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败类大佬的清冷美人》 第1章 001 清和美院,波光湖旁,三三两两散布着支着画架写生的学生。 此时正值黄昏,晚霞绚烂,天地笼罩在一片浓烈的色彩中。 斐雪语画完色彩课的作业,俯身收拾绘画用具。 无意中一瞥,斐雪语直起身,柔柔的眼波中笑意轻漾—— 包上又双叒叕长猫了。 一只大橘在他包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斐雪语蹲下|身,轻轻抚摸大橘,大橘舒服得打起了小呼噜。 大橘仰起下巴,斐雪语心领神会地去挠下巴。大橘一边打着小呼噜,一边狂蹭斐雪语的手。 也不知道是人吸猫,还是猫吸人。 大橘享受了一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斐雪语继续收拾东西,大橘就端坐在一旁,时不时拿脑袋蹭一下斐雪语。 斐雪语收拾完东西,大橘迈着四方步,霸气侧漏地走了。 从清和美院的东门出来,马路对面就是住宅小区的侧门。 斐雪语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斐雪语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收拾得整洁、漂亮又温馨。 斐雪语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上一套薄软的睡衣,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温软的香气。 斐雪语惬意地靠在床头,膝上放着A3大小的素描本,把大橘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栩栩如生地画了下来。 “Breathe”是一家非常受年轻人欢迎的清吧,环境清新怡人,鸡尾酒味道很好,而且非常注重客人的安全——味道像饮料但后劲很足的鸡尾酒不仅会在菜单上特别标注出来,还将这几款鸡尾酒挂在了一整面广告墙上示众。 “Breathe”的工作人员——调酒师、服务生还有驻唱歌手全部都是黑发顺毛,装扮乖巧。 斐雪语在“Breathe”兼职驻唱歌手。 时间段是周三晚上八点到九点,周六晚上八点到十点。 周六晚上七点半。 斐雪语推门进来,柔和变幻的灯光流淌过他柔软深浓的黑发、勾魂摄魄的五官,纤长优美的颈项,引起无数惊叹。 七点五十五,全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 碎星般的光点亮起,在黑暗中萤萤飞舞。 舒缓的前奏响起,光点向着同一处汇聚。 光芒中央,斐雪语长身而立,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难掩纤腰长腿的好身段。 长睫抬起,一双黑亮的眼睛水润而清冷,看得人心头一荡。 嫩红而薄软的唇中流淌出动人心弦的歌声。 演唱五十分钟,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斐雪语下了台,拧开一瓶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了一会儿。 红软的唇染上一层水光。 缓慢旋转的灯光偶尔从斐雪语身上流淌而过,那些注视着斐雪语的人跟着心神一荡。 两个清和美院的学生坐在高脚凳上,桌上放着两杯漂亮的鸡尾酒。 两人逛街逛累了,便来看点美色喝点小酒听听音乐休息一下。 其中一人捧脸:“上头了,上头了,我感觉‘日出’这款酒也需要特别标注一下。” 另一个道:“你是美色上头,不是酒精上头。” “斐雪语真的好好嬷,嘴硬鸡儿更硬的体育生、人高鸡大阳光开朗的小奶狗、暴躁叛逆浑身都是刺却只听老婆一个人的话的硬件入珠的校霸学弟,不知道斐雪语喜欢什么样的!” “咱能不能聊点能播的!” “我聊的是能播的啊,虽然我对硬件有要求,但并没有详细展开,你私下里和我大聊特聊的那些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写作禁欲读作变态的神秘大佬折腾斐雪语的一百零八种花样才是不能播的好吗!” “我都不好意思听。” “那以后不跟你详细描述了!” “那不行!为了我们的友谊,让肉香来得更猛烈些吧!” “嘴脸!” “嘿嘿嘿!” “天哪,斐雪语喝水的样子好涩,幻肢硬了!” “好吧,咱俩换个话题,再聊下去确实不能播了!” “昨天我下课后回宿舍,经过波光湖时斐雪语正好在那里画黄昏湖景,那个色彩调得太漂亮了,构图也是一绝!太有天赋了!” “昨天是哪只猫猫陪着他?” “是橘总。” “猫猫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斐雪语?” “可能是因为斐雪语也是一只猫猫。” “有道理。” “我看看今晚上的歌单,哇,有两首英文歌,太棒了!我超级喜欢听斐雪语唱英文歌,他的发音太好听了!” “斐雪语唱歌很有感染力,他的歌声仿佛能在人的心里酿出一个或酸或甜的故事。” “你要是在想前男友,我可以给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 “我母胎solo十九年,哪来的前男友。” “……” “我只是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非常适合展示一下闺蜜力。” 时间缓缓指向十点。 斐雪语下台喝水,脸颊粉润,鼻尖出了一点薄汗。 店长祁朔走了过来:“雪语,辛苦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边聊天边休息。” 斐雪语点点头:“好。” “Breathe”的店长祈朔是一个大大咧咧随心所欲的富二代,因为喜欢调酒,所以开了这家清吧。 祁朔走进了吧台里:“雪语,要喝点什么?” 斐雪语道:“要一杯西柚气泡水。” 斐雪语坐在吧台前,轻轻搅动吸管,冰块碰在杯壁上发出泠泠的清响。 斐雪语含着吸管慢慢喝了两口,清爽的甜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祁朔给自己调了一杯“森林物语”,仰头喝了一半。 清新、冰凉、甘洌。 爽! “噔~噔~噔~噔——”祁朔献宝一样拿出一张邀请函,“我听说这场拍卖会上会有许明镜老先生还未公开的新作品,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国画大师,所以求我爸妈搞到了一张邀请函,可以带一个同伴。雪语,明天你有没有空,一起去吧?” 斐雪语轻轻一眨眼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明天我要去这场拍卖会上当服务生。” 