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竟是红罗宾》 第1章 楔子 我听到细微的响声。 是谁？应该是我很熟悉的人…… 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在我刚反应出不对前，我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提姆？” 眼睛开始适应昏暗的光线，借助门口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他停住的身影。 “没什么…”他答道。 他的回应很简短，没人可以从那短短一句话中听出任何泄露的情绪——除了我。 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当然会知道。 于是我撑起身，果断按下床头的开关，房间的灯顿时亮了。 我看见了他，看见他不整的衣衫，微红的眼角，凌乱的头发。灯光将一切的狼狈暴露得一清二楚。 “……是发生了什么吗？”我问道。 可恐惧先回答一步到来。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胳膊开始逐渐无力，几乎撑不住我的上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看着他，尽管他努力克制着，可我依旧能在他身上看出那些和我一模一样的反应。 他在害怕，于是我也害怕起来。 “对不起，塔米……”他说着，我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哽咽。 “……” 睁开眼的时候，我刚好听见飞机上的播报。 播报员说我们即将到达哥谭，那个充斥着阴雨、奢华和罪恶的城市。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我在脑海里勾勒着哥谭的样子。 那是一座交通很发达的城市，有着繁华的街道，也有肮脏的小巷。哥特式的建筑落于其上，带着尖尖的屋顶和兀立的滴水兽。 那里有老人小孩、好人坏人——我是说，其他城市有的一切。 她白天属于普通人，晚上属于罪犯和“警察”。 各种人才身怀绝技，天赋异禀，在这座城市里大显身手。他们抢劫，贩｜毒，杀｜人，一切罪恶都习以为常。 当然，也有恐惧的化身在黑夜里维护秩序，就像自然界中每个物种都会拥有天敌。 她总是雾蒙蒙的，遮掩着她的身姿，又将一切善与恶，狂与痛掩盖在那层面纱下。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到达……” 我拿起随身的背包，随着其他乘客一同离开飞机，踏上这块土地——尽管乘客不多。 很少会有人愿意来到这里，而我猜，这些乘客大多数都是回家的本地人。 我拿到行李箱，在确定没有落下的物品后，正式走进这座城市。 你问我是谁？ 也不是不能自我介绍，你知道的，自我介绍会让有些人感到尴尬，而不幸的是，我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我只是需要一些准备——好吧。 我叫塔玛拉?德雷克。 我是一个哥谭的孩子。 第2章 巧克力 我的意识一片混沌，四周有隐约的水声，也可以听到模模糊糊的其他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有意识？ 好奇怪……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算了，就这样吧。 一阵疲惫感涌上，我干脆放弃了思考。 下意识动了动腿，好像踢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疲惫感强制我进入了睡眠。 安详jpg. 后来我又迷迷糊糊醒来了几次，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处于强制关机中。我大概明白自己成为了一个幼崽，在妈妈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那种。 话说……幼崽是啥？莫名其妙就用上了这个描述呢。 不理解，婴儿简单的大脑思考不出答案。 好吧，既然这样我继续了。 后来我又碰到那个不明物好几次，已经脱敏了，它再也没办法把我吓到了呢。虽然还是没搞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在它一直陪着我的份上，我当然是大发慈悲地允许它和我分享这个小小的空间。 一直到我出生后，我都处于一个睡生谁死的状态。 没错，我出生后也是。 我出生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从温暖的“海”中脱离出来，我失去了原本的养分。空气争先恐后地挤入我的身体，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我很难受，具体怎么个难受法，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要死掉了。 我勉强睁开眼，眼前也是迷迷糊糊的一片。 救命，我还没有看见这个世界就要死了吗？这种事情不要啊…… 我昏死过去，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身体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 双腿有力，声音嘹亮。 总而言之，我现在身体倍爽！ 后来我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患有先天性哮喘，不过我还活着，身体除开这一点也很健康。 不过现在我还是个婴儿，躺在婴儿床里吃了睡睡了吃，情绪稳定，乖巧可爱（bushi），当然什么都不需要我来担心啦~ 对了，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塔玛拉·珍妮特·德雷克，我有一个妈妈珍妮和一个爸爸杰克，还有一个笨蛋哥哥提姆——就是躺在我旁边的这个家伙。 为什么我说他是笨蛋呢，因为他老是哭，每次我被小被子压住了不舒服都还没哭呢，他就开始嗷嗷叫。 他一点都不乖，不像我，只有饿和拉臭臭的时候才哭。 我也是出生之后才知道原来当时踢到的不明物体就是提姆，这个出生只比我早了十五分钟的家伙比我幸运多了，有着健康的身体，还喜欢作威作福，比如现在——他就把腿压到我腿上了！ 笨蛋，三八线懂不懂，不要侵犯我的领地啊！ 本来就饿，你还烦我！ 我踹了他一脚，就像还在珍妮肚子里面一样。 然后！这个娇气的家伙，居然又哭了！ 珍妮和杰克听到哭声急忙赶过来，把提姆和我抱起来，一人一个。 珍妮哄了那个娇气包半天都没哄好，哼，别抱他啦，来抱我吧，我乖乖的还不哭。 “一直哭啊，是不是饿了？” 我我我，他才不饿呢，我饿了！ 于是我们两个都得到了食物。 第3章 巧克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提姆就能翻身了。 哼哼，你以为我会被此激怒紧跟提姆的步伐吗？才不会！我就要继续躺着，哼！ 我都懒得喷，那天他翻身，差点害我痛死！ 那天我本来一觉睡醒，惊奇地发现自己可以看到不同的颜色了。床头挂着的小玩具摇摇晃晃可吸引人了，结果提姆这个笨蛋突然重击我把我吓一跳。 我转头去看，就看见他蛄蛹半天，正打算嘲笑他，结果居然就那样——翻过来了。 他翻身的时候手打到了我的肚子，可恶，很痛的诶。 我气的小脸通红，就歪头瞪着他，他也把头偏向我，向我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什么？！可恶，这个笨蛋提姆，以为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我就会原谅他了吗？休想！ 我们就这样维持这个姿势僵持着，他盯着我我盯着他。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软软的贴在他的额头上，映衬着他的眼睛——蓝色的、明亮的、澄澈的眼睛。 很漂亮的颜色——我的意思是，我的眼睛肯定和他的一样，我的眼睛肯定也很好看！ 过了一会我才发现，笨蛋提姆翻过身之后，哈哈，居然翻不回来了。 我的思绪从我可能的绝美长相（bushi）中抽回，从肚子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感开始占上风，但我都来不及为我被打击的小肚子默哀，就开始幸灾乐祸。 这个笨蛋，会翻身但是不会翻回来，哈哈哈。 我这样想着，没想到他又开始哭了，把珍妮和杰克又吸引过来了。 珍妮和杰克对提姆学会翻身这件事感觉又惊又喜，先是拿出相机给提姆框框拍了几张照片，才把我们俩抱起来慢慢哄。 虽然我没哭，但是珍妮摸得我好舒服，小肚子被揉的暖烘烘的，一点也不疼了呢。 下次给提姆拍照就拍提姆啦，不要把我拍进去啦。 还有啊，笨蛋提姆，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哼，看在你让我知道我的眼睛这么漂亮的份上，勉勉强强可以忽略你今天的可恶举动。 提姆是提姆，我可没有好笑的好胜心，没关系，我翻身也可以慢慢来哒！ 于是提姆翻身了，提姆会爬了，提姆会坐起来了……我永远比他慢一步。 才不是我笨，塔玛拉大人怎么可能笨！ 就算提姆学的很快，就算提姆长的很可爱，但是我也比提姆聪明一百倍，比提姆可爱一万倍！ 第4章 巧克力 提姆学什么都比我快，除了走路，自然还有说话。 在提姆已经可以很流畅地喊出全家人的名字——包括保姆的时候，我还是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孩子。 不对，我本来就是孩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样才是正常的，像提姆这么快就会走路说话才不正常！ 所以，你们能不能不要在粘着我了！ 我被珍妮抱着，提姆被杰克抱着，我们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面前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杰克更是拿着摄像机准备录像。 “乖塔米，我是珍妮，是妈妈呀~” “爸爸的小熊饼干，我是杰克，是爸爸！” 我瞪着他们，小脸憋的通红，明显被气的不轻。 “塔米乖，喊不出来也没事，我们不着急，哎呀看把孩子脸都急红了！” 我没有！ 我看向提姆。 好提姆，乖提姆，我亲爱的哥哥，你现在是唯一一个可能明白我的人了，你一定要带我逃离苦海啊！ “塔米……”提姆笑了看见我在看他，于是笑得很开心，用他还稚嫩的、黏糊糊的声音喊我。 可恶！受不了，笨蛋提姆，居然连你也不理解我！ 我被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发出各种嘟囔声。 “哎呀！塔米刚刚是不是说话了？”珍妮惊呼道。 “好……好像是，喊的谁来着？”杰克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云里雾里地说到。 诶？我说话了吗？我自己都没注意诶。 我去看提姆，只看见他瞪大眼睛盯着我，然后缓缓地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来。 诶？我刚刚…… 第5章 巧克力 转眼间我跟提姆都长大了，已经三岁高龄。 珍妮和杰克这前些年为了更好地照顾我和提姆，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探险考古事业，现在我和提姆已经长大，他们也该继续他们的追求了。 虽然我们两个小孩只能勉强照顾好自己，但是有保姆阿姨在，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好吧，问题来了，我真的很舍不得珍妮和杰克。 我们的爸爸妈妈，在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久地离开过我们。 我还记得珍妮给我做的小蛋糕，杰克给我做的秋千还在院子里，我们一家人在晚上坐在客厅里看老电影，我和提姆窝在他们怀里…… 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爸爸妈妈，我很舍不得他们。 于是一整周我都努力当着珍妮和杰克的小尾巴，珍妮收拾行李时我去帮忙（捣乱），杰克安排计划时我去献计（还是捣乱）。总之，他们一个人把我赶走，我就去另一个人身边安家。 提姆就不一样，提姆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或者拿着书在客厅里阅读，从来不帮助（妨碍）珍妮和杰克。 笨蛋提姆，在这里装什么大人呢，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他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掉小珍珠吗？ 直到到了珍妮和杰克离开的日子，他们终于背上了准备了很久的旅行专用背包。 “不要哭哦塔米，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和提姆一起乖乖待在家里，好吗？”珍妮把我抱起来，亲了亲我的面颊。 我才不会哭，我是最坚强的！ 杰克亲了亲我另一半面颊，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他们把我放下，改为蹲在我面前的姿势。 我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知道他在后面看着。 所以在珍妮和杰克喋喋不休的叮嘱中，我转身跑开，抓住了在客厅遥遥望向我们的提姆。 我懒得跟这个笨蛋多说，只是拉着他跑到珍妮和杰克面前。 “妈妈可以再给我们一个告别吻吗？” 我用小孩子专有的甜腻声音索要。这招无往不利，百战百胜，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 珍妮也不例外。 于是我又得到了一个香香的亲亲。 我瞟了一眼提姆，这个笨蛋，只是珍妮亲了一下就脸红了。 笨蛋提姆，懒得管他。 我又看向杰克，什么也不说，只是眼巴巴望着他。 于是杰克又在我和提姆的额头各落下一个吻。 后来珍妮和杰克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我和提姆 珍妮和杰克离开的那天晚上，原本早就已经到了我安然入睡的时间，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我起床，盯着罪魁祸首——瑞克先生。 瑞克先生和莉莉小姐是一对，他们在我的床上，常年承担着陪我入睡的重大职责。 莉莉小姐是一只超级大的兔子，瑞克先生是一只超级大的泰迪熊。 今天一定是瑞克先生不乖乖听话，我才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可恶，睡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哇。 于是我果断地下床，带上罪魁祸首瑞克先生出了房间。 瑞克先生和莉莉小姐都很大，比如现在，我就只能尽可能地把瑞克先生平行举高，防止他掉到地上变成脏脏熊。 幸好目的地很近，就在我的房间对面。 我打开房门，把瑞克先生丢在床上，紧接着把我自己也丢到床上。 原住民提姆惊魂不定，仿佛被我的到来吓到了。 原来如此，原来某人偷偷躲在房间里掉小珍珠啊。 我懒得理提姆，也不想安慰他，只是把他按进被子里，关上灯准备睡觉。 “等等——你怎么来了？”提姆反抗不能，只能老老实实缩在我旁边。 “我来睡觉啊，瑞克先生睡不着，我换个地方让他睡。”我随口搪塞道。 “那你……”提姆迟疑道，好像还有很多疑问似的。 “瑞克先生想让我陪他睡！”我当机立断打断他。 我真的要困死了，再不睡明天肯定会头疼的。 “可是还没到我睡觉的时间呢……”提姆这个笨蛋又开始了，谁跟他一样啊，我可是每天保持十二个小时充足睡眠的好孩子！ “睡觉！”我干脆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睛一闭美美入睡了。 修改了年龄，改成了三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巧克力 第6章 关于瑞克先生 瑞克先生是塔姆的小熊，和莉莉小姐一起，是塔姆和提姆第一次过圣诞节时珍妮和杰克送给她的礼物。 塔姆很喜欢瑞克先生和莉莉小姐，把他们摆在床头，每天和他们一起入睡。 他和塔姆渡过了在婴儿床里的幼崽时期后就有了各自的房间，虽然他们依旧经常串门——塔姆单方面的串他的门。 在三岁的时候，瑞克先生入主了他的房间。 那天是第一次珍妮和杰克长时间离开家，他知道为了他和塔姆，珍妮和杰克已经中断了他们的考古事业好几年，尽管他再不舍，也无法做出阻拦的事。 所以他只是坐在客厅里，在装作看书的间隙里看珍妮为了一只袜子在房间里奔波，看杰克为了探险的顺利进行而联系不同的人。 他想尽可能地为他们减少负担。 可是塔姆不一样，她像小蜜蜂，一直缠在珍妮和杰克身边。 “提姆，你不想去多陪陪爸爸妈妈吗？”塔姆经过他，扯走他手里的书。 “他们也很忙，有你一个打扰他们就够了，我就不跟着添乱了。”他答到。 谎话。 都是谎话。 其实他也想想塔姆一样，缠着珍妮和杰克，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他不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成为父母的负担。他们为了他和塔姆已经牺牲了七年的时光，现在是他们去过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了。 于是他看着他们拥抱，看着塔姆向珍妮和杰克告别。 有一瞬间他想，如果他是塔姆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没心没肺地缠着即将远行的父母。可惜他不是。 一瞬间的羡慕最终被他压在心底。 可他没想到塔姆会来拉他。 被塔姆拉到珍妮和杰克面前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与珍妮和杰克交换告别吻，他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他没有看书，只是早早的上床，想着他白天的羡慕和落寞，想着塔姆牵着他走过去时软乎乎的手，想着珍妮和杰克的告别吻。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段时间都见不到珍妮和杰克了。这些天没有人再叮嘱他好好吃饭，没有人再把他高高抛起又放下。 他几乎落下泪来。 可房门突然开了，塔姆带着瑞克先生走进来。 塔姆走的很吃力，于是把瑞克先生抛到床上的动作也很用力，自己更是直直地砸到床上。 他被吓了一跳，连眼泪都被吓了回去。 他不愿意让塔姆看到他流泪地模样，因为那相当于承认他比塔姆更脆弱。 可是他不是，他不能，他是哥哥，是男孩，他总要比塔姆更强大。 那晚塔姆赖在了他房间里。 塔姆总是很早睡觉，她喜欢犯懒，瞌睡就像睡不够似的。 可是他睡不着。 他把塔姆挤到瑞克先生和他中间，自己睡在最外面。塔姆睡觉总是有些不老实，他怕她睡着睡着翻下床，又怕她把瑞克先生踹下去——那样的话第二天塔姆肯定会生气，理由是他弄脏了瑞克先生。 他再没心思难过，只顾着照顾塔姆去了。 那时还没到他平常睡觉的时间，于是他躺在被子里，一会看着塔姆，一会又隔着塔姆看向瑞克先生。 瑞克先生真的很大，他想。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了，塔姆还在睡，他就躺在床上，和瑞克先生一起静静地等塔姆醒来。 塔姆起床气很重，所以醒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瞪了他一眼。 于是他和瑞克先生一起看着塔姆离开。 三岁时塔姆没有带走瑞克先生，十三岁时也没有。 瑞克先生跟着他一起，从德雷克庄园到韦恩庄园，再到他自己的安全屋。 提姆猛然醒过来。 外面起风了，这个安全屋楼层比较高，风吹过时杂音有些大。 看了眼时间，大概睡了一个小时。 他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这次却在短暂的梦里回忆起一些往事。 昨天晚上的夜巡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解决了几个简单的小混混。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可能是先前已经将近36小时没合眼的缘故。 提姆起身去冲了一杯咖啡，回到房间时看到电脑屏幕的荧光打在床头的瑞克先生身上。 咖啡有些苦，他已经适应得很好，却是塔姆一定不会接受的程度。 他忍不住把视线落在瑞克先生身上。 你会想莉莉小姐吗？他想着。 外面大风刮过，撞到高楼上发出“呜呜”的哀嚎。 他被名为“塔玛拉”的蛛丝吊着，在风里摇晃挣扎。 于是他让风代他哭。 关于称呼，“我”的名字全称为塔玛拉·珍妮特·德雷克 称呼为塔米—塔姆—塔玛拉 可对应提米—提姆—提摩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关于瑞克先生 第7章 关于某两段回忆 一、 提姆对这个世界最早的记忆来自于塔姆。 在他们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或者说，在塔姆学着走路的时候。 那时他已经可以做到稳当地站立，甚至可以脱离外力顺利走出几十米。 但塔姆不行，她最多只能借物摇摇晃晃地站起。 那天他们一家在院子里，他和珍妮站在一块儿，杰克抱着塔姆站在另一边。 杰克蹲在地上用手半拢着塔姆，珍妮在另一边张开双臂准备接住她。 塔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途中杰克偷偷放开了支撑着她的手，于是她只能凭借惯性歪歪扭扭地向前冲。 中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没有扑向珍妮，反倒是向他这边冲过来。 于是他们倒在草坪上。 他记得有点疼。背后砸在草地上，虽然草坪软和，但他毕竟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胸前被塔姆砸的也有点痛，塔姆压在他身上。 其实很多记忆都很模糊，他唯一记住的是那天塔姆柔软的头发扫在他脸上，他看见塔姆的蓝色眼睛。 