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开餐厅后所有人真香了》 第1章 穿书成炮灰 蓝临稍稍恢复意识后，耳边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旁边似乎有着不少人，脚步声杂乱，谈话和翻找东西的声音逐渐清晰。 “妈的，就这点东西还天天锁个门，老子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呢！” “这破烂拿着我都嫌累。” “再仔细翻翻，他总要吃东西，家里不可能没囤货。” 蓝临头痛欲裂，胃里酸痛着不舒服想要呕吐，但他现在身子虚得要命，眼皮都沉重得睁不开，更别提呕吐这种有些费体力的活。 他眼珠转动，心想自己难道是梦魇了。 印象中，他盖着棉被吹空调刚刚入睡，一转眼耳边多出这么多人，陌生的交谈声和鼻尖若有若无的酸臭味极其真实，根本不像梦境。 正思索着，蓝临感觉脚步声朝他过来，接着说话声似在他耳边响起。 “咦惹，找半天了，果然是他身上的味，都臭了，真倒胃口。” 更多脚步声靠近，蓝临感到自己脸上被扇了扇风：“看着人模人样的，比老子还邋遢。” 安静两秒，第三人的声音响起：“他倒不是不爱干净。” 蓝临心想还有个会说人话的，他睡前特意洗了香喷喷的澡，怎么可能臭。 那人接着道：“应该是死了。” 蓝临：？ “我c，晦气！” “大哥，我找着两罐营养膏！” 梦魇的人深呼吸放松身体就有可能醒来，他努力放松照做，五感越来越清晰，更多的腐臭味钻入鼻腔，加重了恶心感。 喉头瑟缩着蠕动越来越痒，酝酿半晌力气，蓝临闷闷咳了一声。 旁边翻东西的声音顿时停了。 咳出这一声，像是打开了开关，蓝临微微睁开眼，感到身体有了力气，喉咙痒得不行，骤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 咳了半晌，出了一身虚汗，蓝临微微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人。 室内光线昏暗，靠着窗户隐约投入的月光才勉强看清环境：三个男人像玩了木头人游戏，保持着上一刻的动作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看着蓝临。 昏暗的夜晚下，室内漆黑一片，蓝临眼前模糊，借着从窗户映入的月光只能依稀看清几人的轮廓。 蓝临颤巍巍伸出手：“你们......”是谁？ “啊啊啊啊鬼啊——” “诈尸了诈尸了......” “妈妈呀，妈妈妈妈......” 三人鬼哭狼嚎得手里东西一扔，互相推搡着夺门而出，其中一人被门槛绊着噗通摔一跤，连滚带爬往外跑，喊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本就破烂的木头门摇摇欲坠晃了几下，哐当倒下。 蓝临收回尔康手，面对这离谱的一幕，默默思考，难道他还没醒？ 他捶了自己肚子一拳，不仅疼，甚至比想象中疼许多。 蓝临低头，见自己身体大变样。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红肿的皮肤挂在骨头上，火辣辣地疼，有些地方破皮冒了血，伤口处传来**的臭味。 蓝临强忍着呕意，蹙眉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使他心下一惊。 脏乱的小屋大概五十平米左右，墙皮脱落，屋内东西杂乱一片，扔了满地，唯一一张桌椅东倒西歪，坏了的门口渗进呜呜呜的风声，身下单人床只铺了薄薄一层草甸，硌得人肋骨生疼。 这屋子倒是和他破败的身体绝配，都是一副快要散架的模样。 蓝临坐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他一阵强烈的眩晕，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捂着脑袋缓和后，才发现脸上还戴着面具。 漆黑的铁制面具制作粗糙，草草刻画出五官的弧度和空隙，一看就是出自业余人士的手。 蓝临把面具放床上，缓了一会后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下床，打开床头昏暗的小灯。 真实的触感无一不告诉他这里就是现实，并非梦境。 蓝临摸索了一圈，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厨房和卫生间都有。 随着对这里的熟悉，脑中渐渐浮现许多记忆。 记忆中的画面非常陌生，灰败的天空，面黄肌瘦的邻居，壮硕凶残的野兽，狰狞巨大的植物...... 三百年前突如其来的辐射使所有生命变异，野兽更凶猛高大，大量人类得了辐射病去世，就连植物都成了极具攻击力的模样。 动植物变异后，部分人类也掌握了异能，体质增强，逐渐适应并重新掌控世界，成为人上人，得到行政、管理的权利。 很遗憾，蓝临这具身体并没有任何能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在一个月前的拾荒中遇到辐射风暴，回来后一病不起，很快去世。 “还真死了。”蓝临嘟囔着在床尾的一个木制柜子里找到一套干净的衣服，脱了身上沾满味道和血污的衣裳，找干净的水打算洗洗身上。 他一向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到异世界旅个游，反正原本的他没什么遗憾了，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也达成了年少时的心愿，成为了闻名的主厨。 蓝临扶起寒酸的木门立着勉强堵住门口，外面黑黢黢的，目之所及的大概是条街道，一个人影都没有，更何况刚刚才有人偷东西被吓跑，他还是得关严门以防其他意外发生。 然后他在门边找到了一个水盆，支架上的水盆里有不少墙皮和灰尘，大概是刚刚那些人离开时弄到里面的，好在这些脏东西沉淀到水底，上层的水还算干净。 常温的水碰到伤口后仿佛变成了滚烫的开水，传来尖锐的刺痛。他咬牙忍耐，尽量轻柔地擦洗身体，在脑子里回忆自己的处境。 显而易见的，原主混得很惨，他进到这个壳子里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病入膏肓。 这具身体的辐射病太严重了，身上的皮肤快要腐烂，像无时无刻有虫子在撕咬，蓝临甚至感觉自己快要厥过去了。 等他把自己洗干净，关于原主的回忆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原主叫蓝麟，与他同音不同字，原本是富人区的蓝家少爷，却在一年前骤然得知自己是被抱错的孩子，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 原主心灰意冷下离开家，找到了贫民区的亲生爷爷。 富人区有人在找他，原主不清楚原因加上不愿意回去，一年来一直戴着面具生活，除了爷爷没人见过他的脸。 相依为命了一年，爷爷因劳累去世，留下了一小笔钱。原主前二十年的少爷生活教他的东西无法支撑他在贫民区活下去，靠着这笔钱加上出门拾荒勉强度日。 可惜他运气不好，一周前去外面寻找食材时遇到了辐射风暴，回来后一病不起，大部分时间陷入昏迷，活生生病死了。 了解完大致情况，蓝临愈发觉得这些事很熟悉。 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看的小说。 现在末世类小说流行，他在闲暇之余也看过几本，其中一本末日升级流爽文因为配角与他算是同名印象尤其深刻。 书中的蓝麟作为炮灰配角，出场和死亡都一笔带过，充当工具人反映这个世界的残酷。 所以这本小说蓝临只看了一部分，后面男主实力爆发的爽文剧情就没看了。 