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食游戏:Fork&Cake》 第1章 甜腥夜 霓虹灯牌的光晕在雨幕里晕开一片模糊的橘红,溅起的泥点打在“醉夜”酒吧斑驳的木门上,混着劣质酒精与潮湿霉菌的气味,钻进顾云倾的鼻腔。 他正弯腰擦着吧台,黑色的长发垂落肩头,发梢沾了点吧台边缘的酒渍,枯燥得像久旱的草。指尖的抹布反复蹭过台面的酒痕,骨节泛着与下城区格格不入的瓷白,连指尖都透着点粉。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已足够修长,186的个子却裹在洗得发白的黑色服务生制服里,腰线收得极细,走动时衣摆扫过吧台,露出一截同样白皙的手腕。 “小子,再给我来杯‘烧刀子’!” 粗哑的嗓音砸过来,带着酒气的手掌拍在吧台上,震得杯子叮当响。 顾云倾抬头,露出一张精致得近乎过分的脸——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纤长,唇色是自然的淡粉,皮肤白得清透,像被精心装裱在画框里的瓷娃娃。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拿起酒瓶,倒酒的动作流畅又温顺,垂眸时,长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酒吧里嘈杂得很,骰子碰撞声、粗野的笑骂声,还有角落里若有似无的、带着贪婪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缠在他身上。 下城区的夜晚从不安宁,尤其是对“Cake”而言。 顾云倾能清晰地闻到空气里弥漫的、属于Fork的腥气,那气味混在酒气里,像腐肉上的苍蝇,挥之不去。他抬手拢了拢长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发鬓——那里插着一支银质的防身簪,簪头磨得锋利,是他在垃圾堆里捡了银片,自己敲了整整三个晚上做成的。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他缩在桥洞下,怀里抱着半块发霉的面包,被一个满脸横肉的Fork堵截。那人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现在酒吧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带着垂涎,嘴里喃喃着“好甜的味道……奶糖,还有草莓……”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用一块碎玻璃,狠狠扎进了对方的喉咙。 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他没哭,只是蹲在尸体旁,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然后拖着发麻的腿,继续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下城区没有“可爱”,只有“猎物”。而他不想做猎物。 “叮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几缕贴在额前。他的目光扫过酒吧,最后落在了顾云倾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顾云倾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他能感觉到,这人是Fork,而且比角落里那个更危险——对方的目光像实质的刀,落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男人走到吧台前,撑着台面,俯身靠近顾云倾,声音低沉:“听说这里有个‘奶糖草莓味’的服务生?” 温热的呼吸喷在顾云倾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害的模样,眼尾弯了弯,像只温顺的猫:“先生,您认错人了。” “是吗?” 男人伸手,想去摸顾云倾的脸。 就在这时,顾云倾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风。他左手猛地按住男人的手腕,右手迅速从发鬓抽出那支银簪,锋利的簪尖瞬间抵住了男人的颈动脉。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酒吧里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吧台前。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得像块棉花糖的少年,动作会这么快,眼神会这么冷——那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像在看一个死人。 “下城区的规矩,” 顾云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想咬我的人,得先看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银簪又贴近了一分,男人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还有少年掌心传来的、稳定得可怕的力量。他张了张嘴,却不敢动弹。 顾云倾看着他,嘴角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滚。” 男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能狼狈地挣开顾云倾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酒吧,风铃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仓皇。 顾云倾收回银簪,重新插回发鬓,动作自然得像只是理了理头发。他拿起抹布,继续擦着吧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角落里的那个Fork早已没了踪影。 雨还在下,霓虹灯的光透过雨帘照进来,落在顾云倾精致的侧脸上,一半亮,一半暗。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没人知道,那双看起来清澈的眼睛里,藏着多少在下城区挣扎多年的伤疤与狠戾。 他是顾云倾,是下城区的一个服务生,是一个味道甜得招摇的Cake,更是一个能在猎食者的獠牙下,反手将刀插进对方喉咙的幸存者。 夜还很长,而他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狗头]有宝宝阅读的话,给我一个评论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甜腥夜 第2章 荆棘玫瑰酒 悬浮车的引擎声在雨幕中低吟,划破上城区与下城区之间那道高耸入云的合金高墙,最终停在“醉夜”酒吧对面的破败巷口。 车门缓缓打开,时泠舟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走下来。二十四岁的男人身形挺拔,定制的深色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肩线与腰线,即使站在满是泥泞的下城区,也难掩一身矜贵。