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b学不上也罢！上也罢！也罢！》 第1章 第 1 章 九月的阳光，毒辣得能把柏油马路烤出孜然味。 青云中学的操场上，乌泱泱一片新生，穿着崭新却已被汗水浸湿的校服，像一排排等待洗礼的蔫白菜。讲台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足以让苍蝇劈叉的校长，正对着话筒，进行他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工作——发表又臭又长、堪比老太太裹脚布的开学期许。 “同学们！你们是早晨**点钟的太阳！未来的希望！你们要……” “嗡——” 舒倩觉得校长的声音像一只巨大的、无形的苍蝇，在她耳边持续不断地盘旋、轰炸。昨晚为了追完那部新番，她几乎熬了个通宵，此刻眼皮重得如同挂了两斤秤砣。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界反复横跳，眼前校长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影，最后幻化成了动画里最终BOSS的形态。 “呵……就凭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也想侵蚀我‘漆黑烈焰使’的灵魂吗……”她在心里用最中二的语气，发出了最怂的宣言，“不行了……领域……要撑不住了……” 人类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 舒倩，在开学第一天，就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个真理。 于是，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堪称青云中学建校史上最诡异的一幕。 只见高一（三）班队列中，一个身材娇小，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生，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又像是梦游症突然发作，完全无视了周围足以让她社会性死亡一万次的注视，步伐虚浮，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队列。 她一边梦游般前行，一边用带着浓重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嗓音，吐出了那句即将响彻青云的传说： “这b学……不上……也罢……” 声音不大，但在校长刚好停顿换气的瞬间，清晰地传遍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蝉鸣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千双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唰”地聚焦在那个摇摇晃晃走向主席台后方休息室的背影上。 迪化，开始了。 第一脑补位：学生会会长·林雪（冷静智囊型） 林雪扶了扶她那副象征智慧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大脑以超越超级计算机的速度开始分析： “开学典礼，校长发言蕴含的‘权威压迫’与‘集体规训’本就是新生第一课。她……她竟然在所有人都被这股无形力场束缚时，率先挣脱了？！” “不是简单的反抗！看她走路的轨迹，看似凌乱，实则暗合九宫八卦，每一步都踏在气机流转的节点上！完美避开了所有‘视线焦点’形成的压力漩涡！” “还有那句话！‘这学不上也罢’！表面是放弃，实则是用最决绝的姿态，否定了这种低效的灌输模式！这是……这是‘破妄之言’！” 林雪倒吸一口凉气，在本子上迅速记录：【目标：舒倩。危险等级：未知。能力：疑似拥有“规则洞察”与“气场免疫”。目的：不明，疑似对现行教育体系进行无声抗议。需重点观察。】 第二脑补位：风纪委员长·雷震（武力担当型） 雷震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他自幼习武，感知远超常人。 “好……好可怕的气场！”他内心骇然，“在她起身的瞬间，我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域’以她为中心展开！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那不是走路！那是‘缩地’！是极高明的身法！看似缓慢，实则瞬息间就穿越了人群！” “她要去哪里？休息室？难道那里隐藏着什么……关乎学校命脉的‘阵眼’？她是去‘加固’？还是去‘破坏’？” 雷震的手紧紧攥住袖标，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然后被秒杀）的准备。 第三脑补位：吃瓜同学们 “卧槽！猛人啊！开学第一天就公然罢学？” “她怎么敢的？不怕被记过开除吗？” “你看会长和风纪委员那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女生肯定不简单！” “我赌五毛，她肯定是哪个隐世家族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这退学宣言……太酷了！是我的偶像！” …… 台上的校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教书育人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不，如此诡异的学生。他想开口呵斥，却发现那个女生的背影仿佛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他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事件的核心，风暴的中心——舒倩同学。 她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经因为她脑补出了一部玄幻大片。她只是凭借着生物本能，精准地摸进了主席台后方那间开着空调、放着柔软沙发的休息室。 “噗通”一声，她像一滩烂泥般摔进沙发里，脸颊在柔软的天鹅绒面料上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呓语： “Zzz……上也罢……呼……” …… 开学典礼，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当舒倩被学生会的人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地摇醒时，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眼神里带着三分敬畏七分探究的林雪和雷震。 “呃……同学，典礼结束了，该回教室了。”林雪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舒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注意到眼前两位学校大佬紧绷的神经。 “哦，完了啊。”她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嘟囔着，“行吧，也罢。” 她晃晃悠悠地往外走，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摩西分海。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震惊、好奇、恐惧、崇拜…… 舒倩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不对劲。 她戳了戳旁边一个看着挺面善的眼镜男生，小声问：“那个……大家为什么都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眼镜男生浑身一颤，如同被远古凶兽点名，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舒、舒姐！您的脸上……只有、只有强者的余韵！” 舒倩：“……？？？” 她看着对方连滚带爬跑走的背影，满头雾水。 “什么强者？什么余韵？”她歪着头，思考了三秒，然后果断放弃，“算了，想不明白。也罢。” 就这样，在开学第一天，舒倩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觉，就成功获得了【开学即退学的猛女】、【规则破坏者】、【神秘转校生（并没有转校）】等一系列称号，并稳居青云中学话题榜TOP 1。 她的校园生活，从这一刻起，就注定与“正常”和“合理”分道扬镳，朝着一条撒欢狂奔的沙雕之路，一去不回头了。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 （第一章完） 第2章 第 2 章 经历了开学典礼的“壮举”，舒倩在高一（三）班拥有了一个独立的结界——哦不，是座位。 方圆三排之内，无人敢轻易靠近。同学们看她的眼神，混杂着敬畏、好奇以及“大佬什么时候会再次发功”的期待。对此，舒倩本人的感受是—— “啧，空调冷气好像吹不到这边，也罢。” 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午饭。 经过一上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摧残，以及数学老师那堪比“精神系禁咒”的催眠讲课，舒倩感觉自己的魔力——简称体力，已经彻底见底。此刻，唯有高热量的碳水与重油重盐的菜肴，才能填补她空虚的灵魂与胃袋。 她的目标明确而坚定：食堂招牌菜——麻婆豆腐。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而青云中学食堂打饭阿姨的手，更是自带帕金森综合征特效的。 当舒倩端着餐盘，排到那位以“一抖千金”闻名全校的“无情抖手”王阿姨面前时，她心中警铃大作。 “阿姨，一份麻婆豆腐，谢谢。”舒倩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乖巧的笑容。 王阿姨面无表情，如同莫得感情的打饭机器。巨大的铁勺伸入那红油诱人的豆腐盘中，舀起满满一勺，手臂肌肉记忆般开始高频振动。 “哒哒哒哒……” 伴随着这魔鬼般的节奏，勺内的豆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从一座小山变成一个小丘，再变成……几块摇摇欲坠的残兵败将。 舒倩的心在滴血。 那是她的希望！她的能量源泉！怎能就此陨落！ 中二之魂，在饥饿的催动下，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阿姨手腕即将完成最后一次致命抖动，将勺内最后几块豆腐抖落的瞬间，舒倩动了！ 她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哀求“阿姨别抖了”，也没有试图去接。那样太掉价了，不符合她“漆黑烈焰使”（自封）的身份。 只见她左手依旧稳稳端着餐盘，右手却快如闪电般抬起，五指飞快地在胸前变幻，结出了一个复杂（自认为）且玄奥（自认为）的手印——其实是她昨晚刚从某魔法少女动漫里学来的、用来召唤甜点的姿势，因为手指打结还差点抽筋。 同时，她压低声音，用一种蕴含着无尽威严（自以为）与睡意（这是真的）的腔调，念诵出了自创的咒语： “聆听我的召唤！徘徊于混沌与秩序缝隙的古老存在！以舒倩之名，于此缔结契约——赐予此勺，永恒的稳定吧！” 声音不大，但在这嘈杂的食堂里，却仿佛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迪化风暴，再度降临！ 第一脑补现场：当事人·王阿姨（隐藏的食堂战神） 王阿姨在舒倩结印的刹那，就感觉到一股冰冷、威严、不容置疑的无形力量，如同最高级别的指令，瞬间攫住了她的手腕！ 那困扰她多年的、不受控制的抖动，戛然而止！ 她的手臂，僵在了半空。铁勺之内，那原本注定要陨落的几块麻婆豆腐，连同浓郁的红油芡汁，被完美地保留了下来，不多不少，正是最初舀起时的分量！ 王阿姨的瞳孔骤缩，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规则……是规则之力！言出法随？！她竟然是传说中的‘规则系’能力者！能够强行修改局部物理法则！” 她惊恐地看向舒倩，只见对方眼神“深邃”（其实是没睡醒），周身仿佛环绕着无形的“领域”（其实是食堂热气扭曲了空气）。 王阿姨不敢再有丝毫怠慢，手腕无比稳定地、甚至带着一丝虔诚地，将那一满勺麻婆豆腐，完美地扣进了舒倩的餐盘里。不仅如此，她还用勺子边缘，小心翼翼地刮了刮盘边，确保一滴汤汁都不浪费。 然后，她颤抖着声音，额外给舒倩的盘子里加了一个卤鸡腿。 “同……同学，请……请慢用。” 第二脑补现场：围观学霸·李小明（研究型迪化选手） 李小明就排在舒倩身后，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立刻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封面写着《青云异常现象观察记录（绝密）》的笔记本，用颤抖的笔迹飞速记录： “时间：午间。地点：食堂三号窗口。目标：舒倩。” “行为描述：目标使用未知手印（暂命名为‘精准之印’），配合具有强制约束力的咒文（暂命名为‘恒定术式’），成功干预了‘食堂阿姨手抖’这一近乎物理定律的现象！” “能量反应：观测到局部熵值急剧降低，趋于绝对有序！咒语中提到的‘混沌’与‘秩序’，极可能指向某种高等宇宙哲学！” “结论：目标能力已确认，并非单纯气场压制，而是涉及底层规则操控！其威胁等级……不，是研究价值等级，应上调至最高！” 他看向舒倩端着那盘堆成小山的麻婆豆腐和鸡腿离开的背影，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第三脑补现场：广大吃瓜群众 “看到了吗？舒姐刚才结印了！” “王阿姨的手居然不抖了！奇迹啊！” “何止不抖！还给加了个鸡腿！” “我听到了！她念了咒语！