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清冷公子和意气少年的互攻日常》 第1章 并非 “啾啾“几只鸟儿在树上啼叫,阳光透过树叶稀疏地洒在了少年的脸上,立体的投出一大片光影。 兴许是找的有些热了,那少年翻了个身,暖色的阳光斜照在少年白瓷般的脸上。鼻梁修长,眉骨高高挑起,似有些不悦,但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美。 门外稀稀疏疏的传来了车马声。动静不大。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有一丝丝怪异。 …… 池延灼想,他这辈子最倒霉的可能就是遇见祁卫了。作为一名品学兼优,又是名门望族的好学生。除了小时候和祁卫做邻居时。这辈子从小到大,他也没有被多少人弄得这样狼狈过。 这件事呢,还要从几天前说起。首先呢就是祁卫,原本想是给那个他那好姐夫一点点教训。便将一盆水悬在门上,如果他进来便开门直接泼水。可要说好巧不巧?刚好他们是一起走的。祁卫一下子没注意,一盆水就这样**的砸在人家池延灼头上。也就应当的被夫子叫去教训了。 但关键就在于淋完那水后,池延灼就立刻得了风寒。祁卫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叫过去,美名其曰以表自己的就错之心了。 但池延灼觉得,要不还是别来表达他的就错之心吧。就说他一个在床上躺着的人,虽说不必伺候着喝药,但起码也要把药端过来吧。祁卫倒好,药也不让侍女送过去,就那么几次自己送过去了,还将药打翻了。一次也就算了,若是三四次。便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心之举了。 加之祁卫每次来时都要乱动池延灼屋内的东西。不少时候都得重新找,或者是弄不见。直接导致祁卫在池延灼心里的印象已经突破了底线。 而今天呢,这位顽固的祁小公子又来给我们的池公子送药了。虽说池廷灼实在有些讨厌他。但碍于礼仪方面,还是请他进来了。 结果这位祁小公子呢,一上来就问了一句:“哎,池延灼你今天怎么还没喝药呢?” 池延灼甚是无语,忍着怒气回了一句:“这不是送药的还没来吗?” 这下轮到咱们祁小公子尴尬了。哈哈笑了几句。老实的将药拿到他面前,装模作样的要给他喂。却被池延一句他没残顶回去了。 幸好今日的祁小公子还算老实。没有动手动脚,也没干什么的。二人还闲聊了几句,但都是不平不淡的。 拿药碗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吧。两人的手互相触碰,池延灼发现祁卫的手热得吓人,带着这少年独有的温度,触电似的的收了回去。 得兴祁卫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池延灼也就暗暗松了口气。 …… 几乎是池延灼的病刚好。太学就要开始测试,武试和文试,二门都必须评级为优。否则的话,这帮师保可能就会直接跟哪家的父母说了。到时候一顿骂是少不了。而祁卫作为武试年年第一,文试次次过半的“纨绔子弟”。连师保都曾建议过祁将军,也就是祁卫的父亲,祁闻。送孩子去学武吧,学文不适合他。虽说呢,祁将军也考虑过,但无奈。加上祁卫他哥四代为武将,若没出过文臣,兵力势大。怕是会被那皇帝老儿针对。且再加上女儿要嫁人,也不好落了个女汉子的名声。 于是,为了不被祁将军一顿爆炒竹笋。祁小公子只好求助那品行兼优的池公子啦。哪知人家理都不想理。祁卫觉得。为了他以后的自由生活着想,必须得让池延灼这家伙“帮忙”。 祁卫的思路很简单,要么威逼,要么利诱。利诱人家肯定是不稀罕的。就带着两三个人,原想着是大家一起去的。结果另外几个怕怂。最后只好祁卫一个人去的。 这次祁卫学乖了。打算先用软的再出狠的。 …… 池廷灼发现,今天的祁卫格外不对劲。首先就是早上不明不白的给他送来了一盒糕点。再次就是休息时分跑来自己这请教问题,下午回府时。还问要不要搭趟顺车?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首先就是按祁卫这个人,根本不可能跟人请教问题。再者,测验将近。池延灼之前好歹听过这位祁公子文试成绩并不是怎么很好。一猜就猜到了,要么是想他帮忙复习,要么是帮忙舞弊。 复习还可以将就算着,但舞弊是千万不可能的。想到这一点,池延灼微咪双眸,心想着绝不可能让他趁虚而入。 就这样,大概的过了几天。直至测试的前一天。祁小公子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笑嘻嘻的邀请池延灼前往榭雅阁里的雅房一坐。 就这样,一路上在祁卫的“卖力打点”上。一柱香的路程,硬生生给他耗成了半个时辰。池延灼原本想,快点,别浪费时间。但又碍于礼仪。便也强忍着这口气。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谢雅阁。池延灼想象中的暴力场所并没有出现,相反,还令他有些意外。 一桌子好酒好菜,显然就是花了大量金钱做成的。但池延灼明显一点面子也不想给。刚进去就打算走了。被祁卫死拽着胳膊。虽然坐在座位上吃饭,那眼神却明晃晃盯着摆着自己面前的佳肴,像都是毒药似的。 祁卫也就好像没看到池延灼的表情似的,笑嘻嘻的呵呵两句,道:“池哥哥也知道今日我请你前来是想干什么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帮我舞弊,或者说我现在找人来干你。二选一。”说完还非常有风度的,拿起酒杯酌了一小口,俨然一幅风流样。 池延灼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舞弊不仅你要受罚,我也会被连累,不如你自己好好学。”说完就威胁似的瞪了祁卫一眼,“况且我现在是有资格去跟夫子说明情况的。” 祁卫不干了,哼哧两句骂了一下。然后就装起了“清纯小白花”,十分“善解人意”的开口:“无事啊,只要你我二人互不申诉,以那几个老头的性子,怕是抓不到我们。” 池延灼心想,以后还是管管他的嘴吧,照这样下去,迟早会闯出祸来。但还是面色平谈的回了一句:“所以?”然后就轮到祁卫抓耳挠腮了。 “池延灼你能不能别这样,帮我一次又不是不行!”祁卫说道,但见池延灼不理自己,凶巴巴的瞪姓池的一眼,又咬牙放软了脾气夸了几句,就差把刀架人家脖子上了。人家还依旧那个样了。 费了好一番工夫,可最后祁小公子还是抵不过来那来自父爱的力量,软了骨头,怪娇嗔的喊了一句:“池哥哥。” 这不叫不好,一叫把池延灼的鸡皮疙瘩都喊起来了,颇为头疼,思考了几秒后才开口道:“你一热血方刚的大男儿,这样叫,你不觉得不符常理而且有点怪恶心吗?就一场试练而已没必要!”说完手搭上眉头,重重的揉了几下,说道:“你这毛病得改,不然叫外人看到了传这祁小公子家教不好,还会被那皇帝找到罚你父亲的机会,你父亲自从有了你们后就战战兢兢,脾气收敛了不少。别将他……”说到这停顿一会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喜怒:“是我逾矩了。” “嗯。”祁卫答道。 池延灼沉默良久,抬眸望向祁卫。 池延灼还是选择妥协了,以往也是这样,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姓祁会栽他手上,所以也就加了点“小要求”。自然而然的也就遭了祁卫几句真心的阴阳怪气。 谈肯定是没谈好,甚至算是谈遭了。因为池公子呢想着让祁卫背一点知识点吧,而祁小公子是属于那种半分学习的苦都不想吃的,越谈越崩,最后祁小公子还是选择相信名为“玄术”这一类东西,也不愿再靠近姓池的一步。 ……………… 文试也是很快考完了。只能用一个词,生不如死,就像初卫那样,只觉得脑子受不了,得幸亏听了姓池的建议,还算有几分底气不至于太差。 而到了武试,则是祁小公子的大型要帅现场,武试一共就六门,第一 门为长垛,主要是在距离较远的地方设置靶子,应试者用石弓和六钱之箭引射。而马射,也叫骑射,考生在马上持七斗力的弓,驰马射靶,全部射中为上,或中或不全中为次上,全都不中为次。还有几门是属于比较冷的,其一,分数不高,其次,费时费力,如马枪,断木为人,戴方版于顶上,考生驰马入埒,运枪左右,触必版落,而人不踣。就极讲究力气和精准,哪怕是祁将军来了,也不敢确切的说一定评甲上。 而前两门就不同了,又耍帅又拉风,年年都是祁卫摘了榜首,也叫好些学子暗暗嫉妒。 而这位年年榜首又叫人好好嫉妒的祁小公子此时正在为衣装讲究。主要是忘带了衣装,只好借池延灼的一用。而这衣服又恰好比他多了几寸,现在叫衣匠去裁也来不及了,也就这样将就是穿着。 而于祁卫的将就不同。在看到祁卫出来的那一时刻,池延灼的眼睛就亮了。一身衣装似血鲜红,点缀着一些黑色。一卷腰带将那看起来极细的腰婉婉卷住,更显得腰枝纤细。而少年则更是流光溢彩,眼里都闪烁着光芒,衬的那脸更加俊美。只一眼,就无法离开视线。 许是池延灼盯着看太久了,祁卫挑过头,抬眉看他,说道:“干嘛,是不是我太帅了让你自愧不如,嗯?”说完还嘻嘻笑了两句。 其实若算容貌的话,这两人应是不相上的,只不过一人少年姿态,而另一人则太过冷淡,配上那张如冰块般的死人脸,虽五官优越精致,但看起就像祁卫说的那样,像仙人,但更像死人,从早到晚都没什么表情,除了偶尔说说话,挑挑眉,其余的情感可谓是一丝没有,但也不可强说这两位能分个高低,顶多就是各有特点,平分秋色。 但池延灼是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和嘴都已经行动了,点头嗯了一声,幅度不大。 祁卫:“???” 祁卫此时完全是懵逼状态。也是万万没想到说那么好看娇傲一个人会点头承认嗯对不如自己。顿时骄傲全盛过了理智,抬头傲娇的嗯了一声, “你看,嗯嗯……就要像我一样,多笑笑,笑起来就好看了,你脸长的也不丑。只不过呢,天天板着这张死人脸,也不怪你觉得没我……唉!你干什么呢?” 哦,原来是听着听着,池延灼实在觉得自己的祁小公子太可爱了。