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热血漫设定下搞耽美》 第1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1） 审讯室内两位严肃的警察正盯着被他们铐住的少年，对方同样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周围。 “沈重明，本市德育私立高中二中高三二班的学生，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空气中一阵沉默，只剩下审讯人员翻档案的声音：“希望接下来你能如实回答，不要妨碍警方工作。” “是因为最近我们学校流传的死亡预告函吗？我承认那些家伙的确和我有一些过节，可我真的没有杀人的动机和能力。” 沈重明说到后边情绪激动时的拍着桌子，手铐随着身体主人突然起身摩擦出金属刺耳的响声。 “请端正你的态度！” 较为年轻的警察也跟着他一起拍着桌子，另一位看上去更为经验丰富的警察则是温柔的安抚双方：“沈同学，还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是真不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掌握线索就不是这种说话态度了吧？而且我也收到了那破预告函，哼——指不定是亡魂来索命。” 年轻警察不满的反驳道：“指不定是你自导自演！端正你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态度，目前已经涉及到两条人命。” “啊对对对，你是说我一个没有作案时间作案地点甚至没有作案门槛的人能上高档夜店VIP服务包间突破保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张少带到学校杀完之后放完血然后再扒皮还不被人发现是吗？我都想不到我这么厉害。” 沈重明冷笑道：“我的事情你们也在资料上看过，真有这能耐暑假前就把那群家伙干掉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所以，说出你的同伙是谁？坦白从宽！”年轻警察试图恐吓，然而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是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 “指不定是鬼来报复呢？亏心事做多了总会引来仇家的吧，说起来你们怎么不查查受害者的受害者的家属？” 沈重明歪着脑袋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哦对，那群孬种早就拿钱和解了，冰冷的孩子变成温热的数字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快活呢。” 年长警察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关于那件事，我们很抱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什么叫我误入歧途？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虽然在手机上刷到死者的时候还蛮开心的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有作案动机，却没那个能力。”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因为你们只是嘴上说的凶，我能透过皮囊看到你们纯白的灵魂，这说辞扯到沈重明都觉得离谱。 但偏偏他就在前不久得到了看到人类灵魂善恶的能力，虽说是纯白中加些灰色，但相比普通人还是要白上不少，是值得相信的家伙们。 不过相信归相信，不爽还是不爽。 “我刚才拍桌子你们让我端正态度，我现在坐下来跟你们好好聊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冷静？那我该怎么做？在这跟你们痛哭流涕把罪全揽身上然后成为替罪羊帮助你们草草结案？得了吧。” 沈重明用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你要真认定我是犯人就往这打，来，刚好我也活腻了，到时候你们抓到凶手别忘了多赔我妈点钱！” 说实话他经常来这里，频率高到就差买年卡的程度。 半个月前的自我抹除活动因一场去希腊的旅行被耽搁着。 在观光了几座神殿之后莫名其妙的拥有可以看到幽灵的能力，就连身体素质和感官也得到了某种升级。 虽然曾经的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他比谁都相信并期待着预告函上的凶手来临的那天。 在旁边记录的女警察口袋一阵震动，没有外放的声音却被他听到的一清二楚。 第三个受害者被杀了。 死法是火刑，听描述被烧成炭人。 当然，这几个受害者都是他的老熟人。 算不上血海深仇，毕竟人家捏死自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或者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 只有他被困在仇恨中无法释怀，又因为解决不了对方，所以目前考虑解决自己。 “困死了。” 沈重明打了个哈欠，一张拍摄的血淋淋的照片正对着他的脸，让他升起的困意全无，忍不住失声尖叫道：“啊——我擦，这什么鬼东西？” 腹部一顿翻江倒海，还没被重新养好的胃将自己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毫无形象的呕在桌子上，呕完之后再看一眼照片胃部又一次疼痛。 “呕——你别告诉我这是张常耀，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死了都要恶心人。咳咳。” 沈重明捂着肚子。 照片上的人以一种屈辱的动作被挂在教室吊灯上，清晰的内脏和血管被暴露在视野中，有一颗眼球滚动在地上，只剩下另一只眼球还镶嵌在眼眶中，更加恶心的是捆绑住这人的绳子疑似皮肤。 虽然之前刷到这所骇人听闻的新闻时看到那打码图片心中忍不住伸出一阵快意，可这不代表他看到未打码图片的时候不会反胃。 就算是脑海中最纯恨的时候他也是想着凌迟这家伙。 另一张照片通过脸倒是能认得出来是张常耀旁边的忠犬狗腿子林家私生子，身体被插满钢筋脸上痛苦狰狞的模样就算死了也没有改变。 第三张照片是通过手机发过来的，目击现场是学校，这焦炭让沈重明已经分不出来是谁了。倒不如说凶手在杀死他们之后总会将他们的尸体搬到学校。 亲耳听到和亲眼见到冲击力绝对不同，原本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睛也因为这几张照片被恐惧所涵盖 “你是收到第六张预告函的人，也是最后一位。”意识到这样的人不会是凶手，原本还在厉声的两位警察态度变得软和下来：“沈同学，还请你配合我们。” 沈重明捏紧拳头，刚开学的9月余热未消，或许是旁边的蓝色小幽灵在无意识的作祟，这种环境下他感受到自己身后此刻正冷汗直冒。 “我，我和他们一开始没有什么冲突，因为家庭原因从前我们都让着张少，张少心情好也会赏我们点好脸色，后来我们班转来一个免学费的尖子生也就是李肖非为了免学费一直在考班级第一惹了张少，后边的事你们可以问那位警察大叔。” 说完，沈重明一脸阴沉的看着年长警察。 “在你暑假期间我们排查到你去希腊游玩的经历。” “我认识的一个学妹让我帮忙到希腊拍些旅游景点，比如什么酒神剧场了，帕特农神庙，就是供奉女神雅典娜的那个，还有海神神庙，你们也知道我一个搞OC的二次元也是需要很多素材的嘛。” 摁上指纹锁解开手机，关于那三天去希腊的时间和照片都有，所有证据摆在面前沈重明看着这些人又继续犯困。 反正没证据超过24小时无论他们想不想都要放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这些案件背后是唯物还是唯心这就是警察该考虑的事情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就是不是，除非有人故意搞他连真正的凶手是谁也不想管，真遇上那种情况那他也没辙。 “这三个人的死亡地点顺序为教室，厕所，体育器材室……你知道死者在这些地方做过什么吗？” 沈重明沉思片刻问：“在教室张少公开殴打李肖非算吗？最严重的一次让李肖非差点窒息死掉。” 年轻警察有些不解的问：“这么明目张胆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和家长？” 问完之后，沈重明回给这位警察的只有一脸无奈的，仿佛在说“你是傻子吗？”的表情。 “林寇没那么明目张胆，在厕所会带着几个人按着李肖非然后用针囊他……体育器材室，我想想，有一次我和李肖非拿器材的时候被锁在屋内，那温度高的里面跟蒸笼一样，嘶——当时我感觉自己都要化了，得亏隔壁班的人来拿器材给我俩放出来，从那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一起拿过器材，防止下次出事方便我去捞他。” 沈重明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 这所学校是家族们放逐纨绔子弟或者私生子的好地方，大多数都是有钱的私生子或者有点小钱的中产把自家孩子送过来，属于金字塔中的中层，剩下那一小部分就分成较为极端的顶层和底层。 张少是顶层那一撮——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和他们这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完全不同。 李肖非是另一撮——靠成绩考进来的尖子生，一开始校长还挺稀罕，但他不幸的和张少同一个班，在张少明里暗里的霸凌下成绩下滑后来彻底沦为金字塔的底层。 而他沈重明也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私生子，就算真的被张少或者他的狗腿子干掉除了自己母亲和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玩也不会真的有人为他伤心，指不定他的兄弟姐妹们还会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开香槟庆祝。 “如果凶手真的和李肖非有关，想要为他报仇，那为什么你也会有预告函？” 年轻警察仍然在质问。 “可能是因为作为他的朋友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和他能聊上两句话的旁观者？毕竟旁观者也是霸凌者的一种，只不过相比霸凌者更加无形些吧？” 沈重明一脸茫然的挠头，原本还算有型的发型被挠出一些微卷感，这时一开始严肃的年轻警察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段的颓废。 “而且你们觉得我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同伙不也是建立在凶手是和李肖非有关的人这个逻辑上吗？ 第2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2） 没有任何线索，沈重明却在警局遇上了另外两个意料之中的人。 那是拿到预告函的剩下两个人，他们仨个人在警局深处，警察全副武装保护并监视他们仨个。 和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沈重明不同，另外两个蹲在墙角，全身颤抖，那一副鬼上身的样子在见到沈重明时顿时双眼通红冲上来就拽着他的衣领。 “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干的？！” “给我放手。”沈重明将其一把甩开：“我和你们一样都收到了预告函，你想发什么疯等我们平安度过这一劫再发。” “真不是你？” “我的定位是搞笑男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底，这也是因果报应不爽嘛，你有力气想着怎么对付我？不如想想你家里那堆会不会在你死后开个香槟或者礼花？虽然咱仨情况都差不多。” 沈重明揉了揉手腕。 “讲真的，哥们。说到底你也只是个马仔，但是死的不冤而我为你们赔命可就更冤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懦弱怕死，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被记恨上了。” 沈重明拿出还在向下渗血的预告函，在背面一个大大的“6”让另外两个人冷静下来。 “现在重要的是谁是4？至于你们两个的死法，我想你们两个心里都有点数。” 对方明显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预告函拿了出来。 “我，我是……” “狗东西，现在知道怕了？”沈重明一把扯过对方的预告函：“让我想想，如果是根据死法定那家伙应该是高空坠落没跑了，果然他会在哪摔死都猜到了，至于你，叶盛祁，下场应该会好一点吧，虽然肯定跑不了就是了。” 沈重明刚入这所学校第一个朋友就是叶盛祁，后来因为李肖非分道扬镳但关系处的也不坏，他和叶盛祁的身份差距就注定这段友情不可能长久。 叶盛祁是小公司老板幺子，他来到这所学校的目的便是为了结交人脉，这是他们成为朋友的第三个星期时对方亲口告诉他的。 “如果当时听你的，也许我就不会死了吧。”叶盛祁冷静下来后绝望的蹲在地上：“我后悔了，真的。” “我知道。” “你也上了他的通缉单，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沈重明，如果不是了解过你这家伙，你这样子我都怀疑你是幕后主使。” “你还在怀疑我是主谋吗？很遗憾，我不是。” 沈重明倚着墙壁，那双原本明亮的蓝宝石眼睛此刻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想见他。” “什么！？”叶盛祁怀疑自己听错了，也许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他冷的直发哆嗦。 “李肖非，我想再见李肖非一面。” 沈重明看到幽蓝色的魂灵正往叶盛祁身边靠拢。这些小家伙们最喜欢依靠着将死之人，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见过的，看上去不详的黑气也同样正往叶盛祁身边靠。 他挥挥手也只驱赶了小灵魂们，拿这些黑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疯了！那家伙指不定变成鬼后六亲不认，不然怎么可能给你发预告函？” 叶盛祁拽着沈重明的手腕，沈重明正想一把将其甩开，但他没有这么做。 “我不在乎！” 然而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天旋地转，在一阵白光闪过之后沈重明睁开眼发现他正下意识拽着叶盛祁，而旁边无比熟悉的景象正是因为出现命案不得不暂时封校的德育私立高中二中高三二班。 又一次被莫名其妙的传送，沈重明已经顾不上不爽了，他心正飞速扑通扑通的跳着，直觉告诉他这里非常危险。 “叶盛祁，你这家伙还活着吗？”沈重明感受到身边人在听到他说话之后大声喘着粗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憋了多久。 叶盛祁缓过来后才慢慢开口问：“不，你应该是第六位，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们在拉扯吧，李肖非把你拽进来的时候顺便也把我拽过来了，要知道警察局离咱学校这至少4公里，这股非自然力量大概是复仇的他没跑了。” “我们在学校！？” 听到这话的叶盛祁环顾四周脸色因熟悉的装饰顿时被吓到煞白。 “你手机还有信号吗？我的没了。” 沈重明掏出手机，现在正是晚上十点半。 这所纨绔子弟混日子的学校也不会安装信号屏蔽器什么的，相反还贴心的为他们装上了高速WIFI。 教室的门被锁上，玻璃窗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住。 沈重明拿板凳砸半天也没砸出一个口子。 “联系不上警察，等死吧。” 沈重明打着哈欠，在思索要不要趁这段时间开一局单机游戏？ 但看到叶盛祁此刻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又总觉得人家都快急死了，自己在这摸鱼也不太好意思。 “沈重明，对不起。” 大概是放弃挣扎了，叶盛祁用本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无所谓，无非就是早一秒死或晚一秒死的区别。如果驱使你做出道歉举动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你也没必要道歉，因为我不会接受。” “你从来没有记恨过我。” 听着叶盛祁过分笃定的声音，沈重明抬眸看了一眼对方。 “我确实不恨你，但是道歉的话你死之前跟李肖非求饶的时候再说吧。” 叶盛祁拖着腮，他身边的黑气凝聚的越来越多，或许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最后，他气若游丝的问：“沈重明，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李肖非？你明明自诩功利主义者，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被那家伙连累。” “我可怜他。” “就这样？” “就这样。” 沈重明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只感到一阵唏嘘。 对他而言上学与放学没区别，无论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混日子。或许对李肖非而言无论上学还是放学都是一样的地狱，不过是所受的刑罚不同。 “你在警局的时候太冷静了，为什么？” “如果你有一个需要你经常去警局捞出来的妈，你也会和我一样冷静。” 大晚上喝醉酒在路边发酒疯然后被好心的路人看见并报警。 “为什么要害死李肖非？” “李肖非不是我们杀的！”叶盛祁用为数不多的力气吼道：“那天我们心情好没有找他麻烦，但是那小子不知道脑子缺哪根筋就这么摔死在我们面前！他是自杀，和我们……一点关系都……” 越说到后边，叶盛祁的声音越小，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他将这段发言完整的说出来。 “呵呵，我果然不能期待你还能改邪归正。” 沈重明倚着墙壁坐下，在多数时候只有有形的实体才能给予他安全感。 “唔——” 视野里只有距离他几米外的叶盛祁，身体却在被一股莫名的重量挤压着，像是有人发了狠的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一阵窒息连视野也在逐渐模糊，他想要发出声音求救却只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沈重明！” 在视线的最后他只听见叶盛祁的呼唤。 然后是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意识不知道在黑暗中徘徊多久，恍惚间他好似听见莫名熟悉的声音。 以及……光？ “我说真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张少的？明明只要按他说的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刺眼的接近满分的试卷在夕阳余晖照耀下对他这名学渣来说显得格外刺眼。 值日的下午整间教室只剩下他和这位孤僻的转校生。 这所私立学校招收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混日子的家族边缘人物或者是想要开拓人脉的中产家族弃子，没人会去回望未来与过去，对他们而言那终和现在的生活一样一成不变。 虽然是共同值日，但到头来六个人只剩下两个人，他擦完黑板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毫无顾忌的拿出手机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便在朋友的邀请下开了一局游戏。 “别管我。” “别将自己当个人物了，没人想管你。”沈重明因自己的一个小失误被对面反杀，说出这话时带有一丝迁怒：“对面太恶心了，居然带三个人来怼我。”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等一局游戏开完沈重明本以为尖子生大人已经离开了，没成想他正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写着只有他一个人会交的作业。 “你怎么还没走？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走了。” 沈重明从桌洞掏出放在里面的零食，撕开一包薯片，又继续开启新一轮游戏。 “咕——” 声音很小，但他确实在路过李肖非时听见他的肚子在叫。 “说起来我好像从没见你出现在食堂，你中午不吃饭的？”沈重明咬了一口薯片，接着自然而然的将零食递了过去：“喂，吃不吃？饿着肚子学习别昏过去了。” 对面倔强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拒绝。 “啧，我说你怎么这么轴？你觉得我在施舍你吗？对，我就是在施舍你又怎样？我告诉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讨厌像你这种故作清高的家伙，凭什么我要和你同桌。” 游戏界面红色的失败令他心情不爽，加上李肖非的冷漠态度。沈重明愤怒的一拍桌子对着始终都没正式看他一眼的李肖非吼道。 “你可以找老师换位置。” 沈重明轻蔑笑着：“你以为谁想跟你坐，你去，跟我换位置后你和垃圾桶当同桌吧混蛋。而且想换位置的是你，为什么是我去找老师？” 第3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3） “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太过多余吗？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被你利用的价值，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李肖非话刚说完，一个被撕开的垃圾袋就被沈重明甩在他脸上。 而沈重明本人更是竖起一根中指。 “嘿！我算是看透了你个清高的神经病，张少往你脸上呼的两拳是真没给你小子长长记性？” “我不疼。” “哇！”沈重明一把将课上要用的排球往李肖非身上扔：“你这家伙就算在原本学校也一定不受欢迎，我再也不会向你分享零食了，混蛋。” 李肖非不算丑，甚至有些小帅，学习成绩也很好，是那种典型的阴郁冰山美人，声音也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就是这个人的性格太让人火大。 “沈重明，你小子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好今天去我家K歌吗？”叶盛祁走进来一个爆锤，沈重明顺势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找寻那不存在的包：“别这样啦，我很痛的。今天没有好吃的是不会原谅你哒。” “要是被你前几天揍的那堆人看见怕是会惊掉下巴。” “呜呜，那不一样嘛。” 沈重明搓着手指，即使他比叶盛祁高上半个头也总是喜欢靠在他肩膀上。 所以……为什么在他看来这么好的人有一天会变成他所看不清的模样？ 他看见巷口有几个人影正在殴打另一个人，沈重明冲进去却看见张常耀带着他的几个小跟班们又在欺负李肖非，原打算直接撤离却在这堆人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喂！叶盛祁！这就是为什么你这几天都不来找我的原因？” 沈重明扯着叶盛祁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呦，这不张少吗？叶盛祁这混蛋玩意何德何能当你打手啊？”沈重明装作刚看到其他人的模样，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状：“是在打架吗？我刚才好像看到有老师过来了，怎么办？要继续吗？” “沈重明，这没你个死娘娘腔的事。” 张常耀思虑了下后没再动手。 “嘿，但是李肖非这家伙前些日子欠我钱没还，你们把他打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mei……”李肖非嘴角一抽，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小子欠你多少钱？” 沈重明吹着口哨，为了恶心张常耀还抛了个媚眼：“不多，两双鞋钱，呦，怎么着？张少替他给？” “4000，拿了钱就赶紧滚。” 或许是为了羞辱他，张常耀一把将钱扔在地上。 “这么多，张少吉祥呀。”沈重明话虽这么说，眼神却一直望向叶盛祁，他躲在人群后面每当事先要对视上时必将头移开。 沈重明瞟了一眼蹲坐在墙角边喘着气的李肖非：“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张常耀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来了兴趣。 “你想怎么玩？” “你，那谁，跪在地上把钱给我捡起来。”沈重明庄周非常帅气的掏出一叠10块钱：“每捡一张学一声狗叫就归你一张，怎么样？” 空气顿时一阵寂静，李肖非那充满恨意的眸子扫过他们每个人，张常耀开头带着他的小弟们一阵狂笑：“才10元就想买人家的尊严，不愧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出手都这么小家子气。” “哦哟？那张少你想加多少？” “李肖非，学一声狗叫给你50怎么样？” 张常耀招呼手下人拿出一叠50块往李肖非的脸上扇过去，动作很轻，这杀伤力和平时他一拳砸下来的时候简直小到可怜。 沈重明跪在地上捡起一张百元钞票：“呦，这种好事能让我摊上不？汪！喵，嘶——老板，您想听啥动物？我都可以现学。” 对方仍然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就算是私生子中这家伙也是最劣质的那一等。 张常耀嘲讽道：“沈重明，你的尊严没那么值钱。连沈家正牌小姐少爷都没一个将你当做威胁，你还不如和你一样的贱种兄弟姐妹们有尊严。” 毫不客气的羞辱，沈重明反倒笑得更加明媚。 “我可没想和任何人争啊，我确实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生的贱种，确实没资格也没能力和人家小姐少爷争本就属于他们的家产，唉——所以呢？和他们争还不如给他们当狗来的实在。汪。mua～” 张常耀被对方的无耻发言惊到了，虽然早就知道沈重明是一个无耻又下贱的家伙，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个飞吻属实恶心到他了。 “汪！” 狗叫声让张常耀下意识看向沈重明。 虽然没有分评那种玩意，沈重明还是感受到自己在这一瞬间风评被害：“不是我啊！你他妈瞎了吗？！” 站在旁边最为清醒的叶盛祁回应：“张少，是李肖非刚才在叫。” 在张常耀带着他的人离开巷口之前这条巷子始终没有断掉笑声。喧闹和羞辱的声音让原先想路过巷子的人选择绕远路也不想得罪里边疑似神经病的家伙们。 本身也没有多想主持正义，这场闹剧的主角都已经离开，配角也理应下场。 “叶盛祁！那个混蛋！气死我了。”沈重明看着远去的背影骂骂咧咧。 “你的钱。” “这是你的，刚好6000块，给你弟弟缴费去吧。” “他没想给我，也不属于我。” “哼哼，但我想给你。”沈重明故作帅气的单边拎起背包：“这不钱不是任何人施舍给你的，是你用尊严换的，因为那家伙觉得你尊严值这么多钱，换做是我，他一分都不会给。心安理得的拿着吧。” “为什么要帮我？” 李肖非看见站在巷口沈重明背对着太阳，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猛地一脚踩在石头上。 “因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助，助……” 石头莫名其妙的裂开了，让毫无准备的沈重明一个踉跄身子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乐观开朗，总是逗人发笑，打架又好长的帅，除了脑子缺根筋跟他说话总是在对牛弹琴外几乎没有任何太大的缺点。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高帅傻大个会和冰山学霸搞在一起，至少沈重明没想到这种没头没尾的谣言竟然会愈演愈烈。 “嘿，你有没有看到沈重明看李肖非那眼神都要拉丝了，姐妹我磕到了呀。” “就是就是，没头脑校霸攻和不高兴学霸受，还是同桌。他们两个整天在一起你们觉得他们两个有没有那个过？” “肯定啊，沈重明之前也没见得这么粘着叶盛祁，我听隔壁班的人说上次他们班值日生路过咱班看见这两个人在接吻，好像还是李肖非主动。” 沈重明在拒绝了第n个询问他gay情的妹子后，愤怒的一拍桌子吼道：“我是直的，直的，我和李肖非就是普通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和叶盛祁也没有过恋情！别TM的一天到晚造谣我行吗？回家吧，孩子们，回家吧好不好？” 没有用。 “谣言还是愈演愈烈，于是在你坠亡的半个月前，我终于无法忍受这段莫名其妙又令人作呕的谣言做出了让我后悔这辈子的决定。” 沈重明看着面前的李肖非喃喃自语道：“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如果杀死我们六个你就能心满意足那就来吧。” 说完，他闭上眼时间1分一秒的过去死神却没有在他身边停住一秒。 “沈重明，你醒醒。” 什么嘛？原来是叶盛祁，真叫人失望。 沈重明坐起身，只觉得额头一阵刺痛，揉了揉太阳穴才缓解了莫名的疲劳：“我这是晕过去多久？” “你是晕过去的？” “你不觉得我是晕过去的？” “你哪天不是一个通宵为目标去熬，一学期上课期间你抬过几次头？随时随地都在睡吧你。” 叶盛祁看上去比他惊讶的多。 “啊——我可以保证我是晕过去的。”话刚说完，沈重明又打了个哈欠，这番举动更是引来对方不信任的打量：“就凭你现在还在打哈欠的样子？” “我今天凌晨一点之前就睡了。” “……说起来就在你晕过去的时候门开了。” 听到这话，沈重明也顾不得继续顶嘴，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教室门确实打开了，就差把陷阱二字写在墙上，可他们现在好像也顾不得这么多。 “那要去你去呗，反正留在这里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前睡一觉。” 沈重明果断的趴在桌子上，衣服已经认命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做派让叶盛祁选择独自离开，就在他即将出教室门的前一刻沈重明还是跟了上来。 沈重明拽着叶盛祁的胳膊：“行吧，你赢了。” “现在不怕了？” 沈重明打开手电筒，叶盛祁学着他的样子也一块打开手电筒，教室走廊漆黑的环境下仿佛有两盏微弱的灯在缓慢穿行。 “我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和你和好。”在黑暗的回声中，沈重明能清晰听到地板上有水滴滴落的声音，从未干过重活的细腻手掌缓慢的搭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这是真的，倒也不错。” 沈重明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哽咽，控制不住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但是真正的叶盛祁已经听不见了吧？” “诶？” 沈重明趁对方有所犹豫的时候，他将膝盖弯曲，直到头部和对方的胸膛贴在一块，那里本该盛放着人器官中最有活力的心脏，可现在他什么也听不到。 “……我说的对吗？李肖非。” 第4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4） “用你自己的脸吧，李肖非，我来这里就是想见你，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 已经很尽力克制想哭的**，沈重明用手抹了眼角湿润的部分，希望能顺手抹去他脆弱的证明。 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李肖非吗？ 但是与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因为他注定会死在今晚。 “你在害怕吗？”叶盛祁躯壳的李肖非用原身体主人骨节分明的手抚摸沈重明和几个月前相比略显消瘦的脸颊：“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沈重明，我们约定过。” 呵呵……沈重明一脸无语的看着擅自进入癫狂状态的李肖非。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可李肖非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厉鬼吧。 “叶盛祁说不是他们杀的你，我之前以为是张少找人把你推下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沈重明一脸茫然的质问，指甲抓挠这本就蓬松的头发让发丝显得更加凌乱。 冷静下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和这里，以及面前的李肖非产生莫名其妙的共鸣，就像前段时间去希腊时在女神神殿产生莫名共鸣一样。 李肖非浅笑着，尖锐的指甲和他心脏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与皮肤血肉，心脏被挤压时沈重明只听到自己心脏在疯狂跳动：“你也觉醒了啊。” 四周没有冷气，四肢也全是温热的，沈重明还是感受到一股冰寒正爬上自己的脊背，化作层层冷汗：“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用行动代替答案。 如荆棘般的火焰从对方手心钻出来， “我是地刑星的半人马-福罗斯，还真是命运捉弄人啊，沈重明，没想到你选择居然效忠雅典娜。” 光是隔着1米远就能感受到对方荆棘上传来的热量，沈重明向后退了两步：“什么鬼？你到底是不是李肖非？还有我什么时候效忠那什么雅典娜了？” 虽然他去希腊确实是为了收集雅典娜的素材方便学妹创作，但他可从没说过也没想过要效忠过谁。 沈重明不安的吞咽口水。 “只有魔星和神明才能赋予毫无训练过的身体这般庞大的小宇宙，我能感受到你身体里流淌的小宇宙并没受到冥王祝福。” 已经是不加掩饰的杀意了，所以他这是进入什么奇怪的设定中了吗？先不说那什么半人马弗罗斯什么的，小宇宙是什么鬼啊？还有雅典娜和冥王又是谁？这些 玩意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吗？ 莫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你说的小宇宙应该是唯心东西吧，这还是咱唯物主义世界观下会有的东西吗？别搞啊！” 身体本能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若非他反应过来向旁边快速翻过去，速度极快的荆棘恐怕会一把抽在他的脸上。 然而，更为惊悚的是他看见荆棘正包裹叶盛祁，叶盛祁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融化，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沈重明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和□□也在随着温度蒸发，就算是在夏天温度最高的时刻都没有此刻炽热。 “嘶——这是人能到达的温度吗？” 还没等他吐槽完，他看到火焰中一个肉瘤正不断蠕动着生成四肢和头，在整个身体生成过之后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黑色盔甲主动飞到了这具身体上。 最后他看清了火焰中的脸。 “李……肖非？” 本能想要逃离这里，可身体像灌了千斤重的钢水一样沉重，他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 “嗯，是我。” 那一身黢黑的铠甲散发不详气息，在火焰散去之后面前的李肖非周遭散发阴冷又灼热的威压。 无比矛盾，无比协同。 “哈迪斯大人会为所有人带来救赎，所以沈重明，你愿意和我一起实现哈迪斯大人的理想吗？” 沈重明看到李肖非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他下意识想要拉住，理智却让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救赎？你希望我怎么做？” “消灭大地上的所有人。” “什么？”沈重明怀疑自己听错了。“消灭所有人？这怎么可能？而且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人明明和你无冤无仇的。” “为了救赎啊。” “这算哪门子救赎？” 如果他只想要自己的命沈重明也认了。 “你不也认同死亡是救赎吗？如果你是在怨恨我在你上吊时割断你的绳子，跳海时把你冲上岸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 对方一脸真诚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沈重明不存在的心梗出现。 难怪那段时间他事事不顺，尤其是自杀更是难上加难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搞半天那个时候李肖非就变成厉鬼了吗？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那么想死了。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怪你？而且死亡是哪门子救赎？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剥夺他们的性命，那你和那群贵物有什么区别？” 沈重明感受到对方靠过来时身上未散的火温，新植的皮肤无比具有弹性：“你现在是有意识的丧尸还是有意识的鬼啊？” “你也感受到了这是活人的躯壳，在哈迪斯大人的庇护下我已拥有了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每个人都会变老，这玩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吧？”沈重明心里其实也没底，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让他此刻的大脑进入宕机变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状态：“要是真有好事，哪能轮得到咱们……你……”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去过现场见过这个人的死亡，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人本该坚硬的骨骼碎裂后让身体失去了支撑变成了一摊烂肉，还有几个内脏飞了出来，沈重明想当时无论是学校的谁看到这摊血肉都会忍不住吐出来。 因为他亲眼看到，也是众多呕吐者中的一个。 是啊，他已经死了。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重逢的喜悦让他忘记面前这家伙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掉了。 “怎么样？你完全可以选择投靠哈迪斯大人，就像你常说的选择大于努力，比起雅典娜，哈迪斯大人才能带给我们这样的家伙真正的救赎啊。” 李肖非一脸痴迷的提起他口中莫名其妙的哈迪斯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沈重明口中呢喃真这个名字时脑海中就会闪过一道圣洁温暖的光和仿佛能闻到香气的黑色发丝。 “那你杀我之后呢？我不太想接受你口中的反人类计划，不对，正常人都不会接受的。” 其实不好说，人类总会有为了永生去做灭绝人类事情的人。如果这个选项摆在张常耀那几个人面前他们肯定会这么做。 那家伙灵魂接近全黑，其他几个人也逐渐被他染成黑色。 但是挚友啊，为什么你的灵魂也不再像最开始的那般璀璨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真遗憾。” 李肖非轻叹一口气，手上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抽过来。 学校被一鞭子抽成两半，他随着碎石一起落下，其中几块碎石与皮肤擦肩而过，但很快，他就没法顾及划伤的部分。 从楼上坠下来的时候，他清晰的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响。 “哇啊——” 几秒后大脑反应过来，强烈的伤痛让沈重明失声惨叫到李肖非站在他面前都没反应过来，他感受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粘稠的液体沾上，而他动弹不得。 周边全是不祥的雾霾一眼望不到头，就算是手电筒也只能为他提供低迷的亮度。 “你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觉醒了小宇宙，不然这种程度的攻击你不可能躲不过去。” 听觉和视觉越来越模糊，他记得自己说了好几遍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小宇宙是什么玩意，哪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这种死法也让人开心不起来啊。 他只听到自己痛苦的喊叫声，甚至不敢想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团血糊糊。 “我……啊……根本不懂……啊。” 质问和痛苦的呻吟同时发出，发出的声音仿若声音主人不是一个青年人而是一个枯槁老人，他甚至难以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看来你从未意识到小宇宙的本质。” “……” “小宇宙的本质就是破坏的本质，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原子构成的吧。” 李肖非话刚说完就收获对方痛苦中夹杂着疑惑的眼神，他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沈重明好像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内容你在初中就该学过。连这都不清楚，沈重明，你已经不只是混日子的程度了。” “啊……” “这片宇宙是在一场爆炸后产生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一切都是由原子构成，无论是圣斗士还是冥斗士，又或者是海斗士战斗的主要方式都是将体内的小宇宙提升至极限直至将原子粉碎的程度。” 先不说这是什么设定？就是那个圣斗士，冥斗士，海斗士又是什么鬼啊？ “如果想要打败我的话，你至少要将小宇宙凝聚起来。” 我为什么要打败你啊！？ 沈重明在心中呐喊。 为什么还要讲这么多废话？直接给个痛快不就行了，总比他在这缓慢的等待死亡强。就这个出血量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流血过多致死。 “如果你无法打败我的话，我会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献祭给哈迪斯大人，包括你的母亲。”李肖非将手搭在胸口上：“她真是一位温柔的母亲，虽然她并非一位完美的女士但是她始终爱着你为此包容着你身边的所有人，啊，沈重明你真是令人羡慕。” “混……蛋！” 沈重明在微弱的视线中看到身披铠甲的李肖非那副他极其陌生的小人得志嘴脸，下一秒李肖非踩在他的头上让他的脸和不平整的石头亲密接触。 “爱你的母亲，不负责任却又出手大方的父亲，明明是个私生子，明明被所有人当做小丑对待却又总惹得其他人好感，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了补贴家用来到这所破学校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李肖非撕心裂肺的咆哮着，他拽着沈重明的头发直视这双有些失焦的蓝眼珠：“我全都看到了！八十一万！我这两年遭受的一切，我的生命对那群家伙而言就值这个价！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的家人是群人渣？ 沈重明想。 他已经尽最大的力气收集证据，他相信这些证据能帮助朋友可怜的家人将这群家伙送进去，谁能想到那群家伙想要拿到证据的目的是为了多要些赔偿金。 身体越来越麻木，冰冷，沈重明闭上眼。 或许只有睡着才能逃避这些麻烦的琐事吧。就算他真的拥有那什么小宇宙也不可能战胜跟个厉鬼一样的李肖非吧。 第5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5） “沈重明，关于那些流言……” 如果是从恶意的角度解读，李肖非可以说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不屑一顾，偏偏那天他以一种极度软化的态度来找自己。 沈重明不会忘记那一天闪过的每一帧，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太多挫折让他总是会以自己的感受为主，从而忘记了明明面前这个人现在所遭受的所承受的苦难比自己经历的还要多。 为了避嫌，他找老师调换了座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断绝了了和李肖非的关系，以一种幼稚的绝交终结这份持续了近两年的友情。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会帮助你，只是看你可怜而已。” “而且我也不是gay，你只会影响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离我远远的。” …… “对不起。” 最后他用一种估计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微弱声音回应，不知道那句话有没有传到李肖非的耳朵。 大概是没有，李肖非只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直到李肖非后面坠亡，在调查不存在的凶手中他才逐渐意识到李肖非那个时候好像只剩自己了。 现在想来那个不存在的凶手不就是那个伪善又想在事后逃避责任的自己吗？ “医生，病人的生命体征恢复正常了！” 沈重明感到全身都疼，他拼命坐起来，也顾不得旁边是什么人就像一个溺水的鸟一样扑腾着手，口齿不清的不断念叨着“水”。 清凉的液体灌进喉咙才让他勉强恢复过意识。 他对上一张已经哭花妆容的脸。 “妈？” 棕发女人抱着他，泪水顺着脸颊跌落，直至侵湿了他的后背。 洁白的天花板和旁边人的哭喊声，身上穿着不合适的蓝白服饰还有手上拿着注射器的医护人员。 这里是？医院？ “……难以置信，关于你的情况我们需要向上级报告。”老警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重明意外道：“说实话我见过很多案例，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 “我还以为我死了。” “你知道医生给你的伤残鉴定标准是几级吗？” “我才刚醒，你这不明知故问嘛？”沈重明咬了一口妈妈削好的苹果：“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玩意？” “报告上显示二级伤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好吧。”沈重明活动一下全身，次之，仿佛脱离大脑控制，身体几乎瘫痪只有部分地方能勉强活动两下：“嗷——我不行了，痛死我了。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李肖非变成厉鬼报复完他们之后跟我说要拉着全城陪葬，也不知道真假。” 警方总会有办法的吧？ 又或者闹大点直接上升政府或者军方什么的，总会有人守护这座城市。 “你慢点说。” 有什么说什么，什么斗士也好，什么冥王哈迪斯也好，什么女神雅典娜也好……除了他好像拥有小宇宙的情报外全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所以你们有没有办法阻止李肖非，他那态度绝对是认真的！咳咳。” 说到后面沈重明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然后被呛到止不住的咳嗽，老警察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舒口气。 “你先别激动，事实上对这类灵异事件国家有特殊的应对方式，也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至目前为止已经处理过上千起类似案件。” 沈重明大声喘气，用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扫过在场的警察：“那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真有这么有用的话前面几个也不会死了吧。还有，叶盛祁呢？你们有没有找到他？”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虽然在预料之中沈重明还是阴周围的气氛呼吸一滞。 “很抱歉，叶同学他……”老警察看着沈重明呆愣的表**言又止。“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外表完好无损，但内脏消失不见。”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接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沈重明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耳朵也一块被封住从而隔绝与世界的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他像是一个被观赏的实验猴每天都有不少医生团队来替他检查身体，他们观察着仪器时不时发出赞许的声音。 某一天，他拉住其中一位医生的手，得到对方狂热的回答。 “同学，你知道吗？你的恢复速度简直是个奇迹，寻常人伤到你这种程度最轻都是全身瘫痪，而你已经可以轻微活动，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该不会又是那什么小宇宙造成的吧？ 说起来前几天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一样，妈妈也在旁边一直守着自己。 他名义上的父亲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派他身边的助理送一堆价值不菲又很难吃的补养品和慰问金以及一个护工。表面关系不错的兄弟姐妹们或多或少都送来了一些礼物，一时间冷清的病房被各种东西填满。 “哇，这款手机昨天才出的吧？还是18 1T的，沈夫人还真是大方，1万5的东西说送就送。” 沈重明两眼放光，躺在病床上摩擦着新手机的触感，虽然他想要的话咬咬牙省下三个月的零花钱也能买但是作为一个从不愿亏待自己的人来说省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学长，很抱歉打扰你了。” 为数不多的在本地的网友提着两筐果篮，作为同一个圈子里的产粮人从互相关注到线下小聚，然后发展成不但不深的朋友关系，在得知自己进医院后还热心的说要来医院探望自己。 身着便服的紫发女孩和她的挚友橙发女孩是圈子里最出彩的画师与写手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最好搭档。 ID为古希腊的智慧女神和女神的侍从，甚至有不少圈内人在磕自家产品的同时顺带磕上这两个太太。 这两个人时常让他人怀疑到底长了几肝，可谁能想到一小时三张图的太太和一小时1万字的触手怪加起来不到35岁。 “谢谢你们过来看我，瞧瞧我滑楼梯扶手一不小心就从楼上跌下来给自己摔了个几级残废。”沈重明全身大部分地方都裹上绷带，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 老警察走之前交代他别将这种事情告诉给普通市民以免造成恐慌，虽然这两个妹子有些非主流但是生来就自带蓝紫色美瞳的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这么想她们。 紫发女孩比他小上三岁，全名唐莎莎，此刻，正抱住他的腹部眼里满是喜悦的泪水。 “学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其实偶尔受个小伤也没什么，你看我还因此收到这么多礼物，这简直不要太赚好吧。” 沈重明没想到她们两个会主动过来，将手上拿着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那个，莎莎，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什么信徒之类的？”沈重明低声询问：“我遇到一个很神神叨叨的人说什么雅典娜的圣斗士，什么冥斗士？还有什么小宇宙？会不会和我们之前在希腊看到的神庙有关。” “诶？” “我感觉我上次对女神像不尊敬惹的女神发怒了，导致我好像掺和进了什么怪事，如果你知道关于这一类的情报还请告诉我，可以吗？” 莎莎一脸茫然的模样像是宕机了，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当然可以，但我真的不知道前辈说的小宇宙是什么？”唐莎莎看着已经堆成小山堆高的礼物，惊讶的问道：“没想到学长人缘这么好。” “不，主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和阿姨们多，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人了，硬要说的话我人缘蛮差的。”沈重明用被子将身体盖住，打了个哈欠以此下逐客令：“啊——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午安，那个礼物里要是有什么看得上的随便挑。” 反正他感兴趣的好东西已经被他拿走了。 “等等，你说小宇宙？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录。”一直沉默的棕发女孩突然出声。 沈重明并不知道这位老师的真实姓名，这位老师虽然在圈内颇有名望，也是比较出名的交际花，但他们的交际也只存在于点头之交。 “嗯？你知道小宇宙是什么？” 棕发女孩摇头。 “之前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找个算命师傅算过一卦，他算卦的时候问我是否对小宇宙感兴趣？我当时以为是骗子就没理会。” “能告诉我具体地址吗？我想去见一见这个大师。” 沈重明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至少目前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已经不止用奇迹来形容。 “诶？学长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如果只是走的话倒也可以。” 第一天的时候医生都要摇头叹气推测他瘫痪到下半辈子可能都要躺床上，现在沈重明恢复状态好的不行，虽然做不到能跑能跳，但是下床走两步解决生理问题还是能做到。 从那些医生狂热的眼光中沈重明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恢复到能跑能跳的程度，恐怕会被当做什么稀有的研究素材给抓起来解剖。 “没想到这年头也有算命的，干这一行真的不会饿死吗？”沈重明听着对方报地址，用笔写下来，还不忘吐槽两句。 大厅算命的同时沈重明顺便打听到棕发女孩真实姓名是唐安宁，这个名字让他感到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的程度，但真的努力回想又是一片空白。 干脆不想了。 沈重明放弃了思考。 “确实，在如今社会大多数人都是无神主义者，不过说到底只是几块钱的话大部分人也乐意买个消遣，算命的人也知道人们比起灾饿的未来更想听自己想听的。只管说几句好话就能把钱挣了，双方都高兴不是吗？” 唐莎莎看了一眼空果盘，顺手从果篮中拿出水果削一下将果盘补充。 “至少在去希腊那个什么女神宫殿前我也是无神论者之一。” 沈重明用房间那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半调侃半埋怨。 第6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6） 因为未满18岁所以申请出院证明需要监护人同意，妈妈拉着他的手，哭啼啼：“小明，真的不再躺两天吗？你这种情况妈妈怎么放心的下？” 至少在今天之前沈重明没想到他妈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酒也不喝了，朋友也不聚了，每天就守在这病床前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到妈妈的程度。 这么久没有动静，为什么？ 沈重明在心里也稍微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真的不想掺和神学领域之类的。 “妈妈，我想保护你。”沈重明咬咬牙。“所以请让我去吧。” 那些对警察都不能说的秘密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妈妈，以及他想要去找那个算命的神棍打听关于小宇宙的消息，哪怕李肖非毁灭城市只有1%的可能性他也不想去赌。 直到顺着地址找到了唐安宁口中的神棍后，沈重明才想起来既然那家伙要屠城那他们为什么不跑呢？又不是没有钱跑。 “小伙子，要算一卦吗？” 穿着中式道士服装，手上拿着各种没见过又挺有趣的道具，后背插着传统的桃木剑，还有一叠不知道用什么笔画出来的符纸。 脸上的胡茬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身上看上去廉价的服饰还破了几个洞活像一个打着算命旗号骗钱的流浪汉。 看不透的灵魂颜色？这下麻烦了。我是不是应该跑？总觉得这样的人有些危险。 沈重明在心里暗暗吐槽。 “那个，请问您觉得这座城市……未来会怎样？”他拐着弯询问道。 “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这世上只有少部分人能得到德尔斐巫女的眷顾，不过要我说的话我觉得这座城市的命数蒸蒸日上。” 德尔斐的巫女又是什么？ “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听一个朋友说，你知道小宇宙是什么东西？所以找您来打听一下。”沈重明望着微信里目前还算充实的余额有了部分底气。 “您先开个价，我再决定要不要。” 胡子拉碴的大叔歪了歪头，豪迈的笑道：“如果是为这种事的话，我可以免费帮忙，但是锻炼小宇宙可是一件常人难以承受的苦差事，你能吃苦嘛？” “那这个修行，如果是速成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本来就没报幻想，在听到对方说这是一件常人难以承受的事情后沈重明更是站起身随时准备走。 大抵是不甘心，他末尾又补充一句。 “速成？”他的这番话让面前的大叔陷入了沉默，努力思考了一下，又打量自己，随后苦恼的摇摇头：“小伙子，我看你体内所蕴含的小宇宙极其庞大，想要掌握这股强大的力量则需要更长时间。” “您就说需要多久吧？” “至少两年修行才……”大叔话还没说完，沈重明放下50块转身就要走：“告辞。” “小伙子，你去哪？” “搬家，换座城市生活。” 先不说他能不能有毅力坚持下三年苦修？就是有这三年时间城市都够毁灭好几轮了，还不知道他口中毁灭城市的日子在什么时候？ 真指望几天的三脚猫功夫倒不如指望国家来的实在。 啊！果然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就应该相信国家嘛。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瞎操心？ “看来你是真没意识到掌握着小宇宙的美妙。”胡子邋遢的大叔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用胳膊夹住他的腰，速度发生之快到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喂，你干啥？” 沈重明下意识的扑腾两下，对方嘲笑：“小鬼，你确定要让我把你扔到这种地方？” “什么？” 沈重明听到对方的话，环顾四周，哪还有城市的踪迹，只有一望无际的巨岩和枯木，整个已经沙化的平野上唯一一栋建筑物还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小木屋。 “这里是什么地方？” “格来德岛。” “感觉好荒凉啊。”沈重明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突然，地面开始急剧晃动，他看到山口处有火在喷发，那应该就是他只在书上看到过的活火山。 “那是活火山吗？” “是，你要试下阻止火山喷发吗？” 大叔将他放下来，仿佛不经意的说出一个对他而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沈重明也下意识反驳道：“阻止火山喷发？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吧？而且，说起来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你把我拐到这里来干嘛？” “你可以叫我杳马，也可以叫我卡伊洛斯。” “卡伊洛斯……卡伊洛斯……最近蛮火的网络小说《奥德赛?创世纪之神》里那个特别有名的时间之神？没想到大叔你还挺中二。” 已经来不及吐槽这两个名字哪一个更二点了，哪有正常人取杳马这个名字的，果然是假名吧。 正经的时间之神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中小学生的认知中在各个网站刷屏的新起之星卡伊洛斯已经是新的时间之神。 