是什么‘混沌’、‘秩序’、‘永恒稳定’！” “实锤了！舒姐是规则系大佬！以后打饭就跟着她排哪个窗口！” “快！记下她刚才的动线！那一定是能增加打饭成功率的‘幸运路径’！” …… 事件的中心，舒倩，对此一无所知。 她看着餐盘里那份远超预期的、油光红亮、豆腐完整、肉沫丰富的麻婆豆腐，以及那个意外收获的卤鸡腿，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咒语果然有用。”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应当，“不愧是本使自创的‘美食召唤咒·改’。”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美滋滋地开始享用午餐，完全没注意到，以她为中心的食堂打饭格局，正在悄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这一天起，舒倩成了青云中学食堂的“**锦鲤”与“行走的规则修改器”。 只要她去哪个窗口打饭，那个窗口的阿姨手抖症必然不药而愈，甚至还会莫名多给一勺菜。同学们纷纷开始研究她的“打饭时间表”和“排队动线”，试图从中参悟无上奥义。 而舒倩，只是很困惑，为什么最近食堂的阿姨们都对她笑得格外……谄媚？而且给的菜多到快吃不完。 “算了，”她扒拉着一大勺麻婆豆腐，混着米饭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想，“给得多总是好事。也罢。”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形而下的食堂学，似乎……被她莫名其妙地点满了技能点。 --- （第二章完） 第3章 第 3 章 时间如同舒倩口袋里的零花钱，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殆尽。转眼间，青云中学迎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期中考试。 考场内，气氛肃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学生们惨白（或蜡黄）的脸上，仿佛死神投下的审视目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这寂静战场上唯一的号角。 舒倩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天空……是如此广阔，为何我们要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与这些冰冷的符号和公式搏斗？”她脑内的中二剧场准时开幕，“这一定是‘世界意志’对吾等凡人的试炼……哼，无聊。” 然而，当物理试卷发下来，看清第一道大题时，舒倩脑内的悲壮BGM戛然而止。 【题目：一质量为m的物体，从倾角为θ的斜面顶端由静止滑下，斜面与物体间的摩擦系数为μ，求物体滑至斜面底端时的速度。】 舒倩：“……” 她感觉试卷上的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异世界的天书。 摩擦力？倾角？速度？ 这玩意儿能吃吗？比麻婆豆腐还下饭吗？ 显然不能。 “完了。”舒倩心里咯噔一下，“‘漆黑烈焰’可烧不穿这该死的物理法则。” 挣扎着做了几道选择题后（主要靠掷橡皮），舒倩来到了最后一道压轴大题面前。那复杂的电路图和如同外星文字的题干，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绝望之中，唯有玄学，能抚慰她濒临崩溃的灵魂。 中二病，是一种哪怕在绝境中也能开出幻想之花的顽强病症。 舒倩深吸一口气，将试卷推到一边，郑重其事地拿出了——草稿纸。 她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在上面写写算算，而是用2B铅笔，开始……作画。 她画得非常认真，非常投入。先是一个巨大的、结构繁复的圆形基座，上面点缀着五角星、新月和无数意义不明的卢恩符文（其实是照着某游戏UI描的）。接着，在法阵的中央，她用工整（但完全错误）的汉字写道： 【跨界召唤阵·理之贤者降临式】 然后，在法阵的各个关键节点，她标注了看似高深莫测的注释： · 【此处注入精神力（MP）】 · 【坐标定位：青云中学第三考场】 · 【献祭物：本场考试一半的节操】 · 【请求事项：将正确答案注入吾之脑海】 做完这一切，她如同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仪式，双手按在“法阵”两侧，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意念，在心中默念： “游离于万界之外的理之贤者啊！聆听汝之契约者的呼唤！穿越时空的壁垒，降临于此世！以无尽智慧，洞穿此凡俗试卷之迷雾，将汝之光辉，暂借于吾！降临吧！” 念诵完毕，她感觉……嗯，肚子有点饿。 至于答案？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果然……异世界信号不太好么？”舒倩叹了口气，认命地趴回桌上，“也罢，先睡一会儿，说不定贤者正在赶来的路上，需要点缓冲时间。” 于是，在周围同学抓耳挠腮、奋笔疾书的衬托下，舒倩……睡着了。 而此刻，监控室内，已然炸锅。 第一脑补位：监考老师·张老师（原以为只是普通教师） 张老师通过考场监控，清晰地看到了舒倩那诡异无比的全过程。从画那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到趴下“冥想”（其实是睡觉），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学生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作弊的新花样？” 但当他凑近屏幕，仔细看清那“法阵”的复杂结构，以及那些他完全看不懂但感觉超级厉害的“符文”时，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这难道是……失传已久的‘星界沟通仪式’？！”张老师声音发颤，“她不是在作弊！她是在尝试进行跨位面知识索取！这、这太危险了！万一召唤来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去，直奔校长室。 第二脑补位：校长·王校长（老谋深算型） 王校长盯着监控回放，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他扶了扶眼镜，反复观看着舒倩“施法”的片段。 “不，老张，你看错了。”校长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她不是在‘索取’，她是在‘沟通’！” “沟通？” “没错！你看她的咒文——‘将汝之光辉，暂借于吾’！这是平等的交流！是向‘知识’本身发出邀请！”校长越说越激动，手指敲着桌面，“她画的也不是简单的法阵！这结构，暗合了莱布尼茨二进制与周易八卦的融合原理！这些符文……我虽然不认识，但其中蕴含的数学美感，令人心驰神往！”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阻止她吗？”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校长眼中闪烁着发现瑰宝的光芒，“这是千载难逢的研究机会！快！把她的草稿纸和试卷，在收上来后立刻列为SSS级机密档案！任何人不得翻阅！不，直接扫描，原件封存进保险柜！” 第三脑补位：同考场同学们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在埋头苦干，但也有眼尖的瞥见了舒倩的惊人之举。 “我的天……舒姐在干嘛？” “好像在……画魔法阵？” “我好像听到她念咒语了！什么贤者、降临……” “她是不是在召唤什么东西帮忙答题？” “卧槽！还能这样玩？下次我也试试！” “得了吧你，你以为谁都是舒姐？小心召唤出哥布林！” ……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舒倩被惊醒，迷迷糊糊地交了卷。看着几乎空白的压轴大题和那张画满“法阵”的草稿纸，她撇了撇嘴。 “贤者迟到，差评。”她打了个哈欠，“也罢，反正……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那张草稿纸，已经被校长亲自指派的心腹老师，用戴白手套的双手，如同捧着传国玉玺般，郑重其事地取走，直接送往学校最高级别的扫描仪。 几天后，成绩公布。 舒倩的物理成绩——61分。 低空飞过，险险及格。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舒倩“完美控分”的结果。毕竟，能召唤异界贤者的人，考个满分不是轻而易举？她只考61分，恰恰说明了她对规则的理解已臻化境——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受罪。 而那篇胡乱写了几行公式（还写错了）的压轴题，被物理教研组连夜开会研究，试图从中找出“异界智慧”的蛛丝马迹。最终，他们一致认为，舒倩使用的是一种“全新的、尚未被现有物理体系所描述的近似解法”，虽然结果错误，但“思路极具开创性”。 舒倩看着成绩单上那个刺眼的61分，以及老师评语里“思路清奇，潜力巨大”的评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难道……我随便蒙的步骤，真的暗合了某种宇宙真理？”她挠了挠头，“算了，及格就行。也罢。” 形而上的考试，似乎也被她以这种形而下的、离谱的方式，“征服”了。 --- （第三章完） 第4章 第 4 章 青云中学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祭，是一场荷尔蒙与奇思妙想碰撞的狂欢。每个班级都绞尽脑汁，力求展现最吸引眼球的节目。 高一（三）班也不例外。 班会上，文艺委员声情并茂地动员：“同学们！这是我们进入青云的第一次集体亮相！一定要拿出气势，震撼全场！” 台下响应者寥寥，大家要么埋头写作业，要么眼神放空。直到班长使出了杀手锏：“获得最佳节目奖的班级，有五百元班费奖金和下周体育课自由活动特权！” “哗——”教室瞬间沸腾。 “我们演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太老土！不如搞女仆咖啡厅！” “乐队！摇滚才是青春！” …… 大家吵作一团，唯有舒倩，缩在角落的“结界”里，戴着耳机，试图用《魔法少女小圆》的BGM隔绝这世俗的喧嚣。文化祭？集体活动？在她的人生字典里，这两个词等同于“麻烦”和“浪费睡眠时间”。 然而，命运的齿轮岂容她独自躺平？ 经过一番激烈的民主投票（以及班长暗箱操作），高一（三）班最终决定——表演一出融合了剑道、街舞、诗朗诵与现场书法的大型舞台剧《龙的传人：青云志》！ 舒倩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后台道具组，兼气氛营造（打杂）。 她试图挣扎：“班长，我觉得我的‘漆黑烈焰’可能会烧坏道具……” 班长用力拍着她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组织信任你”的光芒：“舒倩同学！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关键时刻，需要你稳定军心！这个‘幕后总策划’的非你莫属！” 舒倩：“……” 我什么时候成总策划了？ 她还想反驳，但看到全班同学投来的、混合着期待与“你不答应我们就完了”的恳切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也罢。”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了……一张写着“负责在开场前确认道具清单”的纸条。 真正的灾难，发生在文化祭当天，演出开始前五分钟。 后台乱成一锅粥。 饰演“龙”的同学，套着纸壳做的龙头，找不到尾巴在哪。 跳街舞的成员，发现音响连接线接触不良，音乐时断时续。 负责诗朗诵的学霸，因为过度紧张，抱着垃圾桶狂吐。 现场书法的同学，手抖得比食堂阿姨还厉害，写出来的“龙”字像条扭曲的蚯蚓。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班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着舒倩的胳膊，“舒姐！总策划！想想办法啊！还有五分钟就上台了！” 舒倩看着眼前这片混乱的末日景象，只觉得脑仁疼。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躺一会儿，等待这一切结束。 办法？她能有什幺办法？难道要她现场召唤一条真龙吗？ “我需要……准备一下。”舒倩下意识地使用了拖延战术，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逃避现实，“一个大魔法……需要集中精神。” 在众人“果然如此！”、“大佬要发力了！”的注视下，舒倩面无表情地走向后台最里面的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 这个角落相对安静，与前面的兵荒马乱仿佛两个世界。舒倩一屁股坐在一个废弃的软垫上，掏出了手机。 “呼……总算清净了。”她戴上耳机，隔绝了大部分噪音，然后习惯性地点开了音乐软件，播放了她最近循环的、与眼前灾难片现场格格不入的歌曲——《恋爱循环》。 欢快、甜美、充满恋爱酸臭味的旋律，瞬间充满了她的耳膜。 听着这熟悉的音乐，舒倩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晃动，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她甚至跟着哼了几句，虽然五音不全，但在她自己听来，简直是天籁。 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试图用这甜美的旋律，对抗外界令人崩溃的现实。 