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大陆之顾承肆》 第1章 前 言 天泽大陆,表面看似平静,实者暗潮涌动。 北荒部落在北冥御天的统治下,各部落实现一统,并迅速灭亡周围8个小国,建立北煌国。凝聚力更是空前高涨,更是有逐鹿中原之势。 经二十几年的发展,不管是经济,军事还是教育,都远超其余诸国,情报部门密探更是遍布其余各国。 再看中原地区——东泽国。 一直以自己是天泽大陆正统自居,能人辈出,文化深远,地大物博,资源丰富。 但近几十年忙于内战,自我消耗极大,朝堂腐朽,贪官横行,各地更是起义不断。 统治者轩辕瑾继位后,虽勤于政事,有心振兴朝纲,扫除奸佞。但时不我奈,内忧外患,国中众人更是没把北荒部落放在眼中,仍认为他们不过是区区蛮夷而已。 最终导致北边灵州、云州、江州三城沦陷,后青州,泸州等地更是失去大半控制权。 朝堂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争吵得更是激烈。 主战派提出战斗到底,把外敌赶出国内,夺回失去的领土。 主和派提出和北煌国进行和平谈判,先满足北煌国条件,得到休养生息,并平定国内叛乱,以图后谋。 除朝庭外,最大的为会州起义军,首领为秦放,会州新义人,由于其“家贫无以自给”,遂和有“刎颈之交”的9位兄弟聚众起义。在和官军作战时,机智果敢,勇猛异常,“出则居前,入则殿后”,所属军队更是把百姓当成自己的亲人。从而受到群众的拥护和爱戴,很自然的成了领袖人物。 几年间,更是占领了东泽国西南地区将近五分之一国土。 开文了,希望大家喜欢! 此故事发生在天泽大陆! 大陆国家: 1、东泽国(国名)——朝歌城(国都)——轩辕瑾(统治者) 2、南玥国(国名)——南华城(国都)——姜明卿(统治者) 3、西炎国(国名)——炎武城(国都)——萧柏夜(统治者) 4、北荒部落/北煌国(国名)——极渊城(国都)——北冥御天(统治者) 5、曼罗国(国名)——天木城(国都)——罗夙(统治者) 6、和宁国(国名)——西宁城(国都)——宁天都(统治者) 7、中山国(国名)——宁寿城(国都)——姬楚元(统治者)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前 言 第2章 第1章 边城战事 “擂鼓!快擂鼓!远处发现狼烟,蛮夷来了!” 大地似是在震动,看不到尽头的骑兵出现在远方,由远而近,一场大战又将拉开序幕...... “咚咚、咚咚......”急切的示警声不停响彻幽州上空。各郡更是燃起代表敌军入侵的狼烟。 封门关外,边屯哨所烽烟处处,简陋的围栏压根挡不住呼啸而来的北煌铁骑。 幽州边城,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劉’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妈的,这些北方蛮子真是不要命!” “少废话!多留点力气给我杀!”只听一年轻的军官喊道。 战争,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北煌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那北煌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守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格老子,滚下去!”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演越激烈。 这次边城战役,也似乎成了北煌军占领幽州的最艰难之战。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第3章 第2章 国都来信 几日后,幽州。 此时此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巍峨的城墙伤痕累累,血腥味游荡在冷冽的寒风中,街上少有行人。 “妈的,这些北方蛮子终于消停了。”只见城墙上一个穿着一身极肮脏的鸳鸯战袄的青年嘟囔道,在此人的腰间有一块红木腰牌,显示出是小旗官的身份。 此时迎头撞见一青年军官,正是杨明修。这名青年先是一怔,然后带着崇敬,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只见青年军官微微摆摆手,往前走去,并去看了看前几日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 “报~~~杨大人,都督府刘大人请您回府。”只见一穿着红色军服的小兵来到城楼向杨明修报到。“刘大人有说是什么事吗?”杨明修不紧不慢的问道。 “说是国都来信。”小兵赶紧回道。 “背马,回城。” 刘都督府。 “大人。”杨明修见到刘大人拜道。 “哦,眀修,你回来了,这是你岳父的信,关于你的。”刘大人慈爱的说道,对于眼前的杨明修,刘大人可谓是满意之极,年轻人谦逊有礼,聪慧好学,并且作战勇猛,行事果断,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要不是叶文甫抢先一步招为女婿,刘大人甚至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与杨明修。 杨明修接了信问道:“国都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刘大人说道。“真不知道叶文甫是怎么想的,好好地一个作战天才,却把你调回去进特务机构。我也不是说羽林卫不好,他们确实是天子近臣,又是直接向陛下负责,做得好前途不输于军队打熬,甚至晋升的速度更快。不说这些了,哎!也不知道我们幽州还能守多久?” “刘叔,你也不要这么悲观,这半年来,我们抵御了敌军数十次骚扰。我相信刘叔的能力,也相信边防将士的英勇,我们一定会把北荒蛮夷赶出东泽国。” “好了,你也下去多休息休息,调令这几天应该就会到了,你也得收拾东西了。” “不用着急,等调令到了在收拾。” 就算调令到了还得等接任者,再办下交接没一个月完不了事,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将事情安排好了。 第4章 第3章 杨明修身死泸州 三月后,泸州城外东阳河畔,有一户酒家。 酒家的店面极小,掌柜、厨子和店小二都是同一人,名为刘仁。刘掌柜生就一副老实憨厚的相貌,穿一身青粗布的直裰。 平时除了不远处的一个村庄的村民过来买点酒过过瘾,也就靠东阳河上偶尔来往的客船上下来歇脚的客人和打鱼的渔夫们照应了,所以生意极为冷清。 这店家也无心经营,时常收了酒旗去寻些别的生计,过往的船只和近来的村民也都习惯了,一见门前杆上没了酒旗,便也不在过来。 今天这家小酒店似乎已经打烊了,门前那根细杆子上光秃秃的。可要走近了,就会发现酒旗虽然收了,门板却未完全安上,起码还留了两块门板的缝隙通风换气,店里也静悄悄的坐着几人。 四个人围桌而坐,背门而坐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穿一身青衣服饰打扮,看着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厮家仆,此人生的眉清目秀,只是唇薄眼细,脸色阴沉,白中透青,看着有些吓人。正是羽林卫副千户周孝言。 在他左手边端坐的是一个魁梧大汉,这人年约三旬,颌下粗髯,根根粗如钢针,生得是浓眉阔口,颇具英武之气,他的神情很冷,静静地坐在那,此人名叫贺七,是羽林卫的一个总旗。 周孝言右手边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只见这青年做一书生打扮,头戴布帽,身穿宽薄的衣衫,正是刚被调入羽林卫担任千户的杨明修。 周孝言对面坐着的,就是这家小酒店的店主刘仁了。 天很闷热,店里的气氛却冷得可怕,四个人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压抑得令人窒息。过了许久,刘掌柜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现在该怎么办?大家都闷着不说话,不是个事呀。千户大人,咱们这里边您的官最大,您说怎么办?现在外面都是北煌搜查的人,随时可能找上门来,任务没完成······”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片嘈杂之声,伴随着北煌语言。 “不好,北煌人来了,快跑!”杨明修喊道,四人顿时趁着清晨河边的雾色四处散去。 刚出去,就发现四周围满了北煌的士兵,面对这情况,四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上家伙。刘仁仗着对地势的熟悉,不一会儿就逃出了包围圈,周孝言紧跟刘仁身后,不停的喊刘仁等一等,他不熟悉泸州的路。 而贺七是立即就被北煌士兵当场捉住。 杨明修面对的敌人最多,即使身手不错,但也寡不敌众,身体多处受伤,但看得出对方是想活捉,不敢下死手,给了杨明修机会,一直僵持着,眼看围攻的敌人越来越多,杨明修瞧准时机,在敌人攻来的一瞬间,跳入河水中。 身后的敌人依旧紧追不舍,周孝言回到之前他们所呆的破庙,藏身于佛像之后。正准备歇口气,尽意外发现了受伤的杨明修,只见杨明修失血过多,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处于半昏迷状态。出人意料的是,周孝言却趁着杨明修没发现自己的情况下,迅速朝杨明修补了一刀。一路追着他们过来的北煌人也赶到了附近,领头的见杨明修倒在地上,赶紧叫人把他送进医馆,可惜杨明修已经身亡。 第5章 第4章 审讯 泸州军部, 情报首领天权正在听手下汇报,杨明修来到泸州的目的是为了通知潜伏在泸州的羽林卫启动刺杀端木将军的计划。还将启动代号叫铃铛和毒蛇的卧底,而他们还不知道卧底的具体身份。 目前,杨明修已死亡,周孝言下落不明,贺七被捕。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天权来到了刑房,刑房里血气森森,墙上的暗黑色血渍似乎已经被深深地烙印在了墙砖的缝隙之中,即使烧着火盆,但依旧挡不住沁入骨髓的寒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股子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当天权拿着鞭子走到贺七面前的时候,看着他的脸都冻得发青了。 “来呀!有本事就给老子一刀,让老子死的痛快,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天权用鞭子的柄托起贺七的下巴, “难道你不怕死吗?” “呸,不怕!”贺七不屑一顾道。 既然被抓住了,贺七也没必要继续掩饰下去,随即叫喊道:“来呀!来呀!” 只见天权转身站在火炉旁,一扬手,手下人立马把贺七脱光上衣按在铁床上,天权拿起身旁的水瓢,舀起一旁白色的生石灰,有条不紊的开始撒在贺七身上,一遍撒一边说着:“其实很多道理人们都懂,只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只是想帮你。我们用时间来量化一下你的忠诚,不着急,这样不行,还有下一个,都会让你慢慢体会。”说着,又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淋在了贺七身上。嗤嗤地声音,伴随着贺七的惨叫声,天权继续说着:“我非常讨厌泸州阴冷的冬天,希望这样能让你暖和点,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痛苦,你的□□想一死解脱,但内心又想挣扎着活下去,不着急,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分用力刷洗,刷出肉条,直到露出白骨,放心,我们一定注意看好位置,不会让你立马死去。” “住手啊!我说~”忍受不住的贺七大声喊道。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看来你的忠诚不堪一击啊!”天权嘲讽的说道,随即用北煌语吩咐守在一旁的手下,把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就离开了刑房。 第6章 第5章 燕舞阁中初相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泸州南大街城楼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时而璀璨耀眼,时而柔和温暖,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各种小吃、特产琳琅满目,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泸州街道上,顾承肆以一身破旧的布衣和满不在乎的笑容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在街头闲逛,试图寻找机会赚上一笔。 此刻,他们正在一家青楼前观察往来的人群。只见他的目光敏锐,脚步轻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顾承肆是一个街头小混混,靠着帮人打探消息,贩卖情报,偷奸耍滑为生。 他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游荡,无论是豪门大院的秘闻,还是市井小民的琐事,他都能以出奇的速度掌握,有着街头混混的灵活和狡黠,也有江湖市井的仗义和正气,既蛮横跋扈,又欺软怕硬,在这乱世之中,为了家人和朋友,处事决绝,不择手段,有着一套底层小人物的活法。 