他的面容英俊得近乎凌厉,眉骨高挺,眼尾微微下垂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温柔,薄唇轻抿,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举手投足间皆是刻入骨髓的绅士风度——这是上城区顶级豪门时家继承人,用二十年顺遂人生打磨出的完美皮囊。 “我说泠舟,下城区这破地方,真能有合你胃口的‘甜品’?” 沈砚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语气里满是嫌弃,“上城区那些精心培养的Cake,哪个不是温顺又香甜,你偏要来这破地方找刺激。” 时泠舟轻笑一声,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混乱的街道。霓虹闪烁,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潮湿霉菌与……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Cake的甜香。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的钻石袖扣,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最低音:“上城区的‘甜品’太规矩了,剥掉包装纸就知道内里是什么味道,无趣。” 从十八岁执掌时家开始,他就站在了上城区的顶端。Fork的身份让他拥有绝对的力量,财富与权力更是唾手可得。他深知这个世界的规则——上城区的秩序是给普通人看的伪装,Fork的狩猎权在下城区被默许,这是高层与捕食者之间心照不宣的平衡。可这些年,他见过太多Cake,或惊恐求饶,或故作温顺,却没有一个能勾起他骨子里那股捕食者的占有欲。 生活像一杯温吞的水,索然无味。 “走,进去看看。” 时泠舟收回目光,迈步走向“醉夜”酒吧,伞面微微倾斜,替身旁的人挡住了大部分雨水,姿态依旧优雅。 推开酒吧那扇斑驳的木门,嘈杂的声浪瞬间涌来。骰子碰撞声、粗野的笑骂声混杂在一起,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身旁的男人皱起了眉。时泠舟却毫不在意,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扫过,像一头耐心的狼,在猎物群中寻找最合心意的那一个。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吧台前,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制服的少年正弯腰擦着台面。黑色的枯燥长发垂落在肩头,身形修长纤白,186的个子却有着纤细的腰线,走动时衣摆轻晃,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腕。少年抬起头时,时泠舟看清了他的脸——精致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眼尾微挑,唇色淡粉,皮肤白得清透,明明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可当他看向那个试图靠近的Fork时,眼底闪过的冷意却像淬了冰。 下一秒,少年的动作快得惊人。左手按住对方的手腕,右手从发鬓抽出一支银簪,锋利的簪尖瞬间抵住了Fork的颈动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那副温顺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猎物被逼到绝境时,反手亮出獠牙的决绝。 时泠舟的眼神亮了。 他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炸开的甜香——不是上城区那些Cake刻意培养出的浓郁甜腻,而是带着一丝清冷的、奶糖与草莓混合的味道,像雨后初晴的清晨,带着露珠的草莓园,甜得恰到好处,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锋利。 沈砚也看呆了:“这Cake……有点意思啊,居然敢对Fork动手?” 时泠舟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加深,只是那笑意不再是平日里的温和,而是带着捕食者发现猎物时的兴奋与占有欲。他靠在吧台边,手指轻轻敲击着台面,目光紧紧锁在那个少年身上,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当少年把那个Fork赶出去,重新拿起抹布擦台面,恢复那副无害模样时,时泠舟缓缓迈开脚步,走向吧台。 他走到少年面前,微微俯身,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像一位真正的绅士:“服务生,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加冰。” 少年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时泠舟清晰地看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像受惊的小猫,却又在瞬间压了下去,重新换上那副温顺的表情。 可时泠舟知道,他没看错。这颗“甜品”外表甜美无害,内里却藏着一把锋利的刀,既诱人,又危险。 终于,找到了。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指尖在袖口里轻轻摩挲着——这一次,他要的不只是“食物”,而是要将这颗带刺的甜果,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让这颗在泥泞里挣扎的“草莓奶糖”,只属于他一个人。 雨还在下,酒吧里的喧嚣依旧,可时泠舟的心里,那股沉寂已久的狩猎欲,终于被点燃。 这场在下城区的“寻甜之旅”,似乎要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第3章 甜饵的陷阱 雨停的次日,下城区的空气里还裹着潮湿的霉味,太阳吝啬地透出几缕光,勉强驱散了些夜里的阴冷。“醉夜”酒吧的木门刚拉开一条缝,顾云倾就提着水桶走了出来,黑色长发用一根粗麻绳简单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精致的下颌。 他弯腰擦拭着门前的台阶,指尖的抹布蹭过黏腻的泥垢,骨节泛着瓷白。186的个子微微弓着,洗得发白的制服后背被汗水浸出一片浅痕,却丝毫不影响他身形的修长。路过的行人大多步履匆匆,偶尔有几道带着贪婪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却在触及他眼底那抹冷意时,飞快地移开——昨天那把抵在Fork喉咙上的银簪,已经成了下城区小范围内流传的谈资,没人再敢轻易把他当成好拿捏的软柿子。 “云倾,今天怎么这么早?”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探出头,递过来一个皱巴巴的面包,“刚烤的,还热着。” 顾云倾接过面包,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油纸,低声道了句“谢谢”。老板娘看着他清瘦的模样,叹了口气:“昨天那上城区的大人物,没再来找你麻烦吧?下城区的人,惹不起那些爷。” 顾云倾咬了口面包,麦香混着微涩的口感在舌尖散开,他摇摇头,眼底的警惕却没放下:“放心,我有分寸。” 他心里清楚,时泠舟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个男人的眼神,像钉在他身上的钩子,带着不把他拖进深渊不罢休的狠劲。