祁朔目瞪口呆,半晌“噗”一声笑了出来:“雪语你也太可爱了吧!好聪明,好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 金碧辉煌的拍卖会场。 斐雪语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托盘中端着一瓶正在冰镇中的伏特加。 繁复的白衬衣束在笔挺的西装裤里,眉目清冷,长腿纤腰,吸引了无数目光。 斐雪语敲了敲门,包厢门从里面打开。 包厢内宽敞无比,俨然一个数百平的豪华客厅。 房间内站着两个人高马大严阵以待的黑衣保镖、两个听候吩咐眼观鼻鼻观心的会场工作人员,还有两个神情严肃专业高效的金融精英,林特助与张特助。 半月形长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优雅贵气、西装笔挺、气场强大的男人。 五官深邃俊美,神情漠然冷厉。 令人忍不住放轻呼吸。 场上正在介绍许明镜老爷子,斐雪语一边竖起耳朵听,一边开酒,倒酒。 斐雪语微微俯身,将伏特加放到男人手边的桌子上,声音清冷,如落雪,如月光: “先生,您的酒。” 郁彻的视线从拍卖会场中央转移到斐雪语脸上。 拍卖会场的中央大屏上正在展示许明镜老爷子的新作品,斐雪语看得入了迷。 林特助正要上前,提醒斐雪语退到一边。 郁彻微一抬手,林特助便退回了原地。 许明镜老爷子的新作品是一幅国画,名为《侃大山》——绿树成荫,两只小鸟栖在枝头,羽毛看起来柔滑光亮又不失毛绒绒的质感,小眼睛炯炯有神,栩栩如生,叽叽喳喳的样子更是画得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现场就能听到两只小鸟雀跃的谈天说地的鸣叫。 “起拍价——一百万!”拍卖师开槌,“竞价开始!” 加价声此起彼伏。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 加到五百万时,加价的人明显少了,加价的速度也明显慢了。 慢慢加到一千万时,郁彻举牌,声音淡然低沉:“两千万。”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三次——” 拍卖师落锤:“成交!” 斐雪语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在这里站得有些久了。 斐雪语茫然地侧过头,和郁彻四目相对。 郁彻的眼睛黑沉而深邃,眸底暗流涌动,灼烫而危险。 斐雪语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栗。 斐雪语稳住呼吸,轻声开口道:“您慢用。” 郁彻漫不经心地一点头。 斐雪语退到了和其他服务人员相同的地方。 拍卖会结束后,还有奢华的晚宴。 祁朔找到了人群中端着一盘红酒的斐雪语。 祁朔拿起一杯红酒,神采奕奕道:“雪语,我跟你说,我这一觉睡得可太香了。” 斐雪语:“……” 斐雪语薄唇轻抿。 祁朔道:“雪语,你想笑就笑呗。” 斐雪语嘴角闪过一抹很浅的笑意。 祁朔像发现了新大陆:“你真的笑了诶!雪语,你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好啊!” 斐雪语想了想,轻轻一点头。 祁朔道:“看到那位老先生的新作品了?” 斐雪语轻声应道:“嗯。” 祁朔道:“那位老先生的新作品画的什么?” 斐雪语知道祁朔肯定对绘画方面的专业知识不感兴趣,言简意赅道:“两只小鸟侃大山。” 祁朔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听起来挺好玩的。” 祁朔环顾了一下四周:“好无聊的晚宴,雪语,我先走了。” 斐雪语应道:“嗯。” 斐雪语被一个站没站相且目光油腻的客人拦下了。 斐雪语冷漠道:“麻烦让一下,我还要工作。” 油腻男歪嘴一笑,不屑道:“装什么!你们这些来高端场合当服务生的,不就是来卖的吗!” 斐雪语端着托盘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油腻男目光猥琐地上下打量斐雪语:“我最喜欢抽你们这些又当又立的婊子了,说个数吧。” 斐雪语气得眼眶通红,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垃圾,一字一字恨恨道:“你还是留着烧给你自己吧。” “你竟然敢诅咒我死!”油腻男登时呼吸粗重,完全失去了理智。 油腻男气得嘴歪眼斜,一边把手中的红酒泼了出去,一边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斐雪语反手拿起红酒泼了回去,看着油腻男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油腻男缩了缩肩,脊背发凉。 没想到斐雪语看起来软得像一汪水,实际上确实个硬茬。 人群朝这边看了过来,窃窃私语声不绝。 油腻男急于找回场子,一边着急忙慌地撸袖子一边脏话不断。 油腻男没注意到,周围的人群倏然安静了下来,并朝两边散开。 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响彻宴会大厅。 郁彻先是断了油腻男泼了斐雪语一身红酒的手,又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那张不干不净的嘴上,最后随手一扔,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郁彻的声音浸着寒意,令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哆嗦:“扔出去。” 保镖拖走了惨叫不断的油腻男。 斐雪语愣愣地看着郁彻,愤怒渐渐沉了下去,那双漂亮水润的眸子里现出后知后觉的委屈和惊惶。 郁彻看向斐雪语,轻声道:“没事了,去换件衣服。” 会场的经理姐姐带斐雪语去换衣服。 经理姐姐领了一套新制服,温和地对斐雪语道:“雪语,受惊了吧,换完衣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后续工作,然后送你回家。” 斐雪语轻声道:“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经理姐姐道:“乖啊,不把你安全送回家我工作都不安心。” 郁彻面无表情地喝下一杯伏特加,吩咐助理:“刚刚扔出去的垃圾,好好查一查,该倾家荡产就让他倾家荡产,该身败名裂就让他身败名裂,该锒铛入狱就让他锒铛入狱。” 林特助与张特助同时应道:“是,郁总。” 郁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半晌,对林特助道:“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林特助道:“是,郁总。” 