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 第1章 买定离手 “同龄人在我这个年纪，就算没有目标，日后也有自己的去处，比如去酿酒司当司员，盐铁司当管事，他们的去处多了去，而我只能在大相国寺摆摊。 “我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我的人生充满失败，在我很小时，母亲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父亲是一个酒鬼，给我找了三四个后妈，基本两年就要换一个，她们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形如陌路，互不关心，我的妈妈再也没有回来。 “酒鬼每月的俸钱都被她们搜刮掉了，她们不爱他，要他的钱而已，他除了喝酒，其他都不关心。” “我经常饿肚子，最惨的时候两天才吃了一碗小米粥，后妈很少在家，每天都像是有很多事情，走的时候也不给我钱，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屯粮食的打算，要不是这样，我早就饿死了。” “不懂大人的事，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幸运吧。”陆寒雪喝着威士忌，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看上去娇艳欲滴。 “我没有高学历，家里也不能提供什么支持，在这城市里孤身一人，想找个人说话都难。”莫小白苦闷地喝了一口酒。 “那你有什么梦想吗？”陆寒雪问。 莫小白露出沉思的表情，说道： “梦想应该不属于我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旅行，去看看外面世界。” “然后再也不回来了？”陆寒雪道。 莫小白惆怅地道：“现在谈这个还有点远，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 “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小弟弟，这些钱就当是姐姐支持你的，以后要是真的去外面了，记得替姐姐好好看一看。”陆寒雪取出一沓钞票，把它交给莫小白，这些钱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莫小白则大有不同，年轻时若有人相助一把，以后的道路也没那么艰辛。 莫小白看到她给钱这么阔绰，自己就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不至于的。 “你嫌姐姐给的少？”陆寒雪不满地道，她又加了一沓钞票。 “我真不是想要你的钱。”莫小白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来酒馆喝酒的，好的就是这一口，自己就是角色扮演一下。 “…你还年轻。”陆寒雪说着，照在脸上的灯光似是集中一些，显得更加红润，她今天喝的酒都快有平时一星期的量了。 莫小白下意识后仰，这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啊，不等他反应过来，陆寒雪就把钞票塞进他的怀里，然后起身走了。 留下莫小白一个人在那发呆，刚刚她是不是…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小莫，你可以啊！这个月的业绩都被你完成了。”酒保擦着酒杯，在那调侃道，“你要是经常来，就你那不同版本的故事，掌柜明年就能住新房子了。” “该给我的给我就行，其他的我不关心。”莫小白把钞票塞进衣服的夹缝里，有人找他喝一杯，都被他拒绝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莫小白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小莫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喊他都没反应，今天到底谁坐庄啊！” “不是小莫坐庄，肯定没意思的。” “都怪我们来的晚，要是早一点，就又能赌一把大的…” 到底是怎么了？莫小白用手遮住眼睛，抬头看一眼天色，已经是早晨了，也就是说，自己喝了一晚上的酒。 尽管赚了一票大的，可是她给自己钱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意味，就像是阳光，深深刺痛自己的心。 就像是有什么撞了自己一下，还忘了跟自己说对不起的那种。 莫小白想不通，只觉得有些遗憾，她似是太当真了，而自己又没有准备。 回到家里，莫小白看到常叔坐在外面，像是在等自己。 “这个月的俸钱发下来了，去把学费交了吧。”常叔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不用，我有钱。”莫小白坐在他的旁边，天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 “又去当酒托了？”常叔道。 “在学院什么都要钱，我不想你有负担。”莫小白是常叔带大的，以前喊他爹就要被他揍一顿，渐渐的，就以叔侄相称，这样相安无事了好多年。 “还去开赌庄？”常叔又一挑眉。 莫小白愣了一下，他默默离着远一些，接着才道：“穷孩子早当家，我这是在替自己未雨绸缪，有我在，他们起码不会输的太难看，这年头挣钱不容易。” “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一个错误。”常叔道。 说完这句话，他似是沧桑了许多。 莫小白有些怕他，不打也不骂，这是要做什么，总不能是不要自己了吧。 “爹，你跟我说实话，我亲爹是不是很有钱，还很厉害的人，在他那里，你只是他的手下，带我长大就是他的意思…” 常叔浅浅应了一声： “我不认识你爹，你是我在玉米地捡到的，那时候你还光着屁股蛋。” 莫小白不想放弃，“那你怎么一直都不娶？总不能是为了我吧。” “是因为讨不到老婆。”常叔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件事。 莫小白丧气道：“行吧，反正我在你这没辙，我先去学院了。” 常叔半眯着眼睛，就这么坐在门槛上，讨媳妇就是在添堵，妻子儿女是牵挂，带莫小白长大，什么没经历过，这些事他能不懂？与其这样，不如喝酒。 莫小白走在大街上，棕褐色的瞳孔渐渐变为火红，就像是焰火在燃烧，连带着疲惫和倦意都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自己是黑河学院三年级的学生，黑河学院是黑河国的太学院。 在整个黑河国属于独一档的存在。 莫小白是十二岁考上黑河学院的，今年他十五岁了，十六岁就是结业考试。 到那时，要么留下来在学院做事，要么离开，另谋高就。 这也是莫小白一直在攒钱的原因，自己想要走的更远，首先就得有余钱。 常叔年纪大了，一直干更夫这一行也不是事，趁他还未老去，多带他出去走走。或许等他想通了，就愿意告诉自己的身世，不然心里老是有一个念想。 第2章 极品学姐 步行至五郎街，坐有轨列车去黑河学院的西大门，票价要十五元。 莫小白上车后，准备找一个座位，现在这个点都是赶着去上课的学生，黑河学院没有学生宿舍，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一律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莫小白视线扫去，刚好看到一个临道的座位空着，他坐过去，发现旁边坐着一位女孩，她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歪着身子，靠着车壁睡着了。 真美的女子！ 独自一人坐车不怕遇到坏人吗？ 莫小白正襟危坐，不忘用余光去打量她，她有着樱桃小嘴，眉毛弯弯的，恬静得岁月静好般，如果仔细去看，能看到那细微的绒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就像风吹过芦苇荡，轻轻摇曳着。 莫小白心神荡漾，这简直就是白月光的标配，学院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的。 “到站了，请有序下车。”有轨列车响起铃铛声，莫小白起身下车。 游小悠揉着眼睛，也跟着朝外走去，突然撞到前面的一个人，她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莫小白露出灿烂的笑容道： “没关系的同学，你是哪一个系的？” “我是剑道系三年级学员。”游小悠道，“刚转学过来的，正准备去报到。” “原来是转学生啊，我叫莫小白，也是三年级学员，学院我熟悉，我带你去报到吧，顺带给你介绍一下学院的种种事迹。”莫小白说着，一副百事通的作派。 “同学，你真好！”游小悠道。 莫小白笑言道：“以后都是同学了，肯定要多来往，我就叫你小悠吧，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游小悠疑惑地抬头，“这跟报到有什么关系吗？” 莫小白语重心长道：“当然有关系啊，你要是有男朋友，你的学弟就只能嗷嗷叫了，而你的同学则会咬碎后槽牙，恨自己不是那个人，这可是很重要的问题。” 游小悠似懂非懂道：“我没有男朋友的，家里管的严，在我去大夏之前，是不能谈恋爱的，在长辈眼中，只有大夏的人才达得到他们的要求。” 大夏么？莫小白听过这个地方，那里比黑河国强大一万倍，是黑河国的宗主国，也是整块西北大陆最强的国家。 看来这位小悠同学家境不一般啊。 莫小白不动声色地收起一些轻浮，转而介绍起黑河学院的派系。 黑河学院有五大系，分别是剑道系，武道系，丹道系，器道系，以及阵道系。 其中剑道系最护犊子，脾气也最火爆，若是有人欺负他们，上去就是砍。 而武道系则最散漫，没有太多约束，主打的就是随心而为，莫小白就是武道系的学生。 至于丹道系和器道系，这两个都是人缘极好的地方，因为他们擅长制造和炼制丹药和兵器。谁也离不开，也不太愿意去得罪，更多的还是交好，以防意外。 那阵道系呢？这个系就奇葩。 人最少，性情最怪，可能一年都见不到几次，但是没有人敢冒犯他们。 曾经有一个丹道系的学长和阵道系的学长起了冲突，被困在迷魂阵里，差点饿死在里面。自那以后，阵道系就更加神秘且让人敬畏了。 “相信小悠的加入，以后学院会更加热闹的。”莫小白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最擅长的是控火，就是这样…” 只见，莫小白抬起手掌，掌心出现一簇赤色火焰，它一出现，周围的温度都在快速上涨，若是在冬天，定是很好取暖。 游小悠想看出点什么，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好像就是很普通的火焰，似是兽火，但是没有那么暴戾或阴冷。 “好漂亮的女生！”随着游小悠的出现，一路上吸引了不知道多少视线。 “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游小悠有些紧张，但不是怯场的那种。 莫小白摆手道： “放心吧，这些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游小悠歪头，好奇怪的回答。 “莫小贼，我要跟你赌一把…”走了没多远，一位英俊的少年背着祖传的长剑正在跟同学聊天，看到莫小白，当即过来堵路，只是看到游小悠那出尘不染的装扮，他下意识道，“好漂亮的妞…咳咳…我是说，美丽的小姐…” 莫小白一听，直接竖大拇指。 钱新文，活该你单身！ 钱新文朝着莫小白瞪眼，有这么漂亮的女生不介绍给自己，简直不够兄弟。 游小悠脸色微红，她道： “你好，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游小悠，是三年级的转学生。” “原来是同学啊！”钱新文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道，“在下钱新文，京城钱家，剑道系未来的大哥，剑道榜第九十八名的新锐剑徒。” 游小悠愣住了，似是被这样的开场白给唬住了，她觉得这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莫小白用手勾住钱新文的脖子，往前拖着走，“两日不见，你怎么这么厉害了，是不是皮痒了，居然欺负新同学。” “莫小白，你放开我，你这是谋杀！” “我就不放，除非你喊我一声大哥。” “大哥！大爷！你是我的大爷，游妹子在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游小悠看着他们在那打闹，突然觉得来这里也不是坏事。 “游妹子，没想到你也是剑道系的，以后在剑道系，我罩着你。”钱新文道，“找莫小白不管用的，他这个人劣迹累累，跟他在一起是会影响风评的。”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游小悠道。 钱新文扶额，那是你刚来，不知道行情，整个黑河学院的三年级学员基本都被莫小白搜刮了一遍。 要不是在学院不能乱来，估计他们连裤衩子都留不住，活生生的雁过拔毛啊。 “先不管这件事，游妹子你去报到吧。”钱新文看到莫小白买水回来，连忙止住话头，让她先进去办事。 “学院这两日有什么新闻吗？”莫小白抛了一瓶水给钱新文。 钱新文拧开盖子，喝一口道：“有啊！听说学院来了一位极品学姐，身材和气质完全无可挑剔，不知道是回来探望母校，还是准备留下来当教习。” “看来以后会更加不同啊！”莫小白说着，朝钱新文伸出手。 钱新文不明所以。 “五十块。”莫小白道。 “我呸！莫小白你掉钱眼里了吧。”钱新文骂骂咧咧道，“一瓶白水你要我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有老师出来张望，提醒他们，别在这里吵闹。 “莫小白，你赚那么多钱，难道还不够，去年你起码挣了八十万。”钱新文压低声音道，“有这些钱，哪怕是放在钱庄里都够你吃利息的了。” “余家贫。”莫小白道。 第3章 炸锅的剑道系 “见好就收吧，大家都忙着应对最后一年的结业考试，我们在黑河学院的学生日子快到头了，说不定以后还要互相关照。”钱新文道，“挣钱太狠也不好。” “真正有钱的不会在乎这些，没钱的也不会参与这些，以后的事为什么要现在考虑，这不是杞人忧天吗。”莫小白道。 “也不知道你搞这么多钱干什么。”钱新文也是无奈，虽说修行是无底洞，可有学院加持，也不至于这么难的吧。 “谢谢老师，再见。”游小悠抱着手册出来，满眼欢喜，显然是报到成功了。 “游妹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食堂走一走。”钱新文又在献殷勤了。 “你们去吧，我得去交学费。”莫小白摆摆手，进了办公室。 “莫小白其实没什么钱的。”钱新文道，“他家里就两个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连衣服都是借的。” 游小悠听了，暗自惊讶，原来莫小白的生活如此窘迫。 可是他看着很阳光的啊。 莫小白拉开椅子坐下，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收费的老师。 “莫小白，每次你都是卡点来，要是再晚一点就要截止了。”负责学生相关事务的老师道，他戴着银框眼镜，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年纪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许老师，抱歉让你久等了。”莫小白道，“这是最后一次交学费，若是哪天得空了，我请你搓一顿吧。” “那倒不用，这是我份内的事。”许正真把钱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用夹子夹住，让莫小白在文件上签名。 “上次你申请的事，我已经上报了，估计还有半个月就有回复。”他道。 莫小白露出几分正色，说道： “那就麻烦许老师了。” “你家境一般，最好还是当公费生，若是自己出钱，很不容易的。”许正真对莫小白的印象还行，所以多说了一句。 莫小白诚恳地点头，“这我明白，如果能争取到公费留学，自然是更好，不然，我就只能半工半读了。” 许正真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机会，平台很重要。 他看着莫小白档案上的一系列评价，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考核都是“优”。 “什么都好，就是家境不出彩，寒门想要出人头地，越来越难了。” 许正真收拾好东西，拎着皮包去对接工作，如果可以，他想把今年的奖学金发给莫小白，他已经领了两年了。 莫小白走出办公楼，下午有一节课，现在离着还早，先去社团走一走。 “游妹子，这里就是学院的社团大楼，负责各系学生的日常活动。” 钱新文正带着游小悠到处参观，有这样一位美人相陪，哪里感受得到疲倦，就像打了鸡血，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看到游小悠的出现，社团大楼被一声声惊呼彻底惊动。 钱新文暗骂，这些人没见过世面。 随着一个人的出现，越来越多学生来到走廊处，争着要一睹真容。 “真的好漂亮！”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看到游小悠那长相，那气质，就想好好去呵护，恨不得连星星月亮都摘下来。 “嘁！”女学生则是各自不屑。 但是仍不住去打量，还好，自己有些资本在，可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卑。 “钱新文！你哪里拐来的女同学？”这时，精武社团的干事成员——流木故意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位漂亮的女孩可没有在学院里出现过，以她的容貌气质，足以夺得校花的美誉，简直比任盈盈还要更胜一筹。 “他是任盈盈的追随者。”钱新文可谓是杀人诛心，直接断了流木的后路。 “我先带你去剑影社团。”他道。 “剑影社团有什么好的，不如来我们精武社团，我们的社长可是任晚秋。”流木虽然不悦，但身居管理职位的他，已经有了一些城府，也就是会藏着内心想法。 “我们剑影社团的社长还是林君意呢！”钱新文道，“别在这挡路。” “林君意很快就不是学院第一人了，去剑影社团真不如来我们精武社团。” 流木对林君意自然是忌惮的，春时他就已经突破到了“抱元守一”层次，而自己还在“感悟天地”的中后期。 实力的差距，让他本能地想要不去启衅，但是如果能把这位女孩招揽过来，自己说不定就能顶替成副社长。 到那时，自己追求任盈盈将更有资本了，同时，对自己在学院的发展也更有帮助。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仗着别人的威势不算能耐，你要是再挡着，就等着接受我们剑道系的怒火吧。”钱新文不想在这里生事，游妹子是剑道系的新人，自己要是好心办坏事，以后在剑道系还怎么混。 “难不成她是你们剑道系的人？”流木似是察觉到什么，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道，“应该是转学生吧，可以来我们武道系的，何必去剑道系呢。” “同学，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游小悠道，“请你不要再挡着了。” “原来会说话啊。”流木道。 “听说系里来了一位新同学，流木你敢拦我们的人，是不是活腻了。”在这时，一位银白色制服的少年从楼梯过来，他长相清秀，白玉无暇，甚是少见。 “林君意，我觉得今天是去武斗场的好日子，不如我们去一分高下。”也正是在这时，一位面容方正的少年也是现身。两人乃是多年的宿敌。 一个叫林君意，京城林家嫡子，一个叫任晚秋，京城任家嫡子。 父辈都在朝廷当官，平日里不对付，他们的恩怨自然就延伸到了下一辈的身上。 “先等我处理了这位同学的事情。”林君意道，“在这里，我想说一句，剑道系的剑影社团不比任何社团差。” “没错！剑影社团是无敌的！”钱新文道，接着他对林君意道，“社长，我们上去聊，有游妹子的加入，我们剑影社团以后会更加的有魅力。” 林君意接待了游小悠，互相了解情况，并阐述剑影社团的主旨，凡是剑影社团成员，皆是追求快意恩仇的剑侠。 当游小悠加入剑影社团时，整个剑影社团都是炸锅了，这么漂亮的同学在自己社团，就是每天看上一眼，都能多活好几年，要是天天看，岂不是长生可期。 而得知，社长林君意要和精武社团的社长任晚秋较量高低时，更是热情高亢。 莫小白来到社团大楼，整座大楼空无一人，全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不会吧，社团大楼被人端了？”他摩挲着下巴，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才得知林君意要和任晚秋对决。 两个男的干架很正常，可这么多人都去围观，这也不应该啊，直到他见着武斗场那被簇拥着的游小悠时，顿时恍然。 第4章 职业病 游小悠对同学的热情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她就习惯了。 钱新文本来还担心的，现在看来，的确有些多余。像游妹子这样的美人，走到哪，哪里都不会平静。 “也不知道莫小白在干嘛。”钱新文喃喃一句，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在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学院第一人赌局正式开盘，押大赢大，押小赢小！” “莫小贼，真是哪有热闹哪就有你啊！”钱新文无语到什么都不想说了。 “莫小白就是这么挣钱的吗？”游小悠听到莫小白的声音，看到他搬来一张桌子，在那里拿着本子登记，桌上有一张画布，上面写着：林君意胜（1.2），任晚秋胜（1.25），平局（1.1）。 “莫小白，你又来坑我们的钱，这里是学院，不是你的钱袋子。”流木看到莫小白，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去年中秋节，他好不容易攒到了一笔钱，打算给自己的女神买礼物，赢得她的欢心，结果老本都被他赢走了。 搞得他在她面前很没有面子，后来还是哄了两个月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 “小赌怡情，这样有历史意义的对战，怎么能没有氛围的加持。”莫小白道，“你要是没钱就直说，我们是不会强迫你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钱我有，但是你敢跟我赌吗？”流木早就看莫小白不顺眼了，凭什么他能得到任晚秋的青睐，去当那副社长。 而自己一心为了社团，却只能当他的下属，这不公平，自己哪里比不上他。 “不知你要跟我赌什么？”莫小白今天心情不算好，有点郁闷，又有点怅然。见到他给自己挖坑，自己秉承乐于助人的奉献精神，怎么能不成全对方呢。 “我赌社长胜，若是应验了，你主动辞退副社长一职。”流木道。 “你这就是性质问题，我们都是武道系的，怎么能不支持任晚秋呢。”莫小白道，“我也赌社长胜，而且是十招以内。” “对啊！还能这么赌！”周围人一听，茅塞顿开，“莫小白，我们还要下注。” 流木看到他们那争先恐后的样子，黑河学院这一届的风气就是被莫小白带坏的。他现在进退两难，任晚秋就算能战胜林君意，也不可能是十招内。 林君意占据学院第一人的名头太久了，他已经很少出手，谁也不知道他的战力提升了多少。如果不是听到任晚秋谈论林君意时，说自己有把握战胜他，流木也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不知道，你想好怎么赌了吗？”莫小白道，“或者说，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赌，就是这切磋不可能一直为你等下去的吧。” 流木暗自咬牙，他道： “好，我跟你赌，我赌社长十招以后，二十招以内胜。” “你要是输了呢？”莫小白带着一些狡黠道，“你拿什么做赌注。” 流木拿出一块表，“这是翡翠玛瑙玉石做成的机械表，值十五万。” “其实你不用跟我赌的，你要是用这表甩我脸上，我高低得把副社长的职位让给你。”莫小白道。 流木气的脸色发白，这是对他的侮辱，他要的是自己争取到副社长的职位，而不是凭借别人的拱手相让。 “还有没有要压注的，最后两份钟，最后两分钟！”莫小白扯着嗓子在那喊。 “我想下注。”游小悠过来道，周围的人看到她，都是眼前一亮。 “小悠同学，你第一次玩这个，最好是从小数目开始。”莫小白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这个赌局就是游戏而已，活跃氛围的，跟外面熟知的不一样。” “我赌林君意社长坚持十九招。”说着，游小悠从荷包里拿出一千元。 “还能这么赌的吗？没说谁赢啊，也没有谁输啊。”旁观的人又开了一次眼界，他们都是少年，还是很纯真的。 “哎呀，生意难做啊。”莫小白收了钱，一脸苦瓜相。 有小悠同学的鼓励，林君意是个男的，总得有所表率吧。 除非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就目前所知，林君意还是很正常的，所以，莫小白更加的发愁了。 “林君意，我等着一天很久了。”任晚秋知道，在感应境是自己和林君意最佳的比斗时期，过了这个境界，林家的祖传功法将极快地提升林君意的修为。 即是说，突破了感应境，两者的距离会被迅速拉开，这也是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根本原因，他战胜了林君意，至少不是自己能力不行，然后再蛰伏几年，定能再次追赶上对方。 “来吧，期待一战！”林君意亮出配剑，灵力幻化成丝，如涌动的流水般。 “那是林家的竹君剑。” 钱新文没有赌，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被莫小白坑走了，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手上的祖传长剑，但是搞丢了这个，回去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虎怒拳法！任晚秋的灵力溢出体表，形成一层光膜，在灵力的加持下，各方面的反应都会有大的提升。 钱新文继续解说道：“任晚秋也已经突破到‘抱元守一’层次，按理说，更早突破到林君意更有底蕴，不过行家就知道，林家的剑道心法更注重修行，而不是杀力的高低，所以，胜算还不好说。” “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当时有想法多了。”在那高塔上，一位老者正对旁边的女子道，如果莫小白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女子就是酒馆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陆寒雪。 陆寒雪道：“任晚秋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在后续的境界追不上林君意，眼下是最好检验各自实力的时候。 “但林君意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困就困在功法的局限上，前期的薄弱，不代表后期的无力，两个都是好苗子。” 在这时，她早就注意到莫小白了，没想到他还是黑河学院的学生。 “老院长，那个学生是在干什么？”陆寒雪指了指那桌子旁的莫小白。 “额，他啊…职业病犯了。”老院长龙迪谈论起莫小白也是不愿意多说，你说失望吧，他确实在靠自己的力量，你说高兴吧，又差点把这一届弄的民不聊生。 职业病？陆寒雪想到莫小白说过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 在学院里当义工，赚一点社团经费，也是苦了他，自己给他钱，他还能不忘初心，真是不可多得的心性。 莫小白要是知道，自己在陆寒雪那的评价高到这种程度，不知会作何感想。 眼下，任晚秋和林君意再度暴起，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得做出阶段性的了结。因为他们的父辈，因为他们自己。 第5章 常在河边走 钱新文看着那切磋，没有任何留手，都是出了全力，招式已经来到了十二招。 流木面色凝重，并没有因为莫小白输了一半而感到高兴，也不知道社长能不能在剩下几招内结束战斗。 如果不能，那就是和莫小白的平局。 莫小白喝着社团成员送来的果汁，在那盘算每一招的得失。 初级的坐庄跟简单层次的下棋一样，玩的就是心跳和战术，人难免会沉浸在幻想中，既要保证盈利，又要善于脱身，这是很考验一个人的智慧和能力的。 任晚秋缓了一口气，刚刚的接连对碰，林君意已经是用尽了招数。 而自己，要是再耗下去，将很难取胜，想到这里，他兴奋起来，不愧是林君意，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林君意握着剑的手在细微颤抖，这一战可以说是酣畅淋漓，但是，自己还想再试一试，看看自己的极限。 三合虎印！任晚秋抽取最后一丝灵力，将其汇聚在左拳和右腿腿跟，身形弹射而出，以极快速度撞向林君意。 林君意抖擞一下剑尖，抽出灵力丝线，编织成网，在任晚秋冲进来时，反过来将其包裹，每一根丝线都是在分散他的力量，这样的丝线足有上百根。 “不错嘛，林君意，可这还不够！”任晚秋手握住丝线，准确来说，是握住了母线，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直接撕断。 看到这一幕，林君意稍稍失神，略微有点低落，自己切磋不如他。 任晚秋攥着手，内有伤口，有鲜血流出，他直视着林君意，“为什么要留手？” “我已经用尽力气，是你赢了。”林君意道，“虽然是切磋，对我受益匪浅。” “一想到会有一段时间和你拉开大距离，我就觉得，你真变态。”任晚秋道。 “你要是不撞上来，我也困不住你。” 任晚秋听了，神采奕奕道： “都说是切磋了，就应该光明正大。” “十九招！十九招！差一招我就赢了。”有同学在那悲呼，就像是差点中大奖般，那可是自己半月的零花钱。 “莫小白，记住你说的话。”流木撂下一句话，然后就去找任晚秋了。 莫小白拿出本子，说道：“念到名字的过来算账，我做庄，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莫小白，我终于从你这里赢钱了。”灵丹社团的成员擦着眼泪道。 “莫小白，你给我等着，我又得去做兼职赚生活费了。”鼎器社团的成员道。 “多谢诸位捧场，下次再来啊！”莫小白把赔付的款项付清，自己小赚一笔。 “莫同学，还有我呢。”游小悠道。 莫小白说道：“压中最终招，一比三的赔率，这是你的三千元。” 莫小白肉疼归肉疼，愿赌服输还是认的，赌局嘛，总有输赢的。 “生活不易，不知道他有没有亏钱。”看到莫小白那挤出的笑容，游小悠有些过意不去，他靠这种方式挣钱，终究不是办法，要是能帮到他就好了。 钱新文过来道：“本来极大可能是平手的，他们默不作声的达成了默契。” “如果不是平手，就是生死了。”莫小白道，“你对那最后的剑网怎么看？” 钱新文道：“暂不了解特性，不过应该很厉害，实力越强，网越细密。” “任晚秋受伤了。”莫小白道。 “还真有可能。”钱新文推测道。 “下午有课，等完事了再聊。” 莫小白扛着桌子，放回阴凉处。 “精武社团，也该到我做出选择了。”莫小白似是想到什么，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书信一封，送到社团秘书处。 任晚秋给自己的右手缠上绷带，自己虽然赢了林君意，但林君意最后的手段，还是让他始料未及。他找到新的路了么？ “社长，莫小白辞职了。”社团秘书找到任晚秋，向他汇报道。 “他辞职干什么？”任晚秋不解，就算要辞职，也是半年后吧。 那个时候，就是二年级学员进入社团工作的时候了。也就是，所谓的换届。 “听说是和流木立下赌约，他输了，然后就辞职了。”社团秘书道。 “然后呢？”任晚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莫小白虽出身清白，但脑子一向很好使，就是自己，也在他那输过钱。 “他转头加入了剑影社团，还当上了副社长，外面的人都说，是奔着剑道系的那位美女去的。”社团秘书道。 “越来越有意思了呵。”任晚秋气笑了，这莫小白还真是不留遗憾。 “现在社团里乱成一锅粥，不少人都要跟着退出，估计都是奔着剑影社团去的。”社团秘书道。 “让任盈盈回来，跟那位转学生碰上一碰，至于那些人，设立冷静期。”任晚秋道，“同时，散播传言，就说莫小白背信弃义，见色忘友，没有担当。” “是！”社团秘书表示这就去办。 “莫小白，你怎么就要跟我对着干呢。”任晚秋想不明白，在精武社团，他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甚至还有所关照。 “社长，你真要让莫小白当副社长？”剑影社团社长办公室，社团秘书对林君意道。他在想，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莫小白行事散漫，跟市井百姓没有区别，而剑影社团多是有坚守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莫小白跟我们剑影社团的宗旨不太契合，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价值，你觉得我们这一届怎么样？” 剑影社团秘书道：“勤奋务实，活泼好动，比上一届的学长学姐多了点生气，跟我们的学弟学妹比起来，又更成熟稳重，我们在学院外的名声是近年来最好的一届，各系都有名副其实的代表人物。” “这一切可都有莫小白的功劳，他就是鲶鱼，把我们这一届搅动起来，可以说他一人就影响到了我们这一届的风气。” “说的通…”剑影社团秘书忽然道，“难道社长是想让莫小白改变一下剑影社团？可是我们剑影社团有社长在，不需要其他人的左右啊，而且，精武社团在传一些消息，被我们的人听到了，说他是为了追求游小悠才到我们这里，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现在都很不满呢。” “具体事情你跟我说一下。”林君意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剑影社团秘书便把莫小白和流木立下赌约的事说了一遍。 “有意思，放出消息，就说，是精武社团的流木逼走了莫小白，莫小白走投无路才到了我们剑影社团。”林君意道。 “不愧是宿敌啊！”剑影社团秘书心里道。他立即看出这个办法可行，便着手去办，以前两大社团还比较友好，现在看来，则是有必要争一争第一社团了。 第6章 暗度陈仓 “听说了吗，都是他逼走了莫小白，莫小白在社团拉了两年赞助，次次都没有让我们失望，现在倒好，够头疼的了。” “莫小白在社团，我们这些寒门子弟还能找他办事，现在全得拉关系，攀交情，我看啊，这精武社团是没法待了。” 流木听到他们在议论和讥讽自己，眼神顿时变得不善，莫小白愿赌服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在的时候，你们不也经常腹诽他，说他是赌棍，影响社团风气。 他走到社长办公室前，刚好碰到社长秘书出来，他直接走进去，想跟任晚秋谈一谈。 “流木，你让我有点难做了。”任晚秋看到他，便把锅甩到他的身上。 流木说：“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这是莫小白的选择，跟我无关。” “我们都知道，但外面的人不这么想啊。”任晚秋道，“这件事必须有个解决，不然影响我们精武社团的招新。” “那社长想怎么解决？”流木挣扎片刻，他知道，副社长跟自己无缘了。 “让韩巡当副社长，他是寒门出身，对社团的发展更有帮助。”任晚秋道，“最主要的，他在莫小白手下干过事。” “好，我没意见。”流木不知道怎么走出社团大楼的，只觉得外面的风格外冷。 此刻的莫小白正在教学楼的课室里，下午有一节课，课题是《感应境三大境界详解》，这是学院的通用课。 “莫小白，你完蛋了！”钱新文凑过来道，“精武社团怨你，剑影社团嫌你，以你的脑子，不该把事情搅得这么浑啊，到头来，自己不是自己，还惹得一身骚。” “我只是遵守赌约而已，在哪不是副社长。”莫小白道，“而且有小悠同学在，闲言碎语何必在意。” “可是这样会影响你的奖学金的。”钱新文道，“你这么做，他们肯定会给你使绊子，以前你在精武社团，任晚秋可是推举过你，这你忘记了？” “我在他巅峰时离开，这不是好聚好散？”莫小白道，“再者，我也没做什么，还是同一栋楼。” “那你也该打声招呼吧。”钱新文道。 “莫同学，外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左右不是人，也是难为你了。”游小悠走进课室，看到莫小白和钱新文，便是来这里坐着，他们都在最后一排。 “些许风霜罢了。”莫小白道。 钱新文一听，妈的，又给他装到了。 “快看，是任盈盈！”就在这时，有学生惊呼，众人当即看去，便是看到一位穿着深蓝衣裙的娇媚女孩，她有着精致的鹅蛋脸，性感的红唇反射着光泽，在那雪白的脖颈之下，更是傲然耸立。 她的出现让血气方刚的少年都是忍不住屏住呼吸，有的更是当场败下阵来。 而她则是极其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在她看来，自己就像是女王。 接着，她把目光投向那后排，游小悠看到任盈盈，两者一对视，似是有火光。 “连展现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任盈盈很失望，还以为这位转学生有什么厉害的。花开而不争，跟没开过有什么区别。 “任盈盈走的路线跟游妹子不一样。”钱新文道，“她是无法忽略，如红玫瑰肆意绽放，而游妹子却是遗世独立，出淤泥而不染般清雅。” “我没有想过跟她争什么，就算有，我也不怕她。”游小悠道。 莫小白道：“再过十年二十年，小悠同学在这些人的心里，将是最难以忘怀的对象，懂你的人需要阅历。” “莫同学，我现在是不能有男朋友的。”游小悠道，她已经告知过他了。 钱新文在一旁道：“莫小贼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小色胚，待人处事都只在乎表面，不懂得欣赏恬淡的美好。” 游小悠闻言，放松地笑了笑。 “你们觉得新同学和任盈盈谁美啊？”在等待导师来的空隙，无聊的人便在那竞美，要知道，游小悠的美是由内而外的，而任盈盈的美则是由外而内。 “新同学有种让人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有同学道，“我要是有这样的妹妹就好了，如果可以，谁敢当她男朋友，我就打断谁的腿。” “任盈盈更像是御姐，霸气而自信，找她献殷勤的肯定不少，追她是很难的。”另一位较为理智的同学道。 “快看！新同学笑了！她连笑起来都是那么美丽。”其中一位凑过来的同学道，“不如这样，我们成立一个游同学联盟会，专门保护新同学的安危。” “我觉得可以！”他们敲定这件事，便开始在那商议章程。 “莫小白果然是奔着美女去的。”灵丹社团的成员道。他们说话酸溜溜的，因为莫小白的控火能力，他们邀请了几回都没同意，结果因为新同学的出现，他就另投他处，这简直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这时，任晚秋和林君意来了，两人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的两端。 任晚秋手上缠着的绷带，他们都看见了，看来任晚秋赢得并不轻松。 至少没有外面传言的那样简单。 “任晚秋现在成为了学院第一人，看他们的样子，似是没有结束。”有聪明的人在那分析道，“作为两大社团的社长，接下来要分高低的，可能就是谁才是第一社团了。”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了，精武社团和剑影社团都有美女坐镇，各自的社长又都是佼佼者，况且，今年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我们都快毕业了。”说到毕业，各自都有些五味杂陈，彼此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不是谁都能提前找到去处的。 在黑河学院，剑影社团和精武社团的社团成员最多，是其他社团加起来的总和的好几倍。 从他们那泾渭分明的样子看，接下来的学院可能不会太平。 “哥，莫小白真是拎不清，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没有哥的推举，他去年连奖学金都拿不到，现在有点能耐了，跑去追女生，估计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任盈盈坐在任晚秋的后面一排，她托着腮帮子，在那蛐蛐莫小白。 “不用管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任晚秋不想在莫小白身上浪费心思。 以前用他，是因为惜才。 现在他跑了，也不值得惋惜。 “我是你们的通用课导师，在下陆寒雪。”这时，一位穿着青银色长外套，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的青年女子走进课室，她看到这么多人在，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脸上随即掀起了一抹笑容。 “接下来，将由我来阐述《感应境三大境界详解》，大家应该都踏上了修行，首先，我想问一个问题，什么是修行？” 第7章 苦孩子 “导师，这我知道，修行是为了继承家产，让自己变得更有钱。”一位穿金戴银的胖子道。他是京城贵族子弟。 “修行离不开资源，而金钱又是最通用的获取资源的方式。”陆寒雪说完，带着鼓励看向其他人。 任盈盈对这位导师带有天然的敌意，更像是一种在自我防御。 “修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让自己拥有当自己的自由。金钱虽然可贵，但自身没有强大的修为，也是不可靠的。” “这位同学道出了修行世界的残酷，我们之所以能够坐在这，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守护着这里。”陆寒雪道，“还有其他同学吗，请大家踊跃发言。” 在陆寒雪的鼓励下，接连有同学发言，就连钱新文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导师，我认为修行就是为了变强，在实力面前，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能被左右，就比如我，迟早是剑道系第一大哥，到那时，凡是我的校友，都能受到我的庇护。”钱新文非常认真地道。 “一人修行，如树长成，后人自然能在树荫下乘凉，这点跟权力很像。”陆寒雪说着，把目光投向莫小白，“你旁边的这位同学觉得什么是修行呢？” 莫小白看到陆寒雪投来目光，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自己哪里知道，她会是自己的通用课导师。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实在抱歉，但说再多，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陆导师，修行在于内和外，有人向外修行，追求境界的高低和实力的强弱，有人向内修行，追求自身的圆满和心灵的通达，在下认为，修行有很多条路，分大道和小道…” 钱新文越听越不对劲，到底谁才是导师，莫小白在修行上下苦功夫了？ 游小悠听着莫小白的讲述，类似的论点她曾听一个人说过，而这个人在修行上已经有所建树，但始终认为自己不得要领，还只是门外汉的层次。 陆寒雪目露异彩，莫小白在修行上的心得如此深刻，就连自己都是受益匪浅。 “道有高下，却也殊途同归，修心还是修力，全看个人的理解。” 莫小白说罢，坐下了。 在场皆是沉默许久，忽而掌声雷动，就莫小白说的这些，值得他们反复思考。 “莫小白，又给你装到了。”钱新文道，“你是不知道，那些女同学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你长的一般。” “我明明很帅的。”莫小白道。 “你肯定没我帅。”钱新文道。 莫小白道：“脸皮这么厚，却连女朋友都没有，你是不是不行啊！” 钱新文急了，“女朋友关那个什么事，我们就算找也是先培养几年感情。” “莫同学，刚刚课上你说的太有深度了，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 面对女同学的热情，莫小白则是礼貌地回应了几句。 钱新文叹了一声，自己回去也得恶补知识了，免得让人看不见自己的闪光点。 “下午没课了，你打算…”他说着，看到一位穿着朴素的男生在走廊等人。 显然不是等自己，而是找莫小白的。 “韩巡，当了副社长，不给自己买身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任晚秋亏待你呢。”莫小白对这位同事的观感还是蛮不错的，如果他没有那么死板的话。 韩巡一丝不苟地道：“刚上任，没来得及，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去食堂吧。”莫小白道。 韩巡露出笑容，食堂请客他还是没问题的。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回家找人开小灶，不然愧对我的理想。”钱新文知趣地离开了，韩巡的家境一直不好。 去食堂的路上，韩巡落后莫小白半个身位，亦步亦趋跟着，莫小白从来不刻意关心韩巡。正如韩巡也不会去想莫小白跟自己的不一样。 “因为拉赞助的事？”各自装了一盘饭菜，面对面坐着。食堂不贵，八元就能吃饱。莫小白开门见山。 “是的，今年暑假学院外换了好几家店铺，伙伴反馈他们都不是很好沟通，好几次拉赞助都失败了。”韩巡道，“我们社团的广告位即将到期，要是没有新的赞助，可能就要揭不开锅了。” 莫小白道：“不是揭不开锅，而是赞助会被权势子弟把持，到那时，社团的运转就会僵化，沦为权势的地盘。” 韩巡没有否认。所以才说的“可能”。 “没有了学院的流量，外面的店铺就很难做到薄利多销，走的路线就不是亲民，而是追求暴利，一样东西，不同的包装不同的价格，一个富人的消费是寒门的好几倍，乃至数倍，你的担心我理解。” 韩巡认真听着，“那应该如何解决呢？他们手头上也没有多少钱。” “可以让他们贷款。”莫小白道。 “这也太掉钱眼里了吧。”韩巡连忙扶了扶眼睛，他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广告位贷款出租，可以把价格设低一点，利息最好是减免。”莫小白道，“这不妨碍他们挣钱，还能让社团有稳定的收入，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我得回去商量一下。”韩巡把饭菜吃掉，对莫小白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莫小白淡定地喝着蛋花汤，虽然食堂的汤是廉价了点，但是量大管饱。 “流木，韩巡找莫小白去了。”精武社团，流木正端着一杯葡萄酒，在那自饮自酌。这可不是社团的，而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自己带来的，一般人都喝不上。 “他也就莫小白靠得住了，要是拉不到赞助，他这个副社长就等着下台吧。”流木对自己的亲信道。 “那我们要不要阻止？” 流木皱眉，“我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记住，精武社团有能者居之。” 说到这里，他又道：“不过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办法是什么。” 莫小白，你走了，换来了韩巡，韩巡走了，总该轮到我了吧。 ……… 导师办公楼。 陆寒雪收拾着东西，正准备下班，见到许正真的过来，她打招呼道：“许同学，上次见面还是很多年以前了。” “陆同学回到学院当导师，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许正真伸出手和她简单一握。 他们曾是同一届的学生，毕业后，她离开了黑河国，自己则是留了下来。 原以为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还有重逢的一天。值得高兴，也值得纪念。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陆寒雪道，“下班了去喝一杯？” “来这里要材料，给一个学生申请奖学金。”许正真道，“你和我一起吧，我带你熟悉一下学院的变化。” “许主任，三年级的奖学金名额已经满了。”负责这方面的老师道，“这五个人都是家境相当贫困的人，而且很大可能会留在学院里当干事。” “留学批的呢？”许正真道。 “名额倒是有，不过没听说有谁走校园渠道申请奖学金。”办事老师道。 “那把这个报上去。”许正真把莫小白的材料拿出来，交给对方。 莫小白？陆寒雪睁大眼睛，随即明白他的处境，真是一个苦孩子。 第8章 小鬼当家 “你在帮这位学生申请留学？”出校门的路上，陆寒雪也是带着好奇道。 许正真道：”年初开始申请的，一直在补交材料，莫小白家里就两个人，清贫家境，身世清白，学习努力，积极参与社团活动，他结业考试顺利的话，应该就能去外面留学了。” 陆寒雪微微点头，“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对他印象很深，他确实不太一样。” “这些年还好吗？”许正真道，“毕业后连消息都没有。” “还行吧，苦中作乐。”陆寒雪道。 “那就随便找一家餐馆了。”许正真道，“就在学院附近，这些年行情不好，能照顾一点是一点。” “韩同学，你们怎么能见钱眼开呢，我们租不起广告位，但你不能让我们贷款啊。”鸿图烤肉店的老板准备了一箩筐的拒绝话术，唯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让自己贷款租广告位去曝光自己。 “我们这是免息的。”韩巡道，“三个月才四千元，一个多月就能回本。” “你们…你们…”烤肉店老板马兰山想说话，但是如鲠在喉。 自己不用先出钱，等收益到账，再给精武社团还款，就像是在投资自己的店铺未来，他想要反驳，可也有心动的瞬间。 “真的免息？”马兰山是实诚人，来到京城盘下这家店铺，看中的是这里的地况和商业前景，如果能有曝光，再加上自己的独家配方，相信很快就会起来。 “是的，免息，这是我们精武社团的诚意。”韩巡道，“在学院有曝光和口碑，我们学院那么多人，生意不会差的。” “行吧，那我就先试三个月。”马兰山道，如果三个月都没什么生意，就只能另谋出路了，这四千块钱也不是特别大的数目，毕竟他一个月的店租就要五千块。 “那我们签合同吧。”韩巡道。 许正真看到他们，发现是拉赞助的社团成员，他走过去，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拉赞助不用签合同的吧。” “这位先生有所不知，让这位同学跟你解释吧。”马兰山是既欢喜又忧愁。 “这是我们精武社团推出的广告位贷款出租活动，商家只需定期付一部分贷款给我们社团就行了，没有利息的，这既能满足我们社团的一般支出，又能带动学院周边的经济。”韩巡道。 “你叫什么名字？”许正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社团有在替社会做贡献。 “学生韩巡，精武社团的副社长。”韩巡道，“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这个办法是你们想出来的？”许正真又道。他打算以此为蓝本，调研一下这个举措的可行性，如果可以，理应采纳。 “这是我向前辈请教得来的，他是我们精武社团的前副社长。”韩巡道，“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了其他社团。” “我们对你们的做法没有不好的观感，社团要发展就需要金钱，这也是你们利用现有资源跟外面商家的一种合作方式。”陆寒雪随便打听了一下，原来是社团在拉赞助，便过来了解情况。 “陆寒雪导师！”看到陆寒雪出现，精武社团的成员都是心惊了一刹那。 这位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又是谁？他们更加好奇了。难道也是学院的导师？ “他叫莫小白，是我去请教他的。”韩巡看到陆寒雪，知道不是什么坏事情。 莫小白？陆寒雪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他，他还是学院社团的副社长？ 不过转念一想，也说的过去。 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才会提前筹备自己的人生计划，真是一个有规划的小子。 莫小白正在大相国寺摆摊，忽然打了一个哈欠，谁又在念叨自己。 “老板，煎饼果子加个肠！” “好嘞，九块！”莫小白熟稔地开始制作，不忘跟顾客说一些趣事。 “韩社长，我们今晚拉到了五家赞助，足足有两万块钱呢。”精武社团的成员欢喜地道。原本窘迫的社团资金，终于是有了希望的曙光。 “利用好我们的资源，我们的社团招新一定要碾压其他社团。”韩巡道。 他深刻地明白，社团的根基就是新成员，只有源源不断，才能源远流长。 “陆同学，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在学院要是有什么需要，别忘了找我。” 许正真和陆寒雪作了结束聊天，这些年各有各的经历，能够坐下来吃个饭，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陆寒雪和许正真分开后，她打算去大相国寺看看，听说那里是京城最热闹，最繁华的交易市场，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等到了大相国寺，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金碧辉煌，好似有着千万盏灯光。 