上城区的Fork,手握权力与力量,想要对付他这样一个下城区的Cake,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顾云倾,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吃过早饭,酒吧里渐渐有了客人。顾云倾熟练地擦着吧台,指尖反复摩挲着发鬓的银簪——簪头被他重新磨过,锋利得能轻易划破皮肤。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门口,神经像绷紧的弦,随时准备应对那个不速之客。 然而直到中午,时泠舟都没有出现。 “难道是我想多了?”顾云倾皱了皱眉,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上城区的“王”,不会像那些普通Fork一样急躁,他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手段。 傍晚时分,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顾云倾正低头调着酒,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风铃响。他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望去——时泠舟果然来了。 男人依旧穿着精致的深色西装,只是今天没带伞,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他走进酒吧,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顾云倾,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仿佛昨天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 “服务生,还是一杯威士忌,加冰。”时泠舟走到吧台前,俯身时,身上的荆棘玫瑰酒味混着淡淡的阳光气息,扑面而来。 顾云倾没说话,转身去调酒。指尖的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能感觉到时泠舟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像一张温柔的网,慢慢收紧。 “昨天的事,抱歉。”时泠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是我太急躁了,吓到你了。” 顾云倾调酒的手顿了顿,心里冷笑。上城区的人,果然擅长用温柔做伪装。他把酒杯推过去,语气平淡:“时先生说笑了,下城区的人,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是吗?”时泠舟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顾云倾,“那你昨天握着簪子的手,怎么在抖?” 顾云倾的脸色微变,眼底的冷意瞬间翻涌。他抬眼直视时泠舟,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时先生观察得真仔细。不过我那不是怕,是想知道,上城区的‘王’,脖子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硬。” 时泠舟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嘈杂的酒吧里格外清晰:“你可以试试。”他微微倾身,距离顾云倾更近了些,“只要你有胆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个带着挑衅,一个带着纵容,像一场无声的较量。顾云倾攥紧了手心,银簪的存在感在发间格外强烈,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时泠舟是故意激怒他,只要他先露出破绽,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故意忽略时泠舟的目光。 时泠舟也不恼,只是靠在吧台边,慢条斯理地喝着酒,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顾云倾的身影。看着他穿梭在客人之间,偶尔被粗鲁的客人调侃,却只是淡淡一笑,眼底的疏离像一层薄冰——这样的顾云倾,既有着Cake的甜美,又有着野草般的韧性,像一颗埋在污泥里的珍珠,越是打磨,越是耀眼。 夜幕渐渐降临,酒吧里的气氛愈发喧嚣。顾云倾端着酒杯走向角落的一桌客人,刚放下杯子,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 “小子,长得这么俊,陪哥哥喝一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拽着他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淫邪,“听说你是Cake?让哥哥尝尝,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甜。” 顾云倾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想挣脱对方的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周围客人投来的目光,有看戏的,有同情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下城区的规矩,弱肉强食,没人会为了一个陌生的Cake得罪一个凶悍的Fork。 就在顾云倾准备抽出银簪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放开他。” 男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时泠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他的目光落在男人抓着顾云倾手腕的手上,像在看一件肮脏的东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再说一遍,放开他。”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他能感觉到时泠舟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那是比他强大得多的Fork气息。可他还是不甘心地瞪了顾云倾一眼,嘴硬道:“你是谁?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关你屁事!” “他是我的人。”时泠舟的声音更冷了,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腕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不得不松开了顾云倾。他惊恐地看着时泠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力气会这么大。 时泠舟甩开男人的手,像丢掉什么垃圾一样。他转头看向顾云倾,目光落在他泛红的手腕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没事吧?” 