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超英宇宙里开魔法店》 第1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哥谭的夜从不宁静。 凌厉的拳风迎面而来，最后一个小喽喽满面惊恐地倒下。稻草人见形势不妙，挥舞着套在破烂的衣服外、与自己风格及其不搭的斗篷，大叫一声：“神圣的帕拉西奥，请赐予我力量！” 话音刚落，便化作一根根稻草消失。 看着自己只来得及攥住的草在手中慢慢消散，夜翼看向蝙蝠侠：“又是这种消失方式。”想起上次杀手鳄逃跑时用的粉红色魔杖，他不禁费解：“他们哪来的这么中二的东西？” 罗宾嘲讽道：“小鸟年纪大了就是慢，要是我就肯定不可能让他跑了。” 蝙蝠侠没有理睬助手的顶嘴，只用低沉的声音指示：“找到了。” 夜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一个紫色幽光散发的店铺悄然出现在街角，它的玻璃窗上绘制着神秘而纷繁的图案，透过窗户望去仿佛能够被吸入深邃之中，看得人心神颤动。 义警敏感地移开了目光，转向闪烁的招牌——帕拉西奥魔法店。 ---- 室内布置精巧，没有一般的货架，而是一系列魔法商品在空中漂浮，被银色光线连接着。墙壁和地板上绘有复杂纷繁的图案，而天花板上则隐现着泛着金光的魔法阵。 正中坐着一个靡颜皓齿的青年，浑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正摆弄着桌上的光球。 只见他望着门口的黑暗骑士和两位助手，莞尔而笑：“您好，需要点什么？特殊顾客我们可以提供高级产品，还可以快递哦~” 眼前人的笑并未让蝙蝠侠的抿紧的嘴角有所松动，他只是带着警惕质问：“你来哥谭的目的？” 青年拂开面前飞舞的商品，站起身，拍拍身上落下的星光，“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以利亚，刚刚搬到这不久。” 注意到罗宾悄悄抚摸毛绒玩偶的手，以利亚嘴角上扬：“小心哦，他很凶的。” 看着男孩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夜翼不禁‘嗤嗤’嘲笑自己被抓现行的弟弟。 “你的店为什么能突然出现？”他有些好奇。 以利亚眨眨眼：“帕拉西奥魔法店为所有有需求的顾客敞开大门。当它认为你需要我们时，魔法店就会出现。” 蝙蝠侠向前一步，打断了以利亚和夜翼之间的交流：“不要试图在哥谭搅动是非。” 看着眼前轩昂魁伟的义警用他深邃的双眸盯着自己，以利亚抬起头，多情的桃花眼弯弯，漏出一丝挑逗：“当然，我很喜欢哥谭。” 男人深深盯了一眼，带着警告，就要转身离开。 倏然，原本稳定环绕在空中漂浮的物品中，掉下一个巴掌大的天使雕塑，被敏锐的义警接在手里。 以利亚倚着桌子，声音磁性又诱人：“看来他很喜欢你，就当做给你的见面礼吧。” 眼睛睁闭之间，眼前的青年已经不见，夜翼环顾四周，他们又回到了小巷中。 “故弄玄虚。”罗宾独自喃喃。 “Bat，你们能听见我说话么？刚才你们的信号全部消失了。”耳机里传来提姆的声音，而蝙蝠侠只回了一句“可以”，凝视着手中的雕塑 ——天使双眸似水，嘴角含笑，神色温柔，其美貌无负于上帝宠儿的称号，皮肤细腻，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第2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三个男人消失在门口的阴影中，与此同时，桌上的光球突然腾空而起，围绕着以利亚缓缓旋转，冰冷的AI声音嗓音念着： 【任务对象：蝙蝠侠】 【好感度： -10 】 以利亚不怎么在意地掸了掸额前的刘海，他早已洞悉——蝙蝠侠对哥谭城有强烈的掌控欲，自然不会欣然接受领土内出现看着就不平凡的魔法店。 他轻击系统面板，看着天使视角中，一片黑暗，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罩上了。 ——警惕心还挺强。 以利亚的嘴角微微勾起，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了天使体内。 【当前使用角色：天使】 ———— 桌上定制的匣子隔绝一切信号，表面缀有扎塔娜精心绘制的法阵，神秘而深邃。 一缕白光从匣子中涌出，接着，一位青年走了出来，面如凝脂，容貌安详，他的双翼伴随着闪烁的圣光轻轻扇动，竟是原本那尊天使雕塑的放大版。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探索，刺耳的警报声便划破宁静。 一把枪悄然瞄准了他——尖耳面罩、纯黑斗篷——是蝙蝠侠。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饥渴慕义的人，主必不会使你缺乏，”天使好似没看到指向他的枪口，只将双翼合拢，行礼，“我叫伊曼，如你所见，是一个天使。” “为什么要跟着我。”蝙蝠侠问。 “因为你身上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很奇怪。