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坠入哥谭(蝙蝠铁)》 第1章 第 1 章 哥谭的夜空被马戏团五彩斑斓的灯光划破，欢快的音乐声掩盖了城市一贯的阴郁。托尼·斯塔克——不，在这个宇宙里，他是托尼·菲尔德，就连托尼这个名字都是他在五岁的时候硬生生要求这辈子的父母帮他改成这样的，不然他要叫乔治·菲尔德了。 "放松点，布鲁斯，"托尼压低声音，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微笑："我们是来看表演的。" 布鲁斯·韦恩侧过脸，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一丝托尼熟悉的警惕："哥谭的夜晚从不安全，即使是在马戏团帐篷里。" 托尼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划过布鲁斯的手背。"有你在，我很安全。"他故意眨眨眼，内心却在想：如果布鲁斯知道他的小男友实际上能随手搓出核能源战衣，会是什么表情。 马戏团中央的聚光灯突然亮起，报幕员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女士们先生们！飞翔的格雷森家族为您带来空中飞人的惊险表演！" 托尼的瞳孔微微收缩，格雷森，迪克·格雷森，前世那些漫画里出现过的名字。 "怎么了？"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托尼迅速调整表情，"只是听说这个表演很危险。" 布鲁斯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握住托尼的手："别担心，他们是专业人士。" 托尼点点头，目光却锁定在高空中的那个黑发少年身上。迪克·格雷森，不超过十二岁，穿着闪亮的表演服，正和他的父母一起向观众致意。托尼的心脏突然沉重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二十年的重生生活里，他又一次想要改变既定的命运。 表演开始了，格雷森一家在高空秋千间翻飞，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迪克的笑容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他完成了一个三周半空翻，稳稳落在父母伸出的手臂上，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托尼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些绳索，在他的前世记忆中，绳索会断裂，迪克的父母会坠落，布鲁斯会收养他，这是历史，是命运，很可能是DC宇宙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此刻，看着那个在空中飞翔的少年，托尼突然不确定自己能否袖手旁观。 "托尼？"布鲁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白。" 托尼深吸一口气。"布鲁斯，我——" 什么命运，什么历史，他要是被这些束缚住他就是不是托尼·斯塔克?菲尔德了，既然他在这里，他能做到，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要离开一下。” 不等布鲁斯答应，托尼离开座位，走到观众席外围并带上自己研发的新款眼镜，唤醒了其中沉睡的AI，他将AI命名为罗德，用那个前世总会站在他这边的朋友的名字。 AI罗德分析空中飞人设备的缆杆和链接杆组，果然找到了几处松动的螺丝，以及绳索被腐蚀过的部分。 在托尼手环里藏着纳米装甲——新生7，不过，他不打算现在使用，而是启动的其中的机械昆虫。 看着机械虫悄悄飞上舞台中央的威亚特技设备，在AI罗德的精准指导下开始喷射纳米凝胶，托尼松了口气。 等确认格雷森一家的安全没问题，他回到座位，此时格雷森夫妇的表演已经到了**部分，大部分观众的注意力都在马戏团中央，只有布鲁斯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你救了他们，我看到了，托尼。” 对此托尼只庆幸自己没使用新生7，大方地说：“我想我的发明就是用来做这些的。” “你做得很好。”布鲁斯的目光中透露着欣赏。 “那当然，你看，那个小家伙又上场了，哦——他可真灵活。”放下心来的托尼，注意力又转移到舞台中央的视觉盛宴上，本来就是来享受的，剩下交给蝙蝠侠操心。 迪克·格雷森作为马戏团小子的第一次出道表演非常顺利，他和父母一起谢幕，享受鲜花和掌声，笑容耀眼夺目。 那之后，托尼和布鲁斯共进了烛光晚餐，在酒店顶层共度了美好的前半夜。 有个当蝙蝠侠的男朋友，后半夜独自在酒店睡觉就很正常不是吗？ 过了两天，AI罗德给托尼推送了托尼·祖可被蝙蝠侠扔到警局门口的消息，这就是企图谋害格雷森一家的犯罪嫌疑人，托尼大声吐槽和这种乱收保护费还搞谋杀的人同名实在晦气。 再之后，格雷森夫妇在表演事故中身亡的噩耗还是传了过来，并登上哥谭公报。 [我收养了那个孩子。] 托尼收到布鲁斯发来的简讯。 [B，我也想收养那个小家伙，你抢在我前面了。] [你最近能来韦恩庄园吗？] [你终于打算邀请我去你家里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迪克相处] [你怎么肯定我会带孩子的，布鲁西] [我们一起去韦恩福利院的那几次] [好吧，明天就过去，我要吃芝士焗龙虾、牛里脊黑松露、还要喝格雷伯爵茶。] [阿福会让你满意的] 第2章 第 2 章 再次见到迪克，那个马戏团表演中骄傲明媚的小鸟，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紧紧抱着一个小象玩偶。 AI罗德已经为托尼分析过那次惨案的前因后果，迪克正直的父亲再次拒绝了哥谭某个地头蛇收保护费的无理要求，演出中再次被人做手脚，检查器械的工作人员中混进了那些地痞，格雷森一家就算再小心，也难逃厄运。 究竟是谁的错，导致了这一切，托尼在这个世界过完十五岁生日后，就作为钢铁小子短暂活跃过一年，但他发现这里和他的纽约不一样，今天救下的人明天又遭遇横祸，今天解决了罪犯，这名罪犯的亲人、朋友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报复在普通民众身上。 哥谭的问题并不是打赢几个BOSS就能解决的，钢铁小子从未在这里获得过胜利的喜悦，托尼决定，先不去管了，读几个博士学位再说，哥谭交给蝙蝠侠吧，出了大事他再出手，真不知道那些漫画作者怎么想的，创作出了这种世界。 现在，蝙蝠侠已经活跃两年了，五年前的钢铁小子折腾了一通没有什么效果，而蝙蝠侠真正做到让哥谭的犯罪率下降。 这世父母——菲尔德夫妇在他的建议下已经离开哥谭去往这个世界的纽约定居，他写了新的AI——星期六，那个姑娘会照顾并保护他们，而托尼自己留在了哥谭。 “kid,一起去吃午饭，好吗？”托尼想了一会儿，觉得任何安慰的话在这种时候都没用。 那孩子怯生生得看着自己，然后点了点头，眼里有着几分属于孩子的期待。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是陪伴。 “阿福，这次比上次还要美味，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的料理能让人感到幸福，托尼不吝赞美。 “菲尔德少爷，这需要每天都做料理，不过我猜你近几年都没有亲自动过手。” 托尼看了看迪克，又对阿尔弗雷德认真地说：“我想我最近会去练习，你能提供菜谱给我吗。”——我最近会让我的AI去练习，以后孩子去自己家，不能吃得比这个差， “恕我拒绝” “看来，万一我哪天和布鲁斯关系不好了，就吃不到这些了。” “十倍薪水，我还是会考虑的，先生” “哦，那恐怕我把在哥谭一半的资产都卖掉也不一定够。” 托尼围观阿尔弗雷德纠正迪克的用餐礼仪，虽然迪克现在还是很怕生和沉默，但放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看时间了。 晚餐布鲁斯还是没有回来，饭后托尼给迪克订购了冰淇淋，听到这孩子今天的第一声欢呼，迪克渐渐开始和托尼聊天，就是拒绝了托尼的睡前故事，好吧，毕竟迪克是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不是四五岁的幼儿。 凌晨不知道几点，托尼感受到自己被一个身材健硕的人搂入怀中，而他根本懒得睁眼。 “布鲁西~我警告你不要乱动，你进化掉了睡眠我没有。” “托尼”布鲁斯疲惫地搂紧怀中的小个子帅哥，嗅着他发间冰淇淋与蛋糕残余的香甜：“就这样，就好。” 第3章 第 3 章 “早上好，迪克。” “嗨，kid，看起来精神不错。” “早……早上好，布鲁斯，托尼。” 迪克来店餐厅看到布鲁斯和托尼在等他，吓了一跳。 "坐这儿，孩子。"布鲁斯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至少三个度。托尼暗自挑眉——布鲁西在努力成为一个好家长，不然他们这会儿还腻歪在床上睡懒觉呢。 迪克小心翼翼地爬上高背椅，双腿悬空晃了晃，阿尔弗雷德立刻出现在他身后，将一盘蓝莓松饼放在他面前。 一个非常完美的早晨，迪克心情显然比昨天更好，一直忍不住偷偷去看布鲁斯。 好吧，托尼不禁感叹，显然对迪克来说布鲁斯很重要，他为布鲁斯感到高兴，他拥有了新的家人，还是个天使一般的孩子。 这让托尼他想起前世一直牵挂着的青少年，那个聒噪欢快的精灵，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那孩子有在好好生活吗？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突然打断，"您的手机已经振动第三次了。" 托尼瞥见布鲁斯西装内袋的微弱亮光，他故意大声啜饮咖啡："啊哈，韦恩企业的''紧急事务''？" 布鲁斯给了他一个"别多嘴"的眼神，但转向迪克时又恢复了温和："我得处理些工作。托尼会陪你，好吗？" 迪克点点头，正用叉子将松饼戳成抽象艺术。托尼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嘿，吃完我带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迪克狐疑地抬头。 "我的实验室，"托尼咧嘴一笑，"有些玩具比攀岩墙酷多了。" 布鲁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托尼只是无辜地耸耸肩：“我保证……嗯，少年版本。” 布鲁斯起身时，迪克突然问道："你今晚会回来吃晚餐吗？" 布鲁斯僵硬的背影微微软化。"当然，"他承诺道："阿福做的肉丸，我记得菜单上是这个。" 当布鲁斯离开后，迪克转向托尼，小脸上写满怀疑："他真的是去工作吗？" 托尼差点被咖啡呛到，老天，这孩子才跟蝙蝠侠住了两周就开始怀疑了？不愧是未来优秀侦探之一。 "为什么这么问？"他谨慎地回应。 迪克晃着腿，眼睛却异常锐利："他总在晚上消失，而且..."男孩压低声音，"我听到过地板下传来奇怪的动静。" 托尼大脑飞速运转，布鲁斯应该还没准备好让迪克知道蝙蝠洞的存在。但他也不能直接撒谎——迪克太聪明了，谎言只会适得其反。 "布鲁斯有很多...爱好，"托尼最终说，"也许哪天他会亲自告诉你。"他转移话题，"现在，想看看能飞的小机器人吗？" 迪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暂时搁置了追问，托尼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一旁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自若。 现在这个情况，他还在隐瞒自己是平行时空穿越者，做过钢铁侠和钢铁小子，并且自己知道许多这个世界的剧情，因为前世DC漫画家喻户晓，他虽然不喜欢看漫画，但改编电影看了不少，也经常听人提起漫画里面的剧情。 他得装作自己也不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 但蝙蝠侠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知道他是布鲁斯？ 他真不觉得自己能瞒多久，布鲁斯哪怕享乐的时候也是清醒的，而自己享乐的时候是真享乐，遇到事情习惯灌科技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科技没有碾压的问题。 托尼想，如果他自己有孩子，绝对会安排AI或者公司内部更优秀的管理者帮他处理工作，空出大量时间去陪伴孩子，外头没出大事就交给警察和司法机关吧，而布鲁斯不行，他的责任感太重，他想做到完美且逼迫自己必须做到完美，不管哪项事业，虽然自己在科学方面也是要做到完美就是了。 这些也是布鲁斯迷人并且富有吸引力的一部分，不然自己怎么就从想交个朋友，变成想交个男朋友呢。 托尼牵着迪克的手邀请这个孩子坐上自己的豪车，准备带这孩子去菲尔德工业哥谭分部玩一天。 第4章 第 4 章 托尼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瞥向副驾驶的迪克。男孩跪坐在真皮座椅上，鼻子几乎贴在车窗上，眼睛瞪得圆圆的。 "安全带，kid。"托尼轻轻拽了拽迪克的后衣领。 迪克不情愿地坐回座位，但手指仍在不安分地敲打膝盖："我们去的地方真有会说话的机器人吗？" 托尼嘴角上扬："比那更酷。"他故意停顿一下："不过你得保证不告诉布鲁斯我们玩了什么。" 迪克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但眼中的好奇更浓了。托尼心里暗笑——这孩子简直是把"我要闯祸"写在脸上。不过话说回来，哪个未来的超级英雄小时候不是这样？ 菲尔德工业哥谭分部的银色大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自菲尔德家天才继承人，也就是托尼的一番改造后，菲尔德工业的规模扩展了几十倍不止，不过菲尔德工业的主要产业全部外移，总部随着菲尔德夫妇迁去了纽约，哥谭水太深，不适合公司发展，哥谭分部只是为了服务托尼自己的某些事业。 他牵着迪克的手走向专用电梯，男孩的手指在他掌心轻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托尼为他感到高兴。 失去父母的创伤会伴随一生，但托尼想，这个男孩是幸运的，他遇到了布鲁斯，蝙蝠侠会让谋害格雷森夫妇的罪犯伏法，不用很久，大概下个月，男孩就可以作为受害人家属出庭提供证词，在那之前，他们可以帮助这个男孩走出去一些。 亲眼看到罪犯伏法，放下父母被谋害的阴影后，男孩会回到学校，某一天，他会发现布鲁斯是蝙蝠侠，然后吵着要当布鲁斯的助手。 但有一点托尼不认同，十二岁，拜托，布鲁斯，你怎么可以答应！ 然而自己现在只是布鲁斯“还不知道真相的小男朋友”，干涉不了任何事，托尼为迪克很可能发生的未来感到一丝担忧，又想到那个女粉丝无数的漫画英雄夜翼。 他不希望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出去做打击罪犯的高危工作，但如果迪克真的决定那样做，布鲁斯和他都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他的。 电梯直达顶层实验室，门开时，一队微型无人机立刻飞过来组成欢迎队列，在空中拼出"你好，迪克"的字样。 男孩发出一声介于尖叫和欢笑之间的声音，跳起来试图抓住那些无人机："它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送你一个礼物，kid。” 托尼笑着，给迪克的手腕上戴上手表，并按下其中一个程序，一个全息投影在实验室中央展开——那是迪克参与格雷森家族第一场表演的模拟画面，记录着他们在空中翱翔的英姿。 迪克突然安静下来。托尼心头一紧——也许这个惊喜太过分了？但当他低头时，看到的不是泪水，而是迪克发亮的目光。 迪克伸出小手触碰全息影像，他父亲的虚拟身影正好完成一个三周空翻："爸爸总是说，飞翔流淌在格雷森家族的血液中。" “谢谢你，托尼。” 他坚强得不可思议，认真专注的看完自己和爸爸妈妈共同参与的第一场演出，托尼也静静地陪着他。 播放结束后，迪克观察着手腕上的电子表，鼻尖几乎碰到表盘："看起来就是普通手表啊？" 托尼按下隐蔽按钮，表盘立刻投射出微型全息键盘："初级版本。可以发信息、定位、还有..."他轻点一个图标，手表发出轻微电流声："防身用的小惊喜。" "太酷了！"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托尼带迪克体验了各种"儿童安全级别"的科技——能自动躲避障碍的无人机、可以根据心情改变颜色的纳米材料、甚至还有一个初级人工智能，能回答迪克提出的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午餐是在实验室的露台上吃的，汉堡、奶昔、甜甜圈——托尼叮嘱迪克不要把这些告诉阿尔弗雷德与布鲁斯。 回程的车上，迪克兴奋地摆弄着他的新手表，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托尼则思考着如何向布鲁斯解释这个礼物。 "托尼，"迪克突然说："今天是我来哥谭后第二棒的一天。"男孩珍惜地抚摸着手表：“最棒的那一天，你帮我保存下来了。” 当车驶入韦恩庄园的车道时，迪克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握着那块高科技手表，托尼轻轻抱起他，这个未来英雄此刻是如此地脆弱和轻盈。 布鲁斯站在门廊下等待，双臂交叉，脸上是典型的"蝙蝠侠不赞同"表情。托尼冲他咧嘴一笑，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玩得开心？"布鲁斯低声问，伸手接过熟睡的迪克。 “迪克好多了”托尼声音很小但带着一丝得意：“要是你想和我学习怎么和孩子相处，我不介意成为你的老师。” 布鲁斯挑眉，没有去搭理托尼的话，两人轻手轻脚地把迪克送到床上。 关好迪克房间的门，在韦恩大宅的走廊上，布鲁斯给了托尼一个吻。 “哦，你不会觉得这个是奖励吧，我不认。”托尼抱怨道。 注视着托尼焦糖一般甜蜜的瞳孔，布鲁斯忍不住吻上他的眼睛：“不是奖励，只是我想吻你。” "布鲁斯..."托尼在亲吻中呢喃，手指划过对方脊椎的曲线，他感受到，布鲁斯身上又添了几道新增的伤疤。 这次的敌人，很难对付吗？ 被布鲁斯拦腰抱进主卧时托尼在想，他是不是该把他们互相坦白的时机往前放一放。 第5章 第 5 章 法庭外，托尼焦急得等待着，虽然韦恩家的律师出手根本不用他操心审判结果，但他很担心迪克面对这些，那会让他一遍遍重温父母惨死的细节。 "该死的，"托尼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庭审监控画面喃喃自语，画面里迪克小小的身影在证人席上显得异常脆弱。 "菲尔德先生？"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托尼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记者。"不是现在。"他厉声道，冷酷的语气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法庭的大门突然打开，嘈杂的人声涌出。托尼立刻站直身体，目光锁定出口。最先出来的是韦恩家的律师团，然后是布鲁斯——西装笔挺，表情完美得像是精心排练过的悲悯与坚定。他怀里抱着... "迪克。"托尼的心一沉，男孩像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布鲁斯胸前，脸埋在他肩头，紧抓着西装外套。即使从远处，托尼也能看到那瘦小肩膀的颤抖，他连忙快步上前。 “布鲁斯，托尼……我没事。”男孩大口地呼吸：“虽然回忆那些很难受，但我知道，那些坏蛋得到了正义的处罚。” “你做得很好，我们的男子汉。”托尼赞许道。 韦恩集团的的保镖快步上前，在记者围上来之前挡在布鲁斯身侧："车在后门，韦恩少爷。" 布鲁斯微不可察地点头，三人快速穿过人群。 车驶过哥谭大桥时，迪克终于在后座睡着了，他的头滑落到布鲁斯肩上，呼吸终于平稳，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布鲁斯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他会好起来的，"布鲁斯突然说，目光柔和得不像是蝙蝠侠："迪克比我想象的更坚强。" “那你不会多夸夸他？”托尼轻声说道:"相信我，效果很好，尤其从你嘴里说出来，保守估计效果是我的十倍。" “我会努力尝试的。”布鲁斯有一些窘迫。 车驶入韦恩庄园的车道，阿尔弗雷德已经站在门口等待。 "谢谢你，托尼，为这段时间的一切。"布鲁斯在门廊灯光下轻声说，那一刻他看起来疲惫而真实，不再是哥谭的黑暗骑士，只是一个想保护所爱之人的男人：“我不认为我可以好好抚养他长大，也许是我冲动了。” “我也不认为你可以。”托尼嘲讽中还有几分认真：“毕竟这段时间你连和他一起吃顿饭都很难得。” “……”布鲁斯沉默了，他的负面情绪很难掩盖。 托尼知道，那是因为这段时间蝙蝠侠在透支中工作，只为尽快逮捕杀害格雷森夫妇的真凶，他不想让这孩子背负仇恨过接下来的生活，他们都背负过这些，他完全理解布鲁斯，并且觉得布鲁斯真的很爱迪克，很爱哥谭每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但谁让他现在是布鲁斯的“不知道真相的小男友”呢。 “阿尔弗雷德和我，我们都在这里，不是吗？”托尼十分认真：“讲真，就算我们分手……好这个不能乱说别这样看我，我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迪克都会是我看重的后辈，我们一起，你得1分，我得2分，好在阿尔弗雷有6分，在抚养孩子这件事上拿个B 还是有可能的……” “托尼。” 让托尼停止喋喋不休的是一个温柔坚实的拥抱。 第6章 第 6 章 纽约的雨打在菲尔德工业大厦的落地窗上，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托尼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推送，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到发白。 「哥谭新现象：蝙蝠侠与少年助手"罗宾"共同现身」 配图虽然模糊，但那个在蝙蝠侠身边空翻的瘦小身影，那绿鳞短裤加黄色披风——托尼一眼就认出了迪克·格雷森，因为这套制服就是之前迪克的空中飞人演出服改出来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托尼之前的许多努力也只是让罗宾的出现被推迟一年多。 AI罗德为托尼黑进了哥谭的监控系统。屏幕上一个穿着罗宾制服的影子正在钻石区屋顶间穿梭，后面跟着三辆警车——典型的夜巡训练场景。 迪克才十三岁，布鲁斯怎么能同意他做这个？之前托尼就这样腹诽过，但真实发生这种事后他还是重新腹诽了几遍。 五小时后，托尼的私人直升机降落在哥谭分部的停机坪上，他发简讯给菲尔德夫妇道歉——为了不告而别，随后驾车往韦恩庄园驶去。 一路上，托尼慢慢没了火气，毕竟他现在依旧是“不知道真相的小男朋友”，互相隐瞒着什么，布鲁斯和他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没人打算捅破。 他现在也不打算捅破任何，当年的钢铁小子，手上是沾着血的，前世更是……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机。 只是去确认一下迪克有没有受伤，好吧，顺便看看布鲁斯有没有受伤。 之后大概会一直留在哥谭，托尼在心里发过誓会保护迪克·格雷森，那他就会做到。 韦恩庄园的门廊灯在雨夜中泛着暖光，托尼的跑车碾过碎石车道时，二楼迪克卧室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托尼熄火后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仰头望着那扇窗——如果他没猜错，男孩正躲在窗帘后观察来客。 果然，不到十秒，一个黑影就从侧门溜了出来，踩着雨洼直奔车边。 "托尼！"迪克拉开副驾驶门钻进来，带着雨水的清新和少年特有的活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纽约的事情解决了？" 托尼借着车内灯打量男孩——制服已经换下，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但右臂上一道新鲜的擦伤清晰可见。他的胃部微微收紧，但面上不动声色："路过，你胳膊怎么了？" 迪克下意识捂住伤口，眼睛却亮得惊人："只是训练时的小意外！这连轻伤都算不上——" "训练。"托尼重复这个词，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迪克，你才初二，需要什么样的训练？” 迪克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重新在做空中飞人的训练！我知道那很危险，但我生来就该飞翔，托尼，你知道我的。” 好吧，这让他没有话说了，当迪克放下往日的伤痛，属于男孩的调皮与机灵迅速显现出来，加上布鲁斯给他的训练绝对不只是体术那么简单，托尼觉得这孩越子发让人头疼与喜爱了。 托尼明白，太阳会升起，布鲁斯会夜巡，迪克·格雷森注定会成为罗宾，他推迟了这个时刻，但无法阻止。就像他无法阻止彼得继续作为蜘蛛侠活跃在危险边缘，无法阻止泰坦星上发生的一切。 "伤口处理过了？"托尼最终问道，伸手轻轻碰了碰迪克的手臂。 "阿尔弗雷德帮我消毒了。"迪克松了口气，似乎庆幸话题转移：“”托尼...谢谢你没有大吵大闹。布鲁斯说你有可能...呃，反应会很激烈。" 托尼挑眉："他这么预测我？" "他说你保护欲过剩。"迪克做了个鬼脸，随即认真起来："但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看着男孩跑回大宅的背影，托尼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保护欲过剩？布鲁斯·韦恩最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他的追踪器最多可以定位，而布鲁斯是全方位的监控，幸亏他的AI技术凌驾于这种监控之上，有AI罗德帮他和布鲁斯的监视手段斗智斗勇。 雨势渐大，托尼终于下车走向大宅。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到书房外的露台。 果然，落地窗虚掩着，一盏孤灯在室内投下暖黄的光晕。 布鲁斯站在壁炉前，背对着窗户，黑色睡袍衬得肩膀格外宽阔。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告诉迪克十一点前必须上床。" 托尼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顺手锁上窗户："而你知道他不会听话。" 布鲁斯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膏和皮革的气息，"你提前两周回来。" 这不是疑问句，托尼能感觉到布鲁斯的视线在他脸上搜寻着什么——也许是愤怒的残余，也许是担忧的证据，他耸耸肩："菲尔德工业的事处理完了。" 布鲁斯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就着托尼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只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托尼看着布鲁斯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他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秘密——布鲁斯的蝙蝠侠身份，托尼的穿越重生，以及此刻楼上安睡的少年英雄。 "不然呢？"托尼轻声反问，伸手抚平布鲁斯睡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想念哥谭阴雨连绵的天气？" 布鲁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挣脱："你知道你可以直接说担心迪克。” 你知道了什么消息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担心迪克？ 当布鲁斯准备审讯谁，大部分人类都会被压制着没有逃避的机会 “先……先不要逼我布鲁斯。”托尼咬了下嘴唇:“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绝对配得上这份优待。” 等托尼被布鲁斯按在沙发上擦拭头发，他才反应过来，本该是他为了迪克受伤的事向布鲁斯发火，怎么刚见面就变成了布鲁斯质问他？ 他回过头，看到布鲁斯英俊的脸上只剩下温柔与无辜。 他玩不过这个男人——托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承认了。 第7章 布鲁斯视角 蝙蝠洞的监控屏幕泛着冷光，布鲁斯的手指在扶手上收紧到发白。显示器上，迪克灵巧地越过钻石区银行大楼的间隙，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完美的一跃，没有任何犹豫。 "又一次完美着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格雷森少爷进步神速。"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的视线黏在迪克勃颈上那道新鲜的伤痕，虽然已经处理过，但在夜视镜头下依然醒目。十三岁，只有十三岁，他当年失去父母时也不过八岁，但至少他没有选择在那时就主动跳进哥谭最黑暗的深渊。 "老爷，如果您如此担心，为什么不直接叫停训练？" 布鲁斯关闭监控画面，转向蝙蝠电脑主屏幕："因为他需要这个。"就像我和哥谭都需要蝙蝠侠，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阿尔弗雷德了然地点头："就像托尼少爷需要他的实验室。" 布鲁斯的背部肌肉瞬间绷紧，托尼，这个名字现在像一根刺，扎在他思维的最敏感处。屏幕上自动调出上周的监控录像——托尼在实验室工作到凌晨三点的画面，他的动作如此熟练，那些远超这个时代的技术从他指尖流淌而出，仿佛呼吸般自然。 很多次，布鲁斯夜巡归来，发现托尼睡在他的床上，黑发凌乱地散在枕上，那一刻，他会选择站在门口看一会儿，胸口总会种陌生的柔软感，几乎让他窒息。 他默许这个藏着很多秘密的人总是出现在他身边，并且分享自己的私人空间，这是很危险的。 他调查过托尼很多事，早已确定托尼·菲尔德这个人的不正常，什么样的人，在七、八岁就能彻底影响整个工业公司的发展方向并让公司在几年内规模扩张几十倍，菲尔德夫妇并没有为托尼聘请过任何科研博士作为家庭教师，托尼之前接受的教育脉络并不能支撑他在十岁就开发出可控核能源这种以前的科幻小说作家也只敢预言五十年后才会出现的东西。 在托尼十五岁的时候，哥谭迎来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义警，钢铁小子。 托尼·菲尔德就是钢铁小子，这已不必再去怀疑，钢铁小子的胸口，镶嵌着明显的核反应动力源，钢铁小子留下影像中的声线经过蝙蝠技术的复原后，就是托尼十五岁时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 而那时二十岁的布鲁斯，正在中国学习完武术，正准备去日本学习忍术，他当时就想过，回到哥谭后要怎么与钢铁小子取得合作，钢铁小子的很多所作所为都是他无法认可的，他必须去纠正。 但钢铁小子只存在了一年，在一次哥谭警局的爆破事件后再也没出现过，很多人怀疑钢铁小子已经被哥谭的深渊彻底吞噬，许多犯罪分子都在嘲讽着这位高调少年英雄的失败，而托尼·菲尔德就是在那个时间离开了哥谭，去往马萨诸塞州的大学学习，迅速拿下多个博士学位。 他和托尼·菲尔德的正式相识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个令人窒息的慈善晚宴，韦恩企业主办，哥谭精英云集，水晶吊灯下，布鲁斯完美扮演着年轻亿万富翁的角色——得体的微笑，恰到好处的闲谈，眼底藏着只有阿尔弗雷德能察觉的厌倦，直到大厅入口处一阵骚动打破了这个沉闷的夜晚。 "那是菲尔德工业的新任CTO，"卢修斯·福克斯在他耳边低语，"刚从MIT学成归来，那可是个怪才。" 布鲁斯转身，视线穿过香槟杯和假笑的人群，然后——定格。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人一身看似随意实则价值连城的深色西装，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仿佛刚刚匆忙系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如同融化的琥珀。 当托尼的目光突然越过人群与他相遇，并举起酒杯示意时，布鲁斯感到一阵莫名的电流窜过后颈。 二十分钟后，他们"偶然"在露台相遇，哥谭的夜空难得清澈，托尼靠在栏杆上，领带现在完全解开了，露出锁骨处一小块形状奇特的疤痕。 托尼在刻意接近自己。 "布鲁斯·韦恩，"托尼的声音比想象的更低沉，带着一丝布鲁斯无法辨认的口音："哥谭王子本人。" 布鲁斯挂上他最擅长的花花公子笑容："托尼·菲尔德，久仰，你的纳米材料专利令人印象深刻。" 托尼挑眉："你懂纳米技术？" "足够看懂报道的程度。"布鲁斯故意让语气轻浮些，同时观察托尼的反应——大多数人会对这种装傻买账。 托尼突然凑近，近到布鲁斯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气——机油混合着昂贵的古龙水："就像我对财经的兴趣也只停留在董事会报告上，还好父亲母亲很擅长经营。" 太近了，布鲁斯应该后退，但他没有，某种原始的直觉让他留在原地。 “别人都说是我扩张了公司几十倍的商业版图，实际上我只是弥补了菲尔德工业技术上的不足。” "哦，你的领带散开了。"布鲁斯突然说，然后伸手调整托尼的领带结，他的手指擦过托尼的喉结，若有似无：“我的管家教过我，应该这样系~” “不要在意领带了…”托尼拂过哥谭王子的手，在他的掌心摩挲：“你足够英俊且富有魅力，韦恩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这样的男人约会？”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回应，托尼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机油气息和无数疑问。 他还是在一周后拨通了菲尔德的私人号码，邀请他参观韦恩企业的新项目。三个月后，他们在同一个露台上接吻，六个月后，他们开始交往，八个月后，他邀请托尼去看哈利马戏团的表演，托尼在那时表现出了新的异常——他仿佛提前就知道会出现什么事，并作出了相应的措施挽救了一次格雷森家族。 为了照顾迪克，他们走得过于近了，近到双方是否应该互相袒露秘密的那条分界线岌岌可危。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之间有逢场作戏意味，但现在，布鲁斯只能承认，自己已经深深被这个男人所吸引，托尼·菲尔德，这个矛盾的男人，在相处的过程中，复杂神秘和单纯好猜通同时出现在他身上，轻浮却对迪克这样的孩子充满无尽的温柔与耐心，布鲁斯能隐隐感受到，他对正义有着和自己相似的追求，布鲁斯能确定他拥有善良的本质。 最令布鲁斯不安的是，他对托尼的渴望远超过rou体层面，当托尼全神贯注工作时的细微表情，当他谈论科技时眼中燃烧的热情，甚至是他固执己见时那种令人恼火的傲慢——所有这些都让布鲁斯产生一种近乎疼痛的占有欲。 这促使布鲁斯将这样一个不够安分也不够稳定的人留在身边。 但蝙蝠侠不会允许自己被任何人盲目地吸引，那太危险了，哪怕是他爱的人，只要钢铁小子会有重新参与到哥谭义警事业当中可能，那他就要遵守蝙蝠侠的规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布鲁斯视角 第8章 第 8 章 看着监控图像中的蓝色光点，托尼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那个熟悉的节奏，三快两慢。 "斯塔克，蝙蝠车已启动。"AI罗德的声音从手表中传出，"需要我接入记录仪吗？" 托尼揉了揉太阳穴："不，继续监控定位就行。" 他转身回到工作台，调出最近新完成的设计图——新生8，一套轻量级装甲，纳米材质让它能兼容使用者的体型并产生诸多形变，和以往装甲不同，这副装甲减少了武器装备，侧重点在能量护盾与速度上，同时配备了齐全的医疗急救设施，这是一套救援装甲，在以蝙蝠侠为超英核心的哥谭，重火力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托尼设计新生8也是在探索蝙蝠侠可以容忍的边界。 “罗迪，你觉得我喷什么颜色的漆更合适？” “如果你需要配合蝙蝠侠的活动，我建议以黑色、深灰等低调的冷色系为主，斯塔克。” “我不需要配合蝙蝠侠的活动，这套装甲我是为了一代罗宾设计的。”托尼说道：“配合罗宾，你觉得呢？” “罗宾是蝙蝠侠的助手，我认为并没有区别。” “那就克莱因蓝配金属灰，低调又高调~”托尼说道：“还有，听过一句话吗，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区别大了。” “现在为您上色，斯塔克。”AI罗德经过短时间的计算后决定不继续反驳托尼。 托尼将新生8压缩为蓝色手环戴在左手，随手扔了之前的红色手环——新生7，被AI罗德操纵机械臂接住，恢复为完整装甲状态存放于早已准备好的展示柜里。 就在托尼准备离开分公司大厦顶层时，AI罗德的警报响起： "斯塔克，检测到罗宾的生命体征异常，心率130，肾上腺素激增。" 托尼的血液瞬间冻结，他调出监控画面，迪克正独自面对稻草人，那套可笑的短裤制服在恐惧毒气的绿色烟雾中显得如此单薄。 "该死！"托尼冲向秘密电梯，同时激活装甲。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托尼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他现在介入，势必会引发与布鲁斯之间的一系列矛盾，但事关迪克的安全，并没有其他选项。 "罗德，给蝙蝠侠发匿名警报，说稻草人在码头区。"托尼扣上面罩，战衣推进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推进器喷出蓝光，托尼冲破暴雨向哥谭码头区飞去，雨水在面罩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就像他此刻复杂的思绪，坦白可以等待，可以精心策划，但不是今晚——今晚，他只需要确保迪克安全回家。 “布鲁斯...”托尼想起那双总能看透他的蓝眸，有些平衡注定要被打破。 当他看到下方巷子里罗宾摇摇欲坠的身影时，所有犹豫都化作了行动。 推进器全力启动，托尼如一道蓝色的闪电俯冲而下，能量立场在罗宾周围形成完美的防护罩。 "坚持住，小鸟。"托尼轻声说，战衣内置的医疗扫描已经开始分析罗宾的身体状况。 