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后殿下对我穷追不舍》 第1章 第一章 已老实,求放过 茫茫戈壁,荒无人烟,温渡身子紧紧伏在马背上,发丝肆意飞扬,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抬眼望,只有连绵沙丘与呼啸风沙,温渡手紧紧攥着缰绳,勒得指尖泛白,另一手马鞭不断下落扬起,身下黑马发出嘶鸣。 过了穆亭谷,再往北跑十里路,就能看见斑驳枯黄的草地,那是危机四伏的边鄙之地。 温渡心里清楚,那是真正的草原人的天下。时下的草原人可没有21世纪的蒙古族热情好客,这边面对中原人的传统一般是抓去做奴隶,或者送去见天神。 身后马蹄“哒哒”声如梦魇般如影随形,温渡真的是没招了,鬼一样。 “密码的,能不能别追了!”温渡咬咬牙,大声喊。 毫无疑问的吃了一嘴沙子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她“呸呸”吐出嘴里的沙子,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句。 “好歹一场同事情,放过一次行不行?” 本以为这次又是毫无作用,谁知身后紧追不舍的马队突然放慢,有一人掉头,温渡顿时眸光一亮,心中大喜。 难道是要放过我了?抱着死里逃生的喜悦,温渡只觉大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挥舞鞭子的手也微微停滞。 但还没高兴一秒就被拉回现实,马蹄“哒哒”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催人命的符。 温渡内心暗骂,一群阴得不行的玩意,突然跑一个想怎样,怪不得当暗卫呢,天天拉着张脸装深沉。 不敢出声骂,有前车之鉴,一张嘴肯定是要吃沙子的,嘴里的还没吐完。 温渡皱眉清空大脑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眼中满是专注与认真。 风在耳边呼啸,马蹄扬起满天尘土,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奔去。 另一边,离队的黑衣暗卫策马顺着来时路往回赶,远远望见一行移动的黑点,他猛地一抽马臀,加快速度。 双方汇聚,黑衣暗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朱红色马车旁,车辕上系着的两匹枣红色骏马正焦躁地打着响鼻。 车帘被狂风卷起,露出张冷若冰霜的脸。女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说。”平淡的一个字,却仿佛是从冰窖中传出,追了许久,沈清越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 跪着的暗卫背后一凉,怪不得其他人都让他回来,敢情是个苦差事。 不敢有其他动作,他低着头老实开口:"回禀殿下,暂时没抓到,已经过了穆亭谷,再往前恐有危险……” 沈清越唇角微微一勾,弧度极浅,却满是嘲讽:“你们不敢?” “还是觉得我会怕?”她挑眉,眼神如鹰隼般锋利,暗卫却不敢抬头看。 如果是温渡在这,应该会自以为偷偷的嘀咕一声“话都让你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她一向是话多的,聒噪得很。想到现在正在拼命逃离她的某人,沈清越眉眼染上一抹化不开的偏执 暗卫脊背微微弓着,脑海迅速回想后复述:“温统领说了两句。一句是秘马的,能不能别追了。还有一句是好歹一场……情,放过一次……风声太大属下只听清一些,请殿下责罚。” 沈清越闻言愣了愣,自动略过第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什么情,难道温温对我也有情吗?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浅淡的笑,刹那冰雪消融。但那点笑意又很快被戾气取代,好似只是错觉。 方才放松了一瞬的身体再次紧绷,沈清越修长的手指紧扣窗沿,指节用力到苍白,泛起一丝疼,但她依旧不愿放手。 早已双膝跪地的暗卫不敢说话,安静俯首等待判罚,画面好像静止在这一刻,除了狂风,始终在咆哮。 “依她的速度,多久会进入草原?” “半刻钟不到。” 猛烈的风停了,随风飞舞的车帘终于安静下来。 沈清越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身体靠着软枕,闭上眼隐去眸中浓重的不甘。 “别追了,撤回来。”漠然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而无人可窥探的心中,风暴却没有平息,沈清越心中戾气横生。 对我有情为什么要背叛我,骗子!温温,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最好祈祷不要很快被我抓住,我会…… 沈清浅任由那些偏执的、疯狂的想法,如汹涌的暗流般将她彻底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她垂落的手渐渐收紧,像一张不断合拢的网。 荒无人烟的戈壁远处冒出一点绿意,如果温渡是一个在沙漠迷路快要渴死的旅人,那现在她已经开始狂欢了。 