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被村中一霸惦记上了!》 第1章 第1章 “哥,你快回来,爸爸不行了,呜呜……” 上午九点多钟,吴昫正在公司里加班,突然接到他弟的电话,他弟在电话那头呜呜咽咽地哭着。 吴昫大惊失色,腾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声音颤抖:“你说什么?!爸爸出什么事了?!” 他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哭着,吴昫急坏了,眼泪也掉了下来:“你先别哭,你们现在在哪?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叫医生?” “叫医生了,我们现在在地里,早上我跟爸爸来地里给果树浇水,爸爸突然晕倒了,医生说不行了,呜呜呜……” 他弟说到这嚎啕大哭起来。 吴昫慌了神,眼泪不知何时淌满了脸庞,他接过热心同事递给他的纸巾胡乱擦了下眼睛,冲进经理办公室,迅速请了假,连行李都没有拿,就开车赶去火车站买了一趟最近的高铁赶回老家。 一路心急如焚,六个多小时后,吴昫终于赶到了老家。 父亲已经被送到家里了,家里来了很多的人,一个个面色沉重。他弟吴岭正满眼通红地呆坐在他父亲的遗体前,见到他哥回来了,吴岭忍不住又哭出了声。 吴昫脑子一片空白地走过去,跪在他爸的身前,手指发抖地去探他爸的口鼻,探不到一丝气息,他终于克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他想不通,他爸才五十多岁,一向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前段时间过年他回家看到他爸的身体还很硬朗,前两天他还跟他爸通了电话,他爸那时的声音听着也很正常,没有听他爸说有哪里不舒服的,怎么无端端的突然走了。 “唉,别难过了,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有亲戚在旁边安慰他。 他哪里听得进去,转身问他弟:“你跟哥说,爸爸到底是怎么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岭抹着眼泪,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情况都跟他哥说了。 原来,吴岭昨天傍晚也才回到家,他现在正在读高二,在县城上学,这学期学习任务重,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这次周末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昨天下午放学他就回来了。 昨天晚上有亲戚喊父亲去家里吃饭,父亲吃完饭回来也没什么异常。第二天早上父亲说要去地里给果树浇水。吴岭和父亲一起把水箱灌满水,用农用三轮车拉到地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谁知,正在浇水时,他父亲突然扶着额头就倒下了。他吓得惊慌失措,一边给他父亲掐着人中,一边喊救命。 正好有一位村民经过,帮忙打了村医的电话,同时第一时间通知父亲的几个兄姐。村医是先到的,一到就赶紧给他爸施救。施救了半个小时,他爸也没能苏醒过来。后来村民又帮忙打了120电话,县医院的120赶来了,检查他爸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无奈摇头叹气,给开了死亡证明就开着救护车走了。 听完他弟抽抽搭搭断断续续的讲述,吴昫万分悲痛,他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当机立断,决定要查明父亲的死因,打算将父亲送去医院做尸检。 这个骇然的决定立刻遭到众亲戚的反对。 “你疯了!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简直是胡闹!”大伯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就是,人都已经走了,你查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说你!”二伯父也跟着指责。 “没事,他想查就查吧,我们没有意见。” 昨晚邀请吴昫父亲去家里吃饭的远房亲戚能理解体会吴昫的心情,出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也想知道原因,他们也才能安心。 但吴昫的几个伯父伯母还有大姑都极力反对,他们说道:“不行,我们不同意,这是在作孽!人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他有个全尸,这么糟蹋他的身子,你让他下去怎么办!” “就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他体体面面的走吧。”其他亲戚也纷纷劝说。 吴昫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阻止他,他只是想查明原因,想知道他父亲为什么突然殒命。 哪怕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决定的事决不退缩,他双目赤红地看着众人,咬牙道:“今天我就是陪我父亲一块下去,我也要给他查明原因!谁要是阻止,我现在立刻死在他面前!” 众人不敢作声了,只有吴昫的几个本家亲戚还在嘀嘀咕咕小声骂咧。 吴昫不管他们,亲自打了医院电话,说明了原委,很快就有人来把他父亲接走了。 吴昫跟着去了医院,有几个亲戚也一同去了。 通过详细检查,医生很快就给出了死亡原因:脑梗,脑血管急性破裂,导致脑死亡。 看着尸检结果,吴昫痛不欲生,抱着头恸哭起来。 “都说不用做,非要做,白白让你父亲挨那么几刀。” 几个伯父伯母还在一旁谴责他,他无力反驳,咽下了怨言。 他强忍着悲恸,把他父亲送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也都到了,正在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办理后事。 *** 庄肃寒这两天接了个工程,刚在县城忙完开车回村。 他驾驶着车子驶进院子,一下车就看到隔壁邻居很多人进进出出,个个面色凝重。 他心中疑惑,拦住正要出门的父亲:“爸,那边出什么事了?” 庄宏礼平日对他这个从小叛逆,三十一岁了还不结婚的小儿子是比较头疼不满,经常没给他儿子好脸色,今日他心情难过,难得的耐心地说了一句:“你权安叔走了,我过去看看。” 庄肃寒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问:“权安叔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庄宏礼没有细说,他和吴权安,也就是吴昫的父亲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他下午出工回来也才猛然得知吴昫的父亲走了,他悲痛不已,只对庄肃寒说了句:“听说是上午走的,我去看看他两个儿子,帮他们处理一下后事。” 说完就抬脚往隔壁家走去了。 庄肃寒怔怔地望着对面的院子,脑中不由地浮起一个白净漂亮的小男孩委屈抽泣的画面,他锋利的眉眼不禁轻轻蹙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看来又要没少哭泣了。” 语罢,他转身进了屋。 开文啦,喜欢的宝子点个收藏吧,感谢[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堂屋里坐满了人,吴昫呆坐在人群中,他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正双目无神地听着亲戚们商量怎么安排他父亲的后事。 他以为他父亲也会在家里停灵三天才会出殡,以前他爷爷奶奶还有妈妈病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了解到的村里的风俗应该也是这样。 然而,亲戚们在仔细研究过黄历之后却摇头说:“只能明天下葬了,等不了三天。” 他愕然抬头,满眼通红地问:“什么意思?不是要三天吗?” “本来应该是第三天下葬的,可是不凑巧,出殡那天正好是十五,十五是不能出殡的,那就只能往后推一天,那样放在家里的时间太长不合适。”一位年长的长辈说。 吴昫不知道还有这说法,他不管这些,恳求道:“我爸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我不想让他走了还这么匆忙的下葬,能不能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往后推就往后推,我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你有考虑过周围邻居的感受么!还有停这么多天,亲戚们还得天天过来帮忙,那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吗!”伯父们很直白地说。 吴昫无言以对,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他强忍着眼泪:“那就还按着习俗来,第三天出殡,十五就十五!” “你!”大伯父手抬起来了,想要扇他一巴掌,被庄宏礼拦住了,庄宏礼说,“好好商量,别跟孩子置气。” “我跟你说,就明天下葬,别的时间都不吉利,这是我们几个长辈商量的结果,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大伯父怒不可遏,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 眼看吴昫还要争执,庄宏礼安抚他:“听你伯父的吧,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出于孝心,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时间不凑巧,咱们只能让你父亲尽快下葬,让他入土为安。你也别太内疚,你父亲泉下有知是不会怪罪你的。” 一席话说得吴昫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他就是太内疚了,觉得很对不起他父亲,才想着让他父亲多停留在家里几天,他和他弟弟也想再多看看他们父亲几眼,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良久,他含泪点了头。 当天晚上,亲戚们就安排连夜买了棺材和衣服祭品。 吴昫和他弟一起给父亲穿上了寿衣,看着他们父亲被众人抬进了棺木里。 晚上,兄弟俩守了一夜的灵。 次日一早,很多亲戚都来吊唁了。院子里熙熙攘攘,目光所及,一片白。丧葬乐队也来了,吹吹打打,声音震天。 吴昫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喧闹的声音,他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让他跪拜他就跪拜,让他叩首他就叩首。 期间,伯父们让他出去招呼一下来吊唁的客人,他出去了。 院子里正在举办宴席,他们村的习俗是除非是本家同姓同宗的小孩,要不哪家举办白事,只有长辈大人才能出席。 此刻来参加葬礼的都是年长的亲戚朋友,可能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很平淡,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的人脸上流露出真正的伤心,也在为吴昫父亲的突然离去感到惋惜。 他们劝吴昫要往前看,日子还要继续,有什么困难跟他们说。 吴昫沉浸在悲伤中,木然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西边隔壁邻居家,庄肃寒穿着很显身形的黑t恤牛仔裤,身高腿长地倚站在院子门口,一边低头滑手机一边时不时地往对面的院子张望,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跟随着那一抹清瘦的身影移动。 这时,他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声线低沉地说:“喂。” “寒哥,听说你昨晚回来了,晚上出来一起喝两杯吧,我喊上几个兄弟一起。”一个哥们在电话那头说道。 “晚上有事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喝吧。”庄肃寒拒绝道,眼睛一直盯着对面院子里的那抹身影。 哥们很诧异,问他:“有什么事比和兄弟们喝酒还重要啊,你来吧,你要不来我们几个喝着也没意思。” “今晚上不去了,回头再说吧。先这样了,挂了。”庄肃寒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经进屋了,他也转身往屋里走,走之前冲着在路上跑来跑去还去隔壁抓着花圈玩的两个侄子沉声喝道:“航航,轩轩,过来,别去捣乱!” 两个侄子挺害怕他们这个小叔子,闻言,赶紧收手,老老实实地跑回了家,没再去隔壁添乱。 下午三点,到时辰了,该出殡了。吴昫抱着父亲的牌位,披麻戴孝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送葬的队伍。 庄肃寒听到唢呐声,从屋里出来,送葬的队伍已经从他家房屋旁的小路走过去了,往村外走去。他眉眼深沉地看了一会,直到队伍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他才进屋。 许是昨天哭了一天一夜,眼泪已经流尽了,今天一白天,吴昫没有再掉过一次眼泪。只是在他父亲的灵柩被埋到土里时,忍了一天的泪水再也收不住了,他在他父亲的坟前长跪不起。 回到家已是傍晚,安排负责烧火做饭的亲戚朋友已经做好了晚餐,摆了十几桌席,大家吃吃喝喝,好像一件大事已经完成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轻松,他们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吴昫没有胃口吃饭,从昨天上午得知父亲出事,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到现在只吃过一顿饭,还是今天早上吃的,只吃了几口米粥,一口菜没吃,吃不下。 宾客们用过晚餐,大家一起把碗筷洗洗,帮忙拾掇好卫生,就陆陆续续告辞了。 吴昫的几个本家亲戚是最后走的。离开之前,他们把这次办理葬礼花销的费用和收到的礼金跟吴昫对了账。因为支出项目比较多,即使吴昫已经预支了三万块钱,收到的那些礼金加上吴昫的三万块钱,还不够支付这次费用。他们还帮忙垫了一些钱,吴昫把他们帮忙垫的钱转给了他们。 清完账,亲戚们就走了。 所有的亲戚都走完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安静到十分的冷清。 吴昫在院子里呆站了一会,关上院门,进了屋。 吴岭在厨房刚把粥菜热好,喊他去吃饭。 虽然没有胃口,吴昫还是坐了下来,盛了一碗白粥,看着他弟热的几盘肉菜,肉菜是今天宴席时剩的菜,他看着这些肉菜,胃里一阵痉挛难受,一口菜都吃不下去,尤其是那些肉。 他强忍着不适,喝了一小碗白粥,洗干净碗筷就上楼去了。 他们家是两层小楼房,是前两年吴昫用工作攒下来的钱交给他父亲新盖的楼房。 