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罗》 第1章 重逢 追! 夺回圣物! 茂密白桦林中有人披着斗篷在狼狈逃遁,身后是十三名追杀者,他们穷追不舍已经一天一夜了,如今马上又将日落西山。 当下季节秋高气爽,可斗篷之人却觉得此时不大快意只有闷热烦躁。 少年回头望去箭矢骤然从他眼前擦过,削断了几缕青丝,在青丝掉落时此人眼疾手快,抓上箭矢转身向后掷处,命中了身后追杀者其中一人额头,当即成穿透过去,又再次穿插树干其中才停下。 少年不敢停下,不敢犹豫,只能疯狂带着圣物逃,只有逃才能有一线生机,好不容易拿回来了,绝不能在交出去,交给任何人了。 少年抬头望去眼前掷来两把飞剑,见状化出鞭甩出同时一跃而起,脚踩飞剑借力,手中鞭子甩出缠绕到了树枝上,当即手臂发力树枝裂开从中断裂,被拽了下来当即身旋向后扔出,砸到了飞剑上震开落地滚了几圈。 木桩滚落掉入水坑中,一位背着背篓少年从树后冒出了头,他半蹲下将手里小锄头插入土中,昨晚刚下了一夜雨路滑,他小心翼翼慢慢挪动,踩上木桩轻而跨过脚下水沟。 这沟不算宽一步便可以可以跨过去,但水深路滑,万一失足便会跌落,陷入水中泥潭。 少年呼出一口道:“这次所需草药难寻,路也真难走,不是坑就是水沟。” 他身后背着一筐草药,小锄头被他抛弃又接住,再抛起刹那铮一声利箭钉在上面,斗篷之下少年将硬鞭横档在胸前挡下,利箭冲击之大方才而是迎风射来,令人措不及防,所过之处白杨树都被擦掉了树皮,但好在被他手中硬鞭挡下时化解了部分冲击减缓了威力,但还不够,对力修为比他高。 “沈师弟,我看你这次往哪逃,乖乖交出圣物在跟我回去,还能饶你不死 ” 沈卓钧道:“师兄说的好听,回到宗门我一样会面临生不如死困境。” “你突然变的不在听话了,师兄还真是伤心。” 沈卓钧觉得烦躁,眼中坚定紧盯前方动静,利箭宛如咬住了手中硬鞭,但眼下他必须得挣脱麻烦,他攥劲手中硬鞭从中缓慢抽离,利刃间摩擦出火花,刺啦一声当即掷出上空利箭旋转又直下。他抬头看去蹙眉眼中亮起一抹光,出现了光轮而这乃是灵盘,覆盖在他整个上眸子上,令他眼睛格外清莹秀彻,近在咫尺之遥利箭赫然静止不动,二息再次落下,小锄头倏地落入少年手中落入,箭身全然扎如了地底中,顿时地裂碎石漫天,烟雾缭绕中少年一抹光点闪过,少年早已不见。 烟雾散去,领头之人皱眉道:“既然躲开了,他恼怒:“追!杀了他。” 此招能令任何物体灵力包括人也是一样静止十息不动,在这间隙中一切都会被定身无法移动分毫,但眼下他灵力不足此招便只维持了两息,但也足够他逃脱束缚。 方才恍然间沈卓钧在斗篷之下完全漏出面目,异常凶狠神情更是狰狞万分,可也掩感不住他姿容绝伦玉貌,虽然只有一瞬间。 少年将手里小锄头扔进背篓里融入了草药之中,道:“好在,终于道路宽阔了。”又随手在经过身旁灌木丛时,摘下一片未枯萎绿叶,放在嘴边吹响,悠闲又自得。 突然手中绿叶吹不响了,他木困惑手中绿叶肉眼可见变黄枯萎,随即身后传来沙沙声少年没停下脚步,余光透光肩头瞟了一眼,皱眉心道:“有人,跟踪。” 说罢枯叶飘落触地,同时攥拳手中化出三枚银针夹在指缝,漏出尖头。 少年转身银针掷出,他当即瞪大了眼,看到了一把剑向他旋转袭来,银针被弹开,利剑来的凶猛他后踩一步想躲开,却被剑气散发在他周围力量限制了腿脚行动,如同吸附在了地面上无非动弹,此时只能抬手格挡,然没想利剑直接到了自己手里。 少年睁开眼看着手中剑,更不解了:“方才怎么回事。” 俄而一束金光落在了他身上瞬间将他笼罩之内,赫然双腿弯曲:“这是威压。” 灵盘出现在他头顶上空,少年身体僵硬抬头看去,这几乎覆盖了四下无边无际,灵盘中露出了一枚箭头随即两枚,三枚,千枚,少年咬牙见状根本移动分毫,手中利剑突然发出光芒他两指并拢凝聚灵力,当即无数枚箭矢骤然降临。 少年挣脱束缚,但没完全挣脱其中,只是身体可行动不在受威严影响,他仍被无数雨箭包围,凭借出色轻功与防御不断躲闪,箭矢落地全数扎入地底,树木崩裂倒塌。 半晌少年落地回头看去,四周已经严重破坏,同时他面前十二名白衣人从天而降。 少年气喘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无故对我下死手。” 其中一人走出,俯身拱手行礼:“方才有所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见谅,说的轻巧”少年道:“我们无冤无仇似不相识,而方才你们分明就是想赶尽杀绝。” 拿着弓那位白衣人道:“那你待如何。” 闻言少年呼出一口气,皱眉盯着眼前人,心道:“此人修为我竟看不透,绝不简单。” 同时白衣人也在四下找什么,心道:“气息明明就在这,可为何不见人影。” 双方都在打量对方。 “他眼神里似乎并不想让我走,他在找什么” 他低头看向手中利剑恍然明白。 同时。 “难道。” 白衣人余光睨向身旁之人,当即身旁人明白攥拳身形蹿出,临近时腾空而起。 “果然。” 下一息宛如钟声敲击骤然嗡一声响,沉重而又刺耳,结界之下少年迎下这一拳,完全格挡攥拳虚抓了把当即此人被弹开了二十余米,身体重重砸在地面上碎石漫天中又滚了几遭,直到后背撞断棵树才停下。 口吐鲜血,他撑起身捂着心口:“好强的防御力,直接我内脏震伤了。” “阁下可是在找我手中这把剑”少年道:“既然想要那我便给你们,但允我即刻离开此地。” “好说,我准你十息离开” 说罢扔出,然即将落地之刻,利剑又回到了他手中。 拿弓少年歪头:“看来,它不想让你走。” 说罢他赫然爆出,身后人紧随其后。 连续猛烈强攻之中,下一刻结界支撑不住破裂,人震出。 当即片刻前他所伤之人出现在他上空攥拳砸来。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做防御,下一息格挡而下力道将人震出,少年踉跄落地后仰脚步不稳,背篓里草药掉出,小锄头也砸进了地里,他惊恐侧目回望,掌心灵力凝聚暂且收入了腰间囊中,对方没完没了,他还末稳住脚步又袭来,少年单手撑地侧身躲过,指尖点了下其中一人后颈。 少年翻身而起,但袭击之人动不了了,后颈上出现了枚银针是方才。 “可恶身体发麻了。” “交出他” 白衣少年拉开弓,弦上箭矢显现,他松开手箭矢破风射出,然他并不慌乱抬手挡下,又甩手箭矢被扫开,同时又连发三把箭矢也是一样。 他怒了,丢下手中弓,攥拳向面前人砸去,这次来的比被伤到之人还要强悍,眼下他就算挡下也只可一瞬间。 少年下意识抬剑格挡,闻其铮一声如金属相撞。 这一拳大部分力道被利剑承受了,剑身弯曲仅贴身前人胸口,二者同时震出,慌乱之下利剑化为人形。 他抓上身后人手腕,二人双双共同有种熟悉而又陌生感觉,心随心跳动。 随后他转身挡住身后人,肩膀上一沉,当即鲜血直流倒在了他身上, 少年惊愕抱紧怀里人,反手向下扔出颗烟雾弹,砸到地面上炸开,二人坠入烟雾缭绕中。 —— 少年落地稳稳接住光洞里掉下来人,慢慢将人放平顺势点了穴止住了伤口血流。 少年焦急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对方不语,残喘咳嗽。 沈卓钧抬手整个胳膊上已然爬满了毒纹,垂手又落下。 少年见状赶忙将人翻过来,掀开斗篷,伤口已经化脓:“有毒。” 说罢他化出了六根银针,手法娴熟扎在伤口周围轻轻转动银针将毒素吸出。 疼痛令沈卓钧不主呻吟,沈卓钧伸手挣扎,少年见状抓上他乱动的胳膊, “别乱动,否则更疼。” 他不在动,忍耐中攥拳又张开,五指插入地面抓出了凹痕又再次攥拳,湿润泥土让他手心冰凉。 下一刻银针全然发黑,少年松开手,此毒素霸道差点顺着银针染到了他手上,毒素马上要吸出了他不能在此刻停下,随即使其用灵力吸出了最后毒素连同银针也吸出,但银针已经被严重腐蚀发黑了。 他甩手掷出,当即毒素落在了棵白杨树根旁,顷刻腐蚀根茎枯死。他手颤抖厉害:“这毒性好生厉害。” 沈卓钧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呼吸不稳额头冒汗,他现在动不了刚刚毒素侵蚀了身体还没缓解,让他异常难受无法支撑起身更头晕也眼花,骤然他心慌的厉害回头望去:“你又想干什么。”这一动伤口更是撕裂疼痛。 沈卓钧没看清,闻言撕拉一声,衣裳被撕坏了,漏出了大半面肩膀,伤口更是瘆人。 此时身为医者,他只想救人,无他心思,片刻前为他挡下致命伤害,如今他不能见死不救。 他化出个白玉瓶倒出了粒药丸:“固本培元丹。” 沈卓钧接过吞下,随即给其敷上碾碎草药,少年用牙咬下块自己衣裳布料,撕成布条当作绷带包扎好伤口。 完事他扶起人:“抱歉刚才失礼了。” 他心慌虽然是因为对方失礼,但毒素影响占据大半部分。松了口气摘了风帽靠在树干上。 沈卓钧道:“多谢。” “是我要谢你,若非你挡下那一刀,现在受伤的人就是我。” 沈卓钧笑了道:“萍水相逢在下沈卓钧,不知阁下是。” 鄙人杨晟洵,幸会。 杨晟洵道:“噢对了,他们为什么追你 沈卓钧道:“他们是我宗门师兄,为了圣物。” “圣物?”杨晟洵道:“”你偷的。” 闻言沈卓钧憋着的火气一下上来,道:“什么偷,那本是我的,是为了拿回来。” 杨晟洵吓一激灵。 沈卓钧见状神情柔和了下来,放缓语气道:“躲什么,我们现在算是过命之交,我替你挡下攻击,如今你又救了我,也不枉相识一场。” “理当如此”杨晟洵道:“沈公子客气。” 沈卓钧靠近他,嗅了嗅他身上味道:“你身上气息和我好像有些许相似,这事怪投缘的。” 杨晟洵也亦觉得相似,道:“确实投缘,我们今日相遇也不算巧合。” 沈卓钧绕有兴致道:“命中注定,下一息突然将人扑倒,箭矢旁边钉在了树干上。” 杨晟洵抓上沈卓钧手腕:“跟我走。” 当即扔出两个光球,爆开产生一瞬间强烈白光。 欢迎阅读点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重逢 第2章 未定 沈卓钧撑着刀嘴角带血,看着面前全数倒地之人,终于撑不住刀脱了手人也卸了力,直接栽倒了地上。 须臾身旁出现了个人,那人又回来了,他手拿着两颗光球随即攥拳消失,低头看去甩出三枚银针,沈卓钧模糊睁开眼又阖上了。 “既然遇见了,帮人就得帮到底,身为医者,怎能置之不理。” —— 月明星稀,寂静如梦,秋凉时刻气候逐渐寒冷,庭院内起了微风,落叶被拂起又飘落,廊下杨晟洵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架起另一腿垂直搭拉着轻晃,垂吊在屋檐下常春藤垂下了绿叶遮挡住了半张忧愁的神情。 杨晟洵看向屋内,又回头拨开眼前藤蔓,皎洁圆月显现在他眼里,从中心黑点逐渐覆盖了他整个眸子,他恍惚眨眼,明月被两边飘过来黑云全然挡住,院内当刻黯淡无光。 一只猫跳上栏杆,蹭他脚踝,他低头看去摸了摸头将其抱起在怀里,又低头看去还有一只在扒拉着袍子,这两只猫都是通体黑蓝相间毛发,红眸,额头有印记其中扒拉他袍子那只长有短小的角,藏匿在毛发里若隐若现。 杨晟洵埋头深吸了一口稀罕的不得了,怀里猫挣扎跳了下来,与另一只猫尾巴相缠,杨晟洵看着它们眉眼含笑,又摘了片绿叶从中慢慢撕开,吹走了一半又伸手接住攥劲,心道:“真的是他吗。” 杨晟洵叹口气往回靠在柱子上,垂下手绿叶飘落:“三万年了。” 他架起手臂撑着额头眼中只有惆怅,随即慢慢阖了眼睫,俄而骤然惊醒,沈卓钧猛然坐起身,当即令他痛呼,皱眉捂上心口呼吸不顺,杨晟洵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杨晟洵走进:“你终于醒了。” 沈卓钧抬头道:“这是哪里,还有现在什么时辰了。” 杨晟洵走近拉过椅子坐下,道:“我家,现在已经夜半子时了。” 闻言沈卓钧终于松了口气。 杨晟洵掌心化出个玉石珠链递给他道:“这个,该物归原主了,好好收着。” “回来了”沈卓钧接过放在心口,话语间融入了心尖里。 杨晟洵问道:“你现在觉的如何,身体哪里还有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沈卓钧道:“无事了,只是方才起的太急,扯到了伤口,他点了点下巴:“有点疼。” 杨晟洵道:“不着急,慢慢来,你这伤需要静养。” 沈卓钧躺下又偏头看向人,道:“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知道你会回来。” 杨晟洵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死。” 闻言沈卓钧停顿几息,二人相望没有躲开意思,随即不约而谋笑了,好似之前牵绊依旧在,沈卓钧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难我替你摆平。” 杨晟洵撩了头发道:“这没什么身为医者,见死不救我做不到,只要还有一口气残喘,我就要你活下来。” 沈卓钧道:“这事挺好,你所说的本事,我很期待。” 杨晟洵语气温和道:“这有什么可期待的,不值的,”他说到这停下了,片刻又轻点额头正色道:“我保你会平安无事。” 沈卓钧叹息道:“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 杨晟洵站起身,道:“也好天还未凉再睡一会吧,明早醒来都会没事了。” 屋内逐渐安静了下来,他再次睁开双目,望着房梁陷入了沉思冥想。 沈卓钧伸手抓了把虚空:“师尊您的养育之恩我会记着,但此后您我师徒二人再无任何瓜葛,您也只是我师尊仅此而已。” 他放下手挡住眼只留一角,一行泪悄然留下。 —— 沈卓钧将手串咬断,取下一颗,又重新打结系紧,拉过杨晟洵手将珠链交给他,道:“你拿着,如果他们再追来,请替我收好。” 杨晟洵道:“我们才刚认识,你就这般放心交给我,这可是你重要东西。” 沈卓钧道:“现在,我没有可信的人了。” 杨晟洵沉痛道:“你不会有事的。” 沈卓钧莞尔一笑,勉强道:“逃了快两天一夜了灵力即将消耗殆尽,我身体也到达了极限,现在只是强弩之末。” 杨晟洵看着他不知要说什么,倏地阵狂风吹来,扬起沙尘枯叶飘落,沈卓钧扬鞭抽开风,当即四散而开,看着远处来的人 “他们追来了,你走吧。” 杨晟洵犹豫再三道:“可是,我能帮你。” 沈卓钧回首道:“别插手我们已然两清,此事与你无关,你跟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连累了你,我们都得死。” 说罢杨晟洵身后,空气凝聚汇成了光洞,沈卓钧将硬鞭缠绕在了杨晟洵腰上,把人甩进了光洞里,随即收回鞭子,光洞消散。 沈卓钧回过头攥劲手里玉石,垂眸道:“最后,谢谢遇见。” 箭矢擦过他发丝,缓缓掉落,他抬眸深吸了口气,道:“终于,还是来了。” 沈卓钧与对面之人面面相觑,对面明显少了一半之人,他来不及多想,只想到了逃跑时杨晟洵扔出的两颗光球。 持弓人环顾他四周,没找到人,心道:“人不在了,今日所救他之人绝不简单,所养的那两只灵兽更是咬死了我宗门之人。” 手中硬鞭换成了刀,沈卓钧道:“洛师兄别找了,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们要杀我便杀,我恭候。” 洛惊辞道:“你偷走的圣物终要归回。” 沈卓钧噗嗤一声笑道:“你是在与我说笑吗,那本是我的,你们要用我只是暂借,分明是你们相借不还,说好了只暂接一年归还,可一年过去又已半年了宗门闭口不提及,我去要回时反而不承认据为己有,他说到这觉得讽刺:“你们算什么正道。” 沈卓钧说着垂下手臂无力道:“逃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而后将玉石镶嵌到了剑柄上:“今日就算是死,你们谁也别再从我手里夺回它,我的就是我的。” 说罢掷出一击光斩,当即地裂塌陷留下深沟,白杨树被无形利刃绞断瞬间七零八碎,当即不堪尔尔。 —— 杨晟洵来到一处院内,他面朝眼前紧关之门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廊下推开门走近。 屋内传来空灵之声:“来了。” 杨晟洵顺着声音找去,目光落在了帐幔内,看到了龌龊一幕时而传出了女人娇喘嬉笑,方才说话之人此刻被帘子遮挡,背对着他,身旁围着两个女人靠在他身上享受。 杨晟洵俯身行礼:“殿下。” 帐幔之内人偏头看去,道:“你与九灵罗利剑当年同时化成人形,如今气息再现,曾经共生同体,你应该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杨晟洵开门见山道:“殿下想做什么?” 闻言,此人也不在多费口舌道:“找出来,杀了。” 杨晟洵深吸了口气道:“此事我做不到。” 闻言帐幔之人觉得好笑,道:“怎么是对先前之事有所愧疚,想赎罪了”杨晟洵皱眉隐忍不语,面前人瞥了他一眼回过头道:“以你的本事还毒不死一个人。” 杨晟洵道:“我只救人不毒人,太子殿下这次又想借我之手害人,恕我无能为力。” 太子骤然勃怒:“放肆。” 当即杨晟洵下跪,帘子被掀起,冲击荡漾拂过他,令其低头,榻上女人也受了惊,慌张跪在他身旁不动。 太子伸手拦过旁边之人,捏上她脸颊使人张开嘴,道:“是药三分毒。” 说罢松手,人从榻上跌落滚到了杨晟洵脚边,定晴一看已然毒发死绝,其伤口就在口腔里。 杨晟洵倒吸了口气道:“是,我明白了。” 这才乖吗,太子欣慰道:“我借你之手仔细算来你间接害死之人也不少,还差这一会。” —— 沈卓钧被吵醒,再此睁开眼天已面,窗外一缕日光照进洒在他身上。 他坐起身看到了外头一抹身影掠过,听到了一女人质问:“好啊,昨晚你去哪鬼混了,现在才回来。” 话间门咣当时砸开了,沈卓钧歪头躲过,赫然花盆摔的稀碎,院内二人听到动静戛然而止看去。 半晌。 “你是哪个小朋友” 停顿了几息女人又骤然嘶吼:“杨幕城,胆肥了是吧,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有了私生子。” 男人慌张解释:“他不是。” 女人不给机会道:“什么不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不是,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老娘对你推心置腹你就这么对我。” 杨幕城扶上她肩膀:“夫人你且听我说。” 女人名叫徐莹。 徐莹吸了了吸鼻翼道:“解释什么。” 男人看向屋内人,些许哑口无言万分怨屈,道:“他…我也不认识。” “啊?” 沈卓钧跨出门框,立在廊下抱拳行礼道:“晚辈沈卓钧见过二位前辈,突然惊扰还望见谅 。” 徐莹眼眸闪过一抹光,温和道:“你是他朋友。” 沈卓钧皱眉道:“算是,不过我们也才刚相识。” 闻言徐莹端详,心道:“这小子从来不会带人回来,什么样的朋友肯让他带回家中,还偏偏从他屋里出来。” 沈卓钧试着叫着两声 “前辈” 徐莹回过神摆手,局促道:“哈哈哈朋友啊,朋友好,什么认识的。” 闻言 沈卓钧怔住了,须臾道:“昨日日落前刻。” 徐莹心中思索:“昨日,这么久府里下人一个也没发现他存在,这小子我竞也看不透,在无定伦前还是先暂且试探下他何等修为,好小子一瞬间气息也察觉不到了。” 转瞬之间,沈卓钧当即隐匿了自己气息。 徐莹热情走近,夸赞道:“这孩子长真好看,就是老是皱着眉头凶巴巴的。” 徐莹欲要碰上他肩时,沈卓钧侧身躲开了。 徐莹道:“躲什么,我看你面色苍白,定时有伤在身。” 沈卓钧道:“劳前辈担忧,晚辈伤势已基本无碍。” 徐莹没回答他捂着肚子回头:“我饿了。” 杨幕城眼中温和道:“那我即刻去烧火做饭。” 徐莹道:“这孩子有伤,顺便也烧点好给其补补。” 沈卓钧婉拒道:“前辈不必为我劳烦。” “待客之道”徐莹环抱手臂道:“吃的好的,也有利于你伤势恢复。” 沈卓钧道:那我便谢过前辈慷慨解囊。” “哪里,客气嘞”话罢徐莹又喊道:“对了,他还有伤,菜里别给孩子弄辣的。” 欢迎阅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未定 第3章 落定 洛惊辞死后灵魂出窍,付身在了昆灵神弓内,林间上方风云凝聚,一束金光降临洒在下方,当即尸体化为了灰烬消散在天地间,昆灵神弓被金光包围缓缓扶起,光洞伸出一只手将其稳稳接住。 