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顶配非典型团宠》 第1章 第 1 章 姓名:温瑜。 种族:碳基人类。(熬夜会秃头的那种脆皮生命体。) 穿越类型:穿书(鄙视链的底端:悲惨女配且清穿) 武力值:D级。(约等于十只发怒的羊。) 技能:骑射B(杂技效果是是加分项),驯马C,驯鹰C,医药C(医毒不分家,但你三步之内没有解药)。 专长:动物亲和力,植物基础辨认(能分清可食用和躺板板)。 传说度:2(你几个世界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世界值:3(快看,这里有条咸鱼翻身了。) 职业:萨满教大祭司(朝廷傀儡职称) 阵营:察哈尔部友善度50/100 巴林部友善度30/100阿布尔部友善度20/100 财产:中级牧场一处,低级两处,灵侍三十二,备用灵侍二百二,牛四百七十二匹,羊五百一十一匹,马三千零九匹,金银八箱,古书一箱,珊瑚一箱,绿松石一箱,玛瑙一箱,珍珠一箱,传承法器两套,神鹰骨笛一支,毒药配方一份(简陋)…(比你上一个世界的命都长。) 温瑜耐心的看完她一长串的财产清单,然后心满意足的关上了模板。 模板那些智障一般的吐槽,她已经习惯了,就像导航会有各种配音,系统模版也会有各种口味:风趣的,儒雅的,一身正气的,闷骚的,疯狂的,扭曲的…随机分配。 天崩开局的情况下,她如今的积累已经十分可观了。 毕竟按照原剧情,原主此时还是个没有人权的药人,她的师父师兄拿她跟个药材没什么区别,那所谓的师徒名分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财产更是少的可怜,仅有一支散发着药香的香木镯子,那镯子是常年被药渣浸染出来的,但毫无养生价值。 没有价值的东西温瑜从来不要,累赘,这一世只有个破信息模板时不时显示,其它的功能什么都没有,可以存东西的虚拟物品栏更是想都别想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那个破镯子拿来给她那个便宜师父当了陪葬品,毕竟是她自小的随身物品,她声泪俱下的放进他师父掌心,将原本的玉佩替换出来时,围观的萨满们可都给她的孝心点了赞。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便宜师父是她杀的。 就在清军开始集结大军,要再次清缴噶尔丹的消息堪堪传到草原的时候。 她果断的送她那个已经在她酿的酒里醉生梦死三年的废物师父去见了长生天。 她选这个时间点也是有讲究的。 本来萨满教已经收归国有,不准民间私自出现萨满,只是这几年朝廷同噶尔丹的两次大战导致生灵涂炭,为了稳定民心,才把萨满教又放到了台面上,还在蒙古设了一个所谓的大祭司,表面上十分尊重,允许大祭司收有“神异天赋”的弟子传承,仿佛真的都是天授,而非朝廷操控。 但原剧情里,这个大祭司死了,朝廷就立刻马上直接取消了这一职位。 兔死狗烹,过河差桥,毫不犹豫。 但如今,她那个便宜师父死在了清军已经出发,朝廷备战的时期。 寻常小事朝廷根本懒得理会,且因为战争将起,他们便不能动用朝廷六百里加急的驿站,大祭司去世的消息就只能慢悠悠的送进京城。 一来一回,一个月都算不得什么。 有了这个时间差,温瑜顺利在萨满们的支持下,继任了大祭司的位置,并且登上了乌仁都西山,吹响了那支传承六代的神鹰骨笛。 模板上的职业顺利从弟子变成了大祭司。 世界值也成功加1 世界值拿到了,以后康熙要撤销大祭司也随他去。 没有什么比世界值更重要。 刷NPC们的好感度,积累传说度,积累财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世界值。 所以温瑜这几年是兢兢业业。 先是栽赃嫁祸加下药,让她那两个人渣师姐师兄被逐出师门,只留了一个病歪歪时刻准备分行李散伙的三师兄,然后亲手酿酒让他那一无是处的师父甘愿退居幕后。 再凭借着过去御兽的一些心得,还有原主天生的动物亲和力,通过驯马还有驯鹰,加上精湛的马术和骑射功夫活跃在同龄的草原贵族子弟之中,得了一定的草原传说度。 也凭借前几个世界积累的中医底蕴,以大祭司徒弟的身份,低调治好了不少部落的小范围瘟疫,刷到了部落的好感度。 