而几英里外，蝙蝠车的追踪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灰色信号正闪烁在靠近罗宾的位置，布鲁斯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罗兵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住口鼻，面具下的眼睛因恐惧毒气而瞳孔放大。 "呼吸放慢…罗宾。"托尼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低沉而机械，他迅速从战衣手腕处弹出一支中和剂，精准地注入罗兵颈部："这会帮你抵抗毒气。" 罗宾猛地抓住托尼的手腕，尽管意识模糊却仍保持着战斗本能："你...是谁？" "临时帮手。"托尼简短回答，同时扫描周围环境，稻草人的踪迹已经消失在雨夜中，但更紧迫的是蝙蝠侠的定位信号正在快速接近："听着，小鸟，你老板三十秒后到，我得走了。" 罗兵却死死拽住他："等等...你的胸口的设计…我见过。" 托尼心头一紧，这孩子太敏锐了，他轻轻掰开罗兵的手指："睡一会儿吧。" 医疗系统释放出安全剂量的镇静剂，迪克的眼皮立刻沉重起来。 推进器重新启动的瞬间，托尼听到身后传来披风猎猎的响声，他没有回头，但战衣的背部传感器清晰显示出蝙蝠镖划破雨幕的轨迹。 "站住。"布鲁斯的声音比哥谭的夜雨还要冰冷。 托尼在面罩下苦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侧身避开蝙蝠镖，同时启动预先准备好的烟雾弹。灰色粒子在雨中膨胀成不透明的雾墙。 "罗德，现在！"托尼低声命令。 战衣背部分离出三个微型无人机，朝不同方向飞去，每个都携带着与托尼相同的能量信号，布鲁斯的追踪屏幕上顿时出现四个完全相同的目标。 托尼趁机升空，但就在他即将突破云层的刹那，蝙蝠钩爪牢牢扣住了他的脚踝。 托尼低头看着悬挂在自己脚下的黑暗骑士，他可以想象在那双在面罩之后燃烧的蓝眼睛。 "照顾好罗宾。"托尼最终说道，启动了脚部的脉冲装置，巨大的能量瞬间融化勾爪，他全速冲入云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如果明天布鲁斯询问他，他会说的，包括六年前钢铁小子犯下的所有罪孽，他会接受蝙蝠侠的审判，同时，他也要质问布鲁斯，为什么同意一名十三岁的少年参与危险度这么高的工作，他知道那是迪克要求的，但在托尼看来，布鲁斯就TM不该答应。 第9章 第 9 章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入书房，在橡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托尼盯着那道光线，手指无意识地在咖啡杯边缘画圈——三圈，停顿，再两圈，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小时十三分钟。 早晨他像往日一样到访韦恩庄园，等着他的依旧是丰盛的早餐，除了迪克有些坐立难安，一切都好像从前一样，甚至布鲁斯还温柔地为他切好盘子里的牛排。 用完餐后，布鲁斯深深地望向托尼，嘱咐他在书房等他，然后告诉迪克自己要送他去学校，迪克同情得看了托尼几眼，跟随布鲁斯的脚步离开了。 只有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优雅自若，照顾韦恩家的花园去了。 在书房这种安静又没有任何高科技的环境，人很容易陷入不间断地回忆与思考，也就是——反省。 这是惩罚，一种准备翻某些旧账的前调，布鲁斯是在暗示他要整理清楚，想好面对他的审问时要坦白哪些事。 明明不管在人生还是超英这条路上，他布鲁斯·韦恩才是后辈！托尼想愤愤不平，又提不起任何气焰。 "斯塔克，韦恩先生已经回庄园了，正向书房走来。"AI罗德的声音从手环中传出："您的心率升高，肾上腺素水平异常。" 托尼一口饮尽已经冷掉的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该来的总会来，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穿上新生8，不是为防御物理攻击，而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情感风暴。 门被推开，布鲁斯·韦恩站在那里，他只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但那种压迫感丝毫未减。 托尼的视线落在布鲁斯右手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绷带缠绕得略显匆忙。 "我们需要谈谈。"布鲁斯说，站在书房中央，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是啊，早就该谈了。"托尼站起身，走向窗前，背对布鲁斯："从哪里开始？还是我直接开始陈述我曾经的罪行。” 如果他永远不出动装甲，不再做和超英、义警相关的任何事，布鲁斯就当他只是托尼·菲尔德，他感情稳定的小男朋友，这一直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从真相开始。"布鲁斯最终说，声音低沉如雷："你觉得自己可以说的全部真相。" 托尼转身，迎上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我曾经是托尼·斯塔克，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地球，我是钢铁侠，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在一次行动中，我失去了生命，等我再次醒来，成为了一名婴儿，菲尔德家这一代的独子。” 布鲁斯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托尼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蝙蝠侠在记录，在分析。 "我花了很多时间适应这个事实，我的父母很爱我，我接受了自己新的人生和家庭，然后..."托尼停顿了一下，"在十五岁那年，我做了最愚蠢的决定——成为钢铁小子，试图用我的方式''帮助''这个世界。" 托尼点开手环，调出一个全息投影。画面中是一个红金相间的战甲，比钢铁侠的战衣更纤细，明显是为青少年设计的。 "我以为我能做得更好，更聪明，更高效。"托尼的声音变得冰冷，"我追踪罪犯，不只是制止他们...我终结他们。" 投影切换到一个画面：帮派成员堆积的尸体。 托尼盯着画面："...我精确打击，以为这样能切断罪恶的源头。" 新的画面弹出：一家便利店被炸成废墟，八名平民死亡。标题写着：「为老大报仇——残党发动恐袭」 "但我错了。"托尼关闭投影，声音破碎："每当我杀死罪犯，他们的同伙、亲人，朋友就会对无辜者展开更疯狂的报复，钢铁小子成了罪恶的催化剂，我终于清楚，这所城市的环境有多么特殊，在这种城市环境下诞生的罪犯，他们并不像我曾经的宇宙中那些彻底舍弃家园与人性的恐（）怖分子，他们背后的联系像蛛网一样，动一根就可能引起源源不断的反应，他们的家园在这里，他们深深扎根于哥谭。" 布鲁斯终于动了，他走向托尼，步伐如捕食者般精准："所以你放弃了。" "所以我明白为什么你不杀人。"托尼抬头，眼中是积攒六年的痛苦："明白这些的代价是数千无辜的生命。" 书房再次陷入沉默，布鲁斯的呼吸声是唯一能听到的响动。托尼等待着审判，等待着蝙蝠侠的怒火，甚至准备好了手铐——如果蝙蝠侠决定将他送进监狱，他不会反抗。 但布鲁斯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继续留在哥谭？" 托尼愣了一下："什么？" “你放弃了，在那之后你将菲尔德工业的中心迁移到纽约，你推动你的父母叔伯到纽约以及旧金山定居，你让整个菲尔德工业积极扩展海外产业，全面放弃哥谭市场，那栋菲尔德工业分公司大厦其实只是一所研究中心。”布鲁斯逼近一步：“但你自己却留了下来。” 托尼突然明白了布鲁斯真正在问什么：你为什么留下来，你在等着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等的一定会出现？ 托尼死死得咬住了嘴唇，他要怎么说，这个世界存在的人和事，和我以前宇宙那边的知名漫画里的剧情几乎完全吻合…… “对不起，我不能说。” 布鲁斯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这就是你觉得你不能说的？" "你同样隐瞒了蝙蝠侠的身份。"托尼反击，突然感到一阵怒火上涌："我们都有秘密，布鲁斯，但至少我的秘密没有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穿着短裤去对抗罪犯！" 布鲁斯的下巴绷紧了："迪克做出了选择。" "他是个孩子！"托尼一拳砸在书桌上，咖啡杯震得跳起来："孩子无法承担这些危险！如果我们需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站在风险之前，那我们又是为什么而战？" "哥谭需要罗宾。"布鲁斯的声音如钢铁般冰冷。 "不！是你需要罗宾！"托尼逼近布鲁斯，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能在黑暗中战斗的疯子。上帝啊，布鲁斯，你就TM不该答应他！" 布鲁斯抓住托尼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你没有权利评判迪克与我的决定，一个杀人犯没有道德高地。"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入托尼的心脏。他挣脱布鲁斯的钳制，后退两步："你说得对，我没有。但有人必须说出来——你是一个错误的父亲。” 布鲁斯的拳头擦过托尼的脸颊，狠狠砸在书架上，绷带散开，木屑飞溅，鲜血从他的指关节渗出。 "你不了解我。"布鲁斯的声音危险地颤抖。 托尼没有退缩："我了解你，你害怕孤独，却又拒绝真正的伙伴，所以你选择了迪克——一个崇拜你、永远不会质疑你的孩子。" 布鲁斯沉默了，托尼看到那双蓝眼睛中闪过动摇与痛苦，突然回想起来，说他们加在一起抚养孩子能得B 的是自己，他在故意攻击布鲁斯，明明他犯下的罪孽和布鲁斯的错误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但他为了逃脱片刻良心的指责，就用这个攻击布鲁斯，哈……他多么卑劣啊。 但是……但是…… "我害怕的是失去他。"托尼最终承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失去彼得...另一个我本该保护的孩子，后来他回来了，但我只来得及给他一个拥抱，就让他失去了我。" 第10章 第 10 章 晚餐后的韦恩庄园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阿尔弗雷德精心烹制的烤羊排几乎没被动过，餐桌上布鲁斯和托尼之间的对话简短而生硬，像两个初次见面的商业伙伴而非相爱很久的情侣。 迪克·格雷森蹲在卧室的监控屏幕前，咬着下唇回放书房里的对话录像，托尼坦白自己曾经在另一个宇宙生活，曾经作为"钢铁小子"杀死罪犯却导致更多无辜者死亡，他在之前的宇宙里，也有一个放在心上的孩子，所以他才对自己……迪克看到这段谈话的结尾，是布鲁斯包含着怒火与安慰的吻。 "罗德？"迪克轻声呼唤托尼赠送给自己的手表，他猜这上面大概率能联系上监控中托尼所使用的智能管家。 "我在，罗宾。"手表中传来AI罗德平静的机械音。 "托尼现在在哪？" "韦恩庄园的专属房间，心率偏高，建议不要——" 迪克已经跳下床，光着脚溜出房间，他知道托尼的一些习惯，每当情绪激动，那个男人就会埋首工作，仿佛焊枪的火花能烧掉所有烦恼。 托尼在韦恩庄园的专属房间是一间实验室，迪克自认为已经懂得很多了，拜托，还有第二个人能被允许在韦恩庄园里这样改造房间吗？布鲁斯明明比自己想象得要爱托尼！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蓝光从缝隙中渗出。迪克轻轻推开门，看到托尼背对着门口，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急促，几次操作都出现了罕见的失误。 "左边关节轴承太靠外了，托尼。"迪克说。 托尼猛地转身，投影中的机械模型因为他的突然动作而扭曲变形："迪克？你应该在床上。" "而你应该在餐桌上。"迪克走近，跳上工作台边的高脚椅："阿福的羊排是世界第八大奇迹，而你几乎没碰。" 托尼关闭投影，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不饿。" 迪克晃着腿，目光落在托尼微微颤抖的手指上："你在生气，生布鲁斯的气，当然你更生你自己的气。" "我没有——" "我看了录像。"迪克直接打断："全部。" 托尼的动作凝固了，他慢慢放下手中的工具，抬头看向这个十三岁的男孩，迪克穿着印有星际大战图案的睡衣，头发因为刚洗过而蓬松地翘着，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孩子，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力。 "迪克..."托尼叹了口气："有些事很复杂——" "不，托尼！其实很简单。"迪克跳下椅子，站到托尼面前："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罗宾吗？" 托尼没有回答，他能对布鲁斯大声讲出对这件事的不赞同，却很难对迪克表达这个。 "因为罗宾是我妈妈给我的名字，那天晚上在马戏团，我看着爸爸妈妈坠落，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迪克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托尼心上："从一年前离开法庭开始，我就在偷偷训练自己，完全没有布鲁斯的参与，我要去阻止更多的悲剧，只要我有能力，这和年龄无关。" 托尼的呼吸变得沉重："但你不必通过这种方式，你这个年纪，应该操心的是学校里的事，不是直接面对这么多危险，而我们这些成年人，就是为了这个奋斗的，不是吗？" "是我选择的。"迪克强调："完全是我，如果布鲁斯不同意，我会自己偷偷行动，而我之前也这样做了，当然，我被蝙蝠侠逮到，我们为此争执过了，托尼，完全不输你今天和他的争吵，在我的坚持下，他才...给了我一个更安全的选项。” 托尼突然想起自己上一辈子，在七岁时，如何瞒着霍华德·斯塔克造出第一台发动机，父母有的时候，反而很容易成为最后一个知道孩子已经长大的那个人。 "你听起来像个小大人。"托尼试图开玩笑，但声音有些哽咽。 迪克咧嘴笑了："因为我有两个好老师，两个。"他变得严肃起来："托尼，布鲁斯没有真的把你当杀人犯。如果他那么认为，谈话地点不会是韦恩庄园的书房，他会穿着制服，而不是...你知道，那件丑毛衣。" 托尼忍不住吐槽："那是阿玛尼的。" "丑就是丑。"迪克做了个鬼脸，然后认真起来："他选择书房，选择用布鲁斯的身份和你谈话。这意味着...这是家人之间的谈话，不是蝙蝠侠的审判。" 托尼感到胸口一阵发紧:"我知道，我很清楚这个。" "还有那个吻。"迪克补充，狡黠地眨眼："布鲁斯从不亲吻罪犯。" 托尼揉了揉脸："老天，你真是个可怕的小侦探。" "这是身为罗宾的必备技能。"迪克骄傲地挺起胸，然后突然变得腼腆："而且...你也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和朋友，托尼，不管你是斯塔克还是菲尔德，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 托尼感到喉咙发紧。他伸手揉了揉迪克的头发：“谢谢你，kid。” "还有件事。"迪克犹豫了一下："布鲁斯他在知道你的所有事后……依旧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他不可能没有调查过钢铁小子，相反他调查得只会比调查哥谭其他大部分人物都要更详细，你们这个话题还没有结束，没有定论，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托尼，布鲁斯不应该放弃你，你也不要放弃布鲁斯，好不好？" 托尼移开视线，看向实验室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布鲁斯、迪克、阿尔弗雷德，还有他自己，那是今年圣诞节拍的，迪克坚持要挂在这间实验室而不是客厅。 "我们都很复杂，迪克。"托尼最终说。 "所以这要交给你们自己了。"迪克打了个哈欠，突然显得疲惫不堪："我先回去了，托尼。" 托尼点点头，迪克离开后，他轻轻带上门，走廊里，他听到阿尔弗雷德在楼下收拾餐具的轻微响动，哥谭的夜风轻叩窗户，而他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平静的节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晨光再次洒进书房时，托尼已经煮好了第二壶咖啡，布鲁斯走进来时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没有伪装，没有防备，只是布鲁斯·韦恩，一个总是充满疲惫的男人。 布鲁斯接过托尼递来的咖啡杯，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托尼的手背，这大概预示着这会是一段相对不那么尖锐的对话。 “我要向你道歉。”托尼感觉自己差点咬到舌尖：“昨天迪克找过我，在我们谈过之后，我充分理解你对罗宾这件事的妥协，因为我也彻底对他妥协了，所以我没有资格那样评论你。” “对不起，布鲁斯。” “托尼。”布鲁斯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我很感谢你这样说，但我不会向你道歉。” “我知道，因为我确实是杀人犯。” “托尼，如果你能仅仅只作为托尼·菲尔德存在，只是一名商人与科学家，永远不再越界，我不会因为这些为难你任何。”布鲁斯缓缓说道：“但如果你决定继续使用你的装甲，或者任何超越现代科技水平的武器，那你就要永远记住你的错误与罪孽，不管是六年前，还是你的上一世，你必须永远背负它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 托尼感受到触及灵魂的震撼，愣愣地看着布鲁斯：“……我还没说过那些。” “是的，你没说过，这些大概是唯一我无法彻底调查的。”布鲁斯笃定：“但你就是有，我说得对吗？” 托尼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是的，我有，如果算上那些事，那我真的罪无可赦了。” “我不会将你送入监狱。“布鲁斯的语气软化下来：“你很接近罪犯，但你更是一名英雄。” 布鲁斯继续平静地叙述着：“你真正需要的，是监督，你需要被阻止，被限制，托尼·斯塔克·菲尔德，这才是你急切需要与想要的。” 托尼沉默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退后几步，怔怔地望向眼前的男人，与布鲁斯的视线交互中，他被这个男人抓住了灵魂。 …… “所以，你们和好了？”迪克眨眨眼睛，在得到托尼肯定的答案后，他欢呼起来：“耶！我就知道！” “阿尔弗雷德做了巧克力华夫饼。”布鲁斯说，仿佛在宣布什么国家机密。 迪克倒吸一口气：“双倍糖浆，带草莓还有那个...奶油漩涡？” “kid,我想你只剩下15分钟的就餐时间了。”托尼提醒道。 迪克像被发射的弹簧般冲向餐厅，布鲁斯看着迪克在转角处差点来不及“刹车”，流露出无奈却宠溺的微笑。 餐厅里，阿尔弗雷德已经布置好堪称艺术品的早餐，三叠金黄的华夫饼堆成完美金字塔，草莓像红宝石般镶嵌其间，奶油漩涡确实存在，组成了字母R的形状。 “阿尔弗雷德。”托尼惊叹：“你让我们这些工程师显得很多余。” 老管家优雅地斟满橙汁：“糖分的力量是宇宙通用的，菲尔德先生。” “我不能更赞同这个。”托尼只尝了一口就感到自己被幸福填满，他发现布鲁斯也因为食物放松下来，顿时明白阿尔弗雷德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他们。 而迪克已经在进食中让自己成为一只仓鼠了，看那鼓起来的脸颊。 这一刻，没有任何阴影与烦恼，只有三个被奶油漩涡和华夫饼暂时拯救的男孩。 第12章 第 12 章 哥谭证券交易所的玻璃穹顶在午间阳光下闪闪发光，正当交易员们忙碌地敲击键盘时，三道黑影突然从天窗垂降，是企鹅人的精英小队，穿着定制西装却手持脉冲步枪。 “女士们先生们！”领头的劫匪鸣枪示警:“考虑把熊市变成...永久休市！” 恐慌尚未完全爆发，一道蓝银相间的身影（高级灰在阳光折射下呈现银色）已如流星般撞碎侧窗，纳米粒子在空气中织成耀眼的弧光。 “建议重新考虑职业规划。”钢铁侠在面罩后流露出自信的微笑：“比如去法庭上进修伦理学？” 劫匪们惊慌开火，脉冲能量在战甲表面溅起涟漪却毫无作用，托尼甚至懒得移动，只是打了个响指：“罗迪，古典乐。” 战甲内置扬声器响起巴赫的《托卡塔与赋格》，与此同时，纳米机器人如蜂群般涌出，精准缴械所有武器。三十秒，战斗结束。 记者们疯狂拍照时，钢铁侠冲着镜头比着手势，经过综合考虑，托尼并不打算像前世那般曝光自己，但钢铁侠依旧高调：“不客气，哥谭，我是钢铁侠，曾经的钢铁小子，或许大部分人都忘记了我，然而，我回来了。” “我记得你！”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发出，那是一名可爱漂亮的少女，大约有十六、七岁，有着俏皮的红发：“我还以为你只存在于童年传说，但我爸爸曾经说过你救过他的命。” “哦，我今天还不打算给谁签名。”托尼觉得这是小事，只是救人顺便告诉媒体钢铁侠回来了，于是他加强了腿部推进动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飞离现场。 当钢铁侠回到分部大厦，正准备钻进实验室，AI罗德却提醒他：“斯塔克，你答应了蝙蝠侠不管出动任何武装，都要在行动后给他发报告。” “罗迪，你写一下发给他不就行了。” “蝙蝠侠要求每一个字都由您亲自完成，你给了他最高权限，很遗憾，比您自己的等级还要高，我会被强制向他汇报全部。” “好吧。”托尼做出投降的手势：“我写，我上次使用键盘是几年前？以后不会天天都要用吧。” “我想是的，斯塔克。” “哦，**” 当蝙蝠侠收到一封写得比罗宾还要糟糕的，来自钢铁侠的报告书时，身后一对少年人正在喋喋不休。 一个是罗宾，而另一个，很明显是个女孩，凯夫拉纤维混编战衣勾勒着她青春活力的身体曲线，红黑相间的多米诺面具遮住半张脸，但扬起的嘴角透出俏皮，正是蝙蝠少女。 “罗宾你知道吗，我不敢相信，那个钢铁小子……他回来了，现在还改名叫钢铁侠!” 罗宾流露出神秘的微笑：“钢铁小子在以前很出名吗？” “那当然，我爸爸说钢铁小子救过他，救过整个警局，虽然钢铁小子只活跃了一年就消失了，而我那时候才十岁，我和我当时的小伙伴们都以为钢铁小子可能……可能不在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再次回来了！这可真好。” 蝙蝠侠听到身后的议论，当场向钢铁侠发出通话请求。 通讯设备里的声音传来，是蝙蝠少女白天听过的声线。 “蝙蝠侠，现在有任务？” “不是，我要和你谈谈报告的问题，钢铁侠。” “哦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找我，我能想到的我全都写了，还要写成什么样。” “仅限于第一次，你不用重写，我现在给你发一份报告要求，好好学习。” “！别这样，蝙蝠侠。” “或者你以后更想过来现场手写，我不介意亲自指导你。” “……” “钢铁侠也是你的人了，天哪。”蝙蝠少女惊叹：“果然，还是蝙蝠侠更厉害！” 第13章 第 13 章 钢铁侠靠在蝙蝠洞的入口处，看着布鲁斯披风下紧绷的背影，迪克和一个红发女孩一起低头站着，托尼注意到迪克的手指不安地绞着制服边缘。 还有那个女孩，托尼知道她，蝙蝠少女有一定的知名度，好吧，她果然和蝙蝠侠有很深的关系，蝙蝠少女是谁来着？好像叫芭芭拉，前世那些改编影视中很少出场过。 盔甲中托尼小声询问AI罗德，一份详尽的资料立刻送到了眼前，哥谭市图书馆的主任，图书馆管理学博士，警局局长的女儿，17岁…… "如果你们等着我的话，我们就能抓到他们。"布鲁斯的声音像冰冷的岩石。 "我们很抱歉..."迪克小声说，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孩。 布鲁斯转身，面罩下的目光扫过两个少年："不，这是我的错。可能我太过于依赖你们两个了。"他走向蝙蝠电脑，披风划出决绝的弧线："我独自行动的时候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托尼看见迪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被刺痛的光芒。 托尼了解迪克，你可以责骂他，惩罚他，他会很快接受并消化掉，但是你表明要把他排除在外，那就会让他很受伤。 “哦，蝙蝠侠，发生什么事了吗？” 布鲁斯的披风微动，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志："这不关你的事，钢铁侠。" 托尼缓步走下阶梯，战靴在岩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故意让面罩收起，露出那种斯塔克式的、能把人逼疯的轻松笑容。 蝙蝠少女见到钢铁侠的面容，惊呼到：“托尼·菲尔德！钢铁侠居然就是你，我早该猜到的，根据之前查到的所有资料……” 托尼冲着蝙蝠少女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善意地眨了眨眼睛，蝙蝠少女很快领悟到了，做了一个保证闭嘴的手势。 托尼故意歪头看向迪克："某只小鸟今早找我升级抓钩枪时，可没说要擅自行动。" 迪克猛地抬头："我们没有擅自行动！只是蝙蝠侠的通讯——" "——被干扰器切断了。"蝙蝠少女接了话，声音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不服气："我试图用备用频率恢复连接，但……" 托尼夸张地叹气："所以问题是，一个控制狂失去了控制。"他走到布鲁斯面前："告诉我，黑暗骑士，你生气是因为他们没抓到坏人，还是因为他们没乖乖等你来救场？" 洞内一片死寂，阿尔弗雷德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端着茶盘微微摇头。 布鲁斯终于摘下头罩，眼下是深深的疲惫："他们本该撤退。" 托尼走到迪克身边，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对布鲁斯扬起下巴：“别把孩子们训练成战士后，又责怪他们像战士一样思考并行动。” 他转身走向武器台，突然扔给迪克和芭芭拉各一个微缩量子接收器："戴上，下次某人的通讯再失灵，直接呼叫AI罗德，我家罗迪会帮助你们联系蝙蝠侠，就算你们中有谁跑到宇宙里都能联系上，走得是量子通道，完全不需要联网。” 布鲁斯看着两个少年瞬间亮起的眼睛，终于叹了口气——那声音几乎像是笑了。 托尼走进布鲁斯，拂过他的手，在蝙蝠侠的手心里放上准备送给他的那一份微缩设备：“嗯，这个发明的报告我写了，罗迪现在也听你的，随便你查，你们侦探的案子我不参与，钢铁侠只解决重大外在事故，但你拉我入伙还是有好处的，你多了个比卢修斯还厉害的技术支持。” “你对后辈太过溺爱，托尼。”布鲁斯明白托尼不舍得迪克难过，所以过来转移话题。 是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有多亲密，芭芭拉再次为钢铁侠感到震惊，不过她反应过来钢铁侠就是托尼·菲尔德，布鲁斯公开过的小男朋友，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从两年前开始哥谭新闻就失去了两个花花公子，换成两大富豪图新鲜的出柜恋情能持续待多久，后来换成每过两个月就要讨论一次的韦恩、菲尔德两大家族后继无人怎么办，现在换成理查德·格雷森有多幸运…… 第14章 第 14 章 哥谭的雨夜总是带着一种粘稠的压迫感，但今晚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别的东西，菲尔德工业的卫星捕捉到一种异常的能量波动，尖锐、不稳定，像是指甲刮过宇宙的黑板。 这勾起了托尼很不好的回忆，他希望不是那种和他前世世界类似的情况——外来者入侵地球，曾经的托尼一定想不到自己最后悔的会是以前不喜欢看漫画，导致他猜不到现在会发生些什么，在他前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将美国队长漫画和自己热爱漫画英雄的心一并封存在斯塔克老宅的旧房间里。 不幸中的一点幸运，复仇者联盟有电影之夜，电影之夜要放大片，而超英电影就是大片必备项目，并且曾经有一段时间，一位年轻的超英爱好者经常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地科普电影剧情，让他记住了一些事，不然他就算看过也不会记得的。 那位年轻人最喜欢的虚拟英雄就是蝙蝠侠，虽然他发誓绝不会超过对钢铁侠这个现实英雄的喜爱，但托尼还是给他订了不少蝙蝠侠的周边，顺便查了一些资料以便让礼物更有心意一些，不然托尼也不会知道将来会出现夜翼、红头罩、神谕、红罗宾……虽然只知道大概。 当然，托尼还有一件事要抱怨，就是前世那些超英电影反反复复拍得都是英雄的诞生，而没有太多后续，现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高人气英雄的起源剧情都已经真实发生过了，除了部分英雄助手和二代英雄的起源，今后的生活，托尼几乎没法再“预言”什么。 等等，《正义联盟》……那部电影上映的时候，现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他失去了那个邀请自己在首映礼时一起去看的年轻人。 但好像讲得也是外星人入侵，各处的英雄集结在一起成为一个优秀的组织…… 在托尼因为外星入侵的猜想而变得呼困难的前一秒，纳米战甲如液体般从反应堆涌出，AI罗德帮托尼穿戴好新生9——恢复经典金红配色的新战甲，并且在盔甲中为他释放气体让他保持清醒，钢铁侠才得以用比较正常的状态去往蝙蝠洞与蝙蝠侠商议。 蝙蝠洞中，钢铁侠看到布鲁斯在蝙蝠电脑前眉头紧锁，追踪着这股信号的源头，它最终消失在犯罪巷深处。 钢铁侠立马投入工作状态，去往布鲁斯旁边的工作站分析着能量频谱，结果令人不安：这绝非地球已知的任何技术。 “像是某种…低效的跃迁驱动过载。”钢铁侠的手指在全息界面上快速滑动，将数据同步给蝙蝠电脑：“能量签名很粗糙，但核心频率…有点意思。” 布鲁斯的回应简洁冰冷：“位置锁定，我去处理。” “等等，蝙蝠侠，我跟你一起，这玩意儿闻起来不像本地特产。”钢铁侠起身。 “不需要，保持频道畅通。”蝙蝠侠的声音消失在披风拂过洞穴的微风中，蝙蝠车引擎的咆哮取而代之。 钢铁侠叹了口气，明白蝙蝠侠的控制欲是宇宙级常量，但钢铁侠只会在处于蝙蝠侠原则附近的时候乖乖听他的——比如写报告、不将对手伤得过重。几乎在蝙蝠侠离开的同时，钢铁侠也冲入雨幕，金红色的身影低空掠过城市建筑的屋顶。 他们几乎同时到达犯罪巷，场景有些…超现实，几个穿着高科技装备但明显是街头混混的家伙倒在地上呻吟，他们中间是一个冒着黑烟、形状古怪的金属装置，而站在旁边，正用发光的绿色能量构造出一个巨大扳手，试图撬开那装置的，是一个穿着绿白相间紧身制服的家伙。 “所以说，你们这儿的星际走私犯品味真差，这玩意儿至少落后赛尼斯托军团二十年…”他自顾自地念叨着，完全没注意到蝙蝠侠悄无声息的靠近。 蝙蝠侠像一道阴影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得能让沸水结冰：“解释清楚，外来者。” 那家伙吓了一跳，绿色的扳手“噗”地一声消散在雨中，他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因为惊讶瞪得溜圆，随后立刻被一种过度自信的神情取代：“哇哦！看来传言是真的，蝙蝠侠，对吧？我是哈尔·乔丹，绿灯侠，2814扇区的守护者。”他拇指点了点自己胸口发光的标志：“看来我们目标一致，这几个小毛贼和这破玩意儿…” “你破坏了现场。”蝙蝠侠打断他，语气里的不悦几乎实质化。 钢铁侠降落在旁边，忍不住插话：“绿灯侠？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制服真的很像那些男性芭蕾舞者，2814扇区？这分类法听起来像是宇宙级别的DMV。” 哈尔·乔丹的注意力立刻转向钢铁侠，打量了一下眼前金红配色的战甲，吹了个口哨：“哇哦，又一个铁皮人？不过颜色鲜亮多了，你又是谁？” 钢铁侠看了蝙蝠侠一眼，转身对哈尔说：“我是钢铁侠，身份暂时保密，提醒你一下，你刚才差点引发一次可能波及五个街区的能量逆流。” “什么？不可能！我用意志力完美约束了…”他争辩道，但声音在钢铁侠调出的能量溢出模拟图前小了下去。 蝙蝠侠没理睬两个人的争论，他已经蹲在装置旁，取样分析：“外星科技，目的未知，乔丹，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提问，而是审问。 哈尔摊开手，绿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像宠物一样跳跃：“看着眼熟，像是天启星的低级玩意儿，大概是某种信标或者…钥匙？达克赛德那混蛋就喜欢用这种粗糙但有效的技术。” “达克赛德？”蝙蝠侠与钢铁侠同时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宇宙里的头号恶霸之一。”哈尔的语气难得严肃了一点：“喜欢征服星球，手下有支杀不完的类魔大军，如果这真是他的东西，那你们这小小的蓝色星球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哈尔·乔丹的话语如同定身咒，让钢铁侠僵硬在当场，战甲之中的托尼进入过度呼吸，AI罗迪为托尼注射了药品，他才恢复过来。 那冒烟的装置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表面的裂纹迸发出诡异的橙红色光芒！它剧烈震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后退！”蝙蝠侠厉声道，同时掷出蝙蝠镖试图破坏装置核心。 哈尔立刻构造出一面巨大的绿色能量盾，挡在三人和装置之间：“没用的！它要过载了！” “罗迪，分析能量峰值，计算最佳抑制方案！”钢铁侠下令，战甲肩部武器模块升起。 “建议使用局部能量屏障，频率调制至与逆流信号相反…”AI罗德迅速回应。 “乔丹，把你的绿盾频率调到这个值！”钢铁侠将数据流通过投影共享给哈尔。 “什么？你怎么能…”他愣了一下，但看到钢铁战甲射出的能量束与他的屏障开始产生共鸣，立刻照做：“…哇哦，好吧，有效！” 橙红色的能量爆发被勉强约束在一个绿色和蓝色交织的能量球体内，剧烈震荡了几秒后，终于渐渐平息，只留下地上一滩熔化的废铁和焦痕。 雨又开始哗哗地下，冲刷着犯罪巷的污秽和刚刚残留的能量痕迹。 哈尔·乔丹松了口气，能量盾消散：“看到了吗？团队合作，绿灯军团风格。”他试图重现那种自大的语气，但明显带着点刚才被吓到的痕迹。 布鲁斯走到那滩废铁前，采集最后的数据样本，头也不回地说：“你鲁莽的行动差点导致灾难性后果。你的‘帮助’不受欢迎。” “嘿！要不是我，这玩意儿可能已经把这附近炸上天了！” “或者它根本不会启动，如果我们能采取更谨慎的调查方式。”布鲁斯站起身，看向哈尔：“提供所有情报后离开哥谭。” 在哈尔发出不服气的抱怨之前，钢铁侠连忙上前：“戏剧性的一幕已经结束了，灯侠，你说这东西可能是‘钥匙’，它能打开什么，爆音通道？还是呼叫更多类魔的晚餐铃？” 哈尔揉了揉后颈：“不确定。可能是单向信标，也可能是更大东西的一部分。我得把数据传回OA，让守护者们看看。”他看向布鲁斯：“听着，蝙蝠侠，我知道你不喜欢外人，但达克赛德不是你能用吓唬街头混混那套对付的，如果他要来，你需要帮助。” 哈尔·乔丹周身亮起强烈的绿光，形成一个保护性的球体，然后冲天而起，像一颗逆行的绿色流星，消失在哥谭的雨云之中。 送走了这位客人，钢铁侠回过神来：“他说得对，蝙蝠侠，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力量……” “托尼，我们直接回韦恩庄园，你不对劲。”布鲁斯调用了内部语音，语气十足地温和：“别否认，你今天在蝙蝠洞里全程不敢降下面甲。” 第15章 第 15 章 “回庄园，托尼，现在。” 他看出来了，当然，他是蝙蝠侠，他总能看穿。 托尼试图反驳，但他喉咙发干，系统运作的轻微嗡鸣在他耳中放大了十倍，像极了……像极了飞船生命维持系统在过度负荷。 “托尼。”布鲁斯的手按在了托尼覆着装甲的小臂上，没有用力，只是一个存在感的确认，他站得很近，蝙蝠装上的雨水沾湿了钢铁战甲。 托尼猛地转身，背对他，装甲关节发出轻微的液压声：“再给我十分钟，就能建立起初步的能量衰减模型——” “模型可以等。”布鲁斯打断他，身影移动，再次挡在托尼和投影之间，蝙蝠侠的盯着向托尼的面甲，仿佛能穿透艾德曼合金和纳米层：“你不能。” 布鲁斯的要求清晰，不容拒绝：“回庄园，托尼，这是命令。” “你从不命令我。”托尼几乎是下意识地顶回去，骨子里的骄傲在恐惧中冒头。 “那就当是我在请求。”布鲁斯的声音软了许多：“让我看到你。” 托尼闭上眼睛，面甲内部的黑暗反而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全感——然后，解除了装甲，纳米粒子如潮水般退入被他微缩成项链的反应堆中，最终化为流淌着蓝色光芒的坠子挂在他的胸口，蝙蝠侠接住了他。 他被塞进蝙蝠车的副驾驶，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蝙蝠车，可惜无力欣赏，他的视线无法集中，但可以闻到蝙蝠侠身上特有的岩石和金属气味，托尼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但手指无法抑制地颤抖。 然后他被布鲁斯抱在怀里一路送入他们的房间，他好像在模糊中看到穿着睡衣的迪克在走廊边上担忧地注视他们，等视线恢复焦点，映入眼中的是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 “我没事。”托尼坚持，声音却在自己听来都有些遥远。 布鲁斯的视线迅速扫过托尼的脸，评估着每一处细节：过快起伏的胸口，额角的细汗，过于紧绷的下颌线，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评判，只有冷静的观察和理解。 “外星信号，”托尼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再有机械音的修饰：“它…勾起了些不好的回忆。”他没法说得更多，没法说出那片无尽的星空曾经吞噬了他一半的战友，而一个所谓的“神”弹指间就让一切努力化为灰烬。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水杯，塞进托尼冰凉的手里，指尖相触时，他感觉到了托尼的颤抖。 “我们面对过很多未知，托尼。”布鲁斯平静地说，目光没有离开他：“魔法、超能力、异维度……这次只是来自更远的地方。” “这次不一样。”托尼握紧水杯，指节发白：“我们还不知道…来自宇宙中的威胁规模能有多大，如果是宇宙战争，会有多少人要牺牲……也不一定能够……”确保一定会胜利。 “规模变了。”