顾云倾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眼底满是警惕:“时先生,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他知道,时泠舟是故意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用一种看似保护的方式,一步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他,最后彻底沦为他的猎物。 时泠舟看着他防备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没有生气。他转身看向那个还在哀嚎的男人,语气冰冷:“滚出这里,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碰他,后果自负。”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酒吧,风铃发出一阵慌乱的声响。 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时泠舟和顾云倾身上。时泠舟却毫不在意,重新走回吧台前,看着顾云倾,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只是想帮你。” 顾云倾没说话,只是拿起抹布,用力擦着吧台,仿佛要把刚才的不快都擦干净。他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的警惕却更加强烈——时泠舟的这一招“英雄救美”,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时泠舟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知道,顾云倾就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想要靠近,就得有耐心。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夜深了,酒吧里的客人渐渐散去。顾云倾收拾着吧台,时泠舟依旧坐在那里,安静地喝着酒,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时先生,酒吧要打烊了。”顾云倾停下手里的动作,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时泠舟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顾云倾面前:“这个,给你。” 顾云倾皱眉,没有接:“时先生,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小玩意,算不上什么。”时泠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银色的手镯,款式简单,却透着精致,“昨天看到你的手腕上有疤,这个可以遮住。” 顾云倾的瞳孔微缩,那道疤是三年前第一次杀人时留下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遮掩着,没想到还是被时泠舟看到了。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有警惕,有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我说了,我不需要。”顾云倾猛地后退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决绝。 时泠舟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把盒子放在了吧台上:“我知道你现在不接受,没关系,我可以等。”他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向顾云倾,“明天我还会来。” 木门关上,风铃再次响起,酒吧里只剩下顾云倾一个人。他看着吧台上那个精致的盒子,心里五味杂陈。 时泠舟的温柔像一张网,慢慢笼罩着他,让他无处可逃。可他知道,一旦陷入这张网,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拿起那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银色的手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冷笑一声,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上城区的糖衣炮弹,他不稀罕。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垃圾桶里的盒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顾云倾皱了皱眉,弯腰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手镯,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明天晚上,上城区的人会来下城区‘清理’Cake,小心。” 顾云倾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时泠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是警告,还是另一个陷阱? 顾云倾握紧了手里的纸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不管这是不是陷阱,明天晚上,都会是一场硬仗。 而他,必须做好准备。 夜色渐深,下城区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顾云倾站在酒吧门口,望着上城区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时泠舟,这场博弈,我不会输。 你想把我当成猎物,那我就先设好陷阱,等着你来跳。 [害羞]是我的cake不香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甜饵的陷阱 第4章 荆棘的刺与金丝雀的笼 上城区的晨光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煦,透过时家庄园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与淡淡的玫瑰香氛,与下城区的潮湿霉味截然不同,是属于顶层阶级的精致与安逸。 时泠舟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份全息财经报告,目光却有些漫不经心。昨夜放在“醉夜”吧台的银色手镯,此刻正躺在手边的丝绒盒子里,反射着冷光——他知道顾云倾会扔掉,却没想到连盒子都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那股子倔强,倒让他愈发感兴趣。 “叮铃”一声,门铃响起,管家恭敬地打开门,沈砚吊儿郎当的身影晃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骚气的亮蓝色西装,手里把玩着一支限量版钢笔,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我说时大少,这都几点了,还在为你那下城区的‘小甜饼’伤神呢?” 沈砚径直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目光扫过桌上的丝绒盒子,挑眉道:“哟,这手镯是准备送人的?