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王爷的狗仔》 第1章 穿越 荆山湖别墅外。 蒋依依一身黑衣,扛着三米长的大炮,佝偻着身子趴在距离荆山湖别墅直线距离一千米山坡上的一棵歪脖树上。 此时山上开始下起小雨,雷声轰鸣,她如同一位士兵坚定的守护着她的大炮,镜头稳定的对准荆山湖别墅一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没有因为环境的恶劣动摇半分。 忽然窗户里人影闪动,在两人闪过窗户的瞬间,她快速按下快门,黑暗的山坡上闪过的亮光,让房间里的人警惕的拉上窗帘。 蒋依依放下手中的大炮低头查看刚刚的照片,嘴角抑制不住的笑,照片中的人清晰可见面容,不枉她端着五斤重的大炮在这深山老林蹲守了一天。明天照片一发,她可就是全网最权威的狗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越来越近,蒋依依还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成功的喜悦令她完全忘记了公益广告中宣传的,雷雨天气,远离树木。 布察—— 一道闪电穿过云层,径直劈向她趴着的那棵歪脖树。 蒋依依全身抽搐,声音也变得颤抖:“老~娘~还~没~成~为~第~一~狗~仔~呢~呢~”,说完她陷入黑暗。 电流好像还在身上残留,没有退去,蒋依依浑身抽搐着,双脚嗑在硬木板上,疼痛令她找回意识,缓缓睁开眼,入眼一片土色,她在一个土房子里,她被人救了? 她躺在木板床上,眼睛滴溜滴溜的环顾四周,又不太确定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痛感带来了活着的感受,她激动的起身大喊:“老娘没死!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呀!这热搜第一,老娘占定了!哎呦~哎呦~” 刚站起身,只听身上,咯吱咯吱,好像是每个关节都在重新组合,全身肌肉酸痛。 蒋依依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摸摸胳膊,摸摸腿,还好,还好,除了微微酸痛,她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确认自己没事后,她想起了自己的大炮,环视一周这屋子里,除了个木板床,什么也没有,大炮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呢? 树林子里! 这山里阴冷潮湿,一想到大炮,正孤苦伶仃独自躺在某处的泥巴上,蒋依依的心如被雷电再次劈中,这大炮可是她贷款买的,炮在人在,炮忘人亡!她要去救她的大炮! 说着,蒋依依起身往外走,刚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一位身强体壮大汉拦住了她的去路。 “闺女,你去哪啊?” 闺女?她可没有这么年轻的爹,她那酒鬼老爹早出车祸死了。 “呵呵,大哥,是你救了我吧,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闺女,我是你爹啊。” 这大哥,是个人贩子!蒋依依心中警铃大作。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不能跟这大哥硬拼,而且这荒山野岭的,万一他还有同伙,不如,先入戏? “爹!” 蒋依依这声爹喊的,惊天地泣鬼神,多亏了她常年潜伏片场,混迹在各种演员之间,没有学到精髓,一点点皮毛,那也是貂皮。 “唉!闺女啊!” 那大汉面容扭曲,竟真落下几点眼泪,蒋依依自愧不如,没想到如今的世道,连人贩子都上过演员进修班。 “爹爹啊!” “闺女啊!” 双目对视,情绪翻涌,蒋依依努力调动情绪,还是败了,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算了,还是想一想怎么逃跑吧。 “爹爹,我想方便一下。” “好,你去吧。” 那大汉指着不能算是院子的院子中一个角落的茅草屋。 蒋依依走进一看,娘嘞,这旱厕比村里姥姥家的还原始,那股屎意瞬间消失,她感觉自己还能再吸收一下。 “呵呵,突然没感觉了。”蒋依依看着守在茅厕门口的大汉,讪讪说道。 “闺女,你才刚醒,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爹今天进山打了只野鸡,杀了给你补补身子。” 床?那个只有几块板子拼起来的架子,□□?连个被褥都没有啊! “不了,不了,我,我想走走,躺的久了,腿有点麻。” 大汉点点头,觉得蒋依依说的很有道理,憨笑着说:“行,那你活动活动,爹给你炖鸡去。” 说着转身往土房子走去。 蒋依依看大汉进了房子,警惕的环顾四周,悄悄往院子外挪。 一步,两步,三步……没反应? 四步,五步,六步……还是没反应? 那还等什么?跑啊! 蒋依依没了命似的狂奔,为了不被发现,她不走路,专爬山,这些年狗仔飞檐走壁的技能练了不少,终于用到正事上了,不对不对,伟大的狗仔事业是最正的事。 身体刚刚恢复,手脚还不太灵敏,爬了一路,摔了一路,脸上身上,摔得浑身是泥,终于,让她遇见了……一匹马? 哎呀,马就马吧,骑马也比跑得快。 蒋依依手脚并用,爬上马背,人生第一次骑马,还好这匹马温顺,没有将她甩下去。 她搂紧马脖子,叫着,走,走,走。 马只是原地踏了几步,蒋依依想了想,学着片场中的样子,喊了一声,驾。 马果真跑起来了,蒋依依趴在马背上死死搂着马脖子,喊着让马带她出山,往人多的地方跑。 蒋依依只顾着逃命,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的人影,正默默注视着她,看着马带着她向前狂奔。 这马果真带她下了山,一路上,全是土路,她害怕的一直低着头,马踏起的土,被她吃了一路。 终于,马渐渐慢了下来,蒋依依也没力气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一路的颠簸,令蒋依依止不住的干呕,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蒋依依站起身,抬头却看见一百米处有一个高大的城门,城门上写着——韶京 这又是那个剧组?她怎么不记得在荆山湖附近有剧组拍戏。 拖着虚弱的双腿,蒋依依上前拉住一个穿着粗衣布衫,准备进城的人。 “你们是那个剧组?” “什么什么剧组,哪来的乞丐,滚滚滚。” 那人厌恶的拍拍自己的衣衫,警惕的看着蒋依依,以防她再跟上来,并加快了进城的脚步。 周围的人见这个乞丐会爬人身上,都如躲避瘟神一般。 “我不是乞丐,我也是演员,我,我想问问在哪放饭?” 蒋依依试图唤醒入戏的群演们,远处的士兵看见此处的喧嚣,上前来用枪制止蒋依依,锋利的枪头划破了她的胳膊,感受着疼痛,和鲜血的流出,蒋依依呆滞了,这她妈的是真的! 