昆灵神弓内灵魂被引出,洛惊辞看见眼前人,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撑地道:“父亲,孩儿无能,未能夺回圣物。” 无需自责,错不在你,高位上之人道:“他虽然修为不如你,但毕竟有着三万多余年底蕴,旁人若想撼动轻易不容。” 洛惊辞道:“可是父亲,我不甘心。” 洛父道:“那本就是他的东西,是宗门食言在先,眼下让他多活几日又何妨。” 洛惊辞隐忍道:“难道父亲,就这么放任贼子不管。” 洛父道:“不是不管,此事有人终会出面亲自了结,何况他自己徒弟管教不严,闯下大祸就得他这师尊收拾烂瘫子。” 洛惊辞思索了会:“聿勒师叔。” 洛父点头,又抬手灵魂飘起道:“好了,你这灵魂也快要溃散了,得在这三日内,给你找个合适归宿。” 洛惊辞恳求道:“父亲,我不想投胎。” “为什么?” 洛惊辞踌躇没回答,半晌洛父妥协道:“好吧,既然不想那依你,不投胎的话,那为父在想想其他法子。” 三日后,洛惊辞灵魂被他父亲投入了他亲弟弟洛惊暮体内,起初有排斥反应,但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又是共生共存,洛惊暮愿意,洛惊辞也愿意,至此二人一体双魂,洛惊暮占据全然主导,哥哥洛惊辞沉睡休养生息。 二人本就血脉相连,灵魂也自然要相融。 从小哥哥那么疼他,哥哥真死去了他会疯掉。 “哥哥,你能听到我声音吗。” “能。” “这好好玩,有意思唉。” —— 午时,院内凉亭下,三人围在圆桌前,桌上竞是佳肴,徐莹一个劲往沈卓钧碗里夹菜夹肉。 “来来来吃吃,别客气啊,和当自己家一样。” 在宗门每日饮仙酿吃食清淡偶尔开小灶才见点油水,绝大多数有灵力维持一般也不用吃饭了,今日竟然令他胃口大开了。 徐莹道:“怎么好不好吃。” 沈卓钧拨浪鼓似的点头:“嗯嗯,竖起大拇指:“杨前辈厨艺一绝。” 徐莹高兴又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瞧你这小身板瘦的,眼下受这么重伤得好生补补。” 门外回来杨晟洵听到了院内动静,推门而进,一眼便注意到了凉亭下几人。 闻言齐刷刷抬头,徐莹见状招呼他过来,道:“回来嘞,阿洵,还以为你今天中午不回来,正好去洗手快来用饭。” 须臾杨晟洵洗净手入坐,石桌下两只小猫正啃着骨头见他坐下便过来蹭他袍子,围绕着他腿转悠发出呼噜声。在座之人没有嫌弃,杨晟洵夹起两片酱肉丢在地上,两只猫顺着香味找去,趴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 饭吃到差不多时,徐莹试探询问:“你俩昨晚睡在一张床上了?” 闻言二人异口同声否认:“没有!” 徐莹早就好奇想问个明白了听到二人否认,道:“嗨呀,别这么紧张,我只是问问,你们两大男人在怎么闹,还生出孩子来不成。” 杨晟洵此刻想把头埋起来,局促道:也对。” 徐莹站起身撩了下耳坠:“咱家床大,两个人绰绰有余,分开睡多伤感情啊,正好你不舍得交朋友,既然甘愿把人带回来了那今后可要好好待人,说着她下了台阶离开了凉亭,更何况他还是你病人,记住待人如待己,莫伤了人心今其寒凉。” —— 傍晚杨晟洵又再为沈卓钧施针疗伤,此番使他修为也得到了提升。体内残余毒素也全然化解。 杨晟洵将银针收回囊中道:“以你的身体状况再休息一晚,伤势便能痊愈。” 沈卓钧换了身衣裳,昨日突发情况衣裳袖子被撕烂了没得穿总不能一直系着披风,只能穿杨晟洵好在二人身量这时还差不了多少,穿在身上正好合身得体。 沈卓钧自豪道:“那是当然,我身体硬郎着呢。” 杨晟洵道:“不错,万寿无疆。” 沈卓钧道:“承你吉言,长久不衰。” 杨晟洵站起身开了窗,若有所思长嗯一声,两只猫蹿进跳在桌上,适才在窗外一直扒拉着窗户要进来:“可不是吗,此话在理。” 沈卓钧伸手摸着猫头上小圆角,手感滑润毛发也柔软,其中一只也走过来蹭他手腕。 沈卓钧道:“你这两只灵兽还挺亲人。” 杨晟洵倒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开他,道:“它们这是喜欢你。” 沈卓钧道:“是吗,我也喜欢,”说着他掌心灵力凝聚形成了两枚透明光球,沈卓钧抬手抛出两只猫张口吞下,他又道:“方才那话我爱听,以后可以多说点。” 杨晟洵看着他金眸道:“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①,皎如玉树临风前②。” 沈卓钧被夸的惬意了,道:“对了,你这两只灵兽,从何处得来。” 杨晟洵实话实说道:“山里捡到,养大的。” 沈卓钧顿了下,深信不疑道:“它们认你为主了。” 确实是山里捡的,不过不是他,而徐莹捡回来的。 杨晟洵喝了茶道:“我养大的自然是我的,就如你与圣物一样不可剥夺。” 沈卓钧道:“我可以死,但圣物必须在。” 昨日利剑落入杨晟洵手中时,他还在恍惚,情急之下利剑化成人形,气息显现,杨晟洵察觉还没来得确认便被旁人打断,二人只能再先借烟雾逃脱,再后来二人无处可逃,沈卓钧将圣物交给与杨晟洵手中,杨晟洵接过玉龙琉璃珠串才万分肯定是他,二人曾经同生共体,如今化成双化成人形这气息谁都不会忘。 杨晟洵道:“我在,你不会死。” 沈卓钧靠近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杨晟洵道:“你这么说来我也觉得有印象,曾经我们可是再熟悉不过。” 沈卓钧道:“昨日我明显感受到有股强大吸力将我拽入了你手中,”他说到这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靠在椅背上,道:“原是再回来,利剑归鞘。” 杨晟洵道:“即时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要你锋芒毕露。” 沈卓钧指尖摩挲着杯沿画了一圈,神色严厉道:“恍然一瞬三万年我们依然记着对方。” 杨晟洵道:“人与人之间会因上天安排使其缘分相遇,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尘埃末定。” 沈卓钧长得好看但也凶,与他话语间一样并不温和,然此刻竟多了份柔情,话间语气也亦然如此。 “落叶知归根,一切都在此刻有了定论。” 欢迎阅读 ②:出自唐 ·杜甫《饮中八仙歌》 ①:出自先秦.诗经《卫风·淇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落定 第4章 魔尊 “终于,回来了。” —— 徐莹无力歪身坐在太师椅上背靠窗户,日光照在他身上尤其是发丝染上一层金雾,房间内异常寂静徐莹手指微动,一缕光悄然回到了她身体里,徐莹睁开双眼望着门口,下一息门开了照亮了整个房间。 沈卓钧走进道:“前辈找我,有何事。” 徐莹站起身道:“你的伤如何了 ” 沈卓钧只跨进门槛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道:“多谢前辈关怀,已然痊愈。” 徐莹松了口气道:“那便好,小子想必你也经看出了,我并非凡人,她说着走近沈卓钧同时释放气息,不错,我身上蕴藏灵根,如你一样平日里气息都在隐匿,沈卓钧察觉到了,只是这气息让他怀疑眼前人不简单。” “自然也感受不到我灵力所在甚至其修为实力,”徐莹站定他面前一臂间距道:“但我可以额外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个名号灵荑真人,可曾听说过?” 沈卓钧真诚摇头 徐莹怔住了,三息而后内心疯狂抓脑挠腮,只能无能狂怒。 “老娘曾经可是名扬天下,怎么现在现在可能会被世人淡忘,难道外头宣称我不在是消失而是死亡了,什么玩意花里胡哨。” “前辈。” 闻言徐莹恍然回神,虚握拳食指轻微弯曲放在下巴,突然正色道:“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使我不得不成为这副模样,不过好在我活着,我将自己伪装潜藏在乌合中扮成凡人,其中因果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到那时你自会全然知晓。” 话语间徐莹退后两步人站在黑暗中缓缓张开手掌,一缕温和光线正好从窗外落入她手中继而穿过,说罢她攥拳抓住了这缕来之不易的光,扭头看向沈卓钧。 “孩子,前辈问你句话,你可得实话实说。” 闻言沈卓钧做了个请手势道:“前辈请讲。” 徐莹坐下翘起二郎腿道:“你是不是见到阿洵时觉得万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嗯。”沈卓钧假意思索道:“我对他是有这感觉。” 徐莹看了眼手边果盘道:“那既如此,你真的是曾经丢失的那把剑?” 沈卓钧皱眉道:“前辈是知道了什么对吗。” 徐莹摘下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剥去外皮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再藏掖着还有何用。” 沈卓钧拱手行礼道:“前辈慧眼识珠,晚辈不敢隐瞒。” 说罢张开双手释放气息。” 徐莹咬开嘴里葡萄汁水从嘴里爆开,冲击味蕾让她皱了眉头,这次葡萄买的酸了些,她吐掉籽心道:“果然,九灵罗。” 徐莹喜吃葡萄但今日她吃了一颗便嫌弃了,站起身道:“今日之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阿洵,我不想来日身临迫不得已之中。” —— 三个时辰前,邬山苍冥峰底下沉睡万年之久十二魔尊之首醒了。 太子端木卿霄得知音讯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端木卿霄捂上心口一股熟悉力量正在与他相接,他雀跃抓起这根可见不可触摸红丝线放在嘴边,只有他能:“你醒了,随即又丢开起身脸色骤变道:“沉睡了万年之久,也该醒了。” 