该不会是给那个敢对Fork亮簪子的Cake吧?怎么,没送出去?” 时泠舟抬眸,眼底的漫不经心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意,却又很快掩去,只淡淡道:“管好你自己。” “我怎么没管好自己?”沈砚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调侃,“不像某些人,放着上城区精心培养的Cake不要,偏要去下城区捡‘野果子’。我说,那顾云倾再特别,不还是个Cake?难不成还能翻了天,把你这上城区的‘王’反咬一口?” 他一边说,一边晃着酒杯,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Cake就是Cake,无论再怎么挣扎,终究是Fork的猎物,更何况时泠舟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Cake没有,犯不着为了一个下城区的“野丫头”(他还没意识到顾云倾是男性)费神。 时泠舟放下手里的报告,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至少我的‘野果子’,有胆子亮出自己的刺。不像某些人的‘金丝雀’,只会躲在笼子里,一边享受着投喂,一边想着怎么逃出去。” 沈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许意绵,他养了快一年的Cake,也是上城区小有名气的男钢琴家。长相温润,气质清雅,弹得一手好钢琴,当初沈砚就是被他这副“易碎感”吸引,花了大价钱把他从培养基地买下来,放在精心布置的别墅里,像对待珍宝一样供养着。 可谁知道,这看似温顺的“金丝雀”,心里却一直想着逃离。上个月甚至偷偷联系了地下组织,想借着演出的机会逃到城外,若不是沈砚发现得早,恐怕早就没影了。这件事,成了沈砚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最不愿被人提起的软肋。 “时泠舟!”沈砚咬牙切齿,手里的酒杯差点捏碎,“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许意绵他只是……只是还没适应!再过段时间,他自然会乖乖待在我身边!” “适应?”时泠舟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沈砚,你比谁都清楚,Cake和Fork之间,从来没有‘适应’,只有‘驯服’和‘反抗’。你以为给了他锦衣玉食,他就会忘了自己是猎物?别自欺欺人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声音低沉:“你养的那只‘金丝雀’,翅膀早就硬了,你的笼子,困不住他。而我要的顾云倾,他的刺不是为了逃,是为了活——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沈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气又恼,却偏偏无法反驳。他知道时泠舟说的是事实,许意绵的反抗从未停止,哪怕被他关在别墅里,眼神里的疏离与抗拒也从未消失。 “我不管你的顾云倾有多特别,”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后天的‘狩猎晚宴’,你必须带个Cake出席。老爷子那边已经发话了,你要是再孤身一人,他可要亲自给你安排了。” “狩猎晚宴”,是上城区Fork顶级圈层的聚会,表面是交流,实则是Fork们炫耀自己“猎物”的场合,也是默认的“狩猎权”划分仪式。每年一次,时泠舟往年要么缺席,要么随便带个临时的Cake应付,今年老爷子却格外较真,非要他带一个“合心意”的Cake出席。 时泠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顾云倾那张精致又倔强的脸——奶糖草莓味的甜香,发间锋利的银簪,还有眼底那抹不服输的狠戾。 带他去狩猎晚宴?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让这颗在泥泞里挣扎的“野果子”,走进上城区最奢华的牢笼,看看他会露出怎样的锋芒,想想都觉得有趣。 “我知道了。”时泠舟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到时候,我会带一个‘惊喜’过去。” 沈砚看着他眼底的光芒,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带那个下城区的顾云倾去吧?时泠舟,你疯了!他就是个没受过调教的野小子,去了晚宴只会丢你的人!” “丢不丢人,不是你说了算。”时泠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倒是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管好你的‘金丝雀’,别到时候在晚宴上,让他给你闹出更大的笑话。” 说完,他不再理会沈砚难看的脸色,转身走向书房。指尖划过口袋里的通讯器,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帮我查一下,顾云倾这几年在下城区的所有行踪,越详细越好。另外,准备一套适合他的礼服,尺寸……按照186的身高,纤腰窄肩来做。” 挂了电话,时泠舟看着窗外的阳光,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顾云倾,我的“野果子”,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狩猎”。 而此刻的下城区,顾云倾正拿着时泠舟留下的那张纸条,眉头紧锁。纸条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带着上城区人的精致,可内容却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上城区的人来下城区“清理”Cake,这不是第一次,每次都会有大量的Cake被抓走,要么成为Fork的“食物”,要么被卖到培养基地,再也没有音讯。 他知道时泠舟不会平白无故提醒他,这要么是警告,要么是另一个陷阱。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顾云倾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从里面拿出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这是他除了银簪之外的另一个武器。他把匕首藏在腰间,又检查了一遍发间的银簪,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不管时泠舟打的什么主意,不管明天晚上会遇到什么,他都要活下去。 他是顾云倾,是下城区的幸存者,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夜色再次降临,下城区的霓虹灯又开始闪烁,映照着街道上的混乱与不安。顾云倾站在“醉夜”酒吧门口,望着上城区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却像一个巨大的囚笼,等着吞噬所有试图反抗的猎物。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狩猎”,正在悄然向他靠近。 第5章 猎人与猎物的反转局 下城区的夜雾裹着甜腥气,像一层薄纱笼住“醉夜”酒吧的霓虹。顾云倾刚把最后一个醉醺醺的客人推出门,转身就撞进一道带着酒气的温热怀抱里。 “小心点。”