你虽然充满了腐朽之气，但并非亡者。你在邪恶之中行走，却未显出祸心。” 青年原本平和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疑惑，为这份圣洁添了些生动。 “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喜欢故作玄虚。” 蝙蝠侠不为所动，将手中的枪收回，打开了之前盛放雕塑的匣子，里面果然是空的。 伊曼朝蝙蝠侠走去，"这匣子非常舒适，感谢你。" “你从一开始就有意识？”蝙蝠侠盯着伊曼，表情严肃。 “不是的，只有我们拥有主人之后才会被唤醒，”伊曼用指了指面前的男人，“换句话说，是你的‘在意’让我从沉睡中复苏。” 义警敏锐地察觉出关键词：“唤醒。” “很久以前，我们生活在一个遥远的星球，名为苏娜星。然后，邪神突然降临，我们无力抵挡，受到了巨大的损伤。幸存下来的一小部分被巫医带到了地球。” 伊曼凝视着蝙蝠侠，微笑着补充道，“你应该认识他，他叫以利亚。” 蝙蝠侠微微颔首：“所以他想让我帮你复活。”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隐隐可以察觉到，在你之前，巫医试过很多人，但是只有你能让我的心跳动，所以他才把我送给你。” 想到穿着斗篷的稻草人和拿着粉红魔杖的杀手鳄，蝙蝠侠若有所思。 一阵短暂的沉默，似乎是怕蝙蝠侠不愿意接受自己，伊曼微微睁大眼睛，神色有些波动：“请你放心，我很有用的，我能帮你治疗，还会唱诗，我的诵经声可以驱逐黑暗。” 这位守护神扫了几眼伊曼，边解开自己的披风，边向电梯走去：“知道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伊曼现在面带轻快的微笑。 【攻略对象：蝙蝠侠】 【好感度： 0 】 第3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翌日，天已蒙蒙亮，而蝙蝠洞内仍幽幽邃邃，昼夜不分。原本隐匿于黑暗中的雕塑莹莹闪烁，伊曼从中苏醒。 许是夜行动物的巢穴，清晨的蝙蝠洞还很宁静，只有硕大的绿色恐龙无声张着巨口獠牙，恐吓着每一个不速之客。 但是天使不怕小怪兽，伊曼有些看不清，于是通体发出微微的圣光，照亮面前的模型。 灯遽然打开了。 “您有什么好奇的，我可以帮您来介绍。”一种全然别于老美腔调的、如德芙巧克力般丝滑优雅的声音响起。 伊曼回过头，白发轻轻扬起一个弧度又缓缓落下。他脚尖轻点，翅膀一张一合，眨眼间就飞到了老人的面前。 “早上好，您起得很早。” 阿福微微一笑，“Part of the job.”（管家的职业病） 伊曼回以微笑，接着目光在蝙蝠洞徘徊逡巡。眼睛像玻璃珠，闪着好奇的光芒。“这儿很漂亮。” 说是蝙蝠洞，但是数以亿计的蝙蝠肩并肩都填不满这里，抛去刚才看到的恐龙模型，还有一枚巨大的铜币映着冷光，破碎的小丑扑克牌，被玻璃罩封存。远处的工作区，计算机屏幕闪烁着蓝光，如心脏跳动，数十个屏幕监控着哥谭的大街小巷。科技感的设计明明早已与旧时生活的地方不同，但伊曼总觉得，金属与石灰岩交织出近乎宗教性的秩序。 阿福也随着他的视线扫视，闻言嘴角的笑更深一层，眼角荡出一道浅纹，“老爷听了会很高兴的。” 拜天使没有近视所赐，伊曼能轻易将目光向远处、更深处探去。主平台的侧翼，灯光昏暗，只有展示柜内的一束冷光直直照着那身制服——红、黄、绿的色块□□涸的暗褐色血迹侵蚀，布料边缘略有烧灼痕。 伊曼有些望出神，破败的制服和苏娜星覆灭那日的身影逐渐重合，“你们很伟大......我只能做个胆小鬼。” “我们不是伟大的人，先生。我们只是尽力去弥补无法挽回的事。” 伊曼转回来头，望向阿福，他正用慈祥的眼神盯着自己，有种知晓一切的悲悯。 “您想和我一起上去看看么？” 伊曼有些意外，“Batman会允许么？” 阿福微微一笑：“让一位天使在冰冷的洞穴里呆着，可不是韦恩庄园的作风。” 伊曼被逗笑了，故作优雅行了一个提裙礼，“那就多谢您的款待了”。 于是布鲁斯难得没有在阿福叫醒服务中反复吟唱着“再过五分钟”，而是被一阵泛着暖意的强光晃醒，好像拿着一个广告上能照亮一整个千米大操场的手电筒——谁又给阿福提供了新装备...... 注意到布鲁斯醒了，伊曼及时收敛了圣光，当布鲁斯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打着十倍柔光特效的面孔，五官轮廓柔美不夸张，一双小狗眼明亮清澈，闪闪盯着自己，好像天使一般——虽然就是天使。 布鲁斯立马清醒过来，有些意外，但是常年batman伪装技巧仍让他保持住不动声色。 “阿福拜托我叫你起床，”伊曼彻底收起了光芒，现在除了更白皙光洁的皮肤，好似和爱染白发穿cos服的漂亮人没什么两样了。 布鲁斯深深盯了他两眼，沉默着起床，去洗漱间洗漱。 伊曼嘱托他快下楼吃饭后，礼貌地把房间又留给了他。 布鲁斯有些奇怪伊曼如何这么快获得了阿福的信任，匆匆洗完了脸，顺着木质的扶手与雕花楼梯下楼，熟练地在厨房找到了阿福。 “阿福……我不记得我允许他上来。” 