人潮往来甚密，叫卖声不绝。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不管是商贩还是巡逻队，其乐融融，和谐共处。 往里走着，黑河国最繁华的一面展现出来，像是集市，更像是社会的缩影。 当年在这里学习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发达，自己也经常来这里，时光如梭，俨然没想到这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再往深处去，陆寒雪忽然放慢脚步，在她前面五十米的地方，有着一个摊位，一位穿着蓝白外套的少年正坐在凳子上，在那啃着煎饼。 有顾客到访，又连忙放下，给客人出餐。好像在他身上，总是有种种可能。 “老板，我要一份全家福。” “好嘞，稍等片刻，33元。”莫小白道，他一边做着，一边顾自说，“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是来京城旅行的？大相国寺在京城是必去之地，同时还是国内摆摊者的殿堂，要是待的久，可以到处转转，不过要是不认识路，我这里有一份旅游攻略，就不收你钱了。” “来一份吧。”陆寒雪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她在等莫小白抬眼看她。 莫小白一手制作着煎饼果子，一手去操作台下的箱子里拿攻略手册。 “来京城逛了大相国寺，自然不能不去黑水湖，那里以前是矿场，后来惊动了地下的水龙王，接连下了四十九天暴雨，整个矿洞就成了现在这样。” “好，我会去看的。”陆寒雪道。 “去了那里，可得吃一吃黑水湖的黑水鳞鱼，味道鲜美异常，价格还不贵，据说是水龙王的后裔，我这里有折扣券。” “黑水湖虽然神奇，但那里的鱼不好抓吧，你这都能搞到，真会当家。”陆寒雪道。在她看来，莫小白似乎越混越可以了，又是副社长，又是出谋划策，又是摆摊推销，又是高谈阔论。 “哪里哪里，美女，你要的全家福好…”莫小白装好袋子，抬起头来，伸手递给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瞬，他故作轻松地道，“原来是陆导师，真有缘分啊，这全家福我请你吃吧。” “你真在这里摆摊？”陆寒雪玩味地笑道，“还帮黑水湖的招待所当推销员，莫小白，我才认识你一天，你就给了我那么多的惊喜，我简直要刮目相看了。” “陆导师，我这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莫小白喝了一口水，说道，“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开拓进取，我要是不努力一点，怎么去改变生活呢。” 第9章 第二层次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陆寒雪想到莫小白的背景，像他这样的人，在这个年纪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成长。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更自由。”莫小白道，“能挣大钱比什么都开心。” 陆寒雪抿着嘴，点点头。 她尝了一口，赞道：“手艺不错！” 莫小白递给她一瓶水，自己则是啃着煎饼，陆寒雪的出现，自己的生活都开始不同了。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有些事情经过了艺术的加工，也不知道会怎样。 继续忙了一个多小时，陆寒雪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莫小白在那忙碌。 “料用完了，收摊了各位。”莫小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明天有课吗？”陆寒雪发出邀请道，“我打算故地重游，去黑水湖看看。” “上午社团招新，下午有空。”莫小白道，“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黑水湖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寒雪愉悦地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邀请他，只是觉得吧，有他在会不一样。 莫小白回到住处，清洗工具，常叔晚上上班，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他洗漱完，盘坐在床上，双手叠放，置于丹田处，一缕火焰灵气从丹田钻出，如同水流积攒在掌心之上，化作一团火球，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 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这火焰就一直在自己体内，就连修行功法都是脑海中自然出现的，一直不太懂为什么。 常叔是普通人，不晓得这些。 久而久之，莫小白就不去追问为什么了，与其惴惴不安，不如心安理得。 说不定是自己那暂时一点消息都没有的父亲留给自己的。 周遭的灵气争着涌动起来，晚风拂过院子里的枣树，这里一棵，那里一棵。 莫小白的眉头一皱，体内的灵力过山车一样，难以把控地快速奔驰。 自己的身体愈发奇妙，好似挣脱了躯壳的束缚，有那么一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当莫小白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了货郎走街串巷的声音。 “这就是‘融入天地’么，太神奇了，但那是什么呢，我好像看到了一道伟岸身影，可就是看不清面容。” 莫小白不知为何，一滴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就连他都是很意外。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父亲的，他和我们的分开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心里安慰自己后，莫小白体内似有什么残存的执念消失了，连灵力运转速度都变得迅捷了几分。 莫小白擦了擦脸，把毛巾挂在钩子上，常叔一头白色长发，拎着酒壶，气定神闲地回来，他还买了猪头肉。 “爹，我突破第二层次了。”莫小白想要蹭一碗酒喝。 “我又不懂修行。” 常叔说着，把酒壶护至身后。 “我现在已经能通过结业考试了。”莫小白道，“不过我的志向，不止于此。” “年轻可畏。”常叔不为所动，酒都不够自己喝，哪能分出去啊。 “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很帅气？”莫小白又道。 “还行吧，有几个追。”常叔道。 接着，他看到莫小白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他不明所以，后知后觉，想要骂娘，自己被这小子套话了。 “爹，我去学院了。”莫小白离开了家，他红着眼睛，常叔不告诉自己，想来也是有原因的，等着吧，他迟早会告诉自己的。自己也会做好准备的。 常叔抿着酒，莫小白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不过他是聪明的孩子，自己适当引导就行，跟我玩套路，真当我白活了？ ……… 黑河学院。 在通往学院广场的路上，有指引路牌，告诉一年级的新学生，现在是五大社团招新的日子。 “同学，我们是精武社团，我们的社长是学院第一人任晚秋…” “林君意社团招生了，温和如玉，翩翩君子，今日加入有定制礼品…” 钱新文和游小悠在遮阳伞下站着，有游小悠在，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依旧有大量的学弟学妹过来询问事项。 而精武社团为了吸引人，也是让任盈盈过来亲自坐镇，这两大社团虽没有任何沟通，但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在互相较劲，知道内幕者，更是想看一出好戏。 至于灵丹社团和鼎器社团，他们招生有特定的方向，一个倾向于控火能力，一个倾向于锻造能力，都是有门槛的。 至于阵道系的社团，他们全是内招，就是只有阵道系才能进他们的社团。 所以，社团招生基本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们的存在也是最神秘的。 韩巡负责广告位的展示，同时发放优惠券和团购券，鼓励学生在学院周边消费，以此推动社团自身的发展。 流木知道韩巡拉赞助的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搞的自己只能过来打下手。 这样在任盈盈面前，真的很没有面子，自己要是副社长就能和她谈笑风生，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憋屈。 但是好在，韩巡是一个死脑筋，对感情这种事情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 要是其他人，早跟任盈盈搭讪了。 哪里会像他这样客气。 流木心里的感觉一时连自己都说不清，说白了，他恨自己没有副社长的职位，又为韩巡不懂得搭讪而庆幸，同时对自己做的事情心有不满，但因为是替社团工作，只能按捺下来。 他正有气没处撒，忽然瞥见莫小白朝这边走来，他出言讥讽道：“莫小白，你现在还好意思参加社团活动？真以为自己是谁，剑影社团都不一定认你。” “这不是流木干事嘛！”莫小白故意抬高声音，用一副惊讶的表情道，“一晚上没见，你还没有成为副社长啊！” 一晚上？你当老子是去卖？ 流木气的面红耳赤，注意到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又被莫小白踹进坑里去。 “没关系的，一晚上不行就两晚嘛。”莫小白假装安慰道，“我相信，以流木干事的本事肯定是能当上副社长的。” 流木攥紧拳头，看到那么多人在议论和指摘自己，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怒喷一口血，当场昏倒过去。 “医疗队！医疗队！有人昏倒了！” 韩巡看着那被拉走的流木，眼里掠过一抹怜悯，不作死就不会这样。 流木攥紧拳头，始终不去睁开眼睛，莫小白，我流木跟你不共戴天！ “副社长，厉害啊！”剑影社团的成员道，“不用动手就把人放倒了。” “是他太脆弱了。”莫小白耸肩。 流木听到那声音，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什么叫脆弱，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做局，他忍了又忍，一忍再忍，最后脑子转不过来，真的昏了过去。 第10章 招新 “莫小贼，流木的事，你算是给我们报仇了，游妹子去剑影社团的时候，还被他拦路刁难过呢。”钱新文道。 “钱新文同学，在这里，请叫我副社长。”莫小白干咳一声，正色道。 不装是不是会死？钱新文真想问候一下他，自己跟他都谁跟谁。 “莫同学，这是今天加入社团的名单。”游小悠把名单整理一份出来，把它交给莫小白，“总共有五十二位新成员。” “有小悠同学在，剑影社团就像是拥有一块天然的美玉，就是再眼拙的人，也会怦然心动。”莫小白道。 游小悠挽了一下鬓发，找借口离开，“我去看一下别的地方。” “见色忘友！” 钱新文替自己打抱不平。 “你真的喜欢游妹子？” 他随即试探性地道。 “我可跟你说啊，学院的学生自发成立了一个联盟会，以保护游妹子为主旨，看到那些保镖了么，全是带刀侍卫。” 言下之意，你要是公开追求游妹子，他们吐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一个正常人，看到美女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莫小白一本正经道。 钱新文直抒胸臆道：“爱慕。” “没错，可我不一样。”莫小白道。 “你哪里不一样？”钱新文道。 莫小白自得道：“我是‘欣赏’。” 钱新文无语了，你才十五岁就这么爱装，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那还了得。 “对了，社团赞助费的事？” 莫小白身为副社长，关心自己的工作进展再正常不过。 只是，钱新文总觉得，他有所企图，不是钱的事，而是别的什么。 “因为游妹子的存在，社团成员都踊跃捐资，我们不缺赞助费。”钱新文道。 “剑影社团世家子弟居多，跟精武社团不太一样。”莫小白道，“既然不缺赞助费，那我就不去筹备了。” “我要你这副社长何用。”钱新文道。 莫小白瞥了他一眼，“但是话又说回来，不搞赞助，广告位空着就是空着，不如拿去出租，这样也能增添一些进账。” “打算再拉韩巡一把？”钱新文道。 莫小白摇头，“凡事不可强求。” 钱新文不明白了，灵丹社团和鼎器社团跟你关系不大吧，你不帮自己的老同事，难道跑去帮他们？ 莫小白没有解释，他拉着钱新文，到后面的休息区，跟社团秘书刘复谈话。 “刘秘书，我有一个计划。”莫小白双手交叉，手肘抵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他跟刘复不熟，所以就真的是在谈事情。 “想要出租广告位？”刘秘书似是早有谋划，他们不缺钱，不代表就不想赚钱。 “是的，学院的广告位若能妥善处理，将会营造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莫小白继续道：“而且，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次表现的机会。” “如果广告位都给了别人，我们社团的形象将更加片面。”刘秘书道，“我们要是不宣传自己，不去占据舆论高地，以后谁会去了解我们剑影社团。” “所以才需要变通。”莫小白道，“我们可以在广告位上新时，让他们加上我们的名字，我们是出租，不是售卖。” “让他们去宣传我们？”刘复仔细一想，这样可行啊，不用自己大费周章，坐着就能收钱，躺着就能宣传自己。 “没错！”莫小白道，“我们有五块固定广告位，还有十一块流动广告位，这些要是利用起来，将一举多得。” “可是下个月就是社团大会了。”刘秘书道，“因为各自社长的原因，我们剑影社团和精武社团肯定是要碰一碰的，这事你有什么看法？不如说一说高见。” “剑影社团历年来的大会排名都是前二，最少都是八块流动广告位，这是目前可以预测到的稳定成绩。”莫小白道。 “这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刘复道，莫小白没有指点江山的意思，他也不好不近人情，对方想要做事，那就让他做事。 “莫小白，你让社团的广告位出租，是不是想让社团减负？”钱新文道。 莫小白知道他会明白，说道： “留一两块核心区域就行了，其他的，不用那么在意。” “那你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差不多吧。”莫小白道。 “这是要走不同的路线。”他补充道。 钱新文道：“就怕会有人不同意。” “有意见让他们去找林君意。”莫小白道，“基础不一样，没必要同质化。” “广告位出租？”听到这样的消息，被召集来的剑影社团成员都是一脸意外。 他们专门负责拉赞助的事，整个社团五百余人，有二十多位都是干这个的。 如果真让莫小白实施，他们就要丢掉工作，成为普通的社员了。 哪怕是拉赞助，不是什么高位，在各种活动来临前跑东跑西，都是累活，可他们这些家境一般的也是能捞点油水的。 现在直接裁员，他们的滋润生活还怎么过。一百块也是钱啊。 “这是社团发展到一定程度难以回避的问题，大家可以在社团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希望大家理解。”莫小白道。 “副社长，你这样是不是太一意孤行了。”不满的社员道，“我们剑影社团虽然不缺经费了，可拉赞助的工作亦是锻炼自身能力的重要渠道。” “它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拓展新的可能，以后赞助部门保留，负责对接和审议，新的部门成员将会重新选拔，有过类似经验和带有成绩的优先考虑。”莫小白道。 “以前拉到赞助能开心好几天，现在呢，说没就没。”社员有些沮丧。 “有社团的世家子弟捐资，我们不缺赞助费了，平时我们的补贴和保障就是在花社团的钱，莫小白也是寒门，为什么他上去了，就要堵死我们的路呢。” “我们要去找社长投诉。”不知道谁说了声，“凭什么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莫小贼，你想让剑影社团和精武社团形成两股对立的势力？”钱新文道。 莫小白喝了口水，“不是对立，而是泾渭分明，当下说这个还太早。” “他们肯定会去投诉你的。” 莫小白笑笑道： “要的就是他们投诉。” 他在给林君意出题，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莫同学，下午你有空吗？”游小悠看到莫小白和钱新文回来，在黑河学院，他们两个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下午我有事。”莫小白遗憾道，“答应了别人，不能爽约。” “好吧，那就下次再约。”游小悠道。 钱新文这时拍着胸脯道： “游妹子，下午上完课，我有空的。” “钱同学熟悉京城吗？”游小悠道。 钱新文朗声笑道：“我可是土著，京城哪有我没去过的。” “可惜莫同学有事，”游小悠道，“不然，我们三个人就能一起出去玩了。” “不用管他，他不重要的。”趁莫小白在外面和学弟学妹交谈，钱新文悄悄道，“我带你去黑水湖，那里可是名胜景区，以前还挖到过龙王呢。” 第11章 黑水湖 林君意正在看书，是术算书，家族的剑道心法不全，他一直都想填补后面的部分。术算便是一种可能。 刘复敲敲门，跟社长汇报道： “君意，社团出事了，莫小白想要裁掉赞助部门的社员，他们都在外面。” “让他们进来。”林君意道。 “社长，莫小白搞出一个‘广告位出租’的方案，让我们不要再拉赞助。” “有具体细则吗？” 林君意看向刘秘书。 “他为什么没有来？” 刘秘书把文件递过去，问道： “他还在广场那负责招新，要不要把他喊过来？” 有社长在，赞助部门的社员都是静待处理结果，可从他们的表情看，仿佛都在说，等着吧，莫小白，你就等着完蛋吧。 “不用了，他的想法很不错。”林君意翻阅了几页，其实就几页的事，“我们剑影社团不必求同，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去，钻研自己的修行。” 啊？赞助部门的社员大失所望。 社长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待不下去就跑路呗。 可剑影社团的福利却是最合理的。 林君意合上文件，眼里带有几分笑意，莫小白，你这个挑战我接了。 以后的剑影社团，若能摆脱规矩的束缚，在细微处的打磨是必不可少的。 刘复等他们走了才道：“莫小白跟我说过这事的框架，似是要让我们剑影社团走精英路线，结合他在精武社团干的事，则是让他们走平民路线。” “这一两年可能还不太明显，但是时间久了，我们和他们的定位将愈发清晰。”他接着分析道，“就像是给各自制造了一个对手，特别是下个月的社团大会，若是精武社团成为第一，更会加速这个过程。”他没说林君意和任晚秋的恩怨。 林君意道：“下个月的社团大会尽力而为就行，不用太强求。” “社长你？”刘复不敢相信道。 “没错。”林君意给了肯定的答复。 他要突破了，星门境的武者已经超过了学院学生的上限。 到那时，他将提前毕业。 “或许可以加一把火。” 林君意喃喃道。 “剑影社团需要改革，在我离开之前，再替学院做点事吧。” ……… 任晚秋正在筹备下月的社团大会，这一次他们精武社团定能力拔头筹。 流木面色有些泛白，他推开门，找到任晚秋，说道：“社长，剑影社团似是有变动，不少社员想要转投我们精武社团，都是一些寒门子弟和落魄世家。” “来的可够快的。”任晚秋没有意外，他在和林君意切磋时就察觉出来了。 林君意在故意压制自己的灵力，故而显得稀松平常，自己和他对战，第十九招是自己的极限，同样是林君意压制的极限。所以，那一招才是胜负手。 “我们要不要接纳他们？”流木不是很明白，总觉得这里有内幕。 任晚秋道：“当然接纳，不仅收，还要重用，在社团大会之前，尽可能把剑影社团的寒门子弟都拉拢过来。” “这…”流木不是很确定。 任晚秋语重心长地道： “一时的得失，若加以重视，积极对待，是能够影响全局的。” 流木点头，转身离去。 他不认为这些寒门子弟有什么用，要家境没家境，总是喜欢凭借一腔热血。 “明天社团议事厅开会？”韩巡看着那邀请函，落款是莫小白。 “莫小白又想搞什么？肯定没好事，好想不参加啊。”灵丹社团的副社长道。 “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鼎器社团的副社长道，“当初邀请他三次，他竟然都是拒绝，不给面子，不懂礼数。” “莫小贼完了！” 钱新文偷偷逛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在议论明天的会议，看那样子，似是要让莫小白好看，总之，有他受的。 “钱同学，你在幸灾乐祸什么。”游小悠看到钱新文在角落里偷笑，又是疑惑，又是不解，什么事值得这样。 “事情是这样的，莫小白想放把火，准备拉其他社团下水，可其他社团都准备报复他。”钱新文道。 “莫同学那么好，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有一个排行榜，莫小白肯定是最想被人看到出糗的人。”钱新文道。 “不是很理解。”游小悠想不通，“他挣钱都那么辛苦了，还要兼顾学业和修行，我其实挺佩服他的。” 我们…都佩服他… 钱新文想说点什么，可只有苦涩。 莫小白第一学年的学费是快结束的时候才补交的，那个时候，都不看好他。为此，还特意申请了贫困和优等生奖学金。 “我们要不要给他加油？”游小悠似是还蛮期待的，自己早就想帮帮他了。 钱新文慎重地摇头道： “那倒不用，我们可以是过去看戏。” “也行。”游小悠抿着嘴，稍微有点勉强地答应了这样的方式。 不过嘛，要是遇到什么，自己也是可以站出来的。 ……… 黑水湖位于京城城外的龙王山上，整个湖泊呈椭圆形的，如同眼睛，周围是黑土地，林木挺拔，枝叶繁盛。 以前的龙王山是煤矿山，开挖了四五百年，一直都没有停工。 后在传说中，因惊扰了龙王，所有矿工都被淹死在了矿洞里，成为了食粮。 关于黑水湖的形成，一直是个迷，水面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到极其少见的珊瑚。它不是淡水湖，而是咸水湖。 在龙王山下有一个小镇，名为龙王镇，小镇有三千口人，以刺绣、木刻、住宿、捕鱼、加工、种田为生。 莫小白来过龙王镇，这里渐渐成了旅游小镇，拥有相当多的文化美食特色。 陆寒雪穿着秋装，依旧是干练而利落，她和莫小白乘车到这。 路上的时候还在讨论，“今天下午会不会下雨”，“这天气看着真吊诡”。 后面那句则是莫小白的吐槽，等到了这里，刚下车，那雨就扑面而来。 “雨中登山，还不错。”莫小白打着伞，带着几分调侃道。 “这雨好像不会停的样子。”陆寒雪提议，先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登山。 莫小白觉得没问题，便找了一个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 “这雨下的晚了，昨天我经过占卜，凌晨就应该下雨的了，偏偏等到了下午，可不是我学艺不精，肯定出问题了。” “有本书里写着，下雨是龙王在哭泣，指不定是我们惊扰了龙王。” “你那是儿童故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我现在就想让我的孩子快快长大，然后去那黑河学院，就是学费贵的很，一年要两万呢。” “一般家庭压根负担不起，修行没有那么容易的，不如读点书，以后当个抄录员，或者学一门技术，自力更生。” 第12章 龙王睁眼 “民间就是这样，什么都可以谈，年少者谈理想，年轻者谈抱负，年长者谈事业和家庭，年老者谈世道和过往。” 莫小白夹了一块黑水鳞鱼的肉，口感鲜美，肉质紧实，带着一点甜味。 陆寒雪喝了一口酒御寒，望着窗外的雨，有着几分忧虑道：“你很喜欢民间？” “我就是从老百姓中走出来的。”莫小白道，“他们教会了我很多。” “那要是让你一辈子和他们待在一起呢？”陆寒雪又喝了一口酒，这酒不错，越喝越暖，还有点回甘。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倒是不介意。”莫小白道，“可问题是，人生只有一次，我们从诞生之日便是在做选择。” 陆寒雪嚼着话里的余味，动筷子尝了一口鱼，“我突然有点羡慕你了。” “那是你不够了解我。”莫小白道。 “其实每个人都挺不容易。”他道。 陆寒雪不是很理解他这句话，“你看着很像是有慧根的人，勤劳肯干，不拘一格，有着长远的眼光，强大的执行能力，都这样了，你还有挥之不去的烦恼？” “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换。” “交换什么？” “交换一个我们最大的烦恼。” 陆寒雪看着莫小白那诚挚的眼神，她略微低眉，半开玩笑道： “我的烦恼源于实力不足。” 莫小白故作恍然，说道：“我的烦恼在于不知道我的爹是谁。” “跟我玩心机了啊！”陆寒雪用手指隔空点了点莫小白，意思是说，下不为例。 “雨好像小些了。”莫小白没有太在意，扭头看向窗外，带着几分追忆。 上次来龙王镇，也是下雨天呢。 那个时候就自己一人。 身处局外，茫然若失。 “登山吧，这龙王山上因为雨的缘故，看上去雾气朦胧，倒也仙气十足。” 陆寒雪曾来过这里，不知故地重游，是否能给自己带来新的感触。 单是这龙王镇，就恍如隔世了。 莫小白迈开步子，踩在湿润石阶上，伞具抬升，伞具移动。 因为下雨，白雾遮掩了人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那通灵之伞会自己活动，如夜路中提着的灯笼，伞具从灌木丛之间飘过。 越往山上走，雾越深越浓。 整个人都被吞没进去了，就连伞都瞧不见，伸手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声音。 “这雾竟有阻隔神识的作用。”陆寒雪试着散出神识去探查，却如拳头打在棉花上。 莫小白抬手，召唤出一簇火苗，那周边的白雾在它出现后，瞬间就被蒸发了。 “都说龙王山有神异，总不能被我们给遇到了吧。”他缓解着氛围道。 陆寒雪惊疑地看了看莫小白，他年纪轻轻就掌握了控火能力，为什么不加入灵丹社团——那里才是最不缺钱的，而是在精武社团当了一年多的副社长？ 在那一瞬间，莫小白就像这浓雾，越是去深入，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怎样，陆寒雪毕竟是有阅历在的，她收起内心的疑惑，自己认识莫小白没有几天，就不许别人有秘密？ “游妹子，这雨还在下。 “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就在莫小白和陆寒雪登山时，一辆车载着钱新文和游小悠到了龙王镇。 钱新文站在伞下，有些焦急地望着天，下雨天有甚意思，连逛街都不好逛，只能到处看看风景。 游小悠穿着银白色的制服，这是剑影社团的社团服装，设计它的人有品位，穿着外出并不显得掉价。 这套衣服在游小悠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灵动且秀气，又不失温婉。 “下雨岂不是就不能登山了？”她道。 钱新文背着祖传的剑，“也不能这么说，雨后的龙王山才是最神奇的，整座山都是云遮雾绕，犹如世间仙境，那黑水湖更是如神话中的瑶池，其中玄妙和感受，非言语所能形容。” “莫同学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游小悠道，“劳烦钱同学陪我来游景了。” “游妹子跟我客气什么。”钱新文道，“这龙王山我每年都会来，那里有什么，我都是很清楚的，说是导游都没什么问题，只可惜，今天下雨。” “下雨挺好的，万物生长的时候。” “说起来，莫小白也奇怪，今天大相国寺休市，下午不应该没空的。” “大相国寺？”游小悠疑惑。 “莫小白经常在那里摆摊。”钱新文道，“那里是黑河国最大的交易市场。” 摆摊？游小悠道，“莫同学的生活是不是很辛苦？” 钱新文叹了口气道： “我认识他开始，他就跟钱过不去，用尽一切方法，绞尽脑汁地赚钱。” “可他又不是守财奴。”游小悠道。 “他好像喜欢囤东西。”钱新文道。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爱好。”游小悠思索着，“那他一定是把挣钱当作是囤货。” “好像说的通。”钱新文道。 游小悠踩着石阶，说道：“有空我们去拜访一下他的家吧。” 钱新文拾级而上，琢磨道：“我倒是知道他的家在哪，不过他家一直就两人，还得算上他自己。” 游小悠想到莫同学从小就跟人相依为命，不禁带着几分同情。 “不对劲！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在原地踏步？”钱新文的剑没有异动，说明这里不存在恶意，但是越走，越是走不完，那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难道水龙王醒了？那可是传说啊！ 游小悠抬起手腕，牵引一部分灵力进入腕部的手镯，手镯闪烁着微光，驱散周遭的迷雾，“现在应该没事了。” “游妹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高手。”钱新文道，“我现在还是‘感悟天地’呢，而你已经是‘抱元守一’了。” “我很早就修行了。”游小悠道。 钱新文伤悲地道：“我也是很早就修行了，甚至比莫小贼还要早，不过有他在，我至少还有一个伴。” “莫同学好像突破了。”游小悠道。 钱新文表情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我觉得，钱同学要是努力一点，说不定很快也能突破。”游小悠道。 钱新文叹道：“修行难，如登天。” 游小悠被逗乐了，钱同学的坦诚何尝不是世人的体会，若修行有那么容易，早就遍地是圣人了。 在山更高的地方，莫小白望着前面出现的山洞，在那百思不得其解。 “这洞什么时候挖的？难道是死路？”他拿起一块石头，朝着里面扔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安全无害。 陆寒雪皱着眉头，她也看不出什么。 莫小白朝后退了几步，自己略懂一些阴阳风水之术，前世闲着多看了一些书。 “此处应该是山顶了，周遭无木，藏水于心腹，必然要流过这里，可是这里却看不见，就像是被压住一样… “水不显，而土生… “龙藏于郊，而蛇横行…” 陆寒雪看着莫小白在那转来转去，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帮不上忙的时候。 莫小白想到了那龙王镇的龙王井，寒气甚重，跟以前不太一样。就连那西王河蕴含的灵气都是变得普通了。 拿上木棍，绑上藤条，用火焰点燃，朝着那山洞里扔进去。 莫小白来到陆寒雪的身边，他在那么一瞬，仿佛看到眼前光怪陆离，仿佛空间出现了扭曲，石块抖落，露出一副猩红的眼，这山洞竟是石蟒的巨口。 第13章 黑水诡事 “退！”莫小白拉着陆寒雪朝后疾退。 那石蟒咆哮着，挣脱石壁的束缚，但也只是抽出一截身体，它的其余身体被镇压在了山体之中。 又或者说，它是这座山孕育出来的，还没有发育完全，像是有了生命，但是没有完整的躯壳。 “看来传说倒也不全是假的。”莫小白又拉开一段距离，离着那悬崖有些进，内心还是有些发怵的。 他看着那拼命挣扎的石蟒，要是过些时日再来，自己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就像大人和小孩子，大人的臂展是长于小孩的，只需伸手挡住，就能不受其拳打脚踢。现在的情境就是这样。 “这石蟒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陆寒雪也是被吓了一跳，连莫小白拉着自己的手都暂时忽略了。 “我的火还在它肚子里，对它来说，就是进了油锅，等着翻肠倒肚吧。” “吼！”石蟒经过一番挣扎，始终没有吐出那火焰，虽是石蟒，体内却也是血肉之躯，它砸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石蟒也是有灵之物，龙王山可能就是被它窃居，日夜吸收着这里的地脉灵气。 “可惜，它的存在对龙王镇来说就是祸害，相当于一报还一报，但我的立场是百姓这边，所以，它注定消亡。” 陆寒雪道：“那我了结了它？” “不好说，它现在还有反扑的能力，可能是最后一下，它诞生于此，经年累月都没有被人发现，足以见其阴险狡猾。”莫小白道，“我们不能冒险。” “确实看不出它的境界。”陆寒雪道，“像这种大自然孕育出来的东西，本就是得天眷顾，我们要一直等下去？” 莫小白盘算着，自己做到“融入天地”后，能够远程控制自己的火焰。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盘坐下来，观想丹田内的赤火，随即有着灵力从他体内飘出，一缕又一缕的火焰灵力奔向那石蟒的七寸，即是心脏。 “吼…吼…”石蟒痛苦地低鸣着。 它睁着竖瞳，眼里满是猩红，它看着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少年。 万物皆有灵性，就连它都是不例外。 慢慢地，它的眼里出现了哀求之色。 仿佛在说，不要杀我，好么。 陆寒雪见多识广，但仍是觉得离奇。 这石蟒灵智似是不低。 由此可见，此山绝不是平平无奇。 可这龙王山又意味着什么呢？ “留你是祸害，若你有重现之日，记得当一条好蛇。”莫小白朝前一指，石蟒绝望而悲伤的被火焰裹住。 眨眼间，化作齑粉消逝。它临死前，似是想要记住莫小白的样子。 在石蟒消散后，那石壁虚化，就像是幻境被破除了，显露而出的真容让陆寒雪都是眼前一亮。 一座清幽的湖泊，飘着粉色的海明花，有亭桥联通亭子，四纵八横。 湖中有游鱼数千，水面倒映着山色，如水墨画，七彩珊瑚点缀其中，海树抽出枝叶，郁郁葱葱，破开水面而坚挺生长。 一路上未看到的人影，在这里各自相好，有画家，有吟游者，有公子，有小姐，有朗朗笑声… 只是雾色弥漫，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待到走过去，才发现皆是空成影。 “这里是黑水湖？”陆寒雪可不记得，曾经到过的黑水湖是这般模样。 “我们似是闯入了什么地方。”莫小白蹲在岸边，伸手去触碰漂浮着的落叶，想要把它捡起来看看，却是被刺了一下，有血液滴入湖中。 血液一直落到最深处，穿过岩层的缝隙，一直到最深处，那里有一颗蛋。 血液进入蛋中，像是点亮了灯盏，显现出胚胎的轮廓，心脏在剧烈跳动。 在那无边黑暗中，盘踞着黑色的巨影，游动着，睁开金色的眼瞳。 莫小白和陆寒雪都感觉呼吸刹那凝滞，眼前景象如碎片消去，像是冰化了。 那迷雾退去，如撤走的兵马，所过之处，再正常不过。 没有花，没有叶片，珊瑚冒出水面，游鱼嬉戏成群，那黑黝黝的水中岩石，似是还在记录着曾经的辛劳和血汗。 “像是在做梦，不过现在应该没有意外了吧。”莫小白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已经习惯，不觉得有什么，可能跟赤火有关的事他都不太关心。 “这一趟很值。”陆寒雪笑语。 “传说要是真的，这里是不是就有机缘？”莫小白连忙到处张望，可哪里都不显得奇异，就是普通的地方，刚刚那更像是假象，不带这样的，他有些气馁。 “没出事就不错了。”陆寒雪看到莫小白那财迷的样子，也是笑着道，“要是真有水龙王，我可护不住你。” “说的也是，等我以后强大了，我再回来看看，说不定能解开什么秘密。” 陆寒雪双手放在栏杆上，“邀请你过来只是一时兴起，谢谢你。” 莫小白摆摆手，侧身靠在栏杆处，望着那跳出水面的黑水鳞鱼，说道：“你是导师，跟你打好关系，对我有好处。” “真的？”陆寒雪含笑道。 如果莫小白点头，她转身就走。 “真真假假，我们又不是在学院认识的。”莫小白就是故意刺激一下她，“凡事有先后，我还是拎得清的。” 陆寒雪有一颗扳指，她取出两壶酒，一瓶给他，一瓶给自己。 “好酒！” 莫小白刚喝一口，喉咙就火辣辣的，他想说点什么，但一切都在酒里了。 “快看！那是不是莫小贼！”钱新文爬上山，这一口气爬山就是够呛。 “他在跟一个女人喝酒！不会被包养了吧。”钱新文越想越有可能，莫小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这是迟早的事。 “莫同学…”游小悠紧抿着嘴唇，她朝那边走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钱新文一看，连忙跟上。 “咦，钱新文和游小悠怎么到这里来了？”莫小白看到那走来的身影，眼里带着些许疑惑，他们是来这里游玩的？ “莫小贼，你到底在干什么？”钱新文用嘴型和莫小白对话，同时，打算看看是谁要包养莫小白。 莫小白不理钱新文，抬手刚欲和游小悠打招呼，可游小悠过来就是一句，“莫同学，你怎么能堕落呢，你还那么年轻，就跟校外的女人混在一起…” 钱新文看到莫小白被训斥，心里那叫一个爽，但是看到那似笑非笑的陆寒雪，他瞳孔猛然一扩，我靠，怎么是陆导师。 别说了，游妹子，别说了，游妹子，他们是师生恋，他们是师生恋… 游小悠说了足足五分钟，钱新文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低估她了。 莫小白已经麻了，自己只是出来赏景喝酒，怎么就扯上人族大义了呢。 “我跟你说…”游小悠说完莫小白，还要说一说这社会女子，自己都不是学生了，怎么能出来祸害小年轻呢。可是看到陆寒雪的那一瞬，她怔住了，表姐？ “我跟他是酒友，他的人生经历让我很有触动，我想我和他应该是朋友吧。” 陆寒雪欣慰地看着游小悠，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女孩，也是有了仗义执言的勇敢时刻，误会而已，说开就没什么了。 “原来是陆导师，你们认识的啊。”游小悠脸红了，自己刚刚实在是出糗了。 “你们也是来看景的吧。”陆寒雪道。 游小悠道，“我对京城不熟悉，就让钱同学当向导，我们一路登山，然后就来到这里，接着看到了你们。” “你们这一路有遇到什么吗？”莫小白询问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不是孤例。 “就是一开始雾浓一些，其他什么都没有。”钱新文道，那手镯是游妹子的法宝，自己也不好直接透露。 游小悠点头道：“我有办法驱散迷雾，所以没遇到什么。” 莫小白和陆寒雪听到这样的话，皆是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一些骇然。 第14章 画中影 “你们遇到了幻境？”通过莫小白和陆寒雪的讲述，钱新文和游小悠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联想到传说，又认为解释的通，传说总不能是平白捏造的吧。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黑水湖，要是知道，就喊上你们一起了。”莫小白道。 “没错，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钱新文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随着雨的停下，登山的人渐渐多了，就连因雨下山的人，都是走了出来。 从他们的口中，龙王山和黑水湖愈发的神异，无不是在给这里增添传奇色彩。 “你们玩吧，我得回学院查查资料。”陆寒雪逛了龙王镇的街头小巷，看到了很多新奇的玩意，也看到以前就有的东西，这一趟出行，收获颇丰。 “我突然有点事，明天见。” 游小悠上了陆寒雪那趟车，似乎慢一点就追不上了。她有问题要问表姐。 不是要去莫小贼的家吗？钱新文懵了，路上都不急，怎么就突然有事了呢。 “钱新文，你怎么老是背着这剑？”莫小白吃着糖人，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钱新文看看四周，拉着莫小白，让互相靠近一些道：“你是怎么跟陆导师认识的？我跟你讲，没那么巧合吧。” 莫小白会成为她的酒友？他可是记得，莫小白在外面开赌庄，当酒托，就差没有拉皮条了。 莫小白叹道：“因缘际会，我又不是财迷，陆导师是一个很好的人。” “也就是说，她给你钱了？” 钱新文抓住了重点，莫小白什么尿性自己会不知道？笑话，自己一清二楚。 “给了一点吧，我不想要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跟她讲故事了，你那些故事就没有重样的，而你呢，你欺骗了她，她用钱赎买你的灵魂，你却接受了这一点，你是在跟恶魔做交易！” 钱新文说着，严肃道：“于是，你对她有愧疚，哪怕不多，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不管你们最后是什么关系，你都对她不是全心全意的，这样你能接受？” “我不考虑哲学问题，对得住本心就行，我没有卖假酒给她，我讲的故事就算是假的，戏子唱戏还有赏钱呢。” “那你告诉我，你不难受吗？”钱新文道，“她打破了你赚钱的方式，你一直都是靠自己，现在多了一笔不义之财，她到现在还当真呢，你心里好过？” “我好过不好过有什么呢，你以为我想啊，我不这样我怎么去深造。” 钱新文叹了一声：“糊涂啊！” 莫小白坐在车上，龙王镇在视线中渐行渐远，自己这些年就没有败在谁的手里，用钱就想收买自己的灵魂，说明自己的灵魂起码不是一文不值。 其实这更像是冒犯。 来自金钱的冒犯。 可是她毕竟是好意，也可以说是，比较纯粹吧，但就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表姐，你跟莫同学是酒友？”另一辆车上，游小悠不是很相信地问道。 莫同学生活拮据，怎么会去喝酒，虽然酒也不要什么钱，可就这么认识了？ “我去一家酒馆喝酒的时候，遇到了他，我们聊着聊着，就互相认识了。” “莫同学压力是真的大。”游小悠道。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陆寒雪道，“你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 游小悠道：“在校门口认识的，当时去报到，莫同学则是去交学费。” 陆寒雪联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 “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这样的人，还是会被别人言语中伤。”游小悠把最近学院发生的事告诉了陆寒雪。 陆寒雪听了，也是带着一些感伤。 没有家境的衬托，就是做出再多贡献，也不过是会被榨干价值。 “他喜欢你？”陆寒雪又问。 游小悠点头道：“我跟他说过，自己在去大夏之前是不会有男朋友的。” “他准备留学你知道吗？”陆寒雪道。 游小悠愣了一下，莫同学为了自己，竟考虑去出国留学。 她攥紧拳头，不知所措道：“就算我同意，家里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是喜欢他咯？”陆寒雪道。 游小悠顿了一下，“也不是喜欢吧，就是觉得他挺好的，我们还是朋友。” “那你会吃醋吗？”陆寒雪道。 游小悠认真思考道：“我见过太多的天才，莫同学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是他身上的气质吸引了我，谈不上吃醋吧，别把他带歪就好了，我一直都想帮他。” “我也想帮他，他没有背景，在黑河国毕业后，可能连体面工作都找不到。” 游小悠也是认可这点道： “那我们就想办法帮帮他。” ……… 夜晚降临。 又是一场大雨。 黑水湖中，依旧是梦境般。 白发男子站在亭子上，手持一根竹棍，他的容貌俊美异常，如同谪仙下凡。 水面涌动，游鱼惊退。 一头黑色的巨物悄然浮出水面，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却被铁链锁在了湖中，日夜煎熬，等同于周遭的烛芯。 “大人，还望把我的孩子带出去。”它道，“我的苦难，不应转嫁到后代身上。” “桀骜不驯的黑龙也有服软的一面。”白发男子道，“你的孩子我会带走，至于你嘛，就看你的机缘了。” “孩子能有自己的未来，我就心满意足了。”黑龙道，“大人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若得自由，随时差遣。” 白发男子挑起一颗龙蛋，身形随后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 黑龙闭上眼睛，它不是不想挣扎，而是这困龙阵每时每刻都在榨取它的力量。 “过来，我送你一笔机缘。”它用灵力将那快成型的石蟒引到面前。 石蟒有灵，蜷缩在石头里，似是惴惴不安，自己能有灵智，完全是因为它的存在。在它的地盘，生死不在自己。 “这些年，你一直在吸收我的力量，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无非就是取而代之。”黑龙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好让你知道，什么叫蜉蝣见青天…” 黑龙眉心张开第三只眼，一缕精魄分离而出，没入石蟒的体内。 石蟒传出一道意念，像是在感激它，但也因为这个，被迫陷入沉睡。 黑龙把它放回去，再过五日，石蟒就能完成蜕变，到那时，它将行走于世间。 自己的孩子不能没有侍从，就像自己不能没有化身，福祸相依，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有了结果，这是它的命。 ……… 大相国寺。 虽然是休市日，但不是所有人都休息的，休息的主要是摊贩和交易场所。 而这里自然少不了寻花问柳之地。 流木投入沙场，手持绝世神兵，当了一回冲锋陷阵的将军，打的对方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花楼姑娘大汗淋漓，像是参加了一场百米冲刺，不仅赚的盆满钵满，还有返老还童的功效，自己只是叫唤几声，就让将军格外满意，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 任盈盈…流木喝着酒，内心一直在喊对方的名字，仿佛是她，不是她。 第15章 午夜奇闻 黑河学院。 陆寒雪和游小悠来到藏书馆，查阅关于龙王山和黑水湖的档案。 “应该是在地方志里。” 陆寒雪抽出一本，简单看了看，又抽出其中两本，这几本书都有巴掌那么宽，里面的记载也是十分详细。 游小悠找到其中一句：“蟒化蛟，地藏龙，英雄埋骨地，祸乱掀起时。” “天降流星，日照夜灯，仙人尽出，虚空不复，龙战于野，困于笼。”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寒雪越看越心惊，龙王山曾发生过大战？ 查了一晚上的资料，游小悠趴在桌上睡着了，陆寒雪打着哈欠。 想到上午有课，她就叫醒她，然后各自回去洗漱了。 ……… 莫小白和钱新文回到京城，钱新文不想不回家，他要去莫小白那里过夜。 莫小白道：“又不是大人，去别人家过夜就不怕危险？” 钱新文抱着一箱子酒，“我是去看望常叔。” 莫小白无语道：“我爹今晚要上班，你下次找理由找个好一点的。” 钱新文看到莫小白买了一箱子吃的，里面有烧鸡，烤串，羊排骨… “堕落了啊！你怎么不赌了呢？” “我又不是赌棍。”莫小白道。 “是不是不好意思赌了？”钱新文坏笑道，“差点被包养的莫同学？” “你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我跟你赌什么，你那把剑我就算赢来了，也不好拿去卖，不是不赌，而是你没有上桌的份。”莫小白道，“不过你要是跟我赌，不如猜一猜，我爹在不在家。” “这么明显的，我才不赌呢。”钱新文道，“常叔肯定不在家。” “那我猜他在家。”莫小白道。 “他今天休息？”钱新文也是意外。 可是到了莫小白的家，并没有看到常叔，家里黑灯瞎火，一个人都没有。 “莫小贼，你输了！”钱新文兴高采烈，自己难得在莫小白这占便宜。 “不对啊！我爹去哪了？买酒去了？还是逛青楼了？就他那身体，遭不住的啊！”莫小白到处翻找，就是没看到人。 “莫小贼，我就一个要求。”钱新文清清嗓子，自然而严肃地道。 “我们似乎就是猜一猜吧。”莫小白道，“是你不下赌注的，没有把握住机会，这可不能怪我赖账。” “好像是这个理…”钱新文悲剧地发现，自己没有和莫小白赌真的。 为什么想赢的时候就是赢不了，没想着赢的时候，就总能应验呢。 “既然我爹不在，我们敞开喝。”莫小白道，“今天那龙王山可把我吓得够呛。” 几杯下肚，钱新文道：“那是你年轻，世界本就充满奇异，人魔妖神鬼，就是神话中的故事都可能真实发生过。” 聊着聊着，在那侃大山，都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明年就要毕业，难免要吹牛。 莫小白说：“我想去大夏看看。” “大夏可够远的，那里可是天堂。”钱新文道，“你要是去了那里，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肯定能混出名堂。” “你家里打算把你送到大夏去？” “不知道，他们不告诉我，不管去哪里，我都是剑修，迟早纵横江湖。” “我就是想谋个出路，那里应该能让我实现一些想法吧。”莫小白道。 “别到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钱新文道，“不过也没事，我罩着你。” “可说那么多，大夏是什么地方？”莫小白道，“我们一眼都没有看到过。” “群雄共聚，天才如过江之鲫。”钱新文道，“林君意和任晚秋肯定要去大夏的，他们的长辈有在大夏定居。” “那就很厉害了！”莫小白道。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两个都喝醉，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要成为剑神…天下第一剑…” “去大夏，去大夏…” 常叔看到客厅一片狼藉，再到莫小白房间，他听到这两人的梦呓，也是哭笑不得，有钱新文在，自己都不好引导了。 “今天居然是考试——”钱新文扶着脑袋，坐在座位上。 莫小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其实不只是他没睡醒，流木也是一脸憔悴的样子，他们都选修了《灵力和生产力的关联和共生》，顾名思义，这是一门用修为促进生产的课。 “大家都认真一点，这是你们这一门课的结业考试。”监考的导师名叫沈翠，在学院名声不小，对待学生严厉，讲课更是细致入微，学生对她又敬又爱，因为跟着她真的能学到东西。 流木看着那些题目，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想不起来应对之策。 昨晚还是太放纵了，搞得脑子不清醒。要是没过，就只能补考了。 钱新文用脑子回答了几个问题，刚准备翻页，莫小白就起身交卷了。 “我靠！这么快？！”其他人看到有人交卷，内心一时更加慌乱了，连忙看一眼时间，才发现只过去了十五分钟。 “谁这么快交卷？”刘诚宝——通用课上那个穿金戴银的胖子——刚刚写到最后一题，见到有人比自己还快，也是投去目光，得知是莫小白，他像是吃了苍蝇。 “不错。”沈翠看着那些答案，都是用心在回答，颇有一些道理。 “听说了吗？昨晚黑水湖闹鬼，一些夜爬的学生都是被吓的不轻。” “难道是女鬼？” “要是女鬼就好了，他们巴不得遇到呢，据说，他们看到了一条通天巨蟒。” 莫小白站在走廊里，一边消磨着体内的酒力，一边蕴养着经脉体魄。 听到他们的话，莫小白暗自思忖，龙王山肯定有东西在里面，只是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不宜去探查。 “莫小白，我很看好你，毕业后，你要是没有去处，可以去我那谋个职位。” 刘诚宝走出来，拿出一张金卡，递给莫小白，算是抛出了橄榄枝。 “谢谢宝哥。”莫小白记得刘诚宝，灵丹社团的成员，他同样擅长控火之术，对社团职位不感兴趣，喜欢给自己炼丹吃。 别看他胖了些，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听说，他家还是黑河学院的股东之一，其中优等生奖学金就是他家设立的。 所以这一声“宝哥”，无非就是饮水思源，是人情世故，也是对他的认可。 “刘诚宝，答题这么快，就为了出来挖墙脚？”钱新文抱着胳膊，他对刘诚宝观感一般，也就是有点钱而已。 “你要是愿意来，我也肯给你一个职位，到时候，一起吃香喝辣的。” 钱新文摆摆手，“我就不去你那里养老了，我可是要成为剑的代名词的人。” “我和你们志向不一样，我就想着多赚点钱，然后有一些孩子，再让我家的香火一直传下去。”刘诚宝道。 “我们没有你的底子，或许正是这样，才催生了无限可能。”莫小白道。 “昨晚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刘诚宝没有深聊，转而道，“黑水湖里面有龙。” 第16章 霸道社长 “怎么可能有龙，那都是道听途说，指不定是眼花了呢。”莫小白道。 “对啊！不可能的，传说不是纪实，就算有龙，他们还能活着回来？” 钱新文可不想那么多人去那里冒险，这样会酿成祸端的，就算有，别去打扰，平时逛一逛，没必要紧盯着那里。 “可是他们都听到了龙吟声。”刘诚宝道，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莫小白和钱新文皆是震惊，这个消息可是大大出乎意料。 “学院通知，近期不要去黑水湖。”莫小白和钱新文看到那通告，看来刘诚宝说的不假，黑水湖真的有奇异现世。 “钱同学，莫同学，你们在这里看什么？”游小悠打着哈欠，远远就看到他们了，他们不用上课的吗，就算莫同学不用，钱同学总归要上课的吧。 “黑水湖有龙。”钱新文道。 “听说了，很多同学都想去看一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只是那迷雾都足够让他们上不去的了。”游小悠道。 “也是。”钱新文道。 “好了，我要去上课了。”