等蒋依依再回过神,人群已经走远,她抬头看着高大的城墙,又三百六十度转身,没有看见摄影的大吊臂。 这,不是剧组。 “闺女啊——闺女啊——” 身后一位大汉满脸汗珠的朝她跑来。 难道,这人真是她爹?她,穿越了? 蒋依依迟疑的叫了声:“爹?” “诶!你咋跑这儿来了?” 这大汉回应的极其自然,好像她真的是他闺女。 “爹,我问你,现在是几几年?” “哎呦,闺女,你又失忆了?” 失忆?又?看来这大汉的女儿经常失忆,这不是正好。 “没错,爹,我,我这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应该是,又失忆了。所以,现在是几几年?我是谁?” 大汉拉着蒋依依往回走,边走边跟她说着,蒋依依听的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拉着刚刚带她来的马,进了城。 等蒋依依再坐到这个木板床上时,她终于吸收了这个世界的事情,也了解了她的故事。 故事非常简单:那个大汉,也就是她爹,是名猎人,名叫姜彪,她叫姜妙,今年十八,这个只有一扇门,一扇窗,和两个木板床的土房子是他们的家,她娘生下她就死了,她和她爹相依为命,以狩猎为生,自从一次被雷击后就常常失忆。 蒋依依消化了好久,才接受她重生到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猎户家里,谁说投胎是门学问的?还有穿越! 言情小说里写的穿越不都是王公贵族,再不济也是商贾之家,她怎么就是个连床都没有的土房子。 唉,她的三米长大炮啊。 唉,她的独家照片啊。 唉,她正蒸蒸日上的狗仔事业啊。 …… 在蒋依依躺着第N遍唉时,一块土,从墙上落下,正好掉进她的嘴里。 呸呸呸,蒋依依起身吐掉嘴里的土。 正好姜彪炖好鸡端了进来,那香味唤起了蒋依依的味蕾,她的口水已经充斥口腔了。 “闺女啊,快,快来,哎呀,这刚炖好的鸡啊,上面还飘着油花呢。” 蒋依依的视线随着香气直愣愣的盯着姜彪手中的碗,呃,不是,盆?哎呀,不重要,重点是,好香啊。 姜彪看蒋依依快栽进碗中的样子,笑着连忙往她手里塞了双筷子,“快快快,尝尝,其他不敢说,爹炖鸡可是拿手菜。” 蒋依依拿着筷子就朝那鸡腿插上去,拿起来顾不上烫,就放嘴里撕下块肉吃着,刚开始因为烫,还尝不出什么味,渐渐嘴巴能尝出味道了,这还不如尝不出味道,一股土腥味,没有盐,还很柴。 蒋依依咀嚼的动作变得迟疑,但是见姜彪一脸期待,笑呵呵看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硬是伸着脖子咽下了嘴里的肉。 “怎么样?”姜彪期待的看着她。 “嗯…可以,呃,好吃,好吃,爹,你也吃。”说着蒋依依将盘子里另一个鸡腿插起来递到姜彪面前。 “爹不吃,这专门是给你补身子的,你吃,你吃。” 姜彪推着筷子,又将鸡腿推到了蒋依依面前,几毫米的距离,蒋依依已经闻到了鸡的土腥味。 “哎,爹,爹,爹,那个,我,我这刚醒,吃这么荤腥的一时肚子还有点不舒服,你吃吧,你吃吧。”蒋依依,脑袋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是找到一个理由推开了眼前的鸡腿。 姜彪见蒋依依这么说,脸上有些愧疚,“是,是,你这刚醒,身子还受不了,唉,怪爹没用,爹现在就去打几只野味,去城里换米去。” 说着,姜彪就起身,一副打不回野味不回来的样子,就往外冲。 蒋依依见姜彪出门,跟着出去熟悉熟悉附近的环境,更好的体验这,穷酸的穿越生活。 第2章 昌乐王 蒋依依跟这姜彪走着走着,不知道姜彪看见了什么,大喊着猛地向前跑去,然后就没影了。 蒋依依看着姜彪消失的方向,挠挠头,真不知道这姜彪是怎么把姜妙带大的。 蒋依依无聊的在山上走着,走着走着,一股熟悉感涌上来。 这山坡,这歪脖树,这被劈的痕迹…… 这不是她在现代的事发地嘛。 蒋依依小心翼翼的爬上被劈过的歪脖树,嘴巴里还念着各种咒语,妈咪妈咪哄,芝麻开门…… 甚至闭眼真诚祈祷,求了各路神仙,什么孙悟空,猪八戒,弼马温的,等她再睁眼时。 一句标准的国骂脱口而出,倒不是她求神成功了,而是坡对面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有个男人正在泡澡。 蒋依依脑袋中现在全是颜色废料,没想到这古代的帅哥不吃蛋白粉也这么的…健壮… 颜色废料过多导致加重了蒋依依的重量,歪脖树咔哧咔哧两声后树杈断了,蒋依依一头栽倒的地上。 吃了一口落叶的蒋依依从地上抬起头,哎,男色误人啊。 如果此时有她的大炮,那明天这张美男沐浴图必带她上热搜啊。 可惜,可惜,又错失了一次红的机会。 蒋依依逛着逛着回了土房子,院子里姜彪将打好的猎物摊在地上。 “闺女,你回来了,我明天进城去给你换米去。” “这一只鸡,一只鼠的能换多少米啊?” “一斤应该没问题。” 一斤?蒋依依暗暗叹了口气,这姜彪的捕猎技艺也没有很高嘛,还以为怎么也能有个鹿啊,虎啊的,看来,苦日子还在后面。 蒋依依跨过地上的猎物想进屋呆着,但是想到屋内的两个木板床,蒋依依停下来步子,还是算了,里面黑漆漆的,还不如在外面呆着。 蒋依依和姜彪坐在院子里,姜彪手上处理着猎物。 “爹,咱还有多少钱?” “钱啊,还有,五文钱吧。” “五文?五文钱能干嘛?” “能买五个油糍呢。” 五个油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再次感叹好穷啊。 “那城里一个房子要多少钱?” “城里,估计要三十两白银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赚够三十两白银啊。” “要三十两白银干什么,我们在这山里,有吃有住,去城里做什么,不去不去。” 姜彪莫名对城里有种抵触。 “有了钱多好啊,那城里的房子多亮堂啊,还有好吃的,点心啊什么的。而且有病了找医生不是也要花钱嘛。” 姜彪不说话了,蒋依依小心翼翼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姜彪先开口:“那城里的好吃的,可以买回来吃。” 这意思就是不去城里住。 蒋依依环视了一圈用木条围起的院子,都不能用淳朴来形容,简直就是原始。 不行,姜彪这样,一定是没有见识过钱的好处,等他见识到有钱的好处了,他就不会这样了,所以,她要带着她爹,脱贫致富! 但是,从哪搞钱呢? 蒋依依想了一晚上也没有头绪,她决定还是先跟姜彪进城看看,但不知道为什么,姜彪很反对她进城,硬是要她在家休息,她很想说,那个硬木板床她实在是不想睡了。 拗不过姜彪的蒋依依只好,偷偷进城。 进了城之后的蒋依依更搞不懂姜彪了,城里这么繁华,这香喷喷的大馒头,这诱人的冰糖葫芦,姜彪就不羡慕人家在城里做点小生意,不用在山里追那些个飞禽猛兽,当然一只鸡一只鼠也不是什么猛兽…… 正走着,蒋依依到左边有一股力量,下一秒她出现在了旁边的小巷里,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问:“要书吗?” 