没忍住,就面无表情的揉了一把头,没想到却给人揉炸毛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上起了一片薄红,并不明显,心想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有失仪态的动作。 祁卫也就当池延灼这是脑子抽了股风,没多计较。和池延灼一起并肩前往武试场。 一进武试场,祁卫脸就有点黑了下来。一看,哦原来是他那未来好姐夫。西梁二皇子,萧启,为柔妃所出,近日因母亲得宠,地位也水涨船高。而他正和他那几位好哥们勾肩搭背不知在聊什么,反正祁卫觉得他笑得猥琐,也不知姐看上他哪了。 想着想着,也就走到了萧启面前,萧启一看是他面色有点僵,因为之前二人争锋相对也不少。现在又遇上只怕又要吵。 与萧启一起勾肩搭背一哥们,笑笑:“唉,这不你未来小舅子吗?来来来,你们互相打个招呼。” 祁卫的脸顿时全黑了。 祁小公子只会对亲近之人撒娇哈,其他人面前还是挺一板一眼的[菜狗] 新文有些不适应,会改[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并非 第2章 吵架 那好哥们见祁卫脸色不对,但还是又添了一句:“唉唉唉,脸这么臭干嘛?以后不还是一家人吗。天天这个样啊以后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那人不说还好,说了,祁卫就更想揍他了。首先,这傻*有婚约了还在外头养了个妾室。养妾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后眼不看为净,但那傻*萧启三番两次对自家姐姐一个冷淡态度。甚至有一次,竟为了一个妾室打了姐姐。虽说被重罚了,但祁卫总觉得,这东西还不如被自己揍一顿呢,就天天看他不顺眼,这次也是一样,一股火刷的一下就上来了,冷冷开口道:“想打架?嗯?” 萧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像前几次那样了。马上劝道:“停,我这位弟只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祁小公子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破坏两家之间的联……” 话未说完,祁卫就冷哼一声,抱起手臂说道:“妈的,就你们那破联姻,姐嫁过去就受苦。我当然巴不得毁掉,反正就京城喜欢我姐的挺多,也不稀罕你个垃圾。” 身侧池延灼微愣,他是没见过这个样子骂人的祁卫。还是碰了下祁卫的手肘,想提醒他失了规矩那群人便可以直接去告自家父母了。 哪知祁卫压根就不理解池延灼的暗示,反而觉得池延灼是在帮这群人,眸色略冷,将他手拔开。 对面以萧启为头的,个个也都脸红脖子粗,萧启这件事,在京城可是大家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祁卫说的也没错,这萧启也确实有当畜牲的天分。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吋。负责测试的一将军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干嘛呢?祁卫,过来。先测你的。” 祁卫无奈,阴森森的看了萧启一眼,便被那将军拉去测试了。 待列祁卫身影逐渐变小化为一小黑点活动在试练吋,萧启一行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刚迈步想走,背后却响起一句“慢着”,萧启回头,见是池延灼,笑了笑,彬彬有礼的开口:“不知池公子……” “下了课程之后,我会一一向各位的长辈说明情况,还望各位以此警戒不可再犯。”池延灼淡淡说道。 萧启的笑僵在脸上,池延灼的祖父乃当今皇太傅,父亲又为当今左相,母亲娘家那边又是黎贵妃的妹妹,当今兵部尚书的女儿,算得上是真的权贵,且文臣总比武将难缠。祁卫那边只能算是个类似暴发户的存在,没有百年家族根基,加之西梁向来崇文,除了战争期间,武将也就只能算是个吉祥物。 另外几人的表情也都五彩斑斓,有几个人想上前去拉住池延灼,但人家说完就早走了,若现在追去,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而池延灼,哦,他现在打算在试炼场等初卫,毕竟自己的衣服借给人家穿着呢,去等等衣服也是挺好的。 池延灼来到试练场周遭的空位站了进去,人挺多,几乎全是来看祁卫的,想到这,池延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这是他的,但这个念头刚浮现,就立即被池延灼给扼下去了,他们是礼节规矩上的朋友,是不能有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池延灼等了一会儿,刚好祁卫结束了长垛试练。池延灼个子高,祁卫一眼就看见了,刚抬头想招手笑笑,好你突然想起来二人好像还赌着气,将招手改为举起手向后挥,很装,但也很帅,全身上布满独属少年的青涩和阳光。池延灼看到这样傲娇的祁小公子时,心悸动了一下,但又通通被理智按回去了。 池延灼缓步走到祁卫面前,拉拉他的衣袖,为了方便骑马射箭,衣服是束口的,所以也就注意到了,祁卫疑惑,说道:“干嘛?”由于刚运动完,语气还有点带喘,尾音是软的,听赴来倒是……好听,反正池延灼是这样觉得,一时间愣住了。直至祁卫有些不耐烦的说:“干什么快点呀!”才恍然醒悟过来,答道: “你身上的衣服。” 祁卫一愣,说道:“哦,等会儿,现在衣服有点湿,等你穿了又感冒了,还得我去照顾你。” 池延灼笑笑,觉得他当真是可爱,应了句嗯。 “那就走,别磨蹭。”因为不耐烦,语气听起来有些急躁。 “嗯,”池延灼应到。 “你这人好生无聊。”祁卫皱眉看他,“一句话也不理人。” 池延灼原本习惯的嗯一声。听到这句,语调立马变成了疑问句。 二人一路就这样聊着走。 等到了寝室更衣的地方。祁卫突然看到衣橱里摆放好的衣服,“你不是还有衣服嘛?”祁卫指了指挂着衣服的地方。 池延灼看向祁卫手指的地方,答到:“应当是忘了吧。” “那你还把我赶的大老远来换衣服。”祁卫生气的嚷嚷道。 池延灼也不恼,只是说道:“等我换身衣服。” 祁卫乖乖的呆在门前。 等池延灼换好衣服出来后。祁卫还评价了一番。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池延灼这人穿啥都一个样。其实也没错。这人无论穿什么,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池延灼并不理他。祁卫也就不自找无趣了。 就这样,二人慢慢地走。到了试炼场,才发现乌诀诀一大堆人围在一片,里头还站着一位刑部的太史! 祁卫凑上前一看,那可不得了。原来是之前和他斗嘴的那个萧启的好哥们于邵。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侧的刑部太史正探着他的鼻息。确认没气之后。又往脖颈处一摸,又翻了翻眼。这刑部太史祁卫认识。好像是叫何良川,据说特别厉害且公正无私。 末了,何良川站起身。说道:“死了。”这群人立刻发出一阵阵惊呼。 “怎会有人敢在太学府这杀人。” “对呀,不要命了。” “不会是最近那个挺猖狂的赤霞吧。”一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会吧?”周围的几人又高喊一声,顿时周遭议论声不断。 何良川生的是一副好面貌。星眉细目,端的是一副书生样。此时却怒道:“够了,不用再吵了。” “咦,我看就是你不知道怎么破它这事恼羞成怒的吧。不然也不至于一个多月连人家赤霞的影没逮到。”一高大男子喊道。 祁卫着眼看去。那男子高大,小麦肤色,眉眼深沉,便一眼认出来此为余太守座下季子名为余圣。 何良川抬眼望去,说道:“赤霞那事我会让刑部和皇上决策。那人今月连杀数十人。罪恶深重,该杀。” 余圣冷哼一声:“但愿吧。” 有几名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贵族子弟还将人家的长辈拉了过来,于邵此人本就是家中的嫡子,向来宠爱,而今长辈看到这尸体,立刻就晕了过去。随行的一名女人也装模作样,擦了几滴眼泪。哭道:“少爷平日也不爱惹事。而今却为何得到如此报复?还请何凉川何大人还个公道。” 何良川有些烦躁,摆摆手:“本官自然会调查这件事。还请你先扶于老夫人去休息会。等再发生第二起命案就没这么好说了。” 那女人连忙应是,将躺在地上的老夫人扶起,揩揩眼泪,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些弧度没有人发现。 何良川派人去叫于将军。于将军很快便赶过来了,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尸体。还有在儿子身边哭泣的两人。一滴眼泪也就下来了。何良川拍拍于将军的肩,说道:“将军节哀。”于将军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好好一八尺男儿竟哭成一个泪了。 与于邵交好的那几人,也个个愤怒伤心不已。有一人喊道:“肯定是祁卫,刚刚他们还吵着呢?姓祁的一定是气不过把他灭口了。” 若不是时候可能会对不住死者。祁卫真想翻个白眼。但还是说道:“祁某人没这么蠢。再气不过也不会去谋害他人,我放着好好的世家子弟不做。去杀人干嘛?” 身侧池延灼也说道:“犯不着。” 那人有些羞愧,喊到:“难道就没这个动机吗?” “祁将军的儿子,想来不会做那样的事。”于将军缓缓开口道。 何凉川也应了一句嗯。随后说道:“此事我会彻查,定会还于将军儿子一个公道。”说完,向于将军拜了一下揖:“于将军,不送。” 于将军也还了一拜:“那我便等何大人还我儿子一个明白。”说完略为憔悴的起身,风轻轻吹动他的鬓发。