《[火影]执手镇山河》 第1章 佛女入林 卡卡西有些戚戚,帝女已经缠着他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出任务回来的卡卡西去火影楼述职,跟在三代目身旁的乌发青裙小姑娘见了他眼前一亮,很自来熟地上来挽住卡卡西,“猿飞爷爷,这个大哥哥是谁?我就选他了。” 于是三代目以上忍里只有卡卡西照顾孩子靠谱为由把帝姬交给他了。 帝姬的父亲,那位新任大名,卡卡西倒是有所耳闻,昔年以旧贵族身份带着女儿孤身流放边地,凭一身天授神武建立自己的势力,盘桓十数年,已然成了一方霸主,拥兵自重,后来更是以勤王之名夺了那废物傀儡大名的政权,明面上是以日本皇室旁支身份禅让继位,实际上已然改朝换代,自名“武彻帝”,改“公主”爵位为“帝女”或“帝姬”。世人称他为“铁腕大名”,时任火影猿飞日斩在大名经历流放前是其家臣亲卫,可以说两家是世交。 天家无姓,帝姬的名是梨箬。 梨箬人如其名,貌如梨花,艳若桃李。眉心一点米粒大小的观音痣更添宝相。 梨箬刚来的短短几天,木叶村里上到长老、火影,下到贩夫走卒、门口看大门的,梨箬把他们认识了个遍。 先是借着世交猿飞家去认识村里的上忍,比如猪鹿蝶三家这种原本就属于猿飞家直属嫡系,同时也是元老家族的势力。其次是村里各部门有权重的首脑人物。接着借着卡卡西在村子里的名声让他引荐一些有交情的,在村子里排得上号的人物。她尤其喜欢奈良鹿久家,经常去撸他家养的鹿。 卡卡西有些惭愧,有些村子里的人他并不熟悉,帝姬便自己去搭话,在外吃饭都能把路人叫来喝上两杯,路上碰到谁都能打个招呼,倒也没有人不买她的帐,毕竟美貌小姑娘谁不喜欢呢,卡卡西都怀疑帝姬是来调查人口而不是来考察军务、劳军的,甚至于……村里的每只猫,每条狗,她都认识。 这丫头像狗一样,还是那类社交狂热的e指数极高的狗。卡卡西暗自总结道。 除此之外,卡卡西也看出来了这小帝女非一般的有名无权的花瓶公主,而是有实际军权和政权的储君,来木叶考察多半是为了近距离收亲信,培养专属势力。恐怕自己就是她第一个要拉拢的人了。 后来帝姬更是邀请全村人,组织了几场宴席,请艺人演角抵、百戏来观赏,甚至看得兴起时还亲自上台表演掌法。卡卡西见她掌如叠浪,影似云涌,时敛气藏峰,时以巧化拙,兼以身法灵动洒脱,兼有力量感与可观性,筵上气氛便越发活络,烈火烹油一般,时不时响起满堂喝彩。卡卡西听见边上有人小声议论,“看是好看,这能打吗……”卡卡西撇去一眼,果然忍者的修习还是只偏忍法不重体术,帝姬才17岁,仅这套随手施展的内家拳挑在场的大多数练家子都绰绰有余。因为凯的缘故,卡卡西对体术颇有些见识,依稀认得是中原武功,听闻帝姬是佛门俗家弟子,应当是佛门武功了。一时好奇,掀起护额一角看了看,梨箬体内流转的非查克拉,而是另一种力量,类似日向柔拳的路数,内家拳无疑。 台上,梨箬舞掌如青鹤扑击,广袖如涟漪漾开,裙裾交叠翻涌,忽深忽浅,如风拂荷塘,荡出层层绿漪。 这时卡卡西才注意到她的衣着,是一身奇异的浅艾色广袖交领流仙裙,虽是中原女子裙装,但双肩裸露,下摆层叠纱裙也短至膝盖上方。这种露肤程度在女忍中并不鲜见,她身材玲珑浮凸,窈窕得有几分瘦削,裸肩短裙更添一段婀娜。虽双肩裸露,但胸口部分以精致交领严严实实覆盖着,藕臂藏在华丽层叠的喇叭袖里,露肤点到为止。 舞毕,帝姬抱拳躬身,又赢得一片掌声喝彩,“谢谢大家捧场,谢谢,谢谢。”很熟练、自在地接受了喝彩,看来是很受用这种与民为乐的场面。 她墨发微散走下台,立时有女生围上来帮她整理簪环、发髻,接着有个女生关心起了她的裙子是哪里买的。 本来这么绮丽繁复的留仙裙,还是吸睛的非常规形制,是很压人的,就是俗话说的衣穿人。 但帝女绮颜玉貌,更兼袅娜娉婷,竟是生生让人忽略了这奇异华服。 果不其然,帝女说这裙子买不到,是她自己以常规广袖流仙裙为模板画图设计,找巧手绣娘做的。 卡卡西现在有点后悔,小孩姐要求他做介绍引荐的活儿之后,还时不时让他陪玩。 比如闲暇时待在窗口看书,总能被她精准地识别到然后闯窗拖走。一陪就是一整天。 卡卡西若稍有不从,梨箬就搂着他胳膊“大哥哥”长“好哥哥”短,在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借口的情况下,卡卡西通常都会束手就擒。 他非轻易为权贵折腰的人,但怎么说也不能落个侍君无状的罪行,更重要的是卡卡西对她并不排斥。帝姬虽小孩子心性,但不是那起讨人厌的熊孩子,甚至无一分纨绔习气。一来就吩咐所有人无需向她跪拜行礼,由此大家都夸她既豪爽又美貌。 这样像小狗一样自来熟的人他曾经见过。并不反感她的行为,被她拉着被迫体验也不是不行。 只是没空去慰灵碑了。 头疼。 帝姬和卡卡西熟了以后,就不叫大哥哥了,也不叫前辈、先生之类的,直接叫卡卡西。不过也合理,梨箬贵为帝姬,除了叫三代目一声爷爷,确实没必要对他人用敬语。 今天下午帝姬要去看忍者学校训练场,让卡卡西作陪。 梨箬一眼就注意到门廊边上的卷轴书法。她随身带着判官笔,有些技痒。 “卡卡西,墙上挂的书法卷轴都是猿飞爷爷的墨宝对吧。” “是啊,‘风林火山’的字图。”卡卡西看着其中一幅道。 “卡卡西,你也懂汉字啊!这是汉家兵书里的军事策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卡卡西有些汗颜,“不懂汉字,只知道它是兵法中的专有名词,这些卷轴估计也只是被大家当做装饰文字而已。” “怎么会,你们忍者学校没有汉文化课吗?” “我上学的时候没有,现在就不知道了。我不教文化课,不清楚是否有变化。” 梨箬有些失落,收起了讨论汉家经典的热切的心,“那我要参观你们授课。” “正好我也要带学生训练了,帝女殿下自便。” 这时凯领着小李过来了,说:“公主殿下,我这小徒弟那天看了你的掌法之后一直想跟你讨教,不知能否赏脸?” 其实是凯自己对梨箬那天表演的体术很好奇,卡卡西说梨箬修炼跟他凯是一个路数,甚至体内还有神秘宗教的力量。奈何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向小姑娘挑战,只好以小徒弟李洛克当借口。加之见帝姬平易近人,行事毫无架子,且还和卡卡西整天待在一起,也就愿意接近。 “当然可以,我太喜欢切磋了。”梨箬开心地应下,“不过——凯老师得改口,新朝不称旧制,我是帝姬、帝女,不是公主哦。” “毕竟是几百年的旧称了,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卡卡西在一旁道。 接着梨箬搭着小李的肩膀去一边找地方比划了。 卡卡西一边和凯一起看着,一边解释起了刚才的话。 “不只是你,这丫头这几天已经纠正了十几个人了,让人家不要称旧制。今天上午在大门口,钢子铁第二次把她叫错,她用弹指神通飞一枚竹叶钉在门柱上,还要罚他一个月工资。钢子铁脑子转的快,夸起了帝姬的发型。” “然后呢?” “夸到点子上了,帝姬说这是她自己改良的汉女发髻,叫垂云。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来围观了,都夸她手巧又心细。她就来劲地夸起了钢子铁和玄间守门的功劳,像门神秦琼和尉迟恭。” “秦琼和尉迟恭是谁?” “大家也是这么说的,于是帝姬又给大家讲起了这俩门神的英雄事迹。甚至还托人立刻去木材店定一整块无字牌匾送来,她要亲自刻字。” “刻了什么?” “火之国门神。” 写毕以后,众人又是一波“帝姬见多识广”“帝姬博学多才”的拥簇,梨箬自然受用,把判官笔收回腰间,拱手抱拳“谢谢大家抬爱,过奖了。” 这小孩姐,真是到哪里都有舞台、有观众。 卡卡西当时这样想着。 这时俩小孩已经挑好地方对打起来了。梨箬甫接了一招就知道这小徒弟非同小可,施展起慈悲金刚掌应对。 卡卡西忽然发觉帝姬上午刻字的劲道竟和此时掌法如出一辙。 梨箬迅捷无比地拍出了十几掌,小李见她掌风忽有千钧之势,锐不可当,也更认真起来,一边以灵活身法闪避,一边回以刚猛拳掌。 “好快的身手!”梨箬赞道。 小李身在其中,感到对方施掌还游刃有余,连绵不绝,苦于自己无法脱身转守为攻,已经落了下风。 又拆过数招后,梨箬似乎掌意已尽,稍慢了半拍,小李察觉到她掌风所罩有一处破绽,近身朝她左肩袭去。 梨箬腕转如莲,掌缘黏住他拳峰一引一荡接下了一拳,千斤力道竟滑入泥潭。 这时小李已经知道原来刚才是她故意卖的破绽,好让自己有一击的机会。 梨箬趁化劲之际迅疾朝小李肩膀头扫去还了一掌。 小李吃疼,踉跄后退几步以化力,此时胜负已分。 梨箬大大方方地上前扶住小李,从容道:“点到为止,可以了。” 并朝一旁的凯喊道:“凯老师,你小弟子确实不简单,根基雄厚,是可造之材!” 一边悄声朝小李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出手太重了些?” 梨箬比小李大了几岁,身高比他稍高。小李被女孩子扶住,有些不好意思,慌乱道:“没有没有,受得住。感谢公主赐教。” “哈哈哈哈,小李厉害的嘞,能使得我用上金刚掌。”梨箬破天荒地没有纠正不是公主。 “可是我只接了一掌……” 凯接过小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判断是对的。金刚掌力一击可折铁碎碑,从帝姬第二招开始就不能硬接。” 卡卡西道:“听说帝姬凭此神功可在悬崖上题书。别看她是女孩,她跟你一样是个小武痴,家传武功俱是绝学,又比你长几岁,输给她不丢人。” 这时训练场上大部分人都凑了上来,兴致勃勃地围观帝姬和小李的比试。 “帝女殿下好功夫!体术比不过可以用忍术吗?”人群中有人趁着气氛大胆问道。 “可以,你要来试试?” 众人见又有热闹看,又起哄了起来。 卡卡西和凯一边看着,一边又聊了起来。 “上午我陪她那会儿,帝姬还和团藏老儿吵了一架。” 第2章 林间试剑 听到这里,第三班和第七班都围上了卡卡西。 “吵的什么?” “团藏讥讽帝姬女子不懂军务,帝姬从腰间掏出《火之国兵要地志》,质问他是否看过此书,并说‘贵村东南防御工事按此书第三卷修建,巧了,笔者正是家师。’” “那老头呢?” “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一起愉快地嘲笑团藏。 