书?蒋依依还以为是要强抢民女,准备用上跆拳道的腿,又收回了。 “什么书?”她警惕的看着他。 “小人书。”那人一脸神秘的说。 蒋依依不解,小人书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那人有偷偷摸摸在怀里掏着什么,蒋依依警惕的后退两步,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本方形小书,掀开一页展示给她,她狐疑的凑近一看,嚯,这可不是要偷摸拉人看吗,这漫画书就是放在现代也是**啊。 不过,他这工作内容,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她的事业心又开始跳动。 那人见她犹豫,又推销道:“不满意?我这还有其他类型的。”边说边往外掏。 “你干这个,被抓过几回?” “您放心,一回没被抓到过。” “一回都没有?”蒋依依质疑的问。 “一回都没。”那男人非常肯定。 不错,干狗仔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抓。 “小哥,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做狗仔的好料子,加入我们吧,让我们成为这韶京城中,特!殊!的!存!在!” 蒋依依激情澎拜,手舞足蹈,只得到了小哥一个白眼,将手中的小人书收起来,转身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我说真的呢。” 蒋依依追上小哥,小哥加速向前,蒋依依加速追赶,小哥加速逃离,就这样你追我赶中,小哥被蒋依依一招擒拿手拿下。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有话您说。” “你看你,跟你好好说你不听,非要人上手段。” 最终在蒋依依的文武结合,威逼利诱下,小哥成为了狗仔队的一员,代号:柯基。 柯基本名张三,连续五年科举,五年未中,却因此散尽家财,家中老母又突发恶疾,唯一能吃饭的手艺就是写字作画,代人写信挣不到药钱,作画又没人买他的画,于是他便想的到了这个偏路子。 “我宣布,韶京狗仔队正式成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响名号。” 两人窝张三家中开始准备大展宏图。 打响名号自然要从最有影响力的人开始了,而这城中令男人恨,女人爱,少年追捧,老妇谈论又带着神秘的最佳人选便是:昌乐王——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 传言,昌乐王五岁能诗,六岁能舞,容貌俊秀,身材高大,只是行事低调,除了宫里的人和几位重臣,城中人基本没见过他的真正长相。 没见过长相好啊,没见过,才有爆点,若是他奇丑无比,身材矮小,与传言正好相反,那这韶京第一狗仔的名号非她蒋依依莫属了。 晚上,蒋依依激动的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想她的狗仔事业要在古代发光发热,揭露虚伪人设,为人民谋福祉,哎呀呀,一个激动转身,她从床板上掉了下去。 房子另一边的床板上,姜彪猛地起身,拿起床边的武器,以为是山里猛兽来袭,再仔细一看是蒋依依。 “闺女啊,咋了?” “爹,今天那鸡和鼠卖了多少钱?” “卖了五两,正好购买五斤米,等明天爹去城里买米去。” “爹,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姜彪发下武器,躺下身准备再次入睡。 “什么事?” “就是,能不能给我二两?” “你要钱干嘛。”黑暗中,姜彪再次起身,瞪着眼看向蒋依依的方向,“你又想进城?” 蒋依依以为之前姜彪不让自己进城是想自己好好休息,但他现在这个警惕的语气,似乎很抗拒她进城。 “我为什么不能进城?” “不能,我说不能就是不能!”姜彪的声音回荡在土房子里。 突然被吼了一下,蒋依依像是回到她现代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车祸的那晚,那晚大雨瓢泼,那个男人喝的烂醉回来对蒋依依破口大骂,说些‘都是你个拖油瓶’,‘要不是你,老子早就飞黄腾达’诸如此类,蒋依依已经听的麻木的话,房间被砸一片狼藉,蒋依依只表情麻木的紧紧抱着她手中的摄像机,缩在角落。 这一刻,蒋依依的心跳与那时的自己共振了,她不在说什么,只是乖巧的躺到了床板上,却整夜无眠。 这几日的情绪波动令她忘记了,财力代表着权力,在现代她没有身份背景,没有贵人提携,照样把自己养的很好,在古代,她也可以。 鸡鸣时分,姜彪出了门,听着姜彪的脚步越来越远,蒋依依睁开了眼。 她去了城外一个破庙,与张三见面。 “柯基,我来了。” 张三起身,便看见一个穿的破烂头像个鸡窝一样的叫花子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老…大?” “不用迟疑,就是我。怎么样,我这样子认不出来吧。” “确实…认不出来…” “今天,我就要教你狗仔的必备技能一:乔装打扮。” 张三站的离蒋依依三米远,有些嫌弃,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弱弱的质疑道:“乔装…就一定要装成叫花子吗?” 蒋依依撑着神像前供奉香火的案台坐了上去。 “当然不一定是叫花子,但是据我昨天的观察,这城中的叫花子集中出入在各种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说不定能有人见过昌乐王,所以,我们今天的任务便是,打入丐帮!” 想她蒋依依,怎么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吸收了五千年文化思想精华的人,这些乞丐大多都是难民,混在城里讨饭,谁家的墙根都听过两句,要是把这些乞丐收编,那她可就有一个完整的人工信息网络了,而且,乞丐的身份还不引人注意。 等她拿到昌乐王的画像,转手卖给那些城中的梦女,哈哈哈哈,到时金钱就是朝她涌上来了,她就告别土房子,在城里搞个带院子的房子,每天种花养草。 “那,老大你加油,我默默支持你。”张三嘴上说着,脚慢慢往屋外移动,转身要快步跑出去,却被勒住了喉咙。 蒋依依从身后拉住张三衣领死死拽住,“想跑?没门!” 在蒋依依的无力震慑下,张三成功成为了一名乞丐。 蒋依依拽着张三出了破庙准备进城,没有注意到,破屋上传来的瓦片破碎的声音。 第3章 开张 蒋依依带着张三来到摘花阁后门外的巷子,里面蹲着等院里的人出来散食的乞丐。 蒋依依和张三站在巷子口,正挡住巷口照进来的那点亮光。 “看,我就说,都在这儿吧。” 蒋依依那样子就像在说,看,这是老大为你打下的江山。 “老大,他们怎么都起来了?” “可能放饭的要出来了吧。” “那他们,怎,怎么,怎么朝我们走来了?” “哎呀,你怕什么,我们是来带他们发财致富的。” 蒋依依还陷在自己无限的幻想中,没有发现面前的人群中,眼神透露出的杀气。 “老大,咱还是别……”去了…. 话还没说完,张三又被蒋依依拉着走进巷子,“哎呀,各位兄弟,我们二人一路乞讨,终于在这儿遇到家人们了,家人们,让我们携手共进美好未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蒋依依生拉硬拽着张三与丐帮兄弟面对面,蒋依依还在畅想着金钱进入她口袋的样子,对面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是来抢饭的。” 人群躁动,丐帮兄弟各个拿起自己的拐杖和饭碗,就要朝他们打过来,蒋依依只觉衣领一紧,整个人被拉着往反方向跑。 “哎?哎!我们是来带大家致富的,发财的!” 反应过来的蒋依依大喊,却没人在意,眼看最前面的人的拐杖快要砸到蒋依依的头了,蒋依依大喊着“快跑。”也不管张三了,加速往前逃窜。 在一个拐弯处正停着一辆马车,蒋依依拉着张三两步飞进马车中。 刚刚看马车外没有车夫以为是个空马车,跑进来才看见车里坐着一个白净的公子。 在公子张嘴刚要开口的一瞬间,一张占满泥土的手捂在了那张白净俊秀的脸上。 此时,马车外跑过一群人,叫喊着:“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马车内,听到这话的蒋依依捂着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而张三一脸苦相的看向她,眼神中透露着不满。 等脚步声和叫喊声远了,张三才悄悄出声,“我就说装成叫花子不行吧。” “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蒋依依还是不明白,明明自己是要带他们创业致富的。 张三无语的看着蒋依依,要不是蒋依依的武力镇压,他才不会认这么一个老大。 张三正要开口,一个未开扇的扇子横在他俩之间晃了晃,这时他俩才想起,车里还有一个人。 蒋依依和张三同时转头望过去。 蒋依依想,这么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感觉好像坠入了爱河。这古代的男人都这么帅,先是洗澡的裸男,又是这白净的俊美帅哥,各个都是可以去演男主的水平了,如果他们是男明星,不知道跟踪起来有多幸福。 张三想,完蛋了,看这一身锦衣,头上的通透的玉冠,这是哪家惹不起的公子哥啊。 “帅哥,不好意思啊。”蒋依依将手从那双白净的脸上拿下来。 她和张三看着那白净的脸上留下的黑手印,双双瞳孔地震。 蒋依依想,哎呀,罪过罪过,这俊俏的脸就被她这么玷污了,嘻嘻。 张三想,完蛋了,趁他家仆从还没回来,赶紧跑啊。 张三拉着蒋依依一溜烟跑下车,蒋依依还留恋着手上帅哥脸庞的柔软,和马车上的香气,下一瞬就被人拉下车,心生怨气。 “你干嘛,没看我正跟人道歉呢,做人要有礼貌。”说着,蒋依依还想上车去。 张三赶忙拉住她;“你都把人脸整成那样了,你还道歉呢,有人把你脸整成那样,你原谅不。” 蒋依依思索了一下,坚定地说;“不。” “是啊,所以趁他家仆人没回来,咱俩赶紧跑,不然一会儿,就不光是那群乞丐追杀咱俩了。” 张三拉着蒋依依连忙往城外跑,身后的马车中一双眼睛露出来,紧紧盯着张三隔着衣服拉着蒋依依手腕的手。 张三和蒋依依走后,巷子恢复了平静,不知从何处来的暗卫,透过遮着帘子的窗,对马车内说:“王爷,您还好吧?” 马车内传出低沉的男声:“跟着她。” “是。” 回到破庙的两人,坐在地上。 忙活了一天,饭也没吃,钱也没赚到,哎。 “老大,我明天,明天……”张三过两日又要给母亲买药,这两日跟着蒋依依一分钱没有赚到,但是看蒋依依这么有热情,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自从母亲病重后,昔日同窗皆是嘲笑他一生所学品行道德竟用于敛财,许久没有人同他认真说话了,蒋依依是唯一同他认真说话的人,只是说的事有些不着调。 “你明天卖小人书的时候宣传出去,我们狗仔队开始接单!” 虽然干王爷这票能赚着大钱,但是以她现在身无分文,天崩开局的情况,先赚到钱才是最要紧的。 “好!”张三没想到蒋依依会这么爽快的同意, “但是,‘接单’是什么?” 蒋依依解释道:“接单就是接受委托,别人找我们打探消息平常消息五两一个,特殊消息十辆一个,但是我们开业大酬宾,十天之内价格打八折。” 蒋依依说着说着站到了案台上,她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十天金钱朝他涌来的样子。 果然,第二天,张三就传来好消息,有人求购一副美男出浴图,愿出原价五两。 “美男出浴图?那我们就分开在城中各个卖画的地方去找,你找城东城南,我找城西城北。” 一副画还不好找,就是她这一身本领,竟用来干这种鸡零狗碎,有些屈才了。 “画坊?” 蒋依依想了一下问道:“画坊就是卖画的吧?” 张三回答:“是。” 蒋依依说:“那我们就去画坊。” “可是…”张三有些迟疑。 “什么?”蒋依依看出张三的迟疑,问道。 “这种图就跟我的小人书一样,画坊不能画也不能卖,而且城中画坊大多是谁家有需要被请去做画,没有画好的画。” 蒋依依听明白了,也就是这些画坊都是做私人订制的,没有大众化的成品。 “那我们让他们给我们画一个,不就好了。” “可是…这种画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画,就是愿意,那估计这价格也要比平常高出许多。” “大概多少?”蒋依依对古代的钱一点概念都没有。 “平常的人像画大概十两,这种估计二十?” “这么贵!我们才收人家五两。” 二十两可是五两的四倍啊,这位顾客就是在薅羊毛啊,但是,薅羊毛也要做,第一单生意,要讨个开门红,不仅要做,还要做好。 可是五两谁愿意画呢,绑一个人来画?不行,张三这弱不经风的…等等,张三,不是会画画吗。 蒋依依看向张三,像瞄准猎物的老鹰。 “干…干嘛?”张三后退两步,蒋依依的眼神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是会画嘛,你画,这次的钱,全归你。”蒋依依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张三质疑的指指自己。 蒋依依确定的点点头。 “可,可我不会啊。” “这有什么不会的?你对着镜子画你自己不就行了。” “我,我家没镜子。”这求画的人是青馆的管事,这青馆主营些男男之间的风花雪月,想也知道他们要这画是要挂在馆中任人观赏,这怎么好画他自己。 “没镜子?那你就低头,看着自己画。” “哎呀,老大,不行,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蒋依依汗颜,这古代男人撒娇也挺可爱。 “行吧,行吧,我想想。” 没想到古代不仅把女性的贞操看得这么重要,男性的也看的这么重要,哎,要是她大炮在手,那天把那副美男出浴图拍下来,张三现在就能画了。 既然拍不下来,那就带着张三去看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蒋依依把自己的床板搬到了那棵歪脖树下,张三拿着笔墨纸砚前来,他俩从早等到晚,山下那个院子像是无人居住,没有出现一个人。 就这样连着等了三天。 “老大,你确定这院子有人住?” “真的有人住,我那天见到有人在院子里洗澡…呃…沐浴了。” “老大,你是不是幻觉啊?这种大户人家,谁会在院子里沐浴啊。” “反正我就是看见了。” 蒋依依坚称自己看到了,张三只能无奈陪着等。 眼看天快黑了,张三要回城了。 张三迟疑的问:“明天,我们还来吗?” “来,再来最后一天,明天要是再看不见这人在院子里沐浴,就去看你沐浴。” 张三紧张的后退两步,护住胸前。 蒋依依咬牙切齿,她还就不信这第一个单子她做不了! 第二天,蒋依依和张三又来了这棵歪脖树下,前几天已经被磨平了心气,两人双臂环抱胸前,闲散的靠在树上,她对今天不抱什么希望,可是也没想到什么其他办法,就只能硬着头皮先来了。 实在不行她自己画,不就是张画嘛,现代教育可是不仅学过古代的画,还学过西方的画,她画不了惟妙惟肖,抽象画还不简单。 张三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了,想着又是白费的一天,半梦半醒间,剧烈的晃动摇醒了他。 “你看!那院子里是不是有人在搬水桶?”蒋依依揉眼看了三遍才去摇醒张三。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就知道她穿越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伟大的狗仔事业等着她去发光发热。 背着他们走进一位美男,下人将一块屏风放在他身后正好遮住蒋依依的视线,不一会儿又移走了,院中只余他独自在桶中沐浴,那桶中像是有个凳子,那美男正好露出腰腹的位置,墨黑的发披散在他紧实的腰间,碎发微微挡住他的侧脸,伸展的手臂散漫的搭在桶沿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彰显着力量感。 蒋依依激动的掐着张三的胳膊:“看,不是我的幻觉吧!”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老大,你先松手,让我赶紧画。” “哦,对,你快画,你老大我费尽心血给你找的实物,你好好画,我们的第一单一定要开门大吉。” 就在这个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日子里,蒋依依和张三窝在山坡上,张三仔细画着画,蒋依依欣赏天,欣赏地,欣赏院中的美男沐浴。 只是不知道着院中沐浴的美男,是谁呢? 第4章 王爷 天光渐暗,院中疾步走来一暗卫,向着浴桶中的人微微颔首:“王爷,他们走了。” “嗯。”浴桶中的人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的高桌上,微微起身,四周便围上来两三个小厮为其更衣。 “彪子说蒋小姐已经回去了。” 暗卫还没说完,他的王爷已经穿着里衣进屋烤火了,虽是初夏时节,但山里的寒露还是有的受的,刚刚抬头的一秒,他已经看见王爷身上立起的汗毛。 另一边,蒋依依正愉快的躺在床板上,唱着数鸭子,姜彪从外面回来带了个大屏风,立在两人的房子中间,正好隔开两人。 “爹?你在干嘛?” “哦,这个,这不是你大了嘛,还是要隔开一点。” 原本她的床在东边靠墙的位子,南北放着,姜彪的床靠窗,东西放着,存在一个视野盲区。而且,她是昨天一天才长大的吗?今天才买屏风。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更有利于她偷溜进城,明天把画给青馆的管事清风,清风带他们进去青馆见见世面。 不知道这古代的会所是什么样子……期待。 古代的帅哥们,蒋依依来了! 清风第二天确实带他们进去了,只是蒋依依乔装成了男子。 青馆在城中东南角一处毫不起眼的小巷中,门楼很是低调,只有窄窄的一扇木门,穿过狭长的廊桥,再进一扇青门,便豁然开朗,极致奢华。 飞天的黄金屋檐上是墨玉貔貅、白玉白虎、红玉凤凰、青玉青龙。 院中廊桥下是条河,河上灯火通明,栏杆上依着的都是帅哥。 张三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场面,眼中被金子的金光填满。 蒋依依从未见过如此奢侈的画面,眼中被安全感的肌肉填满。 两人站在进门的廊桥上,仰头张大嘴巴,突然有一人从他们身后而来,两人被撞的身形一晃,一口气呛在胸口。 “画呢?”那黑衣人丝毫没有撞到他们的抱歉,眼中只有清风。 “这儿呢。”清风举起手中的画卷。 黑衣人正要伸手拿过来,却被身后来的一只手挡住。 “这位仁兄,你妈没教过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吗?!” 蒋依依捏着黑衣男手腕的手暗暗使劲,可是黑衣人的手腕像是注入了水泥一般的硬,膈的蒋依依手疼。 黑衣人看见蒋依依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讶,又去看清风的眼神,想要确定些什么。 清风点头,顺势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黑衣人反应过来,轻松逃脱蒋依依的掌控,双手作揖:“请姑……” “咳咳咳咳。”清风突然开始咳嗽。 黑衣人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提示:“公…公子,恕罪。” 蒋依依的到来道歉还不满足,她又指向站在一旁的张三。“给他道歉。” 张三受宠若惊,要知道着青馆能开的这样奢华,背后力量大强大,能跟青馆管事这样说话,必定也是个什么大人物,道歉就不用了,不要找他麻烦就谢天谢地了,“不,不用,不用了。” 张三觉得不用了,但是蒋依依不觉得,继续指着张三,对黑衣人说:“道歉!” 黑衣人朝张三作揖:“请公子恕罪。” 蒋依依见好就收,这毕竟是金主的人。 她转头略感疑惑的看向清风,等着清风介绍面前的人。 在风花雪月场所待久了的清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介绍道:“这位是…是青馆的跑堂。” 跑堂?这个她知道,就是白展堂呗。 “哦~他是来挂画的?正好,要是清风管事不嫌弃,我可以帮忙参考一下,鄙人还是略懂些构图的。” 其实她就是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样的骄奢。 “啊?”清风没想到蒋依依一位女子竟想进青馆里面去,还想帮他们挂王爷的沐浴图。 