15岁时,顾父意外去世,家道中落,顾承肆在酒楼厨房做学徒杀鱼,一年来,忍受着厨房年长者的欺压,后来也许想通了,也许本身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性格,终于觉得没意思,扔下手中的杀鱼刀,带着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混码头,贩卖情报。 这种生活虽然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但顾承肆早已习惯了用微笑和机智应对一切。 燕舞阁对面角落,顾承肆和两兄弟蹲在路边,正打算在燕舞阁赚上一笔。 三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混进了有钱人才能进的燕舞阁中。 几人进去后,之前还在军部刑房审讯人犯的首领天权也带着手下进入了阁中。 燕舞阁大堂一角落,顾承肆告诉两人,富甲一方的李财主最近在寻找一个人或者一批货的下落,据说这批货的卖家是一个来自和宁国的商人。 李财主付了钱,然而第二天去取货时,发现对方连人带货的都不翼而飞了。 知道自己被骗后,李财主放出消息,只要取得真实消息,不管是人还是那批货物的,事成之后,李财主承诺给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经过一番周折,顾承肆终于打探到这个人的消息,知道这人最近在燕舞阁有了一相好的,很是上心,准备带上一起回和宁国。而他们今晚所需要的就是找出那人的相好,顺藤摸瓜找出李财主想要的人。 二楼一豪华的包厢中,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这里流光溢彩,华灯初上,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脂粉香气。高官显贵们穿梭其中,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互相寒暄着。 燕舞阁是泸州城中最奢华的地方,它不仅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娱乐活动,更有精致的美食和绝色的歌伎。 而今晚的宴会,则是为了庆祝泸州城的新任知府黄中信上任。 知府坐在主位上,他身穿华丽的官服,脸上带着威严的微笑。在他的旁边,是一排盛装的歌伎。她们身穿流苏长裙,面施薄粉,口含丹朱,声音婉转如黄鹂出谷。 酒席上,高官显贵们推杯换盏,互相吹捧。 他们谈论着权谋、政绩和风月之事,时不时地发出轻浮的笑声。在这个浮华的夜晚,每个人都沉迷于纸醉金迷之中。他们尽情地享受着美酒、美食和美色,仿佛一切都那么美好和平。 泸州军部情报首领天权,本名萧惊蛰,此刻无聊的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楼下大堂的景色,他的目光深邃而冷漠,仿佛在这个喧闹的场合中寻找着什么。其他人只知道他是北煌军部的人,具体什么职位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知道的也不敢上前打扰他。 泸州新任的知府是萧惊蛰以前的同窗,泸州本地人。在北煌占领泸州后,识时务者为俊杰,黄家整个家族自然而然的倒向了北煌国。 黄中信知道萧惊蛰在泸州,清楚萧惊蛰身份的他自然要抱紧这条大腿。 本来萧惊蛰不屑来这场合,但盛情难却,他必须给这个面子,他知道,这个宴会不仅仅是为了欢迎新任知府,更是一个为北煌拉拢人心的手段。那些投降过来的高官显贵们,在这个场合中互相交流,谈论着权力和利益。而他,只需要呆在这里,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手中拿着一杯葡萄酒,轻轻地摇晃着,那红色的液体在杯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思考着今天的抓捕行动。 他的目光扫在了一个穿着龟公服的男人脸上,那个男人和两个小厮正在大厅楼梯走着,边走眼睛还在不经意的观察,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来。可萧惊蛰由于习惯,所在的位置,随时可以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萧惊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了眼身旁同样疑惑的手下。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问题,而且他的长相,虽是冲冲一瞟,但也不会看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杨明修死在自己眼前,萧惊蛰都快以为自己弄错人了。他决定调查这个男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惊蛰放下手中的葡萄酒,转身离开了窗边。 他走向了座位坐了下来,随即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手下萧进让,萧进让就是今天去执行抓捕杨明修等的人。 萧进让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萧惊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这个宴会即将变得更加有趣。 第7章 第6章 顾承肆被捉 顾承肆对于二楼包房所发生的的一切一无所知。 此刻,在燕舞阁的繁复花纹和古色古香的装饰中,顾承肆和他的两个兄弟林二、宋明,正在寻找那个与和宁国商人有关的相好线索。 他们在燕舞阁的走廊上穿梭,经过一个个华丽的厅堂,探查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不久后,顾承肆就敏锐地察觉出他们的行动似乎被他人发现了,燕舞阁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可疑的人物,而且目标似乎就是他们。但这些人行动低调,看来也是不想惊动在场的其他人,这也给了顾承肆他们逃脱的希望。 兄弟三人,在此前的行动中早已配合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下一刻需要干啥。 “肆哥,怎么办?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是那商人的人吗?”林二小声问道。 一旁的宋明直接打了胆小的林二一下,“住嘴,林小二,你还嫌声音不够大吗?肆哥是谁,在这泸州城就没有肆哥办不成的事。” 见此,顾承肆让他们赶紧隐藏起来,暗中观察了一下,疑惑道:“感觉不对,他们不像普通的家丁护院,更像朝廷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方人马?” 但那些人似乎还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在关键时刻,顾承肆决定让林二和宋明先行离开,他来拖住这些追兵。 林二和宋明迅速离开了燕舞阁,但顾承肆却被困在了燕舞阁中。 他知道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摆脱这些人。 这时,他注意到走廊尽头有一个大屏风,屏风后面是一个楼梯。顾承肆灵机一动,利用屏风作为掩护,沿着楼梯消无声息地离开了燕舞阁。 顾承肆在离开燕舞阁后,发现有一辆马车停在附近。他迅速跳上马车,藏在了车厢里。马车夫并没有察觉到车厢里多了一个人,只是按照顾承肆的指示前往一个偏僻的地方。 在马车行驶的过程中,顾承肆听到了来人正在搜索他的踪迹。他们询问了马车夫,但马车夫坚称没有看到顾承肆离开燕舞阁。顾承肆在车厢里一动不动,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顾承肆成功地到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也是自己以前发现的秘密地点。 他刚准备离开马车,下一秒就晕倒了。 顾承肆昏昏沉沉地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影在他周围晃动。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追捕,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中间坐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时,他知道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个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衫,肩膀宽阔,腰身修长,仿佛是夜色中的幽灵。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一双黑色的眼睛透出一种寒意。他的嘴唇紧闭,仿佛从未露出一丝微笑。 顾承肆不由自主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周围全是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影。他们犹如黑暗中的鬼魅,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顾承肆感到一阵阵的恐惧从心底升起,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他重新看向中间坐着的那个男人,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捉住,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宁和国的商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势力。看这架势,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泸州城本就被多方势力占着,明面上的北煌军部和被北煌支持的福王小朝廷的人,暗地里还有东泽国的羽林卫,会州起义军等各种势力,再加上江湖帮派,可谓错中复杂。 一时之间,顾承肆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伤,心中想着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正在他惶恐不安时,对面坐着的人开口了, “顾承肆,现年21岁,上过几年私塾,家道中落后,以帮人打探消息,偷奸耍滑为生。 父亲顾庭中,遇意外早逝;母亲顾李氏,身体不好,需长期服药。 大哥顾承毅,现年27岁,早年就读于金陵书院,被书院院长收为关门弟子,13岁中秀才,18岁中举人,其后外出游历,3年后了无音讯。 家中还有一个妹妹顾安安,14岁,3岁时高烧,烧坏了眼睛,造成失明。 小弟顾承武,14岁,自幼体弱多病,和顾安安为双胞胎姐弟。” 听着黑衣人对自己的信息娓娓道来,顾承肆愤怒不已。 “你们到底是谁?要干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顾承肆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无力道。 为首的人,没有回答顾承肆的问题,直接吩咐手下人把顾承肆的衣服扒了,然后换上一身羽林卫千户的衣裳,看着眼前的顾承肆,仿佛变了一个人样。 “不错,更像了。”萧惊蛰点点头,说道。 顺便用夹杂着一丝安慰的语气告诉顾承肆“别那么激动,我没动他们,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他们就没事。” “我听,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顾承肆豁出去了,他想着,眼前的男人绝非善类,他要是在推阻下去,弟弟妹妹和娘就真的没命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是泸州军部的大本营,我叫萧惊蛰。” 顾承肆见萧惊蛰的语气还算不错,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很好,便得寸进尺“萧先生,我就一街头小混混,什么也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做人啊,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不然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你说是吗,顾承肆?” 顾承肆挠了挠鼻尖,他知道,萧惊蛰这又是在威胁他,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挂起那勉强的笑容说道:“对对对,萧先生,您说的是。” “顾承肆,你是一个聪明人,那你不妨来猜猜看,我需要你干什么吧?”