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有老攻》 第1章 第 1 章 “给我把他按住，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大毛说完率先扑上去掰小孩手里的东西。 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子按着中间瘦弱的孩子，推桑时不知道是谁推倒小孩，倒在地上后脑勺撞上石头尖，不一会儿血蔓延开。 “血，好多血，死了” 一看情况不对，为首让抢东西的大毛吓得转头就跑，也不抢小孩手中的扳指。 一群小子尖叫着四处散开各自回家。 躺在地上抱成一团的孩子，气息微弱，渐渐没了呼吸。 手中的玉扳指滚落在血泊中，一阵金光闪过，下一秒小孩胸口开始起伏，玉扳指消失不见。 沈然睁开眼，后脑一阵刺痛，抬手摸了摸，满手黏腻，好在已经不流血。 看向四周，一片荒山，怪不得那群小子敢明目张胆的抢原主东西。 沈然察觉有人在身边观察他，他看不见，直觉是原主，摸着跳动的心脏，小声问原主：“需要我跟你报仇吗” 旁边传来细碎的声响：“不用了，哥哥” 原主还没走，沈然猜到他是什么意思，语气认真的保证：“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一阵风吹过，风中带着原主微弱的道谢：“谢谢哥哥” 沈然从地上缓慢爬起，找了根木棍，一瘸一拐的朝记忆中的大队长家走去。 从原主记忆中了解到现在是五几年，大人小孩吃不饱的年代。 山里还没人进去过，没人敢去，村里老人说了里面有大老虎，夜深人静时还能听见老虎的叫声，就算带木仓也不敢去。 大队长更是三令五申，不让进山，毕竟有命去没命回。 原主今天一早出门找吃的，从偏僻处躲着村里的小孩，没成想回来时碰到以大毛为首的一群人。 那大毛平时不敢欺负原主，最近大哥二哥跟着大伯他们去外家，才敢抢原主东西吃，原主没跟家里人告状后越来越肆无忌惮。 和他一起的小子有样学样的跟着欺负原主。 前段时间，原主爷爷沈大军发现他脸上青了小块，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他，原主只说不小心磕到，让沈大军不要担心。 沈大军当时叹了口气，没去追问，转过头拿了饼干哄原主吃。 沈然知道，沈大军去找了大队长，大毛几个被教训一顿，有段日子没欺负原主，看见原主只是恶狠狠的瞪眼，没敢动手。 这次碰面大毛瞧见原主手中干枯的野菜，肚子饿的受不了忍不住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抢。 原主一个七岁小孩根本抢不过，这是他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的，挣扎起来不小心露出脖子上带着的玉扳指。 手中的野菜转眼被大毛抢过塞进嘴里，几口吞了，双眼发绿的盯着原主脖子上的玉。 原主一个小孩带着玉，联想到上次有人拿的也是玉还换了几个肉包子，顿时忍不住伸手抢。 跟着大毛的几个小子，自从上次被抽了一顿后，再也不敢欺负原主，这次他们远远站一边，看大毛抢野菜，咽着口水不管肚子怎么叫也不敢上前跟着抢。 家里老子和娘都说了，下次再欺负沈然要被拉到队里台上训，还要跟着挖河沟。 那台子只有他们向阳大队有，以前有戏班子过来唱戏，特意搭的，附近好几个村连镇上都有人过来瞧，现在荒废不用，大队长用来训人和发言。 小孩拿着东西死不撒手一时竟抢不过来，瞪着眼转头吼：“咱们把东西抢过来，这可以换肉包子吃” 这下一群小子不再犹豫，这可是肉啊！ 沈然就这样穿来，原主跟沈然同名同姓。 沈然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现在又赶上饥荒，原主爸妈从他一岁起就带回开平村，交给爷奶后又回部队。 只是经常寄些吃的钱票回来，这样让原主生活也不太难过，这两个月信件也没有，家里粮食不多，去镇上买不到，爷奶吃的越来越少，原主这才出去找野菜。 他在现代时也才17岁，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勤工俭学的赚生活费，这次是过斑马线被无良司机给撞到这来。 他应该感谢的，有了爷奶爸妈，还年轻十岁。 一路走来，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土坯房，外面围个小院子。 这个时间点正是上工的时候，还没有到吃饭时间，一路上静悄悄的。 路过大枣树下，一堆整齐干净的大石头，村里老太太老头坐一起的八卦圣地，村里路过的狗也要被说嘴。 因为太饿村里的狗子都杀了，鸡都没一只。 沈然继续顺着路一直到大队长家院子外面，摸了摸带血的后脑勺，心中微定。 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音，抬手用劲敲了敲门，传到院内只有很小的声响。 院子里王春听到敲门声，停下手中活， 她婆婆张金花问：“怎么了” 王春疑惑：“我听到有人敲门” 张金花也停下，仔细听了听，没一会又响起来。 婆媳两对视了一眼，王春大着嗓门问：“谁啊”这个点大家都在上工。 没听到回应，婆婆张金花站起身：“去看看” 沈然听到脚步声，木根一丢，惨白着小脸，往地上一躺的板板正正。 王春打开门一看，吓得往后退一步，张金花看王春被吓到，赶紧上前脸色顿时变了，地上躺了个浑身带血的孩子，嘴里骂道：“做孽，这是哪个愠神打的” 王春反应过来蹲在地上，仔细一看：“这不是大军叔家的孙子沈然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张金花这下也看出来了：“快送医务室去，让你爹给看看，流这么多血” 被抱在怀里的沈然，趁机睁开眼，虚弱的扯着王春手：“婶，好疼” 王春连忙问：“谁打的” 沈然闭了闭眼睛：“大毛他们”说完闭上眼睛，任王春怎么叫都不睁眼。 —— 这头张金花扭着小脚，一路小跑赶到正在上工的地方，儿子陈跃进正埋头苦干。 喘了口气喊：“二狗” 记分员看见陈跃进老娘，走过去推了推：“婶子在叫你” 陈跃进放下锄头，抹了把汗，眯着眼睛看向记分员指的方向，小跑过去：“娘，怎么了” 张金花看了半天没看见沈大军：“你大军叔家的小孙子被打了，流了好多血，你赶紧去叫他们往你老丈人那去” 陈跃进一听，转身正准备走。 张金花拉住他：“打人的是大毛他们，把他们家大人孩子一起叫上，下那么重的死手，这是要杀人咧” 陈跃进跑到沈大军上工的地方，看着他叔想起建强嘱咐他帮忙照顾的事，不由愧疚的喊：“大军叔” 沈大军放下锄头，走了过去笑着问：“咋了二狗” “小然在我老丈人那里” 听到这话沈大军脸上的笑僵住，还不等沈大军继续说往村医跑去。 陈跃进他老丈人是附近几个村的老村医。 看看沈大军的背影，赶紧去叫其他几个家长。 一行人匆匆赶去，沈然奶奶桂枝抱着沈然，小老太太满脸伤心。 再看沈大军更是沉着一张脸。 沈然平时就比一般孩子白，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众人心里一咯噔，这孩子怕是不好了。 大毛几个更是面色惨白，几个家长一瞧，这不是心里有鬼这是什么，抬手就打。 大老爷们就是饿了，手上的力气也是女人不能比的，几个巴掌抽去，小子顿时哭爹喊娘，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二芽子最怕他爹抽他，连忙大声讨饶“是大毛叫我们打的，他说有肉吃” 大狗蛋哭着喊着：“爹啊，爹别打了，大毛说有肉包子，我这不是想着你和娘吗” “疼啊，别打了爹” “我再也不抢他东西吃了，爹别打了” 一阵哭爹喊娘，都明白是大毛的指使。 大队长陈跃进黑着脸，看向大毛：“柱子家的你们怎么说，杀人偿命” 大毛一听，腿顿时一软看着他爹，从刚才他爹和娘就一直没上手抽他，这会心里不上不下，刀悬在脑袋上随时要掉下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听到大队长说的，饿的发青的脸，挂着眼泪鼻涕哭着喊着：“爹啊！我不想死，我也不知道他会撞破脑袋，我只是抢他手里的玉，可以换吃的，我没想要他的命” 腿被跪地的儿子抱着，床上是虚弱的沈然，王柱子看向沈大军：“大军叔，是我不会教孩子，他犯了错，该咋弄就咋弄” “大队长，是我没教好他” 大毛他娘二花一听，这是要把大毛推出去，不管大毛，顿时急了，她就这一个孩子。 扯着大毛一起跪下对着大队长哭：“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要不是过不去，这能抢吗，大队长” 二花朝沈大军和沈奶奶喊：“叔婶子，是我家大毛对不起然然，我家大毛以后给然然当牛做马行吗，大毛抢了东西但没想打死他啊” 大毛一听，哭着保证：“大爷，我给沈然当牛做马，别让我偿命” 大队长听到这话，脸更黑了：“柱子家的，我们这是新社会可不新整那套” 这传出去那还得了。 二花连忙改口：“是照顾，是照顾然然” 大队长这才表情正常，大毛今年十二岁，要是送去改造一生就真毁了，可抢东西的毛病不能惯着。 沈然头部包扎好，他早醒了但身体被沈奶奶抱着，不敢睁开眼。 听到大毛他娘这样说，沈然顿时有了主意，小幅度挣扎。 哎呀！也是写上年代文了，嘿嘿，希望以后写的全部完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沈奶奶连忙松开手，蜡黄的脸对着睁开眼的沈然满脸心疼：“然然，还疼不疼，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然看着慈祥的老太太，哑着嗓子喊：“奶，已经不疼了” 沈大军看沈然醒了，忙把桌上装水的陶瓷缸递去：“然然，喝点水” 沈然就着沈老爷子手喝了几口，喝得差不多停下，沈奶奶用手绢擦干净沈然嘴角露出的水，又扶沈然躺好。 大队长看向沈老爷子：“大军叔，你看大毛这孩子” 大队长是不想大毛进局子，大队要评先进，要是出了大毛这个进去改造的，那就真不好说了。 沈大军这个年纪了，自然清楚大队长想的什么，看向大毛，那孩子饿的瘦骨嶙峋，都是穷闹的。 沈然是为了他们老俩口，出去找口吃的。 沈然开口“爷爷” 沈大军连忙询问“怎么了，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不舒服，爷奶，大毛以后照顾我好了，不用去改造”沈然说出诉求。 大毛他们是因为没吃的，才想抢原主的东西，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大毛既然说照顾他，那以后家里的柴活包给他了。 原主并没有记恨他们，大毛以前救过原主，原主那次差点被水淹死，是路过的大毛跳水里救上来的，家里都不知道。 就当抵了条命。 二花听了推了推儿子：“快，给然然说” 大毛连声保证。 这下沈奶奶和沈大军没什么说的，孙子已经决定好。 犯了错的依次道歉，等队长决定，大队长当即让大毛几个小子明天开始跟着挖一个月河沟，老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队长这才放人。 “梆梆梆——” 晾谷场的大钟被敲响，下工吃午饭了。 沈然跟着一块回去，沈奶奶让他在这里休息，王伯好歹是村医容易照顾他。 沈然死活不答应，他感觉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他要回去看看。 拗不过沈然，沈老爷子背着沈然回去。 一路回去跟下工的人碰见，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闻到，一人问一句，差不多全都知道了。 回到家，院子被打理的很干净整洁，房子是土墙房，正屋住爷奶两个人，中间是堂屋旁边一间是沈然一家，现在沈然一个人住。 左边是大伯一家，屋子有两间房大哥二哥一间，大伯大伯娘一间。 右边三伯一个人住，二伯一家很少回来，全部回来挤挤也能睡。 爷爷沈大军今年五十左右身体很硬朗，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沈家男人不像其他家从来不碰家务。 沈奶奶做饭特别好吃，大伯娘做的也好吃。 这是小沈然记忆里的。 走进房间，原主自五岁起自己一个屋，没有挨着爷奶睡。 房间打理得很干净，一张大床，一床被子八成新，还有一个矮柜里面装有衣服，其余的没了。 从柜子里找出几件衣服，准备把这身带血迹的衣服换了。 走到外面，沈奶奶烧热水。 见沈然抱着衣服出来，知道他要洗澡。 让他回屋待着一会端过去，沈然老实进去等着。 没一会，沈老爷子把水端进来，拿了沈然平时用的毛巾。 沈大军看着沈然，小心询问：“爷爷帮你洗澡行不” 沈然当然不答应，现在他是个小孩，但他已经能自理，所以坚定拒绝。 沈大军出去，把门关好。 脏衣服脱下，小孩皮肤嫩，明明没感觉痛但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在没让人洗，不然老爷子看到该多心疼。 身体简单擦洗干净，小心的拆开纱布，摸上后脑发现已经结痂，真是奇怪了，不等多想听到沈奶奶喊吃饭。 慢慢把纱布缠好，换好衣服穿上鞋，老爷子进去把水和衣服端出去。 午饭是两个玉米窝窝头，三碗能见人的稀粥，一小碗野菜。 沈然看着自己碗里还有大半米粒的粥，又看了看爷奶碗里能照人的水，心情无比复杂。 撇了撇嘴，眼泪忍不住刷的一下流出来，他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他控制不住。 沈奶奶连忙放下筷子哄着：“然然，过段时间就去买大米，到时候奶奶做好吃的给你，别哭啊” 爷爷担心的看着孙子越发越瘦削的小脸，内心满是无奈，现在镇上多少人吃不上饭，供销社门关了一个多月，有钱也买不上粮。 沈然把手里的窝窝头掰开成三半，放一大块给奶奶，又递了一块给爷爷，自己留下一小块。 粥喝了一大口，剩下的粥底倒进爷奶碗里。 吃着窝窝头，见老两口要倒回来的粥，直接挡住：“爷爷你要上工，多吃一点，奶奶你也要多吃一点，我不用上工，一直在家里哪里也不跑不饿” 奶奶见劝不动沈然，只能答应。 想着下次多做点不能让沈然饿着，沈然这样说是心疼他们两个老家伙。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老爷子同沈奶奶一起上工。 沈奶奶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叹了口气：“咱们家然然这次被砸了那么大的伤口，幸好没事，要不是然然原谅大毛，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他们偿命” 老爷子何尝不是，看见孙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要不是王老头拉着他他早去拼命了。 拍了拍老婆子：“还好然然没事” 沈奶奶心里担心沈然他父母，这么久了部队也没个消息。 沈大军和桂枝生了五个孩子，名字按照国富民强几个字取的，大儿子沈国强带着媳妇孙凤霞和两个孩子沈前进沈前宝去了老仗人家。 他老仗人前段时间摔了一跤，回去照顾。 二儿子沈建富在部队当兵，媳妇王丽娟是护士还有个十二岁的沈程，很少回来。 三儿子沈建民镇上工厂当学徒，一个月14块钱，已经学了半年了，还没有娶媳妇。 四儿子沈建强也在部队，媳妇杨惠芳随军，沈然自小身体不好，杨惠芳怕把孩子养死，一岁就送回村里，渐渐的还真好了。 老五是最小的女儿沈玉珍，嫁给镇上工人朱军，生了个孩子朱飞九岁比沈然大两岁。 这次沈然出事几个大人刚好不在。 —— 这边，沈然站在陌生的环境里发懵。 一座古色古香的大院子，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住宅，两侧长满了一根根粗状的绿竹。 往里走，小溪从远处高山源源不断的往下流，山那头看不清楚，沈然直觉要过去需要很久。 过了溪水处，四周是黑色的土壤，黑得要冒油，沈然不种地的都知道这是肥地。 往前走了走，站在门前轻轻一推，走过长长的小道，打开离得最近门，屋内里有三袋鼓鼓的东西，其中一袋被打开，仔细一看那晶莹剔透白白的一粒一粒的不正是大米，嗯？ 沈然揉了揉眼睛，上手打开其他袋子，还真的是大米。 上一秒还在为吃不饱饭发愁，这还没愁多久，米就有了。 沈然知道是玉扳指中的空间，中午爷奶出去上工后，沈然想起原主拼死也要守的东西，上下摸索，又跑外面晾着的衣服里翻找。 找不到，趴床上躺好，张口念出玉扳指三个字人就进来了。 对于穿越的事情沈然接受了，没成想还有个大惊喜。 往旁边另一扇门走去，里面一堆看不懂的书籍，边上摆了一张小塌，看完书累了睡，桌上放着一张纸，沈然上前拿起看了看。 上面介绍这是天上某神仙历劫不小心落下的上品空间，里面的吃食药品都是之前储存的，巴啦巴啦一长串介绍，简单说就是空间灵气十足，所有吃食保鲜。 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也是一样，黑土能催生发芽无论种什么都能成倍生长，最适合种药材。 至于那个溪水它是灵泉有滋养顽疾和恢复的能力。 看完后，沈然躺在小塌上，好日子要来了，玉是当初被大毛在水里救上来时沈然一直握手里的，沈奶奶找了红绳穿上一直带着。 这玉有点邪性，原主两次都因为它差点死了。 脑中想着出去，人立马回到屋内。 沈然看了看外面天色，走到厨房找到平时的米缸，只有小半缸了，难怪沈奶奶这么节省。 偷偷往里抓了几把，不能放太多，沈奶奶经常做饭，米有多少她心里都有数。 又往水缸里加了些泉水，这样能改善爷奶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沈然累的直喘气，小孩人小吸收快，中午那点饭，一泡尿拉完就没了。 回到床上躺着，沈然默念进了空间，玉扳指与他身体已经融为一体除非他死，不然一直在体内。 在另外的屋里找到一根新鲜的胡萝卜，还有几根白菜，就没了。 拿上萝卜在水里洗了洗，咬了口，唔，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几口就没了，吃了个半饱，捧起泉水喝了一口，他要早点把伤养好。 回到屋里，沈然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 一晃眼一个星期过去，沈然伤大好，疤上长好嫩肉，村医王伯看见时啧啧称奇，最后归结于小孩身体恢复好，纱布拆了。 大毛几个听到后，心才是真正放下，他们怕沈然没养好真的没了。 沈然上次放的大米沈奶奶没发现，见状放心大胆的时不时添把米进米缸。 有次沈然听到，沈奶奶嘀嘀咕咕给阿爷听：“这米明明都过半了，隔天又还是原样” 老爷子抽了口老烟杆，眯着眼睛，享受的吐出一口烟：“有的吃就成，反正不是害人的”心里觉得奇怪但这米多了没少就成。 沈奶奶一听是这个理，不再嘀咕反而做饭大方起来。 吃完饭老两口去上工，家里就只有沈然一个人。 第3章 第 3 章 坐在院子里，朝后山看去，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儿有野猪有好多好多。 自从那天知道空间后，隔三差五感受到深山里的大部分动物。 队里的人越来越饿，一个个面色铁青，骨头架上带一个大脑袋，其他村里已经有人开始吃树皮了，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包谷种只有大队有，家里有菜种，被沈然偷偷拿出去种了好几茬，种子中午种，晚上沈然再看已经长好，就这样种了好几晚，里面已经有几千斤大白菜。 还好不用沈然收割，一个念头就能全部收好，不然可真是完蛋了，他这小身板得收到猴年马月去。 新菜种还回原位，品质就算在大队上种也比其他菜长得大。 空间里的菜看得见吃不着，沈然不敢冒然拿出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沈然脑袋空空暂时想不出来，但可以偷摸进山，顺便看一看吸引他过去的野猪是个什么情况，要是有不对他能躲进空间。 这样一想，沈然顿时轻松起来，说干就干。 从爷爷屋内找到一把老旧的柴刀，小锄头放进空间，换上厚的衣服，把裤腿拴紧，背起小背篼从后门出去，防止其他人不会看到他，避免被说嘴。 现在四月份，还有点冷，山上温度更低。 顺着小路走，路边能吃的全部被采光了。 他家离山走个十分钟左右，有惊无险走到山脚，沈然松了口气，这里真没人了，望着上山的路，迈开腿继续爬。 捡了根直直的木棍，一边走一边敲，怕踩到蛇，沈然害怕这种软骨的冷血动物。 爬到山腰，山上的树越来越多，光被树遮挡住，杂草也高，要用棍子打断。 又继续走了没一会，沈然看见原主记忆里能吃的野菜。 从空间拿出锄头，蹲在地上开始挖，这样回去可以添个菜，白菜吃不上，野菜还能吃不了吗。 挖了半背篼沈然停下来休息，不远处传来声响，沈然吓了一跳，大着胆子四处张望。 他在现代长大要赚钱上学，动物园都没去过，只是在手机里看过，这次上山可是鼓足了勇气。 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过去，用木棍轻轻扒开杂草，沈然看到一群野鸡，个个膘肥体壮，这是进了野鸡窝。 “咕咕咕——” “咕—” 肉啊，都是肉，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一个星期没肉吃，锅里一点油腥都没有，他馋啊。 野鸡看到沈然，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的人类，甚至还凑到沈然面前。 沈然不会放过这傻鸡，严重怀疑吃了会不会智商不好，脑袋里想着没影响动作，脱了衣服扑上去，野鸡在小小的沈然怀里死劲挣扎，沈然差点按不动，这鸡是沈然的大半个。 小沈然七岁，身板没长大看着也就五岁的个子，前段时间又饿着，沈然穿过来也没吃饱过。 这可是能白切，红烧炖的鸡，他不可能放过。 其他野鸡看到同类被捉纷纷打开翅膀咯咯咯的要跑。 沈然抬头看着跑了大半的野鸡急得不行，想起空间能放进去，忙大喊：“收—收野鸡” 待野鸡全部进入空间，看着陌生的地方。 感受到空间的情况，沈然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这下能吃好久” 沈然得意得不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又把身下这只用衣服拴住脚，躺在地上动不了的野鸡，抬手就打：“让你挣扎，你就是今天晚上的红烧鸡” 背篼里的野菜全部倒出，从空间拿出麻袋把菜装好，又把野鸡头朝下使劲按进去，小小的背篼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又找了些杂草盖上。 背上背篼，抱上野菜，捡起丢在一旁的棍子，迈着小步伐往回走。 沈然小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至于野猪，直接被沈然选择性忘记。 —— “桂枝姐，桂枝姐，你家里来人了，玉珍带着她男人孩子来了”邻居李阿婆扯着大嗓门，隔老远朝沈奶奶喊道。 沈奶奶一听，放下手里的活跟记分员说了声，匆匆往回赶。 记分员见沈奶奶走了在本子上，记了个5工分，沈奶奶一天能拿7工分，还有半小时下工直接走了，那两工分就没了。 他们向阳大队算是比较公平有人情味，其他大队要是中途走了直接扣光。 沈玉珍带着丈夫和儿子在院子里，等她妈回来，没等着她妈，倒是见到连背带抱的沈然。 小小的人儿被背篼压的直不起腰。 