阿福顺着他的目光向餐厅看去，伊曼正在忙前忙后布置餐具，看到管家牌布朗尼，左右扫扫，确认没人，偷感很足地用翅膀把自己包起来，过了一会儿，放下翅膀后，就只能看到他鼓鼓的、以至于艰难嚼动的腮帮子和嘴角的残渣。 “显然他是个乖孩子，”阿福把视线转回来，“而且，您小的时候最喜欢抱着天使娃娃睡觉了。” 布鲁斯无奈地深深看了阿福一眼，余光看到伊曼还在假装擦桌子，实则还在暗暗努力再偷吃一块，眼角青筋跳动。 “想要吃就坐下直接吃。”他走进餐厅，出声打断这场默剧。 伊曼吓了一跳，有些噎住了，努力拍拍自己的胸，强壮镇定，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 布鲁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倒了杯水递给伊曼：“很荣幸你愿意放下架子，展现出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他意有所指地说，注视着伊曼说了声谢谢之后，接过水往下顺，和昨夜刚刚现身时优雅的样子判若两使。 几口水下去，伊曼恢复了平静，优雅地放下杯、拉开椅子，坐下时脊背笔直，肩线平稳，随后，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可惜在场两个人都不巧刚刚见过他狼狈的样子，只是默契地不去戳破天使的可怜伪装。 伊曼拿起刀叉，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端坐在旁边主位上的布鲁斯，询问：“孩子们呢？” 布鲁斯切煎蛋的刀顿了一下，他偏过头，深灰色的眼凝视着伊曼，方才的轻松转为一丝冷静与警觉，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感，一下子从穿着轻薄羊绒衫、闲适吃着早餐的有钱少爷脱离出来，让伊曼想到夜间那个无辜者的庇护、无法逃脱的审判、哥谭坚毅的骑士。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伊曼想回到刚才那种和平、融洽的氛围，他耸耸肩，试图消减布鲁斯的警惕，“托耶和华所赐，透过外表我能直视人的灵魂。” 布鲁斯默不作声，看出了伊曼那双棕褐色圆眼眼底的真挚和一丝慌乱，他移开视线，重新开始切自己的煎蛋。 一直沉默侍立在餐桌边的阿福开口解围：“达米安少爷上学去了，格雷森少爷在布鲁德海文工作，平日里不经常回来，除非晚上遇到一些特殊事件。” 伊曼猜想达米安是昨夜那个矮个子，格雷森是那个身材很好的高个。至于“特殊事件”，想到鳄鱼人和稻草人，他心虚笑了笑。 “还有提姆少爷，一般做幕后和技术工作，前段时间出差，今天该回来了。您晚上大概就能见到他。至于其他一些少爷小姐，饭后有机会可以慢慢给您讲。” 伊曼不自觉点点头，“我小的时候，家里也有很多兄弟姐妹。” 听到他的话，一时大家都沉默了，气氛转而有些沉重。 但是阳光天使愿意普照众生，他粲然笑了笑，“没关系，我还有以利亚。”布鲁斯想到那个桃花眼、故作玄虚的神秘男人，不知可否。接着，伊曼又说：“未来还有你们啊。” Bat从不擅长应对这种直抒胸臆，只能回以沉默，只是绷紧的嘴角又轻轻上扬。 阿福则笑着回应：“这是我的荣幸。” 一天就这么在四处探索之中结束了。朝阳倏尔成夕阳，夜色慢慢浸透这座城市。晚上，看着整装待发的人们，伊曼跃跃欲试，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夜巡。 Batman露出经典的【batman不赞同的眼神.JPG】，透过变声器传出粗粝嘲哳的声音：“你今晚跟着红罗宾留在蝙蝠洞。” 话音刚落，轻微的启动嗡鸣，“嗡——”伴随蓝光闪烁，电梯门轻轻划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身影走出来，透露出年轻战士的矫健与警觉，既有少年般的轻盈，又有成年英雄的稳健。 伊曼瞧着他，“你好，提姆，我是伊曼。” 黑色面具遮住了双眼，但嘴角扬起的弧度透露出眼前人的心情不错，“hi，伊曼。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赖上bat的天使。很奇怪《圣经》里找不到你的名字。” 伊曼愉快地弯了弯眼：“很神奇地球有和苏娜星一样的神话体系，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耶和华，是以利亚教我们天使应该信仰主。” 提姆猜测这个小天使应该年纪不大，对耶和华也更多像灌输式而非发自内心的推崇......他在心里衡量以利亚和地球的关系，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他对信息有不自觉的控制欲，并深深震惊布鲁斯放着这样一个几不设防的宝库而不榨干他的信息，这太不百特曼了。 “哦？是那个神秘商店店主么？”提姆充满好奇地提问。 伊曼点点头，看着红罗宾走近，正要回答他，“别再废话了，两只小鸟，”达米安不耐烦了，他轻轻一跃，落到蝙蝠车上，动作迅速而精准，披风随动卷起一抹暗红色的流光。他的眼睛盯着Tim，略带挑衅：“前罗宾，别再磨蹭了。