游小悠道。 “上什么课？” 莫小白不记得自己有课。 “副院长的《解剑》。”游小悠道。 “这好像是我的必修课。”钱新文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跟上，“差点忘了还有课，莫小贼，回头再来找你。” 莫小白挥挥手，去社团大楼，会议定在中午，离着还早，过来了解一些事情。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桌面上堆着不少文件，他看了其中的几份，都是关于迎新晚会的筹划。为了让社员更熟悉社团和了解学院，这是每年都会有的例事。 由此可以看出，社团在学院的地位还是不低的，承接了学院要做的事情。 每年的迎新晚会都可以邀请导师参加，莫小白想着，要不要邀请陆寒雪。 她去过外面的世界，若是能给社员讲一讲外面的世界，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不用太隆重，举办一个茶话会。 “莫副社长，你来社团大楼了，这是我们企划部的新企划，打算租借学院的黑河大礼堂，用来庆祝新社员的加入。” 企划部部长王雪丽端着企划书，把她递给莫小白，莫小白打开看了看，“想法是好想法，但大礼堂一晚的租金就要五万元，这样是不是太奢侈了。” “我们计划在周六，也就是两天后举办迎新晚会，这是每年的传统，尽管以前是在广场，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 莫小白合上企划书，道：“如果是为了和精武社团争锋，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就是灵丹社团和鼎器社团，他们因为人数的原因，都只是在社团大楼举办晚会。” 王雪丽低着头，手拉手，拧在了一起。她明白莫小白的意思，若只是为了面子，就租下大礼堂开晚会，这是在炫富。 莫小白道：“精武社团有七百人，我们剑影社团有五百人，就算要租借，也是精武社团来开这个先河。” 王雪丽以为是企划方案不通过，这个企划他们熬了一个通宵，兴奋得睡不着觉。现在失败了，那滋味不好受，想到这些，就难免魂不守舍。 莫小白心想，我在给你指路呢。 你不是应该开心点的吗？ “王雪丽部长，你明年也毕业了，我知道你们想搞出点成绩。”他道，“凡事不仅可以走直线，也可以走曲线，要懂得变通，这样才能达到目标。” “莫副社长的意思是？”王雪丽还是不太明白，又不同意，又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可不懂弯弯绕绕。 “放出消息，就说我们要在大礼堂举办迎新晚会，让精武社团去替我们打前锋，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他们要是原价接受呢？” “我们可以虚报价格嘛。”莫小白道，“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要是太贵，我们就在广场迎新好了，这样其他系也能过来参观，别忘了，我们可是有王牌的，学院若是不给社团福利，社团怎么会和学院同一条船呢。” “我好像明白了。” 王雪丽恢复神采，说这么多，不就是可以办，但是得跟学院砍价。 同时还要坑精武社团一把。 也不能说是坑吧，就是玩心计。 莫小白刚送走王雪丽，秘书刘复就找到他，说是林君意找他过去。 ……… 精武社团。 社长办公室。 任晚秋正在看书，年轻不看书，老了就看不清了，而且书中能够明见真我。 “刚刚得到消息，剑影社团要在大礼堂开迎新晚会。”流木看到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他在剑影社团安插了一些卧底，为的就是得到第一手情报。 “他们出了多少钱？”任晚秋道。 “四万五。”流木道。 “真是舍得，剑影社团这是要下血本，林君意还是太急了。”任晚秋道。 “我们要不要堵一下他们？”流木道，“我们精武社团人最多，又招揽了两百名社员，如果在大礼堂举办的话，他们对社团也更加的信服。” “我们社团有多少可用资金？”任晚秋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个社团想要强大，就得有强大的凝聚力。只有这样，才能人心所向，为社团干实事。 “三万二。”流木道。 接着他道：“租借大礼堂的费用，我们可以让世家子弟出钱。”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不能乱花钱，要懂得精打细算。”任晚秋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把价格砍下来。” “我这就去！”流木心想，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一定办得妥妥的。 “林君意，在管理上，我不能输给你。”任晚秋喃喃道，“精武社团一定是第一社团，你在跟我较劲呢。”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莫小白的意思，莫小白干了一件他们都会互相误会的事。 “莫小白，你觉得剑影社团怎么样？” 林君意对莫小白道。 莫小白道：“挺好的，不缺能人。” “我要是离开了，你觉得谁能当这个社长？”林君意又道。 莫小白似是思考了一会道： “选择有很多，就看社长怎么选了，比如副社长林淇，联络部部长姚清，人社部部长严梦，都是不错的人选。” “我要是想让你当社长呢。”林君意看着莫小白，想看看他的反应。 莫小白没觉得不行，但这样的话，自己的担子就重了，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一个社长，没个正形，这样说出去，有损社团形象，同时，还没有额外收入。 “还请社长另选他人。”莫小白道。 “看来你是不愿意。”林君意道。 莫小白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对了，精武社团打算在大礼堂开迎新晚会，我们要不要争一争？” “任晚秋还是太着急了。”林君意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这是要跟自己争下去。 不过这是正确的选择，因为自己也会这么做，给他制造一些难题。 就当是临别的礼物。 “我们要比他们提前开晚会。”林君意道，“需要多少钱？不够我给你补。” “不多，五万！”莫小白道。 第17章 合作 “五万我出。”林君意道。 “社长霸气！”莫小白拿了钱，去找企划部部长王雪丽。 王雪丽正琢磨着自己是去办事，还是先跟社长汇报，这可不是小数目。 “王部长，社长已经命你处理大礼堂租借一事，这是四万块钱，你看着办，社长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比精武社团提前搞迎新晚会。”莫小白扯着虎皮，这事他自己去办更合适，但接下来要开会，时间就是金钱。 “好的，莫副社长！” 王雪丽拿了钱，四万块在她手里，保证花的值，她有这个信心。 “要是喊社长就好了。”莫小白琢磨着，难怪他们都喜欢当正职。 “联络部姚部长呢？” 莫小白来到联络部，却是没有见到姚清，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 “莫小白，刚下课就看到你，我今天肯定没有好运气。”姚清把包放在椅子上，用来垫背，她扎着马尾，留着长头发，身穿黑色常服，耳朵上挂着耳环。 “姚清，不就是让你猜拳输了十几次嘛，这说明我运气好，遇到我只会有好运气。”莫小白道。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姚清不想搭理他，越想越气，哪有人猜拳一直赢的。 “社长要在大礼堂搞迎新晚会，这是一万块，不管怎么用，一定要别开生面。”莫小白道，“最好是联络一些导师，让这个活动更有意义。” “社长真有钱。”姚清把钱数了数，用信封装起来，“好了，你可以走了。” “要不要再猜一猜？”莫小白道。 姚清当即愠怒道：“滚！” 莫小白讪讪而笑，随即一笑置之。 在他走后，姚清写了一块纸牌，挂在门边，上面写着：莫贼与狗不得入内。 ……… 社团议事厅。 韩巡最先到这里，他坐的笔直，面前是打开的记录本，莫小白召开会议，应该是有什么大事。 “韩巡，你这么早，莫小白退出精武社团，对你影响不小吧。”灵丹社团副社长找个位置坐下，他姓严，是剑影社团人社部部长严梦的哥哥。 “还好吧，有心理准备。”韩巡道。 他当上副社长，社团里面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这些，他已经证明过自己。 “毕业了打算留校？”严云道。 韩巡点头道：“留在学院，对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也是。”严云知道韩巡的家境，其实从衣着和气质就能看出。 能留在学院，已经是很体面的了。 “二位来的这么早，莫小贼真是越来越大牌了，竟然让我们等他。”鼎器社团副社长赵清梦进来扫视一圈，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这是一张中央圆桌，四个人刚好平分整张桌子。 “待会不管他说什么，我们都别答应。”赵清梦道，“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明白不尊重同行是什么下场。” “有事就知道找我们，没事爱搭不理，这跟吃饭摔碗有什么区别。”她道。 “看他要说什么了。”严云道。 “两位都是副社长，特别是韩巡，他既然选择跳槽，你就别念旧情了。”赵清梦道，“我要是他，就算副社长的职位没了，自己还可以养老嘛，反正都快毕业了，何必再把水搅混，就是没事找事。” 虽然赵清梦是这么说，韩巡其实明白，她是在替莫小白打抱不平。 “几位来的这么早。”莫小白拎着笔记本进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说吧，又打什么鬼主意？”赵清梦道，“你的意图我早就看穿了。” “我能有什么意图，只是想和你们谈一笔合作。”莫小白道。 “况且，赵副社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当年猜苹果你都没玩明白。难道，士别二百三十八天，我要刮目相看了？” “莫贼，你再侮辱我，别说合作了，就是你给我送钱，我都不要。”赵清梦咬牙切齿，那一天她不可能忘掉，自己连输三十场，直接输掉了半个月的饭钱。 “呵呵，言归正传。”莫小白适可而止，没有继续挑衅她，“这次召集诸位过来，目的很简单，不知道诸位对我们剑影社团的广告位感不感兴趣？” “你要卖广告位？”赵清梦心想，剑影社团在莫小白的管理下，已经这么不堪了么，林君意就这么让他胡来？ “不是卖，而是出租。”莫小白道。 “条件是什么？”严云道。 “我们出租的广告位上，得加上剑影社团的名字。”莫小白道。 “这不就是在帮你们宣传。”赵清梦就知道，这小子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韩巡这时道： “那收益怎么分？” “我们已经出租，不会有额外收费。”莫小白道，“试想一下，有了多余的广告位，你们的经费和赞助就能上涨，也能让更多人看到你们的存在，这是一举多得，互惠互利的好事。” 赵清梦等人思索着，确实是这个道理，广告位一直是衡量赞助和经费的量化指标，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可以考虑。 “不知道要出租的是哪些广告位。”严云想把事情问明白，跟莫小白合作，好处少不了，但坑也是真的多。 莫小白概述了要出租的广告位。 这是他的诚意，不信他们不上钩。 “都是一些流动广告位。”韩巡道。 莫小白道：“不错，还有一个月就是社团大会了，这一个月先让诸位看看效果，等社团大会结束后，我们还会出租，到那时，就是半年，或者一年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从社团议事厅出来，赵清梦扶了扶额。 自己买了三处流动广告位，花了两千经费，到社团大会时流动广告位还要重新分配，怎么感觉他在空手套白狼。 韩巡收获不小，有了这些广告位，他们的广告位贷款项目又能推进了。 严云最慢走，他等莫小白过来，说道：“在剑影社团待的怎么样？” “还行吧，社长说要传位给我，被我拒绝了。”莫小白道。 “你是真的能吹。”严云无语道。 林君意会对莫小白这么重视？ 不太可能吧。 莫小白就不像是剑影社团的人。 连用剑都不会。 “你要是来灵丹社团，我说服社长给你一个副社长当当呗。”他挖墙脚道。 “别，剑影社团挺好的。” 严云认真看着莫小白，确认没有说谎，他道：“你明明能控火，你的出身又比较一般，要是当丹师很赚钱的。” “要是有什么项目，打算分我一点，我倒是可以答应。”莫小白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推辞，我可是说正事。”严云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又道，“你真是奔着转学生去的？” 第18章 迎新 “你希望我是呢，还是希望不是呢。”莫小白把问题抛回去，不去回答。 “你在精武社团就在搞钱，到了剑影社团却成了追妹子，我想没那么简单。” 严云其实有句话没有说。 游小悠的背景不一般的。 就算莫小白想追，也注定失败。 ……… 钱新文和游小悠在食堂吃饭，游小悠在想，莫同学如果真是为了自己去大夏，他的道路将会异常艰难，那里太多天才了，自己的家族不可能认可他。 当个朋友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样呢。 钱新文干着饭，津津有味地吃着，无意中看到游妹子没胃口的样子。 他哪里知道自己就是说了一句，“莫小贼打算去大夏深造”。 然后就让她想了这么多。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说。 “钱同学，你说，我要不要劝一劝莫同学？”游小悠道。 钱新文不明白是哪件事。 “他去大夏，一个人很难的。”游小悠道，“我不想他背负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有什么，他申请都提交了。”钱新文道，“莫小贼认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这样真的好么。 游小悠感觉好累，当莫同学撞的头破血流，就不是那个阳光的莫同学了。 或许等他撞了南墙就会回头吧。 “谢谢老师，非常感谢。”王雪丽拿着租借合同出来，觉得外面的阳光都明媚了，自己只用了三万二就敲定了任务。 “社长，事情我办妥了。”流木拿着回执，交给任晚秋，“周六晚上，大礼堂是我们精武社团的。” “花了四万，不错，就这件事都能笑他们一年。”任晚秋道，“告知社团成员，两天后举办迎新晚会。” 流木暗自得意，“我这就去通知。” 韩巡带着成果去见任晚秋，在门口遇到了春风得意的流木。 流木心中冷笑，等着被架空吧你。 韩巡敲了敲门，得到回复后才进去，把流动广告位出租的事告诉了任晚秋。 “干的不错，社团的赞助和名气将因这个而有所提升。”任晚秋赞许道，“不过莫小白倒是精明，只可惜，他蹦跶不了多久了，去准备迎新晚会吧。” 到了傍晚，整个社团大楼的人都知道，流木拿下大礼堂，准备在周六晚上举办精武社团的迎新晚会。 这个消息越传越广，其中自是有流木等流的推波助澜。 流木听到外面的欢呼声，独自开了一瓶香槟庆祝，职位在声望面前照样战栗。 而就在这时，亲信慌乱地进来道： “流木，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流木没太上心。 “剑影社团也拿下了大礼堂，他们也要举办迎新晚会，就在明天晚上。” 举办不是很正常，明天晚上？！ 流木用手锤着胸膛，差点被呛死。 “问题不大，他们肯定是加钱了。” 他刚说完这句，就听到外面在乱哄哄的，他恼怒地出去，却是找自己要说法。 “流木，剑影社团只花了三万二。”亲信弱弱地提醒道。 “王八蛋！他们在诈我们！”流木看到他们，再听到这消息，顿时清醒了。 “流木，你让精武社团付出了额外的代价，这钱你自己出，休想找我们。” “流木，没个准的事别张扬，真是出尽洋相，恬不知耻！” 流木只觉得天要塌了。自己本就因为莫小白的事，失去了一些威信和支持。 现在又因为迎新晚会的事，被自己同阶层的社员所抛弃。 接下来，他还要去找社长解释。 “流木，我跟你怎么说的，你让我很失望！是你变了，还是我昏庸了？”任晚秋没想到风头还是被剑影社团抢走了。 流木连忙解释道：“这事不是我的错，是剑影社团坑我们，他们就是想看我们内斗，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团结。” “你跟外面的人说吧，就算我同意，你看他们同不同意。”任晚秋道。 流木打开门，精武社团的干部都在那等着。见流木出来，眼神冰冷又嫌恶。 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简直丢尽社团的颜面！ “社长，我们找你有事，是关于下个月的…”他们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进去汇报，如今的精武社团需要尽快找回场子，不能再这么被人笑话了。 ……… “笑死我了，那个流木，太厉害了，就算让他当了副社长，还是会搞砸。”钱新文听到这事，笑得乐不可支。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莫小贼，不要告诉我是你，有你在，流木就没好过。” 莫小白道：“不要乱扣帽子，我们社团一向光明磊落，是不屑于玩这些手段的。”说起来，他没想到是急于立功的流木去做这件事，事后想想也正常。 “明晚的迎新晚会可不是在广场，时间这么短，就没想过举办什么节目？” “节目有，二年级的学生早就准备着了，你要是想去，我跟你去看看。” 钱新文想着，喊上游妹子，游小悠看到莫小白，眼里有着一些无奈。 下楼的时候，看到精武社团的社员一副郁闷的样子，而剑影社团的社员则是洋溢着笑容，其中感受，迥然不同。 而他们看到莫小白，皆是不去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折磨。以前莫小白在时，精武社团就没出过这档子事。 “打倒流木！打倒流木！” 二楼的大厅里，精武社团的新社员揭竿起义，他们一来就被别的社团看不起，关键是想退出还有冷静期。 “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精武社团的副社长出来劝阻。 “流木不配待在精武社团！” “撤销流木的干事职位！” “还得是新学生。”钱新文驻足道，“我要是流木，肯定待不下去。” “大家的不满我能理解，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请大家放心，这次大礼堂一事，租借费用由我流木一人承担。” 流木强装镇定，四万块钱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回去肯定要被责骂。 但若不处理这件事，自己在精武社团的处境将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缓和了这件事，他看到莫小白离去的身影，还有钱新文和游小悠。 流木攥紧拳头，给自己制造麻烦的肯定是莫小白的主意，只有他才这么心黑。 接着来到活动大楼的排练室，姚清穿着舞蹈服，在那喝果酒。 “这不是姚清部长嘛！” 莫小白打招呼道，“原来姚清部长还想在毕业前最后一舞。” “莫贼，你说话能不能中听一点。”姚清真想喷他一脸，“不过也对，我又不是跳给你看的，你再怎么阴阳怪气，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排练的怎么样？”莫小白寒暄完了，进入正题，他对跳舞顶多是观赏，如果能给自己赚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行吧，计划之内。”姚清道。 “游同学，我带你了解一下这里，莫贼我看着隔应，不要理他。”姚清又对游小悠笑脸相迎，直接把莫小白给架空了。 第19章 大礼堂之夜 “你就是莫小白副社长？”穿着舞蹈服的二年级社员带着崇敬道。 “是我，你对我有印象？” 莫小白和她碰了一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了解一下自己在下一届的口碑。 “我在公告榜看到过你。” 米莎打了一个酒嗝，不好意思道，“副社长是要留学？” “有这个想法。”莫小白道。 “我以后也想留学，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到，副社长能不能替我解惑。” “首先，你要有目标。”莫小白道。 米莎点头，认真地听。 “其次，要有规划，留学要钱，还要成绩，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推荐。” “那留学又分为什么留学？” “公费留学和自费留学。”莫小白道。 “哦，原来是这样。”米莎恍然。 “你可以关注一下学院发布的政策，这样不会走那么多弯路。”莫小白道。 米莎重重点头，“谢谢副社长！” 莫小白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我呸！流木就是废物！”精武社团的办公室，几位部长坐在一起。 “明晚就是剑影社团的迎新晚会了，听说他们在发嘉宾卡，我们精武社团一张都没有，这是对我们的蔑视！” “那我们要不要发给他们？”另一位部长道，“其他社团虽然都收了我们的嘉宾卡，但都是很客气，没说准话。” “眼下还是要把节目搞好，我们可以不要嘉宾，设置观众席。”这位部长一说话，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让学院所有人都能旁观，来者全部给予嘉宾待遇，一旦我们的节目取得成效，这是最有力的宣传，只要效果好，那就是圆满成功。” “可行，就这么做！”在这时，任晚秋进来道，“剑影社团不过是一时的得意，而我们要考虑的却是社团的长远发展。” “社长，我有一个问题，剑影社团在大礼堂举办迎新晚会，肯定不同凡响，我们要不要去探查一番，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或许还能借鉴一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任晚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输给剑影社团，都去做事吧，时间紧着呢。” “游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晚会的节目？”姚清和游小悠聊了几句，看她两的亲昵程度，似是好姐妹了。 “这样是不是太赶了。”游小悠道。 “不赶，随便上点才艺，那些男学生就会嗷嗷叫，不要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那我唱个歌？”游小悠试问道。 姚清满足地掬着笑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莫小白，你觉得我能不能比拼才艺？”钱新文看到他们扭来扭去的，觉得自己也行，这可是自己在学院最后一回了，要是能留下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你要表演什么才艺？”莫小白道。 钱新文道：“舞剑！” “舞剑已经有项目了，每年都有，你要是愿意，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 钱新文笑道：“那我就去找他们了，你有没有想要表演的？” 莫小白闻言，自己能有什么表演的，他摇摇头，自己有别的计划。 “莫贼，游同学想表演唱歌，钱新文你呢，哦，是想舞剑，那莫贼你呢？”姚清拉着游小悠，似是热忱地询问。 其实啊，她在想莫小白哪里有才艺，除了鬼点子多，会赚钱，其余一无是处。 “我没什么要展示的。”莫小白道，“可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表现一点什么，不如就弹琴吧。” “你会弹琴？”姚清满脸不相信，莫贼要是会弹琴，母猪还会上树呢。 “莫同学，别勉强自己。”游小悠道，“我觉得你可以当主持。” “对啊！主持也是才艺。”姚清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又道，“这可是正式晚会，不是你以前的那些行当。” “明白，姚清部长就等着看好戏吧。”莫小白道，“好了，没事我就先去忙了，身为副社长，还是有很多事的。” 姚清看到莫小白离开，这家伙还会弹琴？就他的家境有这个底蕴？ 但愿不要出糗。 莫小白走出学院，来到兼职的酒馆，陆寒雪在这里喝酒，看到莫小白，她有些意外，随即感到欣喜。 “一个人喝闷酒？”从酒馆里出来，一人拎着一瓶酒，莫小白开口道。 “我习惯了一个人。”陆寒雪道。 “这样喝酒只会越喝越愁。”莫小白道，“要是想喝，可以找我。” “你为什么喝酒？”陆寒雪道。 莫小白道：“因为我爹喝酒。” “原来还是家族特质。”陆寒雪笑道。 “明晚剑影社团要举行迎新晚会，你要不来捧捧场，感受一下活动的氛围。” “你都邀请我了，当然可以。”陆寒雪道，“你准备在节目上表演什么节目？” “主持吧。”莫小白道。 “值得喝一杯。”陆寒雪抬手，和他碰了碰瓶子，就当是在替他高兴。 “对了，那个酒馆的人好像都认识你。”陆寒雪道，“你经常去那里吗？” 要命！莫小白心里咯噔一下，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在那里做过兼职，他们认识我不奇怪。” “这样啊。”陆寒雪浅浅一笑，“那就明天见吧，我得回去补觉了。” 莫小白在她走后，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还好没有被拆穿，否则就难办了。 ……… “剑影社团迎新晚会，黑河学院第一社团…”在大礼堂门口，悬挂着两张横幅，此刻正灯火璀璨，想不注意都难。 “去年的剑影社团确实是拿了第一，不过那都是上一届的事了。” “我们也进去。”精武社团的社员道。 “你们不能进去。”维持秩序的剑影社团社员道。 “凭什么灵丹社团和鼎器社团就能进去，你这是歧视，你这是看低我们。” “你们有嘉宾卡吗？”维护秩序的社员道，“没有就在外面待着吧。” 就在这时，莫小白在旁边摆上一张桌子，竖起一块牌子，“嘉宾卡甩卖，嘉宾卡甩卖，内部人员送福利啦！” “我们要一张嘉宾卡。”精武社团的社员看到他们不拦着，便过去打探。 “一张嘉宾卡五十元。”莫小白道。 “五十就五十。”他们本就是来窥探内容的，好回去借鉴的。 有社团报销，所以没想那么多。 “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精武社团的社员亮出嘉宾卡。 “你们的是观众嘉宾卡。”维持秩序的社员道，“走二楼的最后一排。” “那什么都看不到，顶多听个响。”精武社团的社员要暴走了，他们正准备找莫小白理论，就看到他又竖起一块牌子，那写着“嘉宾卡免费升级”。 第20章 天籁之音 “快，给我们升级！”精武社团的社员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手工费三十元。”莫小白道。 “你已经收了五十，现在还要三十，你这是在抢钱！”精武社团的社员不干了，他们哪能再当一回冤大头。 “公平交易，爱给不给。”莫小白道。 不给就要完不成任务了。 精武社团的社员一咬牙，回去就把所有锅甩在这个人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又交了钱，临走时，还忍着一肚子气。 “我叫钱新文，你们的学长。”莫小白道，“记住，学长是用来尊敬的。” “好！我们记住你了！”精武社团的社员持卡进了大门，走楼梯到二楼靠前的位置，钱新文是吧，我们也有学长。 钱新文正忙着检查道具，眉头又是皱起，又是松展，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后背怎么凉飕飕的。 “单这嘉宾卡就相当可观地回了一波血，要是他们都来买，几万块都是小事情，割韭菜就是舒坦啊！” “时间差不多了。”莫小白拎着钱箱，来到大礼堂的准备室换衣服。 “别紧张，不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米莎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 莫小白穿着礼服，不是西装，而是黑河国独有的民族服饰，质地细腻，设计复杂，如繁星点缀稻田，又似明月落下凡间，化作银黑色的土地。 “今日是黑河学院剑影社团的迎新晚会，一年一度，既是迎新，也是句号。” 莫小白用扩音器道：“我们相聚于此，怀揣着憧憬向往，曾几何时，我们也像你们一样，让我们把掌声送给新生。” “莫小白穿上这礼服，还挺有范。”钱新文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欣慰啊！” “你要是当面说，我请你吃路边摊。”姚清坐在钱新文的旁边道。 “我才不怕他呢。”钱新文道。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林君意社长致辞。”莫小白道。 林君意上台后，目光扫视一圈，说道：“大家好，我是林君意。很高兴看到这么多的新面孔，因为你们的加入，剑影社团才能存续下去，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涯中，能看到大家的成长和奉献，社团是一个平台，会向大家提供优质的资源，让大家能够有所收获。” “不太对劲。”钱新文道，“社长似是在交代什么，这不是他的作风。” “接下来我要公布一件事。”林君意道，“关于我卸任社长一事。” “什么？！”社员听到这事，脸上无不是感到意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卸任。 “林君意在搞什么？社团大会下个月就要开启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知道内幕者，则是惋惜。 林君意快突破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新的社长会带领大家继续前进，直到下一任的社长诞生。”林君意道。 “谁来当这个新社长呢？”莫小白在这时，抛出了所有人都会问的问题。 林君意早有决定，说道：“在这里，我推举姚清担任剑影社团接下来的社长职位，希望她能不忘初心，把剑影社团经营好，把我没有做完的事情做下去。” 姚清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成了新社长，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了。 社团大会后，就要选举新的社长。 而且是由二年级的学生担任。 “感谢林君意社长的付出，相信我们都能让剑影社团更辉煌。”莫小白道，“接下来，就让我们听听新社长姚清的感言吧，她想向我们传达什么，或者说，她要做的是什么呢。” 姚清一脸懵，没人通知自己，就这么突然，自己现在是社长了？ “首先，我要说，我很意外。”她一上台，迅速调整好心态，自己可是联络部的部长，工作又不是白干的。 “我的社长生涯很短暂，这是我的最后一年，而下个月就是社团大会，按照章程，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无法向大家保证什么，我能说的就是，剑影社团会在社团大会中捍卫自己的尊严，让其他社团知道，剑影社团始终是那个强大不息的社团，是我们所有社员的精神港湾。”她说到这里，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这让她知道，原来担子是这么来的，来自期许的目光，来自所有人，来自自己，来自那永恒不灭的心。 “没错，剑影社团，强大不息！”莫小白喊出口号，在场追随声响彻。 “接下来，请各位部长上来介绍一下自己，他们也是老生了。” “我是人社部部长严梦…” “我是企划部部长…” “我是…” “请副社长林淇做开幕式结束谈话。”莫小白道，“林淇副社长即将离任，相信他也有自己的感触。” “很感谢莫副社长，他是剑影社团的新人，可跟我们却相当熟悉，能看到这样一位老同学加入我们的阵营，一开始我是担心的，好在，他没有让我们失望。”林淇道，“想到离开，我就想起了自己初次踏入学院的那一天…” “非常感谢林淇副社长的分享，接下来让我们进入下一部分，迎新晚会的表演要开始了，第一位登场的是游小悠，她带来的节目是《昨日飞逝》。” 莫小白退下阶梯，来到等待区，红色的帷幕朝着两边移动，游小悠身穿白色裙子，如同绽放的白莲花，上来就给人一种遗世独立而清幻朦胧的感觉。 “总是不经意间长大，是不是都会被抛下，离不开的是昨日的你啊…” “我靠！”钱新文直呼牛逼。 “回不去的房间有你的画，我把它们种成鲜花，缺席的明天开遍晚霞…” “你觉得，我们精武社团能压过他们吗？”精武社团的社员听着那歌声，已经入迷了，这一趟来的太值。 “太难了，只是这歌声就完胜。”同行的社员道，“要不是有冷静期，我都想去他们那里了，简直太好听。” 游小悠唱到最后一句，福至心灵，一滴眼泪悄然滑落，这首歌是她姑姑写的。 “真是震撼的开场，唯美而热烈，感谢游小悠同学的表演。”莫小白道。 “相信大家的耳朵都已经情不自已了，接下来让我们来一点视觉盛宴。” 他接着道：“请后方的社员做好准备，剑影社团的《舞剑》开幕。” 剑是兵器，是高墙，亦是艺术，也是情操。舞剑是一种高雅的格调。 “还是觉得那歌声好听，嗯，这些人耍剑也挺好看，有帅哥，还有美女…” 钱新文对剑很熟悉，尽管用的都是道具，他本来想用祖传长剑的，那样才显得自己厉害，可就是没批下来。 第21章 伯牙绝弦 “很感谢《舞剑》项目的社员的表演，相信在我们大家心中，剑一定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就是不知道含义是否有不同。”莫小白道，“大家可以用纸笔写下来，交到投递箱，领取精美纪念礼品。” 又经过两轮的表演，皆是反响不错。 莫小白道：“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我们这次迎新晚会邀请了一些导师，看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莫同学似是第一次当主持，可是他的主持功底却格外扎实。”沈翠和陆寒雪上台，沈翠对莫小白印象不错。 “可以跟我们说说，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你是怎么练成的么？” “这个说来话长，正所谓笨鸟先飞，我一开始面对观众也是相当的紧张，记得我第一次上台，是在学塾的课堂上…” “原来莫同学的经验始于细微之处，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事情，粗看都是考验，细看则是问题，在我来到黑河学院的时候，我对执教生涯感到惶惶不安…” “沈翠导师那么严厉和细致，不曾想也有如此曲折的心路历程，相信沈翠导师在执教生涯中定能收获斐然。”莫小白道，“在我们学院，陆寒雪导师是校友，如今回到黑河学院执教，您是否能分享一下，自己离开母校后的经历呢。” 陆寒雪笑着道： “我离开母校后，去了大夏。” 大夏…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哗然。 对于黑河学院的学生来说，大夏就是传说，是神一样的存在。 莫小白听着陆寒雪讲述，对大夏的了解更深了一些，她描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只这一点裂隙就令人忘乎所以。 “听了陆寒雪导师的分享，大家看上去都很兴奋，大夏是西北大陆的霸主，我们学院也有一些学长学姐去了大夏，以后也会有前仆后继的学弟学妹，相信那里对我们来说，不只是遥不可及的传说。” 莫小白道： “很感谢两位导师的分享，请移步台下，接下来要表演的是《伯牙绝弦》。” 莫小白坐在凳子上，调整一下呼吸，拨动琴弦，音浪叠加，如雨后晴空，炊烟袅袅。复而转向高山流水，负笈远行。 “这意境…”陆寒雪仿佛看到一位隐士在山野间弹唱，万物与我同在，我与世界共生。登最高的山，看飞瀑奔流。 “他真的会弹琴…”姚清听着听着，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莫小白的什么。 “我们精武社团输定了。”精武社团的社员道，这怎么比，接连压轴。 林君意闭上眼睛，这曲子让自己心灵放松，可惜尚未听到结尾。 他悄悄离开，准备去突破了。 “社长走了。”钱新文压低声音道。 “走了，不听下去？”姚清显然沉浸在琴声中无法自拔，连话里的含义都没有领会，所以，就显得敷衍了事了。 “他应该是要突破了。”钱新文道。 姚清迟疑了片刻，突然说： “社长走了？” “姚社长，你要是再敷衍我，我就不跟你说话了。”钱新文生气道。 姚清不好意思道： “抱歉，太入迷了。” 钱新文叹道：“等他出关，学院就要变样了，到时候谁去对付任晚秋。” “现在想这个没意义的，人生有很多个第一，又不是只有一次。”姚清道。 “你还挺守成。”钱新文道。 姚清道：“这样不会饿死嘛。” 钱新文觉得有道理。 莫小白结束表演，朝着观众鞠躬，他重新回归主持，说道： “我的表演让大家都忘记了鼓掌，看来我还是挺成功的嘛。” 话音刚落，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接下来，要表演的是剑影舞团的《天鹅舞》，也是最后一个节目。” 姚清带领舞团，翩翩起舞。 有乐器辅助，别开生面。 他们给迎新晚会做了最完美的落幕，在大家离开大礼堂时，无不是在谈论晚会的种种，犹如春风吹过，万物竞发。 “莫同学，你演奏的曲子有琴谱吗？”游小悠和钱新文找到莫小白，前者带着一些欣悦，后者则是在那里装。 “有啊！为了不出差错，我随身携带了一份。”莫小白把琴谱交给游小悠。 游小悠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喜欢这首曲子，就像伯乐看到千里马。 “莫小白，不错嘛，让你狠狠地表现了一下。”钱新文道，“我跟你认识两年了，我咋不知道你还会弹琴呢。” “因为有牛，所以就会弹琴了。” 钱新文“呵呵”一声，这个时候还在贫嘴，你觉得我会信吗？ 莫小白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莫贼，让你风光了一回。”姚清过来道，“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可没有什么变化，顶多就是改观了一点点。” “原来我在你心里啊！”莫小白道。 “谁会让你在心里！” 姚清气的脸红，拉着游小悠走了。 钱新文嘿嘿笑道： “是不是想脚踏两条船？” “感情只会影响我修行。”莫小白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莫学长呢？”米莎过来找他，刚刚还看见的了。 钱新文道：“他回家了。” 说着，他自顾自道： “我怎么就没人关心呢。” 走了啊！米莎有些低落。 自己还想找他要琴谱的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常叔拎着灯具，沿着街道走着，他是更夫，主要负责这一片区域。 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 “酒又快没有，得悠着点喝。” 莫小白从巷子里跳出来，手里拎着两壶酒，“爹，都五更天了，还不下班？” “又去坐庄了？”常叔瞥了他一眼。 算这小子有良心，知道给自己带酒。 “待了一小会。”莫小白道。 “一起去吃个早餐呗。”他道。 “别，我整两个馒头就行。”常叔道。 莫小白又从身后拿出一袋馒头，“知道你喜欢馒头，我给你带了。” “找我有事？”常叔下意识警觉。 这小子是不是又想套话？ 莫小白自由散漫地道： “没有啊，就是来和你一起回家。” “社团举办了迎新晚会，我还当了主持呢，你是不知道，我很受欢迎的。”他随即说起昨晚的事。 “你在学院的事我不知道。”常叔道，“我就是一个更夫，不懂这些的。” “你好像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关心。”莫小白有些惆怅道，“要是我哪天发达了，你岂不是很无聊。” “等你发达再说。”常叔没好气道。 “会的，我有很多事要做，这些都需要实力，可能度过一辈子，平庸就能做到，但那样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常叔喝着酒，想道，你怎么可能平庸，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 第22章 来客 龙王山，黑水湖。 这里因为奇异的出现，黑河国皇室已经封山，禁止所有人去探查。 但闻名而来的三教九流依旧络绎不绝。哪怕不能登山，就是在龙王镇待一待，或许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万里迢迢来到这里，这里还真是没有让我们失望。”一位穿着剑袍的青年男子道，“地藏龙，蟒化蛟，龙气鼎盛，极有可能是一块碎片落在了这里。” “师兄，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同行的一名青年女子道。他们有三人，除了自己和师兄，还有一位师叔。 “我们的剑气太重，若是登山，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青年男子道，“你仔细感应，这龙王镇藏着一些玄妙，应是高人所为，用来消磨囚徒的修为，对方的实力境界都比我们高得多，尚且还需如此，只能说明，这囚徒实力不一般。” 其实有句话他想说。 不要平白沾染此地的因果。 哪怕黑河国是一个小国家，也不意味着就可以全然不顾。 “我们这次来，总不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吧。”青年女子还是想去看看。 “罢了，我们远远看一看。”青年男子道，“看一眼我们就走。” 他们出了酒楼，从另一条山路，掠上枝头，那黑水湖平静地嵌进山地。 “好像没有什么神奇的。”青年女子道，“这里真的有龙？” “走吧，不要节外生枝。”青年男子道，“我们还得去和师叔汇合。” 青年女子不是很甘心，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挥剑斩出一道剑气。 自己倒要看看有没有龙。 只见剑气没入水中，激起千重浪。 “师兄，这里就是捕风捉影，名不副实。”青年女子说着，话音未落，周围的景象突然一变，似是阴雨绵绵的江南水乡，那湖中出现一双金色眼瞳。 “前辈，我们无意打扰。”青年男子行礼道，“还望前辈不计较我们的过失。” “来都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黑龙说话间，一道道湖水幻化而成的蛟影，朝着他们猛扑过去。 “前辈，我们来自大夏，如若有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只要能平息前辈的怒火。”青年男子道。 “师兄，别跟它客气，它被困在这里，奈何不了我们。”青年女子看到师兄如此低三下四，心里顿时不满。 “师妹，你就是太顺遂了，因为你的胡来，我们都有可能陨落这里。” “先跟你们玩玩，等玩腻了，我再评估一下你们的价值。”黑龙笑呵呵地道。 “谁知道它想困住我们多久，我们杀出去，这空间肯定有漏洞。”青年女子道，“我不信这里是坚不可摧。”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位青年皆是负伤，灵力即将消耗殆尽，这些蛟影却像是无穷无尽，始终杀不完。 “累了么？”黑龙再次探头，“这才刚刚开始呢，继续玩玩，就像你们的冒犯，如果是以前，你们早就被我吃掉了。” “师兄，我快不行了。”青年女子一脸狼狈，她没想到这黑龙如此难缠。 “希望师叔能尽快发现异常。”青年男子接着对黑龙道，“前辈，我们无意冒犯您的脸面，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弱不是犯贱的理由。”黑龙道。 “我们继续玩，玩到你们不想玩为止，你们来自大夏，能代表大夏么？” 不知又过了多久，青年女子要崩溃了，她劈开那蛟影，却是没有消散。 而是在身后重新凝聚，手持长枪刺向她的后背，一次这样还能应对，可是次次这样，谁又能万无一失。 青年男子在心里骂娘，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这么难受。 “我…知道错了…”青年女子喃喃道。 “你只是怕死。”黑龙道。 数位蛟影再次显现，把他们围住，两位青年满是伤痕，他们背靠着背，自己这次要死在这里了。 临死之前什么都做不了，能怪谁，怪自己无能，不能屠了魔龙。 “黑龙，我带他们离去。”就在这时，一道剑影划破空间，一位手持葫芦的青年女子悬在空中，她一剑斩出，那些蛟影全化作水流落下。 她对两位师侄告诫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回去后自觉领罚。” 现在这情况，两位青年只能说“是”。 “等我脱困，我会去大夏看看的。”黑龙道，“你们若是仗着祖辈的荣光，以为我不敢做什么，那就大可以试试。” “随时恭候。”手持葫芦的青年女子抱拳，掉转方向，御剑离去。 在她离去后，这里又陷入平静。 那立在湖边的石头咔嚓一声，出现一道裂缝，随即崩裂开来，一位赤条条的黄发少年出现了，他懵懵然地注视着这个世界，许久才回过神来。 “去吧，去他身边，守护他，若你做的不错，我可以考虑让你获得自由。”黑龙张开第三只眼，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黄发少年感激地点头，凝聚灵气化作衣袍，随后走入空间裂缝，去寻找他的少主。 ……… 就在今日，黑河学院因为一个消息而沸腾了，林君意突破感应境，晋升星门境。也是因为这个，林君意成了近些年来提前毕业的学生之一。 “不愧是社长，简直是我们的偶像，精武社团想和我们比，还差的远呢。” “快看，社长出来了，这就是星门境不同于感应境的变化么，学院的导师好像都是这个境界，要知道，他才十五岁。” “信上说，他们已经出发，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林君意心里道。 “林君意，院长找你过去。”学院干事过来通知林君意，像他这么年轻就突破了星门境，很难不让人羡慕。 “陈长老，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你们了。”老院长龙迪在行政大楼前接待陈烟霞和她的两位师侄。 “受人之托，谈不上辛苦。”陈烟霞和龙迪没什么好聊的，林君意因为祖上的原因，跟他们学院有一些渊源。 这次过来，就是带他过去，这是上面的意思，也只是照做而已。 “院长，您找我。”林君意抱拳道。 “林君意，这位便是大夏剑学院的陈长老，他们是来接你的。”老院长道，“你的相关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君意这是跑路了？”莫小白和钱新文躲在暗处，在那偷偷观察。 “什么跑路，我好像听到什么学院，可惜离得太远，没听清。”钱新文道，“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不入流的势力，说不定是林君意要去他们那里深造呢。” “按这个意思，他们来自大夏？”莫小白压低声音道，“果然不同凡响。” “看着都很低调吧。”钱新文道。 莫小白道：“我觉得他们的衣服应该很值钱，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 钱新文无语了。 “现在这时候，跟衣服值钱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来看衣服的。” “多谢院长的栽培，林君意就是去了大夏，也照样是黑河学院的学生。” 老院长笑呵呵道：“好好修行，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有空了回来看看。” 第23章 来自远方的信 林君意走了。 他谁也没有去道别。 就这么走了。 乘坐一艘剑舟，破空远去。 “林君意的向道之心如此坚定。”副院长道，“这么一走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年轻人自有他们的道路。”老院长道，“他去剑学院应是为了完善祖传的剑道心法去的，黑河学院提供了基础，他们能去外面的世界深造，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去大夏了么。”任晚秋望着那离去的剑舟，目光深邃而坚定，等着吧，自己也会去大夏的，到时候再分高下。 “他就这么走了。” 姚清收回目光，林君意把剑影社团交给自己，自己不会让剑影社团埋没，明面上的输赢要争，背地里的输赢也要争。 当她走出办公室，外面聚集了剑影社团的元老，林君意和任晚秋的时代即将在黑河学院结束，他们跟着斗了这么久，在这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该有个结果了，他们愿意拼一把，只要姚清愿意。 “开会。”姚清道。 听到这句话，他们显然振奋起来。 “莫小白为什么没有来？”姚清问。 秘书刘复道：“林君意出去的时候，他跟着去了，应该是去送他。” “算了，不用管他。”姚清道，“下个月的社团大会是我们和精武社团的换届之战，我们能否保住自己的荣誉尚未可知，任晚秋是学院第一人，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赢。” “莫小白，许老师找你。”在莫小白和钱新文往回走的时候，一名干事遇到他，把事情告诉他。 钱新文用胳膊肘推了推莫小白，这是好事啊，林君意刚走，他就有着落了。 “许老师，我的申请有消息了？”莫小白来到许正真的办公地点，以前来这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倒莫名有一些激动。 “是的，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打算先听哪个。” 莫小白道：“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申请的二十八家学院都拒绝了你的申请。”许正真道。 “我总共就申请了二十八家。” “这不还有一个好消息嘛。”许正真道，“大夏龙州的风果预备学院同意了你的申请，学制两年半，是大夏官方认可的预备学院，这是他们的资质。” 在莫小白了解这些后，许正真解释道：“预备学院专门给大夏学院榜前一百名的修道学院培养预备生，学费是四十万一年，他们会提供学习和考试，同时还定期引荐人才加入修道学院。” “这可以成为你的踏板。”他接着道，“你要是有意，我这就帮你回复他们，相信在你毕业之后，就可以启程。” “那就有劳许老师了。”莫小白道。 他想去深造，预备学院就预备学院吧，为什么不挑一挑？因为没得选。 “你确定那风果预备学院不是野鸡学院？”钱新文听到莫小白答应前往那听都没听过的学院深造，不免有些担心。 一年学费就要四十万，只是读预备学院就要一百万的学费。 而据他了解，要是考上大夏的修道学院，一年也才不过二十万。 要知道，预备学院可是没有学籍的，顶多就是有学生档案。 “资质我看了，没问题的。”莫小白道，“他们在龙州，那里是大夏的京畿之地，一座顶级皇朝的首都所在，贵是贵了点，总比在黑河国混吃等死强。” “一想到你要去那里吃苦，我就有些过意不去。”钱新文道，“我爹跟我说了，毕业后送我去青州，以前你没有着落，我不好意思告诉你。” “能理解，这又没什么，我心脏还是很强大的。”莫小白道。 “谁是钱新文？”社团大楼，精武社团在剑影社团的办公区域外找茬。 “精武社团这么牛的么，竟然敢来这里找事，林君意刚走，你们就蹦出来，真是一群不要脸的家伙。”钱新文道。 “你又是谁？我们要找钱新文。”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你大爷钱新文是也！”钱新文所向披靡地道。 “我们找的就是你，有本事武斗场见！”看到钱新文的出场，他们都是嫉恶如仇的样子，都是三年级的学长，竟然打劫学弟学妹的钱，简直丧尽天良。 “我不！”钱新文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什么都没干，他们找自己做什么。 “道貌岸然的懦夫！”精武社团的人道，“有本事骗钱，没本事负责。” “我哪里骗钱了？”钱新文愣住了。 “到底是不是他？”精武社团的学长询问那些受害的学弟学妹。 “那晚太黑，没有看清。”学弟道。 “不管了，找他就对了！”学长道，“钱新文，有本事就武斗场见。” “见就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 钱新文也不是怕，这些人还不足以让自己畏惧，刚好可以练练新学的剑法。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姚清听到外面在吵闹，便走出来询问。 莫小白耸肩道： “我也不知道。” “打倒钱新文！打倒钱新文！”在广场上，精武社团的学弟学妹在那高喊。 “哼！今日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剑影社团的真面目，仗着自己是学长，就可以欺负学弟学妹，简直有辱斯文！” 钱新文忍他很久了，自己什么时候欺负学弟学妹了，自己出了名的好说话。 “这事有蹊跷…”他敏锐地觉察道。 “休要废话，吃我一拳！” 莫小白看着，一脸无奈，钱新文，不是我坑你，是他们不问青红皂白。 流木在暗处看着，嘴角勾勒出一抹嘲弄，刚好借这个机会打击剑影社团的气焰，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差距。 “我钱新文行的端，坐的正，欺负学弟学妹是断然做不出的。”钱新文拔剑，说道，“不管里面有什么误会，你们精武社团如此骑脸输出，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等到真相大白天下，我再看你们如何自处。” “到现在还在嘴硬！”精武社团的学长迅速逼近，一手拳法耍的行云流水。 