又以遵教中古老传统为由,四处游医救人,不论高低贵贱,众生平等,硬生生让被藏传佛教挤兑的快要跌下信仰神坛的萨满教,又重新有了热度,并因此获得教中隐世的萨满的召见与赞赏,继承了一波财产。 还抽空收拢了不少因为内战而无家可归的孤儿,养在牧场,请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先生让他们半工半读,她驯服的优质马群也得以照顾,繁育的极好,让她的小金库不断的增长… 总之,自穿过来的六年里,温瑜几乎一日都不曾懈怠,偶尔看一会草原火烧火燎的落日她都觉得奢侈。 如今,故事才堪堪开始。 康熙派来的人想必已经快到盛州了,那是离着草原最近的一个小城。 自盛州到这里,若是快马加鞭,不舍昼夜,只需五日。 温瑜看了眼那副不太精细的地图,随手撸了撸乖巧的趴在她身侧的灰狼守岁。 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还可以再刷一波好感度。 温瑜抽出她最新的装X利器:神鹰骨笛。 自从她在乌仁都西山上召唤到了一对金鹰,那对金鹰还跟着她下山白吃白喝后,她的草原传说度就又涨了零点五! 那群贵族子弟,整天殷勤的围着她,就是想看她召唤金鹰。 她一直不肯,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其实她如今不用骨笛也能召唤那对金鹰,但为了仪式感,她还是端坐在马上吹了一会儿。 风吹过她的指尖,发丝,宛如仙女。 金鹰果然出现,俯冲,盘旋,表演的十分起劲儿。 不卖力也不行,它俩的不孕不育还指望着温瑜呢。 温瑜坐在马上,享受着身边小弟小妹们的崇拜,看着他们虔诚的目光,还有其中几人腰间象征着部落继承人身份的华丽弯刀,温瑜在马上微微低头,骨笛抬起旁边少年的下巴。 若是放在一些现代世界,这种场景十分油腻,但现在的温瑜只是一个年仅十岁,长得是倾国倾城貌,声音清冷的小姑娘。 顶着这个人设的温瑜,毫无羞耻之心:“乖,叫阿姊。” 被她抬起下巴的少年立刻红了脸。 他是其中身份最贵重的,察哈尔部未来的亲王——昂格。 “你…你比我还小上两岁…”昂格耳朵也红透了。 温瑜笑的暧昧:“那又如何?史书…天书…乃至你家的家规上,可有哪一句哪一字,写明了年纪小上两岁,就不许叫阿姊了?” 昂格顿时愣住了。 旁边的小少年们也用蒙古语窃窃私语。 “怎么办?她说的好有道理。” “你大她几岁?我一岁。” “我也一岁…” “中原那些史书你读了吗?真的没写?” “我…我就没读过。我只读了关关雎鸠…” 昂格的脸红了又白,阿姊两个字还是难以启齿。 温瑜慢条斯理的收回骨笛,换了一股子绿茶味的做派:“我就知道,奴家不过一个孤女,高攀不上世子。” 昂格果然急了,就要开口,却见一只红腿小隼落在了温瑜的马鞍上。 “咱们后会有期。”温瑜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飞奔离去。 昂格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身影,恨的咬牙切齿。 回回都是这般,调笑完了抽身就走,从不回头! 亏他今儿心情好,打算装个蠢,配合配合她这无聊的行径呢!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昂格才一脸冷意的翻身上马,“皇上亲征,我已经向我父王请命,跟随叔伯前去帐前听令,不为军功——” 他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咱们这一代,总要见见什么是战场吧?” “难不成像那些入关的旗人一般,当个纨绔?” 少年们的热血被点燃,纷纷上马,拔出腰间的弯刀,“誓死不当纨绔!” “对!不然格日乐会瞧不起我们的!” “格日乐说,能征善战的蒙古汉子才是我们人生的归宿!” “她还说远方很远呢!有数不清的土地数不清的牛马等着我们去攻略呢!”一个少年的马鞭指向了跟中原相反的方向。 昂格也看向了那个方向:“不急。” “等格日乐作为大祭司踏遍草原——” “等我们都继承部族——” 我们再陪她去闯。 昂格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少年的眼里光芒万丈。 “喔!” “喔!” “喔!” 少年们欢呼着策马而去,奔向了他们期待的未来。 另一边温瑜已经回了营帐,这里已经收拾的只剩了个空壳,所有东西都被装好放上了马车。 