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殊途不同归》 第1章 第 1 章 降谷零在会议室看着眼前经产省的来人,主管课长高桥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高桥他见过,经产省特有的八面玲珑,那个女孩第一次见,说她花瓶吧,她一身干练,说她干练吧,又实在显得年轻,这经产省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我们公安这边,起码记录都是凤见这样的。 今天他们要谈的是把新干线技术引入东大的可能性。 经产省持积极意见,他们认为在当下日本的社会经济条件下,把技术转让并不是一件坏事,一来带来更大的空间利润,二来也无妨是另一种合作。 降谷直接反对,如果把技术给了别人,我们生存之本又在哪里,无非引狼入室。 “降谷先生,您的想法倒同德国不谋而合。”坐在对面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把刘海捋到耳后,轻柔地提起一嘴。 “为什么提德国,我们谈的是日本,我认为核心技术,决不能转让,任何形式都不行。经产省是既没有办法也没有人了吗?” “降谷先生,”负责人高桥说道,“你不同意的事情,法国已经在着手做了。我们想不了太多秘密技术核心资料的事,我们只能研判出,此后的市场是非常强大的。” “你有数据支撑吗?起码理论模型?什么都没有?我要信你的信心?”降谷提高了声音。 风见再边上边咳嗽边记录,两边好像都挺有理,还好没叫我做这位置。而且自从黑衣组织覆灭后降谷先生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零组的职能也更广泛,比如技术输出,贸易协定,他们都有权提出建议。 风见想,我们不就是警察吗,怎么干起国家经济的活了?这工资待遇怎么不提这点… “降谷先生,我们不需要数据支撑,东大地缘辽阔,他们愿意在这件事情上与我们谈,我们明显是胜算在手的,起码五年之内,起码他们能自主研发之前,我们还是可以有话语权的。”高桥力图说服他,其实说服不说服这事儿都办定了,无非就需要公安一个同意书罢了。 “哦,送给他们然后他们再拿去自我研发?经产省都是那么不计后果的吗?东大不是自己都说大国重器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东大讲过吗?”高桥问身边年轻的桐野千裕。 “那我们不也把新干线技术掌握在手里那么多年了?现在问题在我们这儿啊,我们现在的经济什么样降谷先生心里没数吗?我倒是认为如果东大有和我们合作的意向,在未来,两国保持良性竞争也并没有什么问题。技术合作古往今来都有,降谷先生愿意和美国合作,为什么如此抗拒对东大合作,法国毕竟至今还在从中获利,合作可以让我们两国共同发展。” “而且我们技术不比法国差,他们都可以有一席之地,我想我们总可以起码有更长时间的盈利期吧?”高桥课长补充。 “您们太乐观了,您们说的法国,在东大吸收了经验后,还有多少话语权你们是一点没研究吗?当学生毕业之日,就是老师失业之时。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降谷陈词激昂。 “课长,他怎么年纪不大那么腐朽?”桐野千裕低头小声问高桥先生。 “降谷先生年纪不大,但他经历得多,谨慎点也是对的,你不要分心。”高桥提醒。 “实话实话,对降谷先生的质疑我们也是有过研判的,只是这个方案我们已呈报内阁了,我们不是公安,没有非要一定这样必须那样的规矩,我们永远做选择,我们也愿意一直调整自己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选择一开始是错的。降谷先生,会议室我们只定了一个小时,”桐野看了眼手表,“看起来是谈不完了,要不再约时间吧。我们的经济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还要找出符合您要求的完美安全屏障了。” 桐野千裕说完起身,推了推旁边的高桥课长,课长笑着站起来主动跟降谷握手,降谷的手握得不情不愿。 走出门时候桐野在高桥课长边上小声问:“怎么样,我表现还可以吧?” 