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之外》 第1章 朋友 我叫李婉，从小到大都是性格冷淡，不善与人交流，以置于圈子很小，朋友圈人也少的可怜，也只有我的闰密对我真心实意！ 其实其他人也只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心换人心，字字扎心，也是，我这么讨厌，别人不喜欢我很正常！ 但这一切都在高中改变了！ “李婉你在干嘛，该走了，去不去报道了”中年妇女的声音 “好的，我这就走” 南巿一中，李婉走进了那里的大门，开启了高一生活的新篇章活！是新的开始还是深渊？ 李婉碰到了一个同学，“嗨，你好我叫李婉” “你好，我叫木馨”女生低着头 嘀咕：李婉，长的确实很好看，比我好看多了” 也许是缘分，李婉和木馨被分到了一个宿舍，经常见面，慢慢成为了好朋友！ 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关系，会一出去玩，有说有笑。 “木馨，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吃的学校的饭，味口都不好了”李婉对着手机吐槽到。 “好啊，你妈让你去吗？她管你，可严了？” 李婉无耐的说：“我快馋死了” “好吧，说通了，我去接你！” 李婉跑到妈妈身边就说“妈，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外面不安全，尽量天黑之前回来！”叮嘱道。 “我尽量！” 林婉走到小区下面，大老远就看到木馨骑着电动等她，快速跑过去，吓了她一下！ “木馨” 木馨眼睛睁大，顺间不困了！ “李婉，吓死我了，我要是吓出心病了，我第一个找你！” “对不起，下次还敢”朝笑着说。 木馨抬手就弹了李婉的头，李婉疼的叫了一声：“不敢了，我错了” 然后李婉坐到了后面，木馨见李婉上来了，就骑着电动走了。 木馨问到“我们去哪？” “去吃臭豆腐，我知道一家的可好吃了家！” 骑了一会到了小吃摊，来到了那家臭豆腐，李婉开口道：“老板，来两份” 李婉将臭豆腐递到木馨手上“这次我请你，下次你得让我吃回来才行！” 木馨“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吃完臭豆腐又感觉缺了什么，跑到饮品店去买了两杯奶茶。 唱完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到“爽了” 木馨将李婉送回了家，骑着电动车走了！ 回到家木馨给李婉发了个表情“花痴” 李婉我跟你说高一（三）班的那个张知意在咱们学校可出名了，听说情书叫了一大堆，是好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哦，我也有些动心了！ 李婉：…… 无耐的表情 晚上，天黑了，李婉躺在床上呆滞着想着白天木馨说的话，心里默念： 张知意，真想见见你！ 李婉第二天眼睛周围黑蒙蒙的，整个人骨头快散了一样。 “李婉，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 我没事，昨天晚上失眠了！” “哦”木馨好似松了口气。 上了一天课终于放学了，李婉与木馨告别后，走向了一条小巷，想去便利店里买瓶饮料，却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个人，那个人的长的很秀气，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坚韧。 林婉内心害怕“他这是犯什么错了，被那么多人记恨！” 第2章 他 张知意注意到了偷看的李婉，对上了李婉，似琉璃般的眼睛。李婉迅速收回头，假将无事发生。 被发现了吧！张知意想到 “小子” “你在看什么，找打是吧？”团伙头子威胁道。 李婉不忍张知意被打，想去救他，准备冲出去。内心：天哪，他不会被打死吧！ 张知意刚回过神，沙包大的拳头就飞了过来。 “住手” 突然一句叫声让头子停下来！只见是李婉拿着棒子。 “小姑娘，容易被打死，快滚吧！”头子不不屑的说。 “接着”李婉大声说 下一秒，棒子从头子的头顶飞过，被扔到了张知意手上。 张知意秒懂接过棒子，直按往团伙头子的头上砸去，钝时血流不止，瘫倒在地。 几个小弟见大哥倒地，蜂拥而上，张知意一脚踢向其中一名的肚子，使其撞到墙。 其他几名也是被打的站不起身。 李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问到“你没有事吧？” “有点疼，我好像受伤了”张知意立马柔弱。 “呵呵” 李婉内心：虽然但是，你有些过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向张知意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好了，我没事，别担心了！”张知意自知理亏。 张知意，李婉顺路走过了家便利店，张知意想要喝点什么问道： “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唱饮料你要喝什么？” “算你有心，奶茶。” 张知意走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汽水汽，和一瓶奶茶！ 出来后递给了李婉。 “谢谢”李婉微笑着。 可是这一刻李婉只是在微笑，张知意的心中却是被温暖的。 张知意看着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婉” 李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那你呢？”李婉问道。 “张知意” 李婉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回想起木馨的话。心里暗自欢喜，愿来你就是张知意，见到你了。 可能是少女的害羞心里“张知意，我们下次再见”李婉笑到。 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知意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走远，眼睛里映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巷子里。 李婉回到家手里拿着的奶茶，仍然有温度，不是它本身的。 叮！李婉的手机响了一下，木馨发来了一条消息。表情包吃瓜。 听别人说张知意被别人群殴了，心疼我男神！哭 李婉“我知道，我遇见他了！” 木馨“啊？这么巧？” 李婉“嗯，我还帮他了呢！” 木馨“那你有没有受伤？身上疼不疼？” 李婉“没事” 晚安小熊表情包 木馨：这就睡了，不聊了啊？没劲！” 李婉：睡吧你！ 木馨单排中表情：我不我要通宵打游戏！ 李婉：随你！ 李婉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李婉就去学校了，先去宿舍放带的用品和零食。然后就与木馨下楼去上晚自习了。 李婉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木馨，你昨天真一夜没睡，不怕困死，作业写了没？”扔在地上。 木馨捡起来看了一眼，像抓住了稻草一般，在纸条上写“求李姐救我！借我抄一下呗！” 李婉拿过纸条无奈的将作业，让人递了过去，纸条上写着“看在你求我的份上，给你吧！” 一睌上过去了，天亮了！ 早上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由于木馨总是日夜颠倒，一点精神也没有！一不小心睡着了！ “木馨，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全班的目光都在木馨身上，却发现她人都没醒。 慢慢木馨边多了个人，敲了一下桌子，木馨才睁开眼。只见一张吓人又熟悉的脸在眼前。好像是数学老师吧！木馨顺间清醒。 “木馨，你给我滚出去站，罚站！” 内心：再也不敢熬夜打游戏了！吓死我了！ “哦，好的老师！”迅速走了出走，站在了外面。 作者有话说：奶茶是阿萨姆！后期也会有它出境的！ 第3章 生日 自从经历过上次事情之后，木馨终于知道错了，再也不敢熬夜了。 木馨看着日历，上面画这个圈，写着李婉生日。内心：李婉过生日，我送她些什么！ 回想到之前，李婉看上过一条手链，当时她有，李婉很喜欢！便想通了。 一定要给她个惊喜！ 李婉生日当天。 在学校里走着的木馨，刚好碰到了张知意，张知意偷偷的看过李婉知道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碰巧遇到。 木馨抬头有些害羞，是沈知意！ “你是李婉的朋友吗！”张知意问道。 “是，有事吗？” “我看你挺着急的，这是什么？”张知意的目光在木韾手上的礼盒。 “哦，今天李婉生日，给她的！”木馨回到。 “好的，谢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知意上课时也在想李婉过生日，他和李婉关系有哪么好吗？送不送她礼物。 老师见张知意心不在焉的，很是疑惑！平时都很专心的。 “知意，你可是好学生，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张知意回到。 放学后，是双休了，张知意去店里买了一只小熊玩偶，假装不经意，走在巷子里刚好撞见李婉。一脸不好意思： “好巧” “是啊，真巧！”李婉笑到。 张知意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李婉：“这个送给你！” “为什么要送给我？”李婉问道。 “见面礼” “好了，张知意，我们只见过一面！”李婉假装不知道。 “生日礼物，对吧！木馨都跟我说她遇见你了！” “嗯”张知意有些害羞，脸都红了。 “谢谢你，张知意！” 李婉回到家，看到木馨在她家，李婉妈妈说“木馨，放学就来找你了，说有惊喜！你们俩个聊，我先去做饭！” 木馨去李婉房间，将礼物给李婉：“生日快乐，李婉！” “木馨，谢谢你，爱你呦。”李婉笑道。 “肉麻死了！”木馨无语道。 木馨看到李婉手上有一个礼盒，问道：“这是什么？”心里有些落漠。 “张知意送的生日礼物！”李婉回道。 “我知道了！”木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可就是控制不住。 李婉妈妈做好饭说道：“饭做好了！木馨你吃完饭再走吧！” “阿姨我不饿，李婉，我先走了！“木馨说着就走了出走。 木馨回到家，感到身心俱疲，顺间泪如雨下，她喜欢张知意她自己知道。突然她回想起来什么。 她总是会偷偷看向张知意，那么多人给他写情书，她也很妒忌，甚至有一次看到有人送情书。 “你是要去给张知意送情书吗？”木馨正好撞见一个女生送情书。 “我帮你吧！” “我凭什么信你会送！”女生不解道。 “我是他朋友！”只见木馨手上有一张和张知意的合照。朋友一般的站在一起。没有逾矩。 “好吧，给你”女生见有照片，也没有多1想，反正也有人帮忙。 木馨只是回到教室，她并没有把信交给张知意，而是将信封烧掉，写了一封自己的！没有著名。 张知意 你在我心里就像是月亮 我是你身边的星星 我捧着你，我喜欢你！ 第4章 运动会 南市一中运动会，各个班级都在，报名参加，李婉看见别人都在报名，自己也去报名了，报了百米赛跑，木馨也非常喜欢百米赛跑，也紧跟其后参加。 傍晚的操场还带着白日的热气，跑道被晒得有些发烫。李婉弯腰系鞋带时，看见木馨已经在起跑线旁做着高抬腿，白色运动服被风掀起一角。 “来了？”木馨停下动作，额前碎发沾着薄汗，语气轻快，“今天试试全程冲刺？” 李婉应着跑过去，两人并肩站在起点。发令声是木馨用手机录的枪响，“砰”的一声落下，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窜出去。起初几步并驾齐驱，跑到半程时，李婉渐渐甩开半个身位。 “加速啊木馨！”李婉回头喊了句，声音被风卷着飘过来。 木馨咬着牙追上去，胸腔里像揣了个风箱，呼吸越来越沉。她看见李婉的背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步频稳定得像节拍器——那是她练了很久都没掌握的节奏。最后十米，李婉冲过终点线，回头冲她笑：“你今天比昨天快了半秒呢！” 木馨扶着膝盖喘气，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堆起笑：“还不是你带得好。”她递过水瓶，瓶盖已经提前拧松了，“歇会儿吧，我去买两支冰棒。” 等她拿着冰棒回来，李婉正蹲在草坪上看自己的跑鞋，指尖划过鞋尖磨损的地方：“这双鞋快废了，跑完总觉得脚踝有点沉。” “那下次我借你试试我的备用鞋？”木馨剥开冰棒纸，把橘子味的递给她，“我那双支撑性好像不错。” 李婉接过来，冰棒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她没注意到，木馨盯着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运动手环印子——那是上周李婉拿了小组第一时，体育老师给的奖品。木馨低头舔了口自己的草莓味冰棒，甜味在舌尖化开，却没压下心里那点涩。 “明天早起点？”李婉咬着冰棒抬头，眼睛亮闪闪的，“听说清晨的空气最适合练耐力。” “好啊。”木馨笑着点头，把冰棒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没过多久，秋季运动会就开始了，操场周围坐满了人。 