沈玉珍丈夫朱军大步上前把沈然背上的东西提下来。 野鸡不知道是不是闷久了也没声，朱军就没发现。 沈然原本要走后门，想着还没到下工点才走前面。 院子里的三人，沈然老远就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泉水的原因，连表情都能看得清楚。 沈然有些局促的喊：“姑姑，姑父，表哥” 沈玉珍拉过沈然，蹲下身摸了摸没二两肉的脸温声道：“然然瘦了，来吃糖”从兜里摸出一颗没有颜色的糖块，直接塞沈然嘴里。 沈然来不及拒绝嘴里就有了甜味，他余光看见表哥咽口水，但表哥没有任何不愿意。 反而学着他妈一副心疼的表情。 朱军在县里机械工厂当工人，一个月45块钱，沈玉珍在供销社当售货员一个月也有32块，婆婆在丈夫厂里做饭，不说工钱，时不时能带些菜回来，公公早年没了。 按道理日子是轻松的，可谁知道会没粮，家里的省省还够吃，但惦记娘家，犹豫许久才跟婆婆说，好在婆婆明理的，让装了一小袋粮食回来。 他们一家这才过来送粮食。 沈然进屋倒水端出去给姑姑一家喝。 姑姑接过说了声乖，从镇上到大队要走两个小时，坐牛车要快一点，沈玉珍一家也没碰上牛车，就这么一路走过来。 沈奶奶一进屋见到女儿女婿还有小外孙，干瘦的脸堆满笑容高兴道：“玉珍朱军来了” “外婆，还有我”朱飞赶紧说，怕外婆没注意他。 “哦哟，还有飞飞也来了，快坐快坐，都站着干嘛” 沈玉珍把带来的粮食递到沈奶奶手里：“妈，你收着，我们那还有吃的，这些你先吃着” 沈奶奶一摸就知道是什么，面上着急，怕女儿从婆家省下来的，赶紧推回去：“你拿回来做什么，我和你爸还有然然有吃的，还能吃好久，你快收回去，城里现在粮食不好买，农村靠山吃山不会有事的” 一小袋粮食两个人推来推去。 朱军见妈不收，帮腔道：“妈你就收着吃，家里是真的还有，而且我是工人不会饿着玉珍她们的” 朱飞也说：“外婆你收了多煮点吃，然然瘦了好多” 沈奶奶一听，看向沈然发黄的脸，又见朱军没有一丝不满意这才收下：“行，那做了一会一起吃” 沈玉珍答应下来，去厨房帮着烧火，朱军则把外面的柴火砍了垒成一排，这样妈他们用起来省力。 沈然跑到外面墙角处，朱飞跟在后面问：“然然，你要做什么” 沈然没回答直接扒开杂草，朱飞一看呆愣住，半响失声尖叫：“野鸡！” 沈然拿野鸡的手被吓一哆嗦，回过身赶紧捂住大表哥的嘴，不然一会隔壁听到了。 朱飞也清楚顿时闭嘴，只是眼里的惊讶怎么也掩饰不了，后知后觉咽了口口水。 他好久没吃肉了，在小表弟打开杂草看到野鸡才会忍不住尖叫。 沈然扯了扯野鸡，扯不动卡住了，朱飞跟着上手帮忙，一前一后两人一使劲，齐齐摔倒。 动静大了，朱军放下砍柴的斧子，转过身一看。 沈然抓了只野鸡倒在地上，他儿子抱着个背篼也躺着。 朱军上前把沈然从地上提起，又把鸡接过，颠了颠重量有个十一斤左右，还是个大肥鸡。 蹲下身疑惑问：“然然你从哪里抓的” 沈然小脸无辜，天真道：“我在山里面捡到的，还有野菜”说完去墙角扒拉出个袋子。 走到朱军面前打开，里面是绿油油的菜，是野菜但实在是新鲜。 朱军带着沈然往厨房走，朱飞跟上，他好奇然然怎么捉的，他妈可说了山里危险。 厨房里，沈奶奶抓了好几把米，沈玉珍坐矮凳上添柴。 朱军提个鸡进来，沈奶奶跟沈玉珍惊讶同时开口。 “这是” “哪儿来的” 朱军把沈然从身后扯出来：“这是小然去山里捡的，还有野菜” 鸡和菜递过去，沈奶奶摸了下野鸡，还是温热的，这才死没多久，野菜也是新鲜的，可这哪里还有，山脚下早就挖完了，只有。 只有山里面有，沈奶奶气得不行，抖着手指着沈然：“沈然你长大了，皮痒了是不是，你怎么敢，怎么敢去山里” “你不知道山里有老虎吗，你那么小要是被叼走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沈玉珍自小在村里长大，知道深山有什么，别说山中就是前几年也有老虎在山脚下，她小心扶着沈奶奶，沈然的行为她也被吓到。 沈然被这么一吼，愣住了眼里一下蓄起了泪，沈奶奶对小沈然从来都是轻言细语，这个星期对他同样，都没有凶过他。 又想起身体才七岁不是十七，不是以前的一个人，顿时把眼泪憋回去，紧张不安的看着沈奶奶。 见沈奶奶气得不行，笨拙的解释：“奶奶，我不去了，不要生气” 沈玉珍看着沈然无措的小脸，又怕沈奶奶气出好歹，赶紧说：“妈别气，然然知道错了” 朱军连忙扯着沈然对沈奶奶说：“然然知道错了，他下次肯定不去，妈你别气了”他刚才只是想问问这鸡从哪里抓的，他也想去，他可没想害沈然被揍。 不过沈然胆子也太大了，他以为最多在山脚遇到的，听沈奶奶这意思沈然是进山。 “外婆，然然很乖的，外婆不生气”朱飞焦急的开口，他可不想害小表弟挨揍，都怪他爸。 朱飞悄悄瞪了他爸一眼。 沈奶奶深深的看着沈然，见他眼里是真的不会再去，这才放下心，她怕啊，怕沈然不知道轻重，下次再去谁知道是不是像这次一样幸运。 “好了，都别说了，然然你跟奶奶保证了，不要去山里，这次放过你，下次再这样我让你大伯抽你” 沈然见沈奶奶不生气了，点着小脑袋保证。 “玉珍把鸡给杀了，一会做顿好的” “好”沈玉珍提着鸡到后院去。 沈奶奶则把野菜拿上一些洗干净，剩下的分成两份，一份玉珍她们带回去，一份留着。 沈然经过刚才的事有些萎靡不振，朱飞在旁边陪着他。 朱军继续砍柴。 “表弟你是怎么抓到野鸡的，好厉害”朱飞盯着表弟的脸，两条好看的小眉毛下面是双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巴，发黄却也是白净的小脸，比姑娘还好看，他可不敢说出来。 之前说了一次，表弟可记仇了好久都没有理他。 沈然被盯的不好意思，表哥脸都要怼上来了。 头往后仰了下，这才说：“在半山腰，那里有好多野菜，野鸡好几十个” 朱飞一脸向往：“野鸡跟你抓来的一样大吗” 沈然肯定道：“当然” 第4章 第 4 章 朱飞对沈然说的山里产生浓烈的向往，只可惜刚刚的情况他知道不能提。 刚才要换做是他，他爸早就和他妈混合双打，哪里这么容易放过他。 沈然见表哥眼睛乱转，就知道表哥想啥，不担心他会偷偷去。 鸡被剁成两半，一半放旁边架子上，另一边被剁成小块，鸡小肠洗干净放锅里熬出油，把切好的蒜放进去翻炒出香味，鸡块全部倒进去，添上清水，还别说这鸡一半就够一锅了。 沈大军下工回来，还没进家就见院子外站了几个下工的疑惑问：“还不回去吃饭，在这看啥” “这就回，这就回去”那几个被主人家问，不好意思就走了，总不能说闻到肉香舍不得走。 “哎哟！沈大爷，你家今天开晕咧，做的啥好吃的”这是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李四年，一个二十三的大小伙正事不干就爱跟着老娘们一起说嘴。 沈大军也闻到自己家飘出来的肉味，实在是香隔老远就闻到了，没成想是自己家，刚听说玉珍他们来了，也就不奇怪了。 摸着空落落的肚子，空气中的飘香随口敷衍：“这我怎么知道，行了不说了你也快回去吃饭”说完不等李四年开口就进屋。 李四年咽了咽口气，翻了个白眼这才不舍的转身：“不就一口肉吗，问都还不让问” 做好的炖鸡摆在堂屋，碗里是稠一点的米加包谷面，一小碟咸菜。 一家人围桌而坐，沈奶奶先夹了一块肉，大家这才动筷。 沈然迫不及待的夹了块肉，使劲吹了吹差不多了直接塞嘴里，结果还是烫，吃也不是吐也不是，眼睛包了一泡泪。 朱飞看着小表弟，这是好吃到要哭了吗，夹起的肉吹了吹，往嘴里放这下他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他也哭了。 “慢点吃，肉还烫，锅里还有”沈奶奶见沈然那样那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夹了一块肉最多的，放嘴边吹了许久这才给沈然，又夹一块给外孙。 沈然面上羞赧，他以前吃饭是很斯文的，都是因为好久没吃肉的原因，所以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吃肉吃到细嚼慢咽，决不像现在这样。 一顿饭吃完，鸡汤被喝得干干净净的，这饭让全家吃了个饱。 沈然摸了摸肚子有点撑，感叹还是这样的日子舒坦，看看爷奶他们因为吃饱而舒展皱纹的脸，打起空间里鸡的主意。 奶不让他上山，可没让他不能去山脚下。 沈然迈着小步伐进屋睡觉。 沈玉珍一家吃完饭，准备回去，现在走天黑前就能到家。 沈奶奶也不留人，去厨房把半只鸡和野菜打包好，出来直接往沈玉珍怀里放：“带回去给你婆母尝尝” 沈玉珍推脱：“妈” 沈奶奶拦住朱军递回来的鸡，严肃道：“人情是你来我往的，况且你们今天还特意送粮食回来，这个你们必须收下” 朱军正要说话，被沈大军打断：“快收着，我们这里始终靠着山” 朱军和沈玉珍这才收下，带着朱飞回去。 路上，朱军好奇的问媳妇：“你们那山里是不是有很多动物” 沈玉珍听见这话哪里不知道朱军是怎么想的，当即瞪眼：“你可别打什么主意，那山里可是有老虎的，村里有土木仓也不敢上去” “你去了就是送菜，还不够吞的，然然这次是运气好，你可不能去” 朱军见媳妇生气，连声保证：“不去不去，我就问问” 沈玉珍这才停下话头。 朱飞在旁边听的眼睛都亮了，老虎那可是个大家伙，小表弟居然敢去它的地盘，表弟太厉害了。 —— 沈然一觉睡醒，发现姑姑姑父他们已经回去，表哥不在耳边清静不少。 沈大军正准备去上工，沈然孤零零在家没人陪着，伤也好的差不多，怕又偷摸进山干脆一起去上工。 沈然戴着沈大军编的竹帽，拿上陶瓷缸这才一起出发。 开平村是附近的大村，住了将近三百二十户，其他村就二百来户顶天。 开平村地是最多的，除去要上交的，大伙都能吃个半饱，毕竟人多力量大。 从去年开始收成就不好，比他们村更严重的开始吃观音土了，那玩意吃了拉不出肚子还贼大，他们村别的不多山特别多，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挖点野菜树皮和粮食煮煮又是一顿。 像今天沈大军家里的鸡，那可是香了半个村，大家都嘴馋，但没想着去打秋风。 “哟，怎么把沈然带来了，脑袋上的伤好了没” 沈大军笑着“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今天带上让他热闹热闹，伤早好了” 沈奶奶带着沈然在山脚下，找了块阴凉的地，今天上工的地方就在山脚，这有一大片地都是要种的。 沈奶奶不放心：“然然你今天就在这里，可别上去。”说完又跟大一点的孩子嘱咐，让帮忙看着沈然。 沈然老实答应，等沈奶奶走后，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挖坑，撒种，后面的人盖土，人们有条不紊。 记分员时不时看着有没有偷懒的。 沈然这边的小孩，捡树上掉下的柴，带回去烧。 沈然到是没看见大毛几个，大队长说了要挖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有个**岁大的小子，抱着捆柴到沈然这里，往地上一放：“给你的沈然” 沈然看着面前的人，有点疑惑这人他不认识。 “我是二芽子的弟弟，我叫石头上次哥哥他们打了你，这个是道歉” 沈然把柴一推：“我不要你的，要捡也是二芽子捡”他刚才看见这小子捡柴老费力，有只手一直没用劲。 石头一听，小脸认真连忙摆手：“二芽子是我哥哥，所以我跟他都一样，你要收着” 沈然见这小子倔，旁边的人都看着，这才赶紧答应：“好，我收下” 石头转身又去捡柴火，沈然把柴扒拉到自己边上，一会带回去。 想着中午的鸡汤，望着不远处就是山路，沈然灵机一动，悄悄放了八只野鸡。 野鸡被放出来，见这么多人立马要跑沈然干脆大喊：“野鸡”往那跑，他可是要逯一只回去吃 “野鸡，这里有好多” 其他人听到野鸡，丢下锄跑过来。 李四年离的近，抓了只也不声张，赶紧往家跑，工分都不要了，他娘看见偷摸跟着。 沈然这次没抓到，一群人朝一个地方挤，他人小被直接挤出来了。 一阵鸡飞狗跳，抓到的眉开眼笑没抓到的羡慕的看着大肥鸡，只恨自己没用刚才不跑快点。 “哎哟，这里还有一只” 沈然看过去，那鸡躲过其他人，直直向沈然怀里冲。 抱着那野鸡，沈然一脸懵逼，这鸡怎么就自己跑他怀里了。 其他人见沈然怀里的鸡，收手不抢了，谁会抢人小孩的东西。 “沈大爷，沈然这运气也太好了，这鸡直接往沈然怀里跑”那人一脸羡慕，真是开了眼了。 沈大军上去帮沈然把鸡提起，谦虚道：“碰巧碰巧”只是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得意。 随手扯了把干草，把鸡捆住往沈然怀里塞：“等会回去，你奶给你做” 沈然抱紧鸡：“好” “都干活了，别看了”大队长大着嗓子朝这喊，鸡都被抓完了还看个屁。 “来了来了”一群人又回去，除了抓到鸡的，人赶回去做饭。 记分员看了眼，走了的人在本子上全部画叉。 沈然摸了摸怀里的鸡，空间里还有四只，这就不往外面放了。 —— 李四年抱着鸡溜回家，他老娘在后面：“小四把鸡给娘，娘给炖了” 李四年小心的把鸡递去，交待道：“吃一半，留一半下次还能再吃一顿” 他娘高兴道：“是这里理，还是小四聪明” 那可不是，要不是他刚才眼尖，这鸡可就没了。 李四年家里只有他跟他娘，他爹早早就去了，他还有个哥去当兵了，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迅，大家都莫认他哥没了。 李四年把散落的柴火全部垒整齐，又去看看有啥没做的，干等着肚子闹饥荒实在太难受了。 不知道第几次看向厨房时，他娘喊：“吃饭” 李四年发誓，这绝对是近几年他娘最好听的声音。 夹上一块肉迫不及待的开始吃，顾不得烫几口嚼了往下咽，香，这肉可真香，要是每天都能捡到肉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几家捡了鸡的都同样想。 晚上，摸着饱饱的肚子，沈然望着房顶出神，野鸡在空间里待过，现在吃起来更香了。 连沈奶奶他们也觉得香，明明跟中午同样的做法。 大伯他们明天就回来了，沈然一时有些不习惯，大堂哥们经常跟着小沈然，他怕露馅，虽然这个年代可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但万一他们发现他不是小沈然呢。 沈然完全忘记这几天跟着沈奶奶还有沈大军一起生活，他们跟小沈然是最亲近的，有什么可能一早就发现但现在仍然很疼他。 只是觉得沈然变得比以前更乖了，更爱干净。 想着想着沈然睡着了，他还要长身体呢，控制不住闭眼，一觉睡的黑甜。 沈然是被吵醒的，大哥沈前进嗓子跟鸭子一样，他现正处于变声期。 第5章 第 5 章 嗓门格外难听，他妈都受不了他。 二哥沈前宝倒是很少说话，他性格比较腼腆。 沈前进一进屋直奔沈然屋里，把还在睡觉的沈然推醒大着嗓门：“然然我回来了，有没有想哥哥我” 沈然懵懵的睁开眼，眼前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他们今年十五岁，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双胞胎，五官一样周正就是太瘦了，脸夹凹陷，跟他们身高严重不符合。 目测一米七八左右，是沈然的大哥二哥。 “想大哥和二哥的”沈然软声软气，还带有一丝委屈，这话说完就被一旁的沈前宝抱起，拿过衣服顺手给沈然穿。 小时候奶奶和大伯娘他们要干活，是沈前宝经常给他换尿布，沈前进则把口粮省下来给他吃。 本来还担心的，见到大哥和二哥那刻，什么担心都没了，身体本能的使他会撒娇，会想念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哥哥们。 沈前进捏了捏沈然的脸蛋用公鸭嗓怪里怪气逗沈然：“咱们然然是娇气包～” 沈然扭过脸躲开大哥的手解释：“我才不娇气” 沈前宝让沈然转身好穿衣服，嘴上应道：“我们然然一点也不娇气” “说什么呢，赶紧起来吃饭”孙凤霞在门口喊。 沈前宝答应了声：“来了” 牵起沈然去堂屋吃饭。 早饭吃的玉米参红薯粥，当然干的少稀的多，缸里面最后的咸菜全部被沈奶奶挖完。 沈然见到了大伯沈建国他三十来岁，跟爷爷有五分相似，沈家基因好，儿子个个都长相周正，身板结实。 孙凤霞跟沈建国同年，由于饥饿眉宇间带着些愁苦，见沈然来了，把粥多的一份递在他面前笑着道：“然然来了，快过来吃饭” “谢谢大伯娘，伯娘快吃”沈然乖巧坐下端碗。 沈建国惊讶，忍不住开口：“然然长大了，还客气起来了” 孙凤霞看了眼低头喝粥的沈然，对沈建国翻了个白眼：“然然这是懂礼貌呢” 沈大军也附和：“上次然然摔倒后就这样了，时不时客气一回，可不是长大了” 沈然心里一咯噔，放慢喝粥的速度，余光见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不由慌神。 沈建国听到沈然摔了，忙问：“然然，有伤到哪里吗” 沈奶奶接过话头：“后脑勺，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柱子家二毛领一群小子堵然然，抢他东西” “什么”沈前进公鸭嗓响起，他把喝完粥的碗一放，就要去找大毛，他要去报仇，敢欺负他弟弟。 沈前宝虽然没说，但也是这样想双胞胎心有灵犀。 孙凤霞往沈然头上看去，沈然已经放下碗，就被孙凤霞扒拉后脑勺，一看上面有个五六厘米的口子，然然这么小当时该有多疼。 沈建国也看到了，所以不阻止沈前进，他也很愤怒，欺负他弟弟的孩子，还打成这样，当他老沈家没人。 沈老爷子见儿子媳妇他们一脸怒意补充道：“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大毛他们挖一个月河沟” “就这样”沈前宝沉声问道 沈然赶紧开口：“是我不找他们麻烦的” “为什么”沈前进不解，沈奶奶跟沈大军其实也疑惑，但当时沈然的伤没好，所以没多问。 见人都看向他，沈然坦白：“大毛之前跳水里救过我，所以我才原谅他的” 沈奶奶他们一听，顿时急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啊这。 沈然老老实实把小沈然不敢说的全都抖出。 这下沈前进沈前宝对大毛没那么大的气，为啥，人大毛根本不会水，人就是直接跳进去救沈然出来。 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是因为饥饿。 沈奶奶他们同样觉得这是扯平了。 沈前进拉着沈然的手，看着他眼睛认真道：“然然以后谁欺负你一定要跟家里人，或者跟大哥二哥说也行，可不能憋心里” 沈前宝摸着沈然的脑袋肯定的点头：“不能隐瞒我们” 沈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大哥二哥对他真好，这一刻他好幸福，这种有人保护的感觉简直爽爆了。 把要冒出的眼泪憋回去，伸手抱住两个哥哥，闷声保证：“我会告诉你们的” 沈建国一看，这没他们大人什么事了，孩子跟孩子是更容易沟通的。 沈大军问道：“你老仗人他好些了” 沈奶奶询问的眼神看着小两口。 沈建国摇了摇头：“腿断了，接不上，让他老人家去县医院他不愿意” 沈大军能理解，人年纪大了嗑着碰着容易成为子女的负担，不愿意去医院花钱。 孙凤霞愁容满面，他爸就是倔，她三个哥哥都说了一起凑钱上医院，她爸就是死活不愿意去，她妈也不愿意，说什么她会照顾好他爸。 见实在是劝不动他们一家这才回来，她爸家里粮食不多，她嫂子们公道，并没有苛待他们一家。 她可听说了，她隔壁的第二家，家里妹子回来没两天，家里就摔摔打打，整的不安生，家里嫂子还骂得难听。 她无数次庆幸她嫂嫂们不是那样的人，也庆幸自己嫁了个好人家，所以再苦再难心中有期望日子也就不难过。 沈奶奶推了推沈大军，让他别问了，这不是插儿媳妇肺管子。 “走了建国，今天我们两个去就成了，一天差不多全部栽完，前进前宝在家里陪着然然，你们两今天也不用去”包谷只剩下一小部分今天能全部种完，之后没啥活忙了。 开平村有着另一个称号，俗称兵村，那次征兵，家家户户响应号召，因为体质好去的全部体检通过，寄回来的津贴一部份人攒着，一部份则直接花了，至于挣工分这事，家里只要不缺钱的一般不着急，一家出两个就成，不耽误种地。 这也是其他村羡慕的原因，毕竟在十里八乡都有名，你提开平村可能少数人不知道，但只要提兵村，那可太知道了，这事连县领导都惊动了，特意表扬了，开平村那会热闹了好一阵。 沈建国跟上他爹，上工前要先去晒场集合，从保管员那里登记领工具，这才开始一天的栽种。 “凤霞，咱俩就先把家里的的被子衣服啥的洗洗，种了那么久的包谷，屋里都很少打扫了”沈奶奶收着碗筷。 “好，妈我正打算收拾洗洗呢”孙凤霞接过婆婆手中的碗，去水井旁边洗。 家里有以前打的老井，方便的很。 沈然听家里要打扫，疑惑的看向四周，他觉得他家里是最干净的，哪里脏了。 这表情被沈前宝看见，裂嘴一笑：“然然，家里一个月要大扫除一次，防止有蛇进屋你忘了” 说到蛇沈然想起来，好像是小沈然午睡，有蛇进屋到他床头上，不小心摸到，冰冰凉凉的他睁开眼睛，就见蛇头仰起竖瞳直直盯着他，吓得大哭。 蛇没有咬他，反而被小沈然的哭声惊到。 听到哭声离的近的沈大军先赶来，与蛇来了个贴脸，还好是无毒的，最后被沈奶奶放生了，这蛇没咬家里的人，不杀它。 从那儿后家里一个月打扫一次，就怕有蛇又进屋。 “然然，我们出去玩”沈前进在凳子上跟被刺渣了一样，左扭右扭坐不住。 沈然也想出去，立马答应，三兄弟跟奶奶他们说了声一起出去。 沈前进溜溜达达带着沈然跟前宝进到山脚下，左拐右拐在一个小坑处停下，里面是他设置的陷阱，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灰心，要是真捉到那才是奇怪了。 沈然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坑表情犹豫，又看向山腰处，他感受到有野猪，这里是山脚上面点，沈然感觉更清楚，刚才吃饭时就有，模模糊糊被他忽略了，这下子更清晰了。 “怎么了，然然”沈前宝见沈然神情不对，以为他不舒服。 沈前进转头问：“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去” “不是不是，大哥二哥，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要求”沈然决定按心里想的做，直觉告诉他野猪会下山，要从这里走，如果把坑挖大挖深，野猪爬不上来，那不就能吃上猪肉。 沈前进沈前宝对视一眼又纷纷低头看着沈然乞求的眼神，心软下来，只要不上山，其他都行。 出来的时候，奶奶把他俩支一边特意交待，沈然绝对不能上山。 他俩可是答应的，就是奶奶不说他们也不会让沈然去，谁都知道山里危险。 “然然你说”沈前宝先问出声，表情郑重。 “二哥，你想啥我不是要上山”沈然内心无声呐喊，他已经答应了的就不会去。 沈前进心下松了口气：“然然你直说” 沈然指了指面前的小坑：“我们把它挖成大坑，要很大很大，大哥二哥帮我” “哎，我说什么事，小意思我们先回去拿锄头，走”沈前进牵着沈然往回走。 沈前宝断后。 沈然没想到大哥他们答应的那么轻松，毕竟这是力气活，吃饱了还好说，没吃饱还干活是很累的，他们不知道有野猪，任沈然指使没有任何意见。 这让沈然渐渐与这个家更加融洽。 带上家里唯一的锄头撮箕，沈然带小锄头，沈奶奶见他们一人带东西问了句，沈前进说去挖东西玩，沈奶奶没再问。 沈前宝到隔壁李阿婆家里借了把锄头，一行人这才进山，路上没人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上工也省了解释。 到地方后，沈然规划路线。 第6章 第 6 章 沈前进沈前宝二话没说就埋头苦挖，沈然在旁边当铺助，装土倒出。 这边挖坑的动静有点大，附近住的人小跑到这边看。 