空荡荡的营帐里,只剩了一脸苦相一看就要开始念经的病弱青年。 温瑜果断上前。 “师……” “妹”字还没出口,温瑜一个手刀。 世界安静了。 不知道该说啥。 先给大家笑两声吧:哈哈哈哈哈… 我开文啦。 兢兢业业存了点稿,日更没跑的。 吸取教训,吸取经验,每一个字都是全力以赴。 希望能让大家满意。 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盛州城。 “大人,这是我们盛州有名的朝花酒,里面加了上好的鹿茸…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啊。”盛州知府半弓着身子,满脸笑容。 屋内坐了六人,没有着官服,看不出品级,不过几人皆没有坐在上首,上首高位空无一人,只放着一紫檀托盘,铺着的黄色锦缎上,赫然是一枚玉牌,下方坠着明黄色的穗子。 明黄色,仅万岁一人可用,见之,便如万岁亲临。 “酒就不必了,我们有差事在身,饮酒误事,责任在你,还是在我们呐?”其中一人略有嫌弃的看了眼那粗糙的银酒壶。 “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不懂事了,下官该死…” “下官给大人们准备了房间,还请大人们歇歇脚…”知府小眼神眨巴眨巴,暗示意味颇浓。 为首那人年龄略大,故作沉吟后,才点了点头,又郑重的拜了拜玉牌,才将玉牌端起来,缓步而出。 盛州知府安排的是一座独栋小楼,位于一个江南样式的宅子里,这种样式的宅子在这荒茫的地儿也算精致奢华了。 六人眼神不觉透了一丝满意,于是越发傲慢,挥了挥手,就让知府滚蛋了。 只剩了他们六人,这才原形毕露的跷着腿,姿态不雅的各自坐了。 倒是没忘了把托盘好好安置,毕竟是他们的摇钱树。 “这知府也算懂事了,只是这…啧啧!”一人拿着厅中摆放的一盒银票甩了甩。 “穷乡僻壤的,正经人谁来?御驾都不从这里过,另在五十里外修了皇家别苑。能有这些也不错了。”另一个小矮子倒是不嫌弃,接过银票,数了数,分成了六份,不过其中一份格外的厚,足顶其它五份之和。 他恭敬的呈给了最前头的那人,待那人过目后,他才收起来,只有他身边有两个包裹,显然是替上头的人保管的。 见他收了起来,下面几人才跟着收了起来。 然后最边上一个,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上前倒茶:“还是跟着额齐大人有肉吃啊!” “那些没眼光的,出门前还敢嘲讽大人,待我们回去,属下一定撕烂他们的嘴!” “我先撕烂你的嘴!”额齐一杯茶泼了出去,冷哼一声。 “此行都是托了这玉佩的势,若无此,那些人会这么殷勤懂事?!可这玉佩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们心知肚明!哪个敢回去耀武扬威!” “我扒了他的皮!” “是是是!”几人赶紧拱手弯腰行礼。 小矮子重新倒了一杯茶,见人喝了,才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一群蠢货!”额齐白了一眼。 “大人放心,属下回头定好好教训他们…至于他们拿走的…暂且让他们得意会儿…待到了军营…”小矮子眼神透着阴险。 “还是你懂事,我带你来,就是因为你最懂事了!” “是是!属下誓死追随大人!” 两人一个表忠心,一个受用,拉扯了一会儿后。 小矮子小心道:“大人,您说,咱们要不要在此处备一辆马车?毕竟马上就能接到公主了。” “那公主自小草原上长大,会骑马,听说,还会驯马呢!这么有本事,坐什么马车呢?且咱们可是要去同万岁爷的御驾汇合的,马车慢慢吞吞,耽误了时间,万岁爷问责,谁担着?” “又不是宫里从小金尊玉贵的,咱们又是粗人,还得怎么伺候?”额齐的意思十分明了。 小矮子心里一沉,果然是这样。 这些日子他就觉得额齐对那位还未谋面的真公主颇不以为然,今儿不过略微试探,就得了答案,恐怕也是要他表态的意思。 “可是…到底是公主,万岁爷又特意让咱们定要好生的迎回去。”小矮子犹犹豫豫,试图挣扎。 “呵。”额齐茶杯一放,却不恼,缓缓道:“宫里呢,其实三年前就知道公主弄错了。” “而且是咱们万岁爷自己看出来的。” “宫里那位,可一点也不像她的父母,又是兵荒马乱里生在草原,几经周折才送到了宫里,所以弄错也不是不可能,万岁爷因而就怀疑了起来,不过也就动了动嘴皮子,让科尔沁这里的人暗中寻找一番也就是了。” “若找到了,就把人送进宫,嘿!