秋季运动会的百米终点线前，李婉冲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计时器定格在12秒8。广播里报出“第一名”的瞬间，周围立刻涌来一片欢呼。 “婉婉你太牛了！比上次快了快一秒！”同班的男生举着矿泉水挤过来，“就差一点点拿第一，已经超厉害了！” “你跑的时候我嗓子都快喊破了，”前排女生递来毛巾，“平时看你安安静静的，一跑起来跟飞似的！” 李婉笑着擦汗，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目光下意识往人群外扫——木心站在栏杆边，手里捏着没打开的饮料，见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恭喜呀，跑得超棒！” 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温柔柔，李婉没注意到，木馨转身去丢空瓶时，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刚才李婉冲刺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凭什么？明明一起训练了三个月，凭什么被围住夸奖的人是她？ 散场时李婉挽住她的胳膊，叽叽喳喳说刚才冲刺时的紧张，木心嗯嗯应着，视线落在地面，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阳光落在李婉发梢，镀着层金芒，像极了领奖台上该有的样子。木心忽然用力抱了抱她：“真好，下次我们再一起练，争取你拿第一。” 李婉被她抱得一愣，随即笑起来：“好啊，到时候你也要加油！” 她没看见，木馨松开手后，嘴角那抹笑慢慢淡了，藏在垂下的眼睑后面，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第5章 祝贺 周末的咖啡馆里飘着拿铁的香气，李婉正翻着相册给木馨看家里新养的猫，指尖划过屏幕时，忽然听见对面的人轻轻说了句：“婉婉，我好像不喜欢你这个朋友了。” 李婉的手顿住，抬起头。木馨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杯上，水汽在杯壁凝成小水珠，顺着杯身慢慢往下滑。 “不是你的问题，”木馨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是我自己变了。” 李婉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喉咙有点发堵：“是……因为跑步的事吗？” 木馨摇摇头，终于抬起眼，眼底有红丝：“一开始不是的。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后来看着你跑得越来越快，被越来越多人夸，我心里像长了根刺。”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我知道这样很奇怪，明明该为你高兴的，可我控制不住地难受。” “我试着像以前一样对你好，”她低下头，声音发闷，“可每次看着你笑，我都觉得那笑声里有我抓不住的东西。我不想再假装了，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是。” 李婉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忽然想起那些一起在操场奔跑的傍晚，木馨递过来的拧松瓶盖的水，还有冲线后那句带着喘的“你跑得真好”。原来那些温柔里，藏着她没察觉的挣扎。 “对不起啊，”木馨吸了吸鼻子，“把你卷进我的糟糕情绪里。” 李婉伸手，轻轻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手，很凉。“没关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你愿意告诉我，我很谢谢你。”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在木馨发顶投下一小块光斑。李婉忽然明白，有些告别不是因为谁错了，只是有人要先转身，去整理自己心里的乱麻。 张知意知道李婉得了第一名，想要去祝贺一下李婉，回到家就拿出手机，给李婉发消息。 李婉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屏幕上跳出张知意的消息时，她差点以为看错了。 只有一行字：【听说你拿了第一，厉害。】 没有标点，没有表情，和他平时说话的语气如出一辙——永远是陈述句，尾音压得平平的，像怕多透出半分情绪。 李婉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想了想回：【谢啦，运气好而已】 过了三分钟，对话框才跳出新消息，依旧简短：【不是运气。】 她愣了愣，想起学校里的张知意总是独来独往，连体育课都站在树荫下，眼神淡淡的，像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上次运动会他也在观众席，离得老远，李婉冲过终点时好像瞥见他抬了下头，又很快低了回去。 正犹豫着该回点什么，手机又震了下：【假期有空？帮我讲道物理题。】 李婉忍不住笑了，这人连祝贺都带着目的。她回了个“可以”，附带个挑眉的表情包。 这次回复很快：【嗯。】 没有多余的话，像一阵风掠过湖面，只留下圈极淡的涟漪。李婉放下手机，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茶几上，当初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悸动，只不过是正常现象，现在倒有点不确定了。 手机上李婉给张知意备注的是，小熊玩偶。 李婉当心想既然他送我小熊玩偶，那以后这就是他的外号了，毕竟他送我的这个小熊，我就当是他陪在我身边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翻手机时，李婉忽然看到相册里上次和木馨在咖啡馆的合照——两人头靠头，木馨正对着镜头比耶，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点没擦掉的咖啡渍。 她指尖顿了顿，点开对话框，输入框里还停留在上周发的那句“你推荐的那部电影我看了，结局有点好哭”。下面是一片空白，没有已读提示，更没有回复。 其实这几天她发过三次消息。第一次是分享小区里那只总蹭她裤腿的流浪猫，配了张猫咪揣手手的照片；第二次是问她寒假作业的数学题解法；第三次是今天下午，看到超市里有木馨爱吃的草莓糖葫芦，拍了张照片问她要不要带两串。 消息都石沉大海。 李婉退出对话框，盯着屏幕上木馨的头像——还是高中入学时拍的证件照，齐刘海，马尾辫，眼神怯生生的。她忽然想起木馨坦白那天说的话：“我需要点时间，把心里的刺拔干净。” 原来“需要时间”，是连消息都暂时接不住的意思。 她把手机屏幕按灭，黑暗里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手指在被子上蜷了蜷，像还握着那天在咖啡馆里，木馨那只微凉的手。 第6章 情人节 张知意给李婉发消息：今天是情人节，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散步 李婉：我是你女朋友吗，你就叫我！ 张知意：现在不是，又不代表以后不是！ 李婉：张知意，你怎么这么欠！ 心里：不是高冷吗？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虽然李婉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他如约来到了张知意他的地方。 情人节的傍晚，路灯刚亮起暖黄的光。李婉捧着杯热可可站在街角，看见张知意从对面走过来，黑色外套拉链拉得很高，只露出一点下颌线。 “等很久了？”他走到她面前，语气还是淡淡的，手里却提着个纸袋，“刚路过花店，顺手买的。” 纸袋里露出几支玫瑰花，花瓣被风微微吹着。李婉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耳尖却悄悄泛红。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偶尔有情侣手牵手从身边经过，笑声清脆。李婉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从来都是一个人过情人节。” 张知意转头看她，她望着前方的路灯，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柔和。“你是第一个，”李婉顿了顿，补上后半句，“情人节陪着我的人。” 李婉的心轻轻跳了一下，握着玫瑰花的手指紧了紧。 走到路口时，张知意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揉了碎星。“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清晰，“以后的第二个、第三个……都会是我。” 风卷着晚樱的花瓣飘过，落在李婉发间。她看着张知意微抿的唇，还有那难得露出些微紧张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张知意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也触到了她没收回的手。这次他没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像这杯慢慢升温的可可。 李婉又对她说到“张知意你用心了” 张知意内心，那也是因为是你，我才愿意。 情人节的街道挤满了人，张知意走在李婉左边，胳膊肘偶尔会碰到一起，他总是立刻往旁边让半寸，留出刚好能放下一只手的空隙。 路过卖气球的摊位时，李婉盯着飘在空中的兔子气球多看了两眼，张知意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摊位前买了一只。递过来时，他捏着气球绳的末端，留出足够长的距离，让她能自然地接过去，指尖连擦过的机会都没有。 李婉举着气球跑在前头，回头冲他笑：“你看它歪歪扭扭的，他站在原地，嘴角弯了弯，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比你跑一百米时的摆臂姿势好看点。” 走到公园长椅旁坐下，李婉掏出包里的草莓糖，剥开一颗递给他。他抬手去接，手指稳稳捏住糖纸边缘，两人的指尖隔着半厘米的距离，像隔着层透明的膜。糖在嘴里化开时，李婉忽然发现，他坐姿笔挺，却总是微微侧着身，让她能刚好看见他说话时微动的喉结。 回去的路上，风有点大，李婉的头发被吹得乱飘。张知意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根皮筋——是她上次落在操场的那根，浅粉色的，和他一身深色衣服格格不入。他没伸手帮她，只是把皮筋递过去，声音很轻：“风大。” 李婉低头绑头发时，听见他在旁边轻声说：“以前总觉得，两个人走太近会麻烦。”她抬头，看见他望着远处的路灯，“但跟你走在一起，好像……不用特意想该站多远。” 就像呼吸时不用数着节拍，就像心跳总跟着脚步的频率。他站在那里，不远不近，却让人觉得，他的影子里早就刻好了她的形状，连边界都带着妥帖的温柔。 第7章 伤痕 高中校门旁的梧桐树又落了层叶，李婉背着书包往家走，书包侧袋里藏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是同桌硬塞给她的，今晚七点的场。 刚走到单元楼下，就看见妈妈站在楼道口，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她全身。“去哪了？”声音冷得像初冬的风，“放学不直接回家，磨磨蹭蹭干什么？” “值日。”李婉低头换鞋，声音闷闷的。书包刚放下，妈妈已经走过来翻她的书包，课本、笔记本被一股脑倒在沙发上，最后那张电影票飘了出来，落在地毯上。 “解释一下？”妈妈捡起票，指尖捏得发白。 李婉忽然来了火气，拔高声音：“我想去看电影怎么了？同学都能去，凭什么我不行？” “凭我是你妈！”妈妈把票撕成碎片，“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整天想着这些没用的，将来考不上大学谁管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李婉吼完，转身就想回房间，胳膊却被妈妈死死拽住。“你再说一遍？”妈妈的指甲掐进她的肉里，“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顶嘴了？” 李婉用力甩开她的手，后背撞在门框上。“我受够了！”她红着眼眶瞪回去，“你凭什么天天把我锁在家里？我不是你的宠物！” 妈妈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铁青，扬手就要打过来。李婉梗着脖子没躲，那巴掌却在半空停住，最后妈妈狠狠一跺脚：“反了你了！从今天起，周末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房门被“砰”地关上，李婉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书包里的日记本露出来，最新一页写着：“我想和张知意去看那场电影，他说片尾的星空镜头特别好看。”