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吗?能带你躺赢三界的那种》 第1章 开局被弃?神兽猫猫已就位 撸猫吗? 能带你躺赢三界的那种。 很不巧,我身边就有一只。 更不巧的是,我现在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娃。 而它,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眼前的男人。 (一) 云煌国,子时,玉芙宫偏殿,血腥气未散。 心腹孙嬷嬷抱着一个灰色襁褓,快步走到床前,对帐内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宠妃林氏低声道: “娘娘,是个女娃。按您的吩咐,用那狸猫换了太子,男婴已经放在您身边了。这个……真要送走?她手腕上有个莲花样的金色胎记,老奴瞧着,倒像是个吉兆……” “吉兆?”林氏声音冰冷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陛下在她落地前惊梦,边关急报清晨便到!她就是個不祥之物!什么胎记,那是妖印!”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怕沾上晦气:“趁无人知晓,拿去黑风林丢了!要快!” 孙嬷嬷不敢再多言,抱起女婴,悄无声息地没入夜色。 (黑风林 - 主线开启) 京城郊外,黑风林。 月光勉强透过密林,照亮地上冰冷的落叶。孙嬷嬷将襁褓放下,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粉雕玉琢却注定命运多舛的女婴,叹了口气,匆匆离去。 女婴,也就是曦光神君·凤曦光,在襁褓里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心里嘀咕:【天道老儿这假期安排……荒野求生婴儿版?啧,够清净,适合本神君摆烂。就是有点饿。】 她正琢磨着怎么解决饿肚子的问题,旁边的树杈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双幽绿色的猫瞳。 (二) 那是一只半大狸花猫,一身利落的虎斑纹。它从树间阴影里踱出,个头不大,落地时却带着猛兽般的警惕与沉稳,绿莹莹的眸子在昏暗林间亮得慑人,直直盯向凤曦光。 那眼神里,混杂着三分嫌弃、三分审视,还有四分“这届差事真难带”的不耐烦。 【看什么看?】曦曦用神念传达,可惜神力被封,出口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奶音。 狸花猫烦躁地甩了甩尾巴,胡子一翘,竟口吐人言,是那种带着桀骜不耐的少年嗓音:“看你什么时候被狼叼走,本座也好回去交差。” 曦曦:【???交什么差?】 “啧。”狸花猫舔了舔爪子,“天道那老东西怕你在这凡间把自己玩死,派本座来当你的临时保姆。真是岂有此理,想当年……” 它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冷哼一声,不说了。 曦曦明白了。合着这不是路过的野猫,是天道派来的“监护者”,估计也是哪个被坑来的倒霉蛋同僚,神力同样被封得七七八八,只剩能说话和一点微末本事。 【哦,那你去找点奶来。】曦曦毫不客气地指挥,【我饿了。】 狸花猫:“……” 它那幽绿的猫眼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让本座去给你找奶?!” (三) 就在一神一猫大眼瞪小眼,进行着无声的“职场霸凌”与“反霸凌”时,不远处传来踩断枯枝的声音。 初初精神一振:【来人了!快,哭!】 她对着狸花猫使眼色。 狸花猫极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骂骂咧咧地凑到曦曦脸旁,用尾巴尖不轻不重地扫过她的鼻尖。 “阿嚏!”初初没忍住,打了个小喷嚏,顺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个背着弓箭、面色愁苦的年轻猎户(李二牛)循着隐约的哭声走来。他今日一无所获,想到家中病重的老母,心头沉重。 他看到草堆里的女婴和旁边的狸花猫,愣了一下。 “哎,这是谁家造的孽……”他心生怜悯,但自家难保,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忽然,那女婴竟止住哭,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手腕上那莲花状的淡金印记,在月光下似乎微弱地闪了一下。 李二牛心中一震,觉得这女婴甚是不凡。 “莫非……是山神赐的机缘?”一个大胆念头升起。他听说山顶青云观的清虚子道长是活神仙,丹药有奇效。 挣扎片刻,救母之心占了上风。李二牛一咬牙,用襁褓将曦曦小心包好:“小家伙,对不住了,但愿你能遇贵人,我也能救俺娘一命!” 他抱起曦曦的瞬间,狸花猫浑身毛炸成绒球,龇牙发出嘶嘶威吓。李二牛身后跟着的大黄狗却憨憨地凑近,尾巴摇成旋风扇。 狸花猫嫌弃地瞥了狗子一眼,喉咙里咕噜两声,总算敛起凶相,不情不愿地尾随其后,每一步都踩着满脸"莫挨老子"的暴躁。 (青云观 - 命运交汇) 李二牛抱着曦曦,心中忐忑,正踌躇怎么去青云观,走了没两步就发现前方山道拐弯处,竟静静立着一位道人(清虚子)。 李二牛快步上前,说明来意。 只见白胡子老道的目光瞬间被曦曦和她身边的猫狗吸引,他不仅爽快给出丹药,还对李二牛说:“此女与贫道有缘,你此举是成全了一场造化,而非买卖,不必愧疚。” 李二牛千恩万谢离去。 清虚子郑重抱着曦曦,看着女婴手腕上道韵流转的印记,又看看那灵性逼人的狸花猫,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无量天尊!天佑我青云观啊!” 就在此时,东方天际恰好云开雾散,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金色的霞光瞬间洒满山林,也温柔地落在女婴恬静的小脸上,将她手腕上那个莲花状的淡金印记映照得愈发清晰灵动,仿佛与这晨光融为了一体。 清虚子心中巨震,福至心灵,低头看着怀中女婴,朗声笑道:“好!旭日东升,曦光初现,此乃大吉之兆!你既于此晨光中入我门下,便赐你道号‘曦光’!” 襁褓中的凤曦光似乎听懂了,迎着晨曦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小手还挥动了一下。 清虚子越看越喜,只觉得这名字再契合不过。他对着苍穹躬身一礼,又对不知何时已蹲在自己肩头、正眯着眼打量晨曦的狸花猫微微颔首,这才抱着曦光,踏着晨光,向青云观走去。 曦曦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 【嗯,临时饭票,看着还挺上道。假期,这就算正式开始了吧?】 狸花猫则甩了甩尾巴,轻盈地跳上了清虚子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用行动表示: 【走吧,铲屎的,不,引路的。】 清虚子看着肩头的猫和怀中的婴,感觉自己的人生,从今天起,怕是再也与“清净”无缘了。 狸花猫甩着尾巴心想:【找奶?呵,等到了观里…】 曦曦打了个哈欠:【假期,总算开始了…吧?】 第2章 青云观来了个小祖宗 (一) 清虚子抱着曦曦,肩头蹲着那只睥睨众生的狸花猫,施展缩地成寸,半日便回到了云雾山巅的青云观。 清晨的广场上,弟子们正在早课。当看到观主抱着个婴儿,顶着只猫走进来时,所有动作都僵住了。 “观主回来了!” “观主……您这是……从哪儿捡了个娃娃?” “还有只猫?” 大弟子云疏迎上前,看着粉嘟嘟的女婴和高傲狸花猫,脑子转不过弯。 清虚子干咳一声,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郑重:“都过来。从今日起,她便是为师新收的关门弟子,你们的小师妹,道号曦光。” “关门弟子?一个奶娃娃?”众弟子哗然。 云疏急道:“师父,小师妹年幼,观中多有不便,且其父母……” “此乃天意!”清虚子肃然打断,“曦曦乃上天赐予我观的造化,不可妄议!” 众弟子噤声,几个女弟子母性泛滥,想上前抱抱。这时,假寐的狸花猫掀开眼皮,漫不经心扫了众人一眼。 那眼神宛如猛兽打量食草动物,所有被扫视的弟子都后颈发凉,瞬间僵住,连最活泼的师妹都缩回了手。 曦曦心里点赞:【干得漂亮,猫侍卫。】 狸花猫甩尾,一脸傲娇。 (二) 清虚子将曦曦安置在自己的洞府隔壁,亲自用上好的灵玉给她打造了一张小床,又吩咐弟子去寻温顺的灵羊奶。 消息很快传开,连几位闭关的长老都被惊动了。 暴脾气的传功长老玄诚子冲来:“观主!你糊涂!收个婴儿成何体统!” 清虚子高深一笑:“师弟随我去看看便知。” 玄诚子憋着一口气,跟着清虚子来到曦曦的房间。 只见曦曦正躺在小床上,抱着奶瓶“吨吨吨”喝得正香。那只狸花猫则蜷在她脚边,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玄诚子刚要发作,目光却被曦曦手腕的金莲印记吸住,感受到其中磅礴道韵,瞳孔一缩。更让他震惊的是,困擾他多年的功法关窍,在看那印记时竟有了一丝明悟! 就在这时,曦曦喝饱了奶,心满意足,打了个小哈欠,一股精纯无比的先天之气随着她的呼吸自然流转。 洞府内的几盆灵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发芽,开出了绚烂的花朵! 玄诚子张大了嘴巴,指着那几盆花,又指了指床上开始呼呼大睡的曦曦,说不出话。 清虚子得意低语:“现在还觉得为兄糊涂吗?” 玄诚子猛摇头,眼神炽热:“师兄!这哪是师侄!这是我观小祖宗啊!可得护好了!” (三) 接下来的几天,曦曦过上了理想咸鱼生活:饿了有人喂灵奶,困了就睡,无聊撸猫。 