悄咪声的把人那么一换!”额齐笑眯眯比了个手势。 “若是没找到,也不打紧呀!反正宫里有一个呢!世人都知道了万岁的仁慈宽和体恤,就够了不是?谁知道宫里那从不见人的公主,是真是假是圆是扁呢?!” “不过这位也是命好,竟然真被找到了,听说她长得,也忒像那位了…” “你也知道,万岁这次亲征,是特意带了马车的,也已经对外宣称,博尔济吉特氏的遗孤,温瑜公主,要以功臣之后,来拜祭死去的将士们,希望他们的英魂保佑大军得胜,铲除噶尔丹。咱们只要把人接到,塞进那空空的马车里,就算完事!” “日后太后宫里多一双筷子罢了。” 额齐一笑,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这真假公主之事儿不是什么大秘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然哪里轮得到我们几个办差?怎么不见先锋军的大阿哥亲自接人呢?” “这话又说回来了,咱们是得巴结人,不然怎么升官发财?可要巴结谁,那招子可得放亮了!” 小矮子赶紧行礼:“大人,属下只跟着大人,属下见识短,被公主名头吓着了而已,多亏大人为属下分析解惑!” 额齐看了他一会才把他扶了起来。 “你是我亲小舅子,也不用这么生分。” “属下不敢逾越…不!奴才…奴才只想为大人尽忠!” 额齐越发满意,低声道:“我能得这个差事也是太子殿下信任,这宫里那位…太子殿下也是十分爱护的。” 小矮子这才恍然大悟。 宫里那位好好的公主之位就这么没了,成了一个三等公之后,亦无父母亲族可依,如何甘心? 可到底人家同宫中的太子阿哥公主们一同长大,情分在那里,反正都是没有血缘的空头公主,谁亲谁远,还不是这些主子的一念之间? 小矮子噗通跪地,磕了两个响头。 额齐把他扶起来,两人相示一笑。 “让他们去多备几匹好马,咱们还有几个部要走呢…毕竟咱们路不熟悉,绕一点也是正常…” “奴才明白。” 一个大老远的差事,风吹日晒的,总要捞够油水才行。 这边谋划的是十分妥帖,可等他们绕了几个小部落,终于到了温瑜所在的察哈尔的地盘时,方知温瑜早就离开了。 “什么?” “言达大祭司已经去…归去侍奉长生天了?!”额齐皱眉,心里不知怎的一阵发沉。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无人通知?!”额齐不由怒从心来。 那位公主从普通的大祭司弟子成了大祭司,这身份可就大不一样了。 便是太子,对草原过去的喇嘛还有大祭司,也是要认真以礼相待的。 “大祭司继任之事,长老们和我们王爷上月就派人往宫中送信了。” 额齐一听,他是上月中旬出发的,这里差不多也传了信去宫中,可宫中正在备战,要紧的消息才会进万岁的手里,这折子恐怕会被压一压才能通知,但偏偏万岁又要御驾亲征,这无关战事的折子就算牵扯草原,也得略后才能再转送过去。 如此下来,万岁还不知收到消息没呢!更不用提他们这早就出发的了! 额齐一咬牙,虽说公主身份不一样了,但那也得回去当她的公主!依旧无出头之日! 所以该怎么着就得怎么着,把人找到,送回去! 还不等他开口要人行踪,就见来人脸色不善的打量他们:“你们说自己是钦差?什么钦差只六个人这样寒碜?!莫不是噶尔丹部派来捣乱的?!” 察哈尔部可是大部,又同康熙十分亲近,所以这里的人可不把单纯来寻人并无圣旨在身的小官放在眼里,言语间已经围过来要拔刀了。 额齐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的身份同察哈尔的这些贵族,不值一提。 只能咬牙低头:“下官绝不是来捣乱的,只是奉旨寻找乌云格日乐,还请诸位给个方向,我们接了人,是要送到皇上那里复命的。” “乌云格日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一个童声传来。 众人纷纷让路。 来人正是察哈尔部的小王子,世子昂格嫡亲的弟弟。 “我早就发现你们这伙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东西!正好,前几日就在你们经过的那个部落里,我丢了心爱的荷包。” “来人!给我摁住了!搜!” 亲王和世子已经离开去参战了,草原小王子的命令,那就是最大的。 立刻就有二十余人把这六个人摁住了,然后用刀挑开了他们的包袱。 