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疯批师尊后我死遁失败了》 第1章 第 1 章 炮灰预备役 林砚最后的意识，是趴在凌晨三点的电脑前，心脏那一下猝不及防的、如同被攥紧般的绞痛。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白的刺眼的天花板，也不是阴曹地的森罗大殿，而是......一片萦绕着氤氲雾气、古木参天的荒林。 “我这是......猝死后梦游仙境了？" 林砚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茫然的环顾四周。 身上的衣服不再是他昏迷前穿着的那套，印着“程序猿最后的倔强”的廉价睡衣，而是一身绣着翠绿竹叶，触感柔软的白色长袍。 冰冷的露水自树梢跃下，落在林砚眉心，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已苏醒，灵魂与载体融合度99.9％.......融合成功!欢迎绑定’炮灰求生逆袭''系统。】 【宿主林砚，系统小八很高兴为你服务！恭喜你获得''穿书''豪华体验卷一张！祝您旅途愉快，长命百岁哦~】 一个充满机械感，却莫名透着点欢脱的电子音毫无预兆的在他脑海中炸开。 林砚：“......” 他沉默了三秒，然后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 真疼！ 剧烈的疼痛让林砚倒吸一口凉气，也彻底打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是梦！不是幻觉！ 他，林砚，一个勤勤恳恳、只想搞钱买房的城市社畜，真的赶上了穿书这趟时髦的列车！ “系、系统？” “穿书？” 回想起系统话里的内容，林砚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穿什么书了？《鲁滨逊漂流记》还是《荒野求生》？” 【嘿嘿，格局打开点，亲！】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贱兮兮的得意。 【您穿的是年度爆款、现象级**巨作——《万人迷师尊的修罗场》】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万人迷师尊的修罗场》？！ 这8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林砚的天灵盖上，把他炸的外焦里嫩，魂飞天外。 这本书他可太熟了！ 当初公司里的小姑娘们疯狂安利，说什么“师尊美强惨天花板”、“修罗场刺激到爆”。 他本着打入同事内部，方便摸鱼（划掉）是方便团队协作的精神，硬着头皮看了。 结果……还真特么看进去了！ 书里的主角受——云珩仙尊，确实是修真界公认的白月光，清风霁月，悲天悯人，容颜绝世，引得无数天骄竞折腰。 魔尊倾心，妖皇痴缠……各路大佬（也就是各位主角攻）为他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你死我活的修罗场。 林砚看前半部分的时候，还曾对着云珩的描写可耻的心动过，甚至一度同情这位被众多疯批爱慕者纠缠的柔弱美人。 但看到小说的中后期，他捧着手机的手就开始发抖了——这哪是什么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分明是一朵淬了剧毒、用无数爱慕者鲜血浇灌出来的食人花！ 那位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云珩仙尊，骨子里是个冷血、厌世、以玩弄人心为乐的终极疯批。 他将所有痴迷他的追随者都视为有趣的玩具和令人作呕的飞蛾。 他一边享受着他们为他痴狂、为他痛苦的丑态，然后又在将他们的价值榨取殆尽，或者仅仅是因为他“腻了”的时候，轻描淡写地、用一种极致残酷又充满诡异美感的方式，将书里所有有名有姓的“攻”……全！给！送！走！了！ 小说最后的结局，是云珩仙尊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白衣不染尘埃，唇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悲悯又温柔的微笑，俯瞰着脚下众生。 最后的这段描写，成了林砚好几个噩梦的素材。 当时他还跟同事吐槽过：“这师尊牛逼是牛逼，但这也太疯了吧！靠近他的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当时同事还一脸痴迷的回他：“所以这才是美强惨疯批的魅力啊！而且，你不觉得最后那个把所有人的骨血神魂都做成琉璃灯，点缀他宫殿的情节，有种破碎的极致美学吗？” 林砚：“……” 美学个鬼！ 他当时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而现在……他居然穿进了这本书里？！ “所以……系统……” 林砚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颤抖，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开口问道： “我穿成了谁？是那个运气逆天、能跟疯批美人纠缠几百章的主角攻之一吗？” 是忠犬大师兄墨渊？还是妖皇赤烈？ 虽然最后难逃一死，但至少前期能享受一下大佬的待遇和颜值福利。 系统小八沉默了一瞬，然后用一种近乎沉痛（憋笑）的语气播报： 【很遗憾的通知您，我亲爱的宿主。】 【您穿成的角色是云珩仙尊——座下那个开场不到三章，就因为‘不小心’窥见师尊在禁地‘惩罚’一位早期追求者，随后便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意外身亡的小徒弟，林砚。】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嫌不够刺激，又补充了一句： 【原著描写其死状凄惨，据说连灵魂都被师尊抽出来，做成了一盏长明不灭的琉璃灯，永远悬挂在了师尊的寝殿之内，日夜“陪伴”】 林砚：“……”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也停滞了。 那个炮灰！ 那个连名字都差点不配拥有的出场、加起来不到一百字、死因潦草得像是对待一群蚂蚁、最后连灵魂都不得安生的小炮灰！ 他当时看的时候还啧啧称奇，觉得作者真是后妈中的战斗机，对一个工具人炮灰都这么狠。 现在……他成了这个倒霉蛋本蛋！ 巨大的恐惧如同海水倒灌，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看小说时的唏嘘和刺激，而是切切实实、刀刃已经架在脖子上的致命威胁。 灵魂灯笼？！ 他连死后安宁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我会死？