萧惊蛰故意道,他太喜欢看眼前的人手足无措的表情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逼迫自己想出点什么来的样子让他很是着迷。 “这······萧先生,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别在这里油嘴滑舌,说不说?” “萧先生,我是真的不晓得的啊,之前我们都不认识,您非要让我说,那不是为难我吗·······” 萧惊蛰瞬间抽起腰间的刀,架在顾承肆的脖子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此时,顾承肆才知道萧惊蛰就是他妈的一个疯子! 他被萧惊蛰无缘无故的打晕带到这里,结果这人拿刀指着问他说想让自己干什么!那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啊,完全就是遇到了一疯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顾承肆现在满脸的汗水,更是紧张得流出了眼泪。 “那你马上就要知道了,”对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们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你能被我选中,是你的运气。” “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长得像羽林卫杨千户。” “杨千户是谁?” “一个死人。” 一旁的萧进让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杨明修的画像,他将画像递给顾承肆看,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八分像的男人,顾承肆嘴上不禁吐槽了一句“顾庭中,你他妈是不是背着我娘在外面生了一个野种啊!” 萧惊蛰见状,起身离开。“如果你想要你娘他们平安无事,那你就要迅速的变成他。” 顾承肆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他们手中的资料是他无法抵挡的砝码。 他只能答应下来,尽管他知道这意味着他将面临无数的危险和挑战。 顾承肆的生死兄弟: 林二:20岁,福源酒店店小二。父母均在,和顾承肆住在同一巷子——柳原巷里,胆小却充满义气,从小为顾承肆马首是瞻。 宋明:22岁,码头搬运工。家中有一老父亲,和顾承肆住在同一巷子——柳原巷里,性格憨厚莽撞,从小为顾承肆马首是瞻。 李致东:22岁,半吊子大夫。父母早逝,留有一间医馆,勉强可维持生计。一心想行走江湖,喜欢听江湖故事,和顾承肆不打不相识,是4人中经济状况最好的一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6章 顾承肆被捉 第8章 第7章 短暂的交锋 第二天。 萧进让正等在门外,他给了顾承肆一套军装,便交代道:“主子要见你,换好衣服,跟我走。” 顾承肆知道,当他穿上这身衣服,就意味着要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家弟妹和老娘都在萧惊蛰手上,只要他敢反抗萧惊蛰,他们就会有危险。 萧进让带着顾承肆来到训练室里,进去之后他就走到了萧惊蛰的身旁,顾承肆就站在萧惊蛰的面前,而在他身后的铁丝网上,正挂着杨明修的画像。 身着军装、腰背挺直的顾承肆在杨明修的画像旁,近乎可以以假乱真。 单从外貌而言,的确没有什么破绽。 但外貌是取代另一个人最容易达成的一环,精气神才是最难模仿的,画皮易,画骨难,更何况是钻进谍报部门的熟人堆里。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顾承肆了,记住,你就是东泽国羽林卫千户杨明修。”萧惊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缓缓说道。 顾承肆解开了外套的扣子,眼中夹杂着微怒,笑着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就是让我去送死的,你拿我的画像去和这个杨明修摆在一块,没准还没人认出来,可你把我放在他的熟人堆里,你觉得我能活够半天吗?卑鄙!” 眼前的顾承肆泄气的瞬间就在萧惊蛰面前现了原形,合体的军服显然拘束了他一贯吊儿郎当的德行,萧惊蛰冷眼观瞧着顾承肆发泄般的抱怨。 “我只能帮你从像他的八分变到九分。”这一分的提升,将会以顾承肆十倍、百倍的痛苦与付出为代价。 这将会是一首恢弘的作品,而萧惊蛰作为持刀人,顾承肆就是一块沉木,他会耐心地顺着纹理切割,凿刀、锉刀、刨刀,他相信奇迹将会在他手中诞生,他自信是最出色的工匠,但作品能否至臻还要看自身造化。 “剩下的一分,就看你的运气。” 萧惊蛰开始观察和记录顾承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被矫正,步骤已然在他的脑海中大致成型。 顾承肆暴露本性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就像树枝上的瘤节与不必要的枝丫,需要修剪、打磨,才堪大用。 顾承肆摆弄着那张画像,不屑地说道“运气!”“啊……!”才刚喊了一句,却不料萧进让一个弹指,就直接打到了他膝盖,让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这一刻似乎所有尊严一同落地,匍匐在眼前男人面前。 顾承肆咬牙,吞下所有难堪。 “没人能在主子的面前如此大不敬!” 萧进让走了过来,阴影笼罩在顾承肆上方,像看着蝼蚁般,直接提起了他,把他扔到萧惊蛰附近。 “进让,不要对客人如此粗暴。”萧惊蛰开口训斥。 却不见丝毫要帮助的动作。 “是,进让错了。” 看着脚下的年轻人,萧惊蛰挑了挑眉头。 萧进让继续说道:“其实你的运气不错,你去的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了解认识杨明修。 他是一个孤儿,10岁时父母双亡,由家中老仆照顾长大。 现年23岁,东泽国平州密县人。 18岁考取武进士。 同年,因缘巧合下救了丞相叶文甫,被其看中,下嫁其幼女叶乐儿。 婚后三天,被派往北方前线。 5年间,参加过灵州战役、长勺之战、彭城之战等诸多大战。因作战勇猛,行事果断,成为青年将军之一。 23岁时,因丞相叶文甫欲插手羽林卫,将其调入羽林卫担任十四所千户之一。 回京一个月后,杨明修奉命前往泸州执行秘密任务,然后就死在了泸州。” 萧进让望着顾承肆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要去的朝歌城,几乎没有人熟悉他,除了一个自幼照顾其长大的老仆。而这老仆年岁较大,据知,脑子已经开始犯糊涂了,老年痴呆。” “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这些,”顾承肆猛地站起来,声音大了不少。 “我现在就想知道······” 在萧惊蛰的目光中,又退缩了几步,声音与语调也萎靡了下去。 “我就想知道我家人如何了,我能见见他们吗?” 顾承肆在努力的昂着下巴看他,这是不自信地表现,毫无疑问,顾承肆畏惧他。 人心是一个很难又容易掌握的东西,因为他与人性挂钩,而人性是相通的。 萧惊蛰并不打算将顾承肆逼得太紧,他看着顾承肆的眼睛说:“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比过去过得更好。” “萧惊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了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我求你,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顾承肆的嘴唇开始颤抖,声音也开始颤抖,再次压低态度乞求道。 看着顾承肆现在的样子,萧惊蛰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顾承肆,有些话总是提起不一定会成功,反而更有可能事与愿违。” 萧惊蛰知道顾承肆在担心什么,他又说道:“放心,我对他们没兴趣,我只对天才有兴趣。” 顾承肆的表情变得更加有趣了,震惊,愕然,萧惊蛰近而说道,“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可以保证他们在这乱世之中平安富足。” 在顾承肆凝固的眼神中,萧惊蛰站起身,每一步的间距都相同,步步迫近,继续说道, “不甘,愤怒?这样的情绪毫无用处,愤怒只能说明你还无法控制好自己,不能自控就容易犯错,但我的耐心总是有限,不喜欢愚蠢的人,你是聪明人,不要问一些不聪明的问题。” 萧惊蛰理了理衣袖,斜着眼睛笑道:“等火候到了,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好了,今天天气好,说得也够多了。 记住! “从今天起,你要变得比狗更厉害,然后打进狼窝。” 将狼驯化成猎狗很难,因为他们早已体验过旷野、天空和自由,在月下嚎叫着,有着比骨肉更高的追求。 但将家犬训练成猎狗很容易,棍棒教会他谁才是主人,骨头能帮它忘记疼痛,再花费一些时间教会它狩猎的一切技能。 目前,萧惊蛰需要这个年轻人学会顺从以及乖觉,把那些小聪明与叛逆骄傲都收起来。 顾承肆渐渐恢复了冷静,他看着萧惊蛰的目光不再充斥着排斥恨意,因为他很清楚,违抗男人毫无益处。 对青年能这样快速控制自己的情绪,萧惊蛰略微满意,“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留你的命,你就要表现出让我留你的价值。” 萧惊蛰知道顾承肆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和求生意志,这种韧性无可比拟,他太清楚自己的位置了,他是他家唯一的依靠,如此乱世,他死了,一个病弱老妇,一个盲眼孤女,一个病弱少年的下场,可想而知。 家人就是顾承肆无穷的能量来源,就像是吊在狗面前的骨头一样,能让狗不知疲倦地跑下去,直到再次紧紧咬在嘴中为止。 因此顾承肆不会有惰性,不会心生恐惧,也不会选择一了百了。 这种韧性再配合一身反骨,多么绝妙的供人征服、加以驯服。 他要将顾承肆训练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狼,却永远只能顺服地当他手下的一条狗,乖巧听话。 每天努力码字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7章 短暂的交锋 第9章 第8章 开启训练模式 档案室 顾承肆看着桌子上和墙上的各种资料档案,再想起萧进让对他说让他记住关于杨明修的一切,包括羽林卫的所有规章制度、部门还有人员就头疼。 他们真是把他当神人了,虽然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可是不带这样的,说好的没多少人熟悉杨明修呢! 都是些大忽悠! 顾承肆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拿起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杨明修的职位是羽林卫十四所千户之一,正五品的实权千户,考过武进士,调入羽林卫之前是幽州军中的青年将领,能力出众。 针对杨明修经历的情报搜集。 于是,大量的训练和要求纷至沓来,语言、侦察、化妆、格斗、武器使用、密码暗号、情报分析等等方面的技能一股脑地挤进了顾承肆的生活。 萧惊蛰身边有五大手下,分别是温、良、恭、俭、让。 从小培养,各个都是能力突出,别看名字代表温和、善良、恭敬、俭朴、谦让这五种美德。可从小跟着萧惊蛰的人又怎会是这性格的人呐! 顾承肆这几天也只见过萧进让和萧进温,其余的人也只从萧进让口中听说一二。 萧进让不用说了,二十五岁看上去就和十七八岁差不多,娃娃脸,显得一团孩气,却是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装成马车夫,给了希望,又成绝望。 萧进温,是过了两三天才被萧惊蛰安排来训练他的。 顾承肆身体素质绝佳,也很吃不消。 这些日子里,萧惊蛰没事就在训练场边支了张桌子,喝着茶,斜斜的倚在靠垫上批批改改,外头传来的各种信件和公文就没断过,一干就是一整天。 有时顾承肆也想不明白,一言难尽地看着一旁坐着的男人,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在批阅奏折。 顾承肆下了钩梯,穿完了几百次的铁丝网,背着手老老实实的在场地上做蛙跳。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不要停,接着跑五千米。”萧进温很快的命令他,把两副沙袋扔了过去,手里拿着特制的鞭子,这种鞭子不会让人破皮留疤,却能让人痛至骨髓。 十月寒冷的露天场,顾承肆汗水淋漓,倒像在三伏天里。 酉时,换岗的哨声响了,这也是顾承肆每天的休息时间,他实在不想动,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萧进温抬手要抽,他顺势地往旁边就地一滚,一脸赖皮相。 萧惊蛰冷眼看着场中的这一切,终于看完了手中的公文,茶也不喝了,穿好衣服走到顾承肆跟前来。 “你觉得够了吗?” “杨明修从小练武,从军5年,参加过诸多大战,深得长官器重。而你,只有三个月时间。” “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真替你弟弟妹妹感到不幸。” 