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张知意发来的消息：“票还在吗？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 李婉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按下回复。客厅里传来妈妈踱步的声音，一圈又一圈，像条无形的锁链，把整个家都缠得密不透风。 只有同学陪她一起出去的时候，她才能出去 。 其实从小李婉的性格问题，都是原生家庭造成的，父母在她小时候经常吵架，她的心理有严重阴影，总是会回想过去的事情，在伤害自己一次。现在也是一样。 晚饭时李婉不小心碰倒了汤碗，温热的汤汁溅在桌布上，洇出一小片黄渍。 妈妈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说了多少遍吃饭要规矩点！”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完全没了平时说话时的温软，“毛手毛脚的，跟你那个死爹一个德行！” 李婉吓得缩了缩肩膀，刚想说“对不起”，妈妈已经起身走过来，抓起手边的衣架就往她胳膊上抽。“让你不长记性！”衣架带着风落下，疼得李婉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我不是故意的……”她哽咽着辩解，却换来更重的几下。后背撞上墙角时，她听见自己的骨头磕在砖头上的闷响，妈妈的咒骂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直到衣架被扔在地上，妈妈喘着气瞪她：“滚出去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错在哪了再回来！” 李婉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楼道里的冷风灌进领口，她才感觉到胳膊和后背火辣辣地疼。跑到那条僻静的小巷里，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膝盖上，混着冷风打湿了裤腿。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李婉？” 她抬头，看见张知意站在巷口，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是她的号码。他快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时，目光扫过她露在外面的胳膊——那里已经浮起几道青紫的痕。 张知意的瞳孔猛地缩了缩，眼底瞬间爬上红血丝。他伸出手，指尖在离她胳膊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住，像是怕碰碎什么，最后只是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去医院。”他的声音很低，哑得厉害。 李婉摇摇头，抽噎着说：“不用，就是有点疼……” 张知意没说话，直接把她拉起来，半扶半带地往巷外走。路过药店时，他进去买了创可贴和活血化瘀的药膏，出来时把药塞进她手里，自己则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胳膊上的淤青，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 “很疼吧？”他问，声音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李婉咬着唇没说话，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张知意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没退去，语气却异常坚定：“李婉，我希望你以后再也用不到这些创可贴，也不会再受到一点伤害。”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那句承诺照得格外清晰。李婉看着他紧抿的唇，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淡的男生，此刻眼里的温度，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烫。 药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关上时，张知意把创可贴和药膏仔细塞进李婉外套口袋，又拉了拉她的衣领，挡住胳膊上那片显眼的淤青。“走吧，电影快开场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 李婉还没从刚才的疼里缓过神，指尖攥着口袋里的药盒，边缘硌得手心发紧。张知意走在她左边，步子放得很慢，刻意配合她的速度，偶尔侧头看她一眼，确认她没被路上的石子绊倒。 电影院的灯光暗得恰到好处，李婉刚坐下，就被递过来一杯温热的奶茶。“店员说这个甜度最低。”张知意把吸管插好放在她手里，自己则拧开一瓶矿泉水，瓶身是凉的，他却没喝，只是捏在手里。 开场前十分钟，影厅里很吵，李婉缩在座位里，后背碰到椅背上的布料，还是会牵扯着疼。张知意像是察觉到了，忽然往她这边挪了挪，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的：“很疼？” 她摇摇头，却没忍住吸了下鼻子。黑暗里，感觉他的手伸过来，犹豫了半秒，最终只是轻轻搭在她攥着奶茶杯的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杯壁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电影开场后，李婉没怎么看进去，注意力总被胳膊上的疼和心里的闷堵牵扯着。直到某个安静的片段，她听见张知意在旁边轻声说：“别硬撑着。” 她转头看他，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没看她，目光落在前方，语气却很认真：“疼了就说，不舒服也可以随时走。不用在我面前装没事。” 李婉的眼眶忽然有点热，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奶茶杯的热气里。 散场时，张知意走在前面开路，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流。走到影院门口，他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暖手宝，已经充好电了，热乎乎的。“拿着，”他把暖手宝塞进她口袋，刚好贴着那包创可贴，“回家路上别冻着。”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李婉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想起刚才在影厅里，他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明明没碰到伤口，却好像比创可贴更能止痛。 第8章 道歉 李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张知意看着她。 “阿姨的消息？”他问，目光落在她攥着手机的手上。 李婉“嗯”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说晚上给我做糖醋排骨。” 张知意没再追问，只是把其中一张票递给她：“看完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回！”李婉拒绝道。 电影看完后，李婉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妈妈发来的：【排骨已经炖上了，看完早点回来】。她扫了眼消息，锁屏时看见自己映在自己的脸上，嘴角抿得很紧。 张知意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了？”张知意担心的说。 李婉的手机又亮了，是妈妈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她手忙脚乱按掉，调成静音，转头看见张知意正看着她，眼神里没什么惊讶，像是早就料到。 “没事，”她低声说，指尖却在膝盖上抠出几道白痕。 “路上注意安全，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张知意对她说意。 “好” 李婉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妈妈打完她又道歉，她都会抱着枕头哭很久，心里又委屈又矛盾——既恨那顿打，又贪恋后来的温柔。可现在握着张知意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温暖的。她第一次觉得，那些反复上演的道歉，像缠在身上的线，越收越紧。 散场后，妈妈的消息已经堆了九条，最后一条是：【是不是还在生妈妈的气？妈妈给你买了草莓蛋糕】。 李婉看着消息一条条往上滑，忽然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口袋， 李婉回到家后，桌子上果然放着，草莓蛋糕，妈妈也对他非常的温柔，这让她瞬间忘掉，刚才的悲伤。好像自己总是这样，那么容易心软，那么容易就这样原谅她了！ 李婉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给张知意发消息“我回到家了，不用担心” 张知意：好，收到！ 李婉表情包憋笑。 张知意：你早点睡吧，好好休息，伤口才好得快。 李婉：晚安小熊玩偶 张知意：嗯，晚安。 半夜 李婉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额前的碎发全被冷汗浸湿，后背的睡衣也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可她却觉得那影子像极了小时候围堵她的那群人——他们总爱在放学路上的巷子里堵她，抢走她口袋里仅有的几块钱，还把她的作业本撕得粉碎。 “别过来……”她无意识地呢喃，声音发颤。梦里那群人的嘲笑声还在耳边打转，他们推搡她的力道、啐在她脸上的唾沫星子，真实得让她指尖发凉。她蜷缩起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鼻尖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酸涩。 高中后好不容易敞亮起来的日子，怎么突然就被这噩梦拽回了暗无天日的过去？她想起木馨弹她额头时的力道，想起臭豆腐的焦香和奶茶的甜，这些温暖的碎片像小石子投进冰湖，却只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 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亮了一下，是木馨发来的睡前消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食堂新开的小笼包？” 李婉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悬了悬，最终只回了个“好”。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瞬间涌满房间。楼下的香樟树在风里轻轻摇晃，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像在说“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没有青紫的伤痕，没有撕坏的衣角。原来真的是梦。 “都过去了。”她对着玻璃里的自己轻声说，眼底还泛着湿意，却慢慢挺直了背。明天还要和木馨去吃小笼包呢，不能带着肿眼睛见她。 但是她又想到了什么事，给木馨发了几条消息： “不是木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 肯定又是熬夜打游戏了” “看你就是吃一智，一直吃，一直吃！” 木馨：挑衅表情包 李婉感觉脸顺间红了“你等着” 第9章 男生朋友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过，教室里还飘着淡淡的粉笔灰味。李婉抱着课本溜到木馨座位后，看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突然伸出双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唔？”木馨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 “说，”李婉故意压着嗓子，声音里却藏不住笑意，“昨天晚上是谁挑衅我？” 木馨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抬手拍了拍李婉的手背：“除了你这只夜猫子，还有谁能凌晨两点还在被窝里回消息啊？”