哥谭的黑夜不会等人。” 蝙蝠侠微微颔首，也随之坐进蝙蝠车：“红罗宾，看好天使。” 随着蝙蝠车发动的低沉轰鸣，达米安和蝙蝠侠迅速驶向哥谭的夜色。 伊曼追了两步，还有些不乐意他们甩下自己，明明夜翼看到红罗宾回来，已经回布鲁德海文，自己刚好可以补上空缺——再说，他有翅膀会自己飞，又不占车里位置。 提姆微微打了个哈欠，揽着念念不舍的天使走向控制台，“好了天使，幕后工作也是很重要的。我们还可以继续聊聊，对了，你说的以利亚......” Bruce小时候喜欢天使娃娃是我自己说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第4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夜巡不是每天都要解决超级反派的，大多数时候只是打打小喽喽，维持治安，毕竟每天要是都有一个超级坏蛋作恶打卡，那恐怕他们自己都要抱怨恐怖事业爆改牛马游行。 但是今天偏偏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昨夜刚刚逃脱的稻草人。 化工厂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与**混合的气味。稻草人披着那件破旧的麻布斗篷，弯腰在调试阀门。他身边的三个人戴着简易防毒面具，正搬运金属桶，向排风管线上注入淡黄色液体。 而蝙蝠侠和他的助手立在高架之上，斗篷被风卷起，像一双掠食的影子。 只见蝙蝠侠微微做了个手势，两人默契从台上一跃，几息间将小喽喽们控制，而稻草人毫无察觉，仍喃喃自语，自顾自沉浸在宏图大业之中。 罗宾嘴角轻蔑一扬，就要上前控制住稻草人。 此时，稻草人终于从过于安静的环境中醒来，他微微抬起头，左右张望，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自己已成了拔了毛的将军。 见此，他匆匆结束手头的活，从怀里掏出那个神秘的斗篷，大喊：“神秘的...唔...”罗宾快步上前，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夺走斗篷打断施法。 “第二次还敢试，说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稻草人看着被夺走的斗篷，感受到罗宾控制着自己的手，突然奋起，一屁股坐到地上，于是通风管道逐渐有绿色蔓延，毒气开始冒出来。 蝙蝠侠神情一肃，一把把他提起来，摸向他的裤兜，果然，里面有一个遥控器，他一坐下就启动了毒气的释放装置。 蝙蝠侠和罗宾从万能腰带里翻出面具戴上，并取出探针插入实验设备，荧光闪烁。 “红罗宾，分析成分。” 低哑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红罗宾两手在键盘上翻飞，分析数据，“信号稳定，正在解析药剂成分。你们先撤离。” 两人带着稻草人与小喽喽从工厂一跃而出，披风在夜色中划出弯月的弧度。 看到传过来的画面，再看看正在不停查找、分析的红罗宾，伊曼忍不住大声说：“我可以帮忙！” 说罢，他一振翅，脚尖轻点，就往夜色深处而去。红罗宾没来得及阻拦，或者说他也无意阻拦，伊曼身上已经藏了不少定位器，目前正闪烁着他的定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曼没注意到，看来不在魔法店的他没有让定位器失效的能力。 “注意隐藏身份！”红罗宾冲着他的背影提醒。 不过转眼间，伊曼就已飞到大厦。看着他的身影，蝙蝠侠不赞同：“谁让你私自行动了，天使！” 伊曼没有注意到，满眼都是要处理的毒气，邪恶与恐惧的爪牙紧紧攀附在大楼上，并眼看着跃跃欲试要向外蔓延。他一扇翅膀，定在空中，划出些许星屑，吟唱：“光明所至，黑暗无存。” 言出法随，光粒像羽毛般挥洒，毒气的绿色避之若浼，如粘稠的触手一般抽搐着扭曲、翻滚，倏尔消失了。 确认没有残余，伊曼缓缓落下来，心里悄悄给自己比了个耶，暗暗欣喜于自己的完美执行，给百特曼一个来自苏娜星的震撼。 只是他把目光投过去，才猛然想起来忘记打申请，而蝙蝠侠正立在一旁，严肃盯着自己：“如果你再不听从指挥私自行动，你将永远失去参与夜巡的资格。” 伊曼有些无措，他想要说些什么，嘴欲张又合，但是有什么阻碍了他 ——是以利亚。 有人拜访了帕拉西奥魔法店。 以利亚不得不暂时放弃解释，他无法同时操纵本体和天使，于是蝙蝠侠和罗宾只好看着刚才还有些活泼、略显自得的天使变得有些委屈、无措，转而成光点消散了。 “便士一。”蝙蝠侠叫阿福。 阿福走到画着魔法阵的匣子边确认——果然，原本空空如也的匣子又出现了一个精致雕塑。 “老爷，我总说您的沟通方法需要改进。” 蝙蝠侠抿直了嘴角，示意罗宾收拾起还在看戏的稻草人，上前去确认毒气是否消除殆尽。 稻草人还在跃跃欲试：“你们蝙蝠系列终于出新品了？这回是个天使？我怎么看不清他的脸，他帅么？” 罗宾听到这儿，一手刀稻草人砍晕。 和蝙蝠侠对视，他们意识到，除了他们以外，别人好像看不清伊曼。关于这点，还有伊曼以后如何在超级坏蛋面前隐藏身份，蝙蝠侠意识到需要和伊曼问清楚——但是现在还需要先解决夜巡......