大量的银票还有几串绿松石项链以及一个红艳艳的荷包出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是我的荷包!”小王子笑了。 一挥手:“压下去,塞囚车里,送往父王那里,就说,有人偷了皇家玉牌,不知道是不是噶尔丹的人!” 额齐想分辩,却已经被捂住了嘴。 他本想说他还有一封太子亲笔给大祭司言达的书信可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奉命而来。 察哈尔部怎么也会认识太子的笔迹和私章,可现在被塞住了嘴,只能寄希望这些人能看到那封信了。 只要证明了他们的钦差身份,再把得来的银票撒出去,未必不能瞒下自己收受贿赂之事… 他还在怀揣希望,却不知这小王子看了信后,小脸紧绷,恨的咬牙启齿:“他们是真的要来带走格日乐的!且还说了,此事要悄然为之!中原里面这句话不就是要杀人灭口之意么!” “你们想办法给我审!” “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格日乐!” 小王子的亲兵们立刻摩拳擦掌,准备去审人了。 文化水平不高 汉语半吊子,造成的误解,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致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这边六人天降横祸,百口莫辩。 那边温瑜已经带着她继承来的三十二灵侍,浩浩荡荡抵达了刚同噶尔丹争斗过的乌诺河边。 生灵涂炭,哀嚎遍野。 温瑜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跳下马,收起马鞭就开始救助伤员。 她带来的灵侍也各司其职,有人熬粥,有人上药,有人搜救孤儿… 重伤的都会被抬到温瑜的面前,灵侍清理伤口然后温瑜接骨缝合施药。 守岁始终警惕着蹲坐在她的身边,一群鹰盘旋在天空之中,时不时抓几只兔子扔下来,引起人群一阵惊呼,而后是更虔诚的崇拜。 温瑜每个地方只停留三日,然后就去往下一个地方,但每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个篝火堆,言明只要篝火不息,长生天就会与众人同在。 这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他们小心的守护着篝火堆,给它修房建顶。 温瑜按照自己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埋头救助平民。 她的救助不拘哪一方,就像一些世界里的战地医生,无国界,无立场,只救死扶伤。 大祭司的神杖是她的护身符,所到之处,无人为难。 当那六人被日夜兼程押送到漠北大营时,温瑜已经身处刚被大阿哥率军收复的部落里。 大阿哥的确勇猛,也知收拢民心,听说大祭司在此处救助民众,竟派亲信送来了一些药物和粮食。 “大祭司,大阿哥还要率军突进,不能亲自来同您一起安顿伤员,特派我等送来一些粮食布匹还有药材。” 侍卫在看到温瑜略显年幼的脸庞时,是十分震惊的,但大祭司历代相传的神杖在那里,还有三十二灵侍相伴,他不敢质疑温瑜的身份,只能低头规规矩矩的传达了大阿哥的意思。 “灵一,记,大阿哥捐赠物资,刻于长生碑上,所到之处,众生皆可见。” 灵一行礼:“是!” 侍卫一听,十分欣喜,记在长生碑上?萨满教的每一块长生碑向来都只记大事,世代为众人敬仰的! 他赶紧认真的给温瑜行了礼:“大祭司请容许奴才告退。” 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温瑜端着她大祭司应有的仙气,微微点头。 侍卫便退了出去,马不停蹄的追向大阿哥,要告诉他这个好事儿! 长生碑随着大祭司在草原走动,那岂不是草原众生都将知道大阿哥的仁慈?! 蒙古部一直是相当重要的,得蒙古那可就—— 侍卫越想越兴奋,恨不得插翅而去。 再说康熙那边。 那六人连带着银票都被送了过来,但是先被送到了察哈尔亲王那里,亲王先听了儿子派来的人的一面之词,又命人反复审问了,得了事情经过,才亲自前去康熙那里,亲口说明原委。 他不敢跟康熙撒谎,只能如实承认自己已经知道了真假公主之事。 