想着日子越过越好了,他父亲也能稍微享点福了,没想到还没享受几天舒适的日子,父亲却突然走了,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叫人怎能不伤心。 吴昫浑浑噩噩地呆坐在房间里,平时无事的时候他都会刷刷手机看搞笑的小视频打发时间,现在那些小视频他一点也看不进去,连工作群里领导发的通知他都没有心思打开。领导同事们都知道他请了丧假,这两天他的手机很安静,也没有人打电话来打扰他。 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两天他都没有换衣服,昨晚也没有洗澡,现在虽然才四月份,这几天气温挺高,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整个人都臭了。昨天他急匆匆赶回来,也没有带行李拿几身衣服,好在家里还有两套能穿的衣服。 他走去衣柜那拿上衣服就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卫生间装有电热水器,他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漱完回了房间。 昨晚一夜没睡,他这会儿也没有一点睡意,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这两天经历的一幕幕,太难过了。 “笃笃!”门外有人敲门,他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哥,你睡了吗?” 吴昫起身去开门。 “哥,今晚我能跟你睡吗?我害怕。”吴岭眼圈红红地说道。 “进来吧。”吴昫说,等他弟进了屋,随手关上门。 吴岭抱着他自己带来的枕头爬上了床,吴昫也躺回床上,抬手正要关灯,只听他弟道:“哥,能不能不关灯睡觉,我怕。” “好。”吴昫道,对他弟说,“睡吧。” 吴岭没敢睡,也睡不着,他现在一阖上眼睛就想到他爸倒在他身前,而他却无能无力,眼睁睁看着他爸在他眼前断气的画面。 “哥,爸爸怎么就突然走了呢?”吴岭哭着问吴昫。 吴昫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想不通,他让吴岭把昨天父亲出事的全部经过再讲一遍。 吴岭回忆了一下,详细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他哥说了。 “……后来救护车来了,医生检查完也说没气了,”吴岭说到这哭得更大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抽泣着说道,“然后伯父他们也赶到了,因为父亲的三轮车上装着大水箱,没法拉着父亲回家,就想着用二伯母开来的三轮车载一下,二伯母不愿意,二伯父也说不过她,只能把父亲三轮车上的水箱搬下来放到二伯母的车上,用父亲的车把父亲送回了家……” 吴昫没想到后面还发生这么一段插曲,他静静地听着,能理解二伯母的做法,只是这种做法未免太寒心。吴昫也没有力气去愤怒了,他抽了两张纸巾让他弟擦眼泪,随后安慰他:“睡吧,一切还有哥哥。” “嗯。”吴岭哽着声音点头,擦干眼泪盖着薄被子,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看着好像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的。 吴昫更睡不踏实,他现在心中各种情绪交织着,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他父亲突然走了,留下家里这么多地,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他要怎么办? 明天中午见~ 推一下预收《爱入脊髓》,以下是文案: 常玺活了二十来年,一向乐观豁达,谁知一场意外车祸粉碎了他的意志,他双腿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第n次转院治疗之后,他悲愤地想:“这一次,要么死,要么走着从这里出去,总之他再也不想待在医院里了!” 谁知,刚入院没两天,来了一个新病友,病友身高腿长,长相俊朗,举手投足尽显涵养。 常玺看呆了,之前许下的豪言壮语在一刻变成:“算了,这双腿我不要了,死在这也愿意了。” ** 由于经常使用电脑工作,班诚明近期时常感到头晕肩膀疼,去医院检查,被告知得了颈椎病,病情还挺严重,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一向以工作为重的班诚明这一次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办理了住院手续。 住院的病人太多了,没有床位,他被安排进了脊髓损伤科的一间二人病房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半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 听到动静,男子扭头看了过来,他对上男子眼神的那一刹,竟然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常玺(受)/班诚明(攻),受后期双腿能治愈。感兴趣可以去专栏收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第3章 第3章 吴昫几乎一夜没睡,早晨天刚破晓他就起来了。 他到楼下厨房去看看做什么早餐吃。平常他爸在的时候,都是他爸起来做早餐的,或是煮一锅粥,或是炒两个菜,很少需要吴昫起来做饭。现在他爸不在了,即使他自己不吃饭,弟弟还需要吃,以后照顾弟弟的重担就落在他肩上了。 他把高压锅洗干净,淘好米,添上水,合上锅盖,架到灶台上,就点起柴火煮起粥来。 煮粥的功夫,他去刷了牙洗了脸。接着回来看看柴火有没有熄灭,木柴快燃烧完了,接着往里面添木柴。火燃烧得很旺,没几分钟,高压锅就喷气了,他拿出来一些柴火,用小火继续焖煮。焖煮几分钟,粥差不多熟了。他将灶里燃烧着的柴火都拿了出来,以免粥煮得太过,糊底。 煮好粥,他去菜地里摘了两把青菜,清洗干净。这一次他没有用柴火炒菜,他们家有两个灶台,一个是土灶台,只能用木柴烧火。一个是煤气灶,煤气灶炒菜比较方便一些。他用煤气灶的火炒了两盘菜,顺便煎了两个土鸡蛋。 这时他弟顶着两只哭红肿的眼圈起来了,无精打采地拿碗盛了粥就坐到饭桌前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他弟胃口看着不怎么好,不过也能吃下去几口菜,还吃了一个煎鸡蛋。 吴昫还是只能吃下去粥,他试着拿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胃里又是一阵痉挛,他吞不下去,索性就吐出来,不吃菜了,只喝粥。他让他弟把另一个煎蛋也吃了,他弟很听话,魂不守舍地把剩下的那个鸡蛋也吃进了肚里。 饭后,吴昫想起来家里还养了十几只鸡没有喂。他学着他爸去菜地里摘了一些菜叶子,拿刀切碎,拌上一些剩饭,加上一些谷糠,搅拌均匀拿去喂鸡,喂着喂着,他的眼睛就红了。 做完这些,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活要做,也没心情做,就呆坐在屋门口的椅子上看着空荡安静的院子发呆。 他弟回房间去了,估计又回去偷偷地哭了。 吴昫没法去安慰他弟,越安慰哭得越难过,而且他自己也很难过,感觉余生不会再真正的开心了。 庄肃寒今天起晚了,吃过早饭,他走到院子门口往与他家仅隔着一条小路的隔壁邻居看了看。 看到吴昫正双目无神地坐在屋门口发呆,他也不进屋了,就站在自家院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玩着手机,时不时抬眼往隔壁院子瞅一眼。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周围的静寂,庄肃寒接起了电话:“喂。” “寒哥,今天该有空了吧?快点出来,我们钓到了一些鱼,中午在何兆永家吃饭,过来喝两杯。” 还是昨天那个哥们打来的电话,那个哥们叫卢超。 卢超声音很大声,这一次非得叫到庄肃寒去吃饭不可,他又道:“不许不来啊,你要是不来就是看不起我们几个兄弟了。” 庄肃寒无奈,对着免提的手机说:“行吧,我一会儿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直接来何兆永家,我们已经买好酒了,就等你了,不许放我们鸽子啊。”卢超絮絮叨叨道。 “行,知道了。好了,挂了。” 庄肃寒说完,挂断了电话,眼睛又往隔壁邻居看去。 因为邻居家院子门敞开着,两家院门又隔着小路正对着,他一望进去一眼就能看到正坐在屋门口发呆的吴昫。 但此时,吴昫不发呆了,他刚才被庄肃寒接电话的声音震回了神,此刻正面无表情地和庄肃寒对视。 庄肃寒:“…………” 他愣了几秒,片刻后,冲吴昫讪讪地笑了下,挠了挠他那头支棱的短发,抬脚出门去了。 吴昫没什么感情似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发愣。 “喵!喵!” 正愣着神,忽然传来几声猫叫声,一只体格健壮,动作灵活矫健的狸花猫倏地从院子围墙上蹿过,再从一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了下来,看到吴昫它怔了一下,盯着吴昫看了好一会儿,接着走过来闻了闻吴昫的裤腿,估计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它撒娇地蹭了蹭吴昫的腿。 吴昫挺意外的,它有多久没跟自己这么亲近了,他伸手揉了揉狸花猫的脑袋,声音很沙哑地开口:“你回来了。” 狸花猫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嘤嘤了两声回应着他。 这只狸花猫其实是吴昫前几年在工作的城市捡到的一只流浪猫,当时这只流浪猫还很小,小小的一只,他给它取名叫“花卷”。 都说狸花猫生性不羁,不好驯服,吴昫捡的这只狸花猫小时候却是温顺乖巧,很粘人。可自从吴昫带它去做过绝育手术,它就记恨上了,成天对着吴昫发脾气,要不就是自己独自坐着生闷气,天天郁郁寡欢。有一年吴昫带它回来过年,它就彻底释放了它的天性,高兴开了,也不走了,吴昫就把它留在老家让他爸帮忙养着。 他爸很宠这只狸花猫,把它养得滚圆膘肥,但是这家伙却天天不着家,三天两头往外跑,一跑就是好几天,高兴了回来遛一圈,然后再跑出去。总之外面是旷野,猫生爱自由。 起初它跑出去的时候,他爸还到处去找,吴昫也跟着担心好些天,后来见它每回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知道它在外面没有被欺负,也就由着它了。养狸花猫,就要做好随时被它抛弃的准备。 这几天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它也不在家,估计是饿了才知道跑回来。 吴昫起身去给花猫拿点吃的,吃饱喝足,陪着吴昫玩了一会儿它又跑出去浪了。 庄肃寒已经走到何兆永家了,一进门就看到几个兄弟正在厨房忙碌,已经做好了一桌菜了,鸡鸭鱼肉都有,桌子底下还有两箱啤酒。 “寒哥你终于来了,快坐下。”何兆永一看到他就招呼道,卢超和岳豪也都跟他打了招呼。 “这两天忙什么呢,昨天卢超叫你出来喝酒你也不出来,罚一杯。”岳豪给他倒了杯酒,催他赶紧喝。 庄肃寒很豪爽地端起酒杯向大家敬了一下,仰头一口气喝尽了。 “爽快。”大家纷纷说,又给他倒了一杯,接着举杯一起干了一杯。 “这鱼从哪钓的?”庄肃寒夹了一筷子鱼肉,随口问。 “早上我跟兆永跑江边去钓的,怎么样,口感还不错吧?”卢超兴致勃勃地说。 “嗯,还不错。”庄肃寒点评道,见卢超又要给他倒酒,他抬手挡了一下,说,“少倒点,我今天不喝这么多。” 兄弟们都很诧异,卢超问:“怎么?下午还有别的事?” “没别的事,就是不喝这么多了。”庄肃寒道。 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性,说一就是一,没敢劝他喝,招呼他多吃些菜,其他人则猛喝着酒,边喝边聊。 “岳豪,你那个饭庄装修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开业?”卢超话比较多,喝了酒话更多。 “计划月底开业,但是现在资金不太足,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开业。”岳豪发愁地说。 “还差多少,兄弟们资助你一点。”卢超拍拍胸脯说。 “还差七八万吧。”岳豪道。 “还差这么多呀,那我没这么多钱,顶多能资助你一万块钱。”卢超傻呵呵地说。 “我也只能拿出一万块钱。”何兆永也赧然道。 他们俩都是在家里务农,就靠家里种植的那些农作物,一年最多能有三四万块钱的收入,还要除去人工化肥等费用,攒到手的没多少钱,然后还要存钱娶媳妇,让一下子拿出七八万块钱是很有难度。 岳豪也没想着向朋友们借钱,他想自己再想想办法,便说:“没事,我回头再想想办法。” “我借给你吧,支付宝账号发给我。”庄肃寒忽然说。 “谢谢寒哥,但是不用了,我自己再想办法。”岳豪不好意思地说。 “就是啊,寒哥有钱,你怎么不问寒哥借钱呢。”卢超说。 岳豪特窘迫,他也知道庄肃寒手头有钱,他们几人当中数庄肃寒最会挣钱了,但他不好意思开口,一来是庄肃寒比较冷酷严肃,行事狠绝,他不敢开口,也担心万一还不上钱,影响兄弟感情。 “快点,号发给我,我借给你。” 见岳豪还在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庄肃寒催促道。 “好,谢谢寒哥,等挣到钱了一定尽快还你。”岳豪不迭地谢道,把支付宝账号发给了庄肃寒。 庄肃寒直接在手机上给他转了八万块钱,同时对他说不急着还钱,他现在也没什么急用。 岳豪感激得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庄肃寒的酒杯里还剩有之前卢超给他倒的半杯酒,端起来跟他碰了杯。 接下来庄肃寒没再喝一口酒,只吃着菜,几个人吃吃聊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庄肃寒第一个起身告辞的。 他一离开,卢超就纳闷地问岳豪和何兆永:“你们发现没,寒哥这次回来好像变了,酒喝少了,话也少了。” “嗯,我也发现了。”何兆永附和说,接着道,“寒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 “不会,寒哥这么多年都没交过一个女朋友,他要是真有女朋友了肯定会跟咱们说的,估计是这两天有什么心事吧。”岳豪说。 “难道是他家里发生啥事了?也没听说他家里有什么事啊。”卢超嘀咕着。 “回头再问他吧。”岳豪说,挪椅子起身打算也要走了,被卢超拉住了,“你急着走做什么,坐下来再喝两杯。” 岳豪无奈,坐下来和卢超还有何兆永接着喝着酒。 太阳已经落到西边了,吴昫正想去厨房做饭,只见他舅舅和大姨却来了。 因为心里有一些芥蒂,吴昫对他大姨和舅印象不是很好,但毕竟是亲戚,吴昫还是很有礼貌地给他们搬来椅子,请他们坐下。 “事出突然,这两天又忙着办理你爸的后事,我们也没有好好安慰一下你和你弟弟,今天专门过来看看。”舅舅先开口说。 “辛苦你们了,也谢谢你们关心。”吴昫装作很感动地道。 “你弟呢?回学校了?”大姨热络地问。 “没,在楼上睡觉,这两晚没有睡好。”吴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嗯,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心里不好受,睡不好,让他好好休息。”