可惜,她不是,这点万黄丛中一点绿,对温渡来说不亚于身后紧追不舍的追兵。 温渡只觉如坠冰窖,这里已经是边鄙之地,再往前就要进草原了。 前些时候在漠北王庭当质子的晏朝二皇子逃走,王庭震怒,派使者向晏朝要说法。陛下龙颜大怒,将使者斩首示众。 消息传回王庭,漠北王扬言要马踏京都。再加上如今已是秋季,牧草已有凋零之态,为了度过冬季,漠北王庭集结部落大肆南下入侵中原。 朝廷下令让三殿下作为督军,带着大批粮草前往边疆。此次必须一举击退由王庭继承者——格日勒泰·纳兰带领的部落,扬晏朝国威。 温渡就是随着三殿下沈清越来的,眼下晏朝粮草已到,草原部落想必也在边鄙之地集结。 她想起曾听殿下提起过,前段时间就时不时有少部分草原骑兵绕开穆亭谷,骚扰边陲村庄。 少部分不要紧,她有武艺傍身,兴许还能救些人,但这个方向…… 温渡眉头紧锁,这个方向只能直面王庭主力军队,这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死得快一点吧,还不如回头跪下求殿下放过自己,说不定殿下心情好呢。 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无论去哪都是死路一条,要么被草原人送去见天神,要么被殿下千刀万剐,要么就是体内的毒发作被毒死。 温渡咬咬牙,反正都要死,烂命一条就是干,不如冲进草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脑中纷乱的思绪被理清,温渡回过神,顿时心中疑惑起来,熟悉的马蹄声消失了。 她回头瞅一眼,只见身后漫天黄沙,不见一丝人影。 难道真放过我了?温渡脑袋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随机她又摇头否定的这个想法。 这群人肯定在欲擒故纵,不行,不能上当。 温渡又双叒叕扬起马鞭,马又双叒叕嘶鸣一声,倒了。 马失前蹄的那刹那,温渡心中一惊,还好有原主强大的武功,本能先于思考。 身体被甩离马背,电光石火间,她双脚奋力脱开马镫,蜷身护住头颈,就着坠势向前翻滚。 一连串动作险中又险,当温渡稳住身形,灰头土脸的从沙里爬起来,能看见的只有倒地的马和无助的自己。 温渡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顾形象地扑在马身上嚎啕大哭。 “你怎么了!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声音之凄厉,语气之痛苦。 嚎了两句被风塞了一嘴沙子,温渡不再言语,默默解下马身上绑着的水囊,转头一步步走回头路。 已老实,求放过,算了让殿下把我千刀万剐好了,好歹还是熟人。 温渡自暴自弃地想,脑袋耷拉着,边走边吐沙子。 我不是全书武力值天花板吗?怎么这么惨。越想越生气,她双拳紧握,好想锤爆这个神经的世界。 “哒哒哒。”身后马蹄声传来,温渡暴躁地抓抓凌乱的头发。心里暗骂:又来,鬼一样。 长时间奔逃早已将她的体力消磨一空,马都累得倒地生死不知了,人那可想而知。 温渡一屁股坐地上,像条被冲上岸,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的鱼。 不跑了,不管来的是草原人也好,殿下的人也好,她都没招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死了,温渡人也不急了,还有心情感慨。这副身子真的是着实强健,换成她自己的身体,上马都困难。 马蹄声渐渐靠近,“吁!”来人勒绳下马。 温渡抬头打量,想看看是自己哪位前同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身形高大,脚步沉稳,看着像是练家子。 还不等温渡开口问,男人严肃的声音响起:“布防图拿到了吗?二殿下等你很久了。” 原来是现同事,温渡一骨碌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冷淡点头。 男人也不多说,翻身上马,抬手示意她一起,温渡也不客气,一声不吭坐上去。 如果忽略她一身的沙子和乱七八糟的头发,其实还挺有高手风范的。 男人带着温渡朝着草原的方向赶路,一路人上两人都不说话。 温渡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想:感觉这个二殿下身边的人都挺装的。 穿过荒芜的戈壁,越过边鄙之地,漫天黄沙被抛在身后,映入眼帘的是青黄不接的草地,广袤无垠。 男人似乎对草原很熟悉,有意地转换了好几次方向。温渡眼睛一眨不眨,试图记住路线。 失败了,她觉得这些草都长得一样,也没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疾行大概三刻钟,远处一座华贵的蒙古包进入温渡视线。包身似乎是上等的白色羊毛毡制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在周围散落的小蒙古包中鹤立鸡群。 温渡眼力极好,她在马上默默观察四周。这附近有不少黑衣人,个个身形健壮,有几个眉眼深邃的,络腮胡缠在一起都打结了,看着不是中原人的长相。 “下来吧,检查一下带你去见你真正的主子。” 文笔小学生,最近手在熟悉键盘打字,可能会比较慢,可能会有漏掉的错别字(我现在用键盘打字像一个刚驯服双手的野人,二指战士,打这段话前在键盘上找括号。