黑衣人与清风对视,眼神中说着:快拒绝她。 清风暗暗看了眼二楼窗户的位置,正组织着话术,就觉手中一空。 蒋依依将画从清风手中拿过,拽着张三往里走,嘴里还说着:“哎呀,不用客气。” 清风和黑衣人看着蒋依依手中的画,那哪是画啊,那是他们的命。 “快来啊,你放心,清风兄,我的审美很好的。”她可是被评为唯美风狗仔,每一张偷拍照都拍出来两人的故事。 “哎,哎,来了,来了。”清风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这画是什么尺度,他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看着三人进了青馆的楼阁,黑衣人看向二楼隔间,窗边站着一位冷俊的公子。 那冷峻的公子视线扫过来,黑衣人单膝跪地作揖:“请公子责罚。” “把那画毁了。” “是。” 另一边,刚进楼阁的蒋依依惊叹于古代的建筑智慧,辉煌的八角阁楼共有四层,阁楼内灯火辉煌,还有水晶铃铛如星辰一般吊在空中,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铃声响动,清脆入耳。 但又想到这么有钱的人,却只给了他们五两来薅羊毛,心中不禁有了算计。 “清风管事,你这青馆竟如此之大。” 蒋依依赞叹道。 清风听到赞叹很是骄傲,但看到她手上的画,这赞叹犹如一根刺卡在喉头。 “蒋小姐,过誉了。” “清风兄谦虚了,谦虚了。” 蒋依依还在想怎么坑这资本家一把,把他们蹲守三天的苦还回来,没有注意到,清风称她是‘蒋’,不是‘姜’。 此时清风看见人群中闪过一个黑衣,多年的默契一个眼神便知他要干嘛。 “那您看,这画挂哪合适呢?” 蒋依依认真打量了一番,真诚的给出建议:“我觉得这画太小,这么辉煌的楼阁应该挂副大的。” 清风一听不挂了,开心坏了,“愿闻其详。” “让柯基用四张丝绸画一幅大的,四张丝绸拼接起来正好是一幅美男沐浴图,这样,风吹过,图若隐若现,引人驻足端详。” 清风石化了,这不挂小的,要挂大的,那他的死状怕是也会是四块。 “这个,这个。”清风觉得这个创意真的很好,一时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老大,这大的费时费力,咱们只收了五两。”张三趴在蒋依依耳边悄悄提醒。 “哎呀,清风兄有这么骄奢的阁楼,还能少我们银子吗。清风兄,你说呢。” 清风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人,两双清澈又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这简直就是**裸的道德绑架啊! “那个,这个……” 暗处的一高一低的两双眼睛紧盯自己,眼前又有两双,一滴汗从清风的鬓角缓缓流下。 “哎呦,你看你这汗,清风兄,要不我们歇歇?” “歇歇,歇歇。”只要不是挂画,什么都能答应。 清风带着蒋依依和张三来到二楼某隔间的隔壁,刚坐下,蒋依依和张三两个就开始东摸摸西摸摸,东夸夸西夸夸,清风的嘴角逐渐上扬,让人拿的吃的也越来越多。 渐渐就到了傍晚时分,晚霞染红了天空。 最后这画也没挂,但是蒋依依和张三满载而归,手里拿的全是吃的。 蒋依依走后,隔间那堵墙被人拉开,来人身后跟着黑衣人。 “参见王爷。”清风作揖。 来人看了看楼下提着食盒的两人,再扫了一眼桌上风卷残云后的痕迹。 “王爷,已经记您帐上了。”清风还带着被人夸奖后的如沐春风,要有完成任务的得意忘形。 “一百三十五两?”那人将账本扔还给清风后说:“谁请的谁付。”说完带着黑衣人走了。 留下石化的清风,还有黑衣人的那声偷笑。 清风看着账本上的金额,心在滴血,这年头,活是真不好干啊,给老大干活,还要给老大的未婚妻掏食费。 再反观张三,拎着两个食盒,食盒里是他这辈子都没吃过的珍馐,看着蒋依依在前的身影,不禁有些感动,自己真是跟了个好老大,不仅赚了钱,见了世面,还吃了大餐,跟着老大有肉吃,从此深深刻在了柯基张三的心中。 两人快要出小巷时,突然眼前冒出一位小公子,呃,一位姑娘乔装的小公子,拦在路中间。 “你们是从青馆出来的?” 那小姑娘趾高气扬带着点审问的语气,听的蒋依依很不爽。 “关你P事。”此话一出,张三对蒋依依的崇拜简直到达了顶峰,老大不愧是女中豪杰,能干其他女子不能干的事。 “你,你,你怎如此粗鲁。” 蒋依依正要再骂回去,却被一个温柔的女生打断:“珠儿,不得如此无礼。” 呵,又是一位乔装公子的姑娘。 那姑娘朝蒋依依和张三作揖,“向两位公子赔罪,我这丫…小厮说话冒失了。” 蒋依依见这姑娘还算友善,便问:“何事?” 那姑娘说:“我,就是有些事想找您二位打听一下。” 打听事?这不是撞到专业上了,她的狗仔事业简直如履平地啊。 蒋依依清清嗓子,语气缓和了“姑…呃…公子,您说这不是巧了嘛,我们俩呀,就是干给人打听事的买卖的。” “你是给人打听事儿的?” 蒋依依和张三连连点头,再附上他们独有的清澈眼神。 “那你们能帮我打听个事儿吗?” 张三刚要点头,就被蒋依依轻轻捅了一下。 蒋依依迟疑的说:“这个……” “您放心,钱不是问题。”那姑娘见她迟疑,马上说道。 哇塞,她蒋依依这是什么超绝事业运啊,刚来就遇见两个大财主,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压下心中的激动,蒋依依故作沉稳的开口:“那,说说是什么事吧。” 那姑娘走进两步,压低声音:“就是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昌乐王的事吗?” 昌乐王?这不正是她最初定的要一鸣惊韶京的目标嘛。 这下有人赞助了,那还不干? “可以啊!” 第5章 定金 蒋依依附耳过去。 “就是他有没有一些不好的事,比如打人?欺负百姓一类的。” 这姑娘不是昌乐王的梦女,是他的黑粉啊,黑料可比恋情瓜值钱啊!钱来~钱来~ “哎呀,这王爷的黑料…….” 蒋依依有意的拉长音停顿。 “钱不是问题!” “但这王爷出入的都是名贵的场所……” “提前付定金。” “那您准备给多少啊。” “二…三…三十两!” “这……”蒋依依又迟疑了。 “五十,五十两!” 五十两,这不光是城中的房子搞定了,张三母亲半年的药钱也有了。 “成交!” “好,我现在就给您付定金。” 珠儿上前扶在姑娘耳边轻声说:“小姐,我们出来就带了二十两。” 蒋依依给张三使了个眼色:“柯基,咱平时都是收多少定金来着,一半定金还是多少来着?” “一半啊,咱平时都先收一半定金。”张三接话。 那姑娘一听,拿过珠儿手里的钱袋,塞给了蒋依依。 “这里面有二十两,我现在只有这些了,都做定金吧。” 看看那姑娘紧张的表情,再颠颠手里的钱袋,满满的安全感,蒋依依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第一次做您这生意,就先少收点定金吧,以后要是您还有其他活,记得想着我们兄弟二人。” “凌儿谢过公子。” “七日后,青馆见。” 