像原著一样，很快就要死了？还要被做成灯？！” 林砚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刺激的哆嗦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的衣衫。他仿佛已经能感觉到灵魂被抽离，被禁锢在冰冷琉璃中的无尽痛苦。 【按照既定剧情走向，是的呢，亲。】 系统小八的声音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欢脱。 【不过请不要灰心绝望，本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您打破炮灰命运，逆天改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顽强的活下去！】 【我们的口号是：活下去，苟到底！】 “活下去……苟下去……” 林砚喃喃自语，求生的本能如同野火般瞬间燃起，压倒了所有的茫然和恐惧。 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和沾满的泥土苔藓。 “任务！系统！新手任务是什么？” “有没有新手大礼包？绝世武功？瞬间传送卷轴？” “随便什么，能立刻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离那个疯批师尊越远越好！立刻！马上！”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里带起微弱的回音。 【宿主稍安勿躁，保持冷静是生存的第一要素哦~】 系统的声音慢悠悠的在林砚脑海中响起。 【新手任务已发布：生存第一步——逃离云深峰！】 【请宿主在24小时内成功离开云深峰管辖范围。任务奖励：隐匿气息术（初级）。失败惩罚：无。】 听到任务失败没有惩罚，林砚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系统用那种气死人的语调补充道： 【因为如果任务失败，大概率你已经被云珩仙尊发现，并且按照原著剧情被‘处理’掉了呢~】 【所以物理意义上的惩罚就免了哦，贴心吧？】 “……” 我贴心你个锤子！ 这系统绝对是他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转世！专门来给他本就岌岌可危的求生之路增加心理负担的。 林砚狠狠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凭借脑海中残存的原著记忆和系统面板上浮现的、极其简略的云深峰地图，他开始拼命回忆和辨认方向。 云深峰是云珩的道场，占地极广，阵法禁制无数，灵气浓郁的化不开。 原主因为修为低微、性格怯懦，活动范围极其有限，只知道几条通往主殿、讲经堂等主要建筑的安全路径。 但林砚不同，他拥有上帝视角（虽然模糊），知道一些原著中提到的、可能存在的偏僻小径和伶俐薄弱点。 “走！必须立刻走！” 林砚咬紧牙关，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他辨别了一下与主殿完全相反的方向，那里林木更加茂密，地形也更崎岖，一看就人迹罕至。 他不再犹豫，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扎进了那片更加幽深的原始丛林之中。 粗糙的树枝刮破了他身上的长袍，在他手臂和小腿上留下细小的血痕。冰冷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沉重而黏腻。 但是此刻的林砚根本顾不上这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逃离！逃离云深峰！逃离书里那个看似是清冷白月光、实则是终极杀人魔的疯批师尊。 只有逃出去！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一边拼命奔跑，脑子里一边不受控制的闪过原著中关于云珩的种种描写。 那张被誉为“三界第一绝色”，能让日月失色、百花含羞的脸庞；那双看灵石都显得深情缱绻的桃花眼；那总是微微上扬，带着悲天悯人弧度的淡色唇瓣；那清越如玉磬，听之忘俗的嗓音…… 当初看书时，他也曾可耻的对着这些文字产生过无数遐想，甚至觉得这样一位美人黑化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可现在……去踏马的魅力！去踏马的带感！ 他只想活着！普通的、完整的、灵魂安息的活着！ 他甚至能脑补出云珩发现他逃跑时，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会露出的，看似温柔关切，实则冰冷刺骨的笑容，然后用那能把人耳朵听怀孕的嗓音轻柔的问： “小砚，你要去何处？为师这里不好吗？” 光是想象出这个画面，林砚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汗毛根根倒竖！ 新书上路！让我们一起出发！go！go！！go！！！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炮灰预备役 第2章 第2章 跑路进行时 “系统！还有多远？以我现在的速度，多久能跑出去？” 林砚喘着粗气，感觉这具身体跟自己原本的身体一样弱不禁风，才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心跳如鼓，双腿发软，胸腔像破风箱一样嘶哑的抗议着。 这原主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难怪死的那么快！ 【根据系统地图测算，以宿主您目前堪比乌龟爬行，且不时被树根绊倒的优雅速度，想要成功抵达安全区边界，大概还需要……】 系统故意拖长了语调。 【二十三小时五十八分零四秒呢亲~时间充裕，请不要有压力哦~】 听到这话，林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真的扑倒在地。 “……系统，你不会安慰人可以闭嘴，真的。” 对于林砚的建议，系统小八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好的呢亲，这边联系您节省体力，专心赶路，加快脚步哦~】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位心思难测、修为通天的疯批美人，什么时候回突然心血来潮，想用神识扫描一下整个云深峰，看看他的‘乖徒儿’在做什么呢~】 【万一他要是正好‘看’到您正在玩儿荒野求生……那画面太美，小八不敢想呢~】 林砚闻言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系统绝对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绝对是！ 