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归棹》 第1章 孤家寡人 飞机降落在北枳机场的时候，我还没从邹洺和陈栀那腻不拉几的婚礼氛围里缓过来。 朋友圈刷三条，两条是邹洺和陈栀在荷兰的合照，这次是在郁金香花田里，陈栀抱着束白色郁金香笑，邹洺从后面圈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人肩上，那眼神黏得能拉丝。 剩下一条是孟以谬发的，配文“见证爱情，顺便吃撑”，底下附了张舒讼帮他剥虾的侧脸照。 得，全世界就我一个孤寡。 我对着手机屏幕“啧”了一声，把行李箱往出租车后备箱一塞，坐进后座就开始emo。 都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怎么就我落单了？ —— 我，蒋毅，今年都二十八了，别说对象，连个正经约会都没成过。 哦，也不能说没有，高一那回网恋算一次，结果成了我这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 出租车刚到我家小区门口，孟以谬的微信就弹了过来。 就很荒谬：【落地没？】 我刚打字“落了，正准备上楼”，就看见他又补了一句【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吃宵夜，舒讼说我昨天熬夜备课，非拉我回去睡觉，下次再约啊！】 得，本来还想舒讼来北枳办事带着孟以谬一块来玩，我还能找他说说话。现在连个倾诉的人都没了。 我盯着屏幕叹了口气，打字回了句【知道了，你赶紧睡】，转头就扎进了我们仨的铁三角群。 群名“别跟我装1（3）”还是当年邹洺没出国时我起的，现在看简直是精准嘲讽。 我手指头飞快戳着屏幕：【不是我说，你俩是不是玩不起？一个刚结婚就蜜里调油，一个见色忘友，就把我扔北枳当留守儿童？】 【二十八岁！我他妈二十八岁还是处男！你们敢信？】 【刚才在机场看见小情侣手牵手，我酸得能直接蘸饺子吃！】 消息发出去没半分钟，邹洺就冒头了。 Zzz：【你高中不是网恋过吗？我那时候刚出国，后续到底咋回事？你俩都没跟我细说过。】 我眼皮一抽，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孟以谬跟打了鸡血似的秒回。 就很荒谬：【哈哈哈哈你那会不在！蒋毅那时候以为人是高冷野王妹妹，结果——】 “孟以谬！”我赶紧发消息打断。 AAA有事烧纸殡葬一条龙小蒋：【你闭嘴！再说我把你上次喝多了抱着路灯唱情歌的视频发群里！】 晚了，那家伙手速比我快多了，后半句已经发了出来：【结果人家是个比他还高一个头的男初中生，他当场就跑了，据说还跑了三条街，生怕人追上来。】 我对着手机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得，黑历史又被翻出来遛了。 说起来那时候也真傻。高一那年暑假，我闲得没事干，天天泡在游戏里，打排位的时候遇到个打野，操作溜得飞起，团战思路比我们队里几个男生都清晰，关键是ID还挺好听，叫“夜游”。 打了几局下来，我忍不住加了人好友，本来以为是个技术好的哥们儿，结果有次聊天，对方发了个“小熊软糖”的表情包，我当时眼睛都亮了。 原来不是哥们儿，是个高冷野王妹子！ 那之后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找人家聊天。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我单方面输出，对方回复得少，但每次都能精准踩在点上。 我那时候就觉得，这妹子虽然话少，但人靠谱，越聊越有好感，后来干脆壮着胆子表了白，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还说自己叫叶游。 叶子的叶，游玩的游，我当时觉得这名字真好听，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网名强多了。 网恋那一年，我没少想过“叶游”长什么样。是扎高马尾的酷姐，还是留齐刘海的软妹?我提过想语音，他说“嗓子不舒服”。我提过想看照片，他说“不太会拍照”。 我那时候还觉得，人家妹子害羞，不想强迫，也就没再追问。直到高二开学前，我实在忍不住了，说想面基，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同意了，约在晋南市中心的奶茶店。 面基那天，我特意穿了我妈新买的白衬衫，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奶茶店，还买了两杯草莓奶盖。 结果等了半天，没看见穿裙子的女生，倒是有个穿蓝白校服的男生朝我走过来，个子比我还高半头，眉眼清俊得晃眼，就是表情冷冷的。 我正纳闷这初中生是不是找错人，他先开了口，声音还带着点少年气：“蒋哥？” 我手里的奶茶“哐当”一声撞在桌上，哆哆嗦嗦问：“叶……叶游？” 他点头，“嗯”了一声。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网恋了一年的“妹子”，居然是个男的！还是个比我小三岁的初中生！我草我这不是人啊！ 我当时脸都白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抓起书包就跑，连奶茶都忘了拿，一口气跑了三条街，直到跑不动了，才靠在电线杆上喘气。 后来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叶游的Q｜Q，邹洺那时候刚出国，还不知道这事，我也没好意思说。 没过多久，有个陌生号码发短信来：“我没骗你，你没问过我性别。”我那时候正气头上，回了句“狗逼你这叫没骗？”，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消息。 再后来，我高考完填志愿，特意选了北枳的大学，就想离晋南远点，离这段乌龙远点。 大学毕业我没找工作，拿着攒的钱开了家小餐馆，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好，现在全国都有几十家连锁分店。 外人说我“年轻有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晚上关了店门，看着空荡荡的公寓，还是会觉得寂寞。 邹洺和孟以谬都在晋南，平时也就偶尔聚聚，这次邹洺结婚，我飞过去全程吃狗粮，回来还得被他俩调侃。 —— 群里邹洺还在笑：【Zzz：你那时候要是不跑，说不定现在也不用单身了。】 我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在群里回：【AAA有事烧纸殡葬一条龙小蒋：笑个屁！要不是当年我年少无知，能栽那跟头？再说了，也就我是直的！你们俩都是弯的，跟我不一样！】 邹洺发了个“摊手”表情包：【直的怎么了？直的也能处对象啊！上次你跟人姑娘约会，人说想看爱情片，你说不如去看动作片，爽。谁能跟你处？】 孟以谬也补刀：【还有上次，人姑娘说感冒了，你让人家多喝热水，还发个兄弟挺住，蒋毅你这情商，能找到对象才怪！】 我气得想把手机扔了，刚想打字反驳，助理的消息弹了出来：【蒋总，晚上合作方的聚会别忘了，七点，云顶轩三楼包厢，王总他们都在。】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了。算了，跟这俩家伙聊下去也是气自己，不如去聚会上喝点酒散散心。 我在群里发了句“不跟你们扯了，我去参加聚会了”，就把手机揣进口袋，换了身休闲西装，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开了开了[加油]这章不太长 气煞我也打小蒋的名字总是打成酱油 好吧酱油椰油双油99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孤家寡人 第2章 醉撞旧人 云顶轩三楼包厢的门一推开，酒气混着菜香就扑面而来。我刚进去，王总就举着酒杯冲我喊：“蒋总来了？