听说写小说都是用键盘打字,好像是会比较快,比较方便,我会努力驯服双手的[点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已老实,求放过 第2章 第二章 传奇阴险王 温渡深吸一口气,心里慌得不行,面上却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神色淡淡,目视前方。 尽管再怎样不说话装高手,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出几分紧张。 这可是原书男主沈墨黎,评论里万千读者唾骂的传奇阴险王。整天端得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绝世公子样,实则在《疯批质子狠狠爱》这本神经病、疯批扎堆到可以玩消消乐的小说里疯得一骑绝尘。 回想起原书,温渡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很炸裂的一本书。 在那个一般主角团全员真善美、反派也常常洗白的正能量大环境里,居然有一本所有重要角色都是疯批的反人类小说。 温渡承认自己太年轻比较猎奇,当时被这种全员恶人的设定吸引,躺在被窝里吱哇乱叫刺激,现在好了,刺激死了。 凛冽的秋风像刀子一样刮她脸上,打断了她脑中的思绪。入了秋的草原极冷,吹得人心哇凉哇凉的。 温渡跟在黑衣男人身后,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才走进营地没两步,暗处就好几道视线锁定了她,如蛇信般冰冷,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游移,每一道都带着审视与隐秘的杀意。 在原主这一身强大武艺加持的五感下,这些看似无人能察觉的视线对温渡来说,就像是黑夜里上千瓦的探照灯,都快把她眼睛灼伤了。 温渡强忍着这股不适,抬眼望去,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草原上空,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幕布。 走近了才发觉,那座华丽的蒙古包白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门口守卫腰间别着弯刀,露出冰冷的锋芒。 温渡上前,随意地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害。可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门口守卫眼神犀利,伸出粗糙大手,从温渡头顶开始摸索,时不时轻轻按压,查看是否有携带暗器。 温渡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守卫。 不是,哥们,这个男主谨慎到变态了吧,这是多怕有人杀他。 眼看着人都要按到自己腰间了,搁这做全身SPA呢,都按到她痒痒肉怎么办。 温渡额头青筋暴起,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笑出声会很社死的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牛马也是有尊严的。 温渡后退一步躲开搜查,冷声开口:“二殿下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她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杯盏轻微碰撞的清脆“叮当”声,还有一人平稳的呼吸声。 她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一道温润男声:“不知你已经归来,是我疏忽了,还请见谅。” 一直在旁站着的黑衣男人很有眼色的挥退守卫,恭恭敬敬朝温渡作了个揖,语气也软和不少。 “您请。”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疏离冷淡。 温渡心下冷笑,搁这装什么,做出戏试探她,真拿她当傻子,明明白白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这男主果真不是好人,要不是被下了毒,温渡才不想跳槽。在殿下那过得多舒服,前些日子殿下下了朝老是会顺手带点小点心给她吃,这才是绝世好老板,可见原书也不是完全可信。 想到此处温渡握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原书中沈清越最恨背叛,此后见面恐怕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了。 压下心中苦涩,温渡抬脚迈过门槛,进入屋内。 男人身着素色锦袍,垂着头独坐桌前,清瘦的手指把玩着乳白色茶杯。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嘴角微勾,露出个浅淡的笑。 他拂袖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感慨:“多年未见了,请坐。