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霓裳:锦觅穗禾情绽香蜜》 第1章 重生 “不,不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拖入死亡的深渊,那无尽的恐惧如影随形,仿佛黑暗的潮水将她淹没。她的心跳如雷,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绝望的呐喊,那呐喊声在她的心中回荡,却无法冲破喉咙。 “肉肉,我要吃肉肉!”那不似人的男人疯癫大笑,满眼的贪婪与急切令人不寒而栗。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双手如同鹰爪一般,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然而,即便内心充满不甘,如今的她毫无灵力、手无寸铁,如同凡人一般,只能无奈地接受这惨烈的命运。在死亡来临前的剧痛中,她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一生竟如同一个笑话。本该属于她的鸟族首领之位被小人所夺,万年积攒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她从高傲不可一世变得卑微,变得恐惧,变得忧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火神旭凤!不,归根结底是她自己,是她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果不是她一厢情愿,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旭凤为什么!为什么不爱她?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恨不得把世上的一切美好都献给他,到头来,她拥有了什么?她又失去了什么?那些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都变成了刺向她心灵的利刃。对于即将步入死亡的她而言,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但她心中的恨意如烈火焚烧,她恨旭凤!若有来世,她绝不会再爱他。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并未死去,而是躺在一张床上。这个念头如晴天霹雳,让她猛然睁开双眼。她的心跳加速,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试图动弹一下,却发现身体有些虚弱。 “穗禾郡主!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无比的喜悦。那声音仿佛是一道曙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黑暗。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她惊起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环顾四周,试图辨认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房间里的布置简洁而雅致,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穗禾郡主,我是环儿啊!你的贴身侍女啊!”侍女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喜悦,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来自遥远的记忆。环儿激动地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 “环儿?我的侍女?”她凝视着眼前女子的容貌,熟悉而又陌生,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的点滴,仿佛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她想起了曾经的欢乐时光,也想起了那些痛苦的经历。 “穗禾郡主记起环儿了吗?”环儿期盼地问道,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需要时间好好理清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需要独自思考。环儿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轻轻地退了出去。 待环儿彻底离开后,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心中思索着自己为何还活着。明明当时自己应该死了,难道世上真有来世?如果没有来世,现在她活生生的又该如何解释呢?她想这必是老天给她的又一次机会,前世她痴心错爱上旭凤,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了!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她知道,这一世,她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改写自己的命运。她不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付出一切,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第2章 花界与天界的纠葛:锦觅的奇妙之旅 锦觅兴奋地讲述着自己多次拯救旭凤的壮举,那神情仿佛自己是一位盖世英雄。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绘声绘色。她煞有介事地要求旭凤知恩图报,大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提议,只要旭凤愿意带她前往天界,两人之间的所有纠葛便可一笔勾销。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威胁,仿佛这是她精心谋划的一场交易。锦觅紧紧拉着旭凤的衣袖不放手,就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而旭凤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他微微扬起嘴角,戏言自己乃一只嗜好果子的飞鸟。果不其然,锦觅瞬间便露出了怯意,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旭凤见状,心情大好,他眼中的笑意更浓,欣然应允三天后带她上天界。这令锦觅喜出望外,她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天界的壮丽景色。 三天时光转瞬即逝,锦觅忙碌地打点着行囊,她将一些自己珍视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入包裹中,眼中满是对未知旅程的期待。旭凤则在一旁看着她的忙碌,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旭凤将锦觅轻轻卷入衣袖之中,那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携着她向九霄云外飞去,速度极快。海棠芳主正召集众姐妹合力修补破损的结界,她们神情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海棠芳主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追随其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不知道旭凤带着锦觅要去往何处。旭凤则加速飞翔,袖中的锦觅感到一阵晕眩,颇感不适。她微微抱怨着,旭凤听闻,心中一软,便减缓了速度。 锦觅得以透过衣袖的缝隙观赏外界的风景,那蓝天白云、山川河流,都让她心中惊喜不已。她兴奋地叽叽喳喳,像个好奇的孩子。海棠芳主很快便追上了旭凤,锦觅见状,慌忙藏匿身形,心中充满了紧张。 海棠芳主与旭凤对峙起来,但她并非旭凤的对手,片刻后便处于下风。 老胡与连翘在屋内遍寻锦觅不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恰逢长芳主亦前来寻找,看到他们的慌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芳主最终在锦觅的床榻之上发现了一根羽毛。她拿起羽毛,仔细端详,长芳主沉吟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这似乎是鸟族之人的羽毛。” 海棠芳主负伤归来,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和愤怒:“长芳主!”。 “海棠,你怎会受伤?”长芳主急忙上前询问。 海棠芳主咬牙切齿地说道:“长芳主,我乃是被那生性凶残的鸟族之人所伤!” 长芳主听罢,怒不可遏,她言道:“岂有此理!”,说完便施展灵力闯入鸟族。 “不好了不好了,穗禾郡主,外面出大事了!”环儿急匆匆地跑进穗禾寝殿禀报道,她的神色慌张,语气急促。 “何事让你如此惊慌?”穗禾见环儿慌张的模样,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她优雅地坐在那里,神情淡定。环儿着急的说道:“有人到鸟族闹事,对鸟族之人大打出手!”穗禾惊道:“什么?我得去看看。” 穗禾心中一惊,起身向外走去。 穗禾目睹那来闹事之人,心中暗忖,此人仍与前世一般。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说道: “哟哟哟,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花界的长芳主啊。”穗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长芳主听到类似嘲讽的话也因为要找锦觅懒得计较,说道:“你们鸟族之人掳走了我花界的精灵锦觅!”。穗禾说道:“哦,环儿,你下去查一查,我鸟族是否真有花界的精灵锦觅。”穗禾微笑着看着脸色不佳的长芳主,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 环儿调查完毕后,回禀道:“回禀穗禾郡主,鸟族并无长芳主所说的花界精灵锦觅。” 长芳主听罢,心中更加愤怒。 穗禾听完勾一抹嘲讽:“我已言明,我鸟族没有你们花界的精灵锦觅,长芳主是否该离开鸟族了?环儿,送客!”。 长芳主着急道:““不行!我要亲自检查一番。” 穗禾有些愠怒地说道:““我鸟族岂是你想进便能进之地!先前你伤我鸟族之人,我未对你出手,已是仁至义尽。现今你不尊重我鸟族,长芳主,你是要逼我对你出手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长芳主怒道:“只要你们鸟族肯交出我花界精灵锦觅,我即刻便走!” 穗禾也没好气跟她说道:“我已言明,我鸟族没有你们花界的精灵锦觅!” 长芳主以为她们不肯交出锦觅顿时怒道:“好,很好!你们鸟族若一日不交出锦觅,我花界便不再为鸟族供给吃食!”长芳主愤然甩袖离去,那背影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穗禾郡主,如今可如何是好?花界若不再供给鸟族吃食,一些刚出生不久的鸟儿将会被饿死!”环儿忧心忡忡地说道。 穗禾揉了揉太阳穴,略显头疼地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她知道,这场与花界的纷争,才刚刚开始。 第3章 第 3 章 天界火神旭凤的寝殿,于她而言,现在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地。然而,迫于鸟族的生计,她不得不鼓起勇气踏入这片令她心生怯意的领域。依据前世的记忆,锦觅与旭凤之间似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她坚信,找到旭凤便能寻得锦觅的踪迹。果然,锦觅安然无恙地站在旭凤的身旁。 她缓缓步入殿内,殿前的守卫竟未加阻拦,即便她未经旭凤的许可。在这座寝殿之中,她依旧能够自由穿梭,这或许是因为她往昔频繁进出,守卫们早已习以为常,加之顾忌她的身份,便佯作未见,任由她通行。 “呵!”她唇间溢出一声嘲讽的笑。 “旭凤,近来可好?”她的眼眸中恨意翻涌,银牙紧咬。 此时的旭凤尚未察觉她的异样。 “穗禾,你怎会前来?”旭凤微微蹙眉。 “放心,旭凤,我此行并非为你,而是为了寻找锦觅。”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锦觅,仿佛要将她看穿。 “我?”锦觅满脸疑惑,手指着自己。 “没错,就是你!”她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势在必得。 “这位漂亮姐姐,找我何事呀?”锦觅望着她,眼神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穗禾挑衅道:“自然是带你离开此地。”说着,她强势地将锦觅拉至身旁,挑衅地望向旭凤,那架势分明是在表明,若不把锦觅从旭凤身边带走,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为何要带走锦觅?”旭凤满脸不解地问道。 她心中思忖,若道出实情,锦觅或许不愿随她离去,于是说道:“要你管!反正锦觅我今日定要带走。”旭凤惊愕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说道:“穗禾,你怎能如此对我?”她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冷笑一声道:“哦?那你欲要我如何待你?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穗禾了,如今在你眼中,我恐怕连陌生人都比不上。”旭凤震惊地望着她,说道:“穗禾,你……”她戏谑地看着他震惊的模样,未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一把抱住尚在状况外的锦觅,施展灵力瞬间离开了这里,朝着鸟族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飞往鸟族的途中,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只因实在难以忍受怀中锦觅那喋喋不休的声音。 穗禾冷声呵斥道:“你能否闭嘴?若再这般喋喋不休,小心我把你扔下去。”闻言,锦觅看了看脚下那仿若“万丈深渊”之处,顿时吓得不敢再言语,讨好地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您,小的罪该万死。不过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她不禁莞尔,说道:“你这些话语都是从何处学来的呀?”锦觅闻言,歪了歪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从书里学到的。”穗禾无奈道:“你竟是什么书都拿来读。” 锦觅一脸茫然地说道:“不行吗?我没看过的书都想着读一读,觉得新鲜有趣嘛。”她看着锦觅那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实在不忍心对她过于严厉。 于是穗禾说道:“那些有助于提升灵力修炼功法的书倒是可以读一读,毕竟有益无害。至于那些与提升灵力修炼功法无关的书,特别是那些不良之书还是莫要看了,你太过单纯无知,我担心你读了会变‘坏’,我可不喜欢‘坏’女子。”她轻声细语地对锦觅说道。 锦觅一脸严肃地说道:“漂亮姐姐不喜欢‘坏’女子,我这颗果子自然也不能成为那种女子。今后您只要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她看着锦觅那严肃的模样,不禁“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只觉滑稽至极,前世的自己怎么未曾发现锦觅竟这般有趣好笑。 锦觅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说道:“漂亮姐姐现在心情定然很好吧?那能否带我出去见识见识这外面的世界呢?”锦觅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那期待的眼神让她难以拒绝。 然而,她若答应锦觅的要求,鸟族的生计又该如何是好?她理应为了鸟族而拒绝锦觅的请求。 唉,她终究不忍心拒绝锦觅,毕竟锦觅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欢乐。至于其中缘由,她也不想再深究,随心而为罢了。 穗禾说道:“好,锦觅,我可以带你出去见识世面,但时限仅有三天。三天之后,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至于具体要求是什么,到时我自会告知你,你可莫要讨价还价,我可不理会那一套。”锦觅一脸笑嘻嘻地说道:“三天也无妨,有漂亮姐姐陪着我就好。”穗禾听完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她玩闹般地捏了捏锦觅小巧的鼻子,见锦觅并未反抗,只是直直地瞧着她,她不禁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了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为打破这种氛围,她试图找个话题,于是对锦觅说道:“说吧,你想去哪里看看?”锦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锦觅对她说:“我听书上说凡间与天界、魔界不同,极为有趣,所以我想去见识见识书上所描述的凡间究竟是何模样。”穗禾听完说道:“明白了,锦觅,待会你可要抱紧我,莫要掉下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闻言,锦觅立刻紧紧抱住了她的脖颈,甚至将脸埋在了她的怀中。锦觅倒是毫不在意,可她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她,但她并未感到不适,只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古怪之感,或许只是因为两人都是女子,不像男女之间那般存在诸多禁忌。 