这段时间,顾承肆有些奇怪,萧惊蛰没事总喜欢看着他训练,可当他犯错时,萧惊蛰却从未打过他,反而还会耐心的等待顾承肆的改正。 而在萧惊蛰不在时,顾承肆没少挨萧进温的打,本来就在完成这些魔鬼一般的训练时,偏偏萧进温喜欢搞些事情,使训练难度更是难上加难。 顾承肆开始还会反抗,可那样会受到更加猛烈的毒打,萧进温别看名字中带着温和,长得也很温和,可做事却恰恰相反,手段狠辣,下手无情,总有手段收拾顾承肆。 入夜后的训练场死一般寂静,静到能听到地底隐隐传出的炼狱般的哀嚎,静到能听见无比清晰的心跳声。 顾承肆的腿上绑着沙袋,依旧不停地跑着,没有目的,没有知觉。 在一扇窗户后,萧惊蛰看着他,偷梁换柱的计划,是一个属于艺术家的狂想。 最开始只是试试,但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眼前的人也越来越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无聊的生活突然就有了乐趣。 身旁的萧进让默默地陪在萧惊蛰旁边。 “主子,您去休息一下吧,我给您盯着这小子。” 萧惊蛰没理会这句话,自言自话,“还是不太像。” “啊?主子,什么不太像?” 屋里暖和,入夜的玻璃窗内侧凝了雾气,萧惊蛰在雾水上用手指写了个顾,再慢慢的抹掉。 “天泽大陆有句古话,叫做绘事后素。” “主子,这句话的意思是······” 萧进让跟在萧惊蛰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萧惊蛰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最终还是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场上不停训练的顾承肆。 “你若是成了,那便有趣了。” 萧惊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随后便转身走向内室,他要好好想想,怎么让顾承肆更像。 萧进让依旧守在屋外,看着手上的书卷,心中却是思潮起伏。主子最近越来越喜欢自言自语了,他跟那小子呆在一块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心里想着,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主子。 第二天顾承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他记得昨天跑步的时候没穿这件啊。 “这是……” “这是主子见你夜里跑步有些冷,特意命人送来的。” 顾承肆看了眼说话的人,这也是萧惊蛰身边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鬓角已然有些斑白。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但眼里却难掩凌厉。 顾承肆披上披风,微微颔首道谢,“有劳忠叔了。” 萧忠摆了摆手,“别谢我,要谢就谢主子吧。” 顾承肆看着萧忠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萧惊蛰?不知道他咋想的? 顾承肆在训练场上又跑了十圈,但那个人始终没再出现过。他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中突然有些好奇萧惊蛰的真实身份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承肆发现自己的训练强度不断增加。 一个月后,顾承肆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倒影,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非常明显了。脸庞更加深邃,眼神也更加凌厉。他想起那个男人对他说的一句话——你的身体里住着一只野兽,现在我要把它放出来。 正当这天,顾承肆刚结束训练,准备去吃饭时,无意间听到门外走过的两个士兵,冬日的阳光滤过他们的交谈,每个字都清澈入耳。 在这一个月里,顾承肆也能勉强听懂些北煌语言。一个瞎眼女孩和一个差不出年龄的少年逃掉了,现在他们正在派人四处寻找。 是安安和小武。 一定是他们,他聪明的妹妹和弟弟。他猜测这个消息肯定是真实的,因为这里的人不可能有时间去编造这样毫无用处的谎言。 顾承肆的心跳加速了,突然无法控制地想逃出去,顾承肆知道这很难,他需要利用这一个月所学的本领来逃跑。 他回想起训练场上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些本领来逃脱。 终于,顾承肆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在训练场上表现出色,让萧惊蛰等人对他放松了警惕。 这一天,顾承肆趁萧惊蛰不在,偷偷地溜出了训练场。他利用自己的侦察、化妆和搏击技巧,成功地逃出了这个地方。 一路狂奔,街道无比顺畅,他想回家立刻带上家人远走高飞,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 床底地砖下的铁盒子里还有自己攒了两年的私房钱,暂时能解燃眉之急。 柳原巷位于城北,这个地方是最鱼龙混杂的,集市、菜市、三教九流、难民、贩卖场、等等依旧那么拥挤,破烂。但在温暖的夕阳下散发着亲切。 顾承肆鞋跑掉了一只,周身狼狈,也不在意,看到自家缺了门环的大门虚掩,不管不顾的撞上去。 却见院子里坐着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在洗着衣服,看到顾承肆闯进来,她吃了一惊,惊吓的问到:“你是谁?” 顾承肆傻眼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这房屋的主人。” 女人松了一口气,变得和善起来,站起身,擦了擦打湿的手,说道,“哦,你就是顾家的儿子吧,你母亲把屋子卖了。” “不可能!” “你哪能不知道啊,你不信,我有房契,不信我拿给你看,你等着啊。”女人用手拽了两把围裙,拐进屋子。 等她再出来时,只剩下空荡荡的大门了。 顾承肆失魂落魄的走在巷子里。 他的弟妹们呢?顾承肆焦急地四下张望,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安安!小武!” 顾承肆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他的家人不见了,他的家已经不再存在。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开来,疼痛无比。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顾承肆抬头看去,只见几个乞丐走了过来。他们看着顾承肆,脸上带着惊恐和警惕的表情。 “你们知道我家人在哪吗?”顾承肆急切地问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他们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顾承肆追问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一个陌生人。”男子回答道,“听他说是你爹娘早年的朋友,要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承肆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的家人还活着,他们被带走了。他感激地看着男子,“谢谢你们告诉我。” 他决定要去找家人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不再属于这里,他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惊蛰的安排,他别无选择。 顾承肆光着脚跑回了萧惊蛰的书房,硬木长桌后面,萧惊蛰正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在手中把玩,也不介意上面的污渍。他把盒子放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银钱的声音。 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红火色的玉佩,火焰赤玉佩。虽然时隔二十一年,但萧惊蛰再熟悉不过了,他正是这块玉佩的前主人。 这块玉佩是由最上等的红色和田玉精心雕刻而成,长约三寸,宽约两寸。其颜色鲜艳、质地细腻、光泽温润,在玉佩表面,雕刻着一个神秘的狼图腾,向天嚎叫,栩栩如生。 这块玉佩是萧族的象征,代表着萧族血脉的纯正和尊严。通常,只有族中嫡系子孙才能拥有这块玉佩。 “想法不错,但计划太粗糙了。” 顾承肆的心一块块垮塌下去,他知道自己从始至终被耍了。 顾承肆愤怒的双眼赤红,看上去却比之前的模样更吸引人,如同一团火,耀眼极了。 萧惊蛰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似笑非笑道:“很美的眼睛,我记得曾在和宁国的拍卖场上,见过一对眼睛,美得同样的惊心动魄,以高价成交。 它们来自遥远的拉西族,被活生生取出,血丝如细密的网络般分布在晶莹剔透的眼白上,犹如夜空被血藤覆盖。 最独特的是,这对眼睛在黑暗中能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如同夜行动物般熠熠生辉。 可知,再美的东西,若无保护这份美丽的能力,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这段话,在隐射着什么。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遵守并执行。 若是不乖,萧惊蛰也就没必要留下他了。 这是萧惊蛰身边人的生存法则。 无论是谁。 顾承肆很想哭,没有家人,没有家,自己全部的家当也被这老狐狸掏走,他无论怎么逃也没逃出萧惊蛰的掌心,他完完全全的成了春天里涨水时的无根浮萍。 他这才感到脚心疼,没忍住,真就忍不住地掉起泪来。 “你总记得你是顾承肆。” 萧惊蛰叹一口气,走近他,递过去一块手帕,“但我想让你做杨明修。” 泪流的没感觉,顾承肆也不会再傻到去追问家人的下落了。 萧惊蛰看他不接,用那方手帕仔细的给他擦拭了眼泪。说道, “要听话!” 第10章 第9章 地狱般的考验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惊蛰对他的考验,像是一场严酷的试炼。 萧惊蛰就像冷峻的雕塑家,将他置身于一系列艰难的考验之中,目的只为塑造他成为他心中所需要的。 顾承肆被要求在复杂的权谋中保持对萧惊蛰的绝对忠诚。他的名字、他的信仰、他的选择,甚至他的感情,都要毫无保留地献出。 这是一场心灵的束缚,也是一场灵魂的考验。 在智慧的试炼中,他将顾承肆推入一座布满迷雾的迷宫。 要求他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找出通往真相的道路,要求他在黑暗中洞悉一切。 在耐力的试炼中,他让顾承肆经历长时间的劳累和监视,并让人对他反复拷问。让他在疲惫与困倦中挣扎,让他在无休止的审问中毫无破绽。 时间过得很快,训练场上已经飘了雪。 萧惊蛰好像一点也不冷,穿着单衣军裤,潇洒自然,雪落在他身上。顾承肆本想说他已完成今日的训练,但鬼使神差的问了萧惊蛰:“刚刚是你在弹琴吗?” 萧惊蛰没回答,去看他的靶子,新换的箭靶,红心处布满密集的箭支,把把都正中红心,可谓百发百中。 萧惊蛰大跨步走回顾承肆身边,顾承肆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萧惊蛰细长的桃花眼,看什么都像在看恋人似的。 萧惊蛰冲他点了点头,唇边溢出一丝笑意,这一刻,他是真的越发欣赏这个巧言善辩的青年了,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杨明修来泸州有三件事要做,其中一件就是跟一个代号叫铃铛的暗探接头。我们只知道他们约定十二月一日晚上在醉仙阁见面,没人认识铃铛,但铃铛见过杨明修。” “你必须抓住铃铛,把情报问出来。” 萧惊蛰转过身,看着站在面前的顾承肆,“你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顾承肆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他明白,这是他展现训练成果的机会,也是他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个任务的机会。 萧惊蛰点了点头,“好了,你要记住,你的任务是假扮成杨明修,去醉仙阁和那名暗探接头,获取情报。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给你的剧本行动就可以了。” 顾承肆再次点头,心中默念着剧本。他知道,这个任务的成功与否,不仅关系到自己的生死,也关系到家人的安危。 顾承肆换上了杨明修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走出了门。 铃铛。 顾承肆锦衣华服,做富家书生打扮,面无表情的装卸武器时想,可怜的人,他不想做坏事,但他必须听萧惊蛰的话。