康熙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只叹了口气,脸上陡然多了一丝怅然:“言达竟去了。” “你还记得,咱们年幼时,也曾一处玩耍过的,就在园子里那个湖上,你那时候冰上的功夫还不如朕呢!” 察哈尔亲王也面露怀念之色,附和了几句。 “乌云格日乐,是个好名字。朕,也给她起了个名字,博尔济吉特.温瑜。”康熙话题一转。 察哈尔亲王立刻明白了,这还是要把格日乐带回宫中。 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藏在深宫,不得势也无父母兄弟亲族了。 谁当不是当呢? 可这大祭司却只有一个,还是长老们皆认可的,极具灵气的。 带进深宫,可惜了… 留给他们草原,才更有利! 察哈尔亲王按耐住自己想要劝说的心思。 这次见到康熙,比之前两年,帝威更甚了,毕竟他已经平三藩收台湾,只差诛一个噶尔丹就能名垂千古了。 如今,不是他能劝说的了。 “皇上取得名字,十分好听。”察哈尔亲王笑道,算是表明了态度。 “把人给哈齐勒罢。”康熙道。 这是要自己人处置的意思了。本也就该如此。 “是!”察哈尔亲王应下,他想了想,又暗示了几句温瑜并非寻常小姑娘,深得民心,如今便是朝廷撤了她大祭司的身份,她也能一呼百应,且她做事极有分寸眼界,从不与他们这些部族私交,恐是怕牵扯而不得自在,因而怕是不会愿意回宫… 既然抢不到人,那不如卖个人情。 察哈尔亲王说完,就同康熙谈起了正事。 战场之上,能为这事分神片刻已经是难得了。 这一次的征战,康熙势在必得,噶尔丹兴许也是占卜出了什么,颇有些破釜沉舟,每个战场都打的十分惨烈。 温瑜知道胜负,所以对战局毫不关心,只按着计划一路救死扶伤。 而大阿哥的“光辉事迹”刻上了长生碑这事儿,给了许多贵族以启发。 送药送粮食就能上长生碑?还随着大祭司的队伍,到每一个篝火旁被跪拜?! 这是长脸的事儿啊! 谁知道以后部落之间是不是要火并彼此相融? 能留个名儿,让平民多点印象,没准就能不战而屈不是! 他们满人打进汉人的花花江山,不就这么干的? 哦,人家那叫满汉相融。 反正都差不多。 总之,沿路跟着打了胜仗的蒙古贵族们,纷纷亲自或者派遣亲信往温瑜那里送东西。 金子,药材,粮食,牛羊… 温瑜都让灵侍们一一记录在长生碑上,并暗搓搓放出风声,这是战争时期,所以每一笔功德都会记录在长生碑上,也是用这样的大功德让所有逝去的人安息之意。 战争以后,也可按功德入长生碑,但那就不是这个价码了。 大家一听,顿觉得机会难得,纷纷慷慨解囊。 温瑜也十分大气,无论价值多寡,皆一视同仁,按照顺序入碑。 不就是石碑么,她有的是… 当然她也是懂情绪价值的,偶尔会给那么一两个看着顺眼的,亲手在石碑上画一道朱砂。 很快,名字上能得到一抹朱砂,成为了贵族们新的方向。 随着战争进入一边倒的趋势,越来越多的部落贵族们腾出手来参与进来。 温瑜收到的“捐赠”也已经得需要几十匹马拉了。 灵一有些苦恼,他看过地图,温瑜的路线还有半程,这么走下去,恐怕要到几百匹马… 温瑜不以为然,慈善基金会了解一下啊亲。 她轻飘飘的道:“消耗品——我指的是容易腐烂的,尽快用于民生,而耐储存的,集中起来,打上咱们的旗帜,送回教中。” “于教中,另建两栋功德楼,用来屯放物资,物资来日皆用于民生。” “灵二灵三心思沉稳,也会算数,就由他们两个负责此事,他们可于灵侍中再挑两人辅助,牧场中满16岁的亦可以为他们所用。” “我只要求一点,务必账务清晰,为民所用。” “此事到底因大阿哥而起,为大阿哥于功德楼内立一功德牌,请长老们亲自祈福。” “此事可传于大阿哥。” 灵一一一点头,立刻去操办了。 等功德楼建成,想必她就能收到世界值结算了。 唔,嘴角很难压怎么办? 温瑜噙着笑,看向地图,计算着跟康熙相遇的时间。 她打算把行程放缓一些,因为那边的康熙该病了。 温瑜不打算在他的病里掺合,他那个病,也就是个肺炎,最后也是熬过去了。 而且太医们可不是吃素的,她这点凭借几个世界积攒的、杂而不精的医药知识,去班门弄斧,只会让康熙觉得她所求甚大,不太安分。 她如今的传说度,迟早会传到康熙耳中,这样的上位者,第一反应大概会是怀疑忌讳,哪怕温瑜本身就是代表信仰力的萨满。 若要人放心,并非要更大功德,而是要忠心,被她杀了的便宜师父便是这样的,虽无大本事,但胜在识时务。 但温瑜不打算去表忠心。 