然而，在后台其他同学，以及某些“感知敏锐”的观众看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第一脑补现场：后台同学们 “舒姐开始布设结界了！” “你们看她的动作！好诡异的韵律！” “她嘴里在念什么？是上古秘咒吗？” “我好像听到了……‘循环’？难道是时间系法术？” “快看！她周围的空间好像都在扭曲！（其实是杂物太多，视线受阻加上心理作用）” “她手机里放的音乐！这旋律……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欢快能量！我感觉我的焦虑都被驱散了！（其实是心理暗示）” 第二脑补现场：台下评委与探子 观众席前排，学生会的林雪和风纪委员雷震正襟危坐。来自其他学校的“文化交流使者”（实为探子）也混在其中。 就在舒倩播放《恋爱循环》的同时，这些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后台弥漫开来。 林雪眉头微蹙：“这种能量场……扭曲现实，偏向‘欢快’与‘无序’？她在做什么？强行改变后台的气运概率吗？” 雷震肌肉紧绷：“好强的共鸣力！我……我居然有点想跟着节奏点头？！是精神干扰类广域技能！” 外校探子A（冷汗）：“青云中学果然藏龙卧虎！竟然有能操控‘情绪’的能力者！快记下来！” …… 五分钟准备时间到。 高一（三）班的同学们，怀着“舒姐已经为我们铺好路了，不能掉链子！”的悲壮心情，硬着头皮走上了舞台。 由于破罐子破摔，他们的表演彻底放飞了自我： · “龙”的尾巴忘了装，演员拖着半截身体疯狂舞动。 · 街舞音乐时有时无，队员们开始自由发挥，动作扭曲如同中风。 ·诗朗诵的学霸吐完后嗓音沙哑，念出了重金属摇滚的感觉。 ·书法同学心一横，闭着眼狂草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龙”字。 整个表演，混乱、无序，但又充满了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而台下观众，在林雪、雷震等人“这一定是在结界影响下的特殊艺术表现形式”的脑补加持下，竟然看得如痴如醉！ “我懂了！这是在表现后现代解构主义下的青春迷茫！” “那个街舞，看似混乱，实则充满了对自由的呐喊！” “诗朗诵的沙哑嗓音，是灵魂的咆哮！” “那书法！那是抽象派！是意境！”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 最终评委会一致认为，高一（三）班的节目“打破了传统表演的桎梏，以极具冲击力的形式展现了当代青少年丰富的内心世界，充满了哲学的思辨与原始的生命力”，全票通过，授予 “最具哲学深度奖” ！ 全班欢呼雀跃，将最大的功劳归于在后台“辛苦布设结界”的舒倩。 当班长捧着奖状和奖金，激动地找到仍在角落里听着《恋爱循环》、昏昏欲睡的舒倩时，她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摘下一只耳机。 “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舒倩！我们成功了！多亏了你的‘欢快结界’！”班长热泪盈眶。 舒倩：“……？？？” 什么结界？她只是偷懒听了首歌而已。 看着狂喜的同学们，她默默把另一只耳机也摘了下来。 “算了，有奖金拿就行。”她打了个哈欠，“也罢。” 于是，舒倩的校园传说再添一笔：【能以音乐构筑“欢快结界”，扭曲现实概率，化腐朽为神奇的幕后总策划】。 而她本人，只是觉得这次文化祭……有点吵。 --- （第四章完） 第5章 第 5 章 平静（？）的校园生活，如同舒倩那永远睡不醒的表情，持续了一段时间。然而，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氛，却如同流感般在青云中学悄悄蔓延。 “听说了吗？隔壁二中转来一个超级厉害的家伙！” “不止！好像有几个社会上的神秘人物也在学校附近出没！” “校长办公室的灯昨晚亮了一夜！” “完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难道我们学校的‘灵气枢纽’被人盯上了？”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学生会和风纪委员会频繁开会，气氛凝重。连普通学生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校长，此刻正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操场上活力四射（实则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学生们，满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 “嗯，看来我散布的‘神秘危机论’效果不错。”他得意地对教导主任说，“看看这群孩子，学习的劲头多足！联考在即，就需要这样的紧张感来鞭策他们！” 所谓的“神秘转学生”、“社会人物”、“灵气枢纽危机”，全是他为了激励学生备考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而这场“危机”中唯一的变数，或者说，注定要引爆这场戏的“主角”——舒倩，对此一无所知，也并不关心。 她只关心一件事——今天下午，市中心漫展限量版“漆黑烈焰使”等身手办，开始发售！前五十名顾客还有特典！ 为了她信仰的二次元老婆，这场圣战，她绝不能缺席！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适合在教室睡觉的下午，舒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逃课。 目标：学校后墙，那片传说中监控死角、成功逃课率高达60%的圣地。 她压低身子，凭借着多年（其实也就初中三年）积累的潜行（摸鱼）经验，完美避开了所有老师和风纪委员的视线，来到了那堵象征着自由与希望的矮墙下。 墙上爬满了茂密的常春藤，绿意盎然。 “呵，区区矮墙，也想阻挡‘漆黑烈焰使’追寻真理的脚步吗？”舒倩内心戏十足，活动了一下手脚，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敏捷地向上攀爬。 一切顺利！她的手已经够到了墙头！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她脚下一滑，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下意识地胡乱一抓—— “咔嚓——哗啦——” 一大片纠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粗壮结实的常春藤，被她硬生生……扯了下来。 舒倩：“……” 她看着手里断掉的藤蔓，又看了看墙上那块突兀的、光秃秃的痕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破坏公物，不会被抓个正着吧？” 她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扯断藤蔓的瞬间，整个青云中学的“里世界”观测者们，集体炸毛了！ 第一脑补现场：校长室 王校长正对着全校监控（除了后墙那个坏了的），欣赏着自己制造的“危机感”带来的学习热潮。突然，负责观测能量（其实是观察学生精神状态）的老师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校、校长！不好了！后墙的‘封印’……被、被破坏了！” “什么？！”王校长冲到监控屏幕前，正好看到舒倩手里抓着藤蔓，站在墙下的画面。“是舒倩？！她……她果然察觉到了！她这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们，她厌倦了这场‘游戏’，要亲手撕毁这虚假的和平，逼迫那‘潜在的危机’现身吗？！” 第二脑补现场：学生会 & 风纪委员会联合指挥部 林雪看着能量探测仪（其实是改造过的空气指数检测仪）上剧烈波动的曲线，沉声道：“后墙区域出现高能反应！‘封印’被强行解除！是舒倩！” 雷震猛地站起，浑身气势爆发：“终于……要来了吗？全体风纪委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我前往后墙！不能让舒同学独自面对！” 第三脑补现场：广大感知“敏锐”的同学们 “快看后山方向！好像有动静！”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爆发了！” “是舒姐！舒姐出手了！” “危机果然是真的！舒姐去加固封印了！不对，她直接把封印扯了？是要引蛇出洞吗？” “走！去给舒姐助威！” …… 于是，在舒倩还对着那截断藤发呆，思考是继续爬还是赶紧溜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传来密集而嘈杂的脚步声。 她一回头，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只见以王校长、林雪、雷震为首，后面跟着黑压压一大片老师、学生会成员、风纪委员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所有人都在距离她十米开外停住，表情肃穆、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瞻仰一位即将出征的勇士。 舒倩：“？？？” 她不就是想逃个课吗？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来抓？连校长都出动了？ 王校长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激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舒倩同学！你……你已经决定了吗？” 舒倩一头雾水：“决定什么？” 决定去漫展？ 林雪接口道：“撕毁‘封印’，意味着你将直面那未知的‘危机’！你准备好承担这份责任了吗？” 舒倩更懵了：“什么危机？什么责任？” 逃课被抓住的危机和责任？ 雷震声如洪钟：“舒同学！请下令吧！风纪委员会，愿与你并肩作战！” 舒倩看着眼前这群眼神狂热、仿佛下一秒就要高喊“乌拉”冲上去的人们，又看了看手里罪证确凿的断藤，再想到那个即将离她而去的等身手办……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混合着长期中二病积攒的表演欲，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去他的解释！去他的合理！ 她猛地一个翻身，利落地站上了墙头！ 高处风大，吹得她校服外套猎猎作响，额前的碎发胡乱飞舞。 她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自认为）感油然而生。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困惑、尴尬、以及对漫展的渴望，全都灌注到了接下来的宣言里。 她高高举起右手，指向天空（漫展的方向），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了那句石破天惊、注定载入青云史册的话： “封印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限量手办）！由我来守护！” 声音在校园上空回荡，震耳欲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是火山喷发般的欢呼与呐喊！ “哦哦哦哦——！！” “舒姐威武！” “守护世界！” “青云必胜！” 所有人都被这“霸气侧漏”的宣言点燃了！他们坚信，舒倩已经看穿了一切，并做出了最决绝、最勇敢的选择！ 王校长老泪纵横（装的）：“好！好啊！有舒倩同学在，我青云中学，稳如泰山！” 于是，在全校师生敬畏、崇拜、感激的目光注视下，舒倩……成功翻墙逃课了。 她一路狂奔到漫展，幸运地抢到了最后一个等身手办。 而青云中学，则在她离开后，进入了一种奇异的“战备”状态，所有人学习（八卦）的热情空前高涨，持续了整整一周。 所谓的“危机”，自然从未降临。 大家一致认为，是舒倩那惊天动地的宣言和撕毁封印的举动，提前吓退了潜在的敌人。 尾声： 舒倩抱着心爱的手办回到学校，迎接她的是英雄般的礼遇。她破坏公物的事无人提起，翻墙逃课的行为被美化为“主动出击，勘破虚妄”。 她依旧每天喊着“不上也罢”，然后准时出现在教室睡觉。她成了青云中学一个无法解释的传说，一个莫名其妙的“定海神针”。 某天下午，她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操场上活力四射的同学，又看了看怀里可爱的二次元老婆，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群人，脑子多少有点毛病……”她小声嘀咕，嘴角却无意识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也罢。” “这里包吃包住，漫画管够，还有一群有趣的家伙……” 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这b学……上上也行。”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而舒倩的“学”，在无数次“也罢”的妥协与阴差阳错中，似乎……也找到了它独特的存在意义。 （正文完） 第6章 第 6 章[番外] 前言：关于我如何成为传说这档子破事 ——by 舒倩** （一）开局一把……呃，一个哈欠？ 如果你正捧着这本书，期待看到什么龙傲天式的校园称霸史，或者一段缠绵悱恻、要死要活的青春恋爱物语，那我劝你趁早放下，出门右转，小说区或许有更符合你胃口的读物。 这里没有。以上，统统没有。 这里只有我，舒倩，一个灵魂年龄大概有八十岁（主要体现于对睡眠的极致追求）、□□正值青春却只想用来躺平的普通（自认为）女高中生，以及一群脑补能力足以凭空构建一个元宇宙的同学们，共同演绎的一出荒诞校园喜剧。 事情的起因，朴素得令人发指——开学典礼，校长那堪比高阶催眠术的发言，配合着九月依旧毒辣的阳光，成功将我本就不多的意志力蒸发殆尽。在意识彻底模糊前，我唯一的念头是：找个有空调的地方，躺下。 