我还记得当年母妃引着你我见面,如今母妃也已过世三年了,不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温渡一撩袍子自然坐下,摇摇头,老实回:“前些时候我受伤失忆,从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这倒是不打紧,我听闻江南有位名医,我已下令为你尽力寻找。”沈墨黎嗓音清润,语速平缓,言谈间抬手沏一杯茶推向对坐之人。 温渡脑中警铃大作,仿佛看见一杯毒药在向她招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入职第一天老板递茶我摔碗,不开玩笑,这个老板真能弄死她。 迅速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双手奉上,温渡也扯起个笑容客套:“那就多谢二殿下了,这是您要的东西。” 假笑女孩(古风版).JPG 沈墨黎剑眉微蹙,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反而收敛起笑意,眉目间染上一抹愁绪。 “好久没人叫我二殿下了,不知京中父皇、大哥与三妹可好?” 温渡嘴角僵了僵,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笑。可恶,这古风小生怎么不快哉快哉了,走什么伤感路线。 “草原人野蛮无理,二殿下受苦了。京中陛下龙体微恙,大殿下还是老样子,三殿下已到边城了。” 沈墨黎闻言眉皱得越发深,脸上流露出担忧之色,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浮现。 温渡却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奋,余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死小子,说的都是你爱听的,让你高兴坏了吧。 人情世故这一块/. “咳,我有些失态了,见谅。”男人轻咳一声强压下悲伤,拉出身前桌子的小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瓷瓶,轻放在桌上。 “此药只能压制一个月,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办法解的,只能委屈你了,怪我当年我年岁小,没能阻止母妃……” 温渡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些记忆,但也不妨碍她顺着话往下说:”二殿下不必介怀,我感激您还来不及。”说着还把手上拿着的布包往前递递。 自然而然接过,沈墨黎又恢复之前浅笑模样,温声道:“这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你也累了,我已安排好住所,你先下去休息吧。” 温渡身体紧绷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她起身作揖:"多谢二殿下,属下告退。”随即大步离开。 掀开柔软厚实的帘子,温渡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侧头,门口不见先前守卫,倒是那个黑衣男人还在门口站着。 男人带着温渡到不远处的一个稍大些的蒙古包,“这便是你的住处了,特殊时期,你最好不要随意走动。” 说完黑衣男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温渡一人在原地,她在心里做了个总结:爱画饼的老板,冷漠爱装的同事。 阴云低垂,风带着湿冷的寒意,顺着衣服空隙直往骨头缝里钻,毡布在风中微微鼓动着,顶上的烟囱不见半点炊烟。 她掀开垂着的门帘,低头进入,把草原的寂静与阴郁一同挡在门外。 忽的,温渡猛的捂住腹部,一股灼烧感从胃里炸开。视线像是吃了毒蘑菇一样开始闪烁、扭曲,冰冷的汗水霎时尽头衣衫。 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扭转、撕裂。她踉跄几步扑倒在用羊毛铺好的床,手指哆哆嗦嗦拔开瓷瓶塞子,倒出药丸,塞进泛着青白色的唇。 温渡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好痛,会死吗?我不想死,谁能救救我,殿下…… 恍惚间,温渡见到了沈清越。 女人一身玄色劲装立于亭中,腰间一条玉色宽带勾勒出挺拔纤细的身姿。长发挽起个利落的高马尾,朱红色发带随风飘扬。 月光下,她面容清冷如雪,恍若月神。四周寂静,她身边无一人跟随,唯手中长剑,映出她眼底疏离的寒光。 温渡苦笑一声,自嘲般地在心底说:殿下呀,沈清越呀,你会恨我的背叛吗?于你这样谪仙般的人,好似什么也不能掀起你心中波澜吧。 杂乱的思绪不知何时戛然而止,温渡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而她眼里如谪仙般的人儿,正坐在房里死死攥着绣着“温”字的手帕。 沈清越独坐屋中,眼神阴沉沉的,明亮的烛火跳动着倒映在她眼中,却驱散不了半点眸中的阴霾。 她将那方绣帕死死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清越脑海里尽是帕子主人的身影,可随之而来的并非甜蜜,而是蚀骨的痛楚。 眸底情绪翻涌,爱意与冰冷的恨意交织,最终沉淀为一片化不开的浓墨,她内心疯狂的想法在不停叫嚣。 