大姨说,停顿了片刻,说明了来意,“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爸突然这么一走,家里的田地怎么办?是不是要分给亲戚们种?” “如果要分的话,我们作为你妈妈娘家的人,别忘了也给我们分一两块田地,可不能都只给你爸那边的亲戚。”大姨说。 舅舅也点点头,看来很赞同大姨的说法。 吴昫听到这些话,心中愤慨不已,亏他们还记得他们是他妈妈的娘家人,他妈妈病重的时候,可没见他们登门看望过几回,甚至在他妈妈病逝时,也没见他们到跟前送送,这会儿倒想起来是他妈妈的娘家人了。 “现在还没打算分田地,如果真要分,到时候我会叫上我爸这边的亲戚,还有我妈那边的亲戚,都一块过来商量着怎么平分。” 吴昫语气生硬地说,接着下了逐客令,“我要做饭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慢走。” 他大姨和舅舅悻悻地走了。 等他们出了院门,吴昫走过去打算把院子大门关了,突然看到庄肃寒正站在自家院门口往他家这边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吴昫有种家里的丑事被外人看去的心理,本来心里压着一股气,这会儿更来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庄肃寒,重重地关上大铁门,转身往屋里走去了。 庄肃寒也没觉得尴尬,也没有半分生气,相反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吹着口哨往院子里走了。 第4章 第4章 又是一夜没怎么睡。清早,吴昫无精打采地起来做早饭,依然是煮了一锅粥,炒了两个菜。 这两天他弟都跟他一起睡,昨晚他弟睡得挺踏实,也早早起来了,帮忙将他哥煮好的粥盛了出来。 “你跟老师请了几天假?要不要明天回去上课?”吴昫低头喝了两口粥,对他弟说,“如果心情好点了就回去上课吧,请假时间太长怕功课赶不上。” 吴岭一开始没吭声,过了许久才哽着声音“嗯”了下,答应明天回去上课。 他埋头轻轻地抽泣着鼻子喝着粥,半晌后,他抬头满眼悲伤迷茫地问他哥:“哥,那以后我周末去哪呢?爸爸不在了,你又在外地上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说到这,他难过地哭起来。 吴昫看着他,这也是他这两天发愁的问题,到底是年长十一岁的兄长,即使心里再发愁,吴昫也不会表露出来让他弟没有安全感,他抬手揉了揉他弟的头说:“这件事哥哥还在考虑,你不用担心,你只需在学校好好念书,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不会不管你。” “明天你先回学校,其他的事情等哥哥解决,等事情处理好了,哥哥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吴昫温和地说。 有他哥这些话,吴岭安心了很多,擦干眼泪懂事地“嗯”了声,低头认真地吃着早餐。 吴昫也低头继续喝粥,喝了几口粥,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碧绿的青菜放进嘴里,然而咀嚼了几下他还是咽不下去。喉咙没有问题,没有咽痛,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吃不下菜,一吃就胃部痉挛难受。他也知道原因,自从他爸走后他就吃不下一口菜一口肉,可能是太难过了,导致的应激反应。 他一点也不担心,吃不下菜就吃不下,至少还能喝下去粥,只要能吃下去粥就不怕饿死。 次日吃过早饭,吴岭就收拾着行李要回学校了。 学校在县城,去县城需要坐公交车。他们村四面环山,公交站在距离村口将近两公里远之外的公路上,吴昫亲自把他弟送到了公交站,再三嘱咐他在学校好好学习,别因为父亲的事一直伤心,以免影响身体和学业。 吴岭眼泪汪汪地点头,说“记住了”。 担心他生活费不够,吴昫给他转了一千块钱生活费,对他说:“钱不够花了跟哥说。” “好。”吴岭眼睛红红的,这时公交车来了,他对他哥道,“我走了哥。” “嗯,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学校了发个信息。”吴昫说。 吴岭回了个“好”,冲他哥挥了挥手,坐上了公交车。 吴昫等公交车驶远了,才转身返回家中。 下午他在家打扫卫生,整理父亲的遗物。 每整理一件父亲生前使用过的物品,吴昫就心痛得不行,尤其是看到父亲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本泛旧的存折,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流下来了。 他泪眼模糊地翻开存折,余额有两万多块钱,都是父亲辛辛苦苦干着农活,也不知攒了多久才存下来的。 父亲之前说过要给弟弟攒上大学的学费,他也对父亲承诺说弟弟上大学的学费不用他操心,他会帮他弟交,只要他弟弟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他爸那时还说,不用他给他弟交学费,他挣的钱自己存着,留着将来结婚用,他当时说他以后不结婚不用钱,他爸也不问他原因,只说那挣的钱还是要自己存着,留着将来急用。 他爸永远都在为他两个儿子考虑,那么好的爸爸老天爷怎么就忍心带走他呢…… 吴昫越想越心痛,趁着无人的时候终于能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了。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接到他弟的电话,他才停止哭泣,清了清嗓子尽量不让他弟听出异样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他弟已经到学校了,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再次嘱咐他弟在学校好好念书,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打电话。 聊完,他放下手机,继续整理他爸的遗物。 整理干净,外面天色也暗下来了,他正要去厨房做点晚饭吃,忽然听到院子门外有人敲门,他去开门了,只见他两个伯父,两个伯母,还有姑姑都站在门外,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吴昫把他们请进了院里。 吴昫想请他们进堂屋里坐,大伯说就在外面坐着就行,吴昫就给他们搬来椅子坐下,坐到门口的屋檐下。 坐下后,没有看到吴岭,大伯父吴权盛问:“小岭回学校了?” “嗯,上午回去了。”吴昫说,也搬了张椅子坐下来,没跟几个长辈挨到一起,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坐在了最边上。 几个长辈看起来都没有在意,和和气气地问他他爸生前使用过的一些东西都整理收拾好了没,有的东西不用了该扔的就扔,有些手续需要及时去办的赶紧去办,比如存折银行卡里面如果有钱,赶紧去取出来存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卡里,要不回头他爸的身份证注销了不好取出来。 这些都是比较实在的建议,吴昫起初听得有些感动了,不过在听到田地的事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弟弟还在上学,你呢也常年在外面打工,没法顾及家里的田地,这么多地也不能荒着,不行分给我们帮你们管理。”大伯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也不会白种你们的地,我们每年给你们兄弟二人一点租金,一亩地一年200块钱,你看行不?都是亲戚,别人耕亲戚的田地也都是这个价。” 吴昫还没发话,他姑姑和二伯父还有两个伯母都颔首赞同了。 “不过有一点,如果地贫瘠的话就不能按200块租金来收了,要不就不公平了。”大姑说道。 “租金这一块还是统一价比较好,因为你没法说哪块地是好的哪块地是不好的,万一都想少交点租金非得说自己分到的地不好呢。”二伯母反驳说。 “好地赖地当然能看出来啊,比如新坡那片地就比上盆那边的地好,万一分给我的是上盆那边的地,我可不愿意交200块钱租金。”大姑拉着脸说。 “行了,先别吵了,具体租金怎么定,最后再说,现在先看一下这田地怎么分。”大伯父怒斥道。 被大伯父这么一训,二伯母和大姑没再揪着租金的事吵架,都关注在怎么分田地的事上,这个事是重中之重。 吴昫一言不发,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看他们想怎么分他爸妈留下来的田地。 “我觉得是这样,回头我们把你爸妈留下来的田地统计一下具体有多少分多少亩,然后给你爸这边的亲戚分就可以了,这些地就不要分给你母亲那边的亲戚种了,你忘了当时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爸妈的,你要是分给他们我们是不会同意的。”大伯父义愤填膺地对吴昫道。 “就是,你舅舅和你姨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你姨,当年和你妈闹的,几次想把你妈气死,她做的那些事真不是人做的,这地肯定是不能分给她种。”姑姑也生气地附和。 吴昫心中冷笑,他那个姨对他妈妈做的那些事确实过分,但他这个姑妈对他妈妈又好到哪里去。 当年他妈妈嫁给他爸时,他姑姑还没出嫁,大伯二伯都已成家,各自出去盖房子单独生活了,爷爷奶奶和爸爸一起住,还没成家的姑姑也都跟着住一起。他没出生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姑姑对他妈妈怎么样,但从他记事起,就没少见他姑姑对他妈妈吆五喝六,处处刁难。他爸护着他妈妈说他姑姑,他姑姑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妈妈。为了家庭的和睦,他妈妈只能忍气吞声,一直忍到他姑姑出嫁为止,这日子才安定消停下来。 现在听到姑妈背后蛐蛐他大姨,吴昫觉得真是可笑,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有什么好编排别人的。 “那这个田地怎么分,是抓阄还是咱们几家商量着平分?” 几个长辈继续商量,完全没有让田地的继承人吴昫有发言的机会。 他们一会儿说要抓阄着分,一会儿又觉得抓阄不公平,万一谁的手气不好都抽到土地贫瘠的田地,那岂不是吃亏了。因为所有的田地不是都在一处,都是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抓阄的方法得不到统一,他们又决定,不行把每一处的田地都平分,这样就不会存在不公平了,但是这个分法比较麻烦,要不就谁想种哪处田地就种哪处田地,不想种这个地方的田地就选别的地方。起初他们还在好好的商量,后来因为争种一块田地争吵起来,一个吵得比一个大声。 吴昫在一旁听着他们吵架,越来越感到寒心。 他们家总共有二十亩田地,因为他们这边人口稀少田地广,每家分到的田地都比较多,至少都是十几亩地的。他家亲戚的田地也都不少,但就像别人说的谁家会嫌弃家里田地多,每年因为争田地的事闹得亲戚反目,邻里成仇的事屡见不鲜。 他爸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家中排行最小,自小深受爷爷奶奶疼爱。因为这一点,在分家的时候,他的姑姑和两个伯伯总觉得父母偏心小的,把好的田地都分给了他爸,年年都拿这个事情吵架。 事实上,爷爷奶奶在分田地上也没有偏心,基本上每个人都分到了有好有坏的田地,这才是公平的,但有些人就是不满,经常拿这个事说事。尤其是看到他爸妈种的作物长势都比较好,每年都有好的收成,他们就眼气,又说是他爸妈分的田地好所以种的农作物都长得好。他们不知道那是他爸妈勤快,又比较舍得花钱买化肥投入,农作物才长得又快又好。每次一看到他爸妈丰收了,他们就又开始闹要重新分田地了,这些年,都重新分了多少回田地了。 前两年才又分了一次田地,这一次他爸先让他们挑,自己拣剩下的,所以这一次他们都很满意,终于不再因为田地的事闹得不愉快了。 没想到他爸这才刚走,又因为田地的事吵起来了。 而这一回他们争的那块田地是因为地里种有百十棵夏威夷果树,那是前两年他妈妈还在世时,他爸和他妈妈一起亲手种的,今年该挂果有收成了,所以他们才一致想争那片田地。 吴昫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那是他爸妈辛辛苦苦种的果树,他爸妈为那片果树付出了多少汗水,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果树转手分给别人。 哪怕是亲戚他也不舍得。吴昫冷眼看着他们不可开交的争吵,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都别吵了!我们家的田地我谁也不分,我自己种,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做饭了。” 分个毛线,谁知分出去最后能不能要回来。 他突然这么一吼,大家都怔了一下,个个脸色都很难堪,片刻后都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吴昫出去关院门,看到庄肃寒又站在自家院门口往他家方向瞅,吴昫一点也不意外,他老早就注意到这个人已经站在这看了半天热闹了,他现在一肚子火气,看到谁都想怼,于是就没好气地问:“怎么?你也惦记我们家的田地么?” 庄肃寒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痞里痞气地说:“不,我不惦记你们家的田地,我惦记你。” 吴昫估计是被惊住了,半天没反应,过了许久才想起来回一句“有病”,然后就转身进了院子,连院门都忘了关。 被骂庄肃寒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兴奋,等吴昫进了屋,他也扭身回屋。 他径直走去厨房,在厨房洗洗切切,咣咣当当地炒着菜。 与此同时,吴昫也在厨房做着饭,他余怒还未消,又吃不下菜,只是简单煮了些粥。 刚把煮好的粥盛出来,就见庄肃寒不请自来,手里端着一盘菜,庄肃寒笑着说:“还没吃饭吧?我炒了盘菜,你尝尝。” 吴昫正想说“不吃”,一看庄肃寒端来的却是他喜欢吃的酸笋炒辣椒,他立马就顿住了。 “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吧?你看都瘦了,尝尝这个炒酸笋,应该会有胃口吃。”庄肃寒说,把那盘菜放到饭桌上,还没等吴昫回过神来,说了句“你好好吃,我回去了”,然后就出门去了。 吴昫怔愣着看着那盘散发出熟悉香味的酸笋,他坐了下来,犹豫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笋尖放进嘴里嚼了嚼。胃里没有痉挛难受,他成功地咽下去了一口菜,这也是他连日来唯一能吃下去的一口菜。 可能有的读者觉得主角受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亲戚帮忙管理田地还不领情。但其实有很多这样真实的案例,父母突然走了,只留下孩子,田地都分给了亲戚种,时间长了,亲戚都不承认了,田地也不归还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4章 第5章 第5章 昨天几个亲戚的话提醒了吴昫,有些手续确实是要赶紧去办。 清早他起来煮了些粥,因为昨晚庄肃寒给他送来的酸笋炒辣椒已经被他一口气吃完了,其他的菜他依然没胃口吃,就没有炒菜,只是喝了两碗粥就出门了。 他神色黯然地往村口走,去坐公交车。路上碰到几个村民,知道他刚失去亲人,都热心地跟他打招呼,他都有礼貌地点头回应。