好似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两名女人也一左一右的站立着。拿着手怕捂着嘴,生怕忍不住抽泣几声。 于将军看向他们,开口道:“走吧,回了。” 那三人便一同缓慢的消失在了视野中。 祁卫看向他们,心中有些感慨。对身边的池延灼说道:“可惜了他们就这一个儿子。” 池延灼回到:“不必怜惜他人。” 祁卫瞪了他一眼,笑道:“你好没有心。” 池延灼倒是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人经常这样说,便回到:“君子本就应忘七情淡六欲。” 祁卫骂道:“你这叫和尚。” 池延灼没有应声。祁卫也就懒得管他。用胳膊肘他一下说到:“走。” 池延灼随即跟上。但直觉让他感觉总有一处不对劲。他努力回想起在场每个人的神情。最终,想起了那个随行的女人。池延灼记的于将军的夫人并不是她。加之那一份隐秘的笑。池延灼眸色略暗。根据当时于邵的死亡情况。他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微微浮现出来。 池延灼连忙拉住继续往前走的祁卫,说道:“先等会。”祁卫有些纳闷:“为什么?” 池延灼没有说话。根据他的猜测的话,那女人应该当留了后手,极大可能会栽赃到祁卫身上。而此时,祁卫回去则会增加更大的嫌疑。可若不回,又怕那女人的后手。 “你干什么呢?”终于,祁卫忍不住了。“停在这老久了,想什么呢?” 池延灼一顿,终于看向祁卫,说到:“没什么,走吧。“他想,就算那妾室真的有几分本事人在祁府埋下后手,但若他想要保人,也是万万能保住的。 祁卫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呼唤。池延灼不看也知道。定是祁卫那狐朋狗友梁硕了。 秦硕飞扑到祁卫身上。拍拍他的肩:““嘿,祁卫,怎么?想你老子我了吗?”这语气一听祁卫就没少学。池延灼暗暗的想,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俩坏毛病给改掉。 身后又突然传出一声呼唤,也是叫祁卫的。池延灼扭头看去,是何良川在呼唤他。心底里仿若有一份不安逐渐扩大起来。果真,何凉川逐步走上前,低声跟祁卫说:“麻烦过来一下。”同时看向二人。 第3章 调查 祁卫和何良川一起进了里间。再确定没有任何人偷听之后。何良川缓缓开口:“他是中毒而死的。” 闻言,祁卫有些震惊,但并不是很意外,说道:“他看着是不是像从马上摔下的样子吗?” 何良川有些烦躁,“麻烦的就在这点。说着停了一下,他中的毒掺和着你们家特有的香料。等会儿,若是刑事部的人调查起来。他们有大多数人去过你们的邸阁。只需闻一闻,他们就有理由怀疑。” “只是一种香料就怀疑我们。”祁卫开口道。 “那种香料是你们家特有的。就算有卖,也是在你母亲娘家那边。每克都有收据,我刚叫人去查了。近期并未有人购买这种香料。而若想制造这种香料。也是极为困难的。毕竟这天下第一嫣然香。也不是随便吹吹的而已。”何良川说道。 祁卫沉默良久。 “那他掺和的是哪种香料?”祁卫说道。 “不知道,很杂。”何良川说。有倪香,檀香,还有麝香。总之呢就是很杂。” “那会不会是那几种香有…” “可能性不大。”何良川说道,“不排除非下毒致死的可能。” “那下这毒的人是想干什么?”祁卫说道。 何良川淡淡扫了他一眼。 “无论是单纯的想要杀于邵。还是想要借机牵上你们。抑或是一些别的念头。但总归都没好到哪去,提防一点总归是好的……”何良川开口道,“你若是实在搞不懂,问一下你旁边那姓迟的小子,他脑子挺灵光的。” 祁卫嘴角一抽,怎么身边的人都说他脑子好用呢,自己有这么蠢吗?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池延灼面前,刚高声开口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就被身后表情抽搐的何良川拍了一下肩,祁小公子才慢慢清醒过来。 “与此次于邵死亡有关?”池延灼轻声说道,“他们扯上你们家了?”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二人听得极清。 何良川脸色复杂的看向池延灼,而祁卫则星星眼亮亮的。 “池公子,这件事您不好掺进来。”何良川微叹口气,说道,“它没有这么简单。” “我知,“池延灼答道,“但正因此事牵扯到太多,才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 赤霞杀人,妾室设毒,且与祁家和于家有关,那特别的香料……不对,池延灼猛然想,不会如此巧合,他不禁想起上次祁家这事,也是妾室设毒,但牵扯对象换为了池家。 若是同一人连续做案,他想干什么?池延灼想,动机不纯,但若是同一个动机,那京城上上下下都要受那么些影响。 而何良川看着池延灼想着想着脸就逐渐黑了起来,猜测他应当是想到了什么关健的信息。便也不打拢他们了,起身告退了。 祁卫看着池延灼,说道:“是和之前兰夫人争宠有关?” “是,”池延灼回到,“且这次没那么简单了。” “没上次简单是指……” 池延灼摇摇头,"但愿吧!” 祁卫还是一脸懵,完全搞不懂池延灼在说什么,但脑子一摆,就全将这些心思抛之脑后了。 …… 京城,谢雅阁。 一名身着披风的男子缓步走进,在小二桌上敲了两下,谢雅阁内身穿披风的挺多,他也就没怎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随后,一名侍女招呼着他引他进去内阁。 只见桌上一名瞧上去贵气满盈,隐隐有一丝真龙威严,只不过戴了面具,叫人有些遐想。声音温润又不失礼数,“可办好了?”他开口到。 披风男子摇摇头,“这两家虽为武将,但心眼不小,加之那小公子身边还有池公子在,也不敢这样下手。” “嗯,有点道理。”桌上那男子说道,但却并未让披风男子坐下,自言自语道:“碍事的,还是得早点铲除更好。”然后端起桌上一盏泡好的茶,尝了一口,轻呵一声,“凉了呢。” ……… 祁府,燕夫人居所。 屋内摆件奢侈富华,点点珠网应在门前,因设了暖香,整间屋子一片朦胧气息。 一名女侍从门外走来,在燕夫人面前停下,“夫人,未成。” 燕夫人点点头,指尖敲了敲桌面随即吩咐到:“罢了,意想当中,去看看晋儿和卫儿吧。“那待女应下,跟在燕夫人身后。 好巧不巧,刚到正堂,便看到三姐弟在打闹着,领头的自然是祁卫,而在座上笑骂着的是祁家二公子祁晋,至于那位自始至终都在座位上的女孩,则是将军的长女,祁家大小姐祁淑妤。 祁淑好一看到燕夫人,立刻抿嘴笑到:“还不停,额娘都来了还闹着呢!”祁卫和祁晋一转头也是看见了燕夫人晋,祁晋还好,就笑笑,而祁卫可就大惊失色了,“唉!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燕夫人骂到:“臭小子,你娘我不回来你就这样闹。”说着去取身侧的戒鞭, “唉唉唉!娘!我是你亲儿子呀!嘶,痛痛痛!别打了!唉!娘!” “你这小子,还知道痛,叫你考这点分,丙中!丙中!你爹你娘我们就没下过甲下。”在西梁,一些有条件的女子是可以学习的,燕夫人当时在太学那会,可谓风光,若不是女子,只怕当今的右相得换一个。 “唉!行了娘!我遗传不到你们这脑子!” “胡说,军事计略你这门甲上,你脑子也差不到哪去啊!” 祁卫眨巴眨巴眼睛:“娘,可不可能我没这天分呢!” 燕夫人也是被气到了,边揉太阳穴边说道:“你哪天你等着。” “娘~” “这么娘们腔干嘛,你撒娇我就不管你了?”燕夫人笑到。 祁卫也嘻嘻笑了两句。 突进来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只此情形,有些皱眉,但还是说道:“今刑部平姬昌奉皇上及太史口诣前来调查一事。” 原本还嘻笑的四人立马严肃,燕夫人问到:“敢问平刺使是为何前来调查的?” “回夫人,为两起事件,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于邵于公子死亡一事,另一件参涉较大,恕不告诉。” “无事,青音,还不倒茶。”燕夫人招呼身后侍女前来。 平姬昌慢慢坐下,说到:“在于公子身上,我们发现了贵府特有的一种香料,疑似间接害于死亡。” “平刺史说笑了,仅是一种香料就想妄下定论是不是太过肯定了。”燕夫人说道,眼底闪出一抹不易寻常的光亮。祁淑妤注意到了这点,配合着说道:“这样未免太过突兀。” “是我平某人冒昧了,但目前只有这一类线索。”平姬昌道。 “呵呵,我家相公还未回来,府里这些事,我也不好做打算,不如,一同等候祁将军回府吧!”燕夫人笑盈盈道,看上去温柔动人。 “不了,但还需调查,麻烦夫人了。”平姬昌应到。 燕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个招呼,待平姬昌前往调查时,眼睛直勾勾盯着祁卫。 “说,干嘛了。“燕夫人冷冷的说道。 “没什么。“ “我信你,你这样子看上去就是犯了错怕打的样子,干什么了。” “我和萧启他们吵了一架,然后于邵就从马上摔死,那名何大人跟我说他不是摔死而是中毒,且他中的毒中掺和着姥姥家那特制的香料。” “好,“燕夫人说道,“此事我会先解决。你和他吵什……” “不知道,看了来气。” “再气也不要直接说。” “可他们一直说那傻*和姐的事。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赐这婚。”祁卫不满道。 燕夫人一时语塞,的确,若不是柔妃在皇帝面前求来的,她也舍不得将祁淑妤嫁出去。 “今天就放你一回。”燕夫人还是说道。 “谢谢娘~” “行了,你们几个都回去,我来解决这件事。” “娘,“祁晋喊到。 燕夫人看了一眼,放缓了语气,说道:“无事,娘能解决,都回去休息。还有你,祁卫,回去复习。” 三人应是,但祁卫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口。 ………… 第二日去太学府,祁卫右眼一直狂跳,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祁卫总觉得有事会发生。加上昨晚平姬昌又偷偷的来找他,跟他说此事还牵涉到了临县都督太守刘道的嫡子刘敏以及皇后,成王党派几人。皇后和成王是不好过问了,刚好刘敏就在太学府,祁卫打算问问他。 这样想着想着,祁卫就走到了刘敏面前。却看到人家正趴在桌子上,好像在休息。祁卫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说道:“你是刘敏吧?我有……”话说到一半。刘敏突然站起身,眼白刺红一片,青筋暴起横布在脸上,宛若一头凶兽般。 祁卫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刘敏就突然跳在祁卫身上,似乎想咬断祁卫的脖颈。 “你干什么?”祁卫大喊到,一边将他从自己身上拔开,不知为何,刘敏力气突然变得奇大,祁卫挣了两下,并没有把他给弄开。反而被刮到了脖子,两道血痕宛布在脖颈上,而再偏一点,就是气管了。 二人的动静很快就被周围的人发现。于是池延灼拉着祁卫,另外一群人按着刘敏,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刘敏伤到,脸上手上遍布伤痕。随及便见一名高大的男子过来。正是太学府教武学的秦将军秦念圣。他一记手刀劈到刘敏的脖梗处,刘敏随即白眼一翻,四肢僵硬的躺倒在地上。秦念圣目光扫向众人,说道:“昨日才有一起事理,今日你们又想干什么?”说着指了指刘敏,“啊,你们看他这什么样,发癫啊!谁和他打的,过来!” 祁卫缓缓上前。 秦念圣:“……” 随即,秦念圣说道:“罢了,祁小公子,此为何事。” 祁卫刚要开口,一道身影逆光从门外走来,正是平姬昌。 平姬昌看向众人,脸上青筋狂跳,说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秦将军答道:“这名太学生突然发狂,伤到了祁小公子,我便将人打晕。” 平姬昌看向祁卫。 第4章 是非 “祁小公子,你说说吧。”平姬昌脸色平缓说道。 祁卫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开口说道:“我原想和他说几句话,但不知为何,他突然伤我。” 平姬昌问:“你想和他说什么?” 祁卫有些纳闷,不是你说他和上次那事有关系的吗?但转头一想,这人也并没有让自己一定要去问他。而且自己若是说了,被上头的人知道,前面那事就不好解决了。于是开口说道:“就聊两句。” 平姬昌开口道:“据我所知。你与刘公子关系算不上好。又为何要与他聊天?还是说……” “既为同窗,便有话可聊。还是说平大人不希望同窗之间关系融洽。抑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池延灼打断了他的话。 平姬昌脸色暗了下来,说道:“也对,是我没想到罢,池公子说的倒是对。”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延灼,仿佛要看穿他似的。 “不敢当。”池延灼回道。 平姬昌转过头,望向其余人,说道:“还请各位移步。刑事部门调查,凡有牵沚者或欲阻止调查者,将交由皇上决定。”西梁这里的刑法挺公平公正的,无论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在四五十年前便人人平等,但现在又恢复了大部分封制思想。且俱说,那四五十年前之所以人人平等,是因为那时的皇帝,不仅完善了人才选拔的科举,且变革改新,推行人人平等所有人都要干活什么的,若不是皇帝十分固执,死不肯改,现在西梁怕是还没这么昌盛。 祁卫随人群走出学堂,想找池延灼问问。却见池延灼还呆呆定在原地,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祁卫原想喊一声的,但怕打扰到人家思考人生问题,于是就走上前,拉了下池延灼的袖子。 池延灼转过头,看到是他,便问道:“何事?” “走,回啊!”祁卫说道,“你打算站这么久!” 平姬昌看向他二人,微有些疑惑:“祁小公子,他是你何人?” 祁卫一愣,道:“朋友啊。” 平姬昌一脸复杂的看向他,嘴唇张张合合,欲言难止,最终化为一句话:“祁小公子若是嫌站太久,那很抱歉,等会你恐怕还得在站上一会。” “为何?”祁卫说道。 池延灼指了指祁卫的脖颈,伤口还没结痂,此时还在往外渗血。开口说道:你的伤……” 祁卫摸了摸脖颈上的伤,有些无所谓道:“多大点事啊,涂点药就可以了呀。” “不是涂不涂药的问题,许公子是中蛊而死的。我们怕……”平姬昌说,但又突闭上嘴。 “中蛊而死的?为何?”祁卫问。 “无为何,别问了。”平姬昌说。 祁卫看向池延灼。 池延灼:……… 还是开口道:“十多年前,废妃梁妃,不知从何学得控蛊之术,自入宫开始,便常获圣宠。有妃子气不过,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南疆蛊师,将情蛊种在了先皇身上,但先皇还是日日去梁妃那里。那妃子见不夺圣宠,便用一种极为邪门的虫蛊将先皇控制,后沈贵人入宫,也就是当今太后。无意之间发现了此事。在后期皇上夺嫡时,那几名妃子便控蛊操致先皇传位,先皇不堪其受,于传位大典暴毙而亡。后皇上登基,经皇上几番调查后,发现了这后宫争宠密事,怕旧事重演,便将此事永久封在了刑事部,除了一些权位较高者知晓其中内情。而这虫蛊,便是南疆姜昆蛊。” “所以,刘敏中的是这种虫蛊?” 二人没应声,算默认。 祁卫眨巴眨巴眼睛,“那这事……嗯……是不是有点牵沚过大了。” 池延灼没应声,平姬昌应了声是的。 完了完了,祁卫只觉得回去后妈一定会拿出她那珍藏多年的戒尺,然后就是一顿竹笋炒肉。想到这,他不觉得打了个寒颤,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腿凄惨的挂着了。 “其实呢也有办法的。”平姬昌开口说道。 初卫两眼放光的看向他。 “只要能找到下虫蛊那人,皇上定不会记较过多。”平姬昌补上那句话。 “那开始找啊!”祁卫急了,他可不想被揍的下不了床。 池延灼摸了摸祁卫的脑袋,说道:“放心,无论有没有调查出来,以燕夫人的性子,少不了要挨一顿打。” 顿了顿,微笑道:“我会替你求情。” 祁卫沉默,祁卫失望。 池延灼见有些过狠了,咳嗽两声说道:“先找人去调查吧!” “嗯,”平姬昌应到,看了他俩一眼,向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几名吏使说道:“将有伤口的人留下,另外去查看有关疆昆蛊的那事做为评剧参考。” 那几名吏使应是,随即几名刚才撕斗的太学生走了进来,平姬昌看了他们一眼,停留在一人的眼光微震,开口说道:“都伤到哪里了?” 那几名太学生拉开袖子,却并未见到伤口。 “伤口呢!”平姬昌说道。 “唉不对,刚刚还有啊!” “是啊,消失了!” “这不更好嘛!还不用疗伤了!” 平姬昌脸色阴沉,转头去看祁卫脖颈上的那道疤却并未消失。 平姬昌猛得扭过头来,说道:“将他们抓走调查。祁公子,你过来一下检查伤口。” ………… 太学府,人群中。 赤霞从一开始就看着他们,见池延灼开口说出了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不由一震,而后微微一笑:“有意思,那就加强一下……难度吧!”随后将手中药粉轻轻一散,那几人的伤口便开始小幅度挪动,待伤口都要愈合时。平姬昌才令人将他们叫上前去,“真蠢啊!”赤霞发出感叹。却见池延灼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赤霞脸上笑容消失,转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将所有人带去调查。”待平姬昌说完话后,池延灼说道。 “池公子,就算你家本事再怎么通天,强行将所有人带去。你们家怕也是会遭圣上一顿斥责。”平姬昌说到。 “下蛊之人就在其中。” 平姬昌一愣。随即吩咐周围吏使去将所有人给看好。又转过头去问迟延硕:“你有何依据?” “直觉。”池延灼答到,“且这里刚有人使用一种特殊药粉,疑似与虫蛊有关,我闻到了。” 平姬昌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池延灼,说道:“你离那挺远吧?确定闻到了?” 池延灼看相平姬昌,眼神波澜不惊:“确定。” 平姬昌嘴角抽了抽。 …… 刑部,审训房外。 “原受伤的人并未有任何使用过药物然后伤口自动愈合恢复的证据。且人群中没有人身上携带着与药粉有关的残留物。”平姬昌看向池延灼,“你确定下蛊之人就在其中?” 池延灼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正在二次检查的人群,扫视一眼,而后看向平姬昌,没有将第一直觉说出来,反而说道:“还在。” 平姬昌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池延灼注意到这点,心里那荒谬的想法正一点点得到证识。 “那继续搜。“平姬昌说道。 “不必。” “为何?人全都在这里。” “凋虎离山,我们假装搜查不到。然后看一下谁的反应比较奇怪。” “嗯,”平姬昌应到,然后大声对众人说:“没搜到,你们都出来吧。” 这不是一名刑部人员的反应,池延灼想。 “搜什么嘛我就说。” “他们想干什么?搞这一出。” “呵,还不是为了冲一下。” 人群嘈杂起来。 “刘公子的父亲没有来。”身侧的一名小吏对平姬昌说道。 “没来?”平姬昌皱起眉头,“那算了,派人把他的尸体运过去吧。” 那小吏应下。 “平大人若调查此事的话,建议可以去查看一下刘公子的家庭情况及刘大人的仇家等。”池延灼开口道。 “刘公子的父亲一共纳了13房妾室,正妻是江南一名彪悍的女子。共育有20余名公子小姐。在外头还有一些偏房,不排除是一些妾室为了争宠将他害死。至于仇家倒是没多少。” 