还有哄好天使。 ——魔法店—— 以利亚不动声色瞪了一眼光球，埋怨它没和自己商量就私自把别人放进来。 他轻轻挽了挽头发，光点随着他的头发而萦回，和傻白甜的天使截然两幅模样，“您好，欢迎来到帕拉西奥魔法店。” 面前这人则矮胖、略微驼背，西装礼服配高筒礼帽，优雅而滑稽。 两人并立在一起，仿佛是为了证明上帝造人的多样性——以及不公平性。 但他显然不在意这点，“您好，我叫奥斯瓦尔德·科布尔波特，但在这座城市里，大家只叫我‘企鹅’。” 第5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久仰大名。”以利亚的桃花眼微微合起，笑着说。 “我从一些人口中听说，”此处一些人指的是谁懂得都懂，“帕拉西奥魔法店可以满足人们的任何需求。”企鹅人眼睛一眯，尖长的鼻子微微耸了耸。 眼前的漂亮魔法贩子可不怕他，仍用那种让人有些牙痒痒的懒怠语气，“当然，您有什么需要呢？” 企鹅人正了正领结，用手杖点了点地，“我要进一批军火，但是红头罩那个蠢货老来坏我的事。哥谭总有这么多异装癖喜欢多管闲事。” “明白。”想起红头罩和蝙蝠的关系，又想到那个黑漆漆，以利亚微微笑了笑，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他轻轻向架子上招招手，一个炸弹小猫顶开柜子，在半空中蹦蹦跳跳出来了——是一只银色的闪光狸花，背着小背篓，里面有三四颗炸弹，均一副耀武扬威的表情，不时从背篓里出来龇牙咧嘴吓唬人。它活泼又可爱，踩过的空气留下一串串亮亮的梅花印，须臾又消失。 小猫跳到企鹅人的头上，踩了两下，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手感，但还是勉为其难窝在上面。 “劳拉喜欢您。” 企鹅人颔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一百万美金，感谢您的援助。” 以利亚轻轻招手，支票就到桌子上，被光球一把按住，“承蒙惠顾，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企鹅人轻轻抬了抬礼帽，转身离开前，又侧过头，小嘴扬起奸诈的笑：“在哥谭，像您这样识趣的人可不多了。” 作别矮胖绅士，以利亚一手托住脸，一手划拉着光球，看着它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好感度查询” 【攻略对象：蝙蝠侠】 【好感度:5】 “啧”了一声，像是有点不满意过于慢熟的进度，但他知道百特曼的个性，也没说什么。 ——蝙蝠洞—— 夜已要过去了，留下清晨微微透亮，像是用一块黑布蒙住了手电筒。把稻草人送回阿卡姆，蝙蝠侠又叫来扎塔娜分析斗篷。 幸而女巫还没睡，她饶有兴趣，反复观察着这个红底、绣着金色花纹的斗篷，“很神奇的附魔，和我们不是一个路数。我们传统制造魔法道具的方法，往往是印刻符文或者炼器，但是这个不一样，像是直接分裂灵魂，赐予生命。只是这件斗篷被赋予的灵魂不多，所以不具有完整的智慧。” 蝙蝠侠沉默，他想到什么，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来，“上次的天使呢？” 扎塔娜托了托下巴，伴着长长睫毛的眼眨了眨，“那个似乎没什么特殊的，或者说，只是一个壳子，还没有赋予灵魂。” “父亲，那个天使还没出来。”达米安立在旁边，黑色的面具已经摘下，绿色的眼正仔细盯着静静闪耀着光纹的雕塑。 扎塔娜被吸引了注意力，来了兴趣，她也凑近，观察这个雕塑，“奇怪，和上次见面不太一样了，ta有了自己的灵魂。什么时候发生的？Ta会和人交流么？” 蝙蝠侠不欲回答，确认斗篷无害之后，和扎塔娜道谢，并明示她可以走了。 扎塔娜直觉这里有故事，但是她更习惯了蝙蝠侠吝啬于分享的样子，倒念咒语离开了。 看着女巫消失，面前只余下空气，蝙蝠侠把斗篷放进收容箱里放好，又开始调查灵魂和苏娜星。 “老爷，您该休息了，”阿福还像小时候一样催人睡觉，“毕竟您不是超人......也不是天使。”他意有所指。 而百特曼仍假装他是一个真正的蝙蝠，听不懂阿福语，只能用声波交流，置若未闻。 ——另一边—— 一出了商店门，企鹅人便迫不及待把炸弹小猫扔到了手下手里。他先要回老窝，试试新武器的威力。 “去吧宝贝，喵一声，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只会打呼噜——” 小猫抬起眼皮，骄矜地瞧瞧他，挥了挥手，背篓里的炸弹便排着队飞出来，叮的一声脆响，第一枚炸弹跳了出来，轻巧地落地，旋即化作一团翻滚的白雾，迅速吞没了整个空场；第二枚紧随其后，红光在雾中闪烁，爆炸声低沉而闷；第三枚炸弹拖着蓝色尾焰，炸开成一张闪耀的金属网，在空中疾速展开，兜头罩向惊慌失措的手下。 三个炸弹落地，小猫还趴在手下怀里，懒洋洋舔着爪子，背篓里的炸弹又“噗—噗——”几声刷新了。 “啊——完美的谢幕。” 企鹅人满意地笑笑，亲手把它抱进怀里。但是小猫又挣扎出来，爬到他的头上。企鹅偏过头示意手下：“准备好，现在就去卸货。免得夜长梦多。” “是！”