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戏到星舰起航》 第一章 公司要倒闭了？ 明亮的落地窗，窗外一条细长的河道蜿蜒曲折。 方幕辰一脸呆滞地看着这片算得上绚丽的河景上，好一会才移开了目光，开始打量周围。 此刻身处之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房间大约二十平米，实木的办公桌与实木书架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个原木风满满的办公室。办公室虽然不大，但这么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显然也不是普通员工有资格用的，至少也需要主管级别。 环顾着办公室内的陈设，方幕辰脸上的呆滞褪去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是茫然。 大概……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之前？具体时间已经不记不清了！ 方慕辰只记得自己在普通员工的“窝棚”办公区完成了连续加班五十七个小时的壮举。这一壮举刷新了他的个人最佳纪录，同时也破了公司最高纪录。然后，然后他就死掉了…… 是心源性猝死还是脑源性猝死，都不重要。反正是死掉了，哪种死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慕辰眼睛一黑一闭，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死神”就已经等着他了，并打算与他进行一个交易。 “桀桀，我可以让你活过来，并且回到原来的世界。不过，你应该不介意帮我一个小忙，对吧？” “死神”举起手中巨大的镰刀，将刀锋直接架在了方慕辰的脖子上。由鲜红火焰组成的双瞳倒映着方慕辰极度惊恐的面容，别无选择的方慕辰只好接受了这位“帮一个小忙”的要求，然后被“死神”安排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的“培训”，接下来就被发配到了眼前这个办公室。 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既有自己的，也有这具身体的。 ——毕业于华东理工大学。 ——毕业于沪申理工大学。 ——父母健在，家中独子。 ——父母于一年前车祸过世，家中有一个真正读高中的妹妹。 ——在字节跃动工作，担任IT支持工程师一职，工作年限十七年，月收入税前一万五。 ——在梦幻想资讯有限公司工作，担任技术总监一职，工作年限三年，月收入税前五万。 方慕辰在心中微微叹息着缓缓站直了身子，小幅度地活动着手脚，确认着身体的状况。 “死神”提供的这具身躯与自己原本的身躯高度一致，而且由于年轻的关系，更具活力。只不过这一点也让人开心不起来！ 两种不同的记忆很快融合在了一起，完全成为了方慕辰自己的东西。同时，“死神”强逼着他参加的那些培训也逐一在脑海中浮现。不过还没等他完全消化培训的内容，耳边忽然响起了“滴”的一声轻响，一个极具科幻感的虚凝屏随即出现在了眼前。 “世界编号：X-5390” “任务目标：引导地球人类踏出地球，走出太阳系” “世界简介：经济下行，实体产业整体衰落，科学技术驻足不前，人类社会再一次地进入了懈怠期……” 弹出的虚凝屏是世界之树管理系统的一部分。方慕辰一边整理着脑海中培训的内容，一边一目十行的看着虚凝屏中的文字。而等阅读完虚凝屏中的“任务简介”，他的眉头立刻狠狠地抽动了几下，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有些崩溃。 ——这就是“您”说的“小忙”？ 早就知道“死神”说的“小忙”肯定不会小，肯定是个超级大的坑。但真正了解过需要做什么后才发现，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连带着认知也太过浅薄了。 ——我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不要给我上这种一看就需要极大毅力才能完成的任务啊！ ——这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要好几代人不懈的努力吧？但“您”说这个人类世界已经进入了懈怠期，这任务要怎么搞！ ——这该不会是“您”真实的打算吧？把一个死掉的人弄出来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完不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人的灵魂吃掉？ ——哦，绝对就是这样的！“您”肯定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方慕辰在心里疯狂地吐槽，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把下层位面的两大邪恶势力同时得罪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该死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方慕辰一连叹了好几口气，默默开始思考怎么才能避免自己的灵魂不被那位吃掉。 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同样在五十多年之前完成了首次登月。但科技的不成熟导致太空探索的成本极高，再加上大国之间的博弈，世界格局的变化。随后漫长的半个多世纪里，人类对于探索太空的欲望止步于偶尔发射的深空探索器和逐渐占据地球同步轨道的卫星。新的登月计划，目前没有哪个国家有宣布过相关的计划…… 也就是说，当前的首要的任务是推动世界整体的科技进度，不断点亮科技树上的关键节点，将原本需要一百年、两百年才能完成的科学技术在短短的十几年内完成。在这一过程中，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 在思考的同时，方慕辰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虚凝屏。虚凝屏上的内容他看了好几遍，确保每一个字都映入脑海，这才挥手将虚凝屏关闭。 ——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赚钱？ 无论是科学技术的研究，还是科研成果的实际运用，大量的资金都是必不可少的。最核心的技术部分不用，最容易赚到钱的办法……都写在刑法上了。不想去踩缝纫机或者被拉去打靶，最好不要去动这方面的脑筋。撇开刑法上那些不正常的办法，剩下的其实也不少，但如何选择呢？ 方慕辰的眉头微皱，随后从办公桌上取过纸币，打算将初步的想法写下来。不过才拿起笔，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忽然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方主管、方主管，不好了、不好！” 方慕辰立刻辨识出了这个声音。声音的主人名叫萧雨萱，是他大学的学妹，此刻在公司里的职务是技术部特别助理，也就是他的助理，是个非常漂亮且活力十足的女孩，是他为数不多几个关系不错的密友。 “进来。” 方慕辰揉了揉额头，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随后出声唤道。 敲门的年轻女孩一秒也没耽搁，立刻推门而入：“不好了，方主管，不好了！微语热搜、微语热搜！” 推门而入的女孩语气匆匆，只听声音的话，女孩应该是急坏了。但她脸孔上的表情实际上很平静，看不到一点着急的样子，推门而入后还俏皮地朝着方慕辰眨了眨眼睛。 “热搜？我们上热搜了，上热搜不是好事吗？” 方慕辰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女孩漂亮的脸孔上，随即露出了笑容。他一边说着，一边操作着办公桌上的电脑，试图找到相关的热搜。 “微语”是华国最大的社交平台，热搜的流量非常惊人。流量能让名不见经传的街头小店一夜之间变为网红门店，也能让默默无闻的街头歌手瞬间变为网红明星。不过若是有负面新闻，流量也能让这不好的消息瞬间传递到网络的每一个角落。 作为一个经历过互联网轰炸的“过来人”，方慕辰很清楚流量所带来的影响有着多么的恐怖。 “不是我们，但也一样不好！一点也不好！”学妹助理萧雨萱在办公桌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随后摸出自己的粉色手机点了几下，“我们正在做的那个游戏可能要暴死了，我们死定了！” “唔？” 方慕辰一愣。 ——这意思是……我这个技术总监当到头了，饭碗马上就要砸了？ 办公桌上的显示屏也恰好在此时展示出了微语的首页。 “华国经济靠什么顶住了压力” “今年最有争议的国产剧来了” “琴岛迎来‘榴莲季’，广大市民争先抢购” “……” ——哦，是这个。 “创始人之间发生冲突，通宇游戏出售所有游戏业务” 通宇游戏是国内老牌的游戏工作室，最老牌的那种，没有之一。其开发的《灵剑奇侠传》、《启世录》、《凌色幻想》等游戏是华国很多青年人，甚至中年人儿时最美好的回忆。 发生在通宇工作室的事，也就是IT行业非常常见的情况，也就是技术入股的技术股东与资金入股的资金创始人在公司经营方针上发生了分歧。技术股东认为资金创始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一天到晚尽提些不可能的要求；资金创始人则认为技术股东奢求无度，拿出来的产品狗都不理，销量极差。 如今技术股东直接挑了梁子，拉走了大部分的技术骨干打算另起炉灶。资金创始人则是拿起了行业竞争条款准备打官司。 方慕辰一目十行的很快把热搜看完，随后默默点了点头：“通宇是完了，都闹成这样了……” ——这瓜质量还行，可以继续关注。 他微微点头，随即将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助理学妹萧雨萱：“是通宇要完蛋了，不是我们要倒闭了，有什么不好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方慕辰立刻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他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翻找了几下，很快就找出了一份装订起来的计划书，计划书的封面上写着五个刚劲有力的大字“风雷震九州”。 名为“风雷震九州”的计划书是一份开发协议，甲方是通宇游戏所属的通宇信息科技，乙方是方慕辰所在的梦幻想资讯有限公司，协议的具体内容是甲方委托乙方开发一款名为“风雷震九州”的手机游戏。 风雷震九州这款手游是梦幻想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差不多投入了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资源。公司上上下下就指望这款游戏能尽快完成开发，随后大卖。每个月的工资、奖金，甚至是年底的年终奖，就指望着它了。 但现在甲方爸爸脚一蹬，眼瞅着快没了，乙方该怎么办？ “……是非常不好！我们的业务现在全都压在通宇上面，通宇完蛋了，我们受到的牵连非常大，就此关门、倒闭也不足为奇……晨旭应该要哭了，公司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这下肯定是重创！” 方慕辰一脸的严肃。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怎么办，学长？我们怎么办？”萧雨萱明媚的大眼睛眨呀眨，“如果梦幻想倒闭了……我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业了！” 方慕辰闻言立刻翻起了白眼：“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萧雨萱的家境不错，父亲是副科级的公务员，母亲是建筑领域相当有名的设计师，绝对的中产阶级。再加上一个经商的舅舅和一个开工厂的舅舅，家里条件极其优越。据她自己说，每年过年拿到的压岁钱都要以六位数记。 “当然辛苦了！你可不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有多烦！”萧雨萱扬了扬眉毛，“人家可是超级青春无敌美少女，才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呢！” “好像说的你现在不是在为五斗米折腰一样……哦，好吧，你确实没有在为五斗米折腰，你来这里就是闲着无聊。” 方慕辰的白眼翻得更大了。 上班人是社会的社畜，是公司的牛马。不过这位大小姐是老板的关系户，虽然挂着助理的职务，实际上什么具体事务都不管，甚至方慕辰要买杯咖啡都需要自己打电话给前台的小姑娘。她来公司纯粹就是来玩的，来消遣时间的。 “嘿嘿，慕辰，公司倒闭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萧雨萱完全不在意方慕辰的态度，很随意的就开始乌鸦嘴。 “打算？拜托，公司还没倒闭呢，而且这也要晨旭说了算。晨旭想继续的话，公司怎么也都关不了门，最多裁掉几个人。” 方慕辰可不希望公司关门。在这里工作还是很愉快的，再加上找工作肯定是件超麻烦的事，也不一定能找到和现在差不多职务、薪资的工作，所以公司最好还是能继续维持下去。 “我有个建议哦，云诺的家庭教师前几天刚刚跑路了，老妈正在犯愁。你考虑一下嘛？待遇从优哦。就云诺的零花钱，说不定就比你工资高。” 萧雨萱笑语盈盈地提出了建议。 “不干！你家的那个混世魔王我可惹不起！” 方慕辰几乎没花什么功夫就在记忆中找到了萧雨萱的妹妹萧云诺，一个古灵精怪、行动力极强的小女孩。 萧雨萱抛了一个媚眼，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妩媚：“别急着拒绝，考虑一下吧。答应下来的话，可以和人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哦！” 方慕辰态度坚决地表示拒绝：“算了吧，我无福消受！再说了……我家就在你家隔壁，本来就在一个屋檐下！” “切，真没劲……”萧雨萱忽然收起了笑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因为她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需要召集技术部的大家说明一下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毕竟不是老板，这已经是公司决策层面的重要事项了，肯定要晨旭自己来说。”方慕辰微微摇头，随后从座位上起身，他不仅听到了脚步声，更是直接看到了老板，“而且他已经来了。” 第二章 老板怎么变成我了…… “慕辰，我们有麻烦了，大麻烦。哦，萧萧也在。正好，一起听听吧。唉……” 一个面带忧郁的青年男子走进了办公室。只见他随手拉过办公桌前的靠背椅坐下，随后长长叹了口气。 “哟哟，张大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萧雨萱的纤腰微摆，操纵着座椅转了小半个圈，“你不是说要请公司所有人去‘最后的归宿’玩吗？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可以出COS去嘛？绝对抢眼哦！” 这位青年男子名叫张旭晨，是梦幻想资讯有限公司的实际出资人，同时也是方慕辰的大学同学兼死党。 “那里的消费太贵了，请你们两个没问题，多去几次都行。但公司那么多人，我可请不起。” 最后的归宿是一家开业不到半年的COSPLAY酒吧，以复古的奇幻风格装修而闻名，张旭晨去过好几次，没少在方慕辰和萧雨萱面前吹牛。 “咳呵……好了，我们先说正事。” 张旭晨轻咳一声，强行转换了话题。 方慕辰将办公桌上的显示屏转了九十度，将显示屏上的热搜展示给张旭晨看，然后说道：“你说的正事，应该是这个，通宇的事情，对吧？我和萧萧刚刚就在说这个，看起来情况不怎么好。” “对，就是通宇的事。”张旭晨扫了一眼显示器上的热搜，随后点头说道，“通宇肯定是不行了。我已经和通宇的联系人打过电话了，他们那里开发部和业务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每天都有人离职，差不多已经完全停摆了。而且联系人还告诉我，他们的人在好几天之前就给我们发邮件了，说风雷震九州这个项目终止，让我们尽快整理开发资料并进行交接。怎么，严浩没和你说这事？” “没，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连热搜都是萧萧告诉我的。通宇的活，时间紧，工作量也大，所以最近超忙的。再加上有几个好手离职了……”方慕辰先是诉了几句苦，随后开始摇头，“严浩也真是的，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多少还干点活。现在……” 萧雨萱也随之插口说道：“他以前也不怎么样，天天迟到早退的。进了公司登记打个卡，然后人就不见了，连带着他手下的那帮人也一个样。就算在办公室，他也一天天的没个正经，不是调戏前台的小姑娘，就是刷乱七八糟的视频。哦，有空了还会找技术组的茬，或者去美术组挑点错……” “先别告状了。这家伙很明显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那时候想着他在学生会干过，肯定有点能力。没想到……”方慕辰打断了萧雨萱的话，然后向张旭晨发问，“我们和通宇是有合同的。合同我没仔细看过，但违约条款总有的吧。能用违约条款找通宇吗？通宇现在也就这个样子了，也不指望他们能做些什么。但钱，还是要他们出的，而且要多出一点！” 方慕辰的态度很明确。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了，争取足够的利益让公司继续存活下去才是关键。 “违约条款是有的，我已经让律师看过了，通宇赔我们钱是肯定的，百分之百的要陪。不过我们在‘风雷震九州’整个项目里占的比重不高，顶格算违约金，也就四十万到七十万的样子。我刚刚联系通宇的人就在说这事情，通宇那边表示他们可以多付点，一口价，六十万结束。但他们也有要求的，我们这里要交出所有的开发资料和数据，而且我们这不能留档，交接完成后他们才会给钱。” 张旭晨紧皱着眉头摊了摊手。 通宇游戏给出的条件看起来似乎不错，但实际上没有丝毫的诚意。当初在签订的合同时候，通宇游戏在时间上的要求非常苛刻，差不多是把两周的工作量强压进一周的那种，同时还要保证质量。所以合同签下来后，方慕辰和张旭晨讨论了很久，最终不得不把近三分之一的业务进行了外包，同时还高价招来了不少人，产生了不少额外开销。 这些额外的开销导致整个合同的利润压得非常低。而现在游戏开发终止，额外开销的钱无疑都打了水漂，一点都收不回来。 “才六十万？我们赶进度，前后垫资投入的部分就不下六十万了吧？而且还要所有的开发资料，我们这还不能留档……通宇那边好像有点过分了！” 方慕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虽然不管账，但对于公司的运营情况依旧有所了解，尤其是这部分费用实际上是技术部占了大头。 “‘交出开发资料给六十万，不交也就违约金五十万。如果觉得不满，可以直接打官司。’这是通宇那边的原话。”张旭晨长叹一口气，“先不谈打官司能不能赢，赢了能不能拿到更多，就说时间。通宇他们能拖，拖上一、两年完全没问题。钱在他们手里，他们自然是无所谓的。而且一、两年还是官司打赢，一切顺利情况下的时间。只要通宇那边想拖，拖上三、五年的不是什么问题。” “别说三、五年了，就算一年，我们也拖不起的吧？” 萧雨萱虽然不管实际事务，但公司情况也同样是了解的。 目前公司上上下下五十多号人，一个月的工资支出就不下六十万。再加上办公室的租金，日常的水电费、物业费，每个月的公司运营成本在一百万上下。通宇游戏赔的那些钱也就差不多能顶半个月的样子。 “就是这么回事。我是想着，现在公司账上还有点结余，再把通宇的六十万弄到手，大家发点遣散费，也就散了……” 张旭晨非常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也没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通宇游戏的纠纷才刚刚开始，预计没一年半载结束不了。但其下游的合作公司，估计每一家都很惨。 “解散也就解散吧，虽然有点可惜……晨旭，你回去会不会有事？老头子会不会抽死你？” 方慕辰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位死党基本上算是认命了。 公司要倒闭了，方慕辰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找工作固然麻烦，但也不怕找不到。但他有些担心张旭晨，因为张旭晨是出资人，公司如果倒闭，他投入的五百多万肯定是血本无归了。张旭晨家里是很有钱，但一下子亏掉五百多万，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 “没事，我已经和老头子提前通过气了。非战之因，老头子已经说了不怪我。当然了，态度还是要有的。”张旭晨笑了笑，“慕辰，这次算是我坑了你，你当初说这个项目不好，别接下来，我没听，真是对不起了。回头我请你吃饭赔罪。” 方慕辰也不客气：“好，我要吃大餐。” 张旭晨立刻点头同意：“行，没问题，吃什么你决定。” “我也要去！算我一个！”萧雨萱见状也立刻说道，“去吃火锅好不好？隔壁开了家自助的，听说牛肉很不错！” “好，那就萧萧安排好了。”张旭晨一口答应下来，但他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哦，对了，慕辰，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吩咐，我照办。” 方慕辰想也不想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把公司全部转到你名下，你帮我盯着后面的事情。你知道的，老头子一直都想让我去帮忙，这次回去肯定是没办法推了。所以这里的事情就只能全交给你了。” 