没想到三四十岁的大叔也好这一口？ “没错，我正是时间之神卡伊洛斯。” “你想帮我训练，说明你自己是想阻止灾难发生的吧，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为什么你不自己来呢？指望我一个四肢不发达的凡人上去也只是填线宝宝一个吧。” 杳马竖起一根手指：“不不不，我可恶的兄长柯罗诺斯封了我的神力，将我逐出神的领土，让我在这片大地上不断的转世，流浪，所攒的力量在刚才被消耗掉，所以现在只能靠你了，少年。” 对对方的话持一半怀疑态度，沈重明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啊？！那现在怎么办？无论怎么想我都不可能战胜那么强的对手。果然这种时候还是想办法逃走最有效吧。” 沈重明想跑，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杳马想要对方送自己离开这鬼地方。 毕竟从目前来看这个叫杳马的大叔人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还想帮他变强。 就算不是个好人，从立场上来讲也和自己是友非敌。 杳马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很遗憾，我现在连回去的小宇宙都没有了，如果短时间内你无法学会控制小宇宙，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 “啊？！”沈重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热血上头一把扯过杳马的衣领：“骗人的吧？这年头哪还有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总会有路过的飞机或者船只……” “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资格在此驻扎啊小鬼。” “诶？为什么？” “据说几百年前，雅典娜的圣斗士们在这里封印了邪神，直到现在岛上都还有邪神的残存力量，没有小宇宙的普通人类在上岛后可是会受到邪神诅咒的。” “什，什，什，什么？！那我岂不是！”沈重明顿时暗道不好。 “但没关系，还有一种能让你快速变强的办法。” “可你刚刚不是说。” 沈重明总觉得杳马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瘆人。 瞬间，他看到杳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箱子，强大的气场顿时将他吹飞两米之外。 紧接着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箱子被打开，里边的黑色铠甲闪闪发光，像极了李肖非身上穿着的那件。 不。 比那件更强，更华丽。 沈重明下意识想要触碰，身边的小幽灵却在这件黑色铠甲出现时凝聚在他身边，仿佛想要阻止他继续靠近这件不祥到散发大量黑气的铠甲。 “这是什么？” 这铠甲最吸引人的是那对庞大的翅膀，黑色的羽毛仿佛能将一个人或多个人包裹在其中，如果不是坚硬的金属制作他都不敢想被这样的羽毛拥抱该有多舒服。 “这是冥王麾下三巨头之一，天贵星的狮鹫米诺斯的冥衣。拥有了它，你就能拥有神明之下最强的力量以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恒的生命。”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 沈重明都怀疑杳马前面一系列的铺垫，只是为了这一刻。 “不劳而获就能得到最强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吗？这也太扯淡了吧。” 沈重明越是靠近盔甲，就越是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的强大力量，已经有了一个前车之鉴让他嘴上说着难以接受心里已经完全认可了这个设定。 “不。”杳马轻柔的声音像是来自恶魔的蛊惑般诱人，尤其是他开出的筹码无论哪个都让他难以也没有理由拒绝。 “没必要抗拒，这份力量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能够守护所有人的力量，有这股力量你就可以完成你那不切实际的英雄梦想，去阻止更多的不公，去成为救世主，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的没错。 只要有了这股力量，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不会被玩弄，不会被嘲讽，不会被强权碾压……没什么可犹豫了。 “住手！” 赤红的荆棘将地面劈出一道裂缝，半人马铠甲的主人悬浮在半空上此刻正怒视着想要趁机退场的愚者。 至于那名叫天贵星的铠甲也被一鞭子抽到不知道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沈重明，我来杀你了。” 荆棘化作弓，火焰化作箭矢，此刻已蓄势待发对准二人。 第7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7） 沈重明，你真该死。 就算再怎么在心里责骂自己为什么刚才不果断点现在也没有意义了。 刚躲过两发箭矢还没来得及庆幸，旁边的箭就变成了隐雷发出冲击力极大的爆炸，整个身体直接被炸飞，沈重明在半空中感受到自己的五感因失重变得敏锐，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走马灯。 他在坠落的瞬间感受到像是有什么东西拖住了他的身体，软软的，绵绵的，像是一缕风，一缕空气又像是有实体的气垫或者棉花。 蓝色的小幽灵们从身后钻出来，饶是笨如沈重明也意识到这些小幽灵们此刻正护着他。 第二发弓箭蓄势待发，沈重明都准备好躲了没想到这一次李肖非对准的对象却是杳马。 “冥衣内部寄存着魔星的灵魂，接触到冥衣的普通人就会成为魔星的傀儡，尤其是那三位大人的灵魂更是强悍至极，普通人一旦沾上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沈重明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他下意识看向杳马想要寻求答案，对方则是满不在乎的摆手。 “你骗我？” “他确实没有说谎，但是我也能向你保证你不会被魔星吞噬，即使得到了冥衣你也还会是你。”杳马向着一脸阴沉的李肖非挑眉：“看来你已经驾驭了冥衣，虽然只是冥斗士中不起眼的小卒，但是能够挣脱魔星并成为地刑星的主人也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范畴呢。” “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类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没关系，你也得死在这。” “……可惜，是个虚假的魔星，还对此毫不自知，我为你感到遗憾。” 他们在聊什么？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所以那什么冥衣和魔星到底能不能吞噬人啊？他真的还能相信杳马吗？虽然李肖非口口声声要杀他但是他一直没动手大概是念着旧情。 “小幽灵们，现在怎么办？” 幽灵的数量开始增多，可能是听懂了他的话其中几个小幽灵缠上他的手指往一个方向跑去。 “是要让我跟你们走吗？算了，放手搏一搏吧。” 沈重明也不清楚这群小家伙要带他去哪里，但现在也只能跟去了。 速度越跑越快身体也逐渐变得轻盈，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连沈重明都不晓得自己跑到哪了，至少视线之内没有那两个家伙暂时安全了吧？ 小幽灵们见他停下来回过头围着他转圈。 “你们这是给我带哪来了……我擦。” 沈重明才注意到面前竖立着一排排的墓碑，而他落脚的地方正是一个土坡，墓碑背面没有字他也不清楚踩的到底是谁的坟。 赶忙收脚跑到旁边空地上，沈重明走到墓碑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跪下磕三个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无意冒犯，真的无意冒犯啊前辈！” 虽然前辈应该是听不到的，但是秉持着国人优良传统死者为大的理念，沈重明还是郑重的道歉。 道完歉，他看了一眼墓碑。 “狐狸座的杜鲁安眠于此。” 旁边的几十个墓碑多数只有个名字或者没有名字类似衣冠冢类型的坟墓看了一圈只有几个有名字的比如： “山案座的爱德格安眠于此。” “玉夫座的唐纳修安眠于此。” “船尾座的巴伦安眠于此。” 这些名字一看就是外国人的名字。 这里没有信号，幸好翻译器无信号也能用不然他在这种地方就彻底成为一个不识字的文盲了。 “这些什么什么座，应该和那个魔星不是一个体系的吧，为什么这里会死这么多人？” 沈重明思考片刻转过身才发现小幽灵们正扯着他的手想要将他往同一个地方拉，可它们太轻了，以至于沈重明才注意到它们。 又往前走了几步所有的幽灵们都聚集在一座超大的坟上，没有墓碑也没有衣服和十字架，但是从周围的布局来看这应该也是某人的坟。 “等等，你们该不会是要让我挖坟吧？” 有几个小幽灵点点头。 还有几个小幽灵继续扯着他的手。 旁边有一把大铁铲，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看上去还怪贴心。 “这不好吧，会惊扰死者的啊！” 双方僵持不下，直到不远处传来的爆炸声让沈重明再没有犹豫的时间只好选择相信小幽灵们开始抄起铲子挖坟。 随着不断深入，好像是挖到了什么重金属般看上去坚固的铁铲莫名其妙就碎掉了，露出的黑色一角让沈重明更加卖力的挖。 当黑色盔甲露出大半段时，沈重明挖土的手停在半空。 “哇！这是？新的冥衣？” 类似于刚才那两件黑色盔甲的同款黑色盔甲，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冥衣。 他刚才确实触碰到了这个「冥衣」，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并没有产生太过异样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像是身体有一股微弱的热流穿过，脑子变得无比清醒，甚至有一瞬间，不知死活的产生了能去跟拳王碰碰力气的想法。 “终于找到了。”还没来得及细想，面前的黑色盔甲突然向着杳马的方向飞过去。 “喂杳马，这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什么星的冥衣吗？” 情急之下，沈重明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赶忙喊道。 “这可不是冥衣，而是被封印在此地的黄金圣衣。” 天空中飞过来无数支箭矢，顺着方向追过来的李肖非怒视这杳马。 “已经死掉的黄金圣衣，看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黄金圣衣？看来不是「冥衣」了，吓他一跳。 所以这件和「冥衣」无二的铠甲究竟哪里跟黄金搭边了？硬要说的话，这铠甲给他一种廉价金属再增添上一层烤漆的美。 “这还要多亏小哥，如果没有他体内被雅典娜祝福过的小宇宙我还真就无法解开封印。” 在沈重明的视角看杳马此刻做出了一个令他迷惑的举动，只见他癫狂的将圣衣举在半空，下一秒被他扔到半空的圣衣突然裂成很多块碎片纷纷跌落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可能！一点小宇宙都？没有？！”杳马睁大眼睛，拼了命想要去抓那些碎片：“为什么！怎么会死的这么彻底？！” 李肖非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杳马。 “李肖非，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重明找一块石头坐着，好奇的问。 也顾不上什么敌我了，他算是看透无论再怎么跑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反抗无效的话还不如就地摆烂。 “在我得到的记忆中，圣衣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小宇宙，当它的生命力走向终结就需要被封印起来防止小宇宙暴走。按照常理来说圣衣内部的小宇宙会随着封印消失暴走，但是巨蟹座的黄金圣衣不知为何失去了生命力的同时连同小宇宙一起消失。” 李肖非说完扯出一个诡异的笑，转头看向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沈重明：“连麾下的黄金圣衣都已经死掉，看来雅典娜是彻底无人可用，继续留在这片大地上也只是等死，倒不如随我一起去冥界当个杂兵也好过受苦。” 被对方的眼神盯得发毛，沈重明想试着压抑内心的狂躁和恐惧，可面对绝对的压迫他呼吸仍然凌乱。 “说起来我刚刚听你说冥衣会夺舍使用者，但我看你的样子……虽然你一直装的很凶，想杀我你也随时都可以杀。不过我一出事你就出来帮我，我觉得你没变，你依然是李肖非。对吧？” “……” “我不清楚什么雅典娜和哈迪斯，对这群神的恩怨也不是很了解。李肖非，你已经报仇雪恨了，真的要对城市里那些无辜的人下手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李肖非站起身，已经没兴趣看因意外偏差出现的小丑把戏：“看来我们注定没法理解，解决完他之后我就会解决你。” “沈重明，庆幸吧，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你即使并没有做出任何丰功伟绩也有会被打入寒冰地狱，那里埋葬着无数神话中耳熟能详的英雄。你将会和他们一起直到灵魂消散。” 真的会有人在得知自己将被打入地狱后感到庆幸吗？ “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感到庆幸啊？” 意识到再也没有谈判的余地，沈重明为了发泄心中压抑的苦闷往地上锤一拳，一阵地动山摇让一时没站稳的他摔了个跟头。 无数灰尘顺着鼻腔进入到肺部引的沈重明止不住的咳嗽，双重感官带来的冲击让沈重明苦不堪言。 “咳咳，痛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重明揉揉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李肖非。 很好，没有包。 “因为你觉醒了小宇宙啊，这就是你拥有的力量。果然，你永远不会屈居于平凡之中。”杳马一甩斗篷，整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只留下他最后说的这句话：“那么就拜托你拦下他了，没觉醒的天贵星小哥。” 另一个目标消失，李肖非不满的啧了一声：“该死，让他给跑了，看样子有其他神明想要趁着雅典娜和哈迪斯大人元气大伤之时介入圣战所以才派这样一个家伙搞事情。”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沈重明尽可能的躲在坑洞中，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搞出的看上去将近10米长的洞，但是那家伙跑了那么不就只剩下自己一个沙包了吗？ 而且他现在被困死在这跑都跑不了。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几乎可以宣判死亡的箭矢射下，沈重明用胳膊挡在面前做出没什么卵用的防御。 一秒， 两秒， 三秒。 预想中的痛觉没有出现，沈重明颤抖的放下手臂，那支堪比炸弹的箭矢被一堆碎片组成的墙挡下。 “我，还活着？” 又是几发金属碰撞的声音，沈重明才注意到不是那些碎片主动飞过来，而是小幽灵们正前仆后继的钻进碎片之中筑墙挡住李肖非射来的箭。 “黄金圣衣在保护你，沈重明，你总是这么幸运。”李肖非阴沉的看着沈重明：“连死去的圣衣都要保护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看不到吗？” “什么？” 看来是真看不到。 沈重明选择闭嘴。 莫非他觉醒了召唤技能？小幽灵们是他的专属技能？可这些小幽灵们也没有战斗力。 但是这个圣衣防御力这么高要是穿在身，应该也能扛下不少伤害。 “你们能附身圣衣为我拼凑出高墙，那能不能将盔甲穿在我身上？我真的很需要帮助！” 沈重明没想到小幽灵们的速度极快，无数枚圣衣碎片往他身边靠拢拼凑出只在网上见过的类似于中世纪的盔甲，无数道裂痕反而为黑色圣衣增添异样美感。 “彻底死掉的圣衣竟然能听你差遣！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案例，这不可能。” 李肖非看着自己射下来的弓箭甚至无法穿透破碎圣衣，自己引以为傲的箭矢在触碰到对方黄金圣衣时像是石头触碰到了鸡蛋般轻易粉碎掉。 “没想到这圣衣这么厉害吗？我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力量像是被具象化，沈重明一阵头疼，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灌输入他的脑袋，等他回过神来身后已被冷汗浸湿。 “哈——痛死了，但是我好像知道该怎么用技能了。” 指尖一阵炽热，一阵类似于火焰又类似于幽灵的东西从指尖钻出。 沈重明一声厉喝，无数发鬼火像不要钱一样砸向李肖非，身体变得无比轻盈。李肖非正准备躲开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无法动弹。 “这是念动力！？” 吃力的硬扛下几发攻击，沈重明躲进了烟雾中，等李肖非反应过来人已经从他身后挥动了夹杂着质量的小宇宙的一拳。 “虽然我不知道这叫什么，但是不影响我揍你！” “……那就来啊！”李肖非扔下他的弓箭，同样以夹杂着小宇宙的拳头回敬。 至少在今天之前沈重明一直觉得动画中两个拳头对冲就会引发大量灰尘乃至改变地形的事情都是虚的，他没想到两个人对拳直接连人带坟一块给冲没了，而他们两个人也同样有这股霸道的力量弹飞。 “啊——好痛。”沈重明熟悉的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滚了几个圈，原先还没治疗完全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疼的他嗷嗷叫。 他看到对面的李肖非又一次站起来，这一次怕是真的要死定了。 死前还能感受下这么爽的力量，还真是不亏啊。 “你赢了。” 沈重明露出一个释怀又痛苦的笑。 “不，沈重明，是你赢了。” 李肖非口腔喷出血液，原先还打算等待死亡的沈重明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个鲤鱼打滚赶忙站起身跑到李肖非的身边扶住他：“李肖非，你怎么了？李肖非，你们那个什么哈迪斯不是亡灵法师吗？你不会有事吧？” 沈重明这才发现李肖非身上正散发着不正常的热量。 “我败给了像你这样的新手圣斗士，这是哈迪斯大人的惩罚，如果不想一块被烧死就离我远点啊！” 肉眼可见的火焰以及不知道达到几百度的高温让条件反射让沈重明后退一步，紧接着他不死心的又一次爆住李肖非。 “啊啊！好烫啊！” “知道烫你就放手！” 沈重明死死抱住李肖非的腰，坚硬的铠甲覆盖住了原先摸过的柔软的腰部：“啊！我不放！” “呵呵，如果你真想为了我就给我好好的活下去！”周边的小宇宙以李肖非为中心不断汇聚，并从内部爆发出一股力量又一次击飞沈重明。 “不！啊啊——啊！” 沈重明动弹不得只能看到李肖非被火焰吞噬的脸在最后一刻好像笑着流下了眼泪，那滴泪水没有落在地上，它出现的时间太短，刚出眼眶就化作水蒸气仿佛从未出现过。 “再见。” 沈重明读懂了他最后比出的口型。 “李肖非！” 巨大的悲伤和痛苦让他再也支撑不下去，身上原本还算坚固的圣地随着小幽灵们的离开再一次化作无数块碎片，在沈重明看不到的地方死去的圣衣贪婪的吸食着沈重明伤口处流下的血液。 …… “艾前辈，天贵星狮鹫和伪魔星地刑星半人马的冥衣已回收。” 穿着白色衣袍，戴着墨镜看不出脸的人正向为首的孩子汇报情况。 “已二十多年未曾活动过的卡伊洛斯也在岛上短暂的出现过，请问是否下达追杀令？” 红发孩子垂眸回答：“医生说不用。” “那位新任巨蟹座黄金圣斗士该如何处理？是带回诺亚还是？” 为首汇报的白袍护卫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医生说调查一下这家伙，让他从哪来回哪去，是否留下来做圣斗士取决于他，不可强求。” “是。” 第8章 前路光明的被祝福者（终） “李肖非！李肖非！李肖非！” 沈重明口齿不清的叫唤着对周围人而言无比陌生的名字，炽热的泪水和鼻涕泡糊满整张脸，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扇他一个耳光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妈？” 沈重明看到妆都哭花的母亲轻声问，他身上的伤告诉他这一次遭受的罪不比上一次少，于是沈重明像个鹌鹑一样听了母亲近三个小时的哭诉。 “不是说好了，只是去看一眼，为什么又给自己弄得一身伤？” 沈重明秩序自己没有举一反三的才能，但是抬杠也是杠杠的，难得的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一向对他放养式的母亲才会哭出声对他说上两句不痛不痒的责备。 “啊，老妈，我又睡了多久啊？还有你是在哪发现我的？” 呼吸顺畅，身体能动，没有一处产生疼痛的身体一看就是睡过了修复的时期。 他当时所在的那座岛屿荒无人烟，根据杳马的说法在那种他大概率会饿死或死于伤口溃烂感染的岛屿上，现在出现在医院反倒像是濒死前的幻觉。 “医生说你当时满身是血的倒在医院门口，然后昏迷了半个月，怎么叫都叫不醒。小明，妈妈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半个月啊，还真是够久的。 先前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呢？ 疑问很快就被解开，因为沈重明看到几个小幽灵从老妈的后背钻出来证明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战胜了李肖非，救下了这座城市。” 救下了你。 沈重明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咧出一个一看就很呆很傻的笑容。 笑不出来啊，虽然不是他杀的李肖非，如果当时他下手没那么狠的话李肖非就不会被那什么哈迪斯处决了吧。 恶心的间接的刽子手，在天平的两端一端是这座城市是母亲，另一端是朋友，他毫不客气的选择了自己的私欲连朋友都害死了。 沈重明，你个人渣。 “李肖非？小明，那是你的朋友吗？” 沈重明歪着脑袋像是没听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诶？” 他看到母亲眼中不加掩饰的疑惑，自己也在不经意间露出震惊的神情。 他带常李肖非回家写作业，母亲会在他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面前装一个良母并难得的像寻常母亲一样买菜做饭贴心的为努力学习的儿子和儿子朋友递上切好的果盘和热牛奶。 就连几个月前帮助李肖非些吸血鬼家人收集证据的事情母亲也知情，虽然不支持但也默许了他这些危险的行为。 怎么会？ “妈，你真不认得李肖非了？” 他看着母亲摇了摇头，不由得咽下口水。 后边的事情发生什么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身上某处好像扎了几针又睡过去再醒来才终于接受了李肖非好像被遗忘的事实。 礼物堆中过分扎眼的金属箱子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妈，那个是？” “医生说你晕倒的时候还死死抱着这个东西不放，小明，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 熟悉的箱子一打开里边果然是一堆圣衣碎片，虽然不知道雅典娜的东西为什么被封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就是了……不过无论怎样他都欠那位素未谋面的女神一个人情，看来还要找时间再去一趟圣域还愿。 呃，说起来那个杳马既然这么想要黄金圣衣为什么不直接去圣域呢？那里跟个鬼地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得手率不得100%啊，还不止一件黄金圣衣摆在那里零元购拿到手软都没人问一句的那种。 “啊，对，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改明放假了还回去。” 除了偶尔有几个护士探班外像之前那样将它当做小白鼠的情况不再出现，好像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真的是因为车祸断了几根骨头。 幸运的是那些警察也不再出现。 严重怀疑他们遭到暗杀的沈重明找了一个好天气去警察局晃一圈见到了之前在审讯室凶神恶煞，现在一脸茫然看着他的警察在得知他只是来晃一圈后毫不客气的教育他一番，然后打给妈妈让她来领人。 休养完，无论再怎么不情不愿最终还是要返回学校。 在高三这个严峻的时刻就算落下一个月半个月的课对他们这群纨绔子弟来说也无所谓。 “哇，听说沈重明之前犯贱特严重被人报复，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他被人打个半死嘛，才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 “嘿，指不定是去哪潇洒了半个多月，我看沈家正牌大少爷上次拍的沈重明旁边围了好几个护士，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指不定是什么情趣好play。” “得了吧？这家伙不是自诩养胃对三次元美女不感兴趣吗？那可是咱班班花倒贴都不看人一眼的家伙。” 还没到班级内部就听到一堆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听觉莫名强化的情况下沈重明恨不得带个耳塞讲这些，他不想听到的声音全都隔绝在外。 “沈重明，你都半个月没来学校了，待会下课打球去？” “行啊，咦？这些是给我的吗？” “听说你住了半个月的院，专程给你买的。” 旁边这些关系不近不远的普通朋友带着对他们而言廉价的小玩意当做礼物摆在桌子上，沈重明也是毫不客气的当场拆掉。 “哇！这不是莉莉酱的演唱会门票吗？真够兄弟的，黄牛加了多少钱收的？” 沈重明没想到对方这么贴心，虽然这已经是他将近几个月没有关注过的前推。 “不多，2500收的内场票。” “费心了。” 虽然2500确实溢价严重，为此之后他还要同样付出2500购买华而不实的东西还回去，可说到底也是对方一片心意。 “说来也巧，张常耀那孙子被报复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那一群人都除掉，指不定是他之前玩过的哪个受害者的家人呢？哈哈。” 这个班级的大多数人都曾受到处于食物链顶层的张常耀或多或少的迫害，对于他的惨状大家打心里感到罪有应得，并为此幸灾乐祸。 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出于曾经的友情沈重明考虑或许在清明节的时候可以给叶盛祁烧点纸。 说到底，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自那天之后身体内部的小宇宙便又一次消失，除了身体素质大幅度强化之后便再也使用不出来，像上次那样能将人定住的超能力。 无论再摸多少次圣衣也无法再窥探其中的记忆，更无法再次借助圣衣的力量变强。 果然还是不能指望不劳而获啊。 沈重明看着能勉强抬起一辆车的自己，突然觉得这份力量也够了，还是不要继续得了便宜还想占，赶紧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吧。 背着估摸着连碎片带箱子有300斤重的圣衣箱，用为数不多的存款连夜订机票。 在这个全球人民一体化的时代，想要去哪个国家哪个景点玩只需要买张机票带上足够的钱就行。 国家仇恨？签证？ 没有那种东西，曾经有是因为各个国家之间总会因为一些摩擦发动战争，但是在沈重明的认知中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过的战争只存在于历史。 比如世界历史中最近的可能就是16世纪的西牙牙和发国之间的事情，可惜他是个学渣，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顶多是睡前听李肖非讲两句然后进入梦乡。 如果说距离现代是最近的国内内战，那便是几百年前龙国的封建王朝解放战争，青王朝的皇室成员被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赶下台至此之后，龙国人民当家做主。 但他是生活在23世纪的人，这些事情对他而言果然还是太遥远了。 “唉——” 看着花出去的私房钱沈重明实在心疼，来回一趟加上要托运的东西小2万就花出去了，虽然跟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说一声也能把这2万给省了还是头等舱票。 但合计一下还是自己飞这一趟吧，就算是他这位公认最没威胁的私生子也会因反常的举动被监视的，这有关小宇宙与圣衣的力量和秘密要是被他兄弟知晓那城市就完蛋了。 不是人人都像李肖非性子这么好。 沈重明给母亲报备完后又收到了万把块零花，以及头等舱价格折现，减去机票的费用四舍五入还从母亲那赚了小3万。 “小明，钱不够了，一定要和妈妈说，妈妈给你转。” 金发美人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说是母子但大多数而言更像一对姐弟，时间仿佛从未在他母亲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沈重明撒娇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国外了，咱龙币购买力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妈你忙店里的生意吧，不用担心我。” 第二天10点的机票，早上8点就背着令人不解的大箱子的沈重明从家出发。 “总之，希腊我又来了。” 第9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1） “我不行了这东西怎么这么重？” 望着一望无际的台阶，沈重明一度产生了干脆把这玩意放在第一宫的想法。 他实在做不到背着300斤重的东西爬起码2 00层楼的台阶，因为之前有过爬过一次经验，别说背东西了就算不背东西沈重明都不想干。 坐在第一宫的高台上，本就位于山上加上至少有个20层高的第一宫是个不错看风景的地方，在地平线一个模糊的黑点好像往他这边走来。 怪了，这种地方也会来人吗？ 莫非是女神的圣斗士？ 看着不太像啊。 沈重明看着对方走上台阶，越是看着对方接近越是被对方的颜值所惊艳。 仿佛用了飘柔般的白色长发在风中轻微晃动，如蓝钻般美丽的眼珠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蓝美瞳都要璀璨，恰到好处明星同款白皮不会给人苍白无力的感觉，黑色风衣又为此人增添了莫名的飒气。 沈重明通常不会用美来评判一个男子，但是这个人沈重明比起用帅更想用美来评价，和这个人一对比他以及他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好像是神创造的残次品一样。 不公平。 沈重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男，但是这一刻他发现如果对方足够漂亮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光是看着这张脸他就能吃三碗干饭，顶着这张脸只要不违法乱纪就算缺点德也会被一大堆人原谅的吧。 光是这么想着意识便游离到不知道多少米之外，只剩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连对方走到自己面前了都没回过神。 “您好，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重明被这声音一惊，赶忙向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你长的实在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两眼，嘿嘿。” 说出的话不经大脑思考，沈重明搅了搅手指不敢去看顶着绝美容颜的主人。 “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想。”对方捋了捋头发让沈重明看的更加仔细：“听闻这里供奉着神明，请问您知道这里供奉着哪尊神明呢？” 这么大方吗？ 沈重明打量起对方的衣着，一身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衣服但是从布料的精细度上来看极大可能是私人定制款式，身上还散发着甜美的花香，恰到好处的清淡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嗯，看上去也是个不缺钱的主。 连哪尊神明都不知道，应该不是圣斗士，至少圣斗士不会连自家女神都不认识。 “好像是女神雅典娜，虽然我对这里的神话不太熟就是了。”沈重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兴奋起来：“我是来这里还愿的，你是来这里干嘛的？” 或许他看上去像个神经病，这里怎么看都已经荒废了，何来还愿之说。 不过他也同样好奇这么漂亮的富贵小哥为什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雅典娜？” 对方沉默半晌看上去在思考。 如果不清楚自己目的的话，为什么要来呢？这破天气来这也是活受罪，他身体被强化过勉强可以撑下去……啊啊，果然他还是更想躺在空调房，摸手机和朋友开几局游戏而不是在太阳下暴晒。 “原先我的目标是想去拜访德尔菲神庙，在昨晚却梦到这个地方，这里并不对外开放，也没有任何一个地图和软件标注，连雅典的本地人都无人知晓此处，如果不是梦境过于清晰恐怕我也找不到这里。” 又一次被审视的目光打量，沈重明果然还是讨厌被这么看着。 但是一看到对方的脸沈重明刚积攒的意思火气立刻就被扑灭，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兴奋感。 “德尔菲？供奉太阳神阿波罗的那个？” 之前来这里旅游的时候，顺便打卡了一下这里著名景点，毕竟阿波罗算是希腊比较有名的神，不少动漫，影视剧都有他的身影。 “太阳神是赫利俄斯，阿波罗是光明和预言之神。” 自己本就浅薄的文化知识还没展露就被对方拆穿，沈重明一脸惊讶的望向白发男子：“啊？原来是这样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给妹妹找素材，我网上认识的妹妹对雅典娜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我就来了，还拍了不少照片呢。” 不对。 沈重明一直以来都没有查过地图软件，也没有问过当地人所以默认雅典所有人都知道圣域这这么显的眼地方，至于为什么没有游客？可能是外人不想来，内人不想逛……那其他景点就不可能有有那么多人了。 “我查查，雅典圣域，希腊圣域，雅典娜圣域，圣域……” 百度没有。 慢脚抖腿没有。 小破站没有。 小蓝鸟没有。 连油管都没有任何关于圣域的一点描述，像这种占地面积贼大，看上去就极具历史风味的景点不可能没有旅游博主和跑酷博主不来打卡宣传一下，指不定就是希腊下一个帕特农神庙。 越是刷下去沈重明脸色越是震惊和不安。 如果真是这样，莎莎，你到底知道多少……又引导了我多少？你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 沈重明向来喜欢将人往坏的地方想，但是那位紫发小姑娘却是为数不多令他特别欢喜，想将所有美好强加于她身上的存在。 “看来你意识到了。” “啊啊！可恶，我感觉我要长脑子了。”沈重明抓狂的挠着头发：“你让我意识到了我可能被资本做局了，我现在超难过的说。” 不理会沈重明此刻的丑态，白发青年优雅的做着自我介绍：“我叫维加?德?米蒂斯，法国人，今年22。很高兴见到您，请问您又该如何称呼？” 一口一个您让沈重明感到莫名的不自在。 这样就显得他很没礼貌，就算对方很好看自己也不想成为衬托他人的无礼者。 “不用称呼您，用你称呼就行，你这么正式让我感到很尴尬的。”沈重明直视对方的眼睛，从他一米八四的身高，推测维加可能在一米七七到一米八二之间。“我叫沈重明，今年17，高三学生，来自龙国。” 这不稀奇，在这个时代哪个地区都有不同人流动，沈重明班上就有几个有着外国混血的同学。 “听说在龙国高考制度极其紧张，对高三学子来说更是要抓住每一刻放松的机会学习，看来传闻并不可信。” 沈重明小声解释道：“那倒是真的，但我已经放弃高考了。” 对方打量他片刻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沈重明心里反而涌现出一股失落。 “不过我估计也不会再来第二趟就是了，来都来了，你要上去拜一拜雅典娜的神像吗？” 接下来的剧情就应该是他们两个互相告别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再无任何交集。 沈重明越是想着就越是觉得不甘心。 这么漂亮的绝世容颜，就算是在明星中那也是少见的神颜，如果是做明星**豆早就火了，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公共人物。 毫不掩饰自己露骨的眼神，沈重明已经做好被对方一脸鄙夷然后拒绝的准备，最后结束自己心中刚冒芽的激情，在挫败中离开。 “好，感谢你的邀请。” 意外的是维加居然同意了。 高到令人窒息的台阶？就算再长一点也无所谓。身上背着几百斤重的箱子，重？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看上去很重的样子。” “不重，还行，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箱子里的东西，因为它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堆扔垃圾站顶多2块一斤的黑铁碎片。你要看看吗？” 沈重明激动的问，指不定这位看上去博学的大美人知道些什么呢？他现在特缺一个能教他的前辈，等到学成归来就是大乘期入世。 “不了，谢谢。” 好吧，大乘期英雄陨落了。 走过12个宫殿到达顶端宫殿，就算先前已经来过一次再次到达这里还是觉得教皇可能贪了不少经费才把主厅修的这么宏伟壮观。 维加一直跟在他身后，沈重明反而成为了另类向导，至于他本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也乐在其中。 走到一个特殊的房间，沈重明感受到身后的圣衣箱在变重，变热，像是产生了共鸣一样，这种特殊异常情况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里是？” “这些东西是圣衣，据说属于雅典娜的圣斗士，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是这些词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所以我无法给你做出解释，因为我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啊！” 沈重明用极快的语速堵住维加想发问的嘴。 “至于这个箱子，之前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的，怕神明怪罪特来还东西。” 无论怎么解释都好怪。 感觉像极了来这偷东西，然后被诅咒，最后不得不来还东西的小偷。 所幸对方对此兴趣不大，维加听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中途路过形状各异的宫殿，厚厚的灰尘无论旅者是否愿意都将其包裹，穿过12层宫殿沈重明看到维加身上的风衣已再无最开始的华贵。 从风度翩翩的清贵美人变成穿着洗的发白衣物的小白花美人。 沈重明在心里暗暗打上标签。 第10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2） “维加，唔，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到希腊旅游？” “我心中有万千疑惑，听闻德尔菲神殿供奉的光明神阿波罗同样司掌着艺术和预言便漂泊于此处想拜一拜阿波罗希望能得到些许安慰。那您呢？您能做出还东西的举动，说明您是有信仰的人，您信仰雅典娜？” “我？我是无神主义者，至少两个月前是……虽然我现在相信神存在，但是嘛我不信任何一尊神，财神福神除外。” 沈重明感觉自己都要憋死了，他真的特别想将所拥有的秘密给其他人倾诉，但是这么做会被人当做疯子扔进精神病院的吧，更惨一点的话说不定会被扔到实验室当解剖素材呢？ 就算身体再怎么强化，也不可能胜过真理。 说起来也不知道神明和真理比哪一个会更强点。 “说起来我记得长白头发的不是特别怕光嘛？你不用任何防晒物品真的好吗？” “这种病50年就有针对的特效药了，除了这一头白发之外再无其他副作用。寻常药店就有卖的，一盒20，吃一段时间调理一下就好了。” “也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沈重明还真不了解这些，除了小时候挨动物咬过外打的狂犬疫苗之外他便再没因自己的原因上过医院。 近期不算，那又不是因为他自己发病导致的。 医疗，教育，住房……其中医疗最为发达，就算是最新出来的流感病毒在三天之内也能被各个国家的医生联合搞掉。 甚至还有专门的地狱笑话：如果世界上的粮食消失，人类会不会饿死？ 答：不会，因为地球上的药品够世界上的每个人当饭吃吃三年。 “漂泊？你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打理的干干净净，忽略掉小瑕疵简直完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版型应该是今年的流行款，材质也不是普通的布料，像你这样的怎么也和漂泊搭不上边。” “……”维加撇过头，那双淡然的眸子中出现一抹不耐“沈先生，没人和您说过您很吵吗？” 沈重明装作耳聋，用手指着女神像。 “看，这就是女神像，完全不输自由女神像，真好奇这个到底是谁建的？但凡放到剩余外边，说不定也会成为希腊的打卡点之一。” 维加走到女神像面前，沉思片刻，随后用手抹了一把女神像。 “真奇怪，根据我们先前走过的宫殿来看这里至少荒废了十几年，可这尊女神像却没有染上任何灰尘。” 沈重明一屁股坐在干净的女神像脚底，满不在乎道：“说起来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灰尘，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它干净，那就直接坐呗，刚好这里也没有椅子，一直站着我的腿会废掉的。” 维加跟着他一路上都没休息过，沈重明看到维加的腿在止不住的打颤，不过这也正常。 他在□□强化前来这一趟走完后也整个人都虚了，这一次起码没有莫名其妙的鬼打墙迷宫，比他上次来这差点困死在这强多了。 鬼知道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台阶和陷阱？ “……算了。” 维加用手触碰到了女神像，类似于投影的文字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恰好和沈重明所坐的位置重叠，吓的沈重明一个向后弹射没站稳脚崴从石像底部跌了下去。 骨头扭伤的清脆响声连维加都听的见，维加也不管什么投影了走到沈重明身边将他扶起来。 “沈先生，您没事吧？” “嗷——”沈重明发出一声惨叫：“我的脚好像崴了，没事，就是有点痛。说起来那上面写了什么？” “容我看一下。” 维加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突如其来的投影文字上，随着浏览的字越来越多沈重明看到对方表情变得不自然。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看看上面写了啥？”沈重明好奇的浏览一遍上面的文字，同时还念了出来： “自遥远的神话时代起每隔200多年轮回一次的圣战即将打响，当邪恶蔓延整个大地之时，伟大的英雄们，传说中带来希望的战士们——雅典娜的圣斗士，将拼上性命为大地的爱与和平而战。” “现在，部分魔星已然觉醒，他们变得更为狡诈，隐藏在黑暗中只等待将罪恶的种子播撒于大地上，请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战斗吧……什么鬼，写这文案的人是神经病吧？那什么女神的面见都没见过就让我们去为了什么大地的爱与和平去死吗？我不要！” 沈重明庆幸自己不是那什么圣斗士，这女神弄出来的文案让女神在他心中已然变成了让战士是007没有任何加班费，死亡率极高的黑心资本家。 “科西嘉岛，克里特岛，亚斯格特，嘉米尔……除了克里特岛我好像听过外，其他的都不认识啊？我上网搜搜。” 时间1分一秒的过去，维加安静的听沈重明手机传来机械键盘的打字声。 “有结果了吗？” “其他的地方都有结果，但是嘉米尔这地方手机都搜不到，世界地图也没有，该不会几百年前这里就被吞并然后改名字了吧？或者说翻译错了其实应该是帕米尔才对？我更希望是后者。亚斯格特倒是有……” 沈重明“咦——”了一声，这反常的声音引的维加凑过去瞧了一下。 “有什么发现吗？” “这可太怪了。”沈重明表情看上去像泄了气的气球“亚斯格特是15年前才被卫星勘测到的城市，据说那里的居民被发现的时候都没有创造出枪械和手机，完全与世界脱轨，但是最早的世界地图是在80年前，也就是说在每年都更新的地毯式勘察下整整65年才发现这鬼地方。而且每个网站上都没有博主去亚斯格特的视频，关于亚斯格特的视频也只有部分博主对亚斯格特充满幻想并且YY发到网上，没有任何帮助。” “确实。”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呢？” 沈重明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搜这些东西？和边走路边用耳机听歌手上拿着手机加充电宝的自己不同，直到现在维加都没拿出过自己的手机。 “我吗？”维加道：“我的手机在我出发前不小心摔坏了，现在正放在店中维修。” 沈重明听完后点点头：“真是合理的解释，但是我的东西已经还完现在已经没我事了，我准备回家，你呢？要留下来当什么圣斗士吗？” 维加摇头，见状沈重明又忍不住好奇的发问： “说起来你有小宇宙吗？我听说神明的斗士们战斗都是用小宇宙的，好像神明自己都是用小宇宙战斗的，也不知道真假。” “这是无人踏足的领域，哪怕是知晓一点也足矣成为这个领域的先驱者。”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将小宇宙提升到极致岂不是可以代替神明了？就跟修仙一样，你说那些什么神明之前是不是也是人类呀？然后修炼到筑基，金丹，元婴，大乘，最后飞升成神。” “也许，莫非您就拥有小宇宙？” 沈重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立刻捂住嘴摇头，频率大到沈重明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整个头都会因为惯性被摇下来。 忽然投影出来的文字产生了变化。 【任务：阻止斯特拉斯堡米蒂斯家族魔星降世 任务人员：维加，沈重明（若任务角色缺少其一，则直接判定任务失败） 任务奖励：米蒂斯家族成员诅咒解除。】 “去你妈的，什么强买强卖任务？”沈重明立刻一拳挥到投影上。 可他的眼神却没有移开屏幕半步。 他能感受到自己此刻愤怒又窃喜，那没来由的喜悦之情甚至一度高过了被利用的怒火。 不过他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这一拳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但是这个米蒂斯？和你有关吧，我听说你们这些欧洲的外国人总是喜欢将姓氏放在最后边，这个诅咒什么的你知道吗？” 维加没有否认，为沈重明讲解道：“这件事我是知晓，在我离家的第三年，也就是今年5月初我们家族成员莫名患上了未知疾病，就连当代所有著名医生都束手无策，这些束手无策的医生其中不乏无名神医的学生。没死，但也只剩下吊着一口气了。” “嗯？无名神医是谁啊？为啥要这么称呼？我好像听人提起过，很出名吗？” “说来奇怪，传闻无名神医拥有这世界上最高的医疗水平，之所以叫无名是因为没有任何人知晓他的名字，无论是科技，医疗，文学……无名神医的团队总是走在人类文明的最前沿。” 没听说过，是从哪里出来的绝世天才吗？ 还是个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的六边形战士，沈重明对此嗤之以鼻，他更相信这是谁炒作出来用来割有钱人韭菜的虚拟人才。 “那你岂不是你家的继承人了？哇，真想去看一看。” 沈重明没想到身边的人还是个富翁。 幻想一下，要是自己老爹那边家人团灭然后自己成为唯一继承人沈重明都不知道该有多爽。老头子有钱，本就是百年世家又在年轻时运气特别好的抓住时代的风口，除去他风流不说，老头子眼神和阅历那可是相当毒辣的，打下的家产数字也极其可观。 可惜自己又是私生子又是所有人眼中的弃权废物，在这场继承人战争中早已被淘汰出局。 自己这个私生子除非其他人都死光否则只能分到一点现金，不过他也没那么稀罕，毕竟他老妈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没那么多私生子来抢老妈那边的家产。 “我还有一位弟弟，在几天前他派他的律师找我回去商量遗产的事，我想我至今都没受到诅咒，也许是离家太远，为此才没受到影响。没曾想，居然是有魔星作祟。” “弟弟？”沈重明好奇的问：“会不会你弟弟就是魔星啊？还能找律师和你分遗产说明病的不重，说起来你弟弟好不好看？都说兄弟长的区别不大，你弟弟也和你一样好看吗？” 维加不悦的皱眉道：“关于您说的，他是魔星这件事我不太认同。在我的印象中我弟弟是个极其乖巧的孩子，我相信没有人比他更善良可爱。” 见到对方有些生气，沈重明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对方的一点底线。 哦吼，好像是个弟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重明举起双手装作投降样：“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但是听你说这是你离家的第三年？所以你和家里已经断了三年的联系吧，你怎么能保证你的弟弟不会变呢？人都是会变的吧。也可能原本就是个坏种，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维加不再说话，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沈重明就看着维加，半晌后维加有些认真的问：“沈先生，经常有人揍你吗？” “没有。”沈重明对这件事显得非常骄傲：“不过经常有人说要揍我，但他们只是口嗨，因为他们揍不过我。” “……” “想要完成任务，你就需要我的帮助对吧，但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沈重明直入正题。“事实上，在魔星面前我只是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子，对我来说这是个送命的活，虽然你确实很好看可就这个理由让我陪你走一趟鬼门关显然不现实。” 维加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其实我没打算回去。” 第11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3） “啊？！”沈重明怀疑对方是在诈自己：“为什么？难道你要放弃继承你家里的遗产了吗？而且你不想回去送送你家人最后一程吗？这么狠心的？” 他并不了解维加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左脑开始攻击右脑。 他就是很想去看看这个魔星是怎么回事？现在被唯一搭桥的主人拒绝，难免有些不太愉快，又希望维加可以一直坚定立场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回家结束这一场旅行。 “就算我会回去，也绝不会带上您。”维加道：“既然已经知道这趟旅途会有危险那就更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喂，不要小看我啊！”沈重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反驳道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顺着对方的话离开这里当做一切没发生，但是他的感性中的好色与不甘部分正在攻击理智。 “其实你很想回去吧，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雇佣了一个雇佣兵就行，我是死是活跟你无关。” 我在说什么呀？ 话刚说出口沈重明就后悔了，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认怂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你想要什么？” “我没想好，或许我想要钱，或许我想要权……当然，我有可能想要你包养我，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一点都不吃亏呢。” 他不知道下达任务的是谁，从理智上讲这份铤而走险的工作并不值得，不过他的速度要比正常人快很多，实在不行打不过也可以抛下一切跑路。 果然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份超能力啊。 万一他能在战斗的时候领悟然后更有效的掌握这份能力呢？ “肤浅，只要不是有违人伦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维加妥协了。 “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是个凡夫俗子嘛。” 沈重明比了个心和wink，惹的维加面上一阵恶寒，沈重明清晰的看到维加嘴角好像跌了两个像素点。 斯特拉斯堡，先前从未来过的城市，沈重明上网查了一下才92平方英里，居然就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第七大城市和最大的边境城市。 原本想买两张机票，没想到维加一个电话就叫来了私人飞机，直接飞到一座看上去略显阴森的庄园。 粗略估计一下怎么说也得有个几千平。 “哇！这地方比我爸那边的祖宅都要大，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跑这里耍耍，我家200平要是单拎出来估计都没有这里的一个房间大吧？莫非你就是那种每天从500平的床上醒来的总裁？” 沈重明深感自己像是《红楼梦》里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如果此前没有什么大的参照那么现在有了。 “看到这种房子，我就想到小说中和影视中那种大家都来玩游戏被做局然后发生了命案的即视感，嘛，虽然咱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了。” 沈重明一开始以为顶多有点小钱，谁曾想对方居然是真的是顶级豪门。 坏了，不好拿捏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如果时间能回到刚开始在圣域的时候，哪怕维加长的再好看自己再怎么见色起意也不想滩这场浑水。 “维加少爷，这位是？” 门口站着一位站姿优雅的老伯伯，穿着一身执事但是布料上看价值不菲的衣装，应该是这间豪宅的管家。 沈重明自己的衣服一身行头1000出点头，估摸着在这管家眼中自己可能是少爷领回来的贫困户，虽然他在这大户人家眼中跟贫困户也差不多就是了。 “这位是我的朋友，来自龙国的沈重明先生。” 沈重明感受到管家打量的目光，他故作镇定的看着管家因年纪略显浑浊的眼睛，热情的挥手：“嗨！我是沈重明，维加的朋友，大爷您贵姓啊？” “在下是庄园的管家，不值得沈先生念叨。维加少爷，约翰少爷在里边等您，这位沈先生……” 管家一脸为难，显然对于遗产这种较为敏感的家族信息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 “其实我……”可以留在外面，毕竟这是你家嘛。 沈重明话还没说完就被维加拉过手腕，他没想到维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手劲一点都不小，就这一捏捏的他手腕特疼：“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出生入死的侍卫，没什么不能听。” “少爷……”管家似乎是妥协了“抱歉，沈先生，刚才失礼了，您是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朋友，我相信少爷的眼光。” 完了，更霸总了。 其实我们的世界根本就不是什么热血漫世界观吧，只是披着热血漫谈恋爱的言情世界观吧，bl那种？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夫？ 但是从体格上来讲他应该是1才对。 果然，他当务之急是删掉手机的小说和漫画，然后找家医院切掉性缘脑。 金碧辉煌的宅院宛若中世纪皇宫的装饰，在沈重明看来这些装饰虽然土但真的永远不过时，跟着管家继续往里走一个超大的会议厅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满脸褶皱，维加瞥了他一眼向着一个空位走去。 “哇，没想到你爸这么老，你弟呢？他不是要和你一块分遗产吗？” 沈重明顺势坐在维加的旁边。 他当然知道这个看上去起码60岁起步的可能是维加的弟弟，至少不会是他那个死掉的爸。 谁叫死人才有遗产。 “他是我弟。” “你弟？！” 沈重明故作震惊的多看了几眼坐在主座上的人，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身材，一副小老头做派，瘦的全身上下仅剩皮包骨，毫不夸张的讲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副骨架子上粘着一层比枯木树皮好不到哪里的人皮。 而且他可以感受到，从这小老头身上传出来的小宇宙，以及他身边环绕的小幽灵，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带有如此强烈攻击性的小幽灵，但凡能够攻击到人的话这攻击性和怨气都得是厉鬼级别的。 纯黑的灵魂啊。 沈重明对这家伙的好感度跌至冰点。 “至少在我们国家小年轻不管老爷爷叫弟。” 沈重明耸耸肩。 “我亲爱的弟弟，可怜的约翰，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维加主动给予老人一个拥抱，直到老人挣扎才抽开胳膊。 “我亲爱的哥哥，您依旧是这般耀眼，这份诅咒让家族都每一个人都饱受折磨，可怜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在病床上度过了余生的最后几个月，直到几天前被医生宣布脑死亡，而我也将步入父母的后尘。” 这么说话不累吗？ 沈重明用手托着腮，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为了不打扰这感人的兄弟重逢场面他选择带上蓝牙耳机等寒暄结束。 “哥哥，这位是？” 沈重明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他原本想顺着目光去大量约翰，然而在扫过对方眼神的瞬间意识到了对方和李肖非是同一种货色。 那绝对不会是某种属于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威压，而是阴冷刺骨的小宇宙。 冥斗士！？ 沈重明可以确定了。 “这是我的朋友沈重明，一个人的旅程总会有些孤独，两个人恰好可以解闷。” “嗨，我来自龙国，先前听你哥说你长得很好看所以我想来见见你，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怪病，真遗憾。”沈重明歪着脑袋故作纯良问：“但是老先生和老夫人刚生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通知维加？” 他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知维加，不过从其他人的反应上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很抱歉，父亲和兄长在三年前闹得很不愉快，父亲一直都很愧疚误会兄长，他希望自己生病的消息不要传到兄长耳朵里影响到兄长。没想到父亲没有挺过去。” 愧疚？误会？ 哦豁。 沈重明大概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分析出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了。 “沈重明先生，也许您可以去客房休整片刻？跟着兄长旅行确实是一件比较麻烦又令人感到疲惫的活计，这一路上照顾兄长可算麻烦您了。” 得得得，又是赶人走。 他熬夜通宵打游戏能不疲惫吗？但是这也不影响吧？还是说这老小子要对维加不利？ 他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家伙要加害谁，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让维加自己注意一下。 “维加，你家厕所在哪？我找不到领我去找一下呗。昨晚空调打的有点低，我现在肚子疼。” “哦，那我……” “沈先生，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可以询问管家或者家中的任一保姆和执事。” “嘿，我有你哥分离焦虑症，事实上，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中已经幻想了无数豪门争夺家产扯头花直至头破血流的大戏，还是说你就是想加害我家维加加？说吧，外边埋伏了几个狙击手？” “我很抱歉，先生，真的。”约翰又一次真诚的道歉“我没有想到我兄长和您是这种关系，请原谅一位许久未见想要独占兄长一些私人时间的弟弟吧。” “……我亲爱的约翰，抱歉，沈……重明，想上厕所的话，跟我来。”维加不容置疑的拉着沈重明的手腕，那一脸阴沉的模样让沈重明原本张扬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不少。 拐了好几个弯跑了十几米沈重明才被维加拉到厕所，然后被他略有暴力的甩开。 “喂喂？最开始的礼仪果然是装的吧，你弄疼我了诶。” 沈重明揉搓着被捏红的手腕。 “我想无论是谁都无法一直忍受你装出来的嗲音和似有若无的暧昧暗示，尤其是我性取向正常的情况下。” “很遗憾，我性取向也正常。”沈重明原本想说正事，但他改变主意了，在那之前他要先呛维加这只美丽高傲的孔雀一下。 “看来这就是你的底线所在了，但你刚才没有拒绝我，给足了我面子，说明为了达成目的你的底线还可以再放低一点。谁让我和你是同一条船的蚂蚱？哼——忍着吧。” 墙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推搡。 “至少在合作期间，我只希望你能谨言慎行。” 沈重明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说的话太过暧昧，其实他理解维加想要切割的想法，就像当时留言传出来时他也想第一时间和李肖非切割一样。 不同的是，自己更为冷酷一些。 毕竟维加和李肖非不同，留言传出时他和李肖非还有不少的感情基础。 “好吧好吧，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会被壁咚，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会壁咚别人的人。”沈重明伸出双手举起来，以示投降，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你确定要站在外面？不进来吗？我肚子真的疼到受不了。” 维加正准备发怒整个人就因毫无防备被拉了一下重心不稳双跌入厕所内部。 第12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4）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重明用手捂着嘴，明显再偷偷憋笑。 “这里怎么会有监控了吧？或者监听器？如果真有只能算咱俩倒霉。”任性的时间结束，沈重明也知道是时候给维加这家伙一个甜枣了：“听我说，你弟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纯良，虽然他表面也挺丑……从我的视角来看你弟灵魂已经全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维加垂眸像是在思考。 “好不夸张的讲，我见过灵魂最黑的人是个穷凶极恶的有钱杀人犯，就算如此他的灵魂都没你弟黑。”沈重明说：“而且我能感受到你弟的小宇宙，那是一种特别阴冷的小宇宙，很有可能你弟早就死了，然后现在变成冥斗士来复仇？我之前的朋友就是这个情况。” “冥斗士？那是？” “效忠女神雅典娜的战士被称为圣斗士，效忠冥王哈迪斯的战士被称为冥斗士，和圣斗士不同，冥斗士都是一群想要毁灭世界的反社会，至少我朋友是这么告诉我的。” “……请问，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沈重明情到深处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连说话都不利索。“你们这个豪宅不简单，到处都是充满怨气的小幽灵，它们围着你弟想要攻击他，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带有攻击性的小幽灵，你弟绝对没干好事才会滋养了它们。” 灵魂，小宇宙，小幽灵……无论是哪一个发现都足以颠覆当今世界，沈重明也不知道维加能不能接受这些说辞？ “所以先别管什么诅咒解不解除了，赶紧跑吧，也别管什么遗产了。不然你家就真的要团灭了！”沈重明摁着维加的肩膀着急道。 “我们往哪走？”维加问：“如果约翰真的是你口中的冥斗士，那么这里的管家和佣人一定已经在这几个月里投靠约翰，正门是走不通的。” 好有道理。 沈重明看了一眼窗户，阳光透过窗户，巨大的玻璃不正是一个另类突破口吗？ “只要你同意我稍微搞点小破坏砸你家窗户，我们就能出去。” “可以。” “别后悔哦。”沈重明得到许可后卸下洗手池上的水龙头，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砸向看上去脆弱的玻璃，然后他的手被震麻了，当他抬头望去玻璃却纹丝不动。 拜托，这这一下可是加了小宇宙的，虽然他能没法像上次那样借助圣衣调动大量的小宇宙，但也已经调动自己能调动的了。 旁边隔了好几米的马桶都承受不住炸开了，这玻璃就算是最坚硬的防弹玻璃都该碎开啊。 “……你家玻璃什么牌子的？这都没砸开，我觉得我可以给我家装一个这样的玻璃。” 沈重明转身才发现维加因为靠他最近已经被自己没掌控好的小宇宙弹开撞到墙边，他赶忙一路小跑过去将维加扶起来。 维加裁剪得体的衣服多处被划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玩什么情趣play呢？ “维加你没事吧？” 维加扶着腰借着沈重明的手站起身。 “疼。” 看来走玻璃是走不通了，奇怪的是这里的墙也没有因它爆发出来的小宇宙产生丝毫裂痕。 是某种结界吗？也只能这么解释。 “我这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沈重明不确定这是否真的是个好消息，也许这是两个坏消息也说不定？ 他像只鹌鹑一样向后退了两步。 “请告诉我。” “好消息是我发现了你家好像有个结界，到时候起冲突的时候房子不会塌，毕竟这个结界特别牢固。”沈重明顿了一会继续说：“坏消息是，如果想跑的话我们只能走正门，因为墙壁我砸不开。所以我们可能要完蛋了。” 连圣衣碎片都没有，这一次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拥有爆种的奇迹了。 沈重明紧紧搂住维加的脖子，用半撒娇的声音喃喃自语：“我还不想死，怎么办啊！你弟那样子肯定是没救了，我们该不会被献祭给哈迪斯吧？女神救命啊！”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人暴力打开。 维加下意识想要推开趴在自己肩头上的人，却和那双苍老又藏不住精明的眼神对上。 “哇哦——你弟弟来了，宝贝，我们还要继续吗？” 沈重明将两只手指搭在嘴唇，做出一个飞吻的动作，随后转头立刻变脸，一脸嫌恶的望着约翰。活像被坏了好事的采花贼。 “喂，先生，就不能等一会吗？反正你们多年没见也不差这一会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忍不了你们接下来的长时间独处。” 维加扣上扣子，认可了这份说辞。 “我亲爱的约翰，如果可以请麻烦管家为我找一身衣服。我的朋友总是这么粗鲁又不顾及我的感受。” “也给我拿身配套的谢谢。”沈重明环住维加的腰肢，用手穿过衣服上被划开的缝隙摩擦他嫩滑洁白的肌肤，老实说这真的很解压。 “别这样……重明。” 沈重明能听出这其中的咬牙切齿。 搞黄色虽然能使人名誉受损，但这也是最容易堵住他人嘴的方式，但凡他人有一些羞耻心都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就要情侣装，就要情侣装。又没有外人别害羞嘛，再说往后都是一家人。约翰会支持我们的叭～” 沈重明嗲嗲的撒娇，顺势偷瞄了约翰几眼，他看到那张苍老的脸表情满是惊愕和羞耻，甚至还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略～ 他趁机做了个鬼脸。 这个时候不进去听着两个人分遗嘱才是最优解，沈重明思考片刻还是选择环住维加的胳膊以一种“你要让我和维加分开我就从这里紫砂的强硬态度”和死皮赖脸让约翰将他一块留下。 一堆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等念到遗产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粘在桌子上眼睛紧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留下的房地产以公顷算，公顷是什么单位？这还真是学渣的悲哀。 车子和游艇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限量款，嗯，有点意思。 上百件真品艺术品？按吨算的黄金？厉害。 分给维加的信托价值117亿！？还是美刀？ 沈重明原本的昏昏欲睡背着今年的数字，吓到立刻弹射起跳，这一反常的举动引得在场的律师不悦。 “哇，这么多钱吗？我自认为自己家有点小富，跟你家的情况一对比，感觉自己跟个贫民一样。” 沈重明悄悄的说。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同是这个家族的主人，甚至比维加多三年陪伴家人时间的约翰好似并没有得到多少东西，对此约翰本人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按照常理来说面对父母这般**裸的偏爱再怎么亲的兄弟也会嫉妒的吧。 绝对有问题。 这家伙仗着其他人感受不到小宇宙肆意释放小宇宙，不知道还以为被鬼缠身了，效果比开了16度制冷的空调还要强。 “说起来约翰，你甘心吗？” 散场之后沈重明主动靠近约翰，他主动搭上约翰枯骨到如同树皮的手，就连家中最老的长辈可能看上去都比约翰年轻。 “沈先生的意思是？”约翰憨笑问。 “陪在你父母身边的人是你，到头来，他们却将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你的哥哥，正常人都会感到不甘心的吧，你就没有一点点嫉妒的念头？” “不了，我的兄长自小就是作为继承人培养比我优秀的多，若非当年的误会也不会离开父母的膝下，我理解父母的想法，也真心认为父母的分配并无任何不妥。” 说的好真诚。 沈重明差点就信了。 见鬼，他说完这句话周边的温度又下降了不少，他敢保证现在自己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被这阴冷的小宇宙冻到起来。 果然是在装吧，这家伙。 “有你这样的弟弟，还真是幸运，要是我家里的那一堆兄弟姊妹能像你一样谦虚，或许我的生活还会更舒坦些，羡慕了。” 沈重明轻拍约翰肩膀，随后又围着维加转。 “那这遗产都弄完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这里有没有什么出名的百年老店？我想吃顿好的，当然，维加宝贝你请客。” “很抱歉，沈先生，根据家族传统兄长需要待在庄园为其余人祈福三夜，期间不得离开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通知管家拿过来，还请理解一下。” “啥？”沈重明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但那也得到正常时期吧，现在你们家这特殊时期，就不怕给你哥也染上病？在这多待一秒都有可能会出现诅咒吧。还是说你果然有些见不得光的事要做？不说清楚的话我就强行带你哥走。” “……兄长，其实是父亲临终前遇到的一位大师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才能解除诅咒。” “哈？刚才说家族传统，现在又说是什么大师？你看我信不信吧？懂不懂龙国古话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好强烈的窒息感。 不对。 沈重明透过窗户看到了一堆像鬼一样的黑影环绕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缓慢的走两步透过没有被鬼缠上的窗户从上往下看，如果不是为了防止约翰发现什么不对他甚至想要当场叫出声。 妈耶，外边那堆黑影张开血盆大口，他在抚摸玻璃的时候那光滑的触感既油污又粘腻，完全不像玻璃，更像是某种蠕动的皮肤。 坏了，跑不掉了。 第13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5） “沈先生，怎么了。” “你家这玻璃有点脏啊，一看就是工作人员偷懒了吧。”沈重明无比刻薄的展示手指上摸下的灰尘。 “原本我们约好了，接下来去我的故乡见家长，你这样临时提出来的条件还要让我改时间，我机票都订好了这笔钱怎么说你都得报销吧？” 出去绝对不安全，不管怎么样他们好像都得死在这。 “当然。”约翰激动的保证“我的上帝啊，沈先生，我发誓只要您不提出离谱的要求，我都会尽全力满足您。”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天色渐晚，沈重明拒绝了约翰安排的客房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步，一定要和维加住在一起，即使那房间比自家的主卧还要大上两倍。 “你房间挺有人情味，完全不像临时收拾的，应该是有人长期为你收拾又添置了新东西。” 沈重明随便翻两件维加的衣装，里边大部分衣服连吊牌都没有撕，多以蓝色与白色为主，如果藏在衣服中的虫子没有露出马脚被他感知到的话。 “为什么要改口留下来？” “啊，这个啊。”沈重明用手机扫描一圈，确定房间内没有监控回答：“庄园外边已经被堵死了，肉眼看不到的鬼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攻击性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粘上会死的很惨。” “沈重明，你到底……还能看到些什么？” “比如你衣柜里藏在衣服上的虫子？你也看不到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弟打算夺舍你，就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只有这一种方式能解释他为什么心甘情愿看着父母立遗嘱将财产都留给你。” 沈重明看了三遍确认至少床是干净的以后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 “我只是一个摸索自己路向前的小白，稍微会点小宇宙和念力，就比如这样……”大概率要死，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沈重明使用意念让离他不到2米的电视遥控器摇摇晃晃的飞过来，这过程总共用了三分钟。 “有这个时间你都可以自己拿两三趟。” “是这样的，就连小宇宙对我的增幅也没有那么大，仅仅是比普通人要强一点的水平。”沈重明略微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啊啊啊！烦死了，我去洗澡！” 维加坐在窗边，在他看来庄园和往常并无两样，无论是自己所住的房间还是底下的玫瑰园，所以他无法理解此刻沈重明口中的地狱便是自己所住的宅子。 让他真正相信沈重明的正是刚才沈重明使用念力的时刻，虽然沈重明自己并不熟练，可他确实向自己证明了念力这种物理无法解释的存在。 “哇啊啊啊！” 沈重明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他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从淋浴间跑出来，满脸惊恐的拉着维加：“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 “去你大爷的，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沈重明失声尖叫，那和他平时刻意装出来的假音不同，即使是处于惊恐尖叫状态下也一种带有让耳朵怀孕的磁性：“血！你家淋浴水池一打开全是血！你看看我身上的血，你难道就没闻到全是腥味吗？” 维加嗅了嗅，有些不赞同的看向沈重明，他自小便是身边人公认的嗅觉一绝，然而他并没有看见沈重明身上的血渍和身边的血腥味。 “很抱歉，但从我的视角来看你一身水渍，至于那血腥味更是无稽之谈。” 维加的表情不像说谎，沈重明再三确认一遍自己身上现在是满身的血才意识到不对劲。 “坏了，我们两个有一个要出问题，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异变了？”沈重明闻着血腥味感觉自己大脑和感知都在逐渐退化。“我们两个视角明显不同，说明你我中必有一人出了问题。说到底，目标是你，我只是顺带被收拾的那个，所以我觉得你的视角应该是出问题了。” 沈重明越说越自信，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也比自己一个纯粹的门外汉要可靠的多，维加姑且认可沈重明的逻辑。 “澡肯定是不能洗了，包括这里流出来的任何水都不能碰，既然重心在夜晚那么我们就轮流值班，我守晚上，你守白天。就这么决定了。” 沈重明其实还蛮享受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刚好自己也是个夜猫子，长期通宵到早上**点守夜什么的也不过顺手的事。 没有想象中的500平大床，但这张床也大到足够像他这样的四个人躺每个人空间富足的能够摆下“大”，无比柔软的床垫让沈重明高兴的在上面滚上两圈，最后维加实在看不下去才制止了他幼稚的举动。 知道好不容易打开手机，沈重明才发现手机连信号都没有。 “诶？！为了防止我们跑路连网都屏蔽了吗？太过分了！”至少让我报个平安啊……沈重明非常庆幸自己先前存了一大堆还没有看的动漫小说，不然他一定会在失去手机的第三秒睡着。 临近半夜沈重明再无任何瞌睡的心思，他想无论是谁在大半夜听到一堆鬼哭狼嚎的叫声然后掀开窗帘还能看到几只鬼趴在窗户上和自己对视都不会在这种环境下睡下去。 先前只是看到影子还能忍，不知怎么的他就能听见这群家伙说话的声音，不对，不是说话，是纯粹原始野性的吼叫声，如果世界上拥有符合这种生物的东西那就只剩下虚构出来的丧尸了。 他总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已经陷入梦乡的维加。 “啊——维加——早——好啊——” 维加一起床就听见沈重明跟鬼一样叫他，不出所料沈重明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向他打招呼。 “你没事吧？” “哈——我还好，不对，我不好，我昨晚听一晚上那群鬼东西叫唤，不不不，他们现在还在叫。我试着戴耳机可是没有用！” 沈重明揉了揉眼睛，换作平时可以放水清醒清醒但是这座别墅流出来的血水恐怕会让他越洗越接近哈迪斯，从那难闻的腐臭中就算下一秒幻视出断肢好像也正常。 没有水洗澡，没有水洗脸，沈重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没有。”沈重明半眯着眼回复，维加还能听见他像猫一样轻微打呼噜的声音：“我知道跟你来很有可能是在找死，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硬扯的话只能是我不希望你死掉吧。现在这情况我可能要死在你前面了。” 墙面上老旧的钟表指向9点，下一秒，管家的敲门声便从门外传来。 “请进来吧。” 维加移开沈重明搭在自己腿边的脑袋，主动打开昨晚上锁的房门。 管家的声音冷漠又疏离，只维持着最基础的礼仪，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某种物件，如果不是注意力都放在不让沈重明丢脸的事情上，昨天他就该察觉到。 “维加少爷，早餐已经备好，约翰少爷在餐厅等您以及您的情人。” 维加点头示意“嗯。” “你们这个宅子有问题吧？刚回来第一个晚上维加就疑似遭到诅咒了，他不好意思说，就让我来说。”沈重明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 “维加说他看到洗手池里流出来的是血水，整个庄园还被一群会鬼叫的黑影包围，但是我看这挺正常的，管家先生你在这这么久能看到维加看到的那些鬼东西吗？” “抱歉，我看不到。”管家道“也许二位可以去询问约翰少爷，他现在在餐厅关于诅咒这方面他必然不会吝啬所拥有的情报。” 沈重明从床上爬下来：“所以无论怎样都要跟他打招呼是吧？维加，我们走吧。” 整个宅邸即使没开灯也显得无比亮堂，沈重明还是第一次这么反感如此明亮又温和的光，他没法从其中获得温度，只有无尽说不出来的冷意。 脚下的地面明明是瓷砖和木板他却好似自己踩在蠕动的肉块上，既恶心又想吐，再加上没睡好的缘故仿佛下一秒地上就会突然出现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又会在几秒之后消失嘲笑他会被区区幻觉吓到冻结。 餐桌上摆满了美食，还有许多龙国家常菜，可他无法忽视整盘菜中还有几只虫子正在蠕动，啃食，而其他人对此并无意见。 酒杯倒上了牛奶，那股腐臭到发酸的味道让人怀疑这牛奶都不知道过期几个月了。 “我可怜的兄长，没想到你也遭受了这般诅咒。”约翰情到深处流下几滴眼泪：“是了，我理解你，我也饱受诅咒折磨，在黑暗中听到那些魂灵尖叫。每日浸泡在血水中为了生存不得不咽下这些恶心的食物……无论多美味的肉在我看来都是黏兮兮的腐肉泥，无论多新鲜的瓜果都是被扔到垃圾堆里虫子啃食过后的烂菜叶” “我觉得还好啊，瞧瞧你找佣人做的多丰盛啊，无论怎么，嗯，想再恶心又能恶心到哪里去，照你这么说……” 沈重明面不改色，心里已经将这个虚伪的黑心家伙骂的狗血淋头。但是面上还是要装作维加才是饱受诅咒折磨的那一个。 “咦——吃饭时间你讲这么恶心的东西。不行，我脑子有画面了，挺反胃的……不吃了。”沈重明可算找到借口拒了这一餐：“维加，如果真有那么恶心的话，你该怎么办啊？你要是瘦了我会心疼的。” 维加接话：“确实，看着这餐我没什么胃口，我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 餐桌上的三人谁也没动这堆外人眼中的美食盛宴，幸好他是外人加上拥有小宇宙护体才能看清这美食的真面目，要是不清楚吃下去事后指不定要犯恶心，而且这冲击力带给他的阴影绝对是一辈子的。 “说起来死的只是你父母，你们家族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医院或者什么地方疗养吧？不领我们去看看吗？让维加打个招呼也行啊，毕竟很有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面了。” 这是沈重明最怀疑的一个点。 他们不能出庄园是他主观判断，他害怕的同时还挺期待这些鬼怪到底会不会致命。 “不是我不想，是受到诅咒的人能够看清这诅咒的真面目，兄长应该看到了那些东西。” 第14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6） 维加点头，即使他看不见这两个人口中的世界是怎样的存在：“那确实给我的生活带来些许困扰。” “还有一件事情，我更感兴趣。”沈重明单手托腮玩味的看着约翰：“我不相信诅咒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反正我们现在也跑不了了你倒不如讲讲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我让这诅咒出现的吧，毕竟要是真想弄死你们哪用得着现在啊？为什么不能？十年前，20年前施加诅咒从根源上把你们干掉呢？” “原来是这样，如果沈先生愿意相信我的说辞那便是事情的真相，若沈先生不愿意相信我的说辞那只当我是讲个故事如何？” “讲。” “家父在一年前曾有幸花大价钱收藏到这世间唯一一株「奇迹玫瑰」，当时每一位嗅过「奇迹玫瑰」的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会被治愈，甚至有传言「奇迹玫瑰」是无名神医的学生化身。” “这也太扯了吧，人怎么可能变成玫瑰？也没有任何依据，那只能说明是巧合。” 约翰平静的表情下是压抑不住的癫狂。 “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我们曾亲眼见证嗅过「奇迹玫瑰」的癌症晚期患者三天内就治愈了所有的癌细胞；长眠十年的植物人因此得以醒来和家人拥抱；我们曾相信……人类能因此获得永生。” 先不说前边那种猎奇的事情，如果人类真的能因为一朵玫瑰获得永生还轮得到他们？这玫瑰早就被那群更加有权有势的人抢走了。 “所以诅咒也是和这个什么奇迹玫瑰有关的是吧？” “沈先生倒是察觉敏锐。” “啊，不是啊。”沈重明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望着约翰“小说和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 空气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维加都忍不住将脸撇到一边浅笑。 “那些人骗了家父，直到后来我们才明白这从来都不是祝福，是诅咒。”约翰愤怒的喊道：“那位弟子怨恨神医将她亲手送上刑场并袖手旁观，于是她想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向神医复仇！咳咳——咳——” 这还是沈重明第一次见到这老头情绪激动成这样，他作为一个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他们口中神医的小人物对此没有任何实感，还在某一瞬间1度觉得这位神医被神化的有点不似现实中的人物。 沈重明好奇的问：“那朵玫瑰还在这吗？要不带我们去看看吧，我倒是好奇所谓的奇迹玫瑰和普通玫瑰有什么区别？” 他看到他说完这句话时约翰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耐，却还要忍着性子解释：“如果靠近的话会加重诅咒，兄长还没适应……” “我可以。” 维加一口答应，无论接下来约翰再怎么软硬屏式的威胁也无法让维加松口，这让约翰无话可说。 就像是电影中的情节一样，豪宅的书房里摆放的书多到像极了一个中型图书馆，然而当沈重明浏览完一圈之后才发现全都是他不感兴趣的学习书籍。 约翰抽走不起眼的角落中的一本书，整个墙面便产生了旋转振动，这里联通着通往地下的密道，没有电梯只有楼梯，而密室内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光是隔着一段不知道多长的距离沈重明就从心底的感到震惊和恐慌。 太强了。 这简直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推测，因为庄园内部弥漫的所有的小宇宙和约翰的小宇宙加起来都不如这密室内部的小宇宙浓烈，那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小宇宙同时又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香气。 这里没有电灯，照明靠的都是不知道几个世纪前就被淘汰的煤油灯，火焰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不断回荡，如果其中一盏灯不小心掉到地上会不会像电影表现的那样将整个密室都烧毁呢？ 他有些恶劣的想。 跟随着旁边人的脚步，他们终于看到了所谓奇迹玫瑰的真面目。 美丽的，丑陋的，肆意绽放的，即将凋谢的……沈重明浅薄的脑容量想不出什么可以夸赞的词，无论多么想屏住呼吸香气也能穿过身体的各个地方蔓延至全身，感性告诉他想要溺死在其中，如果就这么伴随着这么甜美的花香死掉的话，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丑陋又阴寒的的小宇宙绝不会让他带去天堂，只会将他拽入地狱。 “这是蓝玫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罕见的玫瑰。嘿，我喜欢它。可惜没开花，不然都不敢想象该有多好看。”沈重明想要伸手去碰：“说起来这应该很值钱吧，能够治愈所有的疾病……估计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时初拍卖高达129.7亿。” 沈重明悻悻的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 “美刀。” 沈重明往后退了一步，像只鹌鹑一样不再有任何动作。 “可惜，每一任拥有它的主人都死于非命，最后被父亲拍下的时候已经沦落到两亿出头的低价。” 所以说他最讨厌富人凡尔赛了，沈重明虽然没听到约翰说的是两亿什么币？不过以这家伙的口吻大概也是美刀，都知道这东西很不幸还买……花两亿美刀找死吗？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确实感受到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疲惫感削减不少，原本应一夜未睡的萎靡精神，在闻过这花香后反倒奇迹般的精神起来。 但这是假的。 他听见了嘶吼声，现在的他也终于知道那些黑色的怨灵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本围绕在约翰身边暴躁带有攻击性的红色幽灵，在靠近蓝玫瑰的时候发出凄惨的嘶吼声，像是整个人被玫瑰吞没，最后被吸走了所有的颜色化为黑色的亡灵不知道奔向何方。 “我觉得我神清气爽，就算不吃饭也没那么饿了，这玩意完全可以当做精神食粮，与其你摆在这里供着倒不如把它捐出来或者招一些研究人员做实验呢，指不定就像其他植物一样可以量产。” 沈重明到后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密室的最后说过什么胡话了，短暂的精神亢奋之后是直面小宇宙的攻击，他在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 “维加，我感觉我命不久矣。” 沈重明觉得自己烧迷糊了，听力和视力都变得无比模糊，反倒是那些鬼魂和鬼哭狼嚎的惨叫变得格外清醒。 “直到现在我都能闻到那玫瑰的香味以及玫瑰上附着的小宇宙，你说魔星能不能附身植物啊？” “对不起，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有没有你们那个书房的钥匙？”沈重明揉揉脑袋。“有。” “我想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处理诅咒了。” “我该怎么做？” 维加不带丝毫犹豫，这视死如归的态度反而让沈重明变得犹豫，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很糟糕不过也没有到不能动的态度，意识还是清醒的……事实是他根本不想承担损坏「奇迹玫瑰」的责任，虽然这本来就不该是他的责任。 “上午的那个密室，「奇迹玫瑰」将那些无害的幽灵转为怨灵，包括我的身体我感觉十有**都是那朵玫瑰害的，也许毁掉那朵玫瑰一切就结束了。” 前提是没有人把守。 他如果能回到过去一定要给两天前的自己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下不要沉迷美色而葬送之后几十年的寿命。 维加在他看来是一个较为柔弱的存在，无论是从身高还是平时过于斯文的礼仪上来看都不像是一个能战斗的武打分子。 “谢谢。” 维加在走之前只留下这句话。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从一连串的钥匙中找到书房的钥匙，事实上他拥有这个家的所有钥匙，学着中午约翰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然后成功进入到密道中。 他好像听到书房处有爆炸的声响，一路小跑明明中午还算轻松的密道现在却好似长了几千米，一直向前也跑不到尽头。 这空荡又狭窄的密道到处是他奔跑时的脚步声。 至少在沈重明看来是这样的。 他果然还是没法放心一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去和一个已知拥有非人力量的对手战斗，也许他们很幸运在搞掉那朵玫瑰的时候不会遇上约翰但这是不可能的。 庄园里静悄悄的可当他发出脚步声旁边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骨骼碰撞的声音，借着手电筒的光他终于看清这群家伙是什么玩意了？ “我擦，鬼啊！” 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在直视恐惧的威慑下，他只感受到了肾上腺素在飙飞。 一帮子穿着衣服的骷髅兵此刻正在巡查，而他们发现了他。 在慌忙的跑动中沈重明没拿稳手电筒看不清前方的路被逼入死角，身后冰凉的墙面让他退无可退。 “我靠，别过来，我也是很强的。” 小宇宙凝聚在拳头上，沈重明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反扑。 可惜我还没有写好遗言，还没有找到继承我银行卡和功德的人……秉持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拳砸到骷髅的脸上，这一拳用上了所以的力气预，想中手部骨骼碰撞导致骨折产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就好像他在打的不是什么坚硬的头骨，而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第15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7） 头骨滚到地上，穿着管家衣服的骷髅失去了身体重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过了几分钟也没有要起来的架势。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吗？”沈重明暗自窃喜，他再也忍不住笑的看着追上自己的骷髅兵，几拳就将这些骷髅架子打的再起不能。 “呵呵呵，下辈子找个软柿子追着跑，如果你们这样的怪物还有下辈子的话。”沈重明走之前还不忘踢一脚离他最近的骷髅大腿，骨头撞击墙面的声音让他的气消了不少，就连发烧带来的不适感也因为他此刻的心情愉悦消减一些。 是他坚定了维加回来的想法导致他们自投罗网，无论怎样沈重明都希望活下来的能是维加。 他顺着来时的路，原本还想蹭维加打开的门没想到维加有随手关门加锁门的习惯，在纠结三秒后沈重明集中小宇宙一拳打在书房门上果不其然没有任何用。 啊啊啊！太可恶了，进不去，要是有骷髅兵埋伏该怎么办啊？维加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次见这种只有在电影小说才会出现的吓人玩意会不会害怕？要是更深入一点……他会不会死啊？ 沈重明锤的更卖力了。 “沈先生，您在做什么？” 一双冰冷的手抚摸他有些发热的脖颈。 “诶？” 沈重明确信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呼吸声还是脚步声。 “没想到雅典娜的圣斗士居然会追查到这里，可惜不能在这里把你杀掉，要是引来圣域的重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 但是圣域不是已经荒废许久了吗？至少几十年了，难道这些冥王手底下干活的人都不勘察一下敌情吗？不过对方既然忌惮圣域那他也不否认好了。 在第一次去圣域的时候，唐莎莎曾说过统领着圣域的是女神之下第一人的教皇。 “教皇察觉到有魔星降临于此，没想到你就是那颗魔星！” “不愧是圣域的教皇，但他算漏一件事情……” 沈重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没等约翰说完便迅速的给这具衰老的身体腹部来上一拳，本想趁着对方吃痛的功夫挣扎着脱离，没想到对方根本没上套，腹部被击穿了都没有动一下。 反而是他的胳膊被光滑又蠕动的血肉包裹住。 完了，对方是个没痛觉的怪物。 约翰从看上去就不太妙的罐子中拿出一个看上去像小毛毛虫的虫子。 好恶心。 “这是什么？” “这是地妖星巴比隆的冥虫，弱小的虫子会臣服强大的虫子，我相信被那个老东西以及其他所有人诅咒的维加会无与伦比的强大，到那时我会借着维加的身体重生，而比拼小宇宙失败的你会成为我在圣域的眼线。我会控制你，让你亲眼见证圣域因你而毁灭……” 你多虑了，其实并不会。 沈重明在心中吐槽。 但他只能看着那个被称作冥虫的东西顺着伤口钻进自己的身体内部，他甚至不知道约翰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连喊出来的能力都没有。 视线逐渐模糊，他意识最后只停留在自己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后产生的声音。 “这真是……” 这真是…… “太糟了。” 太好了。 产生这种想法的第一秒沈重明就怀疑自己已经疯了，但他的大脑没有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 手电筒已经没电，维加不知道走了多久，腹部早已从最开始的抗议变得麻木然后折磨整个身体。 回去的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自己倒在这里，沈重明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病死在这座庄园中？ 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回来的，或者独自一人回来也好，至少不会有半吊子白痴为他白白送命。 维加扶着墙在黑暗中徘徊，他只能继续向前走。 或许是部下这陷阱的主人终于玩腻了这场鬼打墙游戏，维加看到了微弱的光，他顾不得身体的骨骼嘎吱作响拼尽全力向着有光的方向跑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香散发出来的甜腻气息，又或者这份甜腻的来源是其他味道但这已经不是他该思考的范畴。 黑头发的人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已经虚弱到完全等死连挣扎都不再挣扎一下。 “沈重明！？” 维加下意识喊出来，理智阻止着他上前让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从而忽略周围的危险。 但这声音也足够吸引所有潜伏在此地的怪物。 “咳咳。” 回应维加的是沈重明在半梦半醒中的咳嗽，通红的脸庞和是不是仿佛能咳出血的口腔无一不在说明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状态极差。 维加向着沈重明的方向跑了一步随后快速转身，而他的目标正是此刻正绽放的蓝玫瑰。 然而一股他根本无法看到的力量将他打飞，身体和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等痛觉姗姗来迟时维加不由得跪在地上吃痛的呻吟。 “咳咳——我亲爱的哥哥，您比三年前要沉不住气的多。咳咳。” 拄着拐杖，每走两步就要喘一步的老人缓缓走来。 “约翰！你到底对家族的其他人做了什么？” 维加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头上划过，对他而言那股粘稠又刺鼻的腥臭远比玫瑰散发的香气更加令人作呕。 “为了吾主冥王哈迪斯的恩赐，将吾看重之人献祭也是理所应当。” 他疯了。 随着对方的接近，维加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那是一股如同蜜糖般甜蜜的味道……从自己头上流下的血液正刺激着自己的鼻腔，他在某一瞬间竟将这股味道和对方身上的味道联系在一块。 “我呸！你把人家当爹供着，人家指不定把你当狗呢！”沈重明似乎是恢复了一点力气骂道。 然而，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维加，你连续在幻觉中走了一天一夜现在早已精疲力尽了，你别无选择。” 约翰使劲掐住维加的脖子，他仿佛感受到肺部仅存的空气一点点抽离身体，然后是无法逃离的幻听，面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想呼救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并不雅观的“啊——”。 意识逐渐陷入深海，身体被本能所支配正无意识的扑腾着，挣扎着。 他在挣扎时与身后吊着的沈重明对上视线。 沈重明看到他瞳孔散大，对光没有反射性，原本消沉的意志又恢复了些许，像是有过上的鱼垂死扑腾着，然而他们好像都找不到逃离油锅的方法。 “不要！” 沈重明看到约翰手中的虫子，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道，连约翰自己都被这令人烦躁的声音吵到回头浪费几秒的时间攻击被吊着的人。 “啊——”火焰带来的灼烧感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每动一下都扯着钻心的疼，沈重明在疼痛中闻到来自自己身上的糊味确信自己的皮肤已经烤糊了。 “沈重明！” 维加趁着对方攻击沈重明的空隙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还——啊——好——”火焰有所散开，沈重明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喘息嘴硬道。 还没结束。 面前漆黑幽暗的密室变成漫天宇宙，他感受到体内的小宇宙越过大脑的权限被人肆意掠过，顺着小宇宙的流向看到宇宙中心摆放着一个天平，天平的两端正是他和另一个人。 同样的白发，同样的蓝眼珠，同样年轻美丽甚至因为脸颊处那未退的婴儿肥显得这人更有魅力。 面前这美丽的人十有**便是约翰真实的样貌。 “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和维加不同的是约翰更加肆意张扬，如果忽略掉其恶毒性质，该死的是他竟然能理解这份恶毒。 他的小宇宙飞向天平的一端，这是沈重明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宇宙是有颜色的。 “紫色是跟我这辈子绑定了吗？虽然也挺好看的。”沈重明调侃完自己的小宇宙，便去评价另一端的小宇宙：“不过再差也比你那纯黑的颜色强，明明白色才更适配你的外貌。还有一群妖魔鬼怪丑的要死的东西在旁边转很吓人的耶。” 对方没有说话，面对死局沈重明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着对方的漂亮的脸蛋吹口哨。 天平左右摇晃，小宇宙之间的对冲更加猛烈，对方为这场天平加码之后从自己体内流出了更多小宇宙才勉强维持住天平。 “不用再强装镇定，你流出的小宇宙越来越少，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对吧！” 约翰嘴角吐出一抹鲜血，他冷笑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沈重明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小宇宙，沈重明看着对方天平上越来越饱满充盈的小宇宙团有压过自己的架势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他犹豫许久决定押上全部的小宇宙。 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一片星海，而他睁开眼便能看见那些寄宿于他身体内部的力量，而对方的小宇宙却少的可怜，在这片星海中对方小宇宙的拟态仅仅是一小块星球罢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碰撞。 感受到，吸引到，然后是碰撞和某一方的毁灭。 “宇宙真的爆炸过吗？你说以后会不会再爆炸一次？” “目前科学界公认的理论是宇宙大爆炸理论，他们认为宇宙诞生于约138亿年前的一个密度无限大、温度无限高的“奇点”。”李肖非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因为知识层面的渺茫让他不知道该将这类知识分为天文类还是物理类，也可能是化学……沈重明打了个哈欠随机恶劣的想。 “科学家们认为宇宙中第一批原子的诞生发生在宇宙大爆炸后约38万年。” “那他们可真厉害，连这种事情都能观测到，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有一天能够亲眼见证宇宙爆炸该有多好，我都不敢想那该有多美。” 沈重明拖着腮，脑袋摇摇欲坠。 “如果你愿意欣赏自己一瞬间化为灰尘的美丽，那我支持你。” “那真可怕，我不愿意了。” 两颗大小不平等的星球在深空撞出灼目白光，质量更巨的那一颗，像不可撼动的光铸壁垒，径直撞入另一颗的内核。 在这场对冲中被撞的星球从核心开始坍缩、碎裂，最终被胜者的引力吞噬，只余下一缕淡红的星尘尾迹，在宇宙里慢慢消散——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以另一方小宇宙消散为终的碾压。 第16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8） 双方被爆炸大大的冲击击飞，束缚着他的锁链也因庞大的小宇宙燃烧殆尽，眼见沈重明从5米高的地方跌下来，连维加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在沈重明跌下来的前一段距离接住他。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成为沈重明的肉垫，土地被他们两个炸出一个大坑，骨骼断裂的疼痛和高温灼伤的疼痛混合让他难以忍受，他想推开沈重明却又能够清晰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 好在每几秒，对方主动醒过来。 “维加！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现在不止身体疼痛了。 “别吵，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维加痛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沈重明也意识到不对连滚带爬的扶着墙跳了出来，拽着维加的衣服把他拉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维加刚恢复了一点力气，还没来得及问沈重明就一头栽了下去。“沈重明，喂，你怎么样了？” 对方体温高的吓人，维加抱着沈重明却感觉自己好似在抱着一团高温火焰，他才想起来沈重明现在还在发着高烧，他平放沈重明后赶忙向着蓝玫瑰所在的方向跑过去毫不客气的折断了蓝玫瑰。 “不！” 约翰看上去此刻正撕心裂肺的喊道，他口腔止不住的喷血，最终体力不支不甘的倒在地上。 维加听到他的声音拳头无意识的握紧。 还没来得及感伤，他突然感受到地面正在莫名狂颤，脚像踩在翻涌狂躁的浪上让他拼尽全力才勉强站稳身体，耳边全是东西砸落的脆响。 “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你果然上当了，你们果然上当了，哈哈哈哈哈。” 他盯着眼前的人发出的狂笑，手还停留在刚才折断玫瑰的瞬间。呼吸因面前的反转都慢了半拍，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满脸难以置信。 “出来吧，我的冥衣——地暗星的魔物！” 他看着眼前的人返老还童，发出刺耳的笑声，那声音逐渐从衰老的声嘶力竭到对他而言略显稚嫩的狂妄，一瞬间面前这位衰老的弟弟变回了他记忆中仍然年轻的约翰。 那一声莫名其妙的铠甲大概就是沈重明口中所说的冥衣。 “这到底？！”维加注视着烟雾中走出来的身影。 “维加，我的好哥哥，你好像在面前的状况一无所知啊，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可以大发慈悲的为你解释一下。” “这从来都不是治愈万物的良药，这是双鱼座死前用被欺骗被利用的怒火浇灌的皇家魔宫玫瑰，她被虚假的亲情所迷惑背叛了自己的恩师临死前才看清自己作为政治工具被利用的一生。” 维加从未听过此类传闻，按照先前沈重明的解释双鱼座应该是雅典娜女神麾下的黄金圣斗士之一。 这样的人会成为政治工具吗？领教过小宇宙的厉害后他并不觉得以人类现在的科技能够凌驾于小宇宙之上。 “这份诅咒使这朵玫瑰不朽，用无害的外表做伪装其毒性却比一般的皇家魔宫玫瑰还要猛烈。对普通人而言除非长时间吸收玫瑰香气否则不会致命，但对我们冥斗士而言吸上一口就足矣五感尽失而亡。遗憾的是地暗星的冥衣被其恩师无名神医一同封印在蓝玫瑰中，后又因其他原因最终落到黑市。” “那你为什么没事。” 如果这个是针对冥斗士的，那约翰一直在吸允毒玫瑰的花香也应该五感尽失而亡。 “地暗星的香气要比皇家魔宫玫瑰带来的香气还要浓郁，这份甜腻的香气凌驾于毒玫瑰之上，这就是哈迪斯大人赐予的力量！这就是我的力量！” 肉眼看不到的力量将维加提了起来，像是随手扔一只动物般将他扔到墙上。 “我亲爱的哥哥，现在该送你上路了，家族里那一堆老头子最疼爱你，你下去陪他们，他们才不会感到孤单啊。”约翰嘲笑道，一脚踩在沈重明的腹部：“原本我想留他一命，没想到这家伙的潜力远超想象，留下也是后患无穷，便随你一起上路吧。” “不要。” 烟雾散去，维加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肾上腺素带来的回光返照让他做出最后一博。 身体逐渐变得轻盈，他看到了在这黑暗的空间所无法看到的宇宙。 黑暗里星群悬着行星绕着光转星尘飘着每一秒都是宇宙安静的呼吸，双鱼座的星光最为耀眼，就好似整个人被它所庇护一般。 无数段化为碎片的记忆从手心传来，那里还握着折下没来得及扔的玫瑰。 “对不起。” 被吊死在绞首架上的女孩自上而下的俯视他，她眼帘半垂着遮挡半边猩红，温柔的眼神涣散着仿佛和整个世界相互隔绝。嘴角却轻轻扬着，那笑意软得像浸了温水，没什么力气，却漫在脸上不肯散去。 在她身下本不应该生长在此地的玫瑰挤过了想要潜伏的曼陀罗，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养育了玫瑰的却是从她眼眶处流下来的泪珠。 “孤独是双鱼座的宿命，我求妄图改变，甚至不惜背叛爱我的恩师，这无情的镣铐是我应得的惩戒。而你呢，在双鱼座光辉下诞生的孩子，我能感受到你又因在为什么苦恼，悔恨！？” 白发女孩悲悯的问。 “我太弱小了，以至于我谁也保护不了。”维加这是第二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前一次不同这次他甚至无法选择逃避。 “我很抱歉没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去爱这个世界，在孤独中一度诅咒着世界上的所有人，直到死前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将生命最美好的年华浪费在自哀自怨上。而我已无颜活下去再见恩师。” 她说：“痛苦和悔恨让我的灵魂备受煎熬，我将自己与双鱼座的黄金圣衣封印在这结界中，我能感受到邪恶的小宇宙在你附近蔓延，去爱吧，去拯救吧。现在我将它借予你……” 白光退去，维加能感受到体内流通的力量，那是一种温暖的暖流，怀揣着一个女孩全部的爱与思念。 “什么！你居然领悟了小宇宙！这不可能！”约翰瞳孔震颤，他毫无迟疑使用自己最强绝招，只见带着不详的紫雾以他身体为中心不断向周围蔓延没过几秒甜腻的香气便充斥整个房间。 “暗黑香氛！” 维加听到身边女孩对这香气毫不掩饰的轻蔑点评：“不过是劣等的香气，却妄图和玫瑰争锋。” “让我来助你将小宇宙提升至极致。”女孩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是灵体维加却切且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伴随着女孩话音落下，体内流转的力量越发强烈：“食人鱼玫瑰！” 小宇宙化作实体玫瑰，只带着纯粹破坏欲的黑玫瑰随着他的渴望冲锋，约翰感受着逐渐逼近的小宇宙脸色不对，还没来得及跑身体便被黑玫瑰刺穿。 “不！” 还没完，仅仅是一副身躯无法阻拦黑玫瑰带来的破坏，十几只食人鱼玫瑰插进墙壁，每几秒后整个密室开始剧烈晃动，大有坍塌架势。 维加顾不上其他，他背起沈重明就开始往出口处奔跑，终于在地道快要坍塌的几秒前爬到了地面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一层黄金铠甲。 “唔——”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如同一场短暂的，泡沫般的幻梦，而沈重明沉重的呼吸声与时不时的闷哼让维加不得不回归现实。 “沈重明，你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对方陷入了安稳的沉睡，维加只好求助依附在他身边的女孩，他虔诚的跪下，只为一个理应和自己并不熟悉的雇佣关系的人：“前辈，求您打开此地的结界，沈重明现在需要去看医生。” “那只恶心的海怪散发出来的香气会让毫无防备的人逐渐失去感官在睡梦中死去，寻常医生救不了他。放弃吧，除非你接受毒血的传承，但那也意味着，你将再也无法与生命共生，活在这大地上的万物都会因为你的血而死去。” 维加有几分迟疑，他看着沈重明痛苦的呻吟，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清自己的卑劣。 “我愿意。” “……我最后强调一遍，即使未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愿……”维加不再犹豫，他话还没说完沈重明吐了一口血，口齿不清的喊：“他唔愿意！他不愿意！” “沈重明？你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醒的？” “头晕乎乎的不太好，烧好像退了不少，我现在特别的饿，从你背我的时候起我就已经醒了。”沈重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像一块干瘪的木炭生长出几根不规则的延展物，如果他是某个艺术家的作品那这个艺术品一定不合格。“全身上下都挺疼的，我觉得我需要一面镜子。” 他看到维加担忧的脸，直到视线逐渐清明才被对方现在的样貌吓了一跳。 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只是最轻微的伤口，整个人已经被血糊上，头发散开原本及肩的头发也被小宇宙凝聚的火焰烧灼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脸颊密密麻麻的伤疤中最为刺眼的一道从额头划到脖子，就连声音也因长期未进食进水变得沙哑。 那令他一见倾心的美貌容颜和天使般的歌喉不复存在，他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直视这样的维加，在所有幻想破灭之后原本拥有愿意承担一切的勇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没能死掉啊。 为什么要让他今后都要看着这张布满伤痕的脸活下去？ 沈重明颤抖的伸出手抚摸对方的脸颊，沿着伤口的边缘崩溃到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一时好奇，如果不是他心中死去的复仇火焰被微弱的火星点燃，如果他没有亲眼见证就好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块去死？” 沈重明哽咽着问，他已经不需要镜子了，因为他看到维加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第17章 光明、指引的期许（终） “……不要在这演什么苦情大戏了，你们两个都有小宇宙，这样的小伤养上三天就行。” 以灵体姿态站在一旁的前辈双手环胸，这句话点醒了沈重明，他才想起来自己有小宇宙又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可是维加怎么办？ 他接下来又该怎么看待维加。 他这时才看到维加旁边闪闪发光的盔甲，说是盔甲更像是某种像鱼的巨型装饰品。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体内的小宇宙和对面体内的小宇宙产生共鸣。 “维加！你居然有小宇宙了！但这又是什么？还有这个小姑娘是谁？” 沈重明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天上飘着，虽然他知道用小宇宙就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及这个金色鱼又是啥？ “没礼貌，再怎么样我也是救了你们一命的前辈。” 女孩长直腰部的白发在这无风的地方也极其飘逸，她用那双如同红石榴般闪烁的眼眸打量着自己，或许是某种本能沈重明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远比约翰更强的小宇宙。 哪怕仅有某一瞬间。 “初次介绍一下，在下爱莉妮，一位侥幸拥有小宇宙的普通人。因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将自己灵魂和双鱼座黄金圣衣一同囚禁于皇家魔宫玫瑰中。” “哇！看来你就是我们是时候该出场的前辈了，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长的这么甜美的萌妹子，冒昧的问一下您老多大了？” “如果按我死时的年纪算，大概15岁吧。” “啥？” 沈重明看到维加也愣了一下，他们两个都没想到面前这位美丽优雅的前辈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小。 “不过为什么只有维加能破除封印呢？这几十年里，我不觉得没有其他人尝试过破除封印，至少约翰肯定想破解，是有什么特殊限制吗？” 沈重明脑袋里有10万个关于圣斗士的为什么？爱莉妮也不介意为他解答一二。 “冥衣里面寄存着魔星，一旦出世必然会带来灾祸，而双鱼座圣衣长期与毒玫瑰打交道，穿上它的人只能是天生能扛住剧毒的人，显然多年来只有维加有这个条件。” 爱莉妮解释道，又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重明。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强烈的诅咒气息，那是来自冥界的阴毒的换命之法，在一片区域内唯有最亲近冥界的人才能被选中，通常情况下它都不会选有小宇宙的圣斗士作为载体，一旦下咒的主人没能夺取到身体是会遭到反噬的……你这情况真是活久见。” 沈重明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诶，原来被诅咒的是我吗？那维加呢？他没什么异常吧？” “他身上并无异样。” “那就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沈重明长舒一口气，这时他才看到爱莉妮的身躯不知何时逐渐变得透明，已经到快消失的地步：“前辈，你的身体？” “我也想指导你们，看来我的时间快到了。如果日后你们能遇见我的恩师，还请代替我向他问好。”爱莉妮浅笑着“……那么，冰地狱见。” 她作为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里，沈重明和维加眨眼的瞬间，身影就淡成了微弱的光斑，只剩空气中一片未散的余温。待着余温散去，这里彻底变的漆黑一片。 身受重伤的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密室，沈重明忍不住偷瞄维加的侧脸，在对方转过头的瞬间又立刻移开视线。 打开门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寂静，只有本该散去的粘稠的味道，这股血腥味甚至比之前更为强烈。 “啊！” 他们推开门时，最先看到的是地上摊开的血液。再往前一步，心脏猛地攥紧。 一群无头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远处是他们的头颅。那些脑袋上双眼圆睁却没了丝毫神采，嘴唇泛着青紫色，嘴角还挂着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 被分开的躯体一只手僵硬地伸在半空，指节泛白，像是死前还在抓着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些头像是被人强硬拧开的，究竟是谁会这么残忍？” 维加也顾不得地上全是粘稠的血液，他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 倒下的人那不正是他被骷髅兵围剿时干掉的骷髅兵吗？ 沈重明反应过来时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干，膝盖“咚”地砸在地上，指尖掐进掌心，却连抬头看维加的勇气都没有，只剩止不住的发抖。 他双手抱头，胃部一阵翻滚。 “不是我……我只是为了自保……不是我，啊！” 是他做的。 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还是杀了多人的连环杀人魔，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警方通报，这样惊世骇俗的大案件哪怕是现在这个时代也足以轰动全球，然后是上电视，被所有人指责围观。 他可以一个人承担责任，但是母亲该怎么办？她那么无辜却因为自己这个不孝子成为所有人的指责对象吗？ “喂，解决这些冥兵杂碎不是你们应履行的责任吗？有必要悲伤成这样？反正不送他们去死也会让他们成为社会的祸害。” 他们盯着尸体正出神，余光里忽然多了道影子。猛地转头，就见沙发中央躺着个人，他们动静这么大这个人才坐了起来像早就躺在那很久了。 “你是谁？！这些人是你杀的？” 维加没注意到身后的沈重明用鹌鹑般的声音大小弱弱的解释一句：“其实是……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感受到这里传来两阵小宇宙的爆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竟然是黄金圣斗士大人在出任务，嘉米尔的那些老东西几十年没接受到圣域的召唤，也没收到圣域的破损圣衣急疯了整天胡思乱想，还以为你们圣域完蛋了呢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人的穿着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穿上去有些老气，他轻蔑的看着这两人，那一头耀眼的淡棕色长发如本人般肆意张扬，沈重明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建模好的就算是穿麻袋估计都差不到哪里去。 “该不会是教皇那老头早就忘了嘉米尔吧，哈哈，这可太有趣了，也有可能，毕竟你们太弱了，我此前可从没想过黄金圣斗士能弱到这种地步。” 这还弱吗？ 这家伙该有多强啊？ 沈重明在心里嘀咕，他确实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小宇宙，不同于冥斗士的小宇宙这家伙的小宇宙是实打实的温暖，加上他刚刚说的话肯定不属于冥王哈迪斯阵营，如果是盟友那说的话也太难听了。 “原本我还想和你们打一场，但是现在看来如果真和你们对上简直是对战士极大的侮辱。” “但我们不是圣斗士啊，我们只是刚觉醒了小宇宙的普通人，还有你说的圣域确实完蛋了，那里杂草丛生一个大活人都没有。” “嗯？”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瞬间尴尬得说不出话，只用几秒脸就涨得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朵根都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话都变得不利索，变脸的速度快到和刚才张口就是调戏的人不是同一个似的。 “啊？