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 雪越下越大,到掌灯时分,地面已积了两寸厚。 醉仙阁,一个充满诱惑和神秘的地方。门口的守卫看到顾承肆的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顾承肆心中波澜不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容地走进了醉仙阁。 里面的气氛是那么的香艳,丝竹之声缭绕在耳边。 正当顾承肆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乱看时,阁里的老鸨是个有眼力劲的,看见顾承肆的装扮,快速迎了上来,“这位少爷是第一次来吧,有相好的吗?” 这老鸨姓金,名凌玉,大家都叫他玉姐儿。年纪不过三十来岁,风韵犹存,说话做事利落的很。 顾承肆摇了摇头,说想见阁里最漂亮的姑娘,钱不是问题。 见着又是一个人傻钱多的主,老鸨殷勤的介绍着。 “这位少爷,不是我说,我们阁里的姑娘都是顶顶的好看又有才艺。但是呢,想要见到最漂亮的姑娘光有钱还不行,你还要有才。不然就只能在里面坐着嗑嗑瓜子儿,听听小曲儿,什么都干不了。” 听着老鸨的话,顾承肆直接掏出了一锭银子打赏给了老鸨。 老鸨玉姐儿高兴地继续道:“如果想要见到漂亮的姑娘,那就要“旗楼赛诗”。 “旗楼赛诗”顾名思义就是写诗,你要把自己写的诗放在墙壁上,有小厮将诗递给姑娘,姑娘觉得你这诗写的可以啊,就会把你请进去跟她花前月下。如果写的不好,那你就只能灰溜溜的在下面坐着了。” 顾承肆早就知道醉仙阁的这规矩,也从贺七的招供中知道需要在墙壁上写下特定的诗,接头的人自会联系自己。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顾承肆把接头的那首诗写下来放在了墙壁上。接下来,顾承肆找了个座位坐下,耐心的等待着。 没多久,就有一小厮前来,对着顾承肆请道:“这位少爷,请跟小的来。” 说着就带着顾承肆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低声说道:“这位少爷,请在这里等待一下。”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庭院。 顾承肆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心中感到一丝紧张。这时,庭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长得倾国倾城,美得让人窒息。 顾承肆心中一动,他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当他思考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开口说道:“公子,要不要喝一杯?” 顾承肆摇头,说他在等人。 女子并没有离开,在周围转了一圈后重新坐回顾承肆的身边,讲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杨柳岸晓风残月。” 顾承肆当即脸热。 这是铃铛的暗语,本该是他先问“今宵酒醒何处”。第一次做特务,他还不太熟练。 铃铛看他困窘的模样,一下子笑了起来。 顾承肆看着桌上的精巧点心,喝着那双纤纤素手递过来的美酒。 铃铛眉若柳叶,弯曲而细长,黑眸顾盼流转间,仿佛可以吸引所有的目光。唇若涂朱,微微开合间,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只有顾承肆能听懂的风情。 最令人着迷的是她那丰满的身材,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坐在顾承肆的怀中,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那独特的香气和体温,让他有些失神。 感觉到身下这漂亮公子越来越快的心跳,铃铛偷偷一笑,也不再逗他,从他怀里下来,给他斟了杯酒送到唇边浅浅饮了。 看见怀中这个柔若无骨的妙人儿坐到了旁边,顾承肆松了一大口气。 “你就是杨明修吧?好多年没见了。”灵州战役时杨明修救过她的命,虽然杨明修不一定记得。 顾承肆一愣,这个女子竟然认识他!他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杨明修。你长大了,我认不出了。” 铃铛浓妆的眼笑出了弯月牙,情报连珠一样的从她唇中吐露出来。 “你是怎么得知北煌炮台分布情况的?” “我······” “石峰是······我的入幕之宾”她说。 顾承肆对着她发愣,铃铛看着顾承肆俊俏的脸,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红了脸,默不作声地夹了些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中。 徐徐地讲了个哀伤的故事,灵州战役前一年,她和他父亲最喜爱的学生订了婚。 而石峰的真实身份是潜伏在东泽国的北煌军官。 战争爆发,父亲宁死不屈。 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铃铛流落至此,是醉仙阁的玉姐儿救了铃铛。没想到铃铛在这又遇到了石峰,知道真相后,铃铛在爱恨的煎熬里过了近五年,在这五年里,石峰想替铃铛赎身,可铃铛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一直不愿意,之后石峰就成了铃铛的入幕之宾,也不让铃铛对外接客。 就这样有意无意之中,铃铛接触到了有用的情报,便偷偷的传达给了当地的学社。 而今年秋天,她发现自己怀了石峰的孩子。 “你能带我去朝歌城吗?”铃铛看着顾承肆。 绝好的机会。 只要答应她,带她到萧惊蛰指定的后门,顾承肆的任务就能完成。 可是,看着铃铛期盼的眼神,对他的无限信任,顾承肆突然想放她走。 他迅速的想好一套说辞,足以瞒天过海。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顾承肆想象的那样顺利。雪越下越大,当他打开门时,萧惊蛰在雪地等着他。 他看到了萧惊蛰阴沉的脸。一旁是萧进让按着捆得结结实实的铃铛。萧惊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萧惊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顾承肆把带血的后牙吐在了地板上。 “你违反了规定。”萧惊蛰冷冷地说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第11章 第10章 往事 顾承肆再次被压回了泸州军部,但这次他不是被关在训练室里,而是被关在了漆黑的地牢里。北煌人一直都很凶残,这是顾承肆第一次来到这里,那里面各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具。 顾承肆被关在了一间漆黑的牢房里。他被人用铁链锁在了一个十字立柱上,动弹不得。 顾承肆在牢房里,低低的一声轻叹。心想,自己不会就要玩完了吧? 萧惊蛰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里,手里把玩着从顾承肆铁皮盒子里拿出的那枚火焰赤玉佩,思绪已回到二十一年前。 那时候九岁的萧惊蛰化名楚黎川,是南玥国大商人之子,和师兄雄图一起跟着师傅游历各国,正好师傅有事要办,他和师兄停留在郓州等师傅汇合。 闲来无事,萧惊蛰那时候对经商有着极大兴趣,也想符合当时自己的身份,于是顺道以楚黎川的名义在郓州开起了医馆和酒楼。 而他师兄雄图小时候是一个闲不住的性格,正好师傅不在没人管,于是不停地探索郓州的风土人情,结交当地的朋友。 萧惊蛰对他师兄的身手完全放心,而且也有人暗中跟着保护,于是放心大胆的让他消失几天也无所谓。 而遇见顾李氏完全是巧合,顾李氏娘家在郓州郊外的村子里,顾李氏是回来看望家人的,因为路途遥远,顾李氏在路上不幸染了病,又因为天气炎热,导致病情加重,不得不到郓州城中求医问药。 萧惊蛰遇见顾李氏时,顾李氏已经是病入膏肓,而且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眼看就要一尸两命。 普通医师根本不敢治疗,一是需要的药材贵,二是病情棘手。 而那时的萧惊蛰因为跟随师傅学习医术,在医术上深得师傅的夸奖。出于对疑难杂症的挑战和自己医术的自信。 让医馆的随从把人抬了进去。 经过几日的精心治疗,萧惊蛰终于把顾李氏从阎罗殿拉了回来,暂时稳住了病情。 后来,为了保住腹中胎儿,萧惊蛰决定采用一种叫做\"八活饮\"的方子。这个方子在胎儿八个月的时候使用,可以让胎儿在母体内多活一段时间,直到足月。 顾李氏当时非常感激萧惊蛰的救命之恩,也对自己的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充满了期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李氏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糟糕。她的病情不断恶化,让萧惊蛰感到非常担忧,这毕竟是他独自治疗的第一个人。 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顾李氏和这个孩子都将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决定采用一种风险极大的手术来拯救顾李氏。这个手术需要将顾李氏的肚子打开,将胎儿取出,然后再缝合伤口。 手术进行得非常艰难,但萧惊蛰没有放弃。他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和经验,成功地将顾李氏的孩子取了出来,并且缝合了伤口。 经过几天的休养,顾李氏终于苏醒过来,她的孩子在萧惊蛰各种名贵的药材保养之下,也健康地活了下来。 顾李氏对萧惊蛰感激不尽,抱着孩子不停地给萧惊蛰磕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如果恩公不嫌弃,就认这孩子当义子吧。” 萧惊蛰蹲下身子,看着顾李氏怀中的孩子,这个孩子相当于是自己救下的,他的命理应是自己的。 萧惊蛰点了点头,同意了顾李氏的请求,从怀中拿出了那枚火焰赤玉佩戴在了婴儿的脖子上作为认亲之礼。 之后萧惊蛰让顾李氏和孩子在医馆继续调养,萧惊蛰没事也时常去医馆见孩子,时不时抱一抱,给他带各种玩具逗弄着,就像找到了新玩具似的。 三个月后,萧惊蛰的师傅办完事来到郓州,萧惊蛰也告别顾李氏,继续游历。 之后东泽国的战乱更是让大多数人流离失所,下落不明。 萧惊蛰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心中一片平静。 他将那枚火焰赤玉佩放回铁皮盒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随从萧进温直直的站在边上,看着主子阴沉不定的脸,不知道此时主子正在思考什么。 第12章 第11章 惩戒 “阿温,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他?”萧惊蛰突然开口道。 萧进温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自己主子平时一贯果断,做事情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而这次竟然会难为的问他该怎么办,那么此人在萧惊蛰的心中一定不一样。 萧进温左思右想,只能回答道:“如果按照军法他可能被处死。” 萧惊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难道我不知道吗?” 萧进让:“······” 萧惊蛰头痛的按着眉心揉了揉。 夜晚,萧惊蛰来到了牢房里。顾承肆耷拉的脑袋,被人锁在十字柱上,脸上还有未干的血。 萧惊蛰一脸阴冷的看着他。 顾承肆微微的抬起了眼睛,他的脸上挂着闯祸后不安的表情。到了这会儿,狡辩已经没用了。 “你的表演,真是精彩啊!”萧惊蛰开始把账摊开来算,顾承肆叹气,梗着脖子。“萧先生,我真的是怕打草惊蛇,才让铃铛走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萧惊蛰捏住顾承肆的脖子,用力地收紧。“从你进入醉仙阁开始,我的人就没离开过。” “对女人仁慈?” “你以为你是什么?男人?英雄?”萧惊蛰握住他的肩,口气里饱含讥讽。 顾承肆撇了撇嘴,不敢吭声了。 萧惊蛰其实早就知道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可是,就是因为他如此危险才会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萧惊蛰冷峻的说道:“我说过,我身边不养闲人,按照北煌的军法你应该被处以死刑。” 顾承肆凛然道:“如果你早点放了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此话一出,萧惊蛰立马怒了。此时如果他能态度好点认个错什么的,也许萧惊蛰会考虑放他一马。可是,眼前的青年桀骜不驯的模样,真的让他很是恼火。 “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萧惊蛰牙咬切齿道。 “是你逼我的。”顾承肆把这段时间的屈辱不满都爆发了出来。 萧惊蛰一个跨步走上前去,伸手板着他的脸,“也许我应该让你尝尝恐惧的滋味。” 