专门用来搞他心态的！ 见这个所谓的系统靠不住，林砚不敢再分心，咬着牙，拼尽全身的力气在崎岖难行的山林间跋涉。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光斑，仿佛一只只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在极致的恐惧下，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不论是风吹过林间树叶的沙沙声，还是远处隐约响起的兽吼虫鸣，甚至是他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声，都在敲打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林砚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未知命运赛跑的死亡竞速。 而自己的对手，是那个高居云端、弹指间便能决定无数人生死、将爱慕与毁灭视为一体两面的云珩仙尊。 想到这里，林砚深吸了一口气，将喉咙里的腥甜感强行咽下，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未知的、但象征着自由的方向。 “跑！” 心底一个莫名的声音响起。 “只要还剩一口气，就绝对不能停下！” ———————————— 林砚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跑了多久。 汗水模糊了视线，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身上的长袍早已被一路的树枝荆棘挂的破破烂烂，勉强蔽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细小血痕，火辣辣的疼。双腿如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沉重的像是要耗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肺部更是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发出嘶哑的嗡鸣。 尽管已经狼狈不堪，但是林砚丝毫不敢停下来。 因为只要一停下来，他的脑海中就会反复浮现出原著中关于自己下场的描写。 “练功走火入魔”、“魂魄被抽离”、“制成琉璃灯”……这些字眼像是最恶毒的诅咒，鞭策着他透支这具弱小的身体，拼命向前。 【宿主，加油！根据地图显示，前方五百米，越过那条灵溪，就正式离开云深峰的常规警戒范围了！】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鼓励。 【胜利在望！您这狼狈逃窜的样子，虽然毫无形象可言，但求生意志值得点赞哦！】 “闭……闭嘴……” 林砚喘着粗气，连在脑海里回怼的力气都快没了。 “等……等小爷逃出去……再跟你算总账……” 林砚咬紧牙关，几乎是手脚并用，攀爬者最后一段陡峭的斜坡。 淙淙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让林砚的眼底亮起一抹希望的光。 马上就到了！ 只要越过那条溪流，他就暂时安全了！ 只要离开这里，他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修炼系统给的隐匿术，然后再图后计。 终于，他踉踉跄跄地冲上了坡顶。 一条约三丈宽的清澈溪流横亘在眼前，溪水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显得溪流对岸的林木似乎都更加自由和茂盛。 林砚心中的恐惧和疲惫似乎都被驱散了不少。 “到了！我到了！” 林砚心中狂喜，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对岸冲去。 就在他即将踏入那冰凉溪水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如同九天落雷一般，毫无预兆的自天际劈下。 “轰——！” 那道剑光的目标并非林砚，而是精准无比的落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水中。 水流泥沙混合着碎石飞溅，强大的气浪直接将林砚掀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柔软的草地上。 虽然有草地垫背，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但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和冰冷的杀意，还是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尘土缓缓散去。 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如同亘古存在的磐石，悄无声息的矗立在林砚面前，挡住了他所有的去路，也挡住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精壮的身材。面容冷峻，线条分明，如同刀削斧凿一般。他身负长剑，锐利如鹰隼的双眼此刻正微微眯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软在地、狼狈不堪的林砚。 那目光里，没有关切，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更深层次的、毫不掩饰的轻蔑。 【叮——察觉到剧情人物墨渊。】 系统小八的声音适时响起，为林砚介绍着来人。 【原著剧情中云珩仙尊座下大弟子，同时也是宿主身体的大师兄。】 听到脑海里系统的声音，林砚也反应过来来人的身份。 原著里对云珩最为忠心耿耿，几乎将师尊奉若神明的大弟子——墨渊！ 也是最终被云珩以“心生妄念，觊觎师母”为由，亲手处决的早期重要“攻”之一！ “墨……大……大师兄……” 看着挡在面前的人，林砚犹豫着开口，声音干涩发颤，胸腔内原本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恐惧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完了……还是被找到了…… 墨渊的目光从林砚那身破烂的长袍、满身的污垢和血痕上一一扫过，眉头忍不住皱起。