他们长的很像，尤其是小时候。他们有着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和黑色的头发。只是塔姆的头发带着卷，像礼物盒上刻意做出造型的亮色丝带。 所以那天他只是看着塔姆，哪怕他身体有些难受。他只是看着，努力记住了塔姆头发扫过他的脸时痒痒的触感，记住了塔姆被吓到睁大的蓝色的眼瞳，记住了映在塔姆眼睛里、小小的他自己。 这段记忆真实吗？ 他不知道。 孩童的记忆总是光怪陆离。他记忆中的那个庭院有一眼望不到顶的树，有巨人一样的父母，他和塔姆像两个闯进异世界的迷你小孩，在里面横冲直撞。 或许他只是记得塔姆压住他时的样子，于是大脑缝缝补补，层层加工，将记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甚至，可能连塔姆压住他的记忆也是被加工臆想出来的。 他无法分辨真假，但这确实是他对这个世界现在所能记住的、最早的一段记忆。 黑色的、卷曲的、柔软的头发，和蓝色的像冰封湖面的眼睛，是他人生记忆的开端。 二、 某天提姆在整理德雷克庄园杂物时翻出了一个录像带。 他知道这个录像带里有很多他和塔姆幼时的影像。 杰克曾无数次在他和塔姆面前打开，向他们介绍里面一帧一帧图像的出处。包括但不限于提姆第一次翻身，塔姆第一次坐起。 但提姆印象最深刻的是塔姆第一次完整的说出某个单词的时候。 据杰克所说，在说话这件事上，塔姆一直表现地很奇怪。 她会叫，偶尔会哭，但不像其他的小孩，她从来没有发出过类似“mom”或“dad”的音节。 珍妮和杰克曾经为此感到担忧，但在和医生百般确认后还是放下了心，于是他们只是等，等塔姆开口说话的那一天。 录像里珍妮和杰克都百般诱哄，企图让塔姆开口。 可塔姆只是“咿咿啊啊”地叫，并不能体谅这对用心良苦的父母。 塔姆叫的有些吃力，脸涨的通红。 提姆在她对面看着，依着父母的样子去喊她。 “塔米……” 他知道她是“塔米”，于是也是这样叫的。 他或许还不懂“妹妹”的概念，只知道这个孩子是他每天第一眼和最后一眼都能看到的人，知道她是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同伴，知道她是“塔米”。 然后原本乱叫着的塔姆喊出了第一声音节。 “Tim……” 含糊不清又小声，其实只有把录像的声音拉到最大才能听清。 与其说她完整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倒不如说，她只是喊了第一个音节，“Ti”被她嘟囔出，后面的“m”消失在稚嫩的唇齿间。 珍妮和杰克很高兴，对塔姆又亲又抱。于是他也学着父母的样子，上前紧紧地贴在她身旁。 录像老旧，并不能看的很清晰，他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件事的存在——那时他们还太小。 关掉录像，随之而来的是布鲁斯发来的消息。 马上要到夜巡时间，最近黑面具有一些不正常的动向。 “韦恩塔附近监控到了黑面具的人，红罗宾，今晚你负责那边。” “收到。” 他收好录像，放到专门收纳旧物的盒子里，穿好制服后悄然离开。 今夜并不安稳，一如既往。 正文塔姆视角，前期走吐槽风，后期剧情有想法了但风格还没想好 番外提姆视角，走正剧/疼痛风 因为本质是为了提姆写的，所以番外估计占比还挺大的，到时候再看吧，可能会改一下 大致会按p52剧情来，会有《身份危机》和红罗宾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关于某两段回忆 第8章 巧克力 我很困，真的。 当我穿着小礼服，坐在小凳子上等珍妮给我扎头发的时候，我的眼皮已经打了无数架。 提姆坐在不远的同款小凳子上等我梳好头。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小礼服，领口被珍妮系了一个红色的小领结。 他有点不在状态，或者说，这几天他都闷闷不乐，而且非常明显！ 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当然理解他、体谅他。 虽然我真的很困，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陪他。看我多么负责！ 好吧……虽然说那件事我也需要负一定得责任……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珍妮和杰克久违地休了一个假，我们一家四口能够好好的聚一聚。 于是杰克拿出了哈利马戏团的门票。 其实我还好啦，我在哪里玩都可以，毕竟我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但是提姆很高兴，超级——高兴。 提姆念叨着哈利马戏团已经很久了，之前珍妮和杰克总是满世界跑，现在终于有时间带我们去，他当然很兴奋。 看他兴致这么高，我当然不能扫他的兴，要奉陪到底啦——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在出发的前几天，我非常不幸地感冒了，咳嗽的有些严重。 然后，我的哮喘犯了。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犯病过了，平常我也像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孩子一样。 那天可能把提姆吓到了。 我有点愧疚，只有一点点哦。 到了原定的出游日，我还是有一点咳嗽。珍妮说我还是在家里休息比较好，她会在家里陪我。 总之，最后只有提姆和杰克去了。 我倒是没有很羡慕，甚至在提姆回来之后，我有些讨厌这个马戏团了。 提姆和杰克回来时脸色都不太好，提姆更是有些惊魂不定的模样。 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我向他搭话他也不理我。 我路过客厅，听见杰克和珍妮正在谈话。 “老天，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当时场面很混乱——我很担心提姆，他还是个孩子，就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通过仔细地获取线索，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表演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负责空中飞人的夫妻从半空掉下来了。 观众目睹了一切，包括提姆。 人从空中摔下来是怎样的？会有“砰”得一声巨响，肢体扭曲，鲜血慢慢渗出来，糊满地面吗？ 我悄悄打开提姆的房门。 里面很黑，他没开灯。他藏在被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隆起的小山包。 还没到他平常睡觉的时间。 如果我缠着他不让他去就好了。 如果我没生病跟着他一起去就好了。 心口涨涨的，明明是他目睹了一切，我却跟着难过，甚至开始讨厌那个马戏团了——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马戏团的错。 “提米——你要睡觉了吗？”我蹑手蹑脚地爬上他的床，把自己放到他身边。 我知道他还没睡着，但我没得到回应。 于是我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自己藏进去，慢慢的挪到他身边。 我在被子里摸到他的手牵住，和他头挨头，脚挨脚。 就这样贴着，我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提米……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迷迷糊糊的开口，用气音在他耳边小声说。 我没打算等他回答，话音一落我就睡着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可怜的提姆被马戏团的意外吓到了，所以我最近必须密切关注他的心理健康，于是我打算带他去参加这个晚宴，权当散心。珍妮和杰克也会陪我们一起去，为我们带路。 但是！救命！！没人告诉我晚宴这么无聊啊！！！ 关于塔姆： 塔姆目前是个有点傲娇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她是世界的中心，所以以塔姆的视角来看可能会觉得这个孩子有些自大高傲了，但作者本意不是这样的[托腮][托腮]如果大家很反感的话最好还是提一下，我到时候再改一改[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巧克力 第9章 巧克力 宴会原来是大人的场合，一点都不适合我们小孩子。 这个常理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我和提姆两个人在一片身高腿长的大人里显得格格不入，多亏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俩也不用做视觉中心。 酒精味、雪茄味和呛鼻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耳边是皮鞋轻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我晕头转向，只能牢牢拉住提姆的手。 或许宴会上有其他小孩，但昏昏沉沉的我已经失去了找同龄人的**——最后的注意力已经被桌子上甜品塔所吸引。 “提姆，塔姆，我和珍妮有其他事要忙，你们不要乱跑，就在宴会上好好玩，知道了吗？” 杰克嘱咐悠悠飘入我的耳朵，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珍妮离开了。 “提姆，你想吃巧克力蛋糕吗？”珍妮和杰克去忙大人的事了，现在我一个人也要照顾好提姆，人是铁饭是钢，当然要从填饱肚子开始。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提姆摇了摇头。 被拒绝了。 好吧，提姆居然不饿，那我只能自己吃了。 于我一个人跑去桌边觅食。 桌子上的甜品很诱人，甜腻腻的香味驱散了先前混杂在一起的各种味道，都快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 我举起手，尝试去够甜品塔上层的巧克力蛋糕。 没拿到。 可恶！究竟是谁把桌子设计的这么高？世界上的小孩是不配吃甜品塔吗？我就不信了！ 撑桌子——举手——垫脚——蹦起来—— 还是没够到！！！可恶！！！ 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伸到我的腋下，从后面扶了我一把，帮我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位美丽的小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带着青少年独特青涩感的嘶哑声从我旁边响起。 我转头，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大块头和超级大块头。 呃，我指的是身高——相对我来说。 “小心些，踩着桌布蹦跳容易摔跤。”这是超级大块头，他指了指我脚边从桌上流到地面的绸布。 “想吃什么？我可以帮你拿。”这是大块头，他——他可真是个好人！我喜欢他！ “我想要那个巧克力蛋糕！第二层的那个！”在巧克力蛋糕面前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大块头很上道，蛋糕到手！ 软绵绵的奶油原本对我来说有些过甜了，但加上略苦的巧克力就刚刚好。 专注干饭.jpg “打扰了，韦恩先生……以及格雷森先生。”是提姆的声音。“我是提摩西·德雷克，刚才多谢你们帮了塔姆。” 提姆从一边小跑过来，站在我身边。 韦恩先生？好熟悉的名字…… “啊，是布鲁西宝贝！” 糟糕，你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啊，我怎么说出来了？我不是在吃蛋糕吗！ 提姆——提姆你快说话啊，帮帮我帮帮我。 我扯了扯提姆的衣袖，他却并不看我。 没办法了，我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缩在提姆身后，第一次渴望提姆是一个魁梧的男孩。 “噗嗤！”大块头——好吧，迪克·格雷森——笑出了声。 现在我知道他的全名了，这个帮我拿蛋糕的大好人。 “下次再想拿够不到的蛋糕，可以叫服务生帮忙。”韦恩先生好像没听到我的狂言妄语似的，用很温柔的语气叮嘱我。 我看着他钢蓝色的眼睛，稍微缓解了尴尬。 不愧是布鲁西宝贝，三言两语就可以俘获一个人！ “我知道了，谢谢韦恩先生帮我，”我从提姆身后探出脑袋，（装作）乖巧地道谢，“也谢谢格雷森先生帮我拿蛋糕。” “不用那样叫我，喊我迪克就好。”迪克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上天保佑我的发型没乱。 随后我们简单聊了会儿，好吧，其实主要是提姆和他们聊。不过韦恩先生和迪克是两个大忙人，不一会儿就被别人叫走了。也对，毕竟韦恩先生很有钱，迪克又是他的养子。 但是，提姆为什么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提姆……”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想让他回神。 提姆从呆滞的状态抽离出来，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他的语气又急又冲，“如果不是韦恩先生在，你十有**会踩到桌布滑倒。桌上那么多摆件砸下来，有多危险？” 我闻言愣了愣，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对不起……提米，我知道错了，”我有些惶恐，提姆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他是真的生气了，“你别凶我嘛，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我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不对，只希望提姆能快些原谅我。明明这几天应该是我来照顾他的，现在却被我搞砸了。 “你别生气了……我会改的……”提姆呀，快原谅我吧。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小拇指。 QAQ 只是僵持了一会儿，提姆很快反握住我的手，放过了我。 “下次要注意……真的很危险！” 好耶！ “我知道啦！”为表歉意，我特意从桌子上够得到的位置拿了一个小蛋糕赔罪。 把蛋糕塞给提姆，看着他有些心神不宁地吃着，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到：“提姆，你很在意韦恩先生和迪克吗？你刚刚一直在往他们的方向看。” 提姆吃蛋糕的动作慢下来。 “也不是……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他们。” 蛋糕不大，说话的功夫已经被提姆吃得只剩下一点蛋糕胚了。 眼看消灭蛋糕计划接近尾声，我及时提出了我的建议。 “那去找他们问清楚吧！” 堂堂登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巧克力 第10章 巧克力 提姆在听完我的建议后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去找韦恩先生和迪克——前提是把我一个人放在休息室。 为什么不带上我…… 我委屈，但我不说。 毕竟我先前闯了祸，现在提姆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于是我被提姆安置在一个空阔的休息室里，连带着一份马芬蛋糕一块巧克力布朗尼和一杯青苹果汁。 好吃爱吃多吃。 “塔姆，你在这里等我，我问完韦恩先生就回来。”提姆看起来很不放心我的样子。 “嗯嗯，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他走之后我就可以敞开吃啦。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乱跑的，至少在我吃完这些之前。 “……不要吃太多，不然要妈妈要带你去看牙医了，”他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面前的小蛋糕，“她前几天就觉得你的甜品摄入量有些多。” 我听完这话如雷轰顶。 什么？！不要！不要牙医！！！ 我听话乖巧不闹事，只是一个喜欢吃甜的可怜小女孩而已…… 提姆帮我把甜品重新往桌子里推了推，防止被我不小心撞掉。 “总之，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轻轻合上了门。 我看着被关上的门，心里闷闷的。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是想和提姆在一起…… 但我只伤感了一小会儿，又很快调理好，觉得没必要了。 反正提姆会回来找我，现在我只需要努力消灭这些小蛋糕就好！ 我看着面前被提姆摆的整整齐齐的甜品小队，果汁放在了我的右手边，另一边马芬蛋糕在前，布朗尼在后。 排排坐等着被我吃掉吧！ 好吧，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胃口。 先前已经吃了迪克帮我拿巧克力蛋糕，现在更本吃不下那么多了。 好无聊，提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只能嘬青苹果汁玩了。 我百无聊赖，咬着玻璃管，外面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高跟鞋、皮鞋、靴子……随后是女人的尖叫。 “嘭”地一声巨响，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 发生了什么？ 我惶惶不安，有些担心提姆。 提姆怎么还不回来？ 外面静的有些可怕，这里很危险。 可是我想起提姆让我在这里等他。 是出去找提姆，还是在这里等？ 我纠结着，门外却传来嘈杂的对话声。 在门开之前，我躲到了墙角，借窗帘遮挡。 说实话，我都快被自己蠢哭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安全的藏身地点！但凡有人扯一下窗帘就会发现不对劲。 我紧紧咬住自己的袖子，尽量放缓了呼吸。 “该死，我们只要钱！那些货物都说了随你们处置，只要你们帮我们拿到钱！这是先前说好了的！”一道声音怒吼着。 “我们之前确实有过约定，但谁又规定我一定要守约呢？” 他们人不多，大概四五个的样子。好在这个休息室足够大，我缩在角落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很明显，他们谈崩了，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打起来。 哭声、笑声、哽咽着吐出鲜血的呜咽声。 锐器割破皮肉的声音，头骨撞击木柜的声音，肉｜体无力拥抱大理石地板的声音。 它们混杂着血腥味包裹着我。 最终某个人得到了胜利。 随后是开门声，关门声，轻巧离开的脚步声。 即使他离开了很久，我也不敢随便冲出窗帘，离开我唯一的遮蔽物。 外面一定有鲜血，有尸｜体，就像那天提姆在马戏团看到的那样。 提姆看到的那样…… 所以，提姆看见的尸｜体是怎样的？和现在窗帘的另一边的一样吗？ 第一次好奇心战胜了常识，我在确定这间休息室里没有第二个活人后慢慢拉开窗帘。 几具尸｜体歪七扭八地横在地面。鲜血有的从脑后渗出，有的从嘴里淌下，有的从腹部的伤口喷涌而出。 我看的很仔细，努力辨别着黏在地面的鲜血会绘成一个怎样的图案。 好吧，其实是个四不像，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提姆那天看到的会是什么图案，兔子还是鸟儿，山茶还是玫瑰？又或者和现在一样，什么也不是？ 一边想着，疲惫感一边涌上来。 我需要找个地方休息。 环顾四周，沙发被刮破，地上都是鲜血，桌子被我先前没吃完的甜点糊的乱七八糟。 最终我只能打开桌子下的收纳柜，幸好我身量足够小，能够把自己收纳进去。 如果还有其他坏人出现，这里也是一个好的藏身点。 计划通！ 我蜷缩在幽闭的小空间里，顶上桌面的甜品好像融化了，顺着缝隙流进柜子里，不然味道怎么会飘进来？血腥味也渗进柜子，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说实话不太好闻，腻得我想吐。 这时候我无比庆幸先前喝了青苹果汁，微酸的味道还停留在我的喉间。我揪着这点酸味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我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某人背上。 呃……这个黄绿配色的人形物应该是人吧，总不可能是鸟妖精…… 嘶，万一他真的是呢。 “你醒啦？” 救命，妖精说话了。 等等，他居然会说人话，那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塔玛拉不懂，塔玛拉迷惑。 “塔姆，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提姆！是提姆！！ “提姆！太好啦，你没事！”什么鸟妖精都被我抛在脑后，这一瞬间我只高兴提姆还完好无损。 “提米——你去哪里啦？我等了你好久——”看见提姆我就回复了精神，努力从鸟妖精背后探出头向下去看他。 “嘿！别动！”鸟妖精发声了。 他是在对我说话吗？声音有点耳熟诶。 “塔姆，你先别动了，罗宾会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的。”我听见提姆这样说。 好吧，既然提姆都开口了，那我当然要听提姆的话。 可是那样我就没法看到他了。 所以我只能沉默地趴在鸟妖精——不对，罗宾的身后。 话说，他是知更鸟妖精吗？ 他的名字就叫罗宾诶。 我胡思乱想着，直到罗宾带我们走进另一间休息室，把我放在沙发上。 “先在这里休息吧，我们会通知你们的父母来接你们的。放心吧，坏人肯定会被蝙蝠侠逮住的！”