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我笑着应了声，把外套递给旁边的服务员，找了个空位坐下。 桌上大多是熟面孔，都是平时有合作的老板，没什么拘束感。 刚坐定，旁边的李总就给我倒了杯白酒：“蒋总，听说你刚从荷兰回来？邹总的婚礼没少喝吧？” 一提邹洺我就来气，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干了大半杯：“喝个屁！全程看他跟陈栀秀恩爱，我这肚子里装的不是酒，全是狗粮！” 满桌人都笑了，王总拍了拍我肩膀：“嗨呀，你也别羡慕，以你的条件，想找对象还不容易？” “容易个屁！”我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越说越委屈，“我他妈二十八了，就没跟人正经处过对象！前阵子朋友给我介绍个姑娘，人说想看爱情片，我说不如看动作片，爽！结果人再也没理我！” “还有一回，人姑娘说感冒了，我让她多喝热水，我说兄弟挺住，她直接给我拉黑了！你说我这……”我话没说完，又灌了一口酒，白酒烧得喉咙发疼，脑子却越来越晕。 满桌人都被我逗乐了，李总笑着说：“蒋总你这是太实在了，跟姑娘处对象得会哄！” 我正想反驳，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助理小周探了个头进来，笑着说：“各位老总，跟大家介绍下，这是咱们新合作方‘游启科技’的负责人，叶总，刚从外地赶过来。” 我眯着醉眼抬头，只觉得来人身影有点眼熟。 门口站着的男人穿了身黑色西装，肩宽腰窄，个子得有一米九，比我还高小半头。灯光打在他脸上，能看清眉眼清俊，鼻梁高挺，嘴角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看着斯文又稳重。 可这张脸……怎么越看越眼熟？ “各位老板好，”他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声音清朗，听着也耳熟。我正挠着头琢磨在哪见过，他的目光突然扫到我身上，脚步顿了顿，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的脸。 这鼻子这眼，有鼻子有眼的，怎么越看越像当年那个骗我网恋的初中生？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弯下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喊了句：“蒋哥？” “我草！” 这两个字跟炸雷似的在我脑子里响，我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酒洒了一桌子。我猛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酒劲瞬间醒了大半，剩下的全变成了火气：“叶游？你个狗逼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全场瞬间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王总愣了半天，拉了拉我的胳膊：“蒋总，你……认识叶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周已经慌了，赶紧打圆场：“王总别介意，蒋总今天喝多了，胡言乱语呢！”然后又转向叶游，陪着笑，“叶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蒋总他……” “没事。”叶游打断小周的话，目光还落在我身上，嘴角勾了勾，“我跟蒋哥确实认识，很多年没见了，他一时激动也正常。” 王总他们看这架势，也赶紧打圆场：“原来是老熟人啊！那更好了，以后合作更方便！来，叶总坐，咱们继续喝酒！” 叶游应了声，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我还想跟他掰扯，小周却死死拽着我胳膊，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蒋总，别闹了，还在谈聚餐呢！” 我这才想起还有正事，狠狠瞪了叶游一眼，坐回椅子上。 可他就坐在我旁边，身上的雪松味飘过来，跟当年他身上的洗衣粉味有点像，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没心思跟其他人聊天，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越喝越醉，最后连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晃。 ——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总拍了拍手：“好了各位，今天就到这吧，主要是跟叶总认个脸，后续合作咱们再细谈。” 众人纷纷起身，我也想站起来，结果刚一抬头就天旋地转，差点栽下去。小周赶紧扶住我：“蒋总，您没事吧？” “没事……”我摆了摆手，舌头都有点打卷，“我还能喝……” “别喝了别喝了，”小周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其他人，“有人方便送一下蒋总吗？他这样没法开车。” 旁边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犹豫。 毕竟我刚才跟叶游闹得不太愉快，谁也不想掺和。 就在这时，叶游走了过来，伸手把我从小周手里接了过去，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我来吧，我跟蒋哥熟，送他回去方便。” 小周愣了一下：“叶总，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叶游笑了笑，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藏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很久没见了，正好聊聊。” 周围的人一看叶游主动接手，都松了口气。李总拍了拍叶游肩膀：“那就麻烦叶总了，蒋总就交给你了！” 我迷迷糊糊的，还想推开叶游：“谁要你送……我自己能走……” 可他的胳膊跟铁钳似的，把我搂得死死的，根本挣不开。我只能被他半扶半抱地出了包厢，塞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后，我靠在副驾驶座上，脑子晕得厉害，嘴里却没闲着坐：“你个狗逼……当年骗我那么惨……我初恋啊……就这么没了……” “后来我一直都没谈过恋爱……都赖你……”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我你是男的……” 我絮絮叨叨地骂着，他却没反驳，只是偶尔“嗯”一声，听着还挺耐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他下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把我捞了出来：“蒋哥，到地方了。” “这不是我家……”我睁着醉眼瞅了瞅，想推开他，“我要回家……” “你家钥匙我哪有？”他笑着捏了捏我脸，“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 我脑子转不过来，只能被他架着走进酒店，开了房，扶到床上。 刚沾到床单，我就想睡觉，可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蒋哥还有事？” 我眯着眼睛看他，酒店的灯光有点暗，照在他脸上，显得轮廓更清晰了。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怎么回事，我越看越觉得他长得好看，比高中时还好看。