早知道会穿进书里，就该全文背诵的。 搞清楚情况后，蓝临不仅不灰心，反而心头涌起股跃跃欲试。 这个世界虽然曾被辐射毁掉大半，经过三百年的时间人类顽强地重建灾难前的生活水平，成效还是不错的。比如这里的科技、武器、制药等作为主要研究领域，生产水平基本恢复到灾难前，甚至部分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之相对的，这里的娱乐水平便不怎么好。富人区的娱乐还好说，富人区外的生活与辐射前完全无法相比，大家的生活水平差距极大。 但让蓝临产生兴奋的不是这些，而是这里的餐饮水平。 作为生活的必需品，这里的餐饮却一言难尽。 政府研制了味次价廉的营养膏供给人们需求，一方面缓解了生存压力，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一方面由于辐射的笼罩，野生食材含有辐射值无法直接食用，专人种植售卖的食材干净却极其昂贵。 贫民区的人生活下去就耗费了所有力气，自然不会在乎每天吃的东西什么味道。但稍微有些地位和钱财的人都追求口腹之欲，厨师成了这里有地位的珍稀富有职业。 在这里，美食的发展空间极大，一切都等待蓝临去探索。 在地球，他尚且能成为首屈一指的主厨，在这里他想不到怎么失败。 蓝临燃起来了。 但没燃多久。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很多天没吃饭，再燃一会剩的这点生命值也要燃没了。 刚刚那些人翻得满地狼藉，好处是他不需要再翻了，好东西都在明面上了。 比如地上那些人离开时慌乱下扔了的三罐营养膏。 这种营养膏是人们常吃的食物之一，满足人体基本的营养，便宜好用，保质期长，原主买完后一直舍不得吃，想着应对突发情况。 没想到直到死也没吃。 蓝临打量手里的几个小罐子，这些营养膏是不同的颜色，应该是代表了不同味道，像是各个口味的果冻，随着动作还duang duang得晃荡。 蓝临打开一个粉色的尝了一口，想着这可能是草莓或者西瓜味的，等东西进嘴，他顿时痛苦面具。 味道和卖相极其不相符，凉凉的滑滑的，味同嚼蜡，没甜味不说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苦味和涩感，滑腻的触感从喉咙一路延长到胃。 口区。 自从他会做饭起就没再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了。 蓝临揉揉肚子，胃里咕噜两声，空有胃酸没有食物，饿得眼前发黑浑身直突突。 迫于生命安全着想，他捏着鼻子咽下这罐营养膏，身体的虚弱感终于减轻不少，至少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还有了点力气。 他之前睡的时间够久了，正打算简单收拾下屋子，脚步挪动，刚走两步，脚下传来“咕叽”一声。 他抬脚见地下有只快赶上他半只脚大的变异蟑螂，此时被踩得冒出绿色液体，变形的身体挣扎蠕动。 变异的虫子因为体型巨大，含有的血液和皮肉都是地球无法比的。 蓝临动动脚，脚下的蟑螂传来实诚的软弹质感：“居然有这么多肉。” 他蹲下来忍着生理不适观察脚下的东西，脑海中自动出现它剥去外壳去除内脏后能剩下的肉质大小。 它不止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肉量比他吃过的大闸蟹还要多。 吃起来应该也很香吧。 原主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的食物，营养膏也难吃得很，相比之下这玩意都显得可口许多。 蓝临肚子咕咕叫，刚刚的营养膏对他来说顶多算垫个肚子。 拿这东西当食材的想法一出现就消不下去。 第2章 黄金蟑螂酥球 “蓝哥，发生什么了？”门口突然响起道声音，同时敲了三下门。 不好！ 蓝临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掩住的木门在这敲门的小力道下duang得又倒地了，露出后面一张错愕的脸。 来人手在举在半空没放下，就已经和屋里蹲着观察蟑螂的蓝临四目相对。 这人反应了下，忙进来搬起门再次掩住。 来的少年一身灰色打着补丁的衣服，虽然破了点，但洗得很干净，扶好门后转身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蓝哥对不起，是我力气太大了。” 不，是这门太破了。 蓝临站起身摇摇头，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少年。 不知是他太瘦小还是衣服做大了，衣摆灌进了风，鼓起的衣服霎时比他粗了两倍，显得他更是瘦弱，个头只到蓝临的肩膀，脸上也有小范围的红斑，只是相比原主轻了许多。 蓝临仔细回忆，终于想起少年的身份。 少年十八岁，却长得只像十五岁，有个很好养活的名字，叫阿狗。 阿狗听到蓝临这的动静后从睡梦中惊醒，怕发生意外，忙跑过来帮忙。 仅剩的困意在敲倒了门后彻底没了。 等进来后又借着床头的微弱灯光发现满屋子的狼藉，以及没戴面具的蓝临。 阿狗张大嘴，傻愣愣盯着蓝临。 “蓝哥，你，你长得真好看。”酝酿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原主从没真面目示人，阿狗来得突然，蓝临忙着擦洗身上换衣服，一时没来得及戴面具。 失策了。 “阿狗。”蓝临去床边拿面具戴上，意思不言而喻。 “嗯？哦....放心吧蓝哥，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虽然不明白蓝哥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挡起来，但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阿狗转而去看屋子里的状况，稍稍思考便猜到大概，脸颊气得鼓鼓的，狗狗眼顿时瞪得溜圆：“蓝哥，是不是孙奇他们又来了。” 他说完，不需要蓝临回应，就开始熟练地收拾地上东西，嘴里嘟嘟囔囔着抱怨：“这群家伙，有手有脚，偏要抢别人东西......” 孙奇这伙人就是这片的小混混，每天游手好闲，时不时打家劫舍一番，靠这个生活，体弱独居的原主对他们来说是典型的软柿子，今天这样的事没少发生。 他们很久没见原主出门，以为他离开了贫民区，今晚便破门而入想搜刮点东西，现在一碰就倒的门就是拜他们所赐。 见蓝临跟着一起收拾，阿狗忙摆手：“蓝哥你歇着，我来就行。” 他知道蓝临生了病，担心他累着。 蓝临心中一暖：“没事，我刚吃了营养膏，有力气。” 两人边闲聊边收拾，本就不大的屋子很快就收拾完了。忙活中，阿狗鼻子下面沾了道灰尘，像个小胡子，蓝临没忍住笑着替他擦下去。 阿狗霎时露出个憨憨的笑，笑得露出两个酒窝。 忙完后，阿狗一拍脑袋，将整个衣兜翻过来，掏出两罐东西：“我给你拿了营养膏。”顿了顿，补充：“芒果味的哦。” 娘说了，蓝哥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他不想让蓝哥死。 蓝临：“阿狗，你自己留着吃吧。” 阿狗张着嘴，这句话在他理解里自动翻译为：阿狗，你吃吧，我不想活了。 “蓝哥，你一定要活下去！” 蓝临：“？” 原身得了辐射病的事周围邻居都知道了，只是大家自己尚且过得艰难，哪有时间照顾不相干的人。 只有阿狗和他娘，一直以来对他多加照顾，为原身请了附近驻扎的医生，还送来营养膏。 