孙扬就是其中之一他满脸好奇的问：“前进你们挖这么大坑做啥” 孙扬跟前进前宝是同班同学，在镇上上学，已经读到高小，学校停课好长时间，很多老师学生吃不饱饭，没有精力学习。 沈前进听到是孙扬毫不客气指挥：“杨子回去拿锄头，你也一起挖” 孙扬表情一僵，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么好奇问什么，要是拒绝沈前进肯定会说，是不是兄弟。 他还能咋办只能转身回去拿。 沈前进得意的看着沈然：“怎么样哥找了个帮手” “大哥厉害”虽然他的帮手表情不是很愉快。 “那可不” 看热闹的见只是挖坑，沈家兄弟也不说挖来干啥，猜测是做陷阱，心中不由摇头，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山脚下自去年起已经很久没动物的痕迹，除了前几天。 人群渐渐散去，孙扬加入比沈然预计更快。 没一会几人挖的满头大汗，肚子直响，几个人面对面都笑开了，还要比谁肚子响的最大声。 坑挖到他们头顶，沈然才让停下，长度宽度都够，只欠猪来。 沈前进先把沈然抱出去，让他去叫人他们三在下面等，墙上特意挖平整，沈前进试了试上不去，沈然一听不同意，他人小腿短，总感觉不在这他们会有危险。 “大哥你在下面趴墙上，孙哥哥在旁边扶住二哥，二哥爬大哥背上去”沈然蹲在坑边指挥。 几人一听，沈前宝按沈然说的真爬上去了，又伸出手拉孙扬，最后两人使劲这才把沈前进拉上来。 三人瘫坐地上，直接没力气。 沈然找了几根长木棍，两根两根拖过去搭坑上。 坐地上的三人一看，上前一起帮忙，木棍搭好又找了些杂草盖上，弄了个七七八八看不出来有坑的样子。 沈然满意得不行，转头看着大哥他们三人累的面色铁青的样子有些心疼。 想起家里还有半只鸡，立马开心道：“大哥二哥孙哥哥，我们回去吃饭” 孙扬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一会回家还有事”现在这个年代不说缺粮食就是平常时候也没有上人家吃饭的道理。 沈然拖住孙扬，他刚才看见孙扬累的手抖，但还在继续挖没有任何怨言。 沈前进自然听沈然的，知道家里没吃的，他的分孙杨一半还是可以的。 孙扬抽不出手任由他们三个带回家。 至于挖的坑，刚才那么多人可看见了，不可能过来。 一回到家，直奔水井，打了一桶上来三人轮流喝，渴死他们了。 沈然没凑上前，他去奶奶专门给他买的陶瓷缸那，那里有放温的水，喝起来刚刚好。 沈奶奶跟孙凤霞在后院，收拾自留地，听见前面的声响知道他们仨兄弟这是回来了，刚好自留地也打理好两人往前面去。 沈然眼尖的看见沈奶奶，小炮弹样冲过去，看着奶奶眨巴眨巴眼睛。 沈奶奶一看他就知道有事，直接问：“然然怎么了” 沈然喊了声大伯娘这才说：“奶奶我们把那半只鸡给炖了好不好” 孙凤霞是知道这半只鸡，早上才到家没注意到，打扫卫生时看见，婆婆说这只鸡主动跑沈然怀里去，留了半只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好，小乖要吃鸡”沈奶奶连忙答应。 “奶奶我还要带一个人”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奶奶跟大伯娘。 沈奶奶直接答应下来，不就就是多张嘴，一会她少吃点就成。 孙凤霞也是这样想的，大不了她少吃点，而且婆婆也没意见。 沈然这才往外面走，见大哥他们没注意到这里，转身到厨房又放了几把米进去，溜溜达达往外面走。 沈奶奶往缸里抓米发现又变多，这次她不惊讶，淡定的又抓了两把，添上些红薯烧饭。 这次炖鸡加了点干菜，炖久点香味浓。 孙杨不停的咽口水问：“你家吃的啥，我好像闻到肉味了” 沈前进沈前宝心说，别说你他们也闻到了。 到了饭点下工的人陆续回家，闻到老沈家的也没说什么，前两天抓到野鸡的人家隔三差五的做，你要是上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人家就说你运气不好连鸡都抓不到。 这再没人敢上前找骂。 沈大军两人在众人羡慕的眼神里，腰杆都挺直了往家奔。 坐上桌也不跟孙扬客套，大手一挥吃饭。 沈奶奶给孙扬夹了块肉，怕他不好意思吃，孙扬连声道谢，说保证当自己家一样吃。 肉香得他舌头都差点吞掉，沈奶奶做饭也太好吃了。 沈前进沈前宝两人吃的头也不抬。 一家人就这样风卷云残，桌上的碗里全部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浪费。 沈建国吃饭前才知道，这鸡是沈然抓的，又想到上工那会听说沈前进他们三兄弟在山脚下挖坑不由问“咱家小乖厉害了，野鸡都能抓到，听说今天你们今天还挖了个坑” 沈然从兜里掏出小手绢，仔细把嘴擦干净：“挖了个可大可大的坑” “哦是做陷阱” 沈然点头，语气天真：“能吃肉” 沈建国他们大人一听，只是笑笑没有反驳，孙扬肚子还装着人抓的鸡，心里不攒同也没嘲笑沈然的天真。 万一到时候沈然运道好，那不是自我打脸。 沈大军朝沈奶奶看去，见老婆子正看着他，那次沈然进山抓鸡，沈奶奶在他耳边念了许久，下午沈然就在山脚又抓了只，他虽然没看见可别人看见了，那鸡躲开别人就往沈然怀里撞。 这次听前宝说然然让挖，还特意要挖大，难不成还有。 沈大军那张脸上的表情简直不够看的，沈奶奶避开视线给了沈大军一手，示意他注意场合。 沈大军连忙不敢多想，只能说那两次都是孙儿运道好。 晚间沈然一反常态，要跟大哥二哥一起睡，可把沈前进沈前宝高兴坏了。 大伯娘去睡觉前还交代，让他两个别闹沈然要早点睡，两兄弟拍着胸膛保证。 沈然睡在中间，他怕睡过特意到这边睡，他感觉野猪要下来了。 沈前进沈前宝一开始还特别兴奋，过了没多久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白天挖坑累着，这会子特想闭眼睛。 沈前进觉得他妈多虑了，明明是沈然在闹他们兄弟，眼睛闭上马上被沈然手动打开，睁着一双大眼，小脸严肃：“大哥二哥都不能睡” 沈然也困，但他不能睡，不然白天的努力都白费了，必须是他们先发现野猪。 沈前宝实在是困得想睡觉，但沈然不让，干脆坐起身，顺手把沈前进拉起。 沈然爬起一块坐着，三人互相看着对方。 也不知过去多久，夜已经很深。 沈然突然一个激灵爬到窗边，天太黑不影响沈然，沈前进他们睡的这边刚好窗户对着山。 沈然清楚的看到有五只野猪慢慢下来，走的正是他们白天挖的陷阱。 转身看了看大哥又看了二哥，两个人已经靠着睡着了。想了想去大哥身上使了吃奶的劲掐了沈前进的腰。 沈前进“嗷”的一嗓子，不说把沈前宝吓醒，隔壁屋里的沈建国夫妻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 沈奶奶他们觉轻也醒，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赶过来。 沈然立马无辜的往沈前进怀里一扑催促：“大哥二哥，我们快去早上挖坑的地” 沈前进按着被掐的腰下意识按沈然说的做，沈前宝跟在后面。 沈然见大伯爷奶他们都起了，顾不上解释，着急道：“走，快走去白天挖坑的地方” 沈大军一听打着手电筒下意识冲的比沈前进还快。 其他人也没时间问，先跟上再说。 一行人赶到山脚下，沈然不让走了，等全部停下，沈建国正准备问就听到几声野猪的惨叫。 野猪声音大，周边离近的纷纷起来，拿上家伙什往山上跑。 沈建国这下也不问了，整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 沈然拉了拉沈前进，有野猪往山里跑了，坑里掉野猪了：“哥，快点上去” “上面有野猪万一攻击人咋办，然然等人多我们一块上去”沈前进当然想上去但没带家伙深怕出事。 “走了已经走了”说完不管沈前进从他怀里挣扎的下来。 走到爷爷身边，沈大军问了句：“野猪真走了” 沈然点头满脸认真：“走了” 沈大军这才带着往上走，其余人在跟上。 到了地方，大家看着坑里四只大野猪，三只活的，底下那只看不清楚可能出气多进气 “我滴乖乖，这么大的野猪居然有四头，这肉得吃多久”沈前进双眼冒光。 是啊，这坑是他们挖的，野猪也是他们发现的，这肉就是分他们家也能占大头。 沈大军拍了沈前进一掌沉声道：“快去找大队长，一会分猪肉” 沈前进被他爷打醒，高兴的转头往回跑。 剩下的人都守在坑边，沈奶奶把沈然叫到自己身边，浑浊的双眼看了一圈家里几个的表情，又对着他们说道：“今天就是听见野猪叫才跑过来的，其他的一句都不能说” 沈建国跟孙凤霞表示：“不会说不会说” 沈前宝同样不会说。 他们虽然好奇沈然是怎么知道野猪会下山，但都没敢现在问，怕隔墙有耳。 沈前进一路连蹦带跳，大着公鸭嗓隔着队长家老远喊：“野猪，队长叔” 第7章 第 7 章 周围睡着的被吵醒，模糊听见野猪爬起来看看是怎么个事，其他人没听清楚翻身继续睡。 没等睡一会，晒谷场响起了梆梆声，这下全醒了。 晒谷场 四头野猪全部从坑底抬出，在抬前请杀猪匠杀了，可惜了那一地的猪血，不过看着白花花的猪肉啥可惜都没了。 村里大姑娘小媳妇腿脚不便的老人全来了。 晒场上一时间挤满人，看不见的年轻人爬树上去瞧。 大队里舍不得开的大灯打开，队长兴奋得脸涨得通红，大嗓门示意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静。 往常要喊好几句才安静下来，这次一句顶十句。 大队长笑着看向四周说：“我也不多说了，大伙可都看见了，那坑是沈家小子挖的，发现野猪也是他们家，我说把小一点的那头猪分一半没问题吧” 大队长心里想没问题好有问题也得憋着。 “没有问题，队长怎么分都行”大伙都知道轻重，要不是沈家他们今年运道好，其他时间猪毛都见不着一根。 只有小部分心里不赞同，也没嚷嚷怕惹众怒。 四头野猪其中三头过了称有六百来斤，小的那头刚好三百斤。 大队长当场让杀猪匠分了一百五十斤出来给沈老爷家。 沈建国在众人羡慕的眼神里扛起野猪往回赶，至于剩下的猪肉怎么分那是大队长的事。 三百二十户一家四斤多点，猪肉搭点内脏刚好全部分完。 拿了肉往家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做肉吃。 饥饿许久的人因为这点肉比往常热闹许多，小孩们比过年还开心，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大家纷纷被大人叮嘱以后见沈然被欺负都帮着他，毕竟今天他们也是沾了沈家的光。 小孩子认真的记下。 —— “然然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沈奶奶温和的询问。 野猪被扛回去，没急着弄干净直接放水井旁。 一家人坐着等沈然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有些冲破他们三观。 沈然看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当然不能把空间说出来，不是他不信任沈家，空间太逆天。 想了想沈然只说了小部分，但这小部分也让大家吃惊。 沈然小脸困惑：“我也不清楚，有声音告诉我野猪要下山，就在大哥做陷阱的地方” 沈前宝突然问：“所以你才让把坑挖大” “嗯，他说野猪今天要下来，但我不清楚什么时候” “难怪然然要跟前进前宝睡”孙凤霞惊疑的说道。 沈大军他们脸上带着相同的震惊。 孙凤霞越想越不对控制不住惊呼出声：“然然这是被山神护着了”不然怎么解释这奇异的事，新社会不让讲神神叨叨的事，但自家人可以说上几句。 沈奶奶同样是这样想，她想起沈然第一次上山：“最开始上去也是”话未说完沈然就知道是什么。 一脸懵懂看向沈奶奶：“奶上次也是，说有野猪有很多野猪他让我上去” 沈大军看着孙子满脸不赞同：“那也不能突然就上去，万一遇到危险咋办” 其他人同样觉得危险。 沈然顶着一群人的视线保证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好了，这件事不许往外说，那一半猪肉老大一会收拾收拾，血味大容易招狼”沈奶奶说完回屋睡觉，她年纪大了加上今天沈然说的话，精神有些疲惫，一时之间需要消化。 一家人各自忙自己的活。 沈然回自己屋躺着，听着屋外大伯刮猪毛的声音，往空间里去。 空间内还是老样子，沈然喝了口泉水又奔向黑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地，要想办法弄粮种了，他突然想起□□要真正来了。 之前一直知道是荒年，但不确定是不是历史上顶顶有名的，现在沈然确定了，下半年北地因缺乏粮食，死伤惨重，而他所在的地方属于北地边缘。 历史课上老师沉重的告诉他们，当饿死了多少。 而他刚来的时候没看见日历，小沈然记忆里是五几年，家里没粮食他以为是庄稼收成不好，毕竟那个年代还没有高产。 晚上跟着往晒谷场走，无意看见保管员屋里挂着的日历，上面写着1959年，正是灾年的上半年，下半年一直到明年种下的庄稼都颗粒无收。 沈然想想都心慌，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害怕，但看着这片黑土让他稍微心安一点，他想只要勤快点种那它长的就快。 出了空间窗外已经没有声音，大伯他们收拾完睡觉了。 沈然闭上眼睡去。 孙凤霞推了推正准备睡觉的沈建国。 沈建国疑惑转身看向身边的媳妇：“怎么了”夜里看不清对方，只能凭窗户外的月亮看清大体轮廓。 孙凤霞小声说：“你以后可得对然然尽心点，别让人知道然然的神通” 沈建国肯定道：“那当然我们是要尽心点，回头咱再对前进前宝叮嘱好” 孙凤霞这才安心睡下，沈然是吃她奶长大的她算是沈然半个娘，所以要多担心些。 —— 天一亮家家户户早早爬起，今天不用上工，农忙已经忙完，大人小孩不由自主的看向厨房，但哪有大早上吃肉的，最后只做了包谷面掺红薯粉大半水一点干。 吃完就想着午饭，小孩也不乱跑就蹲院子里玩。 沈然找到沈奶奶委婉表示需要粮种。 沈奶奶疑惑问：“要来做啥” 沈然把昨晚想到的说辞搬出来：“那个声音说他需要，用野鸡来换” 沈奶奶一听马上严肃：“要多少” “越多越好，只要是种子都行”空间还有四只鸡，全部带回家加餐。 沈奶奶往房间走，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小袋种子，这些菜种是沈奶奶留着种自留地的，粮种沈奶奶想了想从另一个柜子里翻出。 “这是你爸前年寄回来的包谷种，自留地不能种就一直收起来，你看看那人要吗” 沈然看了看种子没有发霉，可以用，立刻接过：“奶，一会大哥二哥跟我一起上山行吗” “带上你大伯” “好”以后上山容易多了。 沈然开心的拿起种子往屋里走，进屋直接放空间里，回来种。 美汁汁带上人绕过人群进山，沈建国走在前面，沈前进跟上中间沈然后边沈前宝。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往上走路变的陡峭，前面是密林，上次沈然走出的路又恢复原样。 沈建国在前面带路神情紧绷，沈然已经说了周围没有动物，但他还是不敢放松。 沈前进沈前宝放松多了，他们相信沈然的能力。 一路看见能挖的野菜全部挖走，这些都是吃的，他们两个就像老鼠进了米缸。 到了上次捉野鸡的地方，听着熟悉的咯咯声，四人停下脚步，沈然心想空间里的野鸡不用放了。 沈建国双眼放光的看着林子里的一群野鸡，朝激动的两儿子使了个眼神，脱下衣服，带着沈前进沈前宝三人以包围的姿势往里走。 沈然也脱下衣服，只听沈建国大喊：“抓” 各自扑向盯好的野鸡，沈建国人大手长抱了两只按的死紧，三兄弟一人一只。 沈前宝看着怀里的野鸡笑得开怀。 将鸡全部捆好，沈然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装种子的袋子全埋好，里面被沈然换成土。 一切做完，三人直奔山下。 沈奶奶看着地上的五只野鸡，忍不住感叹真是菩萨保佑，又问沈然：“种子全给了” 沈然点头：“全给了，他很喜欢” 沈奶奶这才松口气，她怕种子不好，那人不满意，这下不用担心了。 五只鸡全部杀了，腌好放厨房挂着，多亏上次买的盐够多。 这段时间他们一家已经不去赶集，镇上公销社不开买不到东西，他们村有一个月没去镇上，所以来这么段时间沈然还没有去过镇上。 中午吃的炒肉满满一大盘，现在家里有五只鸡所以奢侈一顿。 野猪肉吃起来有股味，没有家养的猪好吃，但抵不过这是肉。 每个都吃的满嘴流油，吃饱喝足沈然往床上一躺进入空间。 拿上种子一袋洒一亩地，这些沈然没有种过不知道是什么菜先分开种，大白菜也继续种，全部都洒完最后种包谷。 拿上小锄头一个个挖坑，挖了小半沈然就累得受不了，想了想挨饿的日子又继续挖。 小小的人儿提着锄头挖了整整一亩，沈然看着挖好的坑，往地上一躺不管有没有泥，他好累比以前上班都累。 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泉水那喝了几大口，恢复体力又去挨个撒种最后盖土。 一顿忙活完又喝了几口泉水，最后看了眼空间种好的地，这才满意的出去。 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才过去半小时，外面和空间流逝的时间不同，里面很慢，你感觉过去一天其实才半小时或一小时。 正准备睡觉的沈然突然觉得床好硬，他背好痛，用盖的被子垫了一半勉强能睡，这才睡去。 睡着前记得明明之前睡觉床垫刚好，怎么突然变硬了。 可能是睡着前想的事，沈然做了个梦。 梦见他身体变得像豌豆美人一样，要垫十几床被子才能睡得舒坦。 沈然被吓醒，他才不要变成梦里那样。 第8章 第 8 章 变得脆弱不堪，需要人照顾。还好只是梦。 沈然摸了摸床垫明明很软，怎么睡觉就变硬了，不再去想沈然出去在屋外走了一圈，又回去进到屋里把门关好进到空间。 种的种子已经发芽，只需要等它长大就行，收的时候好收用意念，种的时候累个半死，他想这应该是空间憋端，他绝对不会怪自己不会法术。 在地里转了圈视察完，听着水声有点心痒难耐，好久没洗澡了，一直用水擦感觉不得劲，泉水从上往下流，洗澡应该没事反正水是向下，至于流到哪，他就不知道了。 脱干净衣服往水里一跳，沈然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这水居然不凉，水温很舒服。 就着水泡了一会，把身体和头发洗洗，差不多就往岸上走。 到屋子里找了件衣服披上，样式是古代的，他不会穿，还好空间里就他一个，只是赤条条终究不舒服。 衣服在书房隔壁找到的，这玉扳指的主人真会享受。 把脏衣服洗干净，放一旁晾干，空间里四季如春，没多久风把衣服吹得干干的，摸着干透换上又出空间。 —— “建国一会把这猪肉野菜和鸡送点去玉珍那”沈奶奶拿了一块五斤左右的猪肉，又拿了一只野鸡装好，野菜装了小袋，全部打包好递给沈建国。 “好”沈建国放被兜里装好，用杂草往上盖住，叫外人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沈然听见要去沈玉珍家，跟着要一起去，他还没有去过了呢，小沈然小时候去过。 沈前宝也要一起去，沈前进眼巴巴看着沈奶奶。 “好了好了一起去，晚上记得要回来”沈奶奶说完想了想又说：“顺便看看有没有建强有没有信” 沈建国点点头带着他们三往镇上走。 还好这几天天气不错，要是下雨这路就没法走人了。 道路两旁都是山，相当于他们村是被山包围的一块，去其他村子都要走过这条路，往镇上也是一样。 顶着太阳，这个时候差不多是一点左右，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沈然几个在路上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沈然越走越慢，还是沈前进把他背起，他脚上才舒服点，他觉得他脚已经起泡了，有点疼。 沈前进颠了颠沈然：“然然咱再走一会就到地方了” 沈奶趴背上脸色发白，看了看除了山还是山的地：“嗯嗯” 沈前宝担忧的看了看沈然，心想刚才就不让沈然一起去，他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比以前还有活力。 以至于忘记他身体并没有实际上那么好。 又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镇上，中途沈然被轮着背。 到镇上沈然坚持要自己走，沈前宝牵着他。 平安镇以前还是很热闹，毕竟这地人比较多，房子都是一些砖瓦房，很少有两层楼，供销社就是两层楼，但现在大门紧紧关着。 路上遇到的人全都无一例外脸色蜡黄，看见沈然这么白净的小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时候吃都吃不饱，这孩子能被养的这样好，这得是啥样的人家，再一看身边的人，沈前进几个衣服补疤摞补疤的啥有钱人家，明明就是农民。 那小孩到是养的真不错，衣服干干净净，补疤缝得仔细，一眼就能看出在家里的地位。 沈前进恶狠狠瞪了眼对面，看啥看呢。 那人见沈前进这么凶，移开眼往一边走。 沈玉珍住供销社后边过去的胡同里，一行人进去，院子中央晒了好些衣裳，他们几个小心的避开，里面住了有三户人家。 沈建国带着人绕开那两户，直接去了最后一家，还没有敲门，旁边那屋门打开，蔡琴看着沈建国背着一背杂草，身上又穿的破烂，忍不住尖声道：“你们找谁啊，要饭出去要这可不是要饭的地” 沈建国尴尬的顿在原地，他很少来沈玉珍这，被当成要饭的面红着解释：“不是，我们找沈玉珍”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这院子里所有的人我都认识，咱没见过你们几个”蔡琴这时候已经认出这是沈玉珍大哥，干脆将错就错，让他们没脸。 谁让沈玉珍平时和她不对付，带着恶意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沈建国他们一家，特别是看着裤腿上的泥，忍不住鄙夷，泥都没洗干净还敢进城。 眼里的鄙夷实在是太刺眼，沈前进已经气的捏紧了拳头，愤愤的盯着蔡琴。 沈前宝伸手拉住大哥，眼里的怒火犹如实质。 “怎么，你们一群大男人还想打人，信不信我这叫一声，周围的人不打死你们，大家伙可都瞧见了”蔡琴往后退了退，尖着声音吓唬他们。 沈然在现代见过不少这种看人下菜的人，但现在时代不同。 这女的瞧不起农民“婆婆是看不起农民吗，你不是吃着农民做的饭，怎么到头来瞧不上农民呢”沈然大着声音天真的疑惑问道。 院子外听到动静的早就进来看热闹，刚开始以为真是要饭的进来了，蔡琴那大喇叭巴不得喊得全部人知道沈然几个是要饭的。 听见沈然说的，再看看沈建国几个，那打扮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不是故意的是啥，人家都说不是了，蔡琴硬要往人头上扣。 蔡琴被沈然说的吓住，脸上冒汗结结巴巴的赶紧解释：“我可没有，小兔崽子别瞎说” 沈然眨巴眼睛继续插刀：“可是有唉，婆婆可是说了我们是要饭的，大伯已经说了是找玉珍姑姑，可婆婆就是不相信，说我们是要饭的，那”转过身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向沈建军“那我们报公安，说婆婆诬陷为祖国建土地的农民是要饭的” 这一句说完，众人看向沈然，这白白净净的小孩这么狠。 蔡琴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她再不懂也知道后果。 沈然拉着沈建国转身就走，沈建国跟着，然然在为了他们撑腰，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的甜意，去找公安也不带怕的。 