于是，我站了起来，梦游般地说出了那句万恶之源：“这b学不上也罢……” 天地良心，那真的只是一句饱含睡意的梦呓，一句来自灵魂深处对无效集体活动的吐槽！其性质，约等于你早上起床时对着闹钟吼出的那句“这b班谁爱上谁上！”——纯属情绪宣泄，毫无实际意义。 然而，在青云中学这群天赋异禀的解读家眼里，我那因困倦而显得空洞的眼神，成了“看破红尘的深邃”；我那因梦游而略显僵硬的步伐，成了“踏罡步斗的玄妙”；我那句含糊的吐槽，更是被升华成了“向旧有规则发起冲锋的号角”！ 我，舒倩，一个只想找个地方睡觉的懒癌晚期患者，在开学第一天，就被动地、强行地、不容置疑地，扣上了“开学即退学的猛女”、“规则破坏者”等一系列高大上的帽子。 当我睡眼惺忪地从休息室的沙发上爬起来，面对全校师生那混杂着敬畏、恐惧、好奇与探究的目光时，我的内心是懵逼的，表情是空白的。我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确认自己没有流下什么不雅的口水，玷污了“大佬”的形象。 试图解释？我试过了。 我找到那位看起来最讲道理的学生会会长林雪，诚恳地告诉她：“会长，我只是太困了，想睡个觉。”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睿智（？）的光芒，用一种“我懂，我都懂”的语气回应：“舒倩同学，你不必解释。真正的强者，总是习惯于用最朴素的方式，掩盖最深刻的意图。‘睡觉’，这个理由很完美，无懈可击。” 我：“……”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逻辑自洽的闭环，坚不可摧。我任何苍白的辩解，落在他们耳中，都成了“大佬的谦逊”和“强者的伪装”。 行吧。我放弃了。 （二）当食堂打饭变成规则级博弈 如果说开学典礼的误会，只是将我推上了神坛的基座，那么后续的一系列事件，则如同一个个施工队，加班加点地把我往神坛的顶端焊死，连条缝都不给我留。 比如食堂打饭。 我的诉求很简单：一份完整的、不被阿姨神秘手抖术削减的麻婆豆腐。这很难吗？在青云中学，很难。尤其是在那位被誉为“无情抖手”的王阿姨窗口前，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经历了数次希望落空后，我那不受控制的中二之魂，在饥饿的催化下，开始熊熊燃烧。当王阿姨的手腕再次即将启动高频振动模式时，我福至心灵（或者说脑子一抽），单手结了个自创的、旨在“稳定能量”的印（灵感来源于昨晚看的魔法少女动画），并低声念诵了咒语：“赐予此勺，永恒的稳定吧！” 我当时想的是：成败在此一举，大不了就是继续吃豆腐渣。 结果？王阿姨的手，真的稳住了！不仅稳住了，她还额外给我加了个卤鸡腿！看着餐盘里那座油光红亮、分量十足的麻婆豆腐小山，以及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腿，我内心的震撼，不亚于他们看到我“施法”时的震撼。 难道……我真的是万中无一的魔法奇才？ 这个荒谬的念头只存在了零点一秒，就被理性（主要是饿）压了下去。我更愿意相信是王阿姨那天心情好，或者我的中二气场无意中形成了某种震慑。 但围观群众，尤其是那位拿着小本本疯狂记录的学霸李小明，显然不这么想。于是，“规则系能力者舒倩，能用言灵操控食堂打饭概率”的传说，不胫而走。 从此，我在食堂享受到了VVVIP待遇。我去哪个窗口，哪个窗口的阿姨就笑容可掬，手稳如磐石，甚至还会主动多给一勺菜。同学们开始研究我的“打饭动线”，试图找出其中的玄学规律。 我：“……” 我能说什么？难道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与食堂阿姨之间并无任何py交易，一切纯属巧合与误会”吗？ 算了，给得多总是好事。也罢。 （三）考试？不如召唤异界贤者！ 期中考试，是我试图将“玄学”应用于实践的一次大胆（作死）尝试。 面对物理试卷上那道如同天书的压轴题，我的知识储备宣告枯竭。在绝望的深渊里，我抓住了“迷信”这根稻草。我在草稿纸上画下了精心设计（胡乱涂鸦）的“跨界召唤阵·理之贤者降临式”，并注入了我全部的“精神力”（其实是困意）。 结果？贤者没来，监考老师差点来了。我的“法阵”草稿纸，被校方列为SSS级机密，连夜封存。我的考试成绩，低空飞过，险险及格，却被解读为“完美控分，深不可测”。 我拿着61分的试卷，看着老师评语里“思路清奇，潜力巨大”几个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异界贤者听到了我的召唤，只是他信号不好，传输答案时产生了严重的延迟和丢包，导致我只蒙对了几道选择题？ 这种怀疑，在我目睹了文化祭的闹剧后，达到了顶峰。 （四）文化祭与“欢快结界” 班级节目排练得一塌糊涂，眼看就要上台丢人。作为“幕后总策划”（他们封的），我被寄予厚望。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在演出前五分钟，我选择躲进后台角落，戴上耳机，用《恋爱循环》的甜美旋律，构筑我最后的心理防线。我只是想在那片混乱中，守护我内心最后一方净土（以及逃避现实）。 然后……然后我们的节目就得了“最具哲学深度奖”。 据说是我的“欢快结界”扭曲了现实概率，将一场灾难般的演出，升华成了“后现代解构主义艺术”。 我抱着“躺赢”得来的奖状和奖金，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这便宜来得……实在太过于离谱。 （五）终极哲学：也罢 经历了翻墙逃课却被奉为“守护神”的终极乌龙事件后，我彻底悟了。 在青云中学，“合理”与“正常”是稀缺品，“脑补”与“迪化”才是硬通货。试图在这里寻找逻辑，无异于缘木求鱼。 与其挣扎，不如享受。 “也罢”二字，成了我应对这个荒诞世界的终极哲学。 它代表着一种随遇而安的豁达，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智慧，一种在全员迪化的环境中独善其身的生存策略。 你们说我是大佬，那我就是吧。反正解释不通。 你们给我加鸡腿、发奖金、封称号，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反正不要白不要。 你们在我周围自导自演玄幻大片，那我就在旁边找个舒服的位置，一边吃瓜一边看戏。反正……也挺有趣的。 所以，这本书，算是我对这个光怪陆离的校园生活的一次记录。你可以把它当成一本“青云中学异常事件调查报告”，或者一本“舒倩大佬（伪）成长日记”，甚至是一本“反套路校园生存手册”。 它无关逆袭，无关恋爱，只关乎一个想要躺平的少女，如何在一群戏精同学的簇拥下，阴差阳错地走向人生（？）巅峰的、充满意外和笑料的日常。 至于这学，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以前我觉得，不上也罢。 现在我觉得……上看一看，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该躺的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躺下。 毕竟，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而我的“形而上学”，就是在每一次“也罢”的叹息中，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继续我那波澜壮阔（鸡飞狗跳）的校园传说。 —— 舒倩 于青云中学图书馆角落（假装看书实则补觉中） 第7章 第 7 章[番外] 后记：当传说成为日常 ——by 舒倩 合上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你大概会觉得，我的校园生活应该像一部永不落幕的荒诞喜剧，每天都有新的离谱事件等着我去触发，对吧？ 说实话，在经历了开学典礼、食堂风云、考场召唤、文化祭结界和终极逃课危机之后，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这套设定。有那么一阵子，我甚至养成了出门前先看看黄历的习惯——不是看宜忌，是看今天又会被脑补出什么新能力。 但现实是，再离奇的传说，也终将被时间磨成日常。 如今的青云中学，舒倩依旧是个传说，但已经是个“常态化”的传说。就像校园里的那棵老榕树，大家都知道它年纪很大、很有故事，但不会再有人天天围着它研究是不是成精了。 同学们见了我，还是会恭敬地喊一声“舒姐”，但眼神里已经少了几分最初的狂热，多了几分“你懂的”的默契。食堂阿姨给我打菜的手依然很稳，但不会再额外加鸡腿——除非那天她心情特别好。校长偶尔在走廊遇见我，还是会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但不会再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分析我那个哈欠是不是蕴含了什么宇宙真理。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但这种平静，是一种很微妙的平静。 它建立在一种全校师生心照不宣的共识之上：舒倩是大佬，但大佬的日常就是睡觉、吃饭、看漫画。大佬的威严不容挑衅，但大佬的摸鱼值得学习。 于是你会发现： ·课堂上打瞌睡的同学变多了，被老师点名时，他们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在效仿舒姐，进行深度冥想。” ·食堂里开始流行各种奇怪的结印手势，虽然大部分连鸡蛋都煎不熟，但大家乐此不疲。 ·考试时依然有人画魔法阵，不过不再是求助异界贤者，而是写上“愿舒姐赐予我及格的力量”——据说心理安慰效果显著。 ·后墙那片被我扯断的爬山虎，被校方精心养护起来，挂上了“勇气与决断之藤”的牌子，成了新的校园打卡点。 我，舒倩，无形中成了青云中学的“行为准则”本身。 这种变化，让我在哭笑不得之余，也感到一丝奇异的释然。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摆脱“大佬”的人设，想要告诉他们“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但现在我明白了，在青云中学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普通”本身就是最不普通的属性。 既然无法改变他们，那就改变自己看待他们的方式。 我开始学会欣赏这种荒诞。 欣赏林雪会长每次看到我时，那种“我知道你在隐藏实力但我就不说破”的睿智眼神。 欣赏雷震委员在我经过时，下意识挺直腰板如临大敌又强装镇定的模样。 欣赏同学们在模仿我结印打饭时，脸上那种虔诚又期待的表情。 这一切，仔细想想，还挺有趣的。 就像你家里养了一群脑回路清奇的猫，它们每天都会用你无法理解的方式，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但又会在某些瞬间，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欢乐。 而“也罢”这两个字，也从最初的无奈妥协，变成了我现在的生活智慧。 它不再是“算了，随便吧”的消极，而是“这样也行，那样也不错”的豁达。是一种在荒诞中自得其乐的能力，是在全员迪化的环境里保持清醒又不必较真的从容。 前几天，班里新来的转学生偷偷问我：“舒姐，你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有什么秘诀吗？” 我看着他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三秒钟。 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保持充足的睡眠，按时吃饭，以及——” 我顿了顿，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那两个字： “也罢。” 他愣在原地，若有所思，仿佛听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心法。 而我已经打着哈欠，抱着我的等身手办，走向了那片熟悉的、属于我的墙角阳光。 形而上学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在青云中学，每个看似离谱的日常背后，都藏着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真相。而我的任务，就是继续扮演好这个“传说”，在每一次“也罢”的叹息中，守护这片独一无二的、沙雕又温暖的校园。 毕竟，来都来了。 —— 你们永远的舒姐 于毕业前夕的某个午后（在天台晒太阳时突发奇想） 第8章 第 8 章[番外] 番外篇：暑期补习班与“学渣救世主”的诞生 （一）噩耗与“神的妥协” 七月的烈日，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疲倦的烤炉，炙烤着大地。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热浪融化。对于广大学生而言，这本应是空调、Wi-Fi、西瓜，以及肆无忌惮挥霍时间的黄金季节。 然而，一纸通知，如同来自地狱的请柬，粉碎了舒倩所有的夏日幻想。 “暑期……冲刺……精英……补习班？”舒倩捏着那张印制精美的通知，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捏着的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是的，舒倩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脸上洋溢着“为你好”的慈祥光芒，“这是学校特意为成绩有……嗯，有‘巨大提升空间’的同学准备的特别福利！由王校长亲自牵头，各科金牌教师倾情奉献！旨在利用假期时间，实现弯道超车！” 舒倩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弯道超车”？她连车都还没找到，拿什么超？用她那双因为长期趴桌睡觉而有些无力的腿吗？ “老师，”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调动起全部的面部肌肉，挤出一个无比虚弱的表情，“我……我暑假可能要去……去昆仑山闭关，稳固一下我躁动的‘灵力’……”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哎呀，舒倩同学真是时刻不忘修炼啊！不过你放心，王校长特意交代了，青云中学人杰地灵，本身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最适合‘闭关’了！而且，听说这次补习班，还会涉及到一些……嗯，‘非常规’的知识领域，说不定正合你意呢！” 舒倩：“……” 她看着班主任那“你别装了，我们都懂”的眼神，就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校长亲自点名，各科金牌教师围剿，这阵容，堪比对付最终BOSS。 垂头丧气地回到她的“专属结界”——教室角落那个靠窗的位置，舒倩像一滩融化了的冰淇淋，瘫在了桌子上。 “补习班……人类的发明，果然一种比一种残忍……”她把脸埋在臂弯里，发出沉闷的哀嚎，“这b补习……不上也罢！” “也罢”二字出口，带着往日不曾有的沉重。因为她知道，这次，恐怕不是一句“也罢”就能轻易揭过的。 果然，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主要是那些同样收到“地狱请柬”的难兄难弟群体）。 “听说了吗？舒姐也要参加补习班！” “什么？连舒姐都无法逃脱吗？” “看来这次补习班非同小可！连大佬都被迫重视起来了！” “难道……这次补习班背后，隐藏着连舒姐都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机缘’或‘危机’？” 于是，在补习班正式开班前一天，舒倩的座位周围，再次出现了久违的、瞻仰神迹般的目光。只是这次，目光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悲壮，以及“大佬带带我”的殷切期望。 林雪会长甚至亲自找上门来，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舒倩同学，这次补习班，王校长似乎另有深意。我们学生会得到消息，可能会有‘外部势力’介入观察。希望你……能稳住局面。” 舒倩看着林雪，很想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深意？什么深意？不就是抓我们这些学渣去回炉重造吗？！外部势力？是教育局领导来视察吧！” 但话到嘴边，看着她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又咽了回去。算了，跟这群脑补星人，没法正常交流。 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悠远得仿佛来自远古洪荒。 “也罢。” 这一次的“也罢”，充满了认命的悲凉，和一种“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自暴自弃。 （二）补习班开幕！大佬的“领域”压制 暑期补习班的地点，设在教学楼顶层那间号称“冬冷夏热”的阶梯教室。当舒倩顶着烈日，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步伐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愁眉苦脸的同学。 她一进门，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救世主来了！”、“有舒姐在，这次补习稳了！”、“快看大佬的气场！连炎热都被驱散了！”（其实只是空调刚打开） 舒倩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径直走向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那里离讲台最远，离后门最近，是摸鱼和逃跑的绝佳地点。 她刚坐下，前排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就猛地转过身，激动得镜片都在反光：“舒、舒姐！您也来了！太好了！有您在，我感觉我这次物理及格有望了！” 舒倩看着他桌上那本摊开的、布满各种复杂符号的《高中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精选》，默默地把自己的《从零开始学物理（初中入门篇）》往抽屉深处塞了塞。 “嗯，共同努力。”她干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迅速戴上耳机，播放《清心咒》（其实是某古风游戏的BGM），试图与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隔绝。 上课铃响，第一位登场的是以“铁面无情”著称的物理金牌教师，陈老师。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在看到角落里的舒倩时，眼神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同学们！假期是超越对手的黄金时间！我们要以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投入到……” 陈老师的开场白慷慨激昂，但在舒倩听来，依旧是效果拔群的催眠曲。加上昨晚因为郁闷熬夜看小说，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不行！不能睡！舒倩在心里呐喊。开学典礼睡觉还能说是意外，补习班第一天第一节课就睡觉，那简直是当着所有“信徒”的面自毁人设！虽然她不在乎人设，但她在乎清净！如果人设崩塌，以后岂不是要面对无穷无尽的质疑和骚扰？ 为了未来的安宁，她必须撑住！ 如何撑？对于舒倩而言，唯一的方法，就是启动“中二防御模式”！ 于是，在陈老师讲到“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偏转”时，舒倩为了抵抗睡魔，开始在心中默念自创的“清醒咒文”，同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勾勒着想象中的“抗睡眠法阵”节点。她的眼神，因困倦而显得有些迷离，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凝视着虚空，参悟着物质世界的底层规则”。 她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其实是空调冷气和她自身的怨念结合体），让周围几个想打瞌睡的同学，都不自觉地精神一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了睡意。 “感受到了吗？舒姐的‘清醒力场’！”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连听课的姿势都蕴含着大道至理！” “快！记笔记！舒姐刚才手指划过的轨迹，好像暗合洛伦兹力公式！” 坐在舒倩斜前方的李小明，再次掏出了他的《青云异常现象观察记录（绝密）》，奋笔疾书：“观测目标：舒倩。环境：暑期物理补习班。行为：疑似构建‘思维加速’或‘睡眠抵抗’领域。效果：周边三米范围内，同学注意力显著提升。推测：其能力可能具备范围性增益效果……” 一节课下来，陈老师讲的什么左手定则、右手定则，舒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和周公拔河了。但诡异的是，她周围那一小片区域的同学们，却个个眼神明亮，笔记记得飞起，仿佛真的得到了什么“知识光环”的加持。 课间休息，立刻有同学围上来，小心翼翼地请教：“舒姐，您刚才那个‘手印’，是不是能帮助理解电磁感应啊？” 舒倩看着对方虔诚的脸，沉默了三秒，然后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心诚则灵。” 众人恍然大悟，如获至宝般散开，各自琢磨“心诚”的奥义去了。 舒倩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都行？ （三）数学死局与“破妄之瞳” 如果说物理课还能靠“气场”糊弄过去，那么下午的数学课，就直接把舒倩逼到了绝境。 数学老师姓周，是一位身材娇小但气场两米八的女老师，以其犀利的眼神和“死亡提问”闻名全校。她讲课的速度极快，板书如同天书，往往一个走神，就跟不上她思维的步伐。 而舒倩，何止是走神，她根本就是在异次元徘徊。 “……所以，这个函数在x趋向于无穷时，它的极限我们需要通过洛必达法则，分子分母同时求导……”周老师的声音如同高速念诵的咒语。 舒倩盯着黑板上一行行扭曲的符号，感觉它们正在跳舞，组合成一张张嘲讽的脸。洛必达？听起来像个外国巫师的名字。求导？是请求指导的意思吗？那她是不是应该举手说“老师，我这里需要导一下”？ 就在她思维彻底放空，眼神失去焦距，完全进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思考状态时，周老师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舒倩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接下来该怎么解？” 瞬间，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带着期待，带着兴奋，带着“终于能看到大佬出手了”的激动！ 舒倩僵硬地站了起来。黑板上的题目，在她眼中如同外星文字。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 完了，人设要崩！社会性死亡现场即将上演！ 难道我“漆黑烈焰使”的威名，就要葬送在这该死的洛必达手里了吗？ 危急关头，求生欲（以及中二病）再次爆发！ 她不能回答，但她可以……“观察”！ 于是，舒倩没有看黑板，反而微微抬起头，目光放空，仿佛穿透了教室的天花板，看向了无尽的宇宙深处。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信息流冲击。她的右手轻轻抬起，手指微动，像是在演算着某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公式。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大佬的“神谕”。 周老师也愣住了，她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提问后开始“冥想”的学生。 过了足足一分钟，就在周老师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舒倩缓缓地、用一种仿佛来自遥远星空的、带着一丝疲惫和洞悉一切的语调，开口了： “老师，答案……并不在纸上。” 她顿了顿，在全场死寂般的注视下，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它在……维度之外。”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维度之外！我的天！” “我懂了！舒姐的意思是，这道题用我们现有的三维空间思维是无法完美解决的！需要引入更高维度的视角！”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果然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破妄之瞳！舒姐一定是用她的‘破妄之瞳’直接看到了高维的解答过程！” 周老师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一种恍然大悟的狂热！她猛地一拍桌子：“妙啊！舒倩同学！你这句话，简直是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确实！数学的尽头，就是哲学！就是维度！同学们，我们不要局限于答案本身，要学习舒倩同学这种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精神！” 于是，一场原本可能尴尬至极的提问，就这样被舒倩用一句莫名其妙的“维度之外”，硬生生扭转成了“数学哲学思辨课”。周老师当场宣布，这节课的课后作业，就是写一篇关于“数学与高维空间关系”的小论文，字数不限，思路越开阔越好。 同学们看向舒倩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崇拜，而是近乎于虔诚了。 而始作俑者舒倩，在周老师满意的目光和同学们狂热的注视中，缓缓坐下，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好险……又混过去一关。 “维度之外……”她心里嘀咕，“我连二维的坐标系都没搞明白呢……” 也罢。 （四）英语迷宫与“古精灵语”共鸣 接下来的英语课，更是让舒倩体会到了什么叫“听天书”。 英语老师Ms.李，是一位海归精英，全程飙着地道的美式口语，语速快得让舒倩怀疑她是不是在念rap。阅读理解的文章，充满了各种长难句和生僻词汇，看得舒倩头晕眼花。 当Ms.李要求大家朗读课文时，舒倩看着那些扭曲的字母，感觉它们比数学符号还要难以理解。轮到她了，她硬着头皮，用她那带着浓重“塑料”味、并且因为紧张而磕磕巴巴的语调，念完了指定的段落。 教室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尴尬的寂静。 舒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嘲笑或者批评。人设崩塌，就在今日！ 然而，预想中的嘲笑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李小明那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这、这种发音……这种独特的韵律感……难道是最古老的盎格鲁-撒克逊口音？不！甚至可能混合了某些……失传的‘古精灵语’的发音技巧！” 另一个同学也惊呼：“没错！