刚转身,就听郁彻道:“回来。” 林特助恭敬问道:“郁总,还有什么吩咐? 敲门声轻轻响了三下,斐雪语以为是经理姐姐回来了,打开门,愣住了—— 门外的人是郁彻。 第2章 002 斐雪语眉眼清丽,眸光湿润,纤颈优美,像细雨中亭亭的芙蓉。 斐雪语就这么微微仰脸看着郁彻,愣住的模样也那么楚楚动人。 郁彻道:“好些了吗?” 斐雪语轻轻一眨眼睛,声音轻软:“我没事了,谢谢郁先生关心。” “还有,”斐雪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刚才的事,谢谢你出手帮忙。” “不客气,”郁彻道,“我送你回家休息。” 斐雪语道:“经理姐姐说,一会儿安排好后续工作后,会送我回家。” 郁彻道:“正好我没事,我送你。我让助理通知你经理。” 郁彻语气平和,却又不容拒绝。 车上有淡淡的清冽的香气,时而还有流萤般的灯光倏然滑过。 斐雪语报完自己的住址后,就静静地看着窗外。 郁彻的声音低低响起,语调温和,音色深沉迷人。 “斐雪语。” 斐雪语心尖一颤,侧头看向郁彻。 郁彻道:“你看起来很喜欢许明镜的画。” 斐雪语眼中闪过一丝星芒。 斐雪语点点头:“是的。” 斐雪语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拍下了许明镜老先生的新作品,你也喜欢他的画吗?” 郁彻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斐雪语:“我之所以拍下他的新作品,是因为你当时看得入迷。所以我想,这幅画一定很有收藏价值。” 斐雪语轻轻眨了眨眼,像一只慌乱的蝴蝶。 这是肯定他的眼光吗,还是有其他意思? 郁彻没有再深入地说下去,而是换了其他话题。 郁彻道:“你是清和美院的学生?” 斐雪语道:“是的。” 郁彻道:“为什么喜欢画画?” 斐雪语认真思考片刻,思绪一打开,一些遥远的回忆浮上心头。 斐雪语垂下眼睛,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郁彻道:“好像让你不开心了。” 斐雪语轻轻摇了摇头,将遥远的记忆又锁回百宝箱中。 斐雪语眼睛里闪烁着微光:“沉浸在画画里的时候,灵魂变得轻盈、自由、快乐,可以与世界万物对话。” 回答完郁彻的问题,斐雪语绷紧小脸,郑重其事道:“我没有精神病。” 郁彻顿时忍俊不禁:“我没有这么想。” 到了小区楼下。 斐雪语道:“郁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郁彻。”郁彻字正腔圆地开口道。 斐雪语:“……” 可能因为太字正腔圆了,还带了点播音腔。 斐雪语茫然道:“嗯?什么?yu che?是再见的意思吗?是哪国的语言?” 郁彻:“……” 郁彻再次忍俊不禁:“郁彻,我的名字。” 斐雪语:“……” 斐雪语白皙的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粉。 斐雪语硬着头皮没有立刻逃离现场,忍着尴尬礼貌道:“我记住了,郁彻,再见。” 郁彻道:“好梦,斐雪语。” 斐雪语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流淌而过,细密的水流声轻轻地舒缓着神经。 将遇到的垃圾以及垃圾带来的负面情绪全部清除干净。 斐雪语靠在床头,膝上放着A3素描本。 不过没有动笔,而是在发呆。 今天看到了许明镜老爷子的新作品,线条是那么流畅自然,用墨是那么浓淡相宜,构图是那么精妙舒适。整幅作品技巧卓绝,又趣味十足。 斐雪语反复回味着,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视线从许明镜老爷子的画上移开,撞入一双黑沉而深邃的眼睛。 斐雪语簌簌动笔。 一双俊美而令人心神震颤的眼睛渐渐成型。 眸底暗流涌动,灼烫而危险。 令人震颤而难忘。 斐雪语合上素描本,裹着柔软的薄毯,恬静地睡着了。 郁氏集团的大楼冰冷气派,直入云霄。 郁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郁彻一边签着合同,一边听着林特助的汇报。 “截止到目前,一共买到了许明镜老爷子四幅作品。一幅未公开展示过的国画新作品《侃大山》,两千万;一幅在《群星国际绘画大赛》上获得金奖的油画作品《流星划过的夜晚》,三千五百万,一幅在《永恒国际绘画大赛》上获得一等奖的国画作品《候鸟迁徙》,四千五百万,一幅许明镜老先生在著名画刊《栖息之地》上的首发作品国画《吃瓜》,一千八百万。此外,我们还买到了一本许明镜老先生年轻时候的随手涂鸦的素描本,一千二百万。总计一亿三千万。” 郁彻点了一下头。 林特助将一张刚印好的名片卡放在郁彻的桌子上:“这是斐雪语的联系方式。” 郁彻看了一眼名片卡,将斐雪语的手机号存到了手机里。 林特助又将一份文件放在郁彻的桌子上:“这是斐雪语的课表,他是国画和油画双修。” 郁彻总体扫了一眼:“把斐雪语的课表裱起来,放我桌上。” 面对这奇怪的要求,林特助语调平稳,像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好的。” 林特助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郁彻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目光幽远。 他克制住了想将斐雪语调查个透彻的**。 关于斐雪语的一切,他想听斐雪语亲口告诉他。 斐雪语下午没课,在食堂吃完午饭后,边在校园里散着步边往小区走。 天气晴暖,斐雪语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清透的美玉。 从枝叶繁茂的小径拐出来,斐雪语愣了一瞬,楼下停着郁彻的车。 车门打开,郁彻从车上下来,回身,望向斐雪语。 斐雪语慢慢走近。 郁彻斯文又绅士地问道:“雪语,可以邀请你看陪我一起看画吗?我买了几幅许明镜的画,但自己一个人看实在无聊。” 斐雪语应道:“好。” 宽敞、豪华而又舒适的后车座上。 斐雪语忽然意识到什么,今天又不是周末,郁彻怎么知道我下午没课。 斐雪语抿了抿唇,长睫垂了下来。 斐雪语抱着自己的背包,盯着前座的靠背发呆,像一只生闷气的猫猫。 郁彻道:“雪语,虽然你生闷气的样子很可爱,但我更想哄好你,可以给我一个哄好你的机会吗?” 斐雪语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斐雪语抬眼看向郁彻,眼睛里水波摇曳,声音轻软:“关于我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郁彻道:“只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和课表。” 