第4章 第 4 章 她走到包子铺前,仔细打量着那些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轻声问道:“老板,这肉包子多少钱一个呀?” 卖家见有客上门,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热情地回应道:“客官,这肉包子6文钱一个。要是不合口味,您尽管说,不要钱也行。多买几个尝尝吧,保证您吃了还想再来。” 锦觅这时突然插话,兴奋地说道:“我好饿啊,我要吃20个包子!” 她闻言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锦觅,半开玩笑地问道:“锦觅,你是小猪吗?花界的人都是这么能吃的吗?” 锦觅指着手里的肉包子,笑嘻嘻地说道:“对不起呀,我真的好喜欢这个肉包子,要怪就怪它太诱人了。” 她看着锦觅那副馋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内心一阵无语。算了,不跟这个小吃货计较,她索性不去理会,转身去付钱。卖家听到锦觅说要买20个包子,开心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跟在锦觅身后,看着她轻快的步伐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锦觅东瞧瞧西瞧瞧,手里拿着打包好的肉包子,边走边吃,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轻哼。这肉包子真的很好吃,她看着锦觅吃得那么津津有味,自己都不禁舒服地发出声来。这孩子以前是有多苦啊,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肉包子就能让她这么满足,她也是醉了。 如意客栈是此地最有名的一家客栈,生意非常兴隆。她们只是路过此地,但锦觅偏偏在这里原地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客栈。 锦觅闻着从客栈里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说道:“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随后便开始找寻这香味的来源,最终视线定格在如意客栈。 她顺着锦觅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想吃就进去吃吧,莫要亏待了自己。”她见锦觅听了她的话满脸写着开心,心想这孩子怪可怜的,这么容易就满足,以前怕是没怎么享受过。想到这,她看着锦觅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柔疼爱。锦觅自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见她的眼神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而迷惑不解。 不过锦觅并没有追问她,而是径直走向客栈。她摇头笑了笑,看来美食现在对锦觅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随即便跟着她走进客栈。 客栈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二人找了张干净的条凳坐下,就听隔壁桌有人粗声大气地唤道:“小二!来一斤牛肉,几盘小菜。” “来嘞!”一个小伙计将白条布往后背一搭,手脚利落地端了菜应声而来。 锦觅有学有样,只是这“小二”已被隔壁桌使唤了去。照着这排序法,锦觅大马金刀一拍桌,唤道:“小三!上菜谱!” 登时,整个客栈鸦雀无声。右边一桌挂了竹帘子处嗖嗖嗖来几道毒辣的目光,锦觅回头只见那帘子里坐了两三个女眷,个个正怨毒愤恨地瞅着自己。 她扑哧一声,随即锦觅凑近她,低声问道:“莫不是我抢了她们的先?” 她咽了一口茶,亦凑近锦觅,低声回道:“这小三在凡间里是骂人的意思。” 正说话间,那本来正在柜前扒拉算盘珠的老儿满脸着急拿了本菜谱递上前来,朝她拱手哀怨道:“这位客官,隔壁那桌可都是有头有脸几位钱庄财爷的三姨娘,今日在我这里茶聚,您要什么只管吱声,只是莫这般砸我这招牌了,我求您了。” “凡人真真怪癖,怎的这小二唤得,小三便唤不得,迂腐得紧!”锦觅小声低估道。 且不与他们计较,锦觅翻开菜谱,入眼第一道菜便十分地惊心动魄,唤作“煎饼果子”,生生让锦觅这作果子的小心肝在滚油里蹦了一遭,连连摇头,“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她探头来看,抿唇一笑抚慰道:“此果子并非彼果子,乃是油条,油煎的面团而已,莫怕莫怕。” 话虽如此,然则这血淋淋的菜名仍叫锦觅心下犯憷。是以,再往下看,下面一道小点唤作“蟹粉灌汤包”。锦觅十分欢喜,遂点了这道菜。 不消一会儿工夫,小二便端来了一大笼热气滚滚的蒸包。锦觅伸手捏了只在手上,轻轻吹了吹,兴致勃勃一口啃下去。岂料一口汤汁“滋溜”溅出,精准地射在她的衣领上。她见锦觅拿了袖口亡羊补牢要去拭她的衣领,她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挥袖不着痕迹拂过衣领,登时,衣领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锦觅心里这么想道:“真真是个大度又温和的漂亮姐姐。”如此便心安理得地将这剩余的吃的欢畅用毕。 整个客栈的氛围变得愈发轻松愉悦,人们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她看着锦觅满足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意。 第5章 第 5 章 月下仙人近日身形日渐消瘦,面色憔悴,这一切皆因鸟族与花界之间愈演愈烈的矛盾而起。花界断了鸟族的口粮供应,致使鸟族呈上的贡品愈发寒酸,那鸡竟比鸽子还要小上几分,这让月下仙人在仙宴之上颇有些颜面无光,心中亦是忧愁难解,是以日渐消瘦。 这一日,南天门处,月下仙人正自惆怅,突然,一团橘红的影子晃晃悠悠地飘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花界的老胡。老胡一脸狼狈,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落寞。 “老胡,你怎么会来此?咱们可真是许久未见了。”月下仙人既惊喜又诧异,赶忙上前几步,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老胡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出原委。原来是因他看护锦觅不力,被长芳主一气之下赶出了花界,责令他去寻锦觅。可这茫茫天地,老胡四处奔波,却如同大海捞针,始终未得锦觅半点消息。无奈之下,老胡想到了自己的老友月下仙人,一方面是想与老友相聚叙叙旧情,另一方面,心中也存了蹭饭蹭住的心思,毕竟如今他漂泊无依,着实有些凄凉。 二人正于南天门处交谈,气氛略显沉重,突然,一股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妖兽穷奇那狰狞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它张牙舞爪,眼中凶光毕露,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月下仙人与老胡大惊失色,赶忙运气抵挡,可这穷奇凶猛异常,二人很快便陷入困境,险象环生,眼看那穷奇的利爪就要朝着他们挥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润玉及时出现,他身姿矫健,手中仙力涌动,奋力抵挡住穷奇的攻击。 紧接着,旭凤也迅速赶来,他眼神冷峻,搭箭拉弓,一支利箭带着凌厉的气势射向穷奇。穷奇怒吼一声,转而攻向南天门,与旭凤展开激烈对战。润玉见旭凤独自应对穷奇颇为吃力,便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与旭凤并肩作战。二人配合默契,仙力交织,与穷奇斗得难解难分。 然而,这穷奇狡诈无比,突然虚晃一招,转身朝着月下仙人与老胡扑去,其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好在关键时刻,天帝威严降临,他施展强大的仙法,穷奇受到重创,惨叫一声,便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 这穷奇九百年前曾在六界肆虐,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天界耗费了无数心血与漫长时光才将其封印,如今却不知为何再度现身天界,着实令人忧心忡忡。旭凤神色坚定,上前请旨捉拿穷奇,天帝微微点头,将赤霄宝剑郑重地赐予旭凤,命其务必降妖除魔,将穷奇捉拿归案,以保六界安宁。 凡间的集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锦觅与穗禾在这一片繁华中逛了一整天。对于那穗禾而言,这一天意义非凡。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她从未有过这般陪伴他人逛街的经历。 这一日的种种,让她心中满是欢喜,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长久地挂在脸上。