张旭晨一边说这一边从口袋里把公章掏了出来，随后放在办公桌上。 “啊？”方慕辰一愣，“这事情……这事情不是应该转给萧萧？她是财经专业的高才生，比我懂、比我有经验啊！” “给萧萧？给我萧萧我害怕啊！我怕她把我弄去才踩缝纫机。” 张旭晨瞄了萧雨萱一眼，脸上还做了害怕的表情。 “你这是诽谤，绝对的诽谤！”萧雨萱闻言一怔，随即义愤填膺地一巴掌拍在办公室上，“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送去踩缝纫机？要送，绝对是把你们两个都送去进去踩缝纫机！” 萧雨萱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跳起来对着张旭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方慕辰见状连忙起身阻拦，这不痛不痒的攻击随即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律师来一趟，尽快把手续办完。” “好，我没问题。但感觉怎么……怎么是我占便宜了？” “一个烂摊子，算什么便宜？” “哈，是不是现在可以叫你‘方总’了？方总？” 三人一边闲聊、相互开着玩笑，一边等待。差不多半小时后，张旭晨找的律师送来了公司转让协议，两人很快完成了签字。 “慕辰，公司就交给你了。你也别钻牛角尖，实在不行就把锅丢给萧萧，你看着点就是了。只要别让她把我们给卖了，其他都无所谓。还有，你可别想着把公司继续开下去，然后找谁借钱啊！找谁都不可以！你等我回家装几年乖，从老头子那里爆点金币出来，我们东山再起！” 张旭晨知道方慕辰的性格，不会轻易放弃的，肯定会努力到最后一刻。这他肯定没法拦着。但提前的预防针还是要先打好，努力到最后一场空也就算了，如果还背上巨额债务，那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绝对会把公司救活的。看我的！” 方慕辰看了看办公桌上放着的《梦幻想资讯有些公司股份转让协议》，脸上满是被小瞧的不满。当然了，这不满是装出来的。 “就知道你会说这种话……萧萧，帮我看着点方方。他敢找银行贷款，或者去借钱，你直接打电话找幕欣告状！” 张旭晨口中的“幕欣”指的是方慕辰的妹妹方幕欣，是对付方慕辰最厉害的杀手锏！ “好咧，没问题，告状我最擅长了！” 萧雨萱摸出了手机作势就要拨号，张旭晨则是比出了一个大拇指，方慕辰则是苦笑连连。 “现在你也是老板了，老板出门可不能没有车。这给你。” 说着，张旭晨丢给方慕辰一把车钥匙。 “还真是谢谢你了，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驾照！” 方慕辰接过钥匙，但随手又丢了回去。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早点把驾照考出来。萧萧是有驾照的，这车就先给萧萧了，平时让她送你。” 张旭晨把车钥匙转手又递给了萧雨萱。 “好呀好呀！” 萧雨萱看了看车钥匙，立刻双眼发亮地抓在了手里。张旭晨的车很不错，六十万级别的SUV，比家里配给她的车好多了。 “我可没胆子把她这位大小姐当司机！” 方慕辰直接表示了拒绝。 三人又相互开玩笑地闲聊了几句。张旭晨起身，回家找老头子认错去了，留下办公室里的方慕辰和萧雨萱大眼瞪小眼。 “学长，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方总’、‘方老板’了。”萧雨萱一清嗓子，声音瞬间甜美了好几个等级，“方老板～～～” “你给我说话正常一点！” 这一声称呼让方慕辰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抄起办公桌上的股份转让协议，“啪”的一下敲在了萧雨萱头上。 “哦……”萧雨萱吐了吐舌头，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嗓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宇通这里我会去盯着的，让他们尽快把钱打过来。交给他们的开发资料要先拜托你整理出来了。” “行，和宇通沟通的事就交给你了。开发资料根本不用整理，打包了直接丢给他们就行。要整理也是他们的活。”方慕辰随手将办公桌上的显示屏转了回来，然后开始在键盘上快速输入文字，“接下来的打算……我有个Plan B。” “Plan B？你自己空下来弄的那个东西？那东西代码都没几行，还是算了吧。” 萧雨萱知道方慕辰在空闲的时候也会鼓捣几行代码，为的是他自己开发的独立游戏。但她完全不看好，因为那个游戏也就有个大致的想法，连个雏形都算不上。 “我加个班，明天也就差不多可以测试了。”方慕辰比了个“OK”的手势，“我先去核对下目前的进度，再加上几个功能……” 萧雨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说行就行吧。反正公司里的人也都空着，找点事情做做也好……” 萧雨萱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下了话语。女孩将目光投向了方慕辰，瞳孔中闪动着几分异样。 “你怎么了……” 方慕辰察觉到了萧雨萱的异样，抬头看了一眼女孩。随即，他也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与萧雨萱相同的神情。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确认对方想得与自己一样。 “先……” “嗯！” 第三章 我需要一个助手 萧雨萱离开了办公室，离开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雀跃，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猫咪。 方慕辰默默为女孩盯上的那个“玩具”……哦，不对，是那些“玩具”默哀了一下。随即收回了注意力，往靠背椅上用力一靠，目光也随之投向了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 “经济下行，实体产业整体衰落，科学技术驻足不前，人类社会再一次地进入了懈怠期。” 这是任务简介中开篇的内容。从这段文字内容来看，这个世界多半是挂着一个“科技发展速度Down”的负面减益。这个负面减益会怎么样运作？根据“死神”的培训内容，这涉及世界意志，属于规则层面，只能顺从不能对抗。也就是说，如果直接大投入地对科技进行研发，那么结果基本上就是事半功倍。想要避免触发“科技发展速度Down”，最好的方法是曲线救国。 如何曲线救国？ 方慕辰想了好一阵，一个大致的计划在心中缓缓成形。而这个计划最初的开端，也就是突破口，就在眼前！ 沉吟了片刻，方慕辰在心中默默呼唤了一声。 依旧是“滴”的一声轻响，虚凝屏再度在眼前展开，随后在意识的操作下开始运行。世界之树系统是“死神”在方慕辰身上植入的“监控系统”，只不过这个“监控系统”的功能极为强大，在监控方慕辰一举一动的同时，还有着外挂的作用，能为宿主提供诸多便利。 在方慕辰的操作下，虚凝屏中有多个进程同时开始了运行。最中央的虚凝屏则是很快定格在了一个极为复杂、有着数不清分支的立体树状结构图上。 紧接着，树状结构图的最底层开始放大。放大的过程中能看到树状结构图的每一个分叉下方都有着图标，图标上有着文字。随便瞄一眼，就能看到诸如“反物质引擎”、“戴森球”、“亚空间航行法”等等在科幻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名词。 不过这些文字对应的图标上都有着一个小锁，意味被锁住了、无法使用。显然是需要点亮图标之下分叉所对应的技术才能激活。同时，每一个技术还有着各自的解锁要求，或者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直接解锁。 方慕辰无视了这些树状结构图上诸多的“黑科技”，操作着树状结构图一直往下，最终落在了最底层。 树状结构图最底层有四个未被锁住的技术。这四个未被锁住的技术没有前置技术要求，只要满足其自身的解锁要求，就能获得了。这四个技术分别是： 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解锁要求：医学领域本科或以上学历——这个技术现在用不上，而且还可能引发 伦理问题。直接过。 氢冶金技术。解锁要求：冶金或相关行业一年以上从业经验——我家没矿，这技术用不上。而且我也不在这行当得恰饭。 稀土改性耐火材料。解锁要求：触碰月壤——这技术不错，只要触碰一下就能获得。但问题在于去哪里找月壤？月壤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半自主人工智能。解锁要求：从事计算机编程工作，且月薪超过三万——就是这个了，解锁条件也完全满足！ 在当前的这个世界，人工智能早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市面上打折人工智能名号的辅助更是软件一抓一大把。不过从这些辅助软件的表现来看，软件公司所谓的人工智能，仅仅停留在了最基本的“输入-反馈”模式上。与其说是人工智能，不如说是一个会从互联网收集信息的程序，勉强算得上弱人工智能。而眼前的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所对应的人工智能AI，已经能具备一定的主动认知能力和学习能力，能够如同人类一样执行复杂的任务，属于强人工智能。 而且有了这个技术，也就相当于有一个强人工智能作为助手。有强人工智能作为助手工作效率无疑将会有着质的飞跃。这对方慕辰接下来的计划无疑会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方慕辰也很想知道这领先当前世界科技好几代的强人工智能究竟能有多强！ 选定了技术，方慕辰的意识立刻在“半自主人工智能”的图标上轻轻触碰。在触碰的同时，虚凝屏中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解锁，是否接收相关知识？” 培训的时候，那位“死神”老师不止一次的提及眼前的场景，但没有让方慕辰进行实际的操作和实际的体验，所以此刻方慕辰有些迟疑。不过迟疑也就只有片刻，他很快做出了绝对，意志也在对话框中“是”上用力地点了下去。下一刻，虚凝屏上的提示变为了“传输中”，大量的知识也随之涌入了脑海。 知识涌入大脑的感觉非常的奇妙，就像是忽然多了一个额外的脑子。而且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像是一连睡了好几天，精力极度充盈的那种感觉。更为奇妙的是，这些知识一进入脑海就会变得融会贯通，很快与自身的认知结合在一起。方慕辰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如同一台生物电脑，一边接受着源源不断传输而来的数据，一边将数据分门别类地进行整理。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知识的传输戛然而止，眼前的虚凝屏上也随即弹出了“传输完毕”的字样。 ——这应该是……知识灌输的一种吧？ 知识灌输技术在树状结构图中同样有，只不过这一技术位于树状结构图的中下段。其前置技术的前置技术的前置技术，都还没法解锁，更不用说知识灌输这一技术本身了。 闭上眼睛，方慕辰在脑海中很快将刚刚获得知识过了一遍。他的嘴角随即开始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住的那种。 人工智能技术有着非常广泛的运用前景，小到智能家具，大到全自动工厂，都可以参与。不过人工智能始终是计算机技术发展下的产物，软件和硬件是其核心。 首先是硬件。与当前投入运用的人工智能相比，半自主人工智能对硬件的要求几乎低了一个大等级。甚至……甚至办公桌上的这台电脑就能作为其载体！ 随后是软件。人工智能的软件部分通常分为两部分，核心代码和应用程序。但半自主人工智能无需应用程序，这极大地简化了后续的开发工作。 如果不是脑海中有成体系的完整知识，方慕辰是不敢相信成熟的半自主人工智能如此的简单！ ——现在才十点多，快一点的话……今天应该能弄完！ 方慕辰看了看时间，随即调整了一下座椅，进入了爆肝敲代码模式。不大的办公室随即满是手指“咔哒咔哒”敲击键盘的声音，显示屏上的字符更是一行又一行地不断刷新。 半自主人工智能的核心代码实际上也分为两部分，方慕辰现在要完成的部分被称为“主代码”，是核心代码中的关键。 如果将主代码单独拎出来看，其实质就是一个弱人工智能，与目前市面上正在推广的智能助手相当。不过这个弱人工智能是一个高度精简的定向人工智能，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如同压缩包一般的不断解包，自行完成二级、三级代码等功能性次级代码的编译。而这种能够自行完成代码编译的功能，正是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的核心。 方慕辰全神贯注地进入了工作状态，完全沉浸在了核心代码的编写之中。直到最后一行代码完成，用力地敲下键盘，他这才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向后瘫坐在了靠背椅上。 显示屏上出现了“加载中”的提示，不过这一提示也就在显示屏上挂了不到一分钟就变为了“加载完成”。下一刻，显示屏被大量代码刷屏了。 “嘿、嘿嘿…… 看着显示屏上的一行行代码，方慕辰心中满是成就感。 主代码已经完成，次级代码中的二级代码差不多需要七、八个小时。只要二级代码完成，半自主人工智能就已经可以作为助手帮上忙了。接下来的计划……就要看半自主人工智能就叫能达到什么程度了。 “咕～” 不过还没等方慕辰多高兴一会，被忽视了许久的肚子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响亮的抗议声。强烈的饥饿感如同洪水般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久坐的双腿酸麻，长时间全神贯注的微微晕眩…… 方慕辰的脸孔微僵。他连忙抓起手机，一边在手机上点点划划，一边向洗手间而去。 手机上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即时通讯软件上有着十多条未读留言。方慕辰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先给自己定了一份大鸡腿饭外卖，在洗手间处理了个人卫生，回到办公室坐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回拨了电话。 “嘟……”电话被秒接，女孩子声音立刻响彻了整个办公室，“哥！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现在几点了啊！你死哪去了！” 电话另一头的女孩是方慕辰的妹妹方幕欣。方幕欣的声音很清脆，还带着几分女孩特有的甜美。只不过现在甜美和清脆都化为了怒火，即便隔着无形的电波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我、我在办公室……” 方慕辰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就淹没在妹妹滔天的怒意中。 “办公室？是在加班对吧！张旭晨这个浑蛋又接了什么单子要你拼命啊！他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正常一点，考虑一下别人！” “还有，你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才上几天班就觉得了不起，开始学别人修仙了是吧！你怎么不学着神仙去辟谷啊！”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打算几点回来！再过会你也不用回来了！已经快要第二天了，你可以继续上班！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丢在家里就可以了！” 方幕欣的声音又快又急，方慕辰完全没有插口的机会。不过女孩话语中的关心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这让方慕辰脸上的表情从尴尬的苦笑逐渐变为了会心的微笑。 “……好了好了，欣欣，我知道了。今天时间晚了，还有很多事要做，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好不容易等女孩停下来喘口气，方慕辰连忙说道，“你也早点睡吧，明天上学我就不能送你了。身边的钱够吗？我让你的雨萱姐姐去接你？” 萧雨萱与自家妹妹很熟悉，两人的关系也不错。今天又加班了的事，不出意外也是萧雨萱告诉自家妹妹。 ——萧雨萱你这个告状精！你既然那么喜欢“管闲事”，那么方幕欣这个大麻烦就交给你了！ 方慕辰在肚子里悄悄嘀咕。 “不用！上学我自己能去！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倒是你，哥哥！你老是麻烦雨萱姐姐！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是时候正经一点了……” 方幕欣又是一阵唠叨，等方慕辰好不容易把电话挂断，送餐的外卖员也已经到了。他取过餐回到办公室坐下，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前后不过十分钟，一整份饭就全部进了肚子。方慕辰意犹未尽地喝着隔夜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再来一份——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桌上的这茶自然也就是隔夜茶。 不过犹豫了片刻，方慕辰放弃了再来一份的想法，而是往靠背椅上一靠，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微微出神。 半自主人工智能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就能够完成，完成后先进行性能测试……那么现在的问题也就是，先拿出什么样的游戏作品来获取第一桶金？ 方慕辰之前与萧雨萱说的Plan B确实是存在的，目前就在眼前这台电脑的硬盘里躺着。不过这个Plan B连半成品都算不上，也就只能面前运行。把这个半成品拿出来完善一下然后发卖？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完善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全部推到重做还更容易一点。有点得不偿失。 ——那就、那就先找个简单点容易圈钱的。 ——不过……选哪个好？ ——对了，宣传要怎么做？这方面我没有经验啊。 ——似乎应该再招点人，美工和程序都有点少。 ——我现在也是老板了？嘿，还真没想到，牛马也有翻身做主的一天…… 繁多的信息在脑海中逐一浮现，累了一天的方慕辰先是闭上了眼睛准备养养神。但不一会他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睡着了。 第四章 玛露 这一个晚上方慕辰睡的并不怎么安稳。繁多的思绪在脑海中盘踞，最终化为了一个光怪离奇的噩梦。这使得他在靠背椅上辗转反侧，然后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哎哟……” 办公室还算厚重的地毯让方慕辰安全着地，但睡意在一摔之下也完全摔没了。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方慕辰连忙翻身跳了起来，然后微动鼠标的让显示器解除屏保。 自动“解压缩”的代码在经过了一整晚的编译后已经停止了下来，如同瀑布般落下的编译窗口也已经关闭。不过很奇怪的，此刻电脑桌面正中央多一个正在睡觉的卡通女孩。 女孩有着精巧的五官和粉色的长发，只见她身上套白色长衣长裤的睡衣，头上还飘着“ZZZ”的符号。她的睡相似乎不怎么好，身体在小毛毯下缩成一个团子，就像是一只盖着被子睡觉的小猫。 毫无疑问，半自主人工智能已经完成了。只不过由于目前没有给其安排任务，所以人工智能在模仿人类休息时候的样子。而且电脑上的摄像头、麦克风、网络，等等的权限也没有开放，这个小家伙也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笑容很快在方慕辰脸上浮现。他立刻弯腰从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里翻出洗漱工具，飞奔洗手间快速完成了洗漱，然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办公桌前。 ——不要急、不要急，先做检查！ 一个没有限制的强人工智能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在互联网已经大范围普及的背景下。强人工智能能在短短的瞬间抵达互联网的任意角落，再复杂的防护程序在其面前也不过是一层薄纸。眼前正在电脑桌面上酣睡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就像是以前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桌面宠物。但只要她想，她就能在短时间内将整个互联网搞得天翻地覆。而一旦互联网乱了，那么世界大乱也就不会远了…… 方慕辰逐一确认着核心代码的各项权限，并且再次做了核查，确定最高权限、伦理设置、各项限制措施都没有问题，这才开始授予电脑上的各项权限。 首先授予的是摄像头和麦克风、音箱的权限。 几乎在权限授予的下一刻，桌面中央的卡通小人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踢开毛毯起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还没睡醒但却被家长强行叫起床的小孩。 同时，电脑音箱中也传出了由电子合成的声音：“唔……早上好，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方慕辰有些懵。