呃，啊，对不起。” 他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两个感觉这一切像是幻觉的当事人互相对望，还是沈重明打破了此等僵局：“呃，他跑了……所以他到底是干嘛来的？” 维加摇头。 大门被打开，昂贵奢华的门被撞开的巨响刺破了房间的沉闷，三名身着和色制服的特警破门而入，战术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整齐的重响。 为首的警察左手举着执法记录仪，右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在扫过周围一身尸体后被面前的两个人吓得声音锐利如刀：“警察！不许动！” 谁报的警？ 沈重明和维加没有反抗，就算再不想承认，此刻他们也是重大嫌疑人，如果不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利用小宇宙逃跑那便是坐实了这项罪名。 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死他们手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一起凶杀案，现在依法对你们执行逮捕，这是逮捕证。” 沈重明和维加互相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任由特警将自己摁在地上。 坐上那辆警车时，维加时不时回头过望。 第18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1） “姓名。” “沈重明。” “国籍。” “龙国。” 仅靠短短的几个小时五感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再次感谢小宇宙的泛用性后他不得不隔着门听那些警察窃窃私语的声音。 “听说那庄园里几十口佣人都死光了，肯定不止这两个看上去一拳就能撂倒的小伙，他们是不是被他们的同伴丢下了？” “但是目前只捕捉到里边的嫌疑人的指纹。” “娜迦庄园里的其他人好像几个月前集体得了怪病，还有几十个在医院躺着就在前两天又死一大片……” 沈重明被这声音吵得烦了，他一时走神，直到对面的特警一脸严肃的用手指着他才让他回过神。 “在我们采集的受害者衣服上粘有你的指纹，而你衣服上的血却不属于我们目前已分辨出来的受害者，说你衣服上的血是谁的？” “……不知道。” 老实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约翰全名叫啥？也许有但是他之前没认真听。 “就在刚才，你同伴已经全部招了。” “……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是约翰变成怪物的，然后怪物是他杀的，维加唯一一条人命就是约翰的，但是明明上一次李肖非死的时候有关他们的所有痕迹都一并消失了为什么这次不行？ 大概面前的特警怎样都想不到他们相信绝对能擒住犯人的手铐在沈重明轻微用了点小宇宙就产生了微小的裂痕，他确信只要自己想他能轻易将金属粉碎。 其实不需要再审问，就像他们说的这些人指纹和自己身上的血无论怎样都会坐实一个杀人犯身份，总不能对着特警来一句“我是超能力者，他们是要侵犯地球的怪物，我这是为民除害”吧，对方指不定还觉得自己这样是在装疯卖傻呢。 况且，如果他那时没有那么得意也许这些人就不会死了。 虽说是有自保的成分在，可仔细想想那时肯定有更好的方法，比如甩开他们或者引导他们一块进密室这样就算死了也不会让警察找出证据给他们判刑。 “等等，请问是沈先生吗？” 审讯室的门被暴力推开，特警见到来人态度也软了下去。 “局长？” “你又是谁？”沈重明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国家除维加外的任何人。 “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不过我的身份不方便在这里说，那么你跟我走吧，带上你的朋友一起。” 红发小姑娘抬头望向他，沈重明估摸着这小孩也就一米四，一米五左右，但是说这话的气场却比他这个一米八的还高。 不是气场。 沈重明感受到了小宇宙。 他确信如果他们两个小宇宙对拼那么自己只会是那个不自量力挑战石头的鸡蛋。 “那么人我带走了。” 对方拉着他，沈重明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确信此刻牵着自己的手上没有小宇宙流动，这也意味着这么大的力气本来就是小姑娘自带的，再加上他人对她尊敬的态度……圣域的人？ 不太像。 “局长，那个小孩是谁？连您也……” “嘘，今天所见的事就当不知道，她是上头秘闻局的人，指不定是为几百岁的老怪物。” 老怪物？ 沈重明刚合上门就听见里边那两人有些不礼貌的对话，他相信自己能听到的里边的两位也能听见，有点紧张的盯着红发女孩，确信她并不介意这两人对自己的称呼后才松了一口气。 “维加呢？” 警局有几位警员正在处理事情，沈重明扫了一圈都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免有些失落。 “在车上。” “噢噢。” “还有。”小姑娘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充满笑意的看着他，用那副甜美的嗓音道：“我是男孩子哦。” “哦，男孩子啊。啊？”沈重明发出尖锐爆鸣：“啥？！你是男孩？谁家男孩留长发到腰呀？而且声音这么萌，还有这眼睫毛，你这嘴唇肯定是涂了唇膏吧，长的还这么白……你们外国人娘和猛都这么两极分化的吗？！” 萝莉变正太，不过被他误认成萝莉的正太也没有因他一时失礼责怪，反而是咯咯的笑着。 “你的反应好有意思。” “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反应吧？” 也不一定，只是沈重明相信自己算是一个正常人。 “先上车吧，你的同伴正在等你。” 沈重明打开车门，维加脸上的伤口消退不少，原本有些焦急的眼神在看到他后立马变得平淡起来，他一言不发搞得沈重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片刻维加问：“你没事吧？” “啊啊啊，我还好啊。”至少比几小时前要强。 沈重明在心中暗暗吐槽。 车内宽敞的很，就是七八个人坐着也不会嫌拥挤，还有专门的茶几摆上花瓶插上花旁边放些果盘搞得跟动漫小说中富豪少爷的车一样，虽然确实没差。 他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决定主动将话题移到带走他们的小正太身上：“嘿，该怎么称呼您啊？冒昧的问一句您多大了？该叫哥哥还是弟弟还是叔叔爷爷？” “单字艾，叫我艾先生或者艾前辈就可以了，当然艾姐姐和艾哥哥也行。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挑一个你们喜欢的称呼就行，绰号也可以，辈分也一样。” “这明明很重要吧。”沈重明感到莫名其妙的“爱？有点像女生的名字，那叫你小爱？小爱同学？” “可以，直译过来可以是这样的，虽然我更认同草字头的艾。” 艾恬静的坐着，他嘴边有些公式化的笑容持续时间太长以至于沈重明怀疑这家伙根本只会笑吧。 维加问：“您要带我们去哪里？” “医生想见你们，关于你们长久以来的疑惑都会在医生那里得到答案。无论是圣战，神明，圣衣……这些都可以哦，包括你们先前见过的那位嘉米尔的天才。关于他的情报，我们也有。” “你们认识他？等等，嘉米尔。”沈重明放下手中啃着的西瓜，转头看向维加：“这地方我好像听过，搁哪看到过来着？维加你有印象不？” “先前我们在网络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的地区，没想到居然真实存在。” 艾解释道：“嘉米尔是穆文明的幸存者创造的秘境，作为圣域的后勤人员他们擅长修复在战斗中死去受伤的圣衣，只有拥有小宇宙的人才有资格在嘉米尔出入自如。” “原来圣衣是能被修好的啊？那我之前身上穿的那件都碎成渣了为什么不去修呢？还是说死到那种程度连修都修不好了？” “你说的是巨蟹座圣衣吧，修复圣衣需要大量携带小宇宙的血液，尤其是黄金圣衣，可惜在我已知的历史中圣域遭到某位不入流的神明袭击致使无人生还，以至于缺少圣斗士小宇宙的供给无法修复圣衣。” 艾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若是老教皇还在，或者再给予新教皇一些时间他一定能成长承担守护圣域的重任，然而造化弄人，老教皇的寿命已至他的继承人却不到二十……但那已经是15年前的事情了。” “15年前就团灭了呀，那圣战雅典娜直接投降不就好了，反正手底下人都死光了。” 沈重明一边说一边将手摸向果盘，不小心和另一只细腻的手划过沈重明面色一红迅速将手抽了回来。 “那我们见到的那个人……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听他讲话还挺有意思的，感觉像是遇到了同类，还是那种天然呆类型的同类。” “根据我们的调查，此人名为洛桑尼玛，嘉米尔人。或许是圣域长时间没有传来消息和血液供给以至于他们内部产生了不好的事情，据说最早有人目击到他的时候是他在非洲雨林和熊打架。” 所以这几个字是怎么连在一块的？ 他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有了小宇宙和熊打架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连金属都能轻易捏变形把一头熊的头骨打碎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们无法从他的行踪中看出他的遭遇，他多年辗转于各个国家的危险地带修炼，在我们从他的话语中可分析出他对于圣域带有一种莫名的仇恨。” “原来的发阴阳怪气只针对圣域和圣斗士啊。”沈重明好整以暇地扫了一眼艾，忍不住阴阳怪气：“但你们当时就在附近看着为什么不进来帮忙呢？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们的？刚进庄园还是在那之前的更早的时候？” “事实上是你们打碎了那里的结界爆发出来的小宇宙让我们感知到你们的存在为此过去看了一下。而且这种级别的对手任何一位黄金圣斗士都能轻松解决。” 轻松？这可真难说。 身上烧焦的旧皮逐渐褪去，可仍然每动一下都像是在虐待自己身上的皮肤，而且能甜到令人作呕的味道闻多了不仅感官消失眼前还动不动出现幻觉。 “或许你又没有意识到，在某一瞬间你们确实爆发出了超越第六感的小宇宙，也就是第七感。” 第19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2） “这玩意还有等级吗？” “前五感最为基础，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是普通人类一生能接触的小宇宙的起点与终点第六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小宇宙，元素力量，精神力量最为基础，而第七感末那识则是小宇宙的精髓，只有领悟第七感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黄金圣斗士。” “我们只是刚觉醒了第六感吧，这样说的话，不管觉没觉醒，第七感都能穿黄金圣衣喽？ ” “……你穿的是死去的黄金圣衣所以不会遭到圣衣的反噬，维加先生穿的是寄存着爱莉妮前辈祝福的黄金圣衣，这份祝福会护住维加先生不被圣衣反噬。” “啊？这玩意弑主？” “德不配位，终将是会被拉下台。”艾似乎并不觉得这有问题。 “那之后该不会还有第八感，第九感，第十感吧？”沈重明调侃道。 “第八感阿赖耶识，觉醒了第八感之后，人的灵魂将不再受于这天地万物的限制，可进入冥界等特殊空间，□□死后灵魂与这世间万物融为一体永不腐朽。” “你这让我想起一部电影，讲的就是女主开发大脑至100%后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本以为是科幻片，没想到是写实片。” 沈重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觉得自己顶多听懂一半，没法全部了解。 “第九感阿摩罗识，又被称为神之境界，人类最高境界，可成为神获得神格实现生生不息。可惜至今除了那位伟大的海格力斯，赫拉的荣耀外无人能做到这一步。在遥远的神话时代无数半神英雄都没能走到这条路上的尽头。” “那伟大的船长伊阿宋，英明的国王萨尔佩冬，被神明祝福过的英雄阿喀琉斯，公正的立法者艾亚哥斯，深情的乐师俄耳甫斯，年轻的勇士忒修斯……他们每一位都曾被神明偏爱过，其中不乏神明的半神子嗣，即使如此他们也最终没能逃过人类寿命的制裁，多数沉眠于英雄的梦乡墨菲亚，只有少数作为雅典娜的圣斗士自愿在冰地狱中消亡。” 冰地狱。 距离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几个小时之前，那位白发前辈消失前笑着提到的地方。 沈重明不由自主的将这个词在口中呢喃一遍，或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他仿佛感受到自己此刻正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冰天雪地中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那里是所有圣斗士的归宿，也是冥王哈迪斯掌管的领域。所有觉醒过小宇宙的圣斗士都将沉睡于那里直到灵魂也魂飞魄散。” “那这样的话圣斗士的战斗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是人类最终都会被冥王哈迪斯所判下死刑扔到地狱，为了终有一天能结束这场荒谬的判决女神和圣斗士一直在努力着阻止他。” “每个人？” “对。” “即使是刚出生的婴儿。” “对。” “即使是为生活奔走的每一个普通人？” “对，去冥界后总有一款符合你的罪名，无论你生前是好人是坏人都不重要。” “……生而为人可真残酷，生前活着就已经饱受折磨，死了还得下地狱，那什么冥王还真是不讲理的神啊。” 沈重明叹气：“我们这边接触的文化中还是信上帝和玉皇大帝的比较多，我以前可一直幻想着生前功德无边死后上天堂呢，原来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嘛。” “我陪你。” 沈重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好像听到维加在安慰他。 他试探性的问：“哇！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很暧昧嘛？” “……”维加扭头看向窗外。 又是一个逐渐远离城市的地方，沈重明真心好奇这些有钱的富翁为什么总喜欢将豪宅搬到无人区，明明市中心的豪宅更能带来安全感才对。 他们穿过小溪，穿过原野，穿过森林，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整片森林，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分散的金色的光柱。 高大的古树枝干虬曲，像撑开的墨绿色巨伞，藤蔓顺着树干蜿蜒缠绕，他的视线中偶尔垂落几串他不认识也没在任何地方见过的水果和树木。 林间传来清脆的鸟鸣，不知名的小兽小鸟踩着落叶跑过，留下浅浅的爪印和沙沙声，溪水从石缝间流过，成了森林最轻柔的背景音。 “这里好梦幻啊，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沈重明打开手机想上网搜索一下那些他没见过的植物，见鬼的是手机百度与智能AI也没见过，属于查无此物的状态。 随着车辆缓缓上前，一座城堡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在太阳的反射下，日光像碎钻般洒在城堡的尖顶上，淡金色的塔尖刺破朦胧的云絮，仿佛随时会触到天上的星河。 墙面缀满会发光的藤蔓，浅紫色的花苞在风里轻轻颤动，落下的花瓣飘到空中便化作细碎晶莹。 城堡的窗棂嵌着彩色琉璃，透出暖融融的光，偶尔有带着翅膀的光斑从窗内飞出，绕着旋转的石阶打转，旁边按照正常承保逻辑应该有的护城河被栽下了一大片蓝玫瑰丛仿佛想用荆棘代替河水抵挡敌人的入侵……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沈重明确定这刺鼻又引人忍不住去闻的香气绝对是皇家魔宫玫瑰，但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不是说好很稀有吗？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诈骗，需要下载反诈APP。 “这里占地面积好大呀，好漂亮呀，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里。”沈重明像是想起来什么变成了泄气的气球：“哦——又是结界是吧？真是万能。” “变聪明了？这里确实是结界，这是爱莉妮前辈的家，你们先前所看到的植物与花草都是老师和前辈共同栽培，种下的，而眼前这座城堡则是老师送给前辈的五岁生日礼物。” 沈重明总觉得谈论这话题时艾的声音很平静，像是讨论一个和他没关系的人。 这么说来的话，那位无名神医就是艾和爱莉妮的师父了，这两人师出同门为啥艾叫爱莉妮前辈而不是师姐呢？ 是地区不同叫法不同嘛？ “生日礼物？我以为生日礼物送跑车已经够离谱了，这得价值多少亿啊？”沈重明倒吸一口凉气。 维加提出一个保守数字：“如果从森林处开始算，这里最少都要以8亿美刀起步。” “事实上，这里很多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就算再将这数字乘以十也很难从这换到这里一颗果实。”艾的声音有些骄傲：“看到那边那颗闪光的果实没？只要咬上一口无论什么疾病都能药到病除。还有那个，那里面蕴含的小宇宙是实打实的，虽然没法帮人领悟小宇宙但可以让任何一位瘦弱的人类变的比顶级的特种兵强壮。如果拥有小宇宙的人吃了，可是大补。” “哇！”沈重明看呆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我想要，我等会能摘一个吃吗？” “当然。你们是爱莉妮前辈的继承人，换言之，你们拥有这里一半的所有权，虽然她主动放弃了这份权利，可是老师仍然为她保留这份主权。” 有点顺利了。 原本起的贪念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以沈重明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些无理由的馈赠背后绝对有着非同寻常的代价。 那位无名神医真的是好人吗？他如此富裕又慷慨，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宣扬他的事迹，拥有这般财富的人指甲缝中露出一点都足以换来一大批人在网上的狂热追捧。 打开厚重的大门城堡大厅的穹顶缀满水晶吊灯，光线透过切割精美的水晶，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撒了一把钻石。 墙面铺着暗金色的织锦，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边角垂着银色与红色相交相缠的流苏，微风拂过便轻轻晃动。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桌，桌面是整块的深色大理石，边缘雕着缠枝纹样，桌旁的椅子镶嵌着珍珠与宝石椅背上的天鹅绒坐垫看上去倒是有些和平常绒坐垫没什么区别。 角落的高脚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瓶，里面插着沈重明或见过或没见过的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混合着木质家具的温润气息。 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极致的奢华。 坐在主位上的人和艾长得很像，尤其是那飘逸的红色长发和娇小的儿童身材，但……这只是表象，沈重明还没上前走两步身体便被小宇宙的重压压到喘不过气，连动都无法动弹半步，只剩下眼珠子还能缓慢的移动。 他用尽力气移动眼珠去看维加的状况，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 “奥托斯，这是我的名字。”奥托斯那双绿色眼珠在扫过他们的时候沈重明感受到一阵恶寒，仿佛被蟒蛇盯上浑身上下都被蛇尾捆绑，而现在那头蟒蛇正打算缠住他的脖子令他们窒息。 “真有趣，没想到在我们封闭圣域之后还会出现新生的黄金圣斗士，虽然弱的可怜，不过作为凭自主力量或一点小推力就勉强驾驭小宇宙，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及格哦。” “您就是传说中的无名神医么？” 身体上的限制解除，维加谦卑的行礼，而旁边的沈重明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 “不是哦，他们真正的老师忙的和陀螺一样，虽然知道你们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太多关注就是了，不像我，我可是一直在关注着你呢，沈——重——明——对吧？” “唔？前辈。”沈重明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您认得我？” “能被那个一直在时间节点捣乱的二流神特别关照的家伙我们可是想注意不到都难哦，尤其是最开始选择你的魔星还是天贵星的狮鹫米诺斯。三巨头之一的家伙可不会随随便便选择一个废物载体。” “……好受打击。” “除非拥有和魔星匹敌的灵魂，否则你不可能拒绝魔星的召唤，奇怪的是，你确实是人类纯粹的人类。唔，我可以把你解剖后研究一下吗？” 第20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3） “我能拒绝吗？！”沈重明反而因为对方太强而放下戒备，人家前辈真想搞自己，在这鬼地方自己能死个800遍，指不定老老实实抹干净脖子还能争取个痛快的死法。“我现在超想活的，求放过。” “可以。” “今天叫你们来，除了混个脸熟之外我想和你们做笔交易。” “可是我们很弱诶？感觉帮不上什么忙。能先拒绝吗？” “也可以，如果你们做好亡命天涯的准备，毕竟用残忍手法连杀几十人的残暴杀人犯无论到哪个国家都不会被那里的人民所包容。谁叫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你们是无辜的。” 维加抢在沈重明之前问：“要我们做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对你们进行特训，帮助你们真正领悟到并成功驾驭第七感在那之后我需要你们去克里特岛剿灭那里即将对大地发起侵略的海将军们。” “又是希腊呀……感觉这段时间天天往那边跑，那些什么见鬼的战士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沈重明觉得自己有必要办一张飞往希腊的飞机客舱年卡。 就这频率头等舱肯定是坐不起了。 所以为什么别人拯救世界都是有势力支持，而自己拯救世界却需要自费啊。 “谁让圣域在雅典附近呢，要想侵略大地，首先就要解决雅典娜的圣域与她麾下的圣斗士们。” “那您呢？”维加的话让沈重明从思考中反应过来“您也是圣斗士么？”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神医曾经是圣斗士，如果你们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圣域几百年前对他的追杀令，应该有个800年了吧，记不得了，时间对我们来说早就失去了意义。” 追杀令？ 这家伙果然没这么简单。 沈重明严重怀疑自己上了什么贼船，还有那些海将军听上去也不好对付的样子。 “我先为你们简单的介绍一下吧，看你们好像不是很懂。统领着海斗士的神明是奥林匹斯山与雅典娜齐名，12主神之一的海皇波塞冬。” “我突然发现浪迹天涯，好像也不错。维加你觉得呢？”沈重明咳嗽一声，和维加对视一眼已经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他们宁可被追杀也不想去找死。 被追杀不过是等死，去挑衅神明那就是在找死。 “你以为我让你们去挑战神明吗？” 奥托斯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语。 “人类是无法杀死神明的，即使很多弱小的神连普通的圣斗士都不如。但拥有神明位格的他们灵魂是永生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神明才能击碎神明的灵魂。你们的目标是海斗士，不是沉睡在雅典娜之壶中的波塞冬。” 沈重明还在犹豫。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事实上，你根本不为那些被你弄死的冥界士兵伤心吧，你悲伤的原因仅仅是要为这份冲动付出超出你预期的代价而已。沈重明亲，你比你自己想的要冷血的多哦。” “……可是这么说来，海斗士应该和黄金圣斗士差不多，我们两个入门级的小菜鸟会被杀的连渣都不剩吧。” “海将军的力量是海王赋予的，他们的实力与波塞冬息息相关，被封印在雅典娜之壶中的海皇无法给予他们太多力量。如果你们能掌握第七感就算无法剿灭海将军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不是很想相信怎么办？ 先吃口桌子上的水果压压惊。 “那您图什么？”维加问：“若真是一趟有惊无险的旅程，无论怎样得利者都只会是我们，而您还需要花时间训练我们抵达第七感，对您而言怎样都不算划算。” “好像是这样呢。但我觉得你们不会拒绝这份力量。”奥托斯歪着脑袋，脸上挂着他们看不懂的笑容：“你们是冥王哈迪斯受害者，我不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会放下仇恨躺平，至少白发小哥不会。” “……” 维加闭目，他确实胸腔内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姑息，如果真能得到复仇的力量他甘愿付出所有。 “请您赐教。” 沈重明能理解维加的感受，他也确实心动了。如果有人灭了自己全家满门他想他也一定会不择手段去复仇。 “那你呢？沈重明，我在你身上可是看到了无限潜力呢。”奥托斯细细打量一番“那可是一种被压抑的野兽般的本能，相信我，拥有这般天赋的你如果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一定会是一位优秀的战士。” “我吗？” 沈重明略微有些浮夸的用手指着自己，他挠挠脑袋，可惜头发已经被烧焦大部分还没长出来，就算摸也只能摸到刚结疤的伤口。 “那我试试？” 所以这位才是他们来迟的前辈嘛？还以为会是那种俊美的青年或者白发苍苍的老者，如果在外人面前还要低头对这位装嫩的老怪物喊师傅简直有些出戏，会被当做神经病的吧。 “能容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因为什么被圣域追杀？” 维加问的问题刚好是沈重明想问的，万一他们不明不白的被大反派哄骗走干坏事怎么办？这个小土豆前辈笑太像坏人了。 “谋杀圣域教皇成功？”奥托斯说：“不过这不是我做的，唔，用流行的话讲我只能算个助攻？” 维加问：“您为什么要杀他？” 奥托斯想了想，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有八卦可以听沈重明也难得的安静下来。 “我想想，我记得好像是因为他活的太久了。你一定很难想象吧，用一具衰老的身体去安抚体内狂暴强大的小宇宙可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作为他的学生，我们可是下定决心才去做这件事的。” “我还以为你想谋反上位呢。”沈重明有些失望。 “很遗憾，如果我们的师父没有在有生之年立下继承人我确实可以因此上位成为教皇，不过正是因为他立下了继承人，此生已经了无遗憾了我们才这么做。” 沈重明着急的问：“好亏呀。你没想着要解释吗？” “当时我只想着随恩师而去，企图通过单挑神明送死陪他，然后我们在恩师灵魂和神器奥利哈尔钢的帮助下封印了那对双子神，也因此受到永恒的不死诅咒，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长生不老的那种不死？这是诅咒还是恩赐？” “只有长生没有不老。不过时代变了，只要大脑还在躯壳用什么样的都行，你可以摸摸我的皮肤看。” 沈重明上手摸了一把奥托斯的皮肤，和人类的皮肤触感很像但多摸几下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他稍微带点力气去拍奥托斯的肩膀。 “嗷嗷——好硬！”沈重明觉得自己手骨又断了。 “骨骼用的是伽码尼恩，这可是和圣衣同根同源的材料。极其稀有，是比金刚石还要硬的金属，当然硬了。” 沈重明小声嘟囔：“完全没听过呢，那你现在算活人吗？” 奥托斯反问：“你看我现在像是鬼魂吗？” 设定有点多，沈重明看到维加不知何时已经拿起笔记了不少，那板正工整的字是沈重明这种草书派这辈子都写不出来的存在。 该聊的八卦都聊的差不多，维加打断这两人没完没了的谈话：“请问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现在？刚好这里有不少材料。” 奥托斯指着旁边的茶杯，只见内部液体腾空而起被塑造成一块水球。 水球缓慢的飘过，沈重明上手触碰，手指刚和液体接触水球突然炸开打湿沈重明的衣服。 “如果是对小宇宙的掌控强大的人会在我解开限制的瞬间接手，唔，可你对自己的力量一点掌控力都没有呢。有领悟到什么吗？” “你喜欢喝温水？”沈重明擦把脸，答非所问。 “哈哈，有意思的答案。”奥托斯咯咯的笑着，让人看不透他是否真的满意。其中一间门突然打开两个盛满水的水杯从门内飘了过来“将小宇宙凝聚在掌心试试？” “我试试。” 沈重明倒一点水在自己手心上，他寒冰凝聚小宇宙，手就莫名其妙的结上了一层寒冰，胳膊也止不住的打寒颤。 “好冷，怎么会结冰？这水温明明也不高啊。” “这可不是水，是冻气哦，试着用小宇宙御寒吧，否则你们会先一步冻死的，先看着自己的胳膊被冻僵，然后是躯干，四肢，最后是头，嗯……拜拜。” “喂！” 沈重明刚想问其他的面前的人就消失在他们眼前，寒冷逐渐逼上躯干，沈重明已经感受不到被冻结的胳膊，维加的情况比他更差，明明没有沾到水身体却从脚部开始结冰。 “维加，你怎么样了？” “别过来！”维加厉声喝道。 沈重明停在原地，集中小宇宙，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四面八方可以看见的幽灵不知为何开始汇聚在他手上，一团火焰突然从他的手心窜出，那是一股刺骨的足以打破认知的集聚了那些幽灵的寒冷火焰。原本被冻到麻木的手恢复过来，沈重明立刻用同样的方式为维加解围。 “哇！你看我好像会掌握一点小宇宙了。” 沈重明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莫名其妙的学会了点，虽然他没法控制水，但是他可以控制手上的火苗。 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般炫耀着，沈重明手指一挥，幽蓝色的火焰，便围着手指尖端跟随着其形成一个大火圈。 他还没来得及融化维加脚边的冰，那些冰块就突然碎掉了。 “好厉害。”维加由衷感叹。 “确实很厉害。”奥托斯倒立在天花板上认同维加的话：“掌握积尸气是巨蟹座的基础，而你手上的是积尸气苍火，虽然只是小火苗至少成功跨出了第一步。” “喂！为什么你突然从那里出现？” “哼，在你们没学会跨空间移动前最好对我客气点，小心我把你扔到北极自生自灭。” 那张脸就算是威胁也超可爱，沈重明这种萌物控根本受不了。 该死的老怪物，怎么能这么会用自己的脸呢？ 他的态度不由得软了下去。 “那么……”奥托斯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消失场景转换飞快，一瞬间就被带到高耸入云的雪山上。 云雾在脚下铺成无边的棉花，从最顶端他们能看见远处的雪山群峰如银色尖塔，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天地间只剩纯粹的白与蓝。 稀薄的空气里，风裹着冰雪的气息掠过耳畔，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生灵的痕迹。 第21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4） “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我感觉我的眼睛快瞎了，嘶——好冷啊，我整个人都快冻僵了。”沈重明看到视线中时不时出现一些黑点，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些好像是人。“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还有居民吗？” “这里是珠穆朗玛峰的半山腰，顶峰人太多了突然出现在那里总是容易起疑，你们没有装备，以一个普通人的认知而言根本不可能有人只穿着短袖就能登上珠穆朗玛峰的山顶。” “这么高，我已经感觉到有点缺氧了。” 沈重明抱怨道，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就拜托你们下山喽，友情提醒一下五个小时后这里将发生雪崩，如果不跑的快点没有装备又不会正确使用小宇宙的你们可是真的会死在这哦。”奥托斯挥挥手带着只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的艾又走了，末尾只留下一句：“拜拜～” 又是这样。 训练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进入哪门子规则怪谈。 到底谁家的好人训练会危害到生命啊。 沈重明已经放弃了挣扎向后一仰，以一个大字形躺在雪地中，时不时还打两下喷嚏。皮肤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被冻得通红。 “总之，我们先下山。之后再做打算。” “嗯。”沈重明迷迷糊糊的应和一声，晃晃悠悠的才从地上起来。抱着头懊恼道：“要不是我的手机落在那张桌子上，我现在早打电话叫人来救我们了，早知道就手机不离身了，可恶。” 将小宇宙覆盖在身上，所以说还是有点冷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还说你们不是圣斗士，如果只是刚掌握了小宇宙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么快的瞬间移动，上次居然被你们骗过去了。” 又是上次那个莫名其妙过来，又莫名其妙走掉的家伙。 他坐在一块被雪覆盖的的石头上，背微微弓着，一只手撑在身侧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风拂过他的衣角，他望着雪地上的二人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来吧，使出你们的绝招，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所谓黄金圣斗士不堪一击。” 雪风裹着碎雪打在脸上，沈重明和维加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分开，这家伙毫不客气的挥拳砸向他肋骨。沈重明猛地侧身，雪粒被拳风扫得飞溅。 “你就不担心那些无辜的登山者吗？万一引发雪崩怎么办？在这座山上的所有人都要为你这家伙死在这，要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配吗你？” 沈重明同时抬脚踹中对方膝盖，那人踉跄跪地的瞬间，他反手续满小宇宙的一拳砸其肩头。 “哼！你还没注意到吗？我已经在这里设好了结界，仅凭你们是不可能拥有超越我的小宇宙。” 鲜血滴在雪上，瞬间融出深色小点。在这茫茫白海中这一抹红色是如此的亮眼，甚至成为这场战斗的助燃剂，当然仅限对面。 明明自己才是挥拳的人，打在对方肩膀上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自己的拳头在流血。 “太弱了。” 沈重明刚直起身，对方一拳就狠狠砸在他小腹上。 那力道带着闷响钻进皮肉，他瞬间弓下腰，他确信自己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双手死死按住腹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往喉咙涌，他想张口喘息，却只发出细碎的闷哼。 疼啊！ 五脏六腑都在产生类似灼烧般的疼痛。 “啊——”沈重明再也无法忍受尖叫出身，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就在地上打滚，然而他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小腹给他一种如果无法按压的住他会在死去前见到自己内脏流出来的感觉。 “沈重明！？” 黑玫瑰贴着指腹飞速掠过，带起一阵短促的风。 维加已顾不得维持小宇宙的平衡抵御寒冷，他肆意的散发着小宇宙创造出一朵又一朵的食人鱼玫瑰然而每一下都被对方轻易的躲了过去。 “就这点能耐吗？从破坏力上来讲你的小花确实有用，如果打不中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人大喊着，手中凝聚着狂躁的小宇宙。 那是星辰？ 完全就是压倒式级别的存在。 “现在，让我来教教你们这些二流黄金圣斗士什么才是真正的小宇宙。” 强大又蓬勃的小宇宙正不断汇聚，如同无数道流星蓄势待发。 “幻炎陨星囚！” “虽然不知道叫啥，拜托一定要赢啊！” 在死亡的威胁下沈重明决定用另一股力量对冲，他调动全身所有的小宇宙创造出一股同样强大的蓝色火焰向对方打去，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如果注定要死一个人那必须是那个莫名其妙打过来的家伙。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先是一声沉闷的嗡鸣，仿佛天地都在震颤。 要撑不住了。 沈重明喉间卡着的血液顿时吐了出来，另一股暖流从背后传来，维加嘴角边也流着鲜血。 “维加，没有小宇宙你会冻死在这的！” “如果你抵不住我们两个也会死在这里！” 两个人的力量勉强占据上风，虽说大寒并不能增加战斗力，可这种情况下只有喊出来才能发泄压力，因为扛住这么强的招式真的很难。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重明看到对方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咬牙，随后像是收了力道般拼出的小宇宙越来越少。 紧接着，耀眼的光团猛地炸开，金红色与蓝紫色的能量波纹像潮水般向四周席卷，所过之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深沟，雪块与巨石被瞬间掀飞粉碎，化作遮天蔽日的雪雾。 先是远处雪山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紧接着，山巅的积雪开始微微颤动，原本平滑的雪面裂开细密的纹路，白色的雪粒顺着缝隙簌簌滚落。 沈重明被弹飞十几米远，就在差点跌落山脚之际维加一个助跑拉住了他，维加也被拖拽着摩擦出了几米。 “这是？” “快跑，这里要雪崩了。” “维加，你扶我一下。”沈重明感觉身体被掏空，或许是走马灯花，他脑子不知怎的闪过没多久之前奥托斯将他们传送时的小宇宙脉络。 试一下吧，怎样都好。 维加不该死在这里。 “我背你下山。” “维加啊，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包括现在也只是单纯喜欢你当初的脸哦。差点以为你要毁容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尤其是想到要为你的脸负责我更是想当时就跑。”沈重明自嘲道，还时不时咳出鲜血：“我还挺人渣，不是吗？明明你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那样……” “我不在乎。” “所以你是个好人，你不是还有仇没报吗？像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活下去嘛。” “我们都能活着。” 沈重明听到维加腿骨断裂的声音。 “再见了。”沈重明轻声说。 沈重明胳膊用力将维加往前推，那人脚下突然亮起一圈蓝紫色的光纹，没等维加反应过来光芒瞬间裹住他的身体。 “沈……” 果然需要他只能传一个人。 沈重明刚刚试着和维加一起传走但是没有用，他也不确保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他受的伤要比维加严重一些，失去了小宇宙护体极寒和雪盲疯了席卷这具疲倦不堪的身体。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这个神经病旁边，他们两个人的小宇宙盖过了这家伙，这个神经病的腹部被炸开，沈重明能清晰看到他的小肠顺着伤口流出来。 “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就动手吧。”神经病咳出血，到这种时候还不忘露出贱兮兮的挑衅的笑“哪怕只有一瞬间你们确实抵达了第七感，有资格摸到黄金圣斗士的门槛，我输我认了。” 沈重明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那是一张干净年轻的脸，不夸张的讲或许比自己还小上几岁，一想到自己要和他死在一块还真是荒唐。 “你今年多大了？” “15？16？记不清。” “魔童降世啊你。” “什么？” 沈重明有气无力的指责：“你知不知道我们会害死多少人啊？不过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都跑不了更何况那些无辜的登山者。” “呵呵。”这人发出一声轻笑，沈重明为此感到迷惑。 “你难道没有点愧疚吗？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 “你没有感受到嘛？在我结界破掉的那一瞬间，我消耗了大量小宇宙发动了大型传送将这座山上的所有人都传到山脚下，只有你和我会死在这里。” “……什么嘛，害我白担心一场，原来你只是单纯想让我们死啊。”沈重明强绷着的身体彻底脱力，茫茫白雪已经盖过天空的光芒，视线濒临一片漆黑。 他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坏。 相比无辜的人给他们陪葬，就让他们两个祸害就此下地狱然后互相折磨也挺好的。 好热。 是百科上在极寒的地方产生的失温症吗？ 那水是从哪来的？ 沈重明恢复了一点气力，他原以为自己会被雪掩埋，就像百科上那种积雪堵住嘴部窒息，但是他却能看到那耀眼的太阳，知识的久了眼睛都不免得有些酸涩。 即使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小宇宙了，沈重明还是感受到了身边有小宇宙的流动。 他们躺在积雪中央，身下是冰冷湿透的石头，衣服结上一层冰碴，沈重明低头看到自己全身被冻到发青，我想一具小说中描写的丧尸。 旁边是紧贴着自己的神经病，救了他一命的周遭小宇宙正是这个神经病的。 沈重明探了探对方鼻息，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感受对方跳动的心脏和脉搏，虽然微弱但是人类的心脏还在跳动就说明还有救。 第22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5） 这个神经病直挺挺地靠在冰冷的巨石上，虽然脑子看上去有问题，但实在帅气。以至于比起被冻到濒死的人，更像一开始就被冻住的雕塑。 这家伙带有不少补丁的衣服沾满霜花，衣角与石面冻在一起，稍一挪动便扯出细碎的冰碴，这衣服薄得如同一层薄纸，比他夏天穿的衣服还要轻凉，如果不是位置不对，他会考虑买一款同款来度过下个酷夏。 这么脆弱啊。 真是个好机会。 沈重明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对方脆弱的脖颈上，他相信此刻的自己只需要缓缓一用力就能将这位无比棘手的强敌处理掉。 可他真的是恶人吗？什么样的恶人拥有着比大多数人还要纯粹的白色灵魂？虽然不是绝对的白色也是远高于正常人水平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样的恶人，宁可自己死掉也要让无辜的人逃走呢？虽说这是他引发的灾难，可他的确想到了那些无辜的人。 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呢？ 奥托斯……沈重明脑中有一个怀疑的人选，他从来不相信这种无奉衔接的巧合，而做局的人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 寒风卷着雪沫子往衣领里灌，他弓着背，把人牢牢护在背上。原本算是有劲细腻的手掌经过这几天的摧残变得格外粗糙，手上还有刚结痂的疤痕紧扣着对方的大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每一步都踩在没过脚踝的积雪里，他并不识得路只能尽可能的往低处走，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以至于这趟下山的路程格外艰难。 “为什么要救我？” “我觉得你不像坏人，行吧？”沈重明嘟囔道：“虽然你是一个冲上来就打人的脑残，但是你不坏。而且你刚刚救了我。” “那我们这算扯平了？” “你数学是你体育老师教的吗？是你这个混蛋先上来挑事的，如果你没有冲上来跟个疯子一样乱打，短时间内这里根本不会崩。你救我那是将功赎罪扯哪门子平，我救你，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沈重明调动小宇宙，试了好久终于勉强连接上了一点，原本吊死的心因这点小宇宙重新被点燃。 走到半山腰，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背着身上的神经病一块跌在雪地上，那家伙除了刚开始醒过来时和他聊了几句后就彻底失去声响，他仅能通过微弱的心跳确定对方还活着。 寒意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身体却莫名感到灼热，这是他意识消失前最后的感受。 “哥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像沉在温水里慢慢上浮。 “父亲……” 是谁在痛哭？他好像听到了悔恨的啼哭声。那粗犷的声音带着难以言说的悲切，像是某种动物在临死之前的悲戚。 “兄长……” 下雨了吗？他好像听到了雨滴打在草地上的声音，两股稚嫩的声音相交，声音的主人像是在质问。 “尊敬的克里特王，伟大的米诺斯王。鄙人是西西里的国王科卡罗斯，鄙人甘愿献上那狡猾的代达罗斯以表鄙人的诚意……”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身边冰冷的海水开始不断加热，好似自己是只在蒸笼上的螃蟹，如果水温继续上升他一定会成为水煮人肉片。 “沈重明……” 啊，有人在叫他？ 耳边先是模糊的嗡嗡声，随后传来轻缓的呼唤，沙哑的温和的声音他无比熟悉又感到陌生。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能勉强掀开一条缝，刺眼的光让视线瞬间发花，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醒了吗？” 带着暖意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只手轻轻覆在自己的额头，或许是自身温度太低，维加手心的温度无法透过皮肤传进来。 “我这是，还活着？”壁炉中火苗舔着柴禾发出噼啪响，沈重明蜷着的手指先是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能使冻得发僵的指节动了动。 “维加，这里是哪里？” 沈重明才发现身上裹了两层厚厚的棉被，旁边还有一杯带着浓浓巧克力香的热可可。 “我们现在在尼泊尔一家旅馆中，雪崩造成不少人受伤，医院挤满了人……先将就下。” 维加撇过头，沈重明总觉得他有点生气，如果将自己和对方位置对调一下那他恐怕会气炸，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维加还真是温柔。 “那家伙呢？我记得我应该是和他躺一块的。” “他为了不让你们都死在那，透支部分生命力融化了覆盖在你们身上的积雪并创造一个简易屏障防止你们都冻死在那，现在还没醒呢。” 奥托斯突然出现给沈重明吓了一跳，他发誓现在自己已经患上了这家伙ptsd。 “你以为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沈重明就算再气也只能打碎牙咽下去，就是这样奥托斯还特别犯贱的回答道：“我啊。” “原来你知道是你。” “毕竟我特地找了几位好心路人将这里目击到圣斗士的情况暗示给他的，他可是难得的觉醒了第七感的圣斗士，不夸张的讲现在的他完全有资格成为黄金圣斗士。” “搞半天那家伙原来是你找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多少人？” 沈重明再也忍不了了，他拖着麻木的身躯死死拽住奥托斯的衣领，看着对方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的笑脸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和你们不同，他是个不错的好人，再说我一直在看着你们呢，如果你们能更强一些就可以用小宇宙阻止雪崩控制，凌驾于这份自然之力。很遗憾，你们没有做到。”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你们确实在某一瞬间做到了，然而你们只会引发灾难，却不会制止灾难。”奥托斯用手背打开沈重明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这场雪崩会是近50年来最大一次雪崩，按照以往的惯例所有登山者以及救援人员都会死在这里，那只小羊羔就做到了将所有人在一瞬间传送走，沈重明你呢？” “我？” “直到最后一刻你才想起来那些人吧。”沈重明没有否认，他把眼神撇向别处，奥托斯继续喋喋不休的嘲讽：“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作为一个正常人，在保全好自己的情况下能去思考别人，你且算是一个善良的家伙了。” 沈重明咬着牙直视奥托斯“我觉得你在道德绑架我。”他说：“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按照你的说法，这些人会受伤也理应由你负责吧，但你却想将这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凭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真挚的道歉，那么对不起？”话是这么说，奥托斯可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纯粹是为了敷衍而敷衍。“感恩戴德吧，寻常圣斗士终其一生才堪堪摸到第七感的门槛，那些最有天赋的圣斗士也需要苦修多年，朝四晚十的那种。” “这么累吗？” “当然，我们当年都是这样，我用了七年苦修每天连同睡眠只休息四个小时才勉强成为那一届黄金圣斗士中的佼佼者。” 沈重明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奥托斯的变态训练方式，如果让他这种每天睡不够八小时就会萎靡不振的人员进行每天只休息四小时的苦修真不如死了算了。 即使他对对方的说法是否有夸张的成分存疑。 “对了维加，是你把我们背下山的？”沈重明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雇佣了一批本地人，花钱消灾。你身上散发着微弱的小宇宙，我们顺着小宇宙的脉络找到了倒在雪地的你们。” “哇，我能冒昧打听一下你付了多少？” “因为是特殊时期，救一个人的价格比平时略贵一些，加上这些工具大概……80万？” “没想到我这条贱命居然升值80万，那那家伙呢？” “他是附赠的。”维加语气不善：“我本来没打算救他，因为你想救，所以他的去留理应由你决定。” 如果怨气有实体化，沈重明毫不怀疑他们两个的人的怨气能捅这个神经病十几刀。 “诶？”沈重明歪着脑袋调笑他：“维加你是不是生气了？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气到想杀人呢，我可太感动了。” “……我不否认有这因素在。” 躺在毯子上的人被捆住四肢，活像一只待煮的螃蟹，钟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小时后棕发男孩面部肌肉产生些许晃动，然后是手指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蜷缩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他看了看绑在身上的锁链，又看着面前表情不善的二人正以一种拷问的姿态看着他，棕发少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在做什么？” “哼哼，为了防止你这家伙一醒来就要发神经，维加可是购买了这边最贵的的大铁链子，如果你不招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 只见棕发少年用一种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看了他们一会，一个用力就挣脱了铁链的束缚，留给他们的，只剩下在这狭隘空间中显得有些刺耳的刺拉声。 “哇，你这个怪胎，手劲也太大了。” “哈？这种程度的钢铁，任何一位拥有小宇宙的人都能轻易碎开吧。” “小心。”沈重明非常从心的向后退了两步，维加手上凝聚出食人鱼玫瑰挡在沈重明身前，见有人撑腰沈重明插着腰吐槽道。 “给点面子吧，这好歹也是大铁链子。” “不要轻举妄动。”维加冷声发出警告。 第23章 大智若愚的太阳（终） “呃，很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棕发少年尴尬的问：“这位说的语言是我故乡的语言我倒是能勉强听懂一点，但是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沈重明和维加听到这话，都不由得震惊一下。 “不是吧，这都什么时代了？你难道没有翻译终端机吗？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啊？！” 嘉米尔果然是个与世界的地方，在这年头没有翻译终端机和手机简直寸步难行。 “等等，你该不会连手机都没有吧？” “那个，手机是什么？” “啊？”沈重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维加，那张原本有些生气的脸也因为对方的话产生了些许笑意。 嗯，气笑的。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活着的？没有手机你连买东西都买不了吧？这年头谁还用现金都是用微支付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们不会捕猎吗？” “你不会还吃生肉吧？”沈重明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小半个头的神经病死小鬼突然释怀了。 “偶尔？” 果不其然，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小宇宙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呢？ “……” 他们两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来自对方的无奈和不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叫什么名字？”沈重明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继续聊上边那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那样的生活方式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难以消化干脆直接终止。 “洛桑尼玛。” “噗——哈哈哈哈。”这个名字已经够好笑了，对方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沈重明一时没忍住肚子都快笑抽了：“到底谁家正经人会给自己家孩子取名尼玛？” 维加拍了两下还在狂笑不止的沈重明，不赞同道：“快停吧，你都快笑抽了。” “在龙国大部分时候这个词都是用来骂人吐槽的，虽然攻击性不强，但是娱乐性特别广，做网名挺合适但真名就显得很好笑诶，总不能以后混熟了就一口一个你妈吧。” “我说你为什么要像疯狗那样见到我们就咬啊？我记得我们就见过两次面吧，上一次你也是敌意巨大，然后莫名其妙就跑掉了。” “我要变强。”洛桑尼玛眉头微蹙，专注盯着眼前的事，连细微动作都透着规整，没有一丝松懈。看着那副坚毅的模样沈重明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也被感染了。“黄金圣斗士是位于所有圣斗士顶端的存在，所以我想要挑战你们来证明我的修行。” “你是炸鱼的，我们两个刚会小宇宙不到几天的才是真萌新，挑战我们不加经验。”沈重明双手环胸。 他平时游戏遇到炸鱼的就算了，现实也遇到炸鱼的。 “嗯？” 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听懂。 沈重明听见自己肚子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响亮又绵长的“咕噜——”，维加和洛桑尼玛的目光“唰”地聚过来。 紧接着剩下两个人的胃响应了他的胃的号召也跟着打起了抗议的反抗声。 “唔，我有点饿。”沈重明现在只想回家热一下老妈放冰箱里的剩菜将就着吃。 “抱歉，我都忘了到现在你都还没吃东西，我在这里和他语言不通也无法交流，你们聊吧。” 看着维加离开的背影，沈重明还挺期待他能带来什么美食，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来尼泊尔，像这种较穷的地方很难成为他的首选。 没有手机，沈重明也只好尬聊起来：“你识字吗？” 洛桑尼玛摇头。 “你上过学吗？” 他又摇头。 “你用过钱吗？” 洛桑尼玛继续摇头。 连钱都没用过，这孩子都不知道和社会脱节过多少年了，到现在都没有被报道出来也是个奇迹，但凡有媒体找到高低得标榜个「震惊！在某某地区发现一位由野兽抚养长大的孩子，现已回归社会治疗」等话题。 “这些都没有过，你真的是被人养大的吗？” “我大概……七岁的时候离开故乡开始到世界各地苦修，一些简单基础的文字还是认识，深奥的还没开始学习我便已经不在故乡了。” 洛桑尼玛边说边掰着手指头，从一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看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 “我还挺好奇是什么让你做出背井离乡的决定，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做不到下定决心抛弃一切进行新生活。” “……嘉米尔那些老不死的为雅典娜培养圣斗士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离开嘉米尔去看这片广阔的大地是我妹妹临终前的愿望，于是我一边修行一边替她去看这个世界。” “为了完成他人临终的愿望吗？那很赞诶。” 沈重明不打算深究，能够让一个七岁小孩下定决心离开或许不只是为了某人的愿望，再结合情报中嘉米尔的魔星总感觉那里要出大问题。 “那你是怎么和人交流的，你身上的衣服绝对不是你自己补的，太精细了，一定是用了针线。” “我只是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并不代表别人听不懂我说的话。”洛桑尼玛说：“有的时候我会用捕捉到的野兽皮肉和居民做交易，以物换物的形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听懂我说的话的。” “我觉得你需要配一副翻译终端机和手机。”沈重明在心里盘算着为这傻孩子配一套要多少钱，二手的就算了，全新的配置差一点对这从未接触过现代高科技的假老古董来说足够了。 “我回来了。”维加推开门，手上提了两大袋食物回来。 沈重明翻了翻袋子，除去各种零食饮料外，还有不同种类的盒饭。 他握着筷子小口扒拉着米饭，夹起一块红烧肉，先轻轻抿掉酱汁，再慢慢嚼着肉。“好吃，我第一次知道这么美味的鸡肉，再来一杯可乐真棒。这一顿多少钱？什么时候找时间转给你？” “不需要。这里的物价很便宜，花不上两个钱。” “洛桑尼玛，你也来吃点吧，我们俩个人吃不完。” 沈重明看着堆成小山的盒饭，每一盒都是新惊喜，只有少部分的绿色外其他都是各种的肉类。 不夸张的讲，就算是难得的绿色也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吃的种类。 缺点就是东西太多了看上去至少需要六个成年男子才能将这一堆都吃完。 “我，我就算了。” 洛桑尼玛看上去有些拉不下脸，他撇过头，肚子却在食物的诱导下止不住的打雷，这使他更尴尬的从脸红到耳根子。 “当然不是无偿的。”沈重明很确信这家伙好忽悠，如果能一顿饭就免去中介费得到一个可以长期雇佣的保镖那再好不过。 鬼知道以后会不会卷入新的魔星战斗中，论个人战斗力这家伙可比他和维加强，己方增加一个顶尖战斗力临死前别人为了收拾这家伙他们都能多活两秒的说。 “你已经欠我一条命的人情了，还欠维加一条命，为了救你，他可是花了不少资源呢。”沈重明用手指比了个一。 “为了把我们从雪山上捞下来，他花了整整100万。” 洛桑尼玛愧疚的低下头。 “要是你这个时候饿死了，岂不是浪费这100万了？”沈重明故意误导道：“就是因为你还不起，所以才要活着用身体偿还啊。” “用身体？”洛桑尼玛疑惑的问：“我明白了，你就说想让我打谁吧，还是说你缺一个做家务的？我还挺擅长这些。” “哦？我不觉得你苦修多年是为了被人忽悠给人当奴隶的。”奥托斯从天花板上冒出来，沈重明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就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声，止不住的小宇宙开始向外流淌。 “啊，警惕性不错，比这两个小鬼强多了。” “你过分了豆丁前辈！”沈重明转头看向洛桑尼玛，他并没有因为他们认识就对奥托斯放下警惕。“你看看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像不像一只炸毛的猫？” “唔——还不是因为某人想坑害某傻宝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天降正义来制裁吗？” 