其实梨箬当时还不放过他,一口气给他封了五六个头衔,包括但不限于“全村最不受欢迎的人”、“半截入土的冢中枯骨”、“太平洋警察”“老匹夫”。最后还让他“自挂东南枝”。 卡卡西心想,帝姬居然是会骂街的,骂得还挺文明。文化人骂人就是不一样。 此时团藏已经要靠亲卫搀扶才能站着了。颤抖地指着一脸挑衅的梨箬,“你,你这小畜生……” 梨箬闻言大怒。 卡卡西忽觉有些异常,撩开护额一角用写轮眼窥视,团藏咽喉处浮现咒印光,而梨箬的乾坤袖中判官笔正偷偷自行书写着什么。 梨箬一甩袖,“哼,趁着大家都在,给我做个见证,这位志村团藏大人对我如此为难,如此不敬,如果我在木叶有什么意外,受了什么伤,那全都是这位团藏大人,是他率领他的个人小团体要弑君。你下去吧,不用跪安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兀自拉着卡卡西走远了。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团藏左右亲卫只得很有眼力见地把一口气喘不上来的团藏架走了。 “哎呀,不对”梨箬抓着卡卡西的手臂,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怎么,没发挥好?” “不是,刚才骂他的时候应该先让你回避的,现在他肯定连你一起记恨上了。” “他记恨我很久了,也不缺这一桩。” 此时,被另一群人围着的帝姬正和挑战的忍者正打斗着,卡卡西远远看到对方居然用上了火遁、水遁,有些担心她,往人群里走。 帝姬说过她只和武林人士比试过,从没对上过他们忍者。 这些没心肝的,帝姬是小孩他们也是小孩吗,帝姬如果躲不开被烧着了,或者被水淋湿了衣裙可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卡卡西立刻瞬身入场,所幸帝姬衣裙还整洁光鲜,没有不得体。 而后者似乎也看出了卡卡西的慌乱,笑吟吟道:“不用担心我,这个我有办法应对。对了,你过来帮我喂招!” 卡卡西有些疑惑,喂招是中原的什么说法。 见卡卡西没反应,梨箬又道:“大哥哥,过来嘛,我一个人没法演示。” 卡卡西只好上前去配合她。梨箬站在卡卡西身前,让卡卡西抓住她的左小臂,这种站位更显出两人的体型差。论身型,卡卡西高壮,梨箬娇小,几乎可以把梨箬嵌入怀里。 微妙的体型对比和触碰,让卡卡西有些心猿意马。 “大家看好了哦,尤其是小朋友们。如果我们被卡卡西这样高大的坏人给抓住了,要怎么脱身。” 梨箬一边说一遍演示:“那就上前一步把他的手抱起来,然后——切下去。” 卡卡西竟然被放倒了。倒下去的瞬间左手本能地结丑—卯—申印,但在雷光显现前强行终止了。 好险,差点把雷切用出来伤到她。 “好!”响起一片掌声喝彩。 众人见娇滴滴的小帝女竟然能扳倒体型比她大得多的卡卡西,饶是知道帝女是练家子,在视觉上的冲击也不小。 卡卡西觉得有些狼狈,居然在走神的时候被她锁住扳倒了。更尴尬的是,梨箬小腿压在了自己腿根旁的忍具包上。禁欲十几年,卡卡西感觉有些不妙,但是梨箬对此毫无知觉。 其实围观的众人并没有看出卡卡西的狼狈,只觉得是他在配合。 梨箬一边维持抱住他手臂的动作一边拉他起来,低声道:“抱歉啊,我没收着劲。”秀发抚到银发忍者鼻尖,一股檀香。 这时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朋友在人群喊道:“没看清,再来一个!” “这招是缠丝擒拿手中的大缠丝,我再演示一次,看清楚哦。” 还来?她来真的?卡卡西有些不满。 于是在梨箬再次运力扳倒的瞬间,卡卡西没有乖乖配合,而是运起10毫安雷切查克拉点入她手心的劳宫穴,梨箬忽遭电流冲击,嘤咛了一声,手臂瘫软卸力,娇躯似乎要向后倒去。 那声嘤咛传到银发忍者耳里,他就知不妙,10毫安似乎有些重了,于是伸手虚扶她后腰免得她向后倒去。 梨箬也立刻反应过来站定,打掉他的手,俏颜绯红地娇叱道:“你电我!你怎么能电我!” 于是开始满训练场追打恶趣味的第一技师。 面对小帝女不依不饶的追打,卡卡西戏弄似的几次引她扑空到花丛。 孩子们见了这样的变故,也没心思学缠丝擒拿手了,指着卡卡西滑稽躲避溜走的身影笑了起来。 除了孩子们天真的笑,大人们的笑可就别有意味了。 你俩,不要太暧昧…… 在他们眼里,从帝女叫大哥哥就感觉有撒娇的味道 ,之后的一连串有意戏耍,似乎也品出了粉红泡泡。 当然,凯品不出来。 这时某个小朋友似乎发现了端倪。木叶丸惊呼:“卡卡西老师喜欢被公主打吗?他被追得好开心啊。” 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看来教师休息室又要添新八卦了。 第3章 玉箸挑落修罗心 梨箬终于追累了,恨恨道:“太狡猾了卡卡西,再也不叫你大哥哥了!”像兔子一样生气地跺脚,然后跑出去了。 在场的指导老师们不约而同地揶揄地看着卡卡西。 除了凯。 他在和小李拆解复盘刚才的对打,以及帝姬演示了一遍的缠丝擒拿手。 怎么就生气了呢,卡卡西本想追出去,又想到今天课都没给学生上,还是先把课教了才是正事。 