顾承肆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诧,但心里明白,他现在就如俎上鱼肉,根本无力反抗。 “萧惊蛰,你怎样对付我都行,求求你放了我的家人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惊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退出了牢房。但不一会,他又回来了,身边多了一个医药箱子。 顾承肆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寒意,他警觉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只见萧惊蛰把箱子放在桌上,他将箱子打开,取出一直针管,推出里面的空气,然后走到顾承肆的身边,撸起他的袖子,对着静脉将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送了进去。 顾承肆只觉得一阵凉凉的感觉顺着手臂渐渐地传来。当萧惊蛰推完所有的液体拔出针头。 顿时,顾承肆感觉一阵晕眩,整个人毫无力气的挂在十字柱上。眼前的一切景色和人物开始扭曲起来。 脑袋不听使唤的耷拉在胸前,他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些,事实上在之前两月的训练中,他也曾经受过抗药性训练,可是,这次的药物已经超过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萧惊蛰命人将他放了下来,囚室里有一张粗糙的石头床,顾承肆被放在了上面,他身上依旧扣着锁链。 萧惊蛰命所有人退下。此时,昏暗的囚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承肆仍然无力的喘着,事实上,此时他感到相当的难受,他在昏厥和清醒的边缘徘徊,半睁着眼睛,看着萧惊蛰一步一步的向他逼来。 萧惊蛰取出军刀,一点一点的划开他身上的衣物。顾承肆这才觉得不对劲,他终于发现了萧惊蛰的意图,但太晚了。 顾承肆想反抗,可是,他现在能做的最大动作就是从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萧惊蛰划开他的上衣,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结实的胸膛,他的双眼里此刻弥漫了一层黑色的狂暴。 他要用最残暴手段摧毁眼前这个青年的意志,粉碎这个青年的野性和骄傲。 顾承肆闭上眼,血色涌到脸上,脑子里烧的嗡嗡响。 他想过一万种让他痛又不留伤的方法,任何一种都比侮辱强。 可是,顾承肆却不觉得痛,这种药物就像一种神经麻痹剂,能让人的感知能力降到最低,也可以使用在逼供。 顾承肆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可是,他的大脑却无法及时的反馈感知。 萧惊蛰看着软弱无力的顾承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想教训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并没有感到愉悦。 顾承肆原以为自己会情绪崩溃,隔天等他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他张开朦胧的双眼,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 顿时,他感到全身痛的好像快被撕裂一般,他咬紧了牙,挺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他并不陌生,这是萧惊蛰的寝室,他正躺在萧惊蛰的床上,他掀开被子,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发现那一点点疼远不及萧惊蛰用刀划他的肌肤。他依稀记得萧惊蛰按照杨明修的尸检报告伏在他胸口,对比着在他身上做被战场留下的印痕。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箭痕,令人触目惊心。 他准备下床,霎那间,一阵屈辱涌上了他的心头。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虽然他当时没有知觉,但他非常清楚,那个男人做了什么。 顾承肆无力的呆坐在床上,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洒脱。他虽然生活贫困,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暴行。此时,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与无力。 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床上翻了下来。随手抓起放在床边的衣服套了上去。他扶着床柱站了起来。可是,才走出一步,身后的那个位置立即传来一阵刺痛。 顾承肆绝望的坐在地上,他双手环抱膝盖,然后将头埋在了自己胸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惊蛰回来了。事实上,除了最开始训练顾承肆之时,他从来没有在中午的时候回来过,但今天例外。 当他进入寝室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痛苦落寞的青年,如一只受伤的幼狼,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 萧惊蛰俯下身子,伸手想要安抚他。 可是,顾承肆却突然抬起头来,忽然,甩出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萧惊蛰的脸上。 萧惊蛰没有躲,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顾承肆仍然不解气,再次挥出拳头,这次萧惊蛰反应了过来,他抓住顾承肆的手,想要制止他的攻击。顾承肆顺势翻转身子,就是一个回旋踢。 萧惊蛰侧身闪过,准备把顾承肆打横抱起,顾承肆借力,蹬起双脚,伸手扯他,结果两人同时跌倒在地,滚在一起。紧接着便开始了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 顾承肆将对他的不满全部化在了拳头上,狠狠的揍了过去,直接打在脸上和肚子上。萧惊蛰刚开始都是让着他,后来发现自己不玩真的,估计今天会被他打扁,于是直接点了顾承肆的穴道。 瞬间,顾承肆动弹不得,嘴巴张张合合,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不但如此,他还成一个非常滑稽的姿势躺在了地上。 萧惊蛰的眼睛黑了一圈,嘴角也破了,肚子也挨了好几拳,这是萧惊蛰以往的人生中从没有的。 顾承肆本来就遍布鳞伤,现在眼角上又添上了新的伤痕,不过萧惊蛰一直控制着力道,所以,他的情况比看上的好很多。 此时,萧惊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他摸了摸嘴角的伤痕;“你就是一只不听话的狼崽!” 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半点责备,反而带着一种欣慰。他就是喜欢这蛮横狂野的性子,而不是一个丧失斗志的奴隶。 “记住!你不是顾承肆,也不是杨明修,你不是任何人,只是我的人,你的命是我的。” 顾承肆巴登巴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嗤······” 随着一声冷笑,顾承肆感觉胸前一痛,他shenyin一声,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他看了看地板,发现一颗金色的弹珠落在衣摆旁,也就是说刚才是萧惊蛰用这小弹丸解了他的穴道。 萧惊蛰就是一个疯子,惹不起。 经过这场对决,顾承肆当方面的彻底和萧惊蛰决裂了,他不再理他,也不再和他说话,无论萧惊蛰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就当他是透明的。 萧惊蛰命人把顾承肆的东西全部搬来了这座院子。 顾承肆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需几天就能恢复。 在恢复训练后,顾承肆偷偷地把刀藏在身上,总想跟他同归于尽。萧惊蛰却没再碰他。 之后的每个早晨,顾承肆做例行的体力训练时,萧进让怜悯的目光扎得顾承肆恨不得当场去世,虽然他也无法确定萧惊蛰的几大手下是否知情。 顾承肆写了一份有关铃铛透露情报全部内容的材料,这件事便过去了。铃铛被伪装成劫财被害,抛尸在雪晴后的码头。 三天后,北煌军部的一个副都指挥石峰被秘密处决。 第13章 第12章 训练与考验 剩下的一个月里,顾承肆日复一日的重复东泽官场和羽林卫的资料,加强对潜伏,化妆,侦察,格斗等的训练。 每天早晨,顾承肆早早地起床,开始跑步锻炼身体。在泥泞的训练场上奔跑,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 而且,在跑步的过程中,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惕,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以防萧进温等人的突袭和攻击。 接下来的格斗训练。顾承肆需要与军部特务和北煌兵的作战高手进行实战对抗。 萧惊蛰要求他必须学会如何应对不同的攻击和对手的战术。 在训练中,顾承肆只能不断地尝试新的战术和技巧,提高自己的格斗能力。 中途,顾承肆跟着萧进让出去剿过几次匪,用萧惊蛰的话说就是,杨明修是上过战场的,他不能没有杀过人见过血。 泸州的冬天并不容易挨过去,透进骨子里的湿冷,一下雨,那湿气就跟针一样往人皮肉里钻。顾承肆此刻站在雨中,刺骨的雨水浇在他的身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衣,但寒冷并不是他当前要考虑的事情。 泥泞的训练场上沾满了人,除了分立在两边的军部特务,还有一排穿着军装的北煌兵。 今天,就是顾承肆最后的考验。 顾承肆抬头望去,萧惊蛰舒舒服服的坐在二楼的看台上,休闲的喝着手中的茶,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几盘水果和点心,像是在看戏,背后有手下替他撑着把伞。 看着顾承肆望过来的表情,萧惊蛰笑了笑,喝了口茶放下,站起身来,抱臂站着,漫不经心道:“今天我要对你的格斗术做一个测试,我特地从大牢里挑选了十名身手不错的,一会他们将围攻你,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打不过他们,他们会把你打死。” 之后又对另外10人说道:“我说过,只有你们有谁能打死他,谁就能离开。” MD,顾承肆在心里骂道。他知道萧惊蛰不是在开玩笑。 那十名囚徒围了上来,顾承肆拉开了架势。 萧惊蛰看着雨中校场上激烈的搏斗,泥浆飞溅,拳与肉的撞击声是那么的美妙,这是兽性的展现,是根植于人的内心深处,对暴力,对征服的渴望。 顾承肆也不负众望的以一敌十,此刻他的眼神是另人亢奋的,顾承肆不由自主的望向看台站着的萧惊蛰,仿佛是期待着什么。 萧惊蛰站在高台上,不加掩饰的展现出对顾承肆的赞赏。 顾承肆此刻踉跄地站在雨中,体力的消耗快到了极限,背后的刀伤甚至隐隐作痛。 他看着萧惊蛰,眼神坚毅而倔强,就像一头不屈的狮子,微微带点挑衅。 萧惊蛰不以为意,仿佛没看见顾承肆的眼神,像个疯子般,冲了下来,也暴露在了雨中。看着那迫近的身影,顾承肆心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萧惊蛰的喊话,“再来一次!”随后,顾承肆就被猛地推到场中,他脚步虚浮。 顾承肆不知道萧惊蛰是做何用意,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对付眼前的十人围攻了。 冷,很冷! 疼,很疼! 顾承肆觉得自己的感官已经开始失去了作用,他被对方踹到在了地上,胸口彷佛快要裂开了,一瞬间令他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他带着兄弟在码头讨生活,被其他混混打断了肋骨,仿佛身体被完全拆开了又组合,反反复复······ 他躺在地上,却没有力气爬起来。 萧惊蛰的声音又在很近的地方响起,“顾承肆,打起精神来!出手还击!” 雨水浇在顾承肆的脸上,暖暖的,就像是从人眼中刚刚流出的泪水,还带着温度,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顾承肆躺在地上,全身都疼,喘息着,就像一尾摔在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旁边的兵士背手站着,腰间挂着军刀。 顾承肆静静的躺着,听着脚步声,围上来的脚步声,还有溅起来的水珠落在地面的声音,无限的在耳边扩大。 人到绝处想求生! 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顾承肆猛地坐起来,趁人不注意,迅速夺过身旁士兵的刀,对准面前接近的人,疯了似的连砍数刀,那一刻,他忘记了一切,心中所有的愤懑不甘仇恨都随着手中的刀不知疲惫的宣泄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现场静的可怕。 “都别动!”萧惊蛰命令道。 顾承肆大口喘息着,仿佛再下一秒就无法拥有呼吸的能力,他手中依旧握着刀,鲜血不停地滴着,顾承肆的脸上,身上也全是对方的血,他杀人了,用的还是这种手段,这么的直接······ 萧惊蛰低沉的笑声在校场里响起。 他似安慰,似夸奖地说:“顾承肆,你终于学会主动杀人了!” 顾承肆此刻的五官皱在一起,眼中只有恐惧和惊慌。萧惊蛰把顾承肆从泥泞中拉起来,示意手下带顾承肆回去。 萧惊蛰径直回了办公室,眼中难掩兴奋之色,萧忠跟在他的身后。 萧惊蛰只是脱下了身上被淋湿的外套换上,把湿了的袖口挽起来就坐在办公桌前拿起了信纸。亢奋令他忘记了潮湿和寒冷。 萧忠没有打扰萧惊蛰,站在门口接过了下人送来的水和毛巾,等萧惊蛰放下手中的毛笔后才递了过去。 萧惊蛰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放下毛巾,将信纸折了三叠,放入信封中,“把这封信送到我爹那里!” “是。”萧忠接过信,转身准备出门,他知道自家主子拿定的注意很难轻易改变。 “该补蛇了!”萧惊蛰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今日顾承肆的表现令他喜出望外,顾承肆不是被逼着杀人的,而是主动夺刀,主动杀人。 他自己都没想到这出安排会有这么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他原意是想看看顾承肆的底线在哪里,逼出顾承肆的血性和狼性,之前剿匪,顾承肆从没主动杀过一个人。 顾承肆杀人了,但还不够,他杀的是敌人,是对他有紧迫危害的人,是在生死关头迫于无奈下的手。 当时,顾承肆的眼中填满了恐惧,他把他拉起来的时候,还在一直颤抖,这离他要求的还差得远。 萧惊蛰都可以想象此刻的顾承肆现在是一个什么窝囊的样子,像个孩子似的窝在床上吓得发抖。甚至在懊悔和恐惧中反复沉沦。 毕竟之前他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最多打架斗殴。 趁热打铁。 第14章 第13章 萧惊蛰的命令 顾承肆还是觉得冷,前所未有的寒冷,当下人送来洗澡水时,他近乎是机械般地洗干净身上的泥泞,换上的衣服是干净的,还带着熏过的味道,和萧惊蛰衣服上的差不多。 可他坐在床上,还是能闻到校场上泥土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他杀人了。 顾承肆打过人,揍过人,但从来没有杀过人。 他见过死人,但是从未亲自动手,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从他手中倒下的全过程。 那么快,一瞬间,眨眼就没了,血肉模糊。 他杀人了! 顾承肆的手在抖,大腿抵着胸膛,双臂抱着膝盖,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这些天里他挥过上万次的刀,没有一刀砍到过活人身上。 他杀人了! 顾承肆听到脚步声,但没有抬头,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把头抬起来。” 萧惊蛰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顾承肆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给顾承肆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绝佳时机。 更可以让顾承肆摆脱普通人的道德伦理枷锁,成为一名优秀间谍的契机。 顾承肆抬起头,默默地盯着萧惊蛰。 萧惊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这是当然的。他一席玉兰色的阔袖锦衣,腰间玉带环绕,看上去斯文儒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清贵之气。 “今天做得很好,好好休息一天。明天还有事要做。” 萧惊蛰看着眼前的顾承肆,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让顾承肆先休息,一切等明天在说。 第二天,校场上。 依旧是分立在两边的军部特务,还有一排穿着军装的北煌兵。 依旧是昨天剩余的九人。 萧惊蛰示意一旁的萧进温宣读面前九人的背景来历和所犯之事。 之后,萧惊蛰拿起一旁的火枪,射杀了八个人,他只射向眼睛,子弹穿过眼睛,洞穿了整个脑袋,再看着对面的人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完了把火枪放在一旁。 目光全然的落在身后顾承肆的身上。 漫不经心说道:“顾承肆,去把剩余的处理了。” 斯文的外表说着残忍的话。 顾承肆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惊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敢伸出手去拿,双手拽拳紧紧的贴在腿边。 顾承肆知道萧惊蛰说的什么。 他摇头问道:“为什么?他们并不是死囚,他们只是东泽的被俘人员而已,罪不至死。” “我知道,但这不重要。” 萧惊蛰把火枪递到顾承肆手中,大声喝道。 “杀了他!” “为······为什么?”顾承肆握着火枪,嘴唇、声音都在颤抖。 “不需要理由,你要做的,就是服从!” 萧惊蛰指着最后的一个人,只见他背后斩牌写着会州刘明浩。 “顾承肆,上前,杀了他!” 萧惊蛰的眼神冰冷,语气不容抗衡。 顾承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没有犹豫,顾承肆走上前,举起火枪,瞄准,冷静而果决的射出,他瞄准第九人的心脏。 那人的眼神空洞,仿佛在望着遥远的会州。 萧进温从顾承肆手中卸下了火枪,之后走到萧惊蛰身旁,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在静谧的空气中,萧惊蛰的掌声回荡,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他凝视着顾承肆,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顾承肆,这个世道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你今天杀了人,以后还要杀更多的人。有的人是你的敌人,有的人是无辜的,有的人该死,有的人不该死,但只要他们挡了你的路,就都要死。” 顾承肆沉默着,他的目光低垂,但他的身姿却挺直如松。他心中的矛盾与挣扎在这静寂的空气中几乎可以触摸。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萧惊蛰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你最好丢掉那些没用的怜悯之心。今天的事,是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然后,顾承肆抬起头,他的眼睛直视着萧惊蛰,那双眼睛中仿佛望向了不见底的深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困惑,他终于意识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魔鬼,而萧惊蛰想要做的,是将他也变成恶鬼。 这个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处火花四溅。 顾承肆的身体微微僵硬,但他仍然站得很直,没有退缩。他的内心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开始摇摆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抵挡住这股黑暗的力量。 顾承肆点头,“我记住了,人命,不过如此!” 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洒满了整个校场。阳光在萧惊蛰和顾承肆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们站在最明亮的地方,仿佛成为了这场景中的主角。 顾承肆直视着萧惊蛰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知道,这是萧惊蛰想要看到的场面,一场血腥而残酷的场面。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九具已无生机的尸体杂乱地堆叠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流出,汇聚成一道道小溪,流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萧惊蛰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顾承肆,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承肆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微笑,那是一种坚定而决然的微笑。 他直视着萧惊蛰的眼睛,说道: “是,我明白了。 在这个世道上,杀人或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比被杀要好。我不能管别人的生死,我只能管住自己的命,还有安安和小武、母亲的命。 其他人的生死与我并不相干。” 萧惊蛰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他说道:“顾承肆,你是个聪明人!” 这句话让顾承肆感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怀。他知道,这是他需要得到的认可。他也明白,从此以后,他的命运将与萧惊蛰紧密相连。 在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任务后,贺七被带出来,让他指认杨明修。 然而,当顾承肆冷冷地注视着他时,贺七的双腿突然发软,他跪倒在地说:“千户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顾承肆顺利地完成了与熟识杨明修的卧底毒蛇的接头。 在临出发的前一晚,萧惊蛰坐在桌子上,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他给顾承肆倒了最后一杯酒。 “我想见见我娘。”顾承肆突然开口。 萧进让带着顾承肆回到了柳原巷。 当他们到达顾承肆的家时,占据他家的妇人仿佛是一场噩梦。 然而,当顾承肆看到母亲完好无损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怀中是未完成的刺绣,熟睡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感慨和宽慰。 萧进让把叠好的房契放到了顾承肆的外套上衣兜里,轻轻拍平。 顾承肆把房契拿出来,塞进了母亲的破棉褂子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开往朝歌城的船。 努力码字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13章 萧惊蛰的命令 第15章 第14章 朝歌城的考验与暗涌 朝歌城,东泽国的心脏,权力与阴谋交织的中心。 顾承肆以杨明修的身份踏入这座古城,心中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比泸州更加复杂和危险的局面。 站在城门前,望着高耸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这里不仅是商贾云集之地,也是各种势力暗中角逐的场所。他必须小心,不能让任何人识破他的身份。 在来朝歌城的时候,萧惊蛰给了他一个指令:“到达朝歌城后,在日落之前,找到翠云阁的老板,他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记住,你完不成的话,就要担心你的弟弟妹妹了。” 顾承肆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目光不经意间警惕地扫过四周。 他的脚步在繁忙的街道上穿梭,心中却在不断地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翠云阁,朝歌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但在这里,顾承肆即将接受萧惊蛰的又一次考验。 他推开酒楼的门,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酒楼内坐满了客人,喧嚣声此起彼伏。 顾承肆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独自饮酒的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顾承肆的目光,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示意。 