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第1章 第一章 楔子 · 不要再回档了！ ‘神明’们哀悼，还得继续进行游戏。这次不管谁赢，都先把这个能回档的异能者抓到，保证这次能结束游戏。他们已经不在乎游戏是谁赢了，只要能结束游戏回到现实，什么都好说！ “到底是谁藏的那么深，又能知道游戏即将结束，这么及时地回档，是内部人员吗？但不是说，我们被正式投入游戏后，没有人能干涉？” “谁知道呢。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游戏回档了。指不定是个玩家，每次回档都忘了呢！我们又得重新走一遍剧情。天杀的！” “我想回家啊！” 每次回档都卡在了以太这小子灭绝了四个路径之后。 林望初哀叹，时间线非要卡这么死吗？他还没试过当神明，说好的是让他们来当神明的呢？！ 第一章 · 五年后，异能者专门学校开学第一天 林望初作为老生，本来并不需要在开学当天抵达学校，但是他是校医室的志愿者。 每年异能者专门学校开学都会迎来混乱，总有人会因为意外需要医疗。 林望初是个S级异能者，S级是最强的普通异能者。他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毕竟他原本是神明，是远超S级的存在。不过，如果他是神明，他降临的躯壳异能者的异能级别却很低。 比如，以太本身只是一个D级异能者，不过，他足够虔诚，能够让他的神明多次差点获胜。 为什么是差点呢？ 因为被人重置了。他思考过很多次，这个回档的人到底是谁？他觉得是另外两位神明的福音信使。他们俩是最大的受益者。 为什么不可能是普通的S级异能者呢？因为这回档异能，就是超S级的异能。原生的S级异能者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异能的。只有被神明赐予福音的福音信使，才会有的福音S异能。 说到这，林望初也想得到福音，S级也只有一个S级异能，他本身的S级专属异能是窥探，但是如果成为福音信使，他可以得到一个超过S级的福音S异能。多一个异能，怎么想都是件好事。 如何得到神明赐予福音呢？ 多次游戏经验让林望初知道，这个世界只剩下三对神明和路径。以太那小子太危险了，就不考虑他的神明了。至于陈场…… 这小子沉默寡言，平日还总是拿黑布条遮住眼睛，跟他的神明有仇似的，遇见他的神明比中彩票还难。 还有一对，那位玩家是副本的主人，这个专属副本的核心——温和煦。 讲真，他还真的期待过，如果自己成为温和煦的神明会怎么样。 这是进入游戏前唯一可知的玩家，林望初也对她有过了解。 当前的游戏积分榜第一，是公然反对游戏副本世界联盟的重要成员。 怎么看都跟他们现实世界的人有仇，也不知她了不了解，他其实不是玩家也不是NPC，而是本该降临的神明，是当前有自我意识的失权’GM’呢？ 罢了，想这些，就像是在幻想中了彩票要怎么消费一样。 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校医室门口，温柔地望着远处校园小路上，搬运行李的新生们。 林望初在学校里，是个A级异能者，A级异能是透视，是个医学生。 这专业选得多合适啊，有他在，都不用什么医疗机器就能看到人体哪里出毛病了。 不是吧？ 陈场？这小子怎么突然来了？ 之前的游戏可不这样。 天呐，被谁胖揍了一顿？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平时缠绕在他眼睛的黑布条也不见了。 “你还好吧？” 陈场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林望初细心地帮助医生给他做了包扎，并帮忙给了医疗证明，让他不用去新生开学典礼。 · 以太的私人府邸，一个警备森严的地方 A级异能者辛铮恭敬地给以太行礼。以太轻摇头，走到他旁边，说：“不必如此。你是我的友人。异能者专门学校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元老大人，是这样的。晋言他树敌太多，不好排查。且出事当天是新学年开学，有不少新生入学和老生回校，混乱得很。目前异能者管理局让监察司司长叶徽翡负责这次案件的调查。” “其他异能者不重要。温和煦去这学校干嘛？” “她作为新生入学。” “校长死了不重要，但我们可以利用。除了温和煦，还有其他人在吗？” “嗯，跟她在一起入学的还有陈场。” “陈场？他也在吗？他的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场是F级异能者。” “他是’路径’？” “是的。不过，陈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还带着黑布条遮住眼睛。五年前他之所以没有被淘汰，是吃了玩家角色的福。” “辛苦了。”以太轻拍辛铮的肩膀，又说：“五年前被淘汰的玩家也不少，并不能简单一言蔽之，认定他是因为是玩家才不被淘汰。阿铮，有的时候，你需要承认，排名前二十的玩家是有能力的。” 辛铮有点不服，但只能低头咽下内心的不屑，说：“是，元老大人。” “我还是很在意温和煦，你去一趟吧。” “是，元老大人。” 辛铮恭敬地回应，随即撕开空间，离开了以太的府邸。 · 异能者专门学校，开学典礼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作为老生的林望初是不需要去新生开学典礼的，他只是路过此地，但他的异能对环境很敏感，他发现了异常，果断用有技能冷却期的S级异能-窥探。这一冒险行为获得了巨大的回报，看到了让他意外的场景。 异能者专门学校的校长是个A级异能者，他的A级异能是牢不可破的誓言。至于需要他掩盖的是什么真相，这不重要。因为游戏多次回档，他知道，这所谓大秘密，就是五年前以太这小子血洗’路径’的不人道行为。 林望初窥探的校长之死，显示的是他被赐予福音而又很快被剥夺。 让他惊讶的是，这校长被赐予的福音居然来自理查德·周——陈场的神明。 这么迅速剥夺，是因为降临很不容易吧？不在此时剥夺，可能没机会了。 林望初记得，被自己赐予福音的福音信使攻击的话，神明是无法消解的。 当时他阅读这个设定的时候，还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对赐予福音多加谨慎。后来证明，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林望初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让他稳定拥有福音S异能的最佳方式。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理查德为什么要杀死校长？这涉及回档者吗？ 难道回档者在异能者专门学校？ 他看着进入紧急状态的异能者专门学校，陷入沉思。 由于事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开学典礼举办的不远处，他也被控制了，现在正等待宣布取消戒严。 在这个神奇的异能世界，调查人员很快就来到了。 负责这件事的人正巧跟他一样，是同样失去路径的神明，叶徽翡。他的身份比自己高级很多，是异能者监察司司长。 不过，这次居然没有休假，还真的兢兢业业工作，真的是少见。 仔细想想也是，这位最恨回档，上次回档变’魂体’的时候，把他气到不行。 林望初悄悄进入开学典礼现场，在人群中很轻松地找到了叶徽翡，因为这家伙实在是高大，且衣服很显眼。 “同学，有什么事吗？”他看了林望初一眼，问道。 林望初挑眉，“没什么事不能找你吗？叶司长。” “呵呵。”他轻笑，低声道：“这里有回档者？” 林望初视线飘向远方，“不知道。不过，你知道校长为什么死吗？” “知道。” 林望初惊讶地看着他，“你要么休假，要么辞职，还能知道？” “你还知道我休假和辞职？”叶徽翡稍微俯身，在他的耳边说。 林望初推开他，“嘶……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我们又不会ooc.” “这都回档多少次了，这副本的情节大概我还是知道的。”叶徽翡站直身，说道。 林望初扁嘴，回应道：“我肯定比你知道得多，我们要不要合作，一起走完这个副本？” “合作？”他笑得更大声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林望初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难道不是为了奖金来的吗？” “不是啊。有当然不错，没有又不会怎么样。你很缺钱吗？” 林望初这辈子最讨厌这样的人，为什么世界上的有钱人不能多他一个？他也想问别人’你很缺钱吗？’ 想到这，他决定放弃拉拢叶徽翡，拔腿就跑。 · 戒严结束后的校医室 林望初再次见到了陈场，他的血渗透了绷带，他是来换绷带的。这次黑布条倒是好好地遮挡住他的眼睛。 “你怎么了？”林望初关心地问，即使他知道大概率不会得到回复。 他靠近陈场，说：“其实我也是玩家。” 林望初看到陈场的颤抖，陈场没有回答，他甚至想要走。只是被校医阻止了。 他不明白，赶紧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 “所以，是玩家把你弄成这样的？为什么？”林望初小心翼翼地帮他更换绷带。 只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声得难以觉察，似乎从未存在过。 “你不也想见祂？” 额……被识破了，林望初有点尴尬。 虽然但是，难道打你一顿就能见到你的神明？ 他觉得这个想法很诡异，但又觉得这很可能就是真相。 不是吧？这陈场是受虐狂吗？ 林望初回忆起之前在游戏里见到理查德的时候，好像理查德总是很虚弱，所以每次游戏都走不到最后的终局PK。 他想，比起遇到这样的路径，憋屈地输掉比赛，自己开局就丧失降临资格，好像也没有这么悲伤了。而且，开局丧失资格的不止自己，还有别人陪，啊，这下啊，人生是豁然开朗！ “哎……你好好保重身体吧。这样也不是办法。至于他，我也不是一定要见到。”这点，林望初并没有撒谎，他之前的几次游戏都没有得到福音，不还是走到最后了，不过是被回档了。 所以！都是那个回档者的错！ 唉？等等，刚才是不是分析到理查德压根没希望赢。这么说，回档者是温和煦的神明的福音信使？！ 异能者等级顺序：S、A、B、C、D、E、F。 D级及之后其实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 校医室 林望初意外地见到了来接陈场的温和煦。 她比他稍微矮一点，但肯定有一米七，留着及肩的头发，五官很柔和，总是微笑着，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反游戏副本联盟的重要成员。 温和煦和陈场在这个副本之前就认识，这点在之前几次游戏中就看出来。但是，在温和煦面前，陈场也不见得变得开朗，他觉得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个人作为衔接的。至于是谁，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在这个副本世界。 “你好，同学。陈同学受伤比较严重，请让他在伤愈前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林望初对温和煦说。 她点点头，“我会让他注意的。” “嗯……”不想错过见到温和煦的机会的林望初说，“温同学，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刚才校长的遭遇。” 温和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我和学长一样，都只是学生。我的看法不重要。我相信异能者监察司会给个说法的。” “这样啊，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林望初说。 她轻笑，“你也不是普通人。我们是异能者啊。”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林望初对她扭曲自己的话非常不满。 温和煦看着他，认真地说：“是想见祂？” “为什么不是想见你呢？”林望初不解，“虽然你只是个D级异能者，但是为什么不能是见你？” 她笑了，说：“委婉点你又觉得我虚伪，直白点你又在装傻，你到底想我说什么呢？林学长？” 林望初眨眨眼睛，“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聪明，我没想这些。”他望向在一旁不说话的陈场，说：“也许你们两个是好友，但是祂们不是。” “这并不妨碍我和小场的交往。不过，还是感谢你的好意。” 林望初觉得自己搞砸了，挽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多错多，我直接说吧……” 这校医室真的是星光熠熠，林望初还没说完，就见到了叶徽翡。 “我是异能者监察司司长叶徽翡，现在以涉及杀害异能者专门学校校长晋言的罪名传唤温和煦。” 林望初惊讶，但没有说话。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知道什么，这次之前从未有过的事件，也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想干嘛，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如果被人误会自己是那个回档者，莫名其妙被干掉就不好了。 而且，万一这次能走完副本，自己却出局了，连保底的150财富积分都拿不到，岂不是白干。 他可还记得，这财富积分兑换现实货币的比例有多夸张，上次有个玩家成功离开游戏副本世界，直接成千万富翁。