狸花猫虽然整天摆着张“莫挨老子”的臭脸,身体倒是很诚实。白天谁想rua曦曦它就龇牙哈气当门神;晚上却偷偷把脑袋塞曦曦手心,团成暖炉,呼噜震天还嘴硬:“本座怕你冻死没人发工钱!” 这一人一猫的组合,也很快成了青云观一景。 曦曦发现,这个宗门虽然看起来有点穷(至少比她的神宫穷多了),但氛围还不错。师兄师姐们心思单纯,对她也是真心疼爱。 比如,三师姐会偷偷用漂亮的羽毛给她做玩具;二师兄会去深山猎来最鲜嫩的灵鱼,熬汤给她喝;就连最初反对最激烈的大师兄云疏,也默默地把自己的护身玉符挂在了她的小床上。 曦曦很满意。 【嗯,这个度假村,服务态度还行。】 当然,“不小心”的显圣事件也时有发生。 这日,云疏在院中练剑,一套青云剑法使得行云流水,却总是在最后一式“青云直上”时,气势凝滞,无法圆满。 他练了整整一上午,汗流浃背,却始终不得要领,不禁有些气馁。 曦曦正被三师姐抱着在旁边晒太阳,看得直打哈欠。 【这小伙子悟性还行,就是太死板了。剑是直的,气非得也是直的吗?拐个弯不就上去了?】 她看着旁边树上垂下的藤蔓,伸出小肉手,无意识地对着空气划了个圈。 正在练剑的云疏,福至心灵,看着曦曦那划圈的小手,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拐个弯……对!剑气亦可如藤蔓,缠绕而上,以柔克刚!” 他激动地再次挥剑,这一次,剑势不再是强行上冲,而是带着一股圆融的缠绕之意,轻松突破了瓶颈,剑光冲天而起,竟比以往凌厉了数倍! “我突破了!我突破了!”云疏狂喜,冲到曦曦面前,激动得差点想把她举起来,“小师妹!你真是我的福星!” 曦曦:“……”【只是手痒。】 狸花猫:“……”【愚蠢的凡人。】 类似的事情多了,青云观上下达成了一个共识:小师妹凤曦光,是个自带祥瑞的宝贝!哪怕只是待在她身边,都能沾到福气,突破瓶颈! 于是,曦曦的晒太阳时间,变成了青云观弟子们最热衷的“悟道大会”。大家也不修炼了,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她周围,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再“无意间”点拨自己一下。 清虚子看着这诡异的景象,哭笑不得,但看着宗门弟子整体修为隐隐提升,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洞府内,曦曦啃着手指,看着窗外那群眼巴巴的“信徒”,心里叹了口气。 【本座只是想安安静静摆个烂,净化一下魔气而已……】 【这届凡人,也太卷了吧?】 她肩上的狸花猫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 “习惯就好。毕竟,你可是天道认证的……终极外挂。” 第3章 名声暗起,风波初现 (一) 青云观的日子如流水般平静欢快。曦曦在观里住了小半年,长成了粉嫩能扶站的胖团子。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更清晰了,在阳光下泛着淡淡暖金。观里弟子见怪不怪,私下称其“小祖宗的功德印”,常来“蹭仙气”。 那狸花猫地位超然,不仅霸占曦曦玉床阳光最好的位置,连清虚子最好的紫砂杯也成了它的水碗。清虚子不恼,反给它续上清晨第一滴露水。 这日,百里外清河镇的乡绅王员外等人惶急求见,言说镇上有妖邪作祟,夜半哭声,数名壮丁病倒,药石无灵。 清虚子在大殿接待了他们,曦曦则由三师姐抱着,在旁边“旁听”。狸花猫一如既往地窝在曦曦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清虚子在大殿接待,三师姐抱着曦曦“旁听”。狸花猫窝在她怀里酣睡。 王员外声泪俱下描述邪祟可怕,清虚子捻须沉吟,正要点弟子前去查看。 一直玩手指的曦曦似乎被“哭声”吸引,抬头看向王员外,咿呀一声,小胖手指向殿外西南方——正是清河镇方向! 王员外一愣,不明所以。 更神奇的是,趴在曦曦怀里的狸花猫,连眼睛都没睁,只是用尾巴尖不耐烦地扫了扫曦曦的手,仿佛在说:“知道了知道了,一点小鬼哭坟的把戏,也值得大惊小怪。” 清虚子见状,已然明了。他心中有了计较,对王员外道:“员外莫急,此事贫道已知晓。明日,我便派弟子随你下山,定能化解此劫。” 他派出的,正是大弟子云疏和二弟子云逸。临行前,清虚子特意将云疏叫到一边,低声嘱咐:“到了地方,勿要轻举妄动,凡事……多听听你小师妹的暗示。” 云疏一脸懵:“师父,小师妹又不去,如何听她暗示?” 清虚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塞给他一个锦囊:“若遇难处,或抉择不定,便打开此囊。” (二) 云疏、云逸随王员外下山,在镇后乱葬岗发现古墓传出哭声与鬼气。但墓外禁制古怪,带有阴邪怨力,两人一时无法强行破开。 云逸皱眉:“师兄,硬闯恐伤及生魂。” 云疏想起锦囊,打开见纸条上书: 【遇墙则绕,遇水则渡,鬼哭之音,或为引路。静心感受,曦曦所在。】 两人面面相觑,后半句“静心感受曦曦所在”令他们困惑。 小师妹远在百里之外的青云观啊! 虽然疑惑,云疏还是依言静下心来,闭上眼,努力去回想小师妹凤曦光那纯净无暇的气息。想着她咿呀学语的可爱模样,想着她周身那令人心安的祥和之气…… 忽然,他福至心灵,耳边那凄厉的鬼哭声,似乎变得不那么刺耳了,反而隐隐指向古墓旁一条被藤蔓掩盖的狭窄缝隙! “我明白了!”云疏睁开眼,精光一闪,“这哭声不是攻击,是求救!是墓中尚有灵智的魂魄在引导我们!入口不在正面,在旁边!” 二人顺缝隙而入,果在墓深处找到被邪术禁锢的书生灵魂和炼魂的邪修。邪修本事寻常,靠禁制唬人,被轻松拿下。 事毕,清河镇安宁,王员外将青云观奉若神明。 (三) 云疏和云逸凯旋而归,云疏二人凯旋,向清虚子复命并盛赞锦囊之妙。 云疏由衷感叹:“师父神机妙算!弟子佩服!只是……这和小师妹有何关联?” 清虚子抚须大笑,指了指正在院子里试图追蝴蝶、结果摔了个屁墩儿,被狸花猫一脸嫌弃地用尾巴扶起来的曦曦:“为师哪有什么神机妙算。不过是借了曦曦的‘势’罢了。她气息祥和,能破邪祟迷障,你们静心感应她,自然灵台清明,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众弟子闻言,对曦曦的“祥瑞”体质更是深信不疑。 然而,青云观轻松解决清河镇邪祟的事情,却随着王员外等人的传播,逐渐传扬开来。消息几经辗转,也飘进了云煌国的皇宫深处。 玉芙宫内,林妃倚榻把玩陛下新赏的东海明珠,得意于“诞下”皇子后圣眷正浓,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可每当夜深人静,抚摸着皇子细嫩的脸蛋,她心底总会莫名一悸。 ——万一,那件事……东窗事发? 这念头如毒蛇噬心。她猛地攥紧掌心,指甲掐入肉里。 不,绝无可能!那孽障早已尸骨无存! “来人!”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本宫细细去查,近来京郊……可有什么异常的婴孩传闻?” 心腹宫女恰来禀报清河镇见闻,尤强调青云观主新收手腕有莲印的女婴如何神异。 林氏手中的玉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脸色瞬间惨白,手指颤抖。 莲花印记……女婴……青云观…… 那个孽种,非但没死,还成了仙门子弟,得了仙缘? 恐慌与嫉恨涌上心头。若陛下知她弃了仙缘皇女…… “细查那个青云观和女婴!”她冷声下令,一丝阴谋气息弥漫开。 一丝阴谋的气息,开始悄然弥漫。 与此同时,青云观内。 正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曦曦,手腕上的莲花印记,在月光下忽然极轻微地闪烁了一下,比以往更加明亮了一丝。 在她身边蜷缩的狸花猫似有所感,掀开眼皮,瞥了那印记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哼,总算有点用了……区区凡人香火。” 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尾巴轻轻盖在曦曦的小肚子上,再次闭上了眼。 一丝丝肉眼无法看见的、来自远处的纯净愿力,正跨越山峦,悄无声息地汇入印记之中。 曦曦在梦里咂了咂嘴,仿佛尝到了什么甜头。 属于神君的、真正的假期与复苏,才刚刚开始。 而潜藏在暗处的风暴,也已悄然酝酿。 第4章 风雨欲来,猫主发威 (一) 玉芙宫内,香炉青烟袅袅,却驱不散林氏眉间的阴霾。 心腹宫女跪地禀报:“娘娘,查清了。那女婴就在京郊青云观,被观主清虚子收为关门弟子,道号‘曦光’。观中上下将她视若珍宝,传闻她手腕金莲印记能趋吉避凶,甚至……有弟子因她点拨而突破瓶颈。” “曦光……金莲……”林氏指尖掐入掌心,嫉妒与恐惧如毒藤缠绕。那个她亲手丢弃的“不祥之物”,非但没死,竟成了人人追捧的“小仙童”?! 若陛下知晓……她打了个寒颤,眼中厉色一闪。 “青云观……清虚子……”她沉吟片刻,冷笑,“一个乡野道观,也配沾染皇族血脉?去,请国师府的李真人来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她不能亲自出手,但借刀杀人,才是后宫生存之道。这“刀”,便是与青云观素有嫌隙、又一心攀附皇权的国师府! (二) 数日后,青云观山门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国师府弟子赵乾,身着华服,神态倨傲,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奉国师法旨,前来拜会清虚子观主。”赵乾语气敷衍,目光却不住往观内瞟,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虚子率众弟子出迎,云疏不卑不亢地应对。 