日落时分,训练场的孩子和指导上忍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梨箬待在那架看起来很孤单的秋千上。耷拉着头,乌发垂鬟遮住两颊,看不见表情,像一只委屈的小金毛。 卡卡西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好像没哄好她是自己的责任。帝女显然不是那起纨绔娇蛮的贵族子弟,得罪了也不会被恶意报复,但他却不能因此就当没看到没发生过,他心里过不去。 再者帝姬身份在那里,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得想个办法哄她。 卡卡西拉住秋千绳,“是追累了吗,我不跑了,打我出气吧。” “哼,”梨箬把脸别过去,“你不准再莫名其妙电我了。” 幸好没在哭。卡卡西想着。 “那你别在孩子们面前卸我关节啊。” “我不是道歉了吗,不拿你当教材就是了。” 卡卡西想起是自己因为她钻进怀里而神不守舍,才被扳倒,然后更是因为她小腿压到了自己腰侧起了某些反应,才用电击维持安全距离,那确实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卡卡西忽地在梨箬面前单膝跪地平视,郑重道:“查克拉误伤了殿下,臣有罪。” 梨箬忙从秋千上起身把他扶起来,“这是做什么,哪有伤到我,而且我早就不生气了,我那么不讲道理吗。我在这等你是想和你一起去吃晚饭。” 计划通,帝女真的吃这一套。卡卡西想着。“吃什么?”卡卡西一脸笑意盈盈。 “海鲜!”梨箬有些迷之脸红,“还有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行礼了,我从不要求别人对我三拜九叩的,我又不是暴君。” 在海鲜自助餐厅,梨箬提出互相给对方拿食材和配调料。 以帝女的口味,她不吃任何生冷的东西,就连面包吐司都要热过了再吃。刺身、沙拉、生鱼片一类的更是沾都不沾,以她的话来说,又不是原始人,为什么要吃生的。 这段时间他可陪帝女吃遍了木叶的饭,从烤肉到火锅到传统料理,故对她的口味了然。 卡卡西给她拿了几碟蒸螃蟹、炸虾、花蛤、田螺等,又给她配好了自己秘制的油碟蘸料。这方面帝女口味也像小孩一样,吃不得一点辣的,卡卡西很细心地没有放辣油。 “卡卡西你太懂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带壳的?我就馋这一口!” 梨箬给卡卡西拿的是碳烤秋刀鱼、盐烤青花鱼、豚汁味增汤、烤茄子、韭菜。 还不错,都是他爱吃的,小金毛平时记性不太好,这方面倒不算忘恩负义,不枉他第一技师陪吃陪玩了那么久。 只是这韭菜? “嘿嘿”小金毛贼兮兮地笑起来,“这个对你好哦。” 卡卡西半脸黑线,怎么老被她有意无意地调戏。 “你爱吃炸虾,我不吃这个,你得吃完。” 卡卡西把一盘天妇罗放到梨箬桌前,开始剥起了蒸蟹。“你先吃,我把蟹剥好。” “好,那我先开动了。你别光顾着给我剥,秋刀鱼刚出炉的,自己也吃哦。” “我还是先给帝女殿下上供吧,有些需要烤的食材你自己烤一下,记得翻面,我顾不上。” 卡卡西剥完一只蟹就给梨箬递上一只,他剥得十分熟练,让梨箬想到在家里总是父君给自己剥虾,一只一只地剥好放到她碗里,即使有下人使唤他还是更愿意亲力亲为。那是因为小时候吃饭梨箬自己剥虾把手指割破了,父君心疼得不行,但女儿又爱吃这口,于是养成了这宠溺的习惯。 至于沈翎这个干哥哥,梨箬一想到就来气,不给剥就算了,还说她“笨手笨脚的莽女”、“剥不好连壳吃掉算了,反正你牙尖嘴利”。气得梨箬虾也不吃了,一口咬在沈翎手臂上,两个孩子的爹也从不阻止,笑着看两个孩子打闹。 梨箬终于被卡卡西投喂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喂到卡卡西嘴边。 “对了,你没摘面罩,要我帮你摘吗?” “别别别,放盘子里吧,这个剥完就没有了。” “哦。”梨箬很乖巧地低头吃饭。 她不是不好奇卡卡西面罩下的脸,每次一起并排吃饭,她低下头来吃几口,卡卡西就对付完了,无法捕捉到他摘下面罩吃东西的样子,她完全想象不到那得是怎样的暴风吸入。 只是她太善解人意,认为卡卡西可能面罩遮住的部分有难看的疤痕,卡卡西虽不修边幅,却很注重外表,故不愿意示人。 又或者,有更严重的心理问题、心理障碍,导致他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可以去故意窥探揭人伤疤。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倒还好。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她倒是不太在意,看他被面罩裹住的脸型、山根、眉骨、下颌等轮廓,那是刀刻斧凿般的英俊,骨相极其轩昂,就算皮相有那么一部分缺陷,也不影响是个倜傥不群的大帅哥。等到他愿意和自己彻底交心了,能给她看伤疤,就把自己的皇家秘药舒痕胶给他用,陈年旧伤也是可以舒缓一些的。 