啧啧啧，不仅能把自己犯罪者的身份洗白，还能暴富，即使死亡风险高，但分析下来，还有点划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150财富积分不多，但是足够让自己吃一段时间了。 林望初对是谁杀的校长并不感兴趣，但是温和煦走了，自己又可以接近陈场了。 他贴心地说：“同学，我带你回宿舍吧。” 陈场摇头拒绝了。 林望初自认不是舔狗性格，也就放他走了。 · 二人间宿舍 林望初回到宿舍，见到了舍友许适。 他忘了是在哪次游戏发现的，他的舍友居然是玩家。 一开始他以为所有的玩家都是路径，直到他知道以太的得力助手，那位拥有A级空间穿越异能的人是个玩家。 许适的玩家身份也让他很惊讶，因为这个人一直表现得跟个NPC似的。 回档者会是许适吗？ 想到这，林望初眯起眼睛。 宿舍并不大，因为整个异能者专门学校就不大，留给教职工的宿舍空间也不大，还好教职工数量并不多。 虽然宿舍不大，但是因为是两人间，还算宽敞。 “今天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林望初感慨道。 许适的表情不是很对劲，他勉强绷住脸，点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他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一副要睡觉了的模样。 异能者专门学校测试异能等级的测练石是可以测出S级的，因为测炼石是根据能量充沛度测试出级别的，所以只要S级控制得当，完全可以隐藏自己。林望初本人就是装作自己只是个A级。 有句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S级太过招摇，A级就很好。 许适在学校也是个A级异能者，但是林望初并不知道他的A级异能是什么。 异能者专门学校并不是让异能者学习如何用异能的地方，而是为异能者设立的学校。 测试异能等级不过是为了控制和规范学生的日常。 林望初对异能类型的认知来自’岗前培训’和多次游戏经历见到的。 每次回档后，有五年的时间可以让玩家自由成长。 第一次游戏的时候，林望初他们这些没了路径的神明，被额外提供了关于异能技能的设定介绍。这些是作为神明没有的资料。 也许是大道极简，神明战斗自带超巨大的伤害和超强的治愈力，压根不需要花里胡哨的异能。至于精神类伤害？抱歉，神明无视所有精神类伤害。 不仅如此，规则类的异能对于神明来说，是无效的。 这就是神的力量。 不过，神明也不是无敌的，要想解决祂，只需要解决掉祂的路径就可以了。而神明的路径特别脆，都是D级异能者及以下。这也是为什么以太可以在短时间内灭掉四个路径。 · 开学第二天的中午，异能者专门学校的食堂 林望初本来是邀请了他的舍友许适一起吃午餐的，但是对方并不想去，他只好一个人来了。 不过，有意外的收获，他见到了陈场。 还有……温和煦。他们坐在一排。 “你们好呀～”林望初端着餐盘，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陈场一如既往沉默，轻轻点头。而温和煦则回应了林望初，“你好，林学长。真巧，要一起吗？” “好呀。” 林望初坐在温和煦的正对面。 “听说，你也是玩家。你觉得我的专属副本怎么样？” 林望初看着温和煦，很意外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他思考了一会，说：“我没怎么参加过副本。但我觉得副本世界好艰难，即使这个副本世界对玩家的要求并不高，玩家之间甚至可以在公众场合交流这些。我们的身份也很普通，只不过这个世界有部分人有神奇的异能。”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很乐意能够为你提供帮助。”林望初笑着说。 温和煦摇头，“谢谢。但我不需要。” “不过，昨天叶司长传唤你，你没事吧？” 温和煦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他的真心，林望初很是坦然，没有躲闪，她说：“他跟我说，他也是玩家。叶司长希望见到祂。” “哎？”林望初震惊，颤巍巍地问：“那见到了吗？” 温和煦摇头，“没。祂不愿意。” “这样啊，为什么你会愿意跟祂申请呢？毕竟……”林望初看向陈场，要说什么不言而喻。 温和煦领悟到了他的意思，说：“我和祂的关系并不差，但也没多好。” “你似乎不意外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两个是路径。为什么？” 温和煦笑了，“那你想要告诉我为什么吗？” “嗯。以表我的真诚，这点我想要告诉你，”林望初说，“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排名前列的玩家，却是如此低级的异能者，除了是路径，没有别的可能。” “逻辑不够严谨，好在结论是对的。”温和煦笑着回应。 林望初差点把自己是前神明，游戏多次回档，他甚至认识他们的神明给抖出来。也不知道她信不信，反正这也没错。自己第一次游戏的时候，确实是这么猜出陈场是路径的。 “不过，我猜叶司长找祂的原因，跟传唤我的理由无关。” 林望初看着她，她依然是温柔的样子，语气十分笃定，他知道叶徽翡找仲瓴的原因，无非跟他一样，猜到了仲瓴是那个赐予回档者福音的神明的最大可能。 寻找回档者，是神明间的约定，他并不想把事情告诉路径。更何况，温和煦到现在都没死，就是回档者每次通过回档异能救她。告诉她这个，自己是傻的吗？ 林望初怜惜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温和煦比很多人都值得活在现实世界中。她长得好看又聪明，还有勇气和能力。只可惜，她多次失败，这次注定没有回档者救她，最终的结局会改变吗？ “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好像我要死了一样。”温和煦故作轻松地说。 林望初收回自己的眼神，“真敏感啊。怎么会呢？一切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很难说。” “希望吧。但也没关系，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 他愣住了，难道她知道回档者？仲瓴告诉她了？ 林望初问，“你知道？” “我也是继承前辈的遗志。我失败了，也会有人继承我的遗志，总会迎来光明的。” 林望初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反游戏副本联盟。他松了一口气，差点露馅。 陈场难得表露情绪，他深深地叹气，仿佛有无限愁绪积攒在他的心中无法排解。温和煦安慰他，轻拍他的后背，说：“我知道你对他的选择很介怀。但是啊，这是他的人生。” 陈场没有说话，恢复了以往的情绪，继续慢嚼细咽进食。 “那你的人生呢？” 温和煦未能维持她的笑容，说：“现在想想，原来它在我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林望初不是很懂为什么，但他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是没有意义的。 他说：“抱歉。太过沉重了。让你揭开伤疤说这些，真的是我的罪过。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温和煦摇头，笑着说：“没有的事。我也有一番苦水不知道想谁诉说的痛苦，我该感谢你倾听才是。” · 空置教室 林望初在与温和煦他们告别后，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从身后撞了。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碰撞，没想到居然被带到了陌生的地方。 “你好，林望初。”男人浑身上下被黑色斗篷笼罩着，还带着同样颜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不善的眼睛。 “你刚刚是对我使用了空间异能吗？”林望初在明知故问，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也是’神明’们讨厌回档的原因，他们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不管是副本的情节，还是所有参与游戏的玩家和神明的情况，他都知道。没有新鲜的东西，没有竞争需求，他只需要在副本结束的时候还活着就足够了——在保证不再回档的前提下。 不过，可能那三个还有路径在的神明会有别的想法。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这很重要吗？” 第3章 第三章 · 被临时征用的行政楼三楼 “不说谢谢吗？”叶徽翡靠在办公桌，看着站在桌子旁边的林望初。 林望初白了他一样，说：“啧。你可真直接。” “你指什么直接？” “你以权谋私的行为。”林望初控诉道。 叶徽翡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说：“哦，你是说，我想见仲瓴这件事？” “你也知道？”林望初被他的态度惊到了，又说：“你不怕打草惊蛇吗？你以为你直接跟他说，他就会剥夺那个回档者的福音信使身份？会有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不试试？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不再回档是我们共同的约定。他要是直接拒绝我，是他理亏。” 叶徽翡这家伙说的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不是，林望初想到怎么反驳了。 他说：“那是他路径的保命符。他肯定是因为不想输，才安排这个回档者当保险。就算他在你面前剥夺了，不也可以再赐予。规则没说不能重复赐予福音。” “好吧，”叶徽翡有点沮丧，“是我想少了。” “不过，你也没见到仲瓴。就是不知道温和煦到底是怎么跟仲瓴说的。”林望初担心道。 叶徽翡耸肩，“这有什么关系？” 林望初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般不管不顾，直奔主题的勇气，他也想要有。 “照你这么说，要想确保这是最后一次。要么他在终局前已经消失在这个副本世界，要么保证他在终局的时候不能用回档异能？”叶徽翡分析道。 林望初点点头，“大概就是这样。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啊？你问我？”叶徽翡难得露出迷茫和不知所措。 林望初眯起眼睛，心里浮现一丝不详的预感，说：“你该不会其实不知道有哪些嫌疑人吧？那你知道那些玩家中，谁是路径，谁是普通异能者吗？” “等等，有玩家是普通异能者？”他挠挠头，更困惑了。 林望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回档不是玩家干的话，难道你认为是NPC？”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以为回档者是跟我们一样的失去路径的神明。不过，我也不知道除了你之外的另外两位是谁就是了。” “你是怎么通过竞争得到名额的？”林望初质疑他名额来路不正。 叶徽翡倒也直白，“我家的企业是这个活动项目的赞助商之一。” “失敬失敬，原来是大少爷。”林望初已经失去了跟这位富二代沟通如何过关的**了。 他又说，“我没空陪你闹了。” “我没在闹。”叶徽翡弱弱地反驳。 林望初敷衍地说：“是，你很认真。” “那你怀疑谁？” 林望初看着他，叹气，说：“还不清楚。我觉得我舍友，也就是玩家异能者，他有可能是。” “为什么？” “目前已知的玩家异能者有两位，刚才你见到那位也是个玩家异能者，他是以太的忠实拥趸。还有一位就是我的舍友。” 叶徽翡若有所思，问：“以太？是每次都赢的那位路径？” 林望初摆摆手，说：“并没有赢。都回档了，这不算赢。” “那还有两位像我们一样失去路径的神明是谁？” 感觉在被套资料的林望初有点不爽，这些都是他很辛苦获取的信息好么？他倒好，直接抄答案！ 但他还是说了，“有一位你肯定认识，按道理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啊？你的顶头上司，异能者管理局局长啊。” “什么？俞局长？” 他的震惊真的不像是演的，如果是真的演的，那他的演技真的很高超。 林望初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有一位跟你一样神秘，我只记得他叫闻昼，跟以太的神明裴清冶的关系很好。” 叶徽翡思考了一会，像是在处理林望初给他的信息。 不久后，他说，“你知道他们的异能吗？” “我知道的不多。你刚才见到的那位玩家异能者，他是个A级异能者，A级异能是空间穿越。” 叶徽翡看着林望初，认真地说，“俞局长是个S级异能者，他的S级异能是’令行禁止’。他是不是福音信使，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不是。我也是个S级异能者，我没有得到福音，我的S级异能是’生命赞歌’，就是给自己锁血。” “我也不是福音信使。但我不想告诉你我的S级异能是什么。我只能说，反正不是回档。” 林望初一边抠手指一边思考，目前已知的异能者的异能中，就以太的拥趸的异能跟回档沾点边。难道是他背叛以太？ “好吧。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多资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会提供的。”