高桥给她一个大拇指:“堪称完美!” 会议室里降谷暴走!他对着风见说,人家来陪会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楚,年纪还那么轻,你一个一把年纪的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写写写,你写了什么??? 降谷拿起风见藏住的笔记,“冲野洋子…” 降谷差点两眼一黑。 “不不不,降谷先生,我确实对经济事物不是很在行啊,我听听都有道理。” “不在行就去学!!!出去!!” 降谷想静一静。他知道机会渺茫,但是他还是决定要为国家的技术成就最后守护一把! 这会开得憋屈,降谷下班时候准备去把他们高桥课长约出来好好谈谈,那些会议室没法说清楚的话,哎呀其实降谷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 经产省亮着灯,降谷走到门口,看到一起开会的桐野千裕,降谷双手插袋,漫不经心问道:“哎,你们高桥课长呢?” 桐野千裕在整理会议记录,抬头看了眼是降谷,忙起身:“降谷先生,高桥课长向事务次官汇报了,您需要等他吗?”“算了算了,不必了。”又被人先插一脚,不行自己也要去汇报。降谷想着就迈出经产省。 “那个,降谷先生,如果您也想提建议的话最好还是明天去哦,领导一个晚上可能听不了两方辩论,而且我们还是建议您回去再想想。” “你们?建议我们?哈。”降谷从组织出来后从来没有那么无语过。 “降谷先生,法国已经开始他们的合作了,未来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确实现在真金白银给他们带来了利益。”桐野递给降谷一杯咖啡,又是轻柔的声音,仿佛在安抚降谷暴走的内心。 “新干线技术对我们来说意义太大了,你太年轻不懂这些。”降谷放缓声音。 “降谷先生您言重了,这技术德国法国都有,并不是我们国家独有的!”桐野千裕倚靠在桌子前,她并不想劝服降谷零。 因为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这件事他们经产省办定了! 降谷谢过她的咖啡,决定听这个小姑娘的建议,明天再去找领导。 “降谷先生,”桐野千裕在背后唤道,“我叫桐野千裕,以后请降谷先生多多照顾。” 桐野朝着降谷90度鞠躬,降谷半鞠躬回礼,“彼此彼此” “真是个倔强又顽固的老朽!”桐野看着降谷离开的背影想道。 第2章 第 2 章 降谷第二天准时去找了领导,他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技术一定不能输出,风险太大。 几个小时之后降谷神色凝重地从办公室出来,等在外面的风见问他怎么样,成了吗? 降谷一个闭嘴的眼神让风见低下了头。 远端桐野千裕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草拟的协议,她对着降谷和风见微笑,降谷第一次觉得挫败,所以他觉得桐野的笑是嘲讽的笑。 桐野千裕走到降谷和风见面前又是90度鞠躬,“降谷先生,风见先生,您们给的建议也很重要,我们在协议里也增加了补充条件,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保证自有技术不旁落他家。请降谷先生、风见先生放心。” 说罢桐野敲了门把草拟的协议送了进去。 风见在门口问降谷:“我给了什么建议了?” 降谷朝他一个白眼。 桐野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她叫住了还没走远的降谷和风见,说晚上高桥先生觉得还是要请二位一起吃顿饭,不知二位有没有空? 风见想我有空啊,我还要学习经济知识,但是他看看降谷一脸严肃,自己也就不好表达什么。 “可以,希望桐野小姐也可以赏光一起。”降谷零回答。 风见不可置信回头看着降谷,降谷看看风见一脸没出息的样,“我觉得桐野小姐可以帮我这位副手科普一下基础的经济学知识。” “…”风见,“我没招惹谁啊。” “…”桐野,“这个领导真“能处”啊!” 