你自己就最不是个东西，搁这装啥好人？ 沈重明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是谁？” “啊，他是我们的前辈。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都炸毛了？” “这家伙很强，我能感受到他在我之上，不，他绝不是人类。”洛桑尼玛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之心。“他的小宇宙可能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第八感阿赖耶识甚至更高，我看不透他。” 沈重明也不指望这家伙能和奥托斯比。 “不然人家怎么能是前辈呢？” “你难道就不怕吗？”洛桑尼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旁边两个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的人：“在我离开前就算是族中最强的长老也没有一人能比这家伙强。” “都碾压局了努不努力下场都一样，反正也打不过，顺其自然好喽。”沈重明撕开一包薯片，边吃边劝解。 “没想到这么不待见我，我可是诚心来收你这位鲁莽的小羊羔做徒弟，虽然警惕性不错啊，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沈重明这种识时务的。” 奥托斯打了个响指，原本方正的石砖墙角开始像融化的糖浆般下垂，天花板与地板的交界线在视野里弯折、重叠，像被揉皱又勉强展开的纸。 空气里传来细碎的撕裂声，还有强到将人发型吹乱的风，周围的家具开始失去实体感变成浮动的光斑，沈重明感到自己脚下的地面突然失去支撑，奇怪的是整个人没有下坠的失重感，反而像被一股力量推着穿过一层柔软的薄膜。 “这里是什么地方？身体变得好重。维加你还好吗？” 双腿像灌了铅，膝盖不受控地发颤，小宇宙好似被剥夺再也使不上一点。 沈重明第一时间看向维加，维加也同时和他对视上。 “我还行。” 奥托斯故作绅士地行了个礼，露出一个极其阴险的笑容：“欢迎各位来到我的领域，这里是异次元空间，在这里除非你们抵达第八感否则绝无主动离开的可能。” “唔——”洛桑尼玛排异反应看上去比他们还要严重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哇，这招好帅，我也想学。” 沈重明觉得如果自己有特效，旁边一定是闪着bling bling的星星，眼睛也要冒着星星。 这实在太帅了。 “这需要强大的小宇宙和念动力互相支撑，从目前你们的水平来看小羊羔学会的概率都比你学会的概率大。” 奥托斯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洛桑尼玛，沈重明总觉得他好得意的样子。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小豆丁前辈才能比其他人高吧。 “来，叫声老师听听。以后我把医生的遗产给你啊。” “老师？” 洛桑尼玛不确定的说完，身上的束缚立刻消失。 他郑重的跪在奥托斯面前，刚才所有的桀骜不驯瞬间消失，眼中只剩下对力量的狂热。 “可以，没那么轴。” 沈重明感到身上的千斤重消失，立刻松了一口气。 周边扭曲的环境变回原样，他差点以为这个神经病要和奥托斯打一架。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我也该回以相应的见面礼呢。” 他手心有微光闪过，一个被包装好的精美礼物盒内部散发着庞大的小宇宙，丝带用念动力拆开里边则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翻译终端机和只存在于预告中的新发布的手机。 “这是什么？”洛桑尼玛拿其他经常见别人常捧着的铁盒子，不解的问。 “这是手机啊，笨蛋。要是连手机都不会用，那你和山顶洞人就没区别了。”沈重明顿时感到心里不平衡“老师，那我们就没有礼物了吗？” “帮你们领悟第七感，难道不是最好的礼物吗？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经验。” “对了，我的手机，我还要给我妈打电话报平安呢。” “喏。” 沈重明看了一眼对方扔过来的东西，塑料袋里装着他的手机和各种证件，先亲吻手机再亲吻钱包，沈重明在记账本记上一笔80W的目标，他拿到手机的第一步便是先开机回消息。 第24章 三日闲暇 各种99加的信息炸过来，母亲着急的信息，兄弟姐妹虚伪关心的信息，还有学校那边班主任的信息……他挨个回了过去。 “小明，你怎么了？小明，怎么这么久不回妈妈？” “小明，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明，如果缺钱跟妈妈说，如果你被绑架了，让他们不要撕票，妈妈去借也要把你救出来。” …… “妈，我这边有点事，你帮我请半个月的假呗。我这边认了个师傅现在正跟着他学艺呢。” 沈重明直入主题发消息，他现在这副活见鬼的样子恐怕很难被认出来，而且他也不希望老妈看到他这种副样子。 头发还没长出来，身上到处都是结痂的伤口，骨头还不知道断了几处？ 发过去提前拍好的照片，打的是语音电话，再聊个半小时后终于将母亲躁动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你们还有一堆琐事等着处理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休息。之后将会对你们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有事记得联系我哈。” 奥托斯走之前留下一张写了他电话号码的纸条就带着洛桑尼玛传走了，反正短时间也回不了家沈重明干脆再次跟着维加回他家去。 “喂，您好，请问是米蒂斯先生吗？可算联系上您了，我是米蒂斯老先生的医师，关于他的后事……”维加的手机一打开止不住的响：“我会处理的，感谢医院方这段时间的照顾。” 关于各种交接事项沈重明都看不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陪在维加身边看着他处理自家的几十号人口以及联系庄园仆人受害者家属商量赔偿金的事情。 通过警局调查才发现那些人的家属早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就因为各种原因暴毙，受害者只剩下那些不联系的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因各种原因搬到外地才幸免于难。 “我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们会以这种形式。” 掀开白布看着一具又一具被医院确立死亡的尸体，维加难得的陷入沉默。 “谁也没想到你家会这么不幸被那什么鬼人哈迪斯看上，总有一天你一定能为你亲人复仇。” “或许。” 因为时间紧迫维加用最多的预算办最奢华的葬礼，下葬那两日是两个不错的艳阳日，无论是不亲不近的长辈还是表兄表姐都被埋进家族先前就买好的坟场成为一排排不大不小的墓碑。 沈重明静静看着这些流程，对他而言死去的不过是陌生人，最多贴着「维加亲人」这个标签，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向来只对活着的生命抱有敬意，对于死者他大多没有太多实感。 就比如现在。 他连为数不多的难过情绪都只是因为维加为这些人的死伤心而伤心罢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沈重明说：“在我最好的朋友死掉的时候，我的反应比你还激烈，或者说已经魔怔到想陪他去死了。” “你朋友？” “和你弟弟一样，他也成为了魔星，但不是我杀的，他为了帮助我被哈迪斯干掉了，我忘了之前有没有和你讲过？” 沈重明挠着刚长出来的头发，生怕自己讲的多了对方会烦。 大多数来者据维加说是他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大多数都是底于正常人道德水平的灵魂放大街上也是较为罕见的存在在这里一抓一大把。 那流着鳄鱼眼泪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精明，维加打算抛售股权出售公司的消息一放出来这些人跟疯了似的止不住的推销自己。 沈重明将这件事告诉奥托斯后对方答应想办法，隔天便派来了艾来处理这一切，从艾的话语中得知这些一口一个将维加当做亲儿子看待的老富翁给出的收购价是正常价的40%到60%。因为公司形势一片大好，在艾的操作下反而将收购价提到公司正常值的94%。 “半个月，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 “外行小子，你以为整理一个集团企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而且还有隐藏的灰产和前任掌权者与官员的秘密书信往来，虽然是近期的事情却也有往黑产发展的方向。将这些产业链洗白需要一定的时间。” 艾双手环胸，维加没有说话，沈重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艾：“不是吧？你家还涉黑？” “至少我还在家族的时候没有涉黑。” 吃了点情报亏自知理亏的沈重明没有争论下去，将这个越深挖越有料越尴尬的话题彻底中断。 那座死了几十号人的鬼宅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下一个住户有影响，维加没有将其转手，沈重明接过庄园一连串的钥匙忽然想到了蓝胡子童话。 他半开玩笑道：“这宅子里有没有其他我不能去的地方？先说好我就不去了。” “没有。” “说起来，这把最精致的七弦琴钥匙是开哪间房的？比主卧钥匙还要精致怕不是连接你家宝藏处。” “想去的话，现在可以带你去。” “可以吗？”沈重明搓搓手，一脸娇羞道：“一般这种地方不得你们家族内部重要成员才能去吗？果然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吧。” “你在想什么？”维加轻拍他的脑袋，换来对方表演一个吃痛样子：“那里是我废弃的音乐室，没那么见不得人，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音乐室？”沈重明顿时变得兴志缺缺：“我喜欢听摇滚，难道你的音乐室里有电吉他？” “这个没有。” “果然，我用脑袋想都知道你那里面装的肯定是钢琴啊，小提琴啊，里拉琴啊那种昂贵典雅的乐器，不过看在你这么真诚邀请我的份上，我可以跟你去一趟。” 沈重明拍拍胸脯，装作兴致高涨的模样让人难以分辨出他刚才兴致不高是否是伪装。 跟着本地人爬上3楼，走廊尽头的门虚掩着，门并没有上锁，他们手上那精致的钥匙就显得更像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装饰物。 推开门的瞬间，指尖先触到微凉的木质门框随即漫进满室松香——然后是阳光，毫不夸张的讲这可以说是这房子采光最好的地方。 “已经落灰了呀，但是从痕迹上来看远没有三年未清理过那么夸张。” 维加感到惊讶：“我好像从未和你聊起过离开的原因。” “不然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间音乐室的钥匙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精致？”沈重明将钢琴旁边的手机拿起来：“这款是三年前的型号了，我买了同款，所以我认得。我看你挺想开口的样子，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毕竟人总要向前看嘛。” “我曾经将音乐当做我生命最重要的东西。”维加说：“从小到大每一个熟悉我的人都称呼我为天才音乐家，我曾在赞扬中迷失过自己，后来我才意识到这高高在上的名头赞扬的是米蒂斯的直系长子，它从来不属于维加。” “这很正常，这世上多的是阿谀奉承的人，能够及时分辨它们可是很难能可贵的。” “那属于后话，你看这个就知道了。” “报纸？这年头，这东西还在？我还以为几十年前这东西就淘汰了。” 沈重明看着全彩报纸上最为刺眼的「参赛作品《月光流星》疑似某家族大少爷抄袭新人作品，普通人维权该有多艰难。」 “月光流星？没听过。” “这首是我五年前的作品，打磨了两年拿去参赛，没曾想原稿被约翰提前发布到网上，后来他又买了水军和热搜。” “诶？”沈重明有些迷惑：“你是原作者，应该能拿出证据证明这是你的原稿。而且你居然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你弟吗？” “调查这些并非难事，因为是约翰做的，如果对外公开会影响家族表面和谐，在其他人的施压下父亲注定要放弃一个。” “你爸妈他们放弃你了？” “他们想放弃约翰。认为约翰只是嫉妒才走上错误道路的我和他们大吵一架，独自离开了家。那时的我相信每个人都该有改正的机会……那天之后我就鲜少再碰乐器，我想或许在你听来还挺狗血。” 是挺狗血的。 如果是沈重明他绝对不会顾及什么兄弟颜面就算最后名声受损也要把对方一块拉下去。 也许？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改正的资格，但是，啧，愿意给别人改正资格的人一定有改正的资格。”沈重明想了半天说：“如果哪一天你走上了错的路，即使很有可能再错下去我也会给你改正资格的，放心。” 这番话格外莫名其妙，明明本该沉浸在悲伤中，维加却再也忍不住的“噗嗤”笑出来。 就算容颜没有最开始那么美丽，沈重明却不知为何仍然觉得这份笑容比他看视频见过的任何一个明星微笑还要美。 第25章 白羊座圣衣 到第四天，沈重明看着违背自然生长规律用小宇宙催熟重新长起来的茂密头发感到十分满意。 他已经掌握最基础的小宇宙要诀，用的顺手后发现这玩意可比智能家具好用的多，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同时操纵五对指套在双手不粘屏幕的情况下一个人打五排。 在第四天等人来接的时候，沈重明在等待的过程中顺手刷下手机，指尖还在屏幕上点个不停。 身后的空气突然像被揉皱的纸般轻轻震颤，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小宇宙就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手机好玩吗？” 被金属质感的手掌拍了一下，沈重明吞着口水缓慢转头，只见一个金光灿灿带着一对大羊角的金色盔甲人正挥着手向自己打招呼。 这不正是洛桑尼玛那个混球小鬼吗？ “喂，你到底在搞啥？还有这是圣衣？白羊座的？” 12件黄金圣衣对应12星座，这么大一对羊角肯定就是第一星座白羊座了，虽然也有可能是摩羯的，不过洛桑尼玛这家伙倒像一个典型的倔羊。 “见识不错，这三天我过的可精彩了，还通过了大老师的训练。”沈重明确信如果有特效，洛桑尼玛会被他散发出来的星星淹没。 他现在严重怀疑洛桑尼玛是不是被某个友善的家伙夺舍了？他只能感慨奥托斯还挺会调教人，都把这倔羊调教成什么样了 “奥托斯？为什么要叫他大老师？他明明比你还矮，是个小老师才对。” “不是奥托斯老师，是医生老师。我觉得这么叫有点怪所以叫他大老师。他长得漂亮了，而且还特别高，比你还高。” “医生老师又是什么鬼称呼？”沈重明对洛桑尼玛的语言表达能力感到绝望：“漂亮？你口中的医生老师是个女的？” “嗯？男的。” 漂亮的男人。 沈重明飞速撇了一眼维加作为填充他幻想的那位漂亮男老师的对象。 “该不会也是个红头发，绿眼睛吧？” “说对了，大老师确实长这样，不过你怎么知道？” 洛桑尼玛过于纯白的打量眼神让沈重明无语，他只是随口一猜没想到果然如此。 “我觉得他们仨个应该是亲戚，指不定奥托斯和你老师是活了太久的兄弟，艾是他们的直系后辈或者旁支后辈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 “活了800多年奥托斯不可能还是个处，性这种东西支配它的是生理不是心理，因为这玩意是本能啊，无关你爱不爱的都不影响男人产生这种想法并实践吧，有后人挺正常的。” 沈重明话刚说完，头就被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出现在他头顶上的折扇轻拍一下。 “对不起，请别和傻子计较。” 事实上，根本没听懂沈重明在说什么的洛桑尼玛见气氛不对赶忙炫耀自己新获得的装备。 “喂，你们你看看我这圣衣合不合身？” 大羊角有点扎人，沈重明用手摸了摸羊角尖轻滑一下手指便被割开一道血痕，圣衣还贪婪地吸食着他流出来的血珠。 “好看是好看，洋气。”沈重明拿出手机拍两下：“但是你前两天不是还对雅典娜很反感吗？怎么还穿她圣衣了呢？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这三天可是狂补圣斗士历史的，我承认之前是我对圣斗士和雅典娜有些偏见。”洛桑尼玛在褪去了那一层说不上来的荆棘包裹之后，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甚至有点呆：“我想我讨厌的不是女神，是那些顽固守己的老头。” “对呀，因为你家庭原因导致女神无缘无故被你恨上，我都觉得女神很冤诶。” “我也没想到拿到圣衣这么轻松，因为大老师说我的实力已经够了，让我试着和圣衣缔结联系就看圣衣认不认可。我摸了一下圣衣，圣衣就穿到我身上，然后他说白羊座圣衣就归我了。” “比我们都要轻松诶，所以为什么只有我穿的那件是黑色的碎片渣渣？虽然黑色要比金色流行，可恶……果然还是金色更值钱吧。” 维加得到的圣衣是完整的金色，洛桑尼玛得到的圣衣也是完整的金色，怎么就他有点倒霉。 随着洛桑尼玛打了一个响指，周遭一阵天旋地转，仅是一个眩晕的功夫又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速度太快，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沈重明一张嘴身体的排异反应让他一阵干呕，转头去看维加的情况发现对方虽然忍住了但那表情估计情况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反应这么严重吗？抱歉，我对我的能力适应的还不够。”洛桑尼玛一脸愧疚的模样，沈重明边呕边吐槽顺便还给了一个踩：“不熟悉就不要坑人啊混蛋！” “换作普通人肯定会出事，不过你们两个有超越六感的能力，偶尔试一次我觉得是不错的体验。” “到底谁会觉得不错啊？混蛋。” 沈重明用手指着洛桑尼玛的脸，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实力相差较大他真的会握拳往那家伙的脸上砸。 “无聊的玩笑到此为止吧。”那是陌生又充满蛊惑的声音，如果能凭声音就能判断一个人的外貌性格的话，声音主人一定是个非常冷静漂亮的人。 他可算理解之前对这个人奇怪的描述是来自哪里了？他自诩算是比较高的那一类人，起码1米八的身高都要仰头看着这位金刚芭比。 这家伙的脸真的很嫩很幼的那种娃娃脸加**头可以看得出他是公主，而且还带着一看就非常腹黑的单边金丝眼镜，反正沈重明是无法理解一个正常壮汉头发上为什么要带着发卡。 白大褂看不出身材，不过从对方露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来看绝对是个符合现代审美的身材。 不过这家伙的身体应该是可以自己捏的吧？ 第26章 从零开始的训练生活 别说还挺好看。 沈重明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让这位前辈头上浅蓝色发卡带到维加头发上会是怎样光景？ 红色和蓝色还是不太搭呀。 “啊，初次见面，您就是洛桑尼玛说的大老师吧，幸会幸会。” 好冷的手。 沈重明被对方手部传来的寒冷吓到。 “我确实是。”神医摸上沈重明的脸：“奥托斯说的不错，果然很像。” 沈重明用手指着自己，不解的问：“像？我和您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吗？是朋友吗？” “是敌人哦。”奥托斯突然倒立的出现：“你像极了敌方的首领之一，冥王三巨头之一的天贵星的米诺斯。不过那家伙和你不同，从气质上来讲他吊打你这个饰品流氓几条街，如果抛去疯子的本质，他看上去像一个不折不扣的贵公子。” “……差别有这么大吗？” “从外貌上讲的话除了这张脸和你这双淡紫色的眼睛外哪哪都不像呢，他是白毛长发，你是黑毛短发。”奥托斯拍了拍沈重明的肩膀：“放松，我还挺喜欢你的，所以啊我希望你不要成为他。不然我们都会很苦恼的。” 话末，奥托斯还比了个wink～仿佛刚才的威胁都只是顷刻间的幻想。 他最近好像经常听到米诺斯这三个字。 “接下来请你们跟我到训练场上让我根据你们的战斗水平为你们制定专门的修炼计划。我相信能被现任雅典娜认可的战士其天赋必然一绝。” 看来雅典娜和圣斗士前辈不是上下级关系啊。 沈重明先前以为圣斗士们是雅典娜的马仔，但是从这位医生的态度来看，他对雅典娜的更多的是以一种平级的合作伙伴来看的吧。 还有现任雅典娜？神明还分现任和前任吗？还是说雅典娜并不是指这个神明而是某种职位？ “请问您就是爱莉妮前辈的恩师吗？” “是。”医生平淡的说：“她曾是我最器重的孩子，我教会她很多，唯独没有教过她人性险恶。” “她说她很想再见你一次。”维加说。 医生沉默，没有对维加的话反驳或认同，沈重明挺意外自己竟然无法看出透过眼睛看出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有小宇宙散发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悲悯。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我以为您会想说些什么。”维加愣了愣，继承和对方的圣衣和传承外还有些许零星的记忆片段让他对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师产生不确切的好感。 “她在12年前就已经死去……我无话可说。” “为什么是您？”维加情绪波动异常的大，沈重明察觉到有些不对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为什么是您亲自动手杀了她，您大可等她丧命于绞刑架下，为何还要脏了自己的手？” 不对。 大哥你不是维加吧，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是谁？ 沈重明没想到关于爱莉妮的事情还有后续。 “你好像很惊讶为什么是我？”医生没有被对方的情绪感染，说出的话格外残酷：“她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只有我才有资格杀了她，那些没有小宇宙的普通人想用她的血浇灌出世末狂欢是我绝无法忍受的事情。” “可是……” “去训练场吧。打住这个话题，我已经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了。” 这里的布置应该不是最开始的那所宫殿，沈重明环顾这个新地图四周。 不知道名字的前辈没有等他们，一个传送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感觉这个前辈的脾气好冷又好暴躁是怎么回事？”沈重明用眼神询问洛桑尼玛，换来对方的赞同：“大老师确实一直都是不高兴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觉得他挺温柔的。” “现在的他已经很温柔了。”奥托斯听他们谈论的时候在旁边止不住的笑：“换作800年前的他可是真的会因为你们说的话不顺他的心意把你们砍成碎块，就比如讨伐危害到普通人性命的黑暗圣斗士的时候他会因为恩师被咒骂将对方打成血雾。” “好可怕，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沈重明不敢想象。 只见奥托斯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大钻石，轻轻一捏被认为自然界较为坚硬的石头就这么碎成了粉末。 “就算是青铜圣斗士都能做到粉碎钻石，你以为人的骨骼和钻石能比吗？” “但是打成血雾什么的，多少还是有些残忍吧。”沈重明光是想想那场景就忍不住反胃。 “光速拳就可以做到，这个之后会教你们的。第七感最基础的技能等离子光速拳。” “光速？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速度吗？”沈重明震惊到说不出话，他扭头看向洛桑尼玛这个同年龄段唯一的七感选手。“洛桑尼玛，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勉强达到光速，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喜欢用音速拳和幻炎陨星囚，据我所知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更擅长光速拳。” “原来，真正的废物只有我们两个。” 沈重明此前可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能达到光速，对现在的他来说音速都难以企及。 “但是这样的话，牛顿的棺材板岂不是压不住了？物理学不存在啦！”沈重明怀疑上一秒自己刚写好关于小宇宙的论文下一秒就能被人抓走去做切片研究。 奥托斯看着这家伙浮夸的表演，回应道：“当你们用小宇宙实现空间跳跃的瞬间基础的物理学就已经不存在了。” 纵使万般不想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想要变强。 已经掌握了瞬移的基本原理，再释放小宇宙瞬移后瞬间抵达目的地，可能是初次对自身适用的缘故，沈重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瞬移后产生的轻微眩晕。 就见一道黑影带着破风声袭来。本能地侧身避开，拳风擦着耳畔扫过，惊起几缕碎发。 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么快？ 奥托斯在观众席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伸出三根手指：“3。” 沈重明将小宇宙释放在双臂。 “2。” 在场只有他看清的人影一拳砸向沈重明自以为坚固的小臂处。 “1。” 最后沈重明和维加双双被打飞在高强度金属打造的墙壁上给金属强留下两道显眼的凹痕。 后背撞上墙面的瞬间，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咚”的闷响里身体像被抽走所有力气，顺着粗糙的墙面往下滑。膝盖先磕在地面，沉闷的撞击声让小腿一阵发麻，接着整个人瘫倒在地再起不能。 说来惭愧的是沈重明甚至连对方人在哪都没法用肉眼捕捉到。 “令人失望，这就是雅典娜的选择吗？”耀眼的红发成为模糊视线中刺激性极强的色彩。 微光从医生指尖漫出，轻轻覆上伤处，那已经贯穿骨骼的伤口停止流血开始以一种极端的速度复合，只是瞬间沈重明便只剩下可以忍受的余痛。 “好厉害，小宇宙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当然，这是你们之后的必修课。”医生说：“这是你们之后要修炼的时间表，艾会作为你们的引导者协助你们训练。” 沈重明接过轻飘飘的纸张，他往维加身边靠了靠。 “十二个小时？还不包括吃饭时间？！”他算了算需要修炼的时间发出了尖锐爆鸣。 “你们的基础过于薄弱，更需要严苛的训练。” “那洛桑尼玛呢？” 医生为数不多的从容在提到洛桑尼玛时变得欲言又止：“他除去十小时的基础还有四个小时的补习，争取在一个月内学完学前班的所有内容。” 洛桑尼玛看来要学的比自己还累，行……个鬼啊。 “我知道你像你母亲申请了半个月的假期，现在只剩下12天，12天彻底掌握第七感确实困难，或许16个小时的修炼会使你掌握的更牢靠些？” “……”哥，我们会猝死的。 沈重明又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希望了，毁灭吧。 第27章 热情的火焰（1） 两个月的连轴转训练让沈重明身心俱疲，原本想着偷摸在空闲时间看一下手机来恢复为数不多的san值身体却在停止训练的一瞬间进入昏睡状态。 为数不多能给他心理安慰的就只剩下能及时反馈的肉眼可见的变强成效。 至少12天前的他从没想过能一拳打爆一整座山脉或者制止一座活火山喷发，又或者在三十分钟之内从南极跑到北极这种无论跟哪个正常人讲都显得天方夜谭的事情。 因为之前请的假过多，沈重明之后便不在请假。 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后赶到南极的训练地继续难以忍受的痛苦修行。 直到凌晨2点赶回家，时间长了老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问，好不容易熬到寒假，跟小学生一个放假时间甚至比他们早放几天，沈重明终于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的事业中。 汗水混合着血水形成全新的粘稠液体顺着沈重明的脸颊滴落，洛桑尼玛的直拳带着破风声冲来，他侧身翻躲的瞬间，肘部已如铁鞭般扫向对方腰侧，却被洛桑尼玛用小臂硬挡下来，沉闷的撞击声在训练室里回荡。 “积尸气堕渊裁决！” 无数用积尸气创造的火焰绳索如同无数条毒蛇般冲向洛桑尼玛。 “幻炎陨星囚！” 对方的红色火焰也不甘示弱，如同流星般的火焰顺着锁链间的缝隙直冲主体部分。 在很久之前沈重明一度觉得打架时喊招时是一件很羞耻很重要的事情，然而，当他真的有这份力量的时候他才终于理解如果不喊出来那招式效果感觉能少一半。 至少喊出来士气和威压有了。 随着沈重明对小宇宙的掌握越来越成熟，从最开始洛桑尼玛压倒性的优势不复存在开始三个人的水平便不断收缩至平局，虽然到现在也摸不到医生的衣角也能够看清那位前辈移动时的轮廓。 治疗术，念动力，格斗术……小宇宙神奇之处还在于它能生发，沈重明睡前试了一下用小宇宙长一晚上头发会怎样然后在第二天身体被掏空的情况下剪了近乎15米长的长发。 嗯，比如此刻他们训练时沈重明的腹部被击穿只需要用治疗术治愈五分钟便能止疼止血像个不死阴兵一样继续战斗。 最终还是洛桑尼玛的小宇宙更胜一筹，沈重明从被砸进了土里爬出来找一片空明地，只听见“嗵——”一声直挺挺的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然后就此躺下。 “呃，我投降。”沈重明举起白旗。见胜利的目标达到洛桑尼玛也顺势躺下：“唉，累死我了，为什么我每天还要学习拼音啊？我现在看到aoeiuü就头疼，拼音好难。” “谁让你学的是母语？咱龙国语言公认世界最难的流通语言没有之一，好好学吧。” 虽然有翻译器，但是连自家汉字都不会写不认识的在这个时代也是难得一见的文盲了。 “还有，你不该靠我这么近。”沈重明从后背拿出玩具呲水枪对准和他靠在一起的洛桑尼玛。 “哇！” 洛桑尼玛被小水珠打到尖叫。 第一次发现他这个弱点还是沈重明某次洗完手往没防备的洛桑尼玛脸上甩的时候，那时他被吓到上窜下跳，后来“不经意”的多测试几次确定洛桑尼玛会被没防备到的水吓到。 在认识到洛桑尼玛极高的战斗天赋和与之匹配的极低学习天赋后，沈重明才意识到他先前见过公认最傻的傻子或许学习天赋都比洛桑尼玛高。 六个基础单韵母学了快一个星期才勉强会用，强迫自己多的时候极其不自然，那蹩脚的三流口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入流演员唱的蹩脚戏。 “圣斗士只要会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战斗不就行了，大老师您尽管吩咐我去消灭冥斗士，为什么要让我在这种没意义的文字上浪费时间。” 洛桑尼玛第一次抗议的时候把铅笔摔了，小学专用田字格本子里字母扭曲，换做学前班的小朋友或许都写的比他强。 在现场的沈重明看了一眼洛桑尼玛的作业本确信。 “在我们那个时代每位圣斗士都需要学习四门外语来确保在世界各地的行动不会受到语言上的阻碍，除去母语希腊语外，主要以拉丁语，英语，汉语……现在只要求你学好自己的母语，只要学会就行这已经很轻松了吧？” 医生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师，但更多时候是甩手掌柜，奥托斯才是真正教孩子的那个，但面对一个绝世的天纵蠢才连奥托斯都只有被气笑的份。 “我现在已经认识一到十的汉字了，我觉得我有进步。”洛桑尼玛像是想到他在想什么，气鼓鼓的指向沈重明，沈重明拿出为了挑衅洛桑尼玛随身携带的铅笔在地上写了一个贰。“额额，那这你认识吗？” “……”洛桑尼玛在左看右看，两分钟后放弃了思考。 “二位，需要来一杯玫瑰花茶吗？” 维加端来看上去用玫瑰做的糕点和茶水，作为他们挥散热血后的恢复HP道具，沈重明和洛桑尼玛终于从无意义的犟嘴中抽身。 “无论说多少遍，还是觉得维加做的下午茶要比专门做这些的面包店做的好吃的多，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重明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旁边仿佛饿死鬼投胎的棕发男孩好不容易就着茶水咽下口中的糕点就一脸真诚的反驳道：“我还是觉得布丁好吃，明天能做玫瑰布丁吗？如果是羊奶布丁那就更好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混蛋！” 不仅智商堪忧情商也堪忧的家伙。 这好歹是维加的一份心意，和他们有着同样训练量的维加还要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为他们准备补充能量的东西，至少要礼貌的感恩戴德吧。 “羊奶布丁吗？我可以尝试一下。 “维加，还是你人好。”洛桑尼玛跳脱的拉过维加的手，沈重明钻到这两个人的中间，然后猛地站起身强行分开这两个人。 “你是没断奶的小孩吗？刚刚是谁在嫌弃维加做的糕点的，回旋镖来的太快了吧你。” 沈重明忍不住阴阳怪气，然而洛桑尼玛面对他的阴阳怪气仍然用一脸茫然和纯真的脸不解：“可是他做的玫瑰糕点确实没布丁好吃。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牛奶。” 算了，他是经过义务教育的正常人，不跟快成年还没上过一天学的傻子计较。 “噗，哈哈，你们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明天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休假然后和家人朋友告别，按照约定，后天的你们可要抱着去死的觉悟复印波塞冬呢。” 奥托斯顿时泼了一盆冷水。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那可是神话中的大神，虽然训练有成效，让我信心爆棚。可是面对这种级别的对手还是有些没底啊。” 沈重明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维加，对方回以他一个浅笑。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 “还没开始，也没必要这么悲观。”奥托斯看上去一点不紧张的样子，也对，毕竟他明确表示了自己不去：“这并非多困难的事情，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两个与你们同龄的前辈一同出此次任务。” “我们两个？不是我们三个吗？”沈重明反问，他很清楚如果只有两个人去那么能避免这次任务的肯定是洛桑尼玛。 但问题是，这家伙是他们仨个战斗力最顶的。本来就对封印神明这件事没底，要是再抽取一个顶尖战斗力那就可以直接举白旗投降然后自抹脖子了。 同龄的前辈难道指的是艾？ 不对啊，差太大了怎么能是同龄呢？ “洛桑小羊羔要去嘉米尔修复死掉的天蝎座，巨蟹座圣衣以及讨伐嘉米尔附近即将诞生的魔星。”奥托斯半无奈半嘲笑道：“真指望你们三个半吊子去封印海王简直是痴人说梦的级别，又没真打算把你们当炮灰使，别管医生给你们灌输什么这趟旅程危险的概念，你们这一趟最大的作用就是跟着前辈好好学习啊。” “原来不是派我们去当炮灰。”沈重明表演**过剩长舒一口气。 “把你们当炮灰使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好像，明面上没有。 好不容易平白得到一天休假日，原本想着疯玩一整天的沈重明从凌晨两点睡到下午两点，在吃完午饭后，进行一个小时的训练，在床上刷了四小时手机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卡着早上8点到训练室，维加在旁边修剪玫瑰花枝然后和两个他不认识的前辈聊天，其中一位妹子脚边的金色箱子告知身份。 但为什么只有一件圣衣。 毫无疑问，她就是此次出任务的前辈之一。 “维加，这两位是？” 沈重明凑上前打听一下，关于这两个人的情况。 一个黑长直妹子和一个一看就不太好相处的红发boy。 “小弟弟，初次见面。”黑长直妹子一副大姐姐做派，她穿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袖口卷至小臂，外边套一层黑色短款外套，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腕。 一条长到让人离不开眼的结痂伤口在看上去光滑到如同白玉般的这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下装是条深卡其色直筒工装裤，裤脚微微堆叠在白色帆布鞋上，没有刻意追求合身，却透着自在的松弛感。“我是天秤座的乌尔蒂奥，这位是天蝎座的伊格纳，他人挺好的，现在有点紧张才看上去有点凶的样子，别害怕。” “……你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伴了。”伊格纳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因为此次任务的严重性，遇到危险请尽量保护好自己再去管其他人。别给我们添乱，谢谢。” “您多大了，前辈？” “今年刚满19。” “那您确实比我大。” 奥托斯满不在乎的插了一句嘴：“对于圣斗士来说资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宇宙，很多圣斗士穷极一生都摸不到第七感的门槛，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们这么有天赋。” “你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布鲁格勒德的亚特兰蒂斯，一个月前，医生为了确保此次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建立了一座超级信号塔确保你们无论何时都能拥有信号，如果你们实在解决不了那就打电话。” 奥托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选项，话锋一转，变得严厉起来。“不过这意味着你们此次行动完全失败，之后的训练量要加倍。” 或许是他的错觉，沈重明不知为何从这两个人的小宇宙感受到兴奋以至于他的情绪也被点燃变得兴奋起来。 与神为敌，明明是一件非常沮丧的事情吧。 随着几位年轻的小宇宙离开此地，艾有些不解的问：“老师，为什么不让我去往此地封印波塞冬，讨伐海斗士？” “属于这个时代的问题，当然要属于这个时代的雅典娜和圣斗士们解决。”奥托斯举起酒杯，摇晃杯内的红酒：“雅典娜，巨蟹座，双鱼座，天蝎座，天秤座，射手座，不，应该是天界弑神的罪人天马座才对。对手仅仅是未醒来的海王波塞冬和他未觉醒的海斗士们，相信这个时代的雅典娜吧，即使我不曾认可她也必须承认只有她才最有资格，才会拥抱大地。” “雅典娜和射手座已经启程，不知道那个被水瓶座碎片拥抱的孩子是选择翻涌的海啸还是残酷的坚冰。” “您是指……” 奥托斯对着艾竖起食指：“嘘，这是伊格纳的舞台，作为观众的我们要拭目以待啊。” 第28章 热情的火焰（2） 即使御寒能力已经比普通人强上百倍，穿着一层短袖的沈重明还是被这非比寻常的寒冷地带冻到。 “阿秋——我记得之前不是提到过亚特兰蒂斯在克里特岛吗？为什么又说在这里，这里和希腊差了十万八千里吧。都给人整到北极来了。” “亚特兰蒂斯的具体位置确实在克里特岛附近，然而，那里的结界将整个亚特兰蒂斯隐藏起来，只有布鲁格勒德的传送阵能够让我们传送到亚特兰蒂斯。” 走在最前边的乌尔蒂奥用天秤座的盾牌挡住一部分风雪。 乌尔蒂奥和维加身上背着黄金圣衣，对已经掌握了小宇宙的他们来说这重量并不算重，为了顾及到的两个没有圣衣的同事，陪着他们穿常服在雪地中行走。 “早知道我就穿厚一点的衣服了。” 适应了之后其实还行，感谢神奇的小宇宙，沈重明竟然在一瞬间觉得这温度挺凉快的。 风忽然弱了些，趁着机会，沈重明揉了揉眼，竟看见前方雪坡下卧着一片村落和火光。 “前面居然有村子？这种鬼地方居然还能住人吗？” 也许是有人正在烧火做饭，有的屋顶烟囱里飘出的浅色灰烟，在冷空气中慢慢散成淡雾。 “现在能看到村子，是不是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了？” “掌握亚特兰蒂斯传送阵，看管波塞冬封印的冰斗士在这片区域建立了这世界上曾经最大的图书馆。他们的后代或许不再拥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但是他们的智慧却是这世上大部分人都难以企及的存在。” 乌尔蒂奥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便是那所图书馆，那里是布鲁格勒德的城市中心，能看见村子说明已经到边界了，继续向前走吧。” 沈重明拿出手机悄悄的测量一下温度，周围的温度抵达零下48度，讲真的生活在北温带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零下48度的天。 看这架势还有继续往下降的空间。 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天气居然还有人外出。 在靠近主城区外侧时城门口还拥挤着不少人，想要往主城内部赶。 他们刚往城门口走了两步，就被两个挎着腰刀，穿着铠甲卫兵拦住——左边那个脸膛黝黑的伸手横在他们胸前，声音裹着寒气：“站住！几位不是本地人吧，最近外地人在此处横行，还望几位能说明来意并将领主大人的邀请函拿出来看看。” “这两个有小宇宙的居然在这看大门？”沈重明能感受到对方体内微弱的小宇宙，或许是他变强了的缘故他仅能从对方体内感受到微弱的星屑。 “这很正常，布鲁格勒德人多为平民，只有少数觉醒了小宇宙，而这里又是连接封印了海王波塞冬之地，守卫自然要更强的力量才能防止人闹事。”伊格纳解释道：“他们曾被某些人欺骗，失去了几滴被封存起来的海王之血，甚至一度造成大乱。如果没有老师镇压那片被神血点燃的狂躁海域，恐怕这片大地大部分地区都会被海洋所蚕食。不过这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金色的圣衣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格外刺眼，乌尔蒂奥穿上那耀眼的铠甲散发着与其匹配并能驾驭其的小宇宙，那份温暖的光让这片无光之地的人无不遮蔽双目防止双眼被刺伤。 “现任天秤座黄金圣斗士乌尔蒂奥奉我等老师的命令求见布鲁格勒德的领主斯佩罗阁下。”沈重明看见乌尔蒂奥拿出一块看上去不值钱的银质铁卷，有点好奇上面写了什么内容？：“这是斯佩罗阁下先前给予老师的通行证，还请过目。” 卫兵接过通行证，指尖在纸面上来回扫了两遍，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片刻后，终于把那张反光的金属铁片递了回来。 “进去吧，愿你们此行顺利，冰斗士永远与雅典娜女神同在。” 话音刚落，横在他们面前的手便收了回去，两个卫兵郑重又严肃往两侧让开半步，让出了通往主城的路。 “有点失落呀，幻想中的打脸剧情没有出现。”沈重明叹一口气。 原以为他们会被刁难一番，这两个卫兵人高马大的长的还特别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他都想好后续的打脸剧情，没想到人家就这么放行了。 只是短暂的失落过后，沈重明一脸崇拜的看着乌尔蒂奥：“不过前辈，你懂的好多。” “要向诸神复仇自然要清楚有关他们的情报。” 所以为什么要向诸神复仇啊？ 沈重明暗暗吐槽，莫非是和神有什么过节？可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人。 身为人和神有过节早就被消灭了，是因为命运的不公吗？所以想向神复仇？这未免也太中二了吧。 刚走进城镇中心的广场，沈重明就愣在了原地。 明明是飘着雪的寒冬，可沿街的石屋里竟没一户冒烟，反而有温热的风从家家户户的窗缝里渗出来，而且他不瞎。 他看到几乎每家外边都装着不同牌子的空调外机，其中多数为知名品牌，有的牌子他家也在用。 “所以为什么看着这么复古的城市到处都装着空调外机？还有暖气，这也太现代化了。没人觉得这很割裂吗？”沈重明看到一个熟悉的广告牌不敢置信的再看两遍：“妈耶，这不是三姆超市吗？咋开到这里来了？” 伊格纳解释道：“现在全球一体化的情况下不存在绝对隐蔽的地方，那些大人物都渴望将小宇宙的力量占为己有，然而这大地上可知的拥有小宇宙的人所在地恐怕只剩下老师那和布鲁格勒德，他们每年都投入大量资源到布鲁格勒德。” 沈重明还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那医生岂不是有很多学生？” 伊格纳摇头。 “事实上除了我们两个外就只剩下我们素未谋面的爱莉妮前辈，艾的特殊性让他排除在学生的范畴外。” “诶？我们三个不是吗？” 沈重明对他们三个被排除在学生名额之外，有点疑问。 “你们是奥托斯老师收下的，老师可没认可你们，不过没关系，他向来拗不过奥托斯老师。”伊格纳有些得意：“而我和乌尔蒂奥是老师亲自收下的，当年我才八岁，老师收乌尔蒂奥的时候乌尔蒂奥好像是十一岁来着，反正好几年了。” “说起来，医生的真名叫什么？” 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乌尔蒂奥和伊格纳没有说话，从他们尴尬的表情上来看，可能是没想好怎么解释。 沈重明故作惊讶的问：“诶？前辈，你们该不会也不知道医生的名字吧？” 他有些无理的举动引来维加不悦的摇头：“在前辈们面前别这样。” “这不重要，不管老师叫什么都不影响我等的崇拜。”伊格纳找补道，显然他们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也正因如此沈重明更加好奇那位白大褂的红发前辈真名到底叫什么？这么忌讳？ 领主的厅堂里生着炭火，又同时打着空调，所以说温度算不上多高但在外边零下40多度的天里这里简直暖和的不行。 那位被乌尔蒂奥称作斯佩罗阁下领主穿着深褐色毛衣，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双温柔的眼眸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显得格外柔情：“各位雅典娜的圣斗士们，路上可还顺遂？” 又是白毛。 老实说他的一头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白色宝石的头发质感和爱莉妮与维加是肉眼可见的完全不同的白毛类型，但是长到腰部的头发真的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发量吗？发网上分分钟要被骂伪娘吧。 不过如果单纯看脸也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类型，沈重明向来喜欢这类长相看着温柔似水又有些坚韧的小白花类型，他会在当初有意的缠上维加也有一部分这个因素。 这漂亮帅哥的身材修长挺拔，身姿优雅而从容，沈重明还没看呆后背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拍了几下，震的骨头有一点疼。 “作为客人别用这副表情盯着主人家。”维加小声提醒道：“这种行为很不礼貌。” “谁让这家伙长得好看。”维加以一种死亡微笑看到沈重明有些发毛，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好就差立刻滑跪的悄悄道歉：“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是人渣，原谅我吧。” “你应该向他道歉。” “我觉得他应该不在乎，他眼里只有和他谈公务的两位前辈不是吗？” 维加叹气：“所以要好好听啊。” “……”我本来就是这副德行，没必要恨铁不成钢。就算是你我也很难为你改变我的本性。 沈重明在心中暗暗吐槽，也确实打住了自己继续发呆的想法。 “总之还请您打开通往亚特兰蒂斯的传送阵。”乌尔蒂奥将手搭在胸前，头微微下弯像是在行礼表示敬意，对方温柔的目光看不出神色在片刻后转身留下一句“请跟我来。” “这算交涉成功了？” 沈重明沉溺在自己的想法中，当他回过神这三个人已经交谈的差不多了，这份疑问得到通行者肯定的回答：“我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将还在沉睡的海王波塞冬重新封印回雅典娜之壶，这本就不是冰斗士能够对付的了的对手。” “你根本就没在听吧。” 乌尔蒂奥露出一个核蔼的笑容，沈重明看到这表情激的整个人身子都直了，接下来一路上也不再说话。 第29章 热情的火焰（3） 厚重的黑曜石大门上贴满密密麻麻的符咒上边多数红色朱砂都已褪色，斯佩罗撕开那层符咒，鎏金阵纹突然如活物般苏醒，幽蓝微光顺着繁复的纹路游走，在门扉中央勾勒出圆形传送阵的轮廓。 还没给他们更多的思考时间，沈重明视野里的星光被揉成扭曲的光带，明明都有了光速他却无法看透，甚至无法直视这份传送阵。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哇，我们现在是在海底了吗？为什么我还能说话？” 他们面前是一座破败的神殿。 见此景象沈重明不得不感慨一句，时间是平等的。 深海之下残破的亚特兰蒂斯如巨型骸骨般沉眠，这和因长期无人存在布满灰尘又破败的圣域有什么区别？ 曾闪耀着鎏金光泽的神殿柱体断裂倾斜，表面爬满暗绿色海藻，从墙壁上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即将拆迁的农村小院。 “这里拥有结界可以帮助人类在海底生存，支撑这份结界的是海界的八根支柱，其中包括七大支柱和一根生命之柱，它们支撑着亚特兰蒂斯的结界。即使海王波塞冬被封印成千上万年也不影响结界本身。”斯佩罗说。 所以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在海底生存？如果海王波塞冬是坏的神，那他完全没必要管人类的死活吧。 他向来相信所谓的正义和爱只由胜利者书写，所以并不相信有某人或某些人口述的话语，这个能帮助人类在海底行走的结界让他对素未谋面的海王多几分不存在的好感。 “说起来这里好冷啊，我总感觉这里比布兰，布……反正就是比你家冷多了。”沈重明打了个寒颤，他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已经到了明晃晃的零下68度。“妈耶，这鬼温度是人能待的吗？” “也许我要说一些扫兴的话了。”伊格纳说：“这里并不是真正的亚特兰蒂斯，我们的位置被人为篡改过。” “不可能！”斯佩罗话刚说完，伊格纳使劲往空气锤上一拳，周围产生了一道撕裂空间的裂缝，那壮美的华丽的亚特兰蒂斯瞬间消失在无数片碎片中只剩下逐渐消逝的光芒和一望无际的黑暗。 无数块冰面包裹着他们四肢，即使他们拥有小宇宙这些冰也仅仅在触碰的瞬间融化□□附近一小片区域。 “这里是哪里？怎么会这样？”斯佩罗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懊恼，他后怕的喊道：“这不可能！” 沈重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好几支高瓦数探照灯，所以说这玩意可比小宇宙创造出来的鬼火亮多了，他顺着背光充满的冰层看到四周全貌。 断裂的电缆垂在半空，绝缘皮剥落处露出铜芯，控制台和屏幕碎裂如蛛网，如果此刻这里的冰冻解除他毫不怀疑这些东西会立刻粉碎。 周围全是铜墙铁壁，根据他们的说法海王波塞冬及其手下的海斗士应该是群被时代抛弃的乡巴佬。 这小科技整的还挺六。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这些冰打碎，太影响走路了。”沈重明连打几个喷嚏：“嘶——还有点冷。” 各种杂乱又看不懂的机器被厚重的冰层覆盖，沈重明拼劲挥了几拳也才清理一小部分寒冰，其他人的除冰效果和他差不多。 “这里的冰很特殊，像是冻气创造出来的寒冰，用天秤座的武器效果会更好点。”乌尔蒂奥给沈重明和维加一人一把天秤剑，斯佩罗和伊格纳则分到了长拐。 沈重明握紧手上的黄金剑试了一下，轻轻一挥原本用力也难以打破底层的寒冰就这样瞬间大范围粉碎。 “前辈，这玩意耗蓝量有点高啊，用完后感觉身体有点空。”沈重明一眼就将目标锁定在一张地图上，从布局来看这里好像是某艘废弃船只的内部。“我找到一张地图，从地图上来看这里有两个地方最为诡异，我实在不觉得一艘船存在实验室，养殖室，医疗室，解剖室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我觉得……”斯佩罗刚张口就被维加打断：“我都可以，前辈们想去哪呢？” “其实……” “那我和沈重明去养殖室，维加和斯佩罗阁下跟着乌尔蒂奥拿着地图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伊格纳自顾自的安排，沈重明发出“啊——”的抗议声被伊格纳一个眼刀扫过后噤声。 “我们现在不应该关心这艘船，各位尊敬的黄金圣斗士们，海皇苏醒的危机迫在眉睫，我们更应该在他苏醒前将他重新封印起来。” 斯佩罗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沈重明故作天真的发出三连问：“那，斯……阁下，您知道这是哪吗？您知道出口在哪吗？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吗？” “一定是那些外乡人做的手脚……”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能被传送到这里，是因为女神的旨意？”比起封印海王，沈重明还是更想探索这艘船，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要真是世界级危机医生早就在几个月前解决了，能留给他们练手说明还是不着急。 伊格纳和乌尔蒂奥的态度也能说明这并非大事。 既然不着急那迟几天早几天有什么区别？ “可是……” “您是在质疑雅典娜女神的传送有问题了吗？如果我没猜错布下传送阵的应该是雅典娜女神而非你们的先祖吧。”沈重明用食指轻碰下巴，靠近斯佩罗的时候惊讶道：“就连带着符咒都是现撕的呢，究竟是什么外乡人能在撕完符咒打开传送阵，再回来将符咒完好无损的粘上呢？502转世吗？” 斯佩罗一副格外委屈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维加适当的将沈重明拉走，用一种教训不到位，反而有些暧昧的语气冷声道： “沈重明，别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好吧好吧，我跟着前辈走，听前辈的安排。”沈重明打开手机，也不知道这里是深海多少米他的手机竟然还有一格信号：“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打电话联系嘛，我手机有信号，你们的手机呢？” “两格，够用。” “那就这么说定喽。”沈重明一改刚才的委屈，热情的搭上伊格纳的胳膊：“三位，我们回头见。”说完拉着伊格纳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奔过覆冰的甲板，一边奔跑，一边挥动天秤座的黄金武器，每一步都踩出“咯吱”的碎冰声。空气中弥漫的冰粒“嗒嗒”落进他们衣服，大概是跑的足够远沈重明放开伊格纳的手。 “前辈，你其实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沈重明边喘气便笑道：“不解释一下吗？比如为什么要强硬打断那位白发帅哥提醒我们此行的目的。” “……被发现了。”伊格纳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明明是如同毒物般猩红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无限柔情：“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就没想隐瞒吧，连地图都拱手让人明明第一次来却有明确的目的地，很难不让人产生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吗？的怀疑吧。” “走过去吧，也不远。”伊格纳说：“走过去吧，边走边聊。我可以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是这样，那我洗耳恭听咯。” “不过我要先提醒你，这可是段无聊的故事呢。” “拜托，前辈的背景故事已经秒杀大部分人了好吧”沈重明光是看周边的布局就知道这位前辈曾经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大部分人的故事都很平淡到索然无味，如果想知道其他人的大概经历我照照镜子就行了，无非就是生活中的那些琐事。” “好吧。”伊格纳有些释怀的笑着：“奥托斯老师之前和我们说过你是一个有意思又在某些地方很敏锐的人，他相信我们会很合得来，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嘿，他真这么说我的？那为什么不早点把你介绍给我？” 如果是沉重回忆前的欢乐氛围，沈重明接受并愿意给他一定的时间。 第30章 热情的火焰（4） “我虽然从没见过爱莉妮前辈，但我恨她。”伊格纳向前走的步伐没有停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以至于沈重明怀疑自己听岔了。 他好奇的插一嘴：“诶？为什么？那位前辈我感觉人很好啊。” “爱莉妮前辈在十二年前离世，但真正原因是她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窃走了老师用海神之血研究的S-321血清，也被称为伪神血。” “有什么用吗？” “你知道我们圣斗士激活小宇宙的最佳时间是几岁吗？”伊格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沈重明掰了掰手指，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我是最近一个多月前才得到的小宇宙。” “五到十岁的幼童是激活小宇宙的最好时期，错过了这个时期再觉醒小宇宙其天赋会大打折扣，S-321可以帮助人激活小宇宙，如果是成年人使用失败最多身体变虚不会致死，如果是给幼童使用失败后则会在三天之内死去。” “说以前呗，你是成功的幼童？那医生岂不是在做人体体实验？！不会吧？！我们不会真的是反派吧！”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道德承受范围，尤其是人体实验这种只会存在于影视小说中的事情在现实中更是闻所未闻。 沈重明刚有这个猜想，脸色便被吓到惨白。 “遗憾的是得出这个结论的并非老师，他创造S-321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适配人类，自然不存在人体实验的说法，得出结论的人是窃取了老师实验成果又利用了爱莉妮前辈的前联合会高层。” “为什么是前？” “爱莉妮前辈死后老师用一年的时间给他们的户开了，并用法律的手段将参与那件事的政府高层执行死刑，那群家伙每一个人手上至少压着十条人命，因为起诉人是老师所以执行的过程还挺顺利。”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不是重点。”伊格纳继续讲：“那些各个国家的部分激进派高层人员联合起来，他们建立了我们脚下的这艘船「海洋征服号」并从世界各地带走福利院中健康的孩子们尽情惨绝人寰的实验，上万名孩童和成人最后只剩下15人成功适配了不知道稀释过多少回的S-321。让那15个孩子进行最后的实验——吸收一滴完整的S-321。” “我知道了，那您一定是成功适配的人之一对吧。” “哈。”伊格纳自嘲道：“我并不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我是第一个被带走的，遗憾的是我无法承受S-321的力量在痛苦中等待死亡，濒死被那群该死的家伙装进裹尸袋像个垃圾一样被扔进海里。” “……” 他人的命运还真是残酷。 至少对于前17年人生过得平凡甚至格外顺风顺水的沈重明而言是难以想象的磨难。 “海浪将我冲到岸边上，是老师捡到了我。” “医生居然还会出现在他实验室和讲座之外的地方吗？” 有一次沈重明从奥托斯那里打听到了红发医生的行程，一天24小时连轴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让人产生这种人为什么还没猝死的惊讶？ 明明自称医生却掌握着几十万分布在各个领域的专利，以一己之力拖着这世界文明进步的人明明就算称呼他为博士都比称呼医生合适。 “最后的实验发生S-321暴走事件，那片海域被完全冰封，「海洋征服号」就此沦陷再不知所终。后来医生用小宇宙保住了我的性命并教会我掌握这份力量。我不知道我曾在这艘船遇到的伙伴们还有谁能留下来……”伊格纳无奈的笑着，那一丝眷恋被他看了个真切：“无论留下来的是谁我都要带他们的遗体离开这片地狱，我相信死在这里的他们就算是遗体也不会安息。” “这是你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吗？还是说来到这里是你计划之内的？”沈重明揉了揉眼睛，适应了这里环境之后反倒觉得这温度不过如此。 “不，我从没想到能在这次任务中重新回到「海洋征服号」，但我觉得如果放弃这里，恐怕「海洋征服号」会像上一次那般消失，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带他们离开。” “真是个感人的故事，为你点个赞。” “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嘛？虽然不管怎样我都会这么做。” 伊格纳闭上眼睛，沈重明觉得此刻他颤抖的身体根据自己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冻的。他反而有些不理解伊格纳此刻的做法。 “我无所谓，但是你后边那句话不就是在从我这找认同然后自我安慰吗？毕竟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悖你的道德，但这是人之常情啊。” “嗯？” “拯救世界是你的责任吗？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只是我们恰好有这份力量然后出于对世界的爱自愿为之战斗而已，虽然我有和医生的约定这原因在里边……但就算我现场提出不想封印这什么海王？按医生那性格估计也只会回哦，知道了，可以，说到底，拯救世界什么的是出于我们的主观性吧。没人可以指责我们！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义务！” 沈重明越说越激动，情到深处甚至开始扒拉伊格纳的肩膀吼道。 伊格纳愣了片刻，两个人停下脚步，口腔中一张嘴还冒白雾。 待两人反应过来时伊格纳甩开沈重明扒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什么嘛，不过是个刚入门的菜鸟小鬼怎么敢这么教训前辈啊？