把她抓回来,把她抢回来,关起来,锁起来。温温是我的,永远不能消失在我视线里。 清冽带着沙哑的声音打破周围凝固的空气,像浸过雪水的玉石相击,不带丝毫暖意。 “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千里烬。沈墨黎手里有璃妃留下的续命药。”暗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前。 “没有解药吗?”沈清越每个字都吐得清晰缓慢,却带着无形的重量,仿佛在人心头覆上一层薄霜。 暗卫额头有冷汗滑落,他硬着头皮开口:“属下无能,只查到江南有位老神医似乎能解,请殿下责罚。” “出动一半的人去江南找。”沈清越起身挥袖将一枚令牌掷到地上,声音冷得像冰。 暗卫领命而去,她背过身,指尖在袖中掐得手掌生疼。 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清冷或阴沉,而是一种放空的,近乎狰狞的平静。 隔着穆亭关的草原上,温渡躺在塌上,被疼痛惊醒。她眉头轻皱,眼睫不安地轻颤,脑海中沈清越孤傲的身影不断破碎重组。 双手不自觉捂住脑袋,温渡坠在在意识海拼命挣扎,想挣脱被撕裂的痛楚。 翻身时,领口内的漆黑小剑吊坠滑出,冰凉的剑锋无意间擦过她的锁骨,带来一丝细微而清晰的刺痛。 万千纷乱的碎片如同退潮般从她脑海中飞快流逝,任温渡如何挥手抓取的无法挽留。 最终,所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彻底消散,唯留下一道清冷如寒泉的女声,在空寂的黑暗中反复回荡: “你是谁?” “我是温渡,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渐渐昏暗的蒙古包内,闭着眼的人摇头喃喃自语。 写完了写完了,从十点多写到三点三十九,我觉得我写的真的超级无敌慢。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或者错误的地方,我得先睡觉了,今天也是努力的一天[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传奇阴险王 第3章 第 三 章 我死了,我又活了 闷热的空气与喧嚣的蝉鸣似乎是六月的代名词。 正午的校园,毒辣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每一个人身上,包括站在林荫道抱着平板的少女。 柔软的黑发在她脑后松挽,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颈边和鬓角,被微风轻轻拂动。 “还是得去图书馆啊。” 温渡抬起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琥珀色的眼瞳里。 温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平板上正在播放的视频,扬声器里是男人慷慨激昂的声音。 “朋友们!准备好了吗?让我们把战场聚焦到最关键、最微妙的人际关系上!与老板和同事相处,不是温良恭俭让的茶话会,而是一场需要智慧、魄力与魅力的高端局。” 温渡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认真的思索,视频也在继续播放着。 “接下来要教你们真正的绝招了,我称它为‘职场战神宝典’,一共分为五式。 第一式,气场碾压,用忙碌感征服全场。 第二式,语言封神,说温暖的话语点燃公司。 第三式,义字当先,当老板最忠诚的属下……” 纤细的手指轻点屏幕,温渡为这位大师送上一键三连。 划到收藏界面,她看着满屏标题带着“职场小妙招”字眼的视频满意地勾起嘴角,一个星期后职场将多出一位年轻的“老油条”。 都是我的宝贝,我要去图书馆逐帧学习。温渡内心愉悦地想着,眼睛不自觉眯起来。 她点开搜索框输入“职场新人”,划拉着屏幕,继续寻找新视频。就这样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收藏夹里又用多了十几节“精品课程”。 温渡从灼热的室外推门而入,额头的汗珠还没干,便瞬间被图书馆的清凉包裹。 她找了个没人的空位坐下,解锁手机。“叮咚”,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您收藏的《疯批质子狠狠爱》已更新,亲亲快来看看哦~】 温渡的目光瞬间被锁住了,原本因炎热和疲惫而显得有些慵懒的瞳孔,倏地亮了起来。回想起昨晚深夜被窝看癫子小说的脚趾抓地感,她果断顺着通知打开小说。 一般癫的她不看,这么癫的她是真得看看,里面好像还有个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赶紧看,说不定会穿越呢。抱着这种想法温渡越看越起劲。 【恭喜7749号世界地球连通惊悚世界,正在开启国运游戏,正在挑选参赛者……】 突兀的,一道诡异童声在所有人脑海响起,众人面前不约而同出现一块漆黑屏幕。 温渡被拉出小说世界,满头问号,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漆黑的屏幕如死水,浓稠的雾气在其中无声翻涌。忽的,一只惨白的血手毫无征兆地浮现,五指箕张,死死抵住屏幕内侧。 