按照原著,康熙大概是因他的这场大病,放大了他对朝臣和几个已经长大的儿子们的猜疑,急需个完全能掌控的小玩意养着,而原主日子过得像个风中飘零的小白花,身家性命只能系于别人,又刚好在那荒芜冰寒的漠北出现在了康熙的身边。 所以本来只要自己依旧恰当的出现,安心的当个小白花,康熙就会好好养着她的,来日“失宠”,最不济也是被嫁回蒙古,这可是她的舒适区。 但她为了赚世界值,这几年搞得自己非但不够“风雨飘零”,甚至过于“膘肥体壮”了… 小白花当不了,那就当一朵精致又不染尘埃的白莲花嘛。 都是白色系,一定是亲戚! 温瑜拿过镜子,看了一会自己的眼睛,她神情流转,眼眸里清冷又空灵。 这是她日日不曾懈怠的表情管理。 做完这些,她才把脸埋进守岁的毛发里,静静的趴了一会。 守岁浑身放松瘫软,只为了让她趴的更舒服一些。 第4章 第 4 章 宫中,毓庆宫,书房。 毓庆宫在康熙出宫前刚好重新大修妥当,太子胤礽全家又搬了回来,这次的书房,修的端庄肃穆,两个侍卫站在角落的阴影处,让屋子里更添了一分冷意。 四阿哥胤禛进来时,不自觉的后背越发挺直。 胤礽立刻瞧见了,笑道:“那柜子还是原先的柜子,不过是把几样西洋玩意儿搬了出去,到底显得空了些。” 又道:“别多礼了,且坐。” 胤禛依旧行了礼,才坐在下首。 康熙筹备战事,对他这个刚娶了福晋的儿子根本顾不上,他如今每日也就是在尚书房读书,也仍旧住在宫中。 上了茶,胤礽直接抽出了一本折子,却是递给了胤禛。 “四弟也该做点差事了,瞧你整日里如此闲散,我着实酸着呢,皇阿玛临出宫时,给了我个修府邸的差事,我在宫中,却不太得空,四弟瞧瞧可愿意帮我?” 胤禛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又飞快压住,郑重的给胤礽行了个礼:“臣弟谢太子殿下!” “这个差事看着不重,可却跟许多地儿都沾着边,毕竟皇子府邸,那得内务府,钦天监,礼部,宗人府,工部,户部…样样都得沾着的。” “这里有两处府邸,并排的,你且先一并管着,如何?”胤礽又推出了一摞折子。 胤禛接过折子,大抵看了看规模,还有旧例,不禁有些激动,两个宅子,大抵是老三一座,他一座。 本以为要等他皇阿玛回来,想起来了再批宅子修整,方能出宫,一来二去,怎么又要多出两年功夫。 现在自己抓紧修着,等他皇阿玛归来,太子念着,总能尽快就得以出宫。 他们这些兄弟,除了太子,谁不想出宫建府呢? 自从他娶了福晋,加上原来的四个格格,阿哥所的院子可就挤的很了。 挤还是能忍的,住在宫中,一言一行都在许多眼睛的注视下,哪有宫外自在? 胤禛拿着折子,又陪着胤礽闲聊了几句,就识趣的告退了。 虽说他每次来都没见到过胤礽同大臣们商议政事批改奏折,毓庆宫也安静的要命,但太子监国,日理万机,自己总不好多打扰。 离了毓庆宫,胤禛却没有回阿哥所,而是去了德妃的永和宫。 他有五日没来了。 却也不是不孝,是另有一番缘由。 他的亲弟弟十四阿哥,性子顽劣,最近总爱用木空球打人,前几日打到了他,硬生生把球踢到了后背,他一个没站稳,当众摔了,翡翠板指也掉了,摔成了两半,十分狼狈。 一时间阖宫瞩目。 德妃知晓之后就让贴身嬷嬷去看了,送了药,又送了汤,又亲自宣了太医过问,可谓是关怀备至。 听得太医说无碍,也无淤青,德妃便放了心,只宣了四福晋过去,嘱咐了要好生伺候。 第二日十四阿哥也照常上了学,仍旧爱那木空球,只是球换了个新的,更精致了。 胤禛却是不知的,但他因着摔的不雅,有些羞耻,就借着身子不爽,闭门养着了。 阴差阳错的这般一弄,倒传出了些流言来。 这对亲兄弟之间的种种,又被一一翻了出来,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 德妃位尊,除了宜妃也没人会当面刺她,偏偏宜妃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养在一处,九阿哥也是个顽劣的,但五阿哥却很是安分宽和,所以兄弟之间倒是亲热的很,不曾闹过什么,因而刺起德妃来毫无心理负担。 德妃依旧淡定,只说了一句:“不过是小孩子玩闹,他四哥必然不是小气的。” 这话传来传去就到了胤禛的耳朵里,便有些躺不住了。 太医又奉胤礽的意思来诊脉,他只能报了自己已经大好,胤礽就叫了他去。 他见了胤礽,已经这会儿了,便是不来德妃这里请安,明日再来,也是说得过去的,可鬼使神差的,他就这么走来了。 德妃正好念了佛,得空见他。 “给额娘请安。”胤禛端正行了礼。 