斐雪语目光定定地看着郁彻。 郁彻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找人调查你的其他信息。如果我撒谎了,就让我……” “别乱说话。”斐雪语急切地打断了郁彻接下来的话。 第3章 003 郁彻顿了一下,黑沉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柔和的光。 郁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温柔的撩拨:“雪语,你好心软。” 郁彻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斐雪语的手机响了。 郁彻道:“我的手机号码。” 斐雪语点点头,保存到联系人里。 车子驶入一座豪华庄园,花草繁茂,流水潺潺。 又行驶了一会儿后,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斐雪语跟着郁彻在别墅内行走,直至一间雕工繁复的门前。 推开门,室内的装修设计俨然一间充满艺术气息的美术馆。 壁墙与样式奇特的木架隔开了许多空间,增添了一丝迷宫寻宝的神秘氛围。 一进门,斐雪语就被最近的一幅画吸引过去了。 斐雪语站在悬挂着《侃大山》的壁墙前,认真地欣赏着。 近距离欣赏着那纤毫毕现的笔触,斐雪语听见了自己兴奋的心跳声。 “背包给我。”郁彻温声道。 斐雪语的眼睛一眨不在地看着画。 郁彻摘左边的背包带时,斐雪语就展开左臂,郁彻摘右边的背包带时,斐雪语就展开右臂。 郁彻将斐雪语的背包放在了沙发上。 管家端来一壶刚刚熬煮好的浓香四溢的奶茶,郁彻接过来,放在吧台上。 郁彻给斐雪语倒了一杯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郁彻望着斐雪语纤挺的背影,慢慢啜了一口酒,喉咙滚动。 郁彻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奶茶,走到斐雪语身边。 斐雪语侧头看了郁彻一眼,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郁彻道:“雪语,喝奶茶吗?” 斐雪语道:“好呀。” 斐雪语尝了一口奶茶,入口丝滑,香甜而不腻。 斐雪语道:“很好喝。” 斐雪语又走到悬挂着《流星划过的夜晚》的壁墙前,郁彻一直跟在他身边。 斐雪语看画,郁彻看斐雪语。 斐雪语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宛若舒展的蝶翼,黑亮水润的眼睛里春波摇曳,鼻梁挺秀小巧,薄唇嫩红诱人。 斐雪语喝了一口奶茶,探出一小截红软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唇。 郁彻看着斐雪语唇上的一点水光,仰头喝了一口酒。 斐雪语道:“许明镜老先生出过一本限量的收藏版画册,我抢到了,里面有收录这幅作品,不过真品我还是第一次见。” 斐雪语看着漫天划过的流星,轻轻抬手,好似能接住一个愿望:“真品更令人身临其境。” 郁彻道:“你想许什么愿望?” 斐雪语放下手,眉眼间像漫上了一层薄雾。 斐雪语轻轻道:“我已经过了喜欢许愿望的年纪了。” 斐雪语又走到悬挂着《候鸟迁徙》的壁墙前。 太震撼了。 成群的鸟儿挥动着有力的翅膀,在天空中上演着一场盛大的迁徙。 每一只鸟儿都不是简单的重复作画,而是各有其独特的神情与姿态。 有神情坚定的,有蔫头蔫脑的,有一脸憨相的…… 有梳理羽毛的,有说悄悄话的,有偷看别鸟的…… 斐雪语神情专注地欣赏着。 斐雪语又走到悬挂着《吃瓜》的壁墙前。 夏天,一家人在院子里吃瓜乘凉,好不惬意。 斐雪语浅浅笑了一下。 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郁彻道:“雪语,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斐雪语道:“嗯。” 管家送来下午茶。 郁彻从繁树样式的架子上取出一本素描本,递给斐雪语:“这是许明镜年轻时候随手涂鸦的素描本,不知道雪语你感不感兴趣。” 斐雪语惊喜道:“我看看,一定很有趣。” 郁彻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雪语,我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你随意就好,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动。” 斐雪语乖乖道:“好。” 郁彻晃了一下手上的手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斐雪语又乖乖道:“好。” 郁彻忙工作去了,斐雪语翻开素描本,喝着红茶,吃着小点心,一页一页地慢慢看。 斐雪语看到某一页时,忍俊不禁。 素描纸上用夸张的手法画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下午第一节课,甚困,甚困。 斐雪语想让郁彻也看一眼,抬头没看见人,才想起郁彻工作去了。 斐雪语又看了一会儿,一时手痒,也想画点什么。 斐雪语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32开的小素描本,又从笔盒中拿出2B铅笔和橡皮。 斐雪语趴在桌上,画得专注,连郁彻站在身后了都没发现。 斐雪语画了一只长着翅膀翱翔的猫猫,仰着毛绒绒的脸,表情很是惬意。 斐雪语搁笔,郁彻道:“这是什么意思?” 斐雪语仰头,抿唇一笑:“开心到飞起。” 郁彻道:“画的是心情。” 斐雪语道:“对。” 斐雪语问道:“你开完会了?” 郁彻道:“还没有,我让大家休息十分钟。” 郁彻道:“可以将这幅画送我吗?” 斐雪语道:“当然。” 斐雪语将这一页撕了下来,撕完后发现多撕了一页空白的。 斐雪语将画递给郁彻,随手将空白的那页一折,一捋—— “啊!”斐雪语轻轻叫了一声。 娇嫩的指尖被纸页划出一条口子,血珠涌了出来。 斐雪语吃痛,紧紧咬着下唇,手臂没有力气地放在桌子上。 郁彻抬起斐雪语的下巴,目光又黑又沉,温声哄道:“雪语,乖,松开牙齿。” 斐雪语的眼尾泛着湿润的红晕,闻言,牙齿咬着嘴唇的力道慢慢松了一些。 郁彻的拇指顺势顶开斐雪语的唇齿,探进了斐雪语的口中,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沙哑:“咬我。” 斐雪语含着郁彻的拇指,呆住了。 僵持片刻,郁彻的拇指从斐雪语口中退了出来,指腹轻轻摩挲着斐雪语薄软的红唇,声音低哑:“以后痛了就咬我。” 