丝线撩开他发丝缓缓与其缠绕,端木卿霄没去看,但侧颜不经意微笑早已暴露了他心思。 苍冥峰内一束红色光线破开枷锁直串云霄,当即虚空破碎延伸数十米所过皆留下了蛛网裂痕,碎片掉落大地砸出深坑瞬间塌陷,邬山上魔兽见之逃窜,没逃过的自然也就掉入了裂缝之中,同时连同寂灭海也收到牵连。 碎石漫天,滚石檑木。 此刻山峰犹如被人持刀一击从中间劈开了一样,中间有人四肢被山墙上锁链束缚万年来一直静止不动。片刻后暗红色魔纹爬满他整个手臂,逐渐延伸直至布满全身最终与额头印记连接,骤然此人睁开双目抬头目视前方辽阔视野,漏出獠牙肆意笑了。 山体后出现了个女相元神,她张开着手臂像是在庇佑又像是面临熟悉,她低头俯瞰看着邬山魔兽生灵慌乱逃窜,于心不忍伸手波动消弱,五条光线从他指尖落下深沟地裂重新合上,下一刻已然全部完好如初。 同时又助魔尊解开了他身上锁链,此地剩余六名魔尊率领众魔族纷纷行礼单膝跪地,高喊:“恭迎魔尊回归!” 十二魔尊之首名叫东临驰,永恒,生生不息。 万年间东临驰一直试图冲破封印不成,如今时机成熟九灵罗已化成人形,自然有人要助他 。 “早说了你困不住我。”东临驰撕裂封印,终得出了这座山再现于世间:“万年沉寂,封印已除,吾乃降临。” 他回头看去虚影正消散。 “再会。” 下一息威压落下众人深陷其中无法动弹,头低的更沉,低阶修为直接被压在地上爬不起。 东临驰抬手看着胳膊上魔纹:“终于回来了。” 魔纹再现,他的修为也随之回来了,只是身上这满是破洞衣裳着实不雅观。 东临驰两指并拢轻点额头印记,魔纹肉眼可见褪去,他放下手只留下了原本印记。又挥手换了身干净得体衣裳,左肩延伸出半截披风其长度达到了脚踝,一头浓密乌发垂直于腰间,巧好一阵微风吹过拂过他脸庞。 东临驰论面相极为好看,青发红眸,可惜他总是看人鄙夷,眼里看谁都像狗,给人一种极其嚣张目中无人感觉,但偏偏这长相正好缓和了。 须臾落地,攥拳威压消失,众人松了口气,东临驰抬手道:“诸位起身。” “谢魔尊。”众人纷纷起身,其中一位魔尊走近:“恭迎大哥自由。” 东临驰道:“萧目君,看来我不在邬山情况一切都好,劳你多年费心。” 萧目君恭敬道:“大哥客气了,咱们兄弟一场分内之事无需多言。” 东临驰环顾四周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他们都出了山,七弟在闭关。” 闻言东临驰看着他,此人他多年以来一直看不透。 “大哥。” 东临驰眨了下眼道:“无事,他们耐不住性子,顺其自然罢了,他伸了个懒腰他活动着还没僵硬缓过来肩膀,这一觉睡的我浑身疼。” “有吃的没。” 萧目君道:“已经为大哥准备了。” 东临驰走近拍了拍其中一位红发魔尊肩膀,随即意味深长嗯了一声道:“幸亏你还在。” 此人不语。 东临驰走了几步回头,又道:“走吧,今日本尊自由喜事一桩咱们兄弟叙叙旧,去喝一杯如何。” —— 翌日,萧目君站在殿前道:“大哥,外面有人要见你。” 东临驰侧卧没动,摆手道:“不见,你去打发走。” 他不想动。 昨晚难得高兴设宴迎他而归,六人围在石桌前喝的意识不清,混天倒地,东临驰看着哥哥们举杯欢声,趴在桌子上头晕脑胀魔纹再次浮现,此刻才褪下。 “要赶我走。” 赫然这熟悉声音入他耳,东临驰回头望去,见门口之人脸上明显露出喜悦。 东临驰坐起身温和道:“你来嘞。” 二人相笑相迎,他张开手臂,他也张开怀抱,在即将相拥之时,来的人突然一拳打在他脸上了。 萧目君见状识趣离开了。 方才这一下力道不小,让东临驰措不及防,抬头看着来的人,**道:“太子殿下。” 端木卿霄揪上他衣领,怒道:“王八蛋,醒来了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得劳烦我来找你。” 说罢端木卿霄松开手,东临驰顺势躺下,二人四目相视,抬手对方知道他想做什么,扭头翻给了他个白眼。 昨日端木卿霄坐在殿前廊下等了他一天,扇子都快扇冒烟了,眼看太阳落山人还是没来主动找他,气不过连夜赶来质问,回头俯身抓上他手:“若不是曾经我们心相连,你沉睡这么久我都以为你饿死了。” 东临驰攥紧他手道:“放心,饿不死,灵根还在,而且此物也在。”说着他另手化出块晶石—云晶。 东临驰道:“若非此物能吸收天地灵气为我所用,加之灵根未毁封印之地就在邬山凸起一座山峰间,我才得以活了下来,再度能见到你,当年若是被抢走了我是真的会死。” 端木卿霄俯身,近在咫尺深情道:“你不会死,我会每日来看你。” 东临驰与他额头相抵道:“那太辛苦你了,放心下次不会了。” 端木卿霄摸上他脸颊,适过于心急,当下心疼不已道:“疼吗。” 不问还好,突然关心让东临驰更委屈,抱着人就差哇哇哭了。 端木卿霄早已习以为常,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回来了便好。” 说罢东临驰身体缩了下,端木卿霄趁此机会摩挲着他头上犄角。 “痒。”东临驰松开手倒回榻间。 端木卿霄又想抓上他角,东临驰偏头躲开可根本躲不开,端木卿霄调侃道:“你这角这么敏感,碰都不让碰还想妄图招惹我,真不怕死。” 东临驰此刻**躁动,看着眼前人只有一个想法,他气喘不止,眼前也涣散,撑起身靠近这为所欲为之人,即将得到满足之时,端木卿霄躲开了。 坐在旁边椅子上正色道:“说回正事,既然你醒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东临驰起身来到他面前,撑着椅子把手将人完全罩在阴影内,道:“做你。” 闻言端木卿霄深吸了口气,毒针抵在对方脖颈上仅差一指宽,威胁道:“说人话。” 东临驰起身坐在他旁边道:“当然是讨债,他们封印我这么久年,如今我苏醒,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端木卿霄道:“你要报仇。” 东临驰点头道:“想我吗 。” 端木卿霄道:“不想你,就不会来找你了。” 东临驰道:“话说我被封印期间,太子殿下有没有纳妃 ” 端木卿霄挑眉:“你猜。” 东临驰道:“我猜你舍不得。” 端木卿霄莞尔一笑:“恭喜你,猜错了。” 闻言东临驰掐着人中后仰差点背过去:“我刚醒来,别气我。” 端木卿霄被逗笑,道:“但是为了你,我把她们都杀了。” 闻言东临驰睁开眼,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半晌。 端木卿霄试问:“话说,你现在修为多少了?” 东临驰张开手道:“应该在筑基期,不过我体内灵力自解封后一直处于异常暴乱。” 端木卿霄道:“需要我帮你压制吗 东临驰道:“不,我要吸收,不能浪费。” 端木卿霄叹息:“也好。” 东临驰靠近人道:“但此之前我想吻你,你不在被封印的这段日夜里可想死我了。” “ 你又没个正形了。”端木卿霄嘴上说着,可还是没推开他。 二人也已经一万年没见面了,这是分开后第一次见面。 说三件事 1.魔尊头上犄角布满了神经、血丝,不仅敏感会痒不让碰,若受伤断了的话会疼还会流血,当然也可以用灵力隐藏 2.还有东临驰身上魔纹是布满了全身,开大后会显现,当然特殊情况下酒醉后也会显现。 3.东临驰是十二魔尊年龄最小的,邬山最晚孕育而生魔尊,但是他实力最强所以成十二魔尊之首,其他哥哥们也会尊他一声魔君大人,平时都是打趣叫大哥,他也享受乐在其中。 最后欢迎收藏阅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魔尊 第5章 曾经 坞山十二魔尊以实力为尊,排在前三无意不都是化神期,只是东临弛被封印太久,加之他刚解封体内灵力不稳,即便他真想压制也无用,那股力量还是会冲破封印,届时力量太强烈反而会伤及他经脉,现在趁暂时稳定吸收正是时候。 —— 东临弛松开人,也许是方才吻的太用力端木卿霄眼角红了,二人对视良久,呼吸都洒到了对方脸上,毕竟已经是一万年不见,再见时自然心中必然会澎湃会情动,如当年一样。 东临弛道:“殿下,你乱了我心,现在理该偿还。” 端木卿霄故作吃惊,扶上他胸口,道:“那可怎么办,我该拿什么偿还。” 东临弛捏起端木卿霄下巴,指腹正好摩挲嘴唇,沙哑道:“你能忍住,我不能,万年啊,我想要你。” 端木卿霄早就看穿他心思,打趣道:“你不怕,我再次毒死你。” 说罢,双臂已经搂上东临弛脖颈。 “那也是心甘情愿,”东临弛顺势横抱起人,大步往床前去,道:“若当真如此,你刚才便可动手。” 若干年前端木卿霄潜入密室,打开完全隐藏在墙上暗格,把出利剑,继而来到了坞山。 端木卿霄漂浮在寂灭海上空,望着前方耸立高山群峦,低头端详着手里利剑道:“这灵器倒是个好宝贝,名字也好听,只是可惜他现在已用不上了,曾祖还真是偏心他那死去徒弟。” 说罢松开手利剑投入到湖中溅起了水花,最终完全没入,端木卿霄又借寂灭海魔气施加封印加固,至此九灵罗利剑尘封在了寂灭海三万年。 正欲要转身走时,身后飞剑破风袭来,他及时察觉侧身躲过,飞剑又转了弯回旋到了身后人手中。 端木卿霄目光随去回头看到了身后人一身玄青色劲衣头顶长有一对黑色带有赤色魔纹犄角,端木卿霄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看到了他额头中心印记。 “魔尊,一直闻听十二魔尊化形便是至高无上魔尊,可他身上稚气未脱明显不像,此等情况下除非刻意隐藏也别无他意。” 同样东临弛也好奇打量着眼前人:“活人,有意思。” 东临弛倏忽张开身后形似三米长硕大的蝙蝠翅膀,道:“你是何人。” 端木卿霄刚张口想说话,东临弛打断:“不管你是谁,胆敢擅闯我坞山,不说出意欲何为,今日别想活着离开。” 顿时魔气施放,寂灭海殃及荡起波澜,止不住沸腾,东临弛虽然修为不高但魔气重,完全可以碾压同等修为威压。 “该死,”端木卿霄心怒骂道,抬手挡在眼前,魔气凛冽如无形千万利刃隐于风中,道:“我无意冒犯,还望魔尊手下留情。” 闻言,东临弛歪头喜笑颜开,道:好说,你留下来陪我玩,我……说到这他突然顿住了,脑海中认真思索着想说的词,须臾又道:“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大发慈悲就放过你。” 端木卿霄怔住了:“啊?” 