我刚才听着舒姐的朗读，明明听不懂，却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苍凉而古老的情绪！这是语言本身蕴含的力量！” Ms.李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走到舒倩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舒倩同学，你的发音……很特别。虽然不太标准，但有一种……嗯，非常原始的、富有生命力的质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读法？” 舒倩：“……” 她能说是自己瞎念的吗？ 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并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高深莫测。 Ms.李见她不愿多说，便点了点头，对全班同学说：“语言的学习，不应该局限于标准的发音和语法。有时候，感受语言背后的文化和灵魂，更加重要。舒倩同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大家课后可以尝试用不同的语调、不同的情感去朗读课文，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于是，舒倩那蹩脚的英语朗读，又被解读成了“对语言本质的深刻理解”和“与古老语系的神秘共鸣”。 当天晚上，校园论坛上就出现了好几个帖子： 【惊！舒姐疑似掌握失传的古精灵语！】 【论非常规发音对英语语感培养的积极作用——由舒倩同学引发的思考】 【实锤了！舒姐的能力体系包含‘语言学掌控’！】 舒倩看着这些帖子，默默关掉了手机。 累了，毁灭吧。 （五）终极考验：综合测评与“无为而治” 补习班的最后一天，是一场综合性的测评考试，旨在检验大家这十几天的“学习成果”。 考场里，气氛比开学时还要紧张。大家都知道，这不仅是一场考试，更是对舒姐“教学成果”的检验！如果考不好，岂不是证明舒姐的“领域”和“点拨”无效？ 压力，来到了所有“受益”于舒倩“气场”的同学身上。 而舒倩本人，看着那张涵盖了数理化的综合试卷，心情反而异常平静。 已经……无所谓了。 她熟练地跳过所有看起来复杂的题目，在选择题上掷起了骰子（橡皮），在填空题上写下了各种自创的“公式”和“符号”，在大题的区域，她再次绘制了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华丽的“跨界召唤阵·理之贤者究极降临式”，并附上了长达五百字的“召唤祷文”，详细阐述了自己对世界和平、考试及格以及暑假余额不足的忧虑。 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地趴下，睡着了。这一次，睡得格外香甜。 考试结束后，老师们在阅卷时，再次被舒倩的试卷震撼了。 她的选择题正确率……居然有30%！远超她平时的水平！（纯属骰子给力） 她的填空题，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虽然不得分，但结构竟然隐隐符合某种未知的美学！（阅卷老师脑补） 她大题区域的“召唤阵”和“祷文”，被王校长亲自下令扫描存档，列为比期中考试草稿纸更高等级的机密！校长认为，这体现了舒倩“将知识祈求与自身哲学体系深度融合”的最新成果！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次综合测评，参加补习班的同学，平均分竟然比入学测验提高了整整十五个百分点！尤其是坐在舒倩周围的那几个同学，进步尤为显著！ “果然！舒姐的‘领域’效果是持续性的！甚至在考试中也能发挥作用！” “是‘无为而治’！舒姐用她自身的‘道’，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们！” “我考试的时候，一想到舒姐就在后面镇场，我就灵感迸发！” 所有人都将功劳，归结于角落里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少女。 （六）尾声：“学渣救世主”的加冕与暑假的回归 补习班结业典礼上，王校长亲自为“进步显著”的同学颁奖。当念到舒倩的名字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舒倩在睡梦中被同桌推醒，迷迷糊糊地走上讲台。 王校长将一张“特殊贡献奖”的奖状递到她手中，用力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舒倩同学！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真正的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的灌输，更是气场的影响，是精神的引领！你是我们青云中学当之无愧的……‘学渣救世主’！” 舒倩：“？？？” 她低头看了看奖状，又看了看台下那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同学们。 学渣……救世主？ 这又是什么羞耻度爆表的新称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到无数双充满感激和崇拜的眼睛。 算了。 她接过奖状，对着台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一片更加热烈的掌声中，默默地、迅速地溜回了她的角落。 补习班，终于结束了。 走出闷热的阶梯教室，重新呼吸到校外（相对）自由的空气时，舒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过程离谱至极，结果也莫名其妙，但好歹……熬过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依旧刺眼的阳光，感受着灼热的风吹在脸上。 这个暑假，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时间，把之前没睡的觉，没看的漫画，没舔的……呃，没欣赏的手办，都补回来。 至于“学渣救世主”这个称号…… 她撇了撇嘴。 也罢。 反正，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而她的“学”，无论是在常规课堂，还是在离谱的补习班，似乎总能以这种荒诞的方式，继续下去。 只是，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特殊贡献奖”奖状，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好像……也不算太坏？ 第9章 第 9 章[番外] 番外篇：运动会的绝对领域与百米哲学 (一) 命运的号角与“神之回避” 青云中学的秋季运动会，如同一场席卷校园的狂热瘟疫，在舒倩最猝不及防的时候，轰然爆发。 当班主任在班会上，用堪比传销头目的激情宣布这一“盛事”时，舒倩正致力于攻克课桌上用橡皮屑堆砌的微型巴比伦塔。听到“运动会”三个字，她手中的自动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仿佛为她此刻的心情奏响了哀乐。 “同学们！这是展现我们班级凝聚力、挥洒青春汗水的最佳舞台！”班主任挥舞着报名表，眼神灼灼，“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报名一个项目！为班级荣誉而战！” “荣誉？”舒倩在心里冷笑，“那玩意儿能当空调吹吗？能帮我抵挡紫外线吗？能让我在操场上凭空变出沙发吗？” 显然不能。 于是，当报名表传到舒倩手中时，她以堪比光速的反应，在所有的田赛、径赛项目后面，齐刷刷地画上了叉。最后，在“其他”一栏，她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选择：“后勤保障组——心灵抚慰与战略观察员”。 这个职位是她临时编的，核心工作内容是：在阴凉处躺着，用精神力量（意念）为参赛同学加油，并观察（发呆）整个战局。 她满意地交上了表格，觉得自己机智地躲过了一劫。 然而，她低估了班主任的决心，以及同学们对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的“信任”。 “舒倩同学，”班主任看着报名表，眉头紧锁，“你这个‘心灵抚慰与战略观察员’……学校没有这个岗位啊。而且，以你的能力，只是做后勤，实在是太屈才了！” “不屈才，不屈才！”舒倩连忙摆手，“老师，我的能力比较……内敛，适合在幕后发挥。” “不不不，”班主任坚决地摇头，“同学们都期待着你能在赛场上展现风采呢！这样吧，我看你实在不愿意参加个人项目，那就参加集体项目吧——女子4x100米接力！你是最后一棒，关键的‘锚定之棒’！” 舒倩感觉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 4x100米？接力？最后一棒？锚定？ 她连体育课跑800米都是靠着“灵魂出窍法”才勉强混及格的啊！ 她试图用眼神向周围的同学求救，却发现他们一个个眼神发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太好了！舒姐压轴！我们班稳了！” “锚定之棒！一听就很有安全感！” “舒姐肯定有什么独特的奔跑技巧吧？比如‘缩地成寸’或者‘瞬步’？” 舒倩：“……” 她看着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仿佛看到了一群把她往火坑里推还拼命鼓掌的可爱刽子手。 反抗是无效的。在青云中学，当集体意志（尤其是夹杂着脑补的集体意志）形成时，个人的挣扎就如同螳臂当车。 最终，在班主任“这是集体荣誉”的道德绑架和同学们“我们相信你”的精神压力下，舒倩，这个运动神经约等于零、最大运动量是翻身的中二少女，被迫站上了女子4x100米接力的起跑线（预备区）。 她抬头看了看秋日依旧嚣张的太阳，感觉命运对她这只小猫咪伸出了残忍的魔爪。 “这b接力……不跑也罢。”她低声嘟囔，语气却充满了认命的悲壮。 “也罢。”这一次的叹息，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 (二) 赛前训练与“稳态领域”的诞生 既然无法逃避，就只能面对。尽管舒倩的“面对”方式，在外人看来依旧充满了神秘色彩。 第一次接力队合练，体育老师亲自指导，讲解交接棒技巧、跑步节奏和弯道技术。舒倩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那些术语比物理公式还要难懂。 轮到实践时，前三位队员虽然速度不快，但至少跑得有模有样。轮到舒倩，她接过接力棒，仿佛接过了一个烧红的烙铁，以一种极其僵硬的、仿佛关节生了锈的姿势，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她的跑步姿态，与其说是在奔跑，不如说是在进行一种古老的、祈求神明宽恕的仪式性舞蹈，充满了不协调的律动感。 体育老师看得嘴角抽搐，刚想喊停指导，却被队长拉住了。 “老师！别打扰舒姐！”队长眼神凝重，“你看她的步伐！看似凌乱，但每一步都踏在一种奇异的节奏上！这一定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独特的发力技巧！” 旁边的李小明再次掏出了他的小本本：“观测目标：舒倩。行为：进行未知跑法训练。特征：动作不协调，但能量流动（？）异常稳定。推测：可能在构建某种‘内循环’体系，以减少能量外泄，实现爆发式储备？” 于是，在队友和围观群众充满学术探究目光的注视下，舒倩那惨不忍睹的跑步训练，硬是被解读成了“高深莫测的古流步法修炼”。 舒倩自己也破罐子破摔了。她发现，只要她摆出一副“我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的表情，就没人敢来对她的跑姿指手画脚。这反而让她找到了一种另类的“自由”。 她干脆将计就计。在后续的训练中，她不再试图纠正自己的跑姿，而是在接棒后，一边用她那独特的姿势奔跑，一边在心中默念自创的“风行咒语”，同时幻想着自己脚下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减缓空气阻力的魔法阵。 她跑得依旧很慢，很别扭。但诡异的是，无论她跑得多慢，表情多么痛苦，她的呼吸却总能保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脸上甚至连汗都比别人少出几分（其实是体质问题加上心理暗示）。 这一现象，再次被密切关注她的“研究员”们捕捉到了。 “看！舒姐跑了三趟了，气息一点都不乱！” “这就是‘内息’吗？传说中的龟息**？” “她周围的气流好像真的不一样！是‘稳态领域’！她在跑步时自动开启了减少能量消耗的领域！” “稳态领域”的名号不胫而走。舒倩，这个运动渣滓，在运动会前夕，竟然莫名其妙地获得了“最节能跑者”、“耐力之谜”等匪夷所思的称号。 甚至有人开始研究她的“跑姿”，试图模仿那种不协调的摆动，认为其中蕴含着“卸力”和“能量回流”的至高奥义。当然，模仿者的下场通常是差点把自己绊倒，这反而更加衬托出舒倩的“深不可测”——看，不是谁都能驾驭这种步法的！ 舒倩看着那些试图学习她“独门绝技”而摔得七荤八素的同学，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提醒他们：别学了，真的，我就是单纯的……不会跑步。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高深莫测的：“形易学，神难摹。” 众人再次拜服。 (三) 开幕！气场全开与对手的“精神溃败” 运动会当天，锣鼓喧天，旌旗招展。整个操场弥漫着青春（吵闹）和汗水（臭味）的气息。舒倩穿着极其不合身的、号码布都别歪了的运动服，躲在后勤处的遮阳伞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女子4x100米接力，是下午的重头戏。 随着比赛时间临近，舒倩被队友们从舒适的角落里挖了出来，带到了检录处。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看！是‘稳态领域’舒倩！”