时泠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带着荆棘玫瑰酒的醇厚,手掌稳稳托住他的腰。指尖触到那截纤细的腰线时,男人的眼神暗了暗——比他想象中更瘦,却带着紧绷的韧劲,像一根随时会弹开的弓弦。 顾云倾猛地后退,银簪已在指尖转了半圈,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动作。时泠舟今晚没穿西装,换了件黑色高领针织衫,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条,少了几分上城区的矜贵,多了些慵懒的危险。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银色打火机,眼底的笑意带着明晃晃的试探:“这么晚了,还拿着凶器对着我?” “时先生深夜造访,不是为了看我擦吧台吧?”顾云倾把银簪插回发间,语气冷得像雾里的冰。他知道时泠舟在等什么——等他主动求助,等他露出软肋,然后顺理成章地把他圈进怀里。可他偏不。 时泠舟轻笑一声,侧身让开门口的路:“当然不是。听说今晚下城区不太平,来‘保护’我的‘猎物’。”他刻意加重“猎物”两个字,目光在顾云倾腰间扫过——那里藏着匕首,弧度隐约可见,像只炸毛的猫,把爪子藏在皮毛下。 顾云倾没接话,转身走进酒吧。时泠舟跟在他身后,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吧台边缘的酒渍,忽然开口:“知道‘清理’是什么意思吗?上城区的人来下城区,从来不是简单的抓捕。” 顾云倾擦拭酒杯的手顿了顿。他当然知道,那些被抓走的Cake,要么成了Fork的晚餐,要么被灌上抑制剂,变成没有意识的“甜点心”。可他不需要时泠舟的提醒,更不需要他的“保护”。 “时先生这么关心我,不怕我反过来咬你一口?”顾云倾抬眼,眼底的冷光像碎冰,“毕竟高级猎人,往往喜欢装成猎物。”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中时泠舟的兴趣点。他俯身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男人的眼底翻涌着猎食者的兴奋:“哦?那你说说,现在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他故意放慢语速,手掌轻轻搭在吧台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像在给猎物围出一个温柔的陷阱。空气里的甜香愈发浓郁,奶糖混着草莓的味道钻进鼻腔,勾得他喉结滚动——这味道太特别,甜里带着野,像在悬崖边生长的草莓,越是危险,越是诱人。 顾云倾突然笑了。他往前一步,主动拉近距离,鼻尖几乎碰到时泠舟的锁骨。少年的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狡黠的挑衅:“你觉得呢?时大少。”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男人的手腕,那里脉搏跳动沉稳,带着Fork特有的力量感。可顾云倾的动作没有停,继续向上,触碰到时泠舟的脖颈——那里皮肤温热,动脉的跳动清晰可辨,是Fork最脆弱的地方。 时泠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没想到顾云倾会这么大胆,敢主动触碰一个Fork的要害。指尖的冰凉像电流,顺着皮肤钻进心里,让他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颗甜果,不仅带刺,还敢主动扑上来,简直是在点燃他的狩猎欲。 “你在玩火。”时泠舟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沙哑,手掌猛地抓住顾云倾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皱起眉头。 可顾云倾没有挣扎,反而笑得更甜,眼尾弯成诱人的弧度:“火?时先生不是最喜欢刺激吗?”他另一只手悄悄摸向发间的银簪,指尖已经碰到了锋利的簪头,“要是我现在把簪子插进你的喉咙,你说,上城区的‘王’,会不会死在下城区的酒吧里?” 银簪的冷光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时泠舟的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顾云倾眼底的决绝,那不是玩笑,是真的敢动手。可偏偏就是这份决绝,让他心里的兴趣愈发浓厚——这才是他要的猎物,不是温顺的金丝雀,是敢和猎人对峙的野玫瑰。 “你不会。”时泠舟忽然松开手,后退一步,重新靠在吧台上,语气带着笃定,“你需要我。” 顾云倾的动作顿住了。 “你知道今晚的‘清理’有多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时泠舟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匕首上,“那把破匕首,连普通Fork的皮肤都划不破,更别说那些带着武器的上城区人。”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敲在顾云倾的软肋上。他确实没把握,可他不想承认,更不想依赖时泠舟。 “我不需要任何人。”顾云倾咬着牙,把银簪重新插好,转身去收拾吧台,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 时泠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他走到顾云倾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通讯器,放在吧台上:“这个给你。今晚如果遇到危险,按红色按钮,我会立刻过来。” 顾云倾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别误会,我不是在帮你。”时泠舟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的猎物,只能死在我手里,不能被别人抢走。”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向顾云倾:“记住,你是我的。不管你想当猎人,还是猎物,最后都只能属于我。” 木门关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酒吧里只剩下顾云倾一个人。他看着吧台上的通讯器,指尖微微颤抖。 时泠舟的话像魔咒,在他耳边回响。他知道这个男人在试探他,在引诱他,可他不得不承认,时泠舟的话戳中了他的恐惧——他一个人,真的能躲过今晚的“清理”吗? 就在这时,酒吧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Fork的嘶吼声。顾云倾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通讯器,却又在按下按钮的前一秒停住。 不行,不能依赖时泠舟。一旦按下,他就真的成了时泠舟的猎物,再也逃不掉。 顾云倾把通讯器塞进怀里,抽出腰间的匕首,又握紧了发间的银簪。他躲在吧台后面,透过缝隙看着门口,心跳得像要炸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酒吧的门被猛地踹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目光凶狠地扫视着四周:“搜!把这里的Cake都找出来!” 顾云倾屏住呼吸,握紧了匕首。