赵乾假意寒暄几句,便话锋一转:“听闻观主新收了一位仙缘深厚的小师妹,天赋异禀,不知可否请出一见,让我等也沾沾仙气?” 云疏眉头微皱,正要婉拒,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猫叫。 “喵嗷——” 只见狸花猫不知何时蹲在了山门石狮上,绿瞳冷冷地盯着赵乾,尾巴尖危险地轻轻拍打石面,仿佛在说:“哪来的杂毛,也配见我家崽?” 赵乾被盯得后背发毛,强作镇定:“这猫倒是灵性……” 话音未落,曦曦被三师姐抱了出来。她刚睡醒,小脸红扑扑的,揉着大眼睛,手腕上的金莲印记在日光下格外显眼。 赵乾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上前一步就想细看。 他脚步刚动,石狮上的狸花猫瞳孔骤然缩成一条竖线! “喵嗷——!!!” 一声绝非普通猫叫、宛如幼虎咆哮的低沉怒吼炸响!与此同时,猫影如黑色闪电般掠下! “啪!” 一记猫爪带着残影,狠狠抽在赵乾脚前寸许的青石板上! “咔嚓”一声,石屑飞溅,坚硬的青石板竟被硬生生抓出三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赵乾的脚僵在半空,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恐怖的力道和杀气……这哪里是猫,分明是头守护幼崽的凶兽! 几乎就在猫爪落下的同一刻,他腰间那枚探测灵气的玉佩,也“咔嚓”一声,毫无征兆地裂成了两半! 狸花猫绿瞳森然,死死锁定赵乾:【蝼蚁,再敢靠近本座的崽,碎的可就不是石头了。】 曦曦在心里啪啪鼓掌:【猫侍卫,帅!今晚给你加小鱼干!】 狸花猫:【哼!少来这套!本座是为一世英名,才不是为你!】 赵乾脸色骤变,这玉佩是师门法宝,唯有遇到远超其承受范围的灵力冲击才会碎裂!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曦曦,又看看那只杀气腾腾的猫,心头巨震:这女婴和这猫,到底是什么来头?! 清虚子适时上前,拂尘一甩,淡然道:“小徒年幼怕生,真人请回吧。”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之意。 赵乾碰了一鼻子灰,在狸花猫“亲切”的注视和玉佩碎裂的惊吓中,狼狈离去。但离去前,他回头望向曦曦的那一眼,却充满了势在必得的阴鸷。 (三) 是夜,清虚子洞府内。 他看着熟睡的曦曦和假寐的狸花猫,眉头微锁。国师府觊觎,皇室暗流涌动,曦曦的存在,恐怕再也藏不住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轻叹。 狸花猫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尾巴甩了甩,那意思分明是:“怕什么?有本座在。” 仿佛为了印证它的话,睡梦中的曦曦无意识地咂咂嘴,翻了个身,小手精准地握住了猫尾巴尖,像抱个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狸花猫身体一僵,胡子气得直抖,内心疯狂咆哮: 【放肆!本座的尾巴是你能抱的吗?!松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 (内心弹幕刷到一半,感受到尾巴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均匀呼吸) 【……算了,看在你今天还算乖的份上。】 它恶声恶气地“喵嗷”一声,尾巴却诚实地往曦曦手心又塞了塞,最终自暴自弃地把脑袋往爪子上一埋。 【本座这是怕你半夜踢被子着凉!才不是……哼!】 周身的气息却无声扩散,将曦曦牢牢笼罩在内。 窗外,月色朦胧。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只要有这一人一猫在,这青云观,便无惧任何龙潭虎穴! 第5章 谣言起,竹心正名 (一) 赵乾在青云观吃了瘪,狼狈回国师府,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禀告了师父李真人。 “师父,那青云观的小女娃邪门得很!手腕上那金印妖气森森,身边还跟了只通体漆黑的凶猫!弟子这探灵玉佩,一靠近就碎了!”他刻意隐去了猫是狸花猫的事实,只说“通体漆黑”,又将玉佩碎裂归咎于“妖气”。 李真人捻着山羊须,眼中精光闪烁。他本就与清虚子有些旧怨,如今又牵扯到可能身负仙缘的灵童,心中贪念大起。 “清虚子老道,这是想独占机缘啊……”他冷笑一声,“既然他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替天行道了。” 数日后,一则流言在京城附近的玄门圈子里悄然传开: 青云观清虚子观主,被一妖物迷惑了心智!那妖物幻化成女婴模样,手腕有诡异金印,能蛊惑人心,吸人灵气,身边还跟着一只噬魂的猫妖!青云观如今已乌烟瘴气,弟子修行受阻,恐酿成大祸! 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编出了有附近村民被吸干灵气的“实例”。 一时间,青云观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原本香火鼎盛的山门,骤然冷清下来。偶尔有香客上山,也是远远观望,指指点点。连几个与青云观交好的小门派,都派人来询问真假,言语间充满了试探和疏离。 (二) 观内弟子们气得不行。云疏握紧拳头:“他们胡说八道!小师妹明明那么可爱祥和!” 三师姐心疼地抱着懵懂的曦曦:“就是!我们曦曦是福星!” 曦曦对外界风雨毫无所觉,兀自玩着月璃师姐衣襟上的流苏。她只觉得最近来围观她的人眼神有点奇怪,但……有猫侍卫在,问题不大。 狸花猫最近确实比较忙。它蹲在墙头,绿瞳冷冷地扫视着山下来往的、心怀鬼胎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有几个想偷偷摸上来“除妖”的散修,还没进山门,就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野蜂追得抱头鼠窜——自然是猫爷的“小小”手笔。 清虚子面色凝重。他虽知是谣言,但众口铄金,国师府这一招,可谓毒辣。正当他思索如何破局时,守山门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观、观主!不好了!竹、竹心先生他……他老人家直接闯到小师妹的院子去了!” 众人脸色大变!竹心先生是玄门活化石,地位超然,脾气更是古怪。他若听信谣言,认定曦曦是妖物,那…… 清虚子心下也是一沉,立刻带人赶去。 (三) 一行人急匆匆赶到小院,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预想中剑拔弩张的场面并未出现。只见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竹心先生,正围着婴儿床上的曦曦激动地转圈,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而曦曦呢,正努力伸出小胖手,想去抓老先生随着转悠而飘啊飘的雪白胡须,嘴里咿咿呀呀,玩得不亦乐乎。那只平日里凶巴巴的狸花猫,此刻竟难得安静地蹲在窗台上,眯着眼,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天道垂怜!竟是‘功德金莲’圣体!老朽有生之年,竟能得见道祖典籍中记载的圣体显世!”竹心先生声音洪亮,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国师府那群蠢货!有眼无珠!竟将圣体污为妖邪?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清虚子等人闻言,心中巨石落地,继而涌上巨大的惊喜! 竹心先生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看向清虚子:“清虚子!你青云观积了何等天大的功德,竟能迎来圣体临世!此女乃镇国祥瑞,万邪不侵,百福自生!你们定要护她周全,若有闪失,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他越说越气,想起外面的谣言,直接运起灵力,声如洪钟,朝着国师府方向隔空喝道: “李老儿!管好你门下那些搬弄是非的蠢材!再让老夫听到他们污蔑功德圣体,休怪老夫亲上金銮殿,与陛下好好论一论你这‘颠倒是非、蒙蔽圣听’之罪!” 这声音如同滚雷,传遍半个京城,所有玄门中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万籁俱寂。 之前所有关于“妖童”的谣言,在这位玄门泰斗的雷霆正名下,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成了国师府心术不正的笑柄! (四) 竹心先生发完火,又变回那个慈祥的老爷爷,逗了逗曦曦,还从袖子里摸出个灵气盎然的玉铃铛塞给她玩,这才心满意足地飘然离去。 经此一事,曦曦“功德圣体”、“镇国祥瑞”的名声不胫而走,比之前的谣言传得更广、更神!青云观的门槛差点被前来沾福气的香客踩平,地位水涨船高。 清虚子看着被众人簇拥、正抱着玉铃铛啃得口水哒哒的曦曦,又看看窗台上那只深藏功与名的狸花猫,捋须而笑。 他知道,真正的风雨或许还未到来,但只要有这一大一小在,青云观便稳如泰山。 曦曦抬起头,冲着师尊露出一个无齿的灿烂笑容。 【嗯,谣言没了,麻烦精也跑了,本神君的摆烂假期,终于可以继续了吧?】 窗台上,狸花猫甩了甩尾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想得美。蠢货是没了,麻烦……才刚开头呢。】 