它开始动了,以一种黏腻而缓慢的速度,极其固执地抹开那厚重的雾障。 众人死死盯着面前诡异的画面,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包括温渡。 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随着血手的用力擦拭,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一点点显现。 “温”。 温渡心脏猛地一缩,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血手缓慢移动,浓稠的血液被当做抹布,再度抹出个“氵”。一双怨毒的眼眸倒映在她眼中。 温渡的瞳孔扩张到极致,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尖叫被恐惧扼在喉咙深处。 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死寂,从屏幕那端顺着视线蔓延过来。血色的手好似握住她惊悸抽搐的心脏,狠狠一攥。 温渡身体向后一仰,悄无声息地瘫软下去。她的生命体征瞬间消失,没来得及看到最后流着血的清晰的“温澈”。 当极致的恐惧如冰锥刺穿灵魂的瞬间,温渡的意识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然而,预期的永寂并未到来。好似坠在了云里,一种柔软的承托感将她缓缓拉回现实。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图书馆明亮的灯光,而是朦胧的幽暗。 柔软的触感从身下传来,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视线里,奇形怪状的阴影在晃动。 妈呀妈呀,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我大华夏吗?我要回家呜呜呜,我不要玩惊悚游戏! 温渡内心暴风哭泣,死死闭上眼睛,默默抱紧自己。 就在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快停止之际,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幽幽飘进房间。 “握草!”一声惊叫脱口而出,温渡迅速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不行不行,这里不能待了,这和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还不跑等着女鬼哭完顺嘴把她嚼了吗。 温渡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她坐起身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试探地伸出jiojio,确定踩到坚实的地面上后,开始蹑手蹑脚小步小步移动。 她小心翼翼拉开门,门轴发出轻微声响。呼,还好还好,这门质量不错。 放心的将房门拉开一道缝,温渡先是侧身将耳朵贴在门边,屏息凝神地听了片刻。 静悄悄的。确认无人后,她才将脑袋探出门缝,杏眼中警惕的视线四处流转。 清亮的月辉如水银泻地,将庭院照得纤毫毕现。朱漆栏杆、青石小径都蒙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视线掠过被月光照得清晰雅致的廊道,温渡小巧的鼻尖轻轻动了动,像到了陌生环境不安试探的小兽。 一阵清风送来草木的清新气息,女人细碎的哭声也悄然消失了,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和中,让她之前的恐惧显得有些多余。 清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温渡惕然的警惕在这片安稳的月色里,渐渐化作了些许茫然和无措。 好像没鬼,有鬼她这个弱鸡估计都活不了半集,剧烈跳动的心脏莫名平静了些。她侧头望,远处水池水面荡漾着细碎的银光,假山石的轮廓下,似乎有个人形生物。 温渡眼里划过好奇,她信步穿过月洞门,沿着青石小径向假山走去。 大半夜的,来都来了,先看了再说,还能看死了不成,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她行至假山边上,停下脚步,再度探头探脑。月色勾勒出她温婉的侧脸曲线,而杏眼中的好奇与灵动几乎要溢出眼眶。 小猫探头.jpg. 左瞧瞧,右看看,花啊,草啊,树啊,水啊,人呢?温渡认真搜寻。 忽的,她漫无目的的视线猛地定格在池边的亭子。 亭中立着一道身影,一袭玄衣如墨,唯有腰间一条玉带勾勒出劲瘦腰身。 她的头发高高竖起,不配钗环,只以一根朱红色发带紧紧束住,那抹红色在清冷的月色下异常夺目,正随着微风轻扬。 而她的手中,执着一柄连鞘的长剑,剑未出鞘,却自然有一股寒意弥漫开来。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与孤绝,与周围的景融成一副留白疏朗的水墨画。 盯到眼睛发酸温渡才回过神,方才的好奇瞬间收敛,一种混合着惊艳与本能戒备的情绪,让她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迷人的危险吗?