布鲁斯的声音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稳定而沉着：“但核心没变，威胁，分析，应对，仍然是这样，况且，我们并非没有准备任何底牌，托尼。” 布鲁斯将一块电子屏幕送到托尼眼前，那是一份企划书——《正义协会计划》。 第16章 第 16 章 蝙蝠洞内，冰冷的蓝光映照着三个身影，服务器运转的低鸣和纳米装甲能量流动的声清晰可辨。 托尼站在蝙蝠电脑前，面甲收起，露出他凝重的面容，他的指尖在全息投影界面上划过，调取着最后一丝来自那个天启星信标的能量残留数据。 一旁的哈尔·乔丹，绿灯侠，则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周身隐约有绿色能量纹路浮现。 托尼调出了一份初步的能量衰减预测模型：“如果这真是某种大规模通道的前置装置，那么下一次信号溢出点……概率最高的是大都会港口区。”他看向布鲁斯：“需要更多数据验证，但时间可能不够。”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超人在那里。” 哈尔挑眉：“哦，那个穿蓝色紧身衣，会飞的大个子？听说他很强。” “足以成为达克赛德的目标，或者，我们需要确认的盟友。”布鲁斯操作控制台：“我们需要去找他，弄清楚他知道什么。” “终于要见见这位‘人间之神’了？”托尼努力让语气轻松起来，试图驱散洞内过于沉重的气氛：“希望他好相处。” 布鲁斯走向蝙蝠战机：“我们五分钟后出发。” 罗兵从训练区窜了过来，举着手表示自己要发言：“那我呢？蝙蝠侠。” “你和蝙蝠少女守护好哥谭，罗宾。”布鲁斯顿了顿：“这很重要，这座城市现在交给你负责。” 夜色下，港口起重机沉默地矗立在水雾中，蝙蝠战机无声地滑入阴影，悬停在一座大型仓库顶部。 三人刚踏上屋顶，一道红蓝色的身影便如同陨星般急速降落，卡尔·艾尔，超人，悬浮在半空，明亮的蓝色眼睛里带着警惕和审视，扫过蝙蝠侠、钢铁侠以及一旁周身环绕绿光的绿灯侠。 “蝙蝠侠。”超人先开口，声音平稳，但带着疑问：“我收到了警报，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我们需要谈谈，超人。”布鲁斯上前一步，“关于可能到来的威胁。” 哈尔抢着说道，拇指指向自己：“嘿，我们是来帮忙的！天启星的玩意儿出现在你的地盘了，大个子！” “天启星？”超人眉头微蹙，缓缓降落地面：“我遇到过一些零散的外星威胁，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布鲁斯言简意赅：“我们发现了天启星的科技信标。绿灯侠确认它属于达克赛德，一个极端危险的外星入侵者，信标指向这里。” 就在超人与蝙蝠侠商谈之际，面甲后的托尼眼神中闪过慌乱。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托尼投影出附近的能量光谱：“和上次完全一致的逆流信号，不同的是，罗迪监测出这次爆发的能量过了临界值。” 就在托尼话音落下的瞬间，港口深处，橙红色的光束撕裂夜空，一个扭曲的空间漩涡在空中迅速形成。 “哦，这下糟了！”哈尔大喊，绿灯戒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 从扭曲的漩涡中，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尖啸，无数黑影如同蝗虫般涌出，正是哈尔描述过的天启魔，它们的外骨骼闪烁着金属寒光，复眼猩红，利爪撕破空气，直扑而下！ 金红色的战甲引擎轰鸣，钢铁侠手掌的脉冲炮口亮起：“罗迪，标记所有目标，我们优先保护平民。” 超人早已冲天而起，热视线如同红色的利剑，瞬间扫过最先扑下的几只类魔，将它们化为灰烬，“必须关闭那个通道！” 蝙蝠侠已然消失在阴影中，下一秒，港口探照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传来类魔的惨叫和蝙蝠镖破空的声音，他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钢铁侠，干扰信号！绿灯行，构造屏障，限制它们扩散！” “正在做！”哈尔双手前推，巨大的绿色能量网在空中张开，试图兜住蜂拥而至的类魔，另一边，钢铁战甲背后所有武器模块全部开启，精准的点射漏网之鱼。 超人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类魔群中穿梭，所到之处，类魔纷纷被击碎，但他的动作突然一滞，某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干扰了他。 “母盒……它们在用母盒的能量……”一个陌生男性青年的声音突然接入通讯，带着电流杂音，似乎远程提供了支援：“干扰……超人……的能量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 16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信号来源不明，让托尼有一点意外的是，蝙蝠侠选择相信。 “灯侠，用你的想象力，构造点能影响那个能量场的东西。钢铁侠，我们必须尽快定位名称为母盒物品，很可能就是上次我们见过的装置。”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绿色能量构造物与蓝色的能量光束交织，超人的热视线划破夜空，蝙蝠侠的战术指令简洁而有效，托尼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为哈尔提供掩护，而蝙蝠战机用强大的火力清出一片区域。 布鲁斯的声音果然依旧冷静：“集中注意力，通道还在扩大。” 那道悬挂在大都会港口的空间裂痕之后，更庞大的阴影，名为达克赛德的宇宙暴君，正对他的新猎物投来冷酷的一瞥。 布鲁斯注意到超人在应对类魔的围攻时，因母盒能量的干扰而动作微滞，类魔趁机蜂拥而上。 他远程操作蝙蝠战机的部分武器对准超人。 蝙蝠侠准备了很多针对“异常存在”的方案，红太阳辐射集束发射器就安装在蝙蝠战机中，如果达克赛德企图控制超人…… 港口仓库区的电网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下一秒，一道耀眼的蓝色能量流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从远端激射而至，精准地命中了几只即将扑到超人身上的类魔。 同时，一个混合着机械合成音与青少年声线的声音，通过一种强效的、瞬间破解了在场所有人通讯频道的信号接了进来： “…母盒频率确认，正在分析能量结构弱点…共享至各位的战术系统。” 托尼面甲内的显示屏上瞬间刷过海量数据流，AI罗德快速报告：“收到未知来源数据包，正在解析…类魔外骨骼共振频率已锁定，能量核心脆弱点已标记。” “哇哦，是我以前见过的铁皮人，我记得……他叫钢骨！”哈尔一边用意志力构造出巨大的绿色旋锤砸向被标记的类魔，一边惊呼。 母盒的影响在钢骨的支援下瞬间降低，超人因此得以挣脱无形的束缚，热视线效率陡增，精准地蒸发掉被标记出能量核心的类魔。 “空间通道稳定性正在下降。” 钢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促的电流杂音：“但母盒能量正在重新汇聚，尝试稳定它…需要物理干扰源，最大功率！” “物理干扰，看我的！”哈尔大吼一声，绿灯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在空中构造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绿色冲击钻头，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猛地撞向那扭曲的空间通道入口。 通道剧烈震荡，但并未消散，橙红色的能量反而开始侵蚀绿色的结构。 超人立刻飞身上前，双眼热视线开到最大，两道炽热的光束持续冲击通道边缘，试图将其烧蚀闭合，通道扭曲得更厉害，却依然顽强存在。 蝙蝠战机中的高输出武器同时发射，布鲁斯回头看向托尼：“钢铁侠，使用最大功率的武器。” “收到，甜心。”托尼的战甲所有推进器全开，冲向通道，胸前的集束炮开始疯狂蓄能，耀眼的白光凝聚：“罗迪，把所有能量输送到集束炮。” 就在托尼即将发射这全力一击时，钢骨再次行动了。 港口地面猛地裂开，粗大的电缆如同有生命的触手般抽出，接入附近的大型变电器，电网的哀嚎声中，所有的电能被疯狂抽取，汇聚到一点——一个名为钢骨的英雄身上 他一半是伤痕累累的人类青年面容，另一半是布满复杂线路与能量回路的机械躯体。 他抬起机械手臂，手臂瞬间变形、组合，对接上背后因汲取了庞大电能而发出轰鸣的巨型炮口，母盒的能量与他吸收的电能完美融合。 “就是现在！”钢骨大喊。 托尼的集束炮、超人的热视线、蝙蝠战机的电磁脉冲加农炮、哈尔全力维持的绿色冲击钻头，以及钢骨那汇聚了母盒之力和整个港口区电能的终极炮击——五股性质迥异却同样强大的能量，在同一时刻，精准地轰击在空间通道最脆弱的、由钢骨计算出的那个奇点上。 那扭曲的空间通道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从奇点开始寸寸碎裂，橙红色的能量疯狂逸散，又被卷入自身崩塌产生的虚无之中，最后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开来，将剩余的类魔尽数震为齑粉。 冲击波过后，一片狼藉的港口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布鲁斯望向正在缓缓泛白的天际线：“通道关闭了，但威胁仍在。”他总结道：“我们需要整合所有情报，正义大厅提前开放，两个小时后，我希望诸位都在哪里。” 在场的每个人都收到了蝙蝠侠的讯息，但他的通讯屏幕上不止有四人，托尼凑近看了下，闪电侠、神奇女侠、沙赞——拥有这三个称号的超级英雄都在蝙蝠的通讯名单上。 第18章 第 18 章 超人悬浮在半空，红蓝色的制服在初升的阳光下格外醒目，他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准时到场。”说完，他化作一道模糊的红蓝光影，破空而去，音爆声延迟了片刻才传来。 哈尔·乔丹看着超人消失的方向，吹了个无声的口哨，最后目光落在托尼和布鲁斯身上：“正义大厅？听起来比OA星的议会大厅酷点，希望停车方便。” 他周身绿光涌动：“一会儿见，铁罐，钢骨，还有蝙蝠侠。”绿灯能量包裹着他，如同一颗逆飞的绿色流星冲向天际。 托尼向绿灯侠挥手，铁罐这个外号他好久都没听到过了。 “钢骨，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过去。”托尼指了指蝙蝠战机，而布鲁斯默许了托尼用他的交通工具来套近乎。 “我……我不确定我是否准备好了。”钢骨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回响，却也透出年轻人的不确定：“去见更多人……解释这一切……” 托尼拍了拍钢骨的金属肩膀：“我们一起把外星入侵者踢回了老家，你提供的钥匙，这就够了，不过是跟几个穿得比我们还奇怪的家伙开个会而已。” 托尼想起那天布鲁斯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给自己分享的正义协会企划细节。 这些对自己的焦虑治疗非常有效，托尼·斯塔克·菲尔德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英雄更加正义、光明、强大，尤其是蝙蝠侠，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几十分钟后，蝙蝠战机降落在正义大厅外围的草坪上。 正义大厅的外形更像某种科技博物馆，外围是开阔的广场和修剪整齐的草坪，中心是现代科技与古典神庙风格融合的弧形主体，让人一眼感受到它的坚不可摧、庄严肃穆。 “身份确认：蝙蝠侠，钢铁侠，钢骨，欢迎来到正义大厅。” 进入正义大厅内部，钢骨还有些拘谨，他的机械足音在大厅里轻轻回响，好奇地观察着一切。 而托尼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轻松，他降下面甲，去一层的自动吧台点饮品去了，布鲁斯则不动声色地去往二层会议室。 一道红色的身影随着空气猛烈的流动窜入大厅，猛地停住，带起的气流吹动了托尼的头发，闪电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就是秘密基地？有高速网络吗，零食自动贩卖机放在哪个区？” “罗迪说这里网速还可以，零食自动贩卖机就在这里。”托尼举着酒杯冲闪电侠致意。 那之后，神奇女侠、沙赞、还有绿灯侠等超英陆续抵达，超人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他缓缓降落，平静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大家互相寒暄着进入了会议室，而蝙蝠侠早就等待在那里。 布鲁斯走到中央平台前，操作了几下，地球的全息影像旁，出现了天启星信标、类魔、以及达克赛德的资料概要，还有钢骨提供的关于母盒的关键数据。 “我们刚刚阻止了一次小规模入侵。”布鲁斯开口，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但情报显示，这仅仅是开始。达克赛德，一个来自天启星的暴君，他的目标是征服，或者毁灭，他的力量…”他看了一眼超人：“…远超我们以往的任何对手。” “单个应对，我们无法抵抗这种规模的威胁。”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们需要协调、资源共享，成为一个整体。” “正义联盟。”超人沉声道，他说出这个名字时，仿佛给它注入了力量与生命：“我们为此而战，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保护所有生命。” 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上前一步，真言套索在她腰间闪烁着微光：“为了对抗来自任何地方的邪恶与不公。” …… 托尼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很像一名见证者，这个世界终于走入和他前世的世界很相似的剧情，外星人入侵，各处的英雄集结在一起成为一个优秀的组织…… 但有非常多不一样的地方，托尼环顾这个新生英雄团体的所有成员，除了比曾经的他们——曾经复仇者联盟更加正义、光明、强大，还是个彻底的民间组织，和政府没有任何牵扯。 托尼望向站立在中心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他的爱人，他现在英雄道路上的监管者。 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这个新生联盟成立的当下，他的心中没有多年前对外星入侵者的恐惧，只有无限的希望。 第19章 第 19 章 蝙蝠战机与钢铁战甲几乎同时降落在蝙蝠洞中的平台上。 褪去新生9，托尼深吸了一口带着机油和岩石气息的冰冷空气，夸张地伸展了一下肢体。 黑暗骑士的巢穴湿度是不是又超标了？这个环境真的不适合自己，他还是适合降落在分部大厦的顶层平台，脱离装甲后迎接他的会是更广阔舒展的环境，所以他从不考虑建设这种地下空间，地下仓库对他来说是存放豪车的地方。 布鲁斯已经走向蝙蝠电脑，披风在身后垂下，仿佛从未离开过这片阴影。 阿尔弗雷德恰到好处地出现，银质托盘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杯黑咖啡，一杯加了双份糖和奶。 “欢迎回家，老爷，托尼少爷，想必宇宙级的会议必然耗神。” 托尼接过他那杯甜度超标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谢了，阿尔弗雷德，还是你懂生活。” 罗宾，迪克·格雷森像一阵风似的跑过来，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的好奇：“所以，联盟，正义大厅？超人的力气能举起大楼，闪电侠能跑得比时间还快？你们真的决定要一起组队了？” 布鲁斯一边快速浏览屏幕上的数据，一边头也不回地简短回应：“是的，理论上可能，是的。” 托尼则揽过迪克的肩膀，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何止是举起大楼，kid，你该看看他那热视线，用来烤芝士三明治肯定效率一流…还有那个神奇女侠，她的剑…哇哦…以及钢骨，那身科技，简直是艺术！当然，比起我的新生系列还差那么点优雅…” 迪克听得眼睛发亮，完全没注意布鲁斯警告地瞥了托尼一眼。 “所以，你们有统一的制服吗？代号，作战计划呢？”迪克兴奋地追问。 “你的作战计划。”布鲁斯打断他们，目光终于从屏幕移开，落在迪克身上：“是完成今天的格斗训练和代数作业。” 迪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布鲁斯！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昨天的巡逻情况。” “我知道你和蝙蝠少女……你们做得很好。”布鲁斯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但是，迪克，知识是基础能力之一，你的各科成绩都不错，只有数学是你的弱项，你不能逃避。” 托尼看着迪克在听到布鲁斯别扭的夸奖时眼睛亮了亮，随后脑袋又耷拉下去，决定还是不插嘴了，他相信这点小挫折迪克还是能克服的。 就在这时，托尼的私人通讯器响起，是来自菲尔德工业的紧急通讯，他走到一旁接听，几分钟后回来，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些。 “看来不能陪你了，小鸟。”他揉了揉迪克的头发：“公司有点小麻烦，某个董事会成员趁我不在，想动我的清洁能源项目，我得去纽约一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十四岁生日那天，我会回来的。” 纳米战甲再次迅速覆盖全身，托尼冲着布鲁斯揶揄道：“看好罗宾，别让他偷偷给我们的新联盟设计太花哨的制服。” 金红色的战甲冲天而起，突破瀑布伪装，消失在哥谭灰白的天际。 蝙蝠洞里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剩下服务器运转的嗡鸣、迪克不甘心的嘟囔、阿尔弗雷德收拾杯盘的轻微响声，以及布鲁斯·韦恩敲击键盘的稳定节奏。 他调出两个监控画面，一个纽约菲尔德工业总部的远景，另一个是哥谭街道的全息地图，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回眼前错综复杂的外星数据流上。 宇宙的威胁悬于头顶，联盟刚刚成立，哥谭的日常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运转，黑暗骑士守护着他的城市，也留意着他的盟友。 第20章 第 20 章 纽约，菲尔德大厦总部顶楼的专属停机坪上，金红色的战甲如同精准的猎鹰般悄然降落，纳米流体褪去，露出托尼俊美的面容。 这一世，他才22岁，他有长达七十多年的记忆，但他的心从未老去。 “Sir，奥德丽·菲尔德女士和罗伯特·菲尔德先生正在休息室等候。”星期六察觉到托尼的到来，立即联络进她这位创造者的通讯器。 托尼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无褶皱的西装外套，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弧度。 奥德丽和罗伯特，他这一世的父母，也许上帝判断他的一生终究还是功大于过，才赠与他这份奖励，他的父母温暖、善良，并且总是纵容他的决定，他们给了他新生。 