第6章 灵玉促长,初语惊风 (一) 云鹤先生离去后,他赠的那枚灵玉铃铛成了曦曦的新玩具。这铃铛看似寻常,摇动时却无清脆声响,只漾开一圈圈温润的灵气波纹。 曦曦整日抱着啃,口水糊了铃铛一身。清虚子由着她去,只当是件安神的玩物。 是夜,月光如水。 曦曦睡得正酣,怀中的灵玉铃铛却自发地泛起莹莹微光,精纯的灵气如丝如缕,悄然渗入她的眉心。她手腕上的金莲印记也随之轻轻闪烁,仿佛久旱逢甘霖。 睡梦中,曦曦只觉得一股暖流包裹全身,舒服地咂了咂嘴。 次日清晨,三师姐月璃照例来抱曦曦去洗漱,掀开襁褓却惊得“呀”了一声! 只见床上的女娃儿,竟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脸蛋褪去了部分婴儿肥,露出更清晰的轮廓,胳膊腿儿也明显有了力气,竟自己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师、师父!大师兄!你们快来看呀!”月璃惊喜地唤人。 众人闻讯赶来,围着小床啧啧称奇。 清虚子捋须含笑,心知是云鹤先生的灵玉激发了曦曦本就深厚的根基,助她完成了一次“跃迁”。 最激动的当属狸花猫。它凑上前,鼻子耸动,仔细嗅了嗅曦曦,绿瞳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高傲,甩了甩尾巴,内心OS: 【哼,总算没那么脆弱了,省得本座整天提心吊胆。】 (二) 成长带来的变化立竿见影。 曦曦不再满足于爬行,她扶着床沿,稍一用力便稳稳站起,甚至能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上几步。这远超寻常婴儿的利索劲儿,看得师兄师姐们啧啧称奇。 当然,“大佬灵魂”与“幼崽身体”的磨合期仍在继续。她目标明确地想冲向门口晒太阳,结果身体不听使唤,左脚绊右脚,“噗通”一下摔了个可爱的屁股墩儿。 曦曦内心OS: 【岂有此理!本君当年一步跨星河,如今竟被这三尺门槛所困?】 狸花猫甩着尾巴,慢悠悠地从她身边踱过,内心OS: 【路都走不稳,就别想着飞了,蠢崽。】 于是,青云观日常多了一景:小师妹曦曦开启了“暴走”模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四处探险,然后因拐弯太急而“吧唧”扑街。狸花猫生无可恋地跟在后面,在她每次脸刹前用尾巴紧急制动,内心哀嚎: 【这届幼崽太难带了!】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背着小手,昂着脑袋,在自己的“疆土”(主要是师尊的洞府和门前小院)上进行严肃的巡视工作。 然而,“大佬的灵魂”与“幼崽的硬件”磨合期尚未完全结束,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要么是低估了门槛的高度表演一个平地摔,要么是拐弯太急直接“吧唧”扑街。 那只脸上永远写着“本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狸花猫,则生无可恋地担任起全程安保工作。 内心弹幕通常是这样的: 曦曦:【岂有此理!本君竟被这小小门槛暗算!】 狸花猫:【……蠢死了。带幼崽,折寿十年。】 更大的惊喜在语言上。 这日,大师兄云疏练完剑,满身是汗地想来逗逗小师妹。他拿着木剑在曦曦面前晃了晃。 曦曦看着那破绽百出的剑法,内心OS: 【发力不对,角度歪了,这招‘青云直上’让你使得跟‘爬梯子’似的。】 她小嘴一张,努力想指点两句,结果出口成了:“兄……笨!” 云疏:“……” 全场寂静三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小师妹会说话了!!” 曦曦:“……”【本君是想说你剑法笨拙,不是说你人笨啊!这破嗓子!】 狸花猫用爪子捂住脸,肩膀耸动,显然在无声狂笑。 (三) 自那日后,曦曦开启了“蹦字达人”模式。 想吃灵羊奶,就指着奶壶:“奶!喝!” 不想被打扰,就对围观的师兄师姐挥手:“走!烦!” 表扬狸花猫,就搂着猫脖子:“猫!棒!”(虽然常被一脸嫌弃地推开) 但她试图表达复杂意思时,就会卡壳。比如看到二师兄云逸炼丹火候不对,急得直拍地:“火!……唔……小!不……!是……呀呀!” 内心OS则是:【文火慢煨,三刻后转武火三息,再凝丹!这么简单都记不住!急死本君了!】 云逸看着小师妹急赤白脸的样子,福至心灵,调整了火候,丹药竟一次成功!他激动地抱起曦曦转圈:“小师妹!你真是我的福星!” 曦曦被转得头晕:【放本君下来!成何体统!】 观内因曦曦的成长充满了欢乐,然而,观外的暗流却并未停息。 玉芙宫中,林氏正焦躁地踱步。 床榻上,那个名义上的“皇子”又发起低烧,啼哭不止。乳母和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林氏心烦意乱,将茶盏摔得粉碎。她耳边回荡着心腹刚刚禀报的、关于曦曦“一夜长大、初显灵慧”的消息。 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紧了她的心脏。那个孽种,越发耀眼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对贴身宫女厉声道:“再去催催国师!告诉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那个祸根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国师府,李真人听完细作回报“女婴一夜长大,已能言”的消息,眼中寒光一闪。 “功德圣体,果然非凡……成长如此之快,更不能留了!” 他转身,对阴影中一道模糊的身影低语:“去,告诉‘那位’,他要的‘道胎’……已经成熟了。” 窗外,乌云悄然遮住了月光。 第7章 暗流涌动,道胎初现 (一) 国师李真人那句低语,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无形的暗网中荡开涟漪。 阴影中的身影领命而去,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直奔京城外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孤绝山峰——堕星崖。崖底洞穴深处,一个因冲击境界失败、道基受损、肉身濒临崩溃的老魔头,缓缓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道胎……成熟了?”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贪婪与狂喜,“功德金莲圣体……天不亡我!只要夺舍这具完美的道胎,本座不仅能重获新生,更能窃取她那无量功德,直指大道!” 他枯槁的手指掐诀,一道血色符箓凝成:“去,给我‘请’回来。记住,要活的……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青云观内,夜色安宁。 清虚子于静坐中蓦然心惊,掐指一算,只觉天机晦暗,一股阴邪的因果线正悄然缠向观中。他快步走到曦曦房外,只见月光下,小徒弟正抱着狸花猫的尾巴睡得香甜,手腕上的金莲印记流转着温润祥和的光晕。而那只狸花猫,却并未入睡,它绿瞳锐利如刀,正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低沉呜咽。 (二) 次日,危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 并非刀光剑影的强攻,而是阴损的侵蚀。 先是山下的灵溪突然泛黑,鱼虾翻白,溪水蕴含的灵气变得污浊不堪,青云观日常取水炼丹的弟子纷纷不适。 接着,药田里精心培育的灵植开始大面积枯萎,土壤中渗出丝丝黑气。 最后,也是最具威胁的——几名负责下山采买的弟子归来后,竟开始胡言乱语,眼神涣散,周身隐隐有黑气缠绕,显然是中了极阴邪的咒术! 观内顿时人心惶惶。云疏、云逸等人试图驱邪,却发现这咒术如附骨之疽,极难根除。 “师父,是极其高明的‘蚀灵咒’!意在污染灵地,衰败道基,动摇我等心神!”云疏脸色凝重。 清虚子面沉如水,他深知,这是冲着曦曦来的。对方的目的,是要先毁掉曦曦赖以生存和成长的纯净环境! (三)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罪魁祸首正远远藏身于云端。 堕星崖老魔座下大弟子——鬼面道人,手持一面污秽的聚阴幡,冷笑道:“师尊要的是活的道胎,自然得先拔掉这些碍事的牙齿,再把那小娃娃逼出来。” 然而,他们低估了青云观的“变数”。 当那污秽的咒力气息如毒蛇般悄然弥漫至曦曦院落附近时—— 窗台上假寐的狸花猫与地上乱画的曦曦,动作同时一顿! 曦曦(内心神识瞬间传递,带着被冒犯的不悦): 【何方孽障,秽气冲天,打扰本君休假?】 狸花猫(绿瞳寒光一闪,竟直接口吐人言,清冷少年音里满是嫌弃): “哼,区区‘蚀灵咒’的皮毛,也敢来挑事?堕星崖那老不死的,越活越回去了。” 这一问一答,瞬息完成。 若有第三位神祇在场,便会看到这惊人一幕:一个奶娃娃用着古老的神念交流,一只猫则口吐人言犀利点评。极致的反差之下,是唯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源于上古战场的默契与傲然。 曦曦(用小胖手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继续用神识传递): 【臭死了,赶走。本君懒得为这等微末伎俩起身。】 狸花猫(甩了甩尾巴,瞥了她一眼): “你倒是会使唤猫。” 它虽吐槽,行动却干脆利落。只见它轻盈跳下窗台,走到曦曦身边,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她握着树枝的小胖手。 