池延灼没有说话,他是纯属被13房妾室和20余名公子小姐给震惊了。他家虽说是权贵世家,但父亲,祖父一生也就只娶了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一人。家中更是只有自己一名儿子。自己大伯那边曾有一心爱之人但不知何时起不见了,就收拾行囊,自己跑过去找人了。 “池公子还听得到吗?”平姬昌说道。 “嗯,”池延灼应。 “重点排查有子女的几名妾室偏房。若发现有与外人过多接触者或屋内有一些奇怪的小盒,将人捉查到这里来。” “不一定是妾室,”池延灼说道。 “仇家?“平姬昌问。 “不相识的外人。” 平姬昌顿了顿, “不认识的外人?” “不,仇家。” “嗯,我会去找那位刘大人说明情况,并找出与刘大人有过过节的几名官员。” “先前那件事调查好了吗?” “没有,牵涉到了祁家,怕是不好调查。” 池延灼抬眸看向平姬昌。 主持那件事的明明是何良川,何良川与其部下绝对不是什么嘴多之人。那这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话里有些漏洞。平姬昌哈哈笑道,引开话题, “昨日何大人查到了赤霞的藏身之地,就与此次的刘府十分相近,不知池公子有何想说?” “无话可说。” 空气一时间寂静。平姬昌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得先回了。池公子若有兴趣也可以查一查。” 待平姬昌走远后,一直躲在门口偷听他俩对话的祁卫终于出来了:“你和他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一些话而已。” “谁信啊!”祁卫说道,然后又凑到池延灼耳边:“你知道不,就那个刘大人,养了了十几房妾室,生了20多个孩子,在外面还有好多偏房。”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歪里八七的?”池延灼皱眉问道,“等会我就去告诉你母亲。” “唉,别池哥哥。”祁卫连忙做求饶样。“都是他们在闲聊的,我听到的几句而己。” “那你也不可多听。” “哪有这样的?听都不让听。” 两名少年一路打打闹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少年的影子拉得极长,连余边都镀上了阵阵金黄,闪烁着点点亮光。 …… 刘府旁,春园府内。 赤霞戴着一张新的假皮。手中玩弄这一盏白玉杯。看向面前一披着斗篷的人。笑的:“你们那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不知。”那人缓缓说了一声。 “你不知?”赤霞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罢了,你不知我便当你什么也不知吧。”赤霞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说道:“我期待你给我演出的新一场戏。” 第5章 因果 京城,皇宫。 “皇上,喝茶。”黎贵妃将茶沏好放在皇上面前。 “爱妃,朕有些头疼。”皇帝开口道,带了些小小埋怨。 “臣妾来替皇上揉揉。”黎贵妃说道边向皇上走去。 “若朕当初娶的是你,而不是皇后,结局是不是会更好一些?”皇帝开口道。 “皇上说笑了,无论怎样,不都很好吗?”黎贵妃笑笑说道。看向身下这人,皇帝眉骨生的极好,眼眶深邃,鼻梁挺立。即使三十多岁了,也并未有皱纹。反倒给他添了几分威严。 “太学府那里出了事,死了两个,其中有一个中了昆仑蛊,刑部的来说,灼儿也参与了调查。” “灼儿也参与了调查?” “你就只关心你那个外甥。”皇帝有些惆怅,说道:“我们何时才会有个孩子?” “迟早会有的,皇上。”黎贵妃敷衍到,“太学府出了什么事?可有人伤着了?灼儿有事没?” “两家子弟死亡。只有祁小公子伤到了。灼儿没事。” 说起祁小公子,黎贵妃倒有些印象。就是那个先前天天和她家灼儿玩的挺好的一纨绔子弟。近日不小心将盆水泼在了灼儿头上,搞得灼儿病了好几天,去照顾也照顾不好,等以后怕是灼儿要一辈子栽里头。 “刑部那边可调查出结果了吗?” “没有,而且还疑似是赤霞杀的人。”皇帝沉吟到。 黎贵妃脸上笑容僵硬了一会,但手上动作不减。 “那可就有的麻烦了,赤霞听说可是连何大人也难敌的高手。” “前日何大人跟朕说是找到了赤霞的居身之处。就在刘府旁的春园府,朕已派暗卫前去接应。定会将那赤霞一举捉下。 “那皇上早日将他给捉住吧。”黎贵妃笑笑应和,笑意深不见底。 门突然被打开,一名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奴等难保使命,让赤霞捉了30余名贱民与几名官家子弟……” “能将赤霞杀了,那些人也算死得有价值。”皇帝有些不耐。 “四皇子也被抓了。” “四皇子为何会被抓住?” “那赤霞原是要抓池公子的,但不知为何又放手去抓四皇子了。赤霞让尔等将这情形报知皇上,声称要么放他走,要么便带这些人一起死。还请皇上做出抉择。” 皇帝沉吟片刻,手指敲着桌案。还是缓缓说道:“放,另外,再将知情人士的嘴放严点,绝对不能让消息外流。” “但周遭有些许平民……” “杀了灭口吧。” 那侍卫没再说话,径直走出门。 黎贵妃看向那侍卫的背影,目光有些暗沉。 ………… 一刻钟前,春园府。 “何大人就是这。”一名小吏跑到何良川面前。 “所有人准备好,千万别被他发现了。”何良川开口道。 但一阵风吹起,只见一个轻盈身影从墙内点足翻出。 “追!” 那些跟着的暗卫便个个足点轻翼向他追去。 “大人,他往太学府去了。” “拦住他,不能叫他去太学府。” 由于西凉教育开放,太学府多半是建在京城一些较为繁华之地,并不建在皇宫中。虽说平日的确会有一些盗贼想要去偷些什物玩玩。但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闯去,也就导至这里的侍卫及不负责,竟站在门前打嗑睡。 太学府内,池延灼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向着窗外一看。 然后池延灼拉起身旁祁卫低声说道:“走!” “唉唉!这么急干吗?先生又没来,你这是……” 但随即破裂的墙壁和桌子就给他讲解了疑惑。得幸亏他们退的挺远,不至于被波及。 尘土碎石中,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屹立在其中。 “是赤霞!”人群中发出惊呼。 “他怎么敢来?” “别管他敢不敢来了!先跑!” “门外侍卫做什么吃的?竟然没把他给拦下。” “拦个屁,你是没听过赤霞的威名啊?!” 有几个见势不妙的,立刻就往门口跑去。但被赤霞发现几只剑翊射出那几人的脑袋便分了家。 “这下还有谁敢出去?”赤霞笑盈盈的说道,然后又癫狂起来,“谁出去我就杀掉谁!杀掉谁!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死……” “疯子。”池延灼评价道。 那些暗卫终于赶来了。他们每人各持弓剑对准赤霞。何良川说道:“停止反抗我们还可以给你弄个砍头。你若是再犯下罪恶滔天的事情可就不仅是改头这么简单了。” “那不都得死嘛?”赤霞疑惑的说道,“那我就多拉几个人去死得了?不更好吗?” “你简直没有一点人性道德。” “人性?我要什么人性?还道德?哈哈哈哈哈哈,去你妈的道德!”她骂完这几句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杀我全家的时候想过什么人性?想过什么道德?只有在危急到你自身的时候才会拿出人性道德来绑架纯良的人,还不是跟一群畜牲一样!” 赤霞的声音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但现在听,其实是有些恐怖的。 “你若会好好从始,我们刑部自然会替你找出灭你全家的凶手。”何良川想和赤霞好好交流。 但赤霞好像就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你看你看!就是一群畜牲!一群畜牲!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要多杀几个人!就是要多杀几个人!我就是要你们去给他们陪葬!我就要你们给他去陪葬!哈哈哈!” 见沟通不了,何良川对身边的人说:“动手。” 一瞬间,数十道弓箭射出。在天空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数十道弓箭全部都扎到了赤霞体内。但赤霞就跟完全感觉不到似的的,依旧在那里癫狂的笑。 “就这还想杀死我!就这?还想杀死我!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是太弱。” 然后一只手将身上的弓箭一根根的拔出。顿时,整个人便变成了一个血人。 何良川看着眼前景象,脸色十分阴沉。 “他并非活人!”何良川说道,“保护好里面的人。” “睌了……晚了。”赤霞说道。 然后伸手去抓离他比较近的池延灼,但在看到池延灼的一瞬间,又突的一愣,转头去抓四皇子萧启。 “妈的,你别碰我。”萧启大叫起来。 “我就要碰你能拿我咋样?”赤霞嘻嘻笑道。 “砍了他的手,快点。不要伤到四皇子了。”何良川说道。 但是不用何良川说。那些暗卫便一窝蜂地冲上前去了。 赤霞见状又挑准了几名官家子弟。将他们一一捉拿在手中。 有一名实在不堪其受。腥臭的液体从下面涌出。战战兢兢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和你没仇没怨,饶了我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饶了我吧,饶了我!饶了我!啊!” “真吵。赤霞还是那样笑道。那张假皮上的笑容愈发癫狂,“那我还是杀了你吧。” 那人的头颅便瞬间被捏爆,脑浆流了一地。 