蒋依依撂下一句话,带着张三,从巷子出去。 昌乐王府书房,案台上一座颈长的蜡台上燃着支低矮的蜡烛。 烛光映的房间昏黄,案台旁的人影被拉长盖在满墙书架上。 “王爷,蒋小姐已经会荆山湖。” “嗯。”那人似是不在意,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又聚精会神的看着。 “蒋小姐出了青馆,遇见了乔装的右相之女和她的丫鬟。” “陈凌儿?”案台旁的人将手中的书放下,抬头看向案台前站着的黑衣人,“说什么了?” “小巷地形简单,不便近身。” “让姜彪寸步不离盯着她,不要让她进城。” “是。” 黑衣人走后,半刻,又进来一人,尖细着嗓音:“昌乐王,皇上邀您明晚进宫。” 送走苏公公,书房的蜡烛也燃尽了,只有月光照在案台上,顺着窗望去,那月亮不再如几日前十五时的圆,却还是那么亮。 月光照在昌乐王府的案台上,也照在荆山湖蒋依依的床板上。 蒋依依偷偷将与张三平分后剩下的十两,从钱袋中拿出来,数了又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忽然有一只鸽子落在姜彪床头的窗上,她以为姜彪醒了,转身压在银子上,闭眼装睡。 只听见屏风另一边的姜彪只是转了个身,又安稳睡去,蒋依依将压在身下的银子一个一个数着放进钱袋,将钱袋紧紧攥着,藏在身侧。 第二天天一亮,蒋依依便醒了,听着姜彪那边没有动静,揣着她的钱袋就起身准备进城。 嘎吱,打开木门,阳光透过洒了进来,同样进来的还有姜彪。 “爹…爹?” 姜彪没有进山打猎? “哎,闺女啊,爹今天在家陪你。” “爹,你不打猎赚钱了?” “赚钱哪有我闺女重要啊。” “赚钱当然重要啊。” “不重要,不重要,你最重要。” ……蒋依依感觉她刚刚跟姜彪演了一段春晚小品,现在就差姜彪再来一句,爹在家给你包饺子。 蒋依依想着各种方法偷溜,她说要去如厕,姜彪就守在门口,她说要出去晒太阳,姜彪就蹲在一边盯着她,她说要睡午觉,姜彪就坐在门外守着。 难道是姜彪知道自己偷偷进城了?但是自己每次都是乔装进城,就算是被她不知道的熟人撞见,也不可能会认出来啊,她对自己的乔装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到底是为什么姜彪今天要死死守着她?就像是看守犯人。 对啊,就是看守犯人,像是监视居住。 疑心一旦起来,就不会轻易消除,现在想想,这个姜彪实在是没有当爹的样子,还有这个房子,就算是猎户,也应该有些生活痕迹吧,连个被子都没有,冬天怎么睡? 还有他这个爹,有她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也该是结婚的年纪,但是他虽然粗壮,满脸胡子,脸上肤色暗淡,但脚背上的皮肤却白皙,像是……一个男相的女子。 说她娘死了,家里却连个牌位都没有,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屏风,怎么那么像在青馆中阁间的样式,只是中间的布是块纯白粗布,没有绣花。 昨天她拿回来的两个食盒,姜彪并不惊讶,也不疑惑,还是她主动解释,是一位路过的富贵人家给的。 静静想来,疑点越来越多,蒋依依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 她站在一团迷雾之中,没有方向,没有光亮。 她真的是姜妙吗?姜彪真的是姜妙的父亲吗?姜彪到底是谁? 第6章 逃跑 蒋依依被盯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时,门口出现了一位书生。 “有人吗?”是张三的声音。 姜彪出门查看,还锁上了门。 “你找谁?” “哦,我是进城赶考的,包袱不慎被山里的猴子抢去了,实在是渴的不行,想讨碗水喝。” “在这儿等着。” 姜彪进屋从一旁的水桶中舀出一碗水,蒋依依假装睡着,趁着姜彪出去送水,没有关门,偷跑了出去。 张三见蒋依依探出头,冲他打着手势,故意大声的说:“哎呀,谢谢!谢谢!您可真是个大善人啊!” “给。”姜彪不放心又回头看看。 张三连忙叫住他:“哎,这位善人,你知道进城是走哪条路吗?” “东边那条,你是第一年参加?” “啊,是是是。”见蒋依依已经走了,张三也无意应付,想尽快脱身。 “哎?刚刚往西去的姑娘,是你妹妹?” “往西去?不是,不是,喝完赶紧走吧,等天黑了,山里路不好走。” “谢谢,谢谢。” 张三还了碗,作揖道谢,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回到屋的姜彪,放下碗看了眼床上,却没有看见蒋依依的身影,想起刚刚书生说的,往西去的姑娘,才意识到,蒋依依跑了。 他赶忙跑到院外一处草木从,将藏在里面的鸽子和纸墨拿出来,写了些什么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随后又拿着弓箭往西去了。 躲在岔路口山坡上的蒋依依和张三,见姜彪往反方向去了,松下一口气。 “可以啊你,怎么找到我的?”蒋依依被盯着的这几天,开始时姜彪还和她演戏,后来就是明着监视了,蒋依依顾及安全没有说破,装作乖巧的样子,一直寻找机会逃跑,还以为她穿越到古代就这样变成了炮灰,没想到张三居然能找到她。 “我在破庙等了三天,一直没见你来,我就顺着你来的方向一直走,就找到这个房子了。” “聪明!智慧!不愧是我蒋依依看中的人。往后,有我蒋依依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老大!誓死跟随老大。” 虽然还不知道原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姜彪为什么监视着她,但是她蒋依依来了,就是要过她的人生,什么姜彪、姜虎的都靠边站。 眼下要紧的是先完成七日之约,拿到剩下的尾款。 两人先到破庙乔装成两名商人,才进了韶京城。 离七日之约还剩三天,他们却连昌乐王的影子都没见过。 “老大,我们去哪找昌乐王?” “当然是昌乐王府了。” 蒋依依和张三到了王府附近,绕着王府转了个圈,打探清楚王府只有一前一后两个门。后门巷子拐角的地方有个馄炖摊,在最后一张桌椅,正好能看见王府的后门,那这老板应该见过王爷长什么样子。 于是蒋依依便和张三坐下出了一碗馄炖,顺便打听点昌乐王的事。 有了姜彪那只炖鸡的前车之鉴,她对这儿的馄炖并不抱希望。 可是没想到这馄炖出奇的好吃,蒋依依真心夸赞道:“老板,你这馄炖太好吃!” 张三也跟着附和:“是啊,太好吃了。” “你们喜欢吃就好。” 蒋依依也没忘正事,开口打探道:“老板,你这摊位选的挺别致,这路那边就是王爷府,有着王府的贵气,一定是生意兴隆啊。” “嗐,小买卖,赚个养家糊口的钱。” 蒋依依接着说:“都说这王爷神秘莫测,也不知道这王爷究竟是丑是美啊。” “小兄弟,您二位是?” 蒋依依打探的太直白,引起了老板警觉。 