如果是后一种可就麻烦了,以她的天才社交能力,到现在都读不出来卡卡西的深层需求,只能感受到他的低**、低能量。而且她不清楚这是否是核心创伤造成的,要如何修补,以及他是否愿意。卡卡西从不曾表露,而自己也没有他那样的洞察力和敏慧。 很遗憾,她认为后一种更有可能。 梨箬其实对卡卡西二十年来的遭遇有所了解,所以更觉不能贸然开口问。 她看过卡卡西写的任务报告书,是个极度理性脑,堪称人机。 卡卡西剥完蟹,开始对付秋刀鱼。察觉到她有一瞬假装用餐具反光偷看,发旋随咀嚼一颤一颤像兔崽。 卡卡西察觉到她好像出于什么原因刻意避免看到自己吃饭的样子,但是又忍不住偷瞟。其实哪用这般费事…若扯开衣领任她看喉结滚动,怕要吓晕这娇菩萨。 “你在盘算什么?” “你上午说志村团藏一直记恨你。这老祸害活这么久,造了不少杀孽吧?” “比起这个,你从哪里知道他是村子里最不受待见的人?” “我自有办法”梨箬甜美地翻了个白眼。 卡卡西其实感到有些不对,梨箬并不很了解村子的情况,那么是怎么精准地一眼识别到团藏是个不值得结交的老祸害呢。就因为他大言不惭吗?帝女虽年幼,却有头脑,不是那种一句话就会得罪的纨绔肤浅的娇女。 “对了,小李是我的族亲,下午打完我就和他认亲戚了。” 卡卡西一口饭菜快喷出来了。 “你不是皇室旁支吗,哪来那么远的亲戚?” “因为梨和李谐音,而且梨去利为木,木加子为李,我们是同根生的乔木。” “八竿子打不着。照这么说,我旗木的木不是也……” “那不一样!”梨箬慌了,卡卡西要是她的族兄,还怎么追求他。“这是有原因的啦,我父君有一手神功叫降龙掌,很适合凯和小李练。这功夫女孩练不了,父君又不肯传授外人,我认他当族亲,说不定有朝一日父君愿意传授。” 太迂回了吧…… 梨箬说话的时候仍然低着头,也不看他。 那就很奇怪了,她平时不管对谁,说话都是直视眼睛,卡卡西都能脑补她说这话时脸上的神采。 也许是什么奇怪的中原餐桌礼仪吧。 “对了,你和凯关系真好啊,看你们聊了好久。” 是了,凯和小李在村子里都没有家族,属于唯二的“体术派”,拉拢他们成为自己的势力确是明智之举。卡卡西想着,小金毛看着迷糊,其实还是有点脑子的。 “是啊,我们是同期。” “同期?!”梨箬对此尤为震惊“那就是说他和你差不多年龄?” “是啊。我只是跳级了,毕业的早,更早成为上忍而已。” “我看他长得老……一直以为他是老前辈……” 卡卡西很无语,太迷糊了。要真是个老师傅,能整天青春青春地发癫吗。 第4章 崖间惊变 这天,梨箬要和卡卡西、凯一起比试攀岩。 在一座近乎垂直的岩壁上。 梨箬舍命爬了一半,已经开始眩晕、出汗,本能地想施展八步赶蝉追云式往上掠,却发现已经感官失调了。 得了,这几年又是登山又是蹦极又是悬崖秋千的,还是没能克服恐高。 崖顶上卡卡西和凯两人已经双腿悬空坐在崖边聊上了。 她耳畔已经听不见风声和上面的说话声,只有下方碎石滚落声似乎被放大了十倍。 “卡卡西,我上不去!”梨箬语带七分崩溃,三分绝望嘶喊。 凯和卡卡西同时朝下看去。 凯转头向卡卡西:“这是恐高了吧?” 银发忍者扶额,也不知道她恐高啊。先是倒挂下去看了看,这个位置只能自己攀下去,抱着她单手攀上来了。 “额……卡卡西你去吧,刚才帝姬叫的是你。” 不用想也知道帝姬一定是让卡卡西来救。 卡卡西攀下去后一手搂着梨箬,一手往上爬去。还好平时练单手攀岩练得够多,帝姬也不到百斤,抱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而上面凯担心两人,伸长了手臂随时准备接应卡卡西。 梨箬抱紧了卡卡西,虽然平时对他精壮的好身材暗戳戳地肖想垂涎,但这紧要关头也顾不上春心荡漾了。 近距离接触让卡卡西更真切地闻到她身上混杂着佛手柑气味的浅檀香。平时的社交距离则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檀味幽香。 “殿下这么恐高,平时轻功是怎么使出来的?还好你不重,要是丁次身材……” 卡卡西见她脸色苍白,打趣道。 “那能一样吗?我的八步赶蝉追云式点地借力,有目的地和落脚点。攀岩是暴露在垂直岩壁上,命悬于天。就像你瞬身术再快,若脚下永远虚空呢?” 被卡卡西这一打岔,梨箬似乎恢复了一些清明。 猛然发觉在她的角度能看到在岩壁侧面,一个披着袈裟的人以怪异姿势向上狂掠。 梨箬立时警醒,“卡卡西,你先上去!” 她想到此时卡卡西一手抱她,一手攀岩,无法结印自保。而那妖僧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她从卡卡西怀里退出来,让卡卡西跳上崖顶,就能保全他。 须臾间妖僧将扑至左旁,梨箬突然咬破舌尖,以痛觉维持一丝清明,旋身甩袖如青莲绽开,袈裟伏魔功震偏即将落下的禅杖之际,右掌以般若功暗劲推卡卡西后腰: “走——!” 卡卡西成功被凯接下。 银发忍者瞳孔首次骤缩成针,身为目前村子里实力最强的精英上忍,他自成为上忍以来无往不利,从来只有他救人的份,如今却被自己护着的小女孩救了,无论怎样,这份情算是欠下了。 梨箬咬破舌尖的腥甜未散,忽坠入一个带着龙涎香气的怀抱。梨箬抬头,心虚道:“翎哥哥,你的梯云纵功夫越发精进了。” 