曦曦(心领神会,嫌弃地将树枝朝着污秽源头方向一丢): 【滚远点。】 与此同时,她那浩瀚如海却暂被封印的神力,随着这心念一动,如微风般拂过院落四周的清虚阵法。 那树枝轻飘飘落地,看似毫无章法。 但就在树枝落地的瞬间,院落周围清虚子布下的防护阵法,却骤然被引动!阵眼处灵石光芒大放,一道纯净的净化灵波以院落为中心,如同水纹般急速扩散开来! 灵波所过之处,溪水复清,灵植焕发生机,那几名弟子身上的黑气如雪遇阳春,尖叫着消散无踪! 云端之上的鬼面道人遭到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手中的聚阴幡瞬间黯淡:“不……不可能!那是什么力量?!” (四) 清虚子与众弟子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净化之力,又惊又喜地赶到曦曦院外。 只见曦曦扔完树枝,又没事人一样低头去玩泥巴了。而那只狸花猫,则优雅地舔着爪子,仿佛一切与它无关。 只有清虚子敏锐地察觉到,阵法被引动的核心,有一丝微弱却至高无上的神力痕迹。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只猫,心中已然明了。 “师尊,这是……”云疏惊喜道。 “是曦曦。”清虚子捋须,顺势将功劳归于弟子们更能理解的对象,“她身负祥瑞,百邪不侵,无意间助我等化解了此劫。” 众人看向曦曦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然而,清虚子心中并无轻松。他知道,这仅仅是试探。真正的魔头,尚未现身。他看向远方,目光凝重。 堕星崖洞窟内,老魔头听着鬼面道人的汇报,不怒反笑。 “有意思……不愧是功德圣体,竟有如此灵应。看来,寻常手段是行不通了。” 他眼中红光大盛。 “贫道……只好亲自走一趟了。” 第8章 邪魔夜袭,神君动情 (一)夜临·山雨欲来 堕星崖老魔亲自出山的消息,如同最阴冷的风,瞬间刮过玄门暗界。 三日后,月黑风高。 青云观上空,乌云压顶,并非天象,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邪秽魔气。一道枯槁如骷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门之外,正是那堕星崖老魔——血骷老祖。 他并未隐匿身形,因为在他眼中,这青云观已是囊中之物。 “清虚子,交出‘道胎’,贫道或可留你全观一个囫囵尸首。”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带着令人牙酸的邪力,瞬间惊动了观内所有人。 清虚子率众弟子冲出,感受到那滔天魔威,修为稍低的弟子已是面色发白。这是远超国师府的恐怖存在! “魔头!休想!”清虚子拂尘一摆,护山大阵光华大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阵法在魔气侵蚀下正剧烈波动。 (二)情动·人间值得 与此同时,后山小径。 三师姐月璃用襁褓将曦曦裹紧,背在身后,含泪对清虚子一拜:“师父,保重!弟子定护小师妹周全!” 她转身欲走,却发现衣领被一只小胖手紧紧拽住。 曦曦不知何时醒了,她透过襁褓的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师尊决然的背影,师兄师姐们颤抖却绝不后退的脚步,以及三师姐背着她,滚落在她手臂的温热泪滴。 【他们……明知不敌,为何要为我至此?】 前世身为曦光神君,她见惯了神界冷漠,为功德征战四方,却从未有人为她如此不计生死。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混杂着酸楚,瞬间冲垮了她作为神君的疏离感。 原来,这便是“守护”? 原来,这烟火人间,真有值得她用无尽功德去换的温情。 【这一世,值了。】 月璃含泪背起曦曦,转身欲潜入后山密道。然而,一道阴恻恻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拦在路前! 正是血骷老祖的大弟子——鬼面道人 ! “想走?把这‘道胎’留下!”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毒,师父要的是活口,但他若能先分一杯羹…… “休想!”月璃拔剑护住身后曦曦,但她修为远不及对方,不过数招,便被一掌击中肩头,吐血倒地。 昏迷前,她用尽最后力气捏碎一枚护身玉符,化作一道微弱光罩将曦曦护住,眼中尽是绝望与不甘:“师父……小师妹……” 鬼面道人嗤笑一声,轻易破开光罩,伸手便抓向襁褓中的曦曦!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婴儿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本该嚎啕大哭的婴孩,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粉嫩的小脸上无悲无喜,一双清澈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蝼蚁,也配碰本君?】 一道冰冷的神念,直接撞入鬼面道人的识海! 他浑身剧震,想抽手却已来不及!曦曦的小胖手,看似缓慢,却精准地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呃啊——!” 鬼面道人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他苦修数十年的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向指尖!然而,那至阴至邪的魔气,在触碰到婴孩手掌的瞬间—— 竟如冰雪遇烈阳,发出“滋滋”轻响,瞬间消散净化,化作缕缕无害的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魔气被强行抽离、净化,鬼面道人的身体也随之急速干瘪、苍老,最终化为一具枯骨,瘫倒在地,生机全无。 曦曦松开手,嫌弃地拍了拍小胖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她爬到昏迷的月璃身边,安静地坐下。 (三)戏鼠·猫爷出手 “冥顽不灵!”血骷老祖感知到自己徒儿没了生机,便失去耐心,枯爪一探,凝聚着蚀魂之力的巨大鬼爪,狞笑着抓向摇摇欲坠的大阵! 清虚子瞳孔一缩,欲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 “喵嗷!” 一声慵懒而带着极度不耐烦的猫叫,划破凝重的夜色。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血骷老祖身前。正是那只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狸花猫! 血骷老祖一愣,随即嗤笑:“哪来的孽畜,也敢……” 话未说完,狸花猫绿瞳中闪过一丝“你太吵了”的嫌弃,抬起爪子,对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老脸,随意一挥——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夜空! 血骷老祖就像一只被苍蝇拍击中的苍蝇,连人带他那滔天魔气,被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抽得原地陀螺般旋转了十几圈,头晕眼花地砸向远处山壁! “噗——”他嵌在山壁里,魔气溃散,满脸懵圈与骇然。 狸花猫轻巧落地,舔舔爪子,瞥了一眼山壁里的“垃圾”,内心OS: 【搞定。扰人清梦,该打。】 (四)惊变·魔气溯源 然而,就在血骷老祖魔气溃散的瞬间,曦曦和狸花猫同时一怔! 那股精纯的本源魔气……与他们前世交战、并最终侵蚀神君的魔气,同出一源!只是稀薄了千万倍! 【是它?!】 曦曦的神念瞬间冰冷。 狸花猫的尾巴也瞬间炸开,眼神从慵懒变为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山壁中的血骷老祖。 这老魔,竟与神君前世的劫难有关?! 清虚子等人尚未从这惊天逆转中回过神,只见狸花猫已化作一道闪电,扑向山壁。它要活捉这老道,问个清楚! 他们一行人也赶忙跑去寻找月璃师妹,只见后山小径,月璃昏迷在地,身旁散落着一具狰狞的枯骨。而他们的小师妹曦曦,正安然无恙地坐在一旁,小手抓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缝得歪歪扭扭的丑布偶娃娃,自顾自地甩来甩去,玩得正专心。 仿佛刚才那场致命的危机,从未发生。 清虚子快步上前,探查月璃伤势无碍后,目光落在那具枯骨和曦曦身上,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他恭敬地对着曦曦一礼,轻声道:“曦光,我们回家。” 曦曦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嗯,回家。这个临时饭票,本君罩了。】 第9章 魔气溯源,风雨满楼 (一)猫戏老鼠,逼问源头 山壁前,气氛骤变。 前一秒还戏谑慵懒的狸花猫,此刻绿瞳中杀气凛然。它一爪将嵌在山壁里、魔气溃散的血骷老祖抠了出来,像甩破麻袋一样砸在地上。 “说。”猫爪踩在老魔胸口,清冷的少年音里淬着冰,“你这身精纯魔气,从何而来?” 血骷老祖肝胆俱裂,他纵横魔道数百年,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压制力!这根本不是灵宠,是煞神! “前、前辈饶命!”他瘫软如泥,“是……是‘陨星涧’!晚辈百年前误入涧底,得一缕无主魔源,才、才有今日修为……” 陨星涧!