斐雪语眼尾湿红,脸颊发烫,呼吸凌乱,无措地看着郁彻。 脑中炸开一阵一阵的烟花。 郁彻道:“我去拿医药箱。” 这间屋子里就有医药箱,郁彻去拿了过来。 斐雪语道:“我、我自己来,你该去开会了。” 郁彻不容反驳道:“不急。” 郁彻轻轻握着斐雪语的手,用镊子夹着沾了碘伏的棉球轻轻给斐雪语擦拭伤口。 然后小心又仔细地贴上一张创可贴。 斐雪语站起身,声音湿软:“我该走了,我晚上还有兼职。” 郁彻也跟着站起身:“雪语,你的手指受伤了,请个假,回家好好休息。” 斐雪语看了一眼贴了创可贴的左手手指,声音清润:“只是个小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而且我只是在一家清吧当驻唱歌手,不累的。” 郁彻沉吟良久:“我让司机送你去兼职的地方。” 从“Breathe”下班回到家。 斐雪语坐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的素描本翻开。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含着郁彻手指的画面。 斐雪语的唇微微张开,舌尖也不敢乱动,好像口中还含着郁彻的手指一样。 斐雪语:“……” 斐雪语合上唇,紧紧抿着。 斐雪语沉浸在绘画中,画完后,纸上赫然是自己含着郁彻手指的一幕。 大脑:谁让你画这个的! 手:准你想不准我画啊!还有没有天理地理人理了! 斐雪语:“……” 斐雪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素描本躺进了被窝里。 斐雪语裹着薄毯,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有睡着。 手机响了一声,是聊天软件弹出消息的声音。 斐雪语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郁彻发来的好友申请。 斐雪语心头一颤,轻轻点击屏幕,通过了郁彻的好友申请。 郁彻:雪语,手指还疼吗? 斐雪语:已经不疼了。 郁彻:你的素描本落在我家里了,等我从国外出差回来给你送去。 斐雪语:好的,谢谢。 斐雪语:我都没发现…… 斐雪语:【猫猫捂脸.jpg】 郁彻垂着眼睛,掩去了眸中沉沉的情绪,其实他当时就发现了。 三四天后,斐雪语的手指完全愈合了。 因为郁彻每天都会关心他的手指的恢复情况,所以,在完全愈合后,斐雪语拍了一张左手的照片,给郁彻发了过去。 斐雪语:已经完全好了。 郁彻点开照片,呼吸顿时深沉急促。 斐雪语的手指细白柔嫩,指尖泛着瑰丽的粉。 简直是在他心上肆意抚摸挑逗。 眸底的欲念滚烫翻涌,郁彻回复斐雪语:好,那我就放心了。 夜深人静。 斐雪语在床上随意翻看着之前画的素描。 郁彻发来一条语音—— 雪语,叫我的名字。 郁彻的声音里带着灼热深沉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斐雪语耳根发烫。 斐雪语轻轻叫了一声郁彻的名字,发送了过去。 郁彻反复听着斐雪语的叫声,过了许久,终于释放出来。 斐雪语是“清和美院猫猫志愿者协会”的成员,平时志愿者群里会发布任务——喂食、采买、带猫猫去绝育、带生病或受伤的猫猫去医院、修理猫屋、更新猫猫资料等等。 大家在“清美喵星人管理员”app里领取任务,根据要求完成任务后,在对应的任务上上传过程及结果。 今天有些阴天,阳光在云层后艰难地想露个脸,然而却只是给云层镶了个不太明显的金边。 斐雪语拎着一大袋猫粮和一桶1.5升的桶装水,给猫猫们换粮换水。 每换好一个地点的猫粮和水,斐雪语便会拍一张带着日期和时间的照片,等全部换完后再一起上传到app上。 有猫猫过来蹭斐雪语,斐雪语就和猫猫玩一会儿。 天空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斐雪语加快了换粮换水的速度。 任务全部完成后,斐雪语将猫粮和桶装水放回储存室。 斐雪语往小区走。 雨渐渐变大了,从毛毛细雨变成了啪嗒啪嗒的雨点,最后变成了哗啦哗啦的大雨。 斐雪语跑到了最近的一栋教学楼内避雨。 斐雪语浑身都湿了,头发黑亮湿润,薄薄的春衫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 斐雪语简单用纸巾擦了擦。 斐雪语趁着这空闲,把所有照片上传到了“清美喵星人管理员”app上。 斐雪语站在廊下,看着雨幕里的景色。 天渐渐黑了下来,路灯亮起。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 郁彻。 斐雪语接起电话。 郁彻的声音在漫天雨声里低沉响起:“雪语,我在你家楼下,你在家吗?” 斐雪语想到了“yes or no”里的or。 即将到家,但是卡路上了。 斐雪语道:“我在我们学校的一栋教学楼内避雨。” 郁彻道:“把位置发给我。” 先是车灯的灯光穿过雨幕映入眼帘,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行驶了过来。 郁彻从车上下来,身姿挺拔,风度翩翩,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快步走上台阶,到了斐雪语站立的廊檐下。 车开到了小区楼下,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郁彻还是撑伞将斐雪语送到了廊檐下。 郁彻将装着素描本的漂亮袋子递给斐雪语。 斐雪语仰着脸,眼睛里水光潋滟:“谢谢。” 郁彻看着湿漉漉的斐雪语,眸光幽深:“雪语,我可以上去坐坐吗?” 第4章 004 一进门,郁彻道:“雪语,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斐雪语轻轻一点头:“那你……” 斐雪语还没想好怎么安排郁彻。 郁彻道:“我可以在客厅参观一下吗?” 斐雪语道:“可以。” 斐雪语拿了干净的衣物和浴巾进了浴室。 郁彻站在客厅中,像误入了一幅澄净柔软的画作中。 郁彻慢慢地在客厅参观着。 一张小圆桌上放着一束漂亮的插花—— 嫩黄到橙黄渐变的波浪纹状的花瓶里,错落有致地插着淡橙色的牡丹,奶白色的玉兰,奶黄色的郁金香,还有晕染着淡紫色花边的洁白风铃。 小圆桌上还放了一个小画框,画框里正是插花的静物写生。 一张长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桌上还放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的毛笔字行云流水还透着一股可爱顽皮劲——“胸有成猫”。 是斐雪语自己题写的。 长桌旁的柜子里放着无酸收纳册和无酸纸卷轴,保存的是斐雪语觉得满意的画作。 