阿狗想到医生之前说蓝临无力回天的话，瘪嘴憋回眼泪，心想那个医生肯定是骗人的，现在蓝哥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小心碰碰蓝临红肿的皮肤：“你乖乖吃东西，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 蓝临看出阿狗情绪不对劲，忙道：“你放心吧，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阿狗闻言拍拍胸脯：“蓝哥你说，只要不是帮你死，什么我都答应。” 蓝临：“帮我抓一窝蟑螂。”天色已晚，但蓝临有不得不现在做的理由。 阿狗傻眼。 贫民区潮湿酸臭，蟑螂成群结队滋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经常睡醒后就能和它们大眼瞪小眼。 阿狗小时候无聊时也抓过蟑螂玩，但那东西变异后恶心得很，生命力非常顽强，如果碾死的是一只怀着卵的母蟑螂，那么恭喜，将会有一窝小强偷偷诞生。 这东西就是大家的日常“伙伴”，走过路过都懒得给个眼神那种。 蓝临沉吟一下，编了个理由：“我之前跟着爷爷学了几道菜，只是我以前受了打击，每天混混日子。” 想到那位慈善的老人，蓝临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爷爷在富人区做苦力，富人区不拿普通人当人，在富人区工作就是个让人短命的活，爷爷岁数大了，为了养活孙子硬撑着，但身体每况愈下，还是被富人区赶了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阿狗眼眶湿润，很快反应过来蓝哥肯定比他更伤心，忙收起情绪安慰：“蓝爷爷知道你肯好好活着，肯定很开心呢。” 蓝临点头，摸摸阿狗粗糙的头发：“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阿狗发质粗糙，身上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薄红，尤其是脸颊还冒出几个痘痘。 带着半信半疑和一丝猎奇兴奋，阿狗去自家墙角、街道角落等地方，用自制的简陋小网兜抓变异蟑螂。 蓝临则去了小厨房。 厨房很小，站不下两个人。 好在锅碗瓢盆都齐全。蓝临循着记忆，翻找灶台旁的木柜，找出个密封的罐子。 蓝临小心清除上面的灰尘，打开罐子微微倾斜。 两个黄纸叠成的料包掉出来，蓝临一个个打开，找到了结块发黄的盐和糖，还有一罐营养膏大小的油瓶，里面的油有些变质分层。 这些调料在蓝临以前的认知里是绝对不能再吃的，可末世里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况且现在他也没资格挑剔。 然后他打来井水清洗四五遍有些掉渣的铁锅，试探着在简陋的土灶上起火，控制火候。 很快，阿狗抓了十几只肥硕的变异蟑螂回来，这些变异后的蟑螂外壳油亮，触须挥舞，在网兜里发出窸窣的怪响。 蓝临强忍着生理不适，戴上爷爷留下的旧工作手套，开始“处理”工作。 他去头、去壳、去内脏这些辐射污染较高的部分，只取相对“干净”的肌肉部分。 这个过程极其考验心理素质，阿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几次想吐又忍住了。 蓝临小心分出一些家里的干净水，清洗蟑螂肉，然后用找到的少量变质油进行炸制。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加入那一点点宝贵的盐和糖去腥增香。肉块在油锅中翻滚，逐渐变得金黄酥脆，很快一股奇异的、带着焦香和一丝难以言喻蛋白质香气的味道弥漫开来。 炸好的酥球只有一小碟，十三个。 蓝临自己先尝了一个，外皮酥脆，内里是略带韧性的口感。在盐和高温的加持下，呈现出一种类似炸蚕蛹但更浓郁的风味。 蓝临满意地眯起眼，油炸食品，yyds。 “蓝哥。”旁边观察很久的阿狗不住咽口水：“什么味啊？” 闻着是真香呀。 他擦了擦快流出的口水，在蓝临鼓励下，闭着眼塞了一个进嘴。 咀嚼两下后，他眼睛猛地瞪圆：“唔！蓝哥，这…这真的能吃！还…还有点香！” 虽然心理上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油炸蛋白质和盐糖带来的满足感是营养膏完全无法比拟的，是他从未吃过的味道。 阿狗咀嚼半天直到彻底没了味道才舍得咽下去。 “蓝哥，你做的这个......和我吃过的其他东西都不一样。” 蓝临一开始以为阿狗指的是味道，又听他继续道：“没有涩味诶。我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苦苦的涩涩的。” 阿狗砸吧砸吧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视线忍不住在剩下的酥球上流连。 “苦涩味？” “是呀，除了营养膏，所有吃的都有这个味儿。” 苦涩味......蓝临觉得熟悉，思索半晌突然想起原文中提过一嘴的辐射食物描写。 【人工种植的干净食材太贵了，野生食材都含有微量辐射，所以普通人一辈子吃的饭菜都因为含有辐射，尝起来苦苦涩涩的，叫很多人以为食物就该有这个味道】 蓝临心下一惊，一个事实显而易见了：自己做出的菜不带辐射。 可食材来源是变异的蟑螂，哪怕是相对干净的肌肉部分也有辐射，炸出来的酥球却一点没有。 做出来的菜不含辐射，这是他的异能？ 并不是强大的能力，但对他来说却再合适不过了。 蓝临心情极好地揉揉阿狗翘起的呆毛，在对方迷茫的注视下塞了两只到吃空的营养膏罐子里，交给阿狗。 “这两只你拿回去，和伯母吃。”想了想，蓝临还是道：“不含辐射的。” 阿狗和伯母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告诉也无妨。 阿狗瞪大眼睛，毫不怀疑蓝临说这话的真实性：“没有辐射？吃的东西居然可以没有辐射吗？蓝哥，你太厉害了！” 他原地蹦了两下，兴奋地接过罐子，双手捧着搂怀里像拿着个宝贝。 他脑子直，却也能明白这两个球很珍贵。 蓝临将剩下的酥球装进另一个空罐子里：“阿狗，快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工。” 见蓝临状态好多了，阿狗点点头，捧着罐子乐颠颠回去了。 现在是深夜，大家都休息了，蓝临做的酥球的味道传出去后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动作利落地将装着酥球的罐子找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仔细包裹好，塞进不起眼的拾荒用的布囊里，犹豫两秒后，把阿狗留下的芒果味营养膏也塞了进去。 布囊斜挎在肩上，紧贴着肋骨，能清晰地感受到罐子的形状和微微的温热。 天崩开局，死而复生。这里面装着剩下的十个酥球，分量很轻，却承载着他在这里活下去，甚至可能活得更好的第一缕希望。 出门前，他戴着那个冰冷的黑色面具，面具下的眼神沉静而坚定。 他的记忆力很好，这本小说看过的情节都记得。 所以也就知道离贫民区十公里外的皎月森林深处，三天前一支运送物资的小型车队被围攻，车队队员全部死亡。 领头的拾荒者头目伤口感染恶化，勉强逃到森林边缘，急需食物或者任何补充能量的东西，否则他撑不过今天。 第3章 能救拾荒者命的东西 蓝临小心掩好门离开，周围一排排的砖土小房歪歪扭扭，有几家的棚顶用茅草和树皮搭建，看着便不太安全。 这里距离皎月森林大概十公里的路程，对于蓝临来说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跋涉。 贫民区外围的荒原比区内更加荒凉死寂，灰黄色的沙土被风蚀出诡异的沟壑，扭曲着散发着荧光的变异植物零星点缀其间。 蓝临走得较慢，到后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刺痛。 