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前面锦觅那天真烂漫的模样,锦觅就像个七岁孩童般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与热情,蹦蹦跳跳,叽叽喳喳,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锦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转身,双手叉腰,说道:“是谁在背后偷偷看我,有本事给我站出来。”那模样煞是可爱,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穗禾赶忙凑近锦觅,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说道:“哪会有人看你啊,要看也是看我啊。”是啊,在这热闹的集市中,穗禾的容貌出众,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而锦觅却浑然不觉,还嘻嘻哈哈地笑道:“是啊,瞧我这脑子,漂亮姐姐美得那么引人注目,看来我硬是将看着漂亮姐姐的目光以为是看着我的目光,可能是我与漂亮姐姐凑得很近吧,罪过罪过啊,我这做果子的可不能像那只喜怒无常傲娇自恋的鸟那样。” 说着,还连连摇头,那模样逗得穗禾忍俊不禁,心中更是欢喜,觉得锦觅这小嘴真是甜得如同蜜糖一般。 见穗禾笑得开心,锦觅的心情也越发好了起来,拉着穗禾在集市中继续穿梭。 随后,锦觅拉着穗禾走进了一家茶馆,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说想听说书。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白蛇传》里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故事。那故事中的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台下的观众都听得津津有味,锦觅更是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说书先生。 当听到白娘子与许仙历经种种磨难,却依旧不能相守,被压在雷峰塔下时,锦觅眼中满是遗憾,她期待地问说书先生:“所以白素贞和许仙以后能在一起吗?”周围的观众也被这故事深深打动,纷纷望向说书先生,期待着一个美好的结局。 说书先生微微摇头,缓缓说道:“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白素贞和许仙便是这般,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注定是不能白头偕老啊。”说完,台下响起一片叹息声。 穗禾垂眸,轻声念道:“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心中感慨万千,思绪飘远。 “啊,那白素贞和许仙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真惨啊。”锦觅有些遗憾地说道,那眼神中的失落如同夜空中黯淡的星辰。 穗禾轻轻握住锦觅的手,轻声安慰道:“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把握好当下的每一刻。”锦觅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为那对有情人感到惋惜。她暗下决心,要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留下任何遗憾。 第6章 第 6 章 夜色如墨,星辰璀璨,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行人寥寥。穗禾察觉到了锦觅的变化,她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显得有些疲惫。于是,穗禾轻声询问:“若是累了,便休息吧。”锦觅也是真有些乏了,没有跟穗禾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头靠在了穗禾肩膀上,手揽住了穗禾的颈脖。穗禾看懂了这动作的意思,随即对锦觅公主抱。 床上,穗禾把锦觅轻轻平放在床上,为她脱鞋褪下衣衫。穗禾坐到床沿静静地看着锦觅的容颜,心中暗想,前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家伙这么可爱呢?弯弯的眉毛,宛若葡萄的星眸,欲一亲芳泽的花瓣唇,简直是吃可爱长大的!不知看了多久,穗禾有些困倦了,准备起身时,却被锦觅拉住手。穗禾回头看去,锦觅又抱着她的腰,迷迷糊糊地说:“锦觅一个人睡不习惯,要姐姐陪着睡。”说完后,锦觅又酣畅地睡了。 穗禾不禁想道,以前她都是跟别人睡在一起吗?脑子里便浮现锦觅与旭凤睡在一起那副恩爱场面,顿觉别扭不舒服,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不知道怎么了,一瞬间脑子乱得厉害。算了算了,不去想那些闹心的了,因为现在她真的想好好休息下了。这一夜,穗禾与锦觅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两人都是女子,自然不感别扭,穗禾这么安慰自己想着,不久便与锦觅共同入睡了。 次日清晨,穗禾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入眼便是锦觅的脸庞。锦觅的脸庞微微泛着一种恬静之美,穗禾不禁看得有些痴了。等锦觅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穗禾才回过神来。两人就这样目光交汇,穗禾莫名有些慌乱,躲着锦觅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说道:“天亮了起来吧。”锦觅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在魔界,润玉、旭凤二人正在对饮,这时,鎏英便找了上来。卞城公主弓马娴熟,二话不说便与旭凤讨教起招式来。旭凤剑不出鞘,令鎏英倍感羞辱。要知道,旭凤手中的赤霄剑威力无比,是上清天几位上神联手铸造、加以封印的。旭凤若拔剑,魔族公主极易受伤,一旦剑锋触及肌肤便会灰飞烟灭。旭凤也是视鎏英为朋友才不拔刀相对的。 三人商议擒拿穷奇之事,对于穷奇逃脱封印的真相,鎏英也略感蹊跷。玄灵斗姆元君的御魂鼎乃上古神器,单凭穷奇之力不可能逃出,三人怀疑魔族中有人协助穷奇逃脱。后来,鎏英发现穷奇踪迹,穷奇的血有剧毒,任何物体碰到都会腐蚀黑化如烧焦一般。他们找到了穷奇藏匿真身的洞穴,却不知如何处理穷奇的尸体。穷奇死后骨肉会化成毒液,方圆千里都会变成焦土。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三人决定先向焱城王借陨魔杵祛除穷奇魔性,再封入御魂鼎。 润玉、旭凤来到焱城王殿中借陨魔杵,但魔尊并不愿出借。旭凤直言未来六界涂炭,追根溯源到魔界,焱城王恐难辩解。旭凤劝其亡羊补牢,莫自寻烦恼。焱城王思来想去只得割爱借陨魔杵。 三人联合勇斗穷奇,穷奇被打得受了重伤。见不敌,穷奇放出剧毒瘟针,三人知道这瘟针的厉害,正躲避瘟针之际,穷奇显出真身逃脱了。“该死的!”鎏英咬牙道。“此番变故,快点找到穷奇才好,免得它伤害无辜。”润玉一脸镇定道。“没错。”旭凤表示赞同道。于是,三人开始寻找穷奇踪迹。 凡间,旭凤在这里寻找穷奇,而鎏英、润玉二人则在魔界寻找。旭凤恰巧在一座山里碰到穷奇,一路追赶它。穷奇顾不上看路,遂闯入凡间集市上,周围百姓看的惊呆了,只见旭凤为了能更快追上穷奇显出真身。“啊!快看啊,那是凤凰!”一百姓道。“看什么看,快逃命吧,没看到凤凰旁边那妖兽吗?想活命的就快逃吧,别到时候那妖兽伤到了自己。”另一百姓大声道。 穗禾和锦觅走在大街上,见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穗禾拉了一个人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么怕的样子?”“这位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快逃命吧,此地有妖兽祸乱,后面那妖兽正和凤凰大战呢。”那人这么说道,说完就用力拉开穗禾的手逃命去了。 穗禾心想,妖兽?那凤凰莫不是旭凤?我得去看看!她转头望向身后的锦觅说道:“锦觅你在这里等我,我随后就到。”不等锦觅回应就先行离开了。 等穗禾赶到的时候,见那凤凰果真是旭凤,不由疑惑。旭凤没想到重伤之后的穷奇还是这么厉害,眼见就要被它所重伤。其实穷奇这是利用内丹精元以命抵命的打法,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不能好过!给我陪葬吧!”穷奇疯狂大笑道。 穗禾还是不能忍心亲眼看着旭凤受重伤,便帮他抵挡住了穷奇的攻击。“穗禾你怎么来了!”旭凤见穗禾出现在自己面前既惊又喜道。“怎么?我就不能做善行?”穗禾嘲讽道。“不是不是,只是你来了,我又惊……又喜……”旭凤赶忙解释道。穗禾现在发现旭凤真爱开玩笑了,但她还是和旭凤一起联合对付穷奇。但令她实在没想到的是也不愿看到的是锦觅居然来了,锦觅的出现乱了她的心神。穷奇见状趁机用瘟针攻击穗禾,穗禾一时没缓过来竟忘记了躲避。旭凤见状不由分说地挡在了穗禾身前,穷奇见旭凤已中了自己的瘟针便逃离了现场。 