满月酒悬刃！钱新文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虚影，就像是绽放的圆月，有着十二柄长剑，尽管只有一柄为真，其余皆是一柄比一柄虚化，但其威能仍不容忽视。 “去！”钱新文朝前一推，剑影飞掠而出，那精武社团学长被逼的步步后退。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钱新文的那柄剑悬在对方的眉心处。 只要往前一寸，就要见血了。 “我们精武社团去你们的迎新晚会，为何你们要刁难我们的社员？” 第24章 抱负 “对！还坑我八十元！要不是有社团报销，我都要吃不上饭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请问，你们觉得我们剑影社团的迎新晚会怎么样？”钱新文道，这么小的事情而已，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白白吓了自己一跳。 “办的好，特别震撼。”他们犹犹豫豫，最后说出了实情。 “那你们觉得钱花的值不值？” “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剑影社团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精武社团的学弟学妹道，“难道办的好就能收我们的钱，那其他社团为什么不用，你们这是在歧视。” “那你们精武社团今晚的迎新晚会也没有邀请我们啊。”钱新文道。 “我们精武社团的晚会谁都能来，可没有你们剑影社团那么狭隘！”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你们的问题，也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社团矛盾的问题，你们有几个是真心来看晚会的？看完就来挑事，这跟吃饭摔碗有什么区别？诸位同学，我们要远离这样的人。” “好像有道理。”他们隐隐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所以啊，同学们，你们精武社团的迎新晚会我们会去，如果办的好，我们照样喝彩，抛开社团矛盾不谈，我们还是同学，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钱新文在一片寂静中下场，一群新人被利用了还不自知，好在，自己英明神武，成功把车头拉了回来。 真想奖励一下自己。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得找莫小贼算账，肯定是他干的事，除了他没有别人。 “钱新文，你砍我做甚！”莫小白道。 钱新文举着长剑，“砍的就是你！” “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责任吗？” “我你大爷！”钱新文暴走了。 “莫同学和钱同学这是在做什么？”游小悠看到他们一个在跑，一个在追，难道是什么新游戏？这两真会玩。 “不行了，不行了，再追下去要猝死了。”钱新文停下来，在那大口喘气。 “你有本事别跑，我就砍你一剑。” “你那是开过刃的，我傻啊，不跑让你砍我，就是傻子都不干。”莫小白道。 “娘的！我就不信了！”钱新文刚走出几步，突然有所感应，就地盘坐着，不一会就突破“融入天地”层次了。 “这种感觉太玄妙了。”钱新文道，“莫小贼，我要和你公平决斗！” “一次一百。”莫小白道。 “我没钱。”钱新文道。 他把剑收起来，走到莫小白身边，趁他不注意，把他直接撂倒。 “真以为我好欺负？现在服了没？” “服了，服了。”莫小白求饶道。 “这才像样嘛！”钱新文直起腰杆，拍了拍自己的裤子。 “钱同学，莫同学，你们这是做什么？”游小悠好奇地过来道。 “钱新文突破了，在我这耀武扬威呢。”莫小白拍拍手道，“也就是我才惯着他，不过，他突破了，值得庆祝。” 来到食堂，莫小白三人找了张桌子，要了几瓶饮料，学院里不允许喝酒。 “首先，恭喜钱新文晋升！” “小事啦，轻轻松松的事。”钱新文打算装一把，偷着乐就是了。 “今晚精武社团的迎新晚会我们要去参加吗？”莫小白见他这样，也不惯着，另起话头，说着其他事。 钱新文懵了，你们的恭维呢？ “可以去看看。”游小悠道。 “不是…”钱新文刚想说话，就被莫小白打断道，“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林君意一走，感觉社团的社员都有些丢了魂，就是有种淡淡的忧伤。” “因为下个月的社团大会要面对的是任晚秋，学院里能胜过他的没有几个。” “明面上的第一么？” “对啊！精武社团和剑影社团斗了那么久，其实就是围绕着他们开展的。” “难怪…”游小悠道。 钱新文插话道：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 莫小白和游小悠扭头看向钱新文。 钱新文心想，我要的不是这种注意。 “三年级好像没什么课了。”游小悠继续道，“我还以为很忙的呢。” “几门课考完试就结束了。”莫小白道，“不过按例，还会有一场历练。” “什么历练？”游小悠不了解这些。 “就是去黑河山脉历练，检验野外生存能力、协作能力和战斗能力。”钱新文知道这个，算着时间，离得不远了。 “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莫小白道，“通过历练者，就是结业考试，可以提前毕业，我们其实也是两年半的学制，只不过留了半年给那些打算留下来和暂时毕不了业的同学。” “敢情我来了个寂寞。”游小悠心想，自己才过来这些天，结果只能待半年。 “啊？”莫小白和钱新文都是没有反应过来。游小悠吃着饭菜，什么也没说。 沉默了好一会，她问： “毕业后大家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青州，莫小白要去龙州。”钱新文道，“游妹子，你呢，打算去哪里？” “暂时还不知道，应该是在江州吧。”游小悠道，“不过我不想在那里，我姑姑就在青州，我想去她那里。” “这么说来，我们又能见面了。”钱新文幻想着，自己和游妹子的旖旎时光… “大夏的州很大的，哪怕都在州府，可能城北的一辈子都不会去城南。”游小悠道。 “大夏到底是什么地方？”钱新文被泼了一桶冷水，他没有去过大夏，莫小白也没有去过，所以他们都很好奇。 “大夏很神秘，就连我都只是知道一点，很多的事我也接触不到。”游小悠道，“繁华在它面前都自惭形秽。” “那我肯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钱新文道，“舞台越大，机会越大！” “我没什么抱负，就是想有个好前程，让我爹享享福。”莫小白道。 游小悠道：“我想要自由，做自己的自由，尽管总是很短暂。” “放心吧，游妹子，等再过几年，我们都混出名堂了。”钱新文道，“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去，那时，谁又能限制我们的自由，剑，当一往无前！” 或许吧。游小悠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不过看到他们在说，就在那听着。 少年心气是一种宝藏，因为在他们眼中有着光，饱含着万物皆有可能的追求。 “对了，莫同学去的是龙州？” “没错，他被龙州的学院录取了。”钱新文趁莫小白不在，便替他修饰了这事。 “龙州么，那里和青州一样都是学院云集的地方，是大夏的两大教育中心。” “游妹子，我想问一下，大夏有野鸡学院吗？”钱新文还是有些担心。 “入流的学院一大把，不入流的当然更多，不然怎么可能是繁荣呢。” “……”钱新文内心无语。 千万别是什么野鸡学院吧。 第25章 再一次的邀请 临近傍晚，大礼堂开始接待学生，莫小白推着工具车，来到这外面摆摊。 “煎饼果子九元一份！”莫小白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纯手工制作，干净又卫生…” “学校还能摆摊？”精武社团的新社员都是不太了解的样子。 “这位学长不会想毕业后创业吧。” “学长，给我来一份煎饼果子，加蛋和肠，要是好吃，我让同学过来捧场。” 莫小白娴熟地制作，很快就做好了，“一共十二元，欢迎再来。” “莫小白，这里是大礼堂，今晚是精武社团的迎新晚会，你在这里摆摊，问过我们的意思吗？”流木看到莫小白在这卖东西，内心就是不痛快，仿佛看到莫小白，就想起了近些日子的诸事不顺。 “我已经通过社团活动审批了，在这里卖东西，学院是同意的。”莫小白道。 “原来可以申请的啊！”其他人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似是发现了商机。 “我看你是以权谋私！”流木道，“身为剑影社团的副社长，连这些蝇头小利都不放过，你简直够丢脸的。” “我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给大家带来可口的食物，有什么丢脸的。”莫小白道，“大家支持我，愿意买我的东西，我又能替大家做点事情，这是双向奔赴。”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流木说不过他，一甩袖子，直接离去。 “刚刚那位是谁啊？说话这么冲，搞得好像自己很厉害一样。”其他社团的社员替莫小白打抱不平。用手艺挣钱，从来都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以前的老同事。”莫小白不太在意道，“你要点什么，在这看了那么久，要是想吃，我可以送你一份，不过你得替我宣传，多拉几个同学过来。” “莫同学…”游小悠和钱新文来到这里，看到那忙碌的身影，都是愣了一下。 “莫小贼把挣钱的本事又搬到校园里来了。”钱新文道，“不过，就这些小钱，哪里够他的留学开销。” “我们要不要去帮他？”游小悠道。 钱新文点头道：“那当然。” 就在他们走去时，任盈盈众星捧月般出现，她看着莫小白，自傲地抬起下巴。 “莫小白，你真是无利不起早。” “这不是武道系的大美女嘛！怎么，你也要来一份？事先说明，不打折。” “来两份全套的，我给哥哥一份。”任盈盈道，“其实我很好奇，新社长上任后，你这个副社长还怎么当，虽然你管的是财务和赞助，但能不能坚持到半年后，我看都很难的吧。” “我不会坚持到半年后，换届之战落幕，我的社团生涯也结束了。”莫小白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有聚有散是常态，把位置让给其他人也是在成就。” “搞不明白。”任盈盈拿上东西，把钱付了，就悠悠然地走了。 莫小白做着煎饼果子，人生很难说清楚的，远看是喜剧，近看是悲剧。 “任盈盈，你可算来了。”流木看到任盈盈，当即过去迎接。 任盈盈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流木神色明显失落起来，他看到任盈盈拎着的东西，这不是莫小白那煎饼果子么，可恶的莫小白，凭什么你就能这样。 “莫小贼，任盈盈跟你说话了？”钱新文和游小悠随后出现。 钱新文一副打听内幕消息的语气，而游小悠则是好奇地看着。 “聊了几句，有什么问题吗？”莫小白道，“我早就准备了两份，你们要是饿了就吃吧…小悠同学，你想学这个？” “应该很好玩吧。”游小悠道。 莫小白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我还是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游小悠道，莫同学自力更生，给自己攒钱留学，这种精神值得钦佩。 “好吃！”钱新文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中，浑然忘记自己的初心是过来帮忙的。 面对那排成的长队，既是因美而来，也是因为美食而来。 “怎么人都不减少的？” 莫小白头大，料都快用完了，看着不像是能收摊的阵仗啊。 “他们都是游同学联盟会的。”钱新文道，“游妹子在这，自然得来当守护神。” 莫小白叹气，做完就收工。 ……… 大礼堂内。 任盈盈看到任晚秋在核验演出项目，她走过去，把煎饼果子放到他面前。 “你还有闲心买这个？” 任晚秋确实有些饿了，自己为了这个晚会的顺利举行，已经半天没吃饭了。 “莫小白在外面摆摊，我找他买的，可惜他见钱眼开，不给你打折。” “他现在肯定很慌。”任晚秋道。 任盈盈疑惑道：“为什么？” 任晚秋笑道： “莫小白也要去大夏留学，而且是预备学院，学费高的吓人。” “那他为什么不坐庄？”任盈盈道，“这样不是来钱更快吗？” “又不是以前了，都快毕业了，总该想想自己的前程和后路吧。”任晚秋道。 “也是。”任盈盈道。 很难说清楚，他们其实不讨厌莫小白，哪怕有时候真的咬牙切齿。 ……… “总算是完活了。”莫小白推着工具车，往学院外去，他得把车还了。 钱新文和游小悠没有跟着，有游小悠在，她的后援团实在太显眼了。 就像是聚光灯。 “莫小白，你到学院摆摊了？”陆寒雪正准备下班，看到莫小白，笑着靠近道。 “精武社团举办迎新晚会，我想着制作一点美食凑凑热闹。”莫小白道。 “你留学申请的事怎么样了？我听许正真说，你的奖学金批下来了。” “我被龙州的风果预备学院录取了，等毕业后就去那里学习。”莫小白道。 “预备学院么？”陆寒雪道，“也不错了，正规的预备学院确实能提供上升渠道，比如举荐学员进入修道学院。” “我也是这么想的，自己在那边大不了半工半读嘛，我没什么负担，就我和我爹，有住的地方，有工作就行。” “你待会要去参加迎新晚会？”陆寒雪问，“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今晚大相国寺有话剧演出，我刚好有两张票。” 一边是游小悠，一边是陆寒雪，钱新文要是知道，估计得咬碎后槽牙。 莫小白道：“还是不了吧，我答应同学待会见面的，爽约不太好。” 陆寒雪也是理解道： “没事，那我就自己去了。” “陆导师，我们下次再约。”莫小白道，和陆寒雪分开，他回了学院。 陆寒雪来到大相国寺，和她的几个老同学一起去看话剧。 莫小白若是跟着去了，大概是另辟蹊径，两个人一起看，不和他们在一起吧。 第26章 奖学金风波 “你可算回来了。”钱新文看到莫小白，“已经过去两个节目了。” “路上遇到了点事。”莫小白道。 “接下来表演的是，任盈盈和流木的表演——水中幻月曲。”主持人道。 “流木和任盈盈同台，看他那得意样，真是让人不爽。”钱新文道。 在流木出现时，台下响起了一片嘘声。就流木最近做的事，已经让人相当不满，就他还能和任盈盈同台演出，走关系了吧，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看了我们的演出，他们就把歌舞组合在一起，我想全是奔着任盈盈去的。” 钱新文抱着胳膊，“不是我对流木有意见，而是他做事让人讨厌。” “他太想成功了。”莫小白道。 “其实这样还好，没有什么坏心，说起来，他的城府算低的了。”游小悠道，“我见过一些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上什么都做的出。” “小悠同学阅历不浅啊！”莫小白道。 游小悠道：“和他们相处很累，流木现在还不像他们，以后就不知道了。” 任盈盈跳着舞，她享受目光聚焦的感觉，仿佛是天生的女王。 在舞台，极尽表现自己，把一切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一场自我的谢幕礼。 迎新晚会结束后，莫小白和钱新文，还有游小悠走出大礼堂。 “小悠同学，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钱新文一听，咋就没想到这个呢。 游小悠道：“谢谢莫同学，我还是想自己回家，我们明天见吧。” “被拒绝了吧。”钱新文幸灾乐祸道，“游妹子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 “我能有什么把戏？” 莫小白一脸纯真。 “你把她送回去，然后借口留下来喝杯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分明是你的想法。”莫小白道。 钱新文被扣了一顶帽子，不满道：“我这可是正常人的思维，你若是否定我，就说明你不正常。” “先不聊了，明天早上有课，我得回去睡觉了。”莫小白道。 不等钱新文说话，莫小白又道： “你就别跟着我了，哪有天天跟男的过夜，说出去，别人怕是会认为我们是基友，我以后还要娶漂亮媳妇的呢。” 好你个莫小白！居然嫌弃我。 钱新文气笑了。 “本来还打算邀请你去我家的，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莫小白道：“你要是有姐姐我就去。” 钱新文没想到莫小白这么不要脸。 “我要是带你去我家，我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翻转过来顿了顿。 “任盈盈，我在肥水河定了包厢，今晚要不要去那里庆祝一下。”流木道。 任盈盈道：“不了，我约了其他人。” 流木不想放弃，可任盈盈径自走了。 “为什么这么难追呢。” 流木沮丧地想。 自己明明不比其他人差的啊。 “流木，刚得到消息，莫小白的奖学金批下来了，是留学奖学金。” 莫小白还想留学？ 流木玩味地琢磨着。 “组织学生去举报，就说莫小白品行不端，仗着副社长的身份欺负自己的同学，骗财骗色，无恶不作。” “这样是不是太严重了。” “这算什么，我要让他毕不了业！” 流木狠厉地道，他不是很喜欢出风头嘛，我让他出风头，看他怎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到最后，他才是小丑。 ……… 莫小白从教室出来，听到同学都在议论，看到他更是在指指点点。 什么寒心，什么混蛋，什么道貌岸然，总之，都是一些戳脊梁骨的话。 “莫贼，你完了！”姚清看到莫小白，脸上的幸灾乐祸已经无法形容。 就像是看到别人出事，想要大笑一场，甚至还要踩一脚的那种。 “姚清社长，请注意你的形象。” “咳咳，你现在是自身难保咯。”姚清收敛一些，但还是忍不住。 “我能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一说。” 姚清花了好一会才平复些许，“有人去找院长举报，说你霸凌同学，欺负女同学，还经常骗取他们的钱财，就连女同学都有被你占了身子的，在他们的描述中，你就是财迷和渣男。” “财迷我承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谁都能证明。可渣男又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莫小白道，“肯定是有陷害我，搞一些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这是你的事，你要是解决不了，看你怎么毕业。”姚清道，“想想以前，你多么的得意，我看啊，就是自食恶果。” “姚清社长对我意见很大啊！”莫小白道，“要不我卸任副社长，这确实可以平息舆论的风波，就是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要知道，我也是剑影社团的人，看着自己人被污蔑，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莫贼，谁和你是自己人，你被拉进泥潭，我巴不得放礼花呢。”姚清道。 “这就是你的觉悟不行了。”莫小白道，“我什么人你不知道？他们要是能拉我下台，自然就能拉其他人下台，万一这是针对剑影社团的阴谋呢？” “莫小白，副院长找你。”干事找到莫小白，他对莫小白的事有了解，在没有实锤之前，还是让风先吹一吹吧。 莫小白离开之前，对姚清道： “社长，你好好想清楚了。” 姚清撇嘴，不就是让自己帮他解决问题嘛，不过说来也是，莫小白对钱是执迷，对美色倒是不太在意。自己得去探探口风，看看是谁的主意。 副院长的办公室里，莫小白来到这里，他抱拳道：“古院长找我。” “关于你的事情自己听说了吧。”古渠是一位中年男子，在学院里有授课，其中以精读《解剑》出名。 “听说了。”莫小白没有多余的解释。自己在学院做的事，但凡去调查一下，都能知道实情，他从来就没有藏着掖着。 “你怎么看？”古渠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莫小白便道：“应是有人看到我获得了留学奖学金，对我心存不满，故意散播传言和组织学生对我进行诽谤，这在之前已有过先例。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如此针对我，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想来不是一般人做出的决定。” “你希望学院怎么处理？”古渠点点头，分析的很到位，跟真实情况大差不差，看来他应该是有猜测了。 “当然是秉公处理，出现这样的事，说明学院的风气出了问题。”莫小白道，“若能加以利用，当成示范性案例，相信以后也能约束一些人。” “那我们就要展开调查，走一走程序，这些天尽量待在学院里，方便我们找你。”古渠道，“而且，这些天低调一点，你的学弟学妹都在看着呢。” 第27章 公开道歉 “几位社长，莫小白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吧。”姚清在社团大楼的办公厅召开临时议事，精武社团、灵丹社团、鼎器社团的社长都在。 “在这我想求证一点，这是谁出的主意？怎么说莫小白也是我们剑影社团的副社长，也要顾及我们剑影社团颜面的。” 任晚秋道：“此事我不知情。” “也不是我们灵丹社团的主意。”灵丹社团的社长道。 姚清确认他们没必要说假话，接着看向鼎器社团的社长，他摇头道：“我们跟他没有直接的冲突，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鼎器社团，我们甚至是欢迎的。” “都不是你们的主意，那就是有人擅作主张，不打招呼，恶意造谣，肆意诋毁，这种人也不简单呐。”姚清道。 “几位社长有的可能不知道，莫小白申请的是预备学院，只是预备生而已，学费就贵的可怕，没有奖学金缓冲一下，以后的求学之路将更加艰难。” “不知道姚清社长想要怎么处理？我们倒是可以替莫小白担保，但刚得到消息，这次参与举报和施压的不仅是学生。”灵丹社团的社长道。 “有学院外的个人和组织加入？”姚清倒是没想到这点，莫小白顶多就是得罪同学，不至于让校外的人掺和进来吧。 “此事我的建议是，先静观其变，等学院处理，必要时候我们再作证。”任晚秋道，他知道这事有蹊跷，不过得回去调查后才能知道。 而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剑影社团的份上，从某种程度来说，社团和社团之间是紧密相连的团体。 “我们回去后会自查的。”鼎器社团道，“如果是私人恩怨，我们就不适合插手了，不过我们在评判之后，会把情况告知你们，如何处理就看当事人了。” 在他们走后，姚清喃喃道：“莫贼，你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 ……… 社团大楼外。 新生在老生的聚集下，举着牌子，在那高喊：“莫小白公开道歉！公开道歉！” “没错！出来道歉！”混在其中的老生在那故意引导，“有本事做，就没本事承认？莫小白一日不道歉，我们就一日不消停，学院不应存在这种人渣…” “这就是晚年不祥？”钱新文看着，他们说的全是狗屁，都是有人编排好的话术。今日要公开道歉，明日就是踢出社团，后天就是记入档案，取消毕业。 “莫同学不是那样的人。”游小悠道，“我相信他。” “我们都知道是有人捣鬼。”钱新文叹道，“对方用心之险恶，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是处理不好，他毕业都难。” “只能让他先躲着了，等学院公布处理结果。”他继续道，“我们在‘众怒’面前，稍有不慎就会点爆火药桶，到时候事态只会更加严重。” “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就是揪出幕后黑手，让他露出马脚，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游小悠道。 “可是莫小白在这些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钱新文道，“我觉得，应该跟留学奖学金有关，因为这意味着他要留学，有人不想看到他去留学，所以故意设局。” “此事有这个能量的不多吧。”游小悠道，“我们可以从那些权贵子弟入手。” “说的有道理。”钱新文道，“我们可以试着去找一下当事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利益往来，比如那些自称受害的女学生，这年头，清白都不重要了。” “那我们分头行动。”游小悠道，“我让联盟会的同学帮忙调查，人多力量大，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 “莫小白，那些事我都听说了。”酒馆，陆寒雪要了一瓶伏特加，莫小白坐在旁边，平静的不像话，“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以前得罪了人，现在要天高海阔了，就有人从中作梗。”莫小白抿一口酒，他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不是伤不到他，而是觉得，再大的风雨都会过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等学院公布调查结果，固然是最为稳妥的。”陆寒雪道，“可你有没有想过，给你带来这些的人，若是没有碰到钉子，以后就有可能还会有第二次，这次是留学奖学金，下次又是什么呢，人不能如此被动。” “其实我有猜测，精武社团的流木，灵丹社团的高新，鼎器社团的菱付艳。” 莫小白道，“有能耐调动这么多人，又对我报以恶意的，就这么几个了，至于其他的，他们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 “他们都是权贵子弟？”陆寒雪道。 莫小白点头道：“是的，都是京城非富即贵的家族晚辈，我坏了他们不少好事，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这么干，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要不要我帮忙？”陆寒雪道，随即补充，“我在京城也有一些旧识。” “暂时不用吧，我想自己解决。”莫小白道，“要有需要，我会跟你打招呼的。” “祝你顺利。”陆寒雪举起了酒杯。 ……… 肥水河，荷香酒楼。 流木设宴，款待高新和菱付艳，他们组建了临时反莫联盟，目的就是打压莫小白，让他吃尽苦头，最后一塌糊涂。 “流木啊，你就是太偏执，要是借用你家族的力量，有我们的相助，现在的莫小白已经卷铺盖走人了。”高新道。 “没错，莫小白身为平民，以前对我等没有一点尊卑之分，以为进了学院，就能跟我们平辈，简直可笑至极！”菱付艳道，“他一日不倒台，我们就一日不罢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到完蛋。” “我们是有共同目标的，继续扩大影响力，召集更多的学生反莫，新生尤为重要，他们还年轻，不善于分辨是非，极易被人利用，有他们在，莫小白就只能藏着，躲着，到最后，身败名裂！”流木道，“他这辈子就适合过底层生活。” 说到“底层生活”，流木三人都是快活地笑了。仿佛看到了莫小白忙忙碌碌，最后一事无成的结局。 暗处。一只眼睛注释着他们。 默默把他们说的话给记录下来。 ……… 黑河学院。 学院委员会。 老院长龙迪召开会议，讨论关于莫小白一事，此事影响甚大，牵扯到了诸多学生，甚至是校外的组织势力。 如果不能尽早给出结果，在黑河国，这件事将传播甚广，将影响学院的风评。 “诸位畅所欲言，交换一下意见，如有什么证据，最好是一并展示。” “我询问了莫小白，他希望我们秉公处理。”古渠道，“如有需要，我现在就可以让他过来，他表示可以对质。” “莫小白自从加入学院，就一直备受争议，如果不是我们的包容，他走不到今天。”另一位委员道。 “只是我们学院的教育经费，一切开销都是由国家承担，向我们施压的就有六部官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们若是不能服众，对我们学院又是一大打击。” “他走的不是公费留学，而是自费，我觉得让其毕业就行。”另一位副院长道。“可是要不要记入档案呢？” 第28章 自食其果 “档案一事，应慎重考虑。”龙迪道，“莫小白能走到留学这一步，已经代表了学院寒门子弟的标杆，若是我们不加以衡量，恐怕寒门的困境将愈发严峻，而权贵的道路将更加肆意，一个少年，男的因为钱财说违心话，女的因为诱惑不顾自己清白，长久以往，该如何建设学风。” 在这时，许正真来到委员会，拉开椅子坐下，他的到来让在场都是镇定下来。 “龙迪院长说的没错。”他拿出一颗留影珠，“大家请看内容。” 当他们看到流木等权贵子弟的交谈时，都是一脸严肃，隐隐有遗憾之意。 莫小白要是去什么修道学院进修，有着远大前程，那不奇怪，人有私心，都能理解。可他去的是预备学院，只是有进修的可能，以后的道路如何，还要看他的发展，说不定要五年十年才能有所起色。 连寒门这么一点机会都不给。甚至要打压，诋毁，恶语相向。这可比莫小白所做的事情，性质还要恶劣十倍百倍。 “龙迪院长，许主任，这件事应该如何收场，外面的形势越演越烈，许多不明真相的学生都参与了进来。”古渠道。 “公开吧，留校察看。”许正真道。他还是委员会的监察主任。 在他们去做这件事情时，龙迪和许正真没有离开，像是短暂的停留。 龙迪道：“权贵子弟占据了优质的资源，我们黑河学院应该让寒门子弟有一条出路，哪怕机会渺茫。” “我明白，院长就曾是寒门出身。”许正真道，“权贵不应该影响学院的决定，来到这里的学生，他们的学习生涯都很短暂，几年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他们长大后，成为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时，所拥有的能量将有质的变化，我们在建设他们的未来，在建设学院的未来，在建设国家的未来，这是我们要做的事，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我明白，黑河学院能走到今天，离不开每一位建设者和参与者。”龙迪道，“要是有什么压力，我来抗。” 许正真望着窗外。 黑河学院在黑河国地位特殊，受礼部管辖，就算有朝堂上方方面面的压力，也不能破坏这最后的净土。 寒门要有机会，权贵不能越线，这是不成文的约定，所以在他看来，流木等人的行为，其实已经是僭越了。 “今日召集诸位同学过来，就是为了公布莫小白一事的调查结果。”古渠道。 “经调查，此事是谢流木，高新，菱付艳三人策划…” “大家可以看留影珠…” 流木三人站在台上，脸色惨白，当听到留校察看时，更是身体微颤。 现在已经不是丢人的问题了，回去后，他们在家族的地位都要面临动荡。 这不仅是丢自己的脸，更是丢家族的脸，在圈子里，他们将是笑话。 “又是流木，我们精武社团已经没有脸了，他真是败事有余！”精武社团的社员愤然道，“谁愿意跟他在同一个社团。” “高新和菱付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知道欺负人。” 莫小白看着他们撰写公开道歉书，并没有什么快感，但也没有感到失望。 他们为自己的劣行付出了代价，自食其果而已，可没有什么感言。 “社长…” 流木在任晚秋面前已经抬不起头了，自己没有打招呼，擅自行事，让社团名声受损，别人见了都要啐一口的那种。 “这件事我会说明，是我一意孤行，跟社团没有关系。” 任晚秋有点看不懂流木了，莫小白去留学，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两说。 这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要是不满，可以武斗场见，彰显一下自己的血性。偏偏要用下三滥的手段，甚至动用了校外的力量，关键还失败了。 这已经不是失望能够形容的，这他妈就是废物啊。 任晚秋带着一些疲倦道：“留校察看了，就不要再搞事了，你跟他不一样。” 流木脸上挂不住了，但也得承认，自己是不如莫小白，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任盈盈和流木擦肩而过，流木不敢去看她，任盈盈则是看都没看他。 “哥，学院发通告了，过两天黑河山脉历练，结业考试要到了。” 任晚秋给自己倒杯酒道：“黑河山脉有不少散修和佣兵团在，尽管有导师带队，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以前也不是没有出过事，特别是你，跟着我就行。”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任盈盈道，“我前几日就突破到‘融入天地’层次，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你没有出去历练过，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外围的黑河山脉都够你喝一壶的了。”任晚秋道，“到时候小心一点，全须全尾的回来，然后我们就去大夏了。” “知道。”任盈盈笑着点头。 她同样向往大夏，那里是自由天堂。 “莫贼，学院替你翻案了。”姚清看到莫小白来社团，打量着他道，“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这么快就自由了。” “姚清社长，有没有时间，我请你搓一顿？”莫小白整理着文件道。 “想请我吃饭？你肯定没安好心。”姚清道，“我就不去了，怕你对我图谋不轨，到时候我多吃亏啊。” “这是钱新文的主意，小悠同学也在，你不去的话，那就算了。” “小悠在，我还是去吧。”姚清道。 “不怕我吃了你？”莫小白似笑非笑。 姚清扬起下巴，“我又不是孤家寡人，干嘛怕你，你要是乱来，明天你就等着滚蛋吧。”虽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这从她故意瞄莫小白的微动作就能看出。 “我还想多当一会副社长。”莫小白道，“毕竟有时还能听到别人喊我‘社长’呢，不用负责，又有虚荣，也不错。” “我还以为你想做点什么成就呢。”姚清扶额道，“原来这么容易就满足。” “社长，你很闲吗？”莫小白抬起眼睑，似是在提醒姚清，又似是在下逐客令，这让姚清大为恼火，怒骂莫贼。 “莫小白，你把姚清气死了。”钱新文看到姚清骂骂咧咧地走了，觉得相当奇怪，莫小白又跟她说什么了。 “钱新文，你有两个错误，一是没有尊称我的职务，二是社长还好好的呢。” 钱新文错愕地道：“莫小白，能耐了啊，这里没有别人，你还要跟我装。” “说吧，找我什么事。”莫小白道。 钱新文听到这话，一手撑着桌面，侧着身子，偏向莫小白那边道： “为了帮你度过难关，游妹子调动了不少人手，那留影珠就是她的人带回来的，你可得好好感谢她。” “好啊！我以身相许。”莫小白道。 钱新文怒喷，“就你还想以身相许，你也不照照镜子，酒都没喝，就这么飘，游妹子可不会喜欢你这种腹黑的人。” “那她喜欢你？”莫小白道。 这就有说法了，钱新文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在这时，一声轻语从身后传来： “钱同学，莫同学，你们这么无聊的么？居然在讨论我喜欢谁？” 第29章 赠物 钱新文被吓了一跳，游妹子走路怎么不带声音的。他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的真诚。” “那你呢，莫同学？”游小悠目光幽幽地看着莫小白，自己只是帮了小忙，他就要以身相许，要是有人帮了大忙，岂不是要去倒插门，现在都这样了，以后还了得，而且，这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以身相许，可不是那个以身相许，而是用自己的身心去发愿，我希望小悠同学能无忧无虑，有做自己的自由。” 钱新文心想，你脑子转得够快的。 要是自己，肯定答不上来。 “这是给你们的东西。”游小悠拿出两个似是香囊一样的东西。 眼尖的钱新文，一眼就看出，这是储物袋，在市场上的价格最低都是一万呢。 “游妹子，还是你仗义。”他道，“不像某人明明有钱还是不懂得孝敬兄弟。” “过两日，就要去黑河山脉历练了。”游小悠道，“没有储物袋的帮助，并不是那么的方便，在野外最重要的就是资源储备，扳指太贵了，一枚就要五十万，就算有，估计你们也不敢收，这储物袋我还是送得出的。” “那我可得好好留着。”莫小白道，“当做传家宝一样留着。” “额…”游小悠有些不自然。 传家宝倒不至于吧。 有这么重要吗？ “游妹子送的，肯定有纪念意义。”钱新文道，“不管我以后发达了，还是更发达了，这储物袋都是我的珍藏。” “好吧，你们喜欢就行。”游小悠道，“我去找社长了，到点见。” 看她的样子，心情似是不错。 情绪价值这一块，莫小白和钱新文，的确是知道该怎么提供。 在游小悠走后，莫小白收敛笑容，变得平静而目光深邃道：“黑河山脉的历练倒是避不开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带队。” “按照惯例，要出五位导师，和一位副院长，那里资源丰富，妖兽众多，散修横行，佣兵团盘踞。”钱新文正色道。 “游妹子有联盟会的成员保护，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补充道。 莫小白道：“还是要小心一点，你待在她的身边吧，我独自行动。” “你不是喜欢她吗？”钱新文不解。 莫小白道：“喜欢就要黏着？” “我们同学一场，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的。”他道，“要知道我们才十五岁。” 钱新文道：“游妹子对我们真心，我们理应报以真心，不管她来自哪里，不管有什么背景，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 “明白。”莫小白把储物袋挂在裤子的皮带环上，“明日得去采买一些物资。” “要是游妹子没有送这个，你打算怎么办？自己去买一个？” “肯定是背着包袱了。”莫小白道，“这又不丢人，没有有没有的办法。” 姚清看到钱新文在炫耀自己的储物袋，虽然她也买得起，但那得意样就是让人看不惯，说的好像自己没有一样。 “小悠，你对钱新文好就算了，怎么能对莫贼好呢，他就是王八蛋。” “姚清社长，夹带私人恩怨了啊。”莫小白道，“出来吃个饭，还对我意见这么大，小心以后变成怨妇。” “黑河山脉在校外，多一些准备，多一些保障，莫同学正是用钱的时候，我想着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游小悠道。 “游妹子，敢情我是附赠的。”钱新文吃着涮毛肚，用一副调侃的语气道。 “怎么可能，好事成双嘛。” 游小悠道：“你要是不满意，下次我可不送你东西了。” 钱新文连忙打住这话，“怎么会呢，游妹子能想到我，我这心里暖暖的。” “后天早上出发，明天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我们要不要去逛大相国寺。”姚清道，“什么丹药，暗器，符箓…” “我没有问题。”钱新文道。 游小悠也是赞同这点。 倒是莫小白一直不说话，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他道，“我可能去不了。”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钱新文坏笑道。 “没事的，你不在更好。” “不是啊，我明天打算休息一天，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都没怎么陪我爹，他一个人怪寂寞的。”莫小白道。 “莫小白的爹要上夜班，白天见不着，晚上也见不着。”姚清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没想到，你这么孝顺。” 莫小白喝了一口果酒，“也不是孝顺吧，一想到一星期都见不到我爹，内心就有些空落落的。” 散场了。姚清和游小悠，还有钱新文约定明天早上大相国寺见面。 莫小白去了酒馆，没看到陆寒雪，要了两瓶酒就回家了。 “习惯了冷冷清清，踽踽独行，倒是不适应热闹了。”他给自己倒酒。 “这有什么不适应的，不就是交到朋友，觉得不孤独，反而怀疑自己了。” 常叔坐在门槛处，望着那天上，一轮明月，几两思愁。 “臭小子，我今天休假，陪你喝一杯，邻居跟我说了，你要去大夏留学。” 他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吐出长长一口气，就像是有什么担子落下了。 “虽然只是预备学院，但也很不错了，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钱，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其他的，我帮不上什么。” “要去就一起去。”莫小白道。 “我好不容易可以养老，你让我跟你去大夏，我这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待在一隅之地，每日按部就班，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是说，你早就看过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心生厌倦了？” 常叔怔怔出神，“陪你去，我又得找一份工作，而且路途那么远，你忍心？” “我不想回来是为了给你送终。”莫小白道，“在黑河国，我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去了大夏，说不定还能闯出点什么，你不用和我一起住，找份工作不难吧。” “容我考虑一下。”常叔道。 “后天学院组织历练，我们要去黑河山脉一星期，我先告诉你。”莫小白道。 “孩子长大了。”常叔心里叹道，“可是大夏真的很远，这会是对的吗？” ……… 黑河国京城的某处府邸。 陆寒雪正在书房里看书。 游小悠敲敲门，进来道： “表姐，还没有休息啊，我们要去黑河山脉历练，就在后天，你也会去么？” 陆寒雪保持着看书的动作，说道：“今天已经开过会了，我也会去。” “你没有去找莫同学喝酒？”游小悠在旁边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偶尔吧，不是经常，碰见了就喝一杯。”陆寒雪放下书本，“怎么，来我这里探口风？你好像很关心他。” “也不是吧，就是觉得莫同学人缘那么好，却连一点绯闻都没有。” 游小悠润了润嘴唇，说道： “他是不是喜欢年长的啊！” “我比他大十来岁呢。”陆寒雪道，“你在想什么啊，我像是吃嫩草的人么？还是说，你喜欢他？” “这会给他带来麻烦。”游小悠道，“我不认为我们能走到一起。” 第30章 分寸 “所以，你是在教训我？”陆寒雪托着腮帮子，注视着游小悠，想看她怎么说，她并没有生气，也没必要生气。 要是生气了，那才有鬼呢。 “有同学告诉我，他们看到你和他走的很近，你我都是为了逃避才来的这里，如果让那些人知道，对他会更不好。” 陆寒雪挑眉，“如果连认识其他人都不允许，我不认为自己还需要顾及他们，我们首先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 她接着道：“而不是他们的工具，我付出代价不是为了让自己更难受。” 游小悠叹了一声，家族强盛是好事，亦是坏事，自己还有余地，不像表姐，不顾一切，勇敢地去做自己。 “那他要是喜欢你了呢？” 没来由的，游小悠怅然地道。 “我对少年不感兴趣。”陆寒雪道，“怎么着也得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吧。” “那要是十年后呢？”游小悠又问。 陆寒雪考虑了一下。 游小悠一看，她果然想吃嫩草。 “十年后都是大人了。”陆寒雪似是看出她的想法，“修行者有着悠久的寿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游小悠抿嘴，点头，起身，离去。 陆寒雪感慨了一下人生，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思虑过情情爱爱。 可是过了几年，心态变了，或者说，眼界变了，情爱终是一时的欢愉。 唯有心灵相通，才是爱的源泉。 在她看来，游小悠还只是孩子，等到她二十来岁了，可能会想通很多。 游小悠自认，她对莫小白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送东西，但因为种种原因，她是无法动心的。 可现在出现了表姐，她竟然认为，十年后，两个人是可以考虑在一起的。 怎么能这么霸道呢。 “游妹子，你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是昨晚没有睡好吗？”钱新文观察游小悠有一会了，看上去像是在生闷气。 “没有，也不是。” 游小悠内心郁闷不已，她这样子，完全是因为内心失了分寸。 姚清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不通就不要想嘛，把它交给时间。” “那样更郁闷了。”游小悠道。 “快看，是莫贼！”姚清一看到那摆摊的身影，顿时兴奋了起来。 游小悠和钱新文闻声看去，只见，莫小白停下车，正在那准备物料。 “莫小白，你不是不来么？”钱新文走过去，不满地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会看不起你？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我爹嫌我烦，我只好出来了。”莫小白道，“倒是你们，像是没吃早饭。” “莫贼，快给本姑娘做点吃的。”姚清道，“不然，你休想赚钱。” “剑影社团一霸是吧。”莫小白虽是这么说，还是开始做煎饼。 “莫同学，我也要一份。”游小悠看到莫小白如此热爱生活，也是想通了一些，那些事情都没有定数，何必让自己不痛快呢。十年可以改变太多事情了。 “钱新文，你到底要不要啊，第三份双倍。”莫小白道。 “免费双倍加料？”钱新文心想，莫小白真是良心发现了，知道对自己好一点。 “不，是价格双倍。”莫小白道。 钱新文无语，莫小贼果然没有良心。 “这不是莫小白嘛。”这时，一位穿着华丽的胖子出现了。 刘诚宝带着玩味地笑容，“还有几位同学都在呢，给我也来一份。” “宝哥可是老顾客了。”莫小白道，“我给你打八折吧。” “还是莫小白会做生意。”刘诚宝一听，喜笑颜开，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可是他吃着，发现不对劲。 好像就自己给钱了。 这待遇差距… 虽然不差钱，可未免太打击人了。 “多谢宝哥照顾生意。”莫小白带着笑脸道，“今天也算是开张了。” “几位同学可以去我家的龙运宝行逛一逛，你们是我同学，给你们打八折。” 刘诚宝倒不是装阔，他家确实有钱，听说是和皇室合作，主营黑河国各大城池的商贸和拍卖，只是京城这一块，就让他们富得流油。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刘同学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姚清道，“至于莫贼，他有大买卖要做，我们就只好自己去了。” “当然可以！”刘诚宝对剑影社团没什么恶感，事实上，他对谁都没有恶感。只要不会对他不利，他都愿意交往。 莫小白目送他们走后，迎来了自己的客人，都是一些准备上下班的打工族。 也有一些逃课的孩子，他们喜欢玩，不喜欢书里的道理。 似是觉得莫小白有趣，倒是愿意和他聊聊天，说的无非就是，寒门学子就知道做题和读书，一点都不懂得享受。 “猜到你可能在这里。”陆寒雪穿着休闲装，近几日还有些热，但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所以普遍都开始穿秋装。 “要不要来一份？” 莫小白说着，已经在做了。 “也可以吧。”陆寒雪道，“明天就是历练的日子，你还有闲心摆摊？” “送走了两届学长学姐，现在轮到自己了，反而没什么感觉。”莫小白道。 “这次的历练我也在，我是带队导师之一。”陆寒雪道。 “应该已经分组了吧。”莫小白道，“我在哪一组？” “在我那组。”陆寒雪道。 “挺好的。”莫小白把煎饼果子递给她道，“还请多多关照！” “你这算不算贿赂我？”陆寒雪道。 莫小白笑道：“要是这样就能贿赂，那也太简单了吧。” 陆寒雪轻笑一声，“我约了人，就先走了，明天见。” 莫小白在她走后，也是继续忙碌着，摆摊固然自由，可生活不止眼前。 “这里就是展示区。”刘诚宝带着钱新文等人参观龙运宝行的第一层。 “来自国内，乃至国外的珍奇之物，在这里都能看到。”他自得其乐地给他们介绍，钱新文是到过这里，姚清是不太关心，游小悠则是见过大场面。 “三位，反应呢？你们不应该‘哇’的吗？”刘诚宝看到他们一脸淡定，本着不信邪的精神，一次次介绍，最后他麻了。 “刘诚宝，你当我们是青蛙啊。”钱新文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这里已经不错了，设计别具匠心，特别是建筑风格。”游小悠道。 “那肯定，这可是皇室的设计大师亲自设计的，精择黑河国的文化内容…” 姚清打着哈欠，看有钱人炫富就是无聊，不过都有打折，肯定要买一些东西。 “那好像是陆寒雪导师吧。”她疑惑地瞧着那边，陆寒雪导师在和一个男的逛。 “跟她在一起的是谁啊？”钱新文可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莫小白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终是庄老梦了蝶，既是恩赐也是劫。 第31章 历练之日 “那男的，有点印象。”游小悠呢喃道，好像是自己去报到的那位男老师。 刘诚宝看了一眼，说道：“那是许主任，平时在学院处理学生事务，应该和陆寒雪导师是同学吧，两人年纪相仿，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美谈。” 成年人的世界这么不清爽的么？ 游小悠一脸愁容，她没有感到开心。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陆寒雪道，“改天等我朋友过来，我请你吃饭。” 许正真微笑着道： “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 陆寒雪和许正真分开，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又都在黑河学院做事，有一些情理之中的往来实属正常。 尽管钱新文不这么看，他认为，莫小白和陆寒雪只能是两种关系。 一种是陆寒雪包养莫小白。 或者是，莫小白包养陆寒雪； 另一种则是以朋友的方式，各自活在不同的世界。 一开始错了，后面都是错的。 想要真诚待人，就不能用心计。 “你们好像对八卦很感兴趣的样子。”刘诚宝无奈道，“难道我这里就没有让你们动心的东西？” 钱新文道：“这些用来展示的东西，也就糊弄一下小孩子，真的没啥意思，你要是愿意带我们去宝库看一看，我敬你是条汉子。” “激将法在我这可不管用，我倒是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拍卖场，要是看见什么喜欢的，还是可以打八折。”刘诚宝道。 钱新文对龙运宝行的一样东西垂涎已久，既然达不成目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反正自己毕业了，家族会把那样东西买来，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逛了拍卖场，姚清和游小悠都只是看热闹，就像是人生，谁都是过客，只不过停留的时间有长短之分。 她们倒是对龙运宝行赠送的布偶感兴趣。而钱新文则是买了一些防身的东西，算是照顾了刘诚宝的颜面。 要是有人知道，刘诚宝带同学到家里参观，到最后什么都看不上。 那刘诚宝就不用出门了。 事实上，刘诚宝挺怀疑人生的。 以前带了那么多人回来，哪个不是刘姥姥进大庄园的样子，可是钱新文这几个，就只是到处看看，跟逛景区一样，看了就点点头，眼里一点炙热都没有。 “欢迎下次再来。”刘诚宝笑着招手送别，待他们走后，他一跺脚，真是热脸贴冷屁股，自己要这家财万贯何用。 莫小白把最后一个煎饼果子售出，终于是忙完了，今天卖了一千二百零八元。 除去成本，也就是赚了四百块钱吧。 “莫学长…”米莎看到那收摊的身影，走过去，用好奇地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米莎学妹嘛，你来大相国寺逛街啦？我刚忙完，你来的晚了一步。”莫小白道。在他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份煎饼果子，不过那是留给自己的午饭。 “学长在这里做生意？”米莎虽然对莫小白的事迹有所听说，但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像莫学长这样优秀的人，原来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小本生意。”莫小白道，“主要是补贴一下生活，顺便攒点学费。” “你现在是要下班了么？”米莎道。 莫小白道：“东西都卖完了，干这一行就是这样，干完就下班。” “明天学长就要去历练了。”米莎道，“不知道学长会紧张吗？” “这有什么，有导师带队，自己不要离得太远就行了。”莫小白道。 “学长还是稳健型性格？”米莎道。 莫小白推着车，“离开了学院，谨慎一点还是好的。” “有道理。”米莎颔首道。 接着，她道：“我是来大相国寺散心的，二年级的课程太多了，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学长是过来人，有什么建议吗？” “劳逸结合，不要钻牛角尖。”莫小白道，“不管是学习，还是修行都是讲究方法的，最好是系统的归纳，然后举一反三，扩展自己的思维…” “我明白了，谢谢学长。”