几人才走几步，那边蔡琴软着腿过来拦住，害怕的看着沈然几个：“对不住，大兄弟是我眼瞎把你们认错了，实在对不住能不能不去公安局” 沈然见她是真的意识到错误，转头看向沈前进沈前宝，他们两个眼里的火气已经消了不少，拉了拉沈建国示意他来决定。 沈建国不是小气的人，而沈玉珍还住在这，要是把这人逼急了出了什么事鞭长莫及，那才是真后悔，又瞧蔡琴态度认真眼里没有半点刚才瞧不起他们的神情，这才原谅了她：“好了，我们不去找公安这次原谅你，下次再说这种话” 还没说完，蔡琴赶紧接道：“不会了不会了” 人群见没什么热闹看的渐渐散去，回到家怎么跟家里人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蔡琴今天可是吃了大亏，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欺负人，没成想大的没啥用，小的跟匹黑马似的杀出来。 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然一眼，见他看来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刚才你说玉珍是你姑姑，她去外面有一会了，应该快来了，要不上我就坐坐” 沈然摇头，他才不去她家里。 见状蔡琴松了口气，开门进屋。 蔡琴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儿子，丈夫跟朱军一样是工人，她在家里带孩子，沈玉珍在供销社上班，原先两人关系倒还好。 不知怎的她越来越嫉妒沈玉珍，她婆婆是农村的而沈玉珍婆婆在工厂食堂上班，时不时家里就能吃上肉。 沈玉珍时不时说她婆婆对她有多好，蔡琴听多了以为沈玉珍在暗里嘲笑她，越来越讨厌跟沈玉珍聊天，有时会故意说一些有的没的。 沈玉珍察觉到蔡琴的恶意两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交流。 沈玉珍当然没有对蔡琴有嘲笑的念头，两家男人都是一个工厂的又住的近，沈玉珍拿蔡琴当朋友什么都给她说，没想到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然如果沈玉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也不会再跟蔡琴做朋友，毕竟当初也是看蔡琴爽朗大方，两人又相处不错，今天发生的一切直接让沈玉珍气得牙痒。 沈玉珍带着朱飞还没进院子就被隔壁邻居黄婶拉住，巴拉巴拉一堆说，朱飞跟沈玉珍的脸越听越黑，最后沈玉珍僵着脸，勉强挤出笑跟黄婶道了谢。 拉着朱军往家走，进到院子沈玉珍看着大哥沈建国带着三个侄子。 沈然看着沈玉珍朱军开心的奔上前“姑姑，表哥” 沈前进沈前宝跟着叫“姑姑，表弟” 沈玉珍挨个摸了摸头，又往兜里摸，摸了个空啥都没有，尴尬的笑了笑“下次供销社开门再补给你们” “补啥补都是一家人，不讲那些需的”沈建国赶紧说道。 沈玉珍把门打开，一家人往里面坐。 屋子不大就两房间，朱军夫妻一间，他妈自己一间，旁边搭了个小床，是朱军睡的地方，房子不大，好在干净整洁东西收拾的利利索索，看起来倒也温馨。 沈建国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把杂草拿开着才把肉鸡野菜全部拿出来。 沈玉珍刚准备找蔡琴算账，见沈建国一样一样往外拿，忍不住道：“这哪来的” 第9章 第 9 章 那可是五斤的红肉，啧，这鸡肚子被收拾的干净约莫有个七八来斤。 沈玉珍拿起野菜看了看：“你们进山了” 沈建国点点头露出憨笑道：“抓了五只鸡” 沈玉珍脸上疑惑，不是不让上山，怎么大哥他们上去了。 沈建国看出沈玉珍想的啥也没解释，沈然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吃就成了，不用管” 说完不等继续问又把野猪的事说了说。 朱飞在一旁听的双眼放光，一脸向往他家表弟也太幸运了。 沈然看了眼表哥的星星眼，心想低调低调。 沈建国又把才发生的事说了，让沈玉珍别去找蔡琴的麻烦，毕竟他们两家人住的近。 沈玉珍看向在床上乖乖坐着的沈然，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主意，把蔡琴噎得说不出话。 忍不住一把抱起，揉了揉沈然的脑袋：“我们然然也太聪明了，平时从哪里听来的” 沈然仰起脑袋，笑着说：“是二哥说的” 沈前宝疑惑：“什么时候”他怎么不记得，要是记得刚刚就不是沈然上前了。 “就是之前你念了的那本厚厚的书” 泛黄的小本，封面红色底，上面写语录两字，里面的东西放21世纪也不会过时，沈然听了一遍忍不住记下。 “想起来了，然然记性真好。”他记得就在院子里念了几遍没想到被沈然记住沈前宝一副焉荣与焉的表情。 “那是”沈然忍不住小小的傲娇，他记忆是最好的，说过目不忘也不为过。 沈玉珍将沈然放下准备做饭给沈建国他们吃，她听大哥的不去找蔡琴，等她男人回来再跟他说说，以后他们一家远着蔡琴。 沈建国站起来拦住：“我们不吃，来的时候吃了好多，我们还带了干粮”沈奶奶做的野菜包谷饼，实打实的干粮。 沈玉珍拗不过，又去柜子里翻出剩下的四块饼干，方方正正很大的一块。 一人给了一块，沈玉珍沈建国没吃，沈然几个掰开递去他俩不要，最后沈然趁他们不注意，一人塞了一口饼干。 沈建国沈玉珍哭笑不得，把嘴里的饼干细细咀嚼咽下。 这年代的饼干无添加，用料实在吃起来满满的香味，一大块吃完都差不多半饱，更何况沈然本来就不饿。 吃完用小手绢擦干净嘴巴和手，沈建国跟沈玉珍两人说最近镇上发生的事，沈然几人跟着朱飞到他房间里。 朱飞撅着屁股，从床底翻出个小木盒，样子精美被朱飞随意放桌上，打开后里面装着几个弹弓，和比较圆的石头这一堆就是朱飞的宝贝。 沈然看了看弹弓又看了看盒子，情不自禁抽了抽嘴角，这该说不说是暴殄天物。 “表哥，你这盒子” 朱飞直接把盒子递给沈然一脸大气“然然喜欢表哥送给你” 下意识伸手接过，不敢置信朱飞就这样给他了，低头闻了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木香，就算沈然不识货也知道这是老物件。 朱飞瞧沈然喜欢上上下下的盯着懊恼道：“早知道我多捡几个，有个顶漂亮的被二猴子捡回去了” 沈然一听，小小惊呼道：“还有比这更好的” “是啊，那个顶漂亮了” 沈前进放下弹弓，看沈然抱着盒子满脸欣喜忍不住道：“奶奶也有个漂亮的盒子” 沈前宝点点头，他还们小时见奶奶拿出来看到过。 “奶奶也有”沈然惊讶，不过转头一想这年代这些东西最不缺。 “有的，回去让奶奶给你看看”沈前进说道，他觉得他奶那盒子比这还好。 “好” 朱飞见沈然对这盒子更感兴趣，看了看床上的弹弓，挑挑选选捡了个不怎么玩的又拿两个圆石子，让沈然三人在这待着，往外跑。 “你去哪儿，不陪着你表哥表弟”沈玉珍见朱飞出去，皱着眉头问。 朱飞早跑没影只有声音传回：“马上就来” 没一会朱飞捂着肚子，躲躲藏藏的进来。 掀开衣服，拿出个小巧精致的木盒，连沈前宝都忍不住看了几眼。 沈然更是双手拿起对着窗户露的阳光，上面雕刻人物栩栩如生，表情活灵活现，前面有扣沈然打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 “大表哥你用弹弓跟二猴子换的” 朱飞见沈然的表情那还不清楚，他赶紧道“那个弹弓我早就不喜欢了，二猴子喜欢正好换盒子”他没说二猴子跟他要了好几次他都没给。 刚才过去换，二猴子可高兴了几次问他会不会反悔，他才不会反悔这可是小表弟喜欢的。 沈然摸了摸这个又摸了摸另外一个，喜欢得不得了，这些可以全部放进空间。 等过了这个风口再拿出来，所带来的价值是不可估计的，躺着什么都不干也有钱用，他太喜欢这里了。 沈然不知道他模样已经被旁边三兄弟深深印上在心里，弟弟/表弟喜欢漂亮盒子。 沈玉珍压低声音对沈建国说道：“后天供销社开门，要早点过来买粮食”今早没在家就是去供销社开会，主任通知后天开门，但以后卖的粮不多。 这个消息是好事，刚好大哥在这。 沈建国听后点点头表示后天一早就到，随后带上沈然几个去了邮政局。 邮政局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坐在桌后不知道写什么。 沈建国上前“同志，麻烦问有向阳大队开平村的信件没” 邮政员站起身说道“同志稍等”往一旁堆起的信件上慢慢翻找，没一会找到一封。 “找到了”把信递交沈建国。 “谢谢同志”接过放兜里装好，带上等在外的三人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没了中午的太阳，现在微风徐徐的吹着，沈然不禁生出一丝暇意。 当然回去的路上是沈建国三人轮流背，沈然在摇摇晃晃中睡过去。 野菜饼中途吃完，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天已经暗下但还看得清路。 突然，沈然一个惊醒勒住沈前进，沈前宝在旁伸手抱下沈然，以为他做恶梦了。 沈建国转头见没跟上，又调回头盯着三人问“怎么了” “别过去，躲起来，快”沈然很着急沈前宝来不及问什么，抱着沈然跑到旁边的大石头后，沈前进沈建国跟上。 沈然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用气音示意“不要说话” 几人安静蹲在地上，注视前方。 几分钟后 一只体型约五百多斤的成年大老虎从山里慢慢下来，沈建国几个见这么大的家伙，连呼吸声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着它。 老虎往前面走了几步，停下身体虎目看向几人躲藏的地方，沈建国几人身体一僵，被当成食物的感觉并不好受。 沈然被沈前宝抱得呼吸不畅，注意到老虎已经快过来，安慰的拍了拍沈前宝，要是老虎再过来他们全部进空间，这个时候不能考虑暴露不暴露了。 好在老虎停下，没再过来而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冲山的方向吼。 “吼吼吼”声音之大，沈然觉得方圆百里都没动物敢过来了。 山里很快又响起虎啸，几只跟老虎相同的声儿，还有几声小小的虎叫。 渐渐的老虎全下来，纷纷扭头看向几人藏身处，在他们提心吊胆时又转回脑袋。 沈然心里跟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忽上忽下。 沈家父子同样如此，沈建国额头上冒出的汗也不敢擦，后背更是一片湿润。 最先下来那只应该是老大，它吼了声，后面的老虎排队往另一处山上爬，那里离深山不远。 几只小的老虎跟在中间，有只比较奇特，身上是黄黑混合只有爪爪是纯白的，沈然不禁多看了几眼。 虎老大把沈然看见的那只小老虎，用嘴叼起往沈然的方向慢慢走来，小老虎哼哼唧唧的叫着，其他老虎也不阻止，静静的看着。 虎老大在沈然心惊胆战的眼神里，绕开石头把老虎放到他面前，用爪子把虎崽往沈然怀里推，沈然下意识抱住。 低头看着小老虎，大大的眼睛茫然不解，似乎不理解怎么在人类的怀里，手中软乎乎的手感，他下意识抱紧虎崽。 虎老大见沈然接受了老虎，朝他吼了一嗓子，在沈建国等人惊恐的视线里转身往回走。 老虎陆续进山，直到最后一只走完，看不见身影。 沈前进一屁股坐地，抹了把汗：“爹啊，差点吓死我了” 沈建国也想叫爹，他爹在家里。 沈前宝还抱着沈然，松了松手有点僵硬，沈然抱着小老虎从他怀里出来坐地上跟沈建国几人面面相觑。 沈然问“这老虎怎么办” 几人同时把目光看向沈建国。 这老虎在沈然怀里乖乖窝着，也不乱叫。 想了想这是大老虎给沈然的，扔在这也不好，沈建国一时拿不定主意“先带回去” 几人这才借着月光继续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大老虎们一直在深山里注视，直到他们把小老虎带走。 几只老虎继续向山里爬行。 回到家，屋里顿时亮起，沈奶奶沈大军连忙出来。 沈建国把沈然抱进堂屋，孙凤霞跑到厨房端饭。 沈大军就着煤油灯，盯着沈然怀里哼哼唧唧的小老虎“老大怎么回事” 沈奶奶同样疑惑。 沈建国还没说话，一旁的沈前进噼里啪啦一通说，那表情那语气不去说书都亏了。 这下一家人先是盯着老虎瞧，后又盯着沈然，桌上的饭都不香了。 “我滴个乖，老虎送子，这说出去谁相信”孙凤霞盯着小老虎，眼珠都不转。 “哎，它是不是饿了，然然”沈奶奶问。 那老虎扒拉着沈然的衣服，使劲嗅时不时哼唧两声，可把沈奶奶跟孙凤霞的心软化了。 沈然不确定道“可能吧” 第10章 第 10 章 他不是小老虎的妈妈，但脑袋里有道稚嫩的声音在说“饿饿，饭饭” 沈然震惊的跟小老虎对视，试探的问了句“饿了” “饿，饿要饭饭”小老虎用脑袋贡沈然胸口。 这真是老虎成精了，还只有自己能听见，连忙眼巴巴看向沈奶奶“奶它饿了，吃啥” 沈奶奶看着两个小幼崽盯着自己，一瞬间心里软得不成样，温声道：“煮面糊糊给它吃，再剁点猪肉加进去” 孙凤霞站起身立马道“我去我去”说完不等沈奶奶说奔向厨房。 孙凤霞做好饭端给小老虎吃，一家人把桌上的饭全部吃完，今天又惊又吓的早就饿了。 小老虎趴在地上吃着属于它的那份，时不时抬头冲沈然哼唧。 众人听到的是哼唧声，而沈然则听见小老虎说“好吃，好喜欢，开心” 最后沈家一致决定养小老虎，至于长大后那是以后的事。 小老虎像是知道这是以后的家，吃饱后跳下四处标记。完了后又回到沈然身边，用脑袋跟沈然贴贴。 沈前进沈前宝手痒想摸，但小老虎又不给摸，每次沈前进要摸上去，老虎就奶凶奶凶的不让摸。 对于沈然那可是高高兴兴的。 沈前宝问：“然然，你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取名字，沈然盯着小老虎期待的眼神“白手套” “白手套”沈前进疑惑。 沈然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抓住小老虎的爪子问“是不是白色的，像手套一样” 听见这么说，盯着虎爪还挺对。 “你以后就叫白手套”沈然摸着虎脑袋。 白手套开心的哼唧，它有名字了。 “好了，都回去睡了，不早了”沈大军说道。 沈然被抱回屋，他脚上的水泡才挑完，老虎跟他一起睡。 沈奶用几件不要的衣服了个窝，放在沈然床边，又用撮箕装了土进来白手套半夜好上厕所。 一切做完，沈奶奶回去休息。 沈然趴在床边看白手套，它大概三个月大，这样看着也觉得可爱。 是的，沈然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你上厕所去撮箕里上”沈然指了指位置。 “呜，知道，然然”白手套答应道。 “你能听得懂他们说话”沈然疑惑，不然怎么知道他名字。 白手套用那豆大的智商想了想“听懂，他们叫，然然” 白手套断断续续努力组织语言。 沈然一脸严肃“不行，你要叫我老大”老虎都能跟他说话了，听懂奶奶他们说话不挺正常。 沈然想起虎老大问“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送我吗” 白手套摇头：“爸爸，说了，跟着然然要听话” “好吧”沈然不去问这种问题了，看着白手套单纯的大眼这是问不出来了。 “睡吧，白白”沈然说完躺回原位，正准备闭眼，听到下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睁开眼白手套在他旁边无辜的对他说“我，害怕” 沈然想了想，白手套才离开家可以理解，往里挪挪“你就睡这里，不能过来了” 白手套一虎脸满是开心，趴下盘起就开始睡觉。 沈然呼出一口气，这下能睡了 再睁眼太阳已经明晃晃，他是被舔醒的。 见沈然睡醒白手套立马哼唧“饿，好饿，然然” 它肚子扁扁的要饿死虎了。 顶着一脸口水，那感觉可不好受。 沈然穿好衣服，撮箕里装有白手套的便便，没有四处乱拉还算满意点头。 开门出去，白手套在后面屁颠屁颠跟上。 “然然，奶给你留了饭，厨房里”沈前进见沈然出来，放下手里编的篮子。 “好的”沈然在应了声。 白手套冲沈前进嗷了声，似乎在问我的呢。 “哎哟，手套的也在厨房里呢”孙凤霞看着虎崽，笑眯了眼。 沈前进“……”看得出来他妈是真的喜欢。 “知道了伯娘”沈然刷完牙带着白手套去吃饭。 吃的放在灶上温着，把吃的端出，一人一虎吃的开心。 吃完后带白手套把家里全部转了遍，蹲下身对白手套警告“以后你不能随便出去，要待在家里，不然外面的人会把你吃了” 沈然没有吓唬老虎，现在外面是真有人会把白手套吃了，大了应该不会，它现在怎么小沈然不敢保证。 白手套茫然，人还能吃老虎，这么跟妈妈说的不一样。 在白手套头上揉了一把，去帮大哥们编篮子。 沈然拿着片好的竹跟着沈前宝学，他手下老是编不到位，编了一会乱七八糟，再看沈前宝手指翻飞编的整整齐齐，又快又好看。 沈大军给白手套编了个小球，白手套爱不释手，和沈前进玩的老开心了。 沈建国突然想起昨天拿的信，又往昨天换的衣服里找。 一家人坐院子里听沈前宝念。 “爸妈，前段时间部队出任务，没有回信，让你们担心了，我寄些粮票钱，家里千万别省着花，我和惠芳还有，惠芳有了”说到这沈前宝停顿下，看了沈然怕他伤心。 沈然能伤心吗当然不会，原主爸妈不说是爱原主的，衣服钱票什么好东西都往家里寄，爷奶大伯他们对他百般包容爱护，他怎么会难过，想多了。 沈然迎着家里担心的视线语气雀跃“我有弟弟了” “是弟弟还是妹妹还不清楚，到时你妈生了咱们带然然去看看”沈大军说道。 “是啊，然然到时候去他们那玩几天”沈奶奶也说。 “前宝继续念”孙凤霞催促。 “好，惠芳有三个月了，不方便到处跑，等惠芳生了再带孩子回家给爸妈看看，爸妈粮票和钱，千万别省”念完放下信，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叠粮票和200块钱。 “这孩子，那么大人不知道轻重，前宝写信告诉你四叔，惠芳生了我们去他那里看就行了，别瞎折腾”沈奶奶急道，惠芳十一月份生，那时队里应该没事，可以过去。 沈前宝拿出张新的信纸，按沈奶奶说的全部写上，你一句我一句，信纸很快写满，写完用信封装好明天去镇上邮寄。 沈然若有所思看向那叠粮票，他爸这是暗示家里多买粮，毕竟是从部队里邮寄出的，上面肯定要检查，所以隐晦的提醒买粮。 沈建强在部队当营长，上面首长开了会，所以急急忙忙写信回去，暗示家里多买粮，毕竟过段时间想买都要限量，家里所有的粮票全部寄回去，他和惠芳在部队有吃的。 沈奶奶把粮票和钱全部给沈建国：“家里粮食不多，你明天早早过去，能买多少买多少，酱油醋盐这些都买了” 沈建国接过，全部放兜里。 沈奶奶跟孙凤霞往厨房里看看有啥要买的，玉珍说明天供销社开门，没多少人知道，所以要趁早。 沈然带着白手套往屋里去，篮子他不会编，家里事全部被沈前进沈前宝他们包圆。 进屋把门关上，带上白手套直接去空间。 白手套眼睛一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敢乱走，紧紧跟着沈然。 “然然，这是哪里” “叫老大”沈然斜着眼，看地上的小老虎。 白手套乖巧的喊“老大～” “这才对”沈然揉着虎脑袋，告诉它这是他的秘密基地。 白手套好奇四周，老虎的天性，他想到处看看“可以，玩” “可以，但不能乱尿”他可不想到处是味。 白手套被允许后，小心翼翼的左闻右嗅。 最后跑到泉水旁，忍不住低头喝了几口。 泉水进入虎口，白手套顿时感觉身体轻盛，很舒服，它好喜欢这里。 沈然更喜欢，包谷，茄子，西红柿，白菜，辣椒全部成熟了。 沈然高高兴兴的，把菜全部收到旁边的空地。 白手套眼睁睁看着蔬菜这半空飞起，虎眼里满满震惊。 然然，老大会仙术…… 沈然全部收完，拿了两个西红柿在泉水里洗干净，咬了一口，这空间出品就是不一样，鲜嫩多汁。 看着老虎那呆呆傻傻的样，递到白手套嘴里“吃吧” 白手套张嘴咬住，好次，虎眼悄咪看向沈然，心想管他是不是仙术，他是它老大。 沈然吃完，双眼无光的看着那一片的包谷杆，这可咋弄他这小胳膊小腿得砍到猴年马月去。 白手套吃完，还想吃哼哼唧唧用脑袋蹭沈然。 “那里还有，自己去”沈然推开白手套，指了个方向。 白手套吃完，带它到泉水边把胡子边的西红柿汁洗干净，抬起虎脸左看右看。 白手套乖乖不动。 “好了，我们回去”他想吃新鲜的蔬菜。 出了空间，带着虎崽到沈奶奶屋。 “然然，坐这”沈奶奶正在给鞋收尾。 沈然坐过去，白手套在旁边蹲着。 沈奶奶看着白手套稀奇的不行，她孙子就是厉害，老虎都听话的不行。 拿起做好的鞋，放沈然怀里“然然试试” “奶这是给我做的”鞋子是手工缝制，鞋底厚厚的，心里感动双眼不自觉带上泪，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做的鞋子，带着满满的爱。 沈奶奶昨天见沈然脚起泡特意做的“试试看看大不大” “嗯”吸了吸鼻子，把脚上的脱掉放一边。 小心翼翼的把脚穿进鞋，大小刚好合适，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鞋底软和沈然双眼一亮“奶，刚刚好” “那就好，明天要是想去镇上穿这双，不磨脚”沈奶奶见沈然高兴，她也开心，小孙子脚底磨了那么大几个泡，可心疼死她了。 “好”把脚底的鞋子换下，抱在怀里又穿上旧鞋，他明天再穿新的。 “奶奶，谢谢你”沈然认真的对着小老太太道谢，虽然老太太疼爱的是原身，但他依然感谢。 “谢啥，然然是奶乖孙，奶愿意为你做的，乖”沈奶奶摸着孙子的头发，越发疼爱。 孙子长大了，懂事了。 第11章 第 11 章 “奶，那声音说让我上山，带大伯他们一起”沈然现在有啥事都往我有个朋友身上推。 “行，上去注意安全”沈奶奶现在对沈然他们上山完全放心。 —— 爬到之前野鸡群的所在地，里面已经没了野鸡，不知道新窝在哪儿。 “爷爷大伯，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他叫我进去，很近”沈然不可能把空间里的东西突然全部放出来，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行，有事叫一嗓子我们都在”沈大军说。 “白手套，你在这里注意警戒” 白手套叫了声，用身体跟沈然贴贴，转身去沈前宝旁边，这个视角方便虎。 沈然慢慢的往里走，直到看不见沈大军几人。 用木棍打开杂草，寻了处地把空间里的蔬菜包谷放出一堆，这才往回去走。 “爷爷你们快来” 沈大军几人听到声音，几人一虎往前走。 “然然，这，这是”沈大军抖着嘴唇问。 金黄黄的包谷，得有二百斤吧，还有白菜。 “他说这些给我们吃，要是还有种子跟他换”沈然想多种点其他东西，特别是土豆，那个饱腹强。 沈建国伸手拿了个西红柿，摸了又摸。 沈前进直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几口就吃完了。 见大家都盯着他，挠了挠后脑勺在他爹要打人的视线里小声道“忍不住” “把东西全部装好，这一趟可背不完”沈大军一边装一边说。 沈前宝手脚麻力的装辣椒，这辣椒闻着就辣，忍不住分泌口水。 装好下山避开人往家里搬。 在沈奶奶目瞪口呆的眼神里，把东西放好又往山里赶。 全部搬完一家这才松口气。 孙凤霞摸了摸玉米满脸爱不释手，这可都是粮食，他侄子太有本事了。 沈奶奶已经听沈然说这些都是上次用种子换来的。 这神人可真奇怪，一点种子能换这么多东西。 “然然，你见过他吗”沈前进好奇。 沈然想起电视剧里白发苍苍的老者，顿时按那人形容“见过，他头发全白了，是个和蔼的老伯伯，他还说以后有好东西还叫我” “哎呀，那然然谢过他了”沈奶奶总觉得平白无故受好，怕不是打什么主意虽然他家里什么都没有。 “谢过了，他说他见我亲切，让我叫他白爷爷”沈然都佩服自己怎么会编故事。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沈奶奶吹，他家然然那只是人见人喜欢。 “老大这些玉米摸着已经干了，全部打下，明天去县里磨细”这个时候地里包谷还没有长出来，这包谷看着就长得好，怕出问题只能去远一点的地方。 “好”沈建国高兴的应道。 沈前进沈前宝把部份白菜运到地窖里，留下一点点。 孙凤霞则把辣椒全部编好，挂厨房，平时客人也不可能上厨房里去。 沈奶奶捡了些白菜茄子西红柿用袋捡装好，明天沈建国顺路给沈玉珍。 又捡了部分装好对孙凤霞说“明天你把这些带回娘家，让他们尝个鲜” 孙凤霞心里开心娘想着她，但还是拒绝“这东西太好，拿回去招眼” 沈奶奶想了想的确是欠考虑了“那放你屋里，等菜没那么新鲜再带回去，就说是玉珍给的” 有供销社打掩护。 “行”孙凤霞拿上往屋里走。 等全部收干净，家里人心这才松口气，沈然一直在院里望风，小老虎躺在脚边。 毕竟怕有人突然进来，到时候见一地的菜，那可找不到解释的。 中午沈奶奶把缸里的米全部煮了，又加上点沈玉珍上次带的面。 做了顿干的，家里现在啥都有，得好好补补，这一个个的瘦的皮包骨。 孙凤霞打下手，辣椒炒茄子，西红柿白菜汤，油是野猪熬的猪油，熬了小半罐。 白手套的西红柿面糊糊加野猪肉，这是白手套找沈然说的，他代为转达。 午饭吃完，沈建国带沈然到大队长那。 拿上几个西红柿装好，往大队长那走，路过一小道那人直直上前，憨笑着问“建国带着沈然去哪儿” “去队长那儿” “哦，去做啥”他没有边界的继续追问，沈然想这是这年代的特色。 村里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建国老实回答“上次然然被打破头还是队长媳妇带去村医那，这不是去道谢嘛” “是这样啊，那你快去”说完往边上让，眼睛放在沈建国手里，那是个小篮子，编的小巧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哎，好”牵着沈然朝前走。 快到大枣树，那里有几个老人在聊天，声音大的沈然这里都能听见。 老太太尖着声音“你说是真杀了，我就说那媳妇不老实” “那可不，把人钱都骗光了，那汉子一气，可不是动刀子” “你们是没看见，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拉差的，吓死人，我听我家宝典说的” “你家宝典胆子太大了” “哎，他那是出身犊不怕虎，我这可愁了，今天也不知道去哪儿” “大妹子，没事小孩子都这样”尖着声音的是王荷花吃瓜老手，现在对何兰孙子胆子大不大不感兴趣。 顺着安慰几句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 其他老太太也好奇，纷纷盯着河兰。 沈然也好奇，凶手有没有抓到。 何兰一拍大腿，手舞足蹈表情精彩，好像她在现场一样“当然没抓到，公安到他家抓但人跑了，不知道藏哪儿，现在整个红石村都在找” “不会跑到其他村了吧” “别瞎说”王荷花可不喜欢听这话，红石村翻过山就是她们村了。 沈然听完后续跟着沈建国到队长家。 “大队长在家吗”沈建国站院外喊。 “在的，他在厕所里”王春出来开门。 “这是玉珍给的西红柿，不多够炒个菜” “怎么来都来了，还带东西留给沈然吃”王春摇头不接。 “家里还有”沈建国赶紧推给王春。 王春这才不客气的接过沈建国递的篮子，家里粮食太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包谷。 回头打开一看，好家伙西红柿个个都饱满，有九个。 这还是挑不好的，但空间里的东西就算是不好，也比地里的西红柿好几倍。 大队长上完厕所出来，沈建国把来意说说。 大队长先是不可置信“你说沈然昨天捡了只老虎崽子，打算养着” 问沈然“真捡到的，还养的听话” 沈然肯定的点头“队长叔，要不去我家里，虎崽很乖的” “行，去你家里看看” 王春好奇的跟上。 —— “抬爪”沈然指着白手套的爪子命令。 在大队长惊呆的眼里，白手套抬起爪子放沈然手里。 “好，真棒”沈然做出鼓励。 白手套傲娇的仰起脑袋，那当然它可是聪明的老虎。 “站起来” 白手套试着站立，只是不太稳。 “上桌” “转圈” “跳起来” “喝水” 在沈然命令里白手套一个接一个做，等沈然说停下，这才趴地上休息。 沈家和大队长夫妻看了一场表演，对沈然和虎崽的配合惊到不可思议。 大队长试着沈然一样命令虎崽“站起来” 白手套从鼻子里，哼了声好像在说你算老几。 大队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老虎是真听沈然话，还小可以养，但大了不能放出来” 沈然保证“不会放它出去，它长大了要回山里” 大队长带着震惊的王春回到家。 回过神的王春问“沈然可真厉害，那老虎被驯的真听话” 大队长也诧异“真是奇了” 王春问“那老虎长大了可不得去山里刁东西养沈然” 大队长想了想有些好笑“可能吧” 王春越想越觉得可能“我们村以前有个老太太养的野猫，可不是时不时刁老鼠给她吃” “你这么说那沈然养的老虎得刁多大的”大队长脸上不笑了，他是羡慕。 “这可不好说了” —— 沈然带着白手套在空间里勤勤恳恳的种菜。 之前就他一个人感觉怕怕，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泉水声，现在带着白手套胆儿都大了不少。 把种子用意念挑出，往之前种的地方全部撒上。 除了包谷杆还在，像辣椒杆这种短的全部自动成为化恢，被黑土吸收，包谷杆高所以要人工去割。 沈然想可以带沈前进沈前宝进山，说白伯伯要人干活，报酬就是这些菜和包谷。 很好这个想法不错，到时候蒙上眼睛，他们就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啦。 抱着白手套使劲揉了揉“后天你要洗澡，不然不让爬床” 白手套顿时焉了，它不喜欢水可是又不想自己睡。 “好了，吃个西红柿睡觉” 等白手套吃完出了空间回屋睡觉。 —— 沈大军带着沈前宝到供销社买粮。 沈建国跟沈前近背着包谷去县城。 两方错开，这样不耽误事。沈大军怕挤到沈然先把他送到沈玉珍家里。 他们来的太早，到了镇上天才微微亮。 四点多起来风吹的凉快，沈奶奶拉着他穿了好几件，这会在沈玉珍家里有点热了。 沈然看见朱飞奶奶，乖巧的喊了声“阿婆好” 朱奶奶稀罕的应声“然然来了，来阿婆给你冲糖水” 拿上三个碗，往里舀了三勺糖一碗一勺，把水壶里的热水冲进去，用勺搅搅端给沈然爷几个。 沈然乖巧道谢，捧着碗吹了吹喝了小口，嘴里甜甜的。 朱军跟沈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带着他妈回县里，休息时又回到镇上，一家人上班的地方不同。 沈玉珍也往供销社走，沈大军和沈前宝几口喝完走了，要去排队。 家里就只有朱军跟沈然两个。 第12章 第 12 章 沈然把外套脱掉，里面还有两件。 上次朱飞给的盒子在空间里放的好好的，沈然时不时就看看。 “表哥，你还记得上次捡盒子的地吗”他想去看看，能不能捡漏，要是有那他可不得发了。 朱飞正好在家里无聊，听表弟这么一说精神道“记得，我们现在就去外公他们还要好久” “走” 两人出了院子，沈然被带着左转右拐的，沈然见越走越偏都已经没有住户，也不知道朱飞他们是怎么找到这的。 到了一处山坡下，沈然估摸这儿已经出镇，他现在已经满头大汗。 朱飞带着沈然爬过山坡，那里有一堆盒子，沈然正要去看被朱飞拦住“有更好的” “好”还有更好的，真的是狠狠期待住了。 又转过林子，扒开一处里面是个洞口，朱飞拿出准备好的手电，这可是他爸的宝贝，刚才偷摸带出来要是被发现得挨打。 打开手电，沈然在后面跟上。 洞里不大，旁边有个石头朱飞带着沈然直接绕进去，这石头挡住了真正的洞口。 沈然跟着朱飞爬进去，站起身拍了拍灰。 朱飞手电照着面前一排排箱子，兴奋的说“前面那是之前和二猴子瞎跑发现的，这里是我发现的连二猴子都不知道。” 男孩子都爱冒险，喜欢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沈然双眼放光，这难道就是藏宝的地方。 “表哥有打开过吗”沈然好奇里面有什么。 朱飞摇头，当时见到这么多箱子被吓到，虽然好奇但还没有开过。 至于发现为什么不告诉爸妈，那是因为怕被抽，他可是拿了他爸的宝。 沈然过去正准备打开，朱飞看着表弟的小胳膊小腿道“我来，你照着” 沈然可不勉强，拿过手电筒。 朱飞把箱子的扣子打开，然后慢慢往上抬，直到“砰”的一声又放下。 “怎么了表哥”沈然急道。 朱飞白着脸，小声道“里面好像是木仓” 沈然一顿来到朱飞身边“打开再看看” 朱飞这次彻底掀开盖子，面前一满满是乱放的木仓，沈然心里一咯噔，又让朱飞把其他的都打开，里面全部都是木仓。 这下连沈然脸也白了“表哥快全部关上，我们先出去”这么多木仓，保不准那人会不会回来，这里面的可都是新的。 朱飞跟沈然赶紧盖好，把上面的痕迹擦了擦，两人快速出去。 才到外面，沈然听到了脚步声，拉着朱飞躲到远处的树下。 朱飞白着脸疑惑“怎么了” “有人来了”沈然小声回答。 朱飞想说他怎么没听见有声音，就见前面有三个男人鬼鬼祟祟往他们之前在的洞里走。 这下朱飞话也不敢说了。 可能朱飞听不见，沈然听见了叽里呱啦的语言，那是倭国人，沈然只能勉强听懂几句。 “有人发现了”声音较凶。 “怎么会，别瞎想这里可没人”这是本地人沈然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这狗娘养的。 “好了，这地方不安全要换” “……” 接下来的对话，沈然听不懂了语速太快。 沈然朱飞一直等那三人走了，又等了一会这才敢走。 这时已经中午了。 朱飞害怕的问“要不要告诉家里”虽然表弟比他小，但刚才有表弟在身边他都没有太害怕，表弟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气息。 “先不要说，万一打草惊蛇”沈然怕朱军他们被倭国人发现被报复。 这事情还要再想想。 朱飞点头，还是表弟有道理。 两人顶着烈日回到家。 沈老爷子几人在这儿吃了顿午饭这才往回走。 沈然拉住朱飞小声告诉他“别去那个地方，有人问说不知道，捡盒子的地儿也不说，问就说忘记了” 朱飞答应下来“我就按表弟你说的” “嗯” —— 回到家沈然拉着爷爷到边上，把刚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确定”沈大军问 “嗯，他们说的话听不懂，叽里呱啦的” “这可是大事，我做不了决定”沈大军眉头皱起，暂时也不知咋整。 “我爸爸有队友在这边吗”沈然问 “有”那人和建强关系好，不过是在县里。 “那爷爷就跟他说”部队一般有特殊联系方式。 沈然可不知道有多少内鬼，他不敢让爷爷去报公安。 “等你大伯回来就去”这事情只能找国栋了。 “你”话没说完，看着沈然低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心顿时软了。 沈大军沉声道“这事情你们这次是不小心发现的，下次可别乱跑了” 天知道在得知这件消息时他心里多害怕。 沈然乖乖答应，这事有大人管就行，他现在是小孩。 沈前宝见沈然跟爷爷聊完，拉着他出去玩。 白手套也想跟上，沈然不让它出去会吓到人。 白手套朝沈然委屈的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沈然假装看不见。 沈奶奶见了哄着白手套“来，到这来奶奶给你煮好吃的” 白手套见沈然真不带他，这才转身去找答应做吃的人类。 “白手套这是成精了”沈前宝忍不住道。 沈然心里想那可不是成精了。 “二哥带我去哪儿”沈然疑惑，沈前宝不像沈前近一样爱到处跑。 “去晒谷场打陀螺” “好啊”他还没有玩过。 经过大枣树又遇到了昨天的一群人。 “听说今天抓着那人了” “还是咱公安同志给力，这么快抓了” “在那儿抓的” “在红石村山里，有个老头看见了” “抓到好，没抓到我还怕跑我们这里，毕竟人只要翻过山就能到” “那可不” 沈前宝注意到沈然听的全神贯注，不由放慢脚步心里好笑，什么时候这么爱听老太太说嘴了。 沈然把昨天的八卦全部听完，有头有尾的。 包谷种下芽都还没发，四处看不到绿意。 还到晒谷场就传来热闹的声音。 少年兴奋的呐喊声。 鞭子抽的‘啪啪啪’直响，陀螺在地上旋转。 “抽，使劲” “狗剩没吃饭呢，让我来” “一边去” “孙扬给沈然玩会”沈前近挤开旁边的少年，带沈然进去。 孙扬抬头看见是沈前宝兄弟，擦了掉眼里的汗水，把鞭子塞沈然手中大着声“来，然然使劲抽” 周围的小子往旁边站，让沈然好发挥。 沈然按照沈前宝教的，试着抽了一鞭‘啪’。 没抽动，沈前宝握住沈然手“这样抽” 这下抽动了，又抽了几下，沈然找到感觉，偏头叫沈前宝让开，他自己来。 沈前宝站边上。 沈然按刚才抽的又抽了几下，陀螺旋转起来，保持稳定性后，时不时抽几下。 沈然的玩性被激发，玩的满头大汗。 “好了，哥你玩”沈然玩累了让沈前宝接力。 两兄弟你一鞭我一鞭，孙扬跟着接力，后面沈然不认识的人也一起玩了起来。 玩了好一会，沈然面红耳赤的躲树下去了，下午的阳光还是很晒人。 远远看到沈前近背着东西满头大汗，后面跟着的也沈建国好不到哪儿去。 沈然丢下沈前宝往村口跑去。 沈前宝喊“然然你去哪儿” 沈然头也不回“大伯大哥来了” 沈前宝疑惑，他怎么没看见明明他比沈然还高。 想不明白不想了，然然本来跟他们不一样，沈前宝也跑去。 孙场摇了摇头“这两兄弟” 沈然跟着沈前进高兴的往回走，途中遇到跑来的沈前宝，这下一块回去。 “哟，建国这是去哪里回来了”王荷花踮起脚使劲往沈建国背上看，奈何上面铺了干草，什么也看不见。 沈前进背着一溜烟走了，沈然两兄弟跟上，留下沈建国应对。 “他婶，这是才从镇上回来”沈建国把身体站直了，避免王荷花趴上来。 这王荷花要是知道他从县里回来那不得嚷嚷全村都知道，怕自己成为话题中心说镇上就没事，那里有玉珍。 “背的啥东西”王荷花眼珠乱转好奇问道，这背的那么大一背，沈建国腰都压弯了。 “大伯你快点，爷找你”沈然隔老远喊，那老太太脸都要贴上沈建国背篼了。 “来了”沈建国赶紧应声，跟王荷花打了招呼先走了。 王荷花看着快步离开的沈建国，虽然好奇但也没说什么。 回到家把背上的东西才放下就被老爷子叫上“建国跟我去趟大队长家” 沈奶奶把干粮和水壶递过去，路上好吃饭。 “来了”接过老娘拿的干粮，跟着沈爷子走了。 路上听他爹说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父子俩加快脚步到了大队长家，把事情一说。 大队长陈跃进直接找了养牛的何老头，让套牛车这事可耽误不得。 三人架着牛往镇里赶，这时候还能赶上车。 —— “妈，这新鲜的包谷面就是好吃”孙凤霞喝着粘稠的粥满足道。 “那可不，你也不看是谁给的”沈奶奶夹了块昨天连夜腌制的泡菜，这下起饭来可香了。 “那是，也不知道是在哪种，吃起来不一样”孙凤霞不会形容，吃了后脑袋清晰不少。 “那叫神清气爽”沈前宝说道。 沈前进吃的头也不抬简直是白手套的同版。 沈然也觉得香，下次直接吃新的玉米，反正家里都觉得那白胡子是神仙了。 上次还听见奶奶嘀嘀咕咕的说，感谢白神仙了。 这样更好，有什么都推上去，也好方便他。 第13章 第 13 章 一早沈然带着沈前进沈前宝进山，后面跟着白手套。 空间里的菜和包谷全部放到后宅里，野鸡则被单独关一起，上次的抓的野鸡还吃完。 到了地，拿出准备的布让沈前进沈前宝蒙上眼睛，确定看不见后。 朝着一个地说“白爷爷，我哥哥他们准备好了” 两兄弟下意识紧张，昨晚吃完饭沈然在桌上说明天要去帮白爷爷做事。 沈奶奶特意叮嘱两兄弟听沈然的，到了地方别瞎看也别乱说话。 两人连忙保证。 沈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奶可真会调教。 又压低声儿“好”这可是沈然背地里练了好久。 沈前进两人听这声音越发小心谨慎，真跟然然说的一样老。 “好了，大哥二哥可以掀开了”沈然开口。 白手套跑到之前喝水的地，低头猛喝。 沈前进迟疑了下，伸手扯开。 沈前宝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地，又不小心看到了那座大宅，心里吃惊。 跟沈前进同时想，这神仙住的地就是不一样。 “大哥二哥我们要把包谷杆全部砍了，直接扔地上”沈然带着人往包谷林里走。 沈前进拿刀上手就近砍，包谷杆掉地瞬间消失。 这一幕兄弟俩眼睛都睁的老大。 压下吃惊两人开始劳作，他俩让沈然去边上，他们两个就行，不用绑包谷杆，直接坎要轻松些。 两兄弟越坎越快，包谷杆掉地消失不见，沈前进蹲地上摸了摸真没了。 沈然拿上陶瓷缸在泉水里装了满满一缸让沈前进全部喝完，又装给沈前宝喝。 两人喝完明显感觉到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身体轻盈速度更快，把刀挥成残影。 一整亩地，全部砍完。 坐地上歇了口气，接过沈然给的西红柿，两兄弟直接把肚子吃饱。 白手套吃了十六个才吃饱。 沈然从石头边拿出包谷种子，沈前进挖坑，沈然丢种沈前宝盖土，时不时换人。 就这样一直干活，渴了喝泉水饿了吃西红柿。 栽了两亩地，白手套都会挖坑了，用爪子刨的跟沈前进挖的差不多，只不过歪歪扭扭。 感觉时间差不多，沈然用意念又拿了些包谷，放在面前“白爷爷说这些让带回去吃” “好” 沈前进看着凭空出现的包谷已经不再害怕，但还是有些敬畏。 沈前宝蹲下把包谷全部放进背来的背篼里，装的满满的。 沈然把沈前进的全部塞满，带好布条，全部出了空间。 早上六点多来的，现在看天色才中午。 沈前进感觉已经做了一天的活，外面时间居然是中午。 几人找杂草盖上，沈然在前面注意怕遇到人，现在可没有人去上工，都在家里。 一路快步从后院进屋。 沈奶奶让把包谷放沈建民房里。 收拾好后沈奶奶把饭端出来，沈然几个现在肚里全是西红柿。 见到饭还是能塞进去。 吃饱饭沈然往屋里一躺睡觉，可累死他了。 沈前进沈前宝沾床就睡。 孙凤霞收拾碗筷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 沈建国跟着大队长坐车进到县城，直接去派出所，陈国栋转业到这里。 到了对方，沈建国局促的上前打听“公安同志，请问陈国栋在吗” 公安看沈建国跟陈跃进一脸急色，说了句“等着” 转身找陈副所长。 两人站派出所外面，看着人来人往。 没等多久，沈建国见到个浓眉大眼的大高个，那汉子就是陈国栋。 陈国栋一眼看向沈建国，见他长得跟沈建强三分相似，肯定道“大哥来了” 沈建国看着和善的陈国栋介绍“叫我建国就行” “别介，我跟强子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他大哥就是我大哥，千万别客气”陈国栋严肃道。 “行”沈建国也不拒绝，反正是强子兄弟。 “这是我们开平村的大队长”沈建国介绍道。 陈跃进上去握手“陈同志好” 陈国栋回握“同志你好，走到里面去说” “好，好” 几人到了陈国栋办公室，倒了两缸水放到两人面前，示意喝。 陈跃进喝了口水把他们找他的原因说了。 陈国栋听后面色凌重道“这事我要先上报，大哥队长你们先住招待所，一会小张带你们去” “行” 小张就是刚才的公安。 等把沈建国安顿好，陈国栋拨通了电话。 “转何首长” “喂”苍老威严的声儿响起。 陈国栋下意识站直身体“报告首长，发现一批不明木仓械，请求侦查队支援” “倭国人秘密来到了安平镇，还有一个被策反人员不确定身份”说完静静等待。 那边何正气得拍桌，这倭国实在是不安分。 警卫员在旁边注意首长，生怕首长气到身体。 稳了稳气“明天8点准时到” 陈国栋应“好的首长” 何正问“谁发现的” 陈国栋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这是沈国强他儿子和侄子一起发现的” “哦这小子的儿子还比老子厉害”何正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这件事情过了必须表扬小朋友” 陈国栋答应下来，就是不说他也会。 说完挂了电话。 京市离北地坐小汽车一夜就能赶到。 —— 一早沈然照样带着沈前进沈前宝进山干活。 沈然死活不答应沈大军去，老爷子年纪大了，这种累活就应该年轻人去干。 昨晚把包谷都收完了，剩下包谷杆，特意留了嫩玉米，堆在后院一角。 沈前进沈前宝见昨天种的种子今天变成杆，包谷一夜之间全没了，两人惊奇但没问，他奶可是说了见到啥奇怪的，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重复昨天砍包谷杆，挖坑，撒种，盖，沈然觉得他们几个像人机，每次只能种两亩地，不是沈然不想而是人手不够，地大人少两亩并不少了。 白手套趴在石头上睡觉，它还是个孩子，需要休息。 空间太阳一直在个点上，沈然没见挪位过。 包谷栽完，又撒菜种，沈奶奶昨天去隔壁李阿婆那儿找了新种子，种子撒在另一块的地。 嫩玉米放到白手套旁“大哥二哥这是伯伯给的” 沈前进拿在手里，还没有成熟疑惑道“怎么不等成熟” “他说这样煮了才好吃”沈然解释，这个年头可没人敢偷偷掰地里的嫩玉米。 “我们还吃过这种新鲜”沈前进疑惑归疑惑，拿玉米放背篼的速度不减。 三人一虎回去，还没到家，沈然远远看见家里的陌生人。 “大哥二哥你们先别回去”等会被发现，背篼里的玉米这可解释不清楚。 沈前宝凑在沈然旁边，顺着视线什么也看不了“怎么了” “有人在家里” “好”两兄弟应声。 “一会大伯娘来接你们，白手套你在这里看着”沈然让白手套警戒。 白手套点点脑袋，找了稍高的地方趴下。 沈然一路小跑回去，他看见沈建国了。 “大伯你回来了” 沈建国听见声音立马站起身，赶紧道“然然我们先去镇上，一会回来” 沈然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两个陌生人，站姿笔挺，一身正气这该是兵。 那两人和蔼的冲沈然微笑，可能是不常笑脸有些僵硬。 沈然当然答应“我们走吧” 偏头跟孙凤霞讲了，让她去接沈前进两个。 “等你们走了我就去”孙凤霞眼清心也畅亮，知道沈然看见家里来人了，让躲着呢。 —— 沈然指了指面前隐蔽的洞口“就在里面，进去有块石头拐进去就是” 陈国栋看了看周围，荒无人烟的的确适合藏东西。 没带大部队，两个侦探好手进去。 没一会两人一起回来，朝陈国栋点头“八排箱子全部都是木仓” “行，先不要打草惊蛇，你们在这里先守着注意可疑人的靠近”留下人，带着沈建国沈然往回走。 地方已经找到接下来就不需要沈建国跟沈然，两人回村。 回到家沈奶奶拉着沈然问那些新鲜的包谷真直接吃了。 “奶，白爷爷说这直接放水里煮熟就行了”沈然说道。 “好现在煮，一会就吃”玉米外表弄干净，丢进渗了半锅的水里。 煮好太烫用井水过了遍。 一家人窝在屋里嚼玉米。 这玉米可真甜，软软糯糯没几下啃完，锅里煮了二十几颗一家人吃了个半饱。 “奶，这把玉米全部麻下，还可以炒着吃”沈然建议道。 “行，明天就给你们做”沈奶奶答应。 沈前进一听玉米还可以炒着吃，眼睛一亮，对于明天的炒玉米很很期待住了。 一家吃完饭各忙各的，虽然公家的忙完了，自家的零零碎碎还是有得忙。 沈然烧水打算给白手套洗澡，它天天跟着上山，身上都脏了。 水温兑好，沈然跟跑老远的老虎讲道理“你要爱干净，洗澡你的毛发会更亮更好看” 白手套顿住，低头看了看爪子身上，它挺干净的，它有自己打理毛发。 “吼”我，干净。 沈然摇头“你还小有些毛你都舔不干净” 白手套想了想，等它大了肯定能舔干净。 “呜”来了 看白手套慢慢来，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手套最乖了” 白手套傲娇的甩了甩尾巴哼唧“那是” 沈前宝在一旁站了好久，见沈然哄好小老虎，上前帮忙。 沈然给白手套揉了揉下巴，脑袋，放松它的情绪。 