瘟针乃天下至毒,三日便可灵力尽失。传闻花界净泉内的圣草夜幽藤可解此毒。穗禾惊了,旭凤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救她!她一时震惊得缓不过来,听到锦觅呼唤她的声音才缓了过来 第7章 第 7 章 花界之中,锦觅心中实不愿踏上那未知的征程,只因这一去,她或将失去那视若珍宝的自由。自由于她,恰似生命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然而,唯有花界净泉之畔生长的圣草——夜幽藤,方有解开旭凤所中之毒的神奇之力。 花界与天界,积怨似海,绵延千万年,那夜幽藤的获取,仿若登天之难。但念及旭凤是因自己而身中剧毒,于情于理,她皆不能袖手旁观。锦觅望着她满脸愧疚之色,毅然决然地主动提出返回花界,誓要取得夜幽藤以解救旭凤。 穗禾又如何能安心让她独自涉险?在这担忧之情中,为旭凤之毒的忧虑与对锦觅的关切交织,难以分清彼此。然锦觅心意已决,执意孤身前往,她最终选择相信锦觅,任她离去。 花界之内,锦觅刚潜入长芳主房间,便被敏锐的长芳主察觉,随后长芳主一声令下,锦觅被囚禁起来。此时,旭凤的灵力渐趋涣散,润玉见状,不顾自身安危,为旭凤运功疗伤,那画面满是紧张与担忧。锦觅被锁于家中,愁眉紧锁,满心焦虑。 老胡和连翘前来探望,老胡灵机一动,建议她可用灵泉水变出夜幽藤。锦觅依着老胡所画之样,多次尝试却屡屡失败。就在她心灰意冷、几乎绝望之际,手不小心被刺破,红绳沾上了锦觅的鲜血,刹那间,奇迹出现,夜幽藤竟成功地变了出来。 “哇,这莫非就是夜幽藤?”锦觅惊喜交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胡闻声望去,肯定地说道:“没错,这正是我们花界的圣草夜幽藤!” 在老胡的助力下,锦觅成功逃出花界与穗禾汇合,锦觅将夜幽藤递到穗禾面前,说道:“喏,如此一来,姐姐便不会再不开心了吧。”穗禾心中五味杂陈,只觉一股暖流如潺潺溪流,划过心田。 穗禾自然接过这饱含“心意”的夜幽藤,柔声细语道:“只要锦觅能陪伴在我身边,就已足够令我开心。”锦觅真是她的开心果,可她却不禁疑惑,锦觅是否只是她一人的开心果。想到此处,她不禁握紧拳头,面露不悦之色。 锦觅似乎敏锐地发觉了她的异样,说道:“姐姐能够开心,锦觅便也开心,所以我只逗姐姐开心,为了姐姐,也为了我。” 闻言,穗禾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脸色也渐渐缓和,嘴角扬起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笑意。 不料,长芳主却如一阵狂风般突然出现。长芳主见锦觅已不在花界,气得怒火中烧,随后派花界众芳主去搜寻锦觅。而长芳主恰巧在不远处发现了锦觅的身影。 “锦觅!你休得再逃花界!”长芳主严厉斥责道,声音如雷贯耳。锦觅吓得如受惊的小鸟般赶紧躲到她背后。“长芳主!”锦觅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长芳主见此看见了她,不由疑惑道:“鸟族来我花界附近做甚。”“不做甚,只是长芳主不知花界何时才能供给我鸟族吃食,锦觅既然不在我鸟族已经回来了花界,是不是应该供给我鸟族吃食了。”她如此说道,可内心深处却又不想这般说道。 锦觅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到她说这句话,随即就明白了她当初执意要从旭凤手里带走锦觅的原因只是为了鸟族吃食,并非因为她自己。锦觅体内的陨丹发生了作用,她的心脏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被万千利刃刺穿,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不堪。 她因做了对不起锦觅的事,心里过意不去,一时没注意到身旁锦觅虚弱得即将昏倒。长芳主见状,迅速踏步抱住昏迷的锦觅,这才发现锦觅的不对劲,可人已被别人抢走。 “鸟族首领为了鸟族吃食,应该不会阻拦我花界带走锦觅吧。”长芳主如是说道。 穗禾她无言以对,她最初的目的就是送锦觅回花界,这样她鸟族就不会断了吃食。可是……她心里一阵纠结,如乱麻般缠绕!不过,她的最终目的也是这样!她这般自我安慰道。所以,她眼睁睁地看着锦觅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五味杂陈,只觉难受至极。 在花界,锦觅稍作休息后便无大碍,她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吃多了。夜晚,锦觅梦见自己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的奇幻世界,见前面有一朵银霜花中困着一个人。 锦觅缓缓走上前来问道:“你是谁啊?”她又轻抚那朵银霜花,再温柔地说道:“我叫锦觅,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困在银霜花里的人虚弱地回道:“我是霜花,锦觅你能帮我出去吗?”锦觅问道:“你想出来吗?” 霜花说道:“我喜欢上一个人,我想去告诉那个人。”于是锦觅回道:“哦~原来是话本里的痴情女子啊,这梦倒是有趣,我便帮你一把,你等着啊。” 随即锦觅准备施法救出霜花,正施法时,仿佛听见有人唤她,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长芳主见她醒了,担忧道:“锦觅你没事吧?” 锦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脸疑惑道: “没事,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个地方心绞着疼,可能是我吃坏什么东西了吧。”。“你啊你,整日就知道胡闹,这次就继续罚你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半步不准踏出这个院子。”锦觅崩溃说道:“啊!长芳主锦觅知错了,以后一定会遵循长芳主教诲的。” 长芳主语重心长道:“知错就好,你不懂这都是为了你好。”眼中满是关切。“嗯嗯嗯。”锦觅假装认同道,可那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调皮。 待长芳主走后,锦觅重重地哼了一声。“好奇怪,我的心怎么会这么疼呢?而且我刚才做的梦是什么意思啊?”锦觅头扶在自己手臂上,陷入沉思。“算了算了,不去想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不过她依旧不懂那是什么东西,那疑惑如迷雾般笼罩着她的心头。 第8章 第 8 章 火神殿内,一片庄严肃穆,在这宁静的氛围中,似乎潜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纠葛。穗禾轻抬脚步,缓缓走向旭凤的床榻,姿态优雅地坐下。她手中的瓷碗,盛放着早已精心研磨好的夜幽腾汁,那碧绿的汁液仿佛凝聚着无尽的生机,犹如灵动的露珠般晶莹。她微微倾身,将碗沿轻触旭凤干裂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将这救命灵汁喂他服下。没过多久,宛如奇迹般,旭凤的气息逐渐平稳,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生机,就如同死寂的幽潭再度泛起层层涟漪。见其已无大碍,穗禾心中百感交集,不愿在此过多停留,于是缓缓起身。正此时,旭凤悠悠转醒,他那宽大的手掌猛然伸出,如铁钳般紧紧握住穗禾的手腕,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声音微微颤抖着唤道:“穗禾!别离开我。” 穗禾秀眉微蹙,心中愠怒顿生,这火神殿下,往昔对她冷若冰霜,如今却这般举止轻浮。她冷声道:“火神殿下请自重!”言罢,用力挣脱他的手,那挣脱的动作带着决绝,似要斩断过往的丝丝缕缕。她抬首,准备迈步离去,未曾想,他竟如疯狂的猛兽,变本加厉地扑过来,双臂紧紧环抱她的腰肢。她身躯一僵,腰间被他紧抱之处,似有火焰灼烧,极不自在。耳畔,他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穗禾我疼,需要你陪。”穗禾心中冷笑,讽刺道:“火神殿下前不久对我爱搭不理,如今这般对我,是何意思呢?”他目光中满是懊悔,急切说道:“穗禾,以前是我不好,现在我知错了,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吧。”穗禾听闻此言,只觉满心讽刺,前世他对她视若无睹,任由她痴心错付,落得悲惨下场,今世却妄言弥补。她冷冷道:“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穗禾了,旭凤,现在的我不爱你了,我恨你!”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似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嗤笑一声:“呵?我难道要在一根树上吊死啊?”他忙不迭说道:“不是穗禾,我其实是爱你的,只怪当初我不懂而伤了你的心。”穗禾心中冷笑,他爱她?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笑话!前世他的种种行径,分明是对她厌恶至极,如今却信誓旦旦说爱她,可笑至极!她不耐道:“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吗?”