他推开休息室厚重的实木门，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奥德丽，一位气质优雅、发髻一丝不苟的女士，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罗伯特，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穿着合身的休闲西装，正站在窗前俯瞰中央公园的景色。 “托尼！”奥德丽第一时间看到他，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思念：“你回来了，哥谭那边的事情还顺利吗？”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至少最近没遇到什么困难，Mom”托尼口吻亲昵，他当然不能和奥德丽说他们前天刚处理过外星生命入侵地球的事…… 罗伯特转过身，眼神像老鹰一样锐利地扫过儿子：“气色比上次好点，看来哥谭那个阴森森的环境没有完全吸走你的阳光。” “Dad，曾经最不舍得离开哥谭的明明是你。” “你就当我习惯了纽约香甜的空气，最终要的是，治安好的环境确实对人的精神状态有好处。”他走过来，递给托尼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麦芽威士忌：“喝点，董事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大部分，压根不需要你特意过来的，托尼。” “但是Dad，你没阻止沃斯顿联络我，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商量。” 罗伯特哼了一声：“你和布鲁斯·韦恩的之间的事，曾经闹得哥谭满城风雨，我和你妈妈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但你是我们的独子，托尼……” 托尼瞪圆了双目，曾经混到四十岁都没想过的事，这一世，他才22，别说他这样的人，一般普通人这个年龄考虑这种事都过于早了吧。 但是奥德丽没有阻止罗伯特的意思，反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让我想想,Dad,让我想想。”托尼揉了揉眉心，坐在了奥德丽身边。 “Mom，Dad，我和布鲁斯，虽然我们曾经轻浮过那么一小段时间，但我们对彼此是认真的，我不能背叛他。” 在奥德丽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前，托尼连忙说：“但我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就像布鲁斯一样！” 刚好，他一直在关注一个小孩，杰森·托德，一个刚刚年满7岁的男孩 那会是蝙蝠侠一眼就看上的孩子，但在被蝙蝠侠看中之前，他会在犯罪巷度过一段无比艰辛的童年生涯，AI罗德早就帮自己锁定了他。 那孩子的养母，凯瑟琳·托德，曾经是一位非常好的母亲，但那位女士最近染上了毒（）瘾，AI罗德传过来的监控数据中，杰森曾数次在超市门口紧握着匕首准备做些什么，最终没有行动。 那个孩子正在偷盗的边缘挣扎，为了生存，为了吃一顿饱饭。 托尼原本在犹豫，他大概听闻过，这个人长大后会有多在乎布鲁斯，在乎蝙蝠侠，他是否要剥夺那些命中注定的相遇。 但是，托尼更加无法在知情的情况下，放任这孩子受苦，这根本没有道理。 既然自己对奥德丽女士与罗伯特先生作出了承诺，那他明天就要找凯瑟琳女士谈谈抚养权的问题。 第21章 第 21 章 哥谭的东区，连空气都比其他地方更沉重，混杂着劣质烟草、腐烂食物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托尼的豪华轿车停在这片街区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隐晦或直白的打量。 他按照AI罗德提供的精确地址，走进一栋破旧公寓楼，他的脚步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停下，面前是一扇漆皮剥落的门。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托尼准备再次敲门时，才听到一阵窸窣的、拖沓的脚步声，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警惕的眼睛从门缝里望出来。 “谁？”一个沙哑、虚弱的女声问道。 “凯瑟琳·托德女士”托尼尽量让声音温和：“我是托尼·菲尔德。” “…哪里来的上流人士？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试图关门。 托尼迅速但不失礼貌地用脚抵住了门缝：“拜托，托德女士，我是为了一个叫杰森的孩子过来的。” 门后的抵抗似乎减弱了，沉默了几秒，门终于被缓缓拉开。 凯瑟琳·托德曾经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毒瘾榨干了她的光彩，她瘦得惊人，眼窝深陷，但这仅仅只是早期症状，起码她现在还有清醒的意识，还能轻松站起来…… 托尼的视线越过她，看到了那个明明害怕还要摆出恶狠狠的样子盯着他的男孩。 杰森·托德，一名七岁的小男孩，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却很干净，那衣裳洗得发白。 一双过于早熟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充满了警惕与恐惧，以及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尖锐观察力。 “杰森…”凯瑟琳虚弱地喊了一声，似乎想让他回里屋去。 托尼没有立刻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目光真诚地看向凯瑟琳：“托德女士，我知道您爱杰森。我看得出来。” 托尼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我也知道，您现在的情况…很难给他应有的照顾和保护。” 凯瑟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我…我能照顾好他…” 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他上周日在街区超市门口，口袋里揣着一把匕首，饿着肚子站了两个小时，最终什么也没做。”托尼平静地陈述着罗德监控到的事实，没有指责，只有陈述。 凯瑟琳的眼睛瞬间湿润：“你…你怎么知道…” 杰森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但没有反驳。 “因为我关注他有一段时间了。”托尼坦诚道：“他是个好孩子，托德女士。” “我可以给他一个家，一个安全、衣食无忧的家，他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不必再为生存恐惧。” 凯瑟琳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靠着门框，毒瘾的渴求和对养子的爱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 杰森绷紧了身体，像一只准备自卫的小兽。 托尼没有靠得太近，他在几步远的地方蹲了下来，与杰森平视：“嘿，杰森。”他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害，也许他应该找布鲁斯进修一下演技…… “我叫托尼。” 杰森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我跟你妈妈谈过了。”托尼继续温和地说：“她非常爱你，但她现在生病了，所以…你想不想暂时跟我一起生活？” 杰森的视线从托尼脸上，移到他身后哭泣的母亲身上，又回到托尼脸上，他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然后，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他没有看托尼，而是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凯瑟琳，小声说：“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 21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分部大厦三十二层，一个布置的得异常温馨的大平层，托尼特地托人设计了以暖色调为主的家居环境，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杰森·托德盘腿坐在地毯上，身边散落着几张画满了歪歪扭扭赛车和机器人的涂鸦。他来这儿已经一周了，虽然夜里偶尔还会惊醒，需要AI罗德放映星空投影才能重新入睡，但脸上的警惕和苍白已渐渐被一丝属于孩子的红润和放松取代。 托尼·斯塔克从楼上的工作间溜达过来：“嘿，杰森”他在杰森身边坐下：“有个重要任务需要你的专业意见。” 杰森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好奇：“什么任务？” “迪克，另一个住在哥谭首富家的小朋友，他快要过生日了。”托尼操作了一下投影仪，一个炫酷的摩托车全息模型旋转着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我之前给他准备的，会飞，有护盾，还能自动驾驶。” 杰森的嘴巴微微张开，发出无声的“哇”，任何一个男孩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但是。”托尼话锋一转，皱起眉头，做出很苦恼的样子：“我觉得这礼物有点……无聊，你说呢？” 杰森眨了眨眼，似乎不太理解会飞的摩托车怎么会无聊，但他很认真地把这当成了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看了看那炫酷的摩托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画的涂鸦，小声说：“那位……迪克喜欢什么？” “他喜欢飞翔，喜欢冒险，喜欢笑，还有点臭屁，就像他老爸一样。”托尼无视AI罗德在空气中模拟出的轻微咳嗽声：“所以，我们不能只送一个交通工具，得送点更有意义、更好玩的。” 他调出另一个界面，上面显示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菲尔德工业原型产品：“来，帮我看看，哪个最酷？” 杰森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跪坐起来，小手指点着全息影像。 “这个会变形的机器人！” “不错，但迪克可能觉得有点幼稚。” “那这个……能发射泡泡的枪？” “哈哈，这个可以留着下次恶作剧用。” “这个呢？”杰森指着一个看起来像普通手表的装置。 托尼点开，手表立刻投射出复杂的星图：“他已经有一块比这更酷的手表了。” 两人头靠着头，像两个秘密策划行动的同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托尼完全没有把杰森当小孩糊弄，而是真正征求他的意见，甚至还会反驳他，就像对待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杰森的眼睛越来越亮，参与度极高，甚至开始提出自己的想法： “能不能…把摩托车变成恐龙？” “呃，技术上可行，但交通法可能会哭。” “那…能不能让它讲故事。” …… 托尼一边和杰森一起挑选礼物，一边时不时地观察这个孩子，眼神十分柔软。 杰森在托尼的引导下对挑礼物这件事十分投入。 “这是什么？”杰森指着投影中一个黑蓝相间的盒子与头盔。 “全息环境模拟器，”托尼解释道，“本来是给军队做训练用的，因为成本太高没有投入量产，但我可以把它改造成一个游戏，看！” 他演示起来，装置投射出哥谭屋顶的微缩影像，还有一个穿着黑蓝制服的身影在其中奔跑、跳跃、荡钩锁：“使用者可以设计自己的障碍课程，甚至可以把…呃，钢铁侠和蝙蝠侠的数据输入进去，模拟和他们一起巡逻打坏人。” 杰森看得目不转睛，呼吸都加快了：“这个好，这个最棒！” “决定了。”托尼一拍手：“就它了！我们来给它起个名字，不能叫训练模拟器，太土了，叫‘义警冒险盒’怎么样？” 杰森用力点头，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托尼立刻行动起来，回到三十三层的工作台，杰森也跟了过去，趴在一旁的高脚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托尼的操作，时不时发出惊叹。 托尼一边工作一边给他讲解简单的原理，虽然大部分杰森听不懂，但他听得非常认真。 “能量源得微型化……好了，最后，加上我们的秘密功能。” 托尼敲下最后一段代码。 托尼最终放弃了基础的头盔造型，而是将它微缩成一个发带，递给杰森：“来，第一个试戴员，试试感觉怎么样？” 杰森小心翼翼地把发带戴在自己的头上，太大了，托尼笑着帮他调整到最小尺寸，杰森按照指导，按下按钮，一个穿着蓝黑制服(托尼按照前世漫画中夜翼的形象改的，去掉了标志)的欣长身影立刻在他面前投射出来。 随着杰森闭上双目沉浸进入全息环境，那投影小人灵活地做了一个后空翻。 杰森咯咯地笑了起来：“没人会不喜欢这个！托尼。” “完美。”托尼也觉得这个礼物很棒。 虽然杰森现在还不会什么体术，但托尼能看出来他很有打架的天赋，玩了好一会儿，杰森按照提示退出了全息模拟。 “那个叫迪克的一定会满意的。”杰森笃定地将发带交还给托尼。 “等迪克生日那天，”托尼搂过杰森小小的肩膀：“我们一起送给他，怎么样？就说是我们俩一起想的点子。” 杰森重重地点头：“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韦恩庄园今晚罕见地灯火通明，充满了与哥谭夜色格格不入的欢快气氛。迪克·格雷森的十四岁生日派对并没有邀请太多人，主要是他和布鲁斯的几个朋友。 客厅里装饰着彩带和气球，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喧闹的音乐游戏。迪克，今天绝对的主角，穿着新款的运动鞋，正和几个朋友笑闹着争夺游戏手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阿尔弗雷德端着放满饮料和零食的托盘，脸上带着的微笑。 布鲁斯·韦恩站在稍远处的壁炉旁，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便装，手里拿着一杯未动的香槟。 他看起来比平时放松，但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依旧评估着一切，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迪克身上，流露出温情与柔软。 托尼就是在这时到的。他穿着一身骚包的酒红色西装，没打领带，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看起来科技感十足的方形礼盒。 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礼物，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边那个紧紧抓着他手指的小男孩。 杰森·托德穿着一身崭新的小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陌生、宽敞、嘈杂环境的警惕和不安，像一只受惊后被迫进入明亮地带的小动物。 托尼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停下脚步，蹲下来平视他：“嘿，记得我们怎么说吗？就一会儿，有很多好吃的，还有一个…嗯，可能会有点吵的哥哥，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去露台看星星，好吗？” 杰森点了点头，把托尼的手指攥得更紧了。 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注意力，迪克放下游戏手柄，好奇地望过来，他的朋友们也安静了一些，打量着突然出现，看起来酷极了的大人和他身边那个紧张的小男孩。 布鲁斯的目光在托尼和杰森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他的内心分析着：孩子，大约7岁，紧张，依赖托尼，穿着崭新但肢体语言表明不习惯此类场合，与托尼关系亲密。 “托尼！”迪克笑着跑过来，充满活力：“你迟到了！礼物呢？是这个吗？”他看向那个盒子，然后又好奇地看向杰森，“他是谁？” 托尼站起身，一只手依然让杰森握着，另一只手把礼物递给迪克：“生日快乐，迪克，礼物待会儿拆保准吓你一跳。至于这位…” 他轻轻把杰森往前带了一小步，语气变得正式而温柔：“迪克，布鲁斯，想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是杰森·托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杰森身上。杰森似乎想往后缩，但托尼的手指给了他一点支撑的力量。 托尼看向布鲁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保护欲：“杰森现在和我一起生活。杰森，这是布鲁斯·韦恩，这是今天的小寿星，迪克·格雷森。” 迪克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看杰森，又看看托尼，最后看向布鲁斯，眼里充满了“这是什么情况？”的询问，他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尽可能友好，有着大哥哥风范笑容，蹲下身：“嘿，杰森，欢迎你来我的派对，我叫迪克，迪克?格雷森。” 杰森看着迪克灿烂的笑容，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还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布鲁斯走了过来，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杰森身上，声音和缓：“你好，杰森。 他的目光随即抬起，与托尼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质问，只有了然的理解和一丝探询，托尼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传递出一个“晚点再细说”的眼神。 布鲁斯重新看向杰森，释放出善意：“这里有很多甜点，希望你会喜欢。” 阿尔弗雷德适时地出现，端来一小盘造型特别可爱的动物小蛋糕，用他那能安抚最紧张情绪的声音说：“晚上好，杰森少爷，尝尝这个如何？我想你会喜欢巧克力口味的。” 杰森看着那盘精致的蛋糕，又看了看阿尔弗雷德慈祥的脸，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盘子，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迪克立刻活跃起气氛：“杰森，我带你看看最好的游戏是什么！托尼，布鲁斯，你们别挡道。”他自然地牵起杰森空着的那只手，把他往朋友那边带，开始叽叽喳喳地介绍起来，试图让这个害羞的新成员融入。 托尼和布鲁斯站在原地，看着迪克这个小太阳在试图温暖那颗紧张的小星星。 “托尼。”布鲁斯开口，声音低沉。 托尼的目光依然追随着两个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切合法，手续齐全，他母亲…无法照顾他，菲尔德家能，他很聪明，也很坚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安全感。”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看到了托尼混合着责任与温柔的光芒。 “你确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托尼？”布鲁斯最终问道，语气中带着深沉的关切。 托尼终于转过头，看向布鲁斯，嘴角勾起斯塔克式的自信弧度：“照顾小孩这方面，你才是后辈，布鲁斯。” 布鲁斯看着托尼，又看了看远处正被迪克逗得终于放松下来的杰森，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疑虑化开了，他举起香槟杯，非常轻微地向托尼示意了一下。 托尼也拿起一杯饮料，与布鲁斯的杯子轻轻一碰。 他护在羽翼下的人，也会得到布鲁斯同等的守护，反之亦然，他们达成了这种无声的共识。 “欢迎来到这个家，杰森。”布鲁斯低声说，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托尼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 23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菲尔德工业哥谭分部大厦，第32层，时间为下午四点半。 “我回来了。”清亮的少年嗓音在玄关响起。 十岁的杰森·托德踢掉脚上锃亮的小皮鞋，熟练地换上室内拖鞋，然后将书包规规矩矩地放在指定位置。 他穿着私立学校的制服，白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领带打得像模像样，脸上带着属于优等生的自信，甚至有点张扬。 “欢迎回家，杰森少爷。”AI罗德的声音温和地响起。 “下午好，罗德。”杰森对着空气点点头，然后又转向旁边的智能酒柜：“下午好，酒柜先生。”接着是旁边的装饰性盔甲：“下午好，盔甲先生。” 这是他古怪又可爱的小习惯，仿佛这个家的一切都有生命，值得被问候。 他脚步轻快地穿过客厅，去往托尼的实验室，实验室的门无声滑开，里面传来激烈的经典摇滚音乐和焊接的滋滋声。 托尼正沉浸在一个能量稳定器的改进中，工作台上散落着零件，全息屏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他手边放着第三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旁边还有一支只咬了一口的能量棒。 杰森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走到控制台边，关掉了震耳欲聋的音乐。 “嘿！”托尼抗议地抬起头，护目镜推在额头上。 “分贝超过85，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会导致听力损伤，托尼。”杰森一本正经地陈述，同时调出了AI罗德提供的数据面板：“而且，这个能量棒是两个小时前罗德提醒你吃的，你只吃了一口，今天的食物摄入量严重低于维持基础代谢所需要的。” 托尼哭笑不得地放下工具：“杰森·托德先生，你是我的哪个健康管理AI成精吗？” “我们是家人，我有义务监督你的生活习惯。”杰森走到他身边，拿起那杯冷咖啡，小脸上满是“你真不让人省心”的表情。 “斯塔克，容我提醒，即使是纳米战甲也需要能源，而您的身体就是您最重要的反应堆，过度疲劳和营养不良会降低反应效率，增加您自己故障的风险。”AI罗德跟着帮腔，甚至用上了奇怪的比喻。 老天，这孩子现在学会教训他了！托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同时又觉得这场景荒谬得可爱。 谁能想到，当年犯罪巷那个像狼崽一样警惕且沉默寡言的孩子，如今会变成一个对他管头管脚，成绩单全A，还喜欢对着家具问好的小管家？ 并且杰森知道他是钢铁侠，托尼没打算刻意隐瞒，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些秘密藏不住，他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轻描淡写地展示了一下他的战甲。 杰森当时只是眨了眨他那双过于聪慧的蓝眼睛，说了句：“哦，怪不得你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然后，这小子的关注重点就迅速从“哇好酷”转移到了“这套战甲的G力承受极限是多少？”以及“能源核心的辐射屏蔽是否绝对安全？”上，从此，托尼的安全清单上又多了一个比他本人还严格的审查员，杰森很有学习机械的天赋，毕竟在前世的那些漫画里，他就是在这个年纪无师自通拆得蝙蝠车的轮胎。 “好吧，好吧，小先生。”托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认错，五分钟，让我把这个节点处理完。” “三分钟。”杰森讨价还价，抱着胳膊站在那里，一副“我会盯着计时”的架势。 托尼无奈地笑了笑，重新投入工作，但速度明显加快了，他知道，如果超时，杰森真的会采取行动，比如让AI罗德切断实验室的电源，这小子去年圣诞节的时候管他要了次级管理权限，他当时怎么就给了…… 三分钟刚到，杰森准时开口：“时间到。” 托尼恰好完成了一个焊接点，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工具，他摘下护目镜，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却让他内心无比充盈的小男孩。 “满意了，长官？” 杰森这才露出一个带着一些得意的笑容，把手里一直端着的一杯温水递过去：“补充水分，然后，我们可以在用餐的时候讨论一下《远大前程》的读后感，我今天的文学课论文可是得了A 。” 《远大前程》，是杰森最近推荐他读的，理由是“有助于理解不同阶层的人性复杂性”。 托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伸手揉了揉杰森那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干得漂亮，小子，我就知道你没问题，论文主题是什么？” “对比分析《简·爱》与《呼啸山庄》中女性自主意识的异同。”杰森挺起胸脯，语气里带着点学术上的骄傲。 “哇哦…”托尼由衷地感叹，这种话题对他来说比量子物理难多了：“看来今晚我得好好听听我们家的文学教授讲课了。” 这就是托尼现在生活中最甜蜜的烦恼，被一个十岁的小孩管着咖啡因摄入量和睡眠时间，还要被迫阅读十九世纪的文学名著并“提交读后感”。 但看着杰森那双曾经充满恐惧和戒备的眼睛，如今闪烁着自信、聪慧和对他的关切，托尼纵容杰森对他生活上的所有干涉，被这样一个聪明又执着的小家伙“监管”着，或许能让他活得更久一点，久到可以看着他长大。 杰森将来还是会成为蝙蝠侠的门生，情况会和芭芭拉类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哥谭的雨夜总是伴随着戏剧性的冲突，韦恩庄园里的争吵声甚至盖过了窗外的暴雨，最终以一声沉重的摔门声告终。 深夜一点，菲尔德大厦顶层，AI罗德发出了轻微提示音，不是入侵警报，而是特定人员的访问请求。 托尼还没睡，正在实验室调试一套新的通讯设备，AI罗德的声音响起：“斯塔克，迪克在楼下入口，情绪状态显示极度低落，伴有心率过速。” 托尼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流露万分无奈的神情，他大概能猜到原因，迪克和布鲁斯之间因为行动理念，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小子翅膀硬了，而布鲁斯的控制欲随着这些年迪克的每一次受伤变得越来越强。 在迪克与布鲁斯之间，托尼更理解布鲁斯，他知道那种恐惧与无力，那种“我本可以做得更多”的自责是烙在灵魂上的印记，但那孩子半夜来找自己，这时候劝他也去理解布鲁斯是不可能的，这甚至不是理解的问题，要知道迪克是除了阿尔弗雷德外最了解布鲁斯和蝙蝠侠的人，自己这个恋人都得往后排。 托尼·斯塔克·菲尔德·钢铁侠是布鲁斯的恋人，但只是蝙蝠侠的盟友之一；迪克不仅是布鲁斯的孩子，更是蝙蝠侠多年的搭档。 不过托尼也不想成为蝙蝠侠的搭档，虽然蝙蝠侠在某些方面监视着他，但他们都太过独立，就算他们相爱，蝙蝠侠和钢铁侠能在哥谭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依旧是世界第九大奇迹，而迪克，现在正走向独立，这才是矛盾的核心。 他快步走到客厅，几乎同时，杰森的房门也打开了，十岁的男孩穿着睡衣，头发睡得乱翘，但眼神清醒而警觉：“是迪基鸟吗，他出什么事了托尼。” 托尼点点头：“我去接他上来。” 当托尼打开入口门时，看到的是浑身湿透、像只被遗弃小狗般的迪克，他穿着一件普通的连帽衫和牛仔裤，雨水顺着他的黑发不停滴落，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曾经少年人的单薄身形已然舒展开来，修长而流畅，在他的身上，轻盈与力量完美融合。 “他简直不可理喻！”迪克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一进门就吼道：“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需要听命令，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犯错的士兵，而不是他的伙伴！” 托尼没有接话，递给他一条巨大的干毛巾，很快，迪克被托尼按在柔软的沙发上，被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和脸。 “他甚至说……说如果我不能完全服从，就不该穿上罗宾制服！”迪克情绪激动地控诉，这句话显然伤他最深，托尼急忙回头去看杰森，杰森流露出了然的表情，知道托尼是钢铁侠后，再知道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迪克是罗宾并不是什么难题。 杰森拿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走过来，放在迪克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他虽然年纪小，但早熟且敏锐，迪克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就算平常杰森喜欢和迪克呛声，这种时候也能保持安静。 而且，迪克和布鲁斯吵架的场面，是超出杰森想象的可怕！当这两个人在气头上的时候还是闭嘴吧。 托尼靠在对面吧台上，抱着手臂：“所以，你就摔门出来了？” “不然呢，留在那里继续听他把我的一切想法都贬低得一文不值吗？”迪克抓起热可可，狠狠喝了一口，被烫得缩了一下，但情绪似乎因此发泄了一点，声音低了下去：“……我受不了了，托尼，我真的受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托尼开口了：“布鲁斯只是害怕。” 迪克和杰森都看向他。 “他害怕你受伤，害怕失去你，所以他把你关在他觉得安全的笼子里，他不知道……怎么用别的方式去爱。布鲁斯将自己锻造成最强大的人类，但在表达‘关心’这门学科上，他大概还在读幼儿园。”托尼走到迪克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背：“他不是不认可你的能力，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的能力越来越强，行动越来越独立，他才更加恐惧，恐惧控制不了局面。” 迪克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所以我就应该永远当个听话的罗宾，永远活在他的阴影和指令下？” “当然不。”托尼果断地说：“你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你长大了，这没错，但摔门出走是最幼稚的抗议方式，kid。” 杰森也小声补充：“而且……你用这种方式离开庄园，阿尔弗雷德会很难过……”他有点别扭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迪克看着眼前的托尼和杰森，一个用成人的智慧开导他，一个用孩子最直接的温暖安慰他。 “那我该怎么办？”迪克的声音带着迷茫和疲惫。 “你知道这里有你的房间，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等你们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托尼边说，边努力回忆漫画里迪克成为夜翼之前发生了哪些事：“或许你还可以参考更多人的建议，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最崇拜的英雄？” “超人，我最喜欢的英雄……”愤怒过后，迪克感受到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悔意：“走出庄园的时候，我想过要去哪里，想到的就是这里还有超人那里……” “那就去找他。”托尼鼓励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证明给我们看，证明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迪克去洗澡的时候，杰森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火箭模型偷偷放在他房间的床头柜上，并叮嘱托尼不要说这个。 雨还在下，但最激烈的风暴似乎暂时过去了。 第26章 第 26 章 哥谭难得有一个清朗无云的夜晚，位于市中心的贝拉餐厅顶层，今晚被完全包场，只为一桌客人服务，柔和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难得显得静谧的夜景。 托尼穿着自认为非常休闲的装扮，在这里进行一场久违的约会。 托尼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看着在灯光下轮廓柔和了几分的布鲁斯，嘴角带着笑意：“说真的，B，把你从那个除了数据流就是消毒水味道的洞里挖出来，比破解莱克斯集团的防火墙还难。” 布鲁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标准得如同礼仪教科书：“维持哥谭的秩序需要投入，你知道这一点。” “是啊，投入到连共进晚餐都需要我提前两周预约。”托尼挑眉，语气调侃，但眼神里并无真正的埋怨，他清楚布鲁斯肩上的重量，正如他自己也曾扛着类似的重担。 餐点一道道送上，气氛融洽，当侍者撤下主菜盘，端上预定的甜点，其中一份巧克力熔岩蛋糕上用果酱写着“纪念日快乐”。 “迪克有消息吗？”布鲁斯拿起餐叉，状似随意地问道，他明明对迪克的近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但迪克本人到现在还不愿意主动联系他，他比自己想象得要失落。 托尼笑了，带着点骄傲：“哦，我们的小鸟？昨天刚视频过，在布港警校如鱼得水，格斗课第一名，理论课前三，还组织了个什么‘夜间巡逻观察小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布鲁斯：“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布鲁斯沉默地切下一小块蛋糕，巧克力酱心缓缓流出，他的目光落在流淌的巧克力上，过了几秒才低声道：“布鲁德海文的水不比哥谭浅。” 这话语里包裹着太多层意思，有关心，有担忧，有不习惯的放手，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而托尼只是故作轻松地说：“得了吧，B，他可是你教出来的，就是单挑刺客联盟，我也赌他赢，我们从来没有选择过轻松的道路，我们看重的后辈，很可惜，他们也一样。”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于举起自己的酒杯，与托尼的轻轻一碰，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 “杰森呢？”布鲁斯将话题转向另一个男孩：“他最近似乎很安静。” “安静？”托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是因为他没把实验室拆了，那小子现在对应用物理和古典文学同样着迷，昨天刚跟我争论曲速引擎的可行性，今天就在写分析《悲惨世界》里沙威警长心理转变的论文。” 托尼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布鲁斯看，上面是杰森穿着小围裙，一脸严肃地站在厨房流理台前：“他正在学习烘焙，声称要做出符合营养学最高标准的苹果派，目标是下次聚会时，在味道上‘击败’我们。” 布鲁斯看着照片里杰森那副小大人的认真模样，眼神彻底柔和下来，他清楚地记得杰森刚来时的戒备与沉默，与现在这个自信到有点嚣张的少年判若两人。 “托尼，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也想收养迪克，被我抢在前面了。”布鲁斯的声音很低，却很真诚：“我想杰森对我来说也是这样。” 托尼差点被蛋糕噎道，心下说，是啊，杰森本是你一眼就能看中的孩子，他耸耸肩，用轻松掩盖内心的触动：“不管谁收养差别都不大，我们都不是那么靠谱的家长，所以我们彼此帮助。” 布鲁斯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托尼，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将他眼底的冰霜融化了许多，他们深知彼此最真实的面目，那些关于责任、恐惧和爱的沉重话题，似乎也变得可以轻松谈起。 托尼端起酒杯，再次与他相碰：“不过提前说好，如果他真的烤出了超越阿尔弗雷德的苹果派，你得当面承认。” 布鲁斯微微地勾起唇角:"这孩子偏偏找了一位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我会劝阿弗手下留情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多过去，十二岁的杰森·托德，像一株吸收了充足阳光和养分的树苗，身形仍带着少年的清瘦，但隐隐有了一些肌肉线条，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活力，他骨子里的那份自信一路向着张扬的方向演变，尤其在他熟练掌握的各项技能上。 此刻，他正身处邻城布鲁德海文，瞒着托尼（至少他以为是瞒着的），凭借着自己日益精进的潜行技术和精心制造的滑翔装备，他成功在深夜找到了那个穿着蓝黑相间制服，在城市屋顶间优雅穿梭的新晋义警——夜翼。 当杰森轻巧地落在夜翼身后不远处的水塔上时，迪克·格雷森（如今的夜翼）猛地转身，卡里棍握在手中，摆出防御姿态，待他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而且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依稀有着熟悉的轮廓时，他愣住了。 “杰森？”