我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沈重明不甘示弱的反驳：“我快18了，你不过比我大一岁多。再说维加比你还要大呢。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小鬼？” “至少你是。” “可恶，白瞎了我的好心，早知道刚刚就顺着你的话谴责你了。别跑！”伊格纳在前面缓慢的跑，沈重明在后边故作生气的追，接下来一段你追我赶的打闹直到伊格纳停下才到此为止。 “就是这里了。”他说，回忆记忆中模糊的过去伊格纳确认三遍后颤抖的打开了这扇门。 门刚被打开一点缝隙，不，应该说是强力的扯开，顺着缝隙内部一股好像夹杂着小宇宙的寒风就像没打招呼的野兽，“呼”地撞在脸上。 沈重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确信自己是被纯粹的小雪花砸出血的，就算是没被小宇宙强化过的身体都不该如此脆弱，更何况他的身体还经过小宇宙强化，这到底是什么冰啊？仅仅是人造出来的可控的海神之血就有这般强大的威力吗？ 他们真的能战胜不知道比这暴风雪还要强上几百倍的神吗？ “狂风也好，雪块也好给我适可而止啊！”伊格纳爆发出比这强风还要强烈的小宇宙，随着天秤拐的劈砍，风雪被一分为二直到逐渐平息下来。 “我擦！”沈重明没有被这暴风雪吹飞反倒被这位前辈爆发出来的小宇宙吹飞，他的身体撞到钢铁上，强化后的身体远比钢铁坚固。 瞬间这钢铁墙壁被他的身体击穿。 “前辈，我知道你很强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承受不住你的小宇宙。”沈重明“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耳鼓发鸣。还没等疼意漫开，眼前先炸开一片细碎的金星，这威力比十层刚才的风雪都要强了。 没有危险时，前辈就是最大的危险。 沈重明确信着。 “所以我说你只是个菜鸡小鬼啊。” 这家伙完全没有愧疚之心，只有对他出事后的调侃，沈重明确信自己要在心里的好感度表格给伊格纳的好感打个负分。 四周都是墙壁，除了最里侧墙壁上边挖了一个小类似于监狱的铁窗，估计是防止这一批活下来的实验品有心理问题露点阳光还能让他们好受些？ 他住过最差的地方都比这强，全是上下床确实挺省空间，从床位上来看就这20平方的小破地至少要睡16个人。 “你以前就住这环境？也太寒碜了吧。从衣服上看，完全想象不出来。”真不怪他这么想，现在的伊格纳浑身上下皆为名牌中的奢侈品，恐怕这一身都抵得过这所房间几倍？ “几倍？我身上这一身可是银星纱，老师亲自为我缝的，光是一寸布就价值连城，效果比不上黄金圣衣，可是也相当于青铜圣衣的防御水平。” “医生还会缝这些？这种高智商人士不应该都是生活废柴吗？” “你对老师到底有多少误解啊？”伊格纳总觉得老师在这家伙眼中已经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老仙男。 虽然看气质的话老师确实有这样的偏向。 将这间房间的冰全都打碎除了一些破铜烂铁外再找不出其他东西。 哦，还有一些被水浸泡后腐烂的纸和已经不能用的廉价水彩笔，纸上或许曾经写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现在无论上面多有价值都没有意义，当他们触碰到纸张时只剩下已经溶解了所有文字泡开的垃圾。 伊格纳小心翼翼的将水彩笔收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哪个垃圾站上拾荒来的。 沈重明觉得这玩意全部打包二手2块钱都没人要，不过这东西在这位前辈心中精神意义要远高于实用意义。 第31章 热情的火焰（5） 在这片区域不止一间相同的房间，有的房间被布置的像凶杀现场，搜索的房间多了偶尔还能捡到几具被寒冰永存没有腐化的新鲜尸体，发梢凝结的霜花倒是为这几句抽搐的尸体增加一些美感……假的。 无论怎么想这些以一种违背生理极限的姿态蜷缩着的骨架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美搭上任何边。 连面部表情都因极致的痛苦而拧作一团，难以想象这些人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或许对他们而言去往地狱和留在人间没有区别，反正都是受苦。 “通过这种方式觉醒小宇宙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这些孩子多数死在了使用稀释S-321觉醒小宇宙的过程中。”伊格纳将少触碰在那些尸体的头上，下一秒，原本还有些骇人的尸体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就是异次元空间而已，当你的小宇宙提升到一定程度再加上老师指导两句也能做到。” “一定程度是多高啊？” 这一招他是真的想学，比那什么领域还要想学。 拜托，随身空间这种堪称bug级别的东西可是每个网文小说爱好者的终极幻想，尤其是他这种末世小说爱好者早就幻想好了要是有这样的空间该用存款买多少物资存进去了。 “等你从新手菜鸟进阶成半吊子菜鸟的时候。” “我觉得你在画大饼。”沈重明热情顿时消减一半。 直到探索完所有的房间伊格纳也没见到他口中熟悉的面孔。 “怎么会？” “现实版的无人生还是吧。”沈重明知道他说的再小声这位前辈也能听见，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指不定都在实验室呢？” “对，我们去实验室。” 伊格纳有些粗暴的扯过沈重明的手腕，拽着他一拳击开走廊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通风管道上的冰在接触到小宇宙的瞬间融化成水像是在下雨。 头发又湿了。 沈重明跟着伊格纳跳上通风管道，在狭小阴暗的空间幸亏有手电筒的光在前方切开黑暗，照亮交错的管道以至于不会迷失方向。 继续匍匐向前，直到看见标注“2F”的通风口格栅，无需任何工具撬开，只需要伊格纳用拳头往中间处使劲一砸坚硬的金属瞬间碎成粉末。 “说起来这种地方没有楼梯吗？” “有，但我忘了在哪？” “好吧，你别说这样还挺酷。”沈重明觉得自己需要一把步枪：“如果我身后能背个□□或者m416，我会觉得自己像个特种兵一样酷。” “拜托，我们圣斗士可比特种兵酷多了。” “你不懂，枪械才是男人的浪漫。” “你有拔枪的时间都够吃几个光速拳了。”伊格纳说：“在黄金圣斗士这种级别的战斗中这种连光速都达不到东西就是累赘，不过如果是给白银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用倒是绰绰有余。” “……帅是一辈子的事。” 沈重明弱弱的为自己辩解一句。 “死也是一瞬间的事。” 伊格纳在墙边撒上一点用小宇宙制作出来的细碎光泽，沈重明能感受到那是定位用的。 不理解，但认可。 “我们有手机，为什么还要用小宇宙定位呢？” “我正在设置流动传送阵。这里的寒冰强度不正常。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真出事老师走传送阵会更快点。” “我觉得这点距离对于奥托斯来说最多一分钟的事吧。”沈重明小声嘟囔着。 在一个地方打转五分钟，沈重明非常疑惑的看着伊格纳，他欲笑不笑的表情成功打消了伊格纳仅有的一点耐心，只见这位看上去高冷时机暴躁的前辈一拳一钢板重复相同的动作只用几分钟就直接打穿第二层的所有钢铁墙壁。 除了一些沾血的白色布料外没有任何特殊物品。 所有的空间在他们面前一览无余，不用再爬通风管道顺着楼梯上楼又用相同的方式打穿三层。 还是什么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从那些带着些许肉渣的染血白色布料上来看有人在这艘船上进行了虐杀，不管是杀那些白大褂，还是杀其他人能用这般手法的人大概也不会对剩余的孩子起怜悯之心。 沈重明被对方散发出略有杀意的小宇宙压到喘不过气，他都不知道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层。 终于，他们来到顶楼。 这片区域被寒冰包裹隔绝了一切海域，直到沈重明想起没有氧气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小宇宙还可以代替氧气。 老实说从这个视角来看海底还挺壮观，透过厚重的冰层他们看见那些沉眠在深海中的巨物。 比如只存在于各种科幻小说中的巨型章鱼以及看了特别掉san值的海怪此刻正软趴趴的伏在冰层中或许是睡了，或许是没睡，也可能已经冻死了。 沈重明恶劣的想，他没有一刻为这些生物大概率遭遇不测而感到悲伤只有发掘新世界的兴奋。如果不是他自己手机已经被这极端的低温冻到裂开他一定会多拍几张照不负来这一趟。 所以奥托斯给他的专用手机用的是啥材质？这种环境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供电系统都没罢工，内部元件也没有因冻结损坏，市场上就是有这种手机那不得四个九起步？ 他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海底景象吸引，直到身边的小宇宙越来越窒息沈重明才愕然发现伊格纳正背对着他死死的看着什么东西。 从影子上来看像是风筝，当他的视野逐渐往上才看到一些披着白大褂的人形。 “我擦，呃——” 那是十几具成年人的尸体，说是实体也不太合适因为那看上去更像是各种肉块拼装出来的身体，说肉块都大了。 那完全就是肉末拼出来的怪物。 肉酱？ 大多数肉酱尸体只剩下空荡荡的眼窝。 大概是拼装者的恶趣味，有些尸体上则多镶嵌了几颗眼球像极了克苏鲁系列的怪物，这种限制级的鬼东西放在暗网上也是猎奇中的猎奇。 “呕——我受不了了，我发誓这玩意比人体蜈蚣还要猎奇无数倍。” 沈重明胃部一阵翻滚，他觉得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奥托斯报销一下精神损失费，在见到这东西的第一眼，他的san值就已经跌到负数，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他一定会尖叫到喊破嗓子为止。 “发生什么事了？” 稍后赶来的乌尔蒂奥一行人看见面色惨白的沈重明和一个劲释放着狂躁小宇宙的伊格纳顿感不妙，他们顺着这两个人的目光看到了同样的景象。 沈重明看到相比看上去无比平静的乌尔蒂奥，维加和斯佩罗则是面露菜色，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身为体面人的尊严恐怕也会和他一样当场呕吐出来。 “这到底是？” 乌尔蒂奥将那几个被绑起来的风筝扯了回来，她的手刚触碰到肉酱尸体的瞬间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尸体变成了炸弹。 虽然威力不大，但是那血肉横飞的肉沫粘在人身上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恶心，尤其是不知道这些散发着难闻的鬼肉已经腐化多久的情况下连另外两个想保持体面的人也止不住干呕。 “里边居然还塞了炸弹？你这凶手放在现在也是能排进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没有之一，好恶心，我已经将今天早上，不，将昨天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乌尔蒂奥仿佛没有被恶心到，她看上去无比冷静，面不改色的捡起了炸飞的人体组织。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沈重明已经没有能吐的东西了，他的大脑连同呕吐物一起被清空，已经无能再思考：“这实在太恶心了。” “收集起来比对DNA，回去查询受害者是谁以及其生平经历。”乌尔蒂奥撇了一眼伊格纳：“有些旧账是要算清的。有了这些DNA认证再加上我们在下边几层资料适中找到的证据，这些东西可以适当的堵住想要找我们麻烦的政客的嘴。” “我们不是人类的保护者吗？为什么还要和那些大人物干上？” “就算是一个国家的政府中也有激进派和保守派，虽然我们能将所有反对我们的激进派给杀掉，但这始终是最坏的选择，一旦用这种方式进行大规模屠杀是堵不住民众嘴的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愤怒。”只是这一会的时间乌尔蒂奥就将这些肉沫全部收集起来： “说是人类的保护者也没错，但是比起人类我们更想守护的是大地和文明本身。” “可是雅典娜圣斗士的标语不是保护着大地的爱与和平吗？不保护人类吗？可我们也是人类呀。” “我们并非是以雅典娜的圣斗士的身份去做这种决定的。我和伊格纳一致认为我们应该保护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不是那些像战争当做游戏的政客。” “战争？现在这个时代？”维加眼中的震惊不比其他人少。 比起与世界历史脱节，从未发生过战争的布鲁格勒德的现任领主，他的反应更为激烈。 第32章 热情的火焰（终） “也对，毕竟你们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歌颂着世界是个大家庭，无论人种，无论出生都该互帮互助和爱与和平。但这背后是老师用强权将自己塑造成世界公敌才换来的最好结果。” 伊格纳一拳锤上旁边的钢板，咬牙切齿道：“一旦老师倒台，这个世界将会爆发第一场世界级别的战争，然后所有在战争中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被冥斗士收割。” 这太深奥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沈重明是真的有些慌了。 从小看着真善美作品长大的他在成为英雄后也只想看到身为英雄积极的一面，这负面的一面他每次想深想大脑总是会制止他，现在被乌尔蒂奥和伊格纳血淋淋的撕开终归有些不太好受。 如果成为英雄，如果拯救世界无法被人理解然后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付出不该存在的代价，他真的会失去所有当英雄保护世界的动力。 “因为我们是那群家伙对老师的强权打起了第二枪！” 伊格纳情绪有些激动： “这就是老师为什么没有收你做学生的原因，一旦他死于意外战争打响你会用强权维系着虚假的和平还是用这份力量去成为自己国家的刽子手？用他国百姓的血为本国政客谋福利？” “我觉得我们龙国不会干这种事情……”沈重明小声嘟囔着反驳，然而他的底气并没那么足。因为他确实没有想过，倒不如说战争本身就不该存在于他们这代人的思想中。 一方面是从小养育自己的故土，哪怕它内部存在着不少的腐朽也不影响沈重明爱着这个国家。 所以，没有答案的他逃避式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即使对方的答案无比明显。 “我和乌尔蒂奥并不属于任何国家，嘉米尔出生的洛桑尼玛也独立于所有国家之外，不过你们做好觉悟了老师才会收你们做学生并将你们在所有国家领导人面前公开。” “……算了。”沈重明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全世界公敌天都塌了。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肯定要不吃牛肉，可他真的拥有这份力量开拓眼界后才发现山外有山。 “我做不到。” 维加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在宏观背景下个人的力量确实渺茫，逃避不是我们的错。” “就算没有那些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我也会亲手将这群混蛋被冻起来的尸体砍成肉酱。”伊格纳这般过激的叛逆发言让在场唯一纯粹精神圣斗士的斯佩罗露出不赞同的目光：“天蝎座先生，雅典娜女神不会支持您做这种事情。” 现场四位黄金圣斗士没有一位拥有圣斗士精神对冰斗士提起的雅典娜威胁不感兴趣。 “也许你们可以谈一谈，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按照上级的要求，没必要这么苛刻。” 这过分傻白甜的发言让沈重明不知道从哪吐槽开始。 “在我们国家有一成语叫为虎作伥，要知道那些伥鬼可比老虎可恨的多。” “但是我们伟大的海王波塞冬大人支持我们血债血偿，对恶人的宽恕，就是对受害者的暴行，这是你们那愚蠢的女神永远无法明白的道理。” 悠扬的笛声不知道从何而来，一位穿着酷似黄金圣衣的铠甲的人坐在不远处的甲板上，正吹奏着一首令人昏昏欲睡的安魂曲。 “这里居然还有活人，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沈重明知道对方不是善茬，但作为一个颜控再加上对方的音乐中没有明显的杀意他先欣赏起了对方的美貌。 忽略掉那些长篇大论，只看特质的话面前这位吹着笛子的是挺可爱一蓝发小孩，看上去才十四五的年纪啊。 “是。” 又是一个有问必答型的敌人吗？沈重明接着问：“那你是海将军吗？还是黄金圣斗士？” “你们所发出的动静太过狂躁连远在海之领域的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管。我是波塞冬神殿来的使者，七位海将军之一的海魔女。” “你没有名字吗？还是说你的名字就叫海魔女？” 沈重明挺好奇这些奥托斯口中的反人类究竟是不是人类？ 如果是人类都是妈生的为什么要反人类？是没有家人吗？ 如果不是人类那他们又是怎么自然生成的？总不能是波塞冬生的吧。 “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你。”伊格纳用食指指向海魔女，沈重明觉得那尖锐的红色长指甲看上去毫无危险性的样子：“3317，我理解你选择海王波塞冬，也不想与你一战，但我必须清楚0046在哪？就算是尸体我也要再见她一面。” 这完全就是代号吧，沈重明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过去隐藏的伤疤被人揭露一定会很气愤，但是面前的海魔女听到伊格纳的话并没有任何表情。 “我已舍弃身为人类的一切，如今的我只是作为海将军侍奉波塞冬大人。”被称作3317的海魔女思索片刻，随后展现出一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纯真笑容：“诶？你是1439吗？你还活着！但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散发着有雅典娜祝福的小宇宙，还是说你已经背叛了我们投靠恶心的人类了？” “是我……我回来了。”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沈重明很怕这位前辈现场投敌，如果是二对四胜算应该还是蛮大的，可如果拖的时间长了把那些海将军都引过来就会出大问题。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这样大家也依旧会欢迎1439。0046也在等待着1439的回归，只要……”3317腼腆的笑着，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带着止不住的恶意：“1439愿意处理掉1439在地上惹来的麻烦。如果1439对这些肮脏的人类有了感情，海魔女也可以代劳。” 3317伸出手，伊格纳有了往她那边走两步的倾向，而且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沈重明，维加，斯佩罗略显焦急的看着现场唯一能制止伊格纳的乌尔蒂奥，然而焦点位的主人并未有任何动手的倾向，只是双手环胸冷冷的注视这一切。 “前辈，你不阻止他吗？” “天蝎座大人，还请不要做傻事！” 乌尔蒂奥只是径直走过去拍了拍伊格纳的肩膀。 “我曾与你有过约定，若有朝一日你或我其中一人背弃老师，那么我们会先祝福彼此并在下一次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她笑的很真挚：“如果你真的决定回到友人身边，那么我恭喜你，挚友。” 什么修罗场？ 伊格纳这家伙其实是某种后宫文学的男主吧，女一女二为自己争风吃醋……指不定那家伙还挺享受这种时刻。 “人类也有自知之明吗？” 3317嗤笑道，她将魔笛放在嘴边，和谐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当第一首乐符从魔笛处发出沈重明感觉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不是寻常熬夜后产生的尖锐刺痛、而是像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的剧痛——那痛感裹着心脏往骨髓里不断吞噬，像生锈的铁钳绞着血肉。 顾不上对方的性别年龄，沈重明已经做好了用堕渊裁决把对方灵魂的准备，旁边的维加也在凝聚小宇宙创造出黑玫瑰准备反击。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存在于两秒之后笛声彻底消失，沈重明看过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海魔女和海魔女双手持着的魔笛残骸。 下一秒，海魔女胸前的鳞甲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产生裂痕，“咔嚓”一声脆响后，成片的甲片顺着缝隙往下掉，有的还没触地就碎成了更小的渣子和粉末。 “什么？” 乌尔蒂奥手持三叉戟，没有人看清她做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对方的茫然无一不是在证明海魔女引以为傲的一切随着她这一击一块粉碎。 “不可能！这可是波塞冬大人赐予的鳞衣！” 3317跪倒在地上不顾锋利的碎片，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铁屑就被划开一道小口，血珠渗出来，混着甲片上的锈迹粘在指腹。 “区区圣斗士，区区人类！凭什么！凭什么！？” “天秤座的武器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武器，每一件都有粉碎群星的威力，因此，只有得到天秤座圣斗士和女神认可的人才能使用天秤座的武器。” 乌尔蒂奥自上而下的俯视面前的海魔女，她没有趁这个机会进攻，只是蹲下身捧起女孩的脸颊。 “真是一双美丽的蓝眼睛，我无比理解你们的痛苦和愤怒”乌尔蒂奥的手劲不算小，她掐着蓝发女孩的脸颊逼迫对方注视着自己：“如果没有这场阴谋你或许会被人收养过着平凡的生活，又或者继续留在福利院成为可靠的小姐姐……这本该是你们应得的幸福，却因为他人的野心变成遥不可及的梦，就如同当年的我一样。” 伊格纳欲言又止。 “别想蛊惑我！” 3317推开她，拉着还没明确表示要加入他们的伊格纳以极快的速度逃走。 “我们追。”乌尔蒂奥下令：“跟着他们就能到真正的亚特兰蒂斯。” 首战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顺利，在这海底匮乏的物资和想象力让海斗士看不到世界之外的广阔，引以为傲的鳞衣被打破就会放弃所有生的希望和警惕去抓住那份尘土甚至不惜背对着敌人。 沈重明从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如果每一个海斗士的水平都和海魔女差不多……那么他们的敌人果然是一群小孩子嘛。 顺着那两个人的方向走，他们来到了一处微蓝色结界入口，这结界如同一面单面镜能够隐藏内部的所有画面。 沈重明上手摸了一下那幽蓝色的光，指尖刚碰到那层泛着淡蓝微光的结界，下一秒，强光猛地从结界中心炸开，他只觉身体被一股无形力量攥住，耳边灌满呼啸的风声。 第33章 海界（1） “沈重明！” 他还没反应过来，维加便喊了他的名字并向他伸出了手。他本能的想要拉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四周只剩空荡荡的石廊，刚才还围在结界旁的其他人全没了踪影。 “……奇怪，这给我传哪来了？”沈重明摸出奥托斯先前给的手机。 只能说还是强中强，这玩意不仅一点损坏都没有，信号还强到三格的程度，鬼知道这里是深海几千米还能拥有信号简直是世界第n大奇迹没有之一。 他背靠着断墙，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飞快滑动，拨通维加的号码，稍等片刻终于等来了对方接到电话的救赎感：“维加，你在哪？” 电话那头能听见维加的呼吸声以及风卷着沙尘吹过产生的“沙沙”声，维加停顿片刻问：“奥托斯为我们讲解手机功能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戴耳机开小差？” “可能？” “通话的设置里有导航模式，我现在在北太平洋支柱附近，我看到你的定位是在北大西洋支柱附近，伊格纳前辈在南大西洋支柱，乌尔蒂奥前辈则在印度洋支柱附近。我没有斯佩罗阁下的好友无法定位到他，我们两个先汇合再去找其他人。” “好。” 手机那边传来莫名的爆炸声，沈重明还没问清是什么情况和维加的电话就此结束。 糟了，维加不会遇到敌人了吧？ 导航导航，导航找到了，幸运的是维加位置没有消失。 沈重明往导航上维加的方向冲，嘴里还炸着“支援来了！”的嘶吼，走到了和导航上维加重叠的方向，脚下只剩下一个已经因公殉职的手机，眼角余光看到大片盛开的红色玫瑰。 空气中弥漫着红色皇家魔宫玫瑰的香气。 他从口袋中翻出解药，翻出来一口咽了下去。 药效需要五分钟才能生效并且24小时内免疫皇家魔宫玫瑰的毒气，然而在药效没有生成的五分钟之内他的五感会退化与老人的五感无异的程度。 “咳咳——”沈重明又吐出一口血，他模糊的视野中只看见一个逐渐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也穿着金色铠甲的人。 “维加。”沈重明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你没受伤吧？” “我还好，只是这家伙情况不是很好。”时效一到，沈重明终于看清维加肩膀上扛着的人。 这家伙铠甲被打碎大半已经看不出最开始的形状，脸色极其糟糕，一看就知道吸食了大量的皇家魔宫玫瑰还挨了食人鱼玫瑰几下，他都觉得这哥们实惨。 “金蓝色挑染，你别说这头发还挺时尚。” 沈重明用手指搓了搓少年郎脸颊处还没有褪去的婴儿肥，这人撑死跟他一样大。 真是的一群叛逆期的中二死小鬼怎么杀人手法就这么猎奇呢？ 他看到了无论是海魔女还是面前这个人他们都有着无比纯粹美丽的白色灵魂，明明杀过人却如同白纸般纯洁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特殊判定出了错。 对方小宇宙很微弱，不过相对来说比李肖非和约翰要强上不少。 “维加，你给这小鬼喂解药了吗？” “喂了，原本我想直接让这家伙死掉，双鱼座圣衣却为此感到悲伤。我不清楚什么原因，所以我打算将这家伙交给乌尔蒂奥前辈处置。” “……我觉得应该交给伊格纳。” 沈重明弱弱的说了一句。 虽然当时他推波助澜了一部分，但他从心底不认为伊格纳会为了这群人放弃陪了他11年的医生和奥托斯，而且刚才伊格纳并未答应，从始至终都是乌尔蒂奥在拱火将他推到不得不选择的天平上。 “怎么处理这个人和我无关。” “哦，对了，我记得我们不是还要顺便处理一下这个什么柱子吗？我刚刚忘记处理了。” 维加用食指指向已经被砍成两半的柱子。 所以真正粗心大意的笨蛋只有他一个吗？ “果然是这样。” 维加看上去有些无奈，沈重明只好尴尬地揉了揉脑袋用一种矫揉造作的声音卖萌：“哎呀，人家可真是个笨蛋。谁让人家痴情呢？” 来这一趟大多数都是当背景板以及拖后腿，沈重明主动肩负起了背人形金毛的责任，被强化过无数次的他们此刻背起百多斤重的人就更背起一片羽毛没有区别……不过这人也太瘦了点。 他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判决，可如果仅仅是杀死那些科研人员那他只能说这些中二小鬼干的漂亮。 毕竟他本人信奉的就是血债血偿。 回到北大西洋支柱附近，沈重明感受到身后中了皇家玫瑰毒素的人醒过来了，此刻正在一阵挣扎，却因为毒素过深即使喂了解药也勉强保下性命没有更多的力气和小宇宙去反抗他们。 “你们这群该死的圣斗士！放开我！” “哈哈哈哈哈，现在的你全身乏力不过是任我宰割的鱼肉而已，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沈重明随了对方的愿，粗暴地将他从背上扔下来。他能清脆的听到骨骼和地面的接触声，但是他刚刚甩这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力气甚至算得上轻柔。 察觉到不对劲，沈重明摸上金发青年手臂处的鳞衣。 “混蛋，你要干什么？” 金属层被沈重明揉成皱巴巴的铁团，随着一用力指缝间不断漏下细碎的金渣末子，最后只剩一团变形的废金从掌心滑落。 “不！波塞冬大人不会原谅你的！该死的圣斗士！” 他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轻轻一捏就能触到硬邦邦的骨头的那种，不断增长的力气让他失去了最基础的判断，沈重明估摸着这个只剩下骨架子的人撑死不过90斤。 “你少说两句吧，饿的只剩皮包骨了，你们海神大人也不行啊，都快把你们养死了。” 沈重明摸遍全身才找到几块医生为他们特别定制的压缩饼干，抵饿的同时味道也不错，原本想着胜利战后结算的时候垫垫肚子，现在看来倒可以吊着这骨头人的命。 撕开包装袋，巧克力饼干的浓香就随着空气飘散在空中，金毛骨头人撇过脸拒绝他们的美食诱惑，然而，他忍不住多吸几口空气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渴望呢。 “咕——”无论是谁都控制不了生理本能，早已饥肠辘辘的胃发出抗议，金毛骨头人将头埋进膝盖中，发出不满的声音。 “哼。波塞冬大人会制裁你们这些入侵者，总有一天波塞冬大人会战胜雅典娜统领大地，然后将所有罪孽深重的人类灵魂交给哈迪斯让你们在地狱受折磨。” “哎呦，真可怕。” 沈重明看着那高大的柱子，拿起天秤座的武器续满小宇宙，意识到这家伙想干什么的金毛瞪大双眼。“住手！”明明已经是被皇家魔宫玫瑰毒气折磨到五感近视的程度却突破身体极限想要挡住这一击。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剧痛撕裂空气的瞬间，胳膊被一股蛮力狠狠拽住，像枯木被生生扯断，然后完全脱离身体肩膀和躯干的连接处溅起一圈血花。 就在双方惊愕之际，柱子发出“嘎吱”的断裂声，随即从中间一分为二。两半石柱带着惯性向外倾斜最终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维加僵在原地，那不断缩小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仨个人连呼吸都忘了，不约而同的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思绪瞬间空白。 “抱歉。” 维加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金发青年就被沈重明打晕在地。 “我觉得这个是止血的吧，维加，你不是带了绷带吗？我记得你不是随身携带医疗包吗？快快快快拿出来！” 沈重明紧张到口误，维加立马反应过来拿出放在圣衣箱里的医疗包。 “酒精，碘伏，止血药剂，绷带，哎，居然还有冰袋……我还没有包扎过断一只手的经验！哦，对了，小宇宙，快给他输入小宇宙治疗啊！” 沈重明和维加手忙脚乱的终于止住金发青年狂撒的鲜血。 “你说我们就这么把他扔在这会不会死啊？” 沈重明不觉得他们带着病患狂奔会是对病患负责任的表现，但是在解决完这件事之前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只能希望这家伙能活到他们重新封印波塞冬的时候了。 他们对于治疗术也仅是入门级的情况，对方本来就营养不良很有可能自身存在贫血问题如今胳膊又被扯断一根就算治疗了也可能会寄。 不行，不能让伊格纳知道是维加干的。 乌尔蒂奥的位置一直在变，当他们追到她最开始所在的印度洋支柱的时候只剩下已经被打碎成渣的印度洋支柱和一个已经被打晕的海将军。 维加上前用手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沈重明用手触碰这人的心脏部分，感受着属于活人的微弱心跳。 他已经明白乌尔蒂奥的态度。 既然那位前辈都不将这些人当做敌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有些麻烦，因为打晕一个强劲的对手比打死一个强劲的对手要麻烦的多。 幸运的是不用见血，沈重明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不少。 就算已经做好了走身为圣斗士必走的血路，在知道了这些人的遭遇后他的心还是下意识想要去偏向为自己讨回正义的未成年小鬼们。 “还活着啊。我看看，乌尔蒂奥前辈正在往北冰洋的方向赶。诶，乌尔蒂奥前辈拍给我邮件发了个留言。”沈重明打开邮箱：“她说让我去南冰洋，你去南太平洋，我们最后去南大西洋集合。” “有点不对劲。” “我也感觉不对劲像是诈骗一样，谁家好人的战略是让我们落单？效率上去了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有鬼用。”沈重明吐槽：“你说前辈的手机会不会被人捡走了？然后将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毕竟这些营养不良小鬼们好像也会用现代科技的样子。” “嗯。”维加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先去南冰洋。” 这条信息是不是前辈发的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是想锻炼他们单打独斗的能力……很重要吗？ 能二打一的局为什么要一打一？ 沈重明对此安排有些不解。 第34章 海界（2） 向着地图上南冰洋的指标，他们不断向前奔跑，然后跑到一片茂密的充满雾霾的海底森林入口，这里连通着结界旁边没有绕道的选项。 这趟虎穴就必须要走吗？ “维加，为了防止待会我们被冲散我牵住你的手吧。” 沈重明伸出手，虽然想着两个男人手牵手走路有点gay，不过转念一想维加的手细腻如玉再怎么样吃亏的也不会是自己。 维加毫无芥蒂的牵住自己的手，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经验沈重明还是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那双手就算中途吃过不少苦最终也会恢复的比普通人细腻啊。 “好，我们出发。” 手拉手跑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幼儿园大班呢？ 他们在这片海底森林踏着细软的沙粒奔跑，每跑一步脚下就会漫出点点荧光；旁边还有不少海底生物躲藏在这片森林中。 水母和小鱼像是刻意想要分开他们两个强行往他们中间穿过。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是分不开他们两个的，沈重明对此感到沾沾自喜，这份喜悦还没超过两分钟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重明，你在干什么？” “诶？李……” 沈重明猛地回头，雾里只站着个模糊的身影。 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条件反射仍然迫使他下意识听到这个声音时放弃周围的所有关系包括稍微使点力气主动松开牵住沈重明的手。 “糟了，维加！” 沈重明意识到不好，可就是这么两秒的功夫维加就消失在这片迷雾中。 “维加？那是谁？你的新朋友吗？” 那个和印象中好友几乎一模一样的冒牌货站在雾中向着自己挥手，他只会面对自己时才会露出的笑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这份友情的开始就是他施舍出来的怜悯，所以在这个人的存在确切伤害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他才会毫不客气的将其舍弃。 如果李肖非主动跳下天台摔死在离他不远处那一幕太过震撼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意识到李肖非对他的重要性。 “啊——是你啊。” “站在这里愣着干嘛？”冒牌货又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多了点催促往并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 “小模样装的还挺像，看来你还有翻记忆的能力。”沈重明用积尸气鬼火在地面划开一道裂痕：“超过这条线的话，你会被堕渊裁决灼烧灵魂哦。” 对面的冒牌货果然在离他部分距离之外停下。 “沈重明，你今天犯什么病？” 就连这冷漠的语气也模仿的很像呢，深层的雾霾散去周围的场景变成了他们所熟悉的城市街道。 冒牌货身上的穿着是某家小众汉堡店服务生的工作服，而他们现在正在那家店门口，那是李肖非生前兼职的地方。 病重最后死掉的母亲，窝囊酗酒赌博的父亲，因为父母双方债台高筑的家庭就算免去了学校学费可还是需要微薄的生活费来解决最基础的生理需求。 一天工作12小时，一小时10元。 240是他接下来一周的三餐费用，学杂费用以及负担廉价的药费。 然而大多数时候他都要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去为想代写作业的同学熬夜写作业，就连这为数不多能维持生计的活后边都因为霸凌失去了。 他在李肖非消失在所有人记忆中的时候曾去过他的家不死心的问，就连那栋破旧的房子也以及被抵押出去，门上还有债主之前用红色油漆留下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哈，我以为你会变出哪里，原来是这里啊。”沈重明被气笑了。“我的记忆是不是精彩极了？不过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变成他。” “沈重明？” 冒牌货用一种清冷的不可置信的声音发问，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腹部充满小宇宙的一拳。 面前的冒牌货被打飞出去周围的城市也就此消失，雾霾也好，森林也好，沈重明看到手持黑玫瑰正准备蓄势待发的维加。 “不可能！” 被打了一拳无法维持化形，恢复原貌的海斗士捂住自己的腹部跪在地上不肯置信的望着沈重明，他口腔喷出少量鲜血，不死心的问：“你明明很在乎他！你都愿意为他去死不止一次，为什么？！” “也许我只是我自己想死，他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也许只是我想假装自己很在乎所以才愿意陪他去死。” “沈重明。”维加拉住他的手，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但我不会那么做了。”沈重明说：“更何况我都知道你是假的我为什么还要上当？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活在他人的记忆里被不断美化啊。翻出来只会让我想起自己的卑劣然后我会恼羞成怒的干掉你。” “卑鄙的人类，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这个冷酷的家伙！”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正常黑发的海斗士在听到他这一番话更加愤怒，他尖叫中又猛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在这之后一瞬间晕了过去。 又是一个营养不良患者，沈重明还要浪费自己的小宇宙给他治疗。 如果他cos的是其他人，比如洛桑尼玛，比如维加，再不济自己那一堆神人兄弟姐妹也行啊，他或许都不会这么快结束游戏反而会狠狠嘲笑一番。 李肖非确实是他唯一的弱点。 “他变成的那个人，你很在乎吗？”维加问。 他在乎李肖非吗？他或许喜欢，或许在乎，就像遇到路边的流浪猫狗偶尔会扔个香肠撸一把的程度。 他相信李肖非最能看穿他藏在从容下的窘迫也最懂他光鲜背后的算计。可偏偏是这份透彻，成了情谊间最深的隔阂。 在他死后自己才能从那双无神的眼眸中清清楚楚看见自己那些不敢承认的贪婪、那些精心掩饰的怯懦，他又怎能不恨这样的镜子。 “当然。”沈重明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那边的柱子你来打？我来打？” 啊，被看到了。 “你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我来吧。” “……啊，是这样吗？”被看出来了。 他现在偷袭维加致死然后自己自杀的成功率是多少？ 他们的战斗力差不多自己是偷袭，对方有黄金圣衣护体……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那就你来吧，刚好我有点累。” 真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因为自己隐藏最深的卑劣之处被人在这个人面前抖了出来。 他刚才那一拳真的是以想将对方致死挥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温暖的金色的光不断将他陷入狂躁的理智拉回。 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啊，是医生？是奥托斯？又或者是那位素未谋面又将他们所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女神？ 维加爆发出强大的小宇宙手持天秤座武器击碎南冰洋之柱，沈重明能感受到他正在爆发的小宇宙带着浓浓的不安。 因为自己产生的不安嘛？ 沈重明产生了一点愧疚，随后这点愧疚便被浓浓的兴奋和骄傲冲刷，只有自己被偏爱的喜悦。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 “接下来我们该去南太平洋了，今天也是够累的，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奥托斯要报酬，薅他一笔。”沈重明已经想好了胜利结算。“这群家伙真的太弱了，情况跟我们当初挺像的，只是拥有小宇宙不会使用” 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原以为对手是七个和他们同级别的狠角色，现在看来也就比他们遇到的明斗是稍微强上那么一丁点，估摸着连第七感都没有开的程度。 自杀式训练果然有效，医生给他们训练的时候方式可是1v1擂台打到只剩一口气濒死为止，然后给他们治好再继续。 知道的他们是这家伙的学生，不知道的或许还会觉得他们是这家伙的犯人。 要论完整度最高的鳞衣那非面前这被气晕的家伙莫数。 本以为会遇到又一个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然而当他们赶到地图上南太平洋的位置是这里的支柱已经被人为损坏。 “是乌尔蒂奥前辈来过了？这痕迹也不像啊，这石柱不是从两侧劈开更像是从中间炸开的。”沈重明觉得有点怪，他们两个走到案发现场根据周围的痕迹判定这可能不是乌尔蒂奥干的。 越想越烦闷的沈重明看到一块小石子边走边踢。 看到面前有一块碎石堆也犯贱的踢了一脚，踢碎碎石堆时他看到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沈重明蹲下身拨开覆着尘土的断砖，半截泛着微微暖意的金属从石缝里露出。 “维加，你看我捡到了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这玩意，看起来应该是某种神兵利器，而且还是纯金打造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您说这玩你说这玩意有没有5斤重？我颠一下感觉得有两斤，你说奥托斯能按金价回收吗？” 按照现在的金价有了这个他就能还清之前维加救他命的钱。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上面附着的小宇宙好强，看来这座海底神殿不止有我们啊。”沈重明根据目前有的判断推断：“那我们需要赶紧去南大西洋帮助乌尔蒂奥前辈和伊格纳前辈了。” 啊，只要仔细一想果然是有主人的。 沈重明有些沮丧，他比起来的是友军更希望来的是敌人，至少这样他就能以正义的名义名正言顺收下这支黄金箭。 他将编辑好的情报发给这两人。 第35章 海界（3） 乌尔蒂奥的图标逐渐往伊格纳的方向靠近，确认自己方向无误两个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太平洋。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通过倒塌的柱子看出战斗已经结束，无论是海魔女，伊格纳还是乌尔蒂奥好像都进入中场休息的阶段，乌尔蒂奥依靠在一片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墙壁旁坐着。 沈重明看到这位强大的前辈身上的黄金圣衣出现了小范围损伤，身上也被扎了估摸着十来个孔此刻正在小声呻吟。 即使现在身体已经止住了血也无法忽视乌尔蒂奥身下一滩血。 伊格纳和海魔女的情况更糟，他们两个直接晕死过去，幸运的是只是濒死状态传输点小宇宙就能勉强保住性命。 “是你们啊。”乌尔蒂奥抬眸，有气无力道：“我太累了，最后的生命之柱以及重新封印波塞冬的使命就拜托你们了。” “您的身体？”维加看着不同寻常的伤口问道。 “猩红毒针。”乌尔蒂奥还是耐着性子为他们解释。 “一种会让人极其痛苦的能力，一共共有15针，然而大部分人都没有扛过前3针就活活痛死。我身上一共被打伤12针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不用管我，你们先去把此行的目的解决掉。” 沈重明看这情况脑补出了伊格纳和乌尔蒂奥互撕的一出大戏，这种下了死者的程度很难让人不怀疑伊格纳是否真的叛变。 但这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乌尔蒂奥还愿意留着伊格纳的命，是因为旧情吗？ 不过乌尔蒂奥没有说他也不会主动去收下伊格纳的性命，他和维加资格不够，就算是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他们替医生处理伊格纳。 “前辈您保重！” 越往地图上标注的生命支柱位置奔走，周边的温度就越是冰冷直至进入完全结冰的地带。 那是一座巨大的塔，光是看上去就无比沉重的刻着类似于三叉戟图案的门扉，除门之外的墙壁上还附着着一层看上去清透的薄冰面。 “我们从外边击破吧。” 沈重明和维加同时燃烧小宇宙使用天秤座武器，然而先前无比奏效的攻击在此刻显得瘫软无力，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给予冰层一丝一毫的缝隙。 “唉——要是乌尔蒂奥前辈一定能打碎这里，为什么我们现在连一层破冰都打不碎了？是刚刚消耗的小宇宙太多了吗？可恶。” 沈重明靠近生命之柱，并给了这层冰面一拳，换来的结果便是没有给冰层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反而让手部承受骨骼碎裂的疼痛。 “好痛好痛好痛！” “只有门没有冰层，我们想我们可以内部击破。” “也只有这样了。”沈重明踹开覆着薄霜的沉重石门时寒气先于景象涌入衣领，他们目的地面前有一座极大的祭坛，内部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寒冰挤压。 只剩下面前存放贴着疑似雅典娜符咒的壶瓶祭台以及通往祭台的道路没有厚冰。 “好强的小宇宙啊！”沈重明不知为何在感受到这股小宇宙时出于本能的升起一股无名的憎恨，不幸的是这片空间都被这股小宇宙笼罩。 “那是，一个女孩？” 赤身**的美丽女孩周身裹着半透明的厚冰，冰层里凝着细碎的冰晶，她安详的睡着。 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纤细不堪。 “哇，她好白啊。”沈重明看着对方从头白到尾，无论是头发还是脚尖都是纯粹的白色，就连皮肤都看不出一点肉色的那种：“她是不是死了？” 维加并未反驳，出于一个正常人类的认知他们都不觉得这个在寒冰中沉睡的失去血色的少女能是一个活人。 “这个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波塞冬之壶了。” 沈重明拿出奥托斯先前给的符纸，正准备将旧的符纸撕下却在指尖距离壶本身还有几厘米之时看到了壶在晃动然后主动冲破了整个雅典娜之壶只留下被撕成两截的泛黄符纸。 “我擦？什么情况？我还没碰到，这算碰瓷吗？” 从雅典娜之壶中窜出来的强大的力量击碎周围全部的寒冰，沈重明和维加用小宇宙挡住扑面而来的冰锥，等一切散去原本被寒冰封住的少女在失去了禁锢后漂浮在空中。 她没有在空中滞留太久。 少女的身体像断线的白蝶，从那种高度摔下来恐怕会让她幼小的身体摔成支离破碎的残渣。 他自下而上的望着，看着，等待他人坠落。 等待着滑稽的死亡降临在他人头上。 沈重明看着脑海中不断闪过的画面，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明明是极快的坠亡偏偏在他眼中变成了一秒千帧的画面，缓慢的一帧一帧的画面拼凑出来的短剧像是无数把钝刀自他心上剜去。 仿佛是某人特意为他准备的酷刑。 “不。” 沈重明一个助跑利用年动力将自己带上高空稳稳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下坠的势头硬生生截住，带着冲击力的重量让那他踉跄了半步，最终稳稳将她护在怀里。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正喘着粗气聆听心脏疯狂的跳动并成功救下这位纤细的女孩。 “哈啊——呼——” 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胳膊一软就将这人平放在地上，维加上前轻拍他的后背。 “沈重明，你真的没事吗？”维加无比担忧：“从刚才开始你你的小宇宙就一直陷入某种不安？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啊，熬夜的代价，我感觉这是我快猝死的前兆。” 沈重明怀疑自己在来之前睡觉都是幻觉，其实他那天晚上根本没有睡而是打了一夜的游戏然后太困，给自己想象了一个睡过的幻觉。 “她还活着吗？” 沈重明不抱什么希望，维加蹲下身查看女孩的现状，维加的指尖先轻轻搭在她颈侧的动脉处，指腹贴着细腻却冰凉的皮肤，又用耳朵去听女孩隔着一层皮肤的心脏是否跳动。 “脉搏和心跳都很微弱。” 至少没有彻底停止跳动。 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救下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冰中的女孩？ 维加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的孩子披上，对于他们来说正常尺寸的衣服足以盖住一个年幼的孩子从颈部到小腿的全部。 “你觉得这小丫头应该多大了？” 沈重明和维加一同过渡小宇宙让这具疑似快被冻死的躯体重新获得热量和温度。在这过程中沈重明才真正审视这个瘦弱的女孩。 “7岁。”维加说完沈重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其实他根本就没在想，明明提出问题的是他但是他的视线却始终被维加吸引。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这两个白毛可能是兄妹或者父女关系。 灌入的大量小宇宙有了起色，沈重明看到脸色苍白的少女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他甚至还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声。 接着他们正撞见她掀开眼缝，用那双如同海水般美丽的湛蓝双眸扫过他们二人。 “活活活了，这算不算诈尸啊？” 沈重明没想到他们居然真能弄活这个女孩，虽然人家女孩本来就没死，但在他心中早就为这个女孩判下死刑，没想到对方真能睁开双眼这让他感到诧异。 “冷静点。”维加将沈重明护在身后。“她本来就是我们救活的，醒来也是理所应当。” 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小宇宙仅仅出现一瞬，沈重明才想起来，刚才被冲破盖子的壶还没给重新封上，他拿起手机拍了一下现状发给奥托斯。 还没开始打字，手就好像不受控制般开始止不住的在屏幕上乱抖，刚才那强烈到令人窒息厌恶的小宇宙正飞速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飞来。 第36章 海界（4） “快跑！”维加叫住愣在原地的沈重明，并抱着白发女孩向后退了两步。 一件看上去无比华丽的金蓝色铠甲出现在他们面前，像是拥有灵魂的活物般审视着他们，明明没有眼睛扫过来时却无比阴冷凌厉。 “是谁？又唤醒了吾之长眠。” 在这如同千万斤般的重压下沈重明和维加完全站不住，只好单膝跪地来减轻神明对他们施加的重量，哪怕那根本算不上刻意，仅仅只是无意中的审视都足以让他们窒息。 这就是神与人之间的力量吗？ 云泥之别啊。 “咔嚓——” 沈重明为这尊大神拍了一张照，在这个自带美颜的时代无需P图就能让这尊铠甲照的闪闪发光。 这违和的光也吸引了波塞冬的注意。 “朕且问，尔等是何人？手上的又是何物？” 睡得太久第一次见到会闪光的板砖让波塞冬略感新奇，沈重明刚把照片发过去还没来得及打字告诉奥托斯波塞冬已经醒了的事情就被对方缠上了。 “伟大的波塞冬陛下，这是手机，有了它即可瞬间画出您威武的画像，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画师。” 沈重明双手献上自己的手机，他已经把图片发过去了就算不打字奥托斯应该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只需拖延时间就好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大地上的艺术家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可惜，可叹。”波塞冬看着自己现状的照片非常满意：“朕准许你将此物献给朕。” “嗯？” 虽然这不是他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要将自己的东西贡献给面前这家伙不爽。 “朕不会亏待你。”波塞冬手一挥，一股淡蓝色的如同海啸般狂躁的小宇宙击进了他的身体里，那是一种绝望和窒息的感觉。 说不上来的感觉，因为他此刻还在大口呼吸着空气。 “朕允许你成为朕麾下的眷属，人类感到庆幸吧，你将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之一。就连那狂妄的阿尔戈号也终将有你一席之地。” 这都什么时代的事了？ 他却实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增长，虽然强买强卖但也好过白嫖。 没办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好像也只能臣服。 沈重明单膝跪地双手将手机奉上。 “很好，人类朕允许你报上姓名。” “小明。” “萧明？不错，有趣的名字。” 您听差了，不是萧。 沈重明没打算报真名，小明这个名字重叠率太高就算以后出什么事也方便弃名跑路。 “旁边的雅典娜圣斗士，为何出现在朕的神殿？”波塞冬将三叉戟指向旁边护着白发女孩的维加：“以及为何放走朕的□□。” “……”听到这话维加将女孩护的更紧。“没有人应该是你的□□，波塞冬先生。” “你以为雅典娜的封印有何作用？”波塞冬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人“这只不过是小女孩的封印，只要朕想醒来随时都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苏醒。” “年轻的雅典娜的圣斗士呦，朕跟雅典娜在神话时代曾为争夺大地而战，在这之后我们也展开过好几次争斗，这几百年来朕一直没和那女孩交过手。朕现在无意处理汝和雅典娜，将朕的肉身交还给朕，朕可以原谅汝欺神之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真的要将那个无辜的小孩给这家伙吗？ 凭什么？ 面前的画面突然消失，转而被阴暗冷湿的石室代替，幼小的半牛半人的怪物蹲坐在地上望着燃烧的蜡烛。 “父亲……” 为什么，总是要牺牲这么小的孩子。 “为什么我只能呆在这里。”他发出刺耳的哭泣，时不时产生挤出粗细的牛叫：“我不是怪物！” 你是牺牲品。 违抗了神令的牺牲品。 所以……沈重明没想到在无意间自己的小宇宙能燃烧到他想象不到的地步，大脑想着臣服神明和活下去，身体却在肘击大脑，将小宇宙燃烧至全力的一拳挥向了正准备施加神惩的傲慢神明。 “快跑！” 维加抱着被吓哭在抽泣的小女孩快速离开，波塞冬刚要有点动作身体就被细小的线缠住。 “伟大的波塞冬大人，为什么就一定要执着于一个无辜小孩呢？” 沈重明顶着脑袋的刺痛无意间使出这一招，他很久之前的训练中就学会了，一直没有告诉其他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对某人使用初见杀。 看不见的丝线。 斩不断的命运。 “愚钝，朕不会容忍你的背叛。” 波塞冬只是看他一眼就击断了附着在他铠甲上的十条丝线，这暴怒的一击冲垮了一整个生命之柱，沈重明再也抵抗不了这来自神明的暴怒猛吐出一口鲜血感受着身体温度再次降低。 “那个女孩身上流淌着朕的血液，她是朕的子嗣后人，为朕献上一切是她的荣耀！”视线只剩下三叉戟冲过来闪烁的寒光，沈重明认命了，他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在这一刻他竟感到一丝轻松。 不需要再掺和什么神和鬼的事情，他竟开始庆幸这条卑劣的生命即将以一种悲剧的英雄的方式走向终点。 死之前还让神如此暴怒那这死法倒也算得上前无古人的那种。 “学长，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预想之中的死亡并未到来，沈重明有些庆幸和遗憾的睁开眼眸，一位看上去纤弱的紫发女孩正死死握住离他还有不到半米距离的三叉戟。 这份霸道的力量在她的制止下逐渐平息，最后跌落在地上。 “雅典娜？”波塞冬的小宇宙开始平息到让人勉强能喘气的地步，傲慢的问：“你想再一次开启与吾的战争吗？” “我和我的战士们无意陷入争端，我们只为大地的爱与和平而战，我们绝不向罪恶低头。” 紫发女孩身上爆发出的小宇宙不比波塞冬少，她手持权杖气势甚至一度越过了波塞冬，沈重明辨认了片刻确信她就是唐莎莎。 没想到居然是女神，好吧，他很庆幸对方救了他让他又苟活了片刻。 “重新回到你应回的地方吧，波塞冬。” 雅典娜抱着原先已经被冲破的雅典娜之壶又重新为其注入小宇宙，强大的吸力刮起剧烈的风，连海王的灵魂都被吸入其中不甘的发出怒吼。 “不要！” 一道强烈的寒冰从地面蔓延，速度极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目标正是雅典娜之壶。 封印被中断，波塞冬只有部分灵魂被封住，刚才的白发女孩又重新折返回来，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身上爆发着强烈的小宇宙而那道寒冰正是她的杰作。 她尖叫着想要发出第二道攻击，连雅典娜都对来人产生一瞬间的惊愕。 “喂！为什么要打断封印。” 女孩走到波塞冬灵魂面前，明明如此年幼却又坚定的想要护住这个不知道比自己强大多少倍的灵魂。 “不要！带走！” 漫天的冰锥随着女孩手臂挥出的弧度出现，一道半透明的冰棱骤然划破空气，尖端带着刺目的寒光直刺他们头顶却在距离他们不到2米的时候停下。 “那个孩子居然觉醒了第八感！？” 天上突然飞下来一个扑棱蛾子，那闪闪发光的铠甲还带着一对大翅膀，虽然对来人已经有了一个预估沈重明还是在一瞬间感到惊愕。 震惊！我圈女神太太竟是真的女神！ “等等，那个小鬼在这里那维加哪去了？！”沈重明原本有些认命的心顿时重燃，他左顾右看都没有看到先前抱着这小孩跑掉的维加。 而且第八感？ “学长，你可以用小宇宙感知一下。”唐莎莎提醒道。 这个时候沈重明才想起来他可以用念力搜索方圆几十里的所有信息，小宇宙很快感知到了被巨大冰块封住的维加和要给他解封的伊格纳？ 等等，伊格纳居然醒了吗？ 第37章 海界（5） 只见他随手拿起一把双节棍打碎困住维加的冰，确认对方安全后沈重明断开连接的视野专注于眼前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的战斗。 “听我说！小孩，我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但是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坏神，还对维加恩将仇报。”沈重明拿出简易喇叭生怕对方听不见，对方听到他的话茫然了一会儿，手中原本还在逼近的冰锥愣了片刻：“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坏小孩！” 原本只是想逗逗小姑娘，没想到这个可能连小学都没上过的小孩瞬间睁大眼睛，下一秒小嘴一瘪，先是抽噎着吸了两下鼻子，接着豆大的眼泪就滚了下来，哭声像被掐住的小奶猫，连带着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才不是！” 沈重明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还在犹豫的攻击顿时倾如雨下，唐莎莎及时用小宇宙开了一个防护盾才挡下这一波攻击。 “我才不是坏小孩！” 无论是破碎的石壁还是凹凸不平的地面此刻都结成了寒冰，即使有女神的防护罩也难以抵抗空气中越来越冷的温度，而对方天降冰锥的举动仍在继续就这么持续了五分钟让沈重明一度怀疑这小姑娘的小宇宙是不是永不枯竭的类型。 “学长，我们不应该激怒她。”唐莎莎扶额。“这孩子本心不坏，却在人为干涉下长歪，还请学长不要刺激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小孩子。” “抱歉啊，抱歉。” 沈重明举起双手，故作投降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的冰锥也变得疲乏。沈重明看了看手表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计时，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了30分钟，女孩的状态也不算好已经开始大口喘着粗气变得乏力。 最可恶的是波塞冬跟个没事人一样在旁边看戏，明明这个小孩是为了帮他才不得不陷入这般境地的吧。 “对不起。” 小姑娘再也没有可供她战斗下去的体力，身体也变得昏昏沉沉，她疲惫的睁开眼向着波塞冬的地方用手撑起身体爬行。 算不上爬。 已经掏空了所有的力气的她此刻的举动更像是虫子在蠕动。 “对不起，爸爸……” 波塞冬听到这话无喜无悲，沈重明想，或许他在这一刻闪过一瞬间的怜悯可对虫子的轻蔑远胜这一瞬间。 “不会吧，他们俩还真是父女关系？可是一个神怎么能生出人类呢？还是被封印了这么久的神？” 唐莎莎摇头：“这些孩子的精神都出了问题，我想将这些海将军带到地面上，让他们重新拥有作为人的幸福。” “那你早干嘛去了？至少有十年的时间你可以拯救他们，如果你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不幸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救他们？” 