晚上这四个人政见并不一致的人坐在那里,高桥一直在缓和气氛,他细数了降谷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年轻有为,优秀勇敢,和桐野说你要向他学习。 “桐野小姐也很优秀啊。”降谷心想学我什么,她已经那么能说会道了。常有理。 “啊,桐野还是年轻,没经过什么挫折,总是会想冲一下,有时候我们做前辈的,还是要身后拉一把。”高桥给降谷添酒。 “那高桥先生您也辛苦,驭下有方还得是你。”降谷敬高桥。 “是桐野后来和我提了你们的建议应该也要加一部分进去,我们也不能只顾经济利益一门心思往前冲,所以后来我们决定还是以战略合作的协议去谈,也多亏了降谷先生那天的意见。” 这个高桥不做经产省,真是浪费人才。风见一言不发,内心翻江倒海。 “所以桐野小姐,也是学经济的?”降谷看着桐野,她和风见一样都没说一句话。 桐野刚掰下帝王蟹的腿想塞嘴里,只好放下,擦擦手,“对,我在东北大学学的经济,不值得一提,后来出国读了研究生,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我回来之前全球逛了一圈,降谷先生可以理解为世界经济调查研究吧。”桐野千裕不卑不亢。 降谷斜眼瞟了自己的下属,风见想,关我什么事,我毕业就进公安了,我这些年,也没有停过啊。 此时高桥课长电话响了,是领导打来的,他说抱歉得先走了,饭钱已经付了。桐野站起身问他要不要陪同,高桥拍拍她,你陪降谷先生他们吧。 饭毕风见送他们回家,降谷坐在副驾驶,桐野坐在后座。经过银座的时候,桐野说了句:“这里真是几十年不变啊,我小时候就这样了。” “啊对对对,我小时候也就这样了!”风见接嘴。 降谷撑着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谁心里又不知道呢。 只是他降谷零一路颠沛,图的不就是个国泰民安吗。 但有时候当他看到深夜路边流浪汉和风俗小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他也不得不承认饱食穷民,确实是当下最严重的问题之一。 风见先把桐野千裕送到家,是六本木的塔楼,桐野千裕在风见不可思议的眼神下提前说了我和父亲母亲一起住的。降谷以示礼貌下车同她告别。 桐野还是90度鞠躬:“麻烦降谷先生、风见先生,希望有机会和你们再次合作。” “早点休息,桐野小姐。”降谷微微颔首。 见桐野走远,风见不由感叹:“有钱人啊!” “所以你的意思你屁都不懂是因为穷?”降谷毫不客气。 “不不不,降谷先生,我一定好好学习,继续努力。”风见一脸诚恳。 “快开车吧。”降谷催促,声音里带着疲惫。 降谷在车里回忆关于桐野千裕的细节,她过于锐利,过于自信,她的行事风格,与她的年龄和长期象牙塔和她一笔带过的全球旅行似乎并不能说通。 “风见,”降谷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特有的冷彻,“回去后,将详细调查下桐野千裕,尤其她回国前那段。” “降谷先生,您是…怀疑她的身份?” “她的理念过于冒进,办事风格也与年龄不符。”降谷零的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夜景,语气平静,“我们需要排除一切潜在风险。” “明白!”风见立刻领命。 第3章 第 3 章 风见查了几周,查出了个寂寞。 “是没有破绽吗?”降谷问。 “是很正常,就是正常的二代。”风见觉得除了桐野小姐爸爸官大点,有钱点,也没什么大问题,“桐野家目前也没有海外账户。”风见补充。 “她去的那些国家,接触的人呢?”降谷追问。 “说到这个,那她可真不一般了,非洲都去过了。”风见拿着调查的资料数着页码翻阅汇报。 “去非洲干什么?看动物迁移?”无非就是这种老掉牙的东西。 “去做志愿者。”风见如实汇报。 “哈?”降谷不可思议。 “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项目,我想应该为了履历更好看吧。” “嗯…”降谷拿着风见调查的啥也不是的材料陷入沉思,确实没有问题。 也并不像被故意包装过的。看来是他想多了,酒厂待久了,见谁都先怀疑的习惯应该是融入了降谷的灵魂。 降谷的电话这时响起,风见知趣地退出关上门,显示是陌生来电,打的却是降谷的工作电话。 降谷接通电话:“你好,这里是降谷。”