她掰开李婉的手指，转过头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昨天失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李婉缩回手，顺势撑在桌沿上，挑眉道：“我那是做噩梦了！” “挺心疼你的李婉”木馨从抽屉里摸出颗薄荷糖塞给她，“快醒醒神，老班要来了。” 李婉剥开糖纸，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散开，她看着木馨转回去认真翻书的背影，嘴角悄悄扬了起来。被噩梦搅乱的心神，好像被这几句拌嘴轻轻抚平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不锈钢餐盘碰撞的脆响和交谈声混在一起。李婉端着餐盘刚找到个空位坐下，面前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她抬头，撞进张知意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他手里也端着餐盘，指节叩了叩她对面的桌子：“这里……”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了。视线扫过周围大多是同性结伴的餐桌，又落回李婉微怔的脸上，喉结动了动，刚才涌到嘴边的“有人吗”硬生生咽了回去。 “没、没事。”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有些无措地蹭了蹭餐盘边缘，“我就是……路过看看。你慢慢吃。”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时还忍不住往李婉的方向瞥了眼，耳根悄悄泛了红。李婉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午休结束，下午上完课。李婉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李婉刚走出教室，走廊尽头的推搡声就撞进耳朵里。她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正看到两个男生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男孩正扬着手要挥拳。 “别打了！”她伸手拉住男生的胳膊，声音清亮，“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男生的拳头顿在半空，力道卸了大半。他转过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戾气。可当视线落在李婉脸上时，那点戾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倏地瘪了。 他盯着她，眼睛眨都没眨，刚才还紧绷的下颌线慢慢放松，连带着攥紧的拳头也松开了。走廊的光斜斜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出声，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旁边的男生骂了句什么，他也没回头，眼里只剩下李婉被风吹起的一缕碎发，和她微微蹙着的、带着点焦急的眉。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空气像浸了水的棉絮，又沉又闷。 “多大点事要动手？校规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主任把教案往桌上一拍，搪瓷杯盖哐当响。两个男孩垂着头，蓝白校服的袖口还沾着刚才的灰，其中一个嘴角破了皮，渗着点血。 被李婉拉住的那个男孩——后来李婉才知道他叫李子杰——始终没吭声，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 骂声持续了十分钟，主任的嗓子渐渐发哑。他瞥了眼另一个男孩校牌上的名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那是校长侄子的名字，上周家长刚送来一筐进口水果，就放在隔壁办公桌。 “行了行了，”主任突然挥挥手，语气软了八度，“知道错了就行，下次不许这样了。赶紧回教室，别耽误上课。” 李子杰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点诧异。他看了眼旁边一脸无所谓的男生，又想起走廊里李婉那双清亮的眼睛，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跟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风带着初夏的热意，他回头望了眼教室的方向，好像还能看见刚才她站过的地方，阳光落在地上，留着一小片浅浅的光斑。 第10章 期中考试 高一下半学期的期中考试到了，李婉这几天都在专心学习，她想要和张知意下学期分到一个班里。 李婉熬夜看书复习书中的知识，夜深人静时，手机响了，是木馨发消息给她了“李婉，期中考试到了，你能教我怎么复习吗？我知道你没睡！”李婉看到不紧不慢的回复：好呀！ 这几天，李婉和木心都在复习。很快就开始期中考试了。 班会课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粉笔灰味，老师手里捏着一叠奖状，目光扫过全班时，木馨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过了几天期中成绩下来了，开了一次班会。 “这次期中考试的第一名，是李婉同学！”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掌声立刻在教室里炸开。木馨跟着拍手，视线落在李婉身上——她站起来的时候，耳尖有点红，接过奖状时手指轻轻碰了碰金边，嘴角弯起的弧度藏不住雀跃。 周围又响起细碎的议论：“我就知道是她”“这奖状拿得太值了”。木馨的手掌拍得有点发麻，。 放学铃响时，木馨正看着李婉被围在人群中央，耳边是此起彼伏的“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啊”。她没像往常那样凑过去，只是默默收拾好书包，指尖划过课本上自己写的批注，心里没什么波澜——李婉确实很努力，考第一是该被夸的。 可推开家门的瞬间，妈妈的声音就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木馨，你看看人家李婉，学习这么优秀，再看看你！” 木馨捏着书包带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这次也进步了，想说说李婉每天晚上都在图书馆学到闭馆，可话到嘴边全堵成了一团。妈妈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却比责备更让人难受，那是种“你怎么就不能像她一样”的失望，像潮水似的漫过来，把刚才还平静的心泡得发涨。 她低着头往房间走，后背像被什么东西坠着，脚步沉得抬不起来。明明知道不该难过，李婉的优秀是真的，自己的努力也没作假，可妈妈那句“再看看你”像根刺，扎在最软的地方。窗外的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木馨突然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原来不嫉妒不代表不在意，被最亲近的人拿来比较时，那种失落像被掏空了一块，风一吹就空荡荡地疼。 课间操刚结束，李婉的手机就在桌洞里震动了一下。她点开屏幕，是张知意发来的消息：“恭喜呀！第一名实至名归，太厉害了我的婉～” 后面还跟着个举着礼花的表情包，李婉看着那行字，刚才领奖时没来得及细品的喜悦突然漫了上来。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谢谢你知意！我这次数学进步超大的，我还想请教你最后那道大题呢～”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张知意几乎是秒回：“随时奉陪！不过你先收下我的彩虹屁哈哈哈” 李婉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划过屏幕，回了句：“张知意，你最好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的奖状上，金边闪着暖融融的光，好像连带着这份被朋友真心祝贺的快乐，也变得沉甸甸的。 李婉内心嘀咕到：但我不希望你只是我的朋友！ 第11章 放假 转眼间到了一月份，各各学校都放假了，南市一中也不例外。 李婉准备回老家过春节，这个时李婉最高兴了，因为每到过年她最可以收到很多的红包，有了钱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李婉老家离她父母打工的地方有些远，她每次都要长途跋涉才能到地方，要好几个小时。 可李婉却特别有精神，一想到玩偶一大堆，就兴奋的想笑。 李婉给木馨发了条消息，木馨你回老家过年吗？ 木馨-：…你说呢？ 李婉：哦，懂了。 木馨：蠢笨表情包 李婉经过八个小时，终于到了，她先去街上买了特色饶饼，又去喝了羊肉汤。 吃饱喝足后，才舍得离开。 但她不经易看到了二元店，里面的东西可便宜了，她想了想，可以买很多有用的东西，就走了进去，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皮筋，小小拿下了。 李婉发消息给张知意：你过年怎么过 张知意：一个人 李婉：那你来找我。 张知意：好 李婉推开老家的木门时，院里的腊梅正落了一地。母亲在厨房剁饺子馅，案板笃笃的声响里，她攥着手机蹲在花池边，给张知意发定位：“村口有棵老槐树，我家院墙上爬着牵牛花藤，很好认。” 消息发出去没五分钟，院外传来自行车叮铃的响声。李婉趿着棉鞋跑出去，看见张知意正支着辆半旧的山地车，羽绒服后襟沾着雪，怀里抱着个用围巾裹着的盒子。 “我妈说路上滑，不让骑电动车。”他把盒子递过来，鼻尖冻得通红，“从镇上买的，老板娘说这个色号卖得最好。” 李婉解开围巾时，木桌上的搪瓷杯冒着热气。盒子里是支枫叶红的口红，在暖光下像淬了层蜜糖。她捏着膏体转出来时，母亲端着一盘冻梨走进来，打趣道：“这小伙子是你同学吧？看着真精神。” 张知意站起来时带倒了小板凳，忙不迭扶起来的样子逗笑了李婉。母亲转身回厨房时，他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写着希望你能喜欢！之后一大段的文字！！！ 李婉翻笔记时，指尖划过他标重点的红笔痕迹，突然听见他小声说：“其实我早想来了，就是怕你家不方便。”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窗棂上簌簌作响。 傍晚包饺子时，李婉对着镜子涂口红。张知意在厨房帮母亲烧火，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她悄悄走到门口，看见他正笨拙地学着捏饺子，面皮在手里碎成了好几瓣。 “这里要捏出褶子。”李婉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火炉的温度漫上来，她看见他耳后泛起和口红一样的红。 年夜饭摆上桌时，窗外的烟花刚好绽开。父亲举杯时，张知意捧着酒杯站起来，说的却是：“阿姨做的红烧肉，比学校食堂好吃十倍。”逗得一家人都笑了。 饭后李婉送他到村口，老槐树下积着厚厚的雪。张知意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那支口红……你涂着真好看。” 李婉的围巾滑到肩头，晚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道红痕，像片落在雪地里的枫叶。 “开春回学校，我请你吃食堂的糖醋排骨。”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愣住的样子，睫毛上沾着的雪花慢慢化了，“笔记我会好好看的。” 李婉站在老槐树下，摸出兜里的口红，在月光下转了半圈。远处的鞭炮声里，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比火炉里的柴火还要热闹。 第12章 白色药片 秋日的午后，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片，透过巷口老槐树的枝叶，落在青石板路上。张知意抱着刚从书店借来的习题册，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这条他走了三年的小巷，此刻却因为一个熟悉的背影，变得格外安静。 巷子深处，李婉背对着他站在斑驳的砖墙下，米白色的校服外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角。她没像往常一样扎高马尾，长发松松地垂在肩头，侧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到指尖捏着一个银色的药板，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 张知意的呼吸突然顿了顿。