安抚好舀了勺水慢慢倒在白手套的身上。 沈前宝接过继续舀水，沈然拿了一小块肥皂往白手套身上擦，这是沈建强从部队邮过来的。 第14章 第 14 章 全部擦完，那小块肥皂也用光了。 沈前宝站旁上一脸肉疼，但没阻止。 上上下下的揉搓，白手套舒服的直哼哼，时不时配合的抬爪抬腿，对洗澡这事完全抗拒。 搓的差不多用清水冲干净，沈然找了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正准备给白手套擦干净水渍。 白手套看那破破的衣服，虎脸带上了嫌弃。 “吼”我，甩干净，不要 沈然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又看白手套虎脸上的嫌弃，明白过来顿时好笑“行，你去太阳底下晒干” 白手套晃晃悠悠走到阳光下。 沈前宝拿起扫把地上打扫干净。 “梆梆梆”的响声从晒谷场那传来。 沈大军丢下手上的活，站起身“是要集合了，走咱们一家都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然跟着去晒谷场，路上人越来越多朝一个方向去。 “哎，你说今天怎么突然响了” 周围人耳朵竖起。 “谁知道啊这无缘无故队长也不会敲” “那倒是” “快点快点，咱们早点过去瞧瞧” 晒谷场 大队长站在以前唱戏的台上，见来人差不多到齐，大着声儿道“乡亲们，咱们去年收成不好大伙家里能吃的已经差不多了吧” 众人听大队长这么一说，再想想家里的存粮，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诉苦。 “大队长，我家里粮食都快见底了，现在镇里供销社重新开了，可是买粮还限量，这买的也不够啊！” “是这样大队长，我家里已经快没吃的了”一个看起来干瘦发黄的男人，双眼无光朝大队长喊。 “哎，你们说这日子怎么这么难啊” “是啊，老姐姐这日子太难过了” “我家里小孙子现在吃糠都还不够，人已经瘦的不成样了，他啊一直喊饿，我真真心疼” “谁家不是这样” “哎” “……” 沈大军一家，自从沈然开始从山里带吃的后，家里再也没有饿过，这会子听周围一说，心里泛起一阵后怕。 大队长听大伙说完了，这才开口“现在每个村都这情况，但我们好歹靠着山” “可是咱们这山没人进去过，山脚下能吃的全找完了” “可不是吗” “安静安静”大队长大声道。 人群安静下来，继续听大队长讲。 “我和生产队的队长印国商量了下，咱们这山是要进的，不进咱吃啥，主席可是说了，要不怕苦不怕难，咱们要攻克这个难题，大伙说对不对” 话一说完，热血的青年老少都沸腾了。 “说得对，咱大伙一起把这虎子山攻克了” “攻克” “所以，明天一早一家出个汉子，带上柴刀干粮咱们要去两天，家里没汉子的妇女去也成，主席可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大队长看着台下神情各异的众人，怕有大老粗嫌弃女人麻烦，先赶紧声明。 好在底下众人并无二话。 “散会”说完转身跟一旁的印国一块走，这个意见还是印国提起来的，说是说他心里还是没底。 印国四十来岁，他是队里的分配好手，能根据大伙善长的能力分配工作，现在见大队长惶惶然样笑着安慰道“之前大河大队里也经常组织人上山打猎” 大队长想起来，心里稍松了口气“是这样，只能先看结果了” - “老姐姐，你家去谁” “还能是谁当然去力气大些的大儿儿子，不然怕拖后腿” 虽然大队长说了大伙一块，但大家心里终究有些不安。 那些平时一点事都能聊开花的老太太这会子也没心情聊，打了招呼扭着小脚往家赶。 隔壁李阿婆带儿子跟着到了沈大军家里，她家就这一个儿子，实在是放心不下。 一家子坐院子内，白手套嗅到陌生人的气息，在人来之前主动躲进沈然的屋内，无聊的趴在沈然床上，开心的打了个滚，它的毛晒干了现在蓬松柔软。 耳朵尖时不时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这是要上山。 李阿婆叮嘱儿子王修“上去听你建国叔的，千万别莽撞” 王修老实点头答应“知道了娘”说完跟沈大军家道谢，扶着他娘往回去。 等人都走了，白手套出来往沈然怀里扑。 沈然接住摸摸柔软蓬松的虎毛，鼻尖都是被晒干的香味。 刚才商量会，明天上山就沈建国，沈前进想去，他爹不让，沈前宝也想去。 孙凤霞去厨房准备两天的干粮，不能带新鲜的玉米，虽然这吃起来方便又好吃，但怕招惹是非。 最后做了包谷饭渗红薯面，捏成一个一个拳头大的团里面加了腌白菜，上次地窖里的白菜怕放坏全部腌制完，刚才尝了刚好能吃。 全部包好放到一旁，明天热一热装缸里好带。 吃完饭沈然带着白手套溜回屋，坐床上闭上眼，他试着跟虎子山联系。 沈然是今天才知道深山还有名儿，不过想想那天遇到的几只大老虎可不是叫虎子山吗。 白手套趴在沈然腿上，仰着脑袋安静的盯着沈然瞧。 沈然感觉自己灵魂飘了起来，但身体又实实在在没有动，稍微慌乱了瞬，稳住心神，身体飘出房间又飘到虎子山里。 沈然既觉得神奇又觉得好像就该是这样，毕竟那是神仙历劫留下来的东西，还容进他身体里，所以这是自带的奇异。 沈然双眼像开了探灯一样，在黑夜里如有白昼，他看见了好几支的野猪群，还有狼，狼则在虎子山的另一边心下放松，那几支野猪群是分开的，离的不近，确定好位置沈然回到身体里。 “然然，你刚才，去哪儿了”白手套盯着沈然疑惑。 刚才它很明显沈然出去了，可人明明是在房间内。 “你知道我出去了”沈然吃惊。 白手套虎眼疑惑“对，你出去了，好久” “你家里的成员全部能听懂人类语言吗？还是就只有你能”沈然看着白手套懵懂的双眼，深刻觉得这虎不简单。 白手套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它上次是第一次下山，就被送人了。 想不明白沈然就不想，带着白手套去了沈建国屋。 “大伯我知道野猪在哪儿，还有野鸡”沈然怕沈建国他们上山遇到危险提前告诉地点。 沈建国疑惑“是白伯说的”不然沈然上哪里知道。 “嗯，虎子山的山腰处有小群野猪，往左有野鸡群” “行，明天就去那儿”沈建国答应，这可省了不少时间。 沈然带着白手套回屋睡觉，天气渐热白手套只能睡床边。 一晃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这期间的不论大人小孩都时不时盯着山瞧。 众人心中不由带上担心，毕竟以前还没有人上去打猎，这次可是头回。 没成想，一群人提前一天回来了，汉子们热热闹闹的抬着野猪下山。 大伙脸上灰不拉秋的，身上脏得不行，但好在没人受伤。 一个村的都往晒谷场去。 沈然拉着沈前进努力踮脚还是看不清，沈前进低头一瞧，伸手抱起沈然往脖子上骑。 沈然坐上后视野开阔，看得清清楚楚“谢谢大哥” 沈前宝在旁边时不时注意，怕他哥不小心摔了沈然。 一群老少爷们这会被众星捧月的对待，平时凶的不行的婆娘，这会子说话温柔细雨的。 可让他们心里舒坦。 大队长更是大力表扬，特别是沈建国“建国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你这是打猎好手啊！” 沈建国只能乐呵呵的笑而不语，心里则想，这可是他侄子有本事，有个好帮手，但可不兴说出来。 大队长这次跟着一块进山，生产队的印国留在村里。 他们一群人进去，除了不碰不认识的，跟着来的妇女有十好几个，他媳妇王春也来了。 王春带着这些妇女把能采的野菜全采完了。 一行人脸上没有了愁苦，饿得发黄的脸上全是对生的希望，各各双眼亮的惊人。 老了的野菜全部都采干净，一点都不浪费，留了点芽下次还能再采。 大队长带着人往里走，时不时敲敲竹竿，打草惊蛇。 一路上都没遇着野物，兔子都没有，这让汉子们的脸上多少有些复杂，既害怕遇到大家伙他们对付不了又怕什么都遇不上。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要是再找不着明天就要下山了，有人心道奇怪以前偷偷摸进去过，兔子还是能抓着后面听见虎叫才没进山，这次竟然什么都没遇上。 沈建国指了指前一晚沈然说的地儿“队长我们去那里瞧瞧” 一行人一看也不远，反正也没见着啥，干脆就往那走。 “哼哼” “哼……”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有打猎过的好手仔细一听，拦住要上前的众人，压住激动的嗓子“里面有野猪群” 大伙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先动。 大队长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往回走。 众人下意识放轻脚步声，怕惊着野猪。 回到空地，大队长看着猎户，那人家里祖祖辈辈就进山打猎了。 “树根，咱们都是第一次上山待会我们都听你的，需要咋做说声儿就成，我们听你的”大队长说道。 “是啊，别客气使劲吩咐我们” 王树根这会也不多说，让人拿上铲子，挖了个大坑，上面放上棍子下洒上杂草，跟上次沈前进做的陷阱一样。 几个面围上人各各拿上柴刀，野猪来了人堵住就成，又带上几个年轻点的人去捣野猪窝。 第15章 第 15 章 王树根先是让人藏好，几个小年轻虽然害怕野猪的獠牙，但想想肉又不害怕了。 王树根看了看大大小小有十二只，他瞧准了一头出生没多久的小野猪，趁野猪不注意，一刀砍了过去。 野猪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有只七八百斤的大野猪，看着王树根凶猛的扑过来。 王树根心都差点停下不动，赶紧撒腿就跑。 旁边见着的小年轻，纷纷把手里的石头扔过去，吸引野猪的注意。 这下野猪群彻底恼了，几人见差不多全往回跑。 这边听着野猪群的叫声，纷纷为王树根几个捏了把汗。 听见声音越来越近手里紧紧握住柴刀。 大队长一看众人面色发白，有些腿都抖着，这可不行，别野猪没来人自己把自己吓死，赤急白脸道“赶紧的，人树根来了，都给我把刀握紧了，不然站着来的躺着回去，想想家里的人” 听了队长的话，下意识握紧了刀，李四年眼睛滴溜溜转，一会有不对就跑，他家里现在可就他一个。 要是他没了，他妈可不得哭瞎了眼。 “来了来了” 这一瞧眼，纷纷倒吸了口气。 王树根几个后面跟了大几百斤的野猪，那燎牙要上往前来一下，可不得穿肠破肚了。 特别是王树根后面那头，目测七八百斤。 王树根几个跑过众人大喊“快围起来”跑到坑边。 众人扬起砍柴刀，向野猪群砍去，不让野猪近身。 野猪瞧准了王树根几个，没跟围着的人乱拱，直直向前冲。 在众人的目光中，最大的一头掉进坑里，第二头第三头后面刹不住的全部往里掉，最后面的反应过来准备跑。 被大队长一群人在后面堆了进去。 还好这坑够大，刚才有人数了数整整十一头啊！ 忍不住大喊出声“掉了十一头进去” 其他没注意的，这会听到十一头，眼睛亮得不行。 王树根腿软的在地上坐了半响，天知道那野猪几次差点碰到他，魂都快吓没了。 “队长里面还有一头小的野猪”估计有百来斤。 “行，你先在这休息会”说完指着李四年。 “四年跟叔一起去看看” 李四年麻溜的跟上，活的他怕死了的怕甚啊。 两人在前面，后面还跟了几个都要看看野猪原来在的地。 大队长正要把野猪扛起，李四年嚷嚷道“叔，我来我年轻” 扛上肉大伙往回走，没啥可看的。 把死了的野猪扔地上，坑里还在哼的野猪全部被砍死，有人提议回去。 大队长想了想道“是该回去，不然血的味道大会引来其他” “大队长说的对” 一伙就这样高高兴兴的下山。 野菜采了几大口袋，有用背篼背的也有直接扛的。 这会子把野菜分成堆，等分猪肉时一块拿。 大队长往台上一站，也不耽误大伙的时间“我们昨天一群人上去也没遇着什么动物” 看了看大家疑惑的脸，想了想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咱们可以进虎子山，但到了半山腰可不能进去了” 一个妇女忍不住开口“大队长，咱们真的可以进山” 她可是看见大队媳妇王春采了多少野菜，那嫩绿嫩绿的，看着可可口了，要是真能随便进去那采上点菜，省省还是能接到庄稼成熟。 大队长迎着众人热切的目光，认真道“可以进去，你们也看见了那些野菜多的很，但是最起码要三个一起才能上去” “那是，不用队长你说我们都清楚” “好了，现在分猪肉，跟着王树根的几个多分五斤，以后每个月一号进一次山” “好” 大家对那几个能多分五斤猪肉完全没意见，大伙看见的听说的可都知道这几个是出了大力的。 野猪肉多一家分了十五斤，王树根几个二十斤。 沈建国提着十五斤猪肉，拿了一捆野菜，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回去。 大伙跟过年了一样，这会都往家里走，回去做晚饭吃。 孙凤霞接过沈建国手里的肉，刚才她跟着沈奶奶两人都没去。 沈奶奶沈大军见沈建国全需全尾的回来，上下打量，除了人脏点其他都没伤着。 老太太想着上次沈建国买回来的白面，大手一挥“今天包饺子吃” “饺子，咱都好久没吃了”沈前进咽了咽口水。 沈前宝看着他奶开心道“今天有口福喽” 沈然也高兴，家里现在只要吃饱就比什么都好。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帮忙包饺子。 煮好端上桌，一人一大海碗，沈然吃得那叫一个香，就连白手套的碗里盛了几个。 摸着吃撑的肚子，坐外面消食。 而在另一边。 —— 西藏阿里 这边是广阔无际的大草原，带有湖泊河流还有凶狠的野兽。 十四岁的杨白桦赶着羊群往队里走，赶进羊圈，找来记分员他眯着眼数了三遍，见一只没少，低头对才到他胸口的混血，粗着声音用藏语道“不错，记你十公分” 说完在本子上用藏语写了个十字。 杨白桦见他记下，神色冷漠的点头，闷头往家走。 记分员看杨白桦瘦弱的身体，不由想，狠崽子今天运气不错，一只没少，不然让达吉知道这小子可遭殃了。 达吉是他们这的管理者，比队长官还大。 只要是这小子看的羊少了，达吉就要打死这小子，其他孩子看的羊丢就丢了，不会像打杨白桦一样对其他人。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他没阿父也没阿妈，还是个混了汉血的种谁不欺负一下。 反正没人撑腰，最重要的是达吉那一族的天生不喜汉人。 人不都是爱看人下菜，杨白桦还小的时候没人敢欺负，后来家里阿父阿妈两口子放羊被野牛给踩死了。 那是一头七八百斤的成年公牛，它就站在尸体旁哪也没去，最后被木仓打死，分了肉。 五六岁的小白桦见着阿父阿母的身体，他不懂为什么阿母不会冲他温柔的笑了，阿父时常和善的笑也没了。 只有两具血淋淋没有温度的身体。 小白桦眼里的泪一点没流，他想起阿父阿母说了，男子汉不能流泪，但这让一些人见着忍不住说舌，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杨白桦克父克母，害人全死了。 大人谈论着说笑着，小孩在旁认真听，全部记着。 不知道谁先开始动手的，发展到一些受窝囊气的男人也跟着欺负。 小白桦经常浑身青紫，身上脏脏的。 大伙像看笑话一样没人去阻止，小小的杨白桦就这样跌跌撞撞的长大。 杨白桦远远看着家，还算新的帐篷被杨白桦这几年来修修补补，已经有些破败，但好歹遮风挡雨。 脚步顿时轻松，冰冷的脸似乎开始温和。 少年走近看到门被打开，里面没人，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杨白桦眼神凶狠一瞬，他绷着嘴角往里走。 洗得干净的被子，被随意扔地，上面还有带泥的脚印。 快速的伸手捡起拍打干净，心里则想他今天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这次没给他撕坏，又或者扔湖里。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好的留下坏的推在一角，目光落在四周，东西少得可怜。 杨父扬母在时，家里东西多但被杨母弄的干净规整。 这几年来家里大大小小，值钱的不值钱都被拿走，他们进杨白桦家像是自家一样，对那些东西挑挑拣拣。 五六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拦得住一堆人，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阿父阿母的衣服被抢走，倔强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群人，他要记住。 一直到家里只有他一人。 摸着怀里的天珠，他庆幸把阿母最喜欢的放在怀里。 只是阿父的却什么也没留住。 看了看藏在床底没被人动过，扒开泥土，从袋子里掏出了两个干菜团还有肉干，丢锅里煮着吃。 这肉干是上次放羊时，他遇到雪豹捕食，吃剩下的。 等雪豹这里才敢过去割肉。 嚼着干涩味苦的野菜，又咬了口煮软的肉干。 在他八岁起，他没再饿过肚子，也学会藏粮，虽然是野菜团，好歹有口吃的，不至于跟野狗抢食。 现在他会挣公分，还能分粮村长贡嘎对他还算公平，不会去克扣属于他的那份。 但出了门能不能守住只能看自己了。 那群老杂种教小杂种抢他的粮。 明明鼓鼓的一袋，最后都变成小半袋。 杨白桦低声忍不住学着骂了句“一群杂碎” 吃完饭，拿了缺了腿的凳，就着夕阳茫然的看着远处。 七月下旬 转眼地里的包谷长了过半，但稀稀疏疏，都是庄稼的老把式一眼就能看出好歹。 心里着急的大伙都跑到队长家去了，找队长商量。 “大队长啊，这地里的包谷长的太”话没说完大家都知道是啥意思。 “那可不是，去年的都比今年好” “这可咋整” “是啊大队长” 陈跃进被吵得头疼，他可不敢吼，这里有他叔，他公，他自己也忧心可他表面不能乱，大着声儿道“明天我上公社问问，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众人见大队长这样说，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阳春公社 公社里来了各大队的队长，要求想办法。 还能有啥解决办法，公社里的书记张财生他又不是神仙，掌管农业生产，他也愁啊！ 第16章 第 16 章 以为今年收成会好，没成想还没有去年的要好。 张财生紧皱眉头，示意安静。 各队的队长纷纷看向他。 “慌啥慌，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还有储备粮，实在不行就先吃”张财生目前只有这个办法。 不是只有他们这地势是这样，现在是全国面临，安平镇已经算是受灾害小，其他地方是种的都长不出不来。 红星队的队长许安建，眼巴巴的盯着张财生“书记我们队大部分都已经吃上储备粮了” “什么”张财生惊了，这要是现在都已经开始吃，那咋撑到收粮。 许安建苦着脸“我们队穷，去年就收成不好一直咬牙撑着，前段时间有人差点” 说到这大伙心里一紧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就先用了储备粮，现在不多了”许安建愁啊。 张财生心里一咯噔，想了想道“其他队的储备粮吃了吗” 陈跃进要哭不哭的看着张财生“我们队的也吃了，没粮啊储备粮也不多了”他可没骗人，他们队已经有三家在吃了。 不说严重要是让把队里的储备粮分出去，回去他咋交待，大伙不锤死他。 其他队的储备粮还在，张财生道“你们还在的队分些出来，均给许安建他们队” 其他说没动的脸都僵了，早知道但没有早知道。 就算不情愿在书记眼皮子底下，不敢不答应。 咬咬牙，一个队出200斤十三个大队不算向阳大队总共2400斤。 张财生拍了拍陈跃进的肩“你们先吃着，我记得你们队靠山地最多，实在不行学学大河队的，上山找食” 陈跃进谦虚点头，没说已经在学了。 张财生挥手道“好了，你们先回去，记住”想了想还是没说，不用说大伙都知道省着吃。 几个队的队长愁眉不展也不说话，各自回队。 陈跃进一回村，枣树下等着的老太太老头，拉着他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陈跃进挑能说的说了些这才回去。 找到印国还有记分员直接道“通知下去，现在分储备粮” 记分员跟印国有人面面相觑，陈跃进见两人不明所以，直接把刚才的事全部说了。 两人这车着急忙慌的去通知，毕竟不确定书记会不会突击检查。 要发现陈跃进还有粮，反找他哭穷，那可真是完完了。 “大伙已经知道为什么发储备粮了，有人问起知道怎么说了吗？” “知道” “大队长放心，我们知道怎么说” 队长是为了大家的粮食，孰轻孰重大伙还是分得清。 定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 “现在去记分员那里领粮，都排好队，先声明这要是不省着吃，那可真的没粮了”陈跃进最后又说了次。 “晓得了，大队别说了，我们排好队了” “记分员快发粮” “得勒”记分员拿出账本，旁边自觉来了两人称重。 “王二” “李宇” …… 沈然望着空间里满满存粮，心里稍微舒坦了点，这段时间大伯大哥二哥，每天早上都在空间内干活。 人一多包谷种的就多，沈家父子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干。 只要是种好了全部被收到后院，那里简直就是包谷山了大米山红薯山，沈然算不出来有多少，但至少够家里人和村里人吃饱。 沈然特意找了沈玉珍买些农作物的种子，当然钱是沈奶奶给的，沈然送了些新鲜蔬菜。 沈玉珍收了也不敢多问，现在朱家一家子都很感激沈家。 到现在别人家吃不饱，他家还能吃好。 沈建国第一次进来种地有被惊到，渐渐的不会因为时不时出现的蔬菜吓到，对于第二天地里的东西全部不见，也不再有异色。 摸了摸身边长大了的白手套，满足道“这下真不用怕了” “吼”怕什么 白手套疑惑。 “怕没饭吃” “吼吼吼”明白了，然然我会打猎给你吃的 沈然失笑，不过还是高兴道“那我真是谢谢手套了” 白手套傲娇的哼了声，它才不要沈然谢，它是大老虎，养然然这是应该的。 白手套现在体型大了胃口也大，夜深人静时会上山逮猎物加餐。 吃完也会带吃的回来。 第一次带了只野兔七八斤大，可把沈然高兴坏了，他没想到白手套都会打猎了。 沈前进更是对白手套佩服的不行，对白手套更加殷勤。 沈奶奶跟孙凤霞做的饭食更精心了，连老爷子都稀罕的不行。 现在白手套在家那可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沈建国把领的储备粮放进厨房，坐院子里休息。 沈然搬了小板凳坐旁边，白手套跟着。 沈然见沈建国两条眉毛都快打结了，疑惑道“大伯，是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队长把储备粮全发了” 沈大军抽了口老烟杆，呛得咳嗽了声儿，抬头看了看天也愁“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地里的庄稼明眼人都能看见是啥情况” “那可不是”沈前进插话，孙杨那次饿晕了，被沈然发现，回去喊了沈前进背到回沈家。 沈奶奶一看就知道是饿晕了，掐了孙杨的人中，人清醒了灌了整整两大碗包谷粥，才缓过神来。 对着沈家不停的道谢。 临走时带上了沈奶奶装的半袋子包谷面。 沈前进沈前宝当时心里满不是滋味。 同时在想，要不是有沈然跟白伯的关系，他们干活换吃的，现在躺在地上的会不会就是他们。 “听大队长说，红星大队差点出人命了”沈建国叹息。 都是农民为了一口饭，谁愿意看见有人是饿死的。 沈然听了会，差不多明白沈建国是为啥发愁了。 捧着白手套的大脸，语气天真道“白爷爷种了好多的粮食，应该可以借出去吧” 这话一出，父子孙四人同时盯着沈然。 沈奶奶衣服也不补了，同样望着。 沈然感觉后背快被盯出个洞了，这才听见老爷子的声儿。 “这可以吗”沈大军连忙追问。 