米莎微微欠身，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莫小白伸了一个懒腰，自己还得去买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陆寒雪解决了自己的学费问题，游小悠解决了自己的储备问题。 这两长的好看，关键还有钱，都是好人啊，莫小白哼着歌，悠悠然地回家。 “莫小白…”青楼的栏杆处，流木攥着酒杯，面目有些狰狞，自从莫小白出现后，自己就没有走过一次运。 黑河山脉历练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若是错过，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 翌日早晨。 黑河学院广场。 除了阵道系社团，其余四大社团齐聚，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在围观。 三年级的学生即将“远征”。 “真是美好的一天。”莫小白道。 钱新文心想，你要是知道一些事情，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诸位同学，今天我们便要出发黑河山脉检验你们这些年的修行成果。” 老院长龙迪道：“在学院，你们度过了无忧无虑的两年，在温室的花朵难以抵御风雨的拍打，在这里，我们尊重各位的意愿，若有不想参与者，可直接退出。” 此话一出，有极少一部分学生选择了回避，去黑河山脉有风险，这些年尽管有导师的护卫，但还是有极个别学生出事。 他们大多都是有自己的安排，要么就是有自己的去处，要么就是不打算提前毕业。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划。 “在这里，我想重申，历练只是检验诸位的综合素养，到了黑河山脉，还望大家能够互帮互助，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可同门相残。”老院长道。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这就出发，此次带队的是副院长古渠。” 莫小白看着那落下来的渡船，学院真是财大气粗，连私人渡船都借了过来。 自己以前只能干看着，到现在，也能登上这船体，去瞧一瞧那不同的风景了。 “莫小白，我搞到了历练地图，安全起见，我们几个就四人一组吧。” 钱新文展开地图，黑河山脉处于黑河国的西部，把黑河国分成了两部分。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莫小白道。 “莫贼，你飘了，不和我们在一起，你一个人怎么到达终点。”姚清道。 莫小白道：“这有啥可担心的，反正我就是能通过就是了。” “谁担心你了！”姚清别过头去。 游小悠道：“莫同学，你一个人有把握吗？我们可是要在野外一星期。” “我擅长控火，生存不是问题。”莫小白道，“而且，我想锻炼一下自己，有导师在，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不用管他死活。”姚清道，“有时候，真的让人讨厌，自大，自负。” 第32章 打包遣返 在出发黑河山脉的路上，各个社团的社员都在组队和讨论方案。 历练和往常一样，在规定时间，从一个地方，抵达另一个地方。 整个路线要经过好几个危险区域，极其考验团队协作。 在历练途中，还有妖兽出没，大部分人都是选择组建团队，这样共同分担，风险能更低一些。 灵丹社团的战斗力是最弱的，他们都会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召集更多的追随者，相当于给自己请保镖了。 精武社团则更喜欢单兵作战，特别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学生。 剑影社团更团结，多年以来的历练中，都是伤亡率近乎为零的社团。 至于鼎器社团，他们力气大，且擅长铸造，往往是有路开路，过河建桥，他们是往常通关最快的社团。 “刘诚宝招募队员啦！感应境第二层次以上，顺利通过每人一万元。” “我想加入鼎器社团的队伍，我可以出钱，只要让我比他快一步抵达就行。” 对于学生自发的行为，学院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们可以自行决断，没有人会去干涉。 “他们都还是苗子，大家多加留心，让他们都能活着回去。”古渠叮嘱道。 “近年来，我们选择历练的路线，一直没有变过，在黑河山脉的佣兵团和散修倒是知道退避三舍。” “学院的毕业生，有的也在佣兵团做事，在这方面，他们有分寸。”沈翠道。 古渠点头，这倒是真的。 学院的毕业生，囊括了各行各业，这也是黑河学院璀璨而屹立不倒的原因。 “同学们，这里便是你们的起点，一星期内抵达终点，便能通过考核。 “考核固然重要，若是力不能及，退出也是明智的选择，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来！我们会随时策应。” 古渠说的已经够多了，他最后道：“出发吧，我在终点等你们。” 话音刚落，黑河学院的学生顿时飞掠而出，如倾巢而出的蝗虫一样，在学院过惯了安稳日子，饱受规矩的束缚，到了野外，那就真是放飞自我了。 古渠哭笑不得，敢情你们比我还兴奋，这一届的学生不错。 “莫贼，终点见！”姚清和钱新文，还有游小悠动身了，他们一出发，一群学生都跟在他们后面，全是佼佼者，都是游同学联盟会的精英，看着都让人头大。 这哪里是历练，分明是去扫荡啊。 “我们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规则。” 其中一位导师道，他是丹道系的导师，炼丹的能手，还是一位战斗狂人。 只是当了导师后，不怎么显露罢了。 “随他们去吧。”古渠微微摇头。 莫小白来到森林里，从地图来看，距离下一个露营地还有上千里。 学院的干事会在沿途布置休息区，不过莫小白对那里不感兴趣。 在黑河山脉，最重要的是资源获取，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得弄点东西回去。 赶路中，莫小白突然放慢速度，藏在石头的后面，在他躲进去没多久，几个实力不弱的学生就尾随而至。 “莫小白呢！”他们扫视周遭，“他肯定在附近，我们不能让他跑了。” 跟踪我…莫小白玩味地笑了。 “快看！他在那里！我们追上去，就他还想提前毕业，真是痴人说梦！” 莫小白对地形不熟悉，他们对地形也不熟悉，双方都不熟悉，这让莫小白有了底气，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野外作战了。 来自记忆深处的本能，让莫小白快速适应着黑河山脉外围的环境。 在莫小白小的时候，常叔因为上夜班，没时间管他。那个时候，生活拮据，没什么吃的。 莫小白就每天下午去扒车，借那些猎户的车队到黑河山脉找吃的。 常叔晚上看不着，白天见不到，以为莫小白去外面玩了。 而莫小白，则是在黑河山脉到处乱闯。因为赤火的存在，那些妖兽根本伤不到他，甚至还成了他的口粮。 后面生活好一些了，就搬家了。 莫小白才没有再来黑河山脉，遂而，染上了坐庄和当酒托。 “自己不赶路，偏偏要阻拦别人的道路，像你们这样的人，还真是无耻啊。” 莫小白从树上跳下来，一人一拳，再把他们敲晕，帮他们放求救信号。 “莫小白在那里，他又跑了，我们快追，必须让他吃够苦头！” 快速适应地形后，莫小白几乎无往不利，逐个击破，快刀斩乱麻。 “这些学生怎么都是昏倒的？”看到被救上渡船的学生，闫飞火皱紧眉头。 “到底是哪个学生敢袭击自己的同学，让他们错过这次的历练…” 对此，他是相当不满的。 “闫导师别着急生气，这种留影珠，看了你就知道了。”陆寒雪道。 “我倒要看看…”闫飞火看了内容，顿时火冒三丈，这些学生自己不历练，专门妨碍别人的历练，简直就是老鼠屎。 莫小白把他们解决后，也是察觉到天色渐暗，他想着，自己得快点赶路了。 走了大概几百里，莫小白在一处平坦的山边生起篝火，在那品尝兔子的美味。 晚上不适合赶路，那个时间的妖兽太活跃了，很容易成为众矢之至。 在那暗处，一些蒙面的修行者悄然聚集，无声无息，把目光投向莫小白，用手比划了抹脖子的动作。 “晚上也不消停？几位同学…”莫小白无奈看去，却是见到一柄剑刺向自己，对方近身的速度如此之快，让莫小白肾上腺素直接飙升，他下意识做出反应，但还是被刺破了外套的边角。 “你们不是学生！”莫小白惊醒道。 对方不管不顾，再次刺出一剑，莫小白从储物袋中唤出匕首，匕首擦过剑身，直接抹向他的脖子，血现，如大浪喷张。 “我开始好奇了，我在黑河国似乎没有让人非得置我于死地吧。”面对蒙面人的愣神，莫小白选择主动出击。 “杀了他！” 他们反应过来，当即出剑，自己人多，而且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莫小白开始找回一些感觉了，安逸的生活就是容易让人堕落。 铿锵！匕首和剑相碰，闪烁着火花。 莫小白身形挪动，一手抓住对方的脖子，直接拧断，然后把他踢下山石。 “就剩两个了，你们想怎么死？”他分明是笑着，却是阴森至极，仿佛是久经沙场的恶魔，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看着同伴的尸体，他们最终也是倒在了地上，在那抽搐着，开始变冷。 “死人是没资格说话的。”莫小白道。 “世界还真是残酷，好日子过不长，总有人要破坏来之不易的平静。” 把他们的尸体焚烧殆尽，莫小白遁入夜色，这里不能再待了，得换个地方。 第33章 杀神之名 “莫小白肯定要去露营地，我们在这里围堵他，到时候把他打晕，让他错过这次历练，这样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些权贵子弟皆是为此得意。 他们为了对付莫小白，招募了不少打手，有这些人在，莫小白插翅难逃！ “有动静！”他们当即噤声。 莫小白接连面临了几次追杀，身上已经挂了彩，这些人的实力是越来越强。 到底哪位想让自己死呢？ 那些同学虽然跋扈一点，但还是有良心的，不至于对自己赶尽杀绝。 “是莫小白，待会我们直接动手，乱拳打死老师傅，让他完蛋！” 他们盘算着，在莫小白来到跟前时，一跃而下，拎着棍棒就要打—— 莫小白还在疑惑，这些人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如此轻易就接近了他们。 他动用匕首，在他挥砍时，突然跳起，身体旋转，一脚踹出。 把那权贵子弟踢飞，后用匕首迎击刺来的长剑，噹的一声，莫小白回到原地，四面八方都是刺客杀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被踹飞的权贵子弟还有点懵，待到回过神来，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包围了，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善与之辈。 “你们别动。”莫小白攥紧匕首，分析点位，身体微微下沉，飞掠出去，月光透过丛林的缝隙照射下来，脸上全是血。 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噹噹噹！在火花的闪烁下，莫小白连斩数人，周围全是尸体，一时之间，诡异般平静，他们双腿发软，不知其踪。 “结束了？”权贵出身的马福可没经历过这些场面，眼下道心还能不破碎，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谁让你们来拦我的？”莫小白确认没有人埋伏后，才跳下树枝。 “…莫同学，我们不是那些人，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你让我们这些殷实家庭的后辈抬不起头，我们顶多是阻止你通过历练，没有杀心的。”马福道。 “不要再跟着，你们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分不清，只会杀了。”莫小白道。 马福哪里敢再跟着啊，他道：“莫同学放心，我们不会再出现的，真的，不会再出现的。”说完，他就带着人跑了。 莫小白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还好自己购买了丹药，有赤火在，恢复不是问题。 ……… 露营地。 游小悠和钱新文，还有姚清在外面守夜，没有看到莫小白，他们都有些怅然。 “妈的！简直刺激！”马福赶到露营地，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莫小白就是杀神啊，杀人都带不眨眼的。” 莫小白？钱新文等人听到这三个字，都是站起身，过去探听虚实。 马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诉说着自己和莫小白的惊险遭遇。 游小悠皱眉： “他被追杀了？这怎么可能。” 钱新文越听越担心，道：“马福，你确定自己不是在编故事？” “骗你干什么，我没必要。”马福道，“当时，十几个蒙面人把我们围住…” “这事得通知导师和副院长。”姚清道，“有人利用历练，谋害学院的学生。” “你们遇到了袭击？”古渠闻言赶来，眯着眼睛，眉头拧在一起。 “没错，古院长，他们的尸体估计还在，一查便知。”马福道。 闫飞火速去速回，严肃地道： “是真的，都是死士。” “要不要撤销这次历练？”沈翠道。 古渠抬手，示意道： “此事应该只是针对莫小白一人。” 陆寒雪道：“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古渠安排道：“我去找他，你们看好历练的学生，不要出了差错。” 说罢，他就掠上枝头，散开神识感应，去追寻莫小白的踪迹。 游小悠低眉沉思，莫同学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他呢。 “有古院长在，相信很快就能带回莫贼的，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祸害遗千年。”姚清说着，内心实在郁闷极了，但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钱新文也是不满道：“回去后，我一定要查一查，是谁这么做的。” 游小悠似是有了决断，“若是无妄之灾，不应该只针对莫同学一人，对方显然是有预谋的，有人想要他死。” 能动用这么多死士，幕后者定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组织势力。 自己虽然是为了逃避才来到这里。 但这不意味着，自己就什么都没有。 ……… “又干掉了十几个，命这么不值钱的么。”莫小白拖着脚步，来到一条小溪旁，他伸手，抓住一条鱼，生吃，自己太饿了。连续的战斗，让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别让我知道是谁主使的。”莫小白服下一枚丹药，用赤火炼化后，感受着力量的恢复，长舒一口气，自己还得赶路。 在莫小白走后不久，古渠来到了这里，四处都是尸体，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如此精湛的手法，让他看了都心惊。 “离着不远了，我倒要看看，莫小白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古渠喃喃道。 莫小白调整呼吸，在林间穿梭，有人在跟踪自己，怎么都甩不掉的那种。 古渠顿时压力暴增，要不是仗着修为，差点就要跟丢了，这小子反侦察能力可以啊，不像是泛泛之辈。 想到莫小白在学院做的事，这些年他一直在压制自己，好表现的平易近人？ 还是说，他被夺舍了？ 莫小白飞越树干之间的空隙，却是被一脚踹下地面，他翻滚着身体，手一撑地，弹了起来，握紧匕首，自己被夹击了，得想办法杀出去。 “莫小白，杀了我一百二十三号人，我真是低估你了，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到底是什么际遇，才能如此精通杀人之术呢？”一道身影落了下来，他穿着紫色的衣服，面容冷峻，眼神犀利。 星门境的强者… 以这个距离，目前的力量，自己击杀他的概率只有不到两成。 莫小白笑了一声：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 “你说过的一句话让我很有感触，‘死人是没资格说话的’，这句话我想还给你，很快你就是死人了。”紫衣男子亮出短剑，朝着莫小白走来。 虽是一尺之锋，却也照样削铁如泥。 莫小白往后退两步，自己没有什么时间，得一招毙命，决不能失败。 “死吧！”紫衣男子暴冲向前，一剑刺向莫小白，莫小白盘算着，对方用的是短剑，灵活度跟自己相差不多，而他在暗中观察了那么久，对自己的路数已经有了了解，自己想要击杀，就得出其不意。 莫小白挥舞着手臂，匕首和短剑如暴风雨般碰击，速度快到让人惊讶。 “结束了！”紫衣男子蓄力，召唤出一道道剑影，朝着莫小白射去。 莫小白跃起，踩在树干上，将那些剑影悉数躲过，火焰灵力附着在匕首上，身体弹射而出，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暗红，周围的一切都慢下来了。 第34章 谢家双子 紫衣男子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冷笑，跟自己硬碰硬，将是你最大的错误。 一剑蓄发，莫小白倒飞出去，如断线风筝，古渠一看，当即现身。就在这时，那匕首也是掠向那紫衣男子。 谢流风身体僵直的一瞬，他看着胸口的匕首，自己居然和他换命？ 古渠现身时，喊了一声，但是等他出现，莫小白不见了，谢流风朝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鲜血顺着匕首，如水流般流下。 “谢流风…”古渠怜悯地看着他。 谢流风苦笑道：“副院长救我。” 古渠用灵力把匕首逼出，又取出珍藏的丹药，给他服下。 “你所做的一切，我会上报给院长，你们谢家必须给一个交代。”他拎着谢流风，朝露营地赶去。 刚刚若是早些出手，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但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是会不死不休。到最后，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的本意是，在莫小白不敌时，出手阻止，谁曾想，谢流风差点死在他的手里。这样的水准，莫小白绝不是普通人。 “古院长，莫小白呢？”陆寒雪看到古院长带回来一个陌生人，却是没有看到莫小白。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古渠道，“袭击他的人，我已经抓来了，谢家谢流风，谢流木的哥哥，应该是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才这么做的，具体我会跟院长汇报。” “他的伤势？”沈翠发现，谢流风的状态极其糟糕，似是命悬一线。 若是古院长出手，不至于这样的。 “是莫小白做的。”古渠也是感叹道，“谢流风和莫小白以命换命，但我出现时，莫小白却离奇不见了。” “我带他回去，我会让谢家给一个交代，同时让人继续寻找莫小白。”他说完，就带着谢流风离开了。 “以命换命…”陆寒雪攥紧拳头，莫小白现在生死不知，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 “谢流风不是前几年毕业的吗？”闫飞火琢磨着，“他去了大夏，怎么说也是星门境二重的武者，居然被人以命换命，搞成了重伤，这莫小白还真合我胃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找莫小白才是当务之急。”沈翠道。 “我去找他。”陆寒雪道。 “陆导师不了解这外围的地形，还是我去找他吧。”闫飞火道，“怎么说，他也听过我的课，我还是把他当学生的。” 说罢，他便是动身去寻莫小白。 “听说了么？学长谢流风布局袭杀莫小白，最后差点被杀。”马福早就关注着那边的动静，也是得来了第一手消息。 “他早就毕业了，应该是星门境的武者了吧，怎么就差点死了呢。” “所以这才是匪夷所思的地方啊。”马福道，“想我当初，一直认为莫小白是祸害，其实是我看错他了，他不仅脑子转的快，就连身手也是极为了得。” 游小悠听到这样的消息，以感应境二层和星门境二重换命，这样的战绩，已经是相当了得了。 星门境和感应境相差甚远。 他看着阳光，玩世不恭，可… 莫同学，你一定要没事啊，若你出事，我定要让他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钱新文啐了一口，“谢流风等着，不就是去了大夏的剑影学院，一个三流学院而已，竟然回来欺负我兄弟，等我星门境，看我不砍死你。” 姚清红着眼睛，莫贼，你别死… 莫小白躺在山洞里，自己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的睫毛轻轻颤动，身体的疼痛在肾上腺素平复后，能够直观的感受到，就像是骨头被敲断了。 那人好像叫谢流风… 莫小白在意识模糊时，想到的就是离开，越远越好，隐约听到了这个名字。 “京城谢家？”莫小白试着坐着，疼到面目狰狞，自己都快要散架了，“他应该死了吧，就算没死也是重伤。” 那跟踪我的人好像是自己人。 难道是常叔？ 他都不会修行，就知道喝酒，我要是有一个厉害的长辈就好了。 “任盈盈，我喜欢你！”就在这时，莫小白听到外面有动静，这声音，似是谢流木，难道他要在这里表白？ 莫小白匍匐着，来到石柱后面，他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湖泊，有好几个洞窟，那岸边的硬土地上长满杂草。 “谢流木，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任盈盈道，“我们有各自的前程。” “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呢！”谢流木抓住任盈盈的肩膀，说道，“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追你那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正式地看过我。” “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这些年都是你在一厢情愿…” 啪的一声！谢流木甩了她一巴掌。 “你不是东西！” 任盈盈捂着脸，瞪着谢流木。 “对！我不是东西，现在是在黑河山脉，我就算把你怎么样了，以我们的家境，都只会是联姻！”谢流木哭了。 自己那么爱她，哪次不是自己无条件支持她，现在就换来一句有各自的前程。 这值得吗？自己真是傻！ 莫小白看的入迷，似是忘却了疼痛，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撕破脸皮的一面。 任盈盈不为所动，依旧是瞪着他。 谢流木伤心到不能自已，他又开始道歉，说自己多么爱她，自己不应该这么对她，请她原谅自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任盈盈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就像是失去了知觉，连灵力都调动不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当然是给我们的未来加一点催化剂。”谢流木哭中带笑，又解释道，“我本来还想得到你的心，你不肯，那就只能得到你的身体，这都一样，哪怕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可我得到你的人，你照样是我的。”说着，他开始脱任盈盈的外套。 莫小白看得愣住了，这流木是要兽性大发？自己要不要打断一下他的美梦，可是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唯有自保。 “谢流木，你就不怕我哥吗？”任盈盈道，“你不觉得，这是在背叛他么。” “背叛…”流木顿了一下，接着笑道，“我成为他的妹夫，仍旧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那你对得起我吗。”任盈盈道。 “我…”流木的表情黯淡下去，他低着头，自己付出那么多，她毕业后，两个人的世界就更大了，到那时可没有自己的机会，他冷笑着，把任盈盈的衬衫撕开，看着那最后一层薄薄的内饰，他是第一次看见啊，瞳孔猛然扩大，似是吓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流木恢复了一些理智，“任盈盈你要相信我，我对你那么爱，那么好，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突然跪下，祈求任盈盈的谅解。 自己没想着欺侮她，这就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造成的。 不管他怎么说，任盈盈眼里含着泪光，用复杂而晦暗的眼神俯瞰着谢流木。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这么做，我不是人…”谢流木接受不了，就像他从来没有最好真正的准备一样。 他的道德在指责他，他的内心在隐隐作痛，这有违他的初衷。 不敢再待下去了，他真的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他无力抗拒，就像是看到了恶魔，在朝着自己招手。 谢流木落荒而逃，连滚带爬，自己得远离这里，越远越好，但他却在离去后，又重新回来，只是没看到任盈盈。 第35章 疗伤 任盈盈在谢流木狼狈离去后，闭上眼睛，内心阵阵心酸苦楚。 经历这事，以后她对谁都留了心眼，晚年甚是孤独。 咕噜咕噜！湖中水波现，一头蓝色的蟒蛇悄然探头，它左看右看，似是在确认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发现，它放心地走上岸，居高临下瞧着那身影，口水直流。 要被吃了么？任盈盈内心黯然。 明明和哥哥约定好，以后一起去大夏的，自己恐怕是要失约了。 “蓝色的那个，你给我回去待着！” 在这时，莫小白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出来，见死不救，不是自己的作风。 “斯…”蓝纹波波蟒见到有人在，它眯起眼睛，用危险的眼神盯着莫小白。 “给你丹药，人不好吃，别吃人。”莫小白甩出一瓶丹药，被那蓝纹波波蟒用尾巴接住，咬掉瓶塞，往嘴里倒。 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涌动，它露出陶醉的表情，接着咧起嘴，没有一分退让。 这人是自己的猎物，想让自己不吃她，得加丹药，不然撕票！ “给你给你，再坐地起价，我把你烤了吃。”莫小白又甩出一瓶丹药。 这一瓶就值八千块呢。 莫小白…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任盈盈看到莫小白伤的很重，衣服因为鲜血变得暗红，走路更是蜗牛般的速度，又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他这是要做什么？背着我，去山洞？这个禽兽啊！自己刚逃离魔爪，就又要落到另一人手中，还不如把我吃了呢。 “别害怕，我不会跟前程过不去的。”莫小白把任盈盈带到山洞里。 就在她想支支吾吾时——被下药了，已经说不出话——，莫小白让她别出声，往外看，就看到谢流木再度回来，没有看到任盈盈，更是大发雷霆，渐心生后怕，匆忙离去，不想被抓到现行。 还好我抹了脚印。 莫小白松了口气。 偏偏在这时，他感受到一股热气，在吹着自己的脸，扭过头去，就看到任盈盈那潮红的脸蛋和迷离的眼神… 赤火在感应到某种层次的联系时，就像是加注了燃料，开始修复莫小白的伤势，同时驱散着任盈盈的寒意。 “莫小白，这事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我哥不会放过你的。”任盈盈感受着小腹部的疼痛，再想到，自己和莫小白坦诚相见，当即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莫小白盘坐着 ，在那调节灵力的运转，可惜没有发现什么，赤火的秘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任盈盈被占了便宜，显得局促不安。 莫小白轻吐一口气，让任盈盈靠近一点，任盈盈不明所以，他吻了上去。 这回，赤火却是没有动静。 任盈盈倒在莫小白的怀里，她已经筋疲力尽，她还是头一回发现，莫小白的胸膛如此硬朗，像是可以依靠。 “我们都要保守秘密，你我的家境差太多。”任盈盈道，“你就当是一场梦，以后谁也不要再提及，好吗？” “我还是喜欢看到你自信的样子。” 莫小白道，“有事可以找我，只要我帮得上，这是不得已的事，我清楚你的顾虑，但罪魁祸首是谢流木，所以你不要恨我，我不想被你追着砍。” 任盈盈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吻了吻，莫小白有些沉醉了。 ……… 历练终点处。 任晚秋攥着拳头，一拳砸向谢流木的脸，谢流木没有辩解，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任晚秋不会放过自己。 他在回到学院后，被四大社团联名，请求委员会将他逐出学院。 又因自己哥哥的事，他也受到了牵连，最后转投另一座世家学院。 任晚秋苦等，他不相信自己妹妹出事，就在他盼望的目光中，一道身影出现了，她穿着蓝色衣装，欢喜地来到哥哥身边，任晚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就好。 “莫小白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钱新文看到任盈盈都回来了，也在祈盼着莫小白的出现，他的事迹对学生来说，已经算得上传奇了。 据古院长透露，他击杀了上百名死士，同时重伤星门境二重的武者，这样的战绩，足够路人吹嘘一辈子。 游小悠看到任盈盈，总感觉她变了一些，特别是气质上，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快看，有人在靠近。” 闻言，众人皆是看去，只见莫小白衣衫褴褛，而目光炯炯的出现。他背着包袱，里面装着各种奇珍异果。 “莫小贼，我就知道你没死！”钱新文激动地去迎接，却是被莫小白直接忽略，这让钱新文相当不满，而看到莫小白对古渠道，“古院长，我算是通过历练了吧。” “通过了，不过你得跟我走一趟。”古渠道，莫小白的身手绝不简单，就连老院长都是十分好奇，这也是保险起见。 “钱新文，早知道我就跟着你们了，人多，没有那么危险。” 莫小白表达了感谢，在回去的路上，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道。 钱新文气笑了，“你还知道危险？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呢。” “刺激倒是刺激，但也是没得选嘛。” 游小悠和姚清过来道： “莫同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啊，莫贼，偷偷搞了那么多灵药，你就这么喜欢屯东西？”姚清道。 莫小白道：“想要就直说，我可以卖你一点，价钱好商量。” “财迷！”姚清鄙夷地道。 钱新文这时道：“说说你跟谢流风的事吧，谢流风受了重伤，还是在心脏上，可能这几年都得休养身体了。” 莫小白便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当听到莫小白背水一战，以命换命时，他们都是心头一紧，似是有什么压抑着。 “那跟踪你的应该是古院长。”钱新文道，“他本来可以直接出手的，但对方背后的谢家也不是泛泛之辈，可能是想最后保下你，却没想到你竟差点干掉了他。” “我明白。”这猜测和事实离得不远。 莫小白继续聊了一会，然后就回房间疗伤了，说是疗伤，其实就是复盘。 谢流木魂不守舍地待在房间里，自己的哥哥派人围杀莫小白，最后差点被反杀，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没事的吧。 任晚秋和任盈盈在跟古院长和一众导师做汇报，谢流木居心叵测，妄图欺侮同学，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 “谢家双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古渠心里一叹，具体如何，回去再做定夺。 陆寒雪来到莫小白的门前，她想要敲门，却还是顿住了，还是让他静一静吧。 第36章 赤火的变化 前往黑河山脉历练的学生，乘坐渡船，回到学院，受到了学弟学妹的围观。 关于历练中途发生的故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开，至于会掀起什么风波，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了。 古渠带着莫小白来到院长办公室，他向龙迪汇报了这次历练的内容和结果。 龙迪中肯地点头，古渠向来沉稳，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莫小白，你过来，这是鉴灵球，稳妥起见，我们要检验一下你的灵魂。” 龙迪开门见山道：“你在学院里，似乎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而你在黑河山脉表现出来的战斗素养，大大超乎了我们的意料，我想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莫小白知道避不开，道： “自是应该的。” 他的手放在鉴灵球上，鉴灵球散发着纯粹而柔和的光，就像是温暖的水流徐徐渗透下来，浸润着莫小白的灵魂。 龙迪和古渠对视一眼，没有问题。 莫小白移开手掌，说道：“在我没有加入学院之前，曾在黑河山脉历练过，那个时候家里没什么吃的，我就每天去扒猎户的车，幸运的度过了几年。” “倒也说的过去。”龙迪微微点头。 “谢流风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随即道，“不管怎样，他都做的不对，我们学院会让这件事有个结果的。” “那就有劳院长了，莫小白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 龙迪点点头，让他先去休息。 “接下来的几年，黑河学院不再招收谢家的学生。”龙迪对古渠道，“一切和谢家的合作都终止，明日我要上早朝。” 古渠心中明白，莫小白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 “龙院长，任盈盈的事…” 龙迪短暂沉思后道： “下午开会，晚上得有结果。” ……… 谢家。 谢流风盘坐着，在那吐纳调息，可是每当灵力路过心口处时，总是会有紊乱的迹象，以至于不能长久入定。 哼！谢流风不信邪，自己若是一直这样，那和废掉了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强心运转灵力时，心脏内的火焰灵力残留突然暴走，到处横冲直撞，使其面目狰狞，怒目圆睁。 浑身上下，特别是心口处，那种被猛烈地炙烤着的感受，如同深处火炉中。 他“哇”的一声， 吐出一口鲜血。 “莫小白…”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走火入魔。 ……… 莫小白回到家中，盘坐着，体内的赤火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他召唤出一缕火焰，赤火的颜色似是带着一些灵性，但是具体嘛，看不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爹留给自己的。 常叔打了一壶酒，坐在门槛喝着，似是在那抱怨道：“这酒是越来越淡了，怕是酒娘有了新欢，酿酒都没心思了。” “酒娘在的时候，你不追，酒娘有新欢了，你又在嘀咕。”莫小白凑过去道，“说吧，每次都去她那里打酒，是不是对她有意思？都老男人了，别害羞。”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会想这些，你这小子正事不干，歪心思真多。” 莫小白拿出酒壶，喝着酒道：“过两个星期就是社团大会了，社团大会一过就是密密麻麻的结业考试，我忙着呢。” “我每天上班还累呢。” 常叔没好气道。“你的事我不清楚，别在这挨着老子。” “谁又惹你生气了？”莫小白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骂回去。” “我只是不知道，跟着你去大夏，自己能做什么。”常叔叹息道。 “大夏那么繁华，肯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莫小白道，“不要妄自菲薄，这是你教我的，这个年纪正是闯荡的时候。” “我越发觉得是一个错误。”常叔苦闷地灌了一口酒，“哪有臭小子管爹的，更何况，我还不是你爹。” “遇到我那是没办法的，我们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不要焦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莫小白道。 常叔撇嘴，我信你才有鬼。 ……… 莫小白还是很想搞清楚赤火的变化，自己吸收和运用灵力的速度变快了。 而自己的修为也突破到了抱元守一。 但赤火的神秘面纱，在查遍所有书籍都没有结果，莫小白只好认命了。 谢流木的结果已经有了，被学院开除，终生不得踏入黑河学院半步。 谢流风身为学长，因晚辈的个人恩怨，布局袭杀在校学弟，十年内，黑河学院不再录用谢家子弟。 这两件事成了黑河学院，乃至整个京城最热门的事件，唏嘘者，落井下石者，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而因为谢流木的事，导致任家和谢家心生间隙，来往不再密切。 谢流木跪在祠堂，滴水未沾，因为他，家族已经是摇摇欲坠。 谢流风饱受炙烤之苦，谢家家主四处寻找灵丹妙药，给自己的长子解决问题。 “想我谢家蒸蒸日上，坚如磐石，何至于此…”谢家老人感慨道。 ……… 社团大楼。 莫小白正在处理社团大会的相关事项，自己的社团生涯快要结束了，做起这些事情亦是在享受和缅怀。 “莫小白，这些文件你给我处理了。”姚清抱着一沓文件进来。 “姚清社长，你当我是生产队的驴啊？”莫小白大开眼界，自己是想体验工作的感受，可不意味着就得没苦硬吃啊。 “莫贼，这都是你这些天荒置的工作，你不在只能送到我那里，快换届了，事情多的很，你要是不配合我，休想安稳回家。”姚清换了一副说辞。 莫小白有点想哭，自己下班后，还要去摆摊呢，谁想在这里跟文件打交道。 看到莫小白那悲苦的样子，姚清狡黠地笑了，在外面再牛又如何，还不是得听自己的，他就是倔，非得自己敲打他。 “社团大会后，我就辞职！” 莫小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几天，狗都不来社团大楼。 “莫小白，你在忙啊，想不想赚点钱，我这里有一份差事。”严云道。 “好事你能想到我？”莫小白道。 “我们都是各自社团的副社长，理应互相关照。”严云道，“一天一千块钱，你去不去？工作简单，包吃包住。” “等我处理完工作就去。”莫小白道。 “我帮你一起处理。”严云道。 莫小白倒不怕严云骗他，他们邀请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嗯，应该不是大事。 把文件处理好，他两就开溜了。 姚清又抱着文件过来，却是人都没有看到，气的跺脚，莫小白居然跑路了。 “社长，副社长让我来收文件。”看到姚清在，人社部部长严梦顿住了脚步。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姚清装作自己是路过，似是随口发问。 严梦思索了两秒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哥找他有事吧。” “行吧。”姚清恨得咬牙切齿。 莫贼居然敢找人帮忙，这可是剑影社团的事务，要是让我看到他，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第37章 闭门羹 莫小白离开社团大楼，上了严云的车，严云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告诉莫小白，他们要去的是丹师协会。 车辆行驶到长空大道，莫小白望着窗外的景色，像这样平和… 在那道路两旁，一位位乔装打扮的死士，把目光投向那马车，接着掠身而起，持箭射杀，突进袭杀，空中坠杀… 莫小白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严云钻出车窗，严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马车在眼前破碎，车夫倒在血泊中，看到手上都是血，呼喊着逃窜。 “去把车夫控制住。”莫小白道。 严云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杀了他们！”死士各自行动，他们的目标显然不只是莫小白一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快让我去逃命吧，这是无妄之灾啊！”车夫道。 严云把他敲晕，摆出战斗姿态，别看他是丹道系的学生，可也会一些拳脚。 “不要放走一个。” 莫小白运转灵力，增幅自身，身形快速狂奔，一拳砸向那带着面皮的死士。 砰的一声，一道身影倒飞出去，搽过地面，生死不知。 “好生猛的拳法！”严云还是第一次看莫小白如此认真，看来他在黑河山脉的事迹恐怕是真的了，这样也好，就看谁先解决，自己许久未动手，都有一些手痒了。 火蟒焰心诀！严云调动灵力，凝聚在双拳，这些人在他们面前，全是沙袋。 车夫看到他们压着对方打，再度晕了过去。莫小白一记鞭腿，直接扫飞目标。 “他就是莫小白？”在那酒楼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儒士询问道。 这里可以看到那街上的全部，这里是整个京城最高的酒楼，这里只招待权贵和名人，布衣白丁是没资格出现在这里的。 “是他，据说毕业后要去大夏的预备学院深造。”旁边的一位面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女子道。她是他的秘书。 “这个年纪就已是“抱元守一”层次，在他这个阶层，算得上年轻有为了。”中年儒士道，“我想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秘书一听，也是带着一些意外，不过这是老板的意思，她遵照吩咐就是了。 莫小白一拳撂倒对方，就在这时，一名死士出现在他的盲区，拉满弓弦，箭头瞄准，一箭射出。 严云看到，就要出声提醒。 可是那箭灌输了灵力，速度快到惊人。已经来不及了，自己邀请莫小白，结果让他深陷危机 之中，这是自己的责任。 莫小白听到破风声，原地跃起，脚掌轻轻踩在箭身上，如蜻蜓点水般，再度高高跃起，与此同时，手中甩出暗器。 那死士看到这一幕，连忙闪开，随即不知所踪，他们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这些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严云解释道，“你我没事，已是万幸。” “去看看车夫。”莫小白道。 “两位大人，草民跟他们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普普通通的车夫。”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的，不是你还会是谁。”莫小白道。 “冤枉啊！”车夫被巡逻卫带走了。 “嘴巴真硬。”莫小白感到了麻烦。 严云道：“我会追踪这事的，这事我有一些头绪，可能跟我要你帮的忙有关。”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莫小白的反应，却发现他平静异常。 “我们边走边说。”严云道。 “谢家前些日子求助丹师协会的副会长，也就是闫飞火导师，想请他炼制一枚驱除火毒的丹药，想来应该跟谢流风有关，我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说他染上了火毒，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 “你知道还让我帮忙？”莫小白看傻子一样看着严云，“你觉得我会以德报怨？” 严云汗颜道：“这是另一码事，有人不想看到谢流风恢复，其实我也不想帮忙的，我的姑父是谢家人，你应该懂吧。” “不帮。”莫小白就这么走了。 严云追上去道：“你要是愿意帮忙，就是帮闫导师炼制丹药，价格我给你翻一倍，只要你愿意帮忙，条件随便开。” “我不是圣母。”莫小白不想再理会严云，自己跟他合作，他居然算计自己。 要不是自己有点本事，死的就是自己，他们顶多就是哀悼自己，谁会替自己报仇，做人不能太糊涂，这是原则问题。 严云黯然低头，如果不是刺杀，这件事可能就让自己办成了。 看来只能另寻他人。 说来自己是真不想帮，吃力不讨好，那谢流风简直就是废物！ 莫小白回到家中，却看到门是开着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女子正在和常叔聊天，看到莫小白进来，常叔连忙招手。 “小莫，这位是佟欣悦女士，她来这里是为了找你的，你不是要去读预备学院吗，她想资助你上学。”常叔道。 “佟女士，你好，你平时也穿着工作装？”莫小白从常叔那里领会 到了不少意思，应该是某个有钱的富翁，让自己的手下传达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替人办事。 “我的老板姓许，常年在外面做生意，也是黑河国京城人士。”佟欣悦道，“准确的来说，是他要资助你。” 接着，她道：“你在大夏的一切学业支出，都由他负责，我是代为处理。” “对啊！小莫，你不是正发愁费用的问题吗？这下都迎刃而解了。”常叔笑着道。这小子有人资助，自己就不用跟他去大夏了，自己老了，舟车劳顿很辛苦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已经决定半工半读，所以，不太需要。”莫小白道。 佟欣悦没想到自己居然吃了闭门羹。 “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她还是不太想放弃。 莫小白把她送走，看着那名片，手上出现一簇火焰，把它燃烧殆尽。 常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臭小子，你就是想让我吃苦！” “我能靠自己为什么要靠别人。”莫小白道，“短期来看是好处，长期就是束缚，我不想让自己的求学之路不纯粹。” “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去大夏的，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主。” 莫小白淡定地喝着茶，“爹，你在这里待久了，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我也没有看过，何故还要留恋这里呢。” “我喜欢这里。”常叔嘴硬道。 莫小白道：“领着微薄的薪水，昼夜颠倒，没有什么朋友，遇到领导还要低三下四，刻意讨好他们，你真的喜欢这样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苦衷？” “你老是想带着我出去，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我已经老了啊。”常叔道。 “难道你在大夏有什么故人？”莫小白道，“这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常叔心想，这小子的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自己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我跟你坦白。”他道。 第38章 各有欢愁 莫小白正色道：“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哪怕你不是我亲爹，我也会让你颐养晚年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常叔娓娓道来，“你的父母是散修，在一次历练中丢了性命，我跟你爹是旧识，再加上你爹生前得罪了不少人，为了让你平安长大，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我的家在大夏？”莫小白道。 常叔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不回去的原因，一旦他们发现我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你不是高手吗？”莫小白道。 常叔道：“以前是，现在大不如前了，我在大夏也有一些恩怨，你明白的，我不想连累你，我只想平静度过余生。” “唉，原来我的身世这么曲折。”莫小白道，“那我父母去历练，是不是有人下黑手，这才导致了他们的陨落，你告诉我是谁，等我强大了，一定去报仇。” 这…常季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万一带偏了，自己可就难受了。 那样子也不好收场。 可是看着莫小白那坚定的眼神，常季就觉得万分棘手，这小子平时没有那么好骗的啊，还是说，他太重视这件事了？ “小莫，你的敌人太强大了，我只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不要去想这些事了，这样对你也好。”他道。 莫小白道：“常叔，你不明白，自己身为孩子，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是多大的遗憾，你总该告诉我，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吧，又是在哪里丢了性命…” “其实是你父母去历练时，把你托付给我的。”常季没想到莫小白这么难缠。 “你总不能不知道我父母的名字吧。”莫小白道，“常叔，大胆一点，既然敢告诉我，就全部告诉我。” “你父亲叫莫远山。”常季道。 “挺不错的名字。”莫小白道。 在这个名字出现时，他体内的赤火似是轻微地摇曳了一下。 “那我的母亲又叫什么名字？” 常季道：“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叫什么，我一直都喊她莫夫人。” 说完这些，常季意兴阑珊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好了，我得去睡觉了，晚上还要上班。” 常叔为了骗自己，连我父母的名字都杜撰，不过也可能是真的。 莫小白一脸愁容，自己去了大夏，得打听一下才行，可世界那么大，自己该如何寻找呢。简直是海底捞针啊。 ……… 许文胜正在黑河学院参观，他不是黑河学院的校友，来到这里，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投资的，自己当中间人，笼络一些教育家和慈善家来这里做点贡献。 以前一直觉得黑河国很大，等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黑河国也只是乡下。 佟欣悦回来汇报，她摇摇头道： “他拒绝了我们的资助。 “不过，我留了名片给他。” “有点可惜。”许文胜的情绪一闪而逝，既然他不需要，自己也不会强求。 “黑河学院的占地面积还是比较小的，要是增加一些建筑，就得扩建。” 他接着道：“这样成本太大了，这也是黑河学院的主要发展难题。” 言外之意，他们顶多是锦上添花，不可能釜底抽薪，毕竟黑河国只是小国。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你几天假，有事我再让人找你。”许文胜道。 佟欣悦离去后，许文胜继续观望，自己或许得找一下皇室，以谁的名义呢。 ……… 佟欣悦得了假期，跟人打听了一下路线，来到学生事务处，她放慢脚步，脸上收敛着笑容，站在门边，探头往里看。 许正真在处理文件，在她看去时，他也抬头望去，两人隔空对视，皆是露出笑容。佟欣悦和许正真是同一届的学生。 “两年不见了，老同学。”佟欣悦道，“还是老样子，以为能喝到喜酒呢。” “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可是大忙人，这趟回来准备待多久？”许正真道。 “我也不知道。”佟欣悦道，“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能待的会久一些。” “我叔父应该也回来了吧。”许正真道，“他怎么不来找我？” “老板打算投资建设黑河学院的设施，但是黑河学院地太少了，成本大的很，正为此事发愁呢。”佟欣悦道。 “所以就用美人计？”许正真道。 “也算吧，他肯定知道我要来找你的。”佟欣悦道，“你们啊，就是喜欢玩这些默契，有事不亲自说。” “有些事还是要避讳一下的。”许正真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回来的，老板看中一个人，想资助他深造，结果被拒绝了。”佟欣悦道，“还是我亲自上门的，他家确实一般，就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叫莫小白。” “莫小白么…”许正真想了想，他若想轻松一点，不应该拒绝的。 “他 说，自己决定了半工半读。”