然后又看一下何良川:“你是会选择放我走呢,还是想让这个四皇子和这几个人一起和我陪葬?” “我们并无法做出决策,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告知皇上。 ” “告知皇上?怎么你们告知皇上!哦对,来派人来围剿我呀!啊啊?我好害怕,我知道你们也是的确是这个性质除了狗叫会干什么呀?哈哈哈。果然是一群畜牲。改不了吃屎的命。就只会向你们那个死垃圾皇上报信,哈哈哈哈哈哈!”赤霞的语气又变得和先前不同。 何良川拍拍身边暗卫道:“你去跟皇上说明情况,快!” 那暗卫应道:“是。” “你们那皇上急不急啊?磨磨蹭蹭的。你们不会压根就没想过过去吧?啊?啊!哈哈哈哈。你们怎么可能会过去呢?”但说完这番话,赤霞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冷静。 “我不杀他们了,把人撤走,我就走,不然你们也只能看着他们都死了。我也保不准会对天子的统治有什么影响。” “行,我们撤人。”何良川摆摆手,“全部离开。” 太学府四周便立刻窜出了一大片黑影。 “何大人莫非是在耍我?”赤霞道。他指了指太学府外,“还有人。” “你们也走。”何良川咬咬牙。 赤霞看着那几名近卫出来,随后提着那几人走到正门。朝何良川笑笑。那张俊美的假皮此时格外风情。 出了这门,他将那几人放下。便如一阵烟一样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现在立刻回去。”何良川严肃说道,“皇上那边我会去说。” 池延灼走到何良川面前:“赤霞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何良川看了池延灼一眼:“池公子这件事我建议你不要管。” “有关涉及百姓安危,池家是必定要管的。” “我知道你们家家训严,但这事不是你们能管的。” “那我不呢?” “你不?不是?池公子?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听劝?不要管!这不是你们这个年龄能管的!我就算知道池家对你是看着接班人的程度。但你也不要过早的牵扯到这些事而惹上了杀身之祸。”何良川语重心长道。 池延灼看着他不回答。 何良川颇有些无语:“我们不知赤霞是何人,只知他常换一张假皮,性情暴虐不定,善蛊善武。他杀的人没有什么具体特征,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有。刚刚你也看到了吧?他杀不死。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记得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一起有关活死人的案例。” “有。”但何良川马上反应过来了,“你从哪知道的?” “听的。” “这件事已经被皇上给禁查了。据说是涉及到皇室秘幸。连我也只知道有这么一起案例。” 池延灼点点头,这才应该是正确的反应。 “池延灼你去不去玩?”远处,祁卫拉着秦硕,对池延灼喊道。 从前一直是池延灼和祁卫一起玩的。但不知为何,就这一两年内,祁卫宁愿等一下这个更大的“学长”也很来少找他。 “好,等一会儿。”池延灼应到,看向何良川,“告辞。” 何良川也还了一礼。 “池延灼,谢雅阁那里又发一个新品,去吃吃不?”祁卫拈拈手中的钱袋说道。 池延灼原想说不去的,但秦硕的一番话让他觉得也并不是不能去。 第6章 醉春 只见秦硕说道:“就你这种人才会去谢雅阁那吃,要去呀,就要去醉春楼,那儿的花魁舞姬呀,晓不得多美艳。”秦硕朝他眨眨眼,“真的,要不我带你去玩?” “咦,你带我去,我爸怕把我腿给打断。”祁卫推了他一下,“要去你去,等会儿我告你爸去。” “嗯,我也会向令尊说的。” “不是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嘛!”秦朔捂住心口痛苦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唉,你们老池家可是百年做和尚,清心寡欲的很。我们秦家可就不一样了,风流,就是我们一家的最好的评词。”秦硕颇有些骄傲。 “风流那还叫风流。”祁卫嫌弃的说道,“你家那氛围我感觉那个姓刘的都比你好了。” “你就说风不风流吧?” “是风流~,最风流~,我的秦大公子天下第一~” “唉,你看,这才是我的好哥们。”秦硕将手圈住祁卫的脖子。 “不可如此没有礼数。”池延灼看着他们说道。 “这都在外面了,还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秦硕笑道。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秦硕:“这……“ “礼之于人,犹酒之有蘖也;君子以厚,小人以薄。”池延灼补充到,而后看向秦硕。 秦硕:“……” 秦硕看向祁卫,却见祁卫早已堵上耳朵:“嗯,行,池公子你别说了。道埋我懂。” “那所以我们是去醉春楼,还是去那个?什么阁来着?”秦朔挠挠头绕开话题问道。 “先去谢雅阁,再去醉春楼。”祁卫提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咋的,祁小公子,怕你父亲打你了?”秦硕调侃道。 祁卫横抢双臂,悠悠说道:“那转头我就跟你父亲说是你带的。” “唉唉,那别说了,走走走。”但又忽转过头来,“要不我们先去醉春楼,再去谢雅阁呗?” “不是说好了先去谢雅阁吗?“池延灼问道。 “你们谢雅阁那不限时啊,我们这醉春楼等再过一会的话,怕是看都看不到的。” “那你就别看了。”祁卫怼到。 “不是,请问你这人是拿我当兄弟吗?” “不是。” “你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给你面子,我有饭吃啊!”祁卫带了些埋怨。 “哎呀,好,祁公子,我们就先去醉春楼,等会这顿饭,我请,嗯……池公子,你跟我们先去醉春楼?” “你还想把人家带坏?”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 “如何不能这样说。” “对呀,你看一下人家池延灼说的多对呀!”顿了顿,又说道,“别成天惦记着里面的。” “好好好,两位麻烦走快点。” “你就惦记着。” 几名少年嬉闹着穿过人群,渐渐淹没在一片繁华当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名男子跟随。 不多时便到了那令秦公子念念不绝的醉春楼了,只不过,祁卫第一次怀疑秦硕这人是不是有些问题。 一座瞧上去金碧辉煌,金砖玉瓦的高大屋房,本应是十分正气,再怎么说也就奢侈了点。但关健是门前整整齐齐站着一排衣衫暴露但又不失风情的女子,她们朝着路边的人使劲抛媚眼。有不少魂被勾走了,但被自家老婆一瞪就醒了。 其中一名美艳的妖娆女人朝奏硕走来,看到秦硕身后二人,妩媚说道:“秦公子可又是带人来玩?”说着朝祁卫抛了个媚眼。 祁卫脸立刻羞红,说道:“这位姐姐注意一下,我…我们只是来看着他的,并不是来玩的。”然后拉了拉池延灼的袖子。 那妖娆女人笑笑:“没事,不来玩也可以听听曲什么的,我们这又调了首曲,叫《探清水调》,可好了。几位客官听不?” “好啊!什么时候调的!我怎么不知道!快叫那几个……唉…算了,我们就听听曲。”秦硕向女人说道。 然后去挽祁卫的肩,但被池延灼手一推避开,“不是!池公子…不用这样!就只是听听曲。没什么。” “谁信啊。” “唉呀!看在我这个兄弟上,去呗去呗,就一回。” “我会向令尊说明。”池延灼警告说道。 秦硕竟有一刻失神,才说道:“他知情。”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二人就走向了一间房,边走还边说:“就听这一回,保你们爱上。” 祁卫无奈,任他拉着,而池延灼已经想好该怎么劝秦硕了。 他们三人进了一间屋子,歌姬已经准备好了,桌案上有吃食,还备了几张特大的椅子,足够躺下两人。 “唱,唱好听点,我兄弟要听。” 那歌姬也不说话,只有那勾人的曲调响起。 “三更鼓儿忙呀,哥哥那要爬墙哪,惊动了上房哪象俏皮的女娇娘哪。下牙床打开了门双扇哪,手拉住我的哥哥,咱们两个进绣房哪。二人哪上了牙床呀,急忙我就脱衣裳哪,大莲的舌头尖,递给哥哥上牙膛哪,心肝哪宝贝一个劲儿的叫呀,待到四更鼓儿焦,被窝里又耍大刀,鸡不叫狗不咬,天呀嘛天……” “停,换一首。”听得正起劲,秦硕忽意识到不只是他一人在听,一看那二人,一个脸红的滴血,一个脸色沉的吓人,立马就叫住了。 那歌姬想了想,又唱道:“座上香盈可果满车,谁家年少试润无暇。为探蔷薇抚颜色媚,转来试拆……” “不是,你这…唱得是什…什么东西?”秦硕震惊道。 那歌姬看向他身后二人。 “他二人是我兄……” “秦硕!”门外响起一道怒吼。然后门就立刻被踢开,“你…” 但在看清里头的人后,这声音又顿住了,“祁小公子?池公子???” 祁卫现在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去妓院听曲还被人认出,完了,回去要被母亲揍了,完了完了,他祁卫的一世英名不保了。 就这样想着,祁卫看了看眼前几人,更慌了。 他哥祁晋,他哥好友,当今皇子萧璨,以及长子萧烬,还有一个认不出来。 “哥,我是被他强拉过来的。”理了理逻辑,祁卫抬头说道。 祁晋看着自家弟弟,又看看耳朵通红的池延灼,又看看原地站着的秦硕,这样看了好几遍,才说道: “池公子,这是…” “秦公子强行拉我二人前来。”池延灼有些神志不清的答道。 “好啊!你个王八蛋!背叛我妹妹又在这带坏祁小公子和池公子!妈*你这种人活着不如……” “兄长,消气消气。”萧璨劝到。 “对啊,烬兄,何必为这样一个人生气呢?”那名初卫不认识的人说。 “你说的对。”萧烬应到,“你弟弟多么善解人意!你看看你!狗养的猪生的一个畜牲!” “大皇子这样说就不好了,”秦硕回到,“我确实不如他善解人意,但也不如他阴阳怪气。” “你!你!” “烬兄,烬兄?别气。