等他走过去,都会听到村民一声同情的叹息。 他漫不经心地继续往村口走,正走着,迎面看到他大姨往这边走来。作为晚辈,看到长辈总是要打一声招呼的,所以他开口叫了声:“大姨。” 他大姨估计还在为那天登门想要分点田地没分到的事耿耿于怀,没有搭理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了。 吴昫没往心里去,更不会为这点事生气,真正让他生气的是以前大姨对他妈妈做的那些事。 他妈妈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温婉端正,是村里人公认的村花。也不知是不是嫉妒妹妹长得比自己好看,他大姨和他妈妈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虽然关系不怎么好,平常还是会互相来往。 关系真正闹僵是在那一年,有一次,大姨的丈夫,也就是他姨父喝多了,在路上碰到他妈妈就口没遮拦的出言调戏。 他妈妈知道她姐夫平常就不怎么正经,又喝多了,就没理睬他。谁知当晚大姨知道了这件事非说她妹妹勾引自己的姐夫,两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跑到他们家来闹。 当年他只有七岁,亲眼看到他大姨跑到他们家大哭大闹,指着他妈妈大骂不守妇德,连自己的姐夫都勾引。骂声引来周围邻居观看,大家不知情,都在议论纷纷。 他妈妈哪受得了这委屈,差点喝农药自杀以示清白,被他爸拦下来了,他爸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听到他妈妈解释之后,一向性格温和沉稳的爸爸提着菜刀就要去找大姨的丈夫算账,大姨一看这架势害怕了,赶紧跑了。 他妈妈委屈得嚎啕大哭,他爸安慰很长时间他妈妈才平静下来。 因为这件事,他父亲不愿意和大姨一家有来往,大姨可能也管不住嗜酒的丈夫,整天也疑神疑鬼,只要看到她丈夫醉酒很晚才回来,总怀疑丈夫又喝多了去找小姨子去了。几次三番的跑来他们家指桑骂槐,他爸妈气愤不过,经常跟她对骂,把她赶出去。两家的关系也算是彻底决裂了。他妈妈病重的时候,他大姨也没有来看望过一次,甚至他妈妈离开人世时也没有来参加葬礼。 吴昫不知道他妈妈闭眼前有没有原谅他大姨,可能已经放下了,但是吴昫想起来还是不舒服,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他在路上碰到他大姨才懒得打招呼。 吴昫走了二十分钟终于走到等公交车的公路上。他站在路边的公交站上等着公交车,等了十来分钟公交车还没来,这边偏僻,也很少有出租车往这边经过。吴昫只能继续等着公交车,正等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有一辆面包车从村口方向驶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司机是谁,只见一个男人探出车窗,叫他:“吴昫?你去哪?”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堂哥吴政林,二伯父家的儿子,比他年长几岁。 不管长辈之间有什么矛盾,他们这些小辈之间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态度友好地出声叫了声“政林哥”,然后回答说:“去县里办点事。” 吴政林把车停下来,对吴昫道:“那你上车,我正好去县城,可以载你一程。” 吴昫犹豫了一下,坐上了车。吴政林提醒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开着车往县城方向驾驶。 吴政林一边驾驶一边看了眼坐在副驾上满脸憔悴的堂弟,关心地问:“去县里办什么事?” 吴昫是打算去县里社保局把他父亲的养老保险申请一下退费,他每年都会帮他父亲交养老保险,没想到他父亲还没领到养老保险金就突然走了。然后再去银行把他父亲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另开一个账户定期存着,留给他弟以后上大学用。因为他过几天就要回去上班了,这些事早晚要去办,趁着这两天有空赶紧去办理。 “如果要去办理保险退费,估计还需要先去乡里派出所开一些证明,有这些证明,再拿上户口身份证才能去申请办理。”吴政林问,“去派出所开过证明了吗?” 他指的是死亡证明。 吴昫摇头,他只有医院开的死亡证明,还需要派出所开具证明。 “我一会儿陪你去乡里跑一趟。”吴政林热心地说。 吴昫不想麻烦他堂哥,便道:“没事,我一会儿自己去,等会你把我放到乡里就行,你去忙你的事。” “不要紧,我的事不急,反正顺路,陪你跑一趟。”吴政林道。 吴昫只好说道:“好,谢谢哥。” “不客气。”吴政林说,双手握着方向盘专注地开着车,这一段城乡公路比较颠簸,面包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行驶。 行驶了一段路程,路面终于平坦一些了,吴政林双手放松了下来,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吴昫道:“我听说我妈和我爸还有大伯他们昨晚去你家闹了?” “他们也真是,年年都为这些地争来争去的累不累,家里那么多地还不够他们种么,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你也别往心里去,该说他们的就说,该骂就骂,不用顾及我们的情面。” “还有,你爸出事那天,后来我也听说我妈那天的做法了,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做的不对,别为这个事生气。”吴政林真诚地说。 吴昫鼻子发酸地“嗯”了声,表示不会在意,不会生气。 知道他堂弟心里很不好受,接下来吴政林没有再说一句话了,专心地开着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行驶到了乡里派出所门口。 吴政林陪着吴昫进值班室去详细咨询,办理了手续。在签字的时候,吴昫因为难过手指发抖,一个名字写了半天。 办理完手续,拿上证明,吴昫又坐上吴政林的车,往县城赶。 县城离乡里比较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吴政林直接开车把吴昫送到了社保局门口,吴昫下了车,对吴政林感激道:“谢谢哥,你开车慢点。” “嗯,办完事要是坐不上公交车回去,你给我打电话。”吴政林坐在驾驶座里交代道。 “没事,你忙你的,我办完事了就去坐公交车,应该能赶得上,不用担心。”吴昫道。 “行,那哥走了。”吴政林冲他挥了下手,调转车头,驾驶着车子走了。 吴昫走进社保局,因为来得比较晚,排队的人比较多,手续又比较复杂,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时才办理完所有手续。趁着银行还没有下班,他又赶忙打车去银行,用他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新户,把他爸存折里的钱先转到他账上,他自己又往里存了些钱,总共存成十万块钱整数,这些钱留着给他弟上大学用。 办完所有事情,已经五点多钟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就走了,中午没有吃饭,肚子饿了,吴昫打算在县城里吃了饭再打个车回村。 他走进一家饭店里,点了一份盖浇饭,只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他问服务员要了瓶啤酒,低头喝起来,喝了一瓶又一瓶。 庄肃寒买完东西,看到天快黑了,想着吃了饭再回去,他停车的附近正好有一家饭店,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一个年轻人在闷头喝酒,他愣了一下,叫道:“吴昫?” 宝子们,这两天先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 第6章 第6章 吴昫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了,正喝得醉醺醺,听到有人叫他,他睁着迷离的双眼抬头仔细辨认眼前高大痞帅的身影,含糊地叫了声:“庄肃寒。” “是我,”庄肃寒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走了我送你回家。”说着俯下身来就要扶着吴昫起身。 “不要,我还要喝。”吴昫不起,醉乎乎地冲服务台方向,“……服务员,再来一瓶……” “不给他拿了。”庄肃寒立刻对服务员说,“他的饭钱算一下,我给他结账。” 服务员算了一下账,说了一个金额。庄肃寒扫码付了钱,想起来他是进来吃饭的,不过他也不是很饿,只扫码买了两瓶水,一手提着水,一手搀扶起吴昫把他带离了饭店。 吴昫满身酒味,小脸通红,走路摇摇晃晃,被庄肃寒结实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腰,搂着他往车子停放的方向走。 车子离得不远,很快就走到车子旁,庄肃寒把他塞进了副驾驶座上,给他系上了安全带,随后上车,启动车子。 路上,吴昫很安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庄肃寒眉眼深沉地开着车,早上起来他又炒了一盘竹笋,想拿过去给吴昫再尝尝。敲了半天门没见开门,打听才知道吴昫一早就出门来县城办事了。正好他也要来县城采购些东西就开车过来了,他还想着吴昫办完事回去了,没想到一个人跑饭店喝酒去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即使睡着了眉眼还挂着一丝深深悲伤的人儿,无声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车窗外天已经黑了,暮色笼罩着周围的景物,车子沿着人烟稀少的城乡公路行驶。 过了乡里,公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路上又没有路灯,庄肃寒小心地驾驶着车。 “呕……” 许是路太颠簸了,把吴昫晃醒了,晃得他胃里难受,又喝了酒,他“呕”了一下,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扶手,示意庄肃寒停车。 庄肃寒一看,迅速看了眼后视镜,后面没有车,他赶紧开着双闪把车靠边停了下来,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正要过去帮吴昫开门扶他下车。 吴昫已经自己推门下车了,冲到路边的杂草旁弯腰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他吐得稀里哗啦,几乎要把肠子吐了出来。 庄肃寒走过去轻轻地给他拍背,一边问他:“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吴昫估计是难受,没有吭声,还在弯腰吐着酸水。 庄肃寒给他拿了一瓶水,拧开,让他含两口漱漱嘴。 吴昫接过水,漱了口,喝了两口水,感觉好受点了,然后他嘟囔着说了句:“庄肃寒,你会不会开车,能不能不要开这么快。” 庄肃寒笑了,哄他:“好好好,我开慢点。怎么样,能走不能?” 吴昫“嗯”了声,意思是可以走。庄肃寒很自然地揽着他返回车子旁,坐上了车。 这一次,庄肃寒果然开得很慢,车子颠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吴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加上又好几天没有睡好,他睡得很安沉。 庄肃寒驾驶着车,时不时地扭脸看看他,那双平常总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锋利的眼眸难得的浮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他唇角不由地勾起来,心情愉悦地开着车。 到村里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庄肃寒把车开进了吴昫家的院子里,正想把熟睡的吴昫从车里抱下来,吴昫却醒了,自己摇晃着下了车。 因为还在醉着,担心他摔倒,庄肃寒扶着他,借着车子的灯光,走到吴昫家的房门口。 “钥匙在哪?我帮你开门。”庄肃寒说,手直接伸进吴昫的裤兜里去找钥匙,掏了一个裤兜,没有见有钥匙,他又掏向另一个裤兜,钥匙在远离他这边的另一个裤兜里,裤兜有点深,他往里摸了摸,都要摸到吴昫的大腿根了,可能是摸到敏感的地方,吴昫拍了一下他的手,迷糊地训他:“你干嘛?” “给你拿钥匙。”庄肃寒装作很正经的样子,手又往里伸了些,把钥匙掏了出来,再神色自若地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吴昫的房间在二楼,扶着不好上楼梯,庄肃寒干脆打横抱起吴昫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吴昫晕乎着也没有挣扎就这么让他抱着上了楼,被放到了床上。 刚躺了没一分钟,他又翻身起来了,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去做什么?我帮你。”庄肃寒跟在后面,担心他摔倒,手一直伸着扶着他肩膀以免他摔倒。 “解手。”吴昫说,身体虚晃着走到卫生间门口,在门口墙壁上瞎摸着找电灯开关。 庄肃寒帮他打开了灯,吴昫推门就进去了,庄肃寒刚要说“用不用我帮你”,话还没说出口,被吴昫随手关门关在了门外。 庄肃寒只好在外面等着他,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窸窸窣窣解开裤子拉链的声音以及哗啦啦的水流声。 两分钟后,吴昫就出来了,竟然还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囫囵刷了个牙。他脚步踉跄地走回了卧室,倒下就睡了,睡之前,都没忘记交代庄肃寒回去记得帮他锁门。 庄肃寒没有急着回去,给他盖好被子,坐到床边,定定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视线从他冷淡清俊的眉眼一点一点地往下端详,目光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庄肃寒盯着这张让他肖想了很多年的薄唇看了很久,眼里浮起了一抹**,被他强烈压下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吴昫的嘴唇,而后起身,关灯,离开了吴昫的房间。 锁好房屋大门,庄肃寒把车开到自家院子放好,返回去帮吴昫关好院子大门。然后他急匆匆地上自家的楼房,拿上浴巾睡衣,进浴室冲洗起来。洗澡过程中,他脑中不时浮现出吴昫那张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又蹿了上来,只能对着墙壁自己解决。 这个澡他洗了很长时间,从浴室出来,他也倒头睡了。 次日清晨,庄肃寒早早起了床,他今天得去地里帮村民耕地,昨天有村民预订让他今天去帮耕几分地。 他是和父亲同住一栋楼的,他大哥一家住在隔壁另一栋楼,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都是在一起吃饭的,前两年哥嫂闹着要分家,就单独分开做饭了。因为他还没成家,和父亲吃住一起。 老人早上起的都比较早,庄宏礼早早就起来煮了粥,摘好了菜。庄肃寒洗漱完就开火把他爸洗好的菜放进锅里大火翻炒,本来还想再炒一盘竹笋拿去给吴昫吃,他明显看到吴昫这几天瘦了很多,肯定是天天吃不下饭。