沈重明呛完才意识到他的态度有些蔑视神明了，指不定面前这位表现的友好的神明下一秒就会翻脸呢？ 伪善者。 这是沈重明为这位他看不清善恶的神明贴上的第一层标签。 “莎莎小姐有她的苦衷，请不要责备她。”站在旁边跟个门神似的唐安宁有些无力的辩解：“波塞冬在11年前曾苏醒过一次，这些年来为了压制大海庆祝波塞冬回归产生的暴动莎莎小姐一直在用自己的小宇宙为大地祈祷。”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引起沈重明的认可，反而换来对方怀疑的眼神。 “好孩子，将你的身体给朕吧，朕会让这片大地所有的人类与你一起埋葬于这片深海。” 无良老大叔诱骗未成年小姑娘。 “嗯。”女孩没有一丝不甘，只在眼角边留下一滴结冰的泪水，在落入地面时被摔个粉碎：“爸爸，我是一个好孩子吧。” “当然，你体内有朕的神血，自然拥有属于朕子嗣的殊荣。” “波塞冬，你的罪行到此为止。” 唐莎莎不再沉默，她猛地敲击了一下地面一瞬间在他们身后原本还算坚固的生命之柱顿时倒塌波塞冬猛地回头却只能看到瞬间坍塌的生命之柱废墟。 “哇！好厉害。” 沈重明都没看到身边的女孩怎么出手，她就将事情解决了，这柱子坚硬的很连他们刚才拼尽全力都无法将外边的冰层打碎一个角。 “不是我啦。” 唐莎莎脸颊泛出一抹尴尬的红色，废墟上出现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矮小身影为他解释：“沈崽，猜错了，是我哦。” “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那两位宝贝徒弟打起来的时候，我还友情提供了结界防止他们两个毁了整个海界，唉——可惜他们两个点到为……” “波塞冬！” 奥托斯话还没说完红色的针刺在一瞬间击向海王的铠甲，沈重明看到维加身上还带着些许冰渣子，至于伊格纳？他不知怎的已经将小宇宙提升到了极致虽然女孩刚才暴怒的小宇宙却也是他目前无法抵达的高度。 “唉，年轻真好。”奥托斯拿出一副耳塞塞在耳朵里又大方的拿出四对分享给剩下的人。“年轻人都不体谅一下我一位800岁的老人，真过分。” 伊格纳毫不客气的冲了过去抱住白发女孩的瞬间连射15发猩红毒针，看上去猛烈的一击还没靠近波塞冬就因对方一个眼神在空气中蒸发。 “人类，竟敢打扰朕的仪式！你已犯下欺神之罪！” 波塞冬又一次暴怒，然而不同的是这一次白发女孩死死拽住伊格纳的衣服。 “还记得我吗？” 伊格纳笑着问，沈重明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勉强……不对，这两个人认识，也就是说这个少女至少年龄在11 甚至更多，莫非冻龄技术是真的？ “1439……我的未婚夫？” “哇！炼铜批去死！” 沈重明惊呼出声，生在一个道德要求和法律要求极高的国家，无论是谁和未满14岁儿童交往都是七年起步最高死刑的程度，而且未婚夫妻这种称呼还疑似涉嫌包办婚姻啊，伊格纳前辈可真可拷。 就算对方年龄上可能是合法萝莉可外貌上和心智上看上去也不行啊。 “虽然早就听你提起有一位在那段特殊时期的过家家的未婚妻。但是从刚才的表现上来看你的小女友并不成熟，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触犯法律底线的存在。”乌尔蒂奥也难得起了反对：“如果你们俩的关系再进一步，我会考虑先斩后奏替老师清理门户。”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就不要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了。” 伊格纳笑的很假，沈重明看得出来就算他想装出很开心的样子现实就是他对现状并不满意甚至到了有些沮丧的地步。 为什么？ 无论是友人重逢还是爱人重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件在认知中值得欣喜的事情不是吗？ “波塞冬大人？对不起，我们没能阻止入侵者。” 用不知道什么材质，但一看就很昂贵的锁链被捆的五花大绑的海斗士们几乎都醒了，压着他们的是短暂性失踪的斯佩罗和另一位穿黄金圣衣的圣斗士。 海斗士们满是不甘，另外两位表情相对严肃。 看得出来为了押送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哼——愚昧可笑，雅典娜，你又想对我的子民做什么？又要将他们关进针对朕子民的海之监牢吗？还是在朕的面前将他们现场处决？” “我会带走他们让他们得到他们应有的教育，他们还年轻，还没有犯下罪孽，他们理应拥有更好的人生。” 雅典娜的小宇宙早已盖过波塞冬散发出来的小宇宙，作为灵魂体的波塞冬已经一览无余，她只需用手上的权杖蛮横的冲击即可击碎波塞冬的灵魂。 “是爸爸救了我们，才不是你！” 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女孩听到这话如同炸了毛的猫手上凝聚着寒冰毫不掩饰想要再来一轮战斗的想法。 “小孩儿，为什么你要叫他爸爸？你是人，他是神，你两连物种都不是同一个。”沈重明掐着小女孩的脸短暂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因为……因为。爸爸就是爸爸，爸爸会打败所有坏人保护我保护大家！所以爸爸是爸爸。” “因为他保护你，所以你就要认他当爸爸吗？不要恩将仇报好不好？我们人类对于神明来说就是累赘，你是要拖累他吗……坏孩子。” 沈重明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格纳带着充满小宇宙的眼刀拦下，对小孩子来说过于残酷的玩笑让她又一次湿润了眼眶，刚流出眼泪就冻结成冰的冰泪。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杀伤力有多大，也可能造成以后的心理阴影。 但如果不让这位小姑娘正视他们之间的畸形关系只想着自杀式的自我奉献恐怕就不会有以后了。 “我不是！我不是……” 小姑娘喃喃自语，沈重明饶有兴致的捡起她流泪时变成了冰珠。 明明那些海的女儿人鱼公主流下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珠，这小冰泪根本不值钱。 第38章 海界（6） “生命之柱已毁，波塞冬，我们完全没必要继续战斗下去将这份战火的余辉传给下一代。”唐莎莎留下了一滴泪：“就像神话时代那样，我们的战争除了给这片大地与海洋带来无可挽回的创伤了带不来任何东西。” “若你愿意给予这些孩子，给予你的子民平和的未来就向着斯提克斯河发誓吧。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将名为亚特兰蒂斯的奇迹重现人们的视野。” 这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语让波塞冬产生了一瞬间的松动。 “雅典娜哟”波塞冬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你可否敢以斯提克斯河发誓会善待朕的子民。” “我，大地的领导者，伟大的宙斯和智慧的墨提斯之女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向伟大的斯提克斯河发誓我若波塞冬的子民不犯下大奸大恶的罪孽将善待海王波塞冬的子民。” “你可否敢以斯提克斯河发誓将为朕重现亚特兰蒂斯的奇迹。” “我愿意。” 唐莎莎极其谦卑的态度熄灭了这位旧日傲慢神明的最后一丝怒火。 “那朕愿意给予大地一丝怜悯，你确实有资格代替宙斯统领这片大地。”波塞冬说：“朕的身体在神话时代就被你和你所统领的圣斗士摧毁，你又该如何偿还这一具能容纳朕这伟大灵魂的躯体。” “我早有准备。” 唐莎莎话音刚落奥托斯就打起了响指，一具难以言说的美丽躯壳躺在塞满鲜花的礼物盒中，如果顶级明星的颜值能有九十分那么这具尸体绝对能打上110分。 “太美了。” 真正的美是无法形容的。 沈重明第一次有了如此直观的感受。 他侧躺着，睫毛长而密，薄唇抿成一条柔和的线，连沉睡时下颌线的线条都透着疏离的精致。蓝发间偶尔浮动的微光为其增添更多绚丽的色彩。 他是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如此令人产生破坏的**。 想要将他撕碎，将他吞咽，将他的骨灰撒入大海然后看着新生的日初将吞噬这具身体的海洋点燃。 也许他真的有当变态的天赋。 不然这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充气娃娃产生如此强大的破坏欲。 沈重明想。 “这是?！” “以地中海的船王梭罗家族的人为样本创造出来的躯壳，我们都知道这个家族是您庇佑的存在，可惜没有哪个家族能抵御得了时间。”奥托斯故作心疼的叹气：“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位独女为了事业放弃了生育能力从我这里换取事业上的支持。自那之后拥有神庇佑的血脉就此断绝。幸运的是通过她留下的大量细胞我们创造出了这句绝对能容纳您灵魂的躯壳。” “……不错的躯体，朕接受你的供奉。” 伟大的海王对这些他不在乎的事情不感兴趣，多次打量这具美丽的躯壳后他越看越欢喜最后钻了进去。 美丽的人偶睁开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沈重明觉得用这具躯体的波塞冬和海魔女更像是父女俩。 “人类，朕允许你提出微小的需求。” 那张脸被捏的太柔和了，即使是富有攻击性和傲慢的话语也因为这张脸和声音变成了像是在撒娇般的可爱。 “这样啊。”奥托斯挠挠头，利用着自己娇小的身材半撒娇半卖萌：“人类如此脆弱，若是伟大的海王愿意给予圣斗士们些许庇佑和能保护自己的利刃也算是恩惠。” “朕准了。” 波塞冬瞬间划破自己的手掌，大量的鲜血不断向下滴淌着。 还没等这些血液滴落在地上就飞向了半空向着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冲了过来。 不要！ 不要！ 不要！ 沈重明总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随着这滴血的到来燃烧殆尽，明明从其他人的表现上来看这只是神明的血而已并不会带来痛苦，为什么？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尽全力拒绝这份神明的馈赠，沈重明尖叫着，恐惧着，已经不顾是否成为人群中的小丑踉跄着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打滚，然后呕出鲜血染脏身上的衣服。 “沈重明！” “学长！” 若不是波塞冬将那滴神血抽离的及时沈重明觉得自己当场能晕死过去。 恶心。 恶心。 恶心！ “哦，伟大的波塞冬陛下，您该不会是刻意报复吧？” “就算是最低等的牲口在接受了朕的神血后也会拥有如沐春风般的健康体格，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傲慢的波塞冬撇过头：“既然如此朕允许这位雅典娜的圣斗士可以额外挑选一件宝具。” “哦？看来您的神血也没那么稀有，才价值一件宝具。”奥托斯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最多三件，别得寸进尺了雅典娜的圣斗士。” 神明总是轻视人类，如果他真的正视过沈重明内心深处的扭曲灵魂就会明白这个人憎恨的抗拒的从来都不是神血，而是高高在上的波塞冬自己。 当然，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嘿，醒醒别睡了。”奥托斯一蹦一跳的把躺在地上的沈重明拉了起来：“这里不让睡觉。” “……我好痛啊！” “比被洛桑酱打成全身粉碎性骨折还要疼吗？” “有。” “有比被洛桑酱打穿身体还要疼吗？” “有。” “那只能说明洛桑酱对你手下留情了，不过恭喜你得到了比海神神血更为珍贵的东西。” 奥托斯揉了揉沈重明的脑袋，这份轻挑和坚硬的态度全然不顾维加想上前阻拦。 “伟大的波塞冬大人允许你在他的宝库挑选三样珍宝，其中就有我们所需要的神钢，剩下两样你随意但是神钢必须带回来，懂了吗？” “前辈，请不要逼沈重明，他现在很不清醒。” 维加的声音算得上哀求。 “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吗？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白嫖两件装备？这还真是血赚。” “……” 相比大部分已经昏迷的海斗士还算清醒的海魔女欲言又止。 “对不起。”她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为了维持0046被冰封的生命，我们迫不得已将神钢注入其中。” 奥托斯双手环胸，没做任何发言。 “那如果神钢通过手术被抽出来呢？”维加问。 “对对，医生那么厉害一定能把那玩意拿出来然后救下这小姑娘。”沈重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赶忙补上两句：“而且还有雅典娜女神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小宇宙还保不了一个小姑娘吗？她还有波塞冬大人的眷顾呢。” “难说。”乌尔蒂奥不太乐观的否决：“她体内的小宇宙极其庞大仅凭我们因战斗变得不太乐观的小宇宙注入其中很难维持住其生命体征。”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的身体长期缺乏营养全靠神钢才维持住这摇摇欲坠的生命，换言之，这东西已经成为了她身体中不可少的一部分。” “……那该怎么办？” 现在似乎变成无解的难题了，就像是有幕后黑手在背后推动一样。 是波塞冬吗？ 是雅典娜吗？ 还是好似和他无关，并不在乎的奥托斯？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雅典娜，我之所以接受这份合作就是为了那最后的拼图，现在看来你好像无法完成自己的承诺。” “抱歉，还请不要夺去这个孩子的性命，除此之外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唐莎莎看上去很紧张，明明是神却如此的悲悯，即使这个孩子在半小时前还向他们发起狂怒的攻击。 “不如这样吧，伟大的海王波塞冬大人，智慧的女神雅典娜大人，这个孩子我就收下了，她将作为我的徒弟和学生存在直至某天不再需要神钢支撑着身体到那时我会取出神钢让她自己做选择，如何？” “若你肯善待她，朕便准许了。” 第39章 海界（7） 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这孩子未来的命运，真是傲慢的神明，这就是你一开始打的主意吧。 沈重明算是看透了，从一开始奥托斯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封印波塞冬和毁灭生命之柱，而是为了伊格纳将这孩子带回来，而这两人又在其中做了不知名的交易。 只有他们五个，不，可能只有他，维加，斯佩罗三个白痴被蒙在鼓里。 “我……我想……”小女孩弱弱的问了一句：“陪……” “哼，现在的你还没资格成为朕的海斗士。”波塞冬不悦道：“去学习大地上人类的知识，到那时向朕证明你有资格作为朕的女儿统领着世界上所有的海域。” “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伊格纳温柔的抱住她：“这一次，我们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哥哥姐姐们都是好人，别害怕，这是为了让你们拥有更好的未来。”唐莎莎轻抚着她的额头。 为你好，为你好，为你好……真是受够了。 他们每一个人为这小姑娘的决定都是在自我中心的以为你好作为出发点，最后沈重明看着有些摇摆不定的小女孩弱弱的回了一句：“好”才让有些紧绷凝滞的空气重新变得有些快活起来。 “维加，我感觉我们好像误入了一个邪教传教现场。”沈重明找了个地方坐下，维加一知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即使没有看到旁边的人也能清楚此刻唯一会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的只有维加。 “至少结局不错。” “我还带了可乐，要喝吗？” “谢谢。” 沈重明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从一重变成了两重，他猛地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波塞冬也拿走了一瓶喝了起来。 神明果然是神明，小口小口的喝着，不知道还以为在品尝的是怎样的美酒佳肴。 “哇！您什么时候来的？”沈重明故作被吓到的模样蹦了起来：“很吓人哎！” “朕来履行约定允许汝挑选三样珍宝，味道奇怪的上乘佳酿，虽比不上酒神的佳酿却也是上乘的祭品。正因为这般昂贵你们人类才会用这么小的酒桶储存吧。” 沈重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波塞冬这东西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喝得起。 不过看他这反应，神明也对糖分感兴趣吗？ “您喜欢就都给您吧”沈重明拿出六瓶已经倒下三瓶空的易拉罐，剩下立在原地的可乐被他一句话送了人：“这是给您的贡品。” “……有意思的人类，就连你们的雅典娜女神也无法得到你们的敬畏，究竟是什么发生了这般变化？”波塞冬摇晃着易拉罐，明明只是3块钱一罐的平民饮料却被他弄成高奢饮品的即视感：“在遥远的神话时代，雅典娜的圣斗士都如此的爱戴她，身为敌人的朕也不得不敬佩雅典娜的圣斗士。” 目前已知世界上下5000年，那遥远的神话时代，该有多遥远？ 遥远到白垩纪或者侏罗纪吗？ “波塞冬大人，您见过恐龙吗？就是那种会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龙。” “在神战时期，朕与天空的宙斯，冥界的哈迪斯，高贵的赫拉，温和的赫斯提亚，美丽的德墨忒尔与泰坦神族进行了长达数亿年的战争，在这期间大地曾诞生过无数生命又在我等的力量下消弭，也许他们诞生过文明却也转瞬即逝。” 合计着恐龙灭绝都是因为你们。 “在那时宙斯与智慧的墨提斯，柔弱的勒托相爱。却又在战争结束后在伟大的母神盖亚和我们的父亲的诅咒下吞噬了怀孕的墨提斯并与赫拉结合。至此墨提斯在他脑内诞下智慧与力量并存，并带有母神祝福的女神，也就是你们的雅典娜女神。” “等等，我快理不清这关系了。” 虽然先前就听说过希腊神话关系混乱但是这么混乱的关系真的就不会有神产生生理缺陷吗？近亲结婚不可取啊喂！ “在那遥远的神话时代，诸神与人类共享大地，在宙斯的带领下开创了属于半神的黄金时代直到那场神与神之间的战争——特洛伊战争。在那纷争的女神引起的为争夺宙斯的子嗣海伦的战争覆灭了特洛伊和诸位才华绝伦的半神英雄。” “在那之后宙斯消失，带走了除雅典娜神衣外所有的神衣，并将管理大地的权限交接给雅典娜，朕曾与雅典娜争夺过地盘失败后便与朕战士的英魂一同沉眠与失落的亚特兰蒂斯。” 就是打输了呗。 见鬼了。 在这帮神明的摧残下人类竟然只用了成千上万年就发展出了现代的诸多高科技，而不是停留在石器时代。 “那您身上穿的这件……是什么？这么帅居然不是神衣吗？” “这是朕的鳞衣，所有斗士战甲的始源。” “那冥王的冥衣呢？” “那是自然，没有比鳞衣的原材料更坚硬的金属。”波塞冬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骄傲。 “我觉得您应该像雅典娜和哈迪斯要版权费，如果从神话时代开始算起您一定能成为最富有的神明。” 从那么遥远的时代起，就算是一个扫地工或者捡垃圾的，都足以在这个时代成为富可敌国的人物，沈重明都不敢想版权费这是一笔多么丰厚的报酬。 “即使没有这些，朕的财宝也不是朕那迂腐的兄弟和年轻的女娃娃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哇！那波塞冬大人您一定有很多厉害的珍宝吧，我乡下人没什么见识。” 沈重明并不知道一个神的宝库里面会装些什么，以他常年看动漫的经验绝对有什么蒙尘的稀世珍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听听这尊神能给他推荐出什么好东西。 “朕这世间奇宝什么都有。” “有可以探索太阳系之外的行星的火箭和太空服吗？我想当太空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 “没有。” “有能够让所有人爱上我的魅力药水吗？只要喷上一滴所有人都会爱上我的那种。说起来你们神会受那东西影响吗？” “如果你希望所有人爱你……你应该找厄洛斯。” “那我想要顶配外星人丝提沐全游戏的破解版和我追的小说漫画电影和动漫全都有后续，你根本不知道喜欢的作品半路腰斩作为粉丝等待的过程能有多心痛。” “……。” 哇，红温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与其说是索要珍宝，不如说是许愿，不过医生和奥托斯应该能做到这个，但这对于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跟不上时代，连手机都不会用的神明来说无异于许愿。 也许他根本就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不要得寸进尺，雅典娜的圣斗士。” 波塞冬不再言语提起他的衣领随手划开一道空间还没趁他们反应过来就将他扔了进去。 “喂！你也太不负责了吧！” 沈重明被摔在地上大喊着，然而这片只有自己和自己回声的地方恐怕对方听不到自己口中的咒骂。 他踩着金砖地面缓行，这鬼地方又大又奢靡到了极致，地上的砖纯金，旁边摆放着宝物的架子纯金，就连这里的边缘墙壁和天花板用的也是纯金，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习惯了现代的简约黑白风，这里闪闪发光的金色给人一种又奢靡又土嗨的违和感。 万恶的有钱神。 “嗨，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吗？”见鬼了，奥托斯怎么这种地方都能自由出入？难道他又一次忽悠海王了吗？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沈重明向后退了两步和奥托斯保持距离。 “很简单，因为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做了传送标记，伊格纳以为我能够相信你们完成这趟任务，但我对你们的业务能力产生深深的怀疑呢。” “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他有当叛徒的……潜质？”沈重明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对面的人否决：“我没说，你别瞎想。” “先不说这个了，这里看上去有上万件宝贝，你想要哪种类型的宝具？” “我想要RPG。” “这没有。”奥托斯耸耸肩：“至少试着理解一个沉睡了上千年的古老神明吧，他可不会有近代化才有的新鲜玩意作为宝具。” 第40章 海界（8） “那有没有那种功能类的道具？概念神？”沈重明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宝物，属实是挑花了眼，又不清楚规则是不是禁止试用有些发愁。 “阿刻罗俄斯的号角？吹响时可引发洪水或者局部降雨，也能让干涸的河流重新充满水源或者让水源枯竭，据说阿刻罗俄斯的号角吹响创造出来的水源永不枯竭，并拥有治愈一切病魔的作用。” “听上去感觉好娘。” 沈重明确实觉得这东西不错，但在这堆宝物库中总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东西吧，而且这能力是水治疗系的和他一个主打火念力的提升不大。 “这意味着人类从此告别洪水，干旱和疾病的灾害，有了它等我们死后你就可以统治地球了，这种直观的自然灾害可比小宇宙带来的力量威胁有用的多。” “我觉得等我用这个把对面淹死不如我自己上手挥拳更快点……” 好吧，他心动了。 “特里同的海螺？也算是神话时期流传下来比较厉害的道具，能够快速召唤海啸，最重要的是吹响它发出的乐符就连神明都会感到难受，小宇宙弱小的家伙在听到特里同的海螺发出的有攻击性和指向性的小宇宙乐曲会当场死掉nie～感觉挺好玩。” “有点像是低配版的上一个道具。” 沈重明先不提自己不会音乐这件事，这么血腥的暴力场面光是想想就反胃，也只有奥托斯这种喜欢泡血澡的变态才会对此感到欢愉。 “忒提丝的面纱，类似于你们国家的碧水珠，就是可以水下呼吸那个还可以让你在水下与鱼类等海洋生物交流，解读它们的语言。” “听上去好无聊，要是真能听懂他们讲人话我以后都不敢正视烤鱼和螃蟹了。不要不要。” 水下呼吸挺有吸引力，但和上边两件变态道具相比，就有点差劲。 “ 普罗透斯的渔网，他的渔网由神秘的海丝编织而成，伟大的阿波罗为其祝福，导致他的渔网坚韧无比，可捕捉任何有形或无形的物，不仅仅是鱼，还有……灵魂。” “我又看不到那些东西，要捕捉灵魂的这个有什么用？” 沈重明觉得这东西更鸡肋了，他只能看到活人灵魂的善恶而非灵魂本身，就算真有用看不见也没辙。 “卡吕普索的水镜，可以看到所有有水的地方，无论是深不见底的深海还是雨后的水坑都可以，同时，水镜还具有治愈的力量，用镜中的水擦拭伤口，可使伤口迅速愈合，恢复如初。” “曾经有一位英雄被这位偏执的女神囚禁了七年，后来在伟大的神王宙斯的调和下这位女神只能目送着她所深爱的英雄离开俄古癸亚。” “不是，怎么都是和水有关的东西？就没点其他东西吗？”沈重明吐槽道。 虽然他是巨蟹座，但他水性很差啊，曾经有段时间花了大价钱补习游泳最后也只能勉强游两下在剧烈打击之下放弃了游泳这条路。 “如果选择其他道具，在我推荐的道具面前就显得很鸡肋了，毕竟你进的是海王的宝库，肯定都是水属性的呀。”奥托斯气鼓鼓的吐槽，他一挥手又一个小型鳞片的投影投了过来。 “变形鳞片，变成任何动物或物体，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中自由穿梭而不被察觉。指引海螺，帮助迷失方向的水手脱离困境。预言书，可以预言到未来的大事件。” “预言书！就要预言书！还有号角！。”沈重明完全记不住这么多鬼东西，他听得脑壳疼，但是预言书就是概念神了，他就没听过哪个预知未来的道具能差的。 而且号角能够无限创造出水还是治疗水？把这个零成本的水高价卖给缺水的国家他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那个什么指引海螺简直弱的一匹。 讲真的，现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迷失海上？真的失联了就发求救信号或者找卫星呗，海就那么大，派飞机搜索没一会就能找到吧。 “海王波塞冬大人出手阔绰允许你三样珍宝，最后一样，你想要什么样的？” “有没有那种保命道具？防御或者攻击的都行。”沈重明末尾补充一句：“不要是弓，我一个玩念力的可以给我来把剑，或者那种魔法杖？说起来神话时代有没有魔法师啊？” “泉泽手环，当持有者陷入火焰之类的绝境，捏碎手环会能将持有者瞬间传送至最近的水源地，缺点是只能绑定好人，使用者是个恶人就会被反噬。” “那算了，我这种人包被反噬的。”沈重明悻悻道：“而且听上去好像是一次性道具，有点亏啊。” “来这里之前我可没想过你小子能贪到这种地步，连保命道具都嫌弃你还真是没救了。”奥托斯摇摇头：“星尘茧，充能道具，只需要吸收三个小时的月光就可以充满能量，在十五秒内可抵消所有伤害。” “只有15秒啊？苟活15秒吗？” “可充能道具你就偷着乐吧，15秒足够我去救你这个废物了。”奥托斯毫不客气的点评，虽然在这家伙眼中谁都是废物吧？“你心里其实有了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才会对所有珍宝都挑三拣四的，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说就好了。” “其实我想要适配维加的东西，你说草属性的珍宝，能不能为他增加攻击力或者防御力。”沈重明踌躇半天，别扭道：“主要是他的攻击方式有点原始？灵活性不够，如果有一些辅助类的会更好点。” “你还真是爱为了自欺欺人而奉献所有来自我满足，真不知道你是伪善还是变态。” 奥托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沈重明感到莫名其妙的一阵火，不是纯粹的怒火，因为他竟从这家伙话语中感受到了些许欢愉。 “荆棘王冠？可以读取植物的记忆，不过双鱼座本身就自带这样功能。” “乐器的，最好钢琴的……吉他也不错。” “这种现代化的产物想都别想吧，竖琴倒是不错，没有谁的乐器比卡利娥佩的竖琴更有优势，司掌艺术的缪斯女神对艺术的造诣远胜其他神明。” “这有什么用？”沈重明看着对方拿来的破旧竖琴总觉得要是指尖被这丝线划破可能都有得破伤风的风险，破旧的程度简直是小偷看了心碎强盗看了流泪。“收废品的能300收吗？” “我觉得不能。”奥托斯摇头：“传闻记录着英雄史诗的卡利娥佩的青铜琴可将战士们的英灵从阴寒的地狱中拉回来重现他们的英勇姿态。” “那包括你曾经的同伴吗？” “我不知道，应该可以。”奥托斯嗤笑一声：“我和我医生的关系可不好，事实上应该说是医生和他的同伴关系不怎么样，出于对医生的偏爱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们，即使他们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好人，所以我们讨厌他们。可能现在已经不讨厌了……不过也不太很想见，那些800年前就死的人就应该呆在坟墓里嘛。我可以保证这群家伙就算被召唤出来也会先砍我们这些明晃晃的叛徒。” “唐……雅典娜不会同意的吧？” “难说，智慧女神从来不会吝啬诡计的智慧。你以为传说中的特洛伊之战能如此快拉下帷幕是因为谁？” 奥托斯露出一个在他看来很可怕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一群年轻的亡灵无论是力量还是阅历都弱的可怕，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这一次无非是我们将他们再次送入地狱。” “那你的老师呢？爱莉妮前辈呢？你不想见他们吗？” “……将死者从地狱中短暂的召唤回来让他们再一次感受到阳光与雨露无非是将他们再一次体验被打入地狱的痛苦。” 第41章 海界（终） “那我就要这个了。”沈重明说：“有个复活召唤流，就算是一次性的也值了，就算你没有医生也该有吧，再说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想再见那些逝去的人，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这么宝贵的机会吗？”奥托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不过嘛遇到讨厌的对象多召唤几次虐杀几次也是不错的，某些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几万次才行。” 他有点后悔了。 沈重明一点都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口嗨。 “总之就这三样了。” 沈重明的手刚触碰到奥托斯提供的三样神器，原先有些暗淡的神器顿时爆发出闪耀的光泽，像是在渴求着什么一样一闪一亮的没停。 “这是怎么回事？” “它们被放置的太久，需要用带有小宇宙的血激活，就像你们的圣衣一样。作为新主人，你不应该喂饱它们吗？” 沈重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奥托斯陷入了沉思。 “我怂了。就算这点小痛没什么我也不太想自残。”沈重明说，奥托斯像是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手一挥，从空间中拿出一瓶血：“看来之前从你这抽的血有了用武之地，虽然是意外之中的收获就是了。” “您还真有先见之明。” 沈重明看着奥托斯将他的血倒在三样神器上，没忍住提了一嘴他从刚才就想问的事情：“前辈，为什么你对海王的宝库里边的道具这么了解？你应该也是第一次来吧还是说你老早就来过这里？” “某些共通性，我这具身体说是人类不如说是人型圣衣，毕竟用的都是伽码尼恩制作的，作为器灵的我自然能感知到这些道具的想法和用途，再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我就对这里所拥有的一切都了解透彻了。” “啊～”沈重明听上去有些失落：“就这样？” “就这样，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 奥托斯又一次消失，沈重明想要去追脚底下不知为何空了一块，他只好死死抓住自己选好的三样道具等待着这一切结束。 宝库逐渐消失，他又回到刚才的地方，波塞冬瞥了一眼他拿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说。 “雅典娜的圣斗士，眼光不错。” “当然。” “你和你们的女神一样狡猾。” “为什么要上升到人身攻击呀？”沈重明心情不错，不想跟这位金主大人吵，他特别兴奋的指着青铜竖琴：“维加，这个是复活赛道具，可以把人灵魂召唤回来一段时间，维加你有什么要见的人吗？” “弓形竖琴？这种款式已经很老了。”维加眼神只在这堆道具上停留一秒：“那你呢？有什么要见的人吗？比如……你的朋友？” “真的吗？可以试试吗？” “不行哦，只有达到第七感的强者以及做出改变时代壮举的半神英雄才有资格被卡利俄佩记录在史诗中，至于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 奥托斯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提醒道。 “啊？那好吧。” “拜托，这世界上可是有几十亿人，如果卡利娥佩女神将所有人都记录在她的史诗中那她会比哈迪斯更渴望毁灭大地的吧。” 坏了，他竟然能共情，光是想想自己要有几十亿个人的工作量他也会恨不得毁灭大地，毁灭人类的。 而且，他真心不觉得突然被抹消掉的李肖非真的可以被维加召唤回来。 “还有这个可以召唤出无尽水源的海螺，据说这玩意召唤出来的水有治疗的效果，我觉得这个肯定很有意思。把这里边的水装起来一瓶卖个500块一定能发财。” 沈重明已经开始幻想用这东西开创公司，成为董事长，走上人生巅峰了。 “还有这本书，可以预知未来诶，等回去之后我要把所有人的未来会发生的重大事件都看一遍，死亡事件应该就是重大事件了吧？” “我该提醒你有时候正因为看到了未来，极力想要避免那样的未来，未来的事情才会发生。” 奥托斯说的特别模糊，但是作为现代动漫爱好者的沈重明倒是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反正他也是个躺平专业户不会因为未来多么悲哀就有动力下决心改变现有的生活状态。 “……说的也对，那这个对我来说就没什么用了，你稀罕不？稀罕的话送你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奥托斯无比爽快的收下了预言书，刚拿下宝物，就立刻做了一个绅士闭幕的动作然后又一次化作烟雾走掉了。 后续的交接工作，他们两个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作为背景板和搬行李的好手，一趟一趟往基地和海底神殿赶。 倒也不是完全用不上，沈重明给波塞冬先前从他那里拿的手机下了一些音乐，视频和单机游戏，这里的信号就不要打游戏坑队友了，万一被队友骂了，想要毁灭世界怎么办？ 根据波塞冬眼中的不屑到一瞬间的惊艳沈重明给他下载东西下的更起劲了。 无法欣赏摇滚和二次元，那就去听贝多芬，莫扎特，肖邦。 无法欣赏动漫，电视剧，电影，那就去看舞台剧和戏剧。 幸运的是波塞冬能看懂希腊语，在这个时代只要学会一门语言的基础部分就能通过AI翻译器听懂其他语言和看懂文字。 “所以波塞冬大人，您当时是怎么听懂我们说话的？” “人类，在遥远的神话时代你们的先祖说着和你们现在有些差距又相似的语言，到现在你们人类在语言这方面也没有多大的成长。” 我觉得你可能听不懂洛桑尼玛那一口方言。沈重明想。 人类文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艺术性的创作，到后来波塞冬自个儿抱着手机不撒开，直到没电才放下手机傲慢的问：“雅典娜的圣斗士这个东西突然没有彩色的画了。怎么回事？” “因为没电了。”沈重明拿出带过来的10万毫安充电宝：“把这个充上就行。” “电？确实，朕能从其中感受到微弱的雷霆之光。”波塞冬原本放松的眉头顿时紧皱着：“人类，你们居然已经掌握了神王宙斯的权柄吗？” “不知道，可能因为物理学？”沈重明脑子接近于零的知识储备量不足以支撑他回答这个问题。 费了一些功夫让波塞冬从有些抗拒人类发明的手机到爱不释手疑似成为网瘾老登的阶梯性进步换来雅典娜和另外两位圣斗士的不赞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起来波塞冬大人要一直待在这里不跟我们一块上去？感觉好像空巢老人的即视感。 沈重明在回去的路上伸了伸懒腰，队伍的主导者已经从乌尔蒂奥转变成雅典娜，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怎么出力，一直在偷懒就是了。 “等他想开了，自然会上来。” 飞机上雅典娜和她的三个左右臂坐在一块，至于他们四个只服从于奥托斯和医生的私兵坐在一块，那些海斗士出于对他们的抵触坐在离他们更远的位置导致伊格纳不得不搬去他们那边。 “嗯，唐……雅典娜，老实说吧，这是不是你做的局？奥托斯连海王的身体都准备好了，我觉得这从一开始就在你们计划内。” 沈重明只想问他挨的这些毒打是为了什么？连遗书他都写好了然后发现全程都是这两个逼人在做局，真把他们当没脾气的棋子吗？ “我也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唐莎莎没有选择逃避，她直视乌尔蒂奥的眼睛轻叹一口气：“十几年前波塞冬的灵魂觉醒，附着在小姑娘体内的灵魂暴走，医生为防止整片海域淹没希腊封锁了整个地中海直到这里变得平稳。” “想要突破他的封印需要足够强大的小宇宙，很遗憾没有完全觉醒神圣衣的我无法冲破封印，后来我寻求医生与奥托斯的合作只为了能将波塞冬再次封印，至于这些孩子完全是意外，我发现他们的本性不恶却因为错误的经历，错误的认知造成了错误的做法。” “学长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呢，即使是敌人也想着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有资格穿戴上那件圣衣。” “……我口中有1万字脏句咽在嘴里，您还真是一位傲慢的神啊！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我之后的人生，虽然我现在过的比之前好多了，但我还是会有些气。” 沈重明心情极其复杂，他很清楚这一切都与面前的女孩无关，说到底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关于这件事，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向你道歉。我确信你的天赋绝非常人，你体内天生的小宇宙就注定了你会被卷入这场圣战……为了这片大地，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唐莎莎郑重道：“无论是学长你还是维加先生，又或者是伊格纳先生和乌尔蒂奥女士，如果可以请借我一臂之力。” “我们能得到什么？” 乌尔蒂奥双手环胸问。 “一个不会再有圣战的大地！”唐莎莎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一定能终结哈迪斯的野心。” “我相信？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主观判断。仅凭这点还不够。”乌尔蒂奥冷静的分析。“而且你没有觉醒神圣衣，不是因为你没资格，是因为女神的神圣衣只有教皇才有资格知晓，就连女神本人都无从晓得它在何处？你又如何保证你能在圣战开始前找到它？” “我已经知晓它在何处。”唐莎莎说：“我用我的血可以修复你们的圣衣，作为交换这些黄金圣衣将属于你们，我知道乌尔蒂奥小姐又不得不参与圣战的理由，我可以帮你向高高在上的双子神复仇。” “你确实有这个资格。”乌尔蒂奥不再说话：“黄金圣衣的拥有权确实足够诱人，不过能否说服医生就是你们的事情。对于圣战，老师有自己的想法。” “我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决定跟冥王干上了，不过我觉得我自由的惯了，不喜欢有人管着，只能说到时候再说吧。” 沈重明还是不想进入任何一个神明的麾下，给一个神当马仔哪有自己当自由人爽。 他当自由人打不过能跑路，他给神当马仔打不过还得硬着头皮上，生衣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命重要吧。 “对了，你知道医生的真名吗？我还挺好奇他真名叫什么？” “嗯，但他已经选择放弃了过去,我答应过他。所以很抱歉学长，唯有这件事无可奉告。” “好失望。” 沈重明顿时失去了兴趣。 距离他们去往亚特兰蒂斯已经过了五天，不知道为什么被派去嘉米尔的洛桑尼玛还是没有回来。沈重明有一点担心却也清楚如果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那自己和维加去了也是凶多吉少。 最好的营养师，最新鲜的食材，最顶级的老师……这些只存在于电视中的东西和人就差一天24小时围着这群营养不良的海斗士转了。 “虽然知道奥托斯有钱有势，但这也太离谱了。” 沈重明之前看到好几个新闻中的重量级角色，其中不乏有他们龙国的院士级为洛桑尼玛补课，结果是那个笨蛋在小学一年级试卷的月考中两门加起来不过七十气的那些年纪花白的老头当场有几个被私人医生带走。 现在这种级别的人物又翻了好几倍，沈重明也有些庆幸至少这些天他们因为洛桑尼玛的缺席可以休息好久。 关于对这些人的主要治疗他们两个并没凑上去，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是从奥托斯口中得知的。 “为什么修圣衣要修这么久？”在第十天，沈重明有点怀念洛桑尼玛。 “圣衣修复很快，对一个熟练的圣衣修复师来说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行，就算是学徒七天也可以修好黄金圣衣，除非他遭遇了什么不测。”奥托斯翘着二郎腿，喝着橙汁，游刃有余到一点不担心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格外不着调：“我更倾向他是遭遇了不测。” “那还不去救他吗？” 躺在沙发上的沈重明立刻坐起身，这动静引的旁边修剪玫瑰花枝的维加不小心剪到花瓣上。 “不用，他进入了地魁星魔星的领土，它可是冥斗士中为数不多的八感呢，还觉醒了些许灵智，作为对手来说确实富有挑战性。” “啊？这么危险！” “我想他一定是释放他那无处安放的正义感才会落入这般险境，毕竟那里和嘉米尔太近又不重叠，放任不管的话倒也没什么大碍。” “虽然洛桑尼玛是个智障，可他也是一个热心肠的圣女智障啊！我们不能放任他不管！” 沈重明确实不甘心看着那纯粹的无限接近于白纸的灵魂就此消散。 “放心，至少现在还没死。”奥托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好心提醒道：“说起来上次那个小丫头住在东南边别墅有些日子了，一直被关在家里，可无法完成社会化，而且她穿的还是爱莉妮和乌尔蒂奥小时候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买新衣服呢，我建议你们两个带她去。” “原来那些衣服是被穿过的吗？明明有些吊牌都还没拆。”维加也被这般奢侈的行为惊到了，那些衣服多数处于大师的定制，衣冠上的宝石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没想到这样的衣服也能被随意摒弃。 “不好看的衣服穿一次就够了，刚穿上觉得不合适就不穿咯。”奥托斯调侃道：“这一次的行动会报销的，只管买就可以。” 万恶的有钱人。 第42章 柔弱温柔的女孩（1） 所以为什么要将带小孩的任务交给他们？ 沈重明非常难过，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还要带一个人形不定时炸弹出门进行社会化脱敏，明明伊格纳和唐莎莎自费都想要接下这样的任务…… “喂，小孩，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一个人活在现代化社会最重要的标识，前几天为了能让这些海斗士拥有重新接纳社会的基础条件伊格纳拉着乌尔蒂奥带着艾泡在图书馆里，肯定有一个名字适合这小姑娘。 “……不喜欢。”小姑娘腼腆的小脸上小声嘟囔，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看的出来她对后取的名字都不满意。 她没有告诉沈重明现在的名字，沈重明也不想和她玩猜猜我叫什么的游戏。 挺挑啊，小朋友。 “说起来，你们被抓到船上的人在这之前有自己的名字吗？” “……不需要。” “为什么？”沈重明感了兴趣。 “大家说我们要重新开始……我们不该被困在过去。” “大家是谁？” “乌尔蒂奥姐姐……伊……哥哥。还有在海里的大家，还有莎莎姐姐和安宁姐姐。” 理解，毕竟昨天还和自己玩过家家的同伴一觉醒来就成为了比自己大很多的大哥哥，一时间难以适应也很正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打赌你肯定没跟他们说过你的真实想法，如果你能将刚刚那句不喜欢不需要说给他们听或许你现在就不用担心名字的问题。”沈重明贱兮兮的问：“小孩，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是因为在你心里我们是可以交心的伙伴吗？” “我怕他们伤心。” “哦？那你就不怕我沈重明哥哥和维加哥哥伤心吗？小孩，看来你很讨厌我们呢才想要我们两个哥哥伤心。” 沈重明刻意将问题变得很尖锐，这份过分抬杠让小姑娘一时之间乱了阵脚：“不是的，我不是想让你们伤心，我不讨厌你们……我喜欢你们。” 说到后面女孩倒是哽咽了起来。 “那为什么要做让人伤心的事，要说让人伤心的话？” “沈重明！”维加不赞同他现在咄咄逼人的态度。 “奥托斯老师说长期被冰封和处于封闭式环境让她对世界的认知仍然停留在6，7岁的年龄甚至更低，别逼一个孩子。” “但我不喜欢你。”沈重明故作严肃道：“明明维加哥哥救了你，你却差点害死他。明明我们没有伤害你，你却攻击我们，如果没有雅典娜在我们当时就会死在那，我讨厌你，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任性的坏孩子！” “对不起。”白发女孩拉住沈重明的手：“对不起，别讨厌我，别讨厌我！” “别再说了，伊格纳前辈会生气的。” “为什么生气？”沈重明问：“他有什么理由生气？因为他的合法萝莉小女友被我说了两句然后承受不住哭了？我们为了他的小女友差点game over，真不知道奥托斯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扔给我们。明明伊格纳肯定会完成的更出色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给她选好衣服了。” “小孩，我不知道伊格纳是怎么称呼你的？但是想要重新得到一个人的喜欢就需要你将做错的事情重新弥补，而这前提需要让我们知道你是谁才能增加对你的好感度。”沈重明和哭泣的女孩对视：“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知道你是谁，让我知道我将来要原谅谁？” “0……0046” “没有人会用数字当做名字，还是说你想要让我原谅一串数字？那我为什么不去找艾，他比你更符合这个名字。” 仅凭孩子无法抑制住的生理本能让她小声啜泣，他们现在在爆满的巴黎老fo爷百货，旁边已经有带小孩的母亲好心提醒道“先生，请让你们的妹妹不要再哭泣了，像是小公主的她哭的我的心都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带妹妹来买衣服打扰您了。” 沈重明只好对来询问的一批又一批人打哈哈，旁边还有警察时刻盯着他们仿佛已经认定了他是人贩子绑架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才会让这个女孩一直流泪。 “听到了吗？现在你不仅让我很困扰，也让我身边的人们很困扰。”沈重明吓唬道：“我没有义务为你负责，如果你再不说你的名字让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的话，我会带走维加哥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当然，这是吓唬人的。 真把这小姑娘扔在这怕是待会这家伙发疯这里所有人都得冻冻乐吧。 “蕾莎。” 蕾莎小声道，如果不是他听力好都根本听不见小姑娘在说什么。 “什么？我没听清。” “蕾莎。”蕾莎的声音比刚才大一点，可这仍然处于蚊子震动的声音。 “你是在跟我玩猜口型的游戏吗？听不见，走了。” 沈重明拉着维加愈走愈远，始终没有回过一次头，维加有些担忧的想要转头却被沈重明拦住。 “沈重明，这样会不会？” “唉，维加，你知道吗？我们龙国有一句老话。”沈重明深叹一口气：“叫做慈父多败儿。” 虽然他们并不是慈父，蕾莎也不是儿。 折扣季的人很多，只需要稍微隐藏一下他们就能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终于蕾莎忍不了了，她边哭边跑边喊：“别不要我！蕾莎！我叫蕾莎！” 躲在拐角处的沈重明看着维加比了个wink，无比高兴自己的作战有效。 “这会不会刺激到她，毕竟是小孩子。”维加看上去有些担忧。 “管她呢，我们就带一天，再说就是要她怕我们才行，只要她主动抗拒以后带小孩的麻烦活就不会落在我们头上。” 沈重明就是故意的，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就算心智只剩下5，6岁也不影响她会本能的远离会凶她，会伤害她的人。 “对不起，别丢下我！”蕾莎哭唧唧的冲到沈重明的腿边抱着他的腰。见效果达到沈重明态度也软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揉搓着小孩的发丝做安抚。“对不起……” “你可以做个坏孩子但那前提是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知道吗？” “嗯嗯。” 蕾莎止不住的点头，眼中抑制不住的恐惧让维加对沈重明这种育儿方式欲言又止。 “对了维加，奥托斯给的预算是多少？他当初说的那么拽，肯定很多钱吧。” “5万欧元……” “哇，这么多，我觉得我能贪点，鹅鹅。” “奥托斯说了他会查账本，如果你不怕他事后找你算账，随意。” 维加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沈重明想当贪官的心。 他记得欧元和软妹币的汇率是一比十？反正挺值钱的。 人挤人的打折季以他多年买折扣商品的经验来看，沈重明相信自己能淘到便宜的好货，有些店门口站着身材高挑的服务生招揽客户，当蕾莎不再哭闹之后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 有怜悯，有好奇，有爱怜……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孩子是个有白发病的可怜儿。 第43章 柔弱温柔的女孩（2） 沈重明走在最前面随意拐进一家没听过的小众品牌，他看着展柜的商品仅仅是瞥了一眼就差点惊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切不是幻觉，原价500欧的小篮筐有四折折扣，在龙国拼夕夕撑死30元软妹币的商品在这里得要200欧。 “好贵……” 沈重明都不敢想要是拿出200欧买游戏该有多爽，虽然他大概率会买一堆感兴趣但是不想玩的放在游戏仓库里吃灰。 路上看到的项链打折后还要1000欧元，感觉像是9块9能买50个的夹子在这里要35欧元起步，沈重明默默将这里从未来打算留学的地方划去。 转到了童装区，感觉和国内差不多的布局让沈重明有种在国内商场逛街的感觉，除了价格高到他之前某段时间的消费水平会让他有点恍惚。 打折后均价65欧元起的衣服只是这里的最低水平。 “有没有喜欢的衣服？” 蕾莎点点头。 “嗯，喜欢哪件就挑哪件，然后跟服务员姐姐说试穿一下看看舒不舒服。” 沈重明一屁股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翻出手机关上声音，余光撇向陷入到陌生环境有些胆怯的蕾莎身上，她嘴上说着有喜欢的身体却逐渐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过来。 “小蕾莎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也许我们可以……” “维加～”沈重明撒娇的问，然而，下一秒画风一转质疑道：“怎么？你是她妈吗？我们是带她来买衣服的难道不应该是让她自己挑她喜欢的？如果我们买了一堆她不喜欢的那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 蕾莎仍然不安的站在琳琅满目的童装面前，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来买到自己心仪的衣服后离开。 “啊！什么时候好啊？” 沈重明假装没看到小姑娘的窘境大声询问：“都等你半小时了，选几件衣服啦？” “没，没选好，对不起！” “我饿了！你抓紧！” 黄金圣斗士不吃不喝也能靠自身大量的小宇宙维持生理需求，但是沈重明不行也不相信奥托斯说的这话，他确信自己三天不吃饭就能原地去见哈迪斯。 虽然他现在不怎么饿，只是单纯想给小姑娘施压而已。 在沈重明紧盯之下，蕾莎随手拿了一件不合尺码的白色卫衣与蓝色裙子跑到他面前。 “我选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蕾莎涨红了脸将想说的话喊了出来，随后气喘吁吁的看着沈重明。 “那你去换衣间换上啊？你不穿怎么知道适不适合你？要是大了或者小了再来退换的话，会给服务员姐姐造成困扰的。你要当个小坏蛋吗？” 沈重明打了个哈欠，被审视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毛的蕾莎搅了搅手指问：“可是，可是换衣间，不，不知道。” “我也是来，我也不知道，那你去问那边站着的姐姐啊，这是你的衣服吧？”只听一声扑通，沈重明毫无形象的躺在红色小沙发上侧过头不去看她。 蕾莎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相对来说更好说话的维加，她胆怯的上前，怯生生的请求：“维，维加哥哥，带我去，换衣服，好，好不好？” “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换衣间在哪里，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那边的姐姐，她肯定知道。” 沈重明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庆幸维加还算上道没有惯着孩子，既然是做社会化脱敏来的那就不要惯着孩子，不然迟早得被养废。 他听见维加鼓励蕾莎主动向服务员小姐询问换衣间，明明拥有光速的小姑娘一扭一捏的愣是花了三分钟才走到服务员面前胆怯的开口：“姐，姐姐。” 柜姐半蹲下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小朋友是和家人走丢了吗？需要我帮你广播一下吗？” “我，我想。”蕾莎大喘着粗气，又回头看了一眼放下手机对她微笑的沈重明：“我想试一下衣服，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漂亮的小宝贝。” 意料之中的拒绝没有到来，柜姐笑着拉起蕾莎的小手带她走到了离他们只有几米距离的试衣间门口。 “谢，谢谢。”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蕾莎跪在地上郑重的极快的磕三个响头，清脆的声音让原本吵闹的人群一瞬间不再喧哗，或震惊，或怜悯，或愤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 瓷砖被磕裂成许多块，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这一点，因为女孩头上的鲜血从脑门流下，为这看上去脆弱的，从头白到尾的女生增添一丝血色。 “小姐，请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被无数道眼神盯着服务生小姐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她声音刚出反应过来的维加就将蕾莎从冰凉的地板上拉起来。 “抱歉，我妹妹她给您添麻烦了。” 维加及时打圆场，白发病患者并不常见，即使已经有了阻断药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他们多数还是不会主动走在大街上与人□□往。 后续是店长赶忙过来，和他们谈论员工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以及那块瓷砖的赔偿费用加起来高达1800欧。 “小朋友，如果你的家人虐待你请告诉我，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剥夺他们的抚养权利。”服务员小姐姐刻意拉着蕾莎避开他们，沈重明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扶着脑袋，一副果然如此的苦恼。 “没，没有。”蕾莎手臂上不经意露出的伤痕更加证实了她被虐待的痕迹：“我的哥哥们对我很好，他们从坏人手中救下了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不要害怕，如果你受到了虐待请告诉警察，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人都会受到制裁。” 沈重明偷笑着。 那群家伙已经受到了制裁，都被打成肉酱拼图风筝可不是最严酷的制裁吗？ 可惜，如果他们活着恐怕没有人能制裁得了他们，个人的力量，乌合之众的力量，对有权有势者来说还是太渺小了。 好不容易解决完乌龙事件，沈重明让蕾莎自己抱着她挑好的衣服，虽然大了些不过维加在刚才和店长的交涉中换了适合这孩子的尺寸。 “今天中午吃些啥好呢？”沈重明看着伤口已愈合的蕾莎问，对方思索了半天才怯生生的反问道：“培根？可以吗？” “好啊。吃完之后我们再去看电影，蕾莎，你看过电影吗？” “嗯。”蕾莎点头：“以前……看过。爸爸妈妈带我来过。” “他们是怎么死的？”沈重明很清楚自己的话题对于小孩来说格外不礼貌，说到底他只是奥托斯派来收集情报的，指不定今天过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寒假快结束了，答应医生的事情也做到了，也掌握了学会了如何使用小宇宙，训练小宇宙的方法，恐怕今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蕾莎低头踢了一下石头：“我的叔叔说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然后他带我去了一个很大的房子就走掉了，然后……” 她痛苦蹲下身，后边的事情就算她不说沈重明也大概脑补出了一个恶毒叔叔抛弃兄弟遗孤私吞兄弟遗产的豪门恩怨戏码，虽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很常见就是了。 毕竟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能活到这个岁数都是有点底子的耐杀王。 他父亲的所有孩子中早夭的不计其数，他曾有两个非常有出息的少年天才兄弟在某天以同样的方式失踪，偏偏都是刚展露点才能就被除掉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巧合。 “算了，不想回忆就不要回忆了。”沈重明捏了捏小孩稚嫩的脸蛋。“我们去吃饭吧。”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习俗，沈重明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法棍切片蘸酱的吃法，虽然味道没有那么差劲却也没有那么好吃就是了。 被国内的营销视频毒茶的他原以为这一顿起码一个人得70欧起步，没想到他们仨个人才花80欧。 第44章 柔弱温柔的女孩（3） 一顿吃饱喝足，沈重明看着这茫茫人海倒是犯了难，他挺想直接将小孩扔到游乐场，但是看这架势他们恐怕八个小时中有六个小时都要排队，查看了一下最近影院的电影票，几乎都是对小孩来说无比枯燥的电影。 “维加，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沈重明问：“就是那种能让小孩消磨时间的地方，最好可以充电，我的手机电量不多。” “我们可以去手工坊之类的地方？” “手工坊？” “Minerva怎么样？” “挺好啊，这牌子我好像听说过。”沈重明一度觉得手工制品很娘，至少他很少会做手工，不过哄小孩的话小孩一定会对这种新奇东西感兴趣。 “世界最大的手工作坊品牌，你……没谈过恋爱吗？” “拜托，我才不到18。我这个年纪要是真找个女朋友我妈能把我腿打折，我虽然混但是我还挺清楚自己不是啥好东西，就不耽误人家妹子了。” 情书之前收到过，自从和李肖非扯上绯闻之后收到的就少了，而且他对恋爱不感兴趣……事实上他并不觉得自己真的会爱上某个人，那简直太蠢了。 光是想想自己会被荷尔蒙驱使成为一只发情的舔狗等待着某人垂爱就忍不住想吐。 他们站在Minerva工坊门前，内部也是爆满的人山人海，要进去游玩还得挂号排队，现在寒假才过去一半世界各地都有龙国人的身影，好在手工制品到底是小众娱乐，只等了半个小时就等到了他们的号。 在制作区的除了六成的小孩之外，居然还有四成是成年人，多数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为他们不一定有终的爱情制作具有特殊意义的定情信物。 光是扫一眼那四成成年人里八成的爱心制品沈重明就觉得他去错了地方，并万分后悔。 “跟小朋友玩去吧，玩累了我们就回去。” 他们两人将蕾莎放到小孩堆面前，看着胆怯的小姑娘慢慢走去沈重明打了个哈欠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休息。 “我想难得来一趟，我们可以制作一些纪念品带回去。” 维加去服务台买了两张成人票，沈重明看着他递过来的价值128欧一张的票想了一下换作国内都不知道在拼夕夕买多少这种不值钱的手工制品。 “好吧，就当体验一下做小礼品的快乐。” 沈重明给自己打气。 即使他很清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跟垃圾无异，曾经也幻想着能成为手工大师在成功折腾了1000多块钱后将做成的废品扔到了楼下垃圾桶然后目前在尝试走化妆赛道。 “下午好！二位先生是一起来的？真是罕见呢。” 服务员小姐热情的迎了上来打开类似于菜单的东西，上边是展示的模具，从项链，戒指，耳坠到瓷器都有，沈重明没有说话只是将菜单递给了维加。 “打算对挂坠和戒指，可以吗？” 