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往日里在宗门内几乎毫无存在感、资质平庸、性格怯懦的小师弟，为何会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边界之地，还是以如此……不堪入目的模样。 更让他心中泛起一丝莫名不悦的是，就在方才，师尊竟突然传音于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去南边灵溪，将你小师弟林砚，带来见我。” 师尊……为何会突然关注起这样一个弟子？ 墨渊压下心头的疑惑，履行着他身为首席弟子的职责。 “林师弟” 墨渊开口，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且没有温度。 “师尊要见你。”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是一道惊雷，再次劈在了林砚心头。 师尊要见他？！ 师尊？！云珩？！ 那个疯批要见他？！ 为什么？！ 自己不是还没撞破对方的“好事”吗？剧情为什么提前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还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不是原主？！ 无数的疑问和极致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林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不想去！ 他死都不要去见那个喜欢把人做成灯笼的变态！ “不……大师兄，我……” 林砚试图挣扎，他想说自己受伤了，想说自己迷路了，想找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借口逃离。 “我这样子……实在不太方面去见师尊，万一污了师尊圣目……等我收拾整理一下，稍后……” “师尊之命，不容置疑。” 墨渊直接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他看着林砚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抗拒，心中那丝轻视更甚。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听闻师尊召见，竟是这般失态。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多言，直接上前一步，看似随意地伸手抓住了林砚的手臂。 那力道极大，如同铁钳，根本不容林砚挣脱。 “放开我！墨渊！你放开！” 手上那强劲的力道让林砚彻底慌了，死亡的威胁让他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像个撒泼的孩子一般直接在墨渊手上拼命挣扎起来。 然而，他那点微末的力量，在早已结丹的墨渊面前，如同蜉蝣撼树。 看着手上挣扎不休的林砚，墨渊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若非师尊指名要见林砚，他实在不愿与此等人物有过多接触。 这样想着，他手上也微微用力，一股强势而略显柔和的灵力透体而入，瞬间便封住了林砚几处关键穴道。 林砚只觉得浑身一麻，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瞬间抽空，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墨渊轻而易举的拎起来。 “……” 屈辱！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林砚心头。 他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现代教育、信奉人人平等的社畜，何曾受过这种被人像拎小鸡一样对待的滋味儿？ 更何况，拎着他的人，还是他看过的小说里一个注定悲剧的配角？！ 【宿主，冷静！冷静啊！】 察觉到林砚的情绪不对，系统小八也顾不上保持自己那欢脱的语调，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急呼。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苟住，等见了云珩仙尊那个疯批再见机行事！】 听完系统的话，林砚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不再挣扎，不是因为认命，而是将所有的恐惧、愤怒和不甘，都狠狠地压在了心底。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墨渊那张冷漠的脸，也不再去看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溪流。 而墨渊见林砚停止了挣扎，也不再耽搁，拎着他，身影化作一道迅疾的剑光，冲天而起，径直朝着云深峰主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罡风扑面，吹得林砚睁不开眼。只能够被迫感受着身体被强行带离地面的失重感，感受着速度带来的压迫感，心脏一路下沉，直至无底深渊。 这就是修真界。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没有道理可讲，没有法律可依。 云珩仙尊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墨渊的绝对力量，就能让他所有的努力和挣扎都变成一场笑话。 他之前那些来自现代社会的认知和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现实击得粉碎。 林砚从这一刻起，才真正的认识到。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是残酷的，是步步杀机的。 现在的墨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未来的墨渊：我可真该死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跑路进行时 第3章 第3章 原著中的疯批美人 不知过了多久，剑光骤停。 林砚被那股力量带着，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因着身上的穴道仍旧被封着，他只能僵硬地抬起头向前看。 眼前是一座宏伟得超乎想象的白玉宫殿。云雾缭绕在殿宇之间，仙鹤轻唳，瑞气千条。 