顾承肆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杨明修?”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顾承肆点了点头:“是我。” 中年男子放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顾承肆:“萧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顾承肆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话: “证明你的价值,活捉城北密谍首领。” “尼玛!”顾承肆看着手中的文字,心中暗骂,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但他也知道,这正是萧惊蛰考验他的方式。 “我明白了。”顾承肆将信收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中年男子叫住了他,“城北密谍首领行踪诡秘,这是他的一些情报。”说着,又递给顾承肆一个小册子。 顾承肆接过册子,心中对萧惊蛰更是暗暗骂道。“疯子,神经病。” 夜幕降临,顾承肆按照册子中的情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城北的一处豪宅。这里就是密谍首领的藏身之地。 顾承肆潜入豪宅,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智慧,成功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找到了密谍首领的所在。 密谍首领正在房中与手下商讨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承肆的接近。顾承肆悄无声息地出手,一举将密谍首领制服。 任务完成,顾承肆带着密谍首领回到了翠云阁。 此时,萧惊蛰已经在酒楼等候多时,只见萧惊蛰面前放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热气腾腾,刚上桌不久。 而中年男子站在萧惊蛰的背后。 “很准时,你做得很好,顾承肆。”萧惊蛰看着顾承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坐,想必你也饿了吧。” 顾承肆将手中的人随意扔在地上,嘴上十分肯定地说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北密谍吧,这是你的人。” “反应不错,你是怎么猜到的?”萧惊蛰满意的问道。 “他用的既不是东泽密谍的常用招式,也不是军中的擒拿。” “那是什么?” “是黑甲卫特有的幻影掌和鹰爪擒拿手。”顾惊蛰没好气的说道。 听了顾承肆的评论,萧惊蛰笑道:“哈哈哈,不错,你果然保持你一贯的水准。” “这样有意思吗?”顾承肆满脸的不高兴。 “我得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预想的情况,需要执行这样的任务,你能不能扛得住。”萧惊蛰耐心地解释道。 顾承肆听着萧惊蛰的解释,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你因为不放心我,所以跟到朝歌城来。” 萧惊蛰对顾承肆的动作不以为意,“没有我的帮助,你真以为你是孤胆英雄啊。” 顾承肆没好气的“嘁~”了一声。 萧惊蛰继续道,“我要替你设想好你在朝歌城可能遇到的所有麻烦,要确保你不出一点的纰漏,你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你从泸州跑到这儿来,胆子够肥的。”顾承肆突然转变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 萧惊蛰不以为然的说:“嘿,一张证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现在是南玥国大商人楚黎川,再说了,我们现在所在之地,不会有问题。” 好了,该你知道的也知道了,坐下来好好吃饭。 饭后。 萧惊蛰微微一笑,他知道顾承肆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他站起身,拍了拍顾承肆的肩膀,“好了,接下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你可以去羽林卫报道了。”萧惊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朝歌城不比泸州,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你的行动必须小心谨慎。” 顾承肆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朝歌城之行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顾承肆以杨明修的身份,踏入了羽林卫的大门。这里,是东泽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之一。 这里的建筑雄伟壮观,士兵们穿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显得威风凛凛。顾承肆心中明白,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智慧。 他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消失了几个月的人突然又回来了,有人好奇,有人怀疑,也有人暗中打量着他。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行礼,喊着“杨千户。” 顾承肆神色不变的走着,学着杨明修之前的样子,神情淡然。偶尔回复着底下人的行礼,脑中迅速的把眼前所见之人和资料相对应。 他首先需要去拜见林啸山,这位杨明修父亲的生前好友,也是羽林卫的指挥同知。 来到林啸山的办公处,敲了敲门,嘴里说到:“林大人,杨明修前来报到。”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开门,又敲了敲门,继续道:“林大人,杨明修回来了。” 一直没人开门,顾承肆稍微的试探性的推了下眼前的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顾承肆走进大门,环顾四周,正当他看见了墙上格格不入的挂着的一把琵琶疑惑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来人一脸焦急地喊着:“明修,明修啊,哎呀!” 一把抱住了顾承肆。在顾承肆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说道:“哎哟,让我好好看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总之,此刻的林大人高兴地语无伦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明修,你不知道,周孝言回来说你凶多吉少,我还怕没法给你爹交代呢,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你得慢慢地告诉我啊。” 另一边,指挥同知高鸣,看着手里的文件,问道:“杨明修回来了。” “对,刚到,这会儿,应该是先去见林啸山林大人了。” 南镇抚司林鸿飞是高鸣的人,继续道:“大人,那周孝言的委任文件,发不发?” 高鸣,一个笑面虎且精明的人,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 “嗯,杨明修,既然回来了,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林鸿飞回到道:“是,大人。” 高鸣继续道,“哦,对了,叫周孝言来见我。” “不巧,他今天下午有事,请了假。”林鸿飞顿了顿,不好隐瞒地回答道。 一听这话,高鸣不满地说道,“他哪来那么多鸡零狗碎的事要请假,哼哼,他升不了官,是命中注定,谁都怪不了。” 看着顾承肆身上的伤口,林啸山关心的说道:“就差这么一丁点啊。” “可不是嘛,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林啸山拍了拍顾承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明修啊,私下无人就喊我叔叔吧,前段时间匆忙一见,等我回来,你又去了泸州,现在终于能见到你了。”顾承肆听到这里,更是放下心来,不怕眼前的林啸山看出自己的不同了。 “你父亲生前是我的结拜兄弟,他曾无数次在我面前提起你,对你的期望很高。” 林啸山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如今你来到羽林卫,我定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侄子。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叔。” 顾承肆心中一暖,他能感受到林啸山的真诚,这让他在这个陌生环境中感到一丝温暖。 他微微低头,回应道:“叔,您的关心晚辈感激不尽。家父在世时也常提起您,说您是他最好的过命兄弟。” 林啸山点点头,随后又提醒顾承肆在羽林卫中需注意的事项,并鼓励他要努力上进,不辜负其父的期望。 “好了,明修,这样,按照惯例,你先去南镇抚司,汇报一下基本情况,还有啊,你主动提出,接受例行问话,一切按规矩办。”林啸山向顾承肆提点道。 “明白,这都是必须的程序,我这就去。” 南镇抚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属下因伤,未能及时复命,请恕属下失职。”顾承肆一边把演练过无数次的理由进行汇报,一边在脑中闪现过在军部看到的关于南镇抚司林鸿飞的各种资料。 “哎呀,明修,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就好,你在军中和泸州的表现我有所耳闻,年轻有为,我很是欣赏。”林鸿飞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顾承肆。 顾承肆微微低头,回应道:“林大人过奖了,晚辈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不辱使命。请大人按照规矩,对我进行例行甄别。” 林鸿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这就对了,羽林卫是皇上的亲军,责任重大。规矩它就是一个照妖镜,是人就用不着怕它。照一照嘛,大家都安心。” “是,大人,属下明白,定当配合。”顾承肆回道。 看着顾承肆走出门外。 林鸿飞盯着看了一会儿,吩咐一旁的手下人,务必好好查一查杨明修。 下手不解的问道,“您是怀疑,杨明修有叛变的嫌疑?” 林鸿飞精明的眼神说道,“哼,三个多月,能干的事太多了,带着重伤还能全身而退,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最应该提防的就是北煌的卧底。” 而林啸山这边,也在进行着一番对话。 林啸山的亲信手下赵铁柱汇报道:“林大人,这是杨千户刚刚在南镇抚司的陈述,南镇抚司已经联络了泸州的羽林卫,让他们查明一切,您说高大人他们把这件事的动静整得这么大,会不会因为杨千户是您的人,又是叶相的女婿,所以特意想抓他的小辫子。” 林啸山一边擦着手里的琵琶,一边说着,“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样吧,你还是去一趟泸州,秘密查证下杨明修这三个月的行踪,尤其要查明当时养伤时收留他的人的底细。” “是,大人。” 林啸山继续道“越是自己人,越要确保他的清白啊。” “明白,大人。”说完,转身离开。 结束了例行问话,顾承肆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林啸山安排的马车。 顾承肆现在需要走一走,冷静一下,回想自己是否留下漏洞,通过刚刚与林啸山,林鸿飞等人的初次接触,还有讲的那段自己在军部背了千万遍的自己在泸州脱身的过程。 这一切,顾承肆反复回忆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出乎意料的顺利。 但也正是太顺利了,顾承肆突然感到,深藏在林啸山,林鸿飞笑容背后的怀疑,也许并没有解除。 也许是自己的身份他们顾忌着,不敢以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是不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顾承肆的脑子来回翻腾着,最终,顾承肆决定不想了,见招拆招吧。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要熟悉朝歌城的路。这也是顾承肆拒绝乘车的真正原因。 顾承肆一边悠闲地走着,看似漫不经心,一边在脑中不停地对比着在军部记下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