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狸花猫和(通过神识感知的)曦曦心中炸响! 那正是上古神魔大战的一处著名战场遗迹,也是曦光神君当年被最本源魔气侵蚀的地方! 【果然与此有关。】曦曦的神念冰冷。 狸花猫爪下用力:“那魔源何在?” “已、已被贫道炼化大半……只剩一丝本源藏于金丹……”血骷老祖为求活命,忙不迭吐出一颗布满裂纹、缠绕黑气的金丹。 狸花猫摄过金丹,仔细感应,胡子抖了抖。 【崽,没错。虽极其稀薄,但确是当年伤你的那种‘寂灭魔炁’的同源之力。这老废物只是走了狗屎运,捡了点残渣。】 (二)神君动念,净化魔源 曦曦的神念沉默片刻。 【此物留之害人,净化了吧。】 她虽在休假期,但守护与净化的神职本能仍在。更何况,此物与她有旧怨。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狸花猫爪中的魔丹,突然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淡金色光晕笼罩。那光温暖而纯粹,魔丹上的黑气如冰雪消融,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几个呼吸间,便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灵气盎然的纯净灵珠! 血骷老祖与魔丹心神相连,遭此反噬,惨叫一声,修为瞬间跌落一个大境界,形同废人。 狸花猫嫌弃地将灵珠丢给清虚子:“喂,老头,拿去给你徒弟补补身子。”随即,它像丢垃圾一样将废掉的血骷老祖扔出山门:“滚吧,废物。” 清虚子接过灵珠,感受着其中精纯能量,心中巨震。他复杂地看了一眼小院方向,躬身一礼:“多谢……前辈。” 众弟子劫后余生,看着狸花猫的眼神已充满狂热敬畏。而清虚子心中雪亮:刚才那净化魔气的至高力量,绝非猫妖所能拥有,源头只可能是那位小祖宗。 (三)消息走漏,真正的危机 然而,就在血骷老祖被废、狼狈遁走的同一时间。 远在京城深宫的玉芙宫内,宠妃林氏正对镜梳妆,一枚藏在妆奁深处的黑色玉符,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林氏手一抖,玉梳落地。这是她与国师李真人单线联系的秘宝,玉符碎,代表血骷老祖……行动失败,甚至可能已遭不测! 那个孽种,竟有如此能耐?连堕星崖老魔都折在她手里?! 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若那孽种借机回归皇室,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氏眼中闪过厉色,对心腹宫女冷声道:“去,给国师府递个话。青云观妖道清虚子,以妖术蛊惑婴孩,冒充祥瑞,聚拢民心,其心可诛! 那婴孩手腕妖印,便是铁证!请国师以‘护国’之名,奏请陛下,剿灭妖观,以正视听! ” (四)山雨欲来,温馨一刻 青云观暂时恢复了宁静。 清虚子将月璃安置在榻上,指尖刚搭上她的手腕,便是一愣——这脉象虽虚浮,却有一股磅礴的生机自行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神魂,速度之快,堪称神迹! 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房门边,曦曦正扒着门框,探进半个小脑袋,看着师尊震惊的表情,她抿着小嘴,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偷笑的小弧度。 在她脚边,狸花猫甩了甩尾巴,绿瞳瞥了她一眼,口吐清冷人言:“你既出手,为何不早一点?她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 曦曦闻言,小脸一垮,委屈地咿呀抗议,一道神念却精准传入猫猫脑中: 【你以为我不想吗!本君倒是得够得着啊!】 她挥舞着小短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 【那妖道那么高,本君跳起来都打不到他膝盖!要不是他自个儿把手送过来……】 清虚子看着小徒弟那丰富的表情和猫猫人性化的互动,再感知着月璃体内那熟悉的祥和之力,心中已然明了。他捋须而笑,眼中满是欣慰与震撼。 这时,月璃嘤咛一声,悠悠转醒,眸中一片清明,仿佛只是睡了一觉。 “师父……小师妹她……”她第一时间想起曦曦。 “师姐!”曦曦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床边,将一颗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灵气最足的朱红灵果,塞进了月璃手里。然后仰着小脸,露出一个“快夸我”的无齿笑容。 月璃看着手中灵果,又看看安然无恙、甚至愈发灵秀的小师妹,再感受了一下自己完好如初甚至更胜从前的身体,哪里还不明白?她一把将曦曦搂进怀里,眼眶微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清虚子与众人相视而笑,屋内充满了温情。 狸花猫看着相拥的师姐妹,翻了个白眼,尾巴尖却轻轻晃了晃。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还不赖。】 是夜,曦曦抱着灵珠(已被清虚子做成玩具挂在她脖子上),睡得香甜。 狸花猫守在一旁,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尾巴轻轻拍打着床沿。 【麻烦才刚开始。】 它用神识传递。 【嗯。】曦曦在梦中咂咂嘴,【来一个,打一个。本君……护着你们。】 月光洒在一人一猫身上,静谧而温暖。然而,天空的尽头,已有厚重的乌云,正在悄然汇聚。 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0章 风起朝堂,稚子无心 (一) 玉芙宫内,林妃面容扭曲,将一枚凤纹玉佩狠狠拍在案上。 “废物!都是废物!”她低声嘶吼,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恐慌与怨毒。 就在刚才,她派去国师府的心腹带回消息:李真人听闻血骷老祖折戟青云观后,竟直接闭关了! 连堕星崖老魔都栽了,那个孽种身边,究竟藏着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恐惧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她不能再等,必须趁那孽种羽翼未丰,将她彻底碾碎! 一个更恶毒、更宏大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既然国内的力量不敢动,那就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 她将玉佩塞给心腹老嬷嬷,眼神狠绝: “去告诉我父亲,让他联络御史台,明日早朝便参清虚子‘蛊惑婴孩、聚拢民心、图谋不轨’!” “同时,”她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诡异的光,“将‘青云观有能助人突破瓶颈、甚至延年益寿的天地灵童’这个消息,散出去!重点是西边的苍狼帝国,还有北国万灵山!” “本宫倒要看看,当全天下的‘能人异士’都涌向青云观时,他清虚子,还能不能护得住那个孽种!” (二) 翌日,金銮殿上。 一名御史果然出列,慷慨激昂地呈上奏章,将青云观描绘成藏污纳垢、意图祸乱朝纲的邪魔之地,尤其强调清虚子利用不明婴孩收买人心,其心可诛! 龙椅上,云煌国皇帝凤清澜眉头微蹙。他并非昏君,对玄门之事也素有耳闻,清虚子名声一向清正。 “陛下!”林妃之父,承恩公林莽出列附和,“臣亦听闻,那女婴手腕有诡异金印,恐是不祥之兆!青云观此举,恐非祥瑞,实为妖异啊!” 就在殿内议论纷纷之际,一向超然的钦天监监正,却缓步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夜观星象,见东方有祥瑞之气冲霄,光华纯正,乃大吉之兆。或与青云观之事有关,望陛下明察。”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钦天监监正从不参与党争,此言分量极重。他略一沉吟,下了口谕: “传朕旨意,五日后,朕将携百官,亲临青云观,一探究竟。” 此旨一出,满朝皆惊!林妃在宫中得知消息,惊怒交加,却也更坚定了借此次“御驾亲临”彻底铲除祸根的决心。 (三) 圣旨传到青云观,观内顿时一片紧张。 “陛下亲临?这……这是福是祸啊?”弟子们忧心忡忡。 清虚子面色凝重,他心知肚明,这必然是林妃和国师府的手笔。 他看向正在院子里追着蝴蝶摔屁墩儿的曦曦,和旁边一脸嫌弃地用尾巴扶住她的狸花猫,心中暗叹: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这一关,终究是要过的。 (四) 五日后,皇帝仪仗抵达青云观,声势浩大。 皇帝凤清澜的仪仗抵达,清虚子率全体弟子恭敬相迎,气氛庄重。林妃及其父承恩公林莽亦在随行之列。 凤清澜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被三师姐月璃牵着小手、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曦曦身上。那孩子粉雕玉琢,手腕上一个淡淡的金色莲花印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眼神清澈,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 “陛下,这便是小徒曦光。”