几个在夜里仍身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彪形大汉高声回应，四散去组织队伍了。 一会儿过去，天几乎已大亮，企鹅人站在码头，抽着雪茄，迎着朝霞，看着自己的商业帝国，雇佣兵正在一箱箱卸货，外围有人时刻保持警戒，不禁露出成功人士的微笑。 和谐被引擎撕开。 那是一道低沉的轰鸣，从远处的巷口一点点逼近，红头罩骑着黑色机车冲出阴影，金属的线条在朝阳下闪烁出冷光。车尾喷出火花，轮胎擦地的声音在街巷中炸开，引擎的轰鸣渐渐低下，化为一声沉重的喘息。 “小企鹅，又来送温暖了？”一到年轻肆意的声音响起。 迈着大长腿从摩托上下来，黑色的长靴稳稳落地，皮衣在风中掠动，金属扣撞出一声低响。 企鹅人缓缓转身，不再是以往惊慌的模样。他已不再是以前的企鹅，如今的他是企鹅.plus，是拥有秘密武器的、哥谭真正的主人！ 微微仰起头，帽檐在脸上打下阴影，企鹅人微微扬起嘴角，“小红帽，现在跑我还能当没看过你。” 红头罩有些惊讶于他的转变，觉得有点好笑：“这话我还给你。” 企鹅人制止跃跃欲试的手下，把头顶的劳拉请下来：“宝贝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喵喵拳——”劳拉顺着他的手爬下来，打了个哈欠，瞥到眼前的义警，忽然顿住了。它惊喜地叫了一声，好像见了猫薄荷一样，一颠一颠地，点在空中，“嗖——”一下如箭一般向他奔去，徒留原主人向前挽留的手。 红头罩单手接住他，提溜着腰，低头看它：“小东西，企鹅人爆改猫女了？”劳拉乖巧地被他提着，微微歪头卖乖，“喵”了一声。 “劳拉！”企鹅人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懂，这个可恶的见色眼开的蠢猫，“可恶的帕拉西奥！” 小猫微微偏过头，人骂喵，喵不爽，背篓里的炸弹蠢蠢欲动，呲着大牙，鬼叫着飞出来，一头栽到企鹅人头上。被手下拉着四处流窜着躲开，企鹅人仍努力维持自己优雅的形象，炸弹接二连三地爆开，白雾、火光和乱飞的碎屑混作一团。企鹅人的雨伞被震得翻了面，他一边咳嗽一边怒吼：“我花了一百万美元叫你帮我攻击——一百万美元！这可不是让你炸主人的时候，劳拉！” 劳拉被红头罩拎在手里，仍然伸着小爪子在空中比划，神情极为无辜。红头罩低笑一声，把她往肩上一放， “看来她只是换了个阵营，老板。” “那是叛变！”企鹅人气得差点咬碎烟嘴，蹲在地上掸掉灰烬，试图重整自己被炸皱的燕尾服。 “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红头罩的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准备收拾收拾结束这场闹剧——顺便回家喂猫。 第6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就像昼伏夜出的蝙蝠一样，白天的蝙蝠洞往往是最安静的，没有人出没，只有24小时无休的电脑仍在静静运作。 ——除了今天。 布鲁斯默不作声，死死凝视着面前的盒子，散发着莹莹光芒，在白天几不可见的魔法阵无声，只是一直转动、运作。 一时间屋里仿佛有两个雕塑，良久，他终于有了动作，打开盒子，盯着里面的天使。 “我不后悔我做的决定......但我本可以做得更好。”脱下深黑色紧身衣套装的蝙蝠侠还是那个嘴硬的百特曼，不会变成赤诚相待的超人或者废话连天的死侍。他一字一句，简直是咬着牙根透露出心声，而以利亚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最好别奢求太多，当心身段放得太高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光芒大作，伊曼从盒子里钻出来，站在桌子和布鲁斯之间狭小的缝隙里。幸亏布鲁斯及时往后退了两步，不然伊曼就要爬在他身上了。 ——有点太近了，天使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颇有自得之感，而布鲁斯则抿着嘴，又往后让出一片空隙。 伊曼毫无察觉，他在心里暗自品味布鲁斯的道歉，是一种甜丝丝的感觉。“你受伤了么？有吸进毒气么？”独享完蝙蝠版嘴硬，他不忘补上回本体前没来得及表达的关心。 布鲁斯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深蓝色和棕褐色相对，“稻草人没有看清楚你的脸。” 伊曼点点头，面有得色，笑吟吟地：“我把圣光抹在脸上，只对特定的人过滤，就像韦恩庄园的大门一样，把熟悉的人放进来，陌生的人关在外面。” 布鲁斯点点头，把这条信息记在名为“天使”的分区里。他仍用那种沉稳的、严肃的态度提醒伊曼：“下次不要私自行动。你不知道你在面对什么......你对哥谭一无所知。” 伊曼盯着他那片似雾似云海笼住的湖泊，他想起展示柜里破旧、沾染着血的制服，迟来感觉到后怕，“对不起......”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内容，好像又在这片阴郁的洞穴里上演。 