想到昨晚吴昫喝多了,想必今天也不会早起就没炒竹笋。匆匆炒好菜,吃过早饭他就开着他那辆农用拖拉机出门了。 这辆拖拉机是他前几年买的,也是村里第一台多功能机械化的拖拉机。 那年他在外地打工回家过年,看到村民还是用水牛黄牛耕地时,觉得不光人辛苦,牛也特别辛苦,然后就豫然决然地辞去了好不容易才当上了车间主任的高薪工作,花大价钱买了一台拖拉机回家帮家里人和村民耕地。帮村民耕地时会收取一定费用,费用都不会太高,由于附近几个村庄只有他这一台拖拉机,他经常被叫去帮忙耕地,不到两年时间,他就把买拖拉机的本钱收回来了。 他这人是极度不安分的,后来又买了一台挖掘机,帮村民挖土、栽种、挖掘水沟、修路等。挣到钱的同时,也帮村民干了不少实事。他现在的口碑比以前好多了,搁以前那可是村中一霸,当然现在也是村里一霸,打架挣钱都是一把手。 此刻,他坐在高高的拖拉机驾驶座上,轰隆隆地驾驶着拖拉机往村民的田地驶去。 刚到地里,他的电话就响了,他先把拖拉机熄火停下来,接起电话:“喂。” “寒哥,下午有空吗?去窑鸡窑红薯吧?”卢超在电话那头说道。 庄肃寒想了想,说:“行啊,去哪?” “还去你家附近的那片田地吧,上午我跟兆永先在家把红薯和鸡准备好,再买些饮料,中午我们先过去,你忙完了过来。”卢超说。 “行,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吗?”庄肃寒问。 “什么都不用带,人到就行,那就这样了,下午见。”卢超说完就挂下电话了。 预订耕田地的那户村民也到了,庄肃寒收起电话,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详细问了村民家的田地具体的边界是从哪边到哪边,然后坐上拖拉机就开始翻耕了。 吴昫还在家里睡觉,昨晚他喝得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醒来。 醒来后,他有些断片,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喝多了,庄肃寒送他回的家,其他的事一概记不起来了。对,好像他的饭钱没有结,应该是庄肃寒帮他结的账,今天有空再去把钱还给人家。 他起来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就去隔壁房屋看了看,庄肃寒家的院门关着,估计没有人在家。 吴昫返回屋里,拿食物喂了喂鸡,喝了杯温开水,随后出了门。 他径直往村中的村医家走去。父亲走后,他一直无法释怀,他想去问问村医一些事情。 村医家离得不远,很快就走到了。 医生叫赵仁先,四十多岁,是村里唯一的医生,他父亲也是村医,他自己也是学医,毕业后回来继承父业,一直给村里人看病,医术还是很高超的。他把自己家的几间房间腾出来,弄成了一个诊所的样式,方便村民过来看病打针。 此时他刚给一个村民看完病抓完药,见吴昫站在门口敲门,他愣了一下,和蔼地说:“进来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叔,”吴昫先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走进来对赵仁先道,“您这会儿忙吗?想问您一些事情。” “这会儿不忙,过来坐。”赵仁先请他坐到一张长椅上,关怀地问他,“想问什么事?” 吴昫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很久都没问出口,过了许久才眼睛发红地问:“叔,您说,如果当时我在我爸身边,如果我会一些急救,我爸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他说到这,喉咙哽住说不下去了。 赵仁先给他递了两张纸巾,叹息说:“我知道你很难过内疚,但这种疾病突发,即使当时人就在大医院里,身边有医生抢救,也不一定能抢救回来。你不用内疚,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病例,咱们村就有几位老人是这么突然走的。” 接下来,赵仁先给吴昫讲了几个例子,开导他。吴昫内疚感减少一些了,但还是没法释然,谢过大夫,他魂不守舍地往家走。 “滴滴!” 身后忽然传来两声很响的喇叭的声音,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吴昫!” 吴昫纳闷回头,只见庄肃寒正开着一辆大型的农用拖拉机往他这边驶来,到他身边时,庄肃寒停下拖拉机,头探出机窗冲他道:“去哪了?上来坐,一块回去。” 吴昫看了眼高高的驾驶室,座那么高,爬上爬下还不够费事,他淡淡地说:“不了,我自己走回去。” 庄肃寒笑了,说:“行,你在后面慢慢走,我先回去,一会去你家找你。” 吴昫一会儿也想找庄肃寒还钱,于是就点头说:“好。” 第7章 第7章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惊!被村中一霸惦记上了!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7章 第7章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8章 第8章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惊!被村中一霸惦记上了!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8章 第8章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9章 第9章 高铁列车在飞速行驶。 吴昫背靠着椅背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偷瞄了眼他清俊完美的侧脸,随后低头激动兴奋地给她闺蜜发信息: “啊啊啊!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我旁边坐着一位大帅哥,超级帅!脸白白的,很干净,脸蛋特精致,比很多明星长得都好看!” “有多帅?发张照片看看。” “我不敢呀,偷拍犯法,而且他现在正在睡觉,万一我拍照他一睁开眼睛岂不是被发现了。” “没有照片,我不相信能有多帅。” “真的真的巨帅,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看着特别舒服的帅气,又帅气又清秀,不说了,他好像要醒了……”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信息提示音,吴昫睁开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眼,庄肃寒发来的消息:到哪了?吃过东西了吗? 上车前,庄肃寒给他塞的那一兜吃的还一样不少的挂在扶手边上,吴昫想了想,回复过去:吃过了。 【真吃了吗?吃的什么?】 吴昫扶着额头,打着字:三明治。 【我不信,拍张照片看看。】 吴昫:“…………” 吴昫无语了片刻,甩过去一句:都已经吃完了,还拍什么照片,拍空气吗? 话虽这么说,几秒钟后,吴昫窸窸窣窣从袋子里翻找,他记得上车前庄肃寒把这兜东西塞给他的时候,他随意瞥了眼,里面有面包、三明治。 庄肃寒确实给他买了有一盒三明治,吴昫在满满当当的一兜吃的东西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那盒三明治,拿出来,摆放到桌板上。 他本来想随便拍张照片发过去糊弄庄肃寒,一打开盒子才发现盒子里面总共有八块大小均匀的三角形三明治,整整齐齐铺满了整个盒子。 吴昫:“………” 话说太早了,早知道刚才不说已经吃完了,他总不能把这些三明治倒了真给庄肃寒发过去一张空盒子的照片。 吴昫盯着这几块裹夹着芝士玉米粒肉松的三明治,沉默了一会,他合上盖子,起身,对旁边的乘客礼貌道:“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哦,好。”旁边的女生脸微微一红,站起来,站到了过道上。 “谢谢。”吴昫声线深沉,从女生的座位前跨过,朝洗手池走去,他要去洗个手。 女生重新坐下,低头又给她闺蜜狂发消息:他刚刚跟我说话了!他声音好好听,天啊,又苏又冷,太好听了! 【哦?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就这句呀?哈哈!!!!】 【他还说,谢谢。】 女生正低着头聊天,只见吴昫回来了,修长白净的手指微潮带着一丝水汽,她连忙起身站到一边,让吴昫进去,吴昫又跟她说了声“谢谢”,随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重新打开那盒透明塑料盒装的三明治,女生看到他拿出了一块,咬了一口,还拿手机对着这块手上拿着的三明治,以及背景后装着三明治的盒子一同拍了张照片,接着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轻点,似乎在跟谁发着信息。 女生假装神色自若地坐回座位,一只手撑着脑袋,继续悄咪咪的跟闺蜜聊天。 庄肃寒看着吴昫给他发过来的照片,满意地笑了,没有拆穿他刚才说谎,宠溺地说:“好好吃饭吧,到了跟我说声。” 他这句话是语音发过来的,周围都是乘客,吴昫没有外放,转成文字看了,然后平淡地回了一个“嗯”字,随即想起来一件事,又输入一句:你到家了吗? 【早就到了,怎么?是在担心我吗?】 庄肃寒很不正经地发过来。 吴昫不搭理他,又咬了一口三明治,轻声地咀嚼着咽下去,才回复:别忘了帮我喂鸡喂猫。 庄肃寒几乎是秒回他:放心吧,忘不了。 吴昫真诚地发过去了两字:谢了。 【庄肃寒:不客气,赶紧吃东西吧,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好。】 聊完,吴昫收起手机,认真地吃着三明治。 可能是中午没有吃饭,他肚子早已饿空了,之前还没有胃口,这会儿竟然有一点点胃口能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了几个他就吃不下了,拿纸巾擦了擦嘴,把剩下的几片三明治都收了起来,放进袋子里。庄肃寒给他买了有两瓶水,他拧开一瓶喝了两口水漱了漱口,等到下一站时,趁着旁边的女生下站他才起来把用过的纸巾拿去扔垃圾桶里。 这个站下车的人比较多,车厢一下空了很多,已经坐了两三个小时了,吴昫在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里站着活动筋骨,一边给他弟打去电话。他弟这会儿刚刚放学还没有开始上晚自习,可以接电话,吴昫跟他弟说他先回去上班,等处理完事情了再回来,让他弟好好学习,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他。 他弟声音听着挺沉闷,估计还在伤心着,强装很坚强地说“好”。 吴昫安慰了他几句,结束了通话,心情很沉重地返回座位。 他旁边的座位一直到他下车时都没有新的乘客坐上来。到晚上八点多钟,火车终于到站了,吴昫把没吃完的东西都装进背包里,单肩背着背包下了车。 他的轿车还停在火车站停车场,他走去取了车,交了百十块钱停车费,开着车子往他租住的公寓驶去。 他在市区租有一套一居室的公寓,房租实惠,家电齐全,停车方便,就是离他上班的公司稍微有点远,不过有车开车也便捷。 他沿着熟悉的街道行驶,外面灯火辉煌,高楼林立,热闹繁华他也无心欣赏,只是专心地驾驶着车。 驶过几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到达了他的住所。 一到公寓,他就给庄肃寒发去信息:到了。 也不知道庄肃寒是不是一直在等他信息,庄肃寒回复得很快: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吴昫心平气和地发完信息,本来想先去冲个澡,看到屋里挺凌乱,他搁下手机动手收拾起来。 那天早上他吃完早餐匆匆忙忙出门上班,饭桌还没来得及拾掇,桌上还放有两个没吃完的素包子,还有半壶豆浆,他当时想着等晚上下班回来了热了再吃,谁知他到公司没多久就接到了他爸出事的电话…… 吴昫眼圈发红的收拾饭桌,包子放了几天是不能吃了,只能丢掉。豆浆也不能喝了,只能倒掉。他把饭桌收拾干净,接着把地扫了扫,拿着拖把拖了一遍地。 忙完他才拿着换穿衣服进浴室洗澡。他站在淋浴头下,温热的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全身,这几天他瘦了很多,下巴都瘦尖了,潮湿乌黑的头发贴着他额头,更显得他脸颊消瘦素白,没有一点血色。 十几分钟后,他冲完澡出来,擦干头发,把换下的衣服连同今天从家里带来的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清洗,随后接了杯温开水,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起来。 他好几天没去上班,积压了很多工作,他得在明天去上班前抓紧时间完成。 他加班到了半夜一点,期间肚子有点饿,还找出白天剩的那几块三明治吃了,没吃饱,他又从庄肃寒给他塞的那一袋东西里拿出两个面包啃起来。吃饱继续工作。 所有的工作完成,他新建了一个文档,写了一份辞职信,打印了出来。 他拿着辞职信看了很久,最后一咬牙,放进了公文包里。 翌日,他提着公文包,穿着衬衣西裤,身姿笔挺的去了公司。 他刚踏入公司便立刻引来同事们热情的招呼,大家都关心地问他:“回来啦?” 经理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回来了。” “嗯。”他向经理和众人点了一下头,本来想挤出点笑容回应一下大家,奈何身上被悲伤笼罩,他实在挤不出一点笑容。 好在他平时性格就很冷淡,大家也都很通情达理,知道他刚刚失去亲人,没有因为他淡漠的态度而有什么想法,相反所有人都口径很统一的没有提及他的伤心事,也没有跟他说一些要节哀顺变之类的苍白无力的安慰的话语,只是像往常一样微笑地跟他打了招呼就各自回工位忙去了。 吴昫也坐到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下午工作结束临下班前,他拿着备好的辞职信犹豫着去找了经理。 “你想辞职?” 经理看了他的辞职信,很震惊,问,“怎么突然想辞职?是有什么困难吗?” 吴昫站在经理办公桌前,垂着眼眸,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在这座城市念的大学,大学一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公司领导把他从一个社会工作经验不足的小白手培养成能够独挡一面的元老级员工,花了很多心血,他在这里学到了很多,虽然平时经常加班,但是工作氛围好,同事之间相处得很融洽,他也舍不得离开,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提出辞职的。 “对不起经理,我家那边……” 吴昫惭愧地把家里的情况简单跟经理讲述了,也将他的想法计划跟经理说了。 经理闻言,背靠在椅背上,长叹着气,他是舍不得放人,吴昫是他们公司非常优秀的员工,办事效率高,做事踏实,勤勤恳恳,吴昫要是辞职走了,他们很难再培养到这么优秀的人才。 “你再认真考虑好不好?只要你留下来,我跟上层领导申请,给你加薪升职分给你一个部门让你管理,你看怎么样?”经理问他。 这些诱惑确实很大,但是吴昫对升职不感兴趣,他不习惯去管人,没有那个精力,操心还多,还不如当个普通员工自由。但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当员工了,放心不下农村老家。 