罗宾一副肯定的样子，让我安心不少。 毕竟他是妖精嘛，有魔法的妖精！ 那他是不是可以帮我实现我的愿望！ 星星眼.jpg 提姆欲言又止，提姆闭上嘴巴。 罗宾飞速败在了我崇拜的眼神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别怕。” 救命，提姆，他笑起来居然会发光诶！ “我先走啦，下次再见，”他笑得十分灿烂，“不过希望下次的见面是在一个安全的时刻。” “再见罗宾！”妖精给我施了魔法，我下意识的高声附和他。 罗宾离开了，走的窗户。 我看着跟风一起跳舞的窗帘，又看了看大开的窗户。 “为什么他不走门？因为他是知更鸟妖精吗？”我很奇怪，下意识问这里最有学问的人。 “我不知道……他应该不是妖精……”提姆听起来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穿绿色的小短裤，他不冷吗？”上帝明鉴，我平时可没有这么多问题。 “我不知道……塔姆，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提姆一边回答，一边走到窗前，关窗户拉窗帘一气呵成。 “好吧……但是提姆，你以后不能穿小短裤哦，你是普通人，会被冻坏的。”我看着提姆走回来坐到我旁边，用了十二万分的认真对他说。 “……好，我不会穿的。” 嘿嘿，提姆好听话。 真好，优秀的哥哥就是要听妹妹的话！ 我凑到他身边，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脸颊贴着脸颊蹭了蹭。 提姆的脸暖呼呼的 “提姆，你冷吗？” “还好，怎么了？” “我有点冷，你把外套给我穿吧。” “……好。” 想起迪克在jj同人文里总会想要个妹妹，那我来个ooc小剧场（作者知道是刻板印象，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纯玩梗了） 几年后提姆到了韦恩庄园 迪克看到提姆：耶！有妹妹了！ 提姆：不，只有我来了。 迪克：？？？不耶，又没妹妹了QAQ 作者做错了一件事，在这里道歉：我今天想给一个评论的宝宝回复，但是发出去之后发现有点问题，没有完整地表达我的意思，于是我想删了重新来。但我之前没用过jj写文，我不知道作者是可以删评的，我只知道jj不能删评，于是火速去红薯查了攻略，说可以举报自己的评论，理由选其他然后填自删，于是我照做了[托腮][托腮]之后我发现我的回复连带那位宝宝的评论一起消失了[爆哭][爆哭]我不知道是举报删评都这样还是当时点错了哪里，总之真的很抱歉，不知道那位宝宝会不会继续看下去，或者会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评论不见了，非常对不起[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巧克力 第11章 关于马戏团 提姆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观众席，时间陷入了奇怪的循环。 “……现在，年轻的迪克·格雷森已经安全回到了地面。飞翔的格雷森将会继续他们那对抗死神的表演……三连翻！”[1]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老式喇叭扩散，带着卡顿的电音传入每一个观众的耳朵。 那只年幼的鸟儿成功轻巧落地，昂首挺胸地展示他胜利的模样。 年长的鸟儿手拉着手，腿弯勾住吊杆，起跃，翻转，拉直手臂，晃荡着划过欢快的鼓声和翩飞的彩带。 台下掌声如雷，却掩盖不了绳索断裂的轻响。 惊呼声或是尖叫声，最后都归寂于肉｜体砸向地面的声音。 鸟儿被折断翅膀，瘫在地面抽搐、努力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最后一动不动，任由羽毛将他们覆盖。 画面定格在终幕，时针被拨回，帷幕重新被拉开。 “……现在，年轻的迪克·格雷森……” 格雷森？ 飞翔的格雷森，坠落的格雷森……还是孤零零的格雷森？ 提姆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杰克带回家，如何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漆黑黑的空间里。 今晚他再没有读书或整理模型的精力了。 他只是倒在床上，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紧紧挨着一边的瑞克先生，仿佛这样可以从它的原主人那里获得一些释怀的能力。 但实际上他只得到了一半的秒睡体验卡。 他半梦半醒，看着马戏团的表演一遍又一遍地循环。 表演开始——起跳，飞翔，跌落——落幕。 他有时身陷其中，有时又冷眼旁观。 睡不着，也醒不了。 直到被子被掀开，冷气从缝隙流进来。温热的躯体贴着他，熟悉的声音嘀嘀咕咕，尽管没精力去分辨说了些什么，但也都成了浮木，能够让他抓着跳到另一个稍稍安稳的梦。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提姆从时不时噩梦的状态慢慢恢复正常。 塔姆哮喘复发和马戏团的意外，种种事件叠加在一起，导致他格外黏塔姆。 不过平常塔姆也黏着他，所以看起来和往日也没多大差别，除了“串门”活动从每周一次变成了两天一次——半夜深度睡眠的塔姆被珍妮抱回自己的房间自然算不了一次完整的“串门”。 总之，提姆慢慢好起来，不再困于那块观众席，也不再害怕。 某天晚上他看见了杰克放在沙发上的哥谭日报，“韦恩收养「飞翔的格雷森」”的字样被加大加粗印在封面。 他很喜欢“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演出也是他期待了很久才能够去看的，所以看到这个消息时，他由衷的松了口气。 至少韦恩先生很有钱，迪克可以过上相对富裕稳定的生活。 希望那只孤零零的鸟儿伤口能够愈合，留下伤疤去回忆过去就足够了。 他为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鸟儿祝福。 当塔姆兴冲冲地打算拉上他去参加晚宴，带他去散心时，他拒绝了。 先不说他自认为那场意外已经不会再给他带去负面影响，塔姆的哮喘总是像个不定时炸弹，他害怕宴会上会出意外。而且杰克曾说过晚宴并不有趣，那是大人谈生意的名利场。 但是在“偶然”听到珍妮说起宴会名单后，他犹豫了。 他还是想去亲眼看看。 于是在塔姆第无数次挨着他的胳膊但不凑过来贴脸颊的时候，他妥协了。 “我答应了，一起去吧。” 一起去体验人生中第一场宴会。 [1]侦探漫画#38，罗宾初登 其实漫画里有德雷克一家和格雷森一家的合照，但是我前文已经设定塔姆和珍妮在家，并没有去看马戏团。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个照片写进去，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不是完整的两家人一起感觉就失去照片原本的意义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关于马戏团 第12章 关于宴会前的准备 “提姆，今晚和塔姆一起好好玩，好吗？”珍妮蹲在他面前，为他系上红色的小领结，“我和杰克有生意要忙，今晚可能没法太顾着你们。但我知道你会照顾好自己和塔姆的，对吗？” “知道了妈妈，我会一直和塔姆待在一起的。”塔姆其实很听他的话，照顾好塔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系上领结，珍妮又替他理了理领口。 “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你，提姆，”珍妮放低了声音，里面的担忧也因盛不下溢了出来，“但杰克和我一致认为，你总会走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塔姆比我们更能缩短这个时长。” 珍妮替他整理了衣角，抚平上面细微的褶皱，他成了一个整齐干净的男孩。 一个多月的浑浑噩噩，他总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了这么久。 或许他该给大家道个歉，他想。 “别愧疚，提姆。” 提姆吓了一跳：珍妮就这样轻而易举读懂了他。 “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珍妮撑着膝盖站起来，身体却还佝着，弯下腰和他说话，“我们是家人，家人总是相互支持，相互依靠的，不是吗？” 当然，毕竟塔姆每天靠着他睡觉，靠着他看绘本，靠着他吃蛋糕…… 这一瞬间提姆彻底从那块观众席走了出来。观众席只是他暂时停留的地方，他总是要回家的。家里有父母和妹妹等着他，还有壁炉和蛋糕，皮鞋和报纸，玩具熊和玩具兔子。 “妈妈——”突然塔姆的人和声音一同到来，“妈妈，可以帮我扎头发吗？” 她穿着红白相间的裙子，特意挑的莉莉小姐同款。黑色卷发软软地搭在肩膀上，像等待装扮的纯色丝带。 “当然可以，”珍妮歪着头对门口的塔姆说，“我们去你的房间好吗？” “好！”塔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兴冲冲地离开，带头跑向自己的房间。 珍妮站直了身体，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或许是害怕弄乱他刚做的造型。 “我想塔姆也不会想要你的愧疚，她会更想让你把你的那份每日零食让给她。” 珍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人却已经背过身，打算离开去找塔姆了。 提姆连忙跟在珍妮身后，想去看看装饰丝带的全过程。 也不是不可以。 下一周的零食他都可以让给塔姆，也可以省下零花钱去给塔姆买巧克力。 他在心里默默算着零花钱，时不时回神看看扎头发的塔姆。 “塔米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嗯……想要莉莉小姐那样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点碎碎念：蝠家里老爷大少和提姆经历很像，都是有一段美好的童年然后突逢巨变，所以每次看漫画有回忆过去的部分就会额外揪心…… 提姆的童年肯定是很快乐的，蝙蝠侠#436里德雷克一家去马戏团，看到提姆很崇拜迪克，珍妮就说“只要你练习你一定也可以像他一样”。就是那种“我的孩子肯定做什么都可以做好”的感觉。但是后来珍妮去世了，杰克出场的多一些。 本来是打算把宴会一章写完的，但是写珍妮突然就停不下来了，所以还是分开放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关于宴会前的准备 第13章 关于宴会 提姆远远地看见塔姆跳起来去够桌子上的甜品塔时心里一紧。 绸缎桌布从桌子上垂下来堆积在桌角，恰好一角是塔姆脚下踩着。绸布滑顺，他已经预料到塔姆落地时的场面。 塔姆会滑倒，被踩中的桌布会将桌上的物品带下：甜品塔铁架会倒下，压在她身上；陶瓷的托盘和玻璃的杯子会滚落，砸碎刮破她裸露的小腿；甚至桌子也可能翻倒…… 即使提姆用最快的速度向塔姆跑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即将落在地上。 “不……” 一瞬间他想起马戏团，想起那些粘腻、讨厌的鲜血。他不想让那些伤口出现在塔姆身上。 一双只属于成年人的手接住了塔姆，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提姆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向塔姆跑过去。 等真正来到塔姆面前，再三确认她彻底安全后，提姆才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是韦恩先生。 思绪一瞬间卡了壳。 他一直很喜欢迪克。迪克最近过得还好吗？韦恩先生对迪克怎么样？ 明明韦恩先生和迪克·格雷森也是他来这场宴会的原因之一，那些各式各样的话也早已打了上百次腹稿，但他现在却只能机械地回答韦恩先生抛出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脑子里面只有幻想出来的塔姆受伤的各种画面。 “提姆对吗，或许我可以这样称呼你？”韦恩先生面带笑意问他。 “当然……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妹妹塔姆。”他原本打算过会儿帮塔姆叫服务生帮忙拿蛋糕，但她已经不客气地喊了迪克帮忙。 “我都不知道杰克和珍妮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韦恩先生说，“或许有时间我可以去德雷克庄园拜访？” “随时欢迎，韦恩先生。”迪克不该给塔姆挑那块最大份的蛋糕的，塔姆或许吃得下这块，但她也会眼馋其他的。 后来提姆也不记得都和韦恩先生聊了些什么，也没来得及和迪克说上两句话，韦恩先生就被其他人叫走了，迪克也跟着离开。 “看起来塔姆和迪克相处的不错。”提姆远远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想到。 不过现在，是和塔姆算帐的时候了。 他转过身，非常严肃地向塔姆说明了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如果不是韦恩先生，塔姆一定会受伤的。 提姆难得这么严肃一回，但终究比不过塔姆承认错误的迅速。 摆出那样的表情，好像他再说下去眼泪就掉下来，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的错觉。 都这样了谁能不原谅？反正他不能。 如果家里每个人都能拒绝塔姆，她也不会面临蛀牙的风险了。 但他没想到塔姆会主动提出去找韦恩先生的事。 他并不想让塔姆知道马戏团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些血腥的、惊悚的记忆像雾一样笼罩了他整整一个月，不让塔姆知道才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他今天得跟在塔姆身边，刚刚只是分开了一会儿就差点出事，他也不敢再继续冒险。 “提姆，如果有事问韦恩先生就要直接去问，不然你会每天想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塔姆还赖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胳膊偷偷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往他肩膀边压，“那样你就会长不高，过几个月我就会超过你。” “不用了，韦恩先生现在肯定正在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他果断拒绝，“我也不会长不高，不可能比你矮的。” 塔姆闻言撇了撇嘴，故意用力往他身上压了几下，随后又扯回话题：“去嘛——我知道你想去的，我们一起去找韦恩先生。韦恩先生很喜欢我们，他不会生气的！” 提姆都快被她逗笑了：“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韦恩先生喜欢你的？某人明明把韦恩先生的绰号都喊出来了……” “啊啊啊不许说了！”塔姆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也不许转移话题，必须得去！” 哎呀，生气了。 现在他必须想一个既可以让塔姆丢掉“去找韦恩先生”这个想法，又能给塔姆顺顺毛的理由。 他佯装无奈道：“我也很想去找韦恩先生，但是我得跟你待在一起……” “我们一起去！”塔姆秒答。 “可是你刚刚那样称呼韦恩先生，我看韦恩先生听了后脸色好像不太好呢。”对不起了韦恩先生，先借你的名头用一下，有机会一定好好跟您道歉。 塔姆听完一脸惊恐：“真……真的吗？” “对啊，”提姆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我们当然可以一起去，大不了给韦恩先生当面道歉就好了，但是你真的可以……” “那我不去了！”塔姆紧急打断他。 这样才对，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好好跟着塔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提姆你一个人去吧！”塔姆满脸纠结，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他的袖子，“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提姆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以往塔姆都想方设法和他黏在一起，这是第一次主动提出分开。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去，不带我就不带嘛，反正你一定得去！”塔姆看他愣在那儿，可能以为是不放心，于是主动道，“我这次一定不乱跑了，就乖乖呆在……呆在……” 塔姆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全是各式各样的人，也没什么可以让提姆相信她会安全呆着的地方。 “好了，我带你去休息室。”提姆开口建议道。 他能怎么办，塔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有理由再不答应。再拒绝塔姆可能就会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晚宴场地一定会有很多休息室，塔姆呆在那不随便出门就好，反正他去找迪克说几句话也很快。如果找不到迪克就更快了，他可以直接回去找塔姆。 提姆一边想着一边喊了个服务生，请他帮忙拿了一些蛋糕给塔姆备着，又麻烦他带路去了休息室。 帮塔姆把东西收拾好，又再三强调不要乱跑后，提姆才离开休息室。 快点找到迪克，聊完之后就快些回去吧。 没有选择过来的方向，提姆拐向了另一边的走廊。先前在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韦恩先生和迪克，大概率是在其他地方。 走了很久都没找到人，提姆想了想决定放弃，打算原路返回。距离他离开休息室也有段时间了，塔姆估计等得有些急了。 走廊有些长，拐了好几个弯，提姆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安静的有些诡异，让他有些不安。他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突然，属于成年女性尖锐的叫声从前方传来，随后是一声巨大的枪响。 提姆懵了一瞬。 糟糕，塔姆在的休息室在那边。 他没多想，下意识地沿来路狂奔。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回头一看，是个身穿黄绿配色制服的怪人，身量不高，身材纤细，单看轮廓会以为是个普通青少年。 “你没听到声音吗？那边很危险。”那人拽住他的胳膊，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依旧听起来年纪不大。 提姆不认识他，只想快点脱身去找塔姆，于是剧烈挣扎起来：“你是谁？放开我！” “我是罗宾——嘿！冷静点，男孩。”罗宾用强力摁住提姆。 可恶，他力气好大，自己更本挣脱不开。 “我是蝙蝠侠的伙伴——你就算没听说过我，也肯定知道蝙蝠侠吧？”他把提姆拉到走廊的一边，“听着，现在这里发生了枪｜杀案，走廊尽头已经排除了危险，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那儿，你的家人肯定也在。即使不在，你也得去那里等着。” 这一刻他多希望罗宾指的是塔姆在的那一边，可是枪响明明从那里传来，罗宾意料之中的指向了另一方。 “现在！离开这里！”罗宾严肃的通知他。 没错，是通知。罗宾更本没给他拒绝的余地，抵着他的背往“安全的地方”推了推，推得他一个踉跄。 “不行……我妹妹还在那里！”提姆急忙解释道，“我得去找她！” 罗宾闻言顿了顿：“你妹妹在哪儿？”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放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在七号休息室。我让她在那里等我……”提姆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说不定她已经离开休息室去了安全的地方。”罗宾道。 “不……她不会离开那里的。”提姆都快哭出声来了，“罗宾，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罗宾站起身，继续把提姆往前推：“不行，太危险了。我会去找她的，但是现在，你必须先离开。” 不行……他不在的话，塔姆也不会离开那个房间的。他必须回去。 但提姆知道没法反抗罗宾，罗宾的力气太大了，他只能听话朝与原本相反的方向跑去。 罗宾看着提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外，听见频道里蝙蝠侠发来的消息：前厅有一波，六人，持有管制刀具和化学药剂。 罗宾：收到。 罗宾转身离开。 提姆越跑越远，在确认已经离开罗宾的视线后慢慢停了下来。 他不可能抛下塔姆一个人离开的，现在他要回去，而且必须避开罗宾。 这里的走廊像蛛网一样盘根错节，只希望他选择的路能避开罗宾和那些歹徒。 提姆看了看墙上的指示图，大致确定了要走的路线。 时间不等人，他得快些。 一路上遇到了两个歹人，但他运气不错，靠着蹲到一旁的休息室躲过一劫。 等回到塔姆待的休息室时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像含了沙砾，磨在肺里；呼出的又像是带着刀片，割得气管生疼。 他看见门口的带血的脚印，只希望是别人路过留下的痕迹，即使脚印极有可能是从休息室内延伸出来的。 来不及调整状态，也顾不得里面是否安全，他拧开了那扇门。 浓郁的血腥气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里面歪歪扭扭躺了四五具尸｜体。摔碎的瓷器，解体的座椅，血浸在脚下的毛毯里，染出一大块不成型的暗红色。 没有塔姆的影子。 她不会离开的，所以她在哪里？ 