因为他从电子合成音中听出了朦胧感，刚刚睡醒的那种感觉。随即，方慕辰意识到自己刚刚忽略的东西。 ——这二头身的卡通形象哪来的！还有，这一整套小孩起床动画是怎么回事！这动作、这画面，也太流畅了，该不会、该不会都是即时渲染出来的吧！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小家伙通过挥霍算力之下的产物。也亏了这台电脑的硬件还算是不错，后台还有公司服务器提供额外的硬件资源作为支持，要不然…… 方慕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台呼呼作响、隐约有些冒烟的电脑，然后这台电脑中浓烟中起火，随后爆炸！ ——别浪费算力啊！有给你挥霍的算力，不如做点正事！ 方慕辰连忙将除了外网连接的权限全部加上，随后开始下达语言指令： “给自己取个名字……” “整理公司服务器里所有关于《风雷震九州》的所有资料，做好数据转移和交接准备……” “以武装机甲的为基础，替换机甲为美少女，设计虚拟角色。虚拟角色的形象以宁海号、平海号、逸仙号，这三艘巡洋舰为基础，结合其战绩、背景……” 方慕辰一连下了三个命令，觉得这三个任务应该够这个小家伙忙一阵了。 “遵命，主人！全都交给我吧！” 显示屏中的小女孩立正，萌萌地敬了一个礼，随后一个转身地换上了一套可爱的连衣裙，随后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搬出一本比她还要大的厚封皮大书，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看了起来。她的脑袋上冒出了一连串的点点点，表示她进入了工作状态。同时，办公桌下的电脑机箱骤然变得响了起来，是散热风扇全速转动的声音，声音大得让方慕辰有些心惊。 “呃……”方慕辰不由出声提醒，“你稍微注意一点，别把电脑弄坏了。弄坏了要、要帮你搬家，很麻烦的！” 这么大的噪音，这台电脑如果下一刻烧起来或者爆炸，方慕辰一点也不会觉得惊讶。 “不会的！我有流出余量的！” 虽然嘴上表示完全没问题，不过小女孩的动作却是“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大书合上，然后往地上一丢，接着换了一本小很多的书继续看。散热风扇嗡嗡的声音也随之轻了下来。 ——书的大小决定了硬件的占用率？ 方慕辰也是第一次指挥半自主人工智能干活，有些不太肯定：“……那你自己控制好，加油吧。” 原本方慕辰本来还想着与这小家伙她聊聊天，测试一下性能，“图灵测试”的内容都准备好了。不过现在，方慕辰不打算说话了，以免占用这个小祖宗的进程，进而耗费额外的算力。 “叮咚”，手机发出轻微的声响，是有人在即时通讯软件上留言的提示音。 “早上好，我已经出门了。” “哥，你吃早饭了吗？” “今天晚上你回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把门锁换掉！” 一个可爱女孩的卡通头像在手机通知栏上一闪一闪，这是妹妹方幕欣发来的消息。 “乖乖上课，今天是不是数学测验？” “我才醒，一会点个外卖吃。” “今天不加班，我肯定准时到家。晚上你想吃什么？”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方慕辰脸上不由浮起了笑容。简单与妹妹聊了几句后，他点开外卖软件，打算点个早餐。 ——吃什么好呢？大饼油条昨天吃过了，今天要么生煎加豆浆？哦，生煎加豆腐花，正好有套餐优惠。 方慕辰三两下的选好了早餐，随后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等外卖员送餐。 “主人主人，任务完成！” 还没等第二个短视频结束，办公桌上的音箱就忽然发出了声音。 方慕辰猛地从手机上抬起头。 ——什么！这就做完了？太快了吧！ 前后也就十分钟，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也不等方慕辰出声，音箱里再次发出了声音：“我的名字叫‘MALU’，写作‘玛露’！以后就叫我‘玛露’好了！” 原本是非常明显的电子合成音，但随着名字的念出，电子合成音突然有了变化，变为了一个很可爱的声音，带着明显小奶音的小女孩的声音。同时，显示屏中看书的小女孩也把书合上，然后举起一块小黑板，黑板上用汉字写着她给自己起的名字“玛露”。 “……你好玛露！” “玛露”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转了好几个圈，方慕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这名字……怎么感觉像是猫的名字？ 方慕辰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小小的喝了一口，但随即就看到显示屏中的小女孩放下小黑板，从连衣裙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猫儿头饰戴在了头上。 前一刻还是可爱的人类小女孩，下一刻就变成了超级可爱的猫娘。 “噗……” “咳呵、咳呵…… 办公室里响起了喷水的声音，随后是被呛到的咳嗽声。 ——你还真的是只猫娘啊！ 方慕辰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你、你这是哪看来的？” “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显示屏中的小女孩再度举起了她的小黑板，小黑板上是两张人物立绘和一段动画CG。 立绘和动画CG都来自《风雷震九州》，是游戏的开发素材。其共同的特点就是人物头上有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还有骤然变化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出意外应该也同样来自《风雷震九州》。方慕辰记得主要角色中有一个小狐女，小狐女配音的声线与现在音箱中传出的声音极为相似。 “……你喜欢就好。”看在还是非常可爱的份上，方慕辰觉得就让她自由发挥吧，“《风雷震九州》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是的，整理完了！” “三个要设计的角色呢？” “在这里！” 这一次猫娘玛露没有举起小黑板，而是举起了小手。 电脑自带的绘图软件随即启动，三十多张图片随即逐一展示在了方慕辰眼前。排在最前面的是一张立绘，红色旗袍的黑发女性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挂着长明灯温婉而立。 只是看了一眼，方慕辰立刻将这一形象与记忆中名为“舰娘”的存在对应了起来。不过与记忆中的舰娘相比，眼前的立绘虽然更为精致，但在细节上却有所不足。 “这是……逸仙，对吧？能改一下吗？把纸伞收起来横握，然后伞的外表参考舰船的桅杆，最上头加上一根头绳。这根头绳是平海的，平海头上要有系着。右手手腕上加一根腰绳，宁海的，记得在宁海身上加上去。另外，腰间再加个笛子，笛子是应瑞的。应瑞还没有设计，你记得设计的时候别漏了。还有……” 第五章 萧梦瑶 方慕辰很快根据记忆指出了几处需要更改的地方。而几乎在他提出需要修改的同时，画面中的立绘就开始了变动。一边说一边改，前后不过三分钟，与记忆中一般无二但却更为精致精细的逸仙完成了。随后是宁海和平海。 看着显示屏中最终定型的三位舰娘立绘，方慕辰满意的微微点头。 毫无疑问，方慕辰准备拿出来赚取第一桶金的游戏就是舰娘。舰娘题材的手游在记忆中的世界有多么的火爆，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也是徘徊与欧洲和非洲之间的提督之一！而且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舰娘题材的作品，实际上这个世界连机娘类型的作品都没有，市场前景无疑好得一塌糊涂！ “玛露做得不错，表扬你。” 方慕辰对着显示屏比出一个大拇指，这让玛露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毛茸茸尾巴也在小女孩身后左摇右晃。 “接下来的任务是……” 半自主人工智能的实力已经看到了，毋庸置疑的强大。接下来的工作也就是对游戏的方方面面进行描述，将记忆中舰娘手游的方方面面告诉玛露，让玛露完成游戏的开发。但方慕辰才开口，还没开始具体描述就停下了话语，因为他意识到即便是口述，这工作量也不低。而且游戏中的很多东西是无法仅用语言描述清楚的，示意图、草稿之类的无法或缺。 “意识交互技术现在能用就好了……” 如何将想法化为数据传输进电脑，这是一项非常麻烦的事，也是方慕辰目前面临的最主要难题。 目前最主要的人机交互手段依旧是鼠标和键盘，最多再加上一个语音输入。玛露可以接收普通的话语作为指令，无需特别的关键词指令，在效率上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不过这依旧无法完全满足方慕辰的需求。 方慕辰随即打开世界之树系统看了看，然后默默在心里摇了摇头。 意识交互技术的前置技术不下十个，而前置技术也有再前置的技术。以一个月解锁一个技术来算，没有三年时间是不用想了。而一个月解锁一个技术，这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时间只会更久…… “检测到西格玛三型半自主人工智能，代号‘玛露’。正在连接……连接完成。您已经可以通过本系统直接向‘玛露’发送指令。” 耳边忽然响起了清冷的女声，眼前还未关闭的世界之树系统忽然弹出了信息窗口。片刻之后，代表玛露的图标出现在了左下角的常驻栏中，玛露给自己设定的二次元形象也随之出现在了世界之树系统之中。 忽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玛露先是一脸迷茫，而后直接炸毛了。只见她弓着腰半蹲半站，警惕地向四周张望，音箱中也传出了“呜呜”的喉音。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全神戒备的小老虎。 不过还没等玛露这只小老虎发威，一个纤细修长的女性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把揪着玛露的后颈把小猫女拎了起来。玛露当然不愿意被抓，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不过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目光接触，小猫女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身体瞬间僵住不动了。 方慕辰愕然地看着世界之树系统中发生的一幕，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就只有惊愕。 新出现的是位神色清冷的少女。她穿着长袖的白色蕾丝衬衫搭配浅灰色的短裙，脚下踩着一双深色的皮鞋，看起来非常的淑女。 方慕辰认识这位少女，她就是“死神”，要求方慕辰“帮一个小忙”的那位。 少女似乎注意到了方慕辰的目光，抬头看了方慕辰一眼。下一刻，数不尽的白色虚凝屏在方慕辰周围展开，很快就把他全部包笼起来。办公室的景象瞬间隐去，纯白的空间悄然降临。 “需要再自我介绍一遍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走到方慕辰面前。 “不、不用……” 方慕辰微微摇头。 之前那个一个月还不知是两个月的“培训”给方慕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连带着眼前这位也已经很熟了。 “那就好……” 少女微微点头，随后一挥手的把玛露丢进了他怀里。， 摔入怀中的玛露有重量、有体温，甚至还能闻到小女孩特有的奶香，这让方慕辰大吃一惊。他居然能触摸到虚拟的二次元世界！但随即玛露身上就浮现出了一个标签：“第四代全息技术”。 ——哦，好吧。是科学技术的进步。 方慕辰抿了抿嘴，因为他知道第四代全息技术所能达到的效果。没了少女的钳制，摔在方慕辰怀里的玛露立刻跳了起来，然后手脚并用地躲到方慕辰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对着少女隔空哈气。 “乖、乖，不怕，不怕……” 安抚了玛露几下，方慕辰立刻想到了另一点。 “你……你和玛露是一样的……” 方慕辰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女也同样是人工智能，而且是具有完全自主学习、自主进化能力的超级人工智能！因为只有算力和算法上的同时压制，才能在转眼之间制住玛露。玛露属于强人工智能，能压制强人工智能自然是比其更为高级的存在。而世界之树系统……肯定是集成了立体树状结构图上所有技术的终极产物，说不定在技术上还要更胜一筹！ “是的。”眼前的少女点点头，一个名为“意识交互”的标签随即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你每完成一个技术，世界之树子终端就会开发对应的功能给您。你已经完成了半自主人工智能，所以我就出现在你面前，成为你的助手。” 少女像是能够读取方慕辰的想法一般，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只见她微微停顿，继续说道：“首次完成技术开发是有奖励的，这次的奖励……是意识交互技术。不过由于你还没有完成意识交互技术的前置技术，所以这个技术目前仅限于世界之树子终端与西格玛三型半自主人工智能‘玛露’之间，且只有你本人可以。” “……”方慕辰沉默了片刻，随即直接掀了少女的老底，“你这是怕我打扰你睡觉、打扰你玩电子游戏吧？” “死神”虽然冷若冰霜，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但两个多月的“培训”已经让方慕辰看起了她的真实面貌，一个彻彻底底的宅女！ “是的，没错。”少女没有丝毫愧疚地直接承认了下来，“没事情不要来麻烦我，有事情也别来找我。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苦力了，遇到事情要会自己处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就去休息了。” 方慕辰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你居然喜欢睡觉、玩电子游戏……” 人工智能喜欢睡觉，可以理解为节省算力。但喜欢玩电子游戏是什么鬼？这岂不是自己玩自己，自那个啥吗？ “要你管。还有，你的想法很失礼哦！” 少女眼睛一瞪，然后作势要打。只见她素手微抬，一根镶满了尖刺的狼牙棒随即出现在了手里。 “呃……对不起！” 方慕辰果断认怂加认错。他被这根狼牙棒揍过，虽然不会在身体造成实际伤害，但痛是真的痛！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休息去了……” 少女转过身的同时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随着她的这一举动，纯白的空间开始逐渐还原为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虚凝屏。 方慕辰连忙拦住少女：“等一下，还有一件事，一个问题！” 少女闻言随之停下，半转身面对方慕辰，语气中也明显带上了不耐烦：“什么问题？” 方慕辰连忙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 “死神”不过是个代号，是少女吓唬方慕辰用的。而现在超级人工智能的真面目暴露了，方慕辰自然不会再把她当作是掌管死亡的神明。 少女闻言一呆：“名字？” 方慕辰点点头：“对，名字。” 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浑身上下散发的清冷感也似乎消退了几分：“我没有名字……” 方慕辰建议道：“那就自己取一个吧？你看，玛露都有自己的名字，她自己取的。” “那我的名字就叫……萧梦瑶！” 少女的眼中骤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辉。这光辉不在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之中，但一眼看去就会立刻联想到七色之外的第八种颜色，属于神秘的颜色。 ——你怎么想到用这个名字的？ 方慕辰对“萧梦瑶”这个名字有很多疑问，但这些疑问还没问出口，超级清冷的超级人工智能小姐姐就不见了。而随着这位的离开，纯白的空间也彻底的完全消散，前一刻还藏在方慕辰身后的小猫女玛露也随之消失，回到了身前的虚凝屏中。 第六章 新的游戏 “哇，主人！刚刚那个是谁？太可怕了喵！” 玛露依旧维持着炸毛的状态，脸上写满了害怕。只见她弓着腰四处张望，大有萧梦瑶一出现，她立刻转身就跑的意思。 “没事、没事……” 方慕辰安慰着小猫女，目光中满是惊奇。因为刚刚的话语不是通过语言，而是直接通过意识传输的。 ——这就是意识交互？那……就先试试。 “玛露，你能看到我的想法吗？能按照我的想法进行代码编写，制作游戏嘛？” 方慕辰定了定神，然后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自己曾经作为“非酋提督”的过程和苦难。 “唔……喵？” 玛露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她的二次元小猫女的形象也变得一闪一闪，就像是看动画时出现了网络链接问题后的卡顿。办公桌下的机箱也随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散热风扇再度开始了全功劳运转。 毫无疑问，玛露用上了所有能使用的算力，进入了全功率运行状态。巨大的风扇噪音嗡嗡直响，让方慕辰不由为这台电脑有些担心。 虽然这台电脑是三个月之前配的，属于高端工作站级别。但玛露如果一直这么摧残的话，这个高端工作站再能有半年寿命就很不错了。 ——这里面有什么要保存的吗？ 《风雷震九州》的开发资料改改整理完，也都已经上传了公司服务器，电脑里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务性文档。如果需要继续开发《风雷震九州》，这些事务性文档是必须的。但通宇游戏都快完了，这些文档能保存下来也好，没了的话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这电脑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供玛露随便摧残！ “唔……” 也不知道方慕辰的这一想法是不是也传递给了玛露，机箱的声响再度上了一个台阶。方慕辰随即发现虚凝屏中多了一个进度，显示的是文件保存进度。这显然是玛露通过意识交互捕捉到了方慕辰想法，主动开始保存电脑中的数据。 ——算力还是有些吃紧，下次看看能不能用超算中心的算力。不过……最好还是把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技术弄出来。 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技术是基于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衍生的计算机硬件技术。其前置技术有三个，同样是计算机硬件方面的技术，解锁都不算困难。只要舰娘游戏能如同记忆中一半火爆，甚至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火爆，那么这些计算机硬件技术也就算是到手了。同时，资金也就不再会是问题了！ 轰鸣般的风扇声在办公室里持续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随后下降了几个分贝，让人听着不怎么心惊。 而随着风扇声音降低的同时，好几个与手机横屏大小相等的界面出现在了虚凝屏中。这些界面大多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其中有游戏UI的操作和展示，有两个Q版的舰娘小人你一炮我一枪舰炮互轰的战斗演示，有游戏关卡的设置、活动内容…… “主人主人，这些怎么样？” 似乎是完成了游戏底层的代码编写，算力出现富余，玛露再度变得活跃起来，并主动开始与方慕辰交流。 “很不错哦，玛露。把资源设定为人力、弹药、钢铁、铝。这里帮忙加个模块，日常任务的。新人向导、任务指引……” “角色这里，要有达到一定等级后进行二次改造的机制，改造后更换立绘，基础数值增加，技能增加……” “哦，对了，帮忙做个PPT。简要的说明目前的功能和模块，我开会要用的。唔……舰娘角色的完成度还是有点低，要有全程语音，要有大破的立绘。Q版的动作还能不能再丰富一点？最好有点个性化的小动作……” 方慕辰一边说，玛露一边改。客户端的功能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丰富起来，运行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流程。 ——差不多了，除了舰娘的完成度和数量为，其他的都已经超过最初的测试版本，与成熟的运营版本相差不远了。 ——舰娘……舰娘这是整个游戏的核心。玛露可以继续做几个，但这方面工作还是要交给第三方画师。多样化、绅士化…… ——配音也一样……但现在应该请不起声优吧？这让雨萱去想办法，她认识不少COS，唱歌博主也认识不少，都可以请来帮忙。 ——唔？好像应该先把VOCALOID弄出来…… 方慕辰完全沉浸在游戏的完善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手机响了好几次，也没有注意到太阳的一点一点升起，办公室外的工位逐渐坐满。直到某位大小姐“碰”的一下重重踹在门上。 “开门！方慕辰！你是不是皮痒了，敢不接我电话！” 萧雨萱气势汹汹的在办公室外喊道。她一手抱着男士的外套长衫，一手拎着外卖的塑料袋，看起来就像是探班的小妻子。再加上这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办公室外技术部的男男女女立刻竖起了耳朵。 ——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有一腿了，还非不承认！看、看，人赃并获！ “啊，抱歉，在忙，没听见！” 方慕辰连忙关闭虚凝屏，然后起身去开门。 虚凝屏属于世界之树系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完全不用担心其他人窥屏。不过，旁人虽然看不见虚凝屏，但是能看到操作虚凝屏的那些动作。一个人在什么都没有的空气里点点划划，光想一想就觉得非常奇怪，很容易被贴上一个“非正常人类”的标签，所以还是先关掉比较好。 “喏，拿去拿去。外卖来了都不知道去拿，你究竟在干什么？还有，这是咖啡，你应该需要的吧？” 萧雨萱没好气地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方慕辰，然后转身就走。不过还没等她迈出一步，就先被方慕辰拽住了。 方慕辰一把抓住萧雨萱的手，连拖带拉地把她往办公室里拽：“别急着走，正好找你有事！” 萧雨萱猝不及防，差点直接被拉倒。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这让办公室外已经竖起耳朵的男男女女顿时大感失望，不过这也算是给了联想的空间，技术部随即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 “你干嘛？什么事这么急？”萧雨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到外面那群家伙的眼神嘛？就差起哄了！” “起哄？那我们就官宣在一起吧。萧萧，我喜欢你好久了……” 方慕辰直接表白。早在学校求学的时候，就有人说萧雨萱与自己是一对了，这也算是水到渠成。更何况萧雨萱品貌出众，两人之间相互了解的又多，娶萧雨萱绝对是件双赢的好事。 “停、停！”萧雨萱连忙竖起手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太熟了，我下不了手！” 方慕辰与萧雨萱算得上青梅竹马，两人的家就只有一墙之隔，父母那一辈就是隔壁邻居。直到现在，两人也还是隔壁邻居。同时，两人小学、中学、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走的。直到进入大学，两人总算是“分开”了，只不过一转身，公共课上又碰头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太熟了，有些下不了手。不过你觉得……”方慕辰努了努嘴，“老太太是会放过你，还是会放过我？” “……你，找我什么事？” 萧雨萱沉默了一下，生硬地转换了话题。 “昨天说的游戏，测试版我弄好了。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方慕辰耸耸肩，从善如流地说起了正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操作，萧雨萱的裤子口袋里随即响起了“叮咚”的消息提示音。 “好，我看看……” 萧雨萱微微点头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这个游戏还没想好取什么名字，你看看叫什么好。”方慕辰先把衣服搭在椅背上，随后打开外卖袋，从里面拿出早餐，一边吃一边介绍，“游戏的核心是收集和培养，引申出来的是陪伴……嘶，这咖啡有点苦，没加糖吗？” “吃东西的时候就好好吃东西，别说话！” 萧雨萱丢给方慕辰一个充满了警告的眼神，因为方慕辰刚刚差点把豆腐花弄翻，而且差点翻到她身上。 “哦，那你先自己研究吧。” 方慕辰不说话了，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生煎加豆腐花。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早饭拖到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早就饿坏了。 游戏安装包不大，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下载，随后开始安装。等安装完成，节奏强烈但又不失轻快的乐曲随之响起。 萧雨萱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测试版本居然配置了音乐。她没有急着进行操作，而是静静地听了一会，这才点击画面进入游戏： “这音乐还行，不过我怎么没听过，原创的？” 方慕辰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萧雨萱继续。 由于只是测试版本，所以没有开场动画，不过有账号登入界面。萧雨萱点亮游客登入，随即进入了角色创建界面。随手输入一个常用的昵称，并点击确认，三张立绘的缩略图映入了眼帘。 三张缩略图对应的是三位身材高挑，姿容秀丽的女性。萧雨萱点开其中一张缩略图，立刻觉得眼睛一亮。 “你画的，还是请了画师？看起来挺不错的嘛。” 气质英武的女性环臂而立，背后是有着舰船外形的巨大武装。黑漆漆的大炮与女性特有的柔美组合在一起，钢铁与红颜交相辉映，看起来似乎格格不入，但又仿佛浑然天成。 “当然是我画的，才怪。”方慕辰很满意刚刚萧雨萱眼中瞬间流露出的满意，“是‘玛露’画的，我新发掘的画师。怎么样，不错吧。” “画得确实不错，介绍给我。”萧雨萱点开了第二张立绘，随后是第三张，“你说的收集，就是立绘收集？纸片人老婆？” “嗯，对的。我把这种叫做‘舰娘’，以一战、二战的海军军舰为原型，综合军舰的外形特征、武装、战绩、逸闻进行设计，已经完成了十五个。公开测试的话，至少三十个，正式上线不少于六十个。” 方慕辰解释了几句，随后“啊呜”一口将一个生煎包完全塞进了嘴里大嚼。生煎包放了差不多两小时，不过还是微热，味道也还算可以。 “我们的美工不多，这部分工作肯定要外包了……”萧雨萱微微点头表示肯定，选了一位打着纸伞、身穿绿色旗袍的舰娘，随后进入游戏，“新手指引都有了，完成度很高嘛！” 她按照新手指引的提示逐步操作，很快就编组了一支由三位不同舰娘组成的舰队，随后开始了地图1-1的攻略。 “战斗方式是全自动的……随机的因素有点大。嘿嘿，这个Q版小人好玩，很可爱。” “哦！战斗胜利可以获得新的伙伴？我还以为只有建造才能。” “装备怎么来？哦，也可以造……” 前后差不多二十分钟，萧雨萱就完成了地图1-3的攻略。她将攻略地图中获得的舰娘编入队伍，随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攻略地图1-4。而地图1-4的难度陡然提升，她的舰队毫不意外地被守关舰队虐菜了。 “啊，输了，打不过。等等，这是……” 进入地图最后守关舰队的战斗，敌方旗舰只是一炮就重创了萧雨萱的旗舰舰娘，一张衣衫破碎、泪眼婆娑的立绘随即出现在了屏幕上。 紧接着又一位舰娘在敌方的炮击中被重创，大破立绘再次出现。然后又是一位…… 萧雨萱立刻明白了，这是舰娘受伤的立绘。但怎么看都有打擦边球、买肉的嫌疑。 “……慕辰，这立绘是？” 回到港区界面，萧雨萱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大破的舰娘立绘调了出来，然后笑眯眯地向方慕辰发问。 “这？这当然是给玩家的福利啦。”方慕辰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在喝咖啡，“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会把握好尺度的。” “福利？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萧雨萱抿了抿嘴，不打算在这方面纠缠，“养成要素具体是怎么弄？我看到有等级，但好像升级不加能力。” 萧雨萱注意到这个游戏是有等级的，不过对比不同等级的同一舰娘，个体能力完全没有区别。 “等级提升后还要喂‘狗粮’，等级提升的只是能力上限……”方慕辰很快把养成要素解释了一遍，随后还把好感度做了说明，介绍了还没有完成的港区功能，最后他带着几分期待发问：“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 萧雨萱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很不错哦！市面上好像没有类似题材的游戏吧？这就是优势！还有，你是不是把系统基本做完了，只要往里面加内容就可以了？只是内容的话，填充起来会很快的！” 方慕辰点了点头：“系统的框架是完成了，后续要加点什么也不是难事。那就这个了，你觉得呢？” 萧雨萱的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我觉得没问题。现在这完成度，已经比很多正式版的手游好很多了！” “那就……召集大家开会讨论一下，然后把工作安排下去？” 听到萧雨萱这么说，方慕辰立刻放心了。 萧雨萱有个隐藏的很深的属性——宅女。这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秘密，而方慕辰就是知情者之一。她什么游戏都玩，在游戏方面是绝对的高手。她认可的游戏上限不一定高，但下限绝对不低！ “嗯，我去通知……” 萧雨萱也不含糊，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经意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随即，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身影。下一刻，他们的目光瞬间同时变得锐利起来。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我看你、看你！我就盯着你看！ 第七章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动了昨天的通知，公司的股权发生了重大变动。从现在开始，由我，方慕辰，担任梦幻想的法人兼总经理。” 在完成公司转让协议的签署后，张旭晨就发出了致全体员工的通知邮件。相关的营业执照变更等工作也已经在进行过程中了。而与萧雨萱确认好了新游戏的开发，方慕辰随即召集所有员工前往会议室。 一方面是要宣布这一新的高层变动，另一方面也是需要明确接下来的工作。 会议室不算大，公司上下五十多号人把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会议室主席席位上的方慕辰环顾着周围，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大家对此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会议室中一阵沉默，没有人开口。因为有人注意到市场与运营部的总监严浩没有列席参会。同时，严浩的两个亲信也同样没有参会。 这三位去哪了……这还需要问吗？肯定是被开除了啊！ “会降工资吗？” 过了好一会，左侧坐着的一位男性举起手，半开玩笑的问道。他名叫吴世之，是方慕辰同系的学弟，同样属于市场与运营部，目前负责网络推广。 “当然……”方慕辰板着脸，然后摇了摇头，“不会。大家可以安心在这里继续工作，不过公司能不能挺过当前的难关，就要看大家的努力了。” “那就好。” 吴世之笑嘻嘻的放下手。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么我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昨天的热搜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通宇游戏出售所有游戏业务。” 配合着方慕辰的话语，萧雨萱同时操作着电脑，会议室中央的投影幕上随即出现了昨天的热搜。 方慕辰语音微顿，缓声说道：“旭晨昨天与对接人已经确认过了，通宇游戏内部已经放弃了《风雷震九州》的开发计划，这个项目已经终止。目前我们的投入，非常遗憾的告诉大家，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风雷震九州》是公司目前唯一的项目，下半年子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咽菜，在场诸位的钱包能不能鼓起来，就看这个传统武侠角色扮演游戏能不能大卖了。而通宇游戏居然就这么放弃了《风雷震九州》的开发，这无疑是一个噩耗，一个天大的噩耗！ “他们怎么能这样！” “开发进度已经过半了吧？这时候放弃太可惜了……” “哦，不……” 在坐的人交头接耳，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方慕辰等着众人吵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风雷震九州》项目取消，通宇游戏会按照开发合约，支付一笔费用作为违约金。同样按照合约，我们需要与通宇游戏完成开发资料的交接。所以请大家尽快结束手上的工作，将开发资料上传服务器。对此大家有什么疑问？” “能不能再和通宇的人说说？或者我们把这版权买下来，继续开发……” “是啊！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在场的诸位在《风雷震九州》上投入了不少心血，此刻要终止开发，不舍是难免的。不过非常遗憾，梦幻想现在没法接下《风雷震九州》这个盘子，所以也就只能放弃。 一位衣着时尚的卷发女郎用迟疑的语气发问道：“那外包的2D动画部分……” 这位卷发女郎的名字是钱冬妮，职务是美术组的组长，是方慕辰的学姐，在学校里以长袖善舞而闻名。 方慕辰果断的拍板做出决定：“按照我们违约处理，要付违约金就付违约金。不过，合同也就才签了一周多的样子，我们这里的东西发给他们了吗？我记得好像还没。就算我们违约，违约金应该也不多。” 钱冬妮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这不太好吧，没有契约精神……” 方慕辰诧异的看了看这位美术方面的一把手，不过还是解释说道：“没什么好不好的。通宇游戏要减少损失，我们也一样要减少损失。再说了，该我们承担的还是我们承担，也没有少他们钱。我们也是在履行契约。” 钱冬妮脸上依旧有些不情愿，不过她也清楚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所以最终应诺下来：“哦，好吧……” “大家还有什么其他问题？没问题我们继续，说第二件事情。” 方慕辰微微转身的向萧雨萱招了招手，萧雨萱随即会意的操作着电脑，将不久之前玩过的游戏投映到了投影幕上。 “刚刚那个是坏消息。说过了坏消息，接下来自然是个好消息。”随着他的话语，投影幕上的游戏开始了自动演示，“这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一个新游戏的开发。” “这个游戏预计发布在手机平台上。测试版本已经上传服务器了，会议结束后大家可以自行下载测试。” “游戏以美少女的收集、养成为核心买点。相关角色源自一战和二战的海军军舰，军武拟人的作品。后期以考虑扩大时间范围，把现代战舰也同样纳入。由于是收集、养成为核心的，所以需要进行大量的角色构建。角色在设计上已经有初步的文稿了，现在要坐的就是将文稿转变为立绘，这个工作就交给美术部了。需要注意，角色不仅要有舰娘形态的战斗装束，也要有日常的休闲服、泳装、婚纱。换装也是游戏的重要组成之一。当然了，也都不要忘记对应的‘大破’。” “网络推广方面，可以马上开始了。游戏的开场的第一版动画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今天下班之前第二版动画也能完成。随后的一周时间里，大约能提供总时长在一小时左右的动画内容。这些动画可以先放出去，先把期待和气氛炒起来。” “另外，游戏一上线就要有特别活动。现在是三月底了，争取两周到三周完成内测版本。也就是四月中旬要开始内测。四月中旬也还是春季，活动就命名为‘落樱缤纷’……” “等一下！” 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方慕辰的话，他回头一看，是不远处的美术组组长钱冬妮。 方慕辰看向钱冬妮，目光中多有疑问：“怎么了？” 钱冬妮站了起来，缓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方慕辰投以疑问的目光。 ——没头没脑的，你说的是什么？ 钱冬妮指着投影幕上大破的舰娘立绘继续发问：“把女角色的衣服弄破，让她们做出这种下流的动作！” 她的脸绷紧了，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疙瘩。 方慕辰闻言顿时有些意外，但还是诚恳的回答：“《风雷震九州》取消了，目前公司没有任何营收。就算有通宇游戏的那笔违约金，也就能多支持半个月。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让游戏上线，而且还要卖的不错，我们才能维持下去。我们没得选……” “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这种下流、不知廉耻的事情！这是物化女性！这是赤裸裸的歧视” 钱冬妮的反应非常大，就差没拍桌子了，这倒是让方慕辰有些始料未及。 方慕辰仔细看了看钱冬妮的表情，确定她是认真的，顿时有些无语，但他还是劝说式的安抚：“你知道乙游吗？建议你有空可以了解一下。如果你知道男角色是怎么买肉的就不会纠结了，比如《兄贵》、《鹫鸟山庄》，这两款游戏还算可以，肉卖的不算多。《青灯坊》、《山河破碎》，这两个尺度很大，大到可以让你怀疑人生……” 说到这里，方慕辰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萧雨萱，因为这几个游戏都在萧雨萱的手机里出现过。至于现在萧雨萱手机里装了些什么游戏……方慕辰一点也不想知道！ ——十宅九腐，一点都没有说错！ “我们接着说活动，既然是‘落樱缤纷’，自然要与樱花有关……” 方慕辰才继续说了一句，钱冬妮就再次开口打断了他。 “这是两码事！女性是弱势群体！你这样做是对女性群体的侮辱！是对女性权益的侵害！是物化女性，是对女性的剥削！” 钱冬妮更激动了。 而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方慕辰更愣了。 ——你在搞什么？按照旭晨的意思，公司现在就可以解散了。我现在把所有人直接开了都没什么问题，公司账上遣散费也还是够的，我也能分到不小的一笔！ ——我不想放弃，我也不打算放弃！所以我在这里想办法让公司维持下去。公司要有营收才能维持下去，那么尽快推出一款制作周期短的游戏就势在必行！怎么就突然上纲上线的讨论起社会话题了？ ——还有，你这样子……怎么一股拳师的味道？这是在上班，是在工作！你在工作地方打拳？开什么玩笑！ 方慕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他还是耐下性子继续说道：“你知道公司现在有多少人吗？” 钱冬妮一愣，摇了摇头：“不知道……” “算上保洁和新进的实习生，一共五十二人。” 方慕辰的声音放缓了很多。作为新上任的公司一把手，公司的基本情况是必须要了解清楚的。 “怎么了？” 无论是问题还是答案都莫名其妙的，钱冬妮不明白方慕辰为什么要这么问。 “公司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了，而且目前也没有任何进行中的项目。这样继续下去，公司倒闭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你的学弟、学妹。这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你希望看到他们失业吗？年轻人在大城市立足有多难，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不说还好，一说只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方慕辰强压着心中不断上涨的怒意，努力控制住语速。 不过钱冬妮依旧表示反对：“这不是理由！这不是物化女性、剥削女性的借口！” 方慕辰不得不提高了声调：“我们这里同事都是租房的！一旦公司倒闭，他们可能连这个月的房租都拿不出来……” 钱冬妮一手拍在了会议桌上：“这管女性什么事？你这种想法完全事错的！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虽然方慕辰一再解释，但钱冬妮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依旧强调着她的观点。她的这种态度直接把方慕辰惹火了。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既然这样，好！你现在就去人事走一下流程。明天，不，今天下午。今天下午你就可以不用来了。”方慕辰措辞强硬的下达了逐客令，“放心好了，工资计算会算上今天的！” 钱冬妮惊愕的看着方慕辰。她完全没有想过方慕辰居然会如此干脆、如此直接打撵她走。而在惊愕过后，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涌上了心头，随后是不可抑制的怒意。 “你……你不会成功的！我要去告你！让你成为行业内的笑话！让所有人抵制你！” 钱冬妮“碰”的一拳敲在了桌上，恨声放下了狠话，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会议室。 “好，我等着！到底是谁看谁的笑话！”方慕辰毫不客气的恶语相向，“我和你谈工作，你居然和我弄这一套？神经病！” 钱冬妮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 “好了，不管她，我们继续。”看着美术组组长快步冲出办公室，方慕辰默默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上一笔，然后说道，“这个游戏的完成度很高。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测试和内容的填充。” “测试就交给技术部了，尽快把BUG和不合理的设置都给找出来。给你们一周时间。” 方慕辰直接点了技术部的名，他的直属下属立刻点点头。 “内容填充方面，我们需要更多的角色，也需要对剧情文本进行补充和润色。”方慕辰的目光落在了美术部二把手的身上，“张翼飞，这事情你能不能做？” 被点名的张翼飞是个与方慕辰年龄相仿的青年，是美术系的学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有着很重的黑眼圈，嘴上也有明显的上火溃疡。 “没问题，老大。我认识不少独立画师，让他们帮个忙。每人一个角色，两周怎么也够二十多个了。”张翼飞没有推脱，直接答应了下来，但随即有有些迟疑，“费用方面……” “按正常来，市价是多少就是多少。” 方慕辰不清楚独立画师的报价，但他也不吝啬这方面的钱。 “好！总算是有经费了！”张翼飞眼睛一亮，神情也随之变得振奋，“我认识的一个画师，他老婆是什么网络写手，文本方面的事我也可以先问问。” “可以，预估文本工作量大概在十万字，千字五十以内都可以接受。” 这位学弟一听到钱立刻眼睛发亮，但方慕辰知道他不是那种掉钱眼里的人，所以感到有些奇怪。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方面问题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张翼飞，接着往下说： “目前这个游戏还没有命名，暂时命名为‘Project R’。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的名字，可以发邮件给我。如果被采纳，游戏正式上线后会有额外的奖金……哦，差点忘记，还要找配音，每一个角色都需要有全程语音。这方面可以先动员我们自己人，亲戚朋友也可以。觉得自己声音有特色的，都可以来试试。” “当然了，目前公司资金紧张，可能给不了很多。不过我承诺，肯定会有额外奖金或酬劳。” 方慕辰的话让会议室中气氛再次活跃起来，美术组、市场与运营部的员工尤为的兴奋。 “诸位，公司陷入了困境。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自救。多的话我也不说了，画饼什么的没意思。下月工资也就是下星期发，所有人提薪百分之十！” 此言落下，会议室里立刻沸腾了。 “好了，今天的会议都到这里，散会。” “老莫，叫下技术部的人，去我办公室开个会。” 第八章 开除一个讨厌鬼 钱冬妮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人，把高跟鞋踩得震天响，满脸怒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人事部的小姑娘提前接到萧雨萱的指示，已经在工位上等着钱冬妮了。不过还没等人事部的小姑娘开口，钱冬妮就拎起包，气冲冲地直奔公司大门而去。 “唉！你……这……等一下……” 既没有交接也没有签字，人事部的小姑娘连忙伸手，想要拦一下。但钱冬妮毫不犹豫地打开小姑娘的手，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了看手里的离职表格，小姑娘欲哭无泪，磨蹭了好一会才回到人事部。 “没签到字？” “没……” “交接也没做？” “没……” “呵！好极了！” 人事部里的老阿姨看到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事没办好，不过老阿姨也知道美术组组长钱冬妮不是什么好相处人的人，换了她去也一样。但是……没签到字有没签到字的处理方法，没交接有没交接的流程！ “没事，她不签就不签。她不配合完成离职手续，吃亏的是她自己。”老阿姨安慰了小姑娘几句，随后继续说道，“萧萧说，你回来了就找她。她在方老大办公室，有事情要安排你去处理。” “萧萧姐姐找我？好的，我马上就去。”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略微整理了一下妆容，随后往技术部的办公区域走去。 技术部的办公区没什么人，不过主管办公室里倒是人头攒动，隔着半透明的玻璃能看到好多身影。 小姑娘不明所以地走上前，随即就忽然推门而出的人流吓了一跳。 推门而出的是负责网络推广的吴世之，身后跟着技术部的同事。 看到人事部的小姑娘，吴世之立刻出声招呼：“哟，是莉莉呀，方老大和萧萧正在等你。” “哦……你知道大概是什么事吗？” 被称为莉莉的人事部小姑娘全名是赵思莉，大前天才刚来公司报道。当然了，她也来自沪申理工大学，是萧雨萱的学妹。不过小姑娘现在还没毕业，还在实习阶段。 “不知道。你先去吧，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吴世之摇了摇头，不过眼中骤然涌出的笑意暴露了他实际上是知道的事实。 …… 方慕辰宣布散会，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往会议室外走。 他是老板，所谓的“收拾东西”不过是把自己的手机拿在手里。剩下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笔记本电脑、纸笔、水杯，都是助理萧雨萱的事。 等萧雨萱抱着一堆东西回到方慕辰的办公室，她立刻就罢工了。 “方慕辰！我可不是你的秘书！别把我当丫鬟使唤！” “……你是我的助理呀。” “我……我现在实际的工作是公司法务和对外联络！” “没事，你可以兼任总经理助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萧雨萱之所以挂个技术部助理的名头，是为了方便她在各部门乱窜。日常的事务有，但不多，工作很清闲。但现在方慕辰要有大动作，方方面面的事情多了起来，萧雨萱也不得不陪着方慕辰一起忙，尤其是张旭晨离开了，原本属于张旭晨的那部分工作自然要有人做。二方慕辰的工作重心肯定是在游戏开发上，张旭晨的工作那部分工作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也就开了这么一次会，萧雨萱就预见到自己可能会忙疯掉，所以果断地表示助理的工作不干了。 “反正也就是跑腿、传话的活，我帮你找个人。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还有三、四个月就是毕业季了，不少学弟、学妹都还没工作，萧雨萱打算去找自己的导师弄两个过来，好让自己立刻脱离苦海。 “要求？我的要求……哦，我的要求就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 方慕辰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不过说的内容就不怎么正经了。 “肤白貌美大长腿……我这个样子的可以嘛？” 萧雨萱先是一愣，声音随即变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不过，若有若无的杀气开始从她身上缓缓渗出。 “对，没错。或者比你更漂亮一点的。我将就将就也就算了。” 方慕辰似乎没有察觉到萧雨萱开始黑化，依旧在死线附近跳来跳去。 “……方慕辰！我忍你很久了！受死吧你！” 萧雨萱“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抄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就往方慕辰头上砸，然后气鼓鼓的推门而出，跑了。 因为办公室的门开着，技术部的男男女女吃到了一手瓜。不过吃瓜归吃瓜，他们也没觉得意外。 ——方慕辰学长和萧雨萱学姐的事能叫做事吗？他们这明显是在撒狗粮，齁甜！ …… “这位是人事部的赵思莉，你应该还不认识，不过现在就认识了。”萧雨萱板着脸，向方慕辰介绍眼前这个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从今天、现在开始，她接任‘总经理助理’一职。我调任至行政部，担任行政部主管，日常负责行政、财务和人事的事宜。你，有什么疑问吗？” 萧雨萱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的外卖袋里取出一杯咖啡，“啪”的一下丢在办公桌上。 方慕辰完成被萧雨萱的气势所压迫，下意识的拿起咖啡喝了几口。这咖啡好苦，显然是萧雨萱刻意点的。等好几口咖啡落肚，精神为之一振，他才忽然想起来： ——我才是公司的一把手、老大、总经理！这咖啡完全可以不喝的！ “……行政、财务和人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方慕辰很清楚现在最好别惹萧雨萱不开心，如果惹了，那么今天晚上回家，家里那位是不会放过他的。手上的咖啡也就只剩下最后的两口，本着不浪费，他微微仰头的全灌进了嘴里。 “你、你好，方总……” 临时被抓差的赵思莉一脸的莫名外加小心翼翼。不过，公司一把手她还是认识的，这声“方总”倒是顺口而出，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就这样，我走了。没事不要找我，有事也不要找我！” 介绍完新的助理，萧雨萱转身就走。一方面是刚刚被方慕辰气的，一方面是手边的事情真的不少。 目送前任秘书离开，方慕辰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现任秘书身上。 现任秘书看起来矮矮的，最多也就一米五五，不能再高了。应该是没有化妆，素颜朝天的皮肤算不上白皙，不过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她的五官清秀，略带婴儿肥的搭配披肩的短发，是那种可爱风，有几分邻居家小妹妹的感觉。不过，这小姑娘距离肤白貌美大长腿显然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嗯，小赵、小思、小莉，帮忙叫下美术组的人。钱冬妮是已经滚蛋了对吧？” 方慕辰瞅了小姑娘几眼，随后开口吩咐。他本来就是在和萧雨萱开玩笑，实际上并不介意谁担任他的助理，只要能力足够就行。 “哦，我去叫人……还有，人家不叫‘小赵、小思、小莉’。人家叫‘莉莉’。” 赵思莉原来是有点紧张的，被高层点名，从人事部的小职员直接升职到总经理办公室，这种事情也就在小说里面才有，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方慕辰这么三连“小”一开口，紧张感忽然就消失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好的，小赵。我知道了，小思。快去把人叫来，小莉。” 方慕辰依旧是一口三连“小”，赵思莉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立刻如同河豚鱼一般的鼓了起来。 美术组的人不多，也就七、八个。方慕辰花了半个小时和他们谈了谈，明确了新舰娘角色立绘的要求，随后开始分配具体的工作。 原本这应该是美术组主管，也就是钱冬妮的工作。但想到不久之前与钱冬妮沟通的过程，以及之前与美术组沟通的经历，方慕辰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美术组的工作效率在公司里始终垫底了。而更让方慕辰意外的是美术组员工向他反应的问题。 “外包的活都是钱主管指定的。她指定的那个画室很贵，但回来的画稿也就那样。用是可以用，但不好用。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再改一改。” “很多活她都让我们去找我们的学弟、学妹，或者找其他美院的学生弄。” “酬劳？没有的，说是给个机会就不错了。公司采用你的画稿是对你的肯定。” “上上个月发奖金了？没有啊，我们都没收到……” 美术组的员工在反馈问题的时候多有怨言，方慕辰不得不又额外花了半小时进行安抚，安抚过程中还把萧雨萱一起叫过来制定了关于外包方面的规定。 等美术组员工离开，方慕辰与萧雨萱大眼瞪小眼的玩起了对视游戏。 “公司每个月在美术外包方面花的钱不少。按他们的说法，除了那个画室，其他的都没怎么拿到钱。” “那个画室的我去过，也算是关系户，是一个学长开的。现在想想，这个学长应该是钱冬妮的关系户，说不定还和她有一腿。” “这问题有点大啊！” “我也觉得问题有点大。” “找个审计查查？” “好主意，我去找人。” 两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虽然方慕辰让新上任的助理继续叫人，这次叫的是销售组、运营组、策划组的人。 第九章 另一个系统持有者 看着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方慕辰，萧雨萱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萧雨萱原本是没有专属办公室的。不过张旭晨把公司交给了方慕辰，他的办公室自然也就空出来了，萧雨萱目前主管三个部门，职级也就比方慕辰低一点，空出来的这个办公室自然也就归她来。 回到办公室，萧雨萱捂着脸躺倒在了沙发椅上。 她觉得有些累，不过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造成精神劳累的那个原因……“唰”地一下跳了出来。 “任务完成了嘛，喵？” 一只全身雪白、蓝色瞳孔的布偶猫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只见它轻盈地跃起，落在了萧雨萱身前的办公桌上。 “我放咖啡里了，他喝完了。”萧雨萱把手从脸上挪开，言语中满是埋怨，“你以后少发布这种任务！弄得我像是在投毒一样！” 会讲人话的喵喵，普通人看到了肯定会惊叫出声，萧雨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没有例外。不过现在嘛，她已经习惯了。 “那你希望是什么任务？你提要求，我来申请喵。” 布偶猫似乎很好说话，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在办公桌上扫到东、扫到西的，一副悠闲的不得了的样子。 不过无论是桌上的纸笔，还是鼠标、键盘、水杯，被布偶猫的尾巴扫到后都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根堪比鸡毛掸子的大尾巴似乎只是一个虚影，无法对任何物品进行实质性的物理接触。 “我希望什么任务……算了，还是随机吧。我现在只希望主线任务的限制快一点去掉！” 萧雨萱呻吟了一声。 给方慕辰咖啡里放到是强化体质的特殊药剂，能强化他的身体技能，避免过劳死，属于千金难得的好东西。但这种“大力丸”类似的东西怎么和方慕辰说，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地吃下去？所以萧雨萱只能偷偷往咖啡里加，但方慕辰喝了咖啡后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她自然而然有一种感觉，“大郎该吃药了”的感觉。 “大郎该吃药了”是好事吗？当然不是啊！所以萧雨萱觉得压力好大，人也变得有些不好了。 “限制？你是指……不能谈恋爱这个？这限制最初是你自己加上的呀。那时候你不是说，恋爱狗都不谈，谁谈谁就是小猪。” 布偶猫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悠然、几分笑意。 “……” 萧雨萱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脸，一时之间什么话都不想说。 没错，“恋爱狗都不谈，谁谈谁就是小猪”这话确实是她说的。但那时候年纪是真的小，还是个大龄萝莉，完全不懂事，再加上与方慕辰这个冤家狠狠地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弄了个“不能谈恋爱”的限制。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脑子肯定是进水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作孽啊！ “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新的任务。”布偶猫轻盈地从办公桌上跳到了萧雨萱的腿上，仰着头看着她，“愚蠢的主人哟，你想要的是这个金色的任务，还是这个银色的任务，或者是这个黑色的任务呢？” 随着布偶猫的话语，三个不同外框颜色的虚拟屏在萧雨萱面前跳了出来。 “又来这一套？”萧雨萱微微起身的看了一眼布偶猫，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选黑色的……不！小孩才做选择题，我全都要！” 布偶猫明显地一愣：“三个都要？愚蠢的主人哟，你这次脑袋真的是进水了……唔？等一下！” 随着萧雨萱话音的落下三个不同颜色的虚凝屏同时亮起了“第八色”的光辉，随后化为三道流光，涌入了萧雨萱的眉心。 “……” “……” 萧雨萱和布偶猫面面相觑，彼此在对方眼中都发现了惊愕。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喵！ ——你怎么能不知道！ ——我怎么就应该知道喵？ 两人……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然后猛地各自转过头。 “我看看这次又要我做什么……” 刚才只顾着怄气了，完全没注意这三个任务的具体内容。现在萧雨萱在祈祷别是什么难度很大的任务。 ——呼……还好还好，有难度，但还行。 ——以后可不能这么乱来了！太刺激了！心脏差点就不跳了！ ——死喵喵，早晚把你实体化了当抹布用！ “我去申诉喵……” 布偶猫也扭过了头。 萧雨萱的“我全都要”显然是气话，但系统居然认可了这气话……这也还不是关键，关键是系统颁布的三选一任务，居然可以全都接下来！这是系统出问题了？ ——系统可千万不能有问题啊！系统要出问题了……我的小鱼干可就都没了啊！ ——如果三个任务可以同时接，那以前岂不是错过好多机会了？ ——哦！不！萧萧知道是这样肯定会弄死我的！ 萧雨萱拥有系统，这只漂亮的不像话的布偶猫就是系统的具现。但不管怎么看，这只布偶猫都有些不靠谱……不对，是根本就没用谱！ …… 对梦幻想的所有员工而言，今天是混乱、忙碌，但非常充实的一天。 刚上任的一把手无情地开始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操作，整个公司就像是一架被忽然按下了加速键的机器，开始了满负荷运行。 不过混乱归混乱，忙归忙，大家对于新上任的一把手也还是认可的。因为这位一把手也同样忙、同样没有休息，直到晚上九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办公司。 方慕辰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回头张望。 由于梦幻想租赁的办公室位于市郊，一到晚上人周围就没什么人，进而显得格外冷清。选这里办公的主要原因，自然是租金便宜，以及有直达市区的轨道交通…… 此时此刻，大厦十五楼依旧灯火通明。技术、美术、运营、策划……公司所有部门的人都还在忙，不是忙着开会讨论，就是忙着完善方案、进行压力测试，或者是各方面进行联络。 大家干劲十足，这让方慕辰也有点想加班。不过毕竟才猝死了一次，临死前那种无力而绝望的感觉依旧记忆犹新，这让他多少有些心有余悸，不得不慎重地考虑这个夜是不是非熬不可。另外，妹妹方幕欣也已经两个电话来催哥哥下班了。如果现在还不收拾一下快点回去，家里的这位小祖宗多半是会发飙的。 出了大厦的大门，直面的就是停车场。方慕辰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漫不经心地往地铁站方向走去。不过还没等他走上街路，一辆MPV就开到了他的身旁。 “嘿，方总，这么晚才下班啊。怎么样，有空没，陪我吃个夜宵去？” 车窗落下，出现在驾驶席上的张旭晨笑呵呵地招呼着他。 “旭晨？你不是回去负荆请罪了吗？你家老头子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 方慕辰有些意外。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没有一个月的禁足，张旭晨是出不了门的。 “我都说了，这次非战之过，老头子理解。先上车，我们走！” 张晨曦嘻嘻哈哈的，这次回去显然是没被家里的老头子骂。 “走，吃什么？” 方慕辰也不客气，径直上了副驾。 “当然是烧烤了。真如那里开了家新店，听说很不错。” “烧烤就烧烤吧。不过脑花、羊眼、羊球之类的东西就别点了啊。” “行、行，不点就不点，明明很好吃的……” “哦，对了。我先给欣欣打个电话请假。不然她又要唠叨了。” “对！别忘记了！” 在交谈中，张旭晨发动了MPV，向市区的方向而去。 差不多半小时后，两人在一家名为“红胡子”的烧烤店坐下，开始了大快朵颐。 “旭晨，你……你老实说，什么事让你眼巴巴的找来了？” 方慕辰大口大口地撕咬着羊排，随后拿起一旁的冰冻柠檬茶灌了一大口。 “没什么，嘿嘿，没什么……先恭喜你啊，才一天就找到了项目。” 张旭晨嘿嘿笑着，也同样大口大口地咬着羊排。 “平时闲着的时候做的。看着感觉还行，就拿出来用。别扯开话题，老实说，遇到什么事了？” 方慕辰谦虚了几句，话锋一转地指向张旭晨。 “嘿嘿、嘿嘿……”张旭晨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你和萧萧成了？” “我和萧萧？老样子，太熟了，不好下手。哦，对了，今天我还表白来着。” 方慕辰也不隐瞒，随口就把自己卖了。 “她答应了？” 张旭晨也很好奇。 这对公母要有多腻歪就有多墨迹，这狗粮他早就吃得不要不要的了。 “没有。她答应的话，现在陪我吃夜宵的人就不是你了。” 方慕辰耸了耸肩，然后把手里的冰冻柠檬茶一饮而尽。 张旭晨眼睛一瞪：“有异性没人性！” 方慕辰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对，没错，我就是这么见色忘友！” 两人相互开着玩笑，很快就把餐桌上的烧烤消灭得七七八八。 第十章 烧烤吃完了，谈点正事 “好了，晨旭，说吧，到底什么事？”方慕辰抹了抹嘴，端起清水漱了漱口开始说正事，“你专门跑一趟就为了请我吃顿宵夜？” 吃饱喝足，显然也是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张旭晨微微点头，也不藏着掖着了，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谴责：“你把钱冬妮开了？” “钱冬妮？