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他裤子有点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我指着他下面，舌头有点打结，“小屁孩……长那么大干什么？” 叶游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身：“蒋哥，你醉了，赶紧睡觉。” “我没醉！”我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就去扒他的裤子，“我看看……咱们比比……谁的大……” 男人的胜负欲一上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使劲拽了拽，他却突然按住我的手，转身把我按在了床上。 他的呼吸有点重，喷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黑漆漆的，像是有团火在烧。 “蒋哥，”他声音有点哑，低头在我耳边说，“你确定要比？” 我脑子一热，使劲点头：“确定！我肯定比你大……” 话还没说完，他就吻了下来。嘴唇软软的，带着点凉意，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瞬间僵住了，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 他吻了我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眼神晦暗不明：“蒋哥喜欢？那都是你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就开始解我的衬衫扣子。我想推开他，可浑身软得没力气，只能任由他折腾。 后面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的手很烫，动作有点急，却很温柔。还有他在我耳边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喊我“蒋哥”，声音哑得不行。 ……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阳光晃醒的。 眼睛刚睁开，就觉得头疼得要炸开，浑身也酸痛得厉害，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我动了动胳膊，发现身边有个人，吓得我瞬间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旁边的人也被我吵醒了，慢慢睁开眼睛。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不是叶游是谁？ 他身上没穿衣服，胸口还有几道抓痕，一看就是昨晚折腾出来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光着身子，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 酒店的床单乱得一塌糊涂，地上扔着我的衬衫和他的西装裤。 昨晚的画面跟走马灯似的，在我脑子里一点点冒出来—— 我扒他裤子，他把我按在床上，他吻我，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 “我草！”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双手抓着头发，脑子一片空白。 我居然跟叶游……跟那个骗我网恋的狗逼前男友……了？ 叶游看着我这副样子，居然还笑了，伸手想碰我的脸：“蒋哥，醒了？头还疼吗？” “别碰我！”我赶紧躲开他的手，往床尾缩了缩，指着他骂，“叶游你个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他挑了挑眉，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蒋哥，昨晚明明是你先扒我裤子的，怎么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我……”我一时语塞，昨晚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我确实记得自己先动手的。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只是想和他比比…… “我那是喝醉了！”我梗着脖子反驳，“喝醉了做的事不算数！” “不算数？”他笑了笑，伸手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我，“那蒋哥看看这个，算不算数？” 我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相册里的视频。视频里，我正骑在叶游身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嘴里还嚷嚷着：“我肯定比你大……你服不服……” 叶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蒋哥，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喜欢我碰你。” “我草！”我赶紧把手机扔给他，脸烫得不行，“你居然还录视频？叶游你是不是有病？” 我他妈一个直男，还是被上的那个！这个狗逼竟然……竟然…… 他却突然靠近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眼神认真：“蒋哥……”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叶游，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是直的！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赶紧走！” 他看着我，笑了笑，眼神却很坚定：“蒋哥，是不是一路人，不是你说了算。而且……昨晚你也没拒绝我，不是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慌。 不可能！我肯定是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别胡说！我那是喝醉了！赶紧穿衣服走人，不然我报警了！” 他没再反驳，只是慢慢起身，开始穿衣服。看着他**的后背，我赶紧别过脸，心跳如雷。 他穿好衣服后，走到床边，递给我一张名片：“蒋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我没接，他就把名片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他又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蒋哥，我走了。记得吃点东西，别空腹喝酒。”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关门声传来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 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昨晚的事，像一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居然跟一个男的……上床了。而且那个男的，还是我十年前的网恋对象。 这他妈是什么离谱的剧情？ 我抓着头发，哀嚎了一声：“蒋毅啊蒋毅，你这辈子算是毁了！” 