叶徽翡大方地说。 林望初有点无语，明明无私提供资料的是他，叶徽翡这副表情好像是他在做善事一样。啧，真让人恼火。 既然都这么说了，不问点什么，好像亏了一样。 于是，他问：“校长的死因是什么？” “中毒身亡。” 林望初皱眉，“会是因为异能吗？” “不知道。有谁的异能跟这个有关？” 林望初觉得莫名其妙，说：“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好吧。”叶徽翡笑着走进他，说，“其实我觉得跟你合作是不错的主意。” “哎？别！我收回邀约。”林望初往后退，还撞上了桌子，疼得他直皱眉。 他才不想给大少爷做嫁衣。 见林望初这般抗拒，他也没有逼近，两个人保持距离，叶徽翡笑着说，“其实我不完全是靠家庭背景得到的名额。不过，家庭背景能确保我得到名额。” “我懂的。我都懂的。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知道的，叶大少是个聪明人。” 叶徽翡委屈地说，“我不是大少，我在家排行老小。” ?“那，叶小少？” · 二人间宿舍，深夜 林望初没睡着，一边听着舍友的鼾声，一边在思考辛铮到底是不是福音信使。 异能者专门学校的地域之所以那么小，是因为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限制异能使用，所以范围已经不能再大了。在异能者专门学校的地域里，可以说，除了S级异能者，其他人都无法使用异能。 有这个前提，原生A级异能者能使用异能，答案就是他被赐予了福音，晋升成了S级异能者，他的福音S异能又会是什么？ 林望初起床，路过舍友的床边，突然想起自己S级异能已解冻。 心念一动，使用了技能。 「许适，S级异能者，S级异能为见血封喉。」 林望初心跳漏了一拍。 好消息，他好像找到了杀死校长的凶手。 坏消息，许适肯定不是回档者。 他装作淡定地走向厕所。 · 异能者专门学校，食堂 这次，他的舍友在他的盛情邀请之下，终于答应跟他一起吃午饭了。 其实在知道这位舍友的异能等级和具体技能的时候，他有过害怕。不过后来想想，他也是S级，谁又比谁高贵？他安慰自己，校长不过是A级，所以才会被轻松干掉。 “下午要一起去校医室当志愿者吗？”林望初问。 许适点头，“好啊。开学那天你也在校医室当志愿者吗？” “是啊。怎么了？” “那你见到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伤的学生吗？”许适问。 林望初点点头，“你是说陈场吗？他伤得太重了，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当天我见到了他两回，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知道他？是不是校园暴力啊？” “额……应该不是校园暴力。”他低下头，用勺子搅动着他买的炒饭，说：“我是见到有一个高大的女人用异能把他控制住，然后再用暴力打他。我也被控制住了，没法阻止。哎……” “那你向异能者管理局寻求帮助了吗？至少告诉老师了吧？” 许适连忙摇头，说：“那个女人……我眼熟她的脸，她在新闻出现过，她好像就是……” 林望初看着他，内心很焦急，倒是说啊？吊我胃口呢？！ “异能者管理局局长。” “你确定吗？”林望初装作很震惊，又说：“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应该是为了见祂。我见到了，陈场同学在被她打到不省人事的时候，突然变了个人。”他突然身体往前倾，在林望初的耳边说，“是神明！” “陈场竟然是世间少有路径？”他瞪大双眼，声音微扬，马上又压下声音，说：“真的假的？！” 许适看不起林望初这一惊一乍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想到神明大人的要求，他继续硬着头皮说：“没错的。” “你见到了这么大件事，他们没发现你啊？” 许适没想到林望初的脑筋这么灵活，他找补说：“那是因为我刚看到陈场变身就跑了。” “这样啊，那你真的很幸运。” 许适摇摇头，面露难色，说：“并没有幸运到底，她还是来找我了。那天不是校长出事了吗？异能者管理局派人来了。其中就有他们的人找到我，说局长想要见我，我该怎么办呀？！” “我也不知道呀，亲爱的舍友。我只是一介平民，要不是我的异能是透视，我都上不了这学校。”林望初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气坏了许适。 许适知道林望初肯定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弱鸡，不然神明大人才不会指明要见他。 他扭扭捏捏，最后鼓起勇气，说：“望初，你能不能陪我去呀？就陪我到门口，到门口就行。我自己一个人面对！可不可以啊？” 难道俞宁觉得回档者是我？ 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的异能早就公之于众，是个人都知道我的A级异能是透视，这跟回档有半毛钱关系吗？ 要不要去呢？ 许适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倒不是受不了别人的乞求，他才不是心软的人。 只是想见他的是那位局长，还是理查德呢？ 万一是理查德，岂不是又要把陈场打个半死？这才几天，他的伤压根就没痊愈，再来打个半死，他的身体扛得住么？ 思考良久后，他做了决定，回复了许适。 第4章 第四章 · 行政楼三楼办公室，傍晚 “是决定不撤回邀约了？”叶徽翡笑着跟在门口的林望初说。 林望初面无表情走进办公室，“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你说。” “你这个表情，不像是好消息。”叶徽翡十分警惕。 林望初没有理会他，径直路过叶徽翡，看都不看他一眼，坐上办公椅，说：“你可以收拾收拾回你的异能者监察司了。” “哦？你知道是谁做的？”他微笑着走向林望初，“林同学，无偿帮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林望初翻了个白眼，说：“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是谁杀死的校长，以及他是怎么杀的。” “望初，你真是我命里的贵人。”他的声音掩盖不住开心和兴奋。 林望初立马给他泼冷水，“告诉你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好说好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望初站起身，走到叶徽翡旁边，说：“帮我确认理查德和俞宁的关系。” “谁是理查德？” 林望初愣了一下，无语地笑了，说：“理查德·周，陈场的神明。” “哦，是他啊！我只记得他姓周。原来叫理查德吗？” 林望初懒得跟他掰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他说之前就知道理查德·周是谁。 “我能问问，你想要确定大概是怎么样的关系？情侣、师生之类的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其实我有答案，但是怕你先入为主，还是不说了。”林望初看着他一脸困惑的样子，忍不住解惑，又说，“如果许适没骗我，俞宁是把理查德的路径打得半死也要见理查德的人。” “应该是有什么非要见面的理由才这样做吧。这么说的话，俞宁应该是希望理查德赢才这样做吧？” 林望初摇头，“把路径身体搞坏，神明降临也发挥不了全部力量。这怎么赢？” “这样啊。但是这么说，如果不降临，这陈场作为低级异能者怎么都赢不了啊。那还不如神明降临。” 嘶，好像也有道理。 但林望初就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并且他很好奇，很想知道。这是无趣的游戏消磨时光的好方向，不能错过。 “说这么多，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确认？”林望初破罐子破摔。 叶徽翡点头，“可以啊。等我消息。” “杀死校长的是我的舍友许适，用的是他的S级异能见血封喉。” 叶徽翡愣了一下，说：“果然是异能世界。其实我们也怀疑校长是被异能杀的。但你也知道异能者专门学校这地域，几乎禁掉了所有异能。我司无往不利破案专家中有重现现场异能的人，可惜在这里无法发挥。”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信不信由你。”林望初对他刨根问底的行为很是恼火。 叶徽翡轻轻笑了，说：“我猜，是你的S级异能。” “没错，少爷。您真聪明，这都被你答对了。你超棒的！”他夹着音，装作兴奋的样子。 面对林望初的阴阳怪气，叶徽翡并没有生气，只是在笑，又觉得这样很得罪林望初，他低头捂嘴，肩膀疯狂抖动。 · 校医室，下午 林望初又见到了陈场，他倒是没添新伤，旧伤在渐渐痊愈，这是好事。 陈场还是老样子，一句话都不说，林望初已经不再像从他的神明上得到福音了。或者说，他对成为福音信使，随缘了。 他在给陈场做最后的包扎。 “望初？你也在啊！” 是许适。 林望初注意到，陈场虽然没说话，但是身体在发抖。 为什么？ “我也来帮忙吧！” 陈场抖得更明显了，林望初说，“不用了。快好了。” “好吧。” 许适愤怒地说：“我刚从异能者管理局出来。现在还在后怕。异能者监察司为了结案，冤枉好人！” “怎么说？”林望初剪掉绷带，轻声告诉陈场，已经处理好了。 许适冷笑，说：“他们冤枉我，说我是S级异能者，用S级异能杀死了校长！我明明就是如假包换的A级异能者，肯定是见我的A级异能跟毒药有关，校长也是毒死的，所以才找我当替罪羔羊！” “你是A级异能者，跟我一样。” 异能者管理局的测试异能等级的工具跟异能者专门学校的不同，那是无法隐藏实力的。 他能在异能者管理局呈现出如假包换的A级，难道是他在局里有人？ 但是，叶徽翡不至于被糊弄吧？ 难道是比叶大少还要厉害的人？比异能者监察司司长还厉害的人…… 异能者管理局局长？ 等等，他们不是有过节？ 林望初凝视着陈场慢慢地离开校医室的背影，感觉自己还是知道的不够多。还是说，大家在多次游戏中建立了有趣的关系？ “是啊。你是不知道叶徽翡见到报告的时候的脸色有多差，他笃定我是S级，哈哈哈哈……”许适狂笑，又说，“我直接跟他说，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就是个A级。” “测完你不是S级，就直接放你回来啦？没问什么问题吗？” 许适摇头，“有啊。问我跟校长是什么关系。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就读学校的校长啊。” 林望初笑了，“是啊。他是我们的校长啊。” “你刚从异能者管理局出来，还来做志愿。真辛苦啊。” “不，我是来见你的。” 林望初惊讶，“你没有顺便去见局长？” “可能是她不在吧。反正我被监察司直接放走了。” “那你赶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你一点都不怕叶司长，难道俞局长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 许适点头，“是啊。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景，俞局长的控制异能再加上暴力，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太可怕了！” “至于我为什么不怕叶司长，那当然是因为我身正不怕影斜。” 林望初笑笑不说话。 “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是玩家吧？”许适突然说。 林望初眨眨眼睛，“玩家？” “别装了。”许适翻了个白眼，说：“我知道你多次接近温和煦以及陈场，你肯定知道他们都是路径吧？你靠近他们不就是为了得到福音？” “你这么说，真的好让人伤心。难道温同学和陈同学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许适很生气，要不是为了再次得到福音，他才懒得跟林望初这个装货交流。一想到神明大人告知他，五年前，以太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四名玩家淘汰掉了，他就下定决心要增强力量保全自己。 “当然。我的舍友，你也很有魅力。是打算什么时候跟局长见面呢？” 许适眼睛亮了，这小子上道啊！ · 异能者专门学校附近小宾馆，二楼 “您跟这地方真的格格不入啊。”林望初看着这个连头发丝都透露着矜贵的男人，开玩笑道。 “我确实第一次去这么低档的酒店。” 林望初笑了，说：“真是对不住。但是本穷鬼只开得起这样的地方，而且这不是酒店，这是宾馆。” “哦，宾馆。” 林望初对叶徽翡的态度非常不满，故意点火，说：“听闻，你在异能者管理局气炸了。” 然而，叶徽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声音柔和，说：“也还好，没想到他居然是个A级。你给的信息不对，还是他变了等级？” “为什么不觉得是我骗你呢？” “哦？那你骗我了吗？”他微笑着，又想靠近林望初，被躲开，拉开一定距离，他似乎有点失望。 林望初说，“理论上来说不会有问题。我的S级异能不会出错的。你们异能者管理局的检测异能等级的工具是不是有问题？” “测出他是A级的时候，我自己立马也测了，机器没坏。” 他疑惑道，“是有人的异能能伪装等级？” “怎么可能。我的S级异能是窥探，看到的百分百是真的！” “哦～是窥探啊！” 林望初感觉被摆了一道，“是，我的S级异能是窥探。