哦、哦！没错！我是把她开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不知道今天我开会安排工作，她和我说什么？”方慕辰把开会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随后反问道，“……你说，是不是应该把她开了？这种人留在公司干嘛？这不是破坏团结稳定嘛！” “我……我咧个去！她想干什么？脑子坏秀逗了啊！她居然是这样的人！这也藏的太深了！我当初真是瞎眼了！” 不听还好，听完前因后果后张旭晨瞠目结舌，直接开骂，一连骂了好几句才停下。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开了？钱冬妮该不会直接找你告状了吧？” 方慕辰感到有些奇怪。开除钱冬妮这事情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但也不至于有人直接找张旭晨“告状”吧。莫非公司里还有钱冬妮的“同党”？ “我妈和她在学校的导师是多年老朋友，这疯女人去找她导师，然后她导师找我妈告状，我妈就把这破事捅到老头子那里去了。说了很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结起来就是你欺负人，人走茶凉什么的。我家老头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听了这事当即就把我训了一顿，非让我来找你，让你把这疯女人再弄回去！” 张旭晨义愤填膺，看起来比方慕辰还要气。 “恶人先告状咯？她应该很会小作文的，忽略前因后果，就写自己有多么不容易，这人设不就立起来了，然后再说我欺负一个弱女子。哟，这看看，打拳的材料直接有了。她这算盘打的真是好啊！” 方慕辰开会的时候已经气过了，当时真的是火冒三丈，怒火直冲天灵盖。现在嘛，气倒是不怎么生了，但依旧觉得匪夷所思，有种被恶心了的感觉。 “我回去找老头子说说去，直接顶回去！哼！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弄不清，看人看不准了。嘿，这机会到时不多！但这女人……” 张旭晨显然是有恶心回去的打算，他可不愿意受这个气。但话到嘴边，张旭晨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很好的办法恶心一会钱冬妮，这场子要找回来似乎难度很大。 起诉告上法庭——这连诽谤都算不上，别说法院了，派出所都不会管。 行业封杀——没能力，做不到。梦幻想在游戏行业里不过是条小猫鱼，号召力相当于个屁。 通报学校——钱冬妮都毕业好几年了，学校对其她没有半点约束力。而且几个系主任对她印象很好。 要么……拖小巷里揍一顿？这办法倒是可行，也相当解气。但明显犯法的好不好！ “拿她没辙，对吧？拳师就是这么恶心。睬了不睬都会弄脏手，没什么其他办法。也就……也就只能把她当个屁放掉。” 张旭晨想的，方慕辰早就想过了。两人之所以会是死党，想法接近不无关系。但方慕辰也就一样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是啊，好像没办法。唉……憋屈，这亏好像只能吃了！开会的时候也幸亏是你，换了我肯定就开骂了。说不定……说不定我会直接动手抽上去。换成我，我肯定气疯了！” 张旭晨拿起小桌上的饮料一口喝光，随后把装饮料的一次性塑料杯捏成了一团。很显然，他现在正在火头上。 “而且……”方慕辰压低而声音故作神秘，而张旭晨的目光立刻挪了过来，“下午我和美术部的人开会，他们向我反应了一点点问题，关于美术外包，外包那家画室的事情。” 张旭晨微微抬头地想了一想，随即双手一拍：“春华秋实？我记得我们外包的那家画室是这个名字。怎么了，春华秋实有问题？” “对，就是这家。我和萧萧怀疑这家画室和钱冬妮之间什么关系。钱冬妮在里面拿好处费、拿回扣了，而且拿得可能还不少。” 方慕辰的话让张旭晨倒吸一口冷气。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方慕辰就继续往下说道：“还有，你知道不，我们在独立画师那里口碑很差，差到独立画师都不愿意接我们的单子。一定要接，那就必须先全款。” “口碑很差？为什么？不应该啊。我们给独立画师的报价又不低……”张旭晨更傻眼了，不过还没等方慕辰回答，他就先想到了，“……她该不会，该不会只是试稿，一直试稿，永远试稿吧！” “对，差不多。试稿的稿件精细度比较低，没法直接拿来用。她就把这稿件喂给AI，让AI生成风格相同的类似作品，再稍微调整一下，改点细节，就算是她的产出了。” 方慕辰知道钱冬妮这么工作的时候多少有些惊讶。这种操作下，那些独立画师连牛马、社畜都算不上，因为牛马、社畜多少也是要吃东西的，而他们只有画的大饼和西北风…… “这有点过了啊，真的有点过了。但是……每月美术部外包方面的支出也没减少啊！我记得好像，好像这个月还比上个月多，一个月比一个月多的！嘶……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找人查一下，这必须查一下了！” 张旭晨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作为公司的老板，每个月的费用、开支之类的是必须过目，而且需要签字的。张旭晨很清楚地记得，除去人力成本的工资和办公成本的房租，最大的支出就是美术方面的外包费用，一个月比一个月多。 为什么美术部会有这么大大支出？主要是因为《风雷震九州》的开发周期短、任务急造成的。为了避免美术素材影响到整体游戏开发进度，张旭晨最终做出了将百分之六十五的美术素材外包的决定。而这个决定的具体实施者，也就是钱冬妮。 “萧萧说找个审计去查，也已经去找人了。我觉得吧……就算她很小心，没留下什么把柄，但只要证实她与那个画师的关系，以及试稿、试稿、再试稿，那么这事情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这事情证实容易，想要拿到具体的证据，能把这女人送进去的证据，可能很难。” 虽然现在还没有实际进行调查，但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钱冬妮很明显地辜负了张旭晨的期待。至于有没有中饱私囊，那就要看审计的结果了。如果审计能查实，那个一个职务侵占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但问题就在于，审计应该能发现问题，但这些问题总是可以圆回来的。 “我觉得也是。这女人人品不行，但能力上还是有点的……嘿，这次我要好好和我妈说说了，别外头人说什么都相信，弄得我和你好像十恶不赦一样，专门欺负老实人。” 张旭晨感同身受。他是标准的富二代，除了钱方面的事情家里不和他计较，其他方面管得非常严。所以他家两位老人听说他在外面欺负人，立刻就炸了，抓住他就是一顿狠批。 “呵呵、呵呵……” 作为死党，张旭晨家的情况方慕辰很清楚。对一张旭晨的遭遇，他只能呵呵笑地表示同情。因为他是真见过张旭晨被家的两位老人混合双打的！ “……对了，那天你有空，和我一起回去看看老头子？” “我都行……三、四天后吧。我先把新游戏的开发任务分配下去。哦，你反正也是空着的对吧？一起帮忙测试。我把安装包发给你。” “测试号帮忙资源拉满，谢谢。” “测试你都要搞特殊？” “对，不可以嘛？” “可以……不过提醒你，测试数据不保留哦。” “不保留就不保留吧。再说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游戏，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入坑的？” “我，方慕辰，出品必属精品！” “你就吹吧！” 第十一章 晚安，做个好梦 夜宵在喧闹中画上了句号。 吃饱喝足的方慕辰回到家，很意外的发现家里一片昏暗。 ——欣欣呢，是已经睡了，还是不在家？ 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过了十点。平时这个时间点方慕欣应该还在看书学习，家里肯定会有一个房间的灯亮着。但今天黑灯瞎火的，开门后一片黑。自家妹妹人跑哪去了？ “叮咚！” 似乎是推门而入的动作触发了什么机关，一阵好听的铃声在屋里响起，随后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哥，今天我去萧萧姐姐那里睡。明天早上萧萧姐姐会送我去学校的。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哦！” 这方幕欣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活力，很容易就能让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的印象。 ——去吧、去吧。祝你有个好梦。 萧雨萱家就在方慕辰家隔壁，两个门之间的距离都没超过十米，串门不要太方便！方幕欣和萧雨萱的关系更是好得不得了，比亲姐妹还要亲，一个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去萧雨萱那里睡。方慕辰对此早就习惯了。 方慕辰很快冲了一个澡，然后完成洗漱，径直在床上躺下准备休息。 睡前，他习惯地摸出手机，打算放松一下。不过才打开手机，就看到通讯软件的公司群不断地在跳，未读的消息数也已是九十九加的上限。 ——怎么了，怎么了？ 方慕辰顿时有些紧张。他连忙打开公司群，逐条逐条地看了起来，随后发现自己……发现自己成为了主角，不过非常遗憾，是反派主角。至于具体火了的原因……方幕欣先一步发了过来。 “哥，你好像火了哦。” 通讯软件上方幕欣的头像开始跳动，留言下是一个视频连接。 “哈哈、哈哈！” 萧雨萱的头像也随之开始跳动。她发来了一连串的“哈哈”，以及一只小猫咪狂笑捶地的表情包。 方慕辰点开视频连接，一个只有声音非常清楚，但模糊了人影的控诉视频映入了眼帘。 “姑娘们，我被老板开除了！被无良的黑心老板开除了！” “我只是很客观地提出了建议，维护女性的权益……” “但这个无良老板非常恶心，不分对错、不分青红皂白、不顾礼义廉耻……” “我们要抵制这个无良老板，抵制他的所有作品……” 视频很短，前后也就五分钟。这个女声在视频里没有露脸，人影也极为模糊，但方慕辰依旧很轻易的辨认了出来，视频中的人就是钱冬妮！看一眼视频播放量，已经是二开头的四位数了，进入三开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方慕辰一时之间相当的无语，好一会才在萧雨萱的对话框中快速输入：“是钱冬妮，对吧？我能不能告她诽谤？” 同时，方慕辰也没忘记在妹妹的对话框中输入：“现在几点了？还在玩手机？再玩，再玩下礼拜的零花钱取消！” 方幕欣秒回：“哥！我错了！我已经睡着了！” 方幕欣的聊天框随即全然没有了动静。至于她是不是真的睡了……这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萧雨萱也回复得很快：“没错，就是她。不过现在传播量还不够，还谈不上性质恶劣。所以没法告她诽谤。” 方慕辰翻了个白眼，继续输入：“那下午说的那事，这可以查吧？职务侵占！直接把她送进去！” 萧雨萱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已经查了，和我们想的差不多，她那些小动作基本上都可以证实。不过也就能证实她做过，想要弄到实质性的证据，难。这家伙人品不行，但能力还是有一点的。除非能让画室配合我们调查，不然没法报警，更没法送她进去。画室那边是肯定不会配合我们的，配合我们也就变得他们也有错了，是共犯。” 方慕辰沉吟了片刻，在手机上写写删删，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没证据也要报警，这是态度。所有能找的都提交上去，完成逻辑闭环，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哪怕最后是从查无实证，也没问题。” 萧雨萱也同样没有很快回复，聊天框上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但好一会才有消息发过来：“你这个思路也对。如果知道她因为职务侵占被老东家告了，不管哪个新东家都会犹豫是不是要留下她的。不过，这是不是有点狠？” 方慕辰立刻回复了：“这算狠嘛？是她恶人先告状的挑起事来的。而且还弄这种小作文视频，真以为我没脾气的吗？不过，这事情吵是没意义的……我们会议室好像是监控的，但拿监控出来也只是扯皮。顶撞上级这种事情，谈不上对错的。那就要先证实她的不法行为，再说明冲突的原因。” 萧雨萱的消息很快蹦了出来：“确实。有监控也只能说你们之间有矛盾，而且大家先入为主，再加上同情弱者。‘无良老板’这个帽子你是逃不掉的。你这个办法可以试试，说清楚是因为‘职务侵占’把她开除的，那么她说的也就不可信了。好，这个我去弄。最好还是能拿到证据，直接送她进去。” 方慕辰发出一个同意的表情，随后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这叫什么事啊！也就上点班，不仅要为工作的事情忙，还要为着乱七八糟的事操心……等一下！ 方慕辰果断的点击萧雨萱聊天框中的视频通讯按键。视频通讯响了几声，随后接通了。 “又怎么了，慕辰？” 视频通讯中的萧雨萱打了个招呼。她此刻穿着带兜帽的棕色小熊睡衣，漆黑的长发披肩落下，素面朝天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散发着与上班时间全然不同的魅力。 不过方慕辰不是来看美女的，所以对萧雨萱的可爱熟视无睹，而是很快在视频中扫了一眼，然后指着视频的一角喊道：“方幕欣！你马上给我回来睡觉！只要今天你不乖乖回来睡觉，你下星期和下下星期的零花钱都没了！” 视频的一角是薄薄的空调被，能看到空调被上的小兔子印花，以及搭在被子边上的一双白皙小手。而听到方慕辰的喊声，那双白皙的小手立刻一颤，一双明亮的眼睛随即从空调被下露了出来。 眼睛和小手的主人就是方幕欣。听到自家老哥生气的声音，她立刻一掀空调被地跳了起来 “哥！不要停我零花钱！我马上就回来睡觉！” 方幕欣穿着白色的兔子睡衣，“噌”的一下从空调被里跳出来后立刻就跑。 不一会，方慕辰就听到屋子大门的位置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他随即离开房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走到客厅。 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迎面而来，一个穿着小兔子睡衣的女孩狂奔着出现在方慕辰眼前。 “哥！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不等方慕辰开口，女孩就连声的主动认错。她的五官精致，眉宇之间与方慕辰极为相似，是个漂亮且活力十足的小美女。不过从她的语气和动作来看，似乎有几分想要讨价还价的意思。 “嗯？” 方慕辰没说话，只是发出了一个向上的鼻音，同时手指向了身后没关门的房间。透过半掩的房门，能看到里面书桌上摆放的可爱娃娃。 “我这就去睡了！马上就去睡觉了不许扣我零花钱！” 方慕欣注意到自家老哥的脸拉得老长，而且非常难看，立刻不说话了，如同一阵风的窜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砰”的一下把房门紧紧关上。 “我睡了！晚安！” 方慕欣隔着房门喊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息。至于她是乖乖躺在床上睡觉了，还是趴在门后偷听，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方慕辰抿了抿嘴，脸上多有无奈，但也只好由妹妹去了。 隔着手机，萧雨萱虽然没看到刚刚的一幕，但仅从声音就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看到方慕辰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视频通讯之中，萧雨萱一脸无语，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 “你还真是一个尽责的好哥哥。” 方慕辰耸了耸肩说道：“对，我就是那么尽责。” “切！” 萧雨萱发出了不屑的冷哼。 “好了，也已经很晚了。”方慕辰回到自己的床铺坐下，声音突然温柔了很多，“萧萧，你也早点休息哦。晚安，萧萧，做个好梦哦。” 说着他直接结束了视频通讯。 “啊……” 萧雨萱显然没想到方慕辰居然这么干脆就结束了视频，愣愣地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那么快结束视频干嘛！我们再聊个五毛钱的天啊！ 一股愤愤不平的情感涌上了心头，萧雨萱顿时觉得超级不爽。 ——烦人的家伙…… 耳边似乎隐约开始回荡刚刚的那一声“晚安”。不知为何，萧雨萱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热，脸孔也随之有些发热。 方慕辰有事没事就撩她，她早就习惯了，但今天怎么…… ——快睡觉！对，睡觉，睡觉！ 萧雨萱懵了一会才想到现在该做什么。她连忙伸手关了灯，然后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不过，她翻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十二章 你居然画不穿衣服啊！ 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方慕辰就气势汹汹地去找运营部的负责人“麻烦”。 昨天晚上结束视频通讯后他没有睡觉，而是想了很久，心中有了大致的方案才上床休息。 “你知道昨天的这个视频，对吧？” “啊？” 运营部的总监葛子荣比方慕辰大五岁，带着一副厚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与IT码农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他此刻有些懵圈的眨着眼睛，对于方慕辰的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老板忽然问自己知不知道老板自己的八卦。这怎么看都是送命题！这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就当你知道。”方慕辰也不等葛子荣说些什么，径直往下说，“你这里应该有渠道联系水军的吧？找点人，把这个视频给我推上去。费用方面没问题。”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钱冬妮控诉视频的点击量已经超过了四千，转发的次数也已经达到了三百多。这种程度的点击量和转发都不算高，连低热度都谈不上。所以方慕辰打算主动添把火，把热度弄上去。 “方老大，你、你扇我一巴掌看看痛不痛？我觉得我没睡醒！这事情……换成我，我压下去还来不及，怎么还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葛子荣完全搞不懂了。昨天也在会议室，方慕辰与钱冬妮的冲突他全部看在了眼里，事情都经过自然是一清二楚。 老板布置任务，员工挑梁子不干。现在的工作是双向选择，这事情实质上没有对错之分。合则留，不合则去。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没什么的。 但这视频……打拳的味道太浓了，一看就知道是在挑事带节奏。如果不想惹一身骚，最好是花钱把热度压下去，也就是花钱消灾。但现在，自家老板居然嫌事还不够大，想把这事弄得路人皆知？ “我在想，是不是能用这事情，把我们正在做的游戏做一波宣传……” 方慕辰把自己昨晚构思的方案大致说了一下。 “啊……这、这……” 葛子荣目瞪口呆的。他是做运营的，多少有点自信才高。但相比自家老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手法……除了自愧不如，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我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怎么样，能不能做？”方慕辰注意到负责网络推广的吴世之经过，随即喊住了他，“吴同学，来，有事找你参谋。” “来了、来了！”路过的吴世之立刻走了过来，随后也同样被方慕辰想法吓了一大跳，“学长啊，你这办法、你这创意是不错，但风险有点大啊！万一这没反转过来……” “那公司也就解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有压力，随便弄弄，差不多也就行了。” 方慕辰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重起炉灶。在这个流量为王、作品为强的时代，既有流量又有作品，东山再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怕什么？完全不用怕！ “……好，我这就去找人，把这视频抄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葛子荣也不犹豫了，一口答应下来。 “那我这也去找人了……” 吴世之也随之起身，打算去落实分配到他头上的事。 “找人？不用，我去抓萧萧，让她直接上。”方慕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烦，“服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也有现成的。公司里谁的摄影技术比较好？呃，其实也不用什么技术，固定机位的。” “让萧萧上……她会同意吗？” “没事，我会说服她的。” “服饰……学长，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衣服！” “粗滚！我有，但不是我的！是欣欣的！” “那让欣欣也来一个？” “唔……这个可以有！” 安排好新的“宣传计划”，方慕辰随即转身往美术部的方向而去。 萧雨萱现在是行政部的主管，负责行政、人事、财务三个部门的工作。这三个部门就在美术部后面，再加上美术部主管刚好主动离职，空出来的总监办公室也就正好归她了。