写了补车……我试试发 我不太会写车啊啊啊清水战士倒地〓■● 《记归棹》第二章补车 他解开我的衬衫纽扣。我想推开，手腕却被他攥着，力道不重，却挣不开。 酒店的灯没开全，光映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他低头时，呼吸落在我颈窝，带着点酒气的热，烧人。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解我皮带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蒋哥，别僵着。”他声音哑，指尖滑过我腰侧，“你刚才不是要比吗？” 我脑子还是晕的，想骂他，嘴却被他含住。他吻得急，带着点少年人的莽撞，又有成年男人的力道，把我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窗外的灯光偶尔扫进来，能看见他垂着眼的样子，睫毛颤得厉害，倒不像平时那么冷静。 他的手很热，按在我后背时，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慢慢移到我腰上，指尖带着点薄茧，蹭过我皮肤时有点痒，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却笑了，吻落得更慢，从唇角到下颌，再到颈窝，留下一串温热的印子。 “小屁孩……”我含糊地骂了句，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他没反驳，只是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蒋哥，”他低头蹭了蹭我额角，手指轻轻捏着我手腕，“我不是小屁孩了。” 话音刚落，他就把我手腕往床头方向带了带，另一只手拖着我腰往上挪了挪，让我更贴近他。 他的手慢慢往下移，指尖划过我腰侧的时候，我又瑟缩了一下，他却按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怕。” 那声音太温柔，跟他平时那副斯文又有点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居然真的僵住了，忘了挣扎。然后就感觉到他慢慢松开我的手，转而抱住我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把我圈在怀里。 他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喊“蒋哥”，声音哑得不行，每次喊完，都会低头在我颈窝蹭一下，像只黏人的大型犬。动作却轻下来，指尖慢慢揉着我腰上的软肉，把那些因醉酒而起的僵硬，一点点揉化了。 我偶尔会回他一句“别喊了”，声音却软得没力气，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气势，跟猫儿挠没什么区别。 后来我没力气再挣扎，只能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皮肤里。他没躲，反而更紧地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呼吸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作慢了下来，抱着我的力道却更紧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只是还贴着我耳边，轻声说：“蒋哥，我等你好久了。” 我脑子晕得厉害，根本没听清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只觉得他怀里很暖，暖得让人想睡觉。然后就真的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最后记得的，是他轻轻吻了吻我额头，还有他落在我背上的手，轻轻拍着，跟哄小孩睡觉似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醉撞旧人 第3章 诘问 “操！”我低骂一声，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刚一使劲，腰和腿就跟被车碾过似的疼，尤其是屁股那块，一动就酸得龇牙咧嘴。 我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红印子，脖子上、胸口上、腰侧，有的是吻痕，有的是抓出来的印子，看着跟被什么猛兽挠过似的。 “叶游这狗逼，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句，伸手碰了碰脖子上最深的那道印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要是被公司员工看见，指不定怎么传呢，说他们蒋总晚上不睡觉，跑去跟人打架了？ 洗澡的时候，热水浇在身上，稍微缓解了点酸痛，可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就烦躁得不行。 我一个钢铁直男，二十八岁还是处男，结果第一次居然给了个男的，还是十年前骗我网恋的那个！这说出去，我在北枳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好歹也长了个家伙，怎么就…… 我崩溃的不行，但是仔细回味一下…… 停停停！谁要回味！ —— 走到酒店前台退房，服务员笑着说：“先生，您的房昨晚已经由一位叶先生退过了，费用也结清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狗逼倒是挺会做人，就是做的事不像个人。 我掏出手机给小周发消息：“小周，我昨晚宿醉，今天浑身不舒服，不去公司了，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小周秒回：“好的蒋总，您好好休息，公司这边有我呢，您放心！” 本来想回家补个觉，结果刚坐上车，孟以谬的微信就弹了过来。 就很荒谬：【我跟舒讼在你公司附近那家餐馆，中午一块吃个饭呗？舒讼说想跟你聊聊后续合作的事。】 我看着消息，叹了口气。得，补觉计划彻底泡汤。 我回复：【行，你们在哪家店？我这就过去。】 孟以谬发了个定位过来，还加了句：【快点啊，好饿。】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找衣服，主要是想把身上的印子遮住。最后翻出一件黑色高领薄毛衣，又套了件驼色风衣，对着镜子看了看，嗯，除了有点热，没什么问题。 现在是春天，早晚温差大，穿毛衣也不算奇怪，毕竟“二八月乱穿衣”嘛。 —— 出门的时候，我特意挺直腰板，尽量不让人看出我的异常。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就有个小姑娘拦住我，红着脸说：“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我愣了一下，平时也不是没人要微信，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屁股好疼”“我腰好酸”，根本没心思跟小姑娘闲聊。 我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冷：“不好意思，我微信列表不加陌生人。” 说完就绕开她走了，没看见小姑娘尴尬的站在原地。 想来我当时确实挺混蛋的，但谁让我正烦着呢。 坐出租车到孟以谬说的那家餐厅，刚推开门，就看见孟以谬和舒讼坐在靠窗的位置。 孟以谬穿着件浅灰色卫衣，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是那副中学老师的样子。 舒讼则穿了件深色西装，嘴角带着点笑，笑面虎一样。 我走过去，尽量轻一点拉开椅子坐下，免得牵动腰上的肌肉。