我也没想着怎么隐瞒你，只是不想把底牌就这么让人知道而已。” “你好谨慎。不过，在这个游戏里面，我们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真的死，你怕什么？”叶徽翡不解。 林望初翻了个白眼，“大哥，那是因为我想要那150财富积分，好么？” “那是什么？” “你忘了当时被以太那小子干掉四个路径，我们没法作为神明降临的时候，游戏负责人是怎么跟我们沟通的？” “忘了。只记得说是给个管理员账号让我们进游戏。” 林望初看他努力回忆的样子，也不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个150积分的副本。顺利通过副本，比赛结束后会得到150积分，积分不只是在积分榜上，还同时是财富积分。这个财富积分就是钱。虽然只有150，但是兑换现实货币的汇率很吓人。” “哦。这样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没多少人能通关这个游戏呢。”叶徽翡醒悟道。 林望初深呼吸，又说：“不只是这个原因吧。你不知道他们这些玩家无一不是犯罪者吗？” “这个东西出来的时候，我都没出生，我怎么知道？” “虽然这个玩意出来的时候我也没出生，但是我知道。” “那你真的很见多识广。” “谢谢夸奖。”林望初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不用谢，我是真心的。” 啧，这么一补充，反而假了。 算了，接触下来感觉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异能者专门学校被设了异能限制，我们要采取一些特别手段。”叶徽翡说道。 林望初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你们想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的S级异能这么厉害，你会没事的。”叶徽翡笑着说。 林望初皱眉，表情崩不住，说：“有使用限制的。” “这样啊。如果你完了，那不好意思啰～”叶徽翡眨眨眼睛。 林望初问，“你的S级异能是锁血，那你平时用什么技能？” 叶徽翡反驳道，“那叫’生命赞歌’，锁血不过是我简略解释而已。我的A级异能是’生命泉水’，可以给我指定的友方恢复血量。我可受欢迎了。” “确实是个好技能哈。没有任何攻击性，是最佳辅助。” …… 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他的阴阳怪气。 但是，叶徽翡不在意，他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你的技能也打不了架，大家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压根就不会参与打架。”林望初反驳道，“遇到打架当然跑路。” 叶徽翡笑着说，“遇到俞局长，那就难说了。” “因为她的’令行禁止’么？总不会一打架就放大招吧？” “当然不是。不过，她的A级异能’傀儡师’，也是控制类的。” 林望初瞪大眼睛，内心的警报拉响，早知道他就不答应许适了！ 但，他也确实好奇，对方非要见他是为什么？ 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 不知名地域（疑似地下城） 林望初再次感慨，叶徽翡这家伙的行动力真的是一等一的强。 这是把他干哪来了？ 两个小时前 学校突然展开实践实习。 这是除了毕业生之外，每个学生都要在暑假参与的社会实践活动。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开学没多久就要求开展的。 而且，这次是由学校统一安排地方和实践方式。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望初就知道，这是叶徽翡搞的鬼。 ‘校长之死’这个蝴蝶扇动的翅膀到底引起多大的飓风啊！ 林望初对这个世界的环境的认知大多来自第一次游戏的时候。 无他，一开始得知无法争夺最后的神明之战奖金的时候，他就打算找个安稳的地方默默等待副本结束，得到150财富积分。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发展的没错。但是，这也太无聊了，他有段时间卡点使用他的S级异能，当作’预言’来用，窥探当日运势，每当确认极好的时候，他就去搞点冒险。 其中，就有地下城。这个世界有大大小小的地下城。 虽然地下城叫地下城，但其实它并非在地下。 准确来说它是一个异域空间，存在各种拥有异能的物种（异种）。 即使林望初是个对自己能力比较自信的S级异能者，但他也并不敢随便进入地下城。 如果他的路径没死绝就好了。地下城的异种被神明控制的。 无痛拥有一大帮小弟，想想就很威风。 他好像记得，有一次游戏的末尾可以说是’世界大战’的混乱局面，当时的他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游戏结束，都被迫对抗逃离异域空间的异种。在差点死掉的时候，游戏回档了。这么说，其实自己还欠回档者一条命？ 不对，怎么能这么想！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回家吃饭了！ 本来许适还想着今天一大早上完早八就带自己去异能者管理局，这个上完早八还是林望初强烈要求的。他的原话是，’作为学生，不能逃课！’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是个规矩的好学生。 没想到啊，还没等到上早八，他们吃过早餐就被通知所有非毕业生要参加学校安排的实践实习了。 他和许适的关系并没有因他答应陪他去见俞局长而变得很好。所以，参加实践实习自然也是自己照顾自己。还好带队老师也没说有强制组队的需求。 在队伍集结前 “林学长，好久不见～”温和煦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她旁边还有陈场，他依然是那副经典款装扮。 他自然乐于回应，“是啊，学妹还没有参加过实践实习吧？其实这本来应该是在暑假的。而且，通常，只需要提交文字资料就好了。”言下之意，这实践是可以伪造，不用真的去实践的。 “谢谢告知。不过，我想学校这么安排，肯定有它的道理。”温和煦弯弯眼睛，仿佛很信赖学校。 林望初当然不这么认为，叶徽翡说的话，他可还记得。 这次肯定很凶险，也不知道回档者还在不在，虽然还未能百分百肯定他每次回档是为了救谁，但肯定不是以太。而这里有除了以太之外的另外两名路径……这两位要是在这里面临生命危险，他还会及时地回档吗？ 如果能在这里抓到那位回档者…… 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们现在要踏进去吗？”林望初在入口面前踌躇，感觉里面是万丈深渊。 带队老师说：“嗯。你们作为老生要给新生做个表率！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赶紧进来。” “啧。总觉得有什么陷阱。”林望初低声说。 许适见不惯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挺着胸膛走了进去。 林望初倒是对他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无畏精神给感动到，尤其是，他们输只不过是没奖励，但是这位输可是死亡。 他不会不知道吧？ 在他们这群二年级的进入大部分后，一年级的新生也陆陆续续进去了。 他看见温和煦和陈场走了进去，才下定决心进去。 当他一脚踏进入口，就感觉到环境的异样。 叶徽翡这家伙是让异能者在入口就展开了异能？ · 神圣广场，临时监控室 “辛铮信使，感谢你的协助。”俞宁站在窗外，盯着神圣广场的中央喷泉，说道。 辛铮架子摆的很足，骄傲地说：“我的福音S级异能’一方世界’还是第一次被外借。希望这次合作，能让管理局和元老大人的关系更加融洽。” “会的。” 叶徽翡抬头看着监控摄像，被’世界’的美妙弄得眼花缭乱。 ’一方世界’是个超S级的异能，它能将步入其异能范围的人陷入虚拟的’世界’，一旦迷失或者沉溺，将葬送其生命。 ’世界’是天差地别的。有人在鸟语花香的地方闲逛，有人则在泥潭里苦苦挣扎。 他在努力寻找林望初的身影，为他不在美丽的’世界’而惋惜，但他所在的地方也不能说太过糟糕。 与辛铮的合作，是俞局长的主意。 甚至在今天之前，叶徽翡还不知道辛铮到底是什么角色。 他甚至好好回忆了林望初说过的话，勉强将这个辛铮跟以太的忠诚拥趸联系在一起。 原来这位就是另一个普通异能玩家。 叶徽翡也找到了他认为的杀死校长的唯一嫌疑人许适，他倒是好运，在美好的’世界’闲逛。与他同行的还有陈场。 参与游戏竞争的，像他一样有背景的人不是孤例，他记得理查德·周也是。不过，他对其他参与游戏的人没什么印象，他只需要确认自己能够参加就好。 他对探索未知充满热情，自从听说要参与游戏的副本世界是以已成历史的地球为模版，设计的异能版本。他就很想去见见。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参加其母计划——’数字地球’。不过，听闻那是给某些犯罪者改过自新的。那还是算了。他可不想为了去看看而犯罪。 说起来，这些所谓的玩家都是犯罪者……？ 啧，这么一想，他也想阻止温和煦。 不过，既然是他们设立的规则，如果他能符合规则要求，那按照规则得到的一切也是应得的。 所谓’犯罪’，不也是违反某种规则。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回档者。 · ‘一方世界’的虚拟境 林望初对异能使用很敏感，所以他在踏进的那一刻已经知道自己在虚拟的世界中。 异能者管理局能人是真不少，他们这些学生可都是异能者，能让这么多异能者困在虚拟境，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异能？超S才能做到吧？ 看来，异能者专门学校还是有点理性，没有真的让学生进入地下城。 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虚拟境，或者说，这个虚拟境能让杀死校长的人暴露出来吗？ 总不会发动虚拟境的异能者也在里面吧？ 按照叶徽翡的态度，他压根没想着认真办案。 干脆不了了之就行了。 不过是死了一个NPC而已，游戏而已。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找到回档者，控制他，然后等副本结束顺利回到现实世界？ 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们放进虚拟境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找到回档者？ 可是压根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有发现，还是说，只是我没有发现回档者的踪影？ 啧，这么一想就很不是滋味。 他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没能力的。 这样就触及到他的痛处，他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的问题，失业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 社会福利是能让他不饿死，但是他真的很想工作。 他相信以他的本事不应该留在家里的。 但事实就是，他失业有一段时间了。 一边想一边在这个连灯光都昏暗的深夜小巷行走，这仿佛没有尽头，地面也没有很好，坑坑洼洼的，还湿漉漉的。小巷很窄，楼与楼之间有很多线纵横交错相接。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很新奇，也隐约觉得不安。不过，异能·地球也是地球，自己是S级异能者，没什么好怕的。 感觉应该是有很多人的地方，却异常安静，显得林望初走路的声音很大。诡异的是，那么多学生，难道就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虚拟境吗？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这个超S级的异能难道能给每个学生单独生成一个虚拟境？这个异能者的精神力这么强悍吗？ 林望初觉得不可能。 那见鬼了，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林望初并不想在这里用掉自己的冷却期为24小时的S级异能窥探。 这个时候，他又想，如果自己有福音S级异能就好了。 再次感慨，还是做神明好啊。 只要路径不献出虔诚，神明就可以一直发呆啥事不干。 林望初对怎么做神明颇有研究，虽然一次都没有实践过就是了。 别人的脚步声打断了林望初的胡思乱想。 在阴暗的角落中，有个人影出现了。 林望初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不认识。 对方似乎认识他。 这让林望初很困惑。 他向林望初走过来，说：“你好。我是闻昼。我记得你，但很抱歉我不记得你叫什么了。” 林望初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稍微高些，皮肤白皙的青年，脑子里闪过一个虚弱美人的记忆，想起来这位就是一直待在美人身旁的男人，说：“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裴清冶的朋友。” 青年笑了，说：“是。我是阿冶的朋友。” “你是异能者专门学校的学生还是老师？