东临弛无力垂下头,魔气将他包裹又从中掉出了张人皮,端木卿霄皱眉看去,继而魔气散去东临弛才展露出稚嫩真容,端木卿霄所感知所猜不错,远在面前人确实是孩童模样。 东临弛颓废道:“几位哥哥们忙于修炼,都不愿意陪我玩。” 端木卿霄攥拳收回掌心灵力。 东临弛突然靠近又道:“这样吧,我见是如此稀罕你,你陪我玩,我就不追究你此来目的,如何?” 端木卿霄思索,心道:“反正眼下闲来无事,就当哄小孩子了。” 东临弛眨巴眼期待着,端木卿霄叹了口气,温言:“好啊。” 此次一行端木卿霄在坞山一待便是十年。 端木卿霄正在石床上打坐,东临弛踩了朵血红色花跨进门槛走近,满是高兴道:“哥哥,你看我在后山踩的血魔花,吸收了能助你……话还没说完,端木卿听到花这字顿时紧张,睁开眼抬手指着他遏制,道:“拿开!我对花粉过敏。” 闻言东临弛嫌弃看了几眼当即随手扔掉,道:“那既如此,不要了。” “抱歉,”端木卿霄这次松了口气:“方才是我失态了。” 东临弛负手走进,道:“十年了,我们早已熟悉彼此,我知你不是有意而为,端木卿霄站起身忽然发现当年小破孩如今身量已经是他一样高了,东临弛又绕有兴致道:“对了哥哥你们对忠于喜欢之人,是怎样的,是默默守护还是坦然表明。” 端木卿虚握拳捏着下巴,道:“我从未想过儿女情爱 ” 东临弛笑道:“哥哥不曾想过,我有,这人近在眼前。” 端木卿霄不解轻嗯,恍然想起眼前人不就是他,况且这屋里除了他二人也没旁人了,指着自己道:“你是说你对我产生了不该有情愫。” 温言东临弛不悦道:“为何不该有,只因道不同不相为谋,行路便是殊途,可是我便要这般逆天而行谁人又能奈何我,眼下你深入虎穴,没有我送你离开,凭你出不了这坞山。” 端木卿霄蹙眉道:“你算计我,是从一开始还是现在。” 东临弛正色道:“我没有耍你,我是认真的,他说着眼中逐渐委屈了几分,留下来吧魔界不比你们人界差。” 端木卿霄掠过他身旁:“你拦不住我,我终要回去。” 二人擦肩而过之际,东临弛乍然抓上端木卿霄手腕将人拉回,顺势吻上,顿时端木卿霄茫然无措。 须臾东临弛突然身体僵硬,但他依旧不肯放开人,下一息毒素如体,扩散至经脉,嘴角血液流出滴落到了端木卿霄胸口上,烫的他皱了眉。 东临弛松开他,直直向后倒去,趟在地上止不住咳血。 端木卿霄全身颤抖没有去看他,东临弛费力抬起的手,又无力垂了下去。 两个时辰后,斜阳薄西山,东临弛再次睁开眼,端木卿霄端着汤药道:“你是非要作死,才肯让我罢休对吗?” 东临弛有气无力道:“邬山上全是魔兽,常年没有活人踏足,我是过你第一次出现我见之尤为稀奇,所以想挽留,再者你接近我,我早已知道也是有目的。” 端木卿霄不语。 东临弛又撑起身,道:“既然是真,我们都两全其美。” 端木卿霄没好气将手中瓷勺扔到碗里,溅起汤药洒到了他袖口上,二者相撞发出清脆叮玲声,随即又伸手递给他:“醒来就自己把药喝了。” 东临弛不敢反驳,只能乖乖接过药一口饮尽。 端木卿霄俯身道:“作死也把我留住,日后若是辜负了我,按上东临弛心口,你会死的比现在更惨。” 东临弛抓上他手道:“我答应你。” 太子深居东宫,儿时困于红墙内,只能抬头仰望渺小天空,好不容易熬出头出了东宫又坠入深渊,黑夜咆哮始终从未有人拉他一把,也从未有人会为了证实对忠于他而甘愿舍弃生命,十年之久东临弛怎么不知他用毒,此次反而让他产出了一缕情丝,将二人紧紧连在一起。 端木卿霄抽走手,化出扇子道:“忘了问,你进门时没说完的话什么。” 东临弛偏头看去地上血魔花,拘束道:“我是说此花能助你提升修为,早日结丹。” 闻言端木卿霄丢掉扇子,迅速过去捡起地上血魔花毫不犹豫吃下,东临弛见状想阻止奈何刚解毒浑身无力,撑着床沿咳喘把刚喝下去药险些吐出来。 果然端木卿霄瞬间喉间发紧刺痛,他膝盖磕地,只觉呼吸困难无法喘息,随即药性发作让他缓和了些,他立即盘腿而坐调整絮乱气息,让药性融入灵根好完成结丹。 周身灵力围绕,再睁开眼时喉间不适已消退,从而使他完成结丹真正跨入了金丹初期。 “成功了。” 片刻东临弛下了床,端木卿霄道:“怎么起来不再休息会。” 东临弛道:“不了,躺久了更累。” 端木卿霄道:“对了,你也没有觉得你灵根似乎更强了。” 东临弛醒来时,确实感到了如此。 端木卿霄撩下额角发丝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若不是救你时发现你周身经脉被毒素打通,不然因祸得福死去那可太痛惜了 ,幸亏救早了没浪费。” 端木卿霄环抱双臂,靠着桌沿自豪点头 东临弛不语,端木卿霄睨去道:“ 怎么了。” 东临弛靠近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既然用毒自然也识得草药,为何会对花粉过敏。” 端木卿霄假意思索轻嗯了一声,卖起关子,道: “这个吗,我不告诉你。” 说罢拿起桌上扇子逃走了此地。 —— 院中杨晟洵收起晒干草药,用手一捏就能成粉未,廊下沈卓钧坐在小凳上道:“我可算知道你身上药味,是如何来的了。” 两只灵兽格外亲人,爪子蹭在他袍子。 闻言杨晟洵抬头看去,道:“药味?有吗。” 沈卓钧看去藏在袖口内缠绕在手腕布条,温和笑了。 沈卓钧伤早已好了,但布条他不舍的扔掉,索性便洗净缠在手腕上,因为上面有股药味,他觉得好闻,更有杨晟洵气息残留,但过了水气味总会减淡,可他还是不想扔掉,这淡淡气味能今他身心放松。 杨晟洵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抓上他手腕,道:“难怪之前见你不舍得扔,原来是这么回事,但这个气味已经淡了。” 沈卓钧道:“我知道,但我就不想扔掉。” 杨晟洵松开他手,退后一步道:“你怎么会喜欢药味,这玩意又苦又难闻的。” 沈卓钧轻笑道:“因为你啊。” 杨晟洵轻哼道:“甘言好辞,扭头不看他。” 沈卓钧站起身,衣裳如水流般垂下,他走近一步抬起杨晟洵下巴,道:“由衷之言,就算巧舌如簧也只对你,我们不易重遇,如今再度,让我好生珍惜你。” 沈卓钧说的认真。 徐莹开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盯着二人注视良久越发觉得蹊跷,他皱眉思索:“这眼神有问题,这语气万分不对劲。” 沈卓钧余光瞥见,靠近他耳边一字一顿,轻声道:“你,娘,回,来,了。” 闻言杨晟洵并没有错愣,回头看去,见徐莹从大门口走近,他立马走下台阶上前迎去,接过徐莹手中东西。 欢迎阅读[加油] 书中万物化形年龄都是三岁,魔尊与太子第一次初遇是六岁 阿洵与卓钧重逢二人都是十五岁,在这说一下三万年后是利剑剑鞘化形为人时间也可以是重逢时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曾经 第6章 新宗 翌日沈卓钧腕上布条换了新的,昨夜杨晟洵找来一块藏青色布料,用剪子剪开一个豁口,撕拉一声从中扯下了条两指宽布条,他特意用药水浸泡一晚又晾晒一个早膳时间,等用过饭后给了沈卓钧,且药效具有安神功效。 杨晟洵整天和草药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染上药味,他自幼在徐莹影响下八岁时识得大部分草药,十一岁可炼丹,现在都出师可给人问诊看病,但经年来太子蛇腹心肠,狠绝毒辣又羡艳且善妒,利他手间接毒死害杀过不少无辜人,此事他不愿太子要挟他性命,他没办法无奈同意,因果深重已然偿还不清,或许唯有一死方可解脱罪孽。 端木卿霄他曾祖唯一又是亲传徒弟也是死在了太子手中。 此事至今无人知晓。 廊下,放了张藤椅沈卓钧伸了个懒腰道:“今日阳光灿烂正佳,我已经好久没这么自在舒心了,沈卓钧躺下藤椅轻摇几下他闭眼松了口气,又道:“此刻正是享受美梦唯是,不可浪费绝佳悠闲。” 杨晟洵无奈轻笑::“现在午休是不是太早了些,说是睡回笼觉又太晚,他说看假意思索着,怎么说不太合适。” “阿洵,你这嘴我深怀疑是抹了毒,”沈卓钧耐心听他说完,睁开一只眼偷看,道:“如今世间早已不同往日,唯有活着自在最重要。” 杨晟洵沉默了。 —— 昨夜圆月当空照,二人颠鸾倒凤至半夜子时,窗外飞进一只萤火虫,东临弛睁开眼偏头看到怀中熟悉之人,片刻端木卿霄眼皮微动,他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了许久。 继而睁开眼,端木卿霄道:“怎么了,可是胳膊压麻了。” “没有,”东临弛道:“只是昼思夜想,如今再见我想多看看你。” 端木卿霄翻过身,又拉上被子将自己蒙起,闷声道:“你滚,烦死了。” 他经受不住调弄风情,恬言柔舌。 东临弛翻身抱上他,道:留下来吧。” 端木卿霄明确拒绝道:“不要,你这床太硬,搁的我腰疼。” 东临弛俯低身,在他耳边道:“你此刻睡了我,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要狠心抛弃我了。” 话中呼出热气烫的端木卿霄难受,猛然了缩脖颈,道:“没有,你起来,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闻言东临弛没起身,反而更变本加厉在他耳边吹了口,这下耳朵,脖颈全红了。 端木卿霄抓上他头发用力一扯,道:“你过分了,在这样我现在就走,留你日后彻夜独守空榻。” 东临弛哄道:“别呀,殿下我说笑呐,我可舍不得你。” 二人腻歪了半晌,圆月已经西归外头天也逐渐蒙蒙亮。 端木卿霄趴在东临弛胸膛上,指尖点上他鼻梁:“这么舍不得我,但我明早还是要走,不过放心我们一定会在见面的。” 东临弛摸上他发顶闷声轻嗯:“一言为定,我等你。” 端木卿霄轻笑出声,道:“我突然现在想来,当年我把你毒死也是慷慨。” 东临弛道:“当年既然不愿为何救我。” 端木卿霄翻身躺下,望着房梁,道:“那时我惜命,还没本事敢向魔族宣战,但现在随时可以。” 东临弛亲了下他额头,道:“我不要你死,别杀我。” “你心疼我,便觉得我便会领情?”端木卿霄怅然道:“东临弛,我已经不是当年了,若真想走,你也拦不下我。” 