他知道李婉总往校医院跑，知道她课桌抽屉里，总锁着一个蓝色的小药盒，也知道她偶尔在课堂上突然红了的眼眶——却从没想过，她会在这样无人的角落，独自完成吃药的动作。 他看见李婉的拇指在药板上用力按了一下，铝箔包装被顶出一个小坑，接着，一片白色的药片从里面滑出来，落在她摊开的掌心里。那药片很小，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可她盯着它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件沉重的东西。风卷着落叶掠过她的脚边，她微微缩了缩肩膀，另一只手扶住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在支撑着什么。 张知意攥着习题册的手指慢慢收紧，书脊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可他却没心思在意。他想起上周月考后，他走过去想递一张纸巾，却看见她快速把眼泪抹掉，笑着说“没事，就是风迷了眼”；想起前几天晚自习，他无意间瞥见她笔袋最底层，除了笔和橡皮，还躺着几板和此刻一样的药，”李婉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带，手指反复绞着校服下摆，像一只害怕被发现的小兽。 原来那些笑着说“没事”的瞬间，背后都藏着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刻。张知意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疼得发闷。他想走上前，想跟她说“别一个人扛着”，可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他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惊扰她，怕那句关心会变成刺，扎破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 李婉终于抬起手，将药片放进嘴里，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她站在原地缓了几秒，抬手把药板折了几下，放进校服口袋里，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像是在掩饰什么。等她转身准备走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巷口的张知意，身体瞬间僵住。 张知意的心猛地一跳，他看见李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快速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口袋的边缘，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他连忙放柔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刻意：别再问了 李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脚步轻轻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想给他让开路。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能看到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脸色比平时更白一些。张知意看着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图书馆，他看到李婉在看一本关于抑郁症的书，手指在“自我调节”那一页反复摩挲，那时他还没明白，这本书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巷子里有点凉，”张知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声音很轻，“要不要一起走？前面有家便利店，我请你喝热牛奶。” 李婉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慢慢摇了摇头，却没像往常一样拒绝到底 张知意没再坚持，只是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个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老槐树的清香。张知意没再提吃药的事，也没问她过得好不好，只是偶尔指着路边的小猫说“你看，它好像在晒太阳” 李婉一开始没怎么回应，后来偶尔会“嗯”一声，声音很轻，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走到巷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张知意一眼，小声说：“刚才……谢谢你没问。” 张知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什么，要是想找人说话，我随时都在。” 李婉点了点头，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张知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走远，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裹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他知道，李婉的难过不是一句“加油”就能解决的，那些藏在药片背后的痛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的。但他愿意等，愿意在她需要的时候，像今天这样，站在她身后，给她一点不打扰的陪伴。 巷口的风又吹来了，带着秋天的温柔。张知意低头看了看掌心，刚才攥习题册留下的印子还在，可心里的那份心疼，却慢慢变成了一种坚定——他想陪着李婉，陪着她慢慢走，慢慢好起来，就像这巷子里的阳光，总会穿过枝叶，落在每一个需要温暖的角落。 第13章 烟花 傍晚六点半，夕阳把游乐园的轮廓染成暖橙色，李婉攥着手机站在正门口，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烫。半小时前，张知意只说“有个地方想带你去”，没说具体地址，直到她跟着导航走到摩天轮下，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张知意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他看见李婉，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时，脚步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等很久了吗？”他声音比平时低些，把玫瑰递到她面前，“路上看见花店，觉得这个很配你。” 李婉伸手去接，指尖碰到花瓣的瞬间，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连呼吸都慢了半拍。玫瑰的香气裹着晚风飘过来，她听见张知意说：“玫瑰衬你，热烈。” 这五个字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张知意的眼睛，他眼里映着游乐园的灯光，亮得像盛了星星。“谢谢你。”她轻声说，把玫瑰抱在怀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很快移开视线，空气里好像多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摩天轮缓缓转动，他们坐在轿厢里，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升高。李婉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下面的旋转木马、过山车渐渐变小，像撒在地上的彩色积木。张知意坐在她旁边，忽然轻轻说：“闭眼好不好？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李婉心里满是不解，但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她感觉到张知意的手轻轻捂在她的眼睛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让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要等哦，”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意，“马上就好。” 轿厢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摩天轮转动的轻微声响，还有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李婉忍不住猜，他到底要给自己看什么？是藏在包里的小礼物，还是窗外的什么景色？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问的时候，张知意的手忽然移开了。 “睁眼吧。” 李婉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就屏住了呼吸。 窗外，第一簇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炸开，金红色的光点像流星一样坠落，紧接着，粉色、紫色、蓝色的烟花接连绽放，把整个夜空染得五彩斑斓。烟花的光芒映在玻璃上，也映在张知意的脸上，他侧着头看她，嘴角弯着温柔的弧度，眼里满是期待。 “喜欢吗？”他问。 李婉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烟花还在不断绽放，轰鸣声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张知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她忽然想起，上周聊天时，自己随口提过一句“好久没看烟花了，小时候觉得烟花特别浪漫”，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轿厢慢慢升到最高点，烟花也恰好到了最盛的时候。张知意忽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她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指尖和自己的指尖相扣。他的手很暖，把她的手裹在掌心里，好像要把所有的温柔都传递给她。 “李婉，”张知意的声音比刚才更认真，“其实我很早就想约你来了。每次看见你笑的时候，都觉得……比游乐园的灯光还亮。” 李婉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看着张知意，看着窗外的烟花，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被人认真对待，是这样的感觉。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记住你随口说的话，把你喜欢的东西悄悄准备好，在摩天轮的最高点，陪你看一场专属的烟花。 烟花渐渐落下，夜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但李婉心里的暖意却一点都没减。她靠在张知意的肩膀上，把玫瑰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萦绕着玫瑰的香气和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张知意，”她轻声说，“今天的惊喜，我特别喜欢。” 张知意转过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以后，还要给你更多惊喜。” 摩天轮慢慢下降，轿厢里的灯光柔和，两人相扣的手一直没有分开。李婉看着窗外渐渐清晰的景色，心里满是踏实和欢喜。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游乐园的摩天轮、夜晚的烟花，还有这束热烈的玫瑰，都会成为她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 李婉：（我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园，第几次感受到你的爱了，我分不清。