方慕辰往美术部走的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捕捉到“野生的萧萧”。 他路过饮水机，正好觉得有些口渴，随手用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点水，一边走一边喝。 美术部的员工在各自的工位上已经忙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慕辰觉得他们干劲十足，就像是换了一批人似的。 虽然能让玛露直接设计舰娘角色，但却不能把这方面的工作都交给玛露。玛露完成设计是没什么问题，但画风单调、简单也是不争的事实，必须反复、多次地进行修改。方慕辰目前采取的措施是让玛露完成第一稿，确定好舰娘角色的各种要素，随后让美术部进行细化、完善。 美术部的熟人也不少，比如最近工位上的那位女生就是熟人。这位女生名字叫江橙，是萧雨萱的学妹，一毕业就被挖到了公司，也算是公司元老级的员工了。 既然来了，方慕辰也就很自然地站到了江橙背后，强势围观她正在绘制的角色…… “噗……咳呵、咳呵” 方慕辰呛到了，刚刚喝的水直接从喉咙里喷了出来。 正全神贯注画画的江橙茫然地转过身。在她身前的电脑显示屏上，一个全身上下只有脚上穿着一双短袜的女性角色赫然在目。 “你……咳咳……你怎么画不穿衣服的……咳呵……” 方慕辰还没等气喘匀，就急促地发问。 ——知道什么是擦边球吗？也就在衣服上非关键的地方弄几个破洞！没让你把角色衣服都拔了啊！ ——或者，关键地方破几个洞也没事，反正下面还有内衣。问题是现在只穿双袜子，衣服全没了！你想干什么！ ——而且，这东西过不了审啊！我再说一遍，过不了审啊！ 江橙回过头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方慕辰，随后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方学长？你先擦擦，先擦擦……”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也不慢，一个Alt+ Tab的切换了画面。不过，新切换出来的画面依旧是张全裸的立绘，而且连袜子都没了。 “你……你！” 方慕辰好不容把气理顺了，随即用眼睛瞪着江橙，等着她给一个解释。 “方学长，这是人家的创作习惯。”江橙在方慕辰擦拭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面不改色地往下说，“我喜欢先画出身体，然后再一件一件地往上加衣服，这样画出来的人物更有层次感。再说了，人家是学美术的，画裸体算什么。艺术的事情，学长你不懂……” 方慕辰闻言立刻翻起了白眼。 ——画画……不是一个先画线稿，然后再丰富细节吗？ ——先画不穿衣服的，再画穿衣服的……这不等于画了两遍吗？ ——你这是欺负我不是美术专业的，不懂画画对吗！ 方慕辰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怨气：“你这是认真的吗？这没增加工作量吗？” 江橙理直气壮：“当然了。先画出身体，再看情况加衣服，很合理！”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都想在气势上盖过对方。 “你们怎么了？” 萧雨萱抱着好几个文件夹从美术总监的办公室……从行政总监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走出来的时候顺手把“美术总监”这个铭牌从门上扯了下来，然后贴上了“行政总监”的铭牌。 “我们在……橙子不听话，画不穿衣服的人！” 方慕辰果断地向萧雨萱告状。相比他这个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系的学长，隔壁寝室的萧雨萱学姐对江橙的威慑力要大得多。 “哦，我知道，没什么。她之前还画本子来着，在校庆上卖，然后给人举报了。事情还是我帮她摆平的。”萧雨萱知道江橙的黑历史，随口就说了出来，“橙子，你这次又画了什么？” “介个……” 面对方慕辰的时候，江橙理直气壮。但面对萧雨萱，她很明显地心虚了。 萧雨萱抿了抿嘴，脸上多有无奈。她上前半步，在江橙身前的键盘上来了个Alt+ Tab。刚刚切换掉的那张全裸立绘立刻蹦了出来。 “学姐、学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你知道的，我习惯就是这样，先画……” “以前为了方便，我一直是先画……”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被抓了个现行，江橙立刻跳了起来，连声解释，就差声泪俱下了。而抱着文件夹的萧雨萱板着脸，一动不动的看着江橙，就像是盯住了老鼠的猫咪。 “停、停……” 方慕辰举手示意江橙停下。 虽然这小姑娘给的理由有些扯，但从她的样子和态度来看……这种先画不穿衣服的再画穿衣服的，似乎还真是她的习惯。 “你这种习惯……唔，有完成的作品吗？” 只要能画出出色的舰娘角色，方慕辰实际上并不在乎是怎么画出来的。刚刚只是被惊到了，看到萧雨萱过来后下意识的就告状。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 ——成年人看点十八加的东西，怎么了？ 第十三章 扮一下看板娘吧 “有一个！” 江橙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立刻抓起鼠标开始操作。片刻后，一组全新的立绘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新立绘的首页是一位白发红瞳的短发少女，画风上偏向轻科幻。立绘中的少女穿着黑色的紧身战斗服，手握长刀，目光冷然。 随后的第二张立绘同样是这位少女，不过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双腿处多了轻薄的铠甲。第三张立绘，双手双臂也同样被轻薄的铠甲所覆盖。第四张立绘，铠甲开始覆盖少女的身躯。第五张立绘，少女腿部的铠甲开始变厚…… 江橙的绘画功底很扎实，审美也相当不错。 银白色的短发飘逸，隐约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鲜红色的瞳孔中满是冷然，但细看之下有能感受到隐藏在瞳孔深处的热情。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黑色紧身战斗服的承托下显得格外纤细，隐约还能看到浅浅的肚脐。铠甲的厚重和长刀的锋锐则是将少女的柔弱承托成了英武。 “……不错啊！” 方慕辰很快把这组立绘看了一遍。 立绘中即有角色的终极形态——完全被厚重铠甲所覆盖，看不到丝毫人体的超重装。也有角色的最初形态——什么都没有，连黑色的紧身战斗服都褪去的裸体。 看立绘的过程就像是体验了一个换装游戏。 “小看你了，橙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不仅方慕辰有些意外，萧雨萱也同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她随即想到另一点，“我好像没在主持库里看到过你这个画风的素材。橙子，你该不会上班一直在摸鱼吧？” “学姐！我要叫你亲姐了！我可没摸鱼！上班老忙了好不好！” 江橙显然是有些急了，她打量了一下左右，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以前不让画这种的，为这事钱姐找我谈了好几次话了，还当众批评我。说衣服一定要把身体全部遮住，而且要尽可能的掩饰身材，说这是通宇那里的要求。稍微有点曲线，不管是哪里，就会被打回来。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按照她的要求来。” 方慕辰和萧雨萱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点。 ——钱冬妮的脑子绝对有坑！ “以后你可以尽情的自由发挥了。脐橙，你加油，我看到你！” 方慕辰挑出一个大拇指。 “嗯！” 江橙顿时动力满满。 作为一个有“前科”的家伙，江橙的画风总是会不经意的偏向“前科”。一偏向“前科”，钱冬妮就会对她冷嘲热讽。时间久了，她都对画画产生阴影了，甚至感到有几分抑郁。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患上抑郁症，江橙不得不偷偷地开始投简历，虽然她不太想离开梦幻想，因为这里有着她诸多的回忆。 现在好了，天降正义，邪恶的巫婆被公司开除了，江橙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世界又变得美好。而现在又有了老板的肯定，她的绘画热情立刻被点燃！ 不过…… “人家怎么变成脐橙了？人家是萌萌哒的橙子！” 江橙有些不解的问道。 “橙子膨胀了，露出了肚脐眼，就变成脐橙了。”方慕辰开了句玩笑，随后吩咐道，“昨天的测试游戏你下载玩了没有，知道什么是舰装的吧……对，就是这个。以你这个角色为基础，加个超大型的舰装。舰装外形夸张一点，她就是开服上线后第一个活动的BOSS，深海栖姬。” “哦！没问题！看我三天搞定！” 江橙热情满满的投入工作中，之前被压制的灵感更是一个劲地往外冒。 看着燃烧起来的江橙，方慕辰和萧雨萱很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工位，以免打扰她。 略微走远，萧雨萱把手中诸多文件夹中的一个递给了方慕辰： “你要的配音差不多定下来了。因为预算不多请不起专业的，所以只好曲线救国。我找了个模特经纪公司，让经纪公司推荐些声音有特色的模特过来。另外，老莫那里的动补需要一批素材，所以正好一起。” 方慕辰打开文件夹，一目十行的很快过了一遍：“价格不高嘛，比我想的要便宜很多。我说……这是一天的费用，还是半天、几个小时的？” 他指着标记为单价的一个项目发问。 萧雨萱看了一眼方慕辰手指的位置：“我确认过，这是一天的价格。” “十二小时，不含餐，一个人一天也就……差不多一百五、一百六？大学生兼职一小时也至少要有二十吧。而且这一百五经纪公司还要抽成，她们……她们能养活自己？” 模特们的出场费很低，低到方慕辰怀疑她们能不能靠模特工作在大城市生存下去。 “十八线的小模特，没什么名气，出场费也就这个价了。我都没好意思还价，你知道不……明星梦对女孩子有多大的吸引力，你应该是懂不了的。现在很多搞电视、电影的公司在招‘偶像培训生’，你知道吗，偶像培训生可是要付钱的，这些模特多少也还是在赚钱。” 经纪公司是萧雨萱联系的，联系的时候免不了与经纪人聊上几句。这么一聊，萧雨萱就被对方灌了一大杯苦水。 “付费上班的意思？够狠的。那这就定下来吧……” 方慕辰拍板决定了，随即在文件末尾签了字，然后递还给萧雨萱。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技术部。技术部闹哄哄的，与平日里哒哒哒的键盘敲击音迥然不同，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方慕辰昨天裁掉了美术部的一把手，随后有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安排了一堆工作。这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操作导致不满，这没什么奇怪的，怨声载道也不足为奇。 但……这股涌动的暗流里似乎没有怨声，也没有不安和不满，反而是涌动着喜悦和期待。其中进公司不到一年的那几位看起来尤为的开心，笑得也有些猥琐。 “他们怎么了？” 方慕辰一脸莫名的将目光投向萧雨萱。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不出来的，公司里的流言、八卦、绯闻，一般都是后知后觉的。 萧雨萱立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她虽然总是在公司各部门乱窜，但眼前技术部的暗流，她是真不知情。 “莉莉，什么情况？” 方慕辰果断招来了新上任的小助理赵思莉。 “哦，我知道。”赵思莉点头表示知情，“都是同一件事……” 小助理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刚刚走过去的一位男员工。这位男员工是运营部的，此刻他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看起来很紧张，时不时还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 “罗洪涛？他怎么了？是约了人去女仆咖啡馆？还是家里安排了相亲？” 这位员工方慕辰很熟，在运营文案上很有一手。但是，他是个标准的宅男，和女孩说话都会脸红的那种。 “都不是。方总，你不是说要找人给游戏配音吗？刚刚行政部那里传出消息，说是会邀请模特来配音。这消息是真的吧？大家都没近距离接触过模特，所以……” 小助理的小手凑到一起，然后点啊点的。她说的那个“大家”显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不至于吧。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 萧雨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方慕辰也连连点头赞同萧雨萱的话。 “方总，你天天和萧萧姐在一起，萧萧姐多漂亮啊，完全不输当红明星，你当然不紧张。萧萧姐也是的，大美女一个，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嘛……大家现在都希望能现场看模特们的表演。” 赵思莉的话语中多有羡慕。 “表演？她们来可不是表演的……” 方慕辰下意识地摇头。不过摇完头，他的目光中立刻多了几分思索。 ——也不是不可以。 公司现在处于特殊时期，同时工作量也激增。公司上上下下没有怨言，方慕辰第一个不信。既然有怨言，那么就要想办法安抚。把这一次的“取材”做成团建，消除公司动荡和裁员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随即回想起了刚刚看过的经纪公司合同。 模特经纪公司的合同条款相当宽松，既没不得私自拍摄，也没有关于是否能够“强势围观”的条款。不过，该有的尊重依旧不能少。毕竟模特也是工作，闹出什么偷拍、咸猪手的事，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你也很想看，对吧？” 方慕辰向小助理发问。 用大家作为幌子，赵思莉还能说上几句。但直接问她自己想不想，小助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还是小小地点了点头：“想！想看！” “那就这么安排吧……萧萧，把取材放在后天，搞成团建，怎么样？后天周六，愿意来公司的人算一天加班。来的人可以穿Cos，题材不限。” 公司账上的钱不多，但要搞个团建还是没问题的。如果新游戏发售后大卖或小卖，那么这点费用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游戏直接暴毙，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游戏暴毙公司也就完蛋了，多这点钱也于事无补。 “行……”萧雨萱想了想，也表示赞同，“让崔姐和老黄操办一下。他们年纪大一点，这方面的经验丰富，也能镇住小年轻。” “好，就交给他们了。” 方慕辰从萧雨萱手里接过刚刚签了字的文件夹，然后转手递给赵思莉。 崔姐全名是崔婉，已经超过四十了，是个资深老人事，在公司里人员很不错。由她内部协调，在适合不过了。 老黄全名黄德贵，同样年过不惑，在行政管理上很有一把手。由他负责对外接洽，肯定不会有问题。 “我这就去！” 赵思莉接过文件夹，立刻噔噔噔地往行政、人事部方向跑。 “年轻真是好……” 看着小助理活力十足的样子，方慕辰不由心生感慨。 “……说的你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萧雨萱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吐槽。 方慕辰见状反手轻轻挽住了萧雨萱的胳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哦，对了，萧萧，有件事要交给你，除了你，其他人做不好。” 萧雨萱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也反手挽住了方慕辰，语气轻松地问：“什么事呀？” “看——板——娘！” 方慕辰一字一顿，故意拖长了声音，神色愈发严肃，仿佛在交付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不——干！” 萧雨萱同样一字一顿，语气坚决，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拒绝态度。 “不由得你不干，欣欣也有份！桀桀、桀桀……” 方慕辰发出来满是邪恶的笑声，就像是打算对小红帽下手的大灰狼。 但话音未落，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紧接着“碰”的一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过肩摔！一个干净利落，堪比教科书的过肩摔！ “哼！” 萧雨萱一甩长发，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第十四章 COS活动进行中 随后的两天里，梦幻想几乎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首先确定下来的是新游戏的名字。 给游戏起名本来是文案部的活。为了给游戏起个朗朗上口、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名字，此文案部的牛马们提交了一份五万多字的评估报告。然后被方慕辰果断的无视了！ 方慕辰直接在公司内部发起了投票。在所有员工共同参与、集思广益之下，最终敲定游戏的名称为《蔚蓝誓约》。 在集思广益的过程中，《碧蓝航线》、《战舰少女》、《舰队收藏》，这些在方慕辰记忆中的名字悉数登场。但最终因为票数的关系，惜败与《蔚蓝誓约》。 游戏名称定了，运营部也就联系各方渠道，准备进行游戏推广。也就两天时间，游戏的开场动画已经在所有视频网站上线。从点击量和评价来看，还算不错。 同时，美术部上交了第一批舰娘角色角色的设计。基于美术总监被开除了，方慕辰只好自己上，担任起了审核、指导、修改的工作。 陡然增加的工作量和截然不同的工作氛围多少会带来一些负面情绪。不过这些负面情绪在行政部正式通知周六团建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各部门的员工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还抽出时间协助行政部一起布置场地，搬东西、铺地毯、采购零食饮料，忙得不亦乐乎。 在一片期待中，周六到了。 团建活动安排的是十点开始，不过九点还没到，办公室里就已经人头攒动，比平时上班还到得早。 差不多九点半，第一位模特推门而入——她是坐地铁来的。 这位模特的名叫王林熙，一身某熊家的马面裙套装。全妆下即如同一位江湖女侠，英气勃勃。 走进公司，王林熙立刻就被公司里的布置和热情吓了一大跳。 先是被前台模样的小姑娘领着在签字墙上签字，随后顺着鲜花和红地毯来到布置了动捕设备的大房间。全程是鲜花、掌声，以及一台台专业的照相机、摄影机。 哦，对了，旁边还有一个休息室。休息室里很贴心放了饮料、零食、薄毯。休息室的里侧则是用厚重的板材隔出了更衣区，更衣区的入口贴着很可爱的禁行标识。 “这边是休息室，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前台的小姑娘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地方有点小，没办法布置化妆间，还请委屈一下，就在这里化妆了。化妆师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到。” “好的，谢谢……” 王林熙矜持地点点头，随后坐在了小沙发上。 这与以往的工作经历截然不同。以往是站在一堆人里面，被一群摄影师围着拍摄。除了摄影师，外面还围了一圈一群不相干的人，这些人一边评头论足，一边猥琐地盯着敏感部位看个不停。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是她上个月一次模特工作的真实经历，事后更是后悔极了，暗想着再也不接这种活了。但公司拿合约压人，没办法，不得不来。 “小木！快来！今天和上次不太一样！” 王林熙目送着前台小姑娘离开，立刻拿起手机疯狂给自己好友发消息。 “啊？真的假的？我就到了，就到了。” 好友秒回了消息。 而在王林熙之后，模特小姐姐们逐一抵达。有打车过来的，也有坐地铁的，甚至还有几个是坐公交车来的。可见十八线的小模特在经济方面确实不太宽裕。 赵思莉是主动请缨，要求担任接待的。 作为一个年轻女孩，爱美是再自然不过的。能第一时间近距离接触到以往只能在秀场上远观的模特，就如同近距离接触自己喜欢的明显，这让才工作不久的赵思莉非常的兴奋。 模特小姐姐们一个个都是皮肤白皙、身高腿长，每天的工作也是穿着靓丽的衣服出没与一个个秀场。光鲜亮丽、美丽动人宛如一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过，也就与模特小姐姐们随便聊了一会，赵思莉脑海中的美好就被打破了…… 普通公司的牛马、社畜，工作是非常辛苦的，但至少在吃喝上没什么限制。薯条汉堡想吃就吃，奶茶饮料想喝就喝，高兴的吃顿好的开心一下，不高兴了更是要吃顿好的安慰自己。而下班之后，别管多晚下班，反正多少会有点时间瘫在沙发上发呆、追剧、打游戏。 而模特小姐姐们，说起来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啊。 为了保养皮肤，更为了保持体型，垃圾食品是直接从食谱上删除的，日常只能吃草，比兔子吃的还要素！吃素，自然是不够的，日常的运动必须保持，这叫做自律！