红肿的皮肤在风沙摩擦下传来阵阵灼痛，汗水浸湿了单薄的衣服，黏腻地贴在身上。 不知走了多久，蓝临双腿如同灌了铅，肺部像要炸开，喉咙干渴。 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时，隐约看到前方的土坡后有一道人影。 到了！ 蓝临精神一振，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放轻脚步，借着半人高的枯黄杂草和嶙峋的怪石掩护，悄悄向那人靠近。 场景比他想象地更加惨烈，附近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他们装备更精良，穿着统一的皮甲，但已经全部死亡，暗红的血迹渗入沙土，逐渐蔓延。 血腥味无孔不入，顺着面具缝隙涌入蓝临的鼻腔。 靠在土坡后的男人衣衫褴褛，身上糊满了血液和泥土，狼狈非常。 符越。蓝临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符越是这本小说前期出现的一个小反派，在拾荒者中很有声望，为人义气说一不二，可惜死得太早。 面前这一幕应该就是符越逃脱埋伏后的歇息。 蓝临的心脏剧烈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与算计。 目标就在眼前，状态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符越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脸色惨白如纸，粗壮的手臂上缠着肮脏的布条，鲜红的血迹已经将布条浸透，甚至能看见布条边缘遮掩不住的伤口。 那些伤口颜色暗红发黑，皮肉翻卷，是被辐射感染侵蚀的特征。 蓝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担忧和善意的情绪，抓紧身上还有些温热的布囊，借着掩护压低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悄悄靠近。 “谁？！”符越的警觉性极高，即使重伤，在蓝临靠近不足十米时猛地抬头，目露凶光，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他试图凝聚异能，身体却因剧痛和虚弱猛地一颤，额角渗出冷汗。 蓝临立刻举起双手，动作带着刻意的虚弱和笨拙：“别紧张！我路过…看你伤得很重…需要帮忙吗？” 他的眼神透过面具孔洞，目光快速扫过符越的伤口，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同情。 “滚开！”符越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戾气和不耐烦：“少他妈假惺惺！想捡尸？老子还没死透！”他挣扎着想坐直，却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脸色更加灰败。 饥饿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强过一阵，让他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 符越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戴面具的怪人，对方那身破烂和露出的红肿皮肤，确实不像蝎尾佣兵团的人。但在这荒原上，独行客往往比佣兵更危险。 蓝临像是被他的凶恶吓到，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解下肩上的布囊。 “我不是坏人。我叫蓝临，贫民区的。你好像快撑不住了。”他一边说，一边一层层揭开包裹着罐子的破布。 当盖子被轻轻旋开的一瞬间，一股香气猛地扩散开。 罐子里，十个金灿灿圆滚滚的酥球安静地躺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香气。 符越眯眼打量面前的人，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被香气勾起的渴望，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下意识地张开。 “吃吧，这些炸酥球能让你好受点。” 符越死死盯着那罐金黄的酥球，又看了看那双在面具后异常沉静的眼睛。 他闻到了那奇异的香气，体内涌出更强烈的对食物的渴望。 符越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热量和力气急剧流失，撑不了多久。 他快死了。 只是说这会话的功夫，他的力气又流失不少。 疼痛如同跗骨之蛆，生命力逐渐流失。 妈的，拼了！ 不吃肯定要死的！ 他前倾身子，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直接用手抓起一个还温热的酥球塞进嘴里，粗暴地咀嚼。 酥脆的口感混合着鲜香的滋味在口中爆开，符越的眼睛瞬间瞪大。 “唔…”符越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鼻音。他完全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一个接一个地将酥球塞进嘴里。 他风卷残云般吃掉了六个，速度才渐渐慢下来。 第七个被他捏在手里，他一边细细咀嚼着这从未体验过的美味，一边抬起眼皮，探究地打量眼前的面具人。 蓝临一直安静地站着，目光关切地落在符越身上。当符越吃到第六个时，他的视线在罐子里仅剩的四个酥球上停顿了几秒，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和肉痛，手指也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微小的细节，被刚刚补充了一点能量，恢复了些许观察力的符越捕捉到了。 符越咀嚼的动作顿住，久违的心虚涌上心头。 这怪人自己都一副快死的样子，这珍贵的食物肯定是他仅存的口粮吧？ 看他穿的那破烂样，这玩意儿做出来得多不容易？可他却几乎全给了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滥好人，还是另有所图？但图什么？ 自己现在除了半条命，一无所有。就算图命，刚才直接补刀不是更方便？ 妈的，这世道还真有这种傻…这种好人？ “咳…”符越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许多戾气，多了份不自在：“小子…这玩意儿，是你做的？” “嗯，我是厨师。” 厨师？符越上下打量面前的人，目光扫过蓝临红肿溃烂的手臂和破旧的衣衫。 没见过哪个厨师混这么差的。这小子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居然还没进去富人区？ “老子不能白吃你东西。”符越艰难地开口，他习惯了等价交换或强取豪夺，这种纯粹的给予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愧疚。 他下意识想掏钱，手摸到空瘪的口袋才想起自己的物资都在那辆卡车上，现在身无分文。 “钱…现在没有。但老子记下了！你叫蓝临对吧，贫民区的，我去那找你？” 蓝临心中一定，鱼儿上钩了。 蓝临：“你可以过两日来黑坡找我。我打算在那里支个小摊，卖点自己做的吃食。