我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你？” 闻昼笑着说：“都不是。我是意外进来的。” “意外？”林望初觉得这家伙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很可疑，这个地方应该是被异能者管理局临时征用了的，怎么可能放外人进来。 对方没有丝毫慌张，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嗯。我本来在地下城探险的。” “这里是地下城？” “是啊。这里是神圣广场泉水那儿的地下城。我本来都要出去了，现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是空间折叠吗？”闻昼问道。 林望初摇头，“不是。没猜错的话，这是个虚拟境。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吗？也是，地下城怎么可能什么异种都没有呢。” 林望初警惕道：“你不要随便立flag……” 第6章 第六章 · 地下城，虚拟境 “你是一直在地下城？”林望初问。 闻昼点头又摇头，“也不算。因为我有的时候会在去地下城的路上。” “地下城这么危险，你不怕死吗？” 闻昼笑了，“我们不会真的死啊。而且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比市面上的那些游戏好玩多了。” “你对地球文明不感兴趣吗？其实地上也很好玩，我之前一直没见到过你。” 闻昼摇头，说：“不感兴趣。我不是很能适应人多的地方，不然我也不会拉阿冶陪我参加竞争名额。” “裴清冶是陪你才来玩的？他这么强居然是陪你来玩的？”林望初觉得很不可思议。 闻昼似乎对林望初给裴清冶’很强’这一评价很开心，说：“嗯嗯。阿冶除了身体不是很好，他很完美的，又漂亮又聪明，人还很好。” 由于怕被误伤，其实每到最后，他都不敢靠近神明之战。实际上，他只在现实世界见过裴清冶。 并且，在游戏中他的路径是以太这个疯癫又强大的男人，到底是谁带谁飞，很难说。他评价裴清冶很强，仅仅是因为他在当时竞争名额的最终比赛里排名第一而已。 不过，他也不差，他排名第三。只是神明和路径的匹配并不看名次，这个名次不过是当时顺带比出来的。 “那你怎么不找裴清冶玩？”话说出来的当时他就意识到不对，自己补充道：“哦，对……他是神明，大多数你能见到的是以太而不是他。” 闻昼点点头，他不是很开心，闷闷地说：“是的。我正式进入游戏后，就有找他玩，但我发现他不能一直附身，而我不是很喜欢以太，所以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玩了。” 林望初听他这么说，觉得他挺可怜的，又问：“你知道游戏回档了很多次吗？” “知道的。” “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先声明，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成为福音信使。” 闻昼眨眨眼睛，“回档者跟福音信使有什么关系？” “因为回档是福音S级异能啊。”林望初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闻昼这种无知的情况很像叶徽翡，他不想再当一次智能客服。 于是，他说：“嘿，别说这个了。我们想想怎么离开这个虚拟境比较好。” “嗯嗯。是的。”闻昼很认真地回应。 他张开手掌，放出萤火虫，说：“这些小精灵很聪明的，它们会带我们离开虚拟境。” 林望初觉得闻昼才是小精灵，怎么会有这么单纯而洁净的人。 想到这，他马上给自己打预防针，不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 萤火虫在他们的前方给他们指引，两人跟着它们走。 “这些萤火虫是在地下城捕获的？”林望初问。 “是啊。我通常都去一些比较小的地下城。这是我在北泽西岛的地下城捕获的。”闻昼对林望初娓娓道来他是如何捕获这些可爱的小昆虫的。 等他说完后，林望初问：“那你这次怎么来这里？神圣广场的地下城虽然不大，但是神圣广场很多人吧？” 闻昼愣了一下，有点为难，清澈的眼睛充满坚定，说：“我为了履行约定而来。” “是为了履行找到回档者的约定吧？”林望初问，又说：“真的是为难你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闻昼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 “都说不要立flag的啦。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林望初惊讶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会飞的喷火生物。 闻昼淡定地说：“你是要正面迎击还是逃跑？” “不愧是常年待在地下城的人。”林望初感叹道，“当然是——跑啊！” 闻昼很意外他的选择，说：“我也不知道会去哪里哦。你得拉紧我的手。”他将手伸出来，认真地看向林望初，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林望初握住他的手。 “握紧哦，速度有点快。” 闻昼发动异能。 林望初只觉得轻飘飘的，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又成了魂体，游戏又回档了。 “停停停，已经看不见那个会喷火的东西了。”林望初回过神来，赶紧喊停。 闻昼停了下来，两个人不知道此时在哪。 他们放眼望去，所站之地是原本应当繁华的城市中心，鳞次节比的高级办公楼已成历史遗迹，十分破败，没有人烟。 “这又是哪？” 闻昼摊开手表示，“我不知道。我是随便往一个方向跑的。” “这么随意吗？感觉我们要被这个虚拟境困很久。”林望初感叹道。 闻昼摇头，“不会。” 虽然不知道闻昼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的样子。 他叹气，说：“算了，我看看这个空间有没有什么破口。” 林望初决定使用自己的A级异能，透视。认真审视这个虚拟境。 他还真的发现了空间的破口，就是不知道这个破口通向的是地下城还是另一个虚拟境。 “要一起离开这里吗？” “嗯？好啊。”闻昼说。 林望初笑着说：“要牵手吗？” 闻昼点点头，耳朵泛红，主动牵上林望初的手，被他带离了空间。 · 神圣广场，临时监控室 “居然是闻昼。这家伙居然还在游戏里。”俞宁看着监控上的闻昼和林望初，惊讶道。 “以他的逃逸速度，应该没有谁能追得上。”叶徽翡笑着说，“打不过可以跑的。” 俞宁不是很理解他的异能是什么，说：“叶司长，你能看出闻昼的异能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我对异能了解不多。也许信使能知道。” 两个人看着辛铮，辛铮很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他说：“是瞬移吧？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其实是直接原地消失，然后出现在某处的。” 叶徽翡点点头，说：“很有道理。我觉得信使大人说的很对。” 有被恭维到的辛铮很是满意。比起俞宁这个冷冰冰、情商为零的女强人，还是这位处事圆滑、待人温和的叶司长更得他欢心。 “辛铮信使，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俞宁看着某块监控，说道。 辛铮绷住脸，说：“俞局长，神明的力量你我都知。要不是元老大人的吩咐，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租借我的福音S级异能给你们。我做事有分寸，也请俞局长给予我信任。” 俞宁脸色变了变，觉察到气氛不对，她赶紧道歉，说：“我当然相信辛信使的能力。只不过，我也有任务的压力。” 叶徽翡意识到，这两人有除了找到杀死校长的凶手之外的合作。 回档者啊回档者，你把我们害得好苦啊！ 叶徽翡突然注意到林望初所处的监控黑了，是出事了？ 他指着这个黑掉的监控，紧张道：“怎么回事？” 辛铮轻描淡写道：“哦，那个’世界’没有活人了，自然监控就黑掉了。” “在里面的人都死了？” “是……”辛铮正回答，然后注意到不对，“艹！是有人破坏了我的空间。” 他赶紧发动异能，“谢谢叶司长的提醒。其他空间差点被连累到。” “林望初和闻昼，怎么去到了温和煦那里？”俞宁声音略显激动。 辛铮说：“嗯，刚才那个黑掉的监控就是他们两个原本所在的’世界’。是林望初干的？他破坏了我的空间？他是什么异能？！” 俞宁说：“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是个A级，异能是透视。” “透视……”辛铮怀疑道，“只是A级吗？没有成为谁的福音信使什么的？” 俞宁说：“我怎么知道？信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吗？辛铮信使？” “呵呵。” 这两个人说是合作关系，但是相处得非常不好。叶徽翡觉得自己站在火药桶旁边，随时都可能爆炸。他只希望炸归炸，不要连累他这个无辜的人。 说起来，林望初要求的交换条件，他还没有完成。 理查德·周和俞宁是什么关系呢？ 完全没有想法，林望初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这两人有关系？ 他只觉得俞宁指不定跟以太及以太的神明有什么关系。 毕竟辛铮这个以太忠诚拥趸都过来帮忙了。 闲着也没事，都答应了，还是得好好研究，交个好答卷。 俞宁主要是盯着温和煦的监控，除此之外就是陈场的监控。 这倒也正常，这两位都是路径，盯紧一点很正常。 感觉自己像个保安大爷在盯着监控，好无趣，希望发生点什么，但又不希望出事。 叶徽翡打着呵欠，视线模糊，好像看到一个监控在颤抖，眼花了？ “辛铮！怎么回事？！”俞宁非常激动，推着辛铮的肩膀。 他被她晃的身体都站不稳，定住神，看着监控，说：“你怕什么，陈场不是路径么？有神明在，我这个异能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快给我稳住你的异能。不然别怪我！” 叶徽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俞宁，她平日跟她的异能一样，控制欲十足，毫无破绽的。 辛铮很不爽地看着俞宁，赶紧稳住陈场所在的空间。 “现在陈场所在的空间就是最稳定的’世界’了。”辛铮说，“是时候了。该动手了吧？我维持不了多久了。” “可以。早知道你可以让空间的稳定性不一，我们一开始就可以动手了。”俞宁抱怨道。 辛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了，说：“你也没问我啊？” “好了好了。大家完成合作比较重要。不要为这些置气。”叶徽翡叫停。 辛铮冷哼一声，双手卷起抱胸。 俞宁冷着脸，对辛铮说：“记得在他的’世界’还未崩塌的时候，及时收手！” 说完，她摊开手掌放在那块温和煦所在的监控屏幕上，发动了异能。 · 虚拟境，战场 “我这是干哪来了？这应该也不是地下城该有的模样对吧？”林望初问闻昼，这里唯一一个知道原本地下城应该是怎么样的人。 闻昼摇头。 果然如此。所以，这是一个新的虚拟境。 “趴下！” 非常尖锐地女声，吓到了林望初，他啥也没想，顺从声音的呼唤，趴下了。 闻昼也跟着一起趴下了。 只感觉到不远处尘土飞扬，两人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他感觉旁边被炸出的坑洞有人，才发现，是温和煦。 一向波澜不惊的温和煦似乎在发抖。 “你怎么了？被吓到了？”林望初问道。 温和煦摇头，“也许是PTSD吧。毕竟，我上一个副本就是战争。” “那你有异能吗？” 温和煦笑了，“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我连指挥官都不是，那个副本特别大，容纳了许多玩家，很多都是我的朋友，绝大多数都死在那个副本了。跟我一起幸存的朋友也离开了。” 闻昼没懂，问：“为什么幸存了还要离开？” 林望初用手肘轻轻撞向闻昼示意。 “我能猜到，只不过无法考证而已。”温和煦说，又扬起她一贯的笑容，说：“累了，活着太痛苦了。” “你也是吗？” “嗯……”她思考了一下，说：“我只希望不再有这样的悲剧。” 闻昼点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两个人莫名其妙达成一致，徒留林望初一头雾水。 他说，“既然你都有PTSD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 林望初皱眉，“你明明就可以借助神明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当他正想故技重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失去异能了。 第7章 第七章 · 虚拟境，战场 在确认过闻昼也无法使用异能后，他们陷入惆怅。 “怎么办？”林望初问，“和煦，你能召唤神明吗？” “我跟你们不一样。”温和煦十分无奈。 “啊？”林望初不解，说：“是因为你是副本的主人吗？” “嗯。是的。” 林望初有点痛苦，“难道你只能解决，不能逃避吗？但是，召唤神明也不算逃避啊，这不是你的技能吗？” “我确实不能逃避任何剧情。至于神明，其实我还没懂给我的最终考核到底是什么。”温和煦诚恳地解释道。 闻昼皱起眉头，问：“难道系统没有给你发布任务吗？” “有。系统给我发布的是：遵从副本人物背景走剧情，不得违背故事线。没有人设，不会ooc。言论自由。