希望不要清醒） 第14章 他的童年 梧桐树下的秘密 张知意的童年，是被精致相框框住的。红木书架上码着成套的精装绘本，衣帽间的玻璃柜里挂着按季节分类的定制童装，连保姆准备的点心都要摆成小熊形状。可这栋洒满阳光的别墅里，总少了点声音——父母的声音。 司机每天准时把他送到私立幼儿园门口，车窗降下时，母亲总在打电话，只匆匆摸一下他的头顶：“知知乖，晚上让李阿姨给你做草莓布丁。”父亲的身影更模糊，他只在周末清晨见过几次，西装上还沾着机场的寒气，递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玩具，就转身进了书房开视频会议。 他习惯了安静。别的小朋友围在一起分享动画片，他就坐在角落的梧桐树下，把捡来的梧桐籽按大小排成队。直到那天下午，幼儿园要开家长会，老师提前一周就把粉色邀请函塞进每个孩子的书包。张知意把邀请函放在父亲的公文包上，又在母亲的化妆镜旁贴了便利贴，连睡前都不忘跟保姆念叨：“明天一定要提醒爸爸妈妈哦。” 可家长会开始时，他的座位还是空的。 几个调皮的男生围过来，指着他的空座位笑：“张知意，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你了？”“怪不得你总一个人玩，原来没有亲人啊！”刺耳的笑声像小石子，砸得他耳朵发烫。他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知道的，爸爸要去外地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妈妈要去参加慈善晚宴，他们只是太忙了，不是不想来。 夕阳把梧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坐在老地方，把脸埋进膝盖。直到司机的车停在路边，李阿姨递来一个温热的保温桶：“先生太太今晚赶不回来，让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虾饺，还说下周一定陪你去游乐园。” 他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没掉眼泪。手指捏着保温桶的提手，突然想起上周深夜，他起床上厕所，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父亲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表，手边放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记得给知知买最新的航天模型。” 晚风卷起一片梧桐叶，落在他的脚边。张知意捡起叶子，小心翼翼地夹进绘本里。他知道，父母的爱不是挂在嘴边的陪伴，是书房里亮到深夜的灯，是行李箱里总不忘带的礼物，是虽然缺席了家长会，却从未忘记他喜欢什么的心意。 那天晚上，他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家三个人，虽然爸爸妈妈的脸画得有点歪，却还是认真地涂了温暖的颜色。窗外的月亮很亮，就像他心里藏着的秘密——他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只是他们的爱，要慢慢等，慢慢懂。 画室里的共鸣 高中的某一时刻 高中画室的午后，阳光斜斜切过画架。张知意撞见李婉缩在角落，指尖反复擦着画错的线条，耳尖因旁边同学议论她颜料廉价而泛红。 那模样瞬间撞进他心里——像极了小学时，他攥着家长会邀请函躲在梧桐树下，听着别人笑他“没人要”的样子。 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白色颜料挤到她调色盘里，轻声说：“这个色号覆盖力强。”李婉抬头，眼里的慌乱像被风吹散的雾，慢慢露出个怯生生的笑。 窗外的蝉鸣突然柔和下来，张知意望着她握着画笔的手，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藏在安静里的委屈，有人能懂。 第15章 分班 蝉鸣渐歇的八月末，南巿一中校门口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彩色打印的分班名单被层层叠叠的影子覆盖。李婉攥着衣角挤进去时，指尖还带着手心的薄汗，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快速穿梭——直到“高二（1）班”那栏，两个熟悉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像两颗并肩的星。 “李婉！” 她猛地抬头，撞进张知意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对方手里还捏着刚买的冰镇汽水，瓶身凝着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却丝毫没影响那股雀跃：“我刚找了你两圈，原来你在这儿！” 李婉指着名单上的名字，声音里还带着没平复的颤音：“我们……我们真的在一个班！” 那时两人还在不同隔着屏幕共享一道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思路。张知意揉着犯困的眼睛说：，心里却没底——她的模拟考成绩总在中游徘徊，而张知意一直是年级前列的常客。 李婉却意外地平静。走进考场前，张知意塞给她一块薄荷糖，说“放轻松，你比自己想的厉害”。她嚼着清甜的薄荷味，笔尖在试卷上划过的每一道题，都像是在回应那句鼓励。查分那天，当看到屏幕上超出预期五十分的成绩时，她第一时间拨通了张知意的电话，两人在听筒两端笑得像个傻子。 此刻站在公告栏前，夏末的风带着操场青草的气息吹过来，李婉看着身边的张知意，忽然觉得那些熬夜刷题的夜晚、因错题emo的瞬间，都有了最好的归宿。张知意把没开封的汽水递给她，说：“走，去看看我们的教室！听说（1）班在三楼，采光特别好。”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李婉握着冰凉的汽水瓶，心里却暖得发烫。她想起刚才在名单上看到的名字，想起未来三年要一起度过的课堂、自习、运动会，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原来努力真的会有惊喜，而最好的惊喜，就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奔赴下一段旅程。 走到三楼走廊尽头，（1）班的门牌已经挂好，玻璃窗擦得透亮。张知意指着靠窗的两个空位，眼睛亮晶晶的：“以后我们就坐这儿吧，抬头能看见操场的樱花树，秋天肯定特别好看。” 李婉用力点头，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这个夏天的惊喜，会是高中三年最温暖的开始。 遇见张知意之后，幸福总是在她的身边，他像她的幸运星！！！让她惑到安定 风里的小遗憾 公告栏前的人潮渐渐散去，木馨攥着衣角在“高二（7）班”的名单末尾找到自己的名字，目光又反复扫过（1）班那栏——李婉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上面，旁边挨着的是张知意，两个她熟悉的身影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笑着说话，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裹了层暖融融的糖。 她往后退了两步，指尖不小心蹭到公告栏边缘的金属边 风卷着香樟叶吹过，木馨看见李婉转头往这边望来，赶紧把脸埋进臂弯，假装在整理书包。等她再抬头时，李婉已经被张知意拉着往教学楼走，两人的笑声飘过来，轻轻落在她耳边。她慢慢走向（7）班的方向，走廊里的光有些暗，心里像揣着颗没捂热的糖，甜是别人的，自己只剩下一点涩。 路过（1）班门口时，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李婉正和张知意趴在靠窗的桌子上说话，窗外的阳光刚好照在她们的发梢。木馨攥紧了书包带，脚步没停地往前走——也许以后不能一起上下课、一起讨论题目了，但她想，至少要努力跟上李婉的脚步，哪怕现在隔着几个教室的距离。 第16章 低语 九月末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吹得卧室窗帘轻轻晃动。李婉跪在地毯上，把洗得柔软的校服叠成整齐的方块，放进印着卡通图案的行李箱里。衣柜门敞开着，里面挂着几件新添置的秋装，她拿起一件米色针织衫贴在身上比了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这是她期待了整个暑假的高二，是能和朋友们一起在操场散步、在教室讨论难题的新开始。 妈妈在客厅里喊她吃晚饭，李婉应了一声，最后把一条草莓图案的发带放进笔袋，指尖蹭过发带边缘的蕾丝，完全没留意到妈妈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她不知道，南市一中的走廊里，正有一场针对她的流言，在悄悄发酵。 开学第一天的早读课，李婉刚走进教室，原本喧闹的空气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前桌两个女生正凑在一起说话，见她进来，立刻闭了嘴，飞快地转回头去，肩膀却还在微微抖动。李婉握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时，背后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偷偷翻书掩盖什么。 她忍不住回头，后排的男生立刻低下头，假装认真看着课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和她对视。这样的场景一上午重复了好几次：课间她去接水，听见身后有人压低声音说“就是她”，转身却只看到两个女生匆匆走开的背影；午休时她在座位上做题，同桌借橡皮时，眼神躲躲闪闪，话没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到底怎么了？”李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连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都没吃几口。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她借口去洗手间，想在走廊里透透气，却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木馨。 木馨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头发扎成高马尾，正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玩手机。她是班里的“小团体中心”，平时总带着几个女生一起上下学，李婉和她交集不多，只在小组合作时说过几句话。 看到李婉过来，木馨收起手机，朝着她走了过来。走廊里的光线有些暗，天花板上的灯管忽明忽暗，木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地面上像一道黑色的屏障。 “李婉。”木馨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她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你就是一个精神病，对吧？” 那句话像一根冰针，猝不及防扎进李婉的耳朵里。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攥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木馨，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精神病啊。”木馨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刻意的挑衅，“暑假你不是去精神病院了吗？我听我妈说的，她和你妈是同事，还说你晚上会哭着喊妈妈，是不是真的？” “你胡说！”李婉的声音发颤，暑假她只是陪抑郁症复发的妈妈去医院做心理咨询，怎么就变成了她是“精神病”？那些背后的嘀咕、躲闪的眼神，此刻全都有了答案。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她伸手推了木馨一把，“你别乱传谣言！” 她的力气不大，只是想让木馨别再胡说，可木馨像是早有准备，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然后“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走廊的地砖上。 “哎哟！”木馨的叫声瞬间吸引了周围的人。几个刚上完体育课的男生跑过来，围在旁边指指点点；不远处的女生们也凑了过来，对着李婉窃窃私语。 “她怎么推人啊？” “木馨没事吧？看着好疼。” “原来传言是真的，她脾气这么暴躁……” 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李婉浑身难受。