东临弛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须臾,端木卿霄又道:“但现在不同于往日,你我已然成为不可分割一条。” “对了你打算什么报仇,端木卿霄最后又问道。” 东临弛道:“明日。” 端木卿霄道:“我帮你。” 东临弛客气道:“有劳殿下,但我想亲自讨还这份沉寂欠债。” —— 傍晚,日薄西山,东边圆月已升起,日落月升在这一刻形成了交替,院子里铺洒上了一层金雾,莲花池鲤鱼跃出水面,身体带出清澈水流,尾鳍抖动想要跳的更高,最终不辜负咬下了一片莲花瓣,陡然落回水中溅起水花。 凉亭下一家人刚用完饭,徐莹道:“听说戥(deng)州新建立宗门,正在广收世间筑基期以上修士,你也别整日在闲着了,该出门历练了。” 杨晟洵当即拒绝:“我不去。” 闻言徐莹神情骤变,闷嗯了一声,杨幕城见状立马找了个为洗碗的理由走人了。 随之远处黑云密布,杨幕城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同样杨晟洵偷偷抬眼看去,徐莹乍然拍桌,黑云轰隆电闪雷鸣,桌子底下正费力嚼着肉的两只灵兽,与连同看热闹的沈卓钧被吓了一跳,默默挪着板凳后退,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杨晟洵感到紧张又害怕。 “阿娘说的对,我去。” 沈卓钧皱眉盯着徐莹在思索什么。 徐莹回头看向沈卓钧,同样是眼神随即莞尔一笑,道:“卓钧啊,那明日,你二人一块去报名好不好 沈卓钧道:“好啊。” 徐莹又道:“那顺便再帮婶婶监督这臭小子,有没有偷懒不肯修炼好不好。” 沈卓钧看了眼杨晟洵道:“也好。” 徐莹摸了摸他头道:“这才听话吗。” 沈卓钧突然感知自己神智模糊了,当即眸子瞬间无神,又恍惚清醒。 —— 翌日上午二人来到了戥州,一路上有不少修士往羌山雨楚峰赶去,二人已然换了身行头包括样貌也焕然一新,此前在客栈歇息片刻喝了杯茶。 路上沈卓钧对街边两道摊子稀奇得很,闻听吆喝买糕点小吃的他就忍不住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摊前,二人并肩走着突然一阵风吹过几乎眨眼一瞬,旁边人连个人影都没了,再在抬头看去时,沈卓钧已经站在摊前买了份糕点,并大方搁下了块金锭潇洒走人,小贩见状惊愕扭头看去,杨晟洵敲敲了摊子,小贩回过神来金元宝已被杨晟洵拿回,并重新给了钱。 从前在宗门日夜随他师尊修炼未曾下过山,他不懂规矩,每次付完钱高兴走人,杨晟洵都会在后默默帮他收拾。 次此趁他师尊闭关间隙,沈卓钧拿回自己圣物偷下了山,但还是被宗门发现,并且当日对他下必死令,并派出二十名金丹期修士及宗门长老之子洛惊辞带领追杀。 但最终派出去人无一生还,洛惊辞也肉身尽毁灵魂只能附身在洛惊暮身上活着,素日里沉睡养神。 羌山脚下抬头望去,群山雄伟壮观,层层叠峦,山上植被茂盛,宗门依山而建,来报名修士需得从山脚下走到半山腰,先交灵石报名费,再测试灵根属性及修为高低。 山脚下,石拱门前。 杨晟洵抬头看着望不到尽头台阶,日光刺眼他抬手挡在额前,不愿道:“这么长的阶梯爬上去不得要我半条命 。” 他太懒,不想爬台阶,现在还只是刚到山脚下,杨晟洵看着便已经无力了。 沈卓钧嘲讽道:“前辈说的不错,你是该历练。” 杨晟洵学着他语气,阴阳怪气道:“我哪能比的上你,本就尖锐锋利。” 沈卓钧听出了他话了意思,将手里桂花糕递给他,道:“别伤心,来,吃一块补充体力。” 杨晟洵斜眼看去,拿走最后一块桂花糕。 沈卓钧见状扔掉手中油纸,道:“放心,有我在你走不动了,我背你上去。” 杨晟洵吃掉手中桂花糕,撩下头发道:“我不会打架,但也没这么脆弱,杨晟洵摆手,走,上山。” 二人一同跨过石拱门。 临近半山腰,沈卓钧无事,但杨晟洵累的气喘吁吁,他弯腰撑着膝盖,汗水滴落在石板上,他抬手挽留前方人,道:“慢点,等等…等一下。” 沈卓钧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埋怨。 “这真是新宗烂规矩多,说什么为表对贵宗诚心尊重,要我们爬上去。” 说话的人语气嚣张跋扈,一身白衣镶嵌金边,贵气的很,看样子从小没吃过苦第一次出来历练的府上少爷,并且灵根肯是出众的天才。 少年手拿白玉折扇,扇着风:“世间六大举世闻名宗门,还没有在破规矩。” 旁边人闻听附和点头。 杨晟洵也同样:“有道理。” 沈卓钧来他面前向他伸出手,平静道:“走了,已经半山腰了,再坚持下,就到山顶了。” 杨晟洵抬手抓上他沈卓钧手直起腰时,明显看到他脸色不好看,心同感知,攥劲他手,轻声道:“你手好凉。” 杨晟洵眼中心疼看着他,沈卓钧眉眼带笑,道:“我没事,我已经不在乎了。” 半山腰杨晟洵交了他与沈卓钧报名费,总共二百灵石,又将手放在灵器测试了灵根,二人属性同样都探测不出,测了三遍同样是如此,那便是不明了。 然宗门规定了,凡是已交了灵石的无论灵根属性如何不可驱赶,无法随即又只能先测了二人修为深浅。 在客栈时闻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在羌山下,二人本想压制修为,但沈卓钧忽然抓上他手打断他,道:“等一下,新宗门本就来历不明,又是在一夜间名声浩大突然冒出着实可疑,你我若是就此这样压制修为,届时遇到麻烦,可就遭了。” 压制修为后,若是想再恢复真实实力,需要一个时辰缓冲。 杨晟洵道:“那你待如何。” 沈卓钧双手合掌垂眸道:“分身。” 分身实力势必会削弱,但好处不用刻意压制,反而还能提升修为,回归本体皆可享用。 杨晟洵不语,只同他一样动作,嘴里默念着咒语。 须臾。 二人将本体藏于地下数百米之深,又合力施加了层封印术,形成功防兼备法阵,外人从旁边无心走过不会触动,但若是有心执意那就不一样了。 分身修为位于金丹期。 一路从山下一步一台阶走上来,纵使沈卓钧再强也会累,杨晟洵靠在栏杆上,道:“卓钧,要不你还是背我上去吧 ,说着回头向山脚下望去,彻底一览众山小。” 杨晟洵本就是主修治疗与辅助,修炼时也只需打坐养神便可提升修为与功力,此次突如其来爬个山差点把自己累个半死,说话都喘息不稳,好似下一息便会一口气卡住上不来,嘎巴倒地。” 沈卓钧挑眉道:“你没有这样脆弱。” 杨晟洵垂下头,道:“我错了。” 沈卓钧按上他肩膀,打趣道:“现在知道错了,那山脚下又是谁不服气,跟我逞强,杨晟洵不悦看着他,他是真的走不动了,话也不想说,二人四目相对半晌,沈卓钧被逗笑,手臂自然而然放在他肩膀上,笑完了腰,道:“瞧瞧你这脸色也太委屈了,他回头望去,不过从山脚下上来与你而言着实辛苦了些,我也累了,不过我刚刚找到方法缓解。” 沈卓钧手指横放在杨晟洵黑眉上,替他挡下了即将要流入眼中汗珠。 杨晟洵不解。 沈卓钧曲指抚过杨晟洵眉梢,指尖轻点他天庭,当即杨晟洵只觉得恍惚了下,下一刻一缕神识融入,并在此留了金色印记,杨晟洵轻碰继而印记隐去。 杨晟洵明白:“多谢。” 神识进入他体内后没有觉得不适,只是进入时前明显有所感知,然利剑归鞘,那一缕神识与他神识融为一体了。 “客气啥。”沈卓钧道:“按我说的做,调息,用灵力调转为体力所用,这样你能轻松些。” 闻言杨晟洵按沈卓钧所说法子,果然好多了。 欢迎阅读感谢收藏[加油] 杨:上一秒我哪有这么脆弱 下一秒打脸 沈:[无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新宗 第7章 四象 二人踏进宗门之刻便看到人群慌张逃窜,地面也燃气烈火有人呼喊挣扎被困于其中,二人抬头看去凌空之中一只火鸟张开双翼,瞬间火苗如玉落下地下人惊慌失措,顿时便有几人火蛇缠身。 火鸟扇动着翅膀,肆意道:“各位觉得如何,我这朱雀火种的炽热是不是很温暖。” 闻言沈卓钧环顾四下道:“朱雀,怪不得这么暴躁,既然朱雀现身此地,那么其他三象也在附近。” 杨晟洵摆手道:“这新宗门有点本事啊,惹得四象都来凑热闹了。” 结界展开火雨恰好落在结界之上被弹开,落在二人四周形成火花环将其围绕, 朱雀每扇动一下翅膀就会落下火雨,而它也全身赤金色被火焰包裹,道:“感受太阳馈赠吧卑微的蝼蚁们。” 说罢他低头看去察觉到了不对,俯瞰之下看到了结界内二人:“有意思。”顿然收起双翼俯冲直下,他犹如化作一团拖着长长尾翼的火球一样迎面朝二人撞来,千钧一发之际后方有人及时喊住了他,朱雀听到熟悉遏制乖乖停下,随即空中雨水落下熄灭烈火,解脱了被困之人,水洼之中火焰依旧燃烧不灭逐渐沸腾,骤然火光冲天朱雀从中现化样貌。 一头显眼浓密红发随静风徐徐飘扬,朱雀乃是只精致的小鸟,红发披散背后两侧编有小辫别扣在脑后与漂亮的珠链一起垂于腰间,双耳佩戴金色羽毛耳坠,他抬手摸了下眼角火焰显现,随即一条红线附在眼皮之上乃至眼尾,随即他睁开眼一身红衣如火。 朱雀回头道:“跟他们玩玩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方才遏制他之人正是玄武,其他之人也在,朱雀抱胸扭头看向二人夸赞道:“不错吗,吾乃朱雀幸会。” 说罢转身撩了下头发头也不回离去。 白虎调侃道:“你已经完全忘了来前青龙说的话。” 朱雀歪头向二人身后看去:“没有忘记,我只是想展现下实力,谁知他们这么怕死,唉青龙呢?” 二人对上眼恍然反应过来,玄武道:“他人呢,不是跟你在一块。” 白虎不语,深吸了口气垂眸又睁开眼。 朱雀耸耸肩噗笑:“原来他才是那个不省心的,对于他而言长的太过好看也很烦,容易招来麻烦,走呗,先去救人。” —— 虚空中刮起了一阵风,只听风中有位雄厚沉稳的声音传来:“诸位能者远道而来,奔波幸苦。“ 先去那骂骂咧咧不愿爬台阶的富家少爷抬手指去:“快看。” 闻言众人随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四位仙人驾云而来,落地于台阶上站在廊下,四人身着华丽服装,衣摆拖尾,肩带随风飘逸,四位中有三位留着胡子老者,其中站于最前面之人容貌年轻稚嫩尤为突出。 他垂眼俯瞰,众人见状规矩拱手行礼,环顾四下有三人未行礼,其中一人头上长有犄角眼中在人群中找着什么,另外两人挨着一块,他收回目光轻笑道:“本座雨楚峰宗主,名号淳郢,方才之事是我雨楚峰所疏忽,在这我等给诸位赔不是,闻言沈卓钧甚是耳熟眉头蹙起,杨晟洵握住他手无声安慰,凡是在场之人成为我宗正式弟子后山皆可去挑选合适灵兽,只要是有本事降伏随诸位带走。” 