哥,我就算知道你有不满,但也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说了。”祁卫终于缓过来了,“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冷静。” “阿弟啊,刚才你们都干了什么?怎的一个个都这样?”祁晋没忍住,还是问道,目光直直看着他们。 萧璨也盯着他们故作正经,只不过脸上的八卦之情还没收好。 “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可能会没什么!阿弟,许是这儿不够安静?我们换个地方说!”说 着去拉祁卫。 “真的没什么!你不信我,信池延灼总可以了吧!” 祁晋强行按住想要探知真相的一颗心,收回目光。开口道:“秦公子,你这是第几次了?再怎么样,也要有个限度,两三次也就行了。” “两三次不行!一次也不行!”萧烬喊到。 “何必呢?“祁晋叹了口气,“做人不可奢求太多,他既要这样以后便还是会这样,你终有管不住的一天。那不如放任,等皇女哪天接受不了了再弄也不迟。” “行,我听你了。秦硕!你但凡敢再到这种地方一次!你就等着!”说着就被祁晋萧璨给扶出去了。 待他们走远后,祁卫问道:“你干了什么事值得人家过来一次?” 秦硕没回答,他想捻起桌上的点心吃,却发现点心早已被他吃完。 “没什么。” ”怎么可能……” “出去。”秦硕强硬说道。 “你跟我说,我能……” “出去!!!” 祁卫一愣,看了秦硕一眼,拉起要暴走的池延灼走出房间,顺带将门轻轻关上,但不知为何,祁卫总觉得里面传来了哭泣声,可转念一想,秦硕那么坚强勇敢一人怎么可能会躲起来偷偷哭呢? …… 那名人影在身后跟随,见他们几人进了醉花楼便止步了,刚回头想要回去之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假脸正看着他,忙说道: “大人,我们办事够稳妥,您不用担心,已经准备好了。” “撤掉,有人发现了。” “不可能这么快,”那名人影皱起眉,“除非……” 突回过神来,二人连忙往人少阴暗的一处洞巷走去。 几名刑吏扮演的正在吆喝的东家立马互对了个眼神,然后按原计划向那处洞巷走去。 洞巷里头,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说道: “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那名人影瞳孔紧缩,直觉让他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准备着逃跑了,但却被冲进来的几名刑吏控制住。 “将他带走,”平姬昌说着,向那人走去,“好好审问。” 那人被严严实实用粗麻绳捆着,一边咒骂道:“妈的,姓平的你*的畜生,你娘生下来咋没把你溺死(一系列脏话)……” 平姬昌被问候的实在受不了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攻击力的说道:“不会说话就请你闭嘴的。” “你还叫老子闭嘴,呵,你配,果然,娘那么贱,爹那么……” 啪—— 那人被平姬昌扇了一耳光,半边脸立刻肿了。 “将他嘴堵上。” 几名刑吏将早已准备好的布巾塞入他嘴里。对平姬昌说道: “平大人,我们……” “嗯,送去吧。” “是,大人。” 平姬昌看着他们押着那人从各家屋檐上飞跃过,手中是一张纸片,此时正孤零的坠落而后又被风卷起,上面用朱砂笔写着:杀了他。 第7章 围猎 ………… 话说祁卫一回府,自然而然的就被燕夫人逮住一顿训了,祁卫是坚持说是秦硕拉自己去的,而燕夫人则更相信哪有人不想去被拉的去的,于是成功娘俩吵口,祁将军和祁家姐弟俩在一旁帮忙,不,劝。 祁卫:“我没有嫖,真的只听了几首曲。” 燕夫人:“谁家好人听曲去那听!说实话,去干什么了!” 祁卫:“没有。” 祁晋:“阿弟不用怕,哥哥会让母亲揍轻点的。” 祁将军:“嗯对,老实交待,你看你爸你哥我们一家没一个人去嫖过。如果你真冤枉,可那醉春楼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 祁淑妤:“阿爹说的对。” 反正就这样拉踞站拉了一晚上,直到天明时分,燕夫人才想起来有场围围猎要参加。急急忙忙把他们赶起来换衣洗漱,然后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夫妻俩便进官说是皇上召见偷偷溜了,留下三小只在围猎前按规距来等了两三个时辰才开始。 祁淑妤去找那她那几个好姐妹玩,祁晋则去找萧璨,而祁卫,秦硕被关禁闭,其他人又没来,只好想着去找池延灼聊几句了。 祁卫越过自己的座席,径直向池延灼走去边说道: “池延灼~” 池延灼抬眸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说道:“又要找我来聊天?” “嗯呢呢!”祁卫点头,“姐她去找她好姐妹玩了,哥去找萧璨玩了,其他人又没来,我不找你找谁啊?” “等会又嫌我无聊。” “不会不会的,我现在是真的好无聊啊!”祁卫将头靠在池延灼胳膊上,撒娇似的说道。 “嗯,聊什么?” “我哪知道,“祁卫随口说道,“聊什么都行吧!” “嗯,那我们讲讲文学。” 祁卫触电般的弹起来,“别,不至于吧池公子!” 池延灼早料祁卫是这种反应,习惯性说道:“嗯,聊什么都行。” 祁卫:“……” “唉!”祁卫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这人肯定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孩。” “为何这样说?” “你这说话说的很招人烦的,要不是我是你多年的好友,以你这德行,早被打了不知多少遍。” 打了不知多少遍?池延灼想,虽说自己这什么样自己知道,但绝不会也不至于有人打自己的。 “祁小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啊?”咋日即位跟着的公子说道。 “哪里哪里过赞了祁某是经常这么早。”然后疯狂打眼色给池延灼:他是谁?我不认识! 池延灼缓缓起身,双手合抱于胸前,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说道:“秦四公子。” 秦四公子还了一礼,说道:“延灼兄可是在于祁兄讨论学术问题?不知愚人可否聊着几句?” “不是。”池延灼说道。 “是,”祁卫打算帮秦硕出一口恶气,“但不可以。” 秦四公子尴尬笑笑,在心里骂了几句祁卫好没教养。 不多时,围猎便开始了。只见身穿龙袍的皇帝在众人注视中登上早已建好的高台,声音庄严肃穆的说了一大堆堪称废话的话。 但说完后,底下众人还是纷纷起身道:“陛下圣明,臣等定当全力以赴,为国为民,建功立业。” “众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坐下,一名主办围猎的文官正在说明事项,具体什么的祁卫没有听,只觉得好无聊好无聊。 祁卫他们是不能去的,只能呆在这像一个木头桩子眼巴巴等着自家长辈几个时辰后回来。 祁卫按奈不住,看向四周,秦硕被关在家里了,这些人他虽认识,但按之前这时候要他们去玩,祁卫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不如找池延灼呢!便冲对面的池延灼大声道:“池延灼池延灼!”惹得在场几名官员子弟纷纷朝这看来。 “干什么?”池延灼拧眉说道。 “去玩吗去玩吗?”祁卫说完一脸期待的看向池延灼。 “你现在去算违礼法了。”池延灼开口,脸上看不出此刻心情。 “偷偷的去。” 在场几名官员子弟有的不禁笑道:“祁小公子这样还叫偷偷去啊?” “只要你们不说谁知道啊!”祁卫笑着应到,“唉!你们去吗?放心,我有分寸!你们不用怕!” “不了不了”“祁小公子还是和池公子一起去吧”“对啊,你和池公子去就可以了。” “上回你们也这样。”祁卫还是笑着说道,“唉,算了算了,走走走,池延灼,不带他们去了。”说着走过去拉池延灼。 “嗯,到时候了我叫你。” “这才义气嘛!”祁卫说道,一边去挽池延灼的肩。 …… 不多时二人便借助暗门偷偷的溜出了皇宫。 “池延灼,我们去干嘛?”祁卫对池延灼说道。 “随你。” “现在那些小贩都还没有多少出来,这里都没什么可玩的。”祁卫有些伤心到。“现在这个点,嗯。上回我干了什么?” “和我对弈,输了七局。” “哪里?不是四局吗!” “七局。” “你这人。要不他们都不陪我出来哇,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一起出来玩啊?”祁卫双手横抱,略有些不满说道。“性子还是像之前那样。” “我性子哪样了。”池延灼注视前方。不平不淡的接了话。 “嗯。”祁卫思索道,“冷酷无情,铁面无私,孤家寡人,聪明好学,倔强执着。暂时就这么些吧。” 池延灼微顿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孤家寡人不是这么用的,还有我哪里冷酷无情了。”最终沉吟说道。 “你哪不冷酷无情了?” “我冷酷无情,那每回陪着你在这里玩的,那就不会是我。” 祁卫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打岔说道:“哎,那什么,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去哪玩? “随你。” “哎,你说一个,不要每次都随我,随我。” “明雀楼。” “那是哪?没听过。”祁卫疑惑道。“可以在那里玩什么?” “吟诗作对。” 祁卫:“……” “你去吧,你去吧。我在旁边当个书童就行。”祁卫沉默一番开口说道。 “算了,我们去醉春楼吧。” “哎呦。”祁卫新奇道,将手肘靠在池延灼肩上。我们的池公子什么时候会请我去吃了?