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我俩居然同时说话： “你们这次打算在北枳待多久？” “你谈恋爱了？” 空气瞬间安静，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坐直身子，语气略微有些心虚：“没有啊！我谈什么恋爱？” 孟以谬挑了挑眉，指了指我的高领毛衣：“那你没事穿什么高领？蒋毅，你平时这个天，不都穿件T恤配外套就出来了吗？今天怎么捂这么严实？” 舒讼也在旁边帮腔，笑着说：“是啊蒋总，北枳今天最高温二十五度，你穿高领毛衣，不怕热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两口子也太敏锐了！ 我摸了摸脖子，有点心虚地说：“这……这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点冷吗？我怕感冒，毕竟感冒了耽误事。” “拉倒吧，”孟以谬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惜命了？去年冬天你穿件单衣出门，说真男人不怕冷，怎么现在春天倒怕感冒了？你怎么不穿羽绒服呢？” 我被他怼得说不出话，只能低着头，手指抠着桌布。 舒讼看我这副样子，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蒋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犹豫了半天，觉得这事也瞒不住，而且我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给我出出主意。 我深吸一口气，把昨天聚会遇到叶游、被叶游送回酒店、最后“酒后乱性”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然，没敢细说那些太露骨的细节，只含糊提了句“醒了就在一张床上了”。 孟以谬听完，眼睛都瞪圆了，手里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桌上，少见地爆了句粗口：“我靠？！你……你居然跟叶游那个小子……” 他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翻白眼，抓着舒讼的手，指节都有点发白，平时那个淡然镇定的孟老师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舒讼拍了拍孟以谬的手，安抚了他一下，然后看向我，眼神严肃了点：“蒋毅，你跟我说实话，昨晚的事，你是自愿的吗？他没强迫你吧？” 我脸一红，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额……大概……算是……自愿的吧？但是我当时喝多了啊！酒后乱性，不算数的！” “不算数？”孟老父亲气得声音都提高了，“酒后乱性也是你跟他乱性！你跟他十年前就有过节，他现在突然出现，还跟你搞出这种事，你就不怕他对你图谋不轨？” “我也不知道啊，”我哭丧着脸，从口袋里掏出叶游给的名片，放在桌上，“他还留了联系方式……” 孟以谬拿起名片看了看，上面印着“游启科技 叶游”，还有他的电话和微信。 孟以谬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来：“这事我得跟邹洺说，我们三个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你个二货，就先一边呆着，别再跟叶游联系了，听见没？也别再喝酒了，再喝你就该把自己卖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赶紧点头，“我肯定不跟他联系，也不喝酒了，以后滴酒不沾！” 舒讼看我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了以谬，你也别太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蒋毅，你也别太担心，叶游那边，我帮你留意着，游启科技跟我们公司有合作，我能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嗯，谢谢你们了，”我心里有点感动，还好有兄弟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糖醋排骨、松鼠桂鱼，都是我爱吃的，可我却没什么胃口，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孟以谬还在气头上，时不时瞪我一眼，舒讼则在旁边劝他，偶尔跟我说几句话。 正吃着，我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舒讼发的微信。我纳闷了，这俩人就坐在我对面，有话不能当面说？还发什么消息？ 点开一看，我瞬间僵住了，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屏幕上就一行字： Email：【叶游活好吗？】 我猛地抬头看向舒讼，他却跟没事人似的，端着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嘴角还带着点浅淡的笑，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赶紧回复。 孟以谬没注意到我俩的小动作，还在旁边絮絮叨叨骂我：“你说你是不是傻？十年前被他骗一次还不够，现在又……” 我脸烫得能煎鸡蛋，手指在屏幕上半天按不出一个字。舒讼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Email：【别磨叽，实话实说。】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飞快地敲了几个字发过去：【有点……舒服……】发完赶紧把手机锁屏，揣回口袋里，不敢再看舒讼。 结果舒讼放下茶杯，忽然开口，声音还挺平静：“蒋毅，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热了？”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他没了刚才的笑意，眉头微挑，那张冷傲帅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全是探究，看得我心里发毛。 “没、没有，”我赶紧别过脸，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水，“可能是刚才走路走热了。” 孟以谬还在气头上，没听出不对劲，接着说：“热了就把风衣脱了，捂着干嘛？你这高领毛衣本来就厚……” “别脱！”我赶紧按住风衣扣子，“不用脱，我不热，真不热！” 舒讼看着我这副慌张的样子，突然勾了勾唇，没再追问，只是转头跟孟以谬说：“以谬，别骂了，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孟以谬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又给我碗里夹了一块：“吃！多吃点，补补你这傻脑子！” 我捏着筷子，看着碗里的排骨，一点胃口都没有，满脑都是舒讼发的那条微信，还有他刚才那眼神。 这两口子，一个明着骂我，一个暗地搞偷袭。 给我拿捏得死死的！ —— 吃完饭，孟以谬要跟舒讼去看合作项目的场地，我就先跟他们告别，准备回家补觉。 走在商场里，腰还是隐隐作痛，心里把叶游连着舒讼都骂了个遍。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叶游见面了，更不会跟他喝酒了！