沈建国呼吸都放轻了。 几人同时等着沈然的回答。 他扭过头看着老爷子几人道“可以啊，不过要晚上问” “不着急不着急，然然你可要好好的说”沈大军语气认真，怕小孙子得罪了白爷。 “爷爷放心，白爷爷肯定会答应的” “哎，好，咱好好的问” 几人心下松了口气，要是白爷真答应，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这段时间经过泉水的调理，家里人身体健康，精神面貌引得村里老太太直问这是发生了啥好事，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奶奶全忽悠过。 她现在腰伤好了不少，以前阴雨天一到就疼，老遭罪了。 现在下雨不管咋样身体都是好的，甚至长了些黑发，可把老太太惊的。 一家人身体内的暗伤全好了，大家嘴上没说心里都清楚是白伯照顾他家沈然，他们才受到的恩惠。 也因此明白白爷的神通，要真答应那他们村可就平安了。 “吃饭了”孙凤霞把饭端进堂屋。 沈前宝进厨房帮忙端菜。 一家人上桌吃饭。 今天吃的有辣椒炒肉，这个月1号又去猎了回，分了十斤肉，还有骨头。 又炒了个西红柿鸡蛋，一个白菜汤。 家里是新鲜菜不断，吃的好面上也舒畅。 白手套分了块生肉，饭在碗地上面家里吃的菜，它碗里吃的喷香。 一家人正吃着，白手套突然起身朝门口望去。 众人疑惑，沈然问道“是不是有人来了” 白手套点了点虎头，沈然上前把白手套吃的饭端上，往他睡的屋里走。 白手套跟上。 沈大军疑惑“前进出去看看” 村里现在一到吃饭的点就没人窜门，这天时不好，大家都大方不起来。 沈前进放下碗跑出去，没一会扯着大嗓门隔老远高兴道“爷奶，三叔回来了” 听见这话，几人坐不住纷纷往外走。 沈然让白手套自己吃，他出去看看。 脑袋里对沈建民记忆，在他出现的那刻彻底清晰起来。 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面容干净气质温和，一点也没有农村里的土气，反而带有书生气。 沈建民院外是自家大侄子，毫不客气的把包递过去。 才到门口，一家子老老少少都在。 沈建民有小半年没回家了，突然见到家人被他们身上的变化惊了会。 家人变好心里松了口气，来时一直怕家里人饿的吃不上饭，一直惴惴不安，现在心里踏实挨个喊“爸妈，哥嫂，前宝” “嗳，回来了，快进来吃饭”沈奶奶一把拉住沈建民手，摸着瘦得不成样的三儿，心疼道。 沈大军也跟着直说“瘦了瘦了” 孙凤霞去厨房添了满满一碗饭，放在沈建民面前。 刚才菜才吃了几口，现在吃温度刚好。 沈建民看了旁边的沈然好笑道“然然不记得三叔了” 沈然当然记得，在小沈然的记忆里，他总是温柔的用自己的私房钱去供销社买好吃的给小沈然。 沈然自然的走过去抱住沈建民，闷着声儿“三叔你好久没回来了，然然好想你” 心里委屈和明晃晃的想念让沈然很喜欢。 他喜欢这样，他可以有委屈就哭诉出来，沈家的任何人都会包容他。 沈建民连忙伸手抱起，抬手擦干净沈然眼角的泪，轻声哄道“这不是要给然然带糖嘛，所以去的远了，以后都不去了” 第17章 第 17 章 沈然听出沈建民不是在哄他，疑惑的抬眼，其他人同样表情。 沈奶奶开口打断沈建民解释“先吃饭，有什么吃完再说” 沈建民点头应好，他现在确实饿了。 刚进屋桌上的菜一眼扫完，心里疑惑家中什么时候吃的比镇上好，但也没多问。 一会他娘那性子指定全说了。 这一吃两碗饭下肚，有了饱腹感，大嫂一直问吃饱了吗，不够锅里还有。 可以说是他这两月吃的最饱的一次。 饭后一家在外面纳凉，白手套实在受不了一虎在屋内，时不时用爪子制造声音，提醒他们它的存在。 沈建国离的最近，心想差点忘了还有一头虎，也不管沈建民的承受能力大不大，会不会吓到自己抛出“建民啊，家里养了只老虎” “什么”沈建民一副没听懂的表情，拆开能清楚组合在一起他反而不明白了。 沈奶奶几个你一言我一语，沈建民拼凑出来。 他惊讶的看了沈然“真养了” “嗯” “还听话” “对呀” “还打猎回来” 沈前进控制不住眉飞色舞又说了遍，白手套的厉害。 沈然还把白手套叫出来，在沈建民惊惧的目光中，让白手套做了好几个动作。 见老虎真听话，沈建民表情才稍微正常。 白手套一甩虎尾，傲娇的窝在沈然的脚下，对沈建民用鼻子喷了一口气，似乎在说你这胆子。 沈建民摸了摸鼻子。 沈建民在镇上工厂当学徒，学了半年，那厂是新修的纺织厂。 他自小就爱缝衣服，高中毕业见有招工人他面试进去学习，里面女性居多，男人三个，还是加上他。 带他的女性肖师傅，瞧不上沈建民，觉得他抢女人的活。 为了学习对于肖师傅的挖苦从来不放心里。 今天为了推脱责任，故意把做坏的衣服扔他身上，指着他让他赔。 无论怎么解释都没人信，毕竟人肖师傅干多久了他多久，最后沈建民百口莫辩，这个月工资扣完直接被赶回来了。 但他没说，怕家里人担心只说是做得不好。 沈奶奶自己儿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说没说谎，也没当众说打算私底下问清楚。 晚间沈建民躺在房间里，没一会陷入沉睡，他好久没这么心安了。 —— 八月 大队长把钥匙交给沈大军，房子是以前地主家的，虽然破败但够大够屋顶前段时间被修过，不会漏水。 里面放队里的杂物，现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大军叔，你只管放没人过来，我已经跟村里说了”大队长高兴道，虽然没见着粮食但他相信沈大军。 起码还有个活路。 这是同沈建国最后商量的结果，然然也同意。 那晚白爷同意后，他们一家高兴得睡不着，见沈建民疑惑沈奶奶挑着能说的告诉。 有人愿意从别的地方搞粮食过来，借给他们村渡过难关，可以用钱也可以用粮食。 沈建民疑惑他爹啥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但没人给他说，他娘也只是笑而不语。 沈大军左右看看，地方安静没人会走这条路，然然说了不能有人过去白爷特意交待不喜欢。 钥匙揣兜里，沈大军沉声道“那人脾气不好，不能人过来，东西要是放进去我会提前跟你说” 大队长连忙保证，不会有人来，要是有就从他身体上爬过去。 - 夜半 沈然带着白手套鬼鬼祟祟的往外走，朝着他爷说的地赶。 白手套驮着他，沈然趴在上面抓紧虎毛吹着凉风还别说怪舒服咧。 出门时白手套强烈要求的，沈然不同意它还生气了。 最后怕有人起夜，小心的趴在虎背，他怕压着白手套，这么说他也有四十来斤，但他低估了老虎的承重。 白手套示意沈然抓紧，这才高高兴兴的往前跑，小心躲过树枝避免刮到沈然。 按照指示来到了一座大房门前。 沈然下来小声道“你在外面看着，注意有人” “呜”好 一个跳跃，来到了树林挡住的高处。 沈然小心打开门进去后又轻轻关上。 院子里月光照在树枝上，投下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抬眼见对面院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吓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今天听沈前宝讲故事，说这里以前地主卷钱跑了，留下一家六口全吊死了，明明白天没被吓着，这么晚上突然全记起来了。 沈然按住胸口，默默往后退。 打开门声音颤抖小声的喊“白，白手套”他不应该让白手套守外面的，大不了有人来躲空间里。 白手套听见呼喊，赶紧起身跳到沈然面前。 上前左右闻了闻，它感受到了沈然的害怕，用尾巴轻轻的圈住沈然的腰发出气音。 “呜”怎么了，然然。 沈然抱紧白手套小声道“我们一起进去，里面有点黑” 白手套往前迈步又回头“呜呜”走，然然别怕。 沈然从空间里摸出珠子，鸡蛋大小纯白色，是白手套在空间后院扒出来的，应该是夜明珠，一样的会发光。 手里有了照明的东西，加上有老虎沈然不再害怕。 朝打扫干净的屋内，小手一挥屋内是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谷，又往旁边装了一屋子。 想了想又去空的房间装了红薯，这应该够吃段时间了，装太多会引人怀疑。 把屋子锁上，往白手套身上趴好，回家睡觉。 - “然然，快起来吃饭，今晚有电影看”沈前进兴冲冲的进屋。 白手套现在能自己开门出去吃饭，所以沈前进直接进来了。 沈然翻了个身，昨晚睡得太晚他现在的身体需要睡眠。 沈建民一把拉走沈前进，把门关好低声道“电影是晚上看，先不叫” 沈前进点点头，又冲出去找孙杨。 沈前宝蹲在白手套旁，用特意找木匠做的梳子给它梳毛。 白手套舒服的发出呼噜声。 沈前宝趁机摸了摸白手套的头顶，这虎平时不让人摸。 白手套眯了眯眼睛，见沈前宝伺候它的份上不计较。 又瞧沈建民从身边小心经过，坏心思的甩了甩尾巴。 余光瞟见沈建民身体一抖，满意的闭上眼睛。 这一幕刚好让沈前宝注意，他好笑的低声道“然然最喜欢三叔了，要是知道你吓三叔，然然会生气的” 白手套耳朵动了动，有些心虚用爪子捂住耳朵。 它什么都不知道。 沈建民也笑了，这老虎通人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温声道“我不告诉然然” 白手套松开耳朵，见沈建民真不告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吓死虎了。 站起身朝沈建民过去。 沈建民僵住一动不敢动，沈前宝连忙上前“手套干嘛去” 白手套在沈建民瞪大的眼里，用脑袋碰了碰僵硬的手。 虎眼疑惑，他们不是最爱摸他了嘛，怎么不动了。 沈前宝也是看着白手套长大的，差不多明白了什么意思“三叔，手套让你摸它头，平时我们可摸不上只有然然能摸” 沈建民努力放松身体，腿边毛茸茸的大老虎，他轻轻摸了摸，手感还怪舒服。 摸了它可不兴告状了，白手套在心底说。 等摸得差不多了，白手套又回到原位，示意沈前宝继续。 沈建民这下是真不害怕白手套了。 午饭时沈然才起，这一觉睡得可真香，除了肚子空。 扒完饭就听沈前进说看电影。 “听说放的是地道战，我还没看过呢”沈前进讲着打听来的消息。 “有段时间没放了，今天咋突然放了”孙凤霞疑惑，以前只有丰收了才放，这年也放？ “能看不就行了”沈前宝道。 “这电影咱必须放”张财生拍板决定，底下的人赞同。 肚子饥饿但精神不能饥饿，所以附近几个队的抽签决定，向阳大队手气好第一个放。 晒谷场 才下午三点，大伙拿上自家的凳子带上孩子占位置。 邻村的红石村，大沟子村都要过来。 不早早占好位置，到时候啥都看不见。 晒谷场面积大，坐两三个村绰绰有余。 沈然也跟着二哥一起占位，抢在了前排，各家都是孩子占坐，一会饭做好直接端来吃。 白手套也想看，沈然不答应它那么大只老虎要是出现，这不吓人嘛。 白手套委屈的不行，沈然见不得它这表情，缓了缓道“等晚上，自己找个地看，不能让人发现了” 白手套开心的转了圈。 沈然盯着那身虎毛，找沈建国拿了件衣服，给白手套穿上。 一家人看着白手套这模样哭笑不得。 沈建国人高衣服在白手套身上刚好合适，只是有些不伦不类。 白手套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坏了它跟然然一家穿的一样。 沈奶奶琢磨扯点布给白手套缝上一件。 沈然心里也有这个想法。 放映队刚来队长早就在台上准备好杆，他们把白布支起固定好。 几个抬着机器小心翼翼走过，生怕碰坏机器。 放好后，放映员开始调试机器，有小孩耐不住性子跑到旁边问这问那的，那人也没不耐烦和敷衍，而是认真的讲解。 沈然上前去看这老旧的物件，放映机上有个大圈，里面的胶片一圈圈的转，带有机油味风一吹又散了，不难闻。 红石村最先到，他们拖家带口的，晚饭也带好了，有的女儿嫁到了开平村，自动去找人了不用带板凳。 认识人的分散开找熟人。 第18章 第 18 章 天色渐晚，人差不多到了。 银白的光从大伙身后投射前面的幕布上。 人群安静下来，盯着幕布看，这是这个年代大伙最爱的娱乐活动。 沈然在现代很少有时间看电影，地道战刷到过片段，没有特别去上网搜来看。 这下不禁认真的投入进去。 大伙的心跟着电影里的主人公上下起伏。 时不时惊呼出声，为里面的人担忧着。 直到电影结束大家还在回味，这是还没过瘾。 几天后村里的小孩就有了新玩法。 扮演电影里的人物，只是没人愿意演倭国人，因为太侮辱人。 哪个小孩都不愿意，最后演变成了另一种游戏，正派和反派。 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白手套看完正准备溜回去，转身见到人，那人正两股颤颤的盯着它。 白手套脚步一顿，刚才看的太入神了，它从来没看过这么新奇的东西，这下完蛋了。 李四年腿打着颤动都不敢动，他看了一半尿急，憋了一会儿没忍住，出来找上厕所。 放完水准备回去，见不远处蹲着个人，隔太远看不清，特意走上前正要问。 天黑只能借着月光，刚才离的远，现在走近才看清，这哪是人。 人会长尾巴，会有时不时动一下的毛耳朵吗。 没人回答李四年的疑惑，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现在动也不敢动，怕惊了那东西，只能暗自祈祷电影放完有人过来。 上天可能听见了他的呼唤，电影放完，蹲在前面穿着衣服的老，老虎也动了。 李四年眼睛睁的老大，腿更软了。 谁家老虎会穿衣服啊。 一人一虎谁也不动。 就这样僵着。 最后是白手套先动，再不回去然然要找它了。 李四年见老虎过来，腿软的跟面筋样，往地上一跪，颤着声儿“别吃我，我，我没二两肉” 心里不禁伤心起来，娘啊，要是他死了他娘可咋办。 白手套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甩尾巴冲李四年小声“吼”不吃你 李四年借着月光抬头居然在一张虎脸上看清它的意思。 不等他反应，白手套朝着沈家跑去。 李四年一摸脑门全是汗，身上也跟过了水一样。 嘴里念着祖宗保佑，跌跌撞撞往家走，他怕老虎反回来。 沈然看完电影跟着大部队回去，这会子听大人讨论的全是有关电影的故事情节。 一个老汉咂着烟杆，浑浊的眼里是浓浓的回忆。 “那个时候啊，我才十二岁，跟电影里一样，狗日的来了我们村，我们提前躲山洞躲过了，得亏虎子山够大，狗日的找了几次找不到，听说还被老虎咬死好几个” “那可不是，我奶可说了要不是有老虎，那王八蛋可不就上来了” “他们上不来把咱房子烧了” “我们村还算好的了，那镇上……” 说到这儿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陷入回忆，谁也不愿意提。 沈然在这窒息的环境中回到家，他没问也大概清楚是什么事儿了。 打开门进去，白手套老老实实的蹲坐着，板板正正的，见沈然看过去还露出讨好的笑。 不对劲，这不对劲到一家子都瞧出来了。 平时白手套除了去山里需要他警戒时会蹲坐，在家里通常是趴着，而且啥时候白手套会露出这种表情。 沈然心中咯噔，猜测道“被发现了” 在几人的注视下，点了点脑袋。 “吼吼”然然，电影太好看了 “吼”我没听见 旁人只见白手套吼吼，也不清楚说了什么。 “然然，它”沈前宝想问被谁发现了，突然想到白手套不认识人。 对于沈然能和白手套无障碍交流，大家一致认为这是白爷的神通。 沈建民则认为老虎通人性，沈然跟它最亲，大概知道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它吓着人了”沈然道。 “吼”是不小心，白手套凑到沈然边上，用脑袋拱，它还以为是小时候，差点把沈然拱摔了。 这下本来心虚自责的白手套直接跑到沈前宝身后躲着。 但它身体长大了，怎么都藏不住，还用虎眼鬼鬼祟祟观察沈然表情。 “好了，没事队长不是知道咱养了老虎吗”沈奶奶瞧出沈然担心给他们惹麻烦，赶紧道。 “是啊，然然到时候队长找来再说”沈前进挡在白手套面前，两兄弟彻底挡完，看不见了。 “大队长来了，直接说就是，手套也不是故意吓着人的”沈大军开口，实在是看不下去白手套那副可怜见的样。 孙凤霞沈建国同样为白手套求情。 沈建民点头“手套不是故意的，它可能第一次看电影”这话他自己听都诡异。 老虎看电影，说出去谁相信。 沈然顿时哭笑不得，他还没说什么家里人各各都在维护白手套了。 他都快嫉妒白手套了。 搞得他像是个恶人，赶紧开口“爷奶我没怪它，这次它出去也有我的责任” “唉，一家人什么责任不责任的，白手套出去我们大家也是同意的，这不怪你，也不怪手套，这只怪那人点子背”沈奶奶一句话打断。 点子背的李四年正在被子里打颤。 仔细算下来，白手套还是个崽崽，只是身体大，再说了谁家小孩不爱出去玩。 “明天我去队长那说清楚就行了”沈建国道。 沈然答应。 白手套甩着虎尾，挨个进行贴贴，可把一家欢喜的。 沈奶奶摸着白手套的虎头“乖，改明给你做件衣服” 白手套眼睛都亮了，期期艾艾的轻轻拱了一下沈奶奶，这次它可不敢用劲儿。 “嗳，好了好了”把小老太太哄得见牙不见眼。 沈建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想他也能给白手套做衣服。 沈建民不会知道，因为这事他做的衣服卖出国际，受众一致好评。 睡觉时，白手套老老实实趴在窝里，也不去床上。 沈然瞧见白手套不开心，他喊“上来” 白手套抬头，见沈然双眼温和的看着它。 尾巴也不甩了，小心翼翼凑上去。 沈然一把抱住，轻轻拍了拍虎背，小声安慰“你可别自责，你也是因为好奇电影才没注意的”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白手套正笨拙的讨好大家。 沈然最清楚白手套不喜欢人摸它的脑袋，除非是它做错事的时候。 白手套轻轻把脑袋放沈然肩上。 “吼吼吼”然然，别丢下我 它害怕明天那人找上门来，它不想被丢回山里。 它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事的老虎了，刚才它那人害怕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人害怕它。 而且沈奶奶答应给它做衣服了。 沈然双手抱紧白手套也不管热不热，他明白这种感觉，他小声保证道“不会丢下你，实在不行你到空间里去，空间大而且我会经常进去。” 白手套这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沈建国拿上孙凤霞装好的菜，带着沈然在白手套的注视下，往大队长家去。 沈建国把东西一放，也不废话把昨天的事情说了。 大队长嘴角抽了抽，一脸你唬我的表情“你说你们捡的老虎，昨天去看电影还吓着人了” 王春端了两碗水进屋，听这话差点一个踉跄，她听见了啥，老虎跑去看电影了。 沈建国接过水，递了一碗给沈然肯定道“昨天去的” 见沈建国真不像开玩笑，大队长又问“吓到谁了” 沈建国不自然的开口“天太黑没看清楚”他总不能说是老虎说的。 大队长也没注意，昨天其他两个村都来了人，不认识也正常，就是本村也有几个不常露面的。 “这事我知道了，要是有人问起我再找你们” “那好” 沈然嘴里吃着王春塞的糖，慢吞吞跟沈建国回去。 这下就等人来了。 李四年白天睡醒后仔细想了想，那老虎怎么会穿衣服，这要是有人养，想到这顿时坐不住了，朝队长那跑去，他老娘在身后喊他吃饭他都没去。 路上遇到沈建国停下喊了声叔，冲沈然招呼，又继续跑。 “这么急是干啥”沈建国话落低头跟沈然来了个面对面。 两人眼里惊疑不定。 想了想又回大队长那。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李四年大声嚷嚷，说看见老虎了 这下周围住的近的都出来了。 “李家小子，你真瞅见老虎了”王荷花跟李四年那可是两个八卦老手。 大队长这下子都能想象到这几天村口的热闹。 李四年哎哟一声，苦着脸“花婶子，那老虎可大了” “嘶”王荷花表情夸张。 旁边有听不过去的，忍不住道“要是真有大老虎，那咋不咬你” 大伙一听，对啊，要是真有那李四年能在这。 瞧大伙满脸不相信，李四年仔仔细细把昨天怎么遇到的说了。 “什么，你说那老虎还穿了件衣服” “嘶，这怎么会”怪吓人咧。 李四年心道，他怎么会知道不然不会上前。 瞧大伙还不相信，李四年赌咒发誓“我李四年今儿个，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骗了大伙，我生儿子没□□” 这誓可发大了，这涉及到子子孙孙。 大队长连忙拉住李四年“呸呸呸，说的啥话，这事我会解决，大伙先散了” 王荷花才不走，她还没听完，顶着大队长吃人的视线，王荷花老脸一张，往隔壁屋去，她老姐妹板凳都准备好了。 隔壁跟队长家就一堵墙，屁声大了都能听见。 第19章 第 19 章 其他人碍于大队长，没王荷花厚脸皮，散了。 反正有王荷花在今晚大伙都会知道。 沈建国带着沈然进去。 两方坐下。 沈建国在李四年疑惑的视线里率先开口“四年啊，昨天你见着的那只老虎是沈然养的” “什么”李四年声音尖锐，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然。 沈然老实点头“我养的” “那衣服也是你穿的” “嗯” 大队长打哈哈“四年，昨天那老虎就出去看电影，没吓着你吧” 李四年点头“叔没吓着”他才不会说他跪下就差给老虎磕头。 “嗯，你看这样，你既然没吓着，你建国叔他们会补偿你，你等会跟着回去，你看行不”大队长前面和沈建国商量好了，让他们私底下解决。 李四年想了想答应了，都是一个村，要是其他村看他不讹死他。 事情在沈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解决。 李四年跟着沈建国两个回去，王荷花上前询问，被李四年几句打发了，都是八卦好手，谁还不知道谁。 沈建国一进屋就往厨房走，拿了个袋子从缸里舀了满满大半包谷面，又拿了新鲜的西红柿，茄子，最后装了小袋花生。 提进堂屋，放李四年面前“叔只有这些”说完又摸了摸兜，掏出他自己的私房钱递给李四年“再去镇上买点肉补补” 沈然瞧着有三块钱，可别小瞧这三块钱，要是在现代可能就够买一包泡面，但这会子是60年代初。 钱可经用了，现在猪肉7毛一斤，可以买四斤多一点点了。 李四年眼睛瞪的老大，桌上散开的这些，够他跟他娘吃一个多月了，伸手把沈建国递的钱推开，激动道“叔，这怎么好，钱就不用了这些吃的可以。” 他跟他娘现在就靠着领的储备粮过活，现在又有了这袋粮食，够了，能撑到庄稼成熟。 沈建国还想递过去，李四年拿起桌上装好的粮食，转身就跑了。 这样的好事，希望再多来几次，李四年暗自想了会，翘起嘴角往家跑，遇上一两个询问他背上扛的东西，随便敷衍两句。 直到回家把东西一放，把他娘留好的粥一口喝完，解决肚子里的饥荒。 对翻到花生正吃着的老娘说道“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话落，他娘眼泪哗哗往下掉“我就知道，不然哪里来这好东西” “说，你是不是干了啥不好的事” “娘，你别哭，我没有，刚才开玩笑的”李四年都蒙了，他娘啥时候眼泪说来就来了，手忙脚乱的哄。 又把昨晚的事说了，他娘这才停止。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皱着眉“你说，沈家那小孙子养了头老虎，这些是人用来补偿你的” 李四年赶紧点头。 见儿子真没骗人，这才罢休，刚才听儿子说用命换来的，吓死她了。 昨晚看完电影回来，就见四小子脸色发白，问也不说，刚这么一说真让她以为昨晚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拿来的是人给的报酬。 “沈然胆子真心大”应该说一家子胆子都大，那可是老虎送他李四年也不敢养。 毕竟猛禽都是带有凶性，保不齐什么时候那老虎发疯了，这可咋整。 大枣树下围着一群人。 