提姆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一根绳子吊起，或许是马戏团的那根。喉咙里铁锈味和空气里腥味混杂着，让他几近呕吐。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他翻过每一片碎玻璃和碎瓷器，逼迫自己仔细地看过每一具尸｜体。 脚踩在吸透血液的毛毯上，发出“叽咕叽咕”的声响。走过毛毯踏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带血的印记，他像真正的犯人一样。 对了……脚印…… 他如梦初醒，重新去看地上杂乱的脚印。 歹徒都是成年人，先前在这里待过的小孩应该只有塔姆。 他努力分辨着，终于从里面找出几个额外小巧的鞋印。 这个是他刚刚经过留下的……这个也是…… 最终他找到几个并不清晰却明显不属于他的脚印。 是塔姆。 他顺着那串鞋印，停在收纳柜前。 找到了。 柜子前的鞋印额外明显，整齐的印在地上。他小心地用脚盖住，仿佛那样他就陪着塔姆走完了这一路。 他伸手，果断地打开了柜门。 他的妹妹蜷缩着躺在里面，鞋底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暗红的痕迹，还在柜子里闷了一身汗，头发有点湿了，有些黏在额头上。 热成这样也能睡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提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休息室的门却被打开了。 他下意识地用最快的速度和最轻的力道合上柜门，假装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声音传来，是罗宾。 是罗宾啊，那他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我来找我妹妹，”提姆小声解释道，“她还在这里，现在睡着了。” 罗宾所有训斥他冒险行为的话就这样被堵住了。 “她在哪儿？”罗宾一边小声问到一边朝提姆走来。 提姆重新打开柜门。 “她睡的真香，”罗宾感叹道，“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她确实睡眠质量不错。”提姆解释道，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安全了。”罗宾道，“现在我把你们送到其他休息室，然后通知你们的父母来接，可以吗？” “没问题。”提姆欣然同意，然后伸手去抱柜子里的塔姆。 罗宾估摸着他也抱不动，赶忙上前：“我来背吧。” 于是罗宾背上背着塔姆，身边跟着提姆，三个人整整齐齐走出了门。 “都是血，好恶心。”罗宾突然开口道。 “确实有点……”提姆附和道，顺带掏出口袋里的两颗巧克力，“你要吗，压一压味道。” 罗宾惊讶：“你居然还随身带巧克力？不介意的话给我一个就行。” “是带着哄我妹妹的，她喜欢这个，”提姆看罗宾双手护着塔姆，不像是有空吃的样子，“你要怎么吃？” 罗宾略作思索：“放到我腰带上的小口袋里吧，中间数左边第三个。我待会儿再吃。” 提姆依言照做，顺便感叹道：“你口袋好多。” “那当然，里面可是有很多……”罗宾先是自信开口，却慢慢放低了声音。 “有什么？”提姆好奇地问到。 “这个嘛……保密！”罗宾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塔姆醒了，可能是被他们聊天的声音吵到。 不一会儿就到了罗宾说的“安全的休息室”，罗宾简单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从窗户。 提姆走到窗户边，回想着罗宾离开时的动作，总感觉有些眼熟。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就听到塔姆抛出的各种问题。 他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虽然那些问题他也很好奇…… 后来塔姆黏糊糊地凑上来说冷，他又把外套脱了给她穿。 其实温度并不低，他刚才也关了窗户，风吹不进来。但是塔姆流了汗，衣服多多少少有着湿了，现在就觉得冷。 他熟练地抱住塔姆，脸颊贴着脸颊把温度传递给她。这个时候他才看见塔姆裙角沾上的零星几滴鲜血，点在她红白配色的裙子上，好像原本就在那儿。 他一边看着那几点，一边摘了塔姆的发绳，手拉着手把发绳从他手腕上渡到塔姆手腕上。 “提姆！我的头发——”塔姆不满地嘟囔着。 “头发湿了，会感冒的。”提姆把手当成梳子，一点一点去理顺她的发尾。 头发湿软顺滑，手感不错。 地点：韦恩庄园 迪克：吃巧克力 布鲁斯：？？？哪里来的 关于改时间线： p52时间太乱了，我自己也理不顺（迪西你把我害惨了），有看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版本是提姆3岁去马戏团那个时候迪克8岁，然后提姆13岁的时候当了罗宾（不过这个说法也不一定对），但放到文里就感觉有点不合理，所以修了一下前文，把送瑞克先生那件事改成了3岁，现在这个马戏团 宴会没有具体的时间，就当五六岁左右吧 关于更新：我以前没怎么写过长篇，所以字数规划什么我也不会，直接一个事件一篇，写多少就算多少了。然后这周现生有点忙，所以可能更的少，顺便捋一捋之后的剧情，估计马上就要到13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关于宴会 第14章 气泡水 转眼我就13岁了，由于珍妮和杰克常常不在家，提姆和我去年被送到哥谭外的一所寄宿中学上学。 说实话我非常不能适应，因为寄宿就意味着晚上不能去找提姆串门了。但是学校的寄宿制度也比较灵活，在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可以申请回家，不然我真的要闹了。 学校的饭菜只能说一般。本来我的嘴巴就很挑，提姆还会对我的饮食习惯指手画脚，食堂的饭菜也不是我想吃什么就有什么，选择更局限了。 还有午休……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午休时间啊！40分钟完全不够我睡的…… 总之我非常不适应，如果不是有提姆在我肯定不会来这里上学的！ 不过好在这个学期已经临近尾声，下周测试结束就可以放假回家啦，耶！ 现在是下午的课间，下节课结束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就可以打盹了。运动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毕竟我有病，对吧~ 真的好困，但是我又不能上课睡觉，毕竟上课是用来学习的，怎么可以用来睡觉。所以哪怕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不可能像提姆现在一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 所以提姆，能不能告诉我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干什么？！ 一直在睡觉，下课都不能陪我聊天了…… “塔姆，”有人来到我座位边上喊我，“待会儿要一起去看棒球赛吗？我们年级对战八年级哦。” 她叫露娜，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人脉。她是个金发碧眼的小美人儿，以后十有**会长成标准美式甜心的那种。 但是，棒球赛还是算了吧，那些男生身上都臭烘烘的；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万一球砸到我了怎么办？不去！ “算了吧，我要睡觉。”睡觉只是借口，嗯，没错。 露娜被我拒绝，看起来有些丧丧的，不过她自我调节能力不错，马上又恢复了精神。 “我以为你会去的，艾普林今天是主力。没想到你只想睡觉，和提摩西一模一样啊。”她感叹道。 我跟提姆当然像啊，我们是兄妹诶。 “艾普林是谁？”我一头雾水地问到。 莫名其妙出现的名字，他是我的什么不知名亲戚吗，为什么把提姆和他放在一起提？ “什么？你不知道艾普林——”露娜闻言夸张地拉长了声音。 “所以艾普林到底是谁？”露娜的语气让我越来越迷惑了，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老天！他上周给你送过巧克力，”露娜一脸愤愤不平道，“这几天他一直在炫耀，说你收了他的巧克力！” 我努力回想上周发生过的事。上周确实有人给我送，但是我早就吃腻了那个牌子，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就跑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巧克力交给了提姆。 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又按照我的记忆向露娜陈述了一遍。 “所以你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露娜再三向我确认 我急忙摇头否认道：“不记得，他连巧克力都送不对我干嘛记住他？” “可恶，他居然乱传谣言！”露娜看起来生气极了。 恰巧快要到上课时间，她抛下一句“待会活动时间我一定去找他算账”，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其实无所谓啦，又影响不到我。 但是露娜已经离开了，想劝她不用管这件事也做不到了。 算了，随她吧。 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一旁趴在桌子上睡的十分香甜的提姆身上。 可恶，怎么还在睡？刚刚露娜那么大的嗓门都没把他吵醒吗？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头放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他，试图用我的“热视线”让他醒过来。 但是我失败了。 这个姿势真的很好睡啊，我也越来越困了…… 不行！待会还要上课，我不能睡！ 我猛然清醒过来。 提姆睡的很沉，沉到我突然有点害怕了。 于是我把手伸到他鼻子下方——还有呼吸。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神使鬼差的捏住他的鼻子。 提姆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涨红了脸，然后迷迷糊糊醒过来。 “怎么了塔姆？”他眼神迷蒙地问我，一副明显还没睡好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马上要上课了。”我坐直了身体，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余光看到提姆迷蒙地抓了抓头发，头一歪又睡着了。 紧接着上课铃响了。 真好啊提姆，不用听课也可以门门拿A。虽然我也可以，但我还是要听课才行啊…… 好困QAQ，快点下课。 很好，现在终于到了课后活动时间，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这块草坪就在操场附近，但是大多数人都□□场吸引了注意力，很少会有人来这里。有的时候我不想吃食堂，提姆会和我来这里开小灶（点外卖）。 我在角落里翻出平时和提姆来这里会用的野餐布，往地上随意一铺，就躺在上面打盹。 零零散散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到我脸上，不晒，暖融融的。 我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觉得自己睡着了，一会儿又感觉自己还醒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凉的触感贴上我的脸颊，我硬生生被吓醒了。 什么东西？难道是蛇吗…… 救命蛇怎么会蹭到我脸上！ 我被吓得动都不敢动，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于是尽管连瞌睡都没完全醒过来，我依旧凭感觉拽住对方的的袖子，用力往下拉—— 对方没反抗，顺着我的力道倒在我身旁，然后用一只凉凉的手捂住我的眼睛。 脸颊又传来那股冰凉的触感 “提姆！好冰，你快拿走！”我闷闷的说。 提姆很听话地——拿远了一点点，没有再碰到我的脸，但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寒气。 “你猜对了我就拿走。”他略带笑意的响起来。 “是汽水！行了吧？”报复，他绝对是在报复我刚刚揪他鼻子的事！ “我可不是指这个，”提姆又故意拿汽水碰了碰我的脸，虽然很快就拿开了，“我是让你猜这罐汽水是什么口味。” 谁理他啊，幼稚鬼！ “葡萄…？”我小心翼翼说出一个答案。 提姆没出声。 完蛋，肯定猜错了。 我急忙在老师收卷前更改答案：“苹果！是苹果……吧……” 眼睛上覆盖的手移开了，我立马气势汹汹地去看那罐汽水。 可恶，猜错了，是葡萄味的。 “我一开始猜的是对的！”我委屈的要命，“你故意的，提姆！” 他拿手抵住嘴，闷闷地笑。 “既然你猜错了，就不给你这一罐了。”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罐没冰过的橘子味汽水，轻轻放到我肚子上。 我坐起身，汽水掉到野餐布上，又“咕噜咕噜”滚回提姆手边。 提姆猛的坐起来，捞起那罐汽水，利落的打开，又稳稳的递回来。 我接过汽水，问他：“你现在应该在练体操才对，怎么跑来找我？”[1] 提姆没回话，只是打开了他那一罐冰过的汽水喝着。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提姆，明天我要喝冰过的。” 提姆喝完了他那罐汽水——老实说，他喝的真的很快——然后抛向远处角落里的垃圾桶。 命中！ 我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就看见他转头看着我。 看我干嘛？投中了还要我夸他吗？ “当然可以给你买冰的。”他笑眯眯地说。 我直觉不好，这个家伙永远一肚子坏水，现在这么好说话准没好事。 果然，紧接着他就开口道：“只要你现在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狐疑地开口。 “我要去图书馆顶楼的档案室，你跟我一起去，帮我望风。”他答道。 就这么简单？我有些不敢相信。 提姆突然叹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我的脸，咬牙切齿道：“干嘛摆出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平时哪里对你不好了？” 呜哇！不要揪我的脸！ “松手松手，我跟你去跟你去！”我连忙喊道，“很痛的——” 提姆闻言松了手，单手撑地从地上站起来。 “等等，现在就走吗？”我反问。 “当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要在晚餐前解决这件事。”提姆耸了耸肩。 “可是我还没喝完……”我伸手拉住他伸过来的手，借他的力从站起。 提姆闻言无奈道：“我没说不让你一边望风一边喝。” 于是我们就手拉手去了图书馆。提姆在档案室翻箱倒柜，倒显得我的任务过于轻松了。 我只是站在门口，一边喝汽水一边吃提姆塞给我的小面包，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提姆就出来了。 随后一起去食堂解决了晚餐，我想回宿舍继续睡觉，于是我们就各自分开。 完美！平常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1]蝙蝠侠#441，13岁的提姆告诉迪克自己也曾经想象过可以成为罗宾，所以努力学习每门课拿a，也锻炼自己。但没有具体说明是怎么锻炼的，刚好n52设定是体操运动员，所以本文就设定成练体操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气泡水 第15章 气泡水 好耶！放假啦！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珍妮和杰克说他们最近回了哥谭，虽然马上就又要离开，但是会挤出时间来接我们。 我和提姆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他们了，真的很想很想他们！ 回到宿舍仔细收拾了行李，按照提姆给我拟订的清单再三确定没有落下重要物品，随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带上背包下楼，才发现提姆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靠着门口的那颗山核桃树，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有些热，好在那颗山核桃树叶够茂密，我也不用担心太阳会把他晒化。 最近他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上课恹恹的，下课我找他聊天他也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进入了传说中神秘的青春期？ 露娜说男孩到了青春期就会变成小雪人，一碰就会受伤，一捂就会融化。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能一个平凡的举动都会给他带来坏情绪。 提姆到了青春期吗？我和提姆一样大，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还跟以前一样呢？ 我跑到提姆旁边，他已经迟钝到这样都没有发现我。于是我悄悄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嘿！” 我感觉到他身体一抖。 计划大成功！ 我的身体也抖起来——笑得。 “塔姆——”他看着我，眉毛皱起来，无奈地喊我的名字。 于是我把嘴巴捂起来看着他，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或许是照常的睡眠不足，我总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干燥的风迎面吹过，我止不住的眨眼。 提姆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我的背包：“爸爸妈妈在校门口等我们，走吧。” 他背上背着他的背包，手上提着我的，轻松得好像拿的是棉花，而不是装得鼓鼓囊囊的行李。 珍妮说等我们长大了，提姆的力气会比我大的多，身高也会高出我一截。现在他已经开始长大了吗？可是明明我们还是差不多高。 我们俩并排走着。学校里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在路上焦急地跑过，只有我们两个不紧不慢。 四五点的太阳从后方斜斜地投下阳光，我们两个的影子慢慢被拉长，或许长大以后身高就真的会和现在影子的长度一样了。 今天我把头发扎在了脑后，和提姆一样穿的夹克和长裤，所以影子看起来一模一样，像是复制粘贴过去的。 如果可以一直不长大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和提姆一样。 慢悠悠地走到校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杰克的老爷车。珍妮看见了我们，探出车窗举起胳膊朝我们打招呼。 “妈妈，我好想你。”我凑过去给珍妮一个大大的拥抱。 “所以不给我拥抱是因为不想我吗？”杰克在一旁说。 “怎么会？爸爸，你可是坐在驾驶位。”我一边笑一边拉着提姆钻进后座。 汽车启动，回家啦—— 路程稍微有点远，难得聚在一起的一家人聊了会天，恰巧杰克开车很平稳，我觉得有些困，就靠着提姆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眼，天已经完全黑了。车外雾蒙蒙的，连呼吸都变得粘腻，我知道快到家了。 回到家整理好行李，出房门时刚好看见对门的提姆也走了出来，于是我们一起向客厅走去。 “提姆，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我问他。 和以往一样，我们俩挨得很近，即使走路也胳膊贴着胳膊，这是让我感到安心的肢体触碰。 “没有……”他小声说，明显在搪塞我。 “你明明就不开心，不要敷衍我，我看得出来。”我有点无奈，又有一点点生气，“爸爸妈妈来接我们，你不高兴吗？最近也是，你总是不在状态。” 我停下，不再往前走，于是他也跟着停住脚步。我们的胳膊依旧紧紧地挨在一起。 我看着提姆，强迫他和我对视。 他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叹了口气，认真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塔姆。很久没看到爸爸妈妈，今天我很开心。” 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说服我，我继续执拗地看着他。 提姆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到：“只是有些难过，毕竟爸爸妈妈明天就又要离开去坦桑尼亚了。” 那确实，我一想到他们明天就要离开，我也觉得很舍不得他们。 可是提姆，你真的只是在因为这件事难过吗？ 我知道他大概率不会把所有的都告诉我，所以我索性不再问他。 “没关系，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聚一聚。”我努力丢掉那些猜疑，拉着他朝客厅走去，“今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会开心的。” 带着热腾腾香气的饭菜，撒下暖和灯光的吊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完美到好多年后，我都会无数次在梦里怀念这一晚。 