伊曼垂下眼皮，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光落进棕色的眼眸中好像就会被熔化，“但是我不能总做躲在你们身后的那个。” 说不清是怎么想的，以利亚没有经历过伊曼的视角，但他口中不自觉透露出这些话，就好像伊曼仍在这个身体里，他的灵魂仍操纵着每一根神经、游走在血液里。 “之前......”他难得有些犹豫和吞吐，布鲁斯一下就意识到这个‘之前’指的是什么时候，“我只能躲在地下室，先是战士，然后是爸爸妈妈，最后是爷爷奶奶。我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去了哪，做了什么，等以利亚找到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伊曼抬起头，张开自己的翅膀，布鲁斯不知道成年的天使臂展有多长、该有多有力，但眼前人的翅膀俨然已经羽翼丰满，是个大人模样了。“布鲁斯，我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们。” 布鲁斯凝视着他的眼眸，想起自己也是这么站在阿福面前，试图证明自己已经独立。只是命运没有给他时间长大，而眼前的人，正走在同一条路上，重复他跌倒的方式，也重复他站起来的姿态。 他沉默良久，开口：“今天给你设计制服，明天开始训练。” 伊曼呆了呆，他还没从自己的煽情和决心里走出来，但是随即转为狂喜：“保证完成任务！” 布鲁斯转过身去设计制服，假装没看见伊曼在背后激动打出一套拳，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 不过是半天功夫，巧手布鲁斯就已完工了。转着身子欣赏自己的新制服，很有哥谭的风格、或者说，很有蝙蝠风味——流线收紧，颜色为哑光黑底配银色光纹，披风内衬隐有羽翼形纹路。面罩不完全遮脸，只覆盖下半部，让天使的眼睛成为唯一的光源。 天使冲着镜子站着，仍要把脸蛋扭向布鲁斯:“太快了吧，布鲁斯，太棒了！但是我可以模糊脸部，不需要有面具的。” 布鲁斯点点头：“所以不止遮蔽作用。高密度轻合金纤维，能抵御子弹碎片与毒气侵蚀，内部嵌有微型滤气系统和情绪调节装置——可以监测呼吸频率、调控氧气流量，防止恐慌或愤怒失控。” 他介绍这么多，也是为了防止某个人遇到危险全凭自己净化能力横冲直撞。 伊曼瞪大了眼，布鲁斯能透过反光看到自己，他惊叹道：“布鲁斯你好厉害！我都要爱上你了。” 布鲁斯避开了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衬衫，仿佛极细的埃及长绒棉也会起球、天然珍珠母的纽扣有了污渍一样。 阿福会然一笑，帮伊曼整理起披风，教他在飞翔的时候，翅膀如何不会和新制服打架——披风可以折叠在肩背两侧，互不干涉。 屋子里一片和谐，忽然，门开了。 两人一天使转头去看，夕阳打着光，那人站在门口，肩背挺直，像一柄随时可以拔出的利剑。皮衣挺阔、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肩上耀武扬威站着的小猫与他结实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劳拉！” 伊曼叫出声，新制服都抛在脑后了，向着可爱小猫猫扑去。劳拉也从宽阔如停机坪的肩膀起飞，两毛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第7章 黑漆漆和小白鸟 布鲁斯目光灼灼，示意杰森解释。杰森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今天一大早企鹅人就有动静，喊着什么‘帕拉西奥’就把小猫送到我手里了。” 伊曼像是这才注意到屋里还多出来个人似的，怀里抱着劳拉，脸还不住它头上蹭：“你好，我是伊曼，一个天使。” 杰森瞧着他，挑起眉毛，流露出一股痞气：“早有耳闻。杰森·陶德。” 劳拉被蹭的舒服，一直打呼噜，杰森伸出一根手指头去逗它：“朝三暮四，昨天誰抱着我不放。” 伊曼咧着嘴：“劳拉是个颜控，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那个企鹅人肯定不如你好看。” 杰森嗤笑一声，毕竟小企鹅圆墩墩身材、铁青着脸，长得很难说有艺术性。 布鲁斯则是一脸若有所思。 红头罩没呆多久就走了，蹬着摩托飞驰而去，留下劳拉陪伊曼玩几天。布鲁斯则是被提姆连环call叫到公司开董事会，家里只剩下一人两毛。 阿福在打扫卫生，伊曼凑过去，告诉他自己要和劳拉在屋子里玩会儿。阿福自无不可，一脸慈爱看着他和劳拉嬉笑着跑上楼。 进了自己的房间，伊曼立刻把门锁上，他叮嘱小猫：“劳拉，帮我看住门，我先回去一趟。” 劳拉人模人样，很有灵性，点点头，“喵”了一声。 伊曼开始逐渐变为光点：“交给你了。”转眼间，屋里只留下劳拉一个。 以利亚回了魔法店，立马询问光球：“我要你做的道具怎么样了？蝙蝠侠和红头罩今天晚上肯定找过来，我不能又让伊曼消失吧。” 光球闪了闪—— 【道具购买完毕......】 【请提供能量】 以利亚打开小屋门，屋内空气里便弥漫着草药的清苦与金属的温热气息。