沈重明以为他是在跟服务员小姐说话，直到两三分钟周围都没有动静，瞥了一眼，看到另外两个人在看他，才反应过来维加是在和他说话：“当然可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了。” 服务员小姐将他们领到专属的金属制作区，用各种尖锐的金属废料光是看着就感觉制作难度极高，闪闪发光的蓝色廉价碎石倒是像极了维加的眼睛。 戴上手套，沈重明摸一下工具，刷两下手机的行为直到最后都没做出一个成品，甚至在这过程中因为边拿工具边碰手机以至于手指被划开一小口直到流血才发现。 他可算知道放在制作区旁边的酒精，碘伏和棉签是干嘛用的了。 最后他果不其然弄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戒指，抛光和灌输失败让这戒指暗淡无光的同时内部还坑坑洼洼的，极度搁人。 “这实在太糟糕了，我要将这东西送给洛桑尼玛。” 沈重明随手将这枚黑历史扔到桌子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向维加吐槽，他真心觉得这1000多软妹币一张的票给他就是在糟蹋钱。 “如果你能专注些，或许就不会出现肉眼可见的小错误。” 维加打造出了两枚相似的戒指和挂坠，淡紫色和蓝色的廉价宝石被抛光后镶嵌在同样廉价的银色金属框内，旁边的告示牌已经写了这里的相框只有铜和铁两种。 一黑一白的礼物盒内部柔软的丝绸将他们的战利品包裹，在手作卡片那里沈重明好奇的转头去看维加会写什么但他只将怀中的纸与笔捂的更加严实。 没有人是傻子，沈重明当然知道他们这略微暧昧的关系来到这里是维加无限接近于明示的约会邀请，他不会拒绝，也不会主动接受。 就算荷尔蒙到达巅峰只要一想到未来自己会被一条名为爱的锁链拴在另一个人身边然后自己许下虚伪又看不到头的承诺，就算再陷入情迷也会顿时清醒。 “如果你想看的话就收下吧，等到回家再打开。” 维加递过来的黑色礼盒让沈重明愣了片刻，他的内心无比恐慌，鬼使神差中他推开了这示好的礼盒。 “算了吧？” 不只是他，连维加都惊愕了一瞬。 “呃，我是说我什么力都没出就直接收下有些不太好，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应该带回家好好收藏嘛？你就算送给我我也只会扔到书架上吃灰。” 沈重明打了个哈哈。 “您好，请问是蕾莎小朋友的家长吗？您的孩子与其他孩子发生了争执，请来儿童区一趟。” 不合时宜的广播打断了这略微有些尴尬的氛围，虽然不知道蕾莎又惹了什么祸？但起码这一秒沈重明由心的感谢她闯祸才不会让他陷入更加尴尬的处境。 “……请问是蕾莎小朋友的家长吗？您的孩子与其他孩子发生了争执，请来儿童区一趟。” “哦！蕾莎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她该不会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吧？”沈重明放缓了语气：“我们快走吧，可别把蕾莎等急了，等到她气急了的话，她要真想杀人我们可拦不住啊。” “可是……” “快走吧。” 等他们两个来到广播室已经迟了，一推开门把手清凉的冷风扑面而来。 幸运的是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来，里边是封锁状态外面的人也无法看到里边，而现在外面只有他们两个。 果不其然打开门是一阵冰天雪地，小小的房间满是冰锥，一个金发女人正做着扇巴掌的动作，脸上狰狞的表情怕是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结冰了。 她身后的小胖子刚转身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而旁边无辜受难的广播员先生和女士也想跑但也没跑掉。 这里很小，而且都是实心的建筑让他们仅花了一分钟就在桌子底下看到了缩成白色毛球还在不断颤抖着的蕾莎。 “维加哥哥！沈重明哥哥！” 蕾莎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向着两个人扑过去，眼角边的冰珠还在不断滴落。 “小蕾莎，请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 维加安抚道，花了几分钟蕾莎才结束了哭泣的状态，她伸出手，露出已经碎掉的项链和微肿的脸颊。 “碎掉了！” “什么？” “碎掉了！项链！碎掉了！” 蕾莎大声尖叫着，呼吸变成急促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控制不住的冻气刺入他们的骨髓，即使有了准备沈重明还是被冻到颤抖。 第45章 柔弱温柔的女孩（终） 他将现状拍了个照片给奥托斯，对面回复的很快。 「哦，典型的PTSD发作了，你们怎么带的孩子？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就」沈重明确实觉得他们像不负责任的家长。但问题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谁家小孩小时候没被家长扔到儿童区独自玩耍？ 「让她跟小朋友一起玩，看起来应该是被欺负了。」 「那你活该。」奥托斯撂下这么一句话，隔了半天才回复：「我查了一下你们的定位，现在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方和特殊部门人员会为你们善后，回来吧。」 「神速啊！」 沈重明腿忍不住的打颤，他蹲下身不顾自己被冻到发抖的身体抹去蕾莎眼角边还在流下的眼泪。 “对不起。” “为什么？”蕾莎放声大哭：“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白头发，我没有得病！我和爸爸妈妈一样都是黑发！这不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沈重明已经感受不到手部的知觉，他死死的抱住如冰一样寒冷的人儿真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旁边是女孩吸流鼻涕的声音。 “我不该为了图省事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沈重明接着说：“也不该今天对你的态度如此苛责，明明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PTSD啊，在这种环境下很难不有这种心理障碍。 他应该想到的。 “我们回家好不好？伊格纳很担心你，还有乌尔蒂奥姐姐，还有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他们都很担心你。” 沈重明不知道事情的对错，不过这不重要了，就算这件他们所不知道的事真的是蕾莎的错又有什么意义？她现在的认知恐怕都不支撑她理解这种事。 至少旁边的广播员是无辜的，沈重明确信。 谁能将她送到法庭上审判？不满七岁的未成年还拥有着精神病，最重要的是她那跟炸弹一样不稳定的第八感小宇宙，如果不是这般收敛恐怕整座城市都将进入冰封时代。 “对不起。”蕾莎周边的温度上升，属于人的体温在接触她的瞬间让她清醒过来，她回抱住沈重明啜泣：“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回家吧。” 沈重明温柔的哄蕾莎，维加则是在旁边击碎变得脆弱的冰防止这些人真的冻死在这里。 虽然他们的身体状态依旧堪忧，好在还有一口气能用小宇宙吊着。 已经不重要了。 蕾莎松开了紧握住项链的手，本就碎掉的项链跌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碎成了细末晶莹但是没有人被这声音吸引到，因为他们都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两个大手牵着一个小手快速的离开作案现场。 “沈重明，你……情绪变化好快……像是在表演一样。” 最后的一段时光他们随便找了一处儿童滑梯，这个时间点倒是有不少小朋友在游玩，他们坐在旁边的秋千上看着蕾莎确保小姑娘这一次不会消失在他们视野内。 维加语气中满是不自信的问。 “啊？有吗？我是真心的。”沈重明歪着脑袋像是要萌混过关：“我觉得我没有表演天赋，因为cos的角色总是ooc已经被挂厕好几回了，就连那些被称为，无论怎么都不会ooc的角色也被我ooc了，哈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我不知道，也许你可以明示我？”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诶？” 沈重明原以为维加会更含蓄些，他总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做派，无论怎样走的都应该是冰山傲娇类型，所以沈重明能肆无忌惮的和他搞暧昧，因为他确信维加在等自己开口告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OOC了。 “我也喜欢你，喜欢洛桑尼玛，奥托斯和艾我也喜欢，伊格纳还凑合，不过医生不行，他给我一种不像活人的伪人感我实在喜欢不来。” “……我知道了。” 木质秋千在晚风里轻轻晃着，绳结磨出的温润触感裹着掌心因为摩擦正微微发热，他们有小宇宙护体不再畏惧寒冷可为什么此刻他却如此的冷呢？ 这刻骨的寒气来自于身边的人，沈重明确信维加没有学会冻气。 他觉得维加却在此刻发出了比蕾莎更冷的温度 。 “什么？她居然选择了你们取的名字？而且为什么要叫蕾莎？这实在太常见了。”他们刚回去就迎接伊格纳一顿质问：“她是独一无二的，明明涅瑞涅更适合她。” “哇！前辈？这是什么鬼名字？” “前辈，无论怎样，这是蕾莎自己选择的这个名字，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维加也在旁边帮腔。 看着这两个人夫唱夫随伊格纳肺都要炸了：“她的心智还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 “独一无二的是人，不是名字。” 乌尔蒂奥一把推开伊格纳，她低头望着眼中有光的女孩，明明只是出去了一天却能看见女孩建立起了肉眼可见的自信。即使还是有些许胆怯，也不影响她的变化真的大到和今天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蕾莎，对吗？” “嗯，蕾莎，我是蕾莎！”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小蕾莎，我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兴。” 艾盯了盯蕾莎又抬头看了看乌尔蒂奥，复合道：“我也是。” 某人的抗议已经不重要了，奥托斯高兴的用喇叭在每一个角落都播报着新生儿名字的好消息，就连一直泡在实验室哪天死了都没人发现的医生也赶忙之中出来一次为这个名字献上祝福。 “真像。” 医生打量片刻只吐出这两个字，在座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白色头发可爱的女生只能是那位已经死去的爱莉妮前辈。 “不一样啊，虽然都是白发，但我们蕾莎可是玩冰的，去，蕾莎，快冻住医生。” 蕾莎看着这两个人，对着沈重明摇了摇头。 “我不要，医生是好人。” “……我怎么没感觉到他是好人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下，伊格纳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跪了下来虔诚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蕾莎。 “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老师,忠耿正直,宁死不屈,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挚爱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善良的灵魂 我发誓帮助我的爱人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突然跪下，整一段骑士宣言就很中二。 沈重明总觉得这诗歌不对劲，他整个人笑抽过去半天才缓过来：“你是不是偷偷改了几个字？我怎么听着有些别扭？而且骑士什么的，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对所爱至死不渝的承诺见证的人越多越有意义。” 反正他做不到。 沈重明想着要是自己在朋友面前对某个人许下这样的誓言，不如让他去死。 “而且我觉得你这样不合法，去爱一个精神病人是违法的，合法萝莉也不行。” 沈重明补充道。 “说的对，不过你今天走这一趟挺有成效，决定了下次你们去霓虹玩吧，我可以报销。”奥托斯直接三言两语决定了他们这个寒假的安排，沈重明难得的想起他还有作业当做借口：“别吧，我作业还没写。” “嗯？说的跟你好像写过一样，反正你上完最后半年就出国留学混张海归文凭回来了，写不写都一样吧？连专科都考不上的重明先生。” 扎心了，老铁。 “不过，伊格纳强调的太突出了吧，总感觉有些假假的。” 沈重明小声吐槽，奥托斯满不在乎的吐了吐舌头。 “假？也许吧，说到底十几年没见支撑着他的是执念不是爱，现在他们已经抛弃过去，那么在面对普世的道德层次和年龄压力面前伊格纳真的还会对被时间抛弃的女孩产生爱情吗？” “也许他是个炼铜？” “谁知道呢？”奥托斯没有反驳：“你们人类常说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强调什么，我不否认因为确实有许多案例证实了这一点。” 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强调什么吗？ 沈重明确实无法在伊格纳眼中看到对蕾莎的爱。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份责任感就愿意抛弃自己的一生，然后将这份情感归咎成爱重复着，自我欺骗着吗？ 他无法苟同。 第46章 归乡（1） 踏着漫山遍野的绿色，又走了一段泥泞的山路，又走了一段公路，洛桑尼玛背着身上两件已经碎成渣的死掉的黄金圣衣和自己身上的圣衣一共三件圣衣箱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小镇。 应该说是城市，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人们穿着鲜艳的衣服行走在大街上，无论是烟花还是投屏的广告都是嘉米尔人一生都难以接触的外面世界。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是这样的。 洛桑尼玛根据学会的如何使用导航地图得知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MT。 和其他地方的普通人不同，这里或许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都拥有微弱的小宇宙，他们是采购物资以及出售谷物确保嘉米尔运转的交接人。 “听说了吗？处刑人在霓虹又处死了一个犯法的神经病，她真的太帅了。” “真不知道处刑人什么时候来咱们这捍卫正义，绝对能成为下一个呼兰大侠。” 在等红绿灯期间路边几个交谈的学生正兴奋的讨论近几个月才出现的代号「处刑人」的暴力狂，就算是不擅长使用网络的洛桑尼玛也能再快速刷过去的词条中看到这三个字。 她会将那些所有人都认为不合理的判决，以正义的名义重新审判并黑镜所有投屏，让所有人观看这场属于她的血腥美学。 他看过。 虽然根据「处刑人」放出来的受害者黑料来看那些人纯粹死有余辜，但洛桑尼玛还是会对这场以正义为名的虐杀感到不解与困惑。 奸杀幼童的人被肢解灌进水泥…… 为官不仁的人被挖去双眼，割去舌头…… 拐卖人口的人被活生生剜去器官，看着自己的胃被扔进绞肉机，活活痛死过去…… 逼良为娼的人被凌迟，每当这个人即将死去，「处刑人」就会用她诡异的戏法将这个人治好，无限次的反复直到对方因缺水死去…… “唔……完全没个头绪嘛。” 洛桑尼玛坐在一家小吃店，因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已经变成了著名旅游县城，物价飞涨的同时外地游客还爆满，在这高海拔的鬼地方他觉得那些人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他并不想回到那片伤心地，可嘉米尔是目前唯一还保留着穆大陆圣衣修复师传承的地方。 如果没有某些巧合和意外以及那些老头的刁难，他应该会成为一名后勤的普普通通的圣衣修复师为圣斗士修复圣衣……不会，他应该会和妹妹一起被母亲带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了此残生。 “嘿，小哥很面生嘛？行李箱也很特别。” 店长是一位看上去健谈的青年人，或许是黄金圣衣箱太过显眼，所有人都朝他所在的位置看过来。 “是渡金。”洛桑尼玛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请来一碗大的牛肉面，谢谢。” 至少在这段时间，他学会了使用货币。 “好嘞，一碗牛肉面。” 洛桑尼玛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虽然到他这个境界的小宇宙已经不再需要生理性的进食却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渴望食物的本能。 “小哥，其实你是一位捉鬼师吧。”老板在高峰期丢下老板娘和店员坐到他面前神神叨叨的说着他半懂的话。 “捉鬼师？” “我们这块地最近闹鬼，我听我亲戚那边一个公务员说政府会派专业人员过来处理这些麻烦。” “……麻烦？” 这里的小宇宙鱼龙混杂，比例却高的吓人，几乎一群人中就有一个拥有微弱的小宇宙。那些小宇宙带着一股刺骨的神性，洛桑尼玛记得这趟行程之前奥托斯特意嘱咐过他不要多管闲事。 “就是非常出名的失踪案，这十几年来每个月十五都有人失踪，最后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听我们这一个德高望重的神婆说是闹鬼了。”老板叹气：“哎呀，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只是个外地人，我也不知道。”洛桑尼玛咬了咬筷子，想起沈重明说过如果有人问起他的奇装异服就说是cos：“我是一个拍摄视频的扣死破累，这些是我的道具，你有兴趣加入我的视频吗？” 对方的兴趣一下失去不少，随着牛肉面上来后只是客套了两句又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这间店的布置很奇怪，那些面上凶神恶煞的佛像给他一种直击小宇宙的的感觉。 洛桑尼玛不信佛，分不清哪尊是如来佛哪尊又是观音佛可他觉得应该没有人会买这种佛像。 吃饱喝足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拖沓，洛桑尼玛离开了那座城镇顺着结界的方向走过去，嘉米尔的结界并不强，只要能觉醒第六感小宇宙都可以进入其中。 路过小吃摊，到人流量爆满的纪念品售卖摊，这里卖的最多的居然就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小佛像。 “你好，请问这个多少钱？” 洛桑尼玛随手拿起一个佛像挂坠，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泥塑的佛像让他无比好奇。 “客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的守护神大黑天，代表“以恶止恶、护善安良”的慈悲愿力。带上它你就能长命百岁，发财……现在只需5800。” 摊主絮絮叨叨的说着，洛桑尼玛愤怒的将手上多臂，手持弯刀的佛像挂坠砸碎又掀了整个摊子，只听连续几秒钟的哗啦声，所有的泥塑佛像被砸个稀烂。 “你们都是骗子！这东西谁靠近就会吃掉谁的小宇宙！没有小宇宙的普通人只能被吃掉生命力和灵魂！为什么要卖这种害人的东西？！”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把我这摊子掀了赶紧赔钱！”摊主立刻急了，他一拳挥向面前砸场子的棕发男孩，洛桑尼玛一点不怵，对付这种人他甚至用不上小宇宙，仅凭长年累积的锻炼就能轻松打爆他。 只用一个回合，洛桑尼玛就将这摊主甩到他的摊子上。 “不可能！我有伟大的恰那多杰庇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种不敬神佛的异端！” 摊主叫嚣着，然而洛桑尼玛正愤怒的盯着他随后拉起他的手用指甲从他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小口子，血滴在泥佛的碎片上，在所有旅客的注视下贪婪的泥佛碎片将摊主的血吸收。 “你们看到了吗？那泥像在喝血。” “我呸！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敢卖出天价，真是晦气，我这就去找卖我这鬼东西的老板理论去！” “曝光他们，还有这里的文旅干什么吃的？这种黑心商贩都不整顿吗？！我们旅游是来放松的，不是来玩命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爆发出尖锐的讨论声，有些被这商贩坑了钱的人将手上的泥佛纷纷砸向这无良商人。 “还有他们，所有卖这种害人东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洛桑尼玛生气的大喊，他拍下现场的照片学着普通人的维权方式：“我要曝光你们！” 这种东西对普通人和七感以下的人而言是致命的，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侵入若非他对自己的小宇宙掌握的足够强都有可能会被蚕食下一块。 作为圣斗士或者作为他自己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跌入被谋财害命的陷阱。 原本还想冲上来想将毁了他们生意的小子揍一顿的商贩看着已经暴动的人群刚想跑开就被围住，那些被骗了的人你一拳一脚的往商贩的脸上砸，都用不上他出手。 “谁当闹事？” 几个穿制服的城管手持防爆盾和防爆叉想要驱赶人群，看到手持手机站在最中央的洛桑尼玛毫不客气的冲上去想抢他的手机。 “你们就是这里的管理员吗？为什么要抢我手机？这里的商家卖的东西里面藏着害人的恶鬼，为什么你们不处理他们？” 洛桑尼玛尽可能的好声说，眼前穿着城管制服的人将他上下打量，傲慢的说：“你把照片删了，就帮你处理。” “我不要。” “老子让你把照片删了！你这死小孩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砸场子。这地也是你能砸的！” 几个城管将洛桑尼玛围起来，他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个人，明明都是没有小宇宙的普通人。 明明生命力已经被他们所拥护的泥像吞了不少为什么还要放任这些害人的东西？ 他想不明白，被所有人目光盯着成为焦点让洛桑尼玛不太舒适，就算是进行社会化训练那也是几个月前才开始的事情。 以至于他不得不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推开面前的城管快速逃离现场。 第47章 归乡（2） “没想到这里已经变得这么恐怖了，莫非魔星就藏在这些佛像中？嘉米尔的老头老太都在干嘛？为什么不处理这些东西？” 洛桑尼玛气鼓鼓的向着结界走去，桂花香混着泥土气扑面而来，不同于已经被城市化的世界这里原声原味的方向瞬间裹住了洛桑尼玛，这是嘉米尔之外的世界无法感受到的美好。 不远处有着破坏此番美景，高耸入云的黑雾，如果他记得没错那是有人死掉的讯息，其余的嘉米尔人会为这人举办葬礼，出于嘉米尔人特殊的长寿体质，火烧的通常是族内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回忆起老爹死去的那天，在出去采购生活必需品的途中遇上泥石流，当初只有五岁的他因为母亲的事情带着妹妹达娃伤透了父亲的心，那天他们吵着要母亲回来，为了让达娃不再哭泣父亲对他们说等他回来会再猜购物资的途中去找母亲。 “你是个没用的老爹，为什么要骗妈妈？！妈妈说了她会带我们走，我看到了那些爷爷把她带到祠堂就消失了，我要找妈妈！” 他在父亲临走前这么指责他。 如果当时意识到会是和老爹的最后一面他一定会拉住那颗已经被伤透，想要赴死的心。 看着父亲的尸体，姑姑抱着他们，强迫他们注视那具尸体直到那卷白布盖住父亲，他记得达娃一直在哭，却没想到造化弄人的老天让达娃在未经世事的年纪遭遇了和父亲相似的事情。 又是谁死了？ 洛桑尼玛想过去凑个热闹，不过那些记忆力超好的长辈们肯定能认出他这个不孝后辈。 他们一定不会将自己驱逐或者恶言相向，但对他们的愚昧落后想法抱有悲观的自己绝对无法接受这份他看不上的带有仇恨的善意。 “天葬啊……不过刚好，如果所有人都去举行天葬那公馆应该没有人，我可以借用一下长老的东西修圣衣。” 曾经作为圣衣修复师培养的他就算过了十几年也无法忘记他曾经修行过的地方，他们曾约定好一个人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一个人成为支持另一个人的圣衣修复师，如果达娃还活着……已经没这种可能了。 还有妈妈。 老师和奥托斯已经找到了他的母亲，并许诺完成这场任务就能将妈妈现在所在的位置告诉他，他要去见妈妈，连着爸爸和妈妈那两份。 悄悄的潜入，对他来言不是难事，洛桑尼玛用小宇宙探测了一下确认穆公馆没有人才进入其中。 “……这些该怎么用来着？” 这些知识已经忘了，为了生存，为了变强，为了向雅典娜复仇的他没有一刻停歇的训练修行早已将这些对那时的他毫无任何意义的知识带有报复性快感的抛之脑后。 好像需要奥利哈尔钢，银星砂，最重要的是伽马尼恩，他只知到名字却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 他需要找到一本书。 万能的百度在这里失去了作用，毕竟按照老师的说法圣斗士的事情作为全世界高层最高机密，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流通让人恐慌嘛？ “你是谁？” 洛桑尼玛在翻箱倒柜的时候一个深紫色头发的男孩跳出来，愤怒的指向他未曾见过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窃贼。 “……唔！因为还没觉醒小宇宙嘛？可恶，太专注了。” 洛桑尼玛双手举过头顶，做坏事被发现使他立在原地，大脑清晰的告诉他现在应该打晕面前的小家伙然而本就理亏使他只能涨红脸一动不动的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质问。 “对不起，我，我，我是来修圣衣的，看这里没有人就……对不起！” “真的吗？”男孩那张稚嫩的小脸搭配上不符合他外表的严肃显得格外老成，然后下一秒对方只剩下激动，他兴奋的转圈：“没想到圣衣真的存在！莫非您就是雅典娜大人的圣斗士？难怪您可以穿过结界。” “当然！我是圣斗士，我的同伴圣衣需要修复，所以我需要一本可以教会我修圣衣的书，你知道在哪里吗？” 就算当场学不会也可以带回去让老师修，他总是那么厉害能创造出那些匪夷所思的发明，就算是小小的生意修复也不在话下的吧。 “哇哇，居然是活的圣斗士！明明长老们都说你们死了，我，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其实……” “大哥哥，长老们都很友好的，大家一直在等待着女神和圣斗士们重新站起来，长老们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别……” 他那句话喊的很轻，小孩没听见欢快的跑开了。 直到注视着对方，失去了对方的视野，又感知不到对方的生命力才让洛桑尼玛松了一口气勉强放松下已经僵直的身体。 完蛋了。 洛桑尼玛看着神圣的公馆被他翻的乱七八糟，一想到那些记忆力超好的老古董们看到这一幕怕不得气死，他担不起这责任。 他认命将翻出来的东西随意放在柜子中，又慌忙的把黑色圣衣碎片装进圣衣箱里就躲进公馆的最顶楼。 嘉米尔的长老们以战士们为荣，他们这里曾经出过好几任教皇，为此他们更加疯狂，那些教皇的画像摆在最顶层在嘉米尔的最高点享受着所有嘉米尔人的膜拜。 明明是笑着的画像他却看到这些令他们所有族人都引以为傲的祖宗们在严肃的向他摇头。 拥有小宇宙的人速度极快，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大，看着那唯一的窗户洛桑尼玛决定纵身一跃，然而刚撇了一眼下面被几个人蹲着洛桑尼玛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只是十几年的光阴还没法将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长老的容颜改变，他认出了许多熟悉的老头，就算是孤儿还发表过任性言论的他也曾和妹妹一同被这些老头当做亲孙子女一般照顾。 真做出让他们气死的事情，他也做不到。 只好继续爬爬到屋顶，底下的人抬头还有人冲他喊，他带好了滑翔翼，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做好信仰之跃的准备。 “哼——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刚爬上去眼神往上瞄了瞄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奶就已经在上面等候多时，但她身手不比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差，听闻她是上一届圣战的参与者，见证过雅典娜的存在……虽然上一任圣战的对手并非哈迪斯就是了。 “啊，好久不见卓玛族长，您还记得我啊。” 让他摔死吧。 洛桑尼玛松开手，他想要摔死了却残生的愿望还没开始就被卓玛族长拉住至此破灭。 “白羊座圣衣，看来那位前辈认可了你……干的不错，小子。” 族长看着黄金圣衣箱的眼神无比柔和，就连抚摸圣衣箱时的动作都变得温柔起来，她好像在和圣衣对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老伙计，我这个不孝后辈给你添麻烦了吧？” 原本还在圣衣箱中老实呆着的白羊座圣衣立刻从圣衣箱中冲了出来，像是一头真正温顺的绵羊般主动靠上卓玛族长的手心。 第48章 归乡（3） 这真的太怪了。 即使是他自己也没能得到过白羊座圣衣这般亲近的举动。 “族长，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羊座圣衣告诉我的，只可惜你当年离开的太早，并不知道我曾是它的主人之一。你一踏入嘉米尔的领土它就像我发送了信号。” “叛徒。”洛桑尼玛愤怒的捡起旁边砖瓦轻轻的往白羊座圣衣身上扔。“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现在开始我要讨厌你一整天。” 原以为这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归乡，没想到一开始就只是他在演独角戏。 洛桑尼玛沮丧道：“你背叛了我，辜负了我的信任，我讨厌你。” “圣衣是雅典娜女神赐予圣斗士的同伴，不是你的私人财产。”卓玛轻拍男孩的脑袋。这个纯粹的孩子直到现在也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明明是回家，卓玛却从这孩子眼中看到了不安和拘谨。 这令作为族长的她感到心痛。 “孩子，这些年你在外边过得怎么样？” “那个，我过的很好，外边的叔叔阿姨都很友善，哦对了，我还认识了好几个伙伴，还有我的老师……两个老师？”洛桑尼玛每说一句话就会向后退两步，直到他将自己逼入楼顶的边缘。 他不应该这么有礼貌，在幻想中他会嚣张跋扈的回到嘉米尔，欺负还在幻想中的新生小鬼和指责那些有些极端的老顽固，包括面前的族长，然而正当朝思夜想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开始慌了。 去质问她，去责备她，如果不是他们带走了妈妈所有人都不会出事，他本该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而不是他们这脉只剩他自己。 “可是我，我……还是……很讨厌您！” 洛桑尼玛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口喘着粗气，这份几乎没什么杀伤力的指责对他而言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宁可对面是沈重明。 如果对面是沈重明他现在早就一拳挥上去，根本不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交流，他们仨个无论有多大的仇和怨只需要用拳头就能化简。 “我还是……讨厌你们所有人！” 当年他离开嘉米尔也是这么说的。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自己不会说的这么磕巴，即使只是不谙世事的幼童也带着独属于孩童的天真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嫩。 “抱歉，孩子，当年的事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对不起你。”卓玛族长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让洛桑尼玛有一瞬间竟产生了想要放下仇恨安慰她的想法：“你的姑姑很想你，她为此后悔了十几年。” “姑姑……”那是他少数不恨的老顽固，也是他在世界上为数不多拥有相同血脉的亲人，事实上，他在离开嘉米尔后因世界的残酷反而迷茫起来。 他没有想到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不断战斗，不断修行的残酷迫使他甚至怀念起这个因周边的人死亡变得不再温暖，充满悲伤的地方。 “算了，我是来修圣衣的，我早就忘记圣衣该怎么修了，您是族内最好的修复师，就算是为了雅典娜也请您修复他们。” “我知道了。”族长通过念力已经看到了圣衣箱里残破不堪的圣衣：“这里并不是一个修圣衣的好地方，下去聊吧，还有这些年关于外界的信息，也请你一并告知我。” “这……是请求吗？” 族长愣了一下，随即浅笑：“……对，就当是我这个老顽固对你的请求。” 被族长跟拎小鸡仔一样，拎下去属实有些丢人，原本还在严加看守的长老们看到是他除了第一眼是诧异之外剩下的只剩下感慨和怀念愧疚。 洛桑尼玛被这些目光刺得生疼。 他曾经是这些长老们口中最乖巧的孩子，记忆中的自己比起同龄人更喜欢讨这些老人的欢心，然后得到老人们的糖果和面包分给大家成为孩子王。 因为关于圣衣修复这类的知识已经被忘的差不多，所以只好坐在一边观看族长修复圣衣的洛桑尼玛打了个哈欠。 “你还记得嘉米尔的祖训是什么吗？小洛桑。” “好像是以雅典娜的名义……我忘了，我觉得这跟我没关系。”洛桑尼玛被这问题问蒙了，思考了半天实在想不到答案才硬气的回应：“我不会效忠雅典娜，因为她已经放弃了我们，放弃了我。” “啊，是吗？”卓玛叹气道：“现在只差最重要的材料，这些圣衣需要带有强烈小宇宙的血液，只有这样才能唤醒死掉的圣衣，小洛桑，为了你的同伴，你要做到哪一步？” 洛桑尼玛拿出手机查找联系人，他点击沈重明那非常露骨的头像，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天前。 【qing ke 半年】 然而红色感叹号和信号处那耀眼的叉子让他败兴而归，嘉米尔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信号，就连老师给他的装备也无法联络外界。 无法勒索损友得到半年的投喂让他很失望。 “滴到这上面就行了吗？”洛桑尼玛看着碎片拼装起来的黑色巨蟹，为确保不会出现意外又重复了一遍，得到对方“嗯”的肯定答案后不带一丝犹豫的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划开动脉。 血液喷洒在圣衣上，长期干涸的圣衣好不容易吃到佳肴疯狂的吸收不错过哪怕一滴血液，红色与黑色交加隐藏不住的金色逐渐吞噬黑色露出它真正的华美的内在。 感受着生命力在不断流逝，身体的四肢越来越寒冷让洛桑尼玛及时用小宇宙止住了血。 “卓玛族长，这些够了吗？” “还不够，已经死掉的圣衣需要更多血液的滋养。” “那能修到什么程度就修到什么程度好了，反正又不用我穿，而且那两个家伙根本就不会穿圣衣，我最讨厌的一个朋友只会说「这年头穿成这样，跟神经病一样吧，咦——我去漫展都不会穿这么土的，走到大街上下一秒会被警察请去警局喝茶的吧？」” “看来小洛桑交到了两位有个性的朋友。” 族长轻笑着，那声音中的轻盈是由衷的为这位他们所亏欠的孩子感到高兴。 “才不是，他们两个总喜欢一唱一和的折磨人，奥托斯老师总是说他们两个是双向辜负的病情，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了，总之他们很讨厌。” 失血过多让洛桑尼玛浑身在颤抖。 一想到其中一件圣衣是最讨厌的家伙所持有的就让他感到生气，因为他确信自己无法从那家伙手中抠出任何报酬，哪怕是10块钱的章鱼小丸子。 “不行啊，我还欠着维加几十万没有还，我要努力还钱啊。” “诶？不是我欠的吗？” “你以为都是因为谁？不过你可以请我吃，这样的话我就能省下一顿饭钱争取早一天还完。” 明明就是想搪塞他吧，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钱是他欠下的。 第49章 归乡（4） “哎呀，那为什么小洛桑要为讨厌的同伴流那么多血呢？” “因为，因为我，我欠他们两命还有……好多钱……”洛桑尼玛想了很多唯一能解释他做出这般行为的只能是这两个人是他的债主，所以他一定要完成债主的委托。 如果债主未来因为没有圣衣保护死掉他该去哪还债呢？ “对了，我刚刚放出的血够不够修一件圣衣？” “可以……但”族长话还没说完洛桑尼玛就把天蝎座圣衣下边放了一个托盘，然后使劲摇晃天蝎圣衣，边摇边喊道：“吐出来，快把我的血吐出来，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沈重明修圣衣用的。” “不得对圣衣无礼，它们是我们的同伴”族长一个手刀劈到洛桑尼玛的头上，随后像安慰小宝宝一样轻抚天蝎座圣衣：“抱歉，我无理的后辈吓到你了吧？还请不要责备他。” “明明是它吸我的血，为什么要我道歉？” 洛桑尼玛不满的嘟囔着，他只得听着族长在修圣衣时乒乒乓乓的声音。 明明面前只是两句破损的铠甲，族长却异常温柔的注视着它们，仿佛透过它们看到谁的人生。 “这些伤痕累累的圣衣是战士们引以为傲的存在，曾经的我作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和我的老伙计们并肩作战用惨痛的代价一起战胜了战神阿瑞斯。”族长用自己的血补上不足的部分：“天蝎座的前辈最爱护她的美甲，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圣斗士，她却不输任何一位男性同僚，可惜她还是被阿瑞斯熊熊燃烧的战火烧为余烬，却也为那位傲慢的神祇带去难以磨灭的伤痕。” “还有你的朋友，我们那代的巨蟹座主人，一位热情的后辈，他用肉身封住了阿瑞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在女神大人未降生的时间我们不得不编造女神一直在女神殿，唯有黄金圣斗士才能觐见的谎言。” “诶？那不应该是200多年前的事了？” “不。”族长摇头：“或许几十年前，或许一百多年前，瞧瞧我这把老骨头都忘的差不多了，我只记得在那位前辈的带领下我们以人类的力量战胜了神。” “我不了解。医生没和我说过。” 洛桑尼玛没敢说他没听懂，圣战这个词对他们这些未曾经历过圣域系统性教育的人来说太过小众，虽然在嘉米尔的孩子最早接触的教育就是要为圣战付出一切，可他也早已将这类知识抛之脑后。 “当时活下来的同伴，我记得是双子座的间野在我们的推举下成了教皇，那对兄妹明明是那么要好却逃脱不了神赐的命运。我们看着他抱着间夕的尸体无能为力，没想到如神一般的少年会死在圣战的前夕。” “是北欧那边的势力吗？老师提起过……他们带走了烈焰魔剑莱瓦汀，烈焰巨人苏尔特想要焚尽大地，为此盯上了刚经历教皇位置更迭的时候。” “是啊，如果那孩子还活着，想要毁灭人类的神祇又怎会这般顺利。我在得知他们的死讯后曾一度认为我们会是最后的圣斗士。你们必须踩着我们的尸骨去为新生的女神战斗，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战斗。” “这不公平。” 洛桑尼玛转过头，现在的天色已入黄昏，从公馆向下看去能看到金灿灿的麦田，他小时最喜欢和小伙伴们躺在其中，现在依旧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小鬼和他们当年一样躺在里边偷懒。 “人的寿命是神定下的，这时这世间无法忤逆的真理，唯有那位被诅咒的前辈在痛苦中永存。” “我感觉他挺快乐的。” 痛苦吗？洛桑尼玛觉得医生和奥托斯的生活挺欢乐，至少奥托斯活的很嗨，时不时就喜欢搞一些派对和高奢消费，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谁都要坐飞机来见他。 用沈重明的话来说：“要实力有实力，要权利有权利，要钱别人都得跪着给他送钱求他收下，这样的永生才爽。唉，好羡慕。” “我理解……你还无法看透其中的苦楚。” “真的苦吗？”洛桑尼玛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他是接触外边繁荣城市的年轻人族长已经是守旧的老年人了，他们之间的代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这些要多久才能修好？好慢呀。” “耐心点小家伙，这些是活着的历史，修复的过程自然也需要细细打磨和品味。” “我觉得他们不能吃也不能磨成粉。” 洛桑尼玛搅了搅手指，随着等待的时间渐晚卓玛放下了手中正在继续的活计，见到对方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洛桑尼玛惊讶的问：“诶？修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它们死的太彻底，我需要更多的银星砂，今天就此为止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你的姑姑会很期待与你的重逢。” 光是想想会发生煽情的事情，洛桑尼玛就感受到自身的血液不受自己控制的发冷，他确信当年的自己伤透了所有爱他的人的心，所以他宁可继续睡在树上或者麦田也不愿意回去。 “不要。” 洛桑尼玛摇头。 他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却在刚出门口的时候被一个手刀结实的打到头，他拼了命的往外跑，也没有躲掉他在外蹲伏已久的姑姑。 “臭小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连个照面都不打？还要我逮你，请你才行？” 姑姑拧着他的耳朵，在和那两个人战斗的过程中他也经常有耳朵掉了的经历，尤其是最开始磨合阶段维加一个新人菜鸟收不住力道的黑玫瑰在穿过他侧脸的时候顺手爆掉了眼球和鼻梁。 虽然结束的时候老师都用小宇宙帮他们治好了，可那份疼痛依旧挥之不去，现在这么一对比显得他姑姑和而可亲不少。 “别，别拧我耳朵啊，拉姆姑姑，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嘛。”洛桑尼玛讨好式的求饶，过了许久对方才放过他的耳朵。 “外边大街没地方给你睡，今晚就先将就一晚吧。” “那，那麻烦了。” 又是一个巴掌拍头，拉姆姑姑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黑了好几个度，接着又拎起了他另一边的耳朵把他向外拉：“你这孩子回自己家说什么麻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见外了？” “族长救我！” 洛桑尼玛看着这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露出要把他卖了的恐怖表情，更加害怕。 沈重明，维加……他短时间回不去了。他也没办法，还欠他们的钱和命了。 习惯了城市的LED照明灯，有些老旧的钨丝灯甚至比不上他绑一个手电筒的亮度高。 洛桑尼玛颤颤巍巍的跟在姑姑身后，已全然不再有幻想中自己回到故乡时看着这些长辈冷脸的模样。 住在土瓦房中他就已经开始怀念医生基地所用的超高性能混凝土。 虽然这么说有些忘本，毕竟他之前十几年的人生中在下雨时的居所连一个避雨的屋顶都没有。 “诶，哥哥，这个哥哥就是我说的活的圣斗士。”深紫色头发的男孩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什么都不管直接跳了出来用手指着他。“活的唉。” “好强的小宇宙，他好像比族长还要厉害，真不愧是女神大人的圣斗士。”稍微大一点的棕发男孩投来羡慕的目光：“格桑，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女神大人的圣斗士，到时候一定比这个哥哥还要厉害。” “切，巴桑骗人，巴桑之前明明都不相信圣斗士存在的。” 两个小鬼进行无意义的争吵，他竟有些怀念这样不和的烟火气，明明他们也经常进行这般不和谐的争吵，或许是为了最后一块蛋糕，或许是为了物品的摆放……果然，朋友和血脉亲人的争吵，永远无法放在一块比拟。 洛桑尼玛无法理解，所以他决定不理解。 “格桑，巴桑，用手指着表哥不礼貌。” “表？表哥！？真的假的？” “对，出自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表哥洛桑。” “哇！好帅！”格桑情绪变得无比激动，他立刻冲出家门全然不顾外面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格桑，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告诉我的伙伴们我的表哥是传说中的圣斗士！让他们都来看我有一个多么厉害的表哥！” 第50章 归乡（5） 格桑嗖的一下跑出门，瞬间不见踪影。 巴桑作为兄长倒是有礼貌不少，他礼貌又有些疏离的行了个礼就出去追大晚上乱跑的格桑。 “真是的，这两个臭小鬼还没吃晚饭呢。” 拉姆姑姑翻了翻菜篮，清一色的素食让人实在提不起胃口，当然，倒不如说他光是看着面前的姑姑就能让愧疚将五脏六腑全部填饱。 “还有些糌粑和奶糖，先拿去垫垫肚子吧。” 其实不是很想垫，洛桑尼玛撕开一颗奶糖的包装纸，远比不上奥托斯放在茶几上的糖果，但又不知为何甜到油腻的糖果别有一番莫名令人想继续吃下去的感觉。 要不是他们嘉米尔没有罂粟，他都怀疑这糖果里边添加了什么调味剂添加剂才会令人上瘾。 “好吃。” 多吃几颗后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吃。 洛桑尼玛狂吃好几颗，又喝了些酥油茶，寻思着要不要打包些回去分给其他人吃？ 不过沈重明肯定会拉踩他们本地的美食比不上维加制作小蛋糕。 一想到这洛桑尼玛就断了带回去的念头。 沈重明这家伙就不配吃他们故乡的美食。 “慢点吃，这里没人和你抢。” “因为好吃嘛。”洛桑尼玛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声音软到在撒娇的程度。 “对了，姑姑，族长已经多久没有离开过嘉米尔了？” “应该几十年了，采购这些小事都交给对外面新奇的小辈们，怎么了？” 也对，族长这么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外面的异常？ “我听老师说他观测到我们这边将出现魔星，但我并没有在嘉米尔内感受到异常的小宇宙，反而是在附近的城镇感受到了不太和善的能量，我有点担心。” 以吸食人血肉为生的怪物披上一层泥塑的佛像就成为了这片被高价卖给游客的护身符和当地人护着的吉祥物，这些年来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是吗？外出采购的小孩没有汇报过这些。” “对方的小宇宙应该在七感，我是在它想要吞噬我的小宇宙时才发现的。”洛桑尼玛已经不知道该谈论些什么干脆就将公务直接说了出来：“就是山脚下卖的泥塑佛像里边蕴藏着邪物，希望嘉米尔不要出现这种东西啊。” “佛像吗？我知道了。” 拉姆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拉起洛桑尼玛的袖子就往外走。 “我们去哪？” “不谙世事的小辈第一次出去历练总会带回来一些佛牌，说是镇上的最新款，我带你去确认一下。嘉米尔是女神的圣地，是圣战最为重要的后勤保障，这里绝不能被邪物入侵，尤其是他们想对孩子下手。” 只有满12岁的孩子才能离开嘉米尔，这是谁也不能违背的铁律，至少在洛桑尼玛小的时候是这样规定下来的。 他们刚到第一户人家隔壁大婶大伯立刻围了上来，只是打量了两眼就热情的招呼他们“这是洛桑家的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来让婶婶看看你。” “你们还记得我？” 洛桑尼玛胆怯的问。 “说什么呢，傻小子，我们都是看着你和达娃出生，长大的亲人啊，你出生的时候长的白白净净的，一见到人就笑，婶婶可喜欢抱你了。” “我……” “你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姑姑哭的很难过，一晚上没睡每天晚上都给你开门留灯就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三番五次想离开嘉米尔找你呢。” 大婶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对这位邻居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然而对方却仿佛从未遗忘过他。 “我触犯了族规，你们不应该欢迎我。我是罪人。”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你们每一位后辈都是我们最宝贵的孩子。” 明明都过去了十多年，却好像一切都没变过，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然而现在他真的值得这些人这么友好的对待吗？ 他曾无数次想过去复仇，向着逼迫母亲离开的嘉米尔复仇，向着不愿庇佑父亲和妹妹的雅典娜女神复仇，可是，可是他真的觉得复仇好难，光是有这样的想法无数的愧疚就能将他冲垮。 “对不起。” 洛桑尼玛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随后他不再压抑自己哭了起来。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看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落下赶忙为他擦拭起来。 “对不起姑姑，让你担心。”他哽咽道：“我，我是个不孝子孙，我对不起你们。” 压抑的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哽咽，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又急又短，在外面无数次漂泊痛苦的眼泪早就流干，可这不同于疼痛刺激下的生理盐水仿佛要把心里攒了许久的委屈，都顺着这阵哭意慢慢倒出来。 姑姑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洛桑尼玛借力回拥了上去，他的泪水滴到妇人肩膀的衣襟上，想说的话断断续续最后咽在口中。 进入大厅，一尊泥佛赫然摆在靠墙的最中央，洛桑尼玛用手摸了摸，远比佛牌更强更隐秘的侵蚀被他察觉并用小宇宙反击回去，那股微妙的力量连同面前的泥佛一起就此炸开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土块混着细小的陶砾四下飞溅，弹在墙上碎成粉末。 在这被炸成灰尘的环境中一小块黑色的金属碎片完好无损，承接住了他的力量，而这邪恶的黑色气息真是从中出现的存在。 “果然，这份邪恶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嘉米尔。” 失去了保护层，在场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变。 他们大多数人都拥有着微弱的小宇宙，而拉姆姑姑也有仅差一步就能摸到七感门槛的顶级六感。这份直冲灵魂的邪恶气息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怒火。 “竟然利用那些孩子将这种不详之物带回，潜伏其中，哈迪斯真是狡诈。”拉姆拾起那块碎片，黑色的象征着死界的小宇宙毫无疑问这是来自于冥界的力量。随即一阵后怕，有些感激的看向洛桑尼玛：“洛桑，接下来麻烦你将这些东西摧毁，我要向族长汇报冥界邪物入侵的消息。拜托了。” “我知道了。” 就算奥托斯事先强调好几次尽量不要掺和其中洛桑尼玛还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蚕食无辜者的血肉还侵蚀到了他故乡这是在他的底线上踩雷。 第51章 归乡（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怒火，和他年纪相仿的白发青年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查看屋内的情况，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满是诧异：“洛桑？你回来了” 洛桑尼玛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白发青年脸颊凹得厉害，眼窝陷成两个浅坑。手腕更是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如果没有小宇宙维护住他气若游丝的身体恐怕这个人就已经没了。 “你是？平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你平安无事最重要。” “什么叫没什么？你都快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洛桑尼玛摇晃着对方的身体，只剩一只几乎失明的眼球的对方显然已经看不清大多数事物，整个人活像一个人形的血肉与皮肤混合体，光是被他轻碰一下身上的伤口便不断崩开冒出恶臭的脓血。 “……” 对方显然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洛桑尼玛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大婶，大婶目视着平措一瘸一拐的离开，满眼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对不起啊，洛桑，平措他也很想你，之前他在讨伐沙漠那边的冥斗士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昏迷期间也经常被噩梦唤醒嘴里念叨着什么？核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婶挠挠头尴尬的笑着。 洛桑尼玛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词？却又想不起来。 他再触碰到对方的瞬间只觉得一阵阴寒，那在记忆中无比温暖的小宇宙仿佛只是他的一种幻梦，现实中那笨蛋温柔的人散发出的悲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形成足以刺痛骨髓的绝望。 洛桑尼玛突然害怕追问下去，幸运的是现在他有足够借口能阻止自己继续追问。 稍后再管平措的事也不迟，他想。 跑到第四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姑姑家两个小朋友来向这家人一大家子炫耀，格桑正天马行空的描述一些他根本不会的事情，比如能用小宇宙变出很多很多粮食和书，还会用小宇宙犁地。 “不要这么诽谤我，我不会你说的那些。”洛桑尼玛可算有点理解维加的感受，沈重明平时吹嘘维加的时候就喜欢这么把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好痛！表哥！你怎么过来了？是妈妈叫我和巴桑回去吃饭的吗？好麻烦，表哥回去告诉妈妈我们不饿好不好嘛？” “不好！不对，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洛桑尼玛差点被狡猾的小表弟带偏，他郑重的看着这家有些眼熟的男主人，开门见山的询问：“请问您家有没有从外边带来的佛牌或者佛像？那种东西会吸食人的生命力，我奉拉姆姑姑的命前来销毁。” “是洛桑啊，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明明好不容易才把你放跑的怎么又回来了？” 对方声音有些耳熟，洛桑尼玛看了许久才认出这是他朋友中为数不多用行动支持他的哥哥，他曾无数次在伙伴中表示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位哥哥就在逃跑的晚上为他指路又把自己的钱袋递给了他。 “哎？扎西哥？所以这是您孩子！” 记忆中的大哥哥突然变成了一个有家室的人，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大孩子的洛桑尼玛有些坐不住跳了起来，明明他和自己差不了几岁却有着天差地别的身份。 “孩他妈，今晚多做几盘菜招待客人。” “好嘞。”在厨房的女性传来声音：“这么晚了，谁呀？” “小洛桑回来了。” “天呐，洛桑？！”女人从厨房跑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还知道回来。” “……梅朵姐。” “梅朵阿姨，你们都认识我表哥？”格桑来了兴趣抛下旁边的小伙伴就过来蹭听，梅朵也没扫了他的兴致回答：“那可不，你表哥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六七岁的时候就敢离家出走，还真让他成功了。族长带着族人在族内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他只好放弃，你们父母都做好了带着他们兄妹一辈子不生孩子的决定。” “好厉害！表哥好酷！” 格桑听后更是化身小迷弟围着他转圈。 “我表哥还是雅典娜的圣斗士，我宣布他现在是我最崇拜的人。”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洛桑尼玛简单的寒暄两句后直点来意，扎西和梅朵曾在结婚时买过两枚当做信物，随后一直被好好珍藏在珠宝盒内。 洛桑尼玛检查了一番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不幸的捏碎了这对爱情产生的信物。 “很遗憾，这些东西不能留。对不起，但是为了嘉米尔好我必须这么做。” “唉，没想到哈迪斯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城镇。” 扎西看着他们订婚信物被销毁那一瞬间产生的邪恶小宇宙令他们不寒而栗更是后怕，他没想到年轻时只是为了一时新奇就犯下了此等重罪，并做好了明天一大早向族长负荆请罪的想法。 “对了，你们知道平措吗？他怎么了？”洛桑尼玛只觉得一阵后怕：“他变得好可怕，我要带他去找老师，老师一定能救好他。” “他总是我们不愿意提这些，明明走之前还嬉皮笑脸的说一定会完成任务，但是好好一个帅小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回来的时候吓坏了族内的小朋友，连族长都消耗了大量小宇宙才保下了他的命，明明是圣斗士的好苗子。当时再过几个月就能去进行圣衣试炼。” “你们也不知道啊，看来我要去问问族长了。” 洛桑尼玛有些气馁，可惜这里没有网络他无法实时询问奥托斯，在他心中如同神话中全知全能之书一样的医生和奥托斯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 洛桑尼玛风风火火的跑去下一家，只留下，还没来得及关的门和还没来得及挽留的扎西夫妇。 “好快的速度，这就是女神的圣斗士的实力吗？” 巴桑无法用微弱的小宇宙探查到对方，意识到对方已经走远，巴桑忍不住感叹道：“真不知道表哥和族长比哪个更强点？” “我觉得是表哥。”格桑吹捧道：“卓玛阿姨已经老了，表哥却很年轻，说不定以后他能成为传说中位于所有圣斗士顶点的黄金圣斗士呢？” “可是卓玛族长已经是黄金圣斗士了。”巴桑提醒道。 “那都是过去多少年前的事了？”格桑掰了掰手指：“100年，200年？啊啊，好烦呐，族长不是常说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吗？所以她肯定不会为难表哥，让他做第一也无所谓吧。” “喂！这种事情怎么能让？” 花了一点时间处理掉了所有佛牌佛像，洛桑尼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公馆，亮着灯的公馆内部拉姆姑姑和卓玛族长正交谈着，看到他来也无法放松下那副严肃的表情。 “族长，姑姑，你们的表情好可怕。” 连族长都露出这副表情，洛桑尼玛无法想象这次的事情该有多棘手，就算他已经领悟到了第七感小宇宙也不觉得自己会是族长的对手。 “这是冥衣的碎片，冥衣和圣衣不同，它们寄宿着魔星并夺舍选中的肉身，这些冥衣碎片寄宿在佛像上夺舍无辜的人的生命力向某个地方传输……就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连族长也？” 洛桑尼玛拳头握得更紧，听那些小贩说至少十几年的历史，他相信这东西如此猖狂是因为老师总是顾及不到这些小事，而现在根据沈重明给他的小说和漫画来看总要有人站出来。 “我会……” “请交给我，族长，请让我去打探这东西的来源吧。”什么叮嘱和嘱托全都抛之脑后，就算付出生命他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罪恶滋生，如果连他们都不站出来的话，那还有谁能站出来呢？ 还有谁能够拯救这些连小宇宙都没有的人类呢？ “小洛桑？” “嗯，拜托了。请下令吧。” 洛桑尼玛眼神无比坚毅，在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对视，卓玛族长最终败下阵来叹气道：“明明这是我这把老骨头监管不力，还要麻烦你了小洛桑。” “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而战？就算不是圣斗士，我也会这么做。”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圣斗士，至少不是女神的圣斗士。 收集起来的碎片整合在一块，洛桑尼玛割开一滴血并用微弱的念力融入其中任由这些没有任何智慧的碎片疯狂的，贪婪的吞噬。 然后静静的感受着自己的小宇宙被送往某处。 “找到了。”洛桑尼玛感知到自己力量最后的流向怒视着躲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别想跑！” 他追了过去，全然不顾全身的血液因为之前贡献给圣衣目前只能勉强支撑自己活着的状态，两个女人正想拉住他却也只摸到他的残影。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当年一样冲动。” 拉姆姑姑感慨道。 白羊座圣衣飞了出来，向着将它遗忘的主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