他去意已决,感激愧疚地说:“谢谢经理抬爱,只是不是升职加薪的事,这几年公司给了我很多,我很满足,感谢您和公司领导对我的器重,让你们失望了。” 说完,他向经理深深地鞠了一躬。 经理长吁短叹,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无奈道:“好,这份辞职信我先签字,下来还要其他领导签字,辞职手续先慢慢办,有一些工作还需要交接,你手头负责的几个项目也没有完成,先把这些项目完成了再正式离职可以吗?” 吴昫没有异议,诚挚地向经理说:“好,谢谢经理。” 评论区这么安静,有人看吗?[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9章 第10章 第10章 辞职信递交上去,吴昫终于不用再纠结了,安心地等着领导审批,然后办理离职手续。 第二天,吴昫要辞职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他要辞职不干了。上层领导也接到了他的辞职信,公司老总还亲自把他叫去办公室,让他再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冲动。 吴昫没有冲动,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定的决心。 老总见挽留不住只好惋惜地给他签了字,准予他离职。 公司很多人都跟老总一样惋惜,尤其是年轻的女同事,一个个哀声不舍,公司里长得最帅气好看的同事辞职走了,以后她们上班还有什么动力。 吴昫也挺不舍的,但他已经下了决心,不走不行。 大公司离职程序比较繁琐,一般是要提前一个月提出申请,所有工作交接完才能正式离开。吴昫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深知公司规定,也做好心理准备,且他也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非常负责的人,不可能工作没交接完就甩手走了。 接下来他每天还像往常一样按时去公司打卡上班。他的工作类似于经理助理,既管销售还要帮经理安排各项琐碎细致的活,工作比较繁忙。他手上有几个项目,前段时间刚刚和客户签订合同,工程还没有完成,还需要他去跟进服务。 庄肃寒这边同样也是比较忙碌,正值四月份,春耕还没有结束,每天他都要去帮村民耕地。他的拖拉机不止可以耕地,还可以犁地、开沟、覆土。只要村民有需要,叫他去帮忙他都会轰隆隆的开着他的拖拉机出发。 每次出发前,他都不会忘记去吴昫家帮吴昫喂家里的几只鸡。 他给鸡添谷子,给鸡换新水。盛着水的石槽有时候会沾上鸡粪,他也不嫌脏,去屋里接上一桶水,提着把水槽冲干净,再倒几瓢净水。等鸡吃饱了再把它们放出笼子让它们出去游玩觅食,晚上收工回来再过来帮忙喂一次食,数一数有没有减少一只。 一次他父亲看到他从吴昫家的院子里出来,疑惑地问他:“你去你权安叔家做什么?” 他回答:“帮吴昫喂鸡。” “吴昫回去上班了?”庄宏礼问。 “回去了,他叫我帮他喂几天鸡。”庄肃寒关上吴昫家的院门说道。 庄宏礼点点头,也没有疑惑他家小儿子怎么突然和老邻居家的大儿子关系这么好了,只是叮嘱说:“那好好帮他忙,你权安叔走了,家里也没有一个人照看着家。” 说到这,庄宏礼叹了口气,满怀同情伤感的出工去了。 庄肃寒返回自家院子开着他的拖拉机也出门耕地去了。 这天中午他收工回来早,吃过午饭就去吴昫家院子转转,刚进到院子,就见一团花花的身影倏地从围墙上跳下来。 庄肃寒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吴昫养的猫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只大老鼠! “嚯,你可以呀。”庄肃寒道,“别动啊,我给你拍张照。” 说着,动作迅速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猫拍了两张照片,接着挑了一张照片给吴昫发过去。 彼时,吴昫刚结束工作,才到公司食堂打了一份饭,正要拿着筷子动嘴吃。 听到手机来消息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下,庄肃寒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也不知发了什么,他直接就点开聊天对话框了。 然后猝不及防的就看到庄肃寒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家的狸花猫正威风凛凛地直视着镜头,嘴里叼着一只胖老鼠。 庄肃寒紧随着照片发了一句:你家的猫回来了,看看它带回来了什么。 吴昫:“……………” 他看了看他家“花卷”嘴里含着的灰乎乎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饭盒,随后很严肃地打着字:庄肃寒。 庄肃寒回了一个“嗯”字,像是在洗耳恭听。 吴昫编辑一串文字发过去:你以后能不能不在我吃饭的时候发这种照片。 庄肃寒乐了,给他回过来一条语音,抱歉的语气笑着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吃饭,以后不发了。你好好吃饭,回聊。” 吴昫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筷子,看着桌上的饭迟迟下不去筷子,许久后,他才皱着眉头慢吞吞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艰难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过了两天,吴昫正在公司里忙着,又收到庄肃寒发来信息,庄肃寒先问他:在吃饭吗? 吴昫回:没,在加班。 信息刚发过去,就见庄肃寒发过来一张照片,依然是他家的猫,跟上回不同,这回他家的猫的嘴里正叼着一条小青蛇! 吴昫惊了一下,连忙对着手机摁语音:“它怎么叼这玩意?赶紧帮它把那蛇扔了,别让蛇咬住它了。” 庄肃寒也给他发过来语音,打趣的口吻说:“蛇已经被它咬死了,你家猫可真厉害,简直是猫随主人。” “………” 吴昫正忙着,没空去跟他斗嘴,回了一个字:滚。 庄肃寒哑然失笑,发着语音哄他:“别生气,是夸你呢。你忙吧,忙完早点吃饭,回聊。” 嘴里说着“滚”,信息发过来时,吴昫的目光还是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了手机上,手指还不听使唤的点开了庄肃寒发过来的那条语音。 听完,神色有所缓和地继续盯着电脑加班工作。 这一次他没有加班到很晚,夜幕降下来时,就收拾办公桌出去找饭店吃了晚饭开车回他住所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庄肃寒几乎天天给吴昫发信息,不是问他吃饭了没,就是给他发照片,发的照片都正常多了,有时发的鸡啄食的照片,有时发他家猫吃饭的照片。吃的东西丰富多彩,除了猫粮,还有小鱼干,各种肉类蔬菜水果。 不用问,那些食物都是庄肃寒给猫弄的,吴昫只给庄肃寒留了猫粮,其他的都没有给猫准备。 吴昫眼睁睁地看着他家的猫被庄肃寒喂得明显胖了一圈,本来他家的猫长得就不瘦,这下更彪壮了。 “庄肃寒,少给它喂吃的,太胖了不好,以后还得想办法给它减肥。” 吴昫终于忍不住认真地给庄肃寒发消息提醒。 庄肃寒很听话,答应说:“好,明天少给它喂点。” 然而第二天,庄肃寒却发来:完了,你家猫又跑了,估计是今天我没给它吃饱,它肯定是觉得我这个便宜爸爸虐待它,离家出走了。 吴昫:“…………” ** 庄肃寒低头看着吴昫发过来的“爸你个头”失声笑了起来,他收起手机,在吴昫家屋前屋后和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花卷,他也不着急,那只狸花猫机灵得很,又是猫界大王,不担心它被欺负,出去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寻了一圈,他往回走,路过他家的几丛竹子时,见地上有几截被砍断了的竹子,竹子已经被晒得七八成干,这些竹子应该是他父亲之前想要编织竹篮砍下的,没有用完,剩下的余料。 庄肃寒瞅着这些竹子,心头微动,挑了两根材质好的拉回了家。 “小叔,你在做什么呀?” 航航和轩轩放学回来了,看到庄肃寒在院子里拿着锯子在锯竹子,他们走过去好奇地问。 “做一样东西。” 庄肃寒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一只脚踩着高凳子上的竹子,把竹子紧紧的固定,一只脚踩在地上,弓着背,两手握着长长的锯子,咔滋咔滋地锯着竹子,他动作很麻利,不消片刻,就把粗粗圆圆的竹子锯下来了一节。 他捡起锯下来的那节竹筒吹掉竹屑,拿砂纸打磨了一下边缘,又拿刻刀在竹筒上刻着字。 航航和轩轩踮着脚尖伸着脖子想看他刻了什么字,没看成,他个子太高了,只隐约瞅到了一个“乐”字,竹筒就被他们小叔给收起来了。 航航和轩轩没再好奇,地上还有一长截竹子,轩轩捡起来问:“小叔,帮我们做支笛子吧,求求了。” 若是搁以前,航航和轩轩都不怎么敢跟他们小叔说话,只因他们小叔太严肃了,只要他们小叔脸一沉,他们就很害怕。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小叔经常喜眉笑眼的,很好说话,所以他们胆子也大起来,时常央求庄肃寒帮他们做事。 这会儿庄肃寒心情格外好,爽快地应道:“行,帮你们做一支。” 他把那节打磨光滑刻好字的竹筒先拿去房间放好,随后开始给两个小侄子做笛子。 他选了比较细一端的竹筒,锯下,打磨,拿刀挖了几个小孔,继续打磨。不久,一支光亮的笛子在他的巧手下便做成了。 为了防止两个小家伙争抢,庄肃寒又做了一支,两个小朋友一人一支笛子。 “谢谢小叔,太好了,我们有笛子咯!” 两个小朋友拿着竹笛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同学炫耀去了。 庄肃寒将工具都搬回屋里,打扫干净院子。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卢超打来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喂。” “寒哥,几点走?”卢超在电话那头问。 今天是岳豪饭庄开业的日子,岳豪请他们几个去吃饭捧场。 “七点集合吧。”庄肃寒抬手看了下腕表说。 “行,那一会儿直接在岳豪饭店门口集合。”卢超说,“用不用带瓶白酒?” “你不用带,我家里有,我捎过去。”庄肃寒道。 “好嘞,那你带一瓶,我就不买了。那先这样了,等会儿见,拜拜。”卢超说完挂下了电话。 庄肃寒进屋换了身衣服,提上一瓶白酒,把白酒挂到摩托车车把上,戴上头盔,长腿跨上座,拧着油门就要出发。 只见他父亲收工回来了,庄宏礼见他这个时候出门,不用猜也知道他又要出去喝酒去了,隧寒着脸问:“又去哪喝酒?” “朋友饭店今天开业,去捧个场。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您和我哥嫂他们吃吧。”庄肃寒说完不等他父亲再训他话,潇洒不羁地骑着摩托车走了。 庄宏礼管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去。 宝子们,如果喜欢的话记得点个收藏,“最近阅读”不是收藏,需要点小星星才算收藏成功,你们的收藏是我码字的动力,拜托啦[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10章 第11章 第11章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惊!被村中一霸惦记上了!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11章 第11章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12章 第12章 夜晚九点,吴昫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公寓。 换上拖鞋,他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休息,一边无聊地刷着朋友圈。 他很多同事朋友都不爱发朋友圈,包括他自己也不喜欢发,只是无聊的时候会打开随意看看。 现在发朋友圈的几乎都是在打广告,他一目十行地看着,突然刷到一条晒吃的图片,是庄肃寒的朋友卢超发的。 那日去窑红薯,聊天过程中,和庄肃寒的两个兄弟慢慢混得有点熟悉了,然后就互相加上了微信好友。 此刻,他仔细瞧着卢超晒的图片,心里正想着卢超这条朋友圈里说的“朋友饭店开业”是指哪位朋友,估计是窑红薯那天庄肃寒提到的那位没到场的朋友。 卢超去给朋友捧场庆祝饭店开业,庄肃寒是不是也去了? 正想着呢,他的手机屏幕最上方突然弹出来一条信息提醒,提示有新的微信信息发过来了。 他退出朋友圈看了眼,庄肃寒发来了一条新的微信。 他点开对话框,只见庄肃寒给他发过来一个视频,视频封面背景有些熟悉,正是他刚刚在卢超朋友圈晒的图片里看到的饭店背景一样。背景图片中,庄肃寒正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估计是在唱歌。 吴昫有些意外,好奇地点开了视频。 视频一打开,便听到了一段很熟悉的旋律以及庄肃寒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激情演绎的歌声。 庄肃寒唱的是一首很经典励志的摇滚歌曲,也是他个人很喜欢的一首歌。 旋律响起的时候,他就被吸引住了,静静地看着视频里的男人在动情地歌唱。 男人身旁几棵高大的紫荆花盛开,花朵随风飘落,铺了一地的粉,非常浪漫好看,可他的目光却只在男人的身上,安静地听着男人熟悉的嗓音唱着: “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 向理想挥手……” “纵有创伤不退避 梦想有日达成 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 他反复听了好几遍,正想给庄肃寒回复点什么,只见庄肃寒发过来一句,问: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犹豫不舍,在看到庄肃寒的这一句,他心里突然间涌上了一丝悸动,忽然想迫不及待地回去了,然后他指尖在九宫格上点了点,输入:尽快回去。 ***** 离职手续还在办着,这段时间吴昫加班加点终于陆陆续续把他负责的项目一项一项完成了。 公司也重新招了一个新的助理来接替他的工作。又花了几天时间,吴昫总算是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结束了。 在正式离职的前一晚,他请公司同部门的同事和领导吃了一顿饭,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他的关照,他真诚地向大家敬了一杯。 同事们都很不舍,跟他碰了杯,有的同事还抱着一些期许,问他:“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回去了吗?” 他只是点一下头,又向大家敬了杯。 那晚大家都喝多了,他喝的也不少。 次日,在同事们叹息声中,他正式地离开了他工作了将近七年的企业。 他回公寓收拾着行李,已经提前跟房东说过要退房了。房东很好说话,主要是他是个难得一遇的好租客,租住这么多年,房间依然保持得很干净,没有弄坏一件家具家电,很讲究个人卫生。房东都有点舍不得让他退房了,不过人家要走总不能拦着人家,也没有扣他押金,把他的押金如数退给他了,同时把多余房租还给了他,甚至让他多住一晚,走的时候把房屋钥匙放在门口门垫下即可。 