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摸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皱了皱眉接起来，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蒋哥？我是叶游。” 我瞬间清醒，对着手机吼：“叶游？你他妈还敢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昨晚的事……” “蒋哥，先别生气，”叶游打断我，声音很稳，“我就是想问问你，身上的疼好点了吗？” 我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叶游，我跟你说清楚，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蒋哥，”叶游的声音低了点，“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有些事，我们得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还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叶游这个狗逼，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输送很闷骚哦 我们酱油就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你还说不是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诘问 第4章 对峙 挂了叶游的电话，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往床上一瘫，满脑子都是他那欠打的声音。 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腰上的酸痛时不时冒出来提醒我昨晚的荒唐，气得我又在心里把叶游骂了三遍。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邹洺的视频电话。 我盯着屏幕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毕竟孟以谬说要跟他“商讨”，现在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屏幕一接通，就看见邹洺那张臭脸，旁边还坐着陈栀，手里拿着个草莓在吃。 “蒋毅，听说你干了件大事啊？”邹洺一开口就没好话，“以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跟我开玩笑呢！” 我脸一热，赶紧把摄像头往下移了移，只露个下巴：“你别听他瞎胡说，就是个意外，酒后乱性而已……” “酒后乱性？”邹洺挑眉，“人家叶游十年前就跟你有牵扯，现在一回来就跟你意外，你觉得这是巧合？” 陈栀在旁边拉了拉邹洺的胳膊，柔声说：“你别这么说蒋毅，他现在肯定也烦着呢。”然后转向镜头，“蒋毅，你别听他的，要是叶游对你不好，我们帮你出头。” 我心里暖了点，刚想说话，邹洺又插了进来：“出头？怎么出头？人家现在是游启科技的老板，跟咱们还有合作呢！我看你就是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我哪有！”我急了，“我都把他拉黑了，以后再也不跟他见面了！” “拉黑有什么用？”邹洺翻了个白眼，“你们公司跟游启不是要谈那个餐饮系统的合作吗？早晚得见面。”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上周小周跟我提过，说有个科技公司想跟我们连锁餐饮合作做智能系统，好像就是叫什么“游启”。当时我没在意，现在一想，合着叶游这是早就布好局了？ “操！”我低骂一声，“这狗逼是故意的？” “不然呢？”邹洺嗤笑一声，“人家十年前没追上你，现在回来搞事业顺便把你拿下，这算盘打得，我在晋南都听见了。” “他拿下个屁！”我反驳，“我是直的！” “直不直的，你自己心里没数？”邹洺挑眉，“要是真直，昨晚能跟他……” “邹洺！”陈栀瞪了他一眼，邹洺才闭了嘴，改口说：“行吧行吧，不跟你抬杠。你自己注意点，要是叶游敢对你耍花样，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挂了视频，我盯着天花板，心里更乱了。 所以叶游不是偶然出现，是早就计划好的？那他跟我合作，是真的想做业务，还是想借着合作缠上我？ 我很讨厌对待工作不认真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越想越烦，干脆起来找了点吃的。 刚咬了一口面包，手机又响了。 是小周。 我以为是公司出了急事，赶紧接了：“小周，怎么了？” “蒋总，”小周的声音有点犹豫，“游启科技的叶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想明天上午跟您聊聊合作的事，您看……” 我手里的面包“啪”地掉在桌上。叶游这狗逼，拉黑了电话就找我助理？还真是阴魂不散！ “跟他说我没空！”我没好气地说，“让他找别人谈！” “可是蒋总，”小周说，“叶总说这个合作对咱们公司挺重要的，而且他特意强调，想跟您亲自谈……” 我捏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叶游这是吃定我了？知道我重视公司业务，故意拿合作要挟我？ “行，”我深吸一口气，“让他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会议室见。” “好的蒋总。” 挂了电话，我把剩下的面包扔到垃圾桶里，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明天见了叶游，我该跟他说什么？骂他一顿？还是跟他谈合作？ —— 晚上洗漱的时候，我又看见身上的印子，虽然淡了点，但还是很明显。 这人真是属狗的。 想起明天要见叶游，心里就发怵。 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也怕自己看到他那张脸，又想起那晚的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 换衣服的时候，特意找了件高领毛衣，又套了件西装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公司，小周早就等在门口了，看见我就说：“蒋总，叶总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您呢。”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往会议室走。推开门，就看见叶游坐在里面，穿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着，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他看见我，站起来笑了笑：“蒋哥，你来了。” “哥什么哥！”我没好气地说，走到他对面坐下，“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很忙。” 叶游也不生气，坐下拿出文件夹，推到我面前：“这是我做的合作方案，您看看。我们游启的智能系统，能帮咱们的餐饮门店节省不少人力成本，还能提高效率……” 我没看方案，盯着他的脸：“叶游，你别跟我装蒜。你跟我合作，到底是为了业务，还是为了别的？” 叶游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蒋哥，我跟你合作，是因为我觉得咱们的业务很匹配。至于别的……”他笑了笑，“我确实想跟你好好聊聊，关于十年前，还有那晚……” “十年前的事，我不想提！”我打断他，“上次的事，就是个意外，我已经忘了！” “忘了？”