它还跟我说，祝您，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回到现实世界。” 温和煦说完，闻昼和林望初都沉默了许久。 林望初说：“这种祝福什么的，你能记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也是要求吗？” “对。这也是我第一次见。系统从不说废话。所以，我一直在琢磨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不怕我们害你吗？”林望初觉得温和煦的信任太容易获得，她不像是个在副本游戏世界摸爬滚打站在顶峰的人。 “也许是和煦觉得这样算’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吧？”闻昼说道。 温和煦点点头，“但好像效果不大。” 林望初不是很赞同，他说：“万一这只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当副本的主人才觉得系统说的都是考核吧。我总感觉这样的话语，每个人进行专属副本的玩家都会有的。不过是一句寻常的祝福语，并且这句话对你们来说十分贴切，很合适。” 闻昼看着林望初，点点头，说：“是啊，很贴切。” 温和煦则在沉思，没有说话。 轰炸暂时停歇。 林望初看着温和煦，实在没想明白这家伙的脑回路。 明明只需要将身心短暂地交给神明控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难道说，她纠结的原因，是因为她不信任神明吗？ …… 林望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发疼。 如果不信任神明，无论回档多少次，她都不可能赢的。 难道我们要困死在这个游戏里直到她醒悟吗？ 明明就是她没通过考验，为什么要我们陪她？ 她算什么东西？ 如果以让自己淘汰为代价告诉她如何发挥神明作用的极限，就温和煦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有自己思想的性格，会接受吗？ 而自己又凭什么做这样的好事？ 不行。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那个回档者。 林望初从未觉得事情的发展如此可怕。 不对…… 她是没有记忆的，也许她只是现在对神明还不够信任，等慢慢的，一切都会改变。 会的，一定会的。林望初安慰自己道。 · 一天前，以太的元老府邸 “阿铮，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杀死温和煦。” “是！”辛铮条件反射般回复，问：“元老大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杀了温和煦？难道是因为……” 他咽下口水，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以太，说：“您对她有私情吗？” 以太闻言笑了，冷血地说：“我会杀她的，但不是现在。我还没玩尽兴。” “原来如此！元老英明！” 实则辛铮不明白，没玩尽兴跟淘汰温和煦有什么关系？ 但自己只是一个萌新，抱紧大佬的大腿总没错。 · 神圣广场，临时监控室 “俞局长，你对温和煦所在空间做了什么？”辛铮警惕道，恶狠狠地看着俞宁说：“你是不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俞宁扬起残忍的笑容，说：“怎么会呢？温和煦是路径，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不过是给他加点强度。” “是这样么？”辛铮显然不信，但他没什么办法，为了维护这个空间已经耗费了他绝大部分的精神力。 叶徽翡也感觉到不对劲，俞宁居然可以透过监控影响异能空间，好逆天的能力。 这肯定不是’令行禁止’可以做到的，这难道是福音信使的能力？ 所以，之前的刀光剑影是两个同神明的信使在争宠？ 不对，俞宁本来也是神明，舔竞争对手？ 啧，不符合人设啊！ 叶徽翡觉得应该是他想多了。 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来者大喊道：“局长！大事不好了！” “进来。”俞宁镇定地说。 来者是名异能者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他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说：“我们的异能全都失效了！” “没事。是我做的。离开神圣广场就能用异能了。” 那人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局长大人的异能！吓死我了。我这就告诉同事们。” 俞宁轻轻点头，说：“嗯。去吧。” …… 感情刚刚那套动作是在装B。 那为什么辛铮的异能还能用？ “你用异能为什么不通知我？不怕我的异能失效吗？！”辛铮差点被气吐血，这个合作者一点都不坦诚。 俞宁无辜耸肩，说：“这异能只能对付S级以下的，更别说你这个超S级异能。” “你！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如实告诉元老大人的！”辛铮威胁道。 俞宁一脸轻松，“我敢做敢当。不过，这是神明之间的事情。以太嘛，他算什么？” “你……”辛铮被气到，又说：“你又算什么？你不也只是个福音信使。你以为你是神明吗？” 俞宁笑而不语。 · 虚拟境，战场 “你的S级异能也不能用了吗？” “嗯？现在可以了。冷却期过了。” 林望初困惑，“那为什么我的技能不能用？我这个A级技能没有冷却期。” “啊，不是说S级的异能吗？我的A级异能也不能用。” “……” 林望初习惯性用A级异能，才发现原来他的S级异能一直都可以用。 失算了！ 不管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能用了，用了再说。 「S级异能’一方世界’与S级异能’禁用’的叠加空间，空间崩塌倒计时0:59:56」 「非’时间之矢’，则’神明降临’。」 解决方法果然是回档和神明。像他这种鸡肋的S级异能果然毛用都没有。 不对，回档也不是普通的S级异能，这可是超S级的福音S异能。 他也好想成为信使啊…… 如果能让温和煦的神明降临，他都不再是竞争者了，给个福音信使身份，不难吧？ 不对，这么大恩惠，要是让他帮助他赢，那可咋整？ 他可不想加入任何一方。 温和煦的神明叫什么来着？ 哦，对，仲瓴。 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Omega。 不是他对Omega有偏见，实在是Omega身体太弱，不过，Alpha攻击性太强，也不好。世界就应该由像他一样的Beta当统治者。 这个游戏最后的七位胜利者的ABO比例也恰如现实世界的权力分配，4位Alpha，2位Beta和1位Omega。而最终的三位神明倒是让ABO比例变成公平的1:1:1. 估计日后经整理这个副本资料到公之于众的时候，大家的代入感不要太强。 可以想像，腥风血雨。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望初表示，自己不过是个在游戏里失去路径的神明，现实世界里的失业Beta，只能在游戏里挣点财富积分，糊口罢了。 他总是觉得仲瓴这个Omega像是走后门进来的。 林望初有幸见过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束伯龄几面，仲瓴跟他，长得太像了。 束伯龄就像是Alpha版本的仲瓴。 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是自己对Omega的偏见太过。 · 现实世界 「小二，账号调试好了。如果他确认无法继续任务，我会亲自下场。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实现这个目标。」 「收到。」 束伯龄盯着眼前的数据库，像心脏一样跳动的数据运行指示灯，深深地叹气。 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但至少不再延续。 至于代价……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实验的产物，真正的他，早已成为历史的尘埃，永留故土。 · 虚拟境，战场 “只有召唤神明才能让我们都活下来吗？”温和煦淡淡地问。 林望初点头，“是。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他又笑了，“如果这里有拥有异能为’时间之矢’的，也可以。只要让时间回到过去，我们不来这里，也会被解决。” “时间之矢？”温和煦困惑，又说：“时间会跳到多久之前？” 林望初眨眨眼睛，看了看闻昼，似乎在问他，要说吗？ 闻昼愣住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所以说，还是你直接召唤神明比较简单。而且就算回到过去，你不是不能抗拒任何安排？总不能一直回档，直到对方放过你吧？你迟早要召唤神明的，受那么多别的罪干嘛？” 温和煦纠结，“那我试试看吧。” 第8章 第八章 · 神圣广场，地下城 林望初看着迟迟没有离开的仲瓴，有点疑惑，“你不需要把身体还给温和煦吗？” “你是？” “林望初。” “哦。我想起来了。”仲瓴很冷漠，跟温和煦的态度差很多。 林望初摇头，说：“如果你想要她赢。你最好目前只做一个打手。完成任务就离开。温和煦对她身体失控越久，她越不会信任你。你们就越赢不了。” “什么？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牢固。”仲瓴很不满林望初莫名其妙好为人师的行为。 林望初撇嘴，笑了笑，“我实在是不想再回档了，我也想回家。明明开着挂，都赢不了，真的是很难想象。不如直接认输吧。我们也是人啊。” 仲瓴皱眉，“我有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请谅解。” “不就是不想输吗？谁想啊？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想再玩了。放过我们行不行？” “对不起。”仲瓴诚恳地道歉，说：“如果不想玩的话，你可以选择退出游戏。我私人给你补偿。” 林望初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气炸了，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原因。” 他眼珠子一转，又说“不过，如果我退出，你能补偿我多少？” “财富积分150价值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 “啧。看来也是个有钱人。这个补偿，差强人意。不值得我退出游戏。毕竟只要我自己走到最后，不也是这个收获。何必看你脸色。” 仲瓴点头，“再见。” 闻昼失神地盯着他，轻轻点头。 “突然这么有礼貌？”林望初不解，只见到瞬间，温和煦就回来了。 如何分辨神明是否降临？ 很简单，脸和发型会完全变成神明的模样。 就像把头换了一样。 林望初想起了裴清冶，他病弱的模样，让本就美丽的脸庞添上一份脆弱易碎的气氛，总是让人遗忘他的Alpha身份。 几次游戏下来，他还没看过他降临。难道是他只会出现在最后的PK？ · 两天前的元老院 这是一次临时召开的会议，谈论的内容是最近在异能者专门学校发生的大事件，异能者监察司司长亲自过来汇报应对措施。 难得有件有意思的事情，裴清冶认真听会议。他作为’神明’，’路径’是他的眼睛。祂只能通过’路径’去认识这个世界。 裴清冶的’路径’名是以太，一个虔诚的信徒。除了躯壳本身的制约，他能在以太身上发挥尽可能多的力量。 不过，这一点对于裴清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路径’野心很大，又有耐心，愿意苦心经营。在这次重制之前的每次，都是他获得胜利。可惜，都被回档了。如果不意外的话，这次还是他赢到最后。 所有神明达成一致，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好消息是，这次所有’神明’达成一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杜绝再次回档。 坏消息是，目前还没发现那个掌握回档技能的异能者是谁。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异能者肯定是个福音信使。回档这么逆天的能力，没有’神明’的祝福，是无法获得的。 被’神明’认可的异能者称之为福音信使。相比其他普通的异能者，福音信使更容易突破能力上限，如果是S级异能者，会拥有新的专属高阶异能，称之为福音S异能。被打上’神明’印章的福音信使，自然成为’路径’的下位。 至于揪出是谁赐下的祝福，本就是竞争者的’神明’们，当然不会坦诚交代自己在游戏里做了什么。能够公开表示这次游戏绝对取消对那位异能者的祝福已经很难得了。 在之前的几次游戏中，裴清冶很好说话，以太请求他赋予福音信使，他基本上都会答允。但，这次，他不想这么做。 他能猜到，那个拥有回档能力的异能者，是副本主人的’神明’的福音信使。既然是人家内务之事，他可不想干涉。说不定日后还需要他们帮忙。这次显然保不住这个有回档能力的异能者，就不给他们多增麻烦了。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回档，回到过去，大费周章重来，显然是为了修正错误。