佟欣悦道，“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陆寒雪从课室出来，便是看到许正真和佟欣悦边走边聊，佟欣悦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都有些认不出了。 她没有过去，最近这些天，自己也遭遇了一些麻烦，就是跟莫小白的事。 自己跟他走的近了，在别人看来，难免会有不同的眼光。 哪怕不说，也能感受到。 她不想给莫小白带来麻烦。 “表姐，你看到莫同学了么？”游小悠遇到陆寒雪，凑过去道。 “没有啊，你找他？”陆寒雪道。 游小悠道：“是姚清找他，他还有一堆工作没有干，钱新文在替他背锅呢。” 钱新文处理着山一样的文件，欲哭无泪，心里恨得牙痒痒，别让我遇到莫小贼，自己还想跟游妹子吃饭的呢。 ……… 丹师协会。 闫飞火面前的是谢流风，谢流风皮肤呈现酱紫色，眼里布满血丝，看上去，极为可怖，他快要疯了。 严云站在一旁，他请了社长过来帮忙，不知道管不管用，毕竟谢流风的问题，是莫小白的火焰残留造成的。 “把这枚丹药服下去。”闫飞火在五个人的协助下，才炼制出了这枚冰玄丹。 谢流风一把抓过，直接吞了下去，就在丹药入体时，稍加炼化，就有火焰从毛孔缝隙喷涌而出，将他全身包裹住。 谢流风在哀嚎，在咆哮，受着焚身之痛，自己不想死，还不可以死。 严云实在看不下去，这样太残忍了，在这时，一阵冰凉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又转过头去。 只见，谢流风被寒冰囊括在内， 似是穿戴了冰甲。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灵丹社团的社长道，只是残留的火焰就能把星门境搞成这副德行，实在让人忌惮。 又过了几个小时，冰块逐渐消融，谢流风的身体刚刚平复下来，就又重新显现出红色线条，火焰残留依旧在体内，并且已经扩充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冰玄丹只能缓解，无法根除。 张亮知晓，想要将慈航剑典修炼至剑心通明已经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入“死关”了。 乔宋攥紧了手指，让自己不要把情绪表现的那么明显，孩子的事情还是有求于言谈，她目前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姜明月凄惨的笑了笑，“你自然帮着她说话，她怎么 说也是你的妹妹，苏慕白你不用骗我。”。 “不要管我是谁，你们应该回答我的问题？”唐龙底气十足，他说话就是这么任性，才不做任何解释，就是因为他是法医。 虽然以前经常挨揍，但现在看来吃那些亏是值得的，被高手们虐待，已经不知不觉间将他也磨练成了高手。 他知道只有与这位伤了自己的神国七律之一的关飞白，还有这名青衣剑客联手，才能搏出来近乎不可能的一线生机。 他虽有心阻止，不过鬼王道行高深，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是其对手，更何况一旁还有青龙和朱雀两大高手存在。 “夫人，这是给公子疗伤的药，你再着急也不能自己喝呀！”浮萍话音刚落，便瞧见烟雨俯身在宣绍面前，她带着药汁的红唇贴在他苍白的唇上。 虽然这里比不上京城，但海口也有他独特的风景，而且叶灵珊以前也没有来过这里，当然很是兴奋。 客栈的服务员，首先是极度欢迎他们的到来，得知唐龙他们是警察，这些服务员没有先前那么热情，此时经理知道他们是警察，方才知道后悔，立马下来接待他们。 “外婆同意，我没意见。”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颜楚没有直接拒绝。 “胡说八道，她那么瘦减什么肥？谁给她安排的，你吗？”外婆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向颜楚。 嘿，还别说，因为聚居地的伙食堪比猪食，这看食谱居然有了望梅止渴的味道。 姜时槿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温婉动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为妹妹谋良缘的好姐姐呢，可听得那海姨娘却一脸的生无可恋。 但戴沐白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单单的看着唐三，两个玩物而已，大不了换掉就是。 “你们之中挑出二十个球技，体质，速度，力量都最好的人出来，这位楚学弟想要一人单挑我们二十人，输了之后请我们吃法式大餐！”穆峰闻言，不屑地冲着楚清尘笑了一下，然后就对着被摇来的几十人笑着说道。 “行。”李建国虽然也想过过鱼瘾，但大局为重，他也就提着袋子返回到车边，坐在马车梆子上，从衣服兜里取出莫合烟盒，又拿出纸来，卷起烟来。 江洋想了想，说道，“现在我大秦打败了匈奴人，把余孽赶了出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傻逼，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想咬你……”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就来了兴致，竟是扯着嗓子唱起歌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李泰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千言万语最终憋成一句怒骂。 第39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多谢闫会长和诸位同学的帮助。”谢流风能够抽空喘口气已是最大的宽限。 他知道自己得去找莫小白，让他撤掉惩罚，自己应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是求他，他也要去。 莫小白在屋子里修行，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走出院子，把门打开。 谢流风一副鬼的样子，他沙哑着道：“莫小白，只要你愿意救我，我愿意替你做任何事。” “神经！”莫小白直接把门关上。 谢流风看到门被关上了，又敲门道：“只有你能救我，我承认自己对你做出的事是我该死，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折磨，莫小白，救我，我求你救我。” “因为你弟的事，你就想让我死。你觉得我会救你？”莫小白讥讽地道。 “不止这样，权贵在黑河学院碰壁，在朝堂上又被压制，他们想拿你开刀泄愤，只是刚好被我撞上而已。”谢流风道，“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 在说话的空隙，谢流风体内的火焰残留又在作祟了，让他每说一句都是在自我折损，根据他的猜测和得到的消息，莫小白的火焰极有可能是灵火。 “可我还是不打算救你。”莫小白道。 谢流风连忙道：“你要是救了我，以后我就站在寒门这一边，我是谢家长子，以后我的话就是谢家的话。” “还挺有觉悟。”莫小白道。 谢流风愣愣地抬头。 只见莫小白伸出手掌，一缕又一缕火焰从他体内钻出，被他统统收走。 谢流风看到自身的显性症状退散，身体变得安和平稳，不再饱受火焰侵袭，如同接受了洗礼般，彻底没事了。 咳咳！谢流风吐出一些黑血，面色变得有点苍白，抱拳道：“莫小白，多谢你的救助，若有需要，随时来谢家找我。” “我可不敢去。”莫小白摆摆手。 谢流风道：“书信一封也行。” 莫小白关上门，眼下还是想想怎么赚钱为好，自己有赤火，不用白不用。 谢流风回家的路上，面色阴沉，与权贵为伍，就是自己都有成为棋子的无奈，自己得变强，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自由。 ……… 第二天早上。 莫小白从家门走出，去丹师协会，早就听说那里可以考证。 有了丹师证，就能获得丹师的资源，比如丹方，材料优惠，积分兑换… 丹师协会在一座山上，和它一样的，还有器师协会、阵师协会。 丹师协会在山腰，器师协会在山脚，而阵师协会则是在山顶。 京城的土地有限，价格高昂，这些年更是扩张到了极限。 想要继续建设，就得靠拆迁，把一部分人搬出去，再来利用空置的土地。 这灵师山还真是热闹啊！ 莫小白下了车，收起思绪，在路边站住脚，望向那熙熙攘攘的山上山下。 “莫小贼！你身为副社长，居然有空来这里，剑影社团很闲的么？” 鼎器社团的副社长赵清梦叉着腰，对莫小白一副不太待见的样子。 “来了解一下。”莫小白道，“口袋没钱，做什么都难，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你要是想了解铸器，我可以带你见识见识，可惜你现在才学，首先得当两年学徒，然后才能出师。”赵清梦道。 “两年太久了，最好是现在就能赚钱。”莫小白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铸器分为不同的派系，有不同的流程和工艺，若是定制，极为考究铸器师的水平，你一个新人刚来就想铸器赚钱，简直是异想天开。”不是赵清梦打击他，这就是事实，铸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我去丹师协会看看。”莫小白道。 赵清梦见他就这么放弃了，也没有去苛求什么，人各有志，各有去路。 “考证的去那边缴费。”在山腰的一座大楼前，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的年少，有的年长，甚至有年老者。 “我这次一定能考到证！” “等我通过，我就是丹师了。” 真有意思。莫小白来到缴费处，报名费和材料费加起来三百八十元。 拿到回执，就可以去等候排队了。 别看排队的人多，其实花费的时间是很快的，一次机会，最慢也就十几分钟。 但那都是成功者，而失败的居多。 再加上不是只有一个房间。 所以，很快就轮到莫小白了。 ”炼制一品固元丹。 “材料蛇形草，树影花…” 莫小白检查材料无误后，便是调动灵力，按照顺序，把材料投入丹炉之中。 想要激发丹药的药性，首当其冲的就是萃取，把药力精华提取出来。 接着便是融合，根据药性的不同，阴阳相生相克，把药液配比而出。 最后，则是凝丹。 第一步考验的是控火能力，第二步考验对药性的理解，第三步则是综合考察。 热浪从丹炉中喷涌出来，一波又一波，没有停歇，不断吹动莫小白的衣摆。 莫小白压缩着传输的灵力火焰，丹炉中药液中的水分在快速蒸发。 在力量的压缩中，开始有了雏形。 莫小白将最后一份药液打入其中，就像是发生了某种反应，那丹药雏形如脱胎换骨，沐浴着火焰，从火焰中蜕变而成。 看着那温热而富有光泽的固元丹，莫小白知道，自己炼制成功了。 “做的不错，一品高阶的固元丹，近年来很难在新人手中见到了，你应该提前接触过炼丹吧。”负责考核的丹师道。 显然，他是把莫小白当成某位丹师的学生了。如果让他知道，莫小白是第一次炼丹，估计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 莫小白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有时候，被误会了，反而能避免不少麻烦，若事事都求真，那就难受了。 “工本费二十五元。”负责发证的办事员道，“请移步照相室拍照。” 莫小白看着证件上的自己，以后自己也是丹师了，接下来看看丹师协会有没有什么书籍，自己得恶补一下炼丹的知识。 好在，丹师协会的藏书阁，第一层是免费开放的，只要是丹师都能进去。 莫小白翻看着，原来炼丹也分不同的种类，有五行丹，异丹，宝丹… 五行丹对应五行，最常见的就是火丹和水丹；异丹，则是异属性丹药。 至于宝丹，则更神秘，似是要用妖兽内丹才能炼制成功，可捕猎妖兽，本身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莫小白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这两天他都在丹师协会，自己若想稳定赚钱，不想有太大的风险，丹师或许是出路。 “招人啦！阵师陈灵情广招丹师，凡是协助炼丹者，每人五千元。” “五千元？”莫小白走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自己对阵师了解不深。 “陈师姐在黑河山脉捕获到了一头一阶高级妖兽，听说有内丹，正准备拿来炼制成宝丹呢。”有知情人说道。 “宝丹不是那么容易炼制成功的，多半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莫小白道。 “我们还拍了照片，大家快看，就是这样的妖兽，听陈师姐的跟班透露，当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降伏住。” 莫小白探头去 看，随即看到一头蓝色蟒蛇可怜兮兮地注视着镜头。 而在它身边，则是一位穿着白袍的女子，正踩住它的“狗头”，朝着镜头比耶。 第40章 救蛇一命，胜造几级浮屠 “这不是那湖中蓝纹波波蟒…它怎么被抓了…还是被阵师抓住…”莫小白心有疑虑，按理说，它完全可以苟住的啊。 其实，蓝纹波波蟒自从吃了丹药，胆子越来越肥，竟去打劫历练者。 屡试不爽后，更是尾巴翘到了天上。 结果遇到了陈灵情，就被逮住了。 而陈灵情见这蛇灵智不低，便认为拥有妖兽内丹，其实她也不确定有没有。 毕竟有内丹的，最低都是二阶妖兽。 这蓝纹波波蟒却只有一阶（高级）。 可是那么多人看着，自己无意说出的话被当了真，她就只好硬着头皮，凡事为了面子嘛，只能边这样边想办法了。 莫小白可以确认，蓝纹波波蟒肯定没有内丹，它还有点憨。 自己得想办法救它。 毕竟，它给过自己面子。 “我要报名。”莫小白道。 “出示一下你的丹师证，实名制报名，我们会筛选出十位丹师帮忙。” 阵师真有钱啊！十个人就是五万了。 莫小白汗颜，自己在阵师面前，简直就是穷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方便问一下，这有内丹的妖兽是什么情况，我们可都没有见过内丹。” 招人的道：“此妖兽名为蓝纹波波蟒，应是拥有蓝蛟的一丝血脉，故而拥有妖兽内丹，它现在就在山顶，被陈师姐关押在阵法内，不过一般人可没机会见到，就连我都只是看过一眼而已。” “这位陈师姐真厉害！”莫小白恭维道，一脸的真诚。 招人的听到这句话，当即道：“那当然，陈师姐很快就是二品阵师了。” 莫小白接着套取了一些情报，他已经有了想法，今晚就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夜幕很快降临，莫小白乔装打扮，来到山顶的树林里，这里倒是清净，人都看不到，关押的地方他已经打探清楚了。 蓝纹波波蟒苦哈哈地趴在地上，不管自己怎么撞，这阵法牢笼就是打不开。 以它的灵智，想到的应该是自由失去，命运多舛，生死难料，阴阳两隔… 就在这时，它瞧见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不知道为何，给它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小白看到它，二话不说，唤出赤火，将阵法牢笼焚烧出一个缺口。 蓝纹波波蟒看到那火焰，似是想起了什么，它爬出去，围绕着莫小宝打转。 “先去安全的地方 。”莫小白扛起蓝纹波波蟒，快速离开了这里。 “怎么办才好，这蓝纹波波蟒一看就是便宜货，怎么可能有内丹呢。”陈灵情惆怅地来看蓝纹波波蟒，没有内丹，对自己就没有帮助，自己要不要把它放了，然后再说，有人偷走了它… 可看到牢笼里空无一物，陈灵情小嘴微张，眼里闪烁着亮光，自己才想到这事，就有人贴心地替自己办了。 可以喔！ 陈灵情攥紧拳头，顿时扬眉吐气。 这样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而是小偷的问题。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肯定得嘉奖一下他，不过现在嘛，得委屈一下你了。 “有人偷东西啦！”陈灵情大声喊道。 “谁敢来阵师协会偷东西！”这时，一位老人刚回到这里，就听到了呼喊声。 “风伯，我那有内丹的蓝纹波波蟒被盗走了。”陈灵情委屈巴巴地道。 “陈娃子，你在这等着，风伯这就去把贼子抓回来。”风易行道。 哎呀！这可不能怪我。 陈灵情耸耸肩，迈着悠哉悠哉的步伐，自己运气真不错，值得独饮一杯。 莫小白出了城外，直奔黑河山脉，他不时观察着后方，阵师协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自信？不至于吧。 蓝纹波波蟒突然顿住，一位老人从天而降，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那来灵师山偷蛇的贼子？” “前辈，这是我的坐骑，不是偷来的，它连内丹都没有。”莫小白道。 风易行散出神识，莫小白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如果刻意针对自己，自己将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果然没有内丹。”风易行皱眉，“看来另有其人，我不信自己找不到。” 接着，他眨眼就不见了。 莫小白还有些震撼，这才是高手啊，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波波，我们赶紧赶路。” 他一拍蛇背。 蓝纹波波蟒吐着信子，加速跑路，自己要是再待在这里，可就要嗝屁了。 在他们离去后，风易行再度出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真是有趣的少年。 蛇有没有内丹一看便知。 但人却有千万种。 “随便拿个内丹，应该就能应付过去了吧，好久没有这么骗人了。”风易行翻手，一枚一阶内丹便是出现在掌心。 在黑河山脉 外，莫小白跳下蛇身，对蓝纹波波蟒道：“记住，苟住发育才是根本之道，别再冒风险了，我不可能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蓝纹波波蟒连连点头，然后凑到莫小白身边，伸出尾巴，向他讨要东西。 “这个给你吧。”莫小白把一品高阶的固元丹送给了蓝纹波波蟒。 蓝纹波波蟒一口吞下，然后快速奔入黑河山脉，这一枚丹药改变了一条蛇的命运，也改变了黑河山脉未来的格局。 ……… 莫小白重新回到灵师山，他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被选中，不过没有蓝纹波波蟒，应该是不成的了吧。 “公布名单了！公布名单了！” 莫小白看到他们没有异常，半信半疑地凑过去，结果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哥们，我们什么时候炼制宝丹啊？” 还是那位道：“今天下午就去，陈师姐已经取出了妖兽内丹，现在问再多都没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小白道了声谢，自己已经救走了蓝纹波波蟒，这妖兽内丹还是被她得到了，肯定有猫腻，说不定是用其他内丹冒充。 想到这里，莫小白就放心了。 自己也还没有见过宝丹呢。 刚好可以去见识一下。 ……… 陈灵情看着手上的妖兽内丹，风伯这么厉害，居然连妖兽内丹都能变出来。 可那小偷却没有抓到。 抓到就不好了，到那时还得找理由把他放了。有这妖兽内丹，自己面子过得去就行。哼哈！自己运道不一般啊。 莫小白来到山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想来见识一下妖兽内丹的。 陈灵情背着手，身穿白色紧身衣袍，面容秀气，眼神澄澈，两颊微微红润。 “咳咳！诸位是我召集而来，这便是蓝纹波波蟒的妖兽内丹。”她抬起手道。 只见，那妖兽内丹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是蓝色的，有着波浪纹理。 在妖兽录中，很多妖兽的命名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要么就是取自外形，要么就是取自血脉，要么就是取自内丹特征。 “接下来还要仰仗诸位，能不能练成宝丹就看诸位了。”陈灵情道，“我担任主要炼制者，诸位辅助我，听我指挥，这是说好的酬劳。” 莫小白什么都还没有干，就赚到了五千块钱，难怪丹阵器被誉为“致富之路”。 第41章 宝丹出世 来到炼制室，莫小白打量着这里，山顶看着不大，里面的空间却是出乎想象，应该是阵法的缘故，看来这里也有高手。 “陈娃子，风伯来你这里看看，不会插手你的事情。”风易行现身道。 “风伯随意。”陈灵情道。 莫小白见风易行看向自己，昨晚的事让他莫名心虚，他回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风易行收回目光，果真就是在旁边看着，他来这里，很大的原因是莫小白的出现，一些事情拼凑在一起，呈现出来的就是事情的大致走向。 他倒是不关心莫小白在这里做什么，在他这个层次，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意。 唯独让他好奇的是，这少年还是一名丹师？到底是为了献殷勤，还是为了长长见识，或者就是为了酬劳呢。 “诸位做好准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这是各自的行动指南。”陈灵情唤出一副副卷轴，送到他们每个人的面前。 莫小白打开一看，这次要炼制的是二品宝丹玄水丹。此丹有着洗涤经脉，增强五感六识的功效。 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则是控火。 这样不吃力又轻松的工作，莫小白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好了，事不宜迟，起阵！”陈灵情轻喝一声，神识散开，牵引阵法根基，一股熊熊燃烧的地火便是如岩浆般喷涌上来。 “有这地火还需要我们？”莫小白诧异归诧异，还是老老实实结印，打出一道火焰，灌输进丹炉，其余人莫不如是。 陈灵情将妖兽内丹送入丹炉之中，在火焰的炙烤包裹中，表面有着纹理裂缝出现，随后有蓝光射出，碎片飞溅，形成圆环，裹着妖兽胚胎，宛若活物。 “这火焰…”风易行露出沉思的表情，这位少年的火焰给他一种心悸的感觉。 可在各种火焰榜单中，没有一样和它吻合，难道是变异火焰？ 妖兽内丹，内藏一丝精魄，便是在这时苏醒，一头蓝纹波波蟒盘踞在丹炉上，用冰冷的眼神俯瞰着这些人类。 看到这一幕，辅助炼丹的丹师都是吓了一跳，这蓝纹波波蟒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可以出现，这宝丹还真是不同寻常。 若这是高阶妖兽的内丹，用来炼制岂不是还得斗法一场，分个最终高低。 莫小白暗自留心，这应该就是妖兽内丹中蕴含的精魄。根据传说，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精魄不死，生命不灭。 自己果然没有白来。以后若是遇到，起码能多有 一些准备。 “给我化！”陈灵情投入灵药，从阵法中唤出一道道火蛇压制住蓝纹波波蟒的精魄化身。将其拖入炉鼎之中。 在这时，莫小白脸色一紧，这丹炉之内似是有一股能量在积聚。 看来宝丹的炼制不止凶险，还相当危险，若没有妥善的准备，很可能会伤到自己。莫小白已经收了钱，自然要办事，他再度打出一道火焰，进入丹炉之中。 风易行淡定地观察着，这蓝纹波波蟒的内丹是二品内丹，自己早年所得。 有他在，怎么可能出意外。 陈灵情沉稳地添加灵药，一步一步开始炼化，宝丹在材料上难得，炼制过程更是不容易，自己借助阵法，还有十位丹师的协助，不可能失败。 莫小白没有炼制过宝丹，更没有看过别人炼制宝丹，跟他一样的，还有在场很多人，他们都以为这是正常操作。 丹炉中的能量波动愈发强烈，能量如波涛般翻涌，莫小白真怕这丹炉炸了。 最后一剂灵药了。陈灵情深吸一口气，把灵药丢进丹炉中炼化。 这灵药一加进去，炉鼎中的蓝蟒睁着猩红眼睛，迅猛地将其吃掉，这些灵药就像是锁链束缚着它，想让它屈服泯灭。 能量的富足，药性的冲击，意识的反抗，无不是在互相角力。 蓝蟒在这时，咆哮着，借助特殊场域发生变化，头上长出双角，通体遍布蓝色鳞片，它冲出丹炉，带着枷锁，选择了最壮烈的自爆。 “我靠！这么猛！”丹师惊呼。 “宝丹可真难炼制。”另一位丹师道。 莫小白瞧着那阵法结界，就是这保护了自己这些人，一点冲击波都没有，他看一眼风易行，不愧是高手，大阵师啊！ 风易行似笑非笑地回看他，他故意显摆了一下，纯粹是觉得好玩。 莫小白心想，我又不是阵师。 “失败了么？”陈灵情叹了一口气。 一枚带着点金色的宝丹从烟雾中显现而出，看到这一幕，场间响起了欢呼声。 陈灵情看着手上的宝丹，残留着温热，看起品阶应该是二品中级。 “每人奖一万！”她兴奋地道。 “富婆啊！”莫小白惊讶其财力，不愧是阵师，似乎还兼修丹师。 “风伯，还是劳烦您出手了。”陈灵情对风易行欠身道。 风易行摇摇头，自己给的内丹，自己当然得看着，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莫小白收了钱，就没有逗留，自己辛苦摆摊一个月，还没有这两天挣的钱多。 要是在大夏，也能靠这行赚钱，自己的花销就有保障了。 算着时间，也该回学院看看。 “我打算去黑河学院开讲座。”风易行道，“讲一讲阵法和修行之道。” 陈灵情道：“我陪风伯去吧，好久没有回学院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风易行点点头，黑河学院虽是黑河国的太学院，可阵道系的学生是少之又少。 刚好有时间，可以说是心血来潮，刚好去那里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陈灵情炼制出宝丹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灵师山，当得知是二品中级宝丹，不知道多少老丹师想要借来一观。 只不过陈灵情已经和风易行去黑河学院了，他们知道风易行在现场时，就不觉得奇怪，而是恨自己没有去观摩。 炼制宝丹有风险，不是一般的风险。 这也是很多人望而却步的原因。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五行丹都没有搞明白，就想着去炼制宝丹，就跟刚出生只会爬，却想着跑一样。 这不是好高骛远，又是什么呢。 ……… 莫小白回到学院，发现学院到处都有学生走动，平时可没有这样的景象。 临近社团大会，很多外出历练的学生都回来了，估计又有事情可做。 还有一些不像是学生的人，在四处观察，就像是考察团，在勘验地形。 “莫小贼，我终于找到你了！”钱新文看到莫小白，那是“分外眼红”。 “你在外面过着逍遥日子，留下我在社团当劳工苦力，我要跟你上武斗场。” “打打杀杀不好。”莫小白道，“我这不是忙着挣钱嘛，学院怎么这么热闹？” “学院准备扩建，好像要建一些历练设施，我们快毕业了，学院就升级。”钱新文道，“生不逢时，我想回到一年级。” “等你到了新学院，就不会这么想了。”莫小白道，“以后还可以回来的。” 第42章 对赌 “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钱新文道，“人都看不到，不会是去风月场所了吧，毕业又是分手季，注意身体啊。” “那又不能赚钱。”莫小白道，“你跟我说这些，我都没啥感觉。” “像我们这样的老实人不多见了。”钱新文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妹子，才能伴我走过一生。” “别当舔狗，幸福一生。”莫小白道。 钱新文刚想说话，就看到姚清气冲冲地过来，她捏着莫小白的耳朵，说道： “莫贼！这几天玩消失是吧。” 莫小白求饶道：“哪里的事，我是有推不掉的差事，忙完我就赶紧回来了。” “要不是有钱新文在，剑影社团都要乱成一锅粥了，知不知道社团大会很多项目都是要花钱的。”姚清道。 钱新文挺起胸膛道：“没错，我帮你那么大的忙，不得犒劳一下我。” “我请你们吃大锅菜。”莫小白道。 “不是吃饭的问题。”姚清道，“现在到社团大会结束，我希望你能上点心。”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随叫随到呢。” 姚清又捏着他的耳朵，“都快毕业了，还跟我耍嘴皮子功夫呢，给你的学弟学妹做好榜样，然后光荣辞职吧。” 说完，她就走了。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钱新文一眼，意思是，看好他。 “姚清怎么火气这么大？” 莫小白不解道。 平时姚清挺好说话的啊。 钱新文无奈道： “外出历练的社员回来了，他们只认林君意，不认姚清，带来了不少麻烦。” “看来有必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剑影社团的副社长了。”莫小白道。 钱新文看到莫小白要出手，立即道：“那我给你带路，他们就在武斗场，似是在商量取缔姚清的提案。” ……… 武斗场。 一群气质凛然的剑影社团老社员聚在一起，林君意不打招呼走了，现任社长又是一个不能打的，这样的剑影社团不是他们想要的社团。 “天哥，我觉得你适合当社长。”其中一位老社员道，“那姚清在任晚秋手上都过不了几招，实在是有损社团的颜面。” “姚清是林君意指派的过渡社长。”林天淡淡道，他是林君意的堂弟。 “那又如何，剑影社团有能者居之。” 林天不是不想，而是自己开了 先河，剑影社团的凝聚力就要遭到破坏。 自己胜了又如何，以后的学弟学妹争相效仿，剑影社团难免会动荡。 “你们就是剑影社团的老社员？谁最能打，跟我上武斗场。”莫小白道。 “天哥，有人想挑战你。”看到有不熟的人来挑事，他们都是玩味地笑了。 天哥在外面可是经过生死历练。估计是想耍威风，踩着自己这些老生去表现自己，那可真是撞到铁板了。 “你是谁？”林天看着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抱元守一，自己却没有什么印象。 “副社长莫小白。”莫小白道。 “我们不在学院，就是你坐庄搜刮学生的财物？这样的人不配当剑影社团的副社长。”林天道，“我劝你辞职。” 莫小白笑了，“这是林君意的意思。” “好，我和你上武斗场，你要是输了，我不希望在剑影社团看见你。”若不是参加了学院的历练任务，林天在剑影社团一日，就不可能纵容莫小白的行径。 “那你要是输了，就得听姚清的安排。”莫小白道，“这样才有意思。” “可以。”林天不认为自己会输。 钱新文看到他们上武斗场了，也是打算看看莫小白的战斗素养，黑河山脉的历练没有看到，现在总不能错过了吧。 而其他人看到有人要切磋，都是聚了过来，眼尖的则是在介绍。 林天，林君意的堂弟，剑道系老社员，二年级报名学院的历练任务，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外面，现在才回来； 莫小白，剑影社团副社长，平民出身，经常坐庄，三年级学生的噩梦，据说，在出外历练的结业考试中，面临上百名死士追杀，最后活了下来，还重伤了一名星门境二重的武者。 “社长，出事了！”姚清刚回到社团大楼，就看到他们在往外走。有人告知她，莫小白和林天上武斗场了。 “莫贼…”姚清没想到他这么刚，林天可是在外历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的，在他面前，莫小白就是小白。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和姚清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得到消息的游小悠，以及诸多不同社团的社员。 “现在可以开始了么？”林天已经迫不及待了，自己要一拳把他轰下去。 “再等等，让观战的再多一点。” 莫小白云淡风轻地道。 “你们在外历练，难免染上了散修的习性，在社团搞自己的小 团体，这没有错，但不应该过于自我。” “你是在教训我？”林天冷冷地道。 自己要把他打到床上躺一个月。 “你们不服管，自然得有人来管你们。”莫小白道，“要么留下，要么退出，社团可以要你们，也可以不要你们。” 林天攥紧拳头，他怕自己不小心杀了他，他怒极反笑道：“温室的花朵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实力才是一切。” “来！”莫小白摆出架势。 “要用兵器吗？”林天道。 “随你。”莫小白道。 “你不用，我也不用。”林天道，“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话音刚落，他爆射而出，以手为鹰爪，撕向莫小白。 莫小白扎住马步，朝后一仰，把这一击躲了过去，借这个机会，抓住对方的手臂，往地上狠狠一摔。 “这也太快了吧，太暴力了。” 观战的学生看到林天第一回合就吃了瘪，皆是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们不是从外面历练归来的么。 这怎么可能，他的反应比自己还快。 林天爬起来，自己刚刚轻敌了，近身肉搏，自己可从来没有怕过。 再度猛冲，五指成拳，砸向莫小白。 莫小白在一众注视中，以退为进，握住对方的拳头，用力甩出去。 又是这样！ 林天的每一招都打在了棉花上。 以至于看上去，他的招式都软绵绵的，顿时引来嘘声一片。 “我不信！” 林天冲过去，甩出一记鞭腿。 莫小白脖子一转，抓住空隙，一拳砸在林天的后背。 砰的一声！ 林天跌退几步，只感觉骨头在发麻。 “破绽太多，那穿蓝色外套的学生，就是帮你炼丹的丹师，要是想的话，在第一回合，他就死了。”风易行和陈灵情也在现场，他们是看到那么多学生聚在这里，才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 “那为什么还这么多人观战呢？”陈灵情对学院的事不了解。 阵道系的学生几乎都不在学院，而是在灵师山接受培养。 风易行笑呵呵地道： “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第43章 崩溃 “天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被压着打，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啊。”了解林天的人都觉得奇怪。 “就他这水平，我上我也行。” 钱新文在一旁嘲讽道。 此话一出，出去历练过的老社员都是瞪着钱新文，仿佛要把他生吃了。 钱新文老神自在地道：“你们过了莫小白那一关再说，我比他更厉害。”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林天明明有力气，可就是在一直吃亏，就连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你可以用兵器。”莫小白道。 林天取出配剑，“这可是你说的。” “莫小贼，他用兵器，你也用兵器，这样才公平。”钱新文在台下煽风点火。 “别，我怕伤到他。”莫小白道。 林天脸色铁青，这是在侮辱他，他怒道：“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说着，他驭剑，分化出明暗双剑，朝着莫小白掠去，速度出奇的快。 莫小白左闪右避，快速奔向林天，林天嘴角冷笑，明暗双剑再度夹击。 莫小白高高跃起，翻一个跟斗，踩在剑身上，一脚从天而降。 “你见过从天而降的脚法吗？”钱新文抱着胳膊，在那讽刺他们。 他在帮莫小贼处理事情时，这些人居然说他不够资格，自己可是挺记仇的。 林天单膝拄地，双臂交叉，挡在面前，他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剑还快。 莫小白回身一旋，蓄力，一拳轰出，林天身形倒飞出去，而他再度追上，一脚踹飞，直接送他回观众席。 “天哥！”老社员连忙过去查探。 好在，只是昏迷，没有大碍。 “谁不服的可以上来。”莫小白道，“剑影社团不需要过于自我的人。” “我要跟你比！”看到天哥输了，有人更是不服气，天哥就是没有发挥好。 可是他们上场，一招就被轰出去，那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就像失了魂。 “不少都是同境界，他怎么可能这么强，自己这些人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 风易行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知道把控节奏和操控人心，这小子不错。 陈灵情很难想象，他还是一名丹师。 游小悠和姚清看到莫小白那淡定的样子，也是感到欣喜和释怀。 任盈盈和任晚秋转身离去。 “这一届的社团大会， 哥哥又多了一个劲敌。”她已经平复了心绪。 但看到莫小白那自信的样子，她的内心还是如那惊雷，滚滚不息，风起云涌。 “那要打过才知道。”任晚秋道。 “我们也该去找龙迪了，开讲座的事想来他不会拒绝的。”风易行道。 陈灵情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想的却还是刚才之事，自己总感觉他没有动用全力的样子。 “莫贼，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打架了？”姚清看到他们全部服气了，不服的也昏过去了。于是，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怡然自得中带着一点狡黠。 “我其实是一个文明人。”莫小白道，“必要时候也会一些拳脚。” 钱新文哭丧着脸，他们不敢找莫小白的麻烦，结果把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才“融入天地”层次，他们好些个都“抱元守一”了，自己怎么打，就是让自己砍都不敢上啊。 “这次你帮我出了恶气，我就不计较你这几天的失职了。”姚清道。 “多谢姚清社长不杀之恩。” 莫小白朝着她抱拳道。 “搞的好像我很凶一样。”姚清道，“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要因为我是社长就怕我，我还是平易近人的。” 莫小白心想，你是自己在黑河学院，第一个敢拎我耳朵的。 这让别人看见多没面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哄着点。 “我要回社团了，你最好每天花两个小时在社团处理事务。”姚清道。 莫小白点点头，看来得找人代劳一下，可是找谁好呢。真是头大啊！ “莫同学，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游小悠背着手，好奇地打量着莫小白。 莫小白道：“我去考证了，现在的我还是一名丹师。” “你考证怎么不叫我？” 钱新文听到莫小白这些天居然在学习进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你又不会控火。”莫小白道。 “我可以阵师和器师二选一嘛。”钱新文不满道，“你就算堕落，我都没啥，但你进步，我可就不乐意了。” “其实钱同学这些天在看经济学书籍，社团的副社长还是需要知识的。” 游小悠看到钱新文那样子，忍着笑，把他在学习的事也告诉了莫小白。 钱新文看书时，在想一件事，莫小白不务正业，自己勤奋刻苦，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还得自己帮衬 他。 “好啊！钱新文，你也在进步是吧，来，让我们内卷，看谁卷死谁。”莫小白故意装作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钱新文不甘示弱道：“我肯定走在你的前头，你就等着仰望我吧。” 游小悠看着他们在互相吹水，眼里透着几分感慨，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由又惬意，好似闲庭信步。 林天醒来，还有些浑浑噩噩，他看到自己这些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天哥，那莫小白太嚣张了，把我们当球踢，在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 “莫小白…”林天想到他，难免回忆起武斗场的一幕又一幕。 就像是复盘，每一招都历历在目。若是生死搏杀，自己第一回合就死了。 念及至此，林天崩溃了。 就像他第一次历练时差点死掉一样。 “天哥，我们还有机会的，在社团大会上，我们还可以扳回来。” 林天哭了好一阵，说道：“我们都是剑影社团的社员，很快就要换届了，不过就是这些天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莫小白没什么了不起的，等到了社团大会，我要报仇！”他们虽然经过了生死的历练，但尚且还是少年。 夜晚是眼泪的狂欢。 ……… “风前辈，您要在黑河学院开讲座，我们都能理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们这边竭尽所能配合。”龙迪道。风易行开讲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事，别说是学生了，就是他都想去旁听。 “想来听的都可以来，只要场地容得下，说起来，这也是我心血来潮。”风易行道，“希望没有带来什么麻烦。” 他并不是黑河国人，早年游历过西北大陆，眼下来到黑河国，也是为了修行。 “那自然不会，我亲自安排。”龙迪告辞，去准备讲座的事情。大礼堂是一个选择，但那里放不开，武斗场似乎更好，就像是露天讲座，嗯，这个创意不错。 “外面的人要是知道风伯要在这里开讲座，估计挤破脑袋也要进来。”陈灵情道，她隐约知道一些事情，风伯在黑河国是在研究跟阵法有关的东西。 到他这个层次，就是去大夏都有一席之地。而他所研究的，自是常人理解不了的了。风易行没有多言，静候佳音。 第44章 讲座 大清早，莫小白被钱新文喊到学院，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是错过了，后悔一辈子。什么事这么重要？ 莫小白本来要去摆摊，顺便买一些药材，回来后去丹师协会炼丹的。 “阵道大师风易行要在学院开讲座。”钱新文道，“他可是游历过西北大陆的探险家，哪怕是撰写见闻都能大卖，更何况是开讲座这方面。” 坐在位置上，整个武斗场人山人海，甚至很多人都不是学院的。估摸着人数上万了吧。哪位这么有影响力？ 龙迪带着导师坐在最前面，四个方向能坐在最前面的，就没有一个普通。 “钱同学，莫同学，你们来的真早。”游小悠和姚清坐在前面的位置，这块是剑影社团的区域。 身为东道主还是有一些特权的。 “阵仗这么大，我以后回学院，也要这样，这样才有排面。”钱新文道。 莫小白一脸认真地道： “到时候我就在场外卖门票。” “你当我是猴子啊！”钱新文顿时不高兴了，这家伙就是在拆自己台。 游小悠和姚清笑得花枝招展，引来不少人侧目，毕业临近，这样的一幕是越看越少，或许都曾深深记在心里吧。 “诸位能来捧场，老夫甚是欣慰，黑河学院愿意腾出这么一大块地方，感谢学院的支持，风某自当畅所欲言。”风易行道。“本次讲座主要面向星门境及以下的修行者，主讲的内容则是阵法和修行，旨在普及阵道知识与分享修行心得。” 此话一出，在场掌声齐鸣。 风易行道：“阵之一道在经历远古时期的璀璨盛况后，便是日渐衰落，留存下来的也不过是几本基础图录，图录几经辗转，亦不是完整的。在后人的推衍和实践中，逐渐演化出了三条根本脉络。 “其一则是，天玄，以勾勒和牵引星象为阵基，对应天时。 “其二则是，地兴，以山水走向和地脉流动为阵基，对应地利。 “其三则是，人冲，以人的数量和属性为阵基，变化之大，种类之多，至今尚未枯竭，对应的乃是人和…” 风易行讲述了三条脉络的细分，衍生出的流派更是如数家珍。 “这里我想讲一讲人和，修行者的修行本身就是在探索自身…” 莫小白听着，对自己有用的就采纳，权当是在丰富自己的世界观。 游小悠怀揣着耐心，这位风前辈因自身经历的丰富，不管是道听途说，还 是自己总结，对修行的认知倒是别有见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傍晚。 “人体的根基在五行，五行相生相克，遂衍生万物，皆能化为己用…” 风易行看了一眼天色，说道：“本次的讲座就到此为止，这些只是老夫的一点经验之谈，希望能让大家少走一些弯路，若有所点拨，开蒙思想，进而修行阵道，哪怕是一点兴趣，都是在下的荣幸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莫小白则是在犯愁，自己已经是丹师了，难道还要成为阵师？阵师似乎很烧钱的。 和阵师相似的，有符箓，符箓是最基础的流派，不是说符箓不行，而是符箓是阵道的启蒙之始，一开始道路相融，然后各行其道，各有千秋，皆是大道可期。 “世间万千流派，有那剑阵师一道，一人可敌百万雄兵，我要是能够修习…” 钱新文幻想着自己成为剑阵师，有朝一日，不论是打仗，还是切磋，自己都能做到一剑霜寒满乾坤！ “大夏确实有剑阵师这个专业。”游小悠道，“不过就读条件很苛刻，几十万人才出一个有资格达到门槛的学生。” “那我肯定没戏了。”钱新文沮丧道。 “就算不能成为职业剑阵师，那太难了，但可以修习剑阵功法，补齐自己的短板，照样很吃香的。”游小悠道。 “没错，剑阵功法在手，等同于研究阵道的剑修，一加一大于二。”钱新文又像是打了鸡血。 “我们去吃饭吧，肚子空空，思维都变慢了。”姚清道，“莫贼，你请客。” “那就在学院周边吃了。”莫小白道。 自己虽然缺钱，但还不至于缺这一两百，再加上，有优惠券呢。 “风前辈，听您的讲座对我受益匪浅。”龙迪道，“我已经布置好了宴席，不如一起去坐坐，就当是聊表心意。” “简单一点就好。” 风易行自然不会拂了他的脸面，本来就是借用了他们的场地。 陈灵情朝着许正真招手，“正真哥，还有佟姐姐，我又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许正真道：“最近在忙什么？” 佟欣悦对陈灵情蛮喜欢的，年纪轻轻就是阵师，而且还是一名丹师呢。 “炼制了一枚宝丹，就是这样的。”陈灵情拿出宝丹来，给许、佟二人观摩。 “难得，待会一起去吃饭么？”许正真赞赏地点头，把宝丹还给她。 “去啊，风伯可 是我带来的。”陈灵情道，“怎么说，我也是有苦劳的。” 佟欣悦道：“陈灵情，你很快就要毕业了，这些天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我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 “刚好没什么事，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陈灵情说着，看了他们一眼，正真哥和佟姐姐凑在一起，越看越觉得是郎才女貌，都是事业有成，简直是神仙伴侣。 她在想着，什么时候喝喜酒。 看得出来，他们是互相喜欢。 沈翠和陆寒雪走着，她们没有去赴宴，本来邀请了她两的，但被婉拒了。 沈翠知道，过去就是捧个场，没什么意思，难道还能开小灶不成。 陆寒雪则是略感伤怀，做自己难，难做自己，只能把很多事情都交给时间了。 莫小白和钱新文四人来到鸿图烤肉店，找个位置等待招待。 因讲座的事，学院周边人满为患。 哪怕十分之一的人在附近就餐，都是家家爆满，这就是流量红利带来的现象。 马兰山看到自己的店铺座无虚席，门外更是排起了长龙，这样的日子要是再多几天，自己选在这里的眼光果然没错。 “过几日就是社团大会了。”姚清道，“我打算明天开会，总结一下安排。” “你是社长，都听你的。”莫小白道。 “我争取取得前三十。”钱新文道。 游小悠道：“我就不参加了。” 三人一听，都是抬头，“为什么？” “我已经突破了啊。”游小悠耸肩。 “游妹子真是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钱新文道，“一个偷偷考证，一个偷偷突破，唯有我还在止步不前。” 姚清安慰道：“人生不只有当下，要用长远的眼光看待问题。” “社长觉得我是可造之材？”钱新文感动得想哭，自己也有人关心。 “我只是不想让你破坏了吃饭的氛围，毕竟你和莫贼都很会装。”姚清道，“全都在偷偷努力，当然，也包括我，所以，就不要耍宝了。” “没错，都真实一点。”莫小白道，“明天开会我可以不去吗？” 姚清柳眉一竖，“你觉得呢。” 第45章 燃尽和宿醉 从烤肉店出来，钱新文轻叹一声，自己又要回去开修行的小灶了。 游小悠想着，社团大会结束后，时间将过得飞快，到时候又得回去了。 姚清喝着果汁，给人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她不太关心现在和以后的处境。 莫小白打着哈欠，“各位，明天见了，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我们总是要长大的。”姚清道。 “不要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就行。”莫小白没有回头，挥挥手，双手插兜走了。 “长大哪有不变的。”姚清嘀咕道。 各自离去，隐入夜色之中。 ……… 酒馆。 陆寒雪独自饮酒，她已经喝了七八瓶了，两颊酡红，越喝越闷。 她结了帐，拎着一瓶酒离开。 莫小白在玩火，手指变换中，火焰忽隐忽现，明暗交替。 “陆导师…”他看到陆寒雪，也是迟疑了两秒，她没有去参加宴席么。 “小白？”陆寒雪喝了太多白酒，有些分不清了，她走近一些，看到是莫小白，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你怎么在这？” “因为陆导师在梦里啊。”莫小白道。 “我醉了么。”陆寒雪说着，哭了。 莫小白看到这样，上前扶着她走路道：“最近都没有去找你，你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喝这么醉，也就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坏人，你可就要吃亏了。” “哪有那么多坏人，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陆寒雪道，“我们找个地方接着喝，今晚不醉不归。” 莫小白道：“陆导师你已经醉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陆寒雪如鲠在喉。 “外面这么冷，你不回家能去哪里。”莫小白道，“不如，去我家吧。” “那还是回我家吧。”陆寒雪道。 “……”莫小白扪心自问，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能是坏人？ “我送你回去。”他道。 “去我家喝。”陆寒雪道。 “好好好，去你家喝。” 莫小白说是这么说，哪敢啊，自己表面上是十五岁的少年，到一个快三十的女子家里喝酒，这传出去对她不好。 这一路上，陆寒雪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莫小白能回答的就回答，不回答的就转移话题，虽然不知何事，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醉的如此彻底。 莫小白背着陆寒雪，她的酥软鼻息吹在自己的脖子上，让身体都变得奇怪了。 要知道，自己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遭得住，只能硬撑着。 “得亏是遇到我这般的好人。”莫小白来到一栋宅子前，他去敲了敲门。 游小悠见表姐没有回来，难道在外面过夜，听到敲门声，她打开一看。 呀！莫同学… “小悠同学，这是你家？” 莫小白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可地址就是这里啊。 “陆导师是我的亲戚，我借住在她这里。”游小悠知道瞒不住，只好坦白。 “她这是怎么了？”游小悠挽了一下鬓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皎洁而明媚，为了不那么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 “喝醉了，我不放心，就送她回来。” 莫小白把她背进去，把她放到床上，游小悠则是给她盖好被子。 来到外面，莫小白和游小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似是有着各自的秘密。 “那我先回去了。”莫小白道。 “我送你。”游小悠道。 “早点休息。”莫小白离开了宅子。 游小悠关上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竟然什么都没问。 也不知道留下来喝杯水。 “就这么让他走了？” 陆寒雪突然出现。 “怎么说，还是你的同学吧。” “表姐装醉真是有一手。”游小悠抱怨道，都怪她，搞得自己暴露了。 “其实是真喝醉了，路上被风吹醒了，但是又不好拆穿自己。”陆寒雪抿了一口酒道，“以为你会把他留下来的。” “我留他过夜啊？” 真是敢说，游小悠抄着手。 “他气血正盛着呢，你就不怕把自己赔进去？到时候，一起私奔？” “我不想毁了他的前程。”陆寒雪道。 “算你有良心。”游小悠似是在这里才更像自己，或者说，这就是脱离束缚后的她。在众人面前，总是不由己。 莫小白摸着脖子，那里还是痒痒的，这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在挠着心头，浑身不得劲，不自在。 把自己浸在水缸里，冰冷的井水似是要凉透内心，却被烈火焚煮殆尽。 “燃尽了…”莫小白疲惫地躺床上，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像自己这样的好人，提着灯笼都 找不到。 一般来说，上了年纪，就不再稚嫩，特别是有自己的思想后，所以，不至于爱的死去活来，除非是恋爱脑。 人和人之间的吸引，也就是两种，肉体和灵魂，总得占一样吧。 自己要是年长十岁，何至于在这躺着，说到底还是资历和能力的问题。 莫小白喝着酒，越喝越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思来想去，前一秒觉得自己亏了，后一秒觉得自己坚守住了原则，可是这样有什么作用，不如修行打发时间。 ……… 太阳照常升起。 社团大楼。 姚清以社长之名，在社团议事厅召集三年级社员开会，主要是关于社团大会的准备工作和具体安排。 