职业化的问候。 “降谷先生您好,这边是桐野千裕,听说您在调查我。有什么不清楚或者有问题的,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晚上八点来京王酒店大堂咖啡屋,我等您,就这样。”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降谷一丝反应的机会。 妈的,这风见是怎么调查的??!!是跑到人家家里去问的吗???!!! 这是降谷自酒厂卧底结束后第一次遇到跟琴酒一样难缠的人,只不过原来可能要命,现在也挺要命! 晚上八点降谷按时赴约,桐野千裕已经到了,见到降谷她还是端正地站起来鞠躬打招呼,倒是降谷尴尬了下。 上完咖啡后,桐野把一本画册双手交给降谷,“这是我留学完以后没有回来时候去的地方做的事,降谷先生可以查阅下,就是只是当时的心情,写得不成熟,您不要介意。” 降谷想我是拿还是不拿,他佯装咳嗽了下还是接了过去。 那差不多就是本类似手帐或者日记本的东西,里面贴满了照片,写着日期天气吃了什么遇到了什么,碰到了什么。降谷觉得像在翻阅一个女孩子的**,草草看了几页就放下了。 “看完了?”桐野千裕用调侃的声音问道,全然没有之前的一本正经。 她这是在将我军!降谷看清了! “降谷先生,我去过很多地方,我相信您也去过很多地方,我们之所以回到这里应该都是带着同样的期待的吧,我见过贫富差距,见过改革失败,见过民不聊生,也见过繁华世界,所以我觉得只要可行,只要可能对我们有机会,都可以试试看,我没有太多时间,我也没有太多条条框框,所以我觉得走出去才是第一步,您可能不赞同。但是,您不至于要调查我吧?”桐野千裕一口气说了一堆。 降谷哑口无言,喝了口咖啡缓解当时尴尬的心情。 “是我唐突了,向您表示歉意,希望您也能理解我们公安的工作。”降谷微微颔首。 “既然这样,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桐野千裕边问边收起画册。 “暂时没有了。”降谷语气像犯了错一般。桐野千裕觉得倒有点好笑了 “没问题的话,我先告辞了。”桐野千裕起身,一丝不苟地完成九十度鞠躬。直起身时,她却忽然凑近,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哦,关于我的感情线…您手下是不是漏了?” 没等降谷回答,桐野莞尔一笑,留下最后一句:“答案是没有,毕竟还没遇到值得我浪费时间的。”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的背影,降谷几乎能听见自己后槽牙发出的细微声响。他深吸一口气,拨通电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质问:“风见——你到底是怎么查的?!” “哦,我侧面问了下经产省的人,加上调取了一些信息啊,怎么了降谷先生?” “别查了!”降谷气得摔了电话,怪不得能被小孩被装窃听器,他风见真是出息啊! 第4章 第 4 章 第二天桐野千裕到了办公室,高桥课长就把她叫到走廊,“你昨天去找公安了?” “对啊,他们都能查我我不能去找他们?”桐野振振有词,“不过,高桥课长您怎么知道的?” “你都能知道公安查你,我就不能知道你找公安?不过桐野啊,你也太冲动了,啊你就这样把人家负责人叫出来劈头盖脸一顿?” “我对着人家劈头盖脸您也知道了?”桐野觉得这个世界不止没有不透风的墙,甚至满是穿堂风。 “大家都是政府部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子上总要给足的,那开会争成那样事后还不是得一起缓和气氛吃顿饭?” “高桥课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公安那里同意书一直不批,花一堆时间去查我的过去,我只是把他叫出来劈头盖脸已经很客气了,东大毕竟是全球招标。” “然后呢?同意书拿到了吗?”高桥课长交叉着手。 “没有。”桐野千裕声音低了下去。 “桐野,你说得对,我们没时间,所以有的没意义的事情也不要多介意,现在我通知你,同意书他们答应签字了,下午一起过去。” “哈?同意了?