迪克收起棍子，面具下的眉头皱起：“老天，你怎么会在这里，托尼知道吗？”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惊愕和一丝不赞同。 杰森走上前，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需要和你谈谈：”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夜翼胸前的飞鸟标志：“我想成为蝙蝠侠的助手。” 迪克沉默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示意杰森跟他走到一个更隐蔽的广告牌后面，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比从前更加俊美、棱角分明的脸，月光下能看出他眉宇间的疲惫与责任：“杰森，这不行，这太危险了，而且布鲁斯他……” “我知道危险！”杰森打断他，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托尼教过我很多，我在AI罗德那里学了能学的所有格斗技术，我不怕危险，而且……”他抿了抿嘴唇：“托尼说，如果我坚持要走这条路，除了要过布鲁斯那关，还必须征得你的同意，他说这是对第一任罗宾和朋友的尊重。” 迪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托尼会如此细致地考虑到这一点，他看着杰森，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和他当年如出一辙的，混合着理想与证明欲的火焰，但似乎比当年的他更加……执拗，甚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 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广告牌架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杰森，听着，罗宾这个称号……不行。”他看到杰森眼中瞬间闪过的失望和不服，立刻抬手阻止他反驳：“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我没有准备好让它再次属于谁，任何人都不行。” 杰森绷紧了脸，但没有说话，他在等迪克的下文。 “但是，”迪克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如果你想成为蝙蝠侠的助手，想以你自己的方式去战斗，去帮助别人……我不会阻止，也无权阻止，蝙蝠少女也是蝙蝠侠的门生与助手，我并不是唯一。”他走近一步，与杰森平视，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但我必须告诉你，这绝不仅仅是你穿上制服，打击几个混混那么酷的事情。” 他示意杰森安静听自己讲述，语气沉重： “这意味着无数个冰冷疲惫的夜晚，意味着你可能要面对远超你想象的暴力和疯狂。” “意味着你将没有正常的社交生活，无法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秘密，包括你未来可能爱上的女孩。” “意味着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风险，骨折、内伤都是家常便饭，甚至……更糟，你会看到死亡，近距离地，可能是坏人，也可能……是无辜者。” “最重要的是，”迪克紧紧盯着杰森的眼睛：“这意味着你将承担起一份沉重的责任，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别人的生死，你会怀疑自己，会害怕，会做噩梦，不管是布鲁斯还是托尼，都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你必须有独自面对这一切的觉悟。” 他尽量将义警生涯最真实、最不浪漫的一面摊开在十二岁的杰森面前，但杰森并没有被吓倒，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反而燃起更加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杰森的声音很稳：“我知道会受伤，会害怕，我在犯罪巷见过比这更糟的，我不是为了看起来酷。”他抬起头，毫不退缩地迎上迪克的目光：“我只是……不能假装看不见，我不能在安全温暖的家里，看着你们在外面拼命，我有能力做点什么，我就必须去做，这是我的选择。” 天台上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布鲁德海文的夜风呼啸而过。 当年托尼反对自己成为义警时，自己对托尼说过的话，与耳边杰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迪克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当年一般大，却在某些方面更加早熟和固执的男孩，他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也看到了那份隐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想要找到自身存在价值的渴望，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和他不同颜色，但同样义无反顾扑向火焰的飞蛾。 最终，迪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重新戴上面具，声音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怀、有担忧、也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认可。 “名字想好了吗？”他问，不再讨论是否应该，而是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光芒：“我现在开始想！” “想好了记得分享给我。”夜翼转过身，准备继续他的巡逻，但在离开前，他最后留下一句话，清晰地传入杰森耳中：“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杰森，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别回头，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他纵身一跃，蓝黑色的身影融入了布鲁德海文的夜色之中。 杰森独自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远方，胸口起伏，他没想到得到迪克·格雷森的肯定，是如此的令人激动。 见过罗宾的孩子，会崇拜罗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罗宾制服在夜色的衬托下是如此的鲜明，很久之前，在凯瑟琳还没有染上毒瘾的时候，一个她牵着自己的手去购买夜间面包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摆荡着绳索路过巷子的罗宾，听到了那只小鸟欢快的笑声。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没法移开眼睛，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这只用黄色披风做翅膀的小鸟。 他那时还什么都不懂，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声音：我想成为他。 布鲁斯 32 托尼 27 芭芭拉 22 迪克 19 杰森 12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红雀。” 当这个词从杰森·托德口中清晰地说出时，托尼正在调试的能量扳手在指尖停顿了一瞬，实验室里只有服务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cardinal？”托尼重复了一遍，转过身，打量着眼前十二岁的少年，杰森站得笔直，下颌微扬，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焰。 “这种鸟类的羽色很深，接近血色，但它更像在黑暗里也能燃烧的存在。”杰森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流畅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同时又带着一丝诗意：“这将会是我的代号。” “你确定蝙蝠侠愿意接受你成为他的门生？”托尼打从心底里，坚决不赞成让未成年人去担任什么少年英雄，让一个孩子去直面最肮脏、最危险的罪犯。 只不过他的不赞成每次都没有什么作用…… 你永远无法阻止他们飞翔，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向天空，并祈祷风暴不会将他们撕裂。 …… 蝙蝠洞里的空气带着岩石的冷冽，它和设备的嗡鸣声共同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此刻，这种压力正聚焦在十二岁的少年杰森·托德身上。 训练场的中央，杰森穿着他那套经过自己精心设计，被托尼优化过的红黑色制服，站在蝙蝠侠对面，微微喘着气，刚刚结束了一套高难度的综合障碍挑战。 他的表现远超蝙蝠侠对任何一个他这个年龄孩子的预期，无论是体能、敏捷性、战术思维，还是那股子不服输的、近乎凶狠的韧劲。 蝙蝠侠沉默地审视着他，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像是在评估一个即将被投入战场的新兵。杰森挺直了背脊，努力平复呼吸，毫不退缩地迎上那道目光，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敲得像面战鼓。 良久，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不是对杰森，而是通过加密频道，传向了远在菲尔德大厦实验室的托尼： “钢铁侠，是否要参与红雀的最终评估。” 实验室里，托尼正看着实时传输过来的数据和监控画面，他听到了布鲁斯的问题，也看到了杰森脸上那混合着疲惫、骄傲、不安、倔强的神情，也许下一次杰森会戴上多米诺面具？这孩子实在太好懂了。 托尼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 然后，他对着通讯器，用一种混合着无奈与纵容的语气说道： “蝙蝠侠，你问我？我早就拿这小子没办法了，这份‘引导一个头铁又天才的小混蛋别把自己作死’的宝贵压力，还是交给你来承受吧，黑暗骑士。” 托尼的回应没有明确的“同意”，却是一种比同意更彻底的托付，经过这些年，托尼早就从最开始对蝙蝠侠培养少年英雄行为的质疑转变为对他深深的共情与同情。 他们根本拦不住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啊！ 而且芭芭拉、迪克、杰森一个比一个难以搞定，未来还有……蝙蝠侠你加油吧，托尼在心里暗自保证钢铁侠会随时支援。 蝙蝠侠的视线重新回到杰森身上，他向前走了一步，巨大的黑色披风在身后投下更深的阴影。 “从明晚开始，你跟随我行动，你的首要任务是观察、学习，以及在指令下进行有限度的干预，你的每一次行动，都必须报告，你的任何独立判断，都必须事后复盘，明白吗？” 他的语气冰冷严苛，不带丝毫温情，是纯粹的命令口吻。 但足够让杰森被喜悦填满，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激动和更强烈的证明欲，用力点头。 “明白！” 从这一刻起，蝙蝠侠的身边，多了一道红黑相间的迅捷的身影，一位新生的少年英雄——红雀，开始学习如何真正在哥谭的暗夜中生存与战斗。 而在菲尔德大厦，托尼关掉了蝙蝠洞的实时画面，只留下代表杰森生命体征和位置的数据流在角落闪烁。 “罗迪，”他轻声说：“对红雀的监控等级提到最高，我可不想哪天晚上被某个控制狂用‘我早就告诉过你’的眼神盯着。” “已提升，斯塔克。”AI罗德平静地回答：“需要准备一份给韦恩先生的安慰礼包吗？根据分析，他的压力指数因为杰森少爷的缘故大幅上升。” “带红雀的压力确实会比带罗兵和蝙蝠少女更重。”托尼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百分之一百有我的原因，我会亲自去安慰他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红雀第一次正式以助手身份参与的夜巡刚刚结束，过程有惊无险，但那小子近乎鲁莽的试探性进攻和偶尔流露出的一股狠劲，让蝙蝠侠感觉自己的神经绷得很紧。 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地将一杯黑咖啡放在控制台边，目光扫过屏幕上红雀的各项资料，又看了看布鲁斯僵硬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托尼的脚步声打破了洞穴的死寂，他没有穿戴钢铁战衣，手里也没有拿任何工具或数据板，反而拎着一个看起来与蝙蝠洞格格不入的、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纸袋。 “听说某位黑暗骑士的血压，今晚跟哥谭的犯罪率一起飙升了？”托尼语调轻松地走近，将纸袋推到他面前，里面是芝士牛肉派，香气瞬间驱散了一丝洞穴的冰冷。 布鲁斯盯着屏幕，声音低沉沙哑：“他太冲动，太缺乏纪律。” 托尼走到他身边，靠在工作台上，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急于证明自己，有点冲动，还有点不服管束……这剧本我好像在哪儿看过？” 布鲁斯看向托尼，流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托尼收敛了调侃，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杰森的光点，轻声说：“B，” “听着，”托尼与他对视：“他冲动，他带着在犯罪巷为了活下去而养成的本能，而且，你会产生这么大的压力……”他停顿了一下，坦然说道：“这里面也有我的原因，我想还是有这个资本自恋的，为你所爱之人的孩子负责，让你更紧张了，是吗？B” 托尼拿起一个芝士派，强硬地塞进布鲁斯手里，触手是恰到好处的温暖：“我很抱歉，我没能做到把他完全隔绝在这一切之外，但我同意他成为你的助手，并不是把责任全推给你了，他的通讯频道连着我，他的每一次心跳我都记录着，我们会一起看着这只小红雀，不会让他摔死的，我保证。” 布鲁斯看着托尼，看着他眼中那份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担忧，以及那份近乎狂妄的自信，他沉默着，最终，低头咬了一口已经有些时间没尝过的芝士派，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仿佛也融化了一丝紧绷的神经。 “味道没变。”布鲁斯最终低声说了一句，与其说是评价食物，不如说是对此刻局势的一种确认。 “当然，”托尼咧嘴一笑：“像种高热食品，我很有购买心得。” …… 红雀站在训练场中央，他那身红黑相间的制服上还沾着东区巷战的泥污和一道因□□碎片划破的浅痕，他梗着脖子，面具摘了下来，脸上尽是不服气的倔强。 布鲁斯·韦恩站在他对面，他的声音比哥谭冬夜的寒风更刺骨：“我明确指令，追踪到黑面具的仓库外围即可，收集情报，等待支援，你做了什么？” “我潜入了，而且我拿到了他们的交易清单和下一批武器交付地点！”杰森争辩道，举起一个微型数据存储器：“如果按兵不动，等你们来，证据早就转移了！” “然后你触发了警报，被六个持枪守卫围堵，差点被爆炸的煤气管道埋在下面！”布鲁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压抑的怒火：“你的鲁莽不仅让你自己陷入绝境，还差点让整个行动计划暴露，你的‘成功’是建立在极大的、不必要的风险之上。” “但我成功了，我拿到了关键信息！而且我靠自己脱身了！”杰森毫不退让，他认为结果是正确的，过程的风险可以接受。 “靠钢铁侠给你装的推进器短途爆发，以及AI罗德远程干扰了他们的通讯才找到缺口！”布鲁斯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这不是英雄主义，这是不负责任的赌博！从今晚起，在你想明白‘指令’和‘团队’的意义之前，红雀暂停一切夜巡活动。” “这不公平！”杰森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委屈，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刚刚从升降梯走下来的托尼，期待能得到一些支持，往常，托尼至少会试图缓和气氛，或者从技术角度帮他辩解几句。 托尼走了过来，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看杰森，而是先扫了一眼蝙蝠侠电脑上的生命体征回顾，上面清晰地记录了杰森那时的心跳骤升、以及短暂暴露在危险环境中的警报。 然后，他才看向杰森，语气是杰森从未听过的冷硬：“他说的对。” 杰森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托尼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你只证明了你的不成熟，和对你自己的那些装备的过度依赖，罗迪不是让你用来当违规通行证的，推进器是给你紧急撤离的，不是让你往更危险的地方冲的！” 他指着杰森制服上的划痕和污渍：“看看这个，如果不是运气好，划破的就不只是纤维层！蝙蝠侠的指令是为了最大化任务成功率的同时，保证你安全的底线，你踩碎了这条底线，还沾沾自喜？” 杰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托尼毫无回旋余地的目光和布鲁斯冰冷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以为托尼会理解他的“成果”，会站在他这边对抗蝙蝠侠的“过度控制”，他没想到，这一次，铁罐爸爸和黑漆漆导师站到了同一战线。 托尼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实验室权限降级，所有原型装备封存。什么时候你能用脑子而不是肾上腺素做决定，什么时候我们再谈重启‘红雀’的事，而且，你被禁足了。” 说完，他不再看杰森瞬间苍白下去的脸，转向布鲁斯，微微颔首。 布鲁斯接收到了托尼毫无保留的支持，他最后看了杰森一眼，那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和不容置疑的裁决：“直到你真正理解今晚的错误为止。” 而托尼选择不去看杰森的眼睛：“整理好自己吧，等下跟我回家。” 杰森孤零零地站在洞穴中央，看着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最强大的男人并肩离开的背影，一种混合着被背叛感和巨大挫败的情绪淹没了他，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在某些原则问题上，托尼也会和布鲁斯一样坚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