也就是说，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不愿意让以太赢？还是说，他们想要别人赢？ 这个副本，其他人的胜利都只是普通的副本结束，只有副本主人不同。是想要她回到现实世界吗？那位来自联邦的人值得帝国的人这么做？没记错的话，她的肉身本来就在帝国，想要做什么不是很简单的事，这么费劲，浪费时间是为什么？ 裴清冶嗅到了大事件的味道，有趣极了。 会议结束后，以太难得跟裴清冶交流。 “神明大人。鄙人有一事相求。”以太恭敬地请求道。 “说。” “希神明大人赐予鄙人之友以祝福。” “吾无福音需传递。” “神明大人，有福音信使的话，我们能更好地获得胜利。” “被吾祝福的人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消解的。” “鄙人之友与鄙人一样拥有对神明大人的无尽虔诚。鄙人只是比他们更幸运能作为容器让神明大人亲临。” “证明。” “是，神明大人！” 以太此时已经是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之一，拥有对这个世界重大决定的决策权。他通常都深居简出，开一些无聊的会。所以，大多数时候裴清冶都在放空自己，胡思乱想。不过，有时他会借助他一个能够进行地域传送的手下的力量到处进行’神明’亲临来维持统治。这个时候，他会有点兴趣看看以太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有统治者天分的，可惜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毁灭世界。 以太目前是游戏积分榜的第三名，啊，已经是第二名了。感觉像是套娃，他们处于游戏中，而这些天分异常的异能者才是这个游戏里真正的玩家。不过，这些异能者的任务明显只是活下去而已，为什么非要’顺带’毁灭世界呢？真是个戾气很重的男人。 不过嘛，在这个天天要做任务，不完成就要死的世界，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有的时候，裴清冶有点后悔自己胜负欲过重，以至于排名第一，只能当这个’神明’。游戏体验还不如那些玩得差的，能当个普通的异能者。就算附身，这位以太不过是D级的异能者，只会一些基础技能，比普通异能者强在’神明’身份带来的超巨大伤害和无以匹敌的恢复能力。 想起强硬拉自己玩，差点没机会参与游戏的好友。正是他的好友对那位束伯龄，不，是透过束伯龄的脸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痕迹。这持续了六年多的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真佩服好友的痴情。不过，能够让好友实现目的，自己也不算白来一趟。 说起来，自己除了在刚来游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他。 裴清冶不知道别的玩家是怎么对待’路径’，他是故意与’路径’产生距离感，维持高冷神明人设。以太似乎对他一点都不好奇，没事从不主动找他。 ‘路径’是通过血脉相承的。其实一开始以太并不是他的’路径’。他甚至不是备胎，但在他杀尽族人后，自己不得不选择他作为’路径’。不然游戏就没法玩了。 所以，从一开始裴清冶就知道这个以太是个狠人。每次跟他对话，他都很谨慎，生怕被以太知道自己的性格其实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很多时候，其实裴清冶并不想与那些异能者或者同为神明降临的’路径’战斗，但是只要’路径’献上虔诚，按照规则，自己是不能抗拒赋予力量的。以太对规则的了解比他这个神明还深刻。 分明能被带着躺赢，现在自己却不想这么做。 第9章 第九章 · 神圣广场，地下城 “我要去下一个地下城了。你们要一起吗？”闻昼发出邀请。 林望初好奇问道：“在地下城待了这么久，不想在’地上’玩玩吗？” “不了。”他看着温和煦，又说，“好像也不是不行。” 林望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闻昼真的会答应，他问：“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在地下城是好玩，但是我也玩了太久了。” 温和煦微笑着说：“嗯。欢迎来到地上。” · 不知名公寓 叶徽翡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抓到谁是回档者了吗？这么轻松？”林望初见不得他这么清闲。 “我现在倒觉得，比起找到回档者。你不觉得除了温和煦之外的另外两个神明玩家也很有趣吗？”叶徽翡笑着说。 林望初皱眉，“你又遇到了什么？还有，还要继续调查谁杀死校长么？还来折腾我们么？下次记得提前说，我去躲躲。” “这次我也跟你说了的。” 林望初鄙夷，“是我低估了你们异能者管理局。谁能想到你们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异能。” “准确来说，不是我们的。一开始你们遭遇的是辛铮的’一方世界’。” “什么？你们怎么跟那位勾搭了？” 叶徽翡说：“是俞宁联系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的角色是我上司，她安排我做什么就是什么。” “没想通。之前从不这样。看来这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说，温和煦会得益吗？” 林望初摇头，“温和煦和仲瓴的关系很诡异。她也不是抗拒神明降临，但她明显没有能够让仲瓴发挥全部实力的机会。这怎么赢？” “怎么说？什么叫做没有能够让仲瓴发挥全部实力的机会？” 林望初扶额，差点忘了这位压根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当神明的男人是不知道游戏规则的。 他说：“她只是不抗拒神明降临，但是她没有能够全然将身心交付神明，她没有作为容器的自觉性。” “她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自觉性？”叶徽翡觉得匪夷所思。 林望初无语，十分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这样，她怎么赢？你是不知道以太对神明的虔诚。在他的信奉下，裴清冶无往不利。” “这样……我记得她是积分榜第一名，而且是期限到才决定启动的专属副本。她应当很聪明，很了解副本游戏才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叶徽翡喃喃自语。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会是她的专属副本。” 叶徽翡点头，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只能靠她自己了么？可是她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这一次能成功吗？不成功的话，又要重来？我可不想再陪她。虽然她人，目前看起来是不错的，但不值得我这么做。” “仲瓴想赢的心的明确。” 叶徽翡说：“被折磨了这么久，还输掉，那真的很痛苦。能理解他的心情。” “而且，谁又想输呢？” “也是。如果我还是神明，我也想赢。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赢才来玩的。” “我不是。” 林望初翻了个白眼，“真来这旅游？” “是啊。”叶徽翡承认道，“我知道你不是。” 林望初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说多错多，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不管怎么样，这次只会是最后一次。我才不管温和煦能不能赢，就算她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仲瓴，裴清冶身体再差，他也是Alpha，仲瓴再聪明，他不过是个Omega，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对回档者，有没有什么想法？”林望初问，他又说，“我遇到了闻昼。他的异能我没看出来是什么。而我当时没舍得用我的S级异能探究。” “你觉得是他？” 林望初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叶徽翡，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突然不说话是有什么顾虑吗？”叶徽翡不解，说，“比起闻昼。俞宁是福音信使，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俞宁？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见她用了’令行禁止’之外的S级异能。” 林望初皱眉，“是刚才在地下城，让我们无法使用异能的那股力量？是异能造成的？” “不是无法使用异能，它只是让人无法使用除了S级以外的异能。” 林望初点头，说：“对，对。我能使用S级异能。” “辛铮也同样是福音信使。辛铮和俞宁的关系不好。但这也不能说明这两个不是同个神明的信使。但是，很难想象，以俞宁的性格，会愿意屈尊成为神明的信使。” “是啊。我们本来也是神明，是竞争者。但是，如果为了力量，成为福音信使也没什么吧？” “那是你。俞宁不是这样的人。” 有被内涵到的林望初瞪了他一眼，说：“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俞宁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么了解她？她是你的什么人？” 叶徽翡轻轻抚摸林望初的后背，顺毛道，“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只是在现实中单方面认识她而已。” “她不是一般人。知道’数字地球计划’吗？” 林望初摇头，“那是什么？” “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已经成为历史的地球。说是，在末世地球，当时的人们启动了’数字地球计划’，将文明留存。” “所以，俞宁跟这个末世地球有什么关系？” 叶徽翡轻拍他的后背，说：“听我说完。” “并非所有人都成为数据。” 他又笑着说，“我这里还有个没有准信的传闻，你要听么？” “什么？” 林望初扭头看着他，好奇极了。 叶徽翡轻轻启唇，说：“这个游戏副本世界的负责人，听闻也是个地球人。” “你是说束伯龄？”林望初皱眉，喃喃道：“可是，他是个Alpha。是混血吗？” 叶徽翡耸肩，“谁知道呢。传闻而已。” “啧。就算俞宁是地球人。为什么又能确信她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呢？” 叶徽翡看着林望初天真的模样，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在星际活着的地球人，可是’数字地球’计划的主宰。更何况这个子计划。他们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可事实是，你见到俞宁拥有第二个S级异能，她是货真价实的福音信使。但你又说她是不可能在这个子计划中屈居人下的地球人。到底哪个是真？” 叶徽翡也很苦恼，“我就是觉得很匪夷所思，所以才跟你讨论的。” “啧。突然想到，这么说，俞宁也是走后门进来的？”林望初顿悟，这七个人当中，该不会就他一个人是真正想要来玩游戏的普通人吧？ 叶徽翡笑了， “你是觉得她不配成为获胜的七人之一吗？” “那倒不是。但她有背景是真的。”林望初说道，他看了叶徽翡一眼，说：“你也是。” “那像我这样的玩家，岂不是其实在陪你们这些人玩游戏？我们有机会赢么？”越说越丧气，林望初叹气，说：“你看看温和煦，她有回档者一直给她’作弊’。这样的游戏到底有什么意思。我不想玩了。自杀算了。反正仲瓴答应我，我在游戏自杀死了，他给我私人补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望初觉得叶徽翡似乎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好像世间任何问题都会存在答案。 “我不知道。只能说他为了赢，不折手段。而且他只承诺给我低保。就是150财富积分兑换现实的钱。” “这样。倒也不离谱。”叶徽翡说，“但你不好奇吗？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了这个游戏获得胜利？这很重要吗？” “单说钱的话，这肯定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林望初思考了一下，说：“你说俞宁是地球人，那她肯定不会想着来参与这个游戏去看看这个文明古迹。她不需要这么做。她图什么？” “是啊，她图什么？” 林望初说，“我也有个奇怪的猜想。是我个人的想法哈。也不保真，你要听么？” “嗯，你说吧。” 林望初神神秘秘地说：“束伯龄跟仲瓴，我觉得这两个人是亲兄弟。” “也不是没可能。” 林望初心喜，难道说？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叶徽翡摇头，“不。没有。束伯龄算是最有名的疑似地球人了。因为这个’数字地球’计划需要人维护，又不能把最重要的岗位给我们。所以，大家都认为束伯龄这个代表人肯定是个地球人。” “嗯，你这个推理倒是很有依据。