过两天应该就能开张了。”说完，语气带着点自嘲补充道：“希望能糊口吧。” 符越一顿。黑坡那地方鱼龙混杂，拾荒者、佣兵等常去那里接任务，摊位是不少，但都是有背景的人物，普通人根本不敢在那里讨生活。 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厨师去那里摆摊简直是羊入狼群。 符越看着罐子里剩下的四个酥球，再看看蓝临那双平静中带着点天真的眼睛，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符越咧开嘴想要笑，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吸了口气：“行，过两天老子亲自去给你捧场！” 他现在是虎落平阳，但只要缓过这口气，回到拾荒者基地，他符越的名字在黑坡还是有点分量的，保护一个小摊贩绰绰有余。 他想了想，忍着痛，用还能动的右手在自己破烂的衣襟内侧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金属徽章。 徽章上打造了一个狼头标记，带着一股粗犷的野性。 符越把徽章塞到蓝临手里：“到了黑坡，要是有人不长眼找你麻烦，亮这个，说你是符越罩着的。” 蓝临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带着体温和血腥味的粗糙狼头徽章，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成了，这保护伞比预想中还要结实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能救拾荒者命的东西 第4章 出摊第一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蓝临便起来了。 他在隔出的狭小洗漱间抬头注视镜中的脸，隐隐可看出自己以前的影子。 镜中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的红，双唇却毫无血色，眼底青黑，眼窝略略凹陷，干枯的头发略长在脑后虚虚用布条绑着，鬓角落下几缕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摇晃。 这张脸，一眼看去便知身体主人长期营养不良虚透了，好在五官不错，灰黑色眼眸眼尾略微细长上挑，鼻梁高挺，双唇薄而浅淡，不笑时看着自带一份冷漠，叫人觉得疏离。 蓝临对着镜子洗好脸，打开头发一缕缕精心洗干净，找了块干净的布料充当毛巾，擦了水分后暂时披散着发丝等它自然晾干，把绑头发的布条暂时缠手腕上。 然后他走到小厨房打开灶台上的竹篮。 篮子里是一筐变异蟑螂，他炸酥球的原材料。 昨日和符越告别后他去了附近的集市，爷爷一共留下了102个铜币，他拿10铜币买了些食物包装袋，一个可以保温的厚实铁桶，路上碰巧遇到一家摊贩卖自己的二手推车，他也买了下来。 回家后又抓了一晚上蟑螂，装了满满一竹篮，粗略估计有一百多只。 为了保证食材新鲜，蓝临特意留到现在处理。 处理的过程他已经很熟练了，对小强这吃法完全没了心理负担，随后是炸制过程，很快鲜香的味道溢满整个屋子，他分批次做好，最后一锅刚刚出锅，门外传来阿狗的声音。 “蓝哥，我来啦！” 阿狗顾忌着这门刚安好，不敢用力敲，但他一闻到这个香味就知道蓝临肯定起床了。 蓝临忙戴好面具去开门，见阿狗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柳婶。”他一愣，然后扬起笑容侧身让两人进来。 柳婶进屋便扯着蓝临前后看了一遍，见他状态好了不少才松口气，温和的双眼微弯：“没事就好。” 她在这查看蓝临，那边阿狗已经跑到厨房：“蓝哥，你又做个球球啦。这么多！” 柳婶跟着蓝临走过去，锅里金黄色的食物正冒热气，浓郁的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流。 “嗯，我打算去黑坡摆摊。” “黑坡？”柳婶原本正细细闻着这股香气砸吧嘴回忆味道，昨晚她睡很早很实，没听见蓝临这的声音，是阿狗第二天把酥球给她吃时，描述了一遍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上工前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骤然听见蓝临要去黑坡表情一变：“小麟，那什么人都有，你去也那太危险了。” 普通人不敢惹那些拾荒者和雇佣兵等势力，平时见了恨不得绕道走，黑坡是他们扎堆的地方，混乱得很，什么事都能发生。 一些生活所迫的摊贩也会大着胆子去那卖东西，因为那里的人舍得消费，真有好东西确实能挣到钱。但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一块进去五块出来等等的传闻也不少，让人望而却步。 柳婶委婉劝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也要好全了再去吧。” 蓝临安抚：“放心吧柳婶，我心里有数。” 柳婶欲言又止，她想起蓝临这么久以来独来独往惯了，她更是没资格管他的。可就这么让人去实在不放心。 她想了想，对阿狗道：“这段时间你别上工了，我帮你请假。你帮着小麟去摆摊。”真发生什么事，互相能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得强。 蓝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阿狗已经脆生生应了下来。 柳婶瞥一眼锅里的酥球，知道这东西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因为真的太好吃了。 他们贫民区的人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她第一次听说完全不含辐射的食物，还这么好吃。 柳婶想着想着又开始忧心，小麟有这个本事卖好价钱是肯定的，可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像他们这样没背景的小人物真的能守住这份财富吗。 她张张嘴，见对面两人都一脸憧憬，到底还是咽下心里的担忧。难得见小麟提起对生活的热情，又是个不服管的，她没必要去扫兴。 就祈祷他们一切顺利吧。 柳婶：“行了，我家里还有活呢，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阿狗，你勤快点，别让你蓝哥累着。” 阿狗拍胸膛拍得砰砰响：“娘你就放心吧。” 柳婶离开后往家走，没走两步就看见附近几户人家探头探脑往这边看，其中一家惯爱凑热闹，凑过来挤眉弄眼：“柳姐，这香味咋弄的？从那出来的？”边说边向蓝临的房子抬下巴。 “不知道，人家的事我不爱嚼舌根，容易烂舌头。”柳婶瞥女人一眼，摆摆手就要走，又被拦住。 “诶，柳姐。”女人还是笑呵呵的，仿佛没听出来柳婶的阴阳怪气，仍是满眼好奇：“你和那家伙熟，他到底咋个了？我昨晚上好像听见孙奇他们喊，说他是......”说着，女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胡说什么呢！那些混子你们也信！”柳婶气急，怒瞪周围看过来的人，一个都没落下：“人家活的好好的，你们眉毛地下挂着两个蛋？都瞎了？这眼睛别闲着熬个汤喝吧。” “我们也就是问问，这不就是不信才......” 柳婶打断：“我看你们是闲出毛病了，应该和区长说把你们的活都加个几倍，免得力气都留着说别人闲话。”