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缓缓松开了紧抱她的手。她如获大赦,似逃离魔掌般,趁着他松手的瞬间,一溜烟赶紧跑了。她深知他如今身子虚弱,尚需时日调理,断不可能追上她。 与此同时,锦觅被困于长芳主的结界之中,那结界如坚固的囚笼,将她与外界隔绝。润玉宛如天降神祇,翩然而至,给了她一个惊喜。他以精湛幻术,变出璀璨流星,似繁星坠落,为她解闷。锦觅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渴望,说道:“我想看看水镜之外的景象。”她央求润玉带她出去,润玉微微颔首,答应了她的请求。他带着锦觅来到了自己的宫殿,那宫殿清冷孤寂,似与他那万年孤独的命理相契合。 旭凤受伤后,锦觅费尽心思寻得夜幽藤救其性命。天后那敏锐的目光却对锦觅的身份起了疑心,如嗅到猎物的猎鹰,命奇鸢去花界查探。奇鸢在花界发现了长芳主为锦觅设下的双重结界,那结界神秘而强大,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先行回天宫复命。天后听闻,愈发觉得事有蹊跷,亲自前往花界查明缘由。她以给锦觅致谢为借口,想见锦觅一面。长芳主却神色冷峻,以锦觅正在面壁思过为由拒绝了。长芳主的欲盖弥彰,恰如火上浇油,更加深了天后的怀疑。天后怒目圆睁,冲破结界进入锦觅院内,正准备闯进屋内时,长芳主也赶了过来。两人冲进屋内,却发现锦觅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锦觅心中实在想念穗禾,那思念如藤蔓在心中蔓延,她想亲自去鸟族找她。润玉见状,温言劝道:“锦觅仙子莫急,你若现在现身太过引人注目,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润玉带着郁郁寡欢的锦觅去了天河。天河之上,数不清的碎裂星光如璀璨宝石汇聚天际,那星光闪烁流动,宛如一条梦幻的河流。润玉牵着梅花魇兽踏入河中逆流而上,那熠熠星光约摸没到脚踝处,悄悄流淌,无声无息。四周静谧一片,连平日里呱噪的小虫儿都偃旗息鼓,仿佛陷入了沉睡。锦觅骑在魇兽背上,顺了顺它水润润的毛,转头对润玉道:“小鱼仙倌这个职务,论品阶尚且不错,若论意趣,锦觅以为不若昴日星君来得好。”润玉停下脚步回头,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哦?愿闻锦觅仙子高见。”锦觅说道:“昴日星君白日里当值,鸡犬相闻,多少热闹。似这般夜里,个个都睡去了,冷冷清清,只有这小哑巴魇兽作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鱼仙倌这神仙作得未免孤寂了些。”润玉低头看着足下闪烁流动的天河,轻轻对着自己的倒影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落寞,“只有热闹过的人才晓得什么是寂寞吧,我本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日日年年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未热闹过又如何晓得什么是孤寂?”锦觅从袖子里掏了颗种子递与他道:“这是昙花的种子,这花欢喜在夜里开,白日里倒敛着花瓣休眠,和小鱼仙倌习性颇有几分相仿,正可与你作伴。”润玉仙倌接过种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轻声说道:“谢谢,锦觅仙子。” 第9章 第 9 章 “哪里哪里!”锦觅轻轻拍了拍座下小魔兽,虚伪地谦让了一下,接着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夜神能否不将我送回水镜?我若在璇玑宫中打扰几日,不知是否合适?” 润玉忍俊不禁,微笑着说:“既然今天已经将锦觅仙子从水镜中请出,自然不会再送你回去。锦觅仙子不嫌弃我的璇玑宫,我已感到荣幸之至,何谈打扰?不过,二十四位芳主若发现锦觅仙子走失,定会循着上次的线索找到天界,因此,若锦觅仙子想要长久地获得自由,润玉认为天界并非首选之地。” 锦觅连连点头:“小鱼仙倌言之有理,你考虑得真是周到。” “只是我对六界不熟,还得劳烦小鱼仙倌为我指点迷津。”锦觅恳切地说。 润玉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牵着魔兽逆流而上,来到天河尽头。他们跨上岸,润玉解释道:“以这条星河为界,上为天,下为地。跨过天河向下便是凡界。凡间世俗百态,气息混杂,要在众生纷纭中寻找锦觅仙子的气息并非易事。” “小鱼仙倌果真是天界难得的栋梁之材,我十二分地看好你哦。”锦觅赞不绝口。 凡间。 润玉在凡间找到一处还算看得过去的宅子,将锦觅安顿下来,并施法将她变成了男儿身。锦觅还没来得及照镜子,风水土地就像嗅到腥味的猫,一路寻着仙气闯进门来。 润玉对风水土地谦和地说:“这次借用你的宝地,未能事先知会,还望见谅。” 风水土地作揖躬身,恭谨地回答:“夜神大殿光临寒舍,真令这方圆千里蓬荜生辉啊!小仙有生之年能一睹大殿倜傥风姿,真是三生有幸啊!小仙……” 润玉打断他的话,介绍道:“这是小神近日结识的好友陵光公子,因遇到些烦心事,借贵宝地住些时日,还望土地仙多多照拂。”锦觅误听成“灵光”,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便默认了润玉给她取的名字。 风水土地的开场白被润玉打断,但他并不恼火,又机灵地对锦觅作揖道:“小仙见过陵光公子。”接着豪气万千地拍了拍胸脯,向小鱼仙倌保证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造,此地我做主!若有人敢伤害陵光公子分毫,必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润玉在锦觅耳旁轻声道:“这土地飞升成仙前是个拦路抢劫的山匪。”锦觅听后了悟地点了点头。 “如此,便有劳土地了。”润玉满意地朝那小土地客气了一番。 “那个……”小土地一双机灵眼在锦觅和小鱼仙倌之间一个逡巡,循规蹈矩地端了个板正面貌与润玉道:“其实,小仙眼神不济得很,夜里便更是不济,两掌开外便只能约摸瞧个模模糊糊的影儿了。夜神大殿且莫要顾虑小仙,尽管继续……继续……小仙这就告退了。” 锦觅瞧着那据说眼神不甚灵光的小土地手脚利落地替我们悉心将门掩上,在浓浓夜色中一路奔着,灵巧地绕过假山池塘脚下生风退了去,不免纳闷,继续什么东西呀?莫不是小鱼仙倌有甚要紧事要办,是以,便从善如流回头对他道:“小鱼仙倌尽管继续!” 润玉啼笑皆非地捏了捏额角。 “人生在世,无非吃喝嫖赌四大乐事。”土地赤红了张脸,一手揽了酒杯一手攥着锦觅的袖子,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诚恳道:“不过若说起杯中之物,人间的那点小酒和陵光公子这仙家秘酿一比,那就是,那就是那什么来着,哦,就是兑了水的猫儿尿,完全端不上台面!” 锦觅甚是宽容大肚地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袖口,笑吟吟地谦虚请教:“且不说那吃与喝,不知赌和嫖却是怎样的乐事?陵光初来乍到,还要烦请土地仙指点一二。” “嘿嘿!”土地仙暧昧一笑,“不是我瞎编,天上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寡淡清冷了些,阳春白雪自是好,但又怎比得这俗世的乐子来得痛快直接。承蒙陵光公子不弃到小仙鄙处做客,小仙自当一尽地主之谊。”继而又豪迈道:“走走走,小仙这就带你找乐子去!” “有劳了。”锦觅拱了拱手,整整发冠,一派潇洒跟着土地仙出门去。 锦觅来凡间这小半月,润玉夜里当值,白日里除却小睡片刻,大部分时间倒陪着她下棋操琴谈诗论经,照顾得十分妥贴周全。然则,太过周全亦有太过周全的坏处,日日不出这一方庭院倒叫她错生出仍被囚禁在水镜之中的错觉,只不过是挪了个地方而已。 润玉温言道:“凡尘之中多秽、物,若玷染了锦觅仙子清静仙元。润玉万死也难辞其咎。” 玷染我吧!且玷染我吧!只要是穗禾姐姐还能出去耍玩耍玩。任凭心中一派呐喊,在小鱼仙倌清水样诚恳的目光下锦觅终是化作一句,“小鱼仙倌说的是。” 近几日,润玉不知得了什么公差繁忙得紧,白日里也不得空闲来陪锦觅下盘棋,只好托那风水小土地来照拂我。土地仙恭恭敬敬领了大殿的旨意,日日拎了土特产上门孝敬我,什么鸭头颈、酱板鸭、桂花鸭、盐水鸭……锦觅诚然爱吃,然则和那鸟族的鸭子无甚大仇,便劝那小土地换些东西,小土地却一脸不能苟同的样子说道:“陵光公子不知,下酒菜中的极品便是鸭子,眯上一口小黄酒,嚼上两口桂花鸭,人生足矣!” 锦觅亦尝了尝那小黄酒,顿觉难喝得紧,不知这小土地怎生喝得这般乐。锦觅实在看不过他如此作践自己,特地用院中桂花酿了些酒与他,盘算着顺便将他放倒,只是这小土地才喝上不过一壶桂花酿便开始两眼涣散,有问必答。 锦觅本想将小土地放倒后,好出去见见识见识,岂知他一派热情要亲自带自己去,锦觅以为甚好。 这土地仙趁着酒劲带着锦觅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小铺面跟前,这铺面左右看着不过是个卖布匹的小店,入得店后,土地仙开口冲那掌柜问道:“不知这里可有新鲜的鱼儿卖?” 那掌柜被土地一口酒气熏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将二人两个上上下下仔细一番打量,道:“两位公子且随我来。” 锦觅甚感奇怪,随着进了这小店后院又下了几层阶梯,入了个地下室,方才发现别有洞天,这地下室中灯火通明,齐齐摆了不下二十张四方桌子,每张台子上坐了四个人,面前摆着小豆腐块的东西作冥思苦想状,边上亦有三两观战之人。 “筹码大、高手多,要赌便需得到这地下赌肆方尽兴。”土地仙在锦觅耳旁道,之后向那掌柜要了副麻将,就是那豆腐块,将规则大致与锦觅顺了一遍后,便拉了两个凡人凑上一桌正式开局。 两个时辰后,锦觅与土地仙被那赌肆的护院给轰回了大街上。“这位公子,我们做的是小本买卖,招架不起您这样的高人折腾,还请您莫要再来砸场子了。”末了,那掌柜还朝锦觅拜了三拜。 身旁小土地仙崇拜的望着锦觅道:“陵光公子好手气!好赌技!陵光公子真身莫不竟是财神关二爷?” 锦觅仔细回忆了一下那颗红得堪比枣子的关二爷,再比照比照自己这面白无须的模样,着实打不着边。 锦觅拍了拍衣摆走在前头,既试过了“赌”,便不妨再将土地仙说的那人生四大乐事最后一项也顺道体会体会。 土地仙领锦觅来到了一个唤作“万春楼”的地方,迎面便是一股子骇人的脂粉味直冲天灵盖,将将晕了片刻,一个上了些年岁抹得花红柳绿的女子已然一手一个挽住了锦觅和土地仙,“哟,瞧瞧这二位俊俏公子,快请进快请进!不知二位可有相熟的姑娘?” “且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叫来。”土地道。 那女子尖细了个嗓门往楼上喊道:“牡丹!月桂!有贵客!” 牡丹长芳主?!锦觅拽了小土地夺门而出,一气狂奔,不晓得跑了多远,没见着有人驾着花朵来拿自己方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锦觅心想多亏我反应灵敏!若给长芳主再擒回去可不知要怎生责罚我,万幸万幸! “陵光公子这是做甚?”小土地不明所以,愣头愣脑问锦觅,不待她开口,他却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小仙疏忽,小仙竟忘了陵光公子的喜好,理当自罚!” 土地不由分说领锦觅来了个叫作“南楼小馆”的地方,门口小园载菊种桃,尚且雅致,越往里走便越觉着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不对在什么地方,直到一左一右两个衣着花哨的白嫩男子向锦觅偎来,锦觅才觉察出这不对处究竟不对在哪里。 是了!放眼望去,这南楼小馆中两两抱相拥的无不是男子与男子。 原来是个断袖集中双修之处。 “这两个小倌,陵光公子看看可还满意否?”土地仙乐呵呵眯缝了眼,倚在一旁太师椅上吃茶,听那舌头打结的音,显是还醉着。 锦觅干干咽了口唾沫,道:“很满意。”既来之,则安之,遂定了定神,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若叫人小瞧笑自己没见过世面可不太好。 锦觅转头朝隔壁帘子里瞧了瞧,但见一个肉墩子模样的男人执了把收拢的折扇一把挑起怀里小倌的下巴,□□道:“莺歌,让爷好好疼疼你!” 锦觅听后晓得了,只是手边没有折扇,若凭空变把扇子怕是要吓坏一干凡人,是以锦觅顺手取了面前案几上的一双筷子,将右手边挨着自己臂膀的小倌下巴轻轻一抬,扯了个笑颜,运了气正准备说那一番现学现卖的词,岂知身旁小倌弱弱一抬头,眼光却直愣愣往锦觅身后飚了去,且羡且慕且惊且艳。 “锦觅!” 第10章 第 10 章 自从旭凤彻底痊愈了,穗禾的清静日子便不复存在了。 “穗禾!你别跑,跑太快对身体不好。”旭凤在后面大声喊道,穗禾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她不想和旭凤纠缠不清,只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穗禾本不想躲着旭凤,可旭凤非要缠着她,无论她到哪都要跟着,还说要好好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危险。穗禾心底冷笑,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她被旭凤烦透了,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一看到旭凤就气,气他这般粘人扰自己清静,气他为什么会有很多人喜欢,就连前世的自己都未能幸免于难,更气前世他和锦觅相爱,想到这里她更不舒服了。 她又想着前世旭凤和锦觅那般恩爱,觉得自己不论前世今生都很嫉妒。可不对,前世她爱的是旭凤自然嫉妒锦觅,可今世她已不再爱他,又怎么会嫉妒锦觅?所以她嫉妒的是旭凤,那她为什么嫉妒他呢?她越想越明了,脑子里慢慢浮现与锦觅相处的一点一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她喜欢上了锦觅!所以才会嫉妒旭凤,嫉妒前世他和锦觅相爱! 她暂时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子的事实,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心是骗不了人的,她的心告诉她,的确是喜欢上了锦觅。 凡间世俗百态杂味交混,旭凤要于众生纷纭中寻得穗禾的气息想来便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凡间是最好的躲藏地。穗禾心一动就施法到凡间躲旭凤。 凡间,为了更好的防止自己被旭凤发现,穗禾施法变换成了一个男儿身貌。没有旭凤在身旁总归是清静些了,她心情很好地逛了逛凡间,只是刚才路过一个叫“南楼小馆”的地方看到有个眼熟的人进去里面了。当时没多想就没一探究竟,可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人长得好像锦觅啊,可她随即一想,锦觅在花界有长芳主她们看守,锦觅能逃的了花界?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而去往那“南楼小馆”。 一入这地方就看到了令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锦觅!”穗禾见锦觅她和一个凡人男子暧昧极了大声怒吼道。 锦觅闻声看去,痴笑道:“穗禾你怎么来了,是来找乐子的吗?” “找乐子!”大厅中一干凡人不知中了什么邪术,个个目瞪口呆望着穗禾,几分痴呆相,隔壁帘子里的肉墩子吸了口唾沫道:“极品啊极品!”只见男子身貌的穗禾秀气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穗禾不管这些旁人是什么样的目光,一把拉住锦觅欲离开这烟花之地,岂料手被那肉墩子拉住,听他说道:“让小爷好好疼疼你吧。”穗禾正在气头上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甩开了他的手,怒道:“滚!”他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从了本大爷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穗禾怒极反笑道,随即便一掌把他拍飞了。哎,她手好像下的有点重,不知道人死了没有,不死也生不如死吧,活该!随后拉着锦觅远离这恶心的地方。 “锦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令我很生气!” “锦觅做了什么竟惹穗禾不高兴了?”见她一脸无辜地望着她,穗禾忍不住扶额道:“锦觅你怎么可以和男子那般亲近,莫忘了你是女子,要矜持一点矜持一点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吃醋啊。 “哦,锦觅知道了,要矜持!不要和别人太亲近了。” “哎哎哎,只是不能和男子太亲近,对我还是可以不矜持的亲近的。”穗禾一本正经说道。 “哦~”锦觅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又说道:“既然穗禾要锦觅矜持,锦觅照做了,穗禾要矜持,穗禾答应我吗?” 穗禾笑道:“嗯,可以,要别人做的事自己也要办到!”穗禾心想:“傻瓜,既然穗禾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锦觅你,又怎会和其他人亲近呢。” “哎对了,锦觅你是如何逃离花界来到凡间的呢?” “我嘛,自然是靠旁人协助的啦。” “谁!”穗禾不免有些吃醋,为什么别人可以帮她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这一阵挫败感便油然而生。 “小鱼仙倌啊。”听到这答案穗禾不免眼露疑惑,小鱼仙倌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难不成是隐士?不过这名字挺怪的。 锦觅看到了穗禾眼里的疑惑,方才想到小鱼仙倌穗禾不认识,且那个人真名并不叫小鱼仙倌,“穗禾,那个帮我的人真名不叫小鱼仙倌啦,是我给他取得的名字,他真名叫润玉,只不过我一直叫他小鱼仙倌,这一来二去叫惯了而已。”润玉莫不是那天界的夜神,那润玉难道还如前世一般喜欢锦觅吗?锦觅也会如前世般……喜欢旭凤吗?算了算了,不去想了,越想越烦。 此刻穗禾才注意到旁边那些凡人女子一个个投来惊艳爱慕的目光,还有一女子直接抛起媚眼,见此情形她也无可奈何啊,谁要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先前竟然因为锦觅忘记施法变换容貌了,疏忽疏忽了啊。随即摇了摇头,见锦觅不明所以的样子,穗禾好笑道:“没看到旁边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吗?”锦觅听后望了望旁边那些人,那些人看着穗禾的目光令她不喜,特别是那向穗禾抛媚眼的女子。 “穗禾,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目光看着你,刺眼的狠。” “什么样的目光?”