她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揉着膝盖的木馨，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突然发现木馨抬头看她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却照不进李婉心里的阴影——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高二，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第17章 下辈子再来爱你 天台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着晾晒在外的床单边角，发出簌簌的声响。李婉攥着衣角站在角落，指尖泛白——木馨约她来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丝或许能解开误会的期待，直到那句冰冷的话砸进耳朵里。 “其实我一直很讨厌你，你一直很装，做作。”木馨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淬了冰的刀子，割得空气都发紧。她身边的朋友馨跟着嗤笑一声，那笑声细碎又尖锐，像针一样扎进李婉的心里。 还没等李婉反应过来，木馨已经向前迈了一步，手臂猛地发力，将她狠狠往前一推。李婉的身体失去平衡，后背先着地，粗糙的水泥地面蹭过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想撑着起来，却发现膝盖也磕破了，温热的血顺着裤管渗出来，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看她那样子，真矫情。”馨弯着腰，手指点了点李婉的方向，语气里满是嘲讽。木馨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那些刺耳的笑声、议论声，像无数根线缠绕住李婉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指甲抠进掌心，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这不是第一次了，长久以来的霸凌早已磨掉了她所有的棱角和勇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台的风渐渐冷了下来，木馨和馨的笑声才慢慢远去。李婉躺在地上，直到身上的疼痛麻木，才撑着地面一点点爬起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拖着满身的伤口和狼狈，一步一步挪回家。 打开家门的瞬间，黑暗扑面而来。她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卧室，跌坐在床边。床上放着一瓶安眠药，是上次医生开给她助眠的——长久的失眠和焦虑，早已让她习惯了依赖药物。她盯着药瓶看了很久，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些被藏在书包里的课本被撕烂的夜晚，那些被堵在厕所里听着污言秽语的瞬间，那些假装不在乎却在深夜偷偷哭湿枕头的日子，还有今天天台上刺骨的寒意和嘲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她彻底淹没。她觉得自己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打落的叶子，再也抓不住任何能支撑自己的东西。 李婉颤抖着拧开瓶盖，倒出一把药片，没有喝水，就那样硬生生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可她却觉得心里的疼好像轻了一点。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像沉入一片温暖的海底，再也不想醒来。 李婉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人不多，大多是亲戚，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张知意站在人群最后，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手里攥着一朵白色的桔梗花——那是李婉最喜欢的花，她曾经说过，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等到宾客散去，他才慢慢走到棺材前，弯下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棺材里的李婉脸色苍白，安静地躺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胆怯和脆弱。张知意的手指轻轻拂过棺材的边缘，眼泪无声地落下。 “你还没有穿过白色的婚纱，怎么就躺在了阴沉的棺木里，李婉。”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每一个字都像被揉碎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在图书馆帮我捡回掉落的笔记开始。” 风从教堂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外面的青草气息，吹动了张之意额前的头发。他盯着棺材里的人，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下辈子，我一定会早点找到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坚定的温柔，“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会陪你去挑你最喜欢的婚纱，会牵着你的手，走过所有你想走的路。下辈子，我还会来爱你。” 教堂里很安静，只有张之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像是一场迟来的告白，也像是一场跨越生死的约定。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在棺材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为这场未完成的故事，画上一个温柔的句号。 第18章 我来找你了 李婉的葬礼过后，张知意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白天他坐在教室里，老师的声音、同学的喧闹都像隔着一层模糊的屏障，听不真切；夜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李婉躺在棺材里苍白的脸，还有她最后一次被霸凌时，在天台上无助蜷缩的身影。 他总是昏昏沉沉的，手里攥着那张李婉曾用过的图书馆借阅卡，卡片边缘被磨得光滑，就像他反复摩挲着那些没说出口的遗憾。报警那天，他站在派出所的柜台前，声音沙哑地陈述木馨长期霸凌李婉的证据——那些被撕烂的课本照片、李婉日记里隐晦的哭诉、还有天台上残留的、李婉被推倒时蹭在水泥地上的血迹。每说一句话，心脏就像被钝器狠狠砸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法院宣判那天，他没有去现场。后来从警察口中得知，木馨因长期恶意霸凌、辱骂，且造成了严重后果，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时，他没有丝毫快感，只觉得空落落的。三年的刑期，怎么抵得过一条年轻的生命，怎么抵得过李婉那些在黑暗里挣扎的日夜？ 日子就在这样浑浑噩噩中走到了高考。走进考场时，张之意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李婉趴在课桌上认真做题的样子——她的笔杆上贴着小小的桔梗花贴纸，是他偷偷放在她笔袋里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笔尖在试卷上划过，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替李婉完成未竟的梦想。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脸上满是欣慰：“张之意，你考上市重点了！这可是咱们学校今年最好的成绩！”周围的同学纷纷围过来祝贺，可他看着成绩单上刺眼的分数，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起李婉曾经说过，她想考去那所大学的中文系，因为那里有全市最大的图书馆，能看到很多她喜欢的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把通知书放在了李婉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里，李婉笑得很轻，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笑脸，声音很轻：“李婉，我考上你想去的大学了，可你怎么不在了呢？”风从墓园的树林里吹过，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无声的回应。 他没有去大学报到。九月初，当其他同学都背着行李走进大学校园时，张之意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来到了那所高中的天台。 天台的门还是那样老旧，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和他记忆里李婉被霸凌那天的声音一模一样。风还是带着初秋的凉意，卷着晾晒在外的床单边角，簌簌作响。他走到天台边缘，低头往下看，楼下的操场上传来学弟学妹们的笑声，阳光洒在跑道上，明亮得有些刺眼。 他慢慢走到李婉曾经被推倒的地方，那里的水泥地面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他蹲下来，指尖轻轻触碰着地面，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李婉身上的温度。 “李婉，如果我早来一步，你是否就不会离开？”他呢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他想起那天，如果不是因为要帮老师整理试卷，他或许能早点赶到天台，或许能阻止木馨的恶行，或许李婉就不会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绝望，吞下那些安眠药。 “我考上了你想去的大学，可没有你，那所大学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站起身，慢慢走向天台的护栏，目光望向远方——那是李婉曾经说过，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看的夕阳方向。 风越来越大，吹起他的衣角。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李婉穿着白色婚纱的样子——那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她笑着向他走来，眼里满是星光。 “李婉，我来陪你了。”他轻声说，然后迈开脚步，翻越了护栏。 身体从高楼上快速下落，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像是在诉说着未完成的故事。他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平静——终于，可以见到李婉了，终于，可以亲口告诉她，他有多爱她，有多遗憾。 楼下的喧闹声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李婉站在不远处，笑着向他伸出手，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桔梗花。 “张知意，你来了。” “嗯，我来了，李婉。”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迟到了。 第19章 穿越 坠落时的失重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耳边呼啸的风声仿佛仍在回荡，张之意猛地睁开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只闻到一阵清浅的桂花香。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入目是青瓦白墙的庭院，院角的桂树开得正盛，细碎的金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层碎金。