落地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籍,大多是和美术有关的书籍——有专业类书籍,还有许多画本和期刊;此外还有一些文学类和历史类的书籍;其他还有一些漫画;还有许多漂亮的本子。 长条沙发上放着一个可爱的猫爪抱枕。 吧台上的一个玻璃碗里盛着中午没吃完的樱桃,悠然地散发着甜香。 …… 洗完澡,吹完头发,斐雪语从浴室出来—— 黑发柔软蓬松,漂亮的脸蛋光滑润泽,泛着浅浅的动人的绯色。 上身是一件宽大柔软的长袖T恤,袖口微微挽着,胸口处是一只正在洗脸的奶牛猫猫。 纤颈白皙优美,露出一点点勾人的锁骨。 下身是一件宽松舒适的奶油色的长裤,白皙的脚背若隐若现。 拖鞋是简约的卡通风,露出粉嫩的圆润玲珑的脚趾。 黑亮的眼睛里水汽氤氲,像星子在春水里荡漾。 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温柔香软。 不敢想象抱在怀里会是怎样舒爽到头皮发麻的一件事。 郁彻走近斐雪语,低头靠近斐雪语的颈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好香。” 郁彻灼烫的呼吸染红了斐雪语的耳尖。 斐雪语轻声道:“是海盐牛奶味的沐浴露。” 说完,斐雪语急忙绕开这方令人脸红耳热的空气,走到吧台边。 斐雪语问道:“你要喝点什么?不过我这里没有酒,但是有好多种口味的气泡水和牛奶。你可以过来看一下你要喝什么。” 吧台边有一个零食柜,整齐摆放着斐雪语喜欢的零食和饮料。 郁彻不喝饮料,拿了一瓶矿泉水。 斐雪语拿了一盒燕麦牛奶。 郁彻走到小圆桌旁拿起小画框:“这一看就是画的而不是拍的。因为照片拍不了这么栩栩如生。” 斐雪语微微歪了歪头。 还能这么夸呀。 郁彻又走到长桌旁,指尖轻触在木牌上,描摹着上面的字:“很可爱。” 斐雪语连连点头:“猫猫天下第一可爱。” 郁彻看向斐雪语,脸上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的神情:“雪语,原来你在家里这种舒适放松的环境下会自称猫猫。” 斐雪语:“……” 斐雪语差点一口奶喷出来,险险咽下去了 斐雪语脸上晕开一层薄红,深吸一口气,手舞足蹈地解释道:“我没有自称猫猫。因为你的指尖最后落在猫字上,所以我以为你说的是猫猫。” 郁彻点了一下头,唇边有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了。” 斐雪语:“……” 我怀疑他是故意误会的,可是我没有证据。 斐雪语忽然反应过来,郁彻刚刚是说…… 郁彻道:“题写这个牌匾的雪语很可爱。” 斐雪语思考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像一只知道自己漂亮又可爱的猫猫。 郁彻在书架前站定:“雪语,这套名叫《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的漫画的作者叫雪语,是你吗?” 斐雪语含着吸管点点头:“嗯。” 斐雪语回忆道:“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抱着试试的心态给杂志社投了稿,没想到很顺利就过了,然后开始在杂志上连载。后来慢慢火了,就单独出版了,去年刚刚完结。” 郁彻道:“等我有空一定拜读。” 斐雪语轻轻抿了抿含笑的唇:“想象不出来你看漫画的样子。” 斐雪语喝完燕麦牛奶,薄软的唇看起来又甜又润。 斐雪语抬眼看向郁彻,郁彻淡定地移开了视线。 郁彻和斐雪语道别。 斐雪语站在窗边,看着车灯在雨幕里渐渐远去。 郁彻在车上的时候下单了一套收藏版的《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 忙了一上午,郁彻总算空闲了一些。 郁彻打开礼盒,里面的内容很丰富。 除了五本装帧精美的漫画外,还有许多周边。 三张海报,一张全员海报、一张猫猫战斗高光海报、一张猫猫少侠上课犯困的海报。 三张立牌,一张猫猫少侠立牌、一张猫猫少侠本体的立牌、一张猫猫少侠本体站在猫猫少侠肩膀上的立牌。 十数张主要角色的小卡。 还有一本小册子,里面的内容是作者简介、作者问答和一篇作者写的作品后记。 郁彻将这本作者小册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张特助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经允许后拿着平板进入总裁办公室,汇报正在推进的数个并购案和投资案的进度。 张特助目不斜视,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总裁桌子上那突兀的花花绿绿,全神贯注地汇报工作。 中午,郁彻在顶层只服务于一人的花园餐厅吃完午饭。 一边听着乐手现场演奏的小提琴曲,一边翻看起了《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入了迷。 甚至通知两位特助将下午的会议推到了明天。 晚上,斐雪语从画室出来已经快要十点了。 月轮当空,校园里安静了许多,两只猫猫追逐嬉闹着蹿了出来。 路过斐雪语的时候,百忙之中蹭了一下斐雪语的腿,又一前一后地跑走了。 手机响了一声,弹出一条好友消息。 郁彻:雪语,我看完《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了,我很喜欢。 斐雪语还以为郁彻说“以后一定拜读”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看了,还这么快就看完了。 郁彻的消息又过来了。 郁彻:意犹未尽。 斐雪语的唇角轻轻弯了起来。 斐雪语:【开心.jpg】 斐雪语感觉心情像月光一样轻盈明亮。 小区楼下停着一辆轮廓熟悉的车,车边站着一个轮廓熟悉的人,正微微仰头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斐雪语疑惑地走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郁彻转过身来。 两人面面相觑。 郁彻道:“雪语,好巧。” 斐雪语道:“你……” 斐雪语没太懂郁彻都到自己楼下了但发的消息完全没提这一点的逻辑。 郁彻道:“我看完《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本来想当面和你说我很喜欢你创作的这部漫画作品。到了这里之后,考虑到这么晚了,你可能已经上了床,准备休息了,不想累你跑一趟。所以就只是发了消息。” 郁彻走近斐雪语:“不过看来我今天很幸运,说了我想说的话,见到了我想见的人。” 月光如水般流泻在两人身上 斐雪语像往常一样到“Breathe”兼职。 一进门,直觉店内比往常更热闹喧哗。 