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 “锦觅莫不是吃醋了?”穗禾想逗逗她。 “吃醋是何意思?” “额,字面上的意思。”唉,既然她不懂也就不逗她了。 “对了锦觅!你此番逃离花界,花界长芳主若发现你不见了,定会焦急万分,四处寻你。”穗禾眉头微皱,心中担忧着花界那边的情况。 锦觅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无妨,我已留了信给长芳主,告知她我外出游玩一番,让她不必担心。” “你呀,总是这般任性。”穗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庆幸她至少还考虑到了长芳主的感受。 “穗禾,你可别告诉长芳主我在凡间哦,我想在凡间多玩些时日。”锦觅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穗禾。 穗禾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需得答应我,不可再如方才那般与男子过分亲近,若遇到危险,定要及时告知我。” “好,我答应你。”锦觅笑着应下,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照进穗禾的心间。 她们在凡间的小镇上漫步,感受着凡间的烟火气息。街边的小贩吆喝着,孩童们嬉笑玩耍,一切都是那般热闹而美好。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 “不好,是旭凤!”穗禾心中暗叫不妙,拉着锦觅便要寻找地方躲避。 “穗禾,怎么了?”锦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是旭凤来了,他定是寻到了我的气息。”穗禾焦急地说道。 话音刚落,旭凤的身影便出现在她们面前。他身着华服,气势逼人,眼中满是怒火。 “穗禾,你竟躲到凡间来了。”旭凤冷冷地说道,目光随后落在锦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锦觅,你为何也在此?” 锦觅有些害怕地往穗禾身后躲了躲,“旭凤,我……我只是想出来玩玩。” 旭凤却不理会她,径直走向穗禾,“穗禾,你为何要一直躲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穗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旭凤,你并未做错什么,只是我……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纠葛。” “为何?难道你还在怪我之前对你的伤害?”旭凤眼中满是痛苦。 “不是的,旭凤,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现在喜欢的是……”穗禾话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毕竟喜欢上一个女子,这实在太过难以启齿。 旭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不,穗禾,你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那些都只是过去,旭凤,你醒醒吧。”穗禾别过头去,不敢看他那受伤的眼神。 此时,一旁的锦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拉了拉穗禾的手,“穗禾……” 穗禾看向她,眼中满是无奈。旭凤也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异样,他瞪大了眼睛,“穗禾,难道你……你喜欢上了锦觅?” 穗禾沉默不语,而锦觅则低下头,满脸涨红。旭凤见状,怒极反笑,“好,很好,穗禾,你竟喜欢上了一个女子,真是荒谬至极。” “旭凤,你莫要如此说穗禾。”锦觅忍不住出声维护她。 “锦觅,你难道也喜欢她?”旭凤不可置信地看着锦觅。 锦觅则低下头。穗禾心中满是愧疚,觉得自己将锦觅也卷入了这场混乱之中。 “旭凤,你走吧,不要再纠缠我了。”穗禾再次说道。 旭凤深深地看了穗禾一眼,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穗禾,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穗禾心中五味杂陈。锦觅看到这情况则轻轻握住她的手,“穗禾,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穗禾看着她,心中满是感动,“锦觅,谢谢你。” 第11章 第 11 章 竹林幽深静谧,穗禾公主与锦觅寻得一处无人亭子坐下。二人正谈笑风生间,润玉宛如踏着星光降临林中。往日里他总是那般淡泊从容,今日眼中却透着些许焦急之色,见到锦觅后,才似悠悠落叶般安静坠地。 润玉瞧见穗禾公主也在,谦和问道:“不知穗禾公主也在此处是为何意?”穗禾公主直言:“自然是想陪着锦觅,她在哪我便在哪。”润玉微微颔首:“原来锦觅与穗禾公主关系很好,润玉有所不知还请见谅。”穗禾公主却目光锐利地看着润玉,问道:“不知润玉和锦觅是如何相识的,润玉又为何这么在乎锦觅的安危匆匆跑来这里?”润玉神色平静地回答:“润玉与锦觅偶然在天界相识,锦觅是润玉的朋友,润玉自当在乎她。” 穗禾公主轻哼一声:“哦朋友仅是如此?”她心中自是不信润玉对锦觅没有别的情愫,毕竟前世润玉为了得到锦觅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利用算计自己挚爱之人。 润玉微微苦笑:“润玉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润玉早已习惯一人独处,不想身旁再多一人。”润玉此人,不论前世还是今世,身旁只有一魇兽作伴,着实令人觉得可怜。 今世与前世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旭凤还曾指责穗禾,而润玉似乎也不再执着于锦觅,就连穗禾自己也与前世大相径庭,不再痴迷于旭凤,而是喜欢上了锦觅。 一旁的锦觅听得云里雾里,插话道:“小鱼仙倌既然来了,我们聚在一起吃个饭如何?”润玉温和回应:“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穗禾公主也表示:“锦觅提出的建议,穗禾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锦觅接着一本正经说道:“听闻吃喝嫖赌乃人生四大乐事,我酿了些桂花酒,给你们尝尝。”穗禾公主听后咬牙切齿:“吃、喝、嫖、赌!……哪个教你的?!”锦觅一脸无辜:“额……是土地告诉我的。”润玉听后脸色也不是很好,施法召唤那土地。 土地来了,见穗禾公主也在,恭敬道:“不知穗禾公主大驾光临,土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随即又对润玉道:“夜神殿下召土地有何事?”润玉严肃道:“你不知你犯了何错!” 土地仙一脸疑惑:“夜神殿下,土地犯了何错?”说完见穗禾公主和润玉脸色不佳,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贪那杯中之物!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私自将陵光公子带出院子!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教陵光公子赌钱!” 穗禾公主听闻土地的话有些疑惑:“陵光公子是?”润玉温和笑道:“陵光公子乃是润玉为锦觅在凡间取得化名。”穗禾公主微微点头。“嗯~?就这些?”润玉又对那土地仙笑了笑,再温和不过。土地仙抖了抖,道:“小仙罪不可恕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最最不该将陵光公子领去那烟花腌杂之地!”随即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作认罪状。“还有呢?” 穗禾公主问道。“嗳?”土地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悲催道:“没了,真没了!” 穗禾公主悠悠道:“听说凡间有个刑罚唤作‘连坐’,离此处千里开外有座寨子,里面貌似住了一窝子山匪,我难得下凡,不若便替天行道顺手将它端了?”土地仙挥泪道:“那寨子里一干小匪是小仙凡俗兄弟的曾孙的子弟的第三十六代子嗣,望您高抬贵手!”“嗯?~”穗禾公主眼风斜斜扫了小土地一把,拉了个长长的尾音,“穗禾孤陋寡闻,听闻有个什么人生四大乐事,却不知是什么?”那土地突然转头向锦觅郑重道:“陵光公子,小仙白日里喝酒喝糊涂了,其实人生四大乐事乃是琴棋书画。” 末了还呵呵干笑两声,“口误,纯粹口误!”穗禾公主伸出手探了探锦觅的印堂,庆幸道:“幸得仙根尚稳,没被那浊气染了。”土地大大松了口气,却听润玉道:“自明日起,你便去老君的丹房中做个起炉烧火的仙侍吧。”土地仙哭丧了个脸:“夜神殿下,老君那丹房蒸笼子一般,小仙惧热,若进了去怕是那丹丸还没熟,小仙便已然蒸熟了。 可否换个惩戒?”润玉略一沉吟道:“倒是还有个差使缺着,听闻地狱里少个捉魂的鬼差,不若你先去顶上些时日?”“谢夜神殿下恩典。”土地仙抹了把辛酸泪,被润玉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