不露脸都一整个惊艳。要不是不敢,温渡已经冲上去叫老婆了,原来性取向是一种感觉。 再看看,再看看,温渡无视眼睛的抗议,再度一眨不眨地望向亭中。 那身影既像一副绝美的画,又像一柄出了鞘的、冰冷的剑。 剑?似乎有点熟悉啊。温渡凝眉思索,在脑中输入关键词搜索。 古代,女人,剑,清冷的……《疯批质子狠狠爱》?反派沈清越? 还好是最近看的书,不然还真记不得,温渡努力回想。书中背景似乎有提到过,晏朝三殿下沈清越从小就爱舞剑,身上总带着股锋锐之气。 只是这位在剑道上惊才绝艳的天潢贵胄,却被一母同胞的兄长毁了筋脉,沦为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曾经的锋芒异化为一种危险、病态、渴望传染的痛苦。书中的沈清越阴鸷狠毒,阴晴不定,疯狂报复所有人。 而看着现在傲然执剑的沈清越,再想到书中的设定,温渡心中泛起一阵细密而真切的心疼。 小说寥寥几笔,看书的人不会在意,但当她真正出现在温渡眼前,连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也会为之惋惜。 温渡鼻尖一酸低下头,视线迅速模糊。紧接着,两颗滚烫的眼珠毫无预兆地挣脱眼眶,“吧嗒,吧嗒”落在脚边的青石板上。 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温渡吸吸鼻子,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诶,不对吧,我是不是穿书了,是不是穿成书里那个莫名其妙被毒死的侍卫统领“温渡”了?到底怎么死的来着…… “看够了吗?”温渡脑中思绪被突兀的声音打断。 那清冷的话尚未在夜色中完全消散,沈清越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动了。势如惊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暗处的人。 月光下,剑鞘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一道寒光自她手中亮起——是那已然出鞘的长剑! 剑尖撕裂空气,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嗖”声,瞬间便已递至温渡喉前。 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降临,温渡脑子一片空白,失去所有思考能力,只剩下身体本能。 她的腰肢仿佛自有记忆般向后一折,同时右手五指并拢如喙,闪电般向上弹起,直击对方手腕。 一声冰冷的、带着了然与讥诮的轻笑从沈清越唇边逸出。她似乎早有预料,变刺为削,剑锋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 不仅避开了温渡的弹指,反而直取她的肩井穴,攻势凌厉依旧。 “在我面前还装神弄鬼,赌我不敢取你性命?” 沈清越声音寒如坚冰,攻势愈发紧密,剑剑都直指要害,却又巧妙地控制在不会立刻致命的程度。 她才刚住进这瑾衍府,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试探她,现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这,暂时不宜传出府内侍卫统领意外死亡的消息。 沈清越还有余力一心二用,与她过招的人却没那么轻松。 温渡狼狈不堪地闪躲着,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在支撑,对方每一句话都说得她满头问号,虽然也没说几句话。 好后悔,干嘛心疼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啊,早知道先提前心疼心疼自己好了。温渡满头大汗,欲哭无泪地想着。 电光火石的攻防间,两人的目光第一次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沈清越预想中会看到的,应是双她所熟悉的锐利如鹰隼、或许还带着几分倨傲与冷厉的眼睛,毕竟这个背景不明的侍卫统领是她府内必杀名单榜首。 然而,并非预想那样。 她撞见的是一双清澈见底,因受惊而瞪得圆圆的杏眼,眼眶微微泛着红。 那里面盛满了未加掩饰的惊慌与纯粹的茫然,还有一丝……后悔?总之,没有半分杀气。 沈清越持剑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滞,她周身凌厉的气势,仿佛撞上一团无处着力、柔软而湿润的雾气。 “你……” 啊啊啊啊,终于写完了,谁懂明天早八,这一章写了好久,昨天白天一直在想怎么穿越比较有新意。一万字了,准备申签,如果过了的话,就给自己买一个好键盘。今天来不及写申签的简纲什么的,得等明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我搜了一下说是申签的时候尽量别更新,那我明天提交申请后就先不更了,我先捋捋大纲[点赞]今天的自己真的好棒[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三 章 我死了,我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