云对雨,风来雨降。 沈卓钧认识廊下四位,他眼熟的很,其中那开口说话年轻人是他师叔。 闻言众人欢呼叫好,那富家少爷道:“新宗开门立业,广收世间修士,出手果然豪横,他合上折扇抱拳拱手:“晚辈夏知衡,见过四位前辈。” —— “六大宗门所属地域相连,为一家不分彼此,称他一声师叔是给他情分,但现在这情分不要也罢。” 屋内沈卓钧坐在木桌上,杨晟洵听完他方才所说,道:“今日这三位长老中最强的不过才元婴初期,实力才与你一样,哪里的底气建立宗派,莫非是有高人在背后。” 沈卓钧道:“你说对了,云对雨,日对月,这雨楚峰正是六大宗门当中云楚峰旁□□四人其中有一人是云楚峰二宗主,剩余三位无疑也是六大宗门之人,只是我没印象。” 杨晟洵思索道:“六大宗门。” 杨晟洵知道他是从六大宗门逃出来的,夜晚寂静下来,二人睡在一张榻上,沈卓钧悄声在他耳边告诉过他自己来历,与一些秘密。 杨晟洵心疼看向他:“若真是如此,便是冲着你来的。” 二人本同身共体,会不由自主心疼对方。 沈卓钧也看向他,伸出一指左右摆动几下,道:“不,我觉得如此大动干戈是冲着你我来的。” 杨晟洵沉默几息道:“反正无聊他们现在也奈何不了你我,想耍把戏那便陪他们玩玩,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在。” 沈卓钧俯身靠近他:“我在,你不会有事。” 窗外明月皎洁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方桌前围着无人,其中有位人首蛇尾男子坐在玄武旁边尾巴缠在他腰上, 玄武抓着他尾尖缠绕在手上把玩道:“朱雀你今日太胡闹了,万一无辜伤到了人……。” 玄武还说完朱雀便打断他,道:“因果而已,吾偿还便是,反正天劫引雷照样还是劈在身上,何不趁此快哉自已,我今日没烧死他们已是仁慈,朱雀扇开竹扇又道:“贵宗可是说了凡是报名者灵力测试通过不能以任何理由驱赶,除非有人能打过我,不然就乖乖受着。” 闻言众人叹息,朱雀白虎二人都脾性暴躁,且朱雀更严重狂妄,好生惹事招因果,但是一般不会置人于死地,今日状况简而言之就是玩的过火了。 须臾,朱雀好奇看向旁边人道:“唉青龙,今日那几位姑娘,你看上那个了。” 青龙茫然抬头:“啊,看上什么?” 朱雀无奈垂下肩:“算了。” 三人找到青龙时,他被一群女子缠绕不知所措,那群女子将他围在中间先是夸赞他长的好看,随即又问东问西,竟是打趣他,问他有没有婚配,问他头上的角是不是真的,说着便想上手摸,他下意识缩脖颈躲去,可此地无处可躲,险些碰上之时白虎抓上了他手腕,青龙回头看去见是熟人松了口气,与此众人也看向白虎,但看到他这凶煞面庞,纷纷识趣散开离去。 —— 一日前。 端木卿霄道:“如今九灵罗已双双化形,这可是你天然克星。” 东临弛道:“被封印时我能感受到利剑在寂灭海存在,本想让他完全化形后将他引领到邬山间助我届时一臂之力,却被他人捷足先登。” 端木卿霄摸上他脸颊道:“仔细想想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现在剑鞘在我身边,他若不听话我便让他痛不欲生,每日深陷无尽痛楚折磨其中。” “利剑终有一天会归鞘,但绝不可能是现在,”东临弛抓上他手道:“你曾祖要是知道你与魔族勾结,恐怕要气活过来。” 端木卿霄得意笑道:“放心,棺材板我订死了。” 东临弛惆怅道:“快到时候到了,真舍得你走。” 端木卿霄抓上他手道:“别搞的生死离别一样,你若想我了,随时都在。” 东临弛道:“我现在很想你。” 端木卿霄扭头看向他。 次日二人于山脚下暂别。 “慢走,下次再来玩哦。”东临弛挥手目送他远去,见人彻底离去低头脸色骤变,扭头无意间看到了远处一束光影掠过,顺势抬头已融入云霄之中。 金碧辉煌殿宇内,六大宗门宗主坐在一起商讨了一夜魔尊解封之事,可最终也只是唉声叹息寥寥无果,东临弛解封之日原是想阻止可惜有那人助他破解,他们也只能睁一下眼闭一只眼束手无策,不然封印松动以在场化神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时门被破开了,众人扭头看去,门外不知何时一片浪迹,二十几名弟子倒在在血泊中,没了任何生气,胸口全然暴力破开,灵根被强行挖出。来的人只闻气息不见人影,当即空中掉下个满身是血尸体,赫然砸在了门前众人眼前,与外面死前之人一样血染胸口灵根挖出,此时还在向外不停冒血水。 “魔尊既然来了何必躲藏。” 说话这人正是云楚峰宗主李荇染。 黑雾降临顿时魔气肆意弥漫,一位女宗主抬手化刃切开了黑雾,东临弛现身,他挥手烟雾散去,道:“别来无恙,本尊只是与诸位好久不见打个招呼罢了。” 李荇染起身走出,众人也亦然。 李荇染道:“魔尊刚解封自由一日,便这般迫不及待了。” 东临弛挥手身后化出坐椅坐下散漫道:“早就想来贵宗讨债,只是昨日和熟人见之一面让你们多了活些时辰罢了,他活动着手腕骨骼发出咔咔响,随即掌心灵力凝聚骤然攥拳捏爆光环荡漾:“今日我必然要如愿以偿,凡是阻挠我的都得,东临弛抬眼眸中闪过一道红光,死。” 李荇染皱眉忽然察觉不对,心道:“东临弛所施放气息不过才筑基期,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杀死宗门二十名金丹期弟子,更不可能会破界擅闯进来,若非与方才挖走灵根有关,不然就是刻意隐藏真实修为,但眼下无论哪一种对吾等都不是好事。” 东临弛确实是破界进来的而且是强行撕裂,结界破碎之刻血溅三尺东临弛化作黑影风掠过身旁少年,风驰电掣瞬间这位筑基期少年口吐鲜血,他低头看去胸前是空的,血肉模糊之中露出森森白骨,东临弛手里攥着刚刚从少年体内挖出来新鲜灵根,天旋地转少年倒地,东临弛捏碎手里灵根。 东临弛啧了一声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握拳放在下巴处思索道:“李荇染,我记得你不是挺年轻的,怎么越活越丑了。” 李荇染嗬笑道:“万年不见哪里比的上磨尊,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依旧青春永驻。” 东临弛环顾几人,见那人不在,道:“唉,话说他怎么不在,本尊大驾光临他既然不出来迎接,这就有点没有待客之道了。” “待客之道,魔尊无辜擅闯宗门杀死我宗门二十名金丹期弟子,何来算客。” 说话这人名叫王亚璃修为化神中期。 东临弛猛然站起身,威压施法道:“别说二十条,就是两百条,两千条人命也难解本尊心头之恨,俗话说登门拜访皆是客,今日本尊不过是不请自来,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 李荇染深吸了口气,道:“那魔尊这是铁了心报仇。” 东临弛翻了白眼满是不屑道:“废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问出这问题的,李荇染气得咬牙切齿,东临弛又道:“你被人打了不打回去。” 说罢化出刀:“陪你们叙旧也够,那么接下来该算账了,说好了,本尊现灵力暴乱把控不住。” “原来如此。” 一个时辰后。 东临弛居高临下,刀尖指着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之人,眼中阴鸷道:“当年他联手六宗门封印我之时可曾有想过有今天,听闻九灵罗已化成人性,只要交出来本尊便既往不咎。” 李荇染咳嗽几声道:“他早已带着圣物离去。” 血珠顺着刀尖滴落,溅落在地上犹如朵盛开的血莲。 欢迎收藏阅读[加油] 被姑娘围观夸赞的青龙:紧张,害怕,束手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内心:想逃逃不掉。 公子可真好看。 长也好生俊俏。 是啊是啊。 公子这角也好看,是不是真的呀。 公子可有心上人,是否已有婚配啊,若不嫌弃我倒贴门也行啊。 青龙婉拒:多谢几位姑娘夸赞,在下对情爱没兴趣。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没兴趣。 眼尖的姑娘看到露出的尾巴:公子这是龙尾巴吗,那若是这角是不是也是龙角啊,原来公子本体是一条龙啊,那可更招人喜欢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四象 第8章 竞赛(上) 宗门核心处中央广场空地宽阔,弟子们正在烈阳下听从讲课,夏知衡甚至都感兴趣拿出了小本和笔认真写记着,可下一息他却顿住了,不知改如何是好。 夏知衡叹为观止道:“什么玩意儿?” 高台上讲课白胡子老者依旧得意洋洋的讲着。 “修行之人修的什么行当然是得道成仙,何为修行需要从修行中感悟 “为什么要修行因为长生不老。” “修炼修炼,修行修行你所要搞明白,只有明白才能明白。” 白虎些许不耐烦道:“这讲的什么玩意,浪费我时间。” 朱雀挪动蒲团靠近白虎,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这和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没用。” 白虎扭头看去。 闻言青龙静心养神中,睁开了眼一双青色眼眸尽显威严,道:“安静,斜眼看去,朱雀回你的位置去。” 闻言朱雀听话挪开距离。 青龙目睹,漏出了无奈不明显笑意。 青龙乃天之四灵,东方之神,五行属木掌管降雨,四象中东方七宿更是四象之首。 青龙此时身穿墨青色衣裳,身后肩膀上系了半截黑色披风垂于脚踝,领口半露,胸纹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腹部,微风徐徐青龙青丝半束头戴珠链金冠,若仔细看青龙不是单纯黑发而是其缠杂些和他衣裳一样的墨青发色,在日光普照下混为一体。 有些弟子已经偷偷开小差了,不知是谁又抱怨道:“好热,这要晒到什么时候。” 