大伙面色凌重的听王荷花跟几个老太太描述昨晚李四年的遭遇。 她在队长隔壁模糊听见沈家要给补偿，什么事要给。 王荷花猜测老虎是沈家养的，但不确定，可又觉得是，刚才她可看见李四年高高兴兴扛着袋东西往家跑，她追都追不上。 越想越害怕，那可是老虎。 大伙原本不信，想到王荷花虽然爱说嘴但绝对不说假话，而且她又一副信誓旦旦。 众人沉默，其中有个汉子突然开口“我们去找大队长，这可是老虎万一发狂了咋整” “是啊，那老虎可是会吃人的” “不会是从虎子山偷的吧，万一有大老虎下山咋办”有人猜测。 “嘿，你们还真别说，那沈家多宠沈然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久了连地都没下过，你说要是看见漂亮的老虎，他咋可能不要” “嗐，这都吃不饱饭了，沈家还能养老虎” “这，还真是” “走，咱去找大队长，让沈家给咱们一个交代”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队长家走，地里瞧见的活都不干了，跑上前询问，这一听不得了，活不干了加入就去。 王荷花心想坏事了，这要是知道是她说的，那不是得罪人吗，人沈家可是有两个当兵的儿子。 慌慌张张的跟在大伙身后。 大队长见院子里面围了一堆人，纳闷道“这是咋了” 这句话捅了马蜂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大队长知道是啥事了。 顿时头疼，大喝道“行了，那老虎是我让养的” 这话一出，大伙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有几个老人仗着岁数大，不住的数落大队长。 “跃进啊，怎么糊涂了那可是老虎，不是山猫” “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所以让养了” “这个是不对的，咱们开平村可从来没人养老虎，就是方圆百里我也没听说过” 大队长抽了抽嘴角，耐心反问“你们之前见村里有老虎吗” 众人不知道大队长为啥这么问，诚实的摇头。 大队长又道“那老虎来了有几个月了，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 有人忍不住反驳“昨晚是怎么回事” 大队长沉默了会，那人以为大队长无话可说，顿时自得。 大队长目光扫向人群，镇定道“昨晚大伙是不是看电影了” “队长要说啥直接说，咋学人拐，拐什么角” “那是拐弯抹角” 大队长一头黑线，复又开口“人都喜欢看，那老虎能不喜欢吗，沈家从老虎还小的时候就养大，又对沈然亲切，这不是好奇吗，昨晚人老虎不是找了个角落看” “四年那小子，不瞎凑上前能被吓着” 半响没声，大伙脑袋里飘过老虎看电影这几个字。 有人疑惑“老虎能看懂” 这大队长他怎么知道。 最后没去成沈家，大队长发话了，那老虎不出门。 这下该散的散了，除了各别几个还不愿意老虎在村里，大队长直接当听不见，毕竟少数服从多数。 沈家是下午从李四年嘴里知道的。 这时沈然跟着在山里捡柴，预备冬天的柴火。 他还不知道白手套躲过一劫。 “大哥，我们再往里面一点”现在虎子山经常能碰见人，都是上来找吃的，或者跟他们一样捡柴。 “好，听你的”沈前进说道，跟着往里走。 沈前宝把柴扛着跟在身后，柴放原地会被人捡走，到时人家死不承认还白费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力气比以前大了不老少，可能是最近吃饱饭的原因。 这柴火要是以前扛起还沉，现在他觉得能多扛三捆。 沈然经常放泉水进缸，他不知道泉水的另外一个作用是，体质娇的越来越娇，体质像沈前宝这种的力气会变大，因人而异。 一个经常干体力活，一个不干活这就是差剧，根据身体所需而改变。 沈然按照模糊的直觉，带着俩兄弟左拐右拐的到了目的地。 “这是，板栗”沈前进捡起地上咂开了口的板栗，打开尝了颗。 清脆微甜的口感在口中，嚼开的味道不一不在说它就是板栗。 沈前宝丢下柴，捡了两颗剥开，一颗直接塞沈然嘴里，一颗自己尝了尝。 “大哥，这里有好多好多的板栗树”沈然没想到这有这么多的板栗。 以前有人种吗？ 沈前进一把把沈然举起，往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欢喜道“然然，可真是咱家的福星” “大哥，你口水到我脸上了”沈然挣扎的要下地。 沈前宝从他大哥手里接过沈然，替他擦干净口水。 “唉呀，对不住啊，大哥这不是太激动了嘛”沈前进对于沈然的嫌弃完全不尴尬。 沈然小声道“没事” 刚沈前进突然亲他，吓他一跳，他自己的性取向是弯的，从小就知道了，所以不喜欢太亲密的对他，就是哥哥也不行。 “还好我带了口袋”沈前进拿出袋子就开始捡。 沈然用自己的衣服兜着，捡满又装进口袋里。 三人就这样一直蹲着捡板栗。 沈然还看见有小松鼠从树上下来，好奇的打量他们。 沈然站直，伸了伸腰，明天这可能就热闹了，这么一大块板栗，他们村男女老少全部一起差不多能捡完，树上的有些还没掉呢。 他们三就没打算瞒，一路招摇的回家，路上有人问扛的什么。 沈前进停下，把背上扛的满满一大袋放下，迎着大伙好奇的目光，直接打开得意洋洋道“这啊，这里面全是板栗” “是我家然然发现的，那里一片都是捡都捡不完” “这从哪里捡的”那人惊呼。 沈前宝淡声道“我们一会去找队长，那里板栗太多了，咱们大家一起捡” “嗳，是这理，然然可真有福气” 那人松了口气，还怕沈家这几个小子不说地方，这下笑得是真心实意。 “那可不打小我就瞧沈然是有福气的”另一人直接拉着沈然一顿夸。 沈然脸皮薄，刷的一下就红了，几个围着的大姐说的更起劲了。 最后还是孙凤霞碰见，这才解救兄弟三人。 板栗放回家，沈前进将找到板栗的事情说清楚。 家里几人往屋里拿上袋子，门口已经等了人，碍于早上听说有老虎的事不敢进屋。 第20章 第 20 章 路上得知消息的不管信不信，拿袋子的拿袋子，只要一切能装的全部带上，大人小孩全部出动。 腿脚不便的老人找了根棍说什么也要上去看看。 到大队长家，大队长早听说了，现在在门口等着呢。 这次是沈前宝说的，来的路上老有人问，沈前进知无不言声音都说哑了。 大队长直接去晒谷场通知。 这下家家户户全部出动，往山里走。 沈然在前面带路。 奇怪的是明明沈前进沈前宝才走不久，现在居然找不到路，最后沈然带没一会就到了。 大伙可是把沈然夸了又夸。 沈然都快冒烟了，不是热的是羞的。 沈前进在旁边摸着后脑勺嘀嘀咕咕，明明他刚才还记得路的。 想了会瞧大家已经捡板栗，迅速加入。 沈前宝一猜就知道这跟沈然有关，只能他带不然其他人是找不到的，这事他没敢说出来。 下意识不能说出口。 大伙捡得那叫一个开心，这板栗不管当零嘴还是煮着吃，都是好东西。 “嗳，这之前怎么没发现呢，这好大一块” “是啊，咱自从进山后经常路过那地，可从来没进去瞧过” “那可不是” 王荷花这时开口，她眉毛一扬夸张道“你们也不是人家沈然，哪有这么好福气” 有人拍脑袋，小声惊呼“还真的是，最开始的野鸡，后面的野猪现在又发现了板栗” 另一个神神秘秘的凑近“可不是，咱第一次上山打猎我听家里那汉子说了，他们第一天兔子毛都没见一根，第二天还是沈建国随手一指，说上里面看看” 几个围成堆的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不可思议。 王荷花肯定道“沈家现在有运道，咱跟着指定不吃亏” “那是，那是” 众人齐齐转头看了沈然一眼，沈然不自觉回头看，又没发现什么。 大伙口袋捡满了又换背篼，背篼装满了又换盆，反正使劲装，先装进自家。 沈然用布包着手捡，不然容易被板栗的外壳扎着，可疼了。 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耐疼。 沈建民注意到沈然动作，走过去拉过沈然的手，上面被刺扎得冒了红，不由得皱起眉“然然，你去那守着就成，这里有我们” 沈然老实点头，往自家的根据地走去，他手确实疼。 隔着老远看到了大毛几个，他们正准备爬树，树上的新鲜。 看了会又去看沈建民，他听奶奶说了，三叔最喜欢做衣服，现在家里还没到扯布做新衣的时候，三叔就用碎布把沈然身上的补疤，缝得漂漂亮亮的。 要是有缝纫机就好了，三叔就在家里学，他听说隔壁村有个老爷子年轻时做衣服顶好。 现在老了在家，家里就他一个孤寡老人。 这是从大枣树听来的，只要无聊了就跑去躲边上听。 沈建民注意到沈然的视线，朝他温和的笑，沈然不知道他正笑得有多开心。 人都捡得满满当当这才往家走，大人小孩满脸笑容。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孙凤霞找了老爷子平时编的好几个大筛子，往院子放，板栗全部倒进去摊开，袋子里还剩的放进堂屋，明天再弄。 沈奶奶在厨房里忙活。 白手套从沈然屋里出来，今天它看到好几个人鬼鬼祟祟在外面，把这发现告诉沈然。 沈然摸摸白手套长了的虎毛，低声道“没事，他们只是好奇” 刚遇到李四年，拉着沈然表示他没有告诉任何沈然养老虎这事，接着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 现在的白手套对于大伙可不是，又好奇又害怕嘛，好奇没见过老虎，害怕老虎，如此反反复复。 简单吃过晚饭，大家都累了一天，陆续回屋休息。 沈然带白手套进空间，里面现在没种包谷这些农作物了，宅子后院堆了几座山，吃不完。 白手套进去直奔泉水，扑通一声，欢喜的在水里玩耍，它现在可爱干净了，一边在水里洗一边大口喝。 喝完舒坦的哼唧“吼呜”好舒服 沈然往上走了一段，那有块石头挡着，脱了衣服下去。 手放入泉水里，沈然淡定盯着手上的红点消失，复又用水洗刷今天疲惫。 这段时间一到晚上，沈然就带着白手套进来洗澡，洗完舒舒服服的上岸穿衣服。 抬头看了眼白手套，那虎往经常晒太阳的地方，一趴等着风吹干。 沈然走到白手套身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等。 晒得差不多，白手套站起身甩了甩身体，黄黑的皮毛在阳光下像上好的绸缎，闪闪发亮。 沈然看得眼热，上手摸了好几下，手顺着虎背上滑下感叹道“白手套，你的毛毛真漂亮” 白手套被摸的舒服，傲娇的眯了眯眼睛“吼吼吼”那是，我可是最漂亮的虎 白手套虽然是个男老虎，可它爱美的心是沈然比不上的。 带着白手套往后院，挑了几个西红柿拿了点花生，这是白手套的夜宵。 等手套几下吃完，这才出空间睡觉。 - 两个星期后 沈大军把沈然给的钥匙交到大队长手里，沉声道“东西已经放进去了，大队长现在看看” 大队长乐呵道“看，大军叔走” 大队长心里没底，这两个星期他可是睡也睡不好，两眼一睁就是想，他叔咋还没来找他。 现在终于来了又怕这只是他的梦，直到门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包谷，使劲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又往旁边两个房间看去，一样的满当。 拿了个包谷看了圈，这长得可太喜人了，包谷粒颗颗饱满，更别提那红薯又大又匀称。 大队长眼里含泪冲沈大军喊道“大军叔多亏了你”至于这些东西从哪来的陈跃进不多问。 没看人沈家个个精神饱满，更别提沈然那小子被养的白白嫩嫩，比以前旧地主家的少爷还像少爷，这要是靠那点子储备粮，他跟沈然姓。 沈大军不多说，拍了拍大队长的背“这些先吃着，到时没了我再找，等天时好了，给钱还是还粮都行，那人不急” “好好好”大队长连忙答应。 大队长回去把钥匙放好，这粮先不动，快到收庄稼的时候了。 沈然跟沈建民上供销社，今天赶集。 好不容易带沈然挤进去。 售货员问道“同志要什么” “一斤江米条，两尺小碎花”隔着柜台沈建民一边护着沈然，一报了想要的东西。 售货员几下找到沈建民想要的东西“钱，票” 沈建民摸出钱递过去，带着沈然又挤出。 出去后沈然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沈建民护着他，他人早被挤出去了。 沈然上拿出江米条递到沈然嘴边“吃吧” 嚼着脆，咬着香沈然吃完，沈建民又递。 “我不吃了，三叔你吃”沈然又不是真的小孩，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沈然清楚的，这要是改革开放他就去挣钱了。 哪像现在，他人小就是有心弄空间里的粮食黑市也不成，要是被抓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好，然然不吃”沈建民放回袋子里装好。 沈玉珍带朱飞去县城，沈然他俩去敲门，蔡琴说的。 见没什么吃的就回去，路上遇到牛车，花了1毛坐车回去。 沈建民把买来的碎花剪开，按沈然画的细细摸索做了个大蝴蝶结。 心里直想他家的然然可真聪明。 直接把沈然忽略的东西打消了。 昨天沈奶奶给白手套量了量体型，打算做衣服。 沈然偷摸跟白手套商量，要是穿衣服，那身漂亮的毛可看不见了，不如做装饰。 现在这年代大多数蓝和黑，鲜艳的沈然没瞧见过。 白手套当然听沈然的，做装饰。 它不想它威武霸气的毛显露不出，而且然然说了装饰也漂亮。 就这样沈然按照画了些不同类型的蝴蝶结。 这活被感兴趣的沈建民览了过去，那画画的很抽象，好在沈建国摸索出来。 白手套在旁边看了一会，兴奋劲过了趴下呼呼大睡。 沈然进屋伸手捏住白手套的鼻子，白手套出不了气醒来见是沈然又委屈的撒娇。 “嗷吼”坏然然 “好了快起来，三叔把你的衣服做好了” 白手套刷的起身，跑到沈建民身边。 沈建民现在已经不害怕白手套，伸手把白手套摆正，拿起才缝好的蝴蝶结挂白手套胸前。 调了调大小，沈然跟沈建民同时点头。 白手套现在就像一只，绅士爱美的帅老虎。 白手套跟沈建民来了个贴贴，表达感谢，这才甩着尾巴出去炫耀。 “哎哟，白手套这身上穿得可真漂亮”沈前进语气夸张。 给白手套夸得飘飘然，又冲沈奶奶转了一圈。 “漂亮，太漂亮了，我们手套最好看了”沈奶奶笑呵呵的夸赞。 在外面绕了一圈，又来到了沈然身边，站得直直的。 “漂亮，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漂亮的老虎了” 沈然哪还不知道白手套想啥，这臭美的虎。 一晃眼到了双抢的时候。 连沈然也跟着一起去，他跟着沈奶奶孙凤霞到麻包谷那队。 男人大媳妇小姑娘上地里掰，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在晒谷场麻包谷。 晒好的直接放进脱谷机，没脱干净的捡到一边麻干净。 记分员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人偷奸耍滑，或者把包谷放兜里。 这事以前也发生过，被抓了才交待好些人都这样干，大队长气得这不是挖公家的墙角嘛。 他都没敢这样干。 第21章 第 21 章 后面才开始盯梢，互相监督。 天气炎热，汗水掉进眼睛里擦干净，继续掰。 一背两背，青壮年一步一步从地里背到晒谷场，放下后直喘气。 沈然在阴凉处都热的受不了，更何况地里的。 村医提前熬好消暑的药，防止晕倒，每年公社双抢发放，渴了喝一碗。 沈家喝的缸里的泉水，干一天不觉得累，稀奇的旁人直感叹身体好。 沈家几个笑而不语。 一直到下工，回到家里简单的吃了午饭，纷纷窝进屋睡觉。 白手套这天上午跑进山，穿上它漂亮的衣服。 找到它的大部队。 虎王见小儿子甩着尾巴，从它那几个哥哥面前转了几圈，得到惊呼声后，得意洋洋的走到自己面前。 “吼吼吼”回去 “吼”不 “吼吼”小兔崽子 虎王抬爪要打，白手套立马躲开。 “呜”爹 “吼吼吼”人类崽子不要你了。 虎王疑惑，看小儿子脖上挂的也不像被抛弃。 白手套委屈的看了它爹一眼，不解“吼吼吼”然然最喜欢我了 虎王哼声，转身从洞里叼了头野山羊出来“吼吼吼”吃吧 白手套咽了咽口水，它今天上来一是为了告诉家里自己过的很好，二是，打秋风。 听村里人类说，是从家拿东西去娘家。 毫不客气的冲它爹要“吼吼吼”不够吃 虎王脸皮子抽了抽，转身又叼了头扔在白手套面前“吼”够了吧 白手套点了点脑袋“吼”够了。 他没吃，转身找了能交流的大哥，它第一次打猎遇见同族，发现真正能沟通的只有父亲和大哥，其他是兽没有意识沟通不了，只能简单的互动。 冲着虎一，讨好的蹭了蹭“吼”大哥 “吼吼”你说 “吼吼吼”下山，我拿不完。 虎一疑惑，甩了甩尾巴“吼吼”你不吃 白手套点了点脑袋“吼吼吼”带回去，吃 “吼”行 白手套见大哥答应又跑到父亲身边，眨着虎眼“吼吼吼”爹帮我 虎王凶狠的瞪了眼白手套，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吼吼吼”你大哥不是帮你了 白手套凑近虎王“吼吼吼”衣服不能脏 虎王看了眼那怪模怪样的东西“吼吼吼”你自己拿 “吼吼吼”爹，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在你身边。 这下虎王不自在了，它们先祖世世代代守在这座山，它的爹说要等人来了才能离开。 兽不能交流，除了虎王，可它两个儿都会交流，直到那次遇见人类，他身上有先祖所说的金光，见他一直盯着小儿子，这才巴巴的送过去。 虎王到野羊身边叼了一头，虎一叼起另一头跟上。 白手套溜溜达达的在前面领路，暗下决心下次还来，反正族群现在不挪位置。 左拐右拐避开人群，跳进院子，示意虎王进来。 虎王把野山羊放下，白手套拦住要走的虎。 “吼吼吼”等一下 “吼”快点，虎王警戒地注意四周，虎一贴着它父亲四处张望。 白手套进沈然屋里，把沈然喊醒。 沈然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打了哈欠“怎么了” “吼吼吼”我父亲哥哥给你带了吃的 “什么”沈然一个起跳，鞋子没穿就出去。 院子里站了只实打实的大老虎，那体积可不是白手套能比的，后面那只体型比白手套大了圈。 两头虎同时看向沈然，地下躺着两头野山羊。 沈然身体顿住，见家长似的动了动嘴巴尴尬“你们好” 虎王小声“吼”好 虎一“吼”好 白手套上前在沈然面前蹲下“吼吼吼吼”然然，可以带我父亲和哥哥喝泉水吗 沈然连忙答应，人家老虎可是带了东西上门来，更何况是白手套的家人。 三头老虎进到房间，屋子一下拥挤。 虎王虎一一个眨眼，换了个地方。 背上的毛瞬间炸起。 白手套上前“吼吼吼”喝水，好东西 说完率先喝了几口，虎王慢慢凑上前，试探的喝了口，虎躯一震，这可真是好东西。 在白手套的带领下，三头虎往水里泡着，时不时喝上两口。 沈然没跟着进去，他把沈建国夫妻叫醒，旁边睡觉的两兄弟听见动静也醒来。 “大伯，大伯娘，白手套它打了两只山羊在院子里。” 要说是白手套它爹和兄弟带来的有点奇怪，不如说是白手套省得解释。 夫妻两四目相对，穿鞋出门，院中央躺了两头差不多三百来斤的野山羊。 沈前进笑得见牙不见眼“手套可真厉害”说完看了圈没见那头老虎，往常做了啥事不是第一个上前讨表扬吗。 “它放下跑山上玩去了”沈然面不改色道。 “我就说嘛”沈前进上前帮忙把山羊抬进屋。 等会上工，这里人来人往不好收拾。 地上血迹清理干净，用艾草熏了熏味，沈家睡着的人这下全醒了，被熏的。 “这是怎么了”沈建民揉着眼睛出来。 “三叔，白手套叼了山羊回来”沈前进乐呵呵的。 沈建民这下彻底清醒了“在哪” “后院堆杂物那间”沈前宝道。 沈奶奶几个又转向后院，看了眼又回前院。 “手套真厉害，凤霞咱今晚回来多弄点好吃的给它”沈奶奶高兴道 “好好，晚上肯定给手套做”孙凤霞连忙答应，这可是他们家的大功臣。 一家卡着上工的点，领了工具继续干活。 沈然没干多少活，记分员算了2公分。 晚间 孙凤霞在厨房做饭，沈前宝拿着艾草熏，怕人闻见味道。 沈前进上上下下的熏，隔壁李阿婆闻着，特意来问。 沈前进淡定道“然然晚上睡觉有蚊子咬，他皮肤嫩我奶一看可心疼，让找艾草熏” 李阿婆附和“的确，这段时间蚊子多”说完慢吞吞的往回走。 沈然溜到后院，把空间里的老虎全放出来。 虎王冲沈然感谢“吼吼吼”下次再给你带吃的。 虎一双眼亮亮的往沈然身边凑，学着白手套轻轻贴了贴，在里面时白手套跟它说了，这人类最爱摸虎。 沈然瞧虎一就比白手套大了一丢丢，见它主动过来，从空间里淘出三个西红柿，一虎一个。 吃完后目送虎王两虎进入黑夜。 带着白手套往屋里准备吃饭，虎王答应送吃的，沈然也不拒绝，下次来进空间泡泉水不亏。 白手套甩着虎尾圈住沈然的手腕，往里走。 今天它可开心了，它爹跟大哥答应以后下来看它，还带吃的，这下不用上山打猎了。 孙凤霞炖了一大锅羊排，炒了一盘土豆丝。 一家围坐，就跟过年一样。 沈然夹了一块排骨肉，料下的足山羊的臊味小，吃起来下饭。 做了一天活，加上菜下饭，大口扒饭，顾不上说话。 白手套低头吃着属于它的那份，吃完不够叼着盆走到孙凤霞面前。 “吼”还要 孙凤霞放下碗，捡地上的盆往厨房给小祖宗添饭。 - 经过一个月的抢收，地里的庄稼全部收完，比去年少三分之一。 王荷花看着记分员分的那袋粮食小声哭喊“这可咋活啊” 粮食从地里收回，上交部分，队里今年没留储备粮，现在只分了一袋粮食，能接上明年的新粮嘛。 后面排队一瞧，心凉了半截。 年纪大拘搂身体，塌着肩辛苦了半辈的他们哪里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爬满皱纹的脸沉默的掉着眼泪。 沈然被压抑的环境包围，小脸严肃，他不敢想要是他没空间，他在这个时期会不会活着。 也许会，但一定骨瘦如柴。 大队长走到记分员身边，心里头不好受，扬声冲大家道“好了，都别哭了，领完粮食我说件事”见大伙没半分反应，故意道“怎么，你们不想多领粮食了” 大伙半响没反应，以为听错了，多领，哪里来的。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领粮的速度快了不少。 晒谷场台上，大队长把沈大军请上台，对于底下疑惑的眼神也不急着解释，先对这段时间做了个总结。 “大伙现在清楚咱们队仓库可是空了，今年储备粮压根没存，大家手里的粮食是吃到明年接新粮的” “我知道不够，压根接不上” 望着底下一张张干瘦发黄的脸，底气十足道“我给大伙找来了粮食，不说省着吃，吃个半饱纯干的还是有的” “大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可别是唬大伙”李四年第一个跳出来反问。 “是啊，大队长” “咱都知道地里情况，大部分其他地方都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唬过你们，这是大军叔找来的，粮食就在老地主屋里放着，全是好粮”大队长急道。 李四年和几个年轻的撒腿往老地主屋跑，门没锁直接进去，屋里堆得满满都是包谷，李四年上手拿了一根往回跑。 剩下几个面面相觑，队长真没骗人。 “哈哈，大队长真没骗人”李四年举着包谷往人群里面跑。 “四小子给我瞅瞅”说完上手直接抢过，看了眼被旁的又拿去。 就这样包谷在人群里传了个遍。 大队长看差不多了示意安静。 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大队长道：“这粮食是大军叔牵的线，人家说了等天时好了，想用钱的或者粮食来还都行” 说完让开位置，沈大军上前：“咱丑话说在前头，这粮借给大伙，是度过这次难关，等咱地里粮食丰收还得上再还，不催，给钱给粮都行” 大队长紧跟着：“这事要是愿意，直接到记分员那登记，不过这事出了这个村大伙就当不知道，要是谁家小媳妇回娘家说露嘴，或者汉子在外面喝了二两尿给说出去，那” 话没说完，底下的纷纷表态。 “大队长放心，要是我家说了就给撵出去” “队长我家的也是” “就是儿子也撵出门，不让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