大殿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以某种古老玄奥的文字书写着“云深不知处”五个大字，笔锋缥缈，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道韵。 林砚知道，这里就是云珩仙尊的居所，也是原著中，无数“攻”们与他爱恨纠葛的起点，以及……他们生命的终点。 就在这时，墨渊松开了抓住林砚衣领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丝毫不乱的衣袍，看也没看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人一眼，率先抬脚向殿内走去，只在路过林砚身旁时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 “跟上。” 看着头也不回的墨渊，林砚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僵硬而沉重的步子，跟在墨渊身后，一步步踏入了这座象征着极致美丽与极致危险的白玉宫殿， 殿内极其空旷，穹顶高远，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冷的，若有似无的幽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但林砚却只觉得那香气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而致命。 还未等他站定，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大殿深处，那高踞于白玉莲台之上的身影所吸引。 仅仅是一眼，林砚就明白了，为什么书中那些天之骄子、魔道巨擘，会为了这个人疯魔，明知是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 因为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精确描绘的绝世姿容。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唇色淡绯。一身肌肤胜雪，莹莹生辉，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灵秀之光。 那人仅仅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流淌出一种清冷、孤高混杂着悲悯的气质，宛如一轮悬挂于九天的孤月，可望而不可即。 他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宽大的袖口垂落，露出半截如玉雕琢的手腕。一头墨色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住，几缕发丝垂落额前，更为他平添了几分慵懒与易碎感。 这便是云珩仙尊。 原著中那个倾倒了众生，也毁灭了众生的疯批美人。 在看清云珩仙尊容貌的瞬间，林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那是一种对超越了性别，超越了理智的、纯粹对于极致美丽的震撼。他穿越前在网络上、影视剧中见过的所有所谓“神颜”，在此刻的云珩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如同沙砾比之明珠。 然而，这种震撼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当云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那双原本应该盛满慈悲与温柔的秋水眸子里，极快的闪过了一丝……难以琢磨的异色。 那不是看待一个寻常弟子的眼神，也不是看待一个狼狈闯入者的不悦。那个眼神，更像是一个收藏家，突然发现了一件意料之外、却又颇为有趣的残破藏品。 那目光中带着审视，带着探究，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背脊发凉的兴味。 而此刻，云珩的目光温和地停留在林砚身上，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着他。看着林砚身上破烂的衣衫，满身的污垢的血痕，最后停留在那双因为极力压抑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云珩开口了。 “墨渊，你退下。” 清越悠扬的声音如同玉磬轻敲，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好听的不似凡音。 “是，师尊。” 听到师尊的吩咐后，墨渊恭敬的朝着高座上的人行了一礼，而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去。 经过林砚身边时，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 而随着墨渊的离去，此时的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林砚和云珩两人。 林砚此时浑身僵硬的伫立在空旷宏伟的大殿中央，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冰冻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因着周身的穴道还被墨渊封着，此时的林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云端漫步般，从容而优雅地向他靠近。 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仿佛踏在了他的心脏上，让胸腔里的跳动愈发疯狂。 近了，更近了。 终于，云珩在距离他一步之遥处站定。 如此近的距离，也让林砚能更清晰的看到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 皮肤莹白剔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找不到一丝毛孔。而原著里那双被誉为“盛满星河”的眸子，此刻正清晰地反映出他自己那狼狈、惊恐而渺小的身影。 云珩身上那股清冷的幽香萦绕在林砚鼻尖，似雪后初霁的寒梅，又似月下幽谷的兰草。本该沁人心脾，此刻却又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带来刺骨的寒意。 【宿、宿主……稳住！】 【呼吸！对，像正常人一样呼吸！别像个马上要厥过去的鹌鹑！】 系统的尖叫声在林砚脑海中响起，试图唤醒他被恐惧冻结的思维。 