第二天天还没亮,收拾干净房屋,拿完行李,他就出发了。出发前把钥匙放在门口地垫下,跟房东留了言,感谢了房东,随后驾驶着他那辆五座小轿车迎着晨曦一路向南。 庄肃寒在他家院门口和吴昫家的院门口来回踱着步,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的山下。夜幕降临,出工的村民已经回到了家,家禽也归了笼,牛羊归了圈,只有他等的人儿还没有回来。 昨晚他问吴昫,吴昫说今天回来。一早他给吴昫发信息,吴昫说已经开始开车从那边出发了。担心在高速上开车不安全,他今天一白天都没敢给吴昫发信息打电话,就怕吴昫万一正开车行驶在路上,他的信息或者电话打过去,吴昫分心,开车很容易出事。 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提心吊胆,下午帮村民耕完地就早早收工回来了,然后就焦灼不安地等着。 地上的烟头添了一个又一个,他不停地看着时间,手机拿起又放下。现在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吴昫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庄肃寒胡思乱想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打个电话问问。 他低头正要拨出号码,突然一束刺眼的光线从远处射了过来,那是汽车的灯光。 庄肃寒抬手挡了一下光线,眼睛定定地望着向他慢慢驶来的车子,看清驾驶座里坐着的人儿时,他身子倏地放松了下来。 他转身借着车灯的光线拿钥匙打开了吴昫家的院门,把两扇铁门打开。 等车子驶到眼前,他对里面开车的人道:“回来了。” “嗯。”吴昫坐在车里应了声,看着院门两边的墙,把车子缓缓开进了院里。 庄肃寒跟着走进去,车子停稳,吴昫顺手拿起后座上放着的背包,推开车门下车。 “开了十几个小时车,路上还顺利吗?” 庄肃寒拿手机的灯光上下耀了一下他身子,估计是想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吴昫手脚好好的,就是脸色看着很疲惫,毕竟开了一千多公里的车,不过状态看着还算挺精神,他道:“还行,挺顺利。” 说话的同时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要拿行李。 “我帮你拿。”庄肃寒说,一手拿手机手电筒照着光,一手帮他把厚重的行李箱提下来。 后备箱里还有其他东西,吴昫自己又提了两个旅行包下来,合上后备箱盖,锁了车。 他单肩背着背包,打算一手提一个旅行包先拿到屋门口放好,再过来拿行李箱。 庄肃寒眼疾手快,臂力很大,已经一手拎一个旅行包一手提一个行李箱往屋门口走了。 吴昫只好提着剩下的一个旅行包走在后头。 吴昫家的钥匙还在庄肃寒手里,他熟门熟路地拿钥匙打开了房屋大门的锁,推开屋门。 吴昫走进去,摸着墙壁开了灯。电灯一打开,屋里顿时亮堂开来。 一个多月没回来,这段时间吴昫本来已经慢慢开始接受父亲突然离去了,现在回来看到处处留有他父亲影子的熟悉的屋子,悲伤突然席卷上来,他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行李放哪?是不是都放你屋里?”看出他情绪低落,庄肃寒及时开口转移他注意力。 “是,”吴昫回答,嗓音很沙哑,伸手去拿庄肃寒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我自己提上去。” “不用,我帮你。”庄肃寒没让他沾到手,噔噔噔提着手上的重物上了楼梯轻车熟路地朝吴昫房间走去。 吴昫默不作声地拎着他手里原先提着的旅行包走在后面,跟着上了楼。 吴昫的房间没有上锁,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你晚上吃过饭了吗?饿不饿?”放下行李,庄肃寒转身看着吴昫苍白消瘦的脸庞问。 “在服务区吃过了。”吴昫回答,手摸了一下书桌,灰尘不多,把背包搁在桌上。 他不知道庄肃寒担心了他一天,也不知道庄肃寒等了他几个小时还没有吃晚饭,他以为庄肃寒已经吃过晚饭了,饭后出来遛弯,正好看到他回来了,所以顺手帮他开了院门,也就没问庄肃寒晚上吃饭了没。 “真吃过饭了吗?”庄肃寒问,“没吃的话我给你下碗面条吃。” “吃过了。”吴昫看着很疲乏,不是很想说话,有些疲惫地坐到床边换拖鞋。 开了一天车确实会很累,庄肃寒不忍心再打搅他,等他换完拖鞋,把钥匙还给他,说:“你家的钥匙,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好。”吴昫应了声,接过钥匙,送庄肃寒下楼。 到院门口,他道:“这段时间谢谢你帮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说,”庄肃寒不客气,微笑着对他说,“锁门吧,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吴昫很平静地说,合上院门,落了锁,转身回屋了。 庄肃寒也往自家院里走,脚步轻快,心情愉悦,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哼了两声大概是觉得夜深人静的怕把他父亲吵醒就抿住了嘴巴。 他父亲早早睡下了,饭桌上留有剩菜,饭菜早已经凉了。 庄肃寒晚饭一口还没吃,他拿着碗,盛了些米饭就着凉菜吃了几口,吃完收拾碗筷回房间洗漱睡觉去了。 吴昫还没有睡,正在整理他带回来的行李箱和旅行包里的衣物。这次他回来长住,能穿的衣服能用的东西都带回来了,东西比较多,他整理了很长时间才弄完,然后又把一个多月没睡的床换上干净床单和被罩,最后才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 他早上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开了一天的车,又累又困,洗完澡本应倒头就睡的,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周围太静寂了,静寂得有些可怕。 他以前不胆小的,自从他爸走后,家里没有一点人气,夜晚睡觉时周遭静悄悄的,他竟然有些胆怯了,好希望能有点声音,哪怕是半夜他爸回来了他也不怕。 说到这,他爸离开了这么久,他还没梦到过他爸,希望今晚能让他梦到一回…… 这么想着,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本章中引用歌词出自Beyond的摇滚歌曲《不再犹豫》,由梁美薇作词,黄家驹作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12章 第13章 第13章 昨天开了一天车,昨晚又很晚才睡,吴昫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休息了一晚,他体力终于恢复了过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遗憾的是,昨晚他还是没有梦到他爸。 他略微有些失望的从床上起来,找了一套休闲的衣服穿上,灰色运动长裤,白色短袖上衣。现在不用上班了,在家他比较习惯穿偏运动型的衣服,舒适轻便。 他拉开了窗台上的窗帘,顿时耀眼的阳光倾泻进来,外面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天空纯净得跟洗涤过一样。 吴昫特别喜欢家乡的景色,他们村四面环山,景色宜人,没有大城市的喧嚣,非常安静。 他之前就想着等以后退休了,就回农村来养老,每天种种菜,养养鸡,想种田就偶尔下地去干干活,不想干就把地承包出去,在家喝喝茶晒晒太阳。 这次他爸出事,不得不把“养老”的计划提前了,回来就回来吧,既来之,则安之。 他开门出去,洗漱完下楼先把鸡喂了喂,清点了一下,一只也没有少,每只鸡都长得很精神抖擞,可以看出来这一个多月庄肃寒帮忙喂得很好。 花卷没有在家,不知道又跑去哪玩了。 等鸡吃饱,吴昫打开鸡笼放它们出去活动。 他还没有吃饭,进屋去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吃。吃完饭,他把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最近不在家,家里很多家具都落了灰了,连楼梯扶手都沾满了灰尘。他拿湿抹布擦了擦,再拿拖把将所有地板都拖了一遍。屋里变得整整洁洁,看着舒服多了。 打扫干净卫生,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洗好了,他拿楼顶去晒了晒。 正晒着衣服,手机突然响了,一个显示是本地的陌生号码给他打来电话,他疑惑地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吴岭的哥哥吗?”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听着很成熟,普通话很标准,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学者。 吴昫一听,立马判断出肯定是他弟的老师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弟在学校是不是出啥事了,他紧张地说:“是,我是吴岭的哥哥。” “你好,我是吴岭的班主任,我姓周。”对方说道。 “周老师好。”吴昫礼貌地说,心里忐忑地等着对方来电要跟他说什么。 周清学清了清嗓子,委婉地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有个事情想跟您沟通一下,吴岭同学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有上进心,遵守学校纪律,尊敬师长,团结同学。” “但最近他成绩有所下滑。据我观察,发现他这段时间和班上一同学关系比较亲密,我找他谈话,他也承认确实是早恋了。” “早恋了?”吴昫一听,很震惊,脱口问道,“对象男的女的?” 周清学:“……………” 周清学估计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都整无语了,片刻后扶了下眼镜说:“是班上的一个女生,您看下午有空方便来一趟学校吗?咱们得给他好好引导引导。” 吴昫松了一口气,配合老师道:“好的没问题,我下午过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说教说教他。” 挂下电话,吴昫匆匆晾完余下的几件衣服,回房间换上鞋子,拿着车钥匙咚咚咚跑下楼准备开车出门。 刚走到院子,只见庄肃寒过来了,白天他家的院门虚掩着,庄肃寒自行推开了门,一进来,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便问:“你要出门吗?去哪?” “去县城一趟。”吴昫简短回答,大步朝他车子走去。 “去县城干嘛?”庄肃寒拦住他说,“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吴昫一口回绝。 “那你去县城干嘛?这么急。”庄肃寒关心地问,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 吴昫急着要走,没时间跟他耗着,只好如实说:“我弟班主任打来电话说他早恋了,让我去学校一趟。” “啊?早恋了?跟男的女的?”庄肃寒问。 吴昫:“……………” 吴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女的。” 说着,没再看他,正想拉开车门上车,突然瞧见他的汽车前轮瘪瘪的,俨然没气了,估计是昨天跑长途,车轮给跑坏了。 吴昫:“…………” 庄肃寒也看到他的车子没气了,安慰他说:“估计是被什么东西扎到轮胎了,回头我帮你修。你坐我车吧,我开车送你去。” 说着不由分说搂着吴昫的肩膀往他家院子走去,他手劲很大,吴昫挣脱不了,只能任由他勾着塞上了车。 庄肃寒坐在驾驶座上,动作娴熟地启动了车子,车子缓缓驶出了院子,朝村口驶去。 吴昫已经接受现实了,老老实实地坐着,心里在想着一会儿到学校了怎么训他弟。 这段时间他在外地忙着办理离职手续,很少跟他弟联系,他弟的学校管控手机比较严格,也没法经常给他打电话。这段时间他们兄弟二人沟通比较少,他弟也一直很让人省心,没想到他刚回来就被老师通知去学校,问题还是早恋。 吴昫有些头疼,这让他怎么去教育他弟。 庄肃寒开着车,扭头看见他愁眉不展,笑着安慰他说:“上学早恋很正常,你也别着急,一会儿到了好好跟你弟说。” 庄肃寒说到这,话锋一转,问吴昫:“对了,你有对象了吗?” “没。”吴昫表情淡淡的。 庄肃寒也不怕他不耐烦,接着问:“那有喜欢的人吗?” 坐人家的车,嘴软,吴昫坦诚说:“没有。” 说完反问,“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你忘了我惦记你啊。”庄肃寒嬉皮笑脸,一边看着路况,车子已经驶到村口了,他打了个转向灯,把车子开上通往县城的公路上。 吴昫相当无语,道:“谢谢啊,别惦记,没结果。” 庄肃寒说:“怎么就没结果了,你小时候可是答应过要当我媳妇的,我可记着呢。”说完扭脸看了一眼吴昫,眼里闪烁着揶揄的笑意。 吴昫已经呆住了,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件事情。有一次他和庄肃寒还有几个小朋友一块玩,大家玩起了过家家,他们六个人,有四个男生,两个女生,其他两个男生和那两个女生分别组成了一对,只剩下他和庄肃寒两个男生了,他们就组成了一对,扮演起了“结婚拜天地”的过家家游戏,当时觉得没什么,慢慢长大了,再回想起来的时候莫名的觉得有些羞耻,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每次看到庄肃寒他总有些不自在的原因。 他还以为庄肃寒已经忘记了,没想到也还记得,还当着他的面提起来,他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半晌后才想起来怼了一句:“无聊。” “是是,我是无聊,你是无趣,咱俩正好天生一对。”庄肃寒没个正经,笑道。 吴昫又羞又愤,瞪他:“谁无趣?” “你啊,你不是叫‘吴昫’么,吴昫无趣。”庄肃寒说,见他生气了,赶紧哄人,“好了别生气了,跟你开玩笑的。” 吴昫把脸扭过去了,看着车窗外,没再搭理他。庄肃寒也没有再扯嘴皮子,专心地开着车。 宝子们,榜单字数更完了,明天歇一天,后天等一个榜,收藏这么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榜[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13章 第14章 第14章 吴昫从家里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为了赶在下午放学前赶到学校见到老师,庄肃寒路上没再跟吴昫东拉西扯,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今天比较顺利,路上没有堵车,庄肃寒只用了四十五分钟就把吴昫送到学校门口了。 “谢谢你送我,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吴昫解开安全带,对庄肃寒道。 “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先回去,等一会儿忙完咱们一块回去,我陪你进去见老师。”庄肃寒说,跟着吴昫下车,和他一起朝学校门口走。 吴昫无奈,只能让他跟着,一边掏出手机给老师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他问:“是周老师吗?