杨晟洵拖着下巴百般无聊,道:“这好像跟咱俩没关系,你说是吧。” 无人回应。 杨晟洵纳闷道:“唉,怎么不说话,斜眼看去见状沈卓钧已经撑着头熟睡了。 一烛香后终于啰嗦完了,沈卓钧也巧合睁开眼,活动了下手腕欲要起身时见旁人都没动他又顿住了,抬头看去高台上长老还未离去,弟子便不能擅自起身离开,他现在只能是半跪在地上撑着膝盖,沈卓钧从日里被他师尊仗着目无规矩随意惯了。 高台上长老站起身,说了几句今日下午擂台比试规矩才转身离去。 见状弟子陆陆续续离去。 沈卓钧方才着急现在反而不动了,杨晟洵来到他面前伸出手都:“起来,该走了。” 沈卓钧抓上他手顺势起身,在这一块二人心里产生了共鸣,只有二人察觉,沈卓钧轻笑道:“你把我的心弄的好痒。” 杨晟洵不语,只是低头轻笑来遮掩。 下午正是烈阳高照之时,擂台上一位浑身健硕身穿兽皮半漏着一半肩膀和胸膛之人捶了几下胸口举手欢呼,台下众人也跟着雀跃,他已经连胜四场,而他下一场对手是杨晟洵。 比赛规定由抽签决定对手,赛前长老让给每个弟子上前领取木牌,木牌上面刻有数字对应自己编号,随即在从旁边木箱子里摸取出五个竹签,竹签上对应数字就是要面临的对手,这玩意儿全靠运气,若是摸到对应自己编号皆可免除一场比试,但此类机会希望渺茫。将银针藏于指缝,明事理 由于昨日收来弟子众多,队伍分成三队,由三位白胡子老者带领抽签。 前面二人结束后很快轮到了杨晟洵,白胡子老者面相慈祥道:“公子气度不凡,老夫见之甚是不一,不知师承何处。” 杨晟洵拿过木牌道:“前辈说笑我乃是一介散修,听说宗门广收天下修士,他说着在手伸进箱子里摸取了五根竹签,上山过来玩玩而已。” “原来如此,那可否麻烦告诉老夫贵姓。” 杨晟洵脱口而出道:“晚辈姓秦名攸珹。 杨晟洵转身朝身后人晃了晃手里木牌,沈卓钧轻而一笑不耐烦推开了他。 沈卓钧接过木牌,思索了下绕有兴致道:“唉,老爷爷,你怎么不问问我身伤和来历。” 还不等老者开口询问,沈卓钧从木箱里随意摸出了五个竹签,便道:“晚辈姓许言午许名陉舟,指腹摩挲了几下又扔掉了三个重新摸取。” 老者捋着山羊胡乐呵呵道:“好名字,老夫见你特是亲切,不如拜入老夫门下如何,老夫可以收你为亲传弟子。” 沈卓钧四下看了看,俯身小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有杀师习惯。” 闻言老者面色难看。 杨柳树下阴影笼罩,杨晟洵抱臂后背靠在树上乘凉,他抬头看向刺眼日光,沈卓钧将木牌和竹签串在一起挂在腰间,恰逢又不经意间悄然从杨晟洵身庞经过吸引了他目光所至看去。 杨晟洵打趣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颇为面熟,不知可否搭个伙。” 许陉舟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学着他语气道:“秦公子是要与我搭伙过日子,那可真是恭敬不如从命。” 闻言秦攸珹踢了下脚边石子,道:“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负心汉。” 沈卓钧被逗笑了,抬腿踩上半米高台阶,伸手道:“一道走吗。” 说是台阶实则是高台,杨柳被青砖围了起来搭建成了个半米高台。 杨晟洵不由之主笑意荡漾,走近牵过他手道:“走啊,怎么不走。” 二人四目相对不由笑了,沈卓钧道:“看不出来,许公子还是别有用心之人。” 杨晟洵道:“彼此彼此。” 二人一直没松开手,沈卓钧一步跨上台阶靠近杨晟洵,压低声音道:“一样,费尽心思。” —— 垂下柳枝随风飘扬一片绿叶脱落被沈卓钧自然两指夹住顿然皱眉,杨晟洵起身扔掉手里柳叶目视前方毫无畏惧,下一息甩出去柳叶切开了风,赫然斜插在了干燥泥地里。 这一幕被位白衣束发抱着剑修士目睹。 杨晟洵跳下台阶,沈卓钧不放心抓上他手道:“万事当心。” 杨晟洵回头莞尔一笑,道:“放心,我有把握。”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毕竟主掌是辅助,任凭他防御再强,遇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对手……沈卓钧正托着下巴思索着突然听到一声扑通巨响,抬头看去擂台上杨晟洵毫发无损,正抬手指向他,歪头眨了下眼。 沈卓钧无奈摇头轻笑。 看来他担心多余了。 须臾前杨晟洵走上擂台拱手行礼,随即抬眼一瞬释放威压,骤然壮汉被压弯了腿,随即借势挣脱猛然攥拳砸来,杨晟洵淡定不动他要的就是这样,只见他抬手挡去,指尖轻拳头当即壮汉被一股强大冲击震下了擂台。 杨柳树台阶上围坐十几名看台比试弟子,他们由衷的从雀跃到失落嫌弃。 朱雀见状道:“有意思。” 青龙欣赏道:“仅凭一根手指就能有如此实力,看来此人修为不凡,若是比试中无论是谁对上他需得小心,但不可出手伤人。” 三人点头:“明白。” 朱雀合扇道:“你们说他这么强,会不会也是压制了修为。” 闻听三人面面相蹙,思索不语。 擂台上杨晟洵双手结印手腕交叉屏息凝神,他闭眼站立原地不动,胸前灵器离罗灯闪烁光芒源源不断。 正前方灰雾中接连出现了数十道光斩,顷刻戛然而止一头硕大全身附有坚硬鳞片长有犄角的灵兽后退出灰雾护在杨晟洵身前,不止如此灵兽还有锋利利爪和外露的一丈长獠牙。 杨晟洵睁开眼,眼前豁然开朗,修士倒地想撑起身,却也只是无力挣扎。 杨晟洵翻转手腕,一束白光落在了趴在地上人身上,瞬间划破的伤口全然愈合。 “你输了。” 那名修士撑着膝盖站起身,抱拳行礼:“承让,秦公子。” 杨柳下沈卓钧目睹方才擂台上人精彩,杨晟洵察觉目光转头看去,下一息耳边传来沈卓钧传音。 “你的辅助能力很是出色。” 杨晟洵被夸赞的些许拘谨,片刻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仰又骤然收敛神情,转身平静摊开手:“下一个。” 一名抱着剑的白衣修士站起身走上台,与沈卓钧擦肩而过,瞬间沈卓钧察觉熟悉气息,本能反应扭头侧目看去,映入眼帘之刻心中情绪勃然变色,沈卓钧凝视那背影主人皱眉抬眼上翻,暗中攥拳紧盯目中人怒气隐忍。 须臾沈卓钧倒吸了口气呼出,缓和方才压抑情绪,与此同时张开手 神色也恢复正常,目光重新看向杨晟洵。 他不能暴露气息。 此人一步一步走上擂台报出名字。 “鄙人程乾,拱手道:“得罪了。” 说罢便化成一道光束冲出,身前灵兽甩尾拦截却被格挡开来,近在咫尺之遥杨晟洵及时侧身躲开,利刃划掉了他一缕青丝,程乾一直不依不饶利用他弱点挥砍手利剑,杨晟洵本身就不擅长战斗只能被迫躲闪,连连后退。 杨晟洵逐渐被逼退到擂台边缘,回头看去,心道:“不能在拖下去了。” 随即歪脖躲过张开手臂迎接利剑劈来,刀刃又一次紧贴颈侧,然杨晟洵没有躲而是任由利剑穿透了过去,程乾身体一顿砍空了。 弹指之刻,人早已不见只留下虚影充当幌子。 下一息杨晟洵出现在擂台中心:“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程乾咬牙转身目视杨晟洵,灵兽护在身前发出阵阵吼叫。 程乾眼中闪过一道微光,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随即心里默念咒浯。” 杨晟洵客气道:“比起你嚣张,我还是差远了。” 说罢杨晟洵突然恍惚了下眼前涣散继而模糊看不清了。 程乾得逞道:“我确实有那个资格嚣张。” 说罢甩手利剑随他力道震动出了重影,微弱声响传入杨晟洵耳力荡漾了几下,杨晟洵现在站在原地不敢贸然,只能静心听声辩方位,然而程乾也一样不为所动 沈卓钧目睹心中担忧:“一叶障目,麻烦了。” 沈卓钧看向高台小心翼翼传言给杨晟洵:“别慌阿洵他在试探你耐心,听我的化出你那有毒银针,往正前方掷出不要犹豫。” 闻言杨晟洵照做,程乾抬手挡下。 沈卓钧万分谨慎却还是被高台上淳郢察觉暗中截胡了,传音断开杨晟洵疑惑了下,随即将计就计双手结印索性闭眼不动,他虽然看不见但有衷心护主灵兽。 同时程乾嘲讽道:“哎呦看不来你还是有点本事,说罢银针碎裂程乾骤然暴冲而至,灵兽见状抬爪挥出三道光斩二者相撞发生爆破声。 烟雾缭绕程乾借机来到杨晟洵身后,高举手中剑砍下, 封印眼感对杨晟洵根本无用毫无威胁,只是让他恍惚了下而已,毕竟他喜欢闭眼辅助,这样能更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千钧一发之际,灵兽吐息打掉了他手中剑。 打斗嘶吼声全然惯入杨晟洵耳里,他一直平静站在原地没动,程乾见状吸本命剑挥出道十字光斩,灵兽迅速嘶吼一声气浪形成屏障拦截了下来。 程乾道:“你的的确很强,但也仅此而已了,说着身后出了个巨大灵盘威压落下杨晟洵瞬间被压弯了腿磕在了地上,离罗灯掉在地上熄灭光亮发出磕碰声,灵盘之上展现的人体五感眼,鼻,口,耳,身分别对应八卦图中,离,艮,兑,坎,艮。 当中离位目荆棘锁链缠绕已是闭合状态,程乾化成符纸又道:“接下来我要使出全力了,希望你还能如此游刃有余应对。” “万籁俱寂。” 程乾抬高手臂扔出符纸,顷刻化为灵力直冲云霄随即一把匕首赫然落下,强烈的压迫感直逼脑海,威压极大殃及池鱼。 灵兽不免被冲震开,杨晟洵闻声看去,然而下一息他身形不稳,双耳嗡鸣刺痛。 匕首已然插入灵盘八卦坎,耳之中。 杨晟洵心中些许慌张抬手摸去只摸到潮湿,双耳见血血腥味传入他鼻中,顺着面颊流下滴落在手上。 下一刻灵兽稳住身形地面留下抓痕,张开冲程乾发出怒吼,这一声震天动地冲破了威压,气浪化利刃直逼程乾,程乾见状不可思议抬手挥出一击挡下。 这一声响金丹期以下修士恐怕早已扛不住,低阶兽类能被直接吓死。 朱雀打了哈欠散漫道:“看来胜负已定,他撑不了多久了。” 青龙平静道:“未必。” 欢迎收藏阅读[撒花] 卓钧与阿洵跟隔壁学的玩起四角恋了 阿汜阿峸不约而同打了喷嚏四目相对[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竞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