清虚子躬身道。 “嗯。”凤清澜微微颔首,正欲开口。 他这“不跪只揖”的方外之礼,立刻引来了不满。 “放肆!”林妃之父、承恩公林莽率先发难,他指着被月璃抱在怀里的曦曦,声色俱厉地暴喝:“妖童!见到陛下,安敢不跪?!” 这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正专心致志朝着那亮晶晶的龙袍流苏前进的曦曦,被吓得一个激灵,小身子一抖,脚下没站稳,“噗叽”一下摔了个可爱的屁股墩儿,跪坐在了光滑的金砖地上。她小嘴一瘪,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水汽,茫然地抬头看向那个凶她的老头。 在膝盖着地的瞬间,一道充满自嘲和无奈的神念,在她脑中闪过: 【啧,本君这一跪,你怕是生死难料啊……天道老儿最近脾气挺大。】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那只狸花猫正悠闲地蹲坐着,看到曦曦摔跤的蠢样,它胡子抖了抖,绿瞳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活该,让你乱跑。】一道神念轻飘飘地传入曦曦脑中。 然而,就在曦曦委屈跌坐、猫猫暗中嘲笑的这一刻—— “轰——咔!!!” 一道紫色狂雷,毫无征兆地从万里晴空之中直劈而下!如同天罚之剑,精准无比地劈在承恩公林莽的头顶! 林莽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周身官袍瞬间焦黑破碎,头顶冒烟,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坐在地上的曦曦,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刚才还凶巴巴的老头突然冒烟倒下,小脸上写满了懵懂的好奇。 而她身后的狸花猫,则甩了甩尾巴,优雅地舔了舔爪子,仿佛在说: 【看吧,惹到不该惹的崽了。】 皇帝凤清澜猛地转身,看着地上焦黑的林莽,又看看坐在地上安然无恙、只是有点委屈的曦曦,最后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那只气定神闲的狸花猫和朗朗晴空,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深思。 死寂之中,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林妃被那声惊雷震得浑身一僵,当她看清倒地焦黑、生死不知的父亲时,瞳孔骤然收缩。 “父……父亲!” 群臣与侍卫回过神来,顿时骚动不安,刀剑出鞘之声不绝,所有惊疑恐惧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地上的曦曦身上。青云观弟子们立刻紧张地护在曦曦和清虚子身前。 清虚子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局面,他修道上百年也没见过啊! 【完了完了!】他内心哀嚎,面上却硬是绷出仙风道骨,拂尘一甩,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说点啥—— 【呜……屁屁痛……】坐在地上的曦曦,小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神念传给了脚边的猫。 狸花猫绿瞳一翻,尾巴烦躁地拍地: 【蠢崽!早让你别往那跟前凑!看,把雷招来了吧!】 【才不是!】曦曦更委屈了,【是那个坏老头先凶我的!】 猫胡子一抖: 【哼!天道老儿也是,劈就劈,动静搞这么大,看你怎么收场!】 这一神一猫用神念吵得正欢,清虚子虽听不见具体内容,却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两道“事不关己”甚至有点“互相埋怨”的悠闲意念波动…… 清虚子:“……”(内心暴风哭泣:两位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他面向神色惊疑不定的皇帝凤清澜,强行镇定地躬身一礼,用最简洁的话甩锅并指明生路: “陛下明鉴!天心仁厚,此雷实为警示不德,非关幼童。”他目光扫过地上焦黑的林莽,补充道:“林公虽伤重,但若及时施救,性命……或可无虞。” 凤清澜的目光在林莽、幼崽、强装镇定的老道以及那只仿佛在嘲笑全场的狸花猫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曦曦手腕那抹若有若无的金莲印记上。他眼中闪过极深的探究,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有趣。起驾。” 皇帝仪仗远去,清虚子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狸花猫踱步过来,尾巴扫过他道袍:【演得还行,下次记得腿别抖。】 曦曦也爬起来,拍拍小屁股,冲他咿呀一笑。 清虚子看着这一大一小,欲哭无泪。这青云观,怕是再也清净不了了。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安然入睡的曦曦和蜷在她枕边假寐的狸花猫时,心中却又泛起一丝奇异的安宁。或许,这种鸡飞狗跳的热闹,才是这清修之地本该拥有的烟火气。 只是清虚子未曾料到,这小小的烟火,即将引来三界八方的瞩目。真正的风雨,已在来的路上。 第11章 祸水东引,暗流涌动 (一)玉芙宫·毒计终成 玉芙宫内,林妃看着榻上焦黑如炭、仅存一息的父亲,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恐惧。 那个孽种,必须死! 她唤来心腹老嬷嬷,将一枚凤纹玉佩塞入其手中,声音因压抑的疯狂而颤抖: 林妃眼神阴鸷,将一枚令牌塞给心腹嬷嬷: “传令死士,散出消息:青云观出了个能‘净化邪祟’的灵童。”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重点,传给西边那群信奉战神的苍狼蛮子,和北边万灵山那些自诩清高的仙家。” “本宫要借他们的刀,让那孽种……死无葬身之地。” (二)西方·苍狼帝国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掠过重山,传到了西方苍狼帝国。 帝国的皇都“狼王城”依旧恢弘,战旗猎猎,操练的呼喝声震天动地,一派强盛景象。然而,若有灵觉高超者在此,便能隐约感受到那冲天血气之下,缠绕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暴戾而贪婪的气息。 大将军赫连战高坐殿中,他身形魁梧,气势逼人,但一双虎目深处却隐约流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赤红。当他听到来自东方的消息时,发出一声洪钟般的大笑: “哈哈哈!云煌国那群只知打坐的废物,竟搞出个‘灵童’来充当祥瑞?真是可笑!我苍狼儿郎,只信自己手中的刀与战神赐予的力量!” 他麾下最忠诚的“影狼”卫队长出列,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将军,是否要属下带人去将那‘灵童’掳来?若真有什么奇异之处,正好可作为献给战神的祭品!” 赫连战大手一挥:“准了!让东方那些懦夫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记住,若遇抵抗,格杀勿论!战神荣光,不容亵渎!” 他并未察觉,自己那澎湃的战意中,已混入了过多的杀戮**。而那一队奉命东去的“影狼”,也将在不自知中,成为魔气扩散的爪牙。 (三)北方·万灵山边境(通过小辈的视角介绍北方) 与此同时,北方“万灵山”的边境。 这里灵气盎然,与西边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但近年来,一丝污浊的魔气却如毒蛇般,开始悄然侵蚀结界。这让崇尚自然和谐的五大仙家深感不安。 狐族长老最头疼的孙子——小狐狸胡不言,和柳家那个同样胆大包天的柳清歌,正偷偷趴在结界边缘。 狐族少年胡不言(言言)眨巴着狡黠的眼睛,低声道:“小七,你感觉到了吗?山外面的污浊气息越来越重了。” 柳家少年柳清歌(小七)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尖:“哼,长老们整天就知道加固结界,有什么用?听说都是西边那些魔气闹的!言言,咱们溜出去看看吧?” “正合我意!”言言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我用法术幻化两个假身替我们打坐,听说东边出了个了不得的灵童,咱们去‘见识’一下!” “好!这次你出脑子我出力!”小七摩拳擦掌。 (四)青云观·山雨欲来 时光荏苒,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青云观内,那个需要人抱着的奶娃娃,已经长成了一个能满院子疯跑、说话奶声奶气却条理清晰的小团子。 曦曦如今最大的爱好,就是摆烂。 清晨,她会迈着小短腿,“巡逻”到厨房,踮着脚指挥火工道人:“饭饭!多肉肉!” 上午,她会找个阳光最好的草垛,四仰八叉地躺下,美其名曰:“吸收日月精华。” 下午,是固定的“撸猫时间”,她会追着狸花猫满院子跑,直到猫爷不耐烦地甩尾巴,她才扑上去抱着猛蹭。 【嗯,】她心想,【这才是神君该有的退休生活。】 然而,狸花猫却没那么清闲。 它敏锐地察觉到,远方那几股令人不快的势力正在逼近。更让它在意的是,来自京城方向,隐隐传来一丝与曦曦同源、却被魔气玷污的灵力波动。 【麻烦。】某夜,它甩给曦曦一道神念,【本座出去转转,你老实点。】 