就在这时,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猛地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嘘,别出声。”时泠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荆棘玫瑰酒味。他把顾云倾按在墙角,用身体挡住他,手掌捂住他的嘴,眼底带着冷意,“别怕,有我。” 顾云倾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想到时泠舟没走,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手掌的温热覆盖在嘴上,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让他瞬间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可下一秒,他又猛地反应过来——时泠舟这是在做什么?用这种方式,让他依赖他吗? 那些搜查的人很快走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扫过墙角。时泠舟把顾云倾抱得更紧,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相信我一次,嗯?”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眼底的温柔不像假的。顾云倾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轻轻点了点头。 时泠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手电筒的光扫过来的瞬间,带着顾云倾蹲下身,躲进了吧台下面的缝隙里。 搜查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酒吧。 直到脚步声消失,时泠舟才松开手。顾云倾立刻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警惕,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为什么要回来?”顾云倾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时泠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我说过,我的猎物,不能被别人抢走。”他走到顾云倾面前,抬手擦去他脸上的灰尘,指尖的温热让顾云倾微微一颤,“现在,你还觉得,你是猎人吗?” 顾云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时泠舟的眼睛,那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可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突然分不清,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猎物,在这场互相试探的游戏里,一步步沦陷。 时泠舟看着他眼底的迷茫,嘴角的笑意加深。他知道,顾云倾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用不了多久,这颗带刺的甜果,就会彻底属于他。 夜还很长,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才刚刚进入**。而时泠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顾云倾彻底放下防备时,会露出怎样诱人的模样。 第6章 甜果的筹谋与荆棘的纵容 下城区的晨雾还没散,顾云倾就醒了。他靠在酒吧的旧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怀里的黑色通讯器——昨晚混乱中,他下意识攥紧了这个东西,此刻外壳还残留着时泠舟掌心的温度。 窗外传来几声Cake的啜泣,夹杂着Fork的呵斥。顾云倾掀开窗帘一角,看见两个穿着破烂的少年正被一个壮汉推搡,他们脸色苍白,眼底满是恐惧,像两只受惊的小鹿。那是住在附近的Cake,昨天“清理”过后,侥幸逃脱,却还是躲不过下城区的欺凌。 顾云倾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他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在恐惧中挣扎,靠着一把碎玻璃才活下来;想起这些年见过的Cake,有的被活活咬死,有的被卖到上城区,再也没有消息。他一直想为这些柔弱的同类撑起一片天,可他只有一把匕首和一支银簪,在强大的Fork面前,这点力量像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而时泠舟,是上城区的“王”,是手握权力与力量的顶级Fork。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如果能借助时泠舟的力量,是不是就能为下城区的Cake争取一点生存空间?是不是就能让那些欺凌弱小的Fork有所忌惮? 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时泠舟是猎人,他是猎物,猎人怎么会帮猎物对抗自己的同类?昨晚的“保护”,不过是猎人不想让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走罢了。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顾云倾猛地回头,看见时泠舟站在酒吧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身上还沾着晨雾的湿气。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风衣,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些柔和,像上城区清晨的阳光,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时先生怎么会来这么早?”顾云倾收起眼底的情绪,起身走向吧台,试图掩饰刚才的失神。 时泠舟把保温盒放在吧台上,打开——里面是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与下城区的劣质食物截然不同。“给你带的早餐。”他看着顾云倾眼底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下城区的东西,吃不惯吧?” 顾云倾的指尖顿了顿。他很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早餐了,上一次还是在被抛弃前,母亲给他做过一次三明治。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抗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 “时先生这么好心,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顾云倾拿起三明治,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手里把玩着,语气带着试探。 “你不会。”