斐雪语扫了一眼店内,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是郁彻。 郁彻今天穿了一件休闲的黑色衬衣,袖口微微挽着,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左手上戴着一块顶奢的手表,胸口处戴了一枚复古重工的宝石胸针。 郁彻坐在高脚凳上,桌前点了一杯酒,正漫不经心地喝着。 在清吧变幻莫测的灯光下,整个人似乎笼罩上一层邪魅不羁的气质。 郁彻也看到了斐雪语,斐雪语走到郁彻旁边。 斐雪语点了一杯青提茉莉气泡水,在郁彻身边坐了下来。 店内的气氛更火热了。 “天呐!仙品!” “他俩光是坐在那里我就已经嗑晕了!” “今天真是大饱眼福的一天!” “哇,你看那手臂上的肌肉,抱着雪语起起落落简直是小菜一碟!” “你看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不管是捏着雪语小巧精致的下巴还是捧着雪语漂亮嫩滑的脸,都好有张力!” “我笑得脸都酸了,可是嘴角咧到天上根本不下来!” 斐雪语在台上唱歌,郁彻在台下注视着斐雪语。 斐雪语的视线落在郁彻身上,脉脉停留片刻,又垂下眼睛。 像一只翩跹的蝴蝶,在人的心底撩拨。 九点,斐雪语从台上下来,又走到郁彻旁边坐下。 斐雪语含着吸管,喝了两口青提茉莉气泡水。 郁彻慢慢翻看着酒单。 斐雪语看着郁彻,目光水润:“你刚刚喝的那几杯酒精浓度都不低的。” 郁彻轻轻一勾唇:“雪语,原来你人在台上唱歌,心却一直在我这里。” 斐雪语:“……” 斐雪语轻轻一眨眼睛,被点名的心脏喧嚣不已。 这几杯酒对郁彻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郁彻合上了酒单,目光黑沉滚烫地看着斐雪语,开口道:“雪语,你完全可以支配我。” 斐雪语:“……” 他是不是已经醉了。 斐雪语道:“我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郁彻道:“好。” 郁彻和斐雪语并肩从清吧出来,司机将车开了过来,缓缓停下。 郁彻为斐雪语打开车门:“雪语,先送你回家。”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郁彻以手支额,微微蹙着眉。 斐雪语侧过身,观察着郁彻的神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郁彻声音低缓:“有些头晕。” 郁彻似乎忍着不适直起身,看向斐雪语,声音温和道:“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用担心我。” 郁彻微微倾向斐雪语,闭着眼睛感受片刻:“雪语,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感觉舒服多了。” 郁彻的目光笼罩着斐雪语,声音低沉磁性:“雪语,可以靠近我一些吗?” 斐雪语往郁彻那边移了移。 郁彻道:“再近一些。”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再近一些,两人的身体就要完全挨在一起了。 斐雪语长睫低垂,默默地贴近郁彻。 郁彻顺势搂过斐雪语的腰,将人抱进了怀里。 斐雪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004 第5章 005 郁彻双臂收紧,低下头,深深呼吸着斐雪语身上清冷甜润的气息。 斐雪语长睫轻颤,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郁彻的衣角。 一时间,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怦怦作响。 郁彻的体温透过两层衣料如水流般漫了过来。 斐雪语背脊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郁彻抚摸着斐雪语的脊背:“雪语,放松一点。” 斐雪语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安静地待在郁彻怀里。 怀里的人身体是那么柔软,心也是那么柔软。 郁彻闭上眼睛,享受着将人抱在怀里浑身血液都在兴奋的感觉。 到了斐雪语小区的楼下。 斐雪语直起身,轻声问道:“郁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郁彻的目光黑沉灼烫,声音低沉性感:“雪语让我很舒服。” 斐雪语面颊一热:“你没事就好。” 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客厅里。 斐雪语穿着舒适可爱的居家服,在沙发上边吃樱桃边看画册。 敲门声响,斐雪语疑惑抬头:“哪位?” “是我,雪语。” 是郁彻的声音。 斐雪语从沙发上下来,快步去开门。 郁彻进了屋,手上拎着一个华美精贵的袋子。 斐雪语将随手放在沙发上的画册拿起来,放到了茶几上。 郁彻在斐雪语身旁坐了下来。 “吃樱桃。”斐雪语将盛樱桃的玻璃碗放到中间。 郁彻记得上次来斐雪语家也看到了樱桃:“你很喜欢吃樱桃。” 斐雪语轻轻一点头:“嗯。” 郁彻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斐雪语。 斐雪语茫然地接了过来:“我把什么东西落在你车上了吗?” 郁彻道:“是送给雪语的礼物。” 斐雪语更迷茫了:“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郁彻道:“谢谢你那天治好我的头晕。” 那天被郁彻抱在怀里的感觉袭上心头,斐雪语微微恍神。 水润的眼睛里似有春风拂过湖面。 郁彻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斐雪语从袋子拿出一个蓝丝绒盒子,打开金色雪花卡扣,蓝丝绒上卧着一条做工繁复华丽、泛着绝美冷光的钻石雪花手链。 一看就价值不菲。 斐雪语喃喃道:“很用心,很漂亮,但是太贵重了,我……” 郁彻的食指轻轻碰在斐雪语红软的唇上,止住了斐雪语接下来的话。 斐雪语抬眼看向郁彻,黑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郁彻声音低沉和缓,柔和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雪语,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斐雪语:“……” 斐雪语有点想给他一爪子。 郁彻放下手指时,指腹轻轻摩挲过斐雪语的唇。 郁彻放低了声音,像朗诵着一首关于美和遗憾的诗歌:“雪语的手腕这么漂亮,这条手链不戴在雪语手上,怕是要遗憾到自闭了。