游小悠和钱新文早早到了这里。 闻讯而来的社员更是整整齐齐。 就是林天他们，也是老老实实。 莫小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坐在位置上，看到游小悠在观察自己，他回了一个笑容，这让其他社员暗自啐了一口。 莫小白就是奔着社团的游小悠来的，就他还想吃天鹅肉，等上天了再说吧。 “人差不多到齐了。” 姚清道，“这里我解读一下赛制。 “社团大会分为两个组成部分，一是社团内部排名，二是社团竞赛。” “在社团三年级社员182人中，只有二十个人才能晋级，这二十个人将代表社团参加竞赛，前五十名者都能获得积分，积分的数量将决定社团的最终排名。” 莫小白听着姚清在说，这些他不陌生，只是轮到自己了，更说不清罢了。 “下午，我们剑影社团就要在武斗场选出前二十名，这是草拟的名单，如有想展示自己能力者可以挑战名单上的任何人，胜者留下，败者退出。”姚清道。 “这二十人全是剑道榜前二十名的学生，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去积极地展示自己，同时更新一下各自剑道榜的排名。” “钱同学，你好像是剑道榜第九十八名吧。”游小悠对钱新文道。 钱新文拍着胸膛道： “以我的实力，很快就不是了，游妹子且看好，在下一定能杀入晋级圈。”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游小悠道。 钱新文被游小悠这么一鼓励，干劲十足，自己可是要当剑道系大哥的人。 第46章 榜单角逐 社团大会临近，学院的学生都在往武斗场跑，三年级的学长学姐要对拼实力，角逐榜单，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莫小白不在榜单上。” 想针对莫小白的老社员都是无从下手啊。想要跟他打，起码得出师有名吧。 “他肯定要上台的，等他上台了，我们再行动，让他躺着下来。” 副社长林淇负责维持秩序和监督武斗场的社员切磋，在剑影社团，担任职位者，往往在战斗方面都不是最出众的。 这点和精武社团相反。精武社团是精英担当职位，剑影社团是管理大于一切。 整个武斗场被划分成四个部分，即是说，能同时展开四场战斗。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去？”钱新文道。 “其实我想低调地离开。”莫小白道。 “这样不好吧，怎么说你也加入了剑影社团，就当是替社团战斗到最后一场，也算是有始有终，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学弟学妹一个榜样。”钱新文道。 “问你一个问题，剑影社团基本是世家子弟，你觉得他们会需要我吗？” “这好像不关他们的事吧。”钱新文道，“他们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这可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战。” 莫小白似是明白什么，拍了拍钱新文的肩膀，他跃上武斗场，挑战其中一位。 钱新文去架子上挑了一柄木剑，社团大会结束后，自己也将没有遗憾。 “莫小白，你是武道系的学生，却替我们剑道系社团出力，你就不怕日后别人指摘？”看到莫小白上场，杨泽觉得有意思，自己刚回到学院就有好戏看。 “尽人事，若是怕就不会上来。”莫小白膝盖一沉，朝前奔跑，回身旋踢。 杨泽挡了一下，身体跌退几步，好强悍的力量，也是收起几分轻视。 “听说你是为了追求转学生才到的剑影社团，眼下社团大会要开启了，你就没有想过滚回自己的家吗？” 杨泽冲去，一拳砸向莫小白，一招不中，又扫其下盘。 在他跳起时，目露精光，好一个破绽，他抓住莫小白的腿，往地上一摔。 “杨泽会收拾他的。”林天击败守擂的社员，成功来到晋级圈。 看到那边的战况，脸上泛起一抹微妙的笑容，杨泽跟自己比起来只强不弱。 “莫小贼吃亏了呢。”钱新文瞥了一眼，早知道就先观战了。 莫小白落在地上 ，动都不动。 杨泽难得说一句公道话：“社团大会不是你能参加的，我们剑影社团不需要你来撑场面，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一开始错了，结果也是错的。” 说罢，他喊道：“下一位！” 莫小白扶着腰，对姚清道：“社长，我恐怕无法参加社团大会了。” “为什么？你可以换一个对手嘛，谁让你一上来就挑战杨泽的。” “我腰扭了。”莫小白找了一个借口。 “关键时候掉链子。” 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强求，姚清摆摆手，让他去休息。 钱新文击败自己的对手，用了三分之二的杀手锏才取胜。他看到莫小白，过去道：“没事的，输给杨泽不丢脸。” “在林君意还在时，杨泽就是林君意的劲敌，任晚秋都对他评价很高，只不过他后来去历练了。”他安慰道。 “听说林君意打败杨泽，任晚秋也打败了杨泽，于是杨泽赌气去外面历练。” 他随后道：“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传闻不就是这样，人云亦云。” “我在想今晚要不要去摆摊。”莫小白道，“也不知道社团大会时能不能摆摊。” “我还以为你会伤心呢。”钱新文没想到莫小白的心这么大，这样也好，最起码不会被自己打败。 “我先走了。”莫小白道，“后天是社团大会，到时候我再过来。” 游小悠看到莫小白走了，找到钱新文道：“莫同学，这是怎么了？” “切磋的时候闪到腰了。”钱新文道。 “他腰这么不好的么。”游小悠道。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钱新文被带偏了，说道：“他因为自己的选择，不得不做出退让。” “原来莫同学也有不自由的时候。”游小悠在旁边坐下，“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我觉得他一个人会很伤心的。” “那倒不会，他的心大着呢，社团大会对他而言，影响不大的。”钱新文道。 游小悠见钱新文不愿多聊，也就换了话题，她特别想知道，莫小白有没有告诉钱新文自己家在哪里的事。 ……… 到了晚上，社团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各大社团都在跟进处理社团大会的事。 任晚秋看着剑影社团的名单，排在首位的赫然是杨泽。他对杨泽倒是有印象，是从外面回来了么。 不过在上面没有看到莫小白的名字， 按理说，不应该的。 任晚秋手指敲击着桌面。 知道让自己远离不利处境，莫小白的嗅觉还是那么敏锐，懂得退让。 但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莫小白既然选择明哲保身，说明他还是有些道义在的。他若是想参加社团大会，在谢流木被开除时就应该回来。 ……… 大相国寺。 莫小白准备收摊了。 “莫小白。”任盈盈走来。 “这不是任大美女嘛。”莫小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份煎饼果子递给她。 “请你吃这个。”他道。 任盈盈打量着莫小白，“你怎么不参加社团大会？名单上没有你。” “什么都要表现，这不符合我的初衷。”莫小白道，“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是觉得没有钱赚吧。”任盈盈道。 莫小白道：“也有这个原因。” “你应该不知道，黑河学院准备扩建的事已经有眉目了，这一届的社团大会有奖金，前十都有。”任盈盈道。 “可是我已经走不掉了。”莫小白道，“这样已经挺好，我的存在就是要让一些事情做出改变，准确来说，我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就看你哥哥的了。” “回来吧，来精武社团。”任盈盈道。 “…好。”莫小白道。 “收摊，然后陪我去一个地方。”任盈盈道，“明天下午是精武社团的内部竞斗，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有名额就行，其他的可以免了。”莫小白把推车放回老地方，随后跟着任盈盈，一起出了大相国寺。 在京城有一座假山客栈，建在一座山上的客栈，没有服务员，没有老板。 房间的钥匙只通过拍卖流通。 莫小白知道这里，但从没有来过，只是上山看过风景。 任盈盈拎着莫小白来到房间，她把门关上，靠近莫小白，吻住他的嘴唇。 “有点想你了，你轻一点。”她说着，红了耳垂，如同喃喃细语。 莫小白领略过她的波澜壮阔，那是今生难忘的景色，也遨游过黑暗森林，曾一度迷失在里面。终点是什么，是一堵墙，把两人隔绝，纵然世俗离间，可灵魂依旧紧紧相拥。 第47章 重回精武，排山倒海 “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任盈盈穿戴好衣物，去盥洗室洗漱。 莫小白托着腮帮子，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天亮了，自己不仅没有觉得空虚，反是身心格外的舒畅。 莫小白洗漱完，先行下山，他和任盈盈约定好在学院见面。 来到社团大楼，莫小白找到姚清，姚清似是没有回去，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把辞职信放在桌上，然后就离开了剑影社团。 在他走后，姚清揉着惺忪睡眼，看到有一封信，打开一看，莫小白要辞职… “哥哥，莫小白想回到精武社团，参加这一届的社团大会。”任盈盈道。 “就算他要回来，也是他来跟我说，而不是你，他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就算回来又能如何。”任晚秋道。 “他的处境哥哥又不是不知道。”任盈盈道，“在剑影社团一直都有非议，他是武道系的学生，哥哥对他没有过错，他不可能为了奖金和精武反目的。” “社长，莫小白找你。”精武社团的秘书敲门，替莫小白引路。 “让他进来。”任晚秋道。 莫小白走进社长办公室，这里还是老样子，他拉着椅子，坐在任晚秋的对面。 “社长，我想回来。”他道。 任晚秋道：“追人失败了？” 莫小白道：“社长，你就别扎心了，我是为了奖金回来的。” “能不能让你参加社团大会，这得看你自己的实力，我不会插手。”任晚秋道，“你若是行就上，若是不行，回来也没用，这关乎社团的排名。” “社长说的没错，感谢社长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莫小白起身，把椅子放回去，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走一回改变了不少事情。”任晚秋端着茶杯，“这届的社团大会，精武社团将是新的开始。” 任盈盈在一旁看着，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剑影社团没给莫小白机会，那游小悠有那么多学生追捧，自然不可能放弃。 自己虽然因为意外和莫小白有了联系，可他是武道系的学生，自然得为精武社团出力，这也是自己替哥哥做的事。 兜兜转转，不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 “莫小白退出剑影社团了！”这件事迅速传开，整个社团大楼的都知道了。 “看来剑影社团不怎么样嘛。”精武社团的社员道，“连莫小白都留不住。” “肯定是没给好处啊！ ”另一名社员嘲弄道，“人都是很现实的。” “可恶的莫贼，在关键时候离开了剑影社团，难怪看他心不在焉，原来是想跑路。”姚清召开临时会议，谴责莫小白。 钱新文和游小悠还有些意外，好好的，莫小白怎么就离开了呢。 “社长，莫小白回精武社团了。” 姚清一拍桌子，“这个王八蛋，我对他如此推心置腹，他竟然这么回报我。” “如果那是真的，我们剑影社团将多一位劲敌。”副社长林淇道。 “必须商量出针对莫贼的对策，钱新文，你最了解他，他有什么弱点和短板，现在是你为社团出谋划策的时候了。” 钱新文道：“他是财迷，应该是为了奖金回的精武社团，毕竟是武道系的学生，我们又是剑道系。” “他要钱，我们又不是没有。”姚清真想找到莫小白，好好问候一下他。 “他回精武社团，任晚秋开了什么条件？”她心想，都说莫小白是为了游小悠来的剑影社团，本来以为能拴住他的，不曾想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都没有。”林淇道。 “可恶！”姚清攥紧拳头。 要是碰见莫贼，谁打招呼谁是狗。 她平复心绪，接着道： “快换届了，副社长既然空缺，就让二年级的社员担任吧，就当是提前几天，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联络部的米莎倒是适合。”林淇道，“心思细腻，做事认真。” “让她试试，先考核一段时间。”姚清有些累了，自己可是要继承林君意的意志，让剑影社团和精武社团争一争的。 “莫小白又回到精武社团了。”精武社团的社员炸锅了，“快看，那不是莫小白嘛，副社长什么时候坐庄，我们都在等着呢，你不在，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可不是副社长了。”莫小白道。 “那还坐庄吗？”老社员问。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莫小白道，“都什么时候，自己不会？” “我悟了！”其中一名老社员道。 “你悟什么了？”旁边的社员问。 “额…我也不知道。” 那社员低着头道。“其他人坐庄都是恨不得连衣服都扒了，唯有莫小白坐庄，自己偶尔还能开心一下。” “适当克制自己就是最好的赢家。”莫小白道，“娱乐还是捷径，目的不一样，心态也不一样 ，结果如是。” “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韩巡找到莫小白，他有很多问题想请教。 “好好干，方法总比问题多。”莫小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韩巡十分受用地点头。如果莫小白想要副社长的职位，自己可以让给他。 但他没要，就像只是回来看看。 “下午武道榜角逐排名，所有三年级的社员都要去，一共二十个名额，有自信者可以来这里自荐。”另一位副社长张鹿道，“采用的是守擂规则。” “那肯定得有我莫哥！”马福道。 “没错，莫哥必须上榜！”见证过那一站的权贵子弟全是拥护莫小白的。 “麻烦加一个我的名字。” 莫小白盛情难却。 “社长，一共有十九人自荐。”张鹿来到社长办公室，把名单交给任晚秋。 “最后一个名字就给我吧。”任晚秋道，“准备一下，出发武斗场。” ……… “莫小白要以精武社团的名义参加社团大会，社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姚清被刘复这么一提醒，思索了片刻，去不去都可以，但去一下，可能会更了解莫小白的战斗风格。 “不要声张，我自己去看看。”她道。 到了武斗场才知道，剑影社团却是不少人在场，有钱新文，游小悠，林天… “这么巧啊！” 姚清打着哈欠，缓解着尴尬。 “莫同学，你就这么放弃了么。”游小悠在心里道。她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有一种失落感，就像是有什么离自己而去。 “快看，是莫小贼。”钱新文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莫小白被一群人簇拥着，他们熟练地布置场景，看那样子是要坐庄，谁能想到他在精武社团这么有影响力。 “莫小白，我要挑战你！”精武社团的老社员柳林山发出了切磋邀请。 “莫哥干他！我赌他五招之内必败！”马福道，“这是一百块钱。” “我出五十！”其他社员道。 莫小白伸出手，表示请。 第48章 连败 柳林山上了武斗场，他是从外面历练回来的，对莫小白面对百余死士围猎，而全歼生还压根不信，那已经不是天才能做到的了，而是神一样的存在。 至于重伤星门境二重，多半是用了什么法宝，这样的东西不信能用第二次。 “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柳林山调动灵力，灵力覆盖住手掌，如熊掌拍击，速度出奇的快。 “那是柳林山的得意武技——木熊手，有着不弱的毒性，不在意力量，而在于速度和毒素麻痹。”知情者透露道。 莫小白的瞳孔倒映着一只绿油油的手，手在快速迫近，他弯下腰，朝前扑去，抱住柳林山，把他放倒。 “这也行？” 围观者都是带着意外的语气道。刚刚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都没有看清。 柳林山有些懵，自己就跟柱子一样，被人撂倒了，这也太快了吧。 他站起来，调整状态，再来！ 莫小白左闪右避，朝前一扑，再度抱住他的腰，撂倒在地。 “我真的没有看错。”知道柳林山的，都知道他相当难缠。“原来要这么对付。” 柳林山想骂人，一次就算了，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结果还有第二次。 自己回去后，一定要恶补知识，改良自己的招式路数。 这下好了，谁都知道怎么打自己了。 “接我这一招！”他以手拍地，默念口诀，绿色能量光晕自掌心散开，一道道藤蔓显现出来，朝着莫小白缠绕而去。 莫小白竖起食指，指尖出现一道焰火，他轻轻一吹，火浪喷吐而出。 藤蔓在火焰的炙烤下，紧紧蜷缩着，体积越来越小，到最后化作光粒消逝。 “没法打！”柳林山要道心破碎了。 他竟然有召唤火的能力，完全克制自己的木属性灵力。 “到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姚清蹙眉，这意味着莫小白在社团大会将是剑影社团无法避免的棘手人物。 要是小悠可以参加就好了。 游小悠看着，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观察着自己情绪的波动，这让她暗自叹气，自己和他是没可能的。 钱新文抱着祖传的剑，莫小贼，你离开剑影社团居然不问我的意见。 不过你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走下去吧，如果在社团大会遇到，我是不会留手的。另外，游妹子我会帮你照顾的。 “我来挑战 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精武社团老社员万古兴拎着棍棒上去，他擅长棍法，进可攻，退可守。 莫小白气沉丹田，摆出拳架，呼吸平稳，朝他勾了勾手。 万古兴见他如此，挥舞着棍棒，猛然跳起，犹如从天而降。 他一棍砸来，莫小白步履一挪，偏过身去，把这一击躲了过去。 万古兴一招不中，正欲撩起，再度发难，却发现动弹不得，原因竟是棍棒的末端被莫小白给踩住了。 不管自己动用多大的力量，就是无法动弹，这让万古兴暗道不妙。 只见莫小白右脚着力，跳起来，回身一踹，后而掠出，抬膝，撞向万古兴。 万古兴吐出一口津液，在落下时，又被一脚踹飞，直接轰了下去。 “就只出了一招，然后就被干掉了，这也太会抓破绽了。”姚清眉头紧锁。 和他的战斗接二连三，不管怎么看，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 那就是一旦陷入他的节奏，基本连还手之力都不会再有。 “他还没有动用兵器。”林天眼里有着挣扎，自己要是遇到他，恐怕还是输。 任晚秋一直在观战，精武社团倒是有人想挑战他，可注意力都被莫小白引过去了，全是不服输的主，却接连败下阵来。 “他是怎么想到回精武社团的？” 任晚秋问向任盈盈。 任盈盈道：“我跟他说了奖金的事。” “财迷。”任晚秋点评了一句。 任盈盈莞尔一笑。 时间转眼就到了傍晚，精武社团的内部晋级名单可以说是定型了。 任晚秋上去打了两场，都是在几回合内就把对手解决。 他虽然没有出去历练，在家族里是有武师教导和陪练的，实战经验相当丰富。 “精武社团的任晚秋和莫小白，我们剑影社团的杨泽和林天，灵丹社团的严云和余醒，鼎器社团的赵清梦和付青山，明天的社团大会可有好戏看了。” 在社团大会的前夕，整个学院的学生都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社团大会。 “我要去找莫小贼。”钱新文道。 “我和你一起去。”游小悠道。 莫小白下了武斗场，正准备回家，就被钱新文和游小悠拦住去路。 “哟，这不是莫小白嘛，可以啊，在精武社团众望所归，如日中天…” 钱新文故意阴阳怪气地道。 莫小白道：“没办法，奖金不菲。” “莫同学…”游小悠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自己和他没可能，就不应该有多余的想法，或许这样才是对的。 “小悠同学会给我加油吗？” 游小悠看到莫小白依旧把自己当朋友，她稍微宽心了一些，点了点头。 “明天要是遇到你，我不会留手的，早就想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法。”钱新文道，“游妹子，我们去找社长，不用理他，他就是叛徒，眼里只有钱。” 莫小白目送他们离去，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有多伟大光明。 自己一无所有，想要有个好前程，就得费尽一切心思，在哪里不都一样。 任盈盈和任晚秋去社团大楼办公厅，其余社团的社长带着人到了这里。 他们要上交名单，顺便开个会，统筹和安排明天的社团大会。 “陈娃子，明天就是黑河学院的社团大会了，你也是学院的学生吧，不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的风采？”风易行对陈灵情道，“快毕业了，认识几个人也好啊。” 陈灵情看着手上的名单，跟他们角逐榜单排名，她没什么动力。 不过看来看去，她又想着去看看也好，自己就认识那么一两位，那就给他们一个惊喜，看看各自的水准如何。 “阵道系没有来人，学院也没有提及，这一届他们还是不参加？”从社团办公厅出来，姚清感到疑惑不解。 要是阵道系参加，把精武社团干掉几个，剑影社团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阵道系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林淇道，“他们地位特殊，就算参加也不用跟我们报备的。” “任晚秋已经够棘手了，还有一个叛徒莫贼，林君意要是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姚清道。 林淇道：“这件事看似简单，但还不至于太荒唐，我认为这已经算好了。” 武道系的学生为了追别系的女学生，跟自己系的社团反目，传出去就是在丢人。以后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第49章 社团大会 到了第二天，黑河学院的学生来到观众席，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一些家境较为贫困的学生，在社团和学院的支持下，在广场的边上摆摊。 “酸梅汁，三元一碗…” “卖油饼子，五块钱一对…” “莫小贼对学院还是有贡献的。”钱新文看到贫困的学生在赚生活费，这既是在自力更生，也是在传播优良的品质。 姚清和游小悠对此没有否认。 “煎饼果子，煎饼果子，九元一份，加蛋两元，加肠一块…” 他们刚来到这里，就看到莫小白推着工具车赶来找位置，伴随着那吆喝声，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这不是剑道系的三位嘛，要不要来一份，就当是祝我开张大吉。” 姚清撇嘴道： “莫贼，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我？” “姚清社长哪里话，我在剑影社团承蒙诸位的关照，感激还来不及呢。” “现在都说你弃暗投明。”姚清道，“在精武社团过的很舒坦吧。” 说着，她眉头上扬，带着几分轻慢。 “精武社团的社员不计前嫌，让我有了回家的感受，过的还算可以吧。” “欠揍。”姚清撇下一句话，拉着游小悠走了，还跟她说，“他就是没良心的。” 钱新文在他们走后，对莫小白道，“你真不追游妹子了？” “我好像没说要追她吧。”莫小白道。 什么？钱新文仔细一想，好像都是别人的猜测和推断。他本人就没有承认过。 “如果游妹子的背景简单一点，估计我就朝着那方面努力了。”钱新文道。 “你要追就追，别来探我口风，能追到是你的本事，我不会苛责。”莫小白道，“甚至还会祝你们幸福。” 钱新文更加沮丧了。要是能追，他早就追了，哪里需要插科打诨。 “都老同学了，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我的生意。”莫小白叹气，“聊天能赚几个钱，有饿死的，没见过撑死的。” “来两份全套的。” 这时，任盈盈过来了。 “好嘞！”莫小白抓紧制作。 “待会要抽签。”任盈盈道，“有81人参加，一人轮空，总共是五轮抽签。” “阵道系也有人参加？”莫小白道。 “有一个，名字叫陈灵情。”任盈盈道，“…看你的反应，你认识她？” “她招募丹师做事，我在她那里得过一些酬劳。”莫小白简要地道，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免得带来麻烦。 “哦。”任盈盈似是没有多想。 她把钱付了，然后就回看台了。 “刚得到消息，阵道系有学生参加。”其他社团的社长都在和社员讨论这事，他们的信息确实慢了一步，随后得知只有一人参加，集体松了口气。 米莎来到莫小白的摊位前，“莫学长，给我来三份煎饼果子，一个加蛋，一个加肠，一个什么都不加。” “米莎学妹看上去心情挺好，是看到学长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么。” “哈哈哈哈，托学长的福，我现在是剑影社团的副社长了。”米莎道。 莫小白讶异道：“原来是当官了，可我这里还是不能打折的，对谁都一样。” “其实我都没有准备好。”米莎道。 莫小白道：“挑了担子，身上的都是责任，这也是在锻炼自己嘛。” “莫学长说的是。” 米莎把钱给他，然后就拎着东西回去了，一份给姚清，一份给游小悠。 最后一份，当然是留给自己了。 许正真和佟欣悦相邻坐着，社团大会被称为“换届之战”，亦是在展示学生这些年的修行成果，特别是个人的综合素养。 陆寒雪和沈翠坐在一起。 在陆寒雪的身边，则坐着一位银白色皮肤的黑袍女子，她是陆寒雪的朋友，从遥远的大夏而来，来这里看看她过的怎么样，顺便逛一逛陆寒雪的家乡。 昨晚，陆寒雪邀请沈翠，还有许正真和佟欣悦吃了一顿饭。 许正真前些日子帮了她一个忙，现在她的朋友来了，就答谢一下他。 佟欣悦和许正真往来密切，隐隐有谈婚论嫁的态势，这在学院不是秘密。 风易行因为陈灵情的邀请，来到黑河学院观会，而许文胜也到了现场。 “抽签开始，两人一对，十人一组，上台切磋，不可伤及性命，力不能及者可认输退出。”龙迪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各方势力都有人来，大会也该开始了。 “王树对战钱新文！” “没想到一开始就是我，我得好好表现才行。”钱新文看到自己的对手是精武社团的王树，自己必须让他们知道厉害。 “陶运生对战谢秋！” “李明对战何楠…” 在时间的催促下，一轮又一轮的切 磋出现胜负，其中不乏抽到同社团的社员。 “今年的质量还可以啊。”皇室的代表对龙迪道，“龙迪院长管理有方。” “离不开皇室的支持，这也是他们自己争气。”龙迪可是老狐狸，学院刚得到皇室的扩建准许和资金支持，自然得表现的通情达理一点。 “幻海剑诀，梦生念起！”钱新文竖起剑指，立在身前，眼睛充盈着湛蓝色的光芒，如海潮般的剑浪朝着对手冲击而去。 这招是感应境的极限，不是剑招的极限，若是修行至一定境界，可有百万剑。 “没想到钱家小子连这招都学会了，真是少年出俊杰，钱家后继有人啊。” 听到别人的恭维，钱家家主很是欣慰，钱新文没有让自己失望，相信回到那里，也会有属于他的一番天地。 已经过了第二轮抽签，钱新文来到了前二十一名，由于阵道系陈灵情的轮空，他要是再撑过下一轮，就是前十一了。 “林天对战任晚秋！” 林天看着自己的签，手在禁不住颤抖，自己跟任晚秋打怎么可能有胜算。 “林天真倒霉。”钱新文服下一枚丹药，看一眼台上，暗自摇头，眼下还是抓紧恢复灵力为好。 “不管怎样，我都想试试，哪怕你打败了林君意，但这不是我退缩的理由。” 林天唤出长剑，目光坚毅，就让自己探一探，这水到底有多深。 “如你所愿。”任晚秋摆出拳架，如猛虎冲刺，避开劈来的一剑。 他屈指一弹，那剑便是嗡鸣着，猛烈的震颤传递到林天的手腕。 剑柄脱离了林天的手。 接着，任晚秋一拳砸向他的胸膛，林天直接倒飞出去。 “任晚秋有猛虎之姿。” 林家长辈公允地道，能在同境界击败林君意，尚且不如他的林天更是不在话下。只是没想到，速度如此之快，反应如此之快，动手如此之果决。 任家家主尽管不动声色，但自己儿子的表现还是让他相当满意的。 在这时，负责督战的干事道： “第三轮抽签，莫小白对战严云。” 第50章 轮番淘汰 严云看到自己的对手是莫小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日自己算计他帮忙，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夹带私人恩怨。 “这不是严副社长嘛，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莫小白道。 严云苦着脸，还在记仇呢。 不过他也是很快调整过来。 自己是有胜算的。 如果那些传言是假的话。 “严云战斗力不弱的。”姚清道，“他是丹道系的学生，平日里的修行有丹药辅助，在境界上和莫小白相差不多。 “历届的丹道系学生都是修为提升最快的，只是大部分都不怎么擅长战斗。” 说话间，严云以退为守，慎之又慎，自己想要对付莫小白，就得让他露出破绽，而不是自投罗网，让自己不利。 莫小白似是明白他的意思，那就如他所愿，他掠出，一拳打出。 严云心想，来得正好，就要见招拆招，结果莫小白拳头一晃，竟是假动作，随即甩出一记鞭腿。 严云仓促间，只能被动选择防御，手臂在隐隐作痛，不等他反应过来，莫小白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拳蓄力，轰出。 严云倒在地上，扶着腰，站起来，抹一下嘴角，如此憋屈也是怒了。 “这哪里是切磋，分明就是戏耍。”看到自己的副社长被这样对待，灵丹社团的社员都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余醒坐着，闭着眼睛，一眼都没有看，他是灵丹社团的另一位副社长，喜欢炼丹，擅长自己找材料，就是经常炸炉。 “莫小白，有本事别玩这些阴招。”严云快崩溃了，自己摸都没有摸到他。 “兵者，诡道也。”莫小白道。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自己得主动出击，把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严云调动灵力，增幅自身，只要自己速度够快，那么占据优势的就是自己。 钱新文睁开眼睛，总算是恢复了。 他看向场上，再度摇头。 严云实在太着急了，节奏都不在他手里，他这样只会输的更快。 严云暴走了，不信他没有破绽，可是接连进攻让他的灵力消耗甚大。 “我输了…”严云垂下手臂。 “莫小白胜！” 督战的干事记录胜负。 严云垂头丧气，“你简直是怪物。” 莫小白打着哈欠，“你的心乱了，要是稳健一点，还是有机会的。” 严云苦笑，“难。” 经过这一轮的比试，晋级前十一者，有任晚秋，莫小白，赵清梦，付青山，钱新文，杨泽，余醒，陈灵情… “第四轮抽签，余醒对战付青山！” “到我了么。”余醒起身走向武斗场，付青山从另一边上台。 “钱新文，你都晋级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姚清看到钱新伟愁眉苦脸，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的底牌都用完了。”钱新文哭丧着脸，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姚清道，“我们剑影社团晋级的有三位，主要积分的获取就看你们的了。” 付青山是一位健硕的少年，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就是看上去偏成熟，表面年龄有二十多岁。 余醒半睁着眼睛，像是没睡醒，他昨晚熬通宵，炸了三炉丹药。 “余醒，你这样子让我很不满。”付青山道，“希望接下来你还能这样。” 余醒让他开始。 付青山拎着木锤，朝着他砸去，余醒召唤出火焰，身形敏捷，步法难以捉摸，给人的观感就是在敲土拨鼠。 “你只会躲来躲去么？”付青山引动灵力，体型竟是在增长，宛若巨人。 余醒避开，也是多了些认真。 他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强。 另一边。 “杨泽对战赵清梦！” 赵清梦跳上武斗场，眼里有着几分忌惮，对手是杨泽，可不好对付。 “我可不会留手。”杨泽道。 “求之不得。”赵清梦可不会怕。 余醒打出一道火焰，付青山一锤子砸去，好似逆流而上的舟船。 面对砸开的锤子，余醒伸出手，火焰再度暴起，直接将其烧成灰烬。 连带着，付青山的衣服都烧掉了。 付青山捂着内裤，一脸窘迫。 “那是灵火。”游小悠道。 “我输了。”付青山说完，就取出衣服给自己穿上，刚刚那火焰完全可以重伤自己，这余醒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灵火和兽火的区别是什么？”钱新文道，他听说过兽火和灵火，但了解不多。 “兽火来自妖兽，灵火来自自然，各有所长，属于不同的榜单。” 游小悠解释道：“除此之外，还有天火和地火，地火比较常见，来自地底下，目前大部分的炼丹室都是采用地火。而天火则属于天地蕴生，这种火焰最可怕，传说拥有灵智，行踪飘忽不定。” “那莫小贼的是什么火？”钱新文想着游妹子见多识广，应该能够看出来。 “这我也不清楚。”游小悠摇头。 她确实看不出。 “杨泽胜！”在这时，杨泽一剑悬在赵清梦的眉心前，赵清梦遗憾认输。 任晚秋的对手是精武社团的老社员，看到是社长，直接退出。 而在另外一场战斗中，鼎器社团的一名少女战胜了剑影社团的公子哥。 “这一轮还剩最后一场。”赵清梦和姚清等人都是看向台上。 莫小白对阵钱新文。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莫小白耸耸肩，“钱新文，你是想横着，还是竖着。” “我要代表剑影社团制裁你！”钱新文没有留手，一上来就是大招。 莫小白亮出匕首，游刃有余道：“你和我差了一个境界，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别到时候连滚带爬就不好看了。” “你能近我身再说。” 钱新文不服气道。 自己就是耗，也要坚持的久一点。 “功法倒是不错。”莫小白道，“只是，还远远不够。” 说罢，莫小白召唤出火焰灵力，附着在匕首上，一招撕开剑浪。 随即快速欺身。 钱新文还想着防御。 结果莫小白闪至身后，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点意思…” 黑袍女子玩味地勾起一抹笑容。 “莫小白，你给我一点面子，让我戳你一剑。”钱新文浑身紧绷着，满脸不可思议，这也太快了吧。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让你放大招了还不算给面子？”莫小白笑眯眯地，“你不认输我就动手了哈。” “别，我认输。” 钱新文叹了一声，走下武斗场。 莫小贼简直可恶。能进入前十一，自己已经相当满意了。 要是遇见其他人，不得被暴打一顿。 “第五轮抽签，陈灵情对阵杨泽，任晚秋对阵石柔，莫小白对阵余醒。” “请任社长指教！”石柔是一个韧性极强的少女，但她的兵器却是锤子。 任晚秋没有轻视，还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击败石柔。他对她评价很高。 而杨泽面对陈灵情，意识到不能让她布阵，但还是困在了阵法里面。 最后不得不认输。 第51章 阵法之威 两场战斗让在场的围观者都是眼前一亮，任晚秋的霸气和沉稳，石柔的大开大合，陈灵情的出其不意，杨泽的凌厉，这一届的社团大会总能让人津津乐道。 “我的对手是你。”余醒望着莫小白，他和自己一样都擅长控火。 “不知余醒的火和莫小白的火，谁更胜一筹。”就是任晚秋都有了几分好奇。 在先前的战斗中，几轮下来，莫小白都未曾使用过火。 “要不要赌一把？”莫小白道。 余醒似是想起什么，脸色阴沉，咬牙道：“我会让你躺着离开。” “莫小白和余醒是有什么恩怨吗？”姚清对这事不是很了解，看他们的样子，一个玩世不恭，一个苦大仇深。 钱新文悄悄道：“余醒曾跟莫小白立下赌注，听说，余醒赔了一枚最得意的丹药，为了赎回丹药，给莫小白做了半月苦力，收益全部归他。” “莫贼真是会惹事。”姚清想着，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余醒召唤灵火，化身狂暴机器，朝着莫小白猛烈冲锋。 莫小白朝后一跃，也是召唤出火焰，突然暴起，和余醒硬碰硬，两人拳拳到肉，没有丝毫留手。 “这简直就是暴力美学。”钱新文道，“看着文弱，没想到这么变态。” 任盈盈看着，带着若隐若现的欣赏。 “惊喜不断呢。”她在心里喃喃道。 余醒吐出一口血，再啐一口，手印变幻，灵火化作莲花绽放，美丽而危险。 莫小白抹了下嘴角，擦掉血迹，胸膛在剧烈起伏，手中火焰幻化出一道道火蛇，从四面八方奔向余醒。 余醒身处域中，他的灵火名叫白莲灵火，在灵火榜排在第一千二百名。 因独特的域，在域中，自己力量和防御大大提升，足以媲美前一千名的灵火。 “原来是兽火。”风易行有了判断。 估计是变异的兽火。 “在域中，感应境没人能破我的防御。”余醒自信地道。 “做人不要太绝对。”莫小白驱使着火蛇，将白莲火域包围，如同缠绕住猎物，螺旋绞杀，层层压迫，不断冲击。 余醒面色潮红，而汗珠滴滴答答，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现在拼的无非就是两人的灵力多寡。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可是透过缝隙，莫小白的表情相当淡定，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余醒不明所以。 莫小白打了一个响指，火蛇冒头，张开口子，吞噬白莲火域的灵焰。 “莫小白，你无耻！”火域的能量波动在加速衰减，余醒不由急了。 “不认输，你的灵火就是我的了。”莫小白笑道，“我提前感谢你一下。” “我…我认输！” 余醒没见过这么混蛋的。 “莫小白胜！” 督战的干事意味深远地道。 “现在就是前三的战斗了，等结束后，就是前五和前十，以及前五十。” 姚清道，“我们应该能保住第二。” “可是我们不是要争第一的吗？” “如果任晚秋输了，我们或许还有可能，第一名的积分有五百呢。”姚清道。 “如果莫贼是以剑影社团的名义参加，我们就能保二争一了。” “第一场，任晚秋对阵陈灵情。” 任晚秋上场，莫小白刚经历一场战斗，需要时间恢复，所以就由他们先开始。面对陈灵情，就是任晚秋都得谨慎，除此之外，他还认识陈灵情。 “任晚秋，你可得让着点我哈。”陈灵情道，“我布阵很需要时间的。” “废话真多。”任晚秋道，“我阻止你，难道你就不布阵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陈灵情抬手打出一道阵法，从四面八方将其包围。 “你就是太老实了，跟我聊天，不就是在给我机会嘛。” 任晚秋无奈，运转虎怒拳法，也就是破阵而已，只要找到规律，不难的。 陈灵情打着哈欠，拿出一张椅子坐着，似是静静地等待结果。 “这就是阵师的可怕。”莫小白看着，在想自己遇到应该怎么办。 “风前辈，陈灵情的阵道天赋在这几届的学生中应该是最好的了吧。”龙迪收回目光，看向风易行。 风易行中肯地道：“陈娃子的天赋确实不同凡响，少有人能和她媲美。” “她在毕业后会前往大夏，我给她做了担保，就算没有我，她其实也能去那里深造的，那里的导师很看重她。”他补充道。陈灵情性格讨喜，做事专注认真，没什么杂念，这样的心境同样难得。 “任晚秋都没法脱身么？” 黑河学院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领略过阵法，原以为就是强上一点，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阵法的厉害。 “给我破！”任晚秋一拳砸去，阵法的形体出现一道道裂纹。 咔嚓一声！任晚秋借助空隙，冲了出来，朝着那陈灵情就是一招奔去。 陈灵情随意地抬手，掌心出现一道阵法，与此同时，她的脚下也有一道阵法。 两者相辅相成。 一个主攻击，一个主控制。 三合虎印！任晚秋一脚踩在阵眼上，双手结印轰出一道掌印。 谁胜谁负呢？ 观众紧张得屏住呼吸。 任晚秋咳嗽几声，挥散烟雾，只见，陈灵情毫发无损，而任晚秋一身狼狈。 在任晚秋的背后更是有一道阵法，如利剑出鞘，随时可以掠出。 “输给你，我败的不冤。” 任晚秋知道自己尽力了。 陈灵情似乎还没有动用全力。 “休息半小时，陈灵情对阵莫小白。” “不用。”陈灵情摆手。 督战的干事愣了一下，随即询问莫小白的意思，莫小白表示可以上场。 “莫小白，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可是给你发过工资呢。”陈灵情道。 “一码归一码，得罪了。”莫小白亮出匕首，朝陈灵情掠去。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陈灵情手腕翻转，轻轻打出，身前出现一道道精神力盾墙。 莫小白匕首淬火，这些盾墙在他面前就是纸糊的，如砍瓜切菜。 陈灵情皱眉，身形突然飘动，出现在另一边，她召唤出一道道阵法。 “一级灵阵，这可没有我快。”莫小白再度掠走，淬火匕首如同神之一手，所过之处，阵法皆是濒临破碎。 “这么自信，不如我们商量…”陈灵情还想试探一下他，结果匕首就出现在面前，她朝后一仰，眼神在震颤。 “你要和我商量什么？”莫小白道。 “你这火焰真厉害。”陈灵情身形再度飘动，出现在了椅子那边。 “所以，我也不打算留手。” 陈灵情悄无声息布阵成功了。 莫小白皱眉，到底是什么时候？ 二级灵阵可没有那么轻松。 不对，也许任晚秋在时，她就已经布置好了，所以才说不需要休息。 第52章 第一社团 “这是二级低阶灵阵水蛇阵。”陈灵情看着那召唤出来的水蛇，满意地道，“你要是能破开，第一就是你的了。” “水属性灵阵…”莫小白表情微动。 “这可都是你帮我的，那蓝纹波波蟒的内丹炼制成宝丹时给了我很多启发。”陈灵情似是想继续刺激莫小白。 莫小白不为所动，重申道： “其实我擅长的是控火。” 说着，他召唤出赤火，朝前屈指一弹，一粒火种便是飞了出去。 那水蛇看到火种，似是受到了挑衅，张开巨口，喷出一道水柱。 仔细去看，那是无数细小的水蛇组合而成，就要将那火种吞噬。 陈灵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是接下来表情却是僵住了。 水柱在接触到火种的时候，莫小白拳头一握，轻喝一声：“燃！” 火种刹那璀璨，如火浪逆冲，那水柱，那水蛇，全成了助燃的燃料。 “这怎么可能？！”陈灵情不敢相信。 水蛇咆哮着，被火焰吞没，化作蒸腾的白气，消散于青空。 莫小白身形一闪，把匕首架在陈灵情的脖子上，“现在大局已定，你除了认输，别无选择。” “好，我认输。” 陈灵情郁闷地离场了。 “胜者莫小白！”督战的干事都觉得难以理解，水竟然还能是燃料。 这其实不怪他们，毕竟黑河国有自己的局限，也有属于自己的传奇。 龙迪在排名定下来后，作了结束演讲，表彰了在社团大会中有着优异表现的学生，同时对社团做出了排名。 第一社团，精武社团； 第二社团，剑影社团； 鼎器社团和灵丹社团并列第三； 玄阵社团不参与以上排名。 莫小白得了第一，奖金十万，交完税后是八万左右，已是相当可观的数目了。 他笑了笑，看向观众席，他们都在离去，他的笑容一点一点收了起来，低头看着手上的表彰徽章，这就是孤独么。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 莫小白似是心有所动，扭头看去，只见他们都在，就在那儿等着自己。 “莫小贼来拍照！”钱新文招手。 莫小白抿嘴一笑，社团大会结束了，可各自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希望十年二十年后，再见如初。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各大社团进行了管理层的更替，三年级的学生经过一系列的结业考试后有很长的假。 这些结业考试是可以补考的，影响的只是毕业时间的长短。 但凡用点心都能毕业。 “莫贼，今晚去小悠家做客吗？”姚清仍旧是素面朝天，她的底子很好。 “小悠同学让你来的？”莫小白道。 “是我提议的。”姚清道。 脱离了社团的管理层，如时过境迁，让各自的恩怨都放了下来。 以后就是校友了。 无不是在感慨时间的飞快。 “那我就去吧。”莫小白道。 姚清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是我邀请你，你就不来了？” “你邀请我，我肯定也去啊。”莫小白道，“到现在我都没有去过你家呢。” “切，说得好像我去过你家一样。” 姚清穿着棉袄，最近又降温了，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 下雪时，很快就是过年了。 “好了，就这么说定，下午在学院门口集合。”说完，她就走了。 莫小白把料清掉，就是卖掉的意思，推着工具车，准备收工。 “哟，这不是莫小白嘛！”在这时，几道身影拦住去路，“还这么穷酸呢。” “谢流木，离开了黑河学院，没想到你的嘴脸这么丑恶，连教养都不要了。” 谢流木同着几位纨绔子弟，正准备找莫小白的麻烦。而莫小白对他也不再温和。并且还看出： 他在另一座学院过的很堕落。 谢流木脸色涨红，攥紧拳头道：“莫小白我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想收拾你，随时都可以。” “你要是有能耐，就不会被开除了。”莫小白踩着他的痛脚道，“别挡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像某人，就知道装腔作势，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给我把他的车掀了！”谢流木忍无可忍，他今天就要新仇旧账一起算。 莫小白一拳撂倒一个，这些人都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软绵绵的，跟靶子似的。 “谢流木，你想砸我饭碗？”把他们全部放倒，莫小白走向谢流木。 谢流木一发狠，他不信自己打不过他，挥拳就要上去干一场。 莫小白云淡风轻地抓住他的拳头。 他手腕一拧，隐约听到了嘎吱声。 谢流木表情当即痛苦难忍。 “再来找事，就不是这样了。”莫小白松开手，推着工具车离开。 “莫小白，遇到你我就没有好过！”谢流木疼到快要背过去了。 “流木，你这又是怎么了？” 谢流风从另一边走来，似是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 “大哥，我被莫小白欺负了。”谢流木道，“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找人干他，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不要去针对他。”谢流风道，“过去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这样对谁都好。” 像是怕他不明白，他又道： “特别是对你。” 谢流木惭愧地低下头，如果不是家族的衰落，前途的渺茫，何至于装疯卖傻。 “跟我回去吧。”谢流风道。 “我不想…”谢流木在家族脸面无光。 “是男人，就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谢流风道，“人生还很长。” 可是家族被压制，已经不是那个谢家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完全就是家族的罪人。 谢流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回去，你二姐回来了。” “二姐回来了？”谢流木睁大眼睛，二姐回来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谢流风想到家族的骄傲，也是带着一些激动，自己跟她比差得多。 ……… 莫小白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内搭毛绒衬衫，下穿黑色长裤，外披着一件外套。 他在考虑要不要戴围脖。 鞋子也得换掉。 这可是第一次去她家做客。 “这是要去约会？” 瞧着莫小白那精心打扮的样子，常季挑了挑眉，这情形可是太少见了。 “去同学家做客。”莫小白道。 “挺好的，至少知道打扮自己了。”常季喝了一口酒，“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怎么感觉酸溜溜的。”莫小白道，“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酒娘娶回来，我给你随份子。” 一提酒娘，常季就不开心了。 “不缺你那三瓜两枣，我跟酒娘八字都没一撇，何况，我有一颗自由的心。” “不行就直说。”莫小白道。 常季纳闷了，这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我先出去了。”莫小白看到常叔的脸色不对，又是要揍自己的样子，干脆找借口溜之大吉。 常季晃了晃酒壶，怅然道： “又得去打酒了。” 第53章 唐梦兰 早早来到黑河学院的门口，莫小白迎着寒风，如古松矗立。 有赤火在，倒是不觉得冷。 “好冷啊！”钱新文穿着礼服，比莫小白还要夸张，这在黑河国是老一辈的传统，特别是去重视的主人翁家。 “钱新文，你这是要去求婚？”莫小白似笑非笑，“好歹披件保暖衣啊。” “莫小白，你自己穿的也不怎样，我就不信你没有收拾自己。”钱新文捂着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外套披着。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姚清应该快到了吧。”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像两个傻子。” 钱新文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有人在围观，又觉得还真有点是呢。 “抱歉抱歉，来晚了。”姚清乘坐马车而来，掀起车帘子，朝着路边招手，让他们快上来，在路边杵着跟吉祥物一样。 “还是车里暖和。”钱新文贪婪地呼吸着，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姚清穿着青色衣袍，脸上略施粉黛，显得更加端庄和温婉。 她在学院要是精心打扮一下，估计追她的不会少，就是没怎么听说过，似乎都被她巧妙避开了，以至于不那么显眼。 钱新文还是第一次发现，姚清其实也是一个美人，以前就没觉察。 莫小白调侃道：“小悠同学要是见到我们，估计会吓一跳，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风格，这就像什么，各界名流。” “都是同学，不用计较那么多。”姚清道，“毕业后各奔东西，很难再见面了。” “到时候，一个个都有女朋友，一个个都有男朋友，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钱新文感受着炭笼的温暖，“真想时间定格，但时间总是无法逆转的。” “你也会有女朋友的。”莫小白道，“然后你就不会去想这些了。” “是啊！遥不可及的东西只适合仰望，而触手可及的爱情却贴近现实。”钱新文道，“往年那么多毕业的学长学姐，好多都是毕业就分手，花开又花落。” “忧郁王子钱新文…”莫小白说着，笑道，“以前我咋就没有发现呢。” “莫小白，我这都是实在话。”钱新文道，“怎么就忧郁了啊，要不我们来赌一把，毕业后在学院门口分手的情侣要是没有五十对，我倒立洗头。” “还不如忧郁王子。”莫小白道。 钱新文不想理他，自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绰号，以后还怎么 混。 姚清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可是临近毕业，很多话又不适合说。 三人下了马车，钱新文抬头望一眼道：“原来游妹子住在这里，从我家到这里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忧郁王子快去敲门。”莫小白道。 “莫小白，我要跟你拼了！”钱新文道，“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当枪使？” “什么忧郁王子？”游小悠把门打开，她在院子里看花，听到马车声就出来了。 “哦，是钱新文自取的绰号。”莫小白道，“他自称是王子，别号忧郁。” “钱同学真有趣。”游小悠抿嘴轻笑，她穿着细腻光滑的裙子，外面披着一件大衣，给人慵懒又不失格调。 钱新文想哭，自己一想到忧郁王子，就联想到了童年画本——青蛙王的故事。 游小悠给三位同学参观了一下自己的家，路过书房时，陆寒雪和黑袍女子在外面聊天，似是在判断什么时候下雪。 “小悠，你的同学来了。”陆寒雪道。 “陆导师怎么也在这里？”钱新文不解，随即发现莫小白并不意外。 “她是我的表姐。”游小悠本来不打算邀请同学来自己家的，只不过都被人知道了，不如自己坦诚一点，反正都快毕业了，以后也不会在这里。 “我借住在表姐这里，这里就我们几个，没什么人的。”她道。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姚清似是明悟了一些事情，她道，“导师有陆导师，学生有游小悠，黑河学院的两朵美丽之花竟然是亲戚。” “这位是我的好友唐梦兰。”陆寒雪道，“她来自大夏江州，现在青州的剑学院修习，剑影社团的林君意就是去了剑学院，而剑学院也是百强榜有名的学院。” “大佬！”钱新文露出膜拜的表情。 