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哪能闲着啊。”来打听的女人讪笑着推拒，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没有的事呀柳姐。” “诶呦我家里可不是还有活吗，走了走了，干不完啦。” 见看热闹的人散得差不多，柳婶才冷哼一声，转身回去了。 等她身影消失不见，那主动来询问的女人呸了一声，和身边邻居吐槽：“仗着和区长有点关系，狗拿耗......拿着鸡毛当令箭上了还，呸。” “谁让人家就是有福气呢。” “福气个屁，颠颠得给那蓝麟又送这又送那，没见人家还回来啥。那蓝老头子是好人，可惜这孙子啊，啧啧，半路捡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亲的。” “行了。”见女人越说越过分，旁边的人也听不下去了：“蓝叔都没了，你这话忒难听，他以前可没少帮我们。” 女人闻言蠕动两下嘴唇，低声嘟囔着：“我哪句话说错了。”话虽如此，到底是没再继续，乖乖回家去了。 这些口角蓝临都不知道，他正和阿狗把所有酥球装进桶里。 黑坡离这里不算太远，他们轮换着推车走个一个小时便到了。这里是雇佣兵、拾荒者们接取任务的聚集地，与其说像是个普通市集，更像是个不小的混乱的聚落，金属集装箱层层叠叠靠在一个个小屋旁，屋子外面挂着生锈的广告牌，随处可见装满物资的卡车。 许多简单搭建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 “刚出炉的煎鼠排，香得很嘞！” “收废弃零件啊，换压缩饼干。” “有没有C级药剂啊，收购C级药剂，最好是力量提升属性。” “新鲜的‘快乐水’来了昂！喝下一瓶快乐似神仙！” 阿狗满眼好奇，跟着蓝临找个空地，把写好价格的广告牌挂车上，再把保温桶的盖子打开。 * 金利雇佣兵任务接取点附近，两个男人并排走着。其中一人体型胖乎乎的，小声嘟囔：“什么b快乐水，呕吐水还差不多，难喝得要死。” 他的同伴斜他一眼，幸灾乐祸：“你想减肥，现在吐一顿能瘦十斤，对你来说怎么不是‘快乐水’了。” “这种快乐给你好不好？”胖子翻个白眼：“我还是用老大说的那个......什么来着，运动减肥，对，运动。” “哦呦。”另外一人的身形高挑瘦削，从没有减肥的苦恼，故意一脸欣慰拍拍小胖子肩膀：“难得啊，能从你嘴里听见运动两个字。这快乐水真是名不虚传，连我都跟着快乐了。” “去去去。”胖子不耐烦挥开对方的手，正要说什么，突然闻到一个味道。 他眼睛一亮，来回转头嗅来嗅去：“你闻到没？好香啊！”他鼻子很灵，找来找去，目光锁定不远处一个小摊位。 摊主推着小车刚刚掀开车上的一个铁桶，味道似乎就是从那飘出来的。 胖子快步走过去，果然越靠近那个摊位香味越浓。 “兄弟，你这是啥啊。”胖子咽口口水，瞪俩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桶里的酥球看。 “这是我做的炸酥球，要来一份吗？两个铜币一份。” 紧随其后的瘦削男人也过来了，看见了广告牌上的字，惊叫出声：“两个铜币？！你这一份才五个，就要两个铜币？你卖的这是什么这么金贵。” 男人瞪圆了眼睛看桶里的金球，怎么看也不是真的金子，就算真是金子也不能吃啊，凭什么这么贵。 蓝临浑不在意他的大惊小怪，微微一笑，面具下的声音依然淡定：“第一次买可以免费尝一个。” 瘦削男人还在犹豫，胖子已经忍不住直咽口水目光发直：“中中中，快给我来一份尝尝。” 第5章 钱袋鼓囔囔的 见有人过来，阿狗脊背瞬间绷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身上总带着一股煞气，光是靠近就让他心跳如擂。贫民区人们都在不停说这种人有多难惹多不讲道理，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怕。 他捏紧洗得发白的衣角，深呼吸不断给自己打气。不行，不能怕！他是来帮忙的，是保护蓝哥的，他不能害怕！ 阿狗，你最是勇敢的！ 他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打气，努力挺直那瘦小的身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些。 蓝临买的包装纸是食品级的深棕色袋子，形状像个小型的塑料袋，上端收口设计，正好能装下五六个炸酥球，既方便也不会太过浪费。 他用桶里的细长筷子夹出六个金灿灿的酥球利落地装袋，递给胖子：“小心烫，趁热吃风味最佳。” 胖子接过纸袋后烫得在左右手反复倒腾，不断吸鼻子，被香气诱惑得受不住，也顾不得烫，抓了一个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嗷——烫烫烫！”他张着嘴，哈着气，舌头被烫得在嘴里翻来覆去把酥球又“炒”了一遍。 炸酥球的香气吸引来不少人，但价格让他们望而却步。不是出不起这个钱，而是第一次见这种古怪的吃食，万一不值当呢。 蓝临盖上盖子免得灰尘吹进去，此时那胖子似乎缓过来劲了，深吸口气，不顾烫将手里剩的一大半酥球全放进嘴里。 “呼......嘶......好吃......嘶嘶......”他像条蛇似的烫得直吸气，猛拍身边瘦高个的胳膊，袋子递过去，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哼唧声。 瘦高个咽口口水，他早就想尝尝了，更何况免费的不吃白不吃，拿起一个咬口后身形一顿，开始复制胖子嘶哈嘶哈然后往嘴里猛塞的行为。 阿狗在旁边看得傻眼了，先前那点紧张感不知不觉散了大半。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们这些在贫民区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的人才会吃成这样。 不过想到这个酥球的味道，阿狗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看来，这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家伙也没吃过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嘛！他可是比他们更早尝到蓝哥手艺的人呢！想到这里，阿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隐秘的骄傲，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起来。 “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 “闻着是挺香，但这吃相...演的？” 旁边围观的人将信将疑，但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掏钱了。 “给我来一份尝尝。” “我也来一个。” “老王，这玩意不便宜，咱俩合一份试试水呗？” 听到有人要合买，蓝临手上包装的动作不停，抬眼看了看说话那人。 拼单？这不就是末世版的“拼好饭”吗？ 倒是个不错的销售思路，可以记下来，以后或许能发展出固定套餐或者团购模式。 有了前面这俩原地嘴里炒菜的活招牌，摊子前很快围拢过来一群人，几乎形成了一堵人墙。准备的一百多只酥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转眼就下去了一半。 阿狗忙得脚不沾地，舌头都快打结了，因为每递出一份，他都要遵照蓝临的嘱咐，提醒一句：“小心烫，趁热吃。” 