毕竟,曾经它离雪语的手腕只有一步之遥。” 斐雪语:“……” 斐雪语感觉有点晕晕乎乎。 郁彻道:“雪语,我帮你戴上手链。” 斐雪语轻声应道:“嗯。” 郁彻将钻石雪花手链戴在斐雪语的左手上。 一朵朵钻石雪花,宛若一个个漂亮灵动的小精灵环绕着斐雪语玲珑纤巧的手腕。 斐雪语拿起一颗带着新鲜绿梗的饱满鲜红的大樱桃。 樱桃刚放到唇边,斐雪语忽然转过头看着郁彻,一本正经地问:“需要我把樱桃去核、切片、在硕大的盘子里摆一个漂亮的造型、点缀上两片抹茶巧克力、再配一副刀叉吗,总裁大人?” 郁彻黑眸沉沉地盯着斐雪语。 浅浅探出的小猫爪子挠得郁彻心里酥酥麻麻的。 斐雪语轻轻咬了一下唇,有些紧张。 他生气了吗? 半晌,郁彻轻轻捏上斐雪语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笑意:“都敢调侃我了。” 郁彻握着斐雪语的手腕,将斐雪语手中的樱桃送到了自己口中。 斐雪语:“……” 我刚刚含没含过那颗樱桃来着? 郁彻盯着斐雪语的嘴唇道:“很甜。” 斐雪语又拿起一颗樱桃来吃。 嫩红的唇含着樱桃轻轻咬住,将樱桃梗拽了下来,然后将樱桃全部含进了口中。 唇齿轻轻咀嚼果肉。仔细听,好似能听到丰盈的汁水溢满口腔的声音。 片刻后,软嫩、湿滑、红艳的舌尖将樱桃核吐了出来。 郁彻深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越来越滚烫的视线。 周日,斐雪语伏案画画。 一幅《清和无处不飞花》渐渐成型。 着墨潇洒肆意,整幅作品春情烂漫。 斐雪语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斐雪语洗了手,从零食柜子里拿了一包薯片和一瓶奶茶。 斐雪语用笔记本电脑找了一部自然景观的纪录片,悠闲地看了起来。 郁彻打来电话,斐雪语接了起来。 郁彻像讲故事一样缓缓道来:“雪语,今天我在书房办公的时候,忽然想到你在自己书桌上题的字,顿时觉得自己的书房十分寡淡无趣。雪语,可以请你帮我的书房题幅字吗?” 斐雪语欣然道:“当然可以。” 斐雪语问道:“你想题什么内容?” 郁彻道:“见字如面。” 斐雪语轻轻道:“啊?” 郁彻道:“就要这个。” 斐雪语点了点头:“好吧。” 斐雪语道:“我会多写一些,挑一幅写得最满意的送你。” 郁彻的声音像温柔的春夜:“雪语真好。” 斐雪语耳根发热,拿着手机的手指尖酥麻。。 郁彻道:“雪语,你晚上有空吗?” 斐雪语顿了顿:“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郁彻道:“怎么说?” 斐雪语道:“我本来是想今晚上给你把字写出来。你急着要的话就没空,不急着要的话就有空。” 郁彻轻轻笑了一声:“雪语,你什么时候写好都可以的。” 斐雪语道:“那我有空。” 郁彻道:“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斐雪语道:“好啊。” 郁彻道:“六点半,我去接你。” 斐雪语道:“好。” 斐雪语六点十五下楼,郁彻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斐雪语上了车。 郁彻拿出一张八位数的支票递给斐雪语:“雪语,题字的酬金。” 斐雪语:“……” 斐雪语无语地看着郁彻。 郁彻道:“雪语,这是你应该拿到的……” 斐雪语活学活用,还特地加重了咬字:“郁彻,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斐雪语眨了眨眼,被自己尬住了。 为什么郁彻说出来就那么自然又有气场。 郁彻扶额,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第一次见雪语这么呆萌的样子。 斐雪语:“……” 斐雪语转过身,不想理郁彻了。 郁彻倾身靠近斐雪语,声音低沉柔和,似温过的浓酒:“雪语,我没有笑你,我是被你可爱到了。” 斐雪语眨了眨眼,又转回身来。 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服务生为郁彻倒上醒好的红酒,为斐雪语倒上橙汁。 之后,服务生先是上了开胃小菜——小炒黄牛肉,蜜瓜火腿,还有辣炒扇贝。 简单吃完开胃小菜后,开始上正餐。 在《本喵只想挠奸挠恶不想上课》赠送的关于作者的小册子里,斐雪语回答的爱吃的食物是——油焖大虾,爆炒大虾,烤大虾。 所以正餐以这三样为主,其他还有清蒸排骨,菠萝烤牛肉串和香炸时蔬春卷。 郁彻道:“需要服务生帮你剥虾吗?” 斐雪语道:“我喜欢自己来,剥之前含一下汤汁是灵魂啊。” 斐雪语带着一次性手套,边剥虾边道:“你还看了作者小册子啊。” 郁彻道:“倒背如流。” 餐后甜点上的是樱桃蛋糕。 樱桃蛋糕最上面一层是一排规整漂亮的樱桃切片,樱桃蛋糕旁边还配了两片抹茶巧克力。 斐雪语:“……” 斐雪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郁彻道:“雪语,尝一尝,这是根据你的创意做的。” 斐雪语用小金叉切了一小块含进嘴里。 郁彻道:“好吃吗?” 斐雪语眉眼一弯:“好吃。” 郁彻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开始吧。 斐雪语忽然眼前一亮,窗外的天空中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斐雪语边吃着樱桃蛋糕,边看着外面盛大的烟花。 烟花倒映在斐雪语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郁彻起身走到斐雪语身边,斐雪语仰头看向郁彻。 郁彻抬起斐雪语的下巴,拇指轻轻擦去斐雪语唇边沾到的一点奶油:“小花猫。” 郁彻克制住想让斐雪语舔去手指上沾到的奶油的**,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热毛巾,优雅地擦了擦手。 烟花结束后,郁彻问道:“雪语,看电影吗?” 斐雪语点点头:“好啊。” 酒店顶层,郁彻专属的总统套房配备的豪华的电影院内。 大荧幕上播放的是一部下个月才会上映的公路电影。 电影的开头,镜头与配乐十分优美。 斐雪语被画面和音乐吸引到了,看得很专注。 只是很可惜,电影的剧情有些平淡无聊。 斐雪语看了一会儿后,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了。 斐雪语侧过身,目光湿润迷离,拽了拽郁彻的衣袖,声音黏软,像撒娇一样:“郁彻,我困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熊先生的眼睛 1个 感谢支持【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