难道是我昨天说到点上了?” “啊,可能吧,反正刚来电话说同意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兜兜绕绕,还算计我半天,他们有多过分,把我十八代祖宗都查了。”桐野怨声载道。 “你在这种地方工作,还有什么十八代祖宗的秘密?精诚为民,不拘小节。” 下午高桥课长带着桐野千裕去了公安部,一来桐野昨天失了礼;二来手里不拿到这份同意书,作为经产省的主管总觉得心落不了地。 到了公安部,风见接待的他们,说降谷先生出去开会了,出去前交代了把同意书交给他们。高桥本来还想让桐野为自己冒失道个歉,结果也没机会。桐野出来后说这事情降谷先生反对得那么明确,交同意书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嗯,希望不是被你骂得不敢再见你。” “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他有什么不敢见我的,他们调查我在前哎,课长您怎么向着外人。” 拿到同意书的经产省二人,马上去落实企业的情况,车到门口来接,楼上降谷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就像昨天晚上事务次长给他打电话,劝了他半天,意思这件事,你同不同意都要做,不要为难经产省,你们立场不同,但要顾全大局,互相之间要做好配合,这样内阁领导才能放心。 降谷勉强同意了,但是他也不想直接面对经产省,一来他争取了那么多,最后只换来一句顾全大局;二来前一日被桐野千裕直白地点破调查的伪装,他暂时不想面对她。 正所以这种事情,谁造孽就谁去做吧,那就是风见了! 企业方也就等这张安全风险泄密评估,现在都到手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桐野千裕为第一步走出去的实现感到欣慰。 “你是高兴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知道的以为你谈恋爱呢。”高桥课长吐槽。 “是很不容易啊,我就怕东大最后还是选欧洲,还好路通了” “东大早就瞄准我们了,欧洲只是试试水的,这点我们早有把握。”高桥课长回答得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那也耐不住公安一直拖啊。” “你不是把人家公安先生搞定了吗?!” “哎呀课长,这种功我可不敢邀,您也别算在我头上。”桐野千裕摆手,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 “准备一下吧,下个月和企业一起去东大签字。” “收到!” 第5章 第 5 章 槐花盛开的五月,高桥课长与桐野千裕作为政府代表,与企业一行抵达东大。前期技术协议已经落实,他们需要见证技术与东大自己产业融合 东大方相当重视,安排在了海边的青岛,也是东大的技术转化中心。 “听说这里海鲜不错,工作结束你可以吃个爽了。”高桥课长调侃桐野。 “听说这里啤酒也不错,您也可以不醉不归了。”桐野不甘示弱。 “啊,海边吃海鲜喝啤酒这种事真是想都不敢想啊。”高桥课长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等中方技术组进来立马起身,桐野与他一起,鞠躬握手表示敬意。 仪式很简单又隆重,看到自己提供的技术在东大的加持下的成功,桐野不禁感叹一路一来的不易。她轻声低头对高桥课长说:“这步我们坚持对了。”高桥课长一个劲鼓掌,他也是耗费了心力,不断博弈啊! 结束后高桥和桐野一起去海边吃海鲜吃烧烤喝啤酒。 “东大地方太大了,确实需要这项技术,我看他们利用得也很好。”桐野感叹。 “希望这次我们博对了。” “哎呀,就签了几年的战略合作,期间没有问题就行了,如果像公安那样非要那种永远的确定性,别说东大给不了,他降谷零自己能做到?”桐野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啊这里啤酒太好喝了吧。” “人家是公安负责人,你别这样连名带姓的,太不尊重了。”高桥听桐野说啤酒好喝,也跟着喝了口,“确实不错。” “怎么不能连名带姓了?他查我时候可没有这么客气?”桐野还是耿耿于怀。 