呼吸？ 听到系统的声音后，林砚艰难的试图控制自己的喘息，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细微的、破碎的气音。 云珩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林砚脸颊那道已经凝结了细小血珠的划痕上。 他伸出右手，拿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同上好的玉雕般，完美的不似凡人之手。 随着他的动作，林砚瞳孔骤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他想后退，想躲避，身体却如同被钉在原地般，只能绝望的看着那根冰冷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轻轻拂过他脸颊的伤口。 在指尖触碰到自己皮肤的瞬间，林砚心中只有一种念头。 透过指尖传来的的温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冰冷。 那不是属于活人的温度，更像是一块浸透了寒泉的玉石，触碰的瞬间，激的林砚头皮发麻，灵魂都在不自觉颤栗。 然而，与这冰冷触感截然相反的，是云珩脸上那悲悯而又温和的浅笑。 冰冷指尖上的力道轻柔到不可思议，仿佛不是在拂去凝固的血痕，而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这般狼狈……” 云珩开口了，清越悠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一般落在了林砚紧绷的神经上。 “为师甚是好奇，到底是遇上了何事，让本尊的徒儿遭受如此苦楚？”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像一个真正爱护弟子的师长，但林砚却从那平静无波的语调深处，听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林砚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系统自从刚刚出声后，便再无反应。 无奈，他只能死死咬住舌尖，试图用疼痛换来一丝清醒和勇气。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让自己混沌的大脑能够稍微清醒一点。 “师，师尊……” 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沙哑的如同破锣一般。 “弟子……弟子只是……只是不慎迷路，跌、跌倒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砚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这个借口拙劣到他自己都不信。 作为一个在云山峰生活了多年的弟子，会从自己的家门口迷路到边界的灵溪，还弄得如此衣衫褴褛，满身伤痕？ 这话说给狗听，狗都不信。 云珩闻言，唇角那抹悲悯的弧度似乎加深了几分，眼底深处那抹兴味更浓了。 对于林砚的谎言，他没有立刻拆穿，指尖反而顺着林砚的脸颊缓缓下滑，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停留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轻轻按压下温热皮肉中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被那冰冷的触感掌控着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林砚瞬间窒息，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身上的血液都快要被凝固了。 “迷路？” 云珩微微偏头，墨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扑面而来。 “我竟不知云深峰的路径，何时变得如此难行了。” “是因着我这段时间疏于对你们的关心？” “还是说……”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缓缓凑近，温热而冰冷的气息轻轻拂过林砚的耳廓。 “你心中……生了去意？觉得为师这里，留不住你了？” 轰——！ 最后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彻底劈碎了林砚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他猛的抬起头，正对上云珩那双近在咫尺，看似温柔似水，实则深不见底、冰冷彻骨的眼眸。 那双眸子里没有怒气，没有质问，只有一片平静的、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深邃。 这一刻的云珩，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饶有兴致的看着掌心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徒劳无用的挣扎。 【完了完了！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 【宿主！快想想办法！狡辩……对！继续狡辩！把他给忽悠过去！】 系统的声音再次从林砚脑海中冒了出来，语无伦次的给他出着主意。 狡辩？ 对于系统的提议，林砚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 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面前，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可笑。 极致的恐惧过后，林砚心中反而只剩下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他抬眼看着云珩，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足以让任何人沉沦的容颜，心中涌起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在这位仙尊的面前，恐怕都无所遁形。 他跑，是因为恐惧。 而这恐惧的来源，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悲天悯人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