德妃温柔叫起,让他坐下喝茶的功夫,瞥见了苏培盛捧着的折子。 胤禛的眼神不自觉的的也跟了过去,不知怎的生出了几分尴尬。 他的确存了些炫耀的心思。 大步流星的过来,喜气洋洋的眼神,都骗不了自己。 德妃向来不会挑明,只先问了功课,后宫的额娘们,无论自身识不识字,也无论孩子多大了,见了儿子,都会提一提功课,让他们用功上心些。 胤禛一一回了,又喝了口茶,还吃了一块茶点,才道:“额娘,太子让儿臣修府。” “太子吩咐,自要尽力。”德妃神色未变。 胤禛回了个是,态度恭瑾如常。 胤禛回话时出于尊敬总会微微躬身,却又丝毫不失皇子的贵气。 宜妃来这里见过一回这样规矩恭谨的母子絮话,很是赞了半响,说到底是孝懿仁皇后自小教养的好,不像自家的皮猴子,一味的坐着喝奶皮子,还总爱用蒙语搪塞她。 德妃的脸微微转向一旁:“你总是不用额娘操心的。” 胤禛的眼神跟着滑过对面条案上的一个木空球,好生精致,表面却有些坑坑洼洼。 他目色沉静下来:“儿臣已经让人又做了一箱木空球,明儿就能给十四弟送来。” “儿臣想,做一大箱子,总是能用的久些。” 德妃笑着点头:“你是最疼他的。” 她偏头对嬷嬷示意,嬷嬷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个小盒子进来,呈给了胤禛。 “原打算让人给你送去的。” “你既来了,刚好戴着。” 胤禛接过,顺着她话里的意思,打开了盒子。 是一枚板指。 胤禛将盒子盖上,沉声行礼:“谢额娘。” 德妃温柔点头,“皇上不在,这宫里难免人心浮动,你不必在意。” “是。儿臣知道了。” 胤禛又回坐下,又吃了一块茶点。 德妃看了眼那个盘子:“你如今爱吃这个,我过两日让人做了给你送去。” “谢额娘。” 又说了几句话,胤禛就拱手告退了。 回了阿哥所,他先换了衣裳,难得没有端坐在书桌前,而是去了炕上,哪怕那一摞折子被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地儿。 苏培盛先倒了茶,然后小心的问了一句:“爷,可是要把昨日的画给您拿来?” 昨日他刚看了一幅画,很是喜欢,看了半个多时辰,又嘱咐先放在书桌旁的盒子里,不必放进库房。 苏培盛知道他如今怒气滔滔,只能用画当借口,缓一缓他的火气。 “先去把我柜子里那方苏合油墨取来。”胤禛道。 苏培盛麻利的去取了过来,躬身举高,给他看。 胤禛接过,亲手打开了盒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竟这般浓烈。”胤禛轻轻合上了盖子。 “带着罢,去太后那里。” 苏培盛赶紧接过盒子,跟在了胤禛的后面。 方才胤禛回来换了衣裳,却也是能出门的常服,苏培盛就知道他定然还得出门,所以早就让人都在外头候着呢。 “爷,您吩咐从宫外买的点心,奴才让膳房的人看过了,外头又套了个匣子,匣子上的花纹是个新花样。” 胤禛扫了一眼,带点心也不是头一回了,苏培盛自然是妥当的。 他是要去太后宫里看温瑜。 哦,如今已经改了名字,太后宫里上下已经改称了阿碧雅格格,名义上是蒙古一位已故三等公的女儿。 拜见过太后,胤禛就熟门熟路的去了后殿,阿碧雅坐在窗前,看见他来了,便冲他笑。 胤禛心里闷得慌,就没进门,隔着窗户跟她说话,先把东西递了进去,又问她今儿做了什么。 “还是抄经。” “别总抄经,我带给你的书你可看了?” “看了,已经抄了一遍了。今儿无事可做,才抄经的。”阿碧雅笑盈盈的。 “我前几日不得空,过几日再给你送几本来。”胤禛也笑了笑。 “好。”阿碧雅从不问他做什么去了,她总是这么等着,且她抄经,诵经,礼佛,都是为着胤禛。 他时常来看她,她替他求平安顺遂。 阿碧雅打开了点心匣子,里面的小兔子让她欢喜的很:“我前日瞧见一朵云,还不知道是兔子还是小狗,五阿哥画的兔子和狗总是分不清的,但你今儿带来了,我就知道了,是兔子!” “明儿我就给你画个兔子来。” “好。”阿碧雅咬了一口兔子的耳朵,笑弯了眼。 胤禛忍不住也拿了一块吃了,仿佛也没那么腻,又随着阿碧雅的目光看了会天,只觉得人终于舒展了些。 只有这里,没人笑他不如弟弟,也没人笑他处境尴尬,不用虚以委蛇,不用勉强自己,也不必担心被人看透嘲笑自己的茫然无措,举棋不定,骄傲失落。 呆了两刻钟,胤禛便道得走了,阿碧雅没有送,隔着窗户同他挥了挥帕子。 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