第16章 关于档案室 提姆在前几年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蝙蝠侠和罗宾的身份，但他并不敢轻易下定论。在那之后，电视报道和报纸成了他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答案也越来越显而易见。 曾经他也试着将这个发现分享给塔姆。 “今天好像只有罗宾没有蝙蝠侠呢，”电视上正在报道罗宾独自打败了企鹅人，提姆趁机暗示到，“韦恩先生前几天刚好滑雪受了伤，好几天都没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塔姆明显对这类新闻报道不太感冒，只是专心解决盘子里的杯子蛋糕。他看着塔姆，塔姆也一脸迷茫的回看他。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塔姆？”提姆无奈地看向她，顺手抽了张纸巾擦掉了她嘴边残留的奶油。 塔姆很主动地把脸凑过去给他擦，一边回答道：“我听到了……” 他把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耸了耸肩，作出一股明显不信的样子。 “我真的听到了，你说的就像蝙蝠精和韦恩先生去蜜月了一样。”塔姆又拿起蛋糕继续吃。 提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他会听到这么离谱的答案？ 老天，他就不该指望塔姆能猜到！ “是蝙蝠侠，不是蝙蝠精。”提姆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转移话题，“你或许该交代一下为什么会联想到‘蜜月’这种事上，我记得我已经把你的那些漫画收起来了。” 然后他得到塔姆惊恐的眼神：“好吧，看来今天我有必要在查一遍某人的床头柜，防止她为了看漫画颠倒作息。” 算了，塔姆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件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她也不像是会对蝙蝠侠的秘密身份感兴趣的样子。从前罗宾救了他们，她当时觉得罗宾会魔法，好奇的要命，但过了一周就没再问过，后来聊天他才发现塔姆早就忘了那件事。 如果她对周围的事能像对“哪个品牌的巧克力好吃”一样上心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他听到塔姆和露娜的谈话时又久违地升起。 听到“艾普林的巧克力”，他感到一阵头疼：塔姆把巧克力给他时可没说是别人送的，他还以为是她以前没吃完剩下的。 塔姆心大得有些过头了。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那位艾普林好好谈一下。 过了会儿露娜离开了，他听到塔姆趴在桌子上的轻微动响，感觉到塔姆在看他。 他们离得很近，连呼吸都打到他脸上。 提姆自认是个称职的演员，尤其是在塔姆面前装睡时，毕竟他也不想每次串门醒过来都承受塔姆的起床气。 他感觉到塔姆在摸他的睫毛，时不时触碰到他的眼皮。 有些想笑，但又得忍住。 塔姆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提姆脸通红，一半是憋气憋的，一般是憋笑憋的。 他睁开眼，看见塔姆满脸心虚的松手，又强装镇定地先发制人。 好在马上就上课了，他不用回答塔姆的质问，她问这个问题估计也是心血来潮，过会儿就忘了。 昨天整理资料到凌晨四点，他是真的困，待会儿还要去档案室找份资料，晚上可能又要忙到半夜，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提姆去见塔姆前买了两罐汽水，没给她买冰的，还特意挑了罐她近期比较喜欢的味道。 找到塔姆时她睡得不太安稳，眉毛蹙起，鼻子皱着，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噩梦。他蹲在一旁看了会，果断用汽水把塔姆冰醒了。 好像把她吓到了。 让她猜猜口味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塔姆猜葡萄味的时候他坏心眼地没说话。 他只是没承认是对的，又没说她猜错了，怎么这么好骗？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打在塔姆脸上，风吹过树枝晃动，连带着那双和他相似的蓝眼睛也明明灭灭。 汽水顺着喉咙流到心脏，好像有气泡在那里炸开。 连哄带骗地把塔姆带到档案室，让她帮自己守着门。 提姆并不是为了找谁的档案，只是图书馆的旧书旧刊物会放在档案室保存，他正真的目的是布鲁斯?韦恩收养杰森?陶德的那一期旧报纸。 最近韦恩养子去世的消息并没有掀起太大水花，但提姆敏锐地发现罗宾已经很久没在夜间活动了。 如果陶德被收养的时间恰好和罗宾变矮的时间点重合，那他就可以完全肯定蝙蝠侠的身份。 他动作得快些，塔姆还在外面等他。 径直越过图书的区域，在报纸堆里仔细翻找。 空气里有报纸独有的潮湿味，密闭的空间里让他有些闷热，鼻尖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他翻出了他想要的，用相机拍照备份，再把报纸仔细收好放回原处。 一出门就看见塔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结束了，走吧。”他拉上塔姆就走。虽然大概率不会被发现，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得快点离开。 离开的过程十分顺畅，突然塔姆停下了，连带着他也停下来。 他回头看，原来是学校里的几只流浪猫缠住了塔姆。 塔姆确实很招小动物喜欢。 他看着她蹲下来，熟练的从口袋里探出几根猫条。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猫条……？要是她能像照顾小猫一样把自己照顾好就好了。 那边塔姆忙的不可开交，这边提姆发现了一只不合群的黑猫。 黑猫皮毛枯燥，疲惫地趴在地上，仔细一看居然有一双钢蓝色的眼睛。 它似乎有些抗拒他接近，只要提姆一有动作，它就瑟缩着往后躲。 提姆也不敢乱动了，只是和它僵持在那儿。 “你们两个关系看起来很僵。”塔姆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过来。 他无奈的反驳道：“它好像很抗拒人类，你也小心……” 一番话突然卡了壳，他看见塔姆把开了份新猫条，扔在黑猫面前。 黑猫小心嗅了嗅，没吃，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们。 塔姆摆了摆双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随后就慢慢靠过去。 黑猫一躲，塔姆就停下，确保它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过了会儿才继续动。一来一去竟然真的让塔姆去到它身边了。 塔姆伸手碰了碰它的脑袋，没再继续动作。黑猫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低头慢慢吃掉了面前的猫条。 “哇哦。”提姆感叹了下。 “只需要让他相信你没恶意就好了，怎么直接怎么来。”塔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它吃就不错了，也没必要太小心翼翼，没应激就行。” 他想了想，觉得这话怪怪的，又莫名有些歪理，毕竟效果就在这摆着。 他们两个就蹲在黑猫面前。塔姆看着它吃，突然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她眼睛也半眯着，或许是有些困，又或许是头顶的枝叶遮不住夕阳，感觉有些刺眼。 黑猫吃完猫条，尾巴支棱起来，转身跑到路边的灌木丛里，看不了影子了。 灌木丛晃了晃，最后一点动静也消失了。 提姆撑着膝盖站起来，说：“它吃饱了，我们也该去解决一下自己的晚餐。” “是的，我好饿……”塔姆蹲在地上，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又是谁刚刚才吃了两个小面包？ “走吧，去吃饭。”他用眼神催促塔姆。 “我也想，但是……”塔姆表情更委屈了，“我腿麻了。” 行吧，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扶着某人坐到旁边的花坛边休息一下。 塔姆放平自己的腿，气鼓鼓地锤着，缓解细密的麻痹感。 “看我干嘛？”她转头瞪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看谁都不爽，有的人会被她唬住，但他在关于塔姆的事上一向不同于其他人。 “看你嘴巴鼓成金鱼了。”提姆学着她的样子摆直双腿，学着她的样子瞪回去，学着她的样子把嘴巴鼓起来。 塔姆明显被气着了，嘴巴鼓得更厉害了：“提姆！不许学我！” “我没有学你，”他摆正自己的表情，装作模仿她做鬼脸这件事不存在的样子，无辜地抬了抬腿示意，“我只是腿也有些麻了。” 塔姆盯着他没说话，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最后只是伸出手在他腿上轻轻锤着。 提姆闷闷地笑。 塔米，以后可不能还这么容易受骗啊。 猫那里我瞎写的 塔姆的那些关于猫的话也是有问题的，在她看来只要猫能放下戒心填饱肚子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以后这种观点会变的，她也会长大。 塔姆后续会是物理意义上的普通人，不会穿制服的。但是前文应该可以看出来一点她不是很正常吧…… 关于更新：日更对我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一周大概2-3章会从容一点[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关于档案室 第17章 气泡水 我和提姆吵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珍妮和杰克离开哥谭去了坦桑尼亚，而我宅属性大爆发，再加上可能是学校里总是睡不够的缘故，我每天都处于一个睡生睡死昼夜颠倒的状态，于是我每天想睡就睡，过的十分快活——按理来说。 直到我某天午睡（指在下午睡觉）醒来，发现提姆并不在家，这才意识到不对。 回想起这段时间提姆的异常，我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一些平常没有发现的小细节，比如前天，我醒来时并没有看到提姆，径直去了厨房找吃的，偷偷摸摸吃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提姆就在客厅，但问题就在这：从我出房门一路上走到厨房，这一路上更本就没有看到过提姆！原本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又感觉非常不对劲。 当时提姆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虽然说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估计是回来前有整理过自己，但是这并不能瞒过我的火眼金睛。 可能是这两天我只顾着睡觉没怎么陪他，所以他才一直跑到外面去玩？ 所以我决定规正我的作息。 经过两天的努力，我成功把作息调了回来。通过我的暗中探查，发现提姆会在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离开，晚上五点前回家，刚好在我之前的午睡时间范畴内。 对不起提姆，是我这几天忽视了你。我马上就可以陪你了！ 于是我专程在客厅里等他回来，因为这几天的事一直觉得愧疚，电视漫画都看的心不在焉，最后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幸好我睡的不沉，不然就不会逮提姆个正着。 “提姆，你去哪里了？”我问他。我也有点心虚，难得的没耍起床气。 然后我看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袖口上灰扑扑的，裤脚有些许泥泞，更重要的是，他脸上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血珠。 “怎么回事？你流血了！”我惊呼道。 我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跑到柜子边拿出了医疗包。想给他处理伤口，拿出绷带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经验，下手没轻没重的，又怕弄疼他。 “不用了……”提姆看到我愣在那儿，伸手拿过绷带，把东西都收好，“只是蹭伤，马上都快愈合了。” 我像傻了一样坐在那儿，看着他收拾，又目送他走回房间。不一会儿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房，又开始打扫被他泥泞鞋底弄脏的地板。 看到他弯腰去擦印地板上的那几滴污水，我起身跟着他从客厅转移到房间里的浴室。 “我现在就去处理伤口，好吗？”提姆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洗了手拿出碘伏，对着镜子开始处理那道细小的伤口。 其实已经结痂了，但看着浓黄的碘伏覆盖在还未氧化依旧鲜红的血痂上，我翻出一张创口贴递过去。 提姆顿了下，最终还是接过。 创口贴轻轻盖上伤口，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红色的痕迹。 “提姆，你去哪里了？”我看着他收拾洗漱台上杂物问道。 他没回答，只是拿起那些杂物经过我身边。 我跟着他走到客厅，最后在柜子边停下。 “不能告诉我吗？”我小声问，看着他有些单薄的后背。 “不，塔姆……”他的声音不大，我听的也不是很清楚，“我不觉得你适合知道这件事。” “可是你受伤了。”我委屈得要命，如果他不受伤我当然无所谓，可是这次会流血，下次再这样怎么办？ 从前在马戏团看到别人的血，他都浑浑噩噩一个月，现在他自己受伤…… “已经快愈合了，”他一边摇头一边说，“而且这件事情就快结束了，不会再有下次。” 他看着我，伸手想要拉住我的。 蓝色的眼睛里印出小小的我，但是他真的“看见”我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跑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难得地把房门落了锁，我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这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就算这次事情结束了，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怎么办？ 我不怕血，也不怕流血，如果我和提姆一起，我可以代替他受伤，这样他不会害怕，我也不会担心，这样不好吗？ 心脏好像被谁攥住，被子里闷得我有些难受。 我掀开被子透气，看见莉莉小姐坐在一旁笑着。 我也想像她一样笑，可实际上我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可能是在被子里闷久了，连意识都十分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开锁的声音。 提姆走进来，趴在床边和我额头抵着额头。 “有什么事？”我直直地看向他，“打算告诉我你都干了些什么了吗？” 提姆伸手抚开我额前的碎发，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把我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不是，其实我是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纽约。”他摇了摇头，光明正大得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一头雾水，满腔怒火被这无厘头的邀请打断：“去纽约干嘛？” “呃……”提姆思索了一阵，最后试探道，“去旅游？” 老天，笨蛋提姆你成功把我惹火了！ “谁要跟你一起出去旅游？”我问他都干了什么，他说想去纽约旅游？“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不和你一起去！” 他没说话，别过眼不看我。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提姆先妥协了。当然应该是他，我又没做错，不是吗？ “塔姆，很抱歉瞒着你，我也没有想过会在山坡上滑倒。”他说着，一边用腹指轻轻抚过我的眼皮，“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看着他，等着接下来的话。 “但是这件事和你无关，马上就会结束了，它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之后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 “出去！”我受不了了，原本以为他会如实相告，“我不想听你说了，也不想和你一起去纽约。现在，你出去！” 说完这番话，我立刻躲进被子里，不想再看见他。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那扇门关上，轻轻的一声，我却怎么都打不开。 我们明明从来都没有过秘密，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是担心他，难道是我的错吗？ 不知道为什么四肢冰凉，我抱着膝盖，任意被子里潮闷稀薄的空气一点一点扼住我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饥饿感袭来，纠结了很久后我还是决定出去觅食，却没有在家里发现提姆的影子，只看到他留给我的小纸条，上面说他已经去纽约了，大概过两天就回来。 所以，他真的直接抛下我一个人去纽约了？ 我头一次这么迷茫，拿着纸条傻傻地站在桌前，最后也没吃东西，径直回房间了。 后来几天过的有些太痛苦了，如果我能浑浑噩噩通通忘光就好了，可实际却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良反应都记得一清二楚。 首先来的是失眠。平常我瞌睡很多，往往一天睡十二个小时才能满足，可是这些天我每天睡多久，四个小时还是五个小时？ 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痛也一直折磨我，太阳穴那里像是有尖锐物在扎，最后连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 随后是食欲不振。提姆好像连我正常的生活作息也带走了，好不容易想起来十二点得吃饭，打开冰箱闻到蛋糕的味道只想吐，强忍着让我感到恶心的甜腻味吃了两口就放下，可是饥饿感还在。 最后这些痛楚折磨得我彻底后悔了。 要是我和他一起去纽约就好了，至少我会吃好睡好，不会头痛想吐。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失重感，像是在天上飘，恶心得想吐，睡又睡不着，只能硬熬过去。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生病了，想爬起来去跟提姆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但是我连抬手都费力。 全身都很疲惫，血管里却像是有火在烧，每一分每一秒都焦躁得要命。 提姆什么时候回来？说好的两天，现在满两天了么？ 对不起提米，我不想知道了，别丢下我，我们一起去纽约，我好难受…… 大概就是，在塔姆心里提姆＞所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但是没有得到提姆同等的对待所以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会被丢下。一分开就焦虑，所以索性其他的通通都不在意了只要继续在一起。 其实是个隐藏兄控。 对很多事都心大得不正常，比如宴会那里看到血不害怕，躲起来是因为常识是遇到坏人要避开，但是想到提姆见过所以好奇又跑出来看。上课也是，常识是上课要听课学东西，所以即使都会了也要强撑着不睡觉。 大概，但是感觉写的没凸现出所有的特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气泡水 第18章 关于秘密 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 这个认知这些天一直缠着提姆，让他心神不宁。 “……总之，我最后还是拒绝了露娜。我最近可忙了，睡完起来还得陪你，哪里有时间和她出去呀。”塔姆坐在他旁边絮絮叨叨，明明已经过了十几分钟，盘子里的菜却没动多少。 “提姆？你在听我说吗？”塔姆用叉子杀死一小块西兰花，没得到回应后灵机一动，悄悄把它扔到提姆的盘子里。 “我看得见，”提姆拿着叉子压住了她偷偷摸摸正缩回去的同款餐具，金属碰撞时发出独特的刺耳摩擦声，“不要挑食，你自己吃。” “我没有挑食……”她飞速把自己的叉子拿回，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谁让你不听我说话，让你吃点西兰花醒醒神。” 提姆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然后没人再说话。 明天他得趁塔姆午睡出去一趟，最近哥谭很平静，只是偶尔出现几出事故，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首先吃掉盘子里的“外来者”，才漫不经心地继续吃“原住民”。 塔姆吃饭总是磨磨蹭蹭的，他都吃的差不多了，她盘子里还剩下小半。 