叶游挑眉，笑了笑，“蒋哥，你要是真忘了，还会把我拉黑？还会穿高领毛衣？” 我脸一热，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这些。“我穿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强装镇定，“方案我会看，要是合适，我们再谈。要是不合适，你就别再缠着我了！” 叶游笑了笑，没再逼我：“好，那您慢慢看。我在外面等您，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说完，他站起来，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乱。 拿起方案翻了几页，发现他做的方案确实很专业，比之前几家公司的都好。要是因为我个人的情绪放弃这个合作，对公司来说是损失。 可一想到叶游的目的，我就觉得不舒服。他到底想干什么？真的是想跟我重新开始，还是想耍什么花样？ 翻着方案，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小周敲门进来：“蒋总，该吃午饭了。叶总说想请您一起吃，您看……” “不吃！”我头也不抬，“让他自己吃去。” “可是蒋总，叶总已经在楼下餐厅等您了……” 我放下方案，心里的火又上来了。叶游这狗逼，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行，我去。”我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招！” 归来……突然想起这本来更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对峙 第5章 松口 我攥着拳头往楼下餐厅走，每一步带着火似的。 既气叶游的步步紧逼，又烦自己的进退两难。 推开餐厅门，一眼就看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了两套餐具，甚至连我爱吃的糖醋排骨都点好了。 “蒋哥，坐。”叶游抬头看见我，眼神亮了亮，伸手想帮我拉椅子。 我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手，扯过椅子“哐当”一声坐下，语气冷得能掉冰碴：“叶游，你别跟我来这套。有话直说，别搞这些虚的。” 他手顿在半空，没尴尬多久，又收回手拿起筷子，给我碗里夹了块排骨：“先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合作的事，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我没胃口。”我把碗往旁边推了推，“你到底想干什么？用合作逼我跟你谈十年前的破事？还是想让我对你负责？” 叶游夹排骨的手停了停，抬眼看向我，眼神突然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温和：“蒋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 “不然呢？”我冷笑，“十年前你瞒着性别跟我网恋，现在又借着合作缠上来，不是耍花样是什么？” 他放下筷子，身体往前倾了倾，声音压得低了点，带着点我没听过的认真：“十年前，我没骗你。你没问过我性别，我也没说过自己是女的。至于现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高领毛衣上，“我来找你，确实想谈合作，但更想跟你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怕自己被他那副认真的样子骗了，更怕承认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摇，“当年是我蠢，认错了人，现在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不想有牵扯？”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会觉得……舒服？” “你！”我猛地抬头瞪他，脸瞬间烫到耳根，“那是酒后乱性！我当时不清醒！” “不清醒也没拒绝，不是吗？”他往前凑了凑，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跟酒店那晚的味道一模一样，“蒋哥，你是不是怕了？怕承认你对我不是没感觉，怕承认你不是真的直？” “放屁！”我拍了下桌子，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我赶紧压低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语气里的慌乱，“我是直的！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能记十年？”他盯着我，眼神像钩子似的，“当年你跑了之后，我给你发消息解释，你拉黑我；你填志愿去北枳，我知道后也跟着考了北枳的大学，可你从来没联系过我；现在我回来找你，你还是只想躲。” 我愣了。 他居然也来北枳上了大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你……你说什么？”我声音都有点抖，“你也来北枳上大学了？” “嗯。”他点头，语气轻了点，“我比你晚两届，在北枳理工大。我去你学校找过你几次，都没碰到，后来听说你开了餐馆，我又去餐馆蹲过，看见你跟员工忙得团团转，没好意思上前。” 我心里乱得像团麻。 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跟我在同一个城市待了这么多年？那他现在回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找我？”我脱口而出，问完又觉得后悔。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我在埋怨他似的。 叶游看着我，眼神软了下来，带着点委屈：“我找过，可你一直躲着我。蒋哥，当年是我不好，没早点告诉你我的性别，可我从来没想过骗你。我只是……只是怕说了之后，你就不跟我聊天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跟当年那个在奶茶店喊我“蒋哥”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让我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 我别过脸，盯着窗外的树，不敢看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我没躲开。 不知道是不想躲，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指尖有点凉，碰到我皮肤时，我心里颤了一下。 “蒋哥，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十年前就喜欢，现在还是喜欢。我回来找你，不是想逼你，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我猛地抽回手，心跳得像要炸开。喜欢？他居然说喜欢我？我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喜欢了十年？这也太离谱了！ “你别胡说！”我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是直的！我不可能喜欢你！这饭我不吃了，合作的事，你等我通知！”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跑，跟当年在奶茶店一样，跑得飞快，连外套都忘了拿。