不等曦曦回应,它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数日后,狸花猫潜入云煌国皇宫。在玉芙宫内,它看到了那个被林妃视若珍宝的“皇子”。那孩子面色红润,灵力充沛,远超常人。而他的脖颈上,正佩戴着一枚龙凤呈祥的灵玉珏——那本该是曦曦外祖母留给她的遗物,一个唯有曦光神君血脉才能开启的神识空间! 此刻,玉珏因无法被正确炼化,正丝丝外泄着精纯灵气,却被缠绕皇子的魔气污染、吸食。国师李真人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指导皇子“修炼”。 玄虎绿瞳骤缩。 【好个毒妇!】它心中冷笑,【偷天换日,窃取本源,养魔为患!此事,必须告知那蠢崽。】 玄虎归来,将所见告知曦曦。 曦曦正啃着灵果,闻言动作一顿,小眉头皱了起来:【哦?我的东西?还被弄脏了?】 她没太大反应,继续啃果子。玄虎却心知肚明——这崽儿身为曦光神君时,本就以“小心眼”和“护短”闻名三界。此刻越是平静,怕是心里已把对方记上了秋后算账的小本本。 与此同时,清虚子收到巡山弟子急报:西方边境,发现疑似“苍狼帝国”尖兵的踪迹;北方山林,有狐骚与蛇腥异动。 一年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山雨,已至门前。 清虚子面色凝重,看向院子里正试图把灵果核种到狸花猫头上的曦曦,深吸一口气: “曦光。” “嗯?”曦曦抬头,眨着大眼睛。 “麻烦,要上门了。” 第12章 三方至,风云起 (一)西来恶客 一月后,青云观百里外的黑风林。 一队风尘仆仆、身着粗粝皮甲、腰佩弯刀的彪悍骑士,勒马停在山隘前。为首者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苍狼帝国“影狼”卫的队长赫连锋。他奉大将军赫连战之命,前来“请”回灵童。 他深吸一口山间清冷的空气,眼中却闪过一丝被魔气浸染后的暴戾与厌恶。 “呸!这东方的灵气,软绵绵的,令人作呕!”他舔了舔獠牙,眼中凶光毕露,“根据情报,那青云观就在山里。兄弟们,记住将军的命令!找到那个叫‘曦光’的娃娃,格杀勿论!战神荣光,不容亵渎!” 他狞笑一声,带着麾下精锐,如一群嗜血的恶狼,扑向青云山。 (二)北来顽童 几乎同时,青云山北侧一条人迹罕至的溪谷中。 空气微微波动,一狐一蛇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正是从万灵山偷溜出来的胡不言(言言)和柳清歌(小七)。 “呼!总算到地方了!”言言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一双狐狸眼好奇地打量四周,“这东方的山林,灵气是稀薄些,但感觉……挺新奇。” 小七吐了吐蛇信,敏锐地感知着:“言言,我感觉到了,那边有种很特别的气息……本源非常纯净温暖,像冬天的太阳,可奇怪的是,里面好像混进了一丝阴冷黏腻的东西,让人有点发毛。” 言言眼睛一亮:“那肯定就是‘灵童’所在了!长老们都说魔气可怕,咱们去看看那灵童是不是真能克制魔气!” 两人对视一眼,身上灵光一闪,幻化成两个约莫十一二岁的人类布衣少年。 “走,小心点,别被发现!” (三)观内日常 青云观内,并非只有修行的弟子。作为京郊有名的道观,平日里自是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山门前殿,烟雾缭绕,祈福还愿的百姓熙熙攘攘,一派人间烟火气。 而这“祥和”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清虚子与云疏站在后殿廊下,避开前院的喧闹,眉宇间带着一丝了然一切的凝重。 “师父,”云疏低声道,“巡山弟子回报,西南和北方都发现有陌生的气息活动,速度很快,来者不善,且……煞气极重。” 清虚子颔首,目光掠过殿宇飞檐,望向远处前院攒动的人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那里有太多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 “该来的,总会来。”他收回目光,语气沉静却坚决,“依计行事,启动外围迷阵,将不速之客阻于后山。务必将前院香客与后山彻底隔开,护他们周全。”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院子里——曦曦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垛上晒太阳,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狸花猫玄虎揣着爪子趴在她身边假寐,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 “至于曦光……”清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保护好她,但……不必过分干涉。寻常风波,还扰不了她的清梦。” “弟子明白!”云疏领命而去,安排弟子们悄然引导香客,并加强了前后院之间的结界。 (四)初战,猫爷小试牛刀 是夜,月黑风高。 赫连锋带着手下,凭借一股被魔气强化的蛮力,误打误撞穿过了青云观的第一道外围迷阵。 “哈哈!东方的阵法,不过如此!”赫连锋得意大笑,带头冲向山门,“兄弟们,随我杀……” “进去”二字尚未出口,异变陡生! 山门石狮的阴影下,那只一直揣着爪子假寐的狸花猫,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尾巴尖极其不耐地向下一压 ! **——嗡! 一股源自洪荒、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丈海啸般无声却实质地砸落!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钢铁! “呃……!” 赫连锋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极致的恐惧。他感觉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爪,并非捏碎,而是轻轻攥住了他的心脏和体内的魔魂本源!无边的寒意从骨髓里渗出,那是一种清晰无比、如同直面天敌、生死尽在他人一念之间的绝对压制! 他周身翻涌的魔气,在这股威压下竟如沸汤泼雪,瞬间溃散!他身后那些凶悍的骑士更是不堪,连闷哼都发不出,便纷纷从惊惧的战马上栽落,“噗通”声不绝于耳,瘫软在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这不是杀戮,而是来自生命层次最顶端的、令人绝望的俯视。 整个广场,死寂得只剩下风声和粗重恐惧的喘息。 黑暗中,远远窥视的胡不言和柳清歌,脸上的嬉笑瞬间冻结。 小七猛地捂住嘴,蛇类冰冷的血液几乎要凝固:“言、言言……那、那是什么……” 言言狐狸眼瞪得溜圆,脸色煞白:“不……不知道……但、但那绝对不是什么灵宠……是……是‘那个’层次的存在……” 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源自生命层次的、令人绝望的碾压感。 而肇事者狸花猫,只是懒洋洋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好,尾巴尖悠闲地晃了晃。 【吵死了。】一道嫌弃的神念掠过曦曦的识海。 它压根没有杀人的意思,只是嫌他们太吵,随手摁住了而已。 (五)曦曦的反应 躺在柔软小床上酣睡的曦曦,小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在睡梦中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远处那股魔气的躁动和玄虎释放的凛冽威压,即便隔着重重视距和结界,依然干扰到了她这位灵觉敏锐的神君。 【吵死了……】她在梦中咕哝了一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守在她床边的三师姐月璃立刻察觉,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柔声道:“曦光乖,没事,继续睡吧。” 山门石狮子盘,狸花猫的神念懒洋洋地传入她脑中:【几只被魔气熏傻的苍蝇而已,已经解决了。继续睡你的。】 曦曦咂咂嘴,把小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呼吸很快又变得绵长。 【哦……】一道迷迷糊糊的神念回应道,【吵赢了就行……】 玄虎:“……” (六)余波 这压抑的寂静持续了数息,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随后,大师兄云疏与二师兄云逸并肩从大殿内从容走出。云疏先是朝着石狮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目光平和地扫过地上瘫软的赫连锋等人,眼神澄澈,声调平和却直指人心: “道心蒙尘,殊为可叹。前路凶吉,尔等自择。” 说罢,云疏袖袍轻拂,一股蕴含青云道韵的清灵之气拂过,赫连锋等人只觉灵台一清,周身翻涌的魔气竟暂时平复。 云逸随即上前,剑指山门,声如金石: “青云观清静之地,不容亵渎。带上你的人,速速离去。” “若执迷不悟,下次便不是这般客气了。” 赫连锋如蒙大赦,挣扎爬起,他复杂地看了一眼这对气度从容的师兄弟,心中那份关于东方修真者“软弱”的固有印象轰然崩塌,带着手下仓皇遁走,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