唐梦兰嘴角微微一笑，和他们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好高冷…莫小白忽然在想，她的衣衫如此单薄，就不会冷吗。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话。”陆寒雪道，“在大夏江州有一种特色，围炉煮茶，特别适合秋冬时节。” 由于陆寒雪和唐梦兰的加入，钱新文和莫小白，还有姚清都比较拘谨。 就连游小悠都是话不多。 钱新文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自己说的不好，难免会闹出笑话。 莫小白是没什么要说的，他对大夏不了解，自然不可能侃侃而谈。 姚 清则是在听，能在大夏的百强学院修习的唐梦兰可不会简单，从侧面也能说明，陆导师也不简单。 游小悠为什么来黑河学院，陆寒雪又为什么回母校执教，这些事的背后都因为唐梦兰的出现显得更加神秘了。 “在这里吃晚饭吧。”陆寒雪道，“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你们能来做客，这里也没有那么冷清。” “叨扰陆导师了。”姚清道。 “不麻烦，都是一些家常菜。”陆寒雪去厨房忙活了。 姚清和钱新文，还有游小悠继续待了一会，都没有说话，便借口出去透透气。 “不去看，我都发现不了陆导师的朋友在那里。”钱新文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还是外面畅快。” “莫贼在里面一个人，我们就这么丢下他？”姚清道，“两个人啥也不说，就这么干坐着，确实有点对不住他。” “这有什么，谁让他不早点走的。”钱新文道，“他给我起绰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必须记他一笔。” 游小悠道：“唐姐姐性格就是这样，平时话不多，但对表姐真的很好。” “不如我们去帮忙做饭吧。”钱新文道，“在这外面，又有点冷。” “好的，忧郁王子。”姚清道。 游小悠忍俊不禁了。 钱新文挠了挠头，自己怎么就忧郁了？没完了是吧，都怪莫小白。 ……… 书房里。 唐梦兰给莫小白倒茶，她的指甲长长的，末端尖尖的，偏瘦的椭圆形轮廓。 “陆导师回来，是在大夏遇到什么难关了吧，以至于需要逃避。”莫小白开口道，“你的境界比她高不少。” 唐梦兰是虚元境初期的修行者，黑河学院只有两位副院长是这个境界。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唐梦兰的声音冰冰凉凉，有些漫不经心。 “我确实做不了什么。”莫小白道，“但五年后，十年后谁能说的准。” “少年总是喜欢用时间去衡量能力。”唐梦兰没有嘲讽，话里藏着几分慵懒，“可那是远水，庄稼地都要颗粒无收了，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别摆出那张脸，所谓阵法，也就是灵力与道纹的结合，只要明白其中规律，就不会觉得太难。“盘古斧微笑解释。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白莎胸口处的枪伤虽然是反弹击中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要等到天亮，恐怕白莎早已因流血 过多而死亡了。 但见康乐的表情无甚大变化，仿佛早就知晓那迷魂阵不止一个关卡似的。 李亿富听到张力龙说的话，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彷佛听到了这世界是最好笑的笑话。 轩辕笑和简然，伏地咳血。许久才虚弱爬起，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神情满足，骄傲。同时举手道“我认输“说完，很有默契的又是一阵大笑。 香从冷处來，那些淹沒在时光断层里再也无人问经的芳华，在这一刻似乎显得愈发落寞了。 这一觉才子睡得很香，才子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而我们的兵权被夺之后,我们或许只要效忠于他,日后的荣华富贵就可以得到保障。 她在曹府的那两个多月也不是白待的，见过的锦衣华服也不少，对于衣裳质料的好坏，多少还是会分辨一点。 刘武周在云中城的住所，本来就不讲究。出征在外，主帅下处，更是简陋寒酸到了一定程度。 陆朕一口气三个提问，明明是提问，但却更像是敲门之声，敲开了华丰心中那一扇封闭了多年的野心之门。 烛光之下，但见这丽人蛾眉敛黛，娇脸凝脂，眼波盈盈，向着叶天涯似笑非笑。 她当然爱李寻欢，可是她对他却不够有信心，因为即使对自己，她也没有足够的自信。 比蒙巨兽整个身躯，简直有几千上万米，那所谓百米高的大厦高楼，在这头巨兽面前也只是个玩具罢了。 而因为这位学长在学校一直当学生会长的关系，而且这个国企也是他家开的，他不光没有走后门反而从基层做起。 利刃倒钩爪在黑甲上顿时留下一连串的火星，稀有异种的强大破坏力差点达到撕破这层防御的程度，在盔甲上剐蹭出一道道抓痕。 每次心中都感到一种痛和一种幸福，痛的是他为了达到心中梦想而经历的难堪和苦难，幸福的是他终于靠近了自己的理想：告别死跑龙套的日子，做一名真正的演员。 王则眼眶都红了，只是默默一拱手。叔侄两人，这个时候都动了感情，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秦明到底是大方得很，分出了一股轻柔的真元，托起手上的这瓶‘药’水，轻轻地送到了岳崇元的面前。 在凯兰崔尔的推动下，如今的巫师实力已经获得了跨越性的提升，七级巫师虽然很少，但已经不再如曾经一样难以寻觅。 “意味着毒品、犯罪和歧视。”亦阳想起了 自己在长滩时的经历。 没想到，这青甲禁军却好似发了羊癫疯一般，居然变成这个样子，眼看是没有再战之力了。 第54章 告诫 “很多问题在当下是问题，可随着时间的推进，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莫小白道，“我不明白她面对的是什么，以我现在的能力恐怕也改变不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能力，天大地大，总有办法的。” “和你说个事。”唐梦兰似是觉得好笑，伸出手，让他靠过来一些。 莫小白不明所以，她这么做，肯定有猫腻，思来想去，倒是想听听是什么事。 “陆寒雪把你当朋友，你把她当凯子，找她喝酒，自己却是酒托，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唐梦兰道。 莫小白感到棘手了，她竟然去调查自己，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就难受了。 “唐姐姐，你是好人对吗？” “想让我不告诉她也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唐梦兰道，“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记住，这事在你，而不在我。” 莫小白表示愿闻其详。 唐梦兰告诫道：“在你没有能力之前，离她远一点，你承受不住的。” “那要怎样才能承受住呢？”莫小白道，“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一些内幕。” “等你神游境了再说吧。”唐梦兰道。 “那就是在虚元境之上了。”莫小白道，“怎么说也要好些年。” 唐梦兰可没有指望他，但还是画饼道：“所以好好努力，这样才能帮到她。” “唐姐姐比我有希望，我希望唐姐姐的修为能一日千里，这样问题就不是问题，而是小小的事情了。”莫小白道。 “你小子挺鬼灵精怪的呢。”唐梦兰莞尔，“不过你说的没错，靠你不如靠我，等你到那个境界，不知道猴年马月。” “唐姐姐这又打击到我了。”莫小白道，“神游境也就是十年的事。” “你要是十年内突破到神游境，我可以答应你的一个任何要求。”唐梦兰哪里会当真，就是在逗他玩而已。 反正不说话也是在干等着，还不如挑逗一下他，何乐而不为。 “这个要求有点勉强。”莫小白道。 “知难而退是好事。”唐梦兰道。 莫小白接着道：“唐姐姐要是让我看一眼，我或许就同意了呢。” 唐梦兰头一回听见这么奇葩的要求，随后脑子转过来，他在撩拨自己。 “现在的小孩胆挺肥。”她有些恨恨道，“我真替寒雪感到伤悲。” “我是正经人，你没必要押韵的 。”莫小白道，“不信你可以去黑河学院询问任何一个学生，我在他们心中的风评永远是最好的，这可不是我吹牛。” “是吗？我又不在意。”唐梦兰撇嘴。 “来自年龄的威压果然可怕。” “这叫阅历…”唐梦兰说着，又意识到，他在嫌自己老。 “你叫莫小白是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爹的皮带滋味呢。”她咧嘴笑道。 莫小白不笑了，“唐姐姐可有弟弟？” “我弟弟可比你强。”唐梦兰道。 “肯定没少被你揍吧。”莫小白道，“摊上这么一个姐姐，换做是我都得日夜祈祷，有个人能把自己姐姐收了。” “你是不是说我嫁不出去？！”唐梦兰这回听出来了，这小子拐着弯骂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字面意思，你怎么还急了呢。”莫小白淡定地喝一口茶。 目的简简单单就达成了。不刺激一下她，还以为自己是温驯的绵羊呢。 唐梦兰还不至于跟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置气，她浅饮一口茶，叹惋道：“寒雪为了自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果你有能帮忙的一天，就帮一下吧。” “不用你说，能帮肯定帮。”莫小白道，“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唐梦兰点点头，集众友之力，有一个能够杀出重围，事情都不会那么难。 通俗的来说，就是广撒网。 这小子说的没错，以后的事谁又能保证，靠自己，也要懂得在别人那下注。 两手准备，时间换空间。 “唐姐姐，莫同学，饭菜已经准备了，我们在偏厅吃饭。”游小悠脸上挂着碳灰，配合那晶莹剔透的皮肤，白中透红，看着格外喜人。 “像小悠同学这么贤惠的女子，以后不知道是谁的福气。”莫小白道。 “莫同学，你想笑我就直说。”游小悠擦了擦脸，自己就是生个火而已。 “怎么可能，我可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莫小白道，“一般都不会笑的。” 游小悠有点郁闷，他明明就在笑话自己。真是损友，不留情面。 但又能怪谁呢。表姐不会生火，但是会炒菜，而钱新文和姚清，一个只会切菜，一个只会洗菜，就是都不会生火。 都这样，那就只能自己上了。弄的这么黑不溜秋，还好没有其他人看见。 钱新文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都是自己切的，自己的剑法… 不，刀工是越来越好了。 这叫什么… 能力下沉到日常生活中去。 姚清捂着手，洗菜把自己的手都洗冷了，可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又有一种成就感，这是集体劳作的结晶。 陆寒雪的脸也有一点黑黑的，还好自己的手艺没有丢掉，虽然有一点生疏。 “几位辛苦，几位辛苦了。”莫小白道，“就是串个门，大家搞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钱新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嘴脸，不装会死啊。 “家常菜而已，特别感谢钱新文和姚清，还有我的表妹游小悠，他们帮了很多忙。”陆寒雪道。 “没错，不像某人，什么都不干。”钱新文道，“到头来还要踩我们一脚。” “不能冷落了唐姐姐，她这么远来黑河国，我就和她讲了讲黑河国的趣闻。” 莫小白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唐梦兰暗自翻白眼。 “先吃饭吧。”陆寒雪道，“尝一尝我们的手艺如何。” 莫小白夹了一块白萝卜，炖的比较烂，就是味道有点淡，盐放的少了。 不只是他吃出来了。其他人也都是发现，不同菜的咸淡不一样。 美中不足，就是对盐的把控不过关。 甚至出现了同一盘菜又淡又咸。 “好吃吗？”陆寒雪带着期待道。 “好吃，钱新文你多吃一点。”莫小白给钱新文夹菜，钱新文想阻止他，遂心生一计，“莫小白，你也多吃一点，你最喜欢这些菜了，你要是不搞定，我的努力就白费了，你这是在辜负我的心意。” “梦兰，你觉得怎么样？”陆寒雪看到他们互相谦让，非常的满意。 “手艺比以前差了一点。”唐梦兰道。 “好久没有下厨了，大家喜欢就好。”陆寒雪夹了一口菜，细细咀嚼，眉头轻轻皱起，他们是在宽慰自己。 “我把菜重新炒一下。”她端着菜碟，打算去厨房重新煮一遍。 “莫小白，你不是擅长控火吗？赶紧去，能不能填饱肚子就看你了。” 钱新文怂恿莫小白去帮忙，切了那么久的菜，自己可累了，现在要休息。 第55章 落魄 厨房。 莫小白点燃木柴，在赤火面前，轻而易举，火焰的温度刚刚好，特别适合取暖。这让莫小白想起了很多事。 “听钱新文说，你考了丹师证？”陆寒雪把菜倒进锅里，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反正可以一心二用，刚好和他聊聊天。 莫小白回过神来，说道：“现在是一品丹师了，去大夏应该可以谋生。” “你以前是骗我的对吗？”陆寒雪道。 “哪里骗你了，都是实话。” “你其实很有计划，一直都想闯出一片天，所以才那么努力，不是吗？” 莫小白还以为是当酒托的事呢。 平白吓自己一跳。 “想要一个好前程嘛。”他道，“人生要是没有追求，又有什么意思呢，哪怕是片刻的休闲，都是值得称赞的。” “梦兰没有为难你吧。”陆寒雪又道。 “没有啊，我和她聊的挺开心的。”莫小白道，“她就是喜欢装高冷。” “要是让她知道，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陆寒雪道，“她对生人是不怎么搭理的，再加上性格上是冷了一点。” “她打算在这过年？”莫小白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应该吧，过完年就回去。”陆寒雪道，“算着时间也快了，马上你就要毕业了，以后可难见面吧。” “我爹也不知道跟不跟我去大夏，他要是不跟我去，我还得回来看他。” “看来你也有烦恼呢。”陆寒雪道。 “是人都有烦恼，我又不是神仙。”莫小白道，“很多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要是想进修道学院，最好还是在大夏尽可能的提升自己，对你来说，两年半是最重要的阶段，能不能上去就看这些年了，以其他的渠道可能更渺茫。” 莫小白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没有背景，想要有所成就，就得靠自己去拼搏，去抓住任何机会。 “我相信你能做到。”陆寒雪道。 唐梦兰背倚着门框，看着他们在聊天，并没有打扰的意思。 她来到外面，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吐出白雾。 ……… 谢家议事厅。 谢家家主坐在左边的主位，在右边的位置上则是一名穿着黑色锦袍的女子。 在两边的位置上，各坐着谢家的长老和重要人物，这些天的事让他们心力憔悴，对那坐在主位的女子 更是带着崇敬。 谢流霜，谢家的一朵高傲梅花。 谢流木和谢流风回到家族，直奔这里，前者看到自己二姐，脸上顿时有着喜悦，而谢流风则是有些心酸。 谢家双子有辱家族声誉，让家族风雨飘摇，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无能造成的。 “说实话，你们让我很失望。”谢流霜开口道，“一意孤行，被当枪使，连累家族变成现在这样。” “二姐，我也不想的，谁能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谢流木道，“我已经被逐出黑河学院，是他们在落井下石。” “谢流木，你可曾替家族着想。”谢流霜道，“在你眼里，还有家族吗。” “自是有的。”谢流木颤颤巍巍地道，“家族是我的根，为了家族我愿意赴汤蹈火，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很好！即日起，谢流木逐出家族！” 谢流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被黑河学院抛弃，现在又要被家族抛弃，以后自己就是丧家之犬。 过往的荣光和未来的保障，就因为自己的一时过错全没了。 谢流风于心不忍，可不敢开口。因为自己还没有被收拾呢。 “谢流风，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谢流霜又冷冽地看向谢流风。 谢流风知道躲不过，说道： “我已向莫小白赔罪，请求他的原谅，我的暗伤就是他治好的。” “你似乎很得意？”谢流霜挑眉。 “哪敢。”谢流风认怂道。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干掉他，不然将是另一重光景。”谢流霜道，“但木已成舟，只能坐视他继续成长。” 谢流风松了口气。 二妹要是想对付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报信。好在，没有为难自己。 “明日我要去任家，向他们赔罪，尽可能挽回家族的颜面。”谢流霜道，“如果继续被他们这么打压下去，家族将难以维持，不是长久之计。” 谢流风明白，这是要屈和。 但素来高傲的二妹，让她去做这些，很不容易的。 ……… 谢流木背着包袱，以后谢家和自己再没有关系，自己能去哪里呢。 酒肉朋友不待见自己。 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在他的身后，谢流霜和谢流风一直跟着。谢流风道：“真打算让他这样？” 谢流霜道：“他没有魄力，我替他 选择，养一个废物很容易，可废物要成才却很难，家族不能替他承受代价。” 谢流风默然，她说的对。 接着她道：“他要是聪明就离开京城，这里容不下他。” 谢流风叹了一声。 谢流木最终还是离开了京城，去了一个偏远地方，隐姓埋名当船夫，余生孤苦，郁郁寡欢，终生未娶。 “我要莫小白的情报，不给他一个教训，真以为我谢家无人？”谢流霜道。 谢流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本来还以为没自己事的。 现在好了，还是得去报信。 ……… 从宅子中出来，姚清坐着马车离开了，钱新文和莫小白则是在压马路。 “有件事得告诉你。”钱新文道，“谢家的谢流霜可能已经回来了。” “跟我有关系？”莫小白道。 “她是谢流风的妹妹，谢流木的姐姐，在大夏龙州的雷火学院修习，应该是星门境三重的境界，你让谢家这么难堪，她有可能会报复你。”钱新文道。 钱新文说有可能，那就是很大概率的事了，就像他想追游小悠，那是真的想，他就是这德行。 “我会注意的。”莫小白道。 “值得一提，她修习雷属性功法。”钱新文道，“也曾是黑河学院的学生，年十九，在黑河国亦是天之骄子。” “要不我去你家避几天？” 钱新文翻白眼，“你还能足不出户？好长一段时间呢，不赚钱了？” “这不是特别时期嘛。”莫小白道。 钱新文让他打住，“大哥，我可没有姐姐，就算有，你也休想。” “你就忍心看我被人收拾？” 钱新文道：“放心，你要是挂了，我们钱家会帮你报仇的。” “那有什么用，我还是躲在灵师山吧。”莫小白道，“至少那里有吃有喝，还能赚钱，最重要的是安全。” “谢流霜应该不会下死手的，顶多就是暴打你一顿，你可是黑河学院的表彰人物，除非你主动招惹她。”钱新文道。 “我又不是傻子，鬼才去招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修行者。”莫小白道。 “那不就行了，皮肉之苦而已。”钱新文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第56章 不隔夜 莫小白回到家，看到门虚掩着，里面有灯，不禁疑惑，今晚他翘班了？ 他推开门，却是看到谢流风被吊在枣树上，还被人用抹布塞住了嘴。 “你就是莫小白吧。”那石桌旁，坐着一位英气十足的女子，她翘着二郎腿，以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莫小白。 “本来打算晚点再来会一会你的，可我的这位哥哥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竟然要来给你报信，我可是他亲妹妹，这待遇未免太让人心痛了。” “阁下是谢流霜？” 莫小白下意识警惕起来，真是不隔夜，自己现在跑怕是来不及了。 “谢流木已经被我逐出家族。”谢流霜道，“谢流风的暗伤又是你治好的，但你和谢家的恩怨得由我来解决。” 说着，她抬起的手掌出现了电弧，噼里啪啦，隔着远远都能感受到威能。 “当下不合适，我们定个五年之约，五年后再了断恩怨。”莫小白道。 “小说看多了？你当我是傻子？”谢流霜道，“能现在解决，为什么要以后。” 莫小白一手藏于身后，唤出匕首，紧紧握着。自己跟星门境三重的强者狭路相逢，还是雷属性的修行者，胜算有点低啊。要是能跑他早就跑了，可她的气机已经锁定自己，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哥哥要背叛我，去给你报信么？”谢流霜道。 谢流风晃来晃去，口中呜呜，让莫小白快点跑，他没有胜算的。 “有没有可能，他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的呢。”莫小白道。 “你十五，他二十二，他被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你当他活到狗身上去了？” 谢流风欲哭无泪，回去肯定惨了。 “那你想怎么办，我都不惹事的人，是你们在逼我，我反击还有错吗？”莫小白道，“如果你是用强者逻辑压我，那我也能用强者逻辑压你，你是比我强，但我认识几个人，他们比你强。” “你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谢流霜道，“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可你不正在威胁我吗？” 谢流霜站住脚步，刚好是莫小白出手的极限位置，在这个位置，她进可攻，退可守，亦是最安全的位置。 “听说你要去龙州，不要让我看到你。”谢流霜道，“免得有人说我欺负老乡，做事不地道。”说完，她打出一道闪电，将谢流风放下来，带着他走了。 谢流风扯掉抹布，扶着自己的腰 ，浑身酥酥麻麻，还是快点离开吧。 莫小白收起匕首，强者就是不一样，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还把自己的枣树劈下来一截，真当这里是自己家啊。 ……… 第二天一大早，谢流霜带着赔礼，前往任家，在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谢流霜其实经常到任家做客，任家对她甚是喜欢，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大夏的雷火学院，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 “任伯父，近来可好？”谢流霜道。 任家家主想了很多种情况，以为她会开门见山，毕竟这才是她的性格。 不过她既然是以晚辈的姿态来到任家，任家自然也不可能对她置气。 “差点就不好了。”任家家主道。 “出现那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责。”谢流霜道，“谢流木已经被我逐出家族，他的生死跟谢家无关。” 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任家反而不好去报复，顶多就是施压。 这也是为了以后考虑。 因为事情并没有真正的发生。 要是真发生什么了，谢家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有喘息的余地。 就只是这样的事情，谢家都快要支撑不住了，任家的怒火可想而知。 “以后任家有什么需要，我谢流霜愿意做三件事，今日的拜访就到这里了，我备了一些薄礼，还望任伯父能够收下。” 谢流霜以自己担保谢家，就算不能回到从前，但总得相安无事吧。 在她走后，任晚秋和任盈盈走了出来，任家家主道：“你们怎么看？” “这得看妹妹的想法。”任晚秋道。 任盈盈道：“这已经很好了，谢流木确实在昨晚出了城，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他的性格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我的想法很简单，他太想成功，反而不能让他成功。” “长大了。”任家家主欣慰道。 “这些天我可以出去么？”任盈盈道。 “在家多看看书吧。”任家家主道。 任盈盈蔫蔫的，自己已经禁足好些日子了，都没能去找莫小白。 “晚秋，你跟我来，年关将近，祭祀的事情不能马虎。”任家家主道。 任晚秋跟了上去，这里说的祭祀指的是家族祭祀，除此之外，还有国祭。 ……… “小莫，这枣树被你砍了？”常季蹲在地上，怀里揣着一壶酒，那枣树枝干的断截面焦黑，来年能打不少枣子呢。 “遇到了一点麻烦，不是什么大事，我都解决完了。”莫小白道。 “被人上门了吧。”常季道。 “差不多。”莫小白道，“说起来，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大夏，我好订票。” “上船时再买票也是可以的。”常季道，“没有我，你就不去大夏了？” “当然得去，为了前程。”莫小白道。 “所以，顾虑那么多干什么，我在不在你身边都不重要。”常季道，“重要的是你自己想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前程，前程，不就是想过更好的日子，不被人打压，不被人欺负。”莫小白道，“有自己的生活，能够自我实现。”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常季道，“今年的国祭应该不会举行了，龙王山被封禁，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等我处理一点事情，我就陪你去大夏。”他接着道，“我要离开一些日子。” “你可不能躲起来。”莫小白道。 “不会的，去去就回。”常季说着，走出了家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莫小白再次见到常季时，是在除夕的晚上，常季左手拎着一只烧鹅，右手抱着一坛酱香酒，反正就是没有空着手回来。 “外面的世界似是变了，天杀的，动静闹这么大，不知惊动多少隐秘人物…” 龙王山黑水湖的底下，一只金色眼瞳悄悄窥伺着世间的动静。 “也罢，若是乱世，破封指日可待，或许契机在这里，稍稍给一些好处…” 在那黑水湖的亭子里，站着一位老者，他的鬓发微白，穿着灰色的宽袍。 一道道阵纹波动从水面冉冉升起。 这些繁奥的阵法边角料，自己没有在这里白等，果然是心诚则灵，若能参悟半成，自身阵道水准就已是大有可为的了。 第57章 前往大夏 黑河学院的下半学年是在元灯节后开始，一年级的学生经过一学期的适应，已经没有那么懵懂和茫然了。 他们有了各自的朋友，有了自己的搭子，甚至开始谈起了恋爱。 伴随他们长大的是学院扩建的浪潮，如果幸运，在他们毕业的时候，黑河学院就可以改造完了，注定是见证的一代。 莫小白来到学院，领取毕业证书和学生档案，他又是快下班的时候来。 许正真把资料交给他，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正式毕业了。 莫小白表达了感谢，起身离去，在门口看见了佟欣悦，他笑着点头。 佟欣悦看了一眼，他还是不需要帮助，淡淡的情绪在她脸上转瞬即逝。 她挽住许正真的手。 还有几天他们就要结婚了， 莫小白离开学院，出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告别了呢，为了前途。 当天晚上，他来到假山客栈，用钥匙开门，这里一度成了他和任盈盈的秘密基地，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要去大夏了，你好好混，我要是比你厉害，我就包养你，你要是比我厉害，心里有我就可以了。” “我们虽然只是一场意外，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感到很满足。” 莫小白坐到天亮，离开了这里，他去了酒馆，独自喝了一瓶酒。 “跟老板说一声，我要出远门，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酒保擦着杯子，“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还想听你那五花八门的故事呢。” 莫小白走了，把黑河国京城逛了一遍，从有轨列车下来，回到了家中。 常季跟同僚告别，都是六十来岁的样子，互相有一些私交，得知常季要离开，都是过来给他送行。 这一去可能很难再见面了。人生如流水，总有归于大海的一天。 常季去酒娘那里买了几坛酒，粗略有十几坛吧，酒娘似是知道他要离开，她掬着笑容，等他走远时，脸上梨花带雨。 莫小白收拾好东西，和常季来到京城郊外的渡口，他们要乘坐渡船，前往大夏的龙州，并不是直达，到了大夏，还要换乘，预计要半个月才能抵达。 莫小白站在甲板上，望着黑河国变成黑黑的影子，中途要经历空间虫洞，当无数渡船共同跃迁时，如鸟类迁徙，流光溢彩，成群结队，甚为壮观。 “大夏到了！大家请有序下船！收好个人物品，不要轻信任 何陌生人。” 莫小白和常季下了船，没有离开渡口，通过指引去了另一艘渡船。 从地图上看，这里是大夏的墨州，离龙州还有不小的距离，而大夏境内行驶的渡船和黑河国乘坐的渡船截然不同。 光滑的曲线，霸气的重金属，精巧的形状，宛若空中飞驰的异兽。 “常叔，大夏不是一般的繁华啊！”莫小白望着底下的风景，山是高山，水是碧水，大小城池林立，各色建筑连绵，若是晚上，灯火璀璨，映照万千。 在高空中，除了渡船，还有飞驰的修行强者，互相保持着距离，各行其道。 “以妖兽为坐骑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小白道，“他们的气息都好强。” “这只是大夏的冰山一角。”常季道，“等到了龙州，我先去见几个朋友，让他们给我安排一个工作，你就不用来找我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总得让我知道你在哪吧。”莫小白道，“我怎么感觉你觉得我是包袱呢。” “你不在我身边，我乐得清净，我知道你在哪里就行。”常季道。 “前面好像是一座城池。”莫小白眺望道，可是看不到尽头。 “龙州到了。”常季自得道。 “一州之地，尽是城池？”莫小白表情震撼，这龙州得有多少人，得有多大的面积，造出这样的城池又要多少人力物力。 “龙州分为五个区，静行区，长安区，东海区，未央区，三千道区。” 常季拿出地图，给莫小白讲解道：“其中未央区是全国的政治中心，长安区是全国的贸易中心，东海区是龙州的居住中心，静行区则是顶尖的研造中心，至于三千道区，那是唯二的教育中心。” “整个龙州的人口在一亿两千万左右。”常季又拿出一些资料，“人在这里，就是一粒石子，不起眼，又真实存在。” “这里的舞台一定很大。”莫小白道。 “我让你在路上学的雅言学会了吗？” 常季收起资料，一本正经的样子，似是在考较莫小白。 “学会了，好像我天生就会。”莫小白道，“他们说的话，我都能听懂。” “很好，你已经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常季道，“我要去长安区，你要去三千道区，山水有相逢，在这里就告别了，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我还真是包袱啊！” 莫小白无语到想笑，自己跟着他去混个脸熟，对自己不 是更好吗。 可他呢，就只想早早甩开自己。 “还是先去报道吧。”莫小白看着地图，自己要去的是风果预备学院。 在复函中，标注的地址是：龙州三千道区的万和园四十九号。 “应该是正规的机构。”莫小白坐着磁阵驱动的电车前往目的地。 在路上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一些纠结的，自己读的是预备学院，可得好好努力，最好是考上百强榜的修道院。 来到三千道区，面孔焕然一新，全是年轻人，他们的服装别具特色，魅力十足，气质容貌各有千秋，富有活力和激情，让莫小白大开眼界。 在那街上，拉车的是机械异兽，平稳而飞快；在那空中，亦有飞行器在穿梭。 跟黑河国相比，大夏的文明领先了不知道多少年，种种奇景，蔚然大观。 大夏如赤阳高悬，堪称超级文明。 “那臭小子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常季坐着车，喝着酒，“都十六岁了，也不小了，自己操心什么，让他自己去成长。” 莫小白换乘最后一辆车，来到一座太学院的门前，这就是风果预备学院？ 只是校门就这么大，自己来对了？ 莫小白看到校门的匾额在翻新，走过去询问，用大夏官话道： “你们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风果预备学院吗？” 监工的负责人看了他一眼，指着那“风”字道：“这里是风火学院，不是风果预备学院，风果预备学院在那里。” 莫小白表达了感谢，他沿着方向来到一栋被树木围起来的教学楼前，在那门上，悬挂着“风果预备学院”几个大字。 “好像还可以接受。”莫小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上去看看再说。 第58章 入学考核 来到教学楼的二楼，门口立着一块牌子，指向新生招募处，上面标注了需要的材料，莫小白都准备妥当了。 “你好，我是新生。”莫小白道，“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莫小白同学，你的材料非常完善，这是回执，你去那边排一下队，我们有入学考核，通过后就是我们的学员了。” 入学考核？好像又对劲了。 莫小白穿过走廊，来到另一个大厅，这里有一排一排的座位，坐着十几个人，都是在排队的样子，看到有人过来，也都是礼节性地做出了回应。 恰逢这时，一位金发青年扶着腰下来，嘴里嚷嚷着，“遭老罪了，要命。” “这么难的么。”一位年纪和莫小白差不多，甚至还要年长一两岁的女子道。 “对啊！可难了，非常的可怕。”金发青年道，“一般人完全扛不住的。” “能不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另一位青年道，“我们也好做出准备。” “五百块钱一个问题。”金发青年道。 “你这是在抢劫！”那女子惊叫道。 “我豁出老命，赚点医药钱怎么了。”金发青年道，“想知道就得付费，我金光耀可是通过了考核的人，我可以提供一些小窍门，说不定通过率更大呢。” “不要信他，他是骗子。”这时，有人走下来，对他们道，“你们挨个上来。” “这位小兄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想不想通过考核啊？价钱可以打折。” 金发青年眯着眼睛，把目光投向莫小白，见他无动于衷，又道，“其实读预备学院的大多数学员都没有前途，就是来混日子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爬上去。” “我看你不同，你有着强烈的野心，以及常人所没有的镇定。”金发青年道。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条件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金发青年笑道，“这简单，你要是做到了，答应我一个情理之中的要求就行，你要是觉得过分，可以不答应。” “反正有时间，我陪你走一遭。”莫小白怀疑过他的身份，但就是没猜到。 走出教学楼，金发青年自称“金盛”，这已经是他的第三个名字了。 “从这里钻进去。”他先示范，等莫小白过来才道，“还好你不是胖子。” “你让我钻狗洞？” 莫小白瞥一眼 ，无语道。 “不要拘泥于这些细节。”金盛拉着莫小白，来到一座荒塔前，“你将灵力注入那里，要是能成功，你就发达了。” “为什么你不去？” 莫小白总感觉有坑。 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 “信我一回，你可是拥有火属性灵力的修行者。”金盛道，“你要是不行，我就只能继续找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火属性灵力？”莫小白又问，他在想晚点再来试一试。 “因为我是风一样的男人。”金盛道。 “好奇葩的理由。”莫小白改主意了。 他来到荒塔前，调动灵力，注入石灯之中，金盛故作轻松，其实一直紧盯着。 莫小白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这人有点意思。 嗡！石灯被点亮了。 金盛像是见到宝一样。 只见，地面在震动，那荒塔上有着粉尘簌簌抖落，一道道光纹如藤蔓般，朝上疯狂生长，似是活了过来。 随着扎扎的声音，门扉打开，气息神秘而古老，看不清光幕之后是什么。 莫小白愣了一下，那荒塔之内，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源自体内的赤火。 回过头去，金盛在用手势催促，让他赶紧进去… 莫小白走进光门，石门再度关上。 “金盛，你又在打荒塔的主意！”这时，一名女导师听闻动静，赶到这里，面若寒霜道，“若荒塔有任何闪失，你就等着被逐出学院吧。” “韩琳导师，我这是在帮助学院处理闲置物品，这叫废物利用。”金盛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其余导师有所感应，随后到了这里。 其中还有一位是火院的长老，长老和导师的区别在于，导师一般是只教学，长老则更多是管理，当然，偶尔也传教。 “金盛带人开启了荒塔。”韩琳导师道，“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还是第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金盛，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一个解释。”火学院的长老沉声道。 “唐霄长老，我一直坚信，以我的赤诚之心，一定能够感动荒塔。”金盛道，“现在就是最好的实例，我相信自己的选择，荒塔也一定能重新绽放异彩！” 说着，他在内心嘀咕，初次见面的少年啊，你可得加油啊，哥哥可不想有什么闪失，若是做不到，退出也 不是不行。 只要荒塔没事，哥哥还有其他门路，也能给你一份前程。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差池。”唐霄脸色缓和一些，金盛做的事他一直都知道，没有抱希望而已，谁能想到他这次真碰着了。 ……… 荒塔之内。 莫小白走出通道，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下意识遮住自己，等回过神来，这是一个异常宽阔的空间，周围一层一层高，中央则是凹下去的圆形广场。 顶上是永恒不灭的烛台，有着炙热滚烫的罡风肆虐，在那缝隙中有流光涌动。 “好浓郁的火属性灵力。”莫小白经过研判，自己在这里修行一天，相当于外面修行十天，这好像还是第一层吧。 但这是以莫小白的标准，一般人恐怕支撑不了那么久，而且长期泡在这里，还得定期驱除体内的火毒。 莫小白下到广场，不难想象，底下是翻涌着岩浆的“火山口”。 地面再度震动起来，流光汇聚，一道虚影出现，他道：“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人了，你是这几百年来的第一位。” “前辈好！”莫小白抱拳道。 虚影笑着摆摆手道：“我只是这炽炎塔的器灵，苟且偷安罢了，算不上你的前辈，你既然来了，可敢接受挑战，这炽炎塔的传承还是相当不错的。” “前辈，炽炎塔还能对外恢复开启吗？”莫小白道，说着，他挠挠头，笑道，“我被一个人带到这里，说有好处，我想加入修道院，这样更有前途。” “炽炎塔的关闭是因为有人带走了一样东西，别看这里火属性灵气浓郁，其实就是无根之水，稍加挥霍就将殆尽。”虚影道，“更何况，炽炎塔有七层，第二层及以上压根无法启用。” “我现在只能挑选一些苗子接受炽炎塔的传承，你若是能够通过考核，炽炎塔能让你快速晋升星门境。”他道。 第59章 修复 “就不能修复吗？”莫小白道。 虚影摇头，“除非把东西带回来。” “我想试一试。”莫小白道。 “好，让你一试。”虚影抬起手，无数火属性灵力汇聚而来，如同晚霞漩涡，顶部的锁链在快速飞动，祭台从天而降。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面聚集了十九位导师和长老，看样子都在好奇。 “我也不知道。”唐霄长老道。 莫小白来到祭台前。虚影道：“顾虑倒是不用有，你的火焰有点奇特，应该损伤不到它，但还是得提醒你，量力而为，都几百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莫小白想起预备学院的那些学员，就知道那里注定是鱼蛇混杂。 几十岁了还是感应境； 带着孩子来上学的； 这真是为了修行？ 一百万对他们来说，好像并不多的样子，不仅有事可做，还能体验生活。 完全没门槛的啊！ 莫小白不认为自己在那里能收获到什么，若能加入修道院，至少保住了前程。 所以，他想试一试。 顺便看一看赤火的上限。 “小兄弟，你在里面要努力啊！” 金盛看到越来越多人聚过来，虽说不怕他们，可他心里没底，里面有什么都不保真，万一出事，自己就完了。 莫小白召唤出赤火，分出一粒火种，钻入祭台之中。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 一道道纹理在祭台上显现而出，似是古老的文字，莫小白看不懂。 但是接下来出现一道光幕。 莫小白心想，这炽炎塔真他么高级。 “能源储备百分之一。”他喃喃道，“源火驱动融合中，可启用三层…” “成了？”莫小白睁大眼睛，眼里神采奕奕，哪怕只有三层，足以说明赤火的厉害，要知道原本连第一层都启用不了的。 一道火柱从祭台飙升而起，冲上穹顶，似是穿破空间，化为火曜之星。 “来自远方的呼唤，我还活着，呵，差点就以为要栽在这里了…” 天穹之下，金盛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火柱，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只想说一句，小兄弟，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你。 只见火柱腾空，组火曜炽炎阵，在整个三千道区，乃至更远的地方，都在被人所注视着。这注定是明天的头条新闻。 在炽炎塔附近，则是抹去虚像，出现了 房屋楼舍，环塔而建，像是集市。 “火院终于完整了！”副院长远远看着，老泪纵横，多少年了，多少年了，火院可算是迎来了新的生机。 “谢谢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虚影道，“这是给你的令牌，你随时可以来这里，这里对你永久开放。” “前辈，我做好事不留名的。”莫小白道，“不过这令牌我就笑纳了。” “你想要炽炎塔的传承吗？” 莫小白摇头，以自己现在的能力，用赤火就能开启三层炽炎塔，相信也不差。 他就不跟别人争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后来者，让他们自己去争取吧。 当莫小白走出时，抬眼一看，下意识后仰，外面的人咋就这么多，看那样子都是厉害人物呢，自己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你叫什么名字？” 唐霄按捺住进去一探究竟的好奇道。眼下得把金盛带来的问题处理好。 “回禀前辈，在下莫小白，没有学院可去，想加入风火学院。”莫小白道。 唐霄愣了两秒，说话这么直接的？ “荒塔能用了？”另一位长老道。 “还要一段时间，能用三层吧。” “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通过考核，帮了一个忙，不信你们可以到时候问里面的器灵前辈。” “你想要加入风火学院？”唐霄道。 “那当然，风火学院可是百强榜上有名的学院，尽管排名较为靠后。”莫小白道，“这些年甚至要跌出百强榜了。” “有了荒塔，自然能重振辉煌。”靠后的一位长老抚须道。 “说的在理。”莫小白道，“所以，我想加入风火学院的要求不勉强吧。” “怎么不勉强。”唐霄正想敲打一下他，反正先晾他十天半个月，磨一磨他的性子，至于是否破格录取，得商量。 “那就是可以吧。”莫小白道。 “我们风火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唐霄道，这小子一看就不正经，跟金盛混在一起的，都是古灵精怪的老油条，心眼子多着呢。 “巧了，我还真能进来。”莫小白亮出炎塔令，“我要是不加入风火学院，我每天都来这里修行，哪怕不是学生，我可以不当学生嘛，我可以在这里做生意。” 金盛一听，小兄弟真是深得我心，连发家致富的道路都想好了。 在场的导师和长老看到那令牌，再结合莫小白的话， 他有令牌，或许真能进来，而且他要是动什么手脚，损失可就大了，他们还想解开荒塔的谜团呢。 “我得请示副院长。”唐霄道。 “不用了，我早就在了。”副院长竹青现身道，“你想加入风火学院？” “副院长好，我确实想加入风火学院。”莫小白卖了个乖，“可是有人不想让我加入，搞得我都想下海了。” 给我上眼药是吧。唐霄绷着脸。 竹青呵呵一笑，说道：“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为了前程。”莫小白道。 “那要是有更好的前程，你是否会离开风火学院呢？”竹青道。 “当然离开，只是不会背叛。” “如果非要你背叛呢？”竹青道。 莫小白道：“事后会进行清算。” 听到这样的回答，竹青眼里出现淡淡而深远的波动，他和莫小白的话，别人的听不见的，他们只知道他们在讲话。 “…你可以加入风火学院。”竹青道。 唐霄正想说“应该设立考察期”，他对莫小白不看好，年纪轻轻却狡猾的很。 竹青心意已决，表态道： “一个外来学生，风火学院还是容得下的，韩琳导师你带他去走程序吧。” “莫小兄弟，别忘了找我，我是风院的金盛，你一打听就知道了。”金盛道。 “别跟金盛走太近，尽管天赋可以，就是太像地痞流氓了，又是老油条一个，经常想薅学院的羊毛。”韩琳道。 “韩琳导师说的是，等我看清金盛，我就跟他分道扬镳。”莫小白道。 “你是大夏之外的人？” 韩琳满意地道。她喜欢听话的学生，天赋那些反而是次要的。 莫小白道：“我来自黑河国，来这里要坐半个月的渡船。” 随即，他道： “韩琳导师是神游境的修行者？” 韩琳笑着摇头道：“虚元境后期，离神游境还有一段距离。” “相信韩琳导师很快就能突破神游境的。”莫小白道，“炽炎塔的第三层对应的就是虚元境，不过有名额限制，就是不能天天去。” “原来那叫炽炎塔。”韩琳恍然。她跟莫小白有说有笑，这在平日可不多见。 那不是韩琳导师么？ 他旁边那男的是谁？ 这时，一名穿着修士服的男子正捧着鲜花，看到韩 琳跟一个臭崽子聊得有来有往，表情逐渐扭曲，嫉妒到眼睛都红了。 “敢抢我的马子，以为我何天仇是乌龟吗？！”他攥紧拳头，完全没注意到手上还有鲜花。鲜花被溢散出来的火属性灵力吞噬，化作黑色的粉尘，洒落一地。 第60章 新生活 “这是你的学籍档案，这些年都会保存在档案馆，直到你离开学院的那天。” 韩琳带着莫小白去了档案馆，处理了入学的问题，她现在要带他去宿舍。 因为他是感应境的学生，只能在一年级的宿舍，在那之前，还有一些事。 “你已经是学院的学生了，想在哪个系，火院有十二个系。” “武道系吧。”莫小白道。 “其实丹道系挺适合你的。”韩琳道。 “我更想当成副业。”莫小白道，“对我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丹师的战斗力确实要薄弱一点。”韩琳道，“这是你的学生令牌，记得收好，用处可不小，现在我带你去宿舍。” 坐车来到宿舍区，从韩琳导师那里了解到，火院有十二万的学生。 一共是三个年级。 每个年级四万人。 平均下来一个系三千多人。 其中武道系的男女比例是最平衡的。 “韩琳导师，武道系的宿舍已经满员。”宿舍管理员道，“倒是混住宿舍还有一些名额，如果去，我给你们安排。” “混住宿舍都是单间，你应该没问题吧。”韩琳导师道。 要是有问题，她就只能找人协调了。 “有住的地方就好。”莫小白道。 能加入风火学院，成为学院的一份子，有地方住就行，权当是休息的地方。 “二位随我来。”宿舍管理员带上东西，在前面领路，乘坐升降梯来到宿舍楼第二十三层。 “这里是混住区，五号房还有一个空房，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入住。”她对韩琳导师带来的新学生没怎么上心，可能是转学过来的，也可能是在外面挖掘到的苗子，自己只是上班，按章程处理就是了。 宿舍管理员刷了卡，把门推开，这是一种磁阵卡，每个房间都有磁阵锁，她的是通用门卡，而学生则要录入信息才行。 门后是一个大厅，为了节省面积，没有厨房，在宿舍不能炒菜，但是可以烧水，至于更多细则，则要参考《宿舍管理条例》，轻则批评教育，重则取消住宿。 在大厅左边是过道，有四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卫生间可以淋浴，属于公用的。在宿舍用水是要钱的。 学生令牌既是门禁，也可以用来支付，只需要到生活大楼充钱就可以了。 “这是你的房间。”宿舍管理员给莫小白录入信息后，就离开了，离 开前还说了一句，“在宿舍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在我的工作范围内的都会解决。” 莫小白看着自己的房间，不算逼仄，有桌椅床铺，有衣柜书架，还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学院地图在你的令牌里了，运转精神力就调出来。”韩琳导师道，“除此之外，还有课程安排和学院政策查询等。” 莫小白点点头。 韩琳导师道：“我带你去生活大楼领东西，然后你的学院生活就开始了。” 一想到新的学院生活，莫小白就有些激动，自己的人生总算是有了好的延续。 “韩琳导师带着人去了生活大楼。”何天仇的跟班道，“何哥，你真这么看着？” “跟我去堵人！”何天仇道。 “你在学院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来找我，学院令牌有通讯功能，我们互相交换一下联系方式。”韩琳道。 “么的，他们竟然在交换联系方式，我自己都没有韩琳导师的联系方式。”何天仇在暗处看着，再度红了眼。 “待会他们分开后，我们去找那臭小子，看看是何方神圣。”他道。 莫小白打算逛一逛学院，顺便打听了一下金盛，看看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小子，你给我站住！”在这时，何天仇带着跟班把莫小白围住。 “虚元境…你们是三年级的学生…” “知道我们是学长，就应该有尊重学长的样子，说吧，你和韩琳导师是什么关系？瞧你的服装，不像是这里的人。” “学长真是以貌取人，不过，你们看人真准，我还真不是这里的人。”莫小白道，内心琢磨着，这些人难道是韩琳导师的追求者？不对，应该领头的才是。 “把韩琳导师的联系方式交出来，我们或许能让你免受一些皮肉之苦。”何天仇道，他在想，自己真聪明，这样就搞到了韩琳导师的联系方式。 “你们想要可以自己去找她。”莫小白道，“还是说，你们连这个勇气都没有？或者说，已经被拒绝了，而且不是一次，哎，那可真可怜，单相思。” “嘴皮子了得啊！”何天仇生气了。 今日不收拾你，我名字倒过来念。 “给我上，把他打成熊猫眼！” 跟班身形一甩，冲向莫小白。 莫小白身体一侧，打掉他的鞭腿。 又一侧，避开一拳，趁机抓住他的手臂，往地上摔去。 几个 回合，这些人全躺地上了。 何天仇一看，废物啊，几个人干一个都干不过。他攥紧拳头，身形掠出。 莫小白召唤出赤火，喷出一道火浪，何天仇被迫使用灵力防御。 转瞬，莫小白出现在他面前，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我的眼睛！”何天仇照着镜子，自己脸上赫然有一对熊猫眼。 “可恶的学弟，我何天仇跟你势不两立！”他内心咆哮道。 莫小白叹了口气，这些人纯粹的打斗能力还是有点差，一看就是闲散惯了。 “去风院找金盛…不过他应该不在那里，哪里适合薅羊毛，他应该就在哪里。”莫小白去了另一个方向。 炽炎塔附近，各个年级的学生聚在这里，有不少人在，竹青副院长正从炽炎塔里出来，说道：“明日开放炽炎塔，虚元境以下的学生都能入塔修行。” “竹院长，那虚元境的学生呢。”有人问，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不想错过。 “炽炎塔周边区域不日开放，等我们商议出章程，可以透露的是，将采取积分制，赚取积分可以兑换时长。”竹青道。 “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啊，有炽炎塔在就不缺客流量，自己在这里开个店，岂不是每天都能有进账。”金盛搓着手，自己一定要搞到一间店铺。 “那不是何天仇么，他怎么一副熊猫眼的样子？”金盛忽然看到一道郁闷的身影，何天仇是和他一样都是丹系的学生，两人认识，但是没什么交情。 何天仇家里很有钱的，以后打算留校，他是韩琳导师的忠诚追随者。 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韩琳导师对他没那方面的兴趣。 “等明天结果出来了，自己就到这里盘店，我只是世界的搬运工。” 金盛背着手，他今晚不打算睡觉，就在行政楼外等着，一有结果就冲进去。 “金盛，有人找你！”这时，一名同学道，说着，还带着坏笑。 金盛不知在哪里坑骗了学弟，竟然还敢让人光明正大地找他，太单纯了，间接丧失择偶权，也就只能骗骗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