我已经到了,请问去哪里找您?” “到了是吧,您直接来明德楼五楼教务处吧,我在这里等您。”对方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 挂下电话,吴昫跟门口保安说明来意,登记过后,和庄肃寒一起往校园里走。 校园风景如画,庄肃寒边走边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在这上的高中?” “是。”吴昫回答。 他以前确实是在这读的高中,他们学校是县里最好的高中,招生录取分数线很高,不容易考进来。但他初中时学习比较拔尖,没有参加中考就被学校提前预录进来了,他弟则是通过中考考上的,两人算是校友。 他已经离开母校十年了,十年来第一次回来,这十年学校变化很大,新增了几栋教学楼,宿舍区也新建了两幢,条件比他当年在校时好太多了,他都有点认不出了。 “真羡慕你,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上过高中。” 庄肃寒忽然说,平时那么吊儿郎当的人突然很正经的说出这么肺腑的话语,吴昫都给怔了一下,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安慰他。 只见庄肃寒又恢复回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冲他眨眨眼说:“你是不是想说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 是挺厉害的,吴昫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哪里厉害?”庄肃寒追问,满含捉狭笑意地看着他。 “………” 吴昫好无语,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白了他一眼自顾往前走了。 “等等我啊,我不认识路。”庄肃寒嬉笑着追上来,要不是这会儿正在神圣的校园里,都要没个正形地勾着吴昫的肩膀往前走了。 此刻估计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吴昫不想让老师等得太久,也想早点见到老师问问他弟的情况,他走得比较快,不一会儿就走到老师说的教务处了。 老师已经在教务处里等着他了,他弟弟吴岭也在。 一见到老师,吴昫还没开口,庄肃寒就上前跟老师握了握手,赔笑着说道:“老师好,我是吴岭的大哥,这是吴岭的二哥。”他指着吴昫说。 莫名其妙从亲大哥降级成二哥的吴昫:“……???!!” 他震惊且茫然地看着庄肃寒,正欲向老师澄清,只听老师很热情地和庄肃寒握握手说:“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把你们叫过来,请坐请坐。” “没事我们不坐,谢谢老师。” 庄肃寒说道,转身对杵在办公室的吴岭开始训话,“你怎么回事?在学校不好好读书,让老师跟着操心,你不知道老师很忙的吗,啊!回去好好念书,别再让老师操心,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考个好大学,你要是考不上大学,将来怎么办?难道要回去种地吗,家里就这么几亩地,我和你哥,不是,你二哥,我和你二哥还要种呢,你可别回去跟我们抢,听到没!!” 吴岭被老师叫过来批评教育,老师还通知他哥过来了,刚刚见到他哥正胆怯着不敢看他哥,突然被庄肃寒这么一训,还没从他亲哥无故变成二哥的错愕中反应过来,又被庄肃寒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且平时就挺害怕这个邻居大哥哥,不由地心一抖,战战兢兢小声说:“知道了。” 庄肃寒还没说完,接着训道:“还有,不许谈恋爱,你现在还是学生,一没钱二没工作,又没房没车,啥也没有,拿什么谈,那不是耽误人青春骗人感情么,好好念书吧,不许再犯浑了,记住了没!” “记住了。”吴岭低垂着头,不敢反驳一句。 其实他挺委屈的,他爸不是突然走了么,这段时间他很伤心难过,班里有一个暗恋他的女生就对他格外关心,他对那个女生也有好感,然后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两人就互相表白上了。这手还没牵呢,被班主任抓到了。他这段时间因为父亲的事天天难过没好好学习,成绩下滑很严重,班主任以为他是早恋导致的成绩落后,所以才通知他哥。 现在当着老师的面他没法跟他哥解释,而且也没法解释,因为他确实是喜欢那个女生,这一点否认不了,庄肃寒说的也是事实,他也无法反驳。 庄肃寒见他低眉顺眼,似乎是已经听进去他的话,扭身对班主任说:“老师,我看这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就让他回去上课吧,有什么事您及时联系我们,让您费心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老师说道,刚才庄肃寒批评教育他学生时他一句话也没有插上,刚回过神来,对于今天这场沟通他挺满意,冲吴岭挥了一下手说,“你先回教室吧,下来好好上课学习,不许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嗯。”吴岭声音很低的应了声,看了眼他亲哥,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老师,那您忙,有时间咱们再沟通,谢谢老师,不打扰您了,我们走了。” 庄肃寒又跟老师握了握手,带着吴昫离开了教务处。 全程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吴昫,在走到楼下时终于晃过神来了,然后绷不住笑了起来,真诚地对庄肃寒说:“谢谢。” 一路上他还在纠结怎么跟老师沟通,怎么引导他弟弟,没想到被庄肃寒三言两语搞定了,虽然过程挺搞笑,不过效果很显著。 庄肃寒看到吴昫终于笑了,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笑着对吴昫说:“不客气,这回不用再愁眉苦脸了吧?” “嗯。”吴昫点头,一贯冷淡疏离的眉眼染上了些笑意,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松弛特有少年感。 庄肃寒宠溺地看着他,含笑着问:“回去吗?还是逛逛你们校园再回去?” “不逛了,早点回吧。”吴昫说道。 按理说难得回一趟母校他应该要多逛一逛学校再回去的,不过他怕遇上以前教过的老师,倒不是他以前在校时学习成绩不好,相反是学霸,经常拿年级第一。但是现在他刚把在大城市的工作辞了回来管理田地,怕老师问起,他羞于回答。所以想尽快回去别碰到老师了。另一方面,他忽然想到庄肃寒那句“最遗憾的是没上过高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着,想早点走了。 庄肃寒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听到他说想早点回去,依着他说:“行,那咱现在回去。”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很庆幸,没有让吴昫撞见认识的老师,两人都身高腿长很快就走出了偌大的校园了。 一坐上车子,吴昫就拿出手机给他弟发去一条信息: 【哥先回去了,今天的事你也别想太多,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周末要是能休息,回趟家吧,我已经回来了,以后家里都会有人的。】 他弟应该还在上课,上课时间手机都要上交给老师,一般是放学时间才会归还。 吴昫也不着急等他弟回复,发完信息,把手机收了起来,扯上安全带系上。 庄肃寒一直等着他发完信息系好安全带才启动车子,轻车熟路地驾驶着车子按着原路返程。 经过热闹的城区时,庄肃寒说:“我看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在县城吃了饭再回去?” 吴昫没有异议,他正好也想请庄肃寒吃饭,感谢庄肃寒这段时间帮忙,于是说:“好,我请你吃饭。” 庄肃寒笑了,说:“没问题,想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吴昫问,“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饭店?” 庄肃寒想了想,说道:“城东那有一家大排档,生意不错,要不去那吃?” 吴昫不经常回来,很少在县城上吃饭,没有庄肃寒对这座城市熟悉,庄肃寒推荐的他都深信不疑,没有一丝犹豫就颔首同意了。 事实证明,庄肃寒推荐的这家大排档生意确实不错,何止不错,简直是火爆,现在才刚刚到饭点,店里店外已经坐满了食客。 庄肃寒带着吴昫赶到时,正好还有最后一桌空位,他们赶紧坐下先占位置。 “你点菜吧。”吴昫将菜单递给对面坐着的庄肃寒。 庄肃寒不客气接下了,翻看着菜谱,抬眸问吴昫:“这家店做的粥很好吃,要不要来一份?” “好,来一份吧。”吴昫说,干净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瞅了眼庄肃寒面前的茶杯,拿过来倒满茶再放回去。 庄肃寒没有说什么,狭长的眼底含着笑意,又问:“想喝什么粥?乳鸽粥、皮蛋瘦肉粥、还是生蚝粥?” 吴昫思考了下说:“皮蛋瘦肉粥吧。” “好。” 庄肃寒拿笔勾选,继续看着其他菜品,每次选择前都会问一问吴昫意见,选的基本上都是吴昫爱吃的。 点好菜,庄肃寒喊来服务员下单。因为顾客比较多,他们等了有快半个小时,菜才陆陆续续上桌。 皮蛋瘦肉粥是现做的,熬制时间比较长,最后才端上来。 香浓的粥在砂锅里还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响着气泡。 庄肃寒拿碗盛了一碗粥放到吴昫的桌前:“尝尝这个粥,小心烫。” “谢谢。”吴昫感激道,拿勺子挖了一勺吹了吹,浅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庄肃寒满脸邀功似的看着他。 “嗯。”吴昫点了下头,味道是真不错,很浓稠,口感细腻,不咸不淡,非常可口,他忍不住又舀了一勺尝了尝。 见他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庄肃寒内心十分欢喜,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吃起来,边吃边给吴昫夹菜。 他点了有田螺煲鸭掌、炒时蔬、酸笋炒肉,还有一个花甲汤。 吴昫不喜欢吃田螺,主要是不会用嘴吸田螺里面的肉,也懒得动手拿竹签挑出来吃。但他喜欢吃鸭掌和酸笋,尤其是酸笋,自小就喜欢吃。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看着他的筷子老是往有酸笋的盘子里伸,庄肃寒打趣着说,手里拿着一根小牙签在认真地挑着田螺里的肉,挑出来他也不吃,而是放进一旁干净的小碟子里。 想起小时候吴昫去他家里吃饭的事,他情不自禁地低声笑了笑。 那时吴昫刚上小学一年级,他已经上三年级了,有一天中午放学,他在路上疯玩了很久才回家。 走到院子门口,只见吴昫站在自家紧闭的院门前小声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了,小脸都哭花了。 他平时是出了名的顽皮捣蛋,经常惹是生非,不干什么好事,但那时他一见到这个邻居的小男孩委屈落泪了,忍不住就上前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男孩抽抽噎噎地说,进不去家门。 原来是早上父母出工时忘了给他家门钥匙了,进不去屋,吃不了饭。 庄肃寒说:“你去我家吃饭吧,我家有饭。” 估计是饿坏了,吴昫想也没想就跟着这个平日看着很凶的哥哥回了家。 进到屋里,庄肃寒揭开桌罩,早上他父母出工时炒的有菜,还剩有半盘青菜,半盘竹笋炒辣椒。 庄肃寒像个大人一样拿瓷碗给吴昫盛了一碗粥,摆到桌上对吴昫说:“快坐下吃。” 吴昫没有坐,摊开他的小手给庄肃寒看。 庄肃寒一瞧,小手有些脏,知道他是想洗手,带他去水龙头洗手了。 “脸洗一下,脸哭花了。”庄肃寒站旁边提醒他。 吴昫小手捧着水往脸上一抹,就觉得已经洗干净了,准备关水龙头。 庄肃寒实在看不惯他脸上还挂着花花的泪痕,喊住他说:“等一下我帮你洗。” 说着跑去拿自己的毛巾,湿了水,帮吴昫擦了擦,他当时盯着这张漂亮白净的小脸蛋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男孩,怪不得在学校老是被同学欺负。 他帮着吴昫洗干净了脸,两人开始进厨房吃饭。 吃饭时,吴昫拘谨地拿着筷子夹了一片酸笋放进嘴里,酸笋是辣的,庄肃寒还提醒他说“辣的你能吃吗”。 谁知小家伙不怕辣,竟然吃下了,吃一口酸笋就几口粥喝,片刻功夫就喝完一碗粥了,然后端着空碗眨巴着眼睛局促地看着庄肃寒。 “还要喝,是吧?”庄肃寒问。 “嗯。”小家伙点点头。 庄肃寒起身给他又添了一碗粥。小朋友低头又认真地吃起来,只吃笋和粥,足足喝了两碗粥,半盘竹笋。 庄肃寒吃的另外半盘菜,一口笋都没有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男子已不是当初那个稚气瘦弱爱哭的小男孩,已长成了挺拔俊秀的青年才俊,性格比小时候更加冷淡不易靠近,唯一不变的是喜好一直未变。 庄肃寒将仔细挑出来的一小碟田螺肉放到男子面前,冲男子挑挑眉说:“给你挑好了,尝尝这个。” 吴昫看着庄肃寒递过来的螺肉,只是微怔了一下,便拿起筷子吃起来,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不过庄肃寒知道他是喜欢吃的,要不早就皱眉头了。 吴昫是挺喜欢吃,低头安静地吃着。自从他爸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今天庄肃寒点的菜都很合他胃口,他吃了很多,从傍晚一直吃到夜色弥漫,万家灯火。 他们是坐在饭店的外场吃的,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吹着凉风,还可以欣赏城市的夜景。 这座县城虽然没有大城市繁华,却也是灯火辉煌,高楼林立,街头巷尾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两人在喧闹声中吃完了饭,吴昫喊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算好钱,庄肃寒就要扫码付款,被吴昫挡住了,神情十分严肃地说:“我来,说好了我请客。” 要是不给他结账,估计这家伙不会给他好脸色,庄肃寒想了想感觉有点划不来,于是无奈笑道:“好吧,你付吧,谢谢你请客,下次我请你。” 吴昫不语,扫码付了钱。庄肃寒等他结好账,喝掉杯中最后一口茶,起身与吴昫一起朝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开车前,庄肃寒看了看时间,扭头对吴昫说:“已经很晚了,要不咱今晚不回去了,我在县城有一套房子,咱去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吴昫第一次听说庄肃寒在县城有房子,不过也没有很意外,只是摸出手机瞅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开车回去到家也要十二点多了,夜晚开车也不安全,吴昫思忖片刻,点头答应了。 抱歉宝子们,这周无榜,只能隔日更,望宝子们理解[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