时泠舟靠在吧台上,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笃定,“你想杀我,会用更直接的方式,比如你发间的银簪,或者你腰间的匕首。”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不是那种背后捅刀的人。” 顾云倾的心里咯噔一下。时泠舟太了解他了,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他的脾性。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却又莫名地生出一丝信任。 他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松软,火腿鲜香,牛奶温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久违的暖意。他抬起头,看向时泠舟,眼底带着认真:“时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上城区有那么多温顺的Cake,你随便挑一个,都比我听话。” 时泠舟的目光暗了暗,指尖轻轻敲击着吧台,声音低沉:“因为他们都不是你。”他俯身靠近,距离顾云倾只有一拳之隔,“他们温顺,听话,像没有灵魂的玩偶,而你,有刺,有棱角,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敢反抗我。这样的你,才是我想要的。” 顾云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时泠舟眼底的认真,心里的防线再次松动。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道:“时先生,如果我答应做你的Cake,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时泠舟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带着期待:“你说。” “我想让你保护下城区的Cake。”顾云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你只要一句话,那些欺凌弱小的Fork就不敢再放肆。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做你的Cake,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下城区的Cake,还要阻止那些‘清理’行动。”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时泠舟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他没想到顾云倾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那些与他无关的同类。这份善良与倔强,让他心里的占有欲愈发强烈——他想把这颗甜果牢牢攥在手里,不仅因为他的味道,更因为他的灵魂。 “你想用自己做筹码,来换其他Cake的安全?”时泠舟的语气带着几分意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顾云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你成为我的Cake,就再也逃不掉了,你会彻底属于我。” “我知道。”顾云倾的眼底带着决绝,“但我不想再看着那些Cake被欺负,被杀害。如果我的牺牲能换来他们的安全,我愿意。” 时泠舟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顾云倾的头发,黑色的长发枯燥却柔软,像他的人一样,外表坚硬,内心柔软。 “好,我答应你。”时泠舟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会保护下城区的Cake,阻止‘清理’行动,不让那些Fork再欺凌他们。但你也要记住,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顾云倾的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忐忑,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很险,一旦时泠舟反悔,他不仅会失去自由,还会连累下城区的Cake。可他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唯一能为同类做的事。 “我记住了。”顾云倾点点头,眼底带着认真,“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可以。”时泠舟答应得很爽快,“除了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看着顾云倾,眼底带着宠溺,“现在,我的Cake,要不要再吃点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云倾没有拒绝,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一丝暖意。他看着时泠舟,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时泠舟看着顾云倾吃东西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顾云倾答应他,更多的是为了其他Cake,而不是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可他不在乎,他有的是耐心,他会一点点融化这颗甜果的防备,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而且,他也没打算真的“保护”所有Cake,他只是想让顾云倾依赖他,让他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给他们安全。这是他的计谋,也是他对顾云倾的纵容。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酒吧,落在两人身上,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晕。顾云倾低头吃着早餐,时泠舟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香气和淡淡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荆棘玫瑰酒味。 这场以“交易”开始的关系,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早已变得模糊。顾云倾以为自己在用身体做筹码,却不知道,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时泠舟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而时泠舟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却没发现,自己的心早已被这颗带刺的甜果牢牢吸引。 下城区的风还在吹,上城区的权力还在运作,可对于顾云倾和时泠舟来说,他们的世界,已经因为彼此的出现,彻底改变。 而这场关于狩猎与守护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