高桥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他那种人,要不是对你还客气,你以为就你的身份,还能打个电话就把他叫出来在一张桌子上喝咖啡?你想多了吧,算了,现在你赢了,就不要在意那些了。” “不是我赢,是经产省赢,给国家谋个未来罢了。”桐野自信地回答。 当然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桐野只是为了多一个机会罢了。 经产二人喝到下午,突然顿感一阵头晕目眩,“您喝多了?”“你才喝多了。” 桐野看着海浪也开始翻滚,作为多灾多难的日本人,她第一反应,“地震了?” “可能是,快走吧。”高桥课长把饭钱放在桌子上跟老板打了招呼,带着桐野“避难”去了。 两人走到海边酒店后,看着海浪就停了。 “可能震级不大吧。”高桥课长看着海面感叹。 “可能震源离这里远吧。”桐野脱着下巴沉思。 “是四川地震,7.8级,电视上已经在播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他们用英语说道。 “那还好。”高桥课长虚惊一场。 “7.8级您说还好?阪神大地震才7.3级啊。天哪现场要多可怕啊!”桐野不可置信。 “相信东大他们自己的救援水平,快回酒店吧,明天得回去了。”高桥课长拉了拉由于惊呆了杵在那里没有反应的桐野。 晚上新闻播报地震强度修订为里氏8.0级。 桐野静静思考片刻,抬手关掉了电视。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参会的套装和高跟鞋,换上简单的便服,背着书包离开了房间。她给高桥课长发去简讯: “课长,我去成都了,我有经验,不用担心,我的其他行李已经让前台寄回去了。” 高桥收到短信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小姑娘是疯了吗?!?!”高桥立刻打过去, 已关机! 她肯定是疯了! 第6章 第 6 章 高桥接到了桐野的消息后就汇报给了国内,国际救援的事情他管不了,但是经产省的人总是他管的,就是他管不了桐野。 桐野像是故意不让联系到一样关了手机,高桥知道桐野有自己私人的手机,他已经很冒进地向桐野的父亲打听桐野私人手机号码。 结果老人家一句:“千裕啊,千裕自己做的决定就让她去吧,高桥课长,不必去在意她。” 人家爸爸都无所谓,高桥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这事传回去后,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本来8.0的震级已经够引起大波了,一个政府在职人员自己决定深入灾区并且没有经过批条子,应该会引起更大的震荡波。高桥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在回去路上他也一直尝试联系桐野千裕,然而却是徒劳。 高桥刚下飞机,机场都没出,公安就等着他了,他想我只是没管好下属,要抓我吗?不至于吧? 降谷问他桐野的去向,高桥说就说去成都。“那是灾区,”降谷握紧手,眼里冒着怒火,“再往下就是震中,她说去成都估计也就是个幌子。” 高桥不置可否,按照桐野的性格,是会的。谎报是会的,深入震中灾区也是会的,参与救援也是会的。 “所以你那时候查她,她有救援经验吗?”降谷问一旁的风见。 高桥心想我这个经产省的课长还站这里呢,你们就直接对我贴脸开大直接当我面问调查我下属情况的事? 公安也疯了! “她去过海地,跟维和部队待过一段时候,印尼海啸她也去了。”风见补充。 “啊,还真是人道主义的战士。”降谷阴阳怪气地评论。 “所以二位警官,需要我们经产省做什么?”高桥听他们说得云里雾里,还竟然有对桐野的调查报告,还触角伸到人家在什么时间去了哪,难怪桐野要顶不住找降谷了。 这下他通了。 “高桥课长,抱歉,因为是您经产省的人,你们这边可以用正规途径去与桐野小姐保持联络。但是一旦发现她置身危险麻烦尽快告知我们。”风见回答。 “没问题啊,那你们是准备做什么?”这救援也好,找人也好跟公安有什么关系。 “我们有我们做事的方式,但是高桥课长您放心,我们初衷都是一样的。”降谷微微颔首。带着风见离开了。 