沈翎剑鞘点岩借力如白鹤冲霄,反手洒出九道寒星,正是惊鸿剑招刹那芳华。 剑光精准贯穿邪昙四肢筋腱。 “留活口审..……”梨箬急呼未落,身子已腾空飞向卡卡西! 沈翎声冷如刃:“接稳。殿下畏高,别再纵她涉险。” 自身流星般坠向惨叫的邪昙。 卡卡西以横抱姿势接到梨箬,听起来这话是对他说的。 梨箬知道他这是恼了,所以才会不理她还把她扔上去。如果不是有人在,他估计都要戳着额头骂了。 “没受伤吧?”卡卡西把梨箬放下,上下打量着,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不意间察觉掌心已经渗出汗珠。 “我没事,”梨箬落地以后还是不敢像两位上忍一样腿悬空坐在悬崖边,就盘腿坐在两人中间,调息了片刻,道:“那妖僧是我师父的叛徒,十年前因为师父不肯传他衣钵而打伤了许多师兄,叛出了天龙寺,改名邪昙,从此入魔道,专猎杀佛门高手。我没替师父料理他,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哼,看这样子他十年来必然没什么长进,只敢躲在暗处伏击。师傅亲传的袈裟伏魔功正好清理门户。” 正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崖下大喊:“翎哥哥,帮我审他,问他是谁指使的,还有是谁告诉他我的行踪。” “救你这个人身手如此了得,是你们皇家暗卫?” “在我离宫前,父君给我塞了三尊杀神,每人每天8小时轮班看护我的安全。他是‘惊鸿剑客’沈翎,父君亲传的关门弟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瞧他看着小,其实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已经有家室了。” 怎么梨箬看上去倒有点怕他。身为帝徒,竟然甘当侍卫,也是不寻常。卡卡西想着。 崖下,沈翎剑指已经摔得半死的邪昙。 “东瀛武林早已归顺武彻帝,尔等奸佞可知弑君何罪?何人背后指使?” 那邪昙僧知自己必死,断不肯说出指使之人,只怨从前师父不传上乘内功《易筋经》给他,导致他为人所制。反唇相讥道:“方外之人眼里不论什么地位、权势,倒是你们自称天子贵胄,却倚多为胜。听说佛门圣女携宝经现世,你可知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沈翎见他眼神怨毒,行止疯魔,知晓他必不招供背后指使,只得一剑了结了。 接着掏出短笙,呼啸了几声,扛着尸体向远方跃去。 梨箬知道他这是追查去了,所以传讯换岗。沈翎是皇家暗卫首席,一尽事宜皆由他安排。 “在几点钟方向?”卡卡西撩起护额道,他对此有些好奇,帝女常和他混迹在一起,而自己却对她身边的暗卫毫无察觉。这么说来,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汇报给那位武彻帝? “在两百米左右的样子。他们都受过专业的防瞳术训练,写轮眼也看不到啦。” 这时梨箬想起来什么似的,朝他消失的方向大喊:“翎哥哥,到点了要回家啊,别自作主张加班,否则素问姐又要吃醋三天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崖间惊变 第5章 崖顶话神通 沈翎扛尸的身影忽自半空显现,回身掷来染血布条: “殿下,邪昙怀里搜出此物” 说完又转身走了。 布条展开,赫然是火影袍一角。 凯怒吼:“青春不容污蔑!我现在就……” 卡卡西按住他,看向梨箬:“殿下信吗?” 梨箬轻叹一声道:“你们忍界和武林就是有壁的。在东瀛,武林人士们对我们父女可是畏若神明。”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卡卡西掌心写了个“根”字。 卡卡西了然,道:“此事我和三代目汇报。” 梨箬道:“那爷爷会不会责怪你?还是我来跟他说吧,我住猿飞家族府邸,我私下告诉他。” 这话是间接告诉他,猿飞一族就是她皇室的人,而且自己在木叶都是借住猿飞家,如果要动手,何不挑便利的所在。 卡卡西想了想,梨箬性情耿直刚正,且有些细节她可能都注意不到,如今她把其中的关系都告诉他了,还是自己上报比较妥当。 于是说:“不必了,本来也是我没护好你,免得叫三代目认为我躲在小女孩身后不敢担责。” 听得他这么说,梨箬心如擂鼓,猿飞爷爷并没有正式把自己交给他保护,他竟默认负责自己的安全。“大哥哥你别这么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要和你们待在一起,我把你们连累了还要牵连你受罚,没这样的道理。” 卡卡西把布条叠好收进忍具袋里,道:“这件事先别声张,不然对你猿飞爷爷不好。” 梨箬此时却没有想着爷爷,而是盘算着让沈翎向父君汇报时说到卡卡西要多美言几句。 “不说这些了,我和你们说说最近武林的趣事怎么样?” 说着从广袖的乾坤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武林志异录》道:“去岁有个自称百晓生的人擅自排了个‘武林神通榜’,四处印发,定是不怀好意,想让武林人士为排名而争斗,挑起争端。