跑到街上，冷风一吹，我才停下来，靠在电线杆上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我摸了摸手腕，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还带着点凉意，却又莫名有点发烫。我到底在怕什么？怕承认自己对他有感觉？还是怕打破自己坚持了二十八年的“直男”标签？ 正乱着，手机响了，是小周打来的：“蒋总，您跑哪儿去了？叶总把您的外套送上来了，还说……还说让您别着凉。” “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心里更乱了。 叶游这个狗逼，怎么就这么不放手呢？ —— 我在路边站了半天，才慢慢往公司走。 回到办公室，看见沙发上放着我的西装外套，伸手一摸，果然有个暖手宝，还是热的。我拿起外套，从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叶游的字迹，写得很工整：“蒋哥，合作方案我放在您桌上了，您慢慢看，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中午饭没吃，我让餐厅给您留了份粥，在茶水间的保温箱里。” 我捏着纸条，心里五味杂陈。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捡了回来，展平了放在抽屉里。 下午开会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叶游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小周在说什么。散会后，小周过来问我：“蒋总，游启科技的合作方案，您看了吗？叶总刚才又给我打电话，问您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看。”我没好气地说，“让他等着！” “可是蒋总，”小周犹豫了一下，“这个方案真的挺好的，比之前几家公司的都专业，要是能合作，咱们门店的效率至少能提高三成，还能省不少人力成本。” 我皱了皱眉，知道小周说的是实话。要是因为我个人的情绪放弃这个合作，对公司来说是不小的损失。可一想到要跟叶游打交道，我就觉得头疼。 —— 晚上下班，我没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孟以谬家。 他俩在北枳也买了房子，就是为了以免不时之需。 敲开门，看见孟以谬和舒讼正在做饭，孟以谬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跟平时斯文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你怎么来了？”孟以谬皱了皱眉，“对了，不是说跟叶游划清界限了吗？” “我有事儿问你们。”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你们说，一个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十年，可能吗？” 孟以谬手里的锅铲顿了顿，和舒讼对视了一眼，舒讼笑着说：“怎么不可能？感情这事儿，跟性别没关系。” “可是我是直的啊！”我有点急，“我以前从来没喜欢过男的！” “以前没喜欢过，不代表现在不会喜欢。”孟以谬把菜盛出来，放在桌上，“蒋毅，你别总想着‘直不直’的，你就问问自己，跟叶游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吗？舒服吗？” 我愣住了。跟叶游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好像……有过。十年前跟他聊天，每天都盼着放学回家上网；昨晚在酒店，虽然很荒唐，但好像……也挺舒服的。 “我……”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舒讼给我倒了杯茶，递到我手里：“蒋毅，你不用急着给自个儿下定义。感情这事儿，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要是真的讨厌叶游，就不会纠结这么久了。” 我捧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浮浮沉沉，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更乱了。 “那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抬头问他们。 “还能怎么办？”孟以谬白了我一眼，“要么跟叶游说清楚，彻底断了联系，放弃合作；要么就试着跟他接触，看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不过我提醒你，叶游那小子，看着斯文，心思深着呢，你别再被他骗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点主意。 —— 从孟以谬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开车路过公司，看见办公楼里还有一盏灯亮着。 是我的办公室。我皱了皱眉，停下车，上楼看看。 推开门，看见叶游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那份合作方案，好像在看什么。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蒋哥？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皱了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小周说你没拿办公室钥匙，怕你回来拿东西，让我在这儿等你。”他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笔，“我刚才看了看方案，觉得有几个地方可以改改，更适合咱们的门店……” 我没说话，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像有星星在里面，看着我的时候，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叶游，”我深吸一口气，“你真的喜欢我十年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十年了。” “那好，”我看着他，“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我们先试着接触，要是合适，就在一起；要是不合适，你就别再缠着我，合作的事，咱们公事公办。”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烟花在里面炸开，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真的？蒋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是你敢耍花样，我照样让你滚蛋！” “不会的！”他赶紧说，“蒋哥，我肯定不会耍花样的！”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有点怪怪的。 也许孟以谬说得对，感情这事儿，跟性别没关系，重要的是喜欢不喜欢，舒服不舒服。 那么，我对叶游，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呢？ 拉进度条ing 酱油其实特别容易心软，椰油每次就这样利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