我觉得这两个是兄弟，只是觉得长得很像而已。而且，名字，伯和仲，正好是伯仲叔季的第一个和第二个。而且他们都是’Ling’，不过，字不一样。” “很勉强。不过，也难说。” 林望初有点不服，他是真的把这个当事实的。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在尴尬的气氛中，叶徽翡试图打破沉寂，他说：“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以太的神明，也就是裴清冶，他不仅不是地球人，还是跟你一样的普通玩家。”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他啊，来自那颗摧毁格兰星地位的陨石星球。” “造成第二性征的那颗陨石所属星球的人？” “嗯。有趣吧？这样的人都能被我们碰上。如果他不是姓裴-萨瓦，我还真的没注意到。但一个姓氏还好，他还叠加了。很难不引人注意。我专门在进入游戏之前查过他，果然如此。” 林望初感叹，“你知道的八卦真不少啊。” 叶徽翡骄傲地挺起胸膛，解释道：“我倒不是对八卦感兴趣。我是对文明感兴趣。所以，我不仅好奇阿尔星的过去也就是地球，我同样也好奇那颗陨石所在的星球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文明产物，能差点摧毁了我们的文明。” 林望初皱眉，“无法原谅。这么说，我不想让裴清冶赢。” “呵呵。这是恨屋及乌了？” 第10章 第十章 · 不知名公寓 “有点。毕竟，当初的格兰星可是帝国核心。如果我还生活在帝国核心，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嗯……？倒也不能这么说，格兰星被撤销帝国核心星的决定比第二性征的到来要早。”叶徽翡说道。 林望初愣了一下，“是。你说的没错。但是在第二性征出现之前，芳瑟星哪里比得上格兰星？” “倒也没错。”叶徽翡点头，“那你也可以去芳瑟星工作。语言都是相通的。” “我不要背井离乡。” “那没办法了。” 被叶徽翡不断拆台，林望初快忍不住怒火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但他仔细一想，又觉得很矛盾。 “我确信仲瓴和束伯龄的关系。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点我想不通。作为计划的总负责人和调控者，要赢的话，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安排什么回档者是为什么呢？完全可以开挂，要想体面一点，把他的伤害和恢复数值开到最大，谁又能打败他？温和煦又不是不愿意神明附身，她只是不愿意全然付诸而已。” 叶徽翡思考了一下，“我懂你意思。你是想说，是有什么样的理由，非要让这个游戏做得如此逼真，就是想要暗中操作，也只敢做些擦边的小动作。还有，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让像俞宁这样的人参与。”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游戏副本有什么特别的吗？还是说温和煦这个人很特别？不过是反游戏联盟的重要成员罢了。就算是发起者，当初也失败了。比她更重要的前核心成员，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林望初笑了，“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仲瓴和束伯龄的关系确实是亲兄弟，并且两个人都是这个计划的重要参与者的前提下。” “如果是真的，我们似乎窥见了不得了的秘密。”叶徽翡非常兴奋，眼睛特别亮，说：“一定很有意思。” 林望初不禁发出一声冷哼，讥讽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不过是他们阿尔星人的狗咬狗。” “你要这么说，生活多没意思。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林望初摇头，看着一脸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叶徽翡，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许适他让我陪他去见俞宁。” “嗯？那你想去么？我猜不是他要见俞宁，而是俞宁想要见你。” “我也猜到了。所以，一开始我拒绝了他。但是，这小子死皮赖脸非要我去。我就有点好奇，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了。” 叶徽翡看着他，说：“如果……” 林望初不解，拧着眉，看他欲言又止，不耐烦，说：“想说就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至于你说点什么我不爱听的话，我就将你拉黑的程度。” “呵呵。”叶徽翡笑了一下，又说：“我很欣赏你这个态度。希望继续保持。” “什么意思？” 叶徽翡耸肩，“没什么意思。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而且我和你的关系也没到我可以干涉你的程度。” · 某地下室·午夜 “他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遍体鳞伤？”闻昼心疼地看着还处于沉睡状态的陈场。 温和煦细心地照顾着陈场，叹气，解释道：“他也是路径。” “哎？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闻昼惊讶。 温和煦笑着摇头，“我的通关方式跟其他人不一样。” “啊？”，他看了她一眼，认真地问：“那你有信心通关吗？” “实话说，没有。但是，我有必须要完成的心愿。” “心愿？我也有一个很想实现的愿望。” 温和煦愣了一下，只因她听到了神明的叹息。 「唉……」 这是从未有过的，神明他为什么叹气？ 出于好奇心，温和煦问：“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闻昼说：“我想找个人。” “那他一定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温和煦评价道，又说：“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温和煦没有再听到神明的反馈，仿佛那声叹气是幻梦一般。 “我也祝你得偿所愿。” · 异能者专门学校·宿舍 林望初终于知晓叶徽翡是什么意思了。 他见到的不仅是俞宁，还有理查德。 虽然他确实缺钱，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愿意干的好么？这个理查德威逼利诱，真的让人很不爽。 而且俞宁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林望初不是玩家，他在这个游戏里死亡也不会有事的，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能够拿捏自己？ 理查德段位高一些，但可能是觉得他林望初不值得他好声好气对待，也并没有好多少。 一方面，’抱歉。你也看到我的样子，我实在无法赐予你福音。’，另一方面，’如果你能答应帮助我们，那就再好不过了。’，还暗暗威胁道，’日后，如果有什么意外，真的很抱歉。’ 但凡你们学学叶徽翡，我都可能买账呢！ 没等林望初郁闷，他的舍友许适回来了。 许适期期艾艾的，不敢抬头，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俞局长想见你。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异能者管理局的局长的命令，我不敢违背。” 林望初笑了，说：“小子。跟我装什么呢？” 他走到许适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强势让他看着自己，说：“你是不是把我当资源了？” “没……不敢。我只是无力反抗。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玩家。我的水平并不高，能被系统抽中参与这个副本，是因为在赛季末的时候积分榜排名前面的玩家大多被淘汰了。” 林望初皱眉，他在说什么？ 只听许适委屈巴巴，眼眶都红了，继续说：“在进行这个赛季最后一个副本的时候，我还是排名四十多的玩家。结果赛季末最后一个副本结束，在我前面的三十多个玩家居然全然被淘汰了……我一下子变成了前二十名。” “我并没有符合排名的实力……为了求生，我抱大腿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不像你们，你是死了也没关系的神明大人。可我不是啊。” 看着他像小兔子一样又脆弱又可怜，说的话也是那么真实，林望初脸色虽然还是很不好，但内心其实十分动容，他说：“放过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点点头。 林望初放过他，站在他旁边，冷冷地问，“你这么怕我，为什么不怕叶徽翡？” 显然这个问题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愣住了。 “额……”许适呆呆地问，“他也跟您一样？” 林望初笑了，说：“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入这趟浑水？” “这一点都不像你刚才表演出来的可怜巴巴。难道你是觉得我们比地下城的魑魅魍魉更友善吗？” 许适收起表情，“真的好难跟你沟通。为什么不顺着我给的台阶下呢？” 林望初轻抹许适眼角尚未落下的泪水，温柔地说：“因为啊，我不是个傻子，也不想被当作是个傻子。” “你长得挺好看的。想生存的心思也很明显，比起不做人事的俞宁和理查德，为什么不加入我？” “加入你？周先生是神明，可以赐予我福音。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林望初笑了，“赐予你福音？赐予了又马上收回了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许适讪讪道，“周先生为人谨慎，他的路径不识好歹，每每都要把他打个半死才愿意让周先生降临，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这就为他开脱了？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蛊，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林望初十分不解。 许适瞪大眼睛，困惑极了，说：“我不相信他。难道要相信你吗？” “对啊。为什么不呢？”林望初大言不惭地说。 “其实你是A级异能者，也不差的。与其跟我们这些人待在一起，你找一个寻常的地方，当你尊贵的A级异能者，混完这个副本不就得了。” “所以，小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许适被他问得节节败退，现在的他只是个A级异能者，在这个学校里压根无法使用异能，相反林望初的S级异能却可以使用。 他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林望初，但又被林望初的一个凶恶的眼神吓住，只好坦白说：“我没有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赛季末最后一个副本结束的时候，我被积分榜的情况吓到了。” “大规模的积分榜玩家名次变动倒不罕见。只是排名前列的玩家几乎被大清洗，这个很罕见。而且，据我所知，那些人大部分还是反游戏联盟的。” “我不是他们的一员。是啦，他们有试图招募我，但是我拒绝了。” “有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副本全部结束，已经步入休赛期。按理说，除了专属副本导致的情况，积分榜不应该会有变动才是。但是啊……” 许适还卖了个关子，像个说书人一样，又被林望初瞪了一眼，林望初冷酷地说，“你是想说罗伯特·费舍尔被淘汰了，是吧？” 突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许适抱住双臂，跟见鬼一样看着林望初，“您知道？” “我说什么来着？”林望初瞪了他一眼。 被吓到的许适也不敢再装了，继续说：“是的。当时的积分榜第一名，在游戏待了7个赛季的罗伯特·费舍尔被淘汰了。然后，温和煦就升到积分榜第一名了。” 他降低声音，说：“他是自杀。我确定。” “自杀？”林望初疑惑，“这又跟你在这个副本的奇怪表现有什么关系吗？你别说是为了他。” “嗯……算吧。费舍尔先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个副本也没他啊。”林望初不耐烦道。问这个家伙今天吃了什么，是不是要从女娲补天说起。 “抱歉。但这真的很重要。据我调查，温和煦是费舍尔先生最后一个副本的唯一幸存玩家。我只是想知道费舍尔先生逝世的真相。而在这个副本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林望初心生新的疑虑，“那你干嘛不直接找温和煦。你找理查德和俞宁干嘛？” “额……”许适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