这人听到风声就遁逃了,而这神通榜排名争斗却屡禁不止,如今大家公认的排名是这样的: 第一名——本朝帝王武彻真君 第二名——传奇阴阳师安倍晴明。” 听到这里,凯质疑道:“神话人物也能排?” 梨箬道:“历史上确有记载啊,距今不过百余年。他率领式神收妖伏魔护一国平安,这还不算神通吗?父君还说若得晴明为国师,何愁不能开疆扩土,一统天下。如果你要问为何他排第二……那百晓生如果把父君排第二,以我父君的威势,他是不想活了吗?” 这时梨箬已经把《志异录》放到卡卡西手里,自己退到他身后去,让按耐不住的的凯看着更方便。 梨箬仍然不敢把腿悬空搁着,还是盘腿坐在卡卡西身后,不意间膝盖顶到了他后腰,两人皆不以为意。“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卡卡西没有回头,只是出声提醒。 “知道知道。就算不论权势,父君若去争个武林盟主也是做得的,数年前父君在边地举事,所凭不过百余亲兵,以及招兵买马加上从别处借来的千余人师团而已。父君是公认的不世出武学奇才,任何平常武功到他手里都变绝顶神功,还精通兵法,用兵如神。这天下第一怎么当不得?” “第三——天龙寺住持,千手如来玄慧大师。” “这是我师父,精通佛门武功,每项绝技都是能拿来开宗立派的,成名绝技袈裟伏魔功和大慈大悲金刚掌。” 凯很没心没肺地问:“这又是怎么排出来的呢?” 梨箬道:“师父和我父君是世交,有一次父君找师父切磋,父君施展降龙掌,师父以慈悲金刚掌应对,两者俱是至刚至猛的功夫,但父君遇强则强,始终更胜一筹。” “第四——明治美剑士绯村剑心。” “据传是飞天御剑流十四代传人。身材不甚高大,却相貌俊美,面若好女,所以被叫做美剑士。此人颇有仁侠之名,持一把逆刃刀,秉不杀之誓,因为他不认为世上有杀人得来的幸福。以自己的方式推动时代变革。连师父都佩服他,说他气节不凡,不愧为大英雄,天下第一剑。比起排名,更为人所知的是他的故事太过浪漫凄美……” 说到此人,梨箬便生向往、倾慕之情,卡卡西回头瞟了一眼,见她美目流盼,语气又蓦然婉转便了然,显然是把这位美剑士当男神、偶像了。 这不肖女,刚才介绍她爹都没这么夸。呛声道:“第四名战绩是否不够看?” 梨箬也没好气:“具体的可查战绩上面已经写了,击败了天剑宗次郎等十本刀,还有“壬生狼”斋藤一。可以说艺成以来未尝一败。他已经携妻归隐很久了,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也是耄耋之年了,故没人能找他挑战。” “后面就没什么好说了。第五名是我翎哥哥,惊鸿剑客。去岁我和哥哥中了原第五名逍遥侯的奸计,被他投入了玩偶山庄,他舍命护我,暴露实力,取代了逍遥侯。” “第六名是边地神农帮帮主,也是我家世交。第七名就是我了。” 卡卡西翻到梨箬那一页,见她称号是“观音公主”、“斩业圣女”。再往后翻,都是一些有名的武士、剑客或者大小门派的帮主等。而刚才那邪昙僧排在三十名开外,已经被朱笔划去。 “神通榜不排魔道,所以那邪僧在叛离之前的排名被划去了。观音公主是百姓所赠。他们文化水平有限,不懂‘帝姬’是什么意思,总改不了口,也就随他们去了。” 梨箬很自然地从后面搭上了两位上忍的肩膀道:“凯老师还有卡老师,你俩若不生在忍界,必能进前五。凯老师,你上次让小李和我切磋肯定让他收着力,留着等将来中忍考试让他大放异彩对吧。听说你八门遁甲可是独步木叶,厉害得紧呢。上次没福气领教,中忍考试我可要好好观摩。” 凯看向卡卡西,这个“听说”只能是来自某位银发好友了。 第6章 庙会 翌日,猿飞家早餐桌上。 三代目在梨箬起床落座后,问她愿不愿意让卡卡西贴身保护,梨箬羞红了脸:“我哪里就需要贴身保护了,上次是意外。” 三代目见她脸红成这样还要装不在意,继续打趣道:“你对他可还满意?” “什……什么满不满意的,他很照顾我啊,爷爷你别这么问。还有上次的事情不关他的事,你可别罚他。” “他是你选的人,我关心一下你们相处嘛。眼下就有一件事,镇上的百姓听说你到木叶游玩,求到我这里来,说今年庙会酬神的观音妆非你不可。” “好啊!我每年都扮观音,镇上的庙会快到了吧?”梨箬受百姓爱戴,也乐得当团宠。 “过两天就是了,百姓抬莲花神撵来接你。届时场面鱼龙混杂,让卡卡西陪护你好了。” 梨箬当然乐得让卡卡西陪她,正要喜形于色,却看到阿斯玛叼着烟瞅着她笑,便即恼羞成怒:“你,你别笑了!你让大家吸二手烟还没说你呢,在你爹面前还抽,这世上没你在乎的人了吗?你跟红约会也抽吗?” 某位爹却丝毫不以为意,捋须微笑,乐得看帝姬虚张声势地回呛二儿子。 庙会日。 卯时三刻,已有二十余人抬鎏金莲花神撵至火影楼前。 梨箬披一身紫竹纹飘然白衣,头戴莲花白纱冠,手持杨柳枝玉净瓶,迎着曦光而来。 卡卡西玄衣护在轿旁,梨箬见了他便粲然一笑,晨光中的白衣雪纱有些晃他的眼,仔细看去,除金粉点痣外,妆容饰物和平时并无二致。梨箬平素喜好繁丽,从无白衣打扮,如今一身白衣却平添几分素净仙姿,少了几分往日的娇艳。 还挺衬她的。卡卡西心道。 