没陷阱吧?” “嗯,你想吃什么?” “嗯……”祁卫握拳将手搭在下巴处思考,“西湖醋鱼,东安子鸡,腊味合蒸,羊方藏鱼,佛跳墙,三套鸭,叫化童鸡,毛峰熏鲋鱼,客家盐焗鸡,再加一些松黄饼,茯苓糕,藕粉桂糖糕乖软酪。” “好。” “你不怕我吃不完吗?” “你吃不完就吃不完。” “哇,池哥哥。祁卫跳起来搂住池延灼的脖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不可这样没礼数。”池延灼将祁卫推开,淡淡开口道。 “哎,好好好,看在你是个大好人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了。”祁卫笑笑顽皮说道。 池延灼一路静静地看着他,少年朗目疏眉,眼睛奕奕生辉,眉形柔和,鼻梁挺立,嘴唇勾起一张一和,脖颈纤细修长,头发用丝带高高扎起,与池延灼的并未有不同。 池延灼呆看了好一会,直至祁卫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池延灼池延灼!到了到了!你看什么呢!” “嗯,进去吧。”仿佛盯着人家看的不是自己一样,池延灼整个人没有一点被拆穿的羞愧。 二人一同进去,祁卫向站在柜台前的一男子说道:“掌柜的,来碗东安子鸡和羊方藏鱼,再来些松黄饼茯苓糕藕粉桂糖糕软酪松子百合酥,樱桃煎梅花汤饼,五香糕和香糖果子。” “您二位吃得下那么多吗?”掌柜的一边记着一边说。 “池延灼,现在是什么时候?” “宸时。” 祁卫思考了一会儿,“那就这样,不用再加了。” “得嘞,二位客官楼上请。” “做快点,我赶着吃。”祁卫一边上楼一边向掌柜的说道。 “好嘞,那掌柜的说道。 “池延灼你还记不记得上回你同我来这里的时候?”祁卫问道。 “上回你想逼我帮你舞弊的那时候?“池延灼说道。 “那怎么能叫舞弊呢?那是帮忙,而且你也没帮啊。我回去被我妈骂了一顿唉。”祁卫将头枕在手臂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池延灼。 “你若不想被你母亲教训,那自然得好好学习。你若是想要的话,我可以指导你学习。”姓池的明显没有被美人计诱惑,毕竟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可不能再犯。 “不必了,不必了。”祁卫连连摆摆手,“如果你来教我的话,我可能当天就被打死。” 池延灼看着祁卫:“我有这么凶?这么残暴?” “有的。”祁卫点头道。 池延灼:“……”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来坐下来,我叫他们上几碗酒来。” “喝酒伤身,勿要贪多。”池延灼提醒道,“等哪天你把身子喝坏了。” “放心,我身体好的很,经得住这个造。”祁卫自豪的拍拍胸脯。 “但愿。”池延灼叹到。 在二人谈话间,小二已将吃食摆上桌。祁卫指了指桌上的松子百合酥说道:“池延灼,你吃不吃这个,挺好吃的。” 池延灼拿起一块,尝了一小口。松子香混着百合清甜吞入腹中,既不太甜也不很腻,确实好吃。 “怎么样?好吃不?”祁卫笑笑道,“合你口味吗?” “可以。” “看我就说,我这方面挺好的吧,我吃的东西都很好吃。来来来,这些都是我挺爱吃的。”说着就将几盘糕点往池延灼那推去。自己则拿了一块百香膏,刚咬开外面的一层酥皮。却只见里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们家的新配料?咋黑乎乎的?”祁卫疑惑道。忽然那道黑乎乎的东西挪动,随即,朝他脸迸射过来。 “靠,这什么东西?”祁卫连忙躲到。看着这团黑色东西落在地上身躯不断挪动。 “怎么回事?”池延灼说着走到祁卫身旁。 “这什么东西,你看看,小心一点。”祁卫说道。 池延灼已经蹲下,用手翻开那团东西,只见这东西头尾两边皆为金黄色,长着十几只腿,此时正张牙舞爪的摆动着。 “这什么东西?怎么一出来就碰到这种东西?以前我在他们家也不会碰上这种东西啊?等会我要去跟他们掌柜说。他们这后厨怎么处理的?这么不卫生?”祁卫抱怨了一大通。却见池延灼并不回答。 “怎么了?这东西有点难处理吗?”祁卫蹲下看了一下那只虫子。 “此虫名为金蜇,因头尾部呈金黄色且善蜇人而得其名,是南疆一种特有的蛊虫。” “卧槽!蛊虫!哪个想要谋害我啊?”祁卫瞬间弹起来。 “此蛊与昆仑蛊不同。它主要是能令人心智迷乱,头晕脑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池延灼翻看着这只蛊虫说道。 “那我要不要跟爹娘他们说一下?”祁卫凑上前去看这只蛊虫。少年温热的呼吸全洒在池延灼颈旁。 池延灼脸上泛起一抹不同寻常的薄红,握拳咳了咳:“暂时不用。” “好。”祁卫点头。 “我们现在得赶紧回了。最好不要让人发现我们来过这。”池延灼皱眉,飞快思考道。 首先,这种虫蛊。只会令人心智迷乱,头晕脑胀,对比昆仑蛊来说,它简直没什么伤害。那为何要将这蛊放在糕点里头而不放更厉害的?且按祁卫的身手放糕点里几乎没用,那种蛊的人是想干什么?又为何如此巧合的刚好在他们的吃食中?然后又刚好被他们发现,而不是被祁卫吃下去?或许,这只虫子只怕不是给祁卫下的,又或是将他们拉入一场局中。 直至出了谢雅阁,池延灼还一直在思考。 “行了,别想了。”祁卫拉了一下池延灼。 “嗯。回去。” 不远处,一个人死死的盯着他们。但幸亏被店铺挡着。没有被发现,而他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则平淡开口道:“别急。很快就要入局了。” …… 而与此同时,围猎那里。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在身侧一边好友的调笑中嬉笑道:“好啦,等会我就会去嘛。”但想了想,脸一红,又补充一句,“我要是被拒绝,你们可脱不了关系。” “好了好了,花妹妹。我家毕竟与他家交好,会帮你多劝几句的。”祁淑妤道。 “可别叫我花妹妹,我叫花艳夕。”花彦希嘟起小嘴,“花妹妹,花妹妹,这听着多像窑子里的。” “好好花妹妹,”众人打趣道,“还不去等着你未来相公。” 花艳勺一甩手绢,脸红道:“什么未来相公?别打趣。” 她们又在那里笑道。其中一名说道:“池公子怕是没这么快来。” 花艳夕看了她一眼,拿着手帕捂住笑:“我们说话还能让你插嘴。” 那女子立马闭嘴。 “好了,毕竟同为女子。”祁淑妤开口解围道。 “同为女子,我就不知道她这么贱。”花艳夕用手帕挡住鼻子,脸上不屑更熏,“这里勾搭一个,那里勾搭一个。这什么样子?”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然后去看祁淑妤,带着歉意说道:“抱歉哈,祁姐姐。” “无事,都是过去的了。”祁淑妤大家闺秀似的笑了一下。 不远处,公子们那里的座席突然骚动,她们纷纷往那看去。 只见一名男子说道:“嗯?祁小公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另外一名男子调侃附和道:“肯定是被赶回来的。” “哪里,我是……”祁卫刚想开口说在谢雅阁那吃到了虫子,但想了想池延灼的嘱咐,又改口道:“我是玩腻了。” “怎么祁小公子还有玩腻的那一天?”附合的那名男子说道。 “什么东西不能玩腻啊?”祁卫哧笑道,身后的池延灼突抓住他的手臂,淡淡开口道:“回座席去。” “唉,行。哎姐,你们干嘛?”祁卫眼睛的瞟到了池延灼身后一大群女子中的祁淑妤。 池延灼转头看去,对着身后几名女子行了揖礼,祁卫也这样一拜。人群中突大笑起来。 几名女子推搡着花艳夕嚷道:“还不快去,你未来相公。”“再迟点可就被别人抢了。” 花艳夕拿手帕捂住脸,羞答答地从手帕中露出两只眼睛,直直得盯着对面那如清风琉月,丰神俊朗的清美男子。终于鼓起勇气道:“池公子!我心悦于你!”然后拿着手帕就跑回了正在调笑的人群。 池延灼脸上的神情转瞬就变了好几种,先疑惑,后猜测,然后满脸充满了不解:“花小姐,你现在这种年龄可能并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对你的只是朋友之间的相敬,不要将这种单纯的情感误解了。” 花艳夕急道:“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你。” 池延灼沉默一番,喜欢的人没有但有好感的算不算,而花艳夕看着他沉默不语,又放缓情绪说道:“我可以追求你吗?” 池延灼看向她,脸上仿佛写满了两字:不能,而花艳夕也意识到了这股明显的拒绝之意,但还是心有些不甘,这么好的一个人,便问道:“难道池公子不喜欢女人吗?” 闻言池延灼和祁卫都踉跄了一下,祁卫在那里笑道:“别这样啊花小姐,你说他是断袖那我得被当什么?他可是纯正性取向的,我好哥们。” 又不是未必,花艳夕想,他们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每天上下午结伴而行,每次邀请往往先邀对方,有时候还两人半夜溜出去说是去吃饭,上次在练武场时那二人还互换衣服穿,谁信他们一方没有那点心思。 于是婉婉笑道:“是我唐突了,还请池公子不要见怪。” 池延灼点头,算是认可了。 而当花艳夕一转头,祁卫就立刻凑到池延灼面前说道:“不是你什么时候有喜欢你的人了!我都还没一个人给我表明心意!”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你……不喜欢男人吧?” 之所以给祁卫和池延灼设定一个高马尾的发型是因为我去搜了一下古代人的发型,发现其他的都有点丑,如果有宝子不接受这种,可以评论区说一下,我会改。[垂耳兔头] 其次,祁小公子说的那些美食名字是我百度的。同样,不满可以在评论区说一下。[垂耳兔头] 另外,他们现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当朋友。后面池延灼会认识到自己对祁卫的感情,还有就是我发现给祁卫写得有些过于人妻了,也不怪花小姐觉得他俩有什么龙阳之好了[垂耳兔头][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