她又解释道:“哦,我跟我兄弟南方来的,刚进韶京城,做点蔬果的买卖,运来的量太大两天了都没卖出去,想着能不能找些达官显贵,家里人口多的一次性采买完,这不就想到昌乐王。” “哦,这样啊。” 蒋依依的话解除了一些老板的警觉,但他还是不愿多说,蒋依依递了个眼神给张三。 张三接着说:“这昌乐王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府中必定美妾众多,再加上仆人管家,想是能一次买了我们这一车的蔬果。” 老板终于接话了,“我劝你们,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蒋依依显得迫切的反问:“这是为何?” 老板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包着手里的馄炖。 蒋依依与张三对视一眼,这老板像是知道许多事的样子,一定要把他的嘴撬开。 蒋依依开口:“哎,我们兄弟二人将半个家当都赌在了这次进城,眼看再过三日,这一车的蔬果就要烂完,不知老板可否指条明路?” 说着从钱袋中拿出二两放在桌上。 那老板又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包着手中的馄炖,说道:“这王府里,即没有美妾成群,也没有众多仆人,你们那一车水果,还是找其他官宦人家采买吧。” 听馄炖铺老板说完,蒋依依震惊,这个王爷没有纳妾? “这唯一的一个王爷竟过的如此寒酸?” 那老板停下手中的活,拿着块抹布,走他们桌旁,将银子拿了,开始辇人:“吃完了赶紧走,皇家的事,岂是你们普通百姓能议论的。走走走。” 说着他把抹布扬得老高,又狠狠摔在桌面上,溅起的水渍,让蒋依依和张三忍不住向后仰。 蒋依依想着这老板也不会说些什么,便跟张三起身离开,走了几米又觉得有些生气,这老板平白多拿了他们二两银子,竟然还什么都不愿意说,实在气人。 “你们这儿百姓议论王爷杀头吗?”蒋依依问。 “这要看议论什么,歌颂王爷的肯定不会。”张三想了想认真的说。 想想也是,就算他们说些什么,古代又没有监听设备,谁还能告诉王爷谁在说他坏话呀。 “那人就是想坑我们的银子,还你们普通百姓,他不是普通百姓吗。” 蒋依依越说越生气,靠在墙边看着远处摊位上的老板,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拿回她的银子,再骂一句:奸商。 “做完这单,我第一个就爆他的黑料。” “就是,爆他黑料。” 蒋依依听张三学着她的话发狠的样子,有些搞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知道‘爆黑料’是什么意思吗?” 张三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就是,将他做的丑事公之于天下,让天下每一个人都唾弃他。” “哇塞,好伟大啊。” 蒋依依看着张三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笑着摇摇头,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伟大’来形容狗仔。 此时他们一旁的小巷中传出声音,沿着墙偷偷望去,小巷中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跟着两人,蒋依依和张三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那两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着胡同尽头的一堵墙,张三吓得有些腿软:“老…老大,见…见鬼了!” 蒋依依作为现代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看白痴一样的白了眼张三,“哪有什么鬼,是暗门。” “暗…暗门?” 蒋依依慢慢走进这个胡同,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墙面,双手摸索着试探,根据多年看武侠小说的经验,应该有一块能活动的砖,按一下就会出现暗门。 蒋依依和张三在巷子里按了两个小时,每一块砖都被他们抚摸过,却没有一块活动的砖,甚至连个松动的砖都没有。 蒋依依和张三靠坐在墙边,甩着累的酸痛的双手。 “老大,真的有鬼。” 没找到暗门,张三更加坚定看到的两人是鬼。 “肯定不是鬼。” 可是,不是鬼,又怎么解释那两人凭空出现在小巷中,又凭空消失在另一个小巷中呢。 他们走到这个封死的巷子中,是要去哪里呢。 “你知不知道这个墙后面是哪里?”蒋依依问。 “墙后面?应该是去东市的路。” “东市?走,我们去东市看看。” 蒋依依和张三在东市转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一个封死的小巷,只是,这个巷子离王府有些远,却离青馆很近。 蒋依依想到了青馆的四层楼阁,若是站在高处,岂不是能看见王府附近的小巷究竟是通向何处。 蒋依依和张三敲响了青馆的窄门。 许久后,窄门打开一条缝,里面传来清风的声音。 “清风拂明月。” 门外的蒋依依和张三疑惑的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暗号? 蒋依依将希望寄托于张三,毕竟她所知道的暗号都是些芝麻开门、妈咪妈咪哄一类的,这么考验文化水平的她只知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接收到蒋依依充满期待的眼神,张三硬着头皮对了一句:“明月照故乡?” 嘭—— 开了一条缝的窄门被狠狠关上,震起的灰扑了两人一脸。 蒋依依呸呸两声,吐掉进嘴的灰。 哎,也不能怪张三,毕竟如果是她,连这句也对不出来,蒋依依安慰着张三:“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张三委屈,“老—大——”这暗号都是特定的,他真的很难猜出来啊。 “再敲门试试。”蒋依依说着,伸手再次敲响了窄门,离七日之约只剩三天,这三天她必须拿出点东西出来,不能砸了她全网第一预爆狗仔的招牌。 窄门再次被打开,清风的声音再次传来:“何日之事。” 不知道为什么,蒋依依好想对一句,三月初三。 但是已经没时间了,早点上阁楼,说不定还能看见那两人回去的路线。 没时间闹了,蒋依依抵住开了条缝的窄门,极速说道:“清风兄,我是姜妙,我们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快速说完,门后却半天没有传来回音,像是在思考姜妙是谁。 蒋依依又说:“就是帮你找美人出浴图的。” 蒋依依话音刚落,门就打来了。 清风看着有些陌生的两人,不确定的问:“你们是姜小姐和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