哎?这都到机场了,我不开车顺路送我???高桥吐槽,啊那桐野把降谷能叫出去喝咖啡,再直接揭穿他。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上经产省荣誉墙。不过这桐野到底在哪,高桥又拨了她的电话,依旧关机。 孩子大了,她爸妈也管不住,我们这些前辈更管不住。好在没有对出行的主要目的有影响,顺利签约对目前经产省来说才是最关键的! 桐野到了成都,成都已是受灾严重了,她想再往震中去一点,看看那些埋着的房子下面有没有人,阪神大地震时候她失去了外婆外公,她不想天灾再带走别人的家庭希望了。 她用英语和人们交谈,才知道路塌了,人进不去,到底灾情如何也传不出来,震中再汶川。桐野拿出自己的地图和指南针,她不是东大军队,也不是日本救援队,她是她自己,她顺着破败不堪的道路往震中走去,半路搭了也是准备去做志愿者的东大大哥的车,好在英语沟通没障碍,大哥说学往里面信号就越来越差。后面真的没有信号了。道路也塌方了,桐野说车过不去人倒是可以过去,大哥说危险,余震加上里面什么请况都不知道,还是等我们子弟兵通了路吧,他们很快的。桐野没有听,她试着踩上塌方的山体,道也是可以,便一步一当心往里面赶去,她要去救人啊,三天的黄金救援期。 大哥没办法一个日本女人竟然有那么强的人道主义精神,我们东大人决不能落后,大哥还呼来了一群兄弟,一起掩护,走过这条信息当时只够人走的生命通道。早了东大子弟兵打通几个小时。 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北川城区了,满目苍痍到不可思议的北川中学,桐野问大哥,这是学校?大哥拿下眼镜蹲在地上,止不住流眼泪,都和我女儿一般大的孩子啊!扑面而来的巨大悲伤,那房子下面都是孩子吧,桐野准备徒手去挖,能救一个是一个,大哥看她的执行力,也擦擦眼泪与桐野一起干,先开始有孩子的呼叫声音,桐野叫他们坚强,保存体力,当孩子腿上的预制板被掀开的时候,腿脚已经血肉模糊,但好歹还活着。桐野哭着抱着这个孩子,太好了,可以看到爸爸妈妈了。 在桐野他们的努力下,救出了四五个孩子,还有几百名师生就埋在北川中午下面了。家长们哭天喊地来学校找孩子,桐野站到一边,那年阪神地震,她也是这样哭喊着叫外公外婆的。 她听说日本也派了救援队,桐野准备去汇合。刚见面队长就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桐野小姐,您太冒险了,这里太危险还是我们来吧,降谷先生他很担心你。” 晦气,怎么又和他有关!“你们出来需要公安批条子?” “不是,但是很多设备都是他们给的,比如卫星电话。”铃铃铃“你看,它只要搜索到我们,就可以打通电话,还有图画。”“哈?”救援队长接起电话,那边劈头盖脸,“找到桐野小姐了?让她接电话!”桐野不用接就听到那是降谷的声音了,她清了下喉咙,“降谷先生,这边是桐野。”“你不要以为关了手机就找不到你,我们的卫星定位找一个人还是不难的,所以…你没事吧?”桐野不可思议,调动卫星来找她?她听的是哪国话? “降谷先生,我好得很,好到你都要用卫星来查我了?查出什么吗?”桐野咄咄逼问。 “我只是确保我们公职人员的安全。看到你安全我暂时放心了,不过据计算,堰塞湖可能溃堤,你无论如何马上回来,救援队和东大军队都是专业的。”降谷好声好气劝她。 “你不是能用卫星监视我吗,你继续监视吧,我暂时不回来,想我了就监视下!就这样!”桐野挂了卫星电话给救援队长,救援队长知道对方是公安头子,可是这个小姐对他的态度,应该没把那个红遍日本的战狼公安头子放眼里吧。 降谷坐在监视器前,把卫星电话往桌上一甩,“她是不是就是这么固执?就是这么冒进,这么追求刺激?!?!” “倒也未必吧降谷先生,可能她真的是为救人呢?”风见为了缓和降谷的炸毛给他递上咖啡。 “有什么办法让她快点回来?”桐野得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降谷的盲点上。 “他爸妈好像也不担心…”风见刚提一嘴,看到降谷看向他的脸色,只能把话咽下去。 “我觉得得从国家层面叫她回来吧。”风见给了个没什么用,但起码是个理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