或许是看到他盘子里的菜已经所剩无几，塔姆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你不吃完这些，接下来的一周每天晚餐后的小蛋糕就都归我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塔姆如临大敌，眼神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场，最后还是塔姆妥协，慢吞吞吃完了所有的菜。 提姆看到蝙蝠侠行事越来越莽撞，不知道是在打击那些罪犯还是在惩罚自己。 杰森·陶德的去世让这位父亲几乎沦陷在自责里，以至于他都无暇顾及制服罪犯时的力道和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样下去不行，蝙蝠侠需要罗宾，他必须得有一个从前的影子，来提醒他不会彻底堕入黑暗。 看来得去一趟纽约，泰坦塔在那里。 可以带上塔姆。把迪克劝回哥谭，然后就可以和塔姆一起留在纽约好好玩儿，正好拉着她出去透气，这几天她窝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 提姆在路上这样想着，一时没注意，让灌木丛里的树枝划破了脸。 伤口不深，但是也在往外渗血，他没用手或袖子擦，毕竟他刚在山头上兜了一圈，全身都灰扑扑的。 这个点塔姆应该还在睡……希望在他回去把自己都收拾好之前她婴儿般的睡眠都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好吧，看来总是事与愿违。 他看见塔姆睡在沙发上，立刻就明白自己这几天趁她休息的时候跑出去的事被她发现了。 蹲在沙发前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没敢离她太近。 他最近也没克扣她的小零食，怎么就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没等他偷笑完，塔姆就醒了。 糟糕，他还没去换衣服，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可不太好。 塔姆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激烈得多，而且他好像预想错了重点，塔姆关注的更多是他的伤口。 其实流出来的血已经结痂了，只是先前没擦过，所以显得有些骇人。 所以他该怎么回答，说这几天他去跟踪蝙蝠侠了？顺带还要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蝙蝠侠的身份，毕竟塔姆这次看起来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那些太复杂了，她没必要知道，等他们一起去了纽约，迪克回来继续当罗宾，这件事就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一边想着一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又去客厅处理被他带回家的污渍。塔姆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最后他还是妥协，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再三拒绝回答塔姆的问题后，她不出所料地生气了。 提姆注视着她跑开，一个人默默站了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订了两张今晚从哥谭到纽约的机票，他在心里默默拟订着去纽约旅行的规划。 准备去找塔姆商量这件事时，才发现她把门锁了。敲门她也不开，又跑去拿了备用钥匙才成功进去。 提姆没想到会被拒绝，看来这次塔姆是真很生气。 可是他必须要去纽约，而且要快。 只能等到他从纽约回来再向塔姆解释，到时候如果她想听，他会把所有知道的都一一告知。 回到房间后，提姆准备开始收拾行李，离登机时间不远，他必须动作快些，于是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离开时给塔姆留了一张小纸条，想了想还是贴在了自己房门的把手上，他百分之一百亿地确定她能看见。 飞机起飞，他预计会在两天后回来。 他们头一次在时间和距离上都隔的如此遥远。 后续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迪克并不在泰坦塔，于是他去马戏团找到了迪克。但是迪克并不愿意重新当回罗宾，而蝙蝠侠又处在和双面人对峙的关键时刻。[1] 虽然最初的蝙蝠侠并不允许，但提姆还是在老管家的鼓励下穿上了那身制服。他好像真的成为了“罗宾”，连动作都变得更连贯。 哥谭的反派们真的不是吃干饭的，他和蝙蝠侠夜翼三个人一起几次奔波才解决了这次危机——虽然他也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2] 他做到了，穿着这一身熟悉又陌生的制服，帮助蝙蝠侠打败了双面人。 蝙蝠侠和夜翼都认可了他，这意味着他以后能够继续和他们一起行动。 一起行动，多么不可思议的词。 这些年他无意中做出的各种努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他想起从前在马戏团看到迪克的表演，想起电视里活力双雄一起并肩作战的报道，他曾经幻想过走到荧幕里和他们一起战斗，但是没想过真的会有实现的一天。 脱下制服后他有些许的自我怀疑：他真的能当好罗宾，能够给蝙蝠侠提供足够的助力吗？ 不过疑惑也只是短短一瞬，他被喜悦淹没。 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塔姆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他再如实相告。 这一刻他很想，非常想和塔姆在一起。虽然不能分享秘密，但是他们可以分享此时的的喜悦。 他感觉自己成了塔姆手里拿过那一团棉花糖，风一吹就飘着回了家。 [1]蝙蝠侠#440孤独死亡之所 [2]是文里提姆谦虚的觉得的。其实漫画里提姆算是解决危机的关键，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关于秘密 第19章 气泡水 我醒过来时看到了提姆。 那一瞬间我想，真好啊他回来了。 原本我打算等他回来，一定要把我这几天过得有多痛苦都一一讲给他听，但实际上真的看到他，心里只有庆幸，他没有真的留下我一个人自己偷偷跑掉。 我当然读得懂他眼里的自责，那一刻我感受到的安全感都要溢出来。多好啊，我在他心里那么重要。 提姆，我已经知道啦，所以不用把这种情绪再延续下去。我已经快痊愈了，开心一点吧。 又过了两天，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外面正下着雨，我裹着毯子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在看什么？”提姆从身后凑过来，靠着我和我一起扒着窗户。 热气喷在我脖颈处，几乎是我唯一的热源，我下意识得往他那边挪。 “在下雨，”我依旧盯着窗外，“期待夏天。” “幸好这里不是伦敦。”提姆嗤笑一声，心领神会地接话，又在一旁顺手拿过一张毯子递给我。 虽然我很不想围两层，那样会显得很笨重，但是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来。 两层毛毯很暖和，可是隔着厚重的衣物，就没法感受到他的身体透过来的热度，于是我更努力地往他那边挤，干脆把那张毯子围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两个人整整齐齐地坐着，隔着那扇透明的窗户看阴雨绵绵的哥谭。 过了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有这么好看吗？” “唔……还行吧，”我回答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因为很无聊啊……” 雨滴打在玻璃上，炸出一个小小的水花，像是谁顽皮打闹留下的痕迹。隔着一片片山核桃树，远远地可以看到哥谭零星几栋高楼的轮廓，韦恩塔尤其显眼。 后来没人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离开窗边，外面的雨也还在下。 “塔姆，是妈妈的电话——”提姆在外面喊我。 我随便拿了件外套，里面还穿着睡裙，鞋也没穿就急匆匆地向外跑。 “下午好妈妈。”坦桑尼亚和美国有六七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应该还是上午。 “早上好塔姆，”珍妮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经过电话线听起来有些失真，“听提姆说你前几天生病了，最近好些了吗？” 就知道提姆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明明我都没有继续发烧了。 我瞪了一旁的提姆一眼，忽略掉他偷笑的模样答到：“已经好了妈妈，你和爸爸在坦桑尼亚还好吗？我想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和我们两个还在哥谭的小孩寄明信片。” “宝贝，我们当然不会忘。”杰克大声叫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 我悄悄抿了抿嘴，和一旁偷笑的提姆对视一眼，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别理你们爸爸，塔姆，”珍妮带着笑意说，“好孩子，是不是和提姆吵架了？不然提姆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生病。” “没有啦……前几天是闹了别扭，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和好啦。”我小声解释道。 珍妮似乎很放心不下我们，絮絮叨叨了很久，杰克在电话那头说她瞎操心，两个人怼来怼去把我和提姆都忘了个干净。 “总之，你们总得学会独立开的，不要太黏着对方。”珍妮好不容易打发走杰克，重新扯回话题。 “我知道啊，可是妈妈，我们才13岁。”我不太喜欢听这些话，或许以后到了那个年纪，我们就自然而然的独立了，但并不是现在，我们还是孩子不是吗？于是我绞尽脑汁试图反驳她，“应该再过三四年我们就长大啦。” 珍妮在电话那头叹气道：“可是你们总不会一夜之间就长大……”她的语气就像我们明天就会成年一样焦躁。 “妈妈，你们在那里看见大象迁徙了吗？”我打断她。 我知道这样非常非常不礼貌，但是她的每一句劝说都像是一颗种在血管里的子弹，又或许我的病还没好，我还在发烧？我知道她肯定已经明白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也知道不管说出多么冒犯的话她都会原谅我。很任性，对吧？ “不要转移话题，宝贝，等我们回哥谭再好好讨论这个问题，好吗？”她也没放过我，用比平常低很多的语气说着，虽然是问句，但我知道这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我没回话。提姆在一旁急得想要夺过听筒，我也没给他。 “塔米，你们时时刻刻都在长大，你还记得杰克给你们安在园子里的那个吊椅吗？”我当然记得，那几乎是我和提姆最常去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闲聊，看书，吃下午茶，又或者只是互相靠着小憩一会。 “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坐在上面，可是现在呢？它早就没法同时承担你们两个了。”珍妮的声音成了一把刀子，割在我身上，却什么都流不出来，就像我没法用任何一句话来反驳她，她所讲述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们确实在悄悄的长大，直到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分开。 从前我也幻想过提姆长大的样子，或许他会成为体操运动员，或许是一个侦探小说家，又或许只是继承德雷克工业，但我从来没想过他身边不再有我的身影。 但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长大真的意味着把我们劈成两半，那我是否可以自私地期盼永远留在现在。 当然，我的期盼百分之百无法实现。 我听见电话那头杰克说话的声音，他们马上得出发了。这意味着这通一点都不愉快的电话已经接近尾声。 “再过两周我们就可以返程，你们在哥谭也多保重，”珍妮又恢复到往常的音调，“塔姆，提姆，爱你们。” “爱你们，孩子们，我们马上就会回家。”是杰克的声音。 提姆凑上来，我自觉地分出一点位置，和他共享这个不大的话筒。 “爱你们……”紧跟着是电话那头的忙音，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我和提姆最后的告别语。 沉默突如其来，在宽敞的客厅里炸开。我还在想着珍妮说的话，提姆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开导我。 他最后拉起我的手带我回房间。 “别想那么多，等妈妈回来，我去和她说。”他走在前面，看不到我的表情，也不会知道我的不安。 别想那么多？就像不去探究他有什么秘密一样，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吗？ 短短几天，各式各样的事接踵而至，缴得我心烦意乱。 好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了，又像是有什么即将发生。 我透过走廊边的玻璃窗向外看去，想找到院子里那个吊椅。 马上就要天黑了，外面细雨蒙蒙，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第20章 气泡水 一、 “呃……所以你是说，你这段时间都要去跟韦恩先生学习……如何练习体操？”我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他什么时候认识的韦恩先生？找布鲁西宝贝学体操？认真的吗提姆？ 我几乎是把“不相信”明晃晃地挂在脑门上，他似乎也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解释道：“没错。韦恩先生的养子格雷森以前是哈利马戏团的成员，虽然目前他不在哥谭，但是会远程指导我。” 突然间我感觉很失望：我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我当然想知道他到底是要去干什么，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愿意告诉我的基础上。 没错，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他不想告诉我。 所以我索性不问。 “抱歉，塔姆……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他看着我，我知道他已然明了这个理由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等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他说完后就匆匆出门了。 我趴在窗口，隔着一层玻璃和无数重蒙蒙的雨丝目送他离开。 其实真相也没有那么重要，我原本只是想在他出门前给他一个拥抱。 二、 某个一点也不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提姆在客厅里看老电影。 最后我挑了《群鸟》，平时我一个人只敢看喜剧片和动画，只有提姆在才敢看悬疑类。 天气不好，雨季还没过，外面阴沉沉的，拉上窗帘室内就是一片黑暗，只有电视屏幕发出幽暗的光线。 我们俩坐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层薄毯。不远处的壁炉还烧着，传来微弱的暖意。 知道电影大致走向，我努力把自己往提姆身边靠，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让我感到安心，在电影音效的渲染下尤甚。 “如果害怕的话我们也可以看其他的。”提姆冷不丁出声吓了我一跳。 真正物理意义上的跳了一下，成功把他给逗笑了。 “不要！”我怒从中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这几天老是往韦恩先生那边跑，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机会有人陪我看。” 他没出声，我转头看过去，发现他居然无辜地冲我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在屏幕幽光的映衬下格外亮。 可恶，就是吃透了我会原谅他！ 气愤地抢过他手上拿着的从韦恩庄园顺回来的小甜饼，我暗自发誓一块都不会留给他。 观影渐入佳境，我没有再过多关注提姆，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 直到屏幕里群鸟起飞，盘旋在小镇原本湛蓝的天空，乌压压的一片笼罩住小镇里的人。 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好像那些鸟类真的冲破了屏幕，扼住了我的呼吸。 好在胳膊处传来的温热还提醒我保持着理智，从电影里回神，才发现提姆已经睡着了。 我能看见他眼下的青黑色，即使是在此时昏暗的空间里。这些天他很频繁地往韦恩庄园跑，一般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只是每天一睁眼家里就没了他的影子，再一睁眼他又挂着越来越浓重的黑眼圈出现。 不愿意把正在忙的事告诉我就算了，但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睡觉可是很重要的事！ 我试图继续看完没能结束的电影，却怎么都无法将注意力收回。明明他的体温正常，我却只感觉和他胳膊相触的位置越来越烫。想闭上眼睛努力回神，大脑却不听指令，自顾自开始放松自己。 直到我思绪渐渐涣散，在电视传来的各种鸟叫声中陷入深度睡眠。 三、 半夜我从梦里醒来。 从前我的睡眠质量总是好到出奇，什么深度睡眠随地大小睡对我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但最近睡的越来越少，半夜还会莫名其妙醒来。 我在和珍妮通话时提起过，她只说或许是我开始慢慢长大，不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否正确。如果她是对的，那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症状都是从那次生病开始的，是否说明从高烧开始的一瞬间我就开始长大？ 我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提姆独自一人的纽约之旅，他隐瞒着的那个秘密。 在一切发生前，我以为我没法接受我们中间隔有秘密，无法接受我们之间隔有距离，那场高热，包括高热前的无数次失眠与厌食都是凭证。可那次病症过去，我们确实开始慢慢改变，但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接受。 我以为我无法适应，实际上我适应力良好。 即使我不想。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起身打算去找提姆串门。 穿好拖鞋带上莉莉小姐，没开灯摸着黑到达了目的地，却没能看到他。 他还没回来。 下午他一如既往去找韦恩先生，我一个人解决了晚餐，包括我爱吃的烤肉条和讨厌的花椰菜大韭葱汤——当你讨厌的两种植物出现在同一道菜里，这道菜味道再棒你也喜欢不起来的。 晚上直到我复盘完他替我收起来的漫画他也还没回来。到了我睡觉的时间，虽然我有意等他回家，但生物本能着实无法抵抗，我只能满怀歉意地合上双眼。 但是没想到他现在都没回来，已经很晚了，难道这几个我没在晚上等到他回来的晚上都是这样吗？难怪他黑眼圈越来越重。 瑞克先生一只熊躺在床上，没有老朋友陪他睡觉，他也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当然得拯救他的睡眠，在这种事上我总是义不容辞。 把莉莉小姐摆在瑞克先生旁边，我躺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给他们腾出足够的空间。 提姆房间的味道和我的很像，几乎什么差别，我睁着眼睛意识清醒。 完全想不通以前串门我总是睡的格外安稳是因为什么，这次又为什么不凑效。 瑞克先生和莉莉小姐久违地靠在一起，我感觉他们很快就能睡着。 我努力放空大脑，但是各种念头层出不穷，比如是藏回原处的漫画是否会被提姆发现、明天不想再吃花椰菜或者他的兄弟西兰花、可以再给瑞克先生和莉莉小姐添几身新衣服。 突然我意识到外面久违地没有下雨，于是心里诡异地感到有些安心，至少提姆回来时不用担心雨水打湿裤脚。 第21章 气泡水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外面依旧在下雨，有些大，打在窗户上发出各种“哒哒哒”的声响。 房门开着，提姆逆着光站在门口，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是情绪已经溢满房间，即使他尚未开口，我也依旧迷茫，但我的身体已然感受到他的恐惧，也开始下意识地战栗。 “对不起……塔姆……”提姆说到。[1] 后来他讲述的一切在我听来更像是另一个离得十分遥远的故事，我听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颤抖的声音和掉下的眼泪都在告诉我：是真的，没有骗你哦。 可是在我听来总是带有失真感，我只能一边迷茫一边下意识安抚他。 一夜无眠，我们两个只是依偎着看窗外的雨渐渐小去，天渐渐亮起来。 第二天韦恩先生带我们去了医院，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杰克。 