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领域走来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她真正的实力爆发？” “听说她的‘锚定之棒’能锁定胜局！” 各种议论声飘进舒倩的耳朵，让她本就紧张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她看着旁边其他班接力队的成员，一个个摩拳擦掌，肌肉线条分明，眼神锐利如鹰，再看看自己这边……除了她这个“伪大佬”，另外三位队友虽然实力一般，但至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完了，这次真的要丢人丢到全校了。”舒倩绝望地想。 站在第四棒的接力区，舒倩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缓慢。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手心冰凉全是冷汗。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在进行深度的战前调息，沟通天地能量”。 终于，发令枪响了！ 第一棒、第二棒、第三棒……队友们拼尽了全力，但实力差距客观存在，当第三棒队友气喘吁吁、面目狰狞地将接力棒塞到舒倩手里时，她们班已经落在了倒数第二的位置。 接力棒入手的那一刹那，舒倩的大脑一片空白。 跑！ 必须跑！ 就算爬也要爬到终点！ 极度的紧张和羞耻感，混合着长期中二病积攒的幻想能量，在这一刻彻底淹没了她！她忘记了体育老师教导的任何技巧，忘记了那别扭的“古流步法”，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啊！ 于是，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舒倩，这个被寄予厚望的“锚定之棒”，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介于呐喊和呜咽之间的声音，然后……以一种比平时训练更加扭曲、更加拼命、仿佛随时要同手同脚的姿势，埋头冲了出去！ 她的表情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眼神因为恐惧和决心而显得异常“专注”（其实是放空），整个奔跑过程充满了一种“不顾他人死活也不顾自己死活”的悲壮感。 然而，奇迹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姿势太过诡异，打乱了旁边跑道选手的节奏；或许是因为她奔跑时散发出的那种“谁敢超过我我就和谁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场，形成了无形的精神威慑；或许……仅仅是巧合。 就在舒倩跌跌撞撞冲过弯道，进入最后直道时，跑在她前面、原本倒数第一的那个班的选手，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被舒倩那强大的“痛苦力场”所影响，脚下竟然一个踉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而舒倩，凭借着“绝对不能垫底”的强大信念（以及闭着眼睛瞎冲的勇气），竟然……竟然歪歪扭扭地、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超过了那个对手！ “超了！舒姐超了！” “我的天！在最后直道实现反超！” “这是什么战术？故意用诡异的跑姿扰乱对手心智吗？” “是‘精神攻击’！绝对是精神攻击！” “看她的表情！那是何等坚定的意志！那是看破胜负、只为超越自我的眼神！” 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议论！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点燃了！ 最终，舒倩所在的班级，以倒数第二的成绩冲过了终点线。虽然没有取得名次，但避免了垫底的命运！ 在舒倩冲过终点线，因为脱力和眩晕而差点直接跪倒在地时，她的队友们冲了上来，激动地抱住了她！ “舒姐！你太厉害了！真的反超了！” “我就知道！你的‘稳态领域’和最后的精神冲击是制胜关键！” “锚定之棒！名副其实！” 舒倩被队友们晃得头晕眼花，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赞美，她茫然地看着计分牌上那个倒数第二的成绩，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因为失误而垫底、正在哭泣的对手…… 我……赢了？ 不，我们没赢名次，但我们……没垫底？ 是因为我……超过了一个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只是闭着眼睛瞎跑”，但看着队友们狂喜的泪眼，感受着周围观众投来的、混杂着敬佩和不可思议的目光，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股莫名的、虚脱般的成就感，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缓缓涌上心头。 她喘着粗气，任由队友们搀扶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也罢。” (四) 百米哲学与“无用之用”的胜利 舒倩在女子4x100米接力赛上的“精彩”表现，尤其是那最后一棒匪夷所思的“精神逆转”，迅速成为了运动会最大的谈资。 她的“稳态领域”、“古流步法”、“精神攻击”被越传越神。甚至有人将她的跑步视频（当然是经过剪辑和后期脑补解说的）放到了校园论坛上，引发了新一轮的学术讨论。 【论舒倩跑姿中蕴含的非欧几何拓扑结构】 【从能量守恒角度分析“稳态领域”的可行性】 【运动心理学新发现：论异常行为对竞争对手的心理干扰作用（又名：舒倩的百米哲学）】 “百米哲学”这个词，不知怎么就被冠到了舒倩的头上。据说校长在教师总结会上，还特意提到了这件事，称赞舒倩“将体育锻炼上升到了哲学思辨的高度，体现了青云学子勇于探索、不拘一格的创新精神”。 而那位因为被舒倩“精神攻击”而导致失误垫底的选手，所在班级的体育委员，竟然在运动会结束后，偷偷找到舒倩，恭敬地递上一份“交流学习申请书”，希望舒倩能“指点”一下他们班接力队的“心理素质建设”。 舒倩看着那份措辞严谨、态度诚恳的申请书，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接过申请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心得……在于‘无念’。” 对方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走了。 舒倩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那张毫无意义的纸，最终将它折成了一架纸飞机，随手扔出了窗外。 纸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落在了操场的草坪上。 就像她在跑道上的轨迹一样，毫无章法，却意外地……落在了某个不是最差的位置上。 也许，这就是她的“道”吧。 无用之用，是为大用。 瞎跑之跑，也能跑出个“百米哲学”。 运动会结束后，舒倩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依旧是那个躲在角落睡觉的舒倩，只是身上又多了一个“百米哲学家”、“精神跑者”的标签。 偶尔，在体育课上，当她不得不进行跑步练习时，会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远远地指着她，兴奋地交头接耳：“看！那就是传说中的‘稳态领域’舒倩学姐！” 舒倩听着那些议论，看着头顶依旧湛蓝的天空，无奈地笑了笑。 然后，她调整了一下她那永远也协调不了的跑姿，继续以一种在外人看来高深莫测、在她自己看来痛苦不堪的姿势，奔跑在环形跑道上。 形而上学的尽头是什么，她不知道。 但形而下（体育）的折磨，她算是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熬”过去了。 也罢。 反正，跑完了，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第10章 第 10 章[番外] 大学篇：象牙塔里的传说延续 (一) 告别青云，拥抱……新的脑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舒倩以一份勉强过线、毫无亮眼之处的高考成绩，擦着边挤进本省一所普通综合性大学——榕城大学的中文系时，她内心是有一丝窃喜的。 终于……终于逃离青云中学那个“迪化”大本营了！ 没有了一本正经分析她哈欠的林雪会长，没有了时刻准备为她“护法”的雷震委员，没有了拿着小本本记录她一举一动的李小明，更没有了一群把她随口吐槽奉为圭臬的同学和老师。 新的环境，新的开始。她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普通的、无人问津的……透明人了！ 怀着对平凡大学生活的美好憧憬，舒倩拖着行李箱，踏入了榕城大学的校门。她特意挑选了最不起眼的深色行李箱，穿着最朴素的T恤牛仔裤，甚至连走路都刻意收敛了那点残留的中二气息，力求低调，再低调。 报到，找宿舍，整理床铺。一切都很顺利。她的三位室友，看起来也都是正常的女孩子：一个活泼开朗的东北妹子王爽，一个温柔细心的江南姑娘李婉，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略显文静的本地女孩陈静。 没有异样的目光，没有狂热的崇拜，只有初次见面的礼貌和善意。 舒倩心中那块悬了三年的大石，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 稳了！平凡的大学生活，我来了！ 然而，她低估了“传说”的生命力，以及……人类脑补能力的普适性。 事情的开端，源于开学第一周的某节《古代文学史》。 老教授在台上讲着《诗经》的“风雅颂”，语调平缓，内容精深。这对于暑假彻底放飞自我、大脑处于待机状态的舒倩来说，无疑是效果拔群的催眠曲。在坚持了半节课后，她的意志力宣告崩溃，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最终……趴倒在课桌上，会周公去了。 她睡得正香，甚至发出了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坐在她旁边的王爽注意到了，好心地想推醒她。手刚伸到一半，却被另一边的李婉悄悄拦住。 李婉对着王爽，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气声说：“别动她。” 王爽：“？为啥？一会儿被老师发现多不好。” 李婉指了指舒倩趴着的姿势，低声道：“你看她，虽然是趴着，但脊背挺直，呼吸绵长，双手交叠置于桌前，姿态端正……这根本不是在睡觉！” 王爽仔细一看，好像……是有点不一样？普通人睡觉要么歪七扭八，要么流口水，舒倩这姿势，确实过于“规整”了。 “那她在干嘛？” 李婉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眼中闪烁着智慧（脑补）的光芒：“我曾听我一个学道的远房表哥说过，有一种古老的修炼法门，叫做‘卧功’或‘睡禅’，就是在睡眠中修炼内息，沟通天地灵气。你看她的表情，安详中带着一丝超脱，这分明是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 王爽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真……真的假的？” “当然！”李婉笃定地说，“而且你发现没有，自从她‘入定’后，周围好像都安静了不少，连教授讲课的声音都显得更清晰了？这一定是她无意中散发出的‘静心’气场！” 王爽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没那么焦躁了？（其实是心理作用）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中文系新生舒倩，在第一节课上就以“课堂睡禅”的绝技，悄然进入了部分同学的视野。 当舒倩被下课铃声惊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发现周围几个同学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好奇和……莫名的尊重？ 她茫然地看向室友，王爽和李婉对她露出了一个“我们懂，你放心”的微笑。 舒倩：“？？？”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浮上心头。 (二) 食堂2.0：从“规则掌控”到“因果律食客” 有了青云中学的前车之鉴，舒倩在大学食堂里格外小心。她不再试图结印，甚至不敢在心里默念咒语，生怕重蹈覆辙。她老老实实排队，规规矩矩打饭，祈祷着能安稳度过四年。 然而，是金子总会发光，是传说……走到哪里都会引发现象。 榕城大学食堂规模更大，窗口更多，竞争也更激烈。其中最火爆的，莫过于“老王卤肉饭”窗口。老板老王脾气古怪，手艺极佳，但给肉的分量全看心情，号称“因果律打饭手”，学生们戏称能否打到肉多的卤肉饭，是一门玄学。 这天，舒倩下课后饥肠辘辘，随着人流来到了老王卤肉饭窗口前。队伍排得很长，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天能多给点肉吧，最好能有点卤豆干……” 她只是随便一想，甚至没抱任何希望。 轮到她了，她递过餐盘：“阿姨，一份卤肉饭。” 打饭的阿姨（老王媳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盆里的卤肉，罕见地没有抖勺，而是结结实实舀了满满一大勺肉，还额外加了一勺卤汁和几块金黄的卤豆干！ “同学，拿好。”阿姨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和蔼。 