梨箬扶卡卡西的手登上轿撵时悄声问道:“你觉得怎样?像观音吗?” “再胖点就像了,观音像都是面如满月,你差点撑不起衣服。” 梨箬撇他一眼,真是不坦率,明明他看自己的眼中有惊艳之色,一句夸奖的话都不说,枉我起个大早梳妆。梨箬坐稳莲台后,顺手把华盖垂下的纱幔拉至身前,运起佛门呼吸吐纳法,调理内息让意识混沌好进入睡眠。今天起个大早作新妆,路上得好好补觉。 神撵柔软舒适,不算颠簸。梨箬混沌间听得路上已陆续有人口颂佛号朝她跪拜,偶尔有人上前来朝卡卡西怀里塞供果,“护卫大人,千万护好观音娘娘啊”也不知卡卡西是何表情。只是盘坐莲台上的小观音已经无心理会,困意海浪正袭来,渐渐陷入深睡。毕竟有卡卡西在身边,她能够放心地把安全交给他。 随神撵的行进,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着沉睡的“观音娘娘”虔诚跪拜、祈求,口中念念有词“保佑风调雨顺”、“赐我家宅平安”。 这时,沈翎忽然闪现至轿旁,朝卡卡西打了个招呼,“辛苦了,旗木上忍。”看了一眼纱幔后的梨箬,脸上带着兄长特有的温柔笑意,低声道:“昨夜准备妆容,又兴奋,几乎一夜未眠。” 卡卡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路上不断有百姓捧着新鲜瓜果、时令鲜花,恭恭敬敬地放在神撵经过的道路旁,更有虔诚的老人颤巍巍地将用红布包好的小东西试图递向神撵方向,最终被一旁随行的木叶接待人员或沈翎的副官代为收下,转放到神撵旁专门挂供品的架子上。 沈翎看着供品和跪拜的人群,轻叹了口气,“我这傻妹妹,从小学习文武就说是为了救国救民。父君临朝称制后,尚有不少郡县因前朝遗留下来的积弊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可以说千疮百孔、民生凋蔽。” “木叶的记载,大概只提过她是火之国的贵女。”沈翎压低声音,确保不惊扰妹妹,“但没有记载她在自己的封地和宫廷之外,为底层百姓奔走投入了多少心力,又流了多少眼泪。” “带兵剿匪、救灾治水、减徭役、平冤狱……为救百姓她什么都做,听说了哪里有不平之事,常常千里奔波替人纾灾解难。父君在民生上有一半功绩都是她的。有年大旱,她带随从去第一线救灾,所见赤地千里、饥民相食。于是一路饿者赈之,死者葬之。她走到城隍庙痛哭了一夜,哭到不能起身。我劝她这是自然之数,人力无法改变,她不听,说幼时随父君流放所见边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今有了权柄地位,仍然救不得这许多人。” “当地百姓受她所感,皆自发往城隍庙跪地哭求。也许是恸哭感动了上苍,到第三天竟然大雨如注,降三尺而止。灾情总算是缓解了,紧接着就是粮价暴涨,百姓仍然吃不起饭。她又忙着去惩治奸商,平抑物价、说服富户放粮,无一日安闲。 ” “更早之前,我师攻入都城玉京那日,其实附近郡县皆已收降,满朝大臣皆已拜服,几乎兵无血刃。仅前朝废物大名一家三口还有数名奴仆在殿上负隅顽抗,不肯受降。我上去把那废物大名拽下鸟位,旧朝公主竟上前来以死相逼。我向来不打女人,箬箬也一直不许我伤及无辜,那公主见阻止有用,竟高声叫骂起来,大骂我们一家无耻奸佞。可笑那废物夫妇都不知死到临头了,就这么看着她撒泼。那会儿不知是我哪个部下竟把箬箬请来了,她一掌把旧公主扇倒,在殿上一一痛斥火之国经年来何时何地因贪官、徭役、赋税、匪盗导致的民生疾苦,又斥责那废物大名如何不理政事、纵容权臣而导致忠良枉死、将星凋零。说到那些忠臣良将,她自己忍不住哭起来,最后只一句‘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那废物终于醒悟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都是他一人之过,情愿一死。妻女都是无知妇人,只求放过她们。” “后来呢?”卡卡西此前只听说前朝大名名义上是禅位,实际上是废为庶人,想来是捡了一条命。 “我那傻妹妹还是心软,要我说前朝余孽就该斩草除根。她见那废物如此护妻女,转头就去找父君说他只是无能,并非无德,请求只废黜他们,饶其性命。还准许他们住旧大名府,只是没收了皇室器物,且不许再用奴仆。对了,听说那旧朝公主对你有意,还试图招你做守护忍,你还真是有贵女缘。” 沈翎揶揄地看着银发忍者。 “没这回事吧?”卡卡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确实不知道。 “那如果箬箬招你当她的守护忍呢?” 卡卡西凝噎,在这等着呢。不过,也不是不行,他自认对箬箬有不低的好感,但如今木叶人才凋敝,他还有重要的三个孩子要带,不能一走了之。 “瞧我说的,当护卫太委屈你了,你这一表人才,又是忍村的精英上忍,箬箬还这么中意你,就是驸马也当得。”说着一边搂住卡卡西肩膀,那表情都要憋不住笑了。 得了,这是来替自家妹子助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