他不太会用那双细长的筷子，蓝临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只干净的厚布手套，让他可以直接用手抓取酥球装袋，虽然笨拙了些，但效率反而更高。 只是那手套隔温效果有限，连续操作下来，阿狗感觉自己的指尖都被热气熏得发烫发红，忍不住时不时偷偷搓两下。 “这是什么肉？吃着有点像虫肉，但比我之前吃过的虫子香太多了！” “娘嘞，为啥能这么好吃。” “小兄弟，这真是你自己做的？你这手艺绝了啊！” “一点苦涩味都没有！再给我来两份！不，三份！” 大家都忍不住原地买完就吃，吃完了说什么的都有，有感叹的有加量的还有好奇哪来的。 蓝临一边熟练地打包，一边心下好笑。好吃就安心吃呗，怎么还带现场采访和索要配方的？ 最早光顾的那个胖子，此刻又挤了回来，豪气地买了三份仔细放怀里捂着保温，他脸上的肉肉多，脸颊肉挤得眼睛都小了一圈，但眼里憨憨的全是对美食的叹服。 蓝临看了他几眼后便知道这是个大客户。 爱吃，且有钱。 毕竟在这末世，只有有权有势以及有钱的人才能养得这么白白胖胖。 胖子扒拉开趁他沉迷吃东西钻到他身前的人，再次凑到摊前，压低了声音：“朋友，朋友，你明天还来吗？以后都来吗？这生意会一直做下去吧？” 蓝临手上动作不停，示意对方看保温桶：“像这样的桶，一天保证三桶的量，没问题。” “好好好，我明天还来。”说完他便拉着瘦高个急急走了。 剩下的酥球卖得很顺利，比蓝临想象得要顺利得多，钱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 阿狗一开始的紧张情绪已经没了，此刻看着逐渐见底的保温桶满满都是兴奋和数钱的快乐。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蓝临视线不着痕迹从人群缝隙瞥过去，那处时不时传来不善的打量。 原来人对于他人的视线真是有感觉的。 蓝临注意到那是一个卖饼子的小摊位，摊主是个身材壮硕、面色黝黑的汉子，脸色阴沉，他的摊前冷冷清清，烙好的饼子堆得像小山，几乎没动过。 蓝临心中了然，但对方没过来找事，他就默认无事发生。 就算过来了，“符越”的名头响当当，够用了。 蓝临又递出一份后，见阿狗手指头忍不住时不时搓一搓，明显是被烫着了。手套有些厚度但不隔热，时间长了受不了的。 “阿狗，你来负责收钱。”蓝临把钱袋子递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酥球打包：“我一个人同时打包再收钱忙不过来。” “哦哦，好，交给我！” 阿狗捧着钱袋子，每次收钱最少都是两个铜币，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个铜币啊！赶上他大半个月且没不被克扣才能攒下的工钱了！ 蓝哥果然厉害！ * “老大——老大——快出来老大——” 胖子捧着酥球回到营地边跑边喊，正是拾荒者们早上出任务的时间，大家正在外面收拾行装做准备，看见他火烧屁股似的跑回来，纷纷笑着打趣。 “加油啊板板，跑快点，今天又能瘦二两！” “每天跑一次何愁不瘦啊板板。” “你不是去吃早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接到啥紧急任务了？” 沈板板边跑边回头，圆滚滚的身体跑出了与体型不符的速度，气喘吁吁地喊：“没接，我有更重要的事找老大！”话音逐渐变远，一溜烟跑得像有异兽在后面追。 “诶，小夏，板板这又是闹哪出？”旁观的人实在好奇，拉过跟着后面跑的瘦高个。 “还能什么事，呼......”夏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下次沈板板减肥时再说自己跑不动看他怎么收拾他！ 他喘匀了气，道：“黑坡来了个新摊子，卖炸酥球，香得很！” 周围的人一脸恍然和果然如此：“难怪板板那么急，吃到好东西啦。” “肯定是急着给老大吃。” “真那么香啊？” “得了吧，你还不知道板板，他吃啥不香啊。” 夏五说了个公道话：“老孙，这次是真好吃！” 外面讨论得热火朝天，沈板板一把推开首领的大门：“老大，老大哇。” 话音未落，几道凝实的水箭便贴着他的头皮飞过，“笃笃笃”地钉在了门板上，尾部还在微微震颤。 紧接着是一道带着起床气的暴躁的声音：“沈！板！板！我还没死呢，你叫丧啊！” 沈板板以一种不符合身板的灵活反身一扭，继续朝屋里跑。 “哥，快尝尝这个！炸酥球！” 进了房间，仗着其他人听不到了，他立刻换了称呼，献宝似的把怀里还带着体温的油纸包掏出来：“还热乎着呢！” 沈白知显然早已习惯了自己弟弟这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并且一定要第一时间和他分享的德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单手系着衣服扣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过一个金黄色的圆球塞进嘴里。 嚼了几口后，沈白知顿住，他脸上的慵懒和随意瞬间消失，默默快速将衣服穿好，全塞嘴里后一把夺过沈板板搂着的袋子快速往嘴里塞，狼吞虎咽。 沈板板满意得眯起眼，没什么比别人也爱他推荐的食物更让他满足的了。 “哥，以后咱们出任务时的干粮，换成这个行不行？那老板说能供应三桶呢，哦，就是那种大的保温桶，我看一桶少说也能装百八十个！”虽然是问句，但他有信心不会被拒绝。 沈白知和沈板板作为亲兄弟都很爱吃，区别只是沈板板喝凉水都胖，而沈白知吃什么都吃不胖，体重成年后就稳定得很，波动不会超过5斤。 见沈白知吃完手里的，目光又瞄向自己怀里仅剩的两包，沈板板忙护着剩下两袋扭身躲过去：“没了！这两包是我的！想吃自己去买！” 沈板板护食的动作让沈白知气笑了，他屈指谈了下弟弟的脑门：“瞧你那点出息。” 但回味着口腔里残留的酥香，沈白知怀念的同时从屋里拿出个测辐射的道具。 辐射器是他们拾荒者每人必备的物品，用于检测野外获取的物资辐射值是否在安全范围内。 他拿着辐射器在袋子里打开停留片刻，看到显示屏上的数值后，沈白知意料之内得深呼口气，心中的震惊和猜测得到证实。 这东西没有苦涩味，果然是不含辐射的。 沈白知的眼神渐渐锐利，作为拾荒者基地的首领之一，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东西背后的价值。 不仅仅是美味，更意味着基地的人食用它可以大大减缓人体辐射的摄入，减少因辐射病导致的非战斗减员，提升整个团队的身体素质和野外生存能力。 如果操作得当，甚至能以此为筹码，吸引更多强大的自由拾荒者加入。 一想到那个场景，沈白知就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两个铜币一份……价格不菲，但物有所值。”沈白知沉吟道：“板板，你今天不用跟队出任务了，去找几个机灵点的生面孔，仔细打听一下这个摊主的来历、住处，还有他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记住，要低调，不要惊动他，更不要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 “明白！” 第6章 变异土豆 炸酥球是个新鲜玩意儿，一大早就吸引了黑坡许多人的注意，但这里的人大多行色匆匆，随便买个便携的食物果腹便要出任务，晚上才是黑坡最热闹的时候。 到了晚上，这些雇佣兵拾荒者们会来卖一整天里收获的物资，杂七杂八各种稀奇古怪的战利品什么都有，大家金钱交易或者以物换物，各取所需。 同时还有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来买东西、发布任务或是雇佣人力，他们非富即贵各有各的背景，只要有好东西就舍得一掷千金。