舒倩看着餐盘里那座肉山，愣住了。后面排队的同学也愣住了。 老王窗口……今天转性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舒倩端着这份“豪华版”卤肉饭，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心里也有点纳闷，但更多的是捡到便宜的窃喜。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好几个同学看在了眼里。 “刚才那个女生……她好像什么都没说，阿姨就给了那么多？” “我听到了！她心里在默念！我离得近，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 “难道是……言灵？或者心想事成？” “我认识她！她是中文系那个会‘睡禅’的舒倩！” “果然不是普通人！连老王家的因果律都能打破！” 于是，“因果律食客舒倩”的名号，开始在榕城大学的小范围内流传。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跟着舒倩排同一个窗口，打到的饭菜分量就会莫名增加。甚至有人开始记录舒倩的打饭时间和窗口，试图总结规律。 舒倩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最近在食堂吃饭，周围好像总是有人偷偷看她，而且她打到的菜，分量似乎……一直都很足？ “可能是大学食堂比较实惠吧。”她如此安慰自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福利”。 (三) 社团招新：“归墟”动漫社的“定海神针” 大学社团招新，被称为“百团大战”。各社团使出浑身解数，招揽新生。舒倩对大多数社团都没兴趣，她的目标很明确——动漫社。 榕城大学的动漫社，有一个非常中二的名字：“归墟”动漫社。招新摊位上，挂着各种热门番剧的海报，社员们穿着COS服，热闹非凡。 舒倩递交了入社申请表，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兴趣爱好（看番、摸鱼、舔手办）。社长是一位大三的学长，戴着黑框眼镜，气质沉稳，名叫秦风。他看了看舒倩的申请表，又看了看舒倩本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舒倩学妹，欢迎加入‘归墟’。”秦风推了推眼镜，“我们社团，正需要你这样……嗯，有‘底蕴’的新鲜血液。” 舒倩没太听懂“底蕴”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客套话，顺利入了社。 动漫社每周有例行活动，要么一起看新番，要么交流宅文化，偶尔组织COSPLAY。舒倩每次活动都参加，但她通常是找个最角落的位置，抱着一包薯片，安静地看番，或者戴着耳机画她的原创（且没人看得懂）的“魔法阵”设计图。 她这种“孤僻”的行为，在社内其他成员看来，却成了“深藏不露”的表现。 “你看舒倩学妹，每次都在角落‘冥想’或者‘绘制秘典’。” “她看的番都很冷门很有深度啊，不愧是中文系的，审美就是不一样。” “我偷偷看过她画的那些图，结构复杂，蕴含哲理，感觉像是某种……结界或者召唤阵的设计稿？” “社长对她好像也格外关注，每次活动都会看她几眼。” 社员们的议论，自然也传到了社长秦风耳中。秦风，表面上是动漫社长，实际上是一个深度神秘学爱好者，兼修心理学和符号学。他早就注意到了舒倩身上那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独特的“气场”（其实是懒散和中二混合体），以及她那些看似随意、实则结构严谨（自认为）的涂鸦。 他越发肯定，这个舒倩学妹，绝非常人。她很可能掌握着某种古老的、与现代科学体系不同的知识，或者……她本身就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秦风决定试探一下。 在一次社团活动，大家讨论近期一部热门异能战斗番的设定时，秦风看似随意地提到了一个话题：“大家觉得，如果现实中真的存在‘领域’或者‘结界’这样的能力，会是以什么形式展现呢？” 社员们纷纷发表看法，有的说是磁场，有的说是心理暗示，有的说是未知能量场。 轮到角落的舒倩，她正沉浸在番剧的世界里，被突然点名，有点懵。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各种动漫设定，以及自己在青云中学被脑补的经历，下意识地、用一种带着睡意的、仿佛洞察一切的语气说道： “领域……无非是‘认知’的具象化罢了。你觉得它有，它便存在。心之所向，即是结界。” 她只是把动漫里的常见设定和一点似是而非的哲学思考混合在一起，随口一说。 然而，这话落在秦风和其他社员耳中，不啻于一道惊雷！ “认知具象化！” “心之所向，即是结界！” “精辟！太精辟了！这已经触及了现象学的本质！” “舒倩学妹果然深谙此道！” 秦风眼中精光一闪，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舒倩学妹，绝对是个隐藏的高人！她简单一句话，就道破了“超自然”能力的核心本质！ 从此，舒倩在“归墟”动漫社的地位，变得超然起来。她不再是一个普通新社员，而是被社长秦风奉为“社团的理论基石”、“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每当社团在剧情设定、世界观构建上遇到争论时，秦风总会来“请教”舒倩的意见。 而舒倩，通常是一脸茫然地给出一些模棱两可、听起来很酷但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回答。而这些回答，总能被秦风解读出深刻的含义，并成功“说服”（忽悠）其他社员。 舒倩很无奈，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心看动漫而已啊！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也罢。反正……社团活动室的沙发挺舒服的。 (四) 选修课风暴：《神秘学概论》与“客座教授” 大一下学期，选课系统开放。舒倩在五花八门的选修课中，一眼就盯上了——《神秘学概论》。 这门课由哲学系一位特立独行的老教授开设，内容涉及占星、塔罗、炼金术、民俗传说等，在学生中口碑两极分化，有人认为它是胡说八道，有人则觉得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舒倩选它，理由很简单：听起来不用动什么脑子，而且内容应该挺有趣，适合补觉（划掉）……是适合拓展知识面。 第一节课，舒倩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选了个靠后的位置。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教室里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不少站着听课的学生，气氛相当热烈。 上课铃响，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中式对襟褂子、精神矍铄的老教授踱步而入。他目光扫视全场，在接触到舒倩的目光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同学们，欢迎来到《神秘学概论》的课堂。”老教授声音洪亮，“在我们正式开始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所谓‘神秘’，其根源是什么？” 同学们踊跃发言，有的说是未知，有的说是恐惧，有的说是人类认知的局限。 老教授不置可否，目光再次投向舒倩的方向：“后排那位穿深色衣服的女同学，你来谈谈你的看法。” 舒倩心里一紧，又是后排？又是深色衣服？这教授眼神真好使！ 她硬着头皮站起来，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各种动漫、小说设定，结合那点可怜的哲学知识，组织语言： “我认为……‘神秘’源于‘秩序’的缺失，或者……源于另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秩序’。”她斟酌着用词，“当现有的认知框架无法解读某种现象时，我们便称之为神秘。但或许，它并非无序，只是遵循着与我们不同的‘规则’。” 她说完，赶紧坐下，心脏砰砰跳。这应该……不算离谱吧？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 老教授看着舒倩，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用力一拍讲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妙！妙极！”老教授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秩序的缺失与另一种秩序！这位同学，你一句话就点破了神秘学的核心矛盾与本质！了不起！实在了不起！” 他快步走下讲台，来到舒倩面前，热切地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 “舒倩……中文系的。”舒倩被老教授的激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舒倩……好，好！”老教授连连点头，“你对东西方神秘学符号体系是否有研究？对□□标志、卡巴拉生命之树、或者周易八卦有什么看法？你觉得炼金术的本质是物质转化还是精神升华？” 老教授连珠炮似地发问，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古怪。 舒倩听得头晕眼花，她哪懂这些啊！她只是选了个听起来好混学分的课而已！ 面对老教授灼灼的目光，她只能凭借本能和过往被“请教”的经验，继续用那种高深莫测（其实是大脑空白）的语气，含糊地回应： “符号……不过是意义的载体。殊途……或许同归。本质……存乎一心。” 她每说一个词，老教授的眼睛就更亮一分！ “好一个‘存乎一心’！返璞归真！直指核心！”老教授激动地对着全班同学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悟性！这就是天赋！舒倩同学虽然年轻，但对神秘学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哲学的高度！你们都要向她学习！” 从此，舒倩在《神秘学概论》这门课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特权”。她可以随时睡觉（被理解为“冥想”），可以不交作业（被理解为“修行方式独特”），甚至可以在课堂上提出任何看似无厘头的问题（被理解为“充满机锋的诘问”）。 老教授不仅不责怪，反而经常在她“发言”后，花费大量时间深入解读和赞扬，并称她为“我的客座教授”、“启发我灵感的源泉”。 舒倩成了这门课实际上的“吉祥物”和“精神领袖”。选这门课的同学，都以能坐在舒倩附近为荣，认为这样可以“沾染灵气”，更容易理解晦涩的内容。 舒倩：“……” 她看着笔记本上自己随手画的卡通头像，再看看旁边同学那记得密密麻麻、充满了各种神秘符号和“舒氏语录”的课堂笔记，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门选修课……好像选错了。 (五) 传说永恒：“榕大の哲人王” 时光飞逝，舒倩在榕城大学的生活，就在这种时而懵逼、时而无奈、时而窃喜的状态中，悄然度过了一年。 她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但关于她的传说，却在校园的某些特定圈子里，如同藤蔓般悄然生长、蔓延。 在中文系部分师生眼中，她是“深谙古道家睡禅功法的奇女子”。 在食堂常客和部分学生口中，她是能打破“因果律打饭”的“幸运食客”。 在“归墟”动漫社，她是被社长秦风奉为“理论基石”的“定海神针”。 在《神秘学概论》的课堂上，她是被老教授尊称为“客座教授”的“灵感源泉”。 这些标签交织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了一个更加高大上的称号——“榕大の哲人王”。 这个称号带着些许日式中二风，又充满了敬畏，精准地概括了舒倩在部分学生心中那“看似平凡、实则洞察万物本质、言行皆含深意”的形象。 当舒倩第一次从室友王爽那里听到这个外号时，她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哲……哲人王？！”她咳嗽着，“这又是什么鬼？” 王爽一脸“你别瞒我们了”的表情：“倩倩，我们都懂！你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上课还睡觉，但那一定是在思考宇宙的真理！你看你，随便说句话，都能被神秘学教授奉为经典；随便画个画，动漫社长都觉得是秘传阵法；连打饭都能打破玄学！你这还不是哲人王？” 李婉和陈静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与有荣焉。 舒倩看着三位室友，张了张嘴，想告诉她们真相：她睡觉是因为困，说话是瞎编，画画是无聊，打饭是运气…… 但看着她们那坚信不疑的眼神，她仿佛又回到了青云中学的时代。 解释，是徒劳的。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在所有大学传说故事的尽头，她再次祭出了那两个字，那蕴含了她无数血泪与无奈、最终升华为生存智慧的终极哲学： “也罢。” 她拿起桌上那本《庄子》（其实是选修课教材），默默地走向阳台，留给室友们一个“哲人王”孤独而深邃（其实是生无可恋）的背影。 窗外，榕城大学的夜景灯火阑珊。新的故事，还在继续。她的传说，似乎并没有因为环境的改变而终结，反而以一种新的形式，在这座象牙塔里生根发芽。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 而她的“大学”，看来也注定要在这一次次的“也罢”之中，波澜壮阔（鸡飞狗跳）地走下去了。 反正……学分总能混到的，对吧？ （大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