韦恩先生把双手放在我们的肩上，从他的掌心传来的是很陌生的温度，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透露出的情绪复杂又明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确实有一瞬间觉得他是个完全不同于报道里经常出现的模样的人。[2] 又过了几天，我们参加了珍妮的葬礼。 那天难得没下雨，风却很大，我们一起看着牧师朗诵祝词，看着棺椁被潮湿的泥土覆盖。 许多珍妮生前的亲朋好友都有来祭拜，连韦恩先生也带着他的养子一起出现在了葬礼上。 提姆很自觉地去应酬那些来客，我在后面推着轮椅，瘫痪的杰克坐在上面。 杰克依旧没有意识，但好歹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能够摘下呼吸机。 风灌得眼睛有些痛，我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顺带给杰克整理了一下衣服，再三确保他是暖和的。 有很多人来朝我搭话，也许其中也有韦恩先生，但风实在太大，那些话刚说出口就被带走，我都没能听见。 我只听到提姆努力回应他们的声音，在风里那么清晰。 离开前我偷偷摸了摸那块刻有珍妮姓名的石碑，又冷又硬，和那天的天气十分相配。 后来的一段时间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我在上午目送提姆离开家，一个人在家里消磨一整天。提姆或许会在下午回来，又或许是晚上，也可能这一天我都等不到他。 我后知后觉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但我不知道缘由。 直到某天我路过家里那台座机，衣袖拂过时蹭到了些许灰尘，我才意识到少了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那通电话了。 原来世界上已经少了两个在世界各地冒险的人。 我不会再隔三差五拿起听筒，里面不会再传来熟悉的问候。不会再有人给我们从世界各地寄回明信片，也没有人叮嘱我们照顾好自己。 前不久我还和珍妮吵了一架，她说等他们回来再和我好好谈谈。我也攒了好多关于长大的疑惑，对提姆的吐槽，新更漫画的剧情…… 原本我都可以讲给珍妮听。 她总是很乐意听我讲这些，尤其是在给我梳头发的时候——虽然我会自己梳头。 我第一次对她的离开有了实感。 我找了一快毛巾轻轻地擦干净座机上那薄薄的一层灰，以后我应该会经常这样，长久不用的东西总是会落灰的。 这个下午我格外忙碌，给自己梳了好几个不同的发型，头绳绑了又拆，拆了又绑。 直到提姆回来，我的头发还乱着。 我们有对视，有拥抱，唯独没有对话。 在这渐行渐远的一个多月里，我们头一次在心理上挨得如此近，透彻地明白对方此刻真正的情绪。 我终于懂了他的沉默，也大致猜到他这些天也在为这件事忙碌。 我很想替他分担一些，可我能做什么？难道我要在这种时候和他一起看电影放松吗？ 我能做的只是吃掉不喜欢吃的菜，不偷偷熬夜看漫画，尽量给他减轻一些负担。 毕竟家里目前只剩我们两个人。 所有的无力和恐慌都变成了一簇火，把我层层圈在里面，热浪几乎让我窒息。 我该把这从火烧在谁身上？那些绑架犯还是压迫者？又或是我自己？ 不久后天放晴了。阳光罕见地铺洒着草地，潮湿的泥土味带着腥气。 这个雨季就这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带走了我父亲的健康，我深爱的母亲，和我曾经美满的家庭。 留下了一副残破的身躯，两个孤独的孩子，和一丛愤怒又迷茫的火。 本章参考#罗宾v1毕业仪式 [1]本文开头楔子部分 [2]因为塔姆此时对这件事没有真实感所以思绪乱飞 原本说塔姆视角走吐槽风的……写成这样了就委屈大家继续看吧，等完结了再修一修。未签约的文重新编辑一次就要重新审核一次，哪怕只是改个错别字，太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气泡水 第22章 关于病症 这是一场即将延续很久的病症。 只是此时提姆还未察觉。 他解决完所有的事回到家时，塔姆正在高烧。怎么喊也喊不醒，皮肤烫的像是要烧起来。 被蝙蝠侠认可的兴奋，解决双面人的激动和穿上罗宾制服的飘飘然在那一瞬间消散，像仙女教母的魔法在十二点消失，他又从“罗宾”变回了提姆·德雷克。 来不及过多愧疚，他连忙给汤普金斯医生打了电话。好在对方目前正空闲，只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也没能松口气。 他给塔姆换了厚被褥，又去烧了一壶热水，兑到冷水中确保只是稍低于正常体温，用毛巾浸水后给塔姆擦拭颈部。 温度还是降不下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到底烧了几天。 他急得团团转。理智告诉他现在毫无办法，只能等医生过来，着急也是没什么用；可那团火顺着他们握住的手，从塔姆那儿烧过来，把一切理智都烧了个干净。 或许他也病了，塔姆把病症传染给他，不然怎么会连时间的流逝都意识不到。他只能枯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给塔姆擦拭额头脖颈，直到汤普金森医生到达。 汤普金森医生给塔姆吊了水，说大概率只是普通的感冒引起了发烧。虽然说烧的厉害，但是没有引起如肺积水等其他问题，注射一些抗生素，好好吃药，休息几天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别担心孩子，好好照顾她，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医生在离开前似乎是想摸他的头，被他躲开了，于是只是拍拍他的肩对他说，“如果两天后还没有退烧的迹象，记得给我打电话。当然，有任何其他问题也可以找我。” 但好在后来并没有再给医生打第二次电话的必要，塔姆在两个小时后就已经醒了过来，晚上就开始出汗退烧。 “提姆？”他的妹妹满脸酡红，迷蒙着睁开眼，大抵是还没清醒，就已经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勾着他的脖子要拥抱。 “提姆……”灼热的呼吸吐在他耳后。 “我回来了，我在这里。”他摸着她冰凉的发尾回应着。 塔姆人还迷糊着，只是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于是他也不厌其烦地答复，直到她又沉沉睡去，才拿下那双滚烫的胳膊塞回被子里，替她掖好被角。 一切告一段落，他才腾出时间去收拾自己，洗去一路风尘仆仆。 随后提姆打开冰柜发现里面的零食没少多少，突然间就对这些天塔姆的难捱有了些切实体会，最后倒了一杯牛奶温在煮锅里。 晚上塔姆开始出汗，总是不知觉地掀被子，他就守在边上，手指插进她的湿漉漉的发根，用干毛巾擦擦她脸上粘腻的薄汗。 他把塔姆一个人扔在家里，现在她病得这样重，总归是愧疚的。一时想着要是带塔姆一起去纽约就好了，一时又想着还好她没去，不然把她牵扯进双面人的案子里会很危险。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塔姆承受生病所有的痛苦，就像他希望他所有的幸福与欢乐都可以让塔姆来拥有一样。 夜幕降临，夜色愈发沉重，压得他心里的愧疚也沉甸甸，但那些悔意却只有一瞬间，之后便无影无踪了。 塔姆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只是低烧，人也清醒过来，能够跟他插科打诨了。 “目前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他早就看见塔姆暗戳戳把几颗小番茄拨到一旁，又挑开那厚厚的一堆苦苣。平时他还能对这些挑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归不会是在她生病又好几天没正常饮食的情况下。 “嗯哼，毕竟你回来了嘛——”塔姆很刻意地拉长声音，目的显而易见，但现在这招对他没用。于是在他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她只能委屈巴巴地吃掉那些对她来说难以下咽的果蔬。 “提姆。”塔姆艰难地解决完这一餐，带着些许迟疑叫住了他。 “怎么了？”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提姆大概率猜到她可能会问些什么，十有**是和纽约有关，毕竟他们俩除了这个可再没有其他秘密。 但塔姆却出乎他的意料，“你以后再去外面，要把我也带上，好吗？” 她说这句话时格外认真，像从前仔细剥开每一块巧克力糖纸那样。那块巧克力就化在他喉间，粘稠地让他发不出声，又苦味弥漫。 他突然意识到这次纽约之行对塔姆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个夺走她所有安全感的刽子手，而他自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又或者是青春期即将到来，总之，不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份安全感被轻而易举地瓦解，事实就是现状已经不再能够让她安心。 可是一个谎言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掩饰，至少现在他无法做到把一切对塔姆托盘而出，那些秘密不仅是他的，也是迪克和布鲁斯的。或许以后他可以慢慢揭示，但总归不是现在。 现在他只能用一个“好”去回应她的请求，一个谎言去换她的安心。 几天后塔姆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也开始正式去韦恩庄园接受能够让自己配得上那身制服的训练。 日子就这样重复着过，直到他收到来自父母寄来的明信片。起初他以为那只是和从前所有信件一样寻常，可后来父母遇害的消息乘着大西洋的海浪来到哥谭，成为一个分水岭，把他的生命彻底分成了两段。 他该怎样度过没有珍妮和杰克打来跨国电话的日子？他该怎样在雷雨天回到德雷克宅，告知已经沉沉睡去的妹妹这个噩耗？ 对未来的展望被蒙上了纱，他再也没法看清。 走过熟悉的走廊来到塔姆的门前，打开门之前她都一直睡的很香，提姆感觉自己勇气还不够，只是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任由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塔姆房间的地板。 他的影子即将触碰到塔姆床边，会有凶兽从其中越出把她一口吞下吗？ 雨水重重打在窗上，一点一点消磨掉他所剩无几的勇气。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似乎睡的并不安稳。过了会儿塔姆就醒了，坐起身问他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背对着光，塔姆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塔姆没回话，也没躺下去继续睡。月光透过玻璃窗投下，照得她身影绰绰。提姆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影子抬起手，按下了顶灯的开关，像是死囚平静接纳生命里的最后一刀。 “发生了什么事？” 比问句先触碰到他的是塔姆温热的躯体，体温透过她干燥柔软的睡裙传递到他的躯干，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把头埋在塔姆的颈肩，手里攥着带有她体温的衣裙。即使明知道眼泪会打湿她微凉的发尾，雨水会顺着**的衬衫会浸透那干爽的布料，他也不想松开此时自己唯一的锚点，至少这一刻如此。 随后各种事务都砸在了提姆肩上，即使有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他依旧忙的团团转。除了珍妮的葬礼，杰克的后续治疗，还有德雷克工业的相关事务，当然，他还得挤出时间去韦恩庄园学习。 他当然不会放弃接过那身制服，正如布鲁斯说的，他的仇恨和怒火将成为他继续斗争的能量来源。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病了，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以至于无法清醒的思考。 只是有时回家看见塔姆一个人，他偶尔也会想起从前平稳的日子，短暂地痊愈，随后又将自己放任在病症中。 提姆也纠结过如何向塔姆解释，以这件事为分界线，他们相处的时间呈断崖式下降。好在塔姆在这种时候足够乖巧，几次三番他以为塔姆会开口询问，他善解人意的妹妹只是欲言又止，吞下疑惑回给他一个微笑。 所以他也给了塔姆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确实来源于真相，但残缺的解释。只陈述一半的事实，隐去有关蝙蝠侠的那些事后，尽管依旧经不起推敲，他也并不认为塔姆会相信。 他们都知道，塔姆需要一个理由，他给了——至于理由的内容，反正塔姆也知道他不会说。 这么做的是对的吗？理智告诉他他做的很好，直觉却让他不安。可惜他病的厉害，已无暇去顾及。 虽说病因无从追溯，但布鲁斯的训练确确实实让他的病情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恶化。 从前他也在体操方面得过许多奖，自认为有一定的基础，但蝙蝠侠——真正意义上的格斗大师——向他证明了他有多青涩，让他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个四肢健全且小脑完好的人。 “阿嚏！” “最近流感又开始在哥谭泛滥起来了，我想提摩西少爷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阿福捧着毛巾递过给浑身是汗的提姆。 提姆刚刚结束一轮训练。现在他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只能颤抖着艰难接过毛巾。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先生，我想我待会儿能够借用某个客房的浴室去洗个澡？想必那样就不会感冒了。”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湿了，身上的工字背心也一样，反观一旁的布鲁斯，安逸得仿佛只是来训练室逛了一圈。 十分钟前的“指导”中，提姆无数次期待能够早点结束，现在今天的“指导”真的告一段落了，他却又觉得还不够。 复仇的火当然不是这么点训练就能够熄灭的。 于是他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布鲁斯，直白地表明自己的诉求。 “不行，提姆。”布鲁斯有些冷淡地开口，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剩下的明天再继续。” 听言提姆耸了耸肩：行吧，布鲁斯没同意继续陪他练，但不代表他回家不能自己做。 “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现在，提姆，我们得谈一谈。”布鲁斯地话成功止住了他准备离开的动作。 “谈什么？”提姆走到布鲁斯身边，模仿着他倚靠在训练场地围栏上。 “谈谈你的妹妹。” 提姆确实没想到布鲁斯会和他塔姆，毕竟他们的交集并不多，自己是他们关系网里唯一的共同点。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和她坦白所有的事——关于你先前做了什么、现在正在做什么，和未来将会做的事。”布鲁斯说。 “提姆，你所做的一切注定了这份事业在你生活中的占比不会低，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不，布鲁斯，别说了……” “你很聪明，看样子你现在已经明白了：你们不可能再用过去的模式相处下去。” “……我知道的！只是事情总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总能做到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开始？” “……” “你说慢慢来，要慢到什么时候？等你接过制服，再等那些绑架你父母的人再绑架你的妹妹？提姆，这件事情不能慢，如果你还在乎她的安危，那任何相关的事都不能慢。” “我知道的，布鲁斯，我只是……”提姆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多得像珍妮出事那天一样，“那我应该怎么做？” 布鲁斯抱着这个失去母亲不久，又即将失去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的可怜孩子：“让她过普通的生活，可以在大都会，洛杉矶，纽约，旧金山——那里不会有人重视一个已经没落的外市富商的女儿——总之不会是哥谭。” 放暑假咯俺又回来了，果然时间多了粮不够吃就只能滚回来自己做饭（） 感觉ooc啊……自己看着还挺尬的，写下去还是需要勇气的[化了] 其实这一章是之前没写完的，已经在努力码了，争取暑假写完（也不一定），有新脑洞想开新坑了[奶茶] 最近天气好热，只能躲在空调房里补漫画看小说码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关于病症 第23章 某一天[番外] （喜欢卡ddl的蠢作者真的没招了……早上睁眼开始码到3k字发现自己完全忘了双子的设定啊啊啊，跪，求大家原谅，各位勉强看吧，生贺主体毕竟是提，之后还会出生日的番外的TAT） 0：03AM 专用频道 蝙蝠侠：红头罩去米勒港，遗孤去三角区，搅局者去三位一体港，红罗宾去巨石广场，神谕今晚着重关注市政区。 神谕：收到。 红罗宾：收到。 夜翼：感觉今天也很忙呢。 0：05AM 专用频道 搅局者：收到。 罗宾：父亲，那我呢？ 遗孤：收到。 蝙蝠侠：罗宾和我一起负责老哥谭区。 罗宾：TT 0：08AM 专用频道 红头罩：收到。 夜翼：一定得等五分钟再回复吗？小杰鸟什么时候能更坦诚一点。 夜翼：叹气.jpg 红头罩：不在哥谭的人可以闭嘴吗？ 3：26AM 专用频道 遗孤：三角区无异样。 遗孤：我去三位一体港帮搅局者。 3：39AM 专用频道 红头罩：米勒港无异样。 3：52AM 专用频道 红罗宾：巨石广场无异样。 红罗宾：要汇合吗？ 3：55AM 专用频道 搅局者：三位一体港无异样。 搅局者：去宵夜吗？我有点饿了。 遗孤：我也。 红罗宾：我也。 红罗宾：便士一最大的忍让就是让我们带着灰尘和鲜血回家，不包括夜宵的气味。 搅局者：沮丧.jpg 遗孤：沮丧.jpg 红罗宾：沮丧.jpg 夜翼：偷笑.jpg 红罗宾：今天不参加夜巡的人可以先离开频道吗？ 4：01AM 专用频道 蝙蝠侠：老哥谭区无异样。 神谕：市政区目前也无异样。 蝙蝠侠：夜巡结束。 蝙蝠侠：神谕，有空多关注监控。 神谕：收到。 夜翼：今天还挺平静的，那些家伙都没出来搞事情。 神谕：又不是每天都有反派，今天还挺幸运的，只有一些小混混。 搅局者：夜翼你今晚夜巡能回来吗？ 夜翼：可以，布鲁德海文的事今天能解决。 4：23AM 阿福的通讯 阿福：提姆少爷是就在这边休息还是回德雷克庄园？ 提姆：今晚就在这边。等晚上下班会回德雷克庄园吃晚饭，晚上夜巡直接从那边出发。 阿福：好的，提姆少爷。 4：36AM 档案19 巨石广场附近存在灰色交易，交易物未知，疑似某种药物。 有四处监控损坏。 未发现其他势力痕迹。 …… 5：16AM 关机 9：00AM 闹钟 10：07 公司群聊 实习生：那个人好帅，是德雷克总裁？ 员工1：是啊是啊，同时掌管韦恩集团和德雷克工业的，年仅20的，虽带有黑眼圈但帅气逼人的德雷克小总裁。 员工2：怎么这么多前缀？ 员工1：其实还可以更多…… 总监：总裁都来上班了你们还敢摸鱼？快干活！ 10：40AM 塔姆的通讯 塔姆：提米，我今天下午能去韦恩集团找你吗？ 10：55 AM 塔姆的通讯 塔姆：还在开会？ 11：07AM 塔姆的通讯 塔姆：好吧……你不回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塔姆：?(?????)?..°? 11：30AM 塔姆的通讯 提姆：刚结束会议。 提姆：你什么时候过来？ 塔姆：下午哦，三点左右？ 塔姆：我要和露娜一起逛街，午饭就不和你一起吃啦。 提姆：今天不上课吗？ 塔姆：女孩子的事少管哦 提姆：知道了，注意安全。 塔姆：哼哼德雷克总裁好好工作吧，努力赚钱我可以考虑带小零食犒劳你哦。 提姆：唔……那我很需要了。 提姆：看来不得不认真上班了。 15：40PM 塔姆的通讯 塔姆：我到楼下啦，来接我来接我。 提姆：ok，我让人带你上来。 “叩叩。” “进。” “提米我带小零食来救你啦！”兔子有句古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先坐会儿，等我把这部分文件处理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提姆坐在办公桌前纹丝不动，没分给塔姆一点眼神。 “好冷漠——零食不给你了。”塔姆拎着购物袋，方向一拐就丝滑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提姆嗤笑一声：“我是为了谁？某人能在办公室坐够一个小时吗？” 塔姆把零食堆在远离提姆的一边，扭头拿出平板不再看他：“不管。看在你正在勤勤恳恳为我打工的份上我现在就不和你计较了，好好工作吧你。” 一时间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提姆敲键盘的声音，偶尔会有塔姆指甲触碰屏幕的响声。 “可以吃点东西。”提姆突然出声到。 “别管！干你的活。”塔姆狠狠瞪了一眼。 凶神恶煞.jpg “你的叛逆期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没结束？”提姆装模作样地问。 “哼！”举报，可恶的提姆试图对别人指手画脚！ 又过了一会儿，塔姆已经沉浸在医学的海洋里，正学的头秃，突然一只手拿过平板，带她逃出苦海。 “结束了，我们回家吧。”提姆熟练地把她物品塞回包包里，一手拎起那个购物袋一手牵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得很慢，两个人慢悠悠地在韦恩集团工作人员的视线中离开了大楼。 总裁提前下班很正常吧，毕竟有的总裁甚至不来公司TD “今天还是你自己开车吗？”塔姆问。 “当然，不然你开？”提姆一边说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塔姆非常迅速的坐上去。 “呃，不了。”塔姆非常果决地拒绝了。 提姆上车后探过身体帮塔姆拉过安全带，系上后就着姿势挨着她问到：“那为什么？” 塔姆听言移开视线，没有说话，手却悄悄往他那边移。 提姆按住腿上放着的购物袋，里面零食的包装挤压发出“哗啦”的声响。 “呜……”塔姆被迫只能抬眼看着他，解释到，“虽然我知道你车技很好，也知道你开车肯定不会出问题……” 塔姆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时不时躲开视线，但又只能接着说到：“但你的黑眼圈让我的理性极速下降了。” “这样啊。”提姆听言便放开了她，神色平常地打开副驾边的小抽屉，从购物袋里挑了些易于保存的零食放到里面。 塔姆表情也逐渐放松，正当她以为结束的时候，只听到提姆说：“今晚的苦苣自己吃。” “提姆！”塔姆怒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了一大颗巧克力到提姆嘴里。 提姆被酸得一激灵，想开口却是满嘴都是黏糊糊的巧克力，只能含糊地问到：“这什么巧克力，好酸。” “我特意为你挑的，很提神对吧。” 确实很提神。 正如提姆所说，今晚的苦苣还是由塔姆自己承担了。为了回报他，塔姆特意把他放在冰箱里的功能型饮料和咖啡豆都抢走，换成了新购入的“提神”巧克力。 晚饭后提姆昏昏沉沉洗了个澡，在差点在浴室门口滑倒后决定找塔姆要回自己的工作搭子。 拿起手机看到塔姆给他发的消息。 “提米——快来帮帮我帮帮我，我在房间里，快点，速度——” 提姆心里一惊，拖鞋都没换，还穿着浴室的凉拖就准备出发。 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想起来什么，顿了顿还是继续打开门往塔姆房间去。 “澡白洗了。”他想。 塔姆的房间静悄悄的，门缝里没有透出光亮。 提姆敲了敲门：“塔姆，开门。”可没想到一敲直接把门敲开了。 提姆推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窗帘也被拉上，一丝亮光都没有。 他往前走了一步，进门后没有动静，心下正疑惑，突然灯亮了。眼睛还没有适应光亮，耳边就传来礼炮的声音。飘带从上方轻飘飘落在头顶，一个小炮弹冲到他怀里。 “生日快乐提米！”怀里的炮弹发出声音。 提姆眯着眼，只能看见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上手摸了摸，“怎么不看我？” “……太亮了眼睛睁不开。”声音闷闷地从胸口传来，提姆没忍住笑出了声。 换来了塔姆脑门的亲切爱抚TD 提姆把她圈到怀里，用力抱着她，“谢谢，我很高兴。” “……哦。”怀里的人不说话了。 等提姆的眼睛完全适应了灯光，他就开始仔细欣赏这颗得天独厚的头，毛茸茸的像小动物，直到塔姆也睁开眼，离开他的怀抱。 “你早就知道了。”小脑袋丧丧的垂着，他有种灯光都暗淡了些许的错觉。 “你给我过生日，我很高兴的。”提姆捏了捏她的脸。大家和她自己都把她养的很好，脸肉肉的，谁看了都想掐一把。 “不要捏——”塔姆挥开他的手，“你都不配合我。” “还不够配合你吗？”提姆听言是真的有些怀疑自己了。 “没有。”塔姆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然后是日常贴贴啦，具体过程如下： 两个人额头贴额头，然后各自在对方脸上小嘬几口。 提姆弯着腰，把头埋在塔姆肩颈处。直到塔姆推了推他，小声说：“还有蛋糕呢……” “好吃吗？” “……好吃。” “可恶，怎么又猜出来了？” “巧克力酱太多了。” “呜……” “挺好吃的，真的。去找我之前是在做这个蛋糕吗？” “对呀，对你好吧？” “之前练习用的蛋糕都自己吃掉了？” “……” “嘶！每年都要往我脸上抹蛋糕吗？” “谁叫你惹我生气的，就要抹就要抹！” “唉别……” “啊啊啊啊提姆我最喜欢的睡裙！可恶我要报仇！” “来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你欺负我！” “要投降吗？投降就放过你。” “我不——” “……” “我投降，投降！” “谁的电话在响？” “好像是你的，一定是珍妮和杰克，你快去接电话！” “嗯……战败的人和我一起去接电话吧。” “要走了吗？” “嗯，布鲁斯他们在等我。” 塔姆看着他换上制服，往万能腰带里补充各种道具。 哇咔咔能量红罗宾变身！ “你什么时候回大都会？”提姆收拾好东西，薅了薅她的头。 “明天吧……学医好累，让我今天偷下懒。”塔姆扁了扁嘴，张开双臂抱住面前一身制服的提姆。 “没吃完的蛋糕我放冰箱哦，到时候你吃掉或者拿去韦恩庄园都可以。”她的声音又变得闷闷地。 “知道了，不会浪费的。”提姆回道，顺带回给她一个拥抱。 “注意安全哦。”今天他们的相处就以一句听过无数次的话结尾。 22：04PM 专用频道 蝙蝠侠：红罗宾负责大教堂，结束后在韦恩塔汇合。 红罗宾：收到。 22：36PM 专用频道 搅局者：居然有人一边吃炸鸡一边抢劫…… 夜翼：枪会油吗？ 22：43PM 专用频道 罗宾：TT 红头罩：好愚蠢的问题。 22：58PM 专用频道 遗孤：我有一点饿。 搅局者：终于有人懂我了。 神谕：正常，消耗太大了吧。 23：26PM 专用频道 蝙蝠侠：夜巡结束可以宵夜。 红头罩：蝙蝠侠成为食物链顶端了吗？ 夜翼：惊恐.jpg 红罗宾：惊恐.jpg 搅局者：惊恐.jpg 遗孤：惊恐.jpg 神谕：惊恐.jpg 罗宾：TT 蝙蝠侠：刚刚屏蔽了便士一。 夜翼：也不是头一回宵夜，那这次算谁的？ 23：43PM 专用频道 便士一：今天我会当不知道的。 便士一：老爷，下次可以不用屏蔽我。 23：51PM 专用频道 夜翼：红罗宾，今天过的怎么样。 红罗宾：还不错，我现在也没有很饿。 搅局者：真好，我也想吃蛋糕了。 红罗宾：还有多出来的，明天我去拿。 神谕：啊对了，还没有说那个。 罗宾：哪个？ 红头罩：生日快乐，小红。 夜翼：好温情。 夜翼：感动.jpg 罗宾：TT 罗宾：生日快乐。 搅局者：生日快乐！过生日就是好，名正言顺吃蛋糕诶！ 遗孤：生日快乐，今天我会快点巡逻完我这边去帮你。 夜翼：生日快乐！有妹妹真好…… 便士一：生日快乐，少爷。 神谕：生日快乐，顺带，红罗宾右边巷子有人冲突。 红罗宾：收到。 红罗宾：谢谢大家。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味道还不错。 红罗宾：@夜翼 所以？ 23：57PM 专用频道 蝙蝠侠：算我的，今晚我请客。 红头罩：现在说这个？ 夜翼：啊不是…… 夜翼：就算说你请客也得还是得说那句话。 蝙蝠侠：…… 蝙蝠侠：生日快乐。 蝙蝠侠：今晚想吃什么都可以。 红罗宾：好的。 红罗宾：也谢谢B。 7.19大家要说什么_____[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某一天 第24章 气泡水 提姆真是世界上最无理取闹的人！ 仗着我好说话吗？突然就说要让我转学去纽约。 转学就算了，结果居然是我一个人去。凭什么他可以留在哥谭我就得离开？ 这几天他忙的不可开交，我不过是一时心软没去计较他给我的破烂理由，居然得寸进尺地做出这种要求？ “我不会去的！”我冲他吼道，然后转身跑开。 我当然不会去。这几天让他过的还是太舒坦了，现在就离家出走给他上强度，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话事人！ 我两手空空离开德雷克庄园。郊区打不到车，我就徒步，反正我要离开的，就算没有目的地也不会继续呆在这里。 正好，他不是希望我离开吗？那我就离开给他看！ 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生气。 提姆德雷克你完蛋啦！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我就这样怒气冲冲步行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市区。 什么？哥谭犯罪分子很多十分危险？不好意思本人幸运buff叠满根本碰不到。 今天难得天气不错，正适合出来散步晒太阳！ 我知道我应该走走停停，好歹休息一会儿，但身上好像上了发条，居然一口气没歇就跑了这么远。 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不是生理上的，是从心口蔓延到喉管的梗塞感。我可能是受伤了，喉咙里的铁锈味那么明显，血液在血管里翻涌，争先恐后想要逃离束缚。眼眶里湿漉漉的，是血从那里流出来了吗？ 太阳时不时从云层里探出，依旧留有泪痕的皮肤被阳光照射，感觉有些刺挠。 都说哥谭是一座混乱的城市，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幸运得不像是一个哥谭的孩子。父母双全，家庭和睦，又足够富足。珍妮曾说，好像连上帝都格外眷顾我，在人生的前几十年中，很少碰上一些险事。 如果真如她所说，上帝赐给我美好安稳的童年，那么在这一年，他无情地收回了所有的恩赐。 我被抛弃了。 哪怕我泪流满面地从人群中走过，也不会有任何人对我投以任何目光。 当然，这里是哥谭，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唯一关注他人状况的往往只是抢劫犯。 我突然感觉很累，先前的脚程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所有的疲惫感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 摸了摸外套，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些零碎的钱币。 我用这些钱叫了一辆计程车。 “小姑娘要去哪儿？”司机问到。 随便开去哪儿都行，反正我只是太累了，想要找一个歇脚的地方。 “去哥谭医院。” 车驶过斯普兰大桥，我闻到鱼的腥味；驶过圆顶体育场，我闻到灰尘的苦味；车辆又穿过密集的人流，流浪汉的味道和精英人士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最后车辆停在了医院大门前，我走进独特的消毒水气味里。 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提姆以外的最后一个锚点在这里。 我急切的想要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于是我拼尽全力地往那个病房的方向走走，尽管在实际上我可能跑得比乌龟还慢。 “小心些。”拐角时不慎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我被撞的往后仰，好在一只宽大又干燥的手拽住了我的胳膊，让我免于亲吻冰冷地板的可能。 “抱歉，是我走的太急了。”已经顾不得究竟是谁的责任，匆匆留下一句道歉后我便继续朝病房走去。 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后，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拥有一双漂亮的钢蓝色眼睛和医院里格格不入的香水味。 前些日子杰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他依旧醒不过来，只能躺在医院，闻不到家中常开的紫罗兰的香气。 我坐在他床边，说不出任何话，也不知道做什么动作，我只是时不时看看他的有些粗糙的手，又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如此反复。 太阳把我投在他病床上的影子拉长，好像他就这样陪我从一个13岁的女孩长到了23岁。 可是珍妮再等不到我23岁的样子。 在珍妮的时间里我停在13岁，如果我一直停留在这个年纪，是不是可以意味着她没有离我那么遥远？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唾手可及？ 可事实是我的影子越来越长，我也永远没办法像我一直希望的那停在13岁。 珍妮曾说，我和提姆会慢慢长大，就像这世间的任何一对兄弟姐妹一样，在很多年后慢慢有各自的生活。 各自的生活？一整天或许只有零碎线上的联系，直到一周——或者是一个月，可能会在德雷克庄园重聚，匆匆会面几个小时再各自离开？ 我讨厌这样的未来，所从来不期盼长大。 但我却也不害怕未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生活交集会变的小，一直和提姆在一起好像是一种既定的事实。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提姆会永远陪着我的不是吗？ 可是今早他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我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我的未来可能真的会没有他的影子。 那我以后会和谁一起看恐怖电影？和谁一起上学？看漫画的时候会有有人来提醒我不要沉迷早点睡觉吗？我会因为挑食导致营养不良最后死掉吗？ 我不知道。 无法的窥测的未来让我恐慌。 但我又想起今早他水蓝色眼睛下青黑的眼袋，想起他一个人处理葬礼忙碌的背影，又想起他凌晨回家时嘴角的伤口和红色长袖卫衣下青紫交加的皮肤。 就像在计程车上往回看的时候，才发现早就过了分岔路口，已经远远得看不明晰了。 “去纽约上学吧。”他看着我说，嘴唇紧紧抿着，脸上的神情却仿佛即将送我步入天堂，好像我会过的很好，依旧是上帝宠爱的那个孩子。 他真的希望我去吗？ 如果我去了，他会高兴吗？ 我的影子越来越长，长到这个小小的病房都无法容纳，于是墙角的砖缝赐予它折痕。 我走到病房外间，拿起桌上的电话，播出号码等它接通。 “嘟嘟嘟”的等待音短促又漫长，是我童年的倒计时。 “提姆？嗯，是我，我在医院。” “……什么时候去纽约？” 怎么办珍妮，你说的好像是对的。 碰到的人是布鲁斯[害羞]其实是在帮提姆找塔姆 布鲁斯的想法就是哥谭太危险了他们的工作太危险了，塔姆作为一个普通人最好是去安全的地方，在外面的城市除非刻意去查不然不会发现塔姆和他们的关系，万一有人真的因为他们想害塔姆也因为距离可以争取到一定时间（作者是逻辑废也不是什么严肃文大家将就着看）但是没想到塔姆的精神状态过于美丽，过于依赖提姆了 布鲁斯不是坏人啊啊啊其实是我入坑的初心[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气泡水 第25章 酸柠檬 麻绳从来不是一下就断掉的。在它彻底断掉之前，组成它的纤维就已经开始偷偷罢工。 在提姆去巴黎游学前，我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在接到他说要去巴黎半年，可能会很忙没法经常联系的那通电话时，我也只是说：那就要主动给我带礼物作为补偿啊。 “不要熬夜不要挑食不要丢三落四，好了好了我都记得的。”我抢在他开口前说到。这些日子提姆总会各种唠叨，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听这些话，也很难如他所愿做到，比起以前直接在行动上帮我矫正这些“不良习惯”，这些只言片语的确缺少管教力度。 我成功抢夺先机，提姆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 么了。 “……总之，照顾好自己。”最后他也只是坚持嘱咐。 “那你也要注意收拾自己的房间啦。”我努力装成平常的模样丢下一句小小的讽刺来结束话题。 他说电话会来的少些，起初我以为一周一次总该够少了，还是每天晚上等待电话铃声响起，我会像以前一样向他汇报日常，抱怨生活无趣，然后他会笑着给我承诺，在周末飞到纽约，把我塞到他带着家乡潮湿细雨气味的怀抱里。 可日复一日的等待总会腻味，尤其是等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有时我趴在桌上，冰冷的温度透过木桌传到脸上，我想哥谭的木桌总是带着湿湿的触感，容易有发霉的味道;想起哥谭的阴雨天，风会带着港口的腥咸味吹过，夏天会很凉爽，冬天就成了折磨;我想哥谭，哥谭的一切都在记忆里成了最好的模样。我想提姆，想他什么时候来电，我按着他说的努力照顾自己，虽然没有照顾得很好，但是已经很厉害了吧？我都这么努力了，在这个破学校等了一个月，为什么一通电话都没有呢？ 然后委屈得心里发酸，眼泪就利落地掉到木桌上，脸颊蹭过深色的痕迹，黏糊糊的触感终于变得像哥谭的木桌。 锚点消失后，我又会飘到世界的那个角落，或者又会去到哪个世界呢？ 学校的生活像是码好的程序，一天一天重复，是我最擅长的游戏机制。 每天按时做日常，npc的某些除颁布任务外的话也不需要过多在意。 我突然感到疲惫，好想卸载掉。 可是我以前明明很擅长这种类型的游戏，为什么现在没法继续忍受了呢？ 要不别玩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第26次时，外面正在下雨，我和一个npc站在体育馆外地屋檐下。 我没有搭话的想法，npc也没有给我发布任务，只是笔直地站着，手上抱着纸箱。 哥谭很少会有这样的暴雨，往往是细蒙蒙的雨丝，吻在脸上凉凉的。于是雨天也很多人在街上走，各式各样的人，慷慨的雨会落在顶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也会落在顶着满脸灰尘的脸上。 现在眼前的暴雨不欢迎任何人接触，落在地上炸出了一串串小珍珠，我和身边那位npc的身上都有暴雨拒绝过的痕迹。 我很少像这样穿着被雨淋湿的衣服现在屋檐下看雨，还是暴雨。风吹过来带着的是泥土和植物的气息，呜呜咆哮着，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雨水哗啦啦倾泄，和……小猫喵喵叫？ 顺着声音，我将目光转到那位npc手中抱着的纸箱上。纸箱有些大，是他恰好能环住的程度，上面盖着一件皮夹克，想来是属于那位npc同学的。 我盯了很久，纸箱里时不时传来的动响让我肯定里面确确实实是装着几只小猫的。刚想开口，npc却抱着纸箱侧了侧身——他在防备我？ 于是我抬头，头一次仔细看他的长相，却被他亮晶晶的金发闪花了眼。或许是先前淋了雨，现在还有雨滴落在他的头发上，在灯光的折射下显得金色的头发像发光的金子。他的眼睛——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起某天珍妮和杰克带我们出去玩，回程时我在车后座睡着了，醒来车子恰巧路过哥谭大桥，海面尽头升起一个暖烘烘的太阳，波光粼粼，漂亮得像水晶填满大海。 我莫名觉得他很像提姆。 我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摸出几根今天剩下的猫条，又从背包里翻出两根火腿肠，伸出手将这些往他那边递。 他没接，疑惑的眼神仿佛我干了什么难以理解的怪事。 因为我是不认识的人吗？我这样想着，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我是塔姆·德雷克。” 他懵了一下，可能是下意识开口到：“哈利·奥斯本。”紧接着又是一阵迷惑的表情。 我选择性忽略他明显露出的不适，又把手往他那边伸了伸：“给。” 为了不让他继续拒绝，我又连忙补充道：“给它们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纸箱上。 其实这段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后续无非就是哈利接过那些，我们一起把小猫放在角落里。 后来我和哈利的关系突飞猛进，他成了我随后好几年里最好的朋友。 嗯，最好的。 那场雨后的第四天我终于接到提姆的电话，得知他在巴黎过的不错。我听他说巴黎的生活如何如何悠闲，法国人有多不喜欢英国人；我也绞尽脑汁从无趣的生活里找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讲给他听。 “''哈利＇是你新交的朋友吗？”提姆打断我的话。 “嗯！我和他一起喂了很多次小猫。”我和提姆细说这些天和哈利一起进行的种种课外活动。 “这样啊……”提姆突然打断我，他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些失真，“那到时候我也给他带一份礼物吧。” 我突然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呢？他应该疑惑地询问、甚至愤怒地质问我才对，而不是像个好哥哥一样温柔包容这个陌生的、属于妹妹的朋友。 尽管提姆确实称得上是个好哥哥，他说的这些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依然生气了。 于是我提出结束通话。 “是还有事要忙么？那你先去忙吧，过几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没否认，胡乱应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谎感到愧疚，毕竟他也不会在几天后来电不是么？甚至未来几十天里我都可能等不到他的来电。 尽管我一直记得他最开始让我照顾好自己的嘱咐，我们从前如何相处依旧逐渐被遗忘。我开始吃那些难吃得要命的蔬菜，每天只睡七八个小时，不再因为偷偷看漫画熬夜。“好的”习惯逐渐养成，那些花费十几年养出来的默契和陋习一起，像金黄的沙子一样从指缝溜走了。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其实我们的联系很早就已经在被距离逐渐腐蚀。 塔姆没有把哈利当代餐，只是恰巧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哈利恰好出现了。塔姆自己也知道希望提姆生气是不符合提姆的性格的，但依旧这样希望是因为换位思考她自己会这样做，还有就是现在她急需被肯定在提姆那里自己的地位。 这里提姆去巴黎的剧情源自罗宾v1 关于更新：应该是不会弃的，如果弃的话会把后续大致剧情写出来。但是本人三分钟热度最近跑去别坑吃饭了，不过主坑依旧dc目前没有退坑的想法 （有没有好吃的dc骨k饭推荐孩子很饿[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酸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