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蓝临发现黑坡有一些固定的摊位和带门面的小店是可租赁的。 不过这些雇佣兵们大多拿块布占个街边的位置就能摆摊，他们每日的收获不同摆摊的时间也不固定，以致于有一些正式的摊位和店铺空出来，旁边贴着价格。 他趁着人少的时候让阿狗看着摊子自己去逛了一圈，摊子和店铺都是半年起租，租金分别是500铜币和1000铜币半年。 店铺里都有完备的水电设施，隔出个小厨房就能开个餐厅。 其中有一家位置不错的二层小店格外格外吸引他。 房东不在，据隔壁杂货铺的老板说，这店的一楼宽敞明亮，原本就是个饭馆，角落里还保留着灶台和储物柜，稍加改造就是成型的后厨。 大厅好好规划一番，摆下二十张双人桌不成问题，人多时还能灵活拼桌。 但租金也是这些店铺里最贵的，单租一楼要1200铜币半年，若连二楼一起租，房东给优惠价2000铜币。 蓝临心里默默计算这笔账。他今早算是试营业，准备的123只炸酥球卖出21份，加上原本的92本金，现在总资产有134铜币。 如果以后放开手脚至少能在摊位上卖个三桶，晚上再卖两桶，一天至少能赚200铜币。 除去成本，最多半个月，他就能攒够租下这间店铺半年的钱。 到那时他就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那些热腾腾的汤羹、炒菜甚至是火锅烤肉，全都不在话下。 蓝临想着想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已经开始手痒，恨不得立刻抡起锅碗瓢盆大干一场。 他按耐住激动心情，决定今晚再来摆一次看看情况，摸清晚上的环境。 “阿狗。”回到摊前，蓝临叫上低头紧盯鞋尖的阿狗，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诶？这么早？”阿狗有些意外，这个点回去他甚至还能回去上下午工呢，虽然工钱会被克扣大半，但也能补贴点家用。 蓝临拍拍空空如也的保温桶，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酥球准备少了，少挣不少钱呐。不过也好，摸清了路子。” 话虽如此，他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证明了这里的人口味正常，完全具有品尝美食的能力，而且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两人推着车沿来路返回。阿狗兴奋地叽叽喳喳，计算着今天赚了多少钱，畅想着明天要准备多少酥球。 蓝临则沉稳地听着，偶尔回应两句，心思飘向那间尚未到手的店铺。 他们身影刚刚消失在街道尽头，黑坡那些目睹了他们生意火爆的摊贩和路人们，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开来。 “这俩人什么来头？哪队的，面生得很啊。” “没见过，看那身板，弱不禁风的，不像能打的。感觉我一拳就能撂倒。” “那你明天去试试呗？”有人起哄。 “那可不行！”那汉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打死了谁给我做那酥球吃？你会做吗？” “说到那个黄焦焦的东西。”说话的人舔了舔嘴，吸了下口水：“真带劲啊，我现在打嗝都是那味，哎呦真香。” “你们啊，别光看表面。” 突然有道唱反调的声音，众人齐齐看过去。 “咋，你知道啥内情，认识啊？” 一个留着络腮胡，看起来有些阅历的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有这手艺，还单枪匹马敢来黑坡摆摊，没点背景和依仗......你信吗，还是你信，你们信啊？”他不断调转方向挨个问，最后哼一声：“反正我是不信。” “有道理啊。”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理。 再看蓝临离开的方向，那孱弱的背影在想象中似乎都高大神秘了几分。 “不过香归香，忒小了点，不过瘾，顶多解解馋。没前途！” 话题一变，众人看向那人，一个瘦削三角眼的矮个子男人靠在饼摊旁：“要我说啊，还是张大哥这麦子饼好，吃一个顶一天呐，实在！” 被他点名的麦饼摊主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对着那采买员微微点头。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出了说话那人是阴山佣兵团负责采买的，平时的主食都是从这麦子饼进货。 采买这种活，看着不起眼，却是个不缺油水的，众人心知肚明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不再多言，各自散去了。 在这黑坡，好东西自然有人追捧，挡了别人的财路，自然也有麻烦上门，他们乐得看戏。 * 蓝临让阿狗先回去，自己则是去之前买铁桶的集市又买了1000多个包装袋、三个铁桶，然后在集市深处找到了一家卖杂货的铺子。 铺子的招牌不知是什么合金，银白色的材质在日光下亮得晃眼，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在这普普通通的集市非常明显。 “硕菲杂货......”蓝临喃喃道，同时在记忆里搜寻是否在小说里看过这个名字。 如此不同寻常的招牌，不知店主是什么人物。 蓝临进门后观察一圈，屋内是和招牌截然不同的......破！ 他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震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铁质的货架摆放得倒算整齐，每个架子有五层，分门别类放好了各种物品，目之所及的便有调料、食材、药品、锅碗瓢盆、机器零件，甚至还有游戏设备。 真是名副其实的杂货铺啊。 蓝临走入食品区，眼前一亮。这里的食物品质是他目前所见最好的，调料没有受潮，米面没有发霉，油没有分层，除了装着的容器落了灰没什么缺点了。 在末世里应该是高品质食材。 蓝临看了眼价格，所有东西都比他之前在集市摊位上看到的贵了两倍！ 确认了，肯定是高品质。 但是太高了，买不起。 囊中羞涩的蓝临继续逛了一圈，把这里卖的东西全记了一遍。 不止是食材，其他器具都是上乘的好东西。 怪不得这么多灰没人来，普通人哪买得起，这种店还不如开在黑坡，那里和黑市也没太大区别，顾客能多许多。 蓝临心里痒痒，但兜里空空，只能再挣些钱再来。 他失望地叹口气，转身时眼角忽然瞥到柜台后面的一堆“垃圾”。 柜台后面有一道门帘遮住了后面的空间，门帘前不远处一堆杂物随意堆成个小山，看样子是店主不打算要的，刚刚他的注意力全是架子上，竟没发现那些东西。 蓝临觉得眼熟，心中有个猜测，忙走过去想要凑近看。 带着坑坑洼洼的土灰色椭圆土豆清晰映入视线，浅粉色的嫩芽从表皮的泥土缝隙中钻出来，长度跟土豆直径有得拼。 这变异的土豆长得与前世的差别不大。 蓝临蹲下身拿起一个仔细观察，他在架子上看见过外表光滑饱满的土豆，面前这些发芽长着裂纹的应该是店主打算处理掉的。 或许可以找店主低价买下这些残次品。 想到要找店主，蓝临抬起头，接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似有所感般朝右看去。 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正幽幽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