不远处的石桌上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汽氤氲，模糊了周围的景致。 “公子，您在发什么呆？”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张知意循声转头，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梳着发髻的少年，模样生疏，语气却带着熟稔的关切。他怔了怔，下意识地反问：“我？公子，你在叫我吗？”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公子您别开玩笑了，除了您，府里还有谁敢让小的这么称呼？”他上前一步，躬身道，“老爷让小的来请您，说是今日要去和嘉平公主相亲，可不能误了时辰。” “相亲？嘉平公主？”张之意的脑子嗡嗡作响，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冲撞——天台上的风、坠落的瞬间、李婉苍白的脸、法院的宣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修长，没有丝毫伤痕，身上穿的也不是熟悉的校服，而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袍。 他竟然没死，还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 “嘉平公主……她的姓名是什么？”张之意的声音有些发颤，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个不敢奢望的念头在心底滋生。 “公主殿下闺名李婉啊。”少年随口答道，一边收拾着石桌上的茶盏，一边催促，“公子快些吧，马车都在府门外等着了，可不能让公主殿下久等。” 李婉。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张之意浑身一震。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眶瞬间发热——是巧合吗？还是……真的是她？ “去看一看吧。”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万一是呢……万一真的是她呢。” 跟着少年坐上马车，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张之意坐在车厢里，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既期待又惶恐。他怕这只是一场幻梦，怕看到的只是一张相似的脸，怕所有的希望最终都会化为泡影。 马车停在一座雅致的别院前，少年掀开帘子，轻声说：“公子，到了。” 张知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走下车。别院的庭院里种着几株海棠，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青石板上。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正低头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仅仅是一个侧脸，就让张之意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慢慢走近，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抬起头来。那张脸，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他记忆里李婉的模样一模一样，甚至连笑时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张知意只觉得心脏“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站在原地，失神地看着她，脑海里翻涌着无数的画面——图书馆里她低头捡笔记的样子、天台上她无助蜷缩的样子、墓碑上她安静微笑的样子…… “将军家的小公子到了？”女子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疏离的礼貌，将张之意从失神中拉回现实。 他连忙定了定神，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主殿下万安。” “免礼。”李婉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将军家的小公子倒有几分相貌，比传闻中还要周正些。” “公主谬赞了。”张之意垂下眼眸，不敢再与她对视，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重逢的喜悦和遗憾。 可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李婉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开口：“相亲一事，就此作罢吧。” 张之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 李婉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本公主并不心悦你，也不想耽误公子的前程。还望公子莫要介怀。”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张知意心中所有的期待。他怔怔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是啊，她虽然有着和李婉一样的脸，却不是那个在天台上被霸凌、在黑暗里挣扎的李婉了。她是嘉平公主，身份尊贵，有选择自己心意的权利，而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脆弱的女孩。 张知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失落，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恢复了平静：“公主说的是，鄙人明白。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庭院里的海棠花瓣还在飘落，落在他的肩头，像一场无声的告别。他没有回头，却在心里默默说：李婉，不管你是谁，能再见到你，就很好了。 第20章 作者告知 1现代穿古代文，木馨古代不会出现。男二会但不是穿越的? …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1章 这具身体的父亲 张知意走出别院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打在青石板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方才凉亭里那抹粉色的身影，连同李婉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他心上，不疼，却麻得让他脚步发沉。 马车还在门口等着，青色长衫的少年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公子，相谈得还顺利吗？看您脸色不太好，是公主殿下……” “无事。”张知意打断他的话，声音比来时低了些，“公主说，此事作罢。”他弯腰钻进车厢，将外面的海棠花香和少年欲言又止的目光都隔在门外。车帘落下的瞬间，他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李婉的模样——她拨弄茶盏时指尖的弧度，她笑时眼角的细纹，都和记忆里的那个女孩重合，可那份从容与疏离，又分明是属于嘉平公主的。 马车缓缓启动，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单调而规律，像在敲打着他混乱的心绪。他想起穿越前的最后一刻，天台上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李婉蜷缩在角落里，校服上沾着尘土，眼里满是绝望。那时他拼尽全力想冲过去，却被几个霸凌者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天台边缘……如果当时他再快一点，如果他没有犹豫，是不是就能拉住她？ “公子，府里到了。”少年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回。张之意睁开眼，掀开车帘，看见熟悉的青瓦白墙，院角的桂树依旧开得繁盛，只是此刻落在他眼里，却少了几分初见时的惊艳。 他刚走进庭院，就看见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正厅门口，面容威严，正是这具身体的父亲，镇国将军张承。张承见他回来，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去了这么久？公主那边……” “父亲，”张知意走上前，躬身行礼，“公主说，她不心悦我，此事便作罢了。” 张承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胡闹！这门亲事是陛下亲自指的，她嘉平公主说作罢就作罢？”他伸手想去拍张之意的肩膀，却被张之意下意识地躲开——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他，父亲向来严厉，幼时他稍有过错，便是一顿斥责，他对这份“父爱”，始终带着几分畏惧。 张承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更沉：“你躲什么？为了一个公主，你还敢跟我置气？” “儿子不敢。”张之意低下头，声音平静，“只是公主心意已决，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勉强成了亲，日后也未必和睦。”他顿了顿，抬起头，迎上张承的目光，“而且，儿子也觉得，与公主并不合适。” 这是他第一次敢直视父亲的眼睛，张承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你倒有自己的主意。罢了，此事我会去跟陛下解释，你也别再想了，明日起，跟我去军营历练，免得整日在家无所事事。” 张知意应了声“是”，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踏进房门，就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着一朵小小的海棠。他心里一动，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素色的信纸，字迹娟秀，正是李婉的手笔： “今日之言，非有意拂逆，实乃不愿将就。闻公子曾于城郊救过落水的孩童，又在灾年捐出私产赈济百姓，可知公子心善。然情之一字，需两心相悦，而非身份匹配。若日后有机缘，愿与公子做个朋友，共赏海棠，同品清茶。” 信纸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像极了她今日在凉亭里的模样。张之意捏着信纸，嘴角忍不住轻轻翘了起来——原来她不是对自己全然疏离，原来她也听说过他的事，原来她心里，也藏着一份通透与温柔。 他将信纸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进来，拂过他的脸颊，温柔得像在安抚。院外传来少年的声音，说厨房炖了莲子羹，让他过去喝。张知意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门。 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银霜。他想起李婉信里说的“共赏海棠，同品清茶”，想起她眼底的清澈与坚定，心里那点因被拒绝而生的失落，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期待取代。或许，这一世的重逢，不是为了强求一段姻缘，而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他没能护住那个绝望的女孩，却能在这一世，陪着这个从容的公主，看遍海棠花开，尝遍世间清茶。 他走到厨房，接过少年递来的莲子羹，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他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张之意轻轻笑了笑，在心里默默说：李婉，不管这一世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再遇见你，就很好了。而未来的路还长，我们总会有机会，一起坐在海棠树下，喝一杯热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