墙壁被厚厚的书架覆盖，上面塞满了笔记与卷轴，纸张因岁月与药液的熏染泛出淡黄。屋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工作台，满是凿痕与药渍，桌角还嵌着一枚闪着微光的符石。 玻璃罐与试管整齐又混乱地排列在架上，瓶中漂浮着发光的粉末、龙骨碎屑、还未完全沉睡的灵性植物。这里的一切都带着生命气息，仿佛整个工坊本身就是一位沉默的匠人，正注视着一件新的奇迹成形。 “听我之名，照我之影，流离的能量——顺我心。” 以利亚面容严肃，盯着符石，口中念念有词，符石灵光大作，带着桌上的玻璃罐嗡嗡作响，以利亚的头发也随之飞舞——而远处被蝙蝠侠收存的斗篷、鳄鱼人的魔杖、劳拉的炸弹都在隐隐闪烁，人不可见的光线从中溢出，汇集到以利亚的手中，顺着他的动作灌注进符石。 符石的光在最后一刻闪得极亮，随后一层层收敛，像潮水退回海底。 以利亚伸出双指捏住符石，将它缓缓贴在自己胸口——符石像是水滴融入大海，逐渐消弭在他的身体中。 于是劳拉看着面前的天使又出现了，它“喵”了一声，看着天使摸了摸自己。而以利亚仍留在魔法店里，就像硬币一体两面，人的双手双眼一样，自己的身体和伊曼的身体同时在他的掌控之中。 【请注意休息，防止灵魂过度损耗】 光球漂浮到他面前，提醒他。 以利亚抚了抚光球，收拾好台面，等着夜间访客来临。 哥谭的夜浓郁深幽，比白天来得更适配些。伊曼仍被留在蝙蝠洞里，他还没通过可以出外勤的训练。今天红罗宾和罗宾一同出外勤，阿福对此的解释是可以提高效率，明天达米安还有考试。 一经出发，蝙蝠侠便与罗宾两人分道扬镳，他独自蹲在滴水兽上，融入黑夜。 “老头，出发吧。” 一道年轻、肆意的声音突然出现，红头罩强壮而敏捷的身影落在他身边。 蝙蝠侠微微瞥了他一眼，跳下楼顶，走向街头兀自闪烁的店面。 “欢迎光临，”以利亚正在四处擦拭道具，听见声音轻轻向门口瞧了一眼，“今天有新客。” “你的目的。”蝙蝠侠开门见山，再次相见，他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 以利亚有些疑惑，他把布放开，任它在自己身边漂浮。“我的什么目的？” 蝙蝠侠见惯了这种故作无知，但他莫名不愿用拳头对抗面前的人，看在伊曼的份上，他给予了更多耐心。 “别废话，你明白我的意思。” 以利亚有些无奈，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他歪了歪头，有些奇怪，“你没从伊曼那套出来？” 眼前人的沉默告诉他答案，他勾起嘴角，“我们从苏娜星逃难过来，如你所见，我们靠和人做交易活着。” 他凑近：“你们应该谢谢我，劳拉那小坏东西，我可懂它，它不愿意帮企鹅人的。我也算卖你们个好，就不用谢了。” 红头罩冷笑，手指在柜台上轻敲两下，金属声在安静的店铺里回荡。 “交易？”他扬起下巴，“那你从他们身上想得到什么？” 以利亚抬眼，目光在他与蝙蝠侠之间游走，似乎在衡量什么。 “得到什么？”他笑了笑，“如你所见，买家获得帮助，我们获得‘在意’。” 蝙蝠侠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在意？” “亡灵的世界里，逝者靠着‘在意’活着。有了‘在意’，就有了投射在它们身上的情绪，我就有能量把他们拉回来。” “那斗篷为什么不会变成人？” “因为它们实质只是我的法器，不是真正的生物。而伊曼和劳拉，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此在’。” 蝙蝠侠眯起眼，声音低得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你在利用他们。” 以利亚瞪大了他的桃花眼，仿佛面前人说了什么侵犯他的话，“利用？我是在帮助他们。” 他翻了个白眼，不再有耐心，“爱要要，不要还给我。”说罢，他的手用力一挥，门无声自开，两人被一股力量推出门去，门又骤然合上了。 红头罩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黑漆漆，他嗤笑一声，嘲笑老头子有朝一日也能被人轰出门去。 他心里的疑问已大多解决，也不再纠缠，毕竟他还挺喜欢劳拉的——他挥挥手，向夜色深处离去。 把来客赶走，以利亚兀自在店里沉思。他推开另一扇门，凝视里面一座巨大的法器——银色与黑曜石交织而成，符文在其表面缓缓流动，仿佛在呼吸。里面封存着那些被救出的灵魂，它们微弱的光点漂浮在器壁之内，时明时暗，如同梦的碎片。 忽然，以利亚注视到了什么，他凑近法器，发现一处符文的边角已经焦黑，闪烁着不详的气息，隐约闪烁着影子被拉扯成扭曲的形状，边上的灵魂闪烁着不安的光。 遭了。 用手指轻轻触碰那处，“怎么会……”他低声喃喃，防护罩正在被侵蚀，邪神已经追到地球了。 他明白时间不多了。那些被救出的灵魂还未完全安定，而新的黑暗已经逼近。以利亚深吸一口气，发丝被骤起的灵力掀动，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 他推开门，走到门厅。 【小鹿埃利欧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