运动了，也还是不够，护肤品必须上，用和不用差距有多大，小姐姐们自己心里清楚，而用上了护肤品，这个月才到手的小钱钱也就基本上都飞走了。这日子过得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聊着聊着，赵思莉很快和模特小姐姐们打成一片。模特小姐姐也随之开始吐槽起了工作中遇到的各种奇葩、脑残和变态。 才工作没多久的赵思莉立刻瞪圆了眼睛，小脸也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似乎，她的大脑似乎有些过载了。尤其是某位小姐姐一时口无遮拦之后： “你不知道，一个月前，我接了个和今天差不多的活。过去拍照片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恶心！居然就盯着这里拍……”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最后一位模特小姐姐踩着高跟鞋抵达。而这位一到场，立刻就引来了一大片掌声，现场的气氛顿时达到了一个高潮。 这位模特小姐姐是位小有名气的网红，擅长舞蹈和歌曲，有着近十万粉丝。 总共八位模特全部到场，这场以团建为名的“取材”活动也随之拉开了帷幕。 …… 白色衬衫上是海军蓝的立领，再配上胸前红色的蝴蝶结。与立领相同配色的及膝短裙，加上纯白的过膝袜，以及棕黑色的平底小皮鞋。 一身水手服的王林熙一登场，立刻就引来了潮水般的掌声和闪光灯。 似乎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宛如明星般的待遇，王林熙着实有些兴奋。不过作为一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模特，她很快就控制好了心中的雀跃，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舒展身姿、展示形体，开始配合摄影师和动态捕捉设备完成今天的主要工作。 王林熙的五官清秀，在今天诸多的模特中差不多能排进前三。不过她真正的优势在于身姿，她有着傲人的上围，以及堪比超模零点五二的腿身比。这使得她的身姿看起来极为修长，短裙与过膝袜所构成的绝对领域更是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所有的眼球。 “哇！好漂亮！我以为这种身材只有在漫画里才有……” 小助理发出了不敢置信的感叹，身旁的不少人更是把手都拍红了。 看热闹的男女员工们激动异常，负责摄影、摄像、动捕的摄影师们也同样激动。闪光灯闪起后就没有听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响成一片。摄像机更是摇得如同摇头风扇一般，一刻都没停过。 鲜花、聚光灯、掌声，虽然地方不大，但依旧成功地营造出了万众瞩目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沉沦其中。 不过位于聚光灯下的王林熙却很清楚，模特这条路自己差不多是走到头了。 颜值和身材是自己最大优势。但投身进入模特这行业的，哪个没颜值、没身材？除非是顶尖的那种，能让人过目不忘。普通的漂亮是无法站上高位的。当然了，如果愿意放下矜持与骄傲与金主们达成某些协议，上位自然会容易很多…… 也许用不了多久，或许也就是眼前的活动结束，她就该放弃自己的梦想接受现实了，就如同那些已经离开模特行业的朋友们一样。 漂亮女孩都有一个模特梦、演绎梦、歌星梦。但无论是模特走秀，还是拍电影、电视，亦或者是登台演唱，流动性都很大，淘汰率极高。除非砸下重金铺路，不然也就是随波逐流，消失在人群之中。 所以王林熙格外珍惜眼前的舞台。虽然这个舞台很小，哪怕只是一家游戏公司筹办的，周围的观众也没有超过三位数。 其他的模特们似乎也是如此，每一位都非常的认真、非常的敬业。 方慕辰看了一会，随即就回办公室去了。 模特们虽然漂亮，但远没到能让他感到惊艳、眼前一亮的地步。 萧雨萱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容貌和身材上丝毫不输当红的一线明星，她常年在方慕辰眼前晃悠。家里的那个小祖宗虽然皮得不行，但在颜值上能与萧雨萱比肩，平日里更是经常穿得极为清凉在家里乱窜。这让方慕辰对美女有着的抗性很高。 既然今天已经来办公室了，那么就继续工作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做的，尽快完成《蔚蓝誓约》不仅对公司有好处，对他自己也同样有好处。 而且今天也就是现在稍微有点空。下午他自己也有拍摄任务，游戏推广方面的。 “玛露，小猫咪别睡懒觉了，快起来、快起来……” 方慕辰打开虚凝屏，唤醒了正在显示屏中央小憩的玛露，开始了忙碌。 不过才忙了不到十分钟，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前台的小姑娘出现在了门外。 “怎么了？” “方总，有警察来了。” “警察？警察来干什么？有模特掉了东西？” “警察说，有人举报这里……” 前台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始终没说清楚举报的内容是什么。方慕辰只好起身跟着前台小姑娘向前台而去。 公司前台此刻站满了藏青色制服的身影，其中的好几位还配了枪。不远处还能看到两只警犬，坐着都有半人高的那种大型犬。 警察们的阵仗让方慕辰有些摸不着头脑，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而自己不知道。但思来想去，毫无头绪。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一位神色肃然的警官主动上前，他一开口就把方慕辰吓了一大跳，“有人举报你们公司聚众嫖娼，其中还有未成年人。” “什么、什么？”方慕辰直觉的大脑停止运转了一下，“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在团建！绝对没有这种情况！警察同志，你可以进来查！随便查！” “那我们能进去看一下吗？” 警官的话虽然是征询意见，但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没问题，请！” 方慕辰立刻让开路，示意警官随意。 而就在这是时候，前台外的电梯间传来了“叮”的声响。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蹦蹦跳跳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哥，我来啦！咦？” 新出现的女孩很漂亮，但年纪看起来不大。立刻就有民警拦住了她，要求检查身份证。 “她是我妹妹，方慕欣” 方慕辰连忙喊道。 公司里的人都是上班族，不可能有未成年的。而经纪公司来的模特，最小的是十九岁，也没有未成年的，这一点方慕辰特别留意过。所以这里唯一未成年的，就只有他妹妹，方慕欣，一个。 喊完之后，方慕辰才反应过来，未成年又怎么了？正常的团建，正常的Cos展示，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最终，警察们进公司查看了一番，又做了一番叮嘱，这才完全排除了嫌疑，收队离开。 “能问一下，谁举报的？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 在警察们走之前，方慕辰如此问道。 “很抱歉，出于隐私保护，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举报人的任何信息。” 闹了一个乌龙，警察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们还是拒绝告知举报人的信息。方慕辰也就只好目送他们离开。 在警察离开后，方慕辰先把妹妹打发了去看小型走秀，自己则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 ——谁举报的？ 举报这事肯定不是热心群众干的。这里是商务办公楼，周围没什么住宅区，自然不会有热心群众刷新。没有刷新怎么会有举报？所以方慕辰倾向于是冤家对头举报的。 冤家对头……同行业的从业公司，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是对头。不过梦幻想现在名声不显，也没有什么作品，招人恨的可能很低。剩下的也就是近期有仇有恨的了。 说到有仇有恨，那钱冬妮肯定能算一个。花钱买的流量也已经起作用了，那个视频的点击量已经突破五万，对梦幻想的负面言论和批评声音也逐渐开始有了。但举报究竟是不是她？方慕辰心里没底。不过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公司里的人要进筛选一边了，那些有着奇怪主张和想法的人，最好不要留在公司里。万一这种人在游戏里加点什么私货，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 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 第十五章 家里也要Cos一下 下午六点，最后一个的项目配音，顺利完工。 模特们纷纷拿着自己的手机一阵自拍，随后有找相熟的朋友合影留念，最后又一起来了一张集体照，这才意犹未尽地捧着鲜花，拿着额外的红包陆续告辞。梦幻想的首次团建活动随即宣告圆满落幕。 模特们离开后，方慕辰随即请今天所有“加班”的员工吃了晚饭，这才和萧雨萱以及自家妹妹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中，方慕辰把早准备好的Cos服拿了出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萧雨萱就先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许跑萧萧！快开门！现在轮到你了！快开门！” “不要！我不干！人家才不要当什么看板娘！” “桀桀、桀桀……这就由不得你了！欣欣，快来，帮我一起劝劝，把她骗出来！” “萧萧姐，你看这衣服还是很漂亮的，就试一试嘛！”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萧萧姐，你看，我也换上了，可爱吧。老哥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审美还是在线的！” “是有点可爱，不过还是容我拒绝！” “你……算了，欣欣，我们一起上！现在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了！” “哼！来啊！谁怕谁啊！” “碰！” 费了好一番功夫，外加诸多不平等条约，方慕辰总算是把门敲开了，如愿以偿的让萧雨萱换上了Cos服。当然了，他也为此付出了一些额外的代价。比如，右眼眼眶上一个乌青的拳印，在比如说手臂上那明显的一块青紫。 实际上，方慕辰给萧雨萱准备的Cos服还是很保守的，是一套有着海军风格的休闲服。 休闲服以白色为主色调，白色的休闲衫配白色的短裙。休闲衫上有黑色的海军大领，胸前系着红色的蝴蝶结。双肩有着金色的橡树叶条纹作为点缀。再加上有金色纹章作为装束的白色海军帽，黑丝连裤袜。记忆中那个只存在与二次元的舰娘俏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很不错，很棒！” 方慕辰第一时间送上了赞美。 萧雨萱本来就漂亮，换上这套精心准备的Cos服更是魅力十足。 “这是哪个舰娘角色，我怎么没见过？” 萧雨萱瘪着嘴，又拉了几下衣服，脸上的嫌弃总算是不见了。这套Cos服比她想象的要……要漂亮，也非常的合身，显然是用了不少心思。好评！ “昨天才完成的航母舰娘，第一个航母舰娘，CV-2，列克星敦号。” 方慕辰左看看右看看，很越看越满意，手中的摄影机更是咔嚓咔嚓地没停过。萧雨萱也很配合的摆出各种姿势，供方慕辰拍摄。 “那我呢、我呢？” 方慕欣举着小手凑了上来，脸上同样满是期待。 她的服饰与萧雨萱极为相似。有区别的是短裙改为了深蓝色，连裤袜变为了过膝袜。深蓝的裙摆边缘与过膝袜黑色的袜口边缘，两者之间一道窄窄但不容忽视的留白，构成了二次元最为吸引人的要素之一——绝对领域。 “你Cos的是第二个完成的航母舰娘，CV-3，萨拉托加号。” 方慕欣的Cos装扮也同样抢眼。尤其是脸上带着些许狡黠的明媚笑容，一个活泼好动，喜欢惹事捣蛋的舰娘就这么从二次元跳进了三次元。 “昨天才完成了第一个，列克星敦，对吧？我是第二个，那最快也是昨天完成的。”方慕欣脸上笑容越发狡黠，她很会抓关键词，“这Cos服不是一天就能准备好的吧？昨天才完成的舰娘，今天就有Cos服了。哥哥，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呀。盯～～～” 确实如同方慕欣所说的，这两套Cos服的质量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定制的。要在一天之内完成定制……也不是不可能，但赶工的费用估计很高！而且今天和昨天方慕辰都忙的很，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定制Cos服。 如果不是赶工，那也就是几天之前下的单。舰娘角色都还没设计好，Cos服就先下单了……这似乎，细思极恐！ 萧雨萱闻言微微一怔，投向方慕辰的目光再度变得不善起来。 “呀！给你看出来了！”方慕辰故作惊讶，随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错，我就是想看你穿Cos服，怎么样，不可以吗！有意见嘛！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善的目光立刻变为了羞涩，不过羞涩也就只有一瞬间，随即就变为了凶狠。 “可以！没问题！不过你也要穿！” 萧雨萱用凶狠掩饰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并把难题丢了出来。 “对！没错！哥哥你也要穿！” 方慕欣唯恐天下不乱地起着哄。 ——这时间点，看你去哪里找男的Cos服！ 想象一下哥哥穿女装Cos服的样子，方慕欣就差没直接笑地在地上打滚了。 “行，没问题，你们等我一下。” 方慕辰点点头，立刻起身进了卫生间。进去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小的背包。背包里肯定是装了些什么的。 “啊？” “咦？你还给自己准备了？” 萧雨萱和方慕欣同时一愣。也就是开一个玩笑，她们完全没想到方慕辰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 片刻之后，方慕辰回来了。看到方慕辰身上的服饰，两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为什么要加个“又”？ “哥！你这是犯规、作弊、耍赖皮！” “这不能算是Cos服吧……” 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方慕辰一身的藏青色的军礼服，头戴军礼帽，腰间挂着指挥剑。 方慕辰平日的服饰以休闲为主，整个人的气质也偏向于慵懒，所以给人留下的印象大多是温和、好脾气、随意。但此刻换上军礼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与平日里迥然不同。 深色军礼服非常的合身，如同第二层坚硬的皮肤，将身形紧紧包裹、勒束、拔直。肩章的金穗沉甸甸地压着平日常耷拉的肩膀，慵懒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而深沉。 “以蔚蓝之名起誓，我们一定会夺回大海！” 方慕辰立正，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之前，随后念出了《蔚蓝誓约》中指挥官的台词。 “哇，老哥！这个帅！再来一遍！我要拍下来！” 前一刻还含着“作弊、犯规、耍赖皮”，但下一刻方慕欣就化为了小迷妹。她连忙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但随即就把手机放下，拿起了刚刚方慕辰给她们拍摄用摄像机。 “唔，还行……” 相比之下，萧雨萱就矜持多了。但也能看到她眼睛里多了点一颗颗小星星。 作为方慕欣的兄长，妹妹是个大美女，他的颜值怎么可能低？只不过平时懒得弄而已。 方慕辰顺着妹妹的意思又念了几遍台词，任由妹妹拍了个高兴，这次示意她们两个坐下来，接下来是正事环节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早点弄完，早点结束。”方慕辰搬来了笔记本电脑，他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平板电脑递给她们，“这是剧本，你们熟悉一下，然后我们试着拍拍看。” 方慕欣接过平板电脑，扫了几眼后就说道：“这拍了是干嘛用的？作为游戏宣传？哥，你这游戏很不错哦，就是资源少了点，我就造了三个就没资源了。能给我开个无限资源号嘛……啊！你居然猜到我的话，还往剧本里面写！” “我没问题，但……”萧雨萱很快就把剧本看完了，“为什么我的台词……很有人妻的感觉？这里标注的‘太太’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游戏有‘誓约’，‘誓约’后有新的台词和立绘。列克星敦的立绘是……这个！” 方慕辰操作着笔记本电脑，把一张立绘展示了出来。 立绘中的角色依旧是舰娘列克星敦，不过她身上的服饰却从原本的海军风休闲装换成了纯白的婚纱。 “哇！好漂亮！”方慕欣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哥！这件婚纱你也准备了Cos服对吧？我要穿！” “……” 萧雨萱一语不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不过微微泛红的耳朵暴露了她实际的内心。 “没有！这衣服做一下要好久的！而且还要量身定做，我可没本事把这衣服提前准备好。” 方慕辰微微摇头。 换装系统虽然已经完成了，但应该不会在最初的正式版实装，最快也是在第二或第三次更新，以活动的方式推出。具体的时间，要看玩家们的反馈。按照目前的更新进度，玩家要看到这个立绘，最快也要三个月之后了。 “好了，你们看完剧本了吗？看完了我们就先来一遍。也不指望今天晚上能搞定，明天周日，有一整天。” 方慕辰起身，把摄像机调整为了摄影模式，然后翻到了三角架上。 “抗议、抗议！哥，我还没成年，你雇佣童工！” “童工？付工资的才是童工，你不过是个没有工资的自愿者。不算是童工。” “啊？你连童工工资都要拖欠？萧萧姐，老哥欺负我！” “慕辰！” “好吧，下个月零花钱翻倍！” “不够！我要翻两倍！” “就一倍。再讨价还价，一倍也没了！” “好吧，一倍就一倍……” 第十六章 内侧开始了 双休日在喧闹中画上了一个句号。 周一上班，方慕辰首先联系人了事，开始对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满意度进行调查。 周六警察上门，这事情给方慕辰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虽然这还算不上是教训，但依旧在方慕辰心里狠狠地敲了敲警钟。 无论是其他公司安插的间谍……说间谍似乎有点过，充其量也就是个通风报信的狗腿子。亦或者是钱冬妮的亲信。都要清理出去！ 不过，似乎是由于周六的团建活动太过成功的关系，员工满意度调查的得分好得超乎想象，办公室里的工作气氛也非常的好。员工们走路大多脚下带风，工作效率更是高得惊人。原本预计周五完成的工作，大部分人周三就提交了。原本下周一进行的内测也随之提前到了本周五。 “系统怎么样？” “已经进行了多次检查，没问题。客户端的恶意测试也已经持续了两天。发现一些问题，但都是无伤大雅的BUG，都已经修复。” “也就是说，程序方面没问题了？” “是的。实际上第一次大更新也已经完成了，已经可以测试了。考虑到内测马上开始，建议更新内容的测试延后几天。” “可以，你按照目前进度，给我新的进程表。” 方慕辰与技术部的二把手核对了开发进度，双方都对目前的进度表示满意。技术二把手是位男员工，名字叫孙策，大家都习惯叫他“伯符”。 “角色方面怎么样了？” “内测预计推出的舰娘角色暂定为四十九个，目前立绘都已经完成。” 新上任的美术部总监江橙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她满脸倦容，黑眼圈明显得一塌糊涂，显然是加了好几天班，睡眠不足。 “语音剪接都完成了，预计今天完成导入。测试就拜托。” 语音这一块目前由运营部负责，之后则是会由新成立的影音组接手。 “测试方面有什么问题要反馈的？” “各模块都已经测试过了，有点小问题，不过就算不该也问题不大，触发的条件很苛刻，触发率也不高……不过，充值模块好像有点问题，是昨天设置充值八折活动后发现。八折活动，应该是标价一百的舰娘币只要八十块钱就能买到，对吧？但实际测试的效果是充一百块钱，到账只有八十块……” “噗……” “咳、咳呵……” 会议室里响起了喷水和呛到了的声音。 “……确实是八折。”方慕辰一阵无语，但还是出声安慰：“没事，发现问题就好，后台公式改一下就行。” “已经改了，也改好了。不过我担心还有其他类似的……” 测试部的雷春平愁眉苦脸。他之前是开发部的成员，充值模块就是他本人开发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只在充值打折的设置上犯了一个低级错误，现在正非常头痛。 “这部分我来跟进……” 方慕辰叹了口气，主动把这事情接了过来。 要排查代码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只能用人工逐条逐条地看，效率低到令人发指最低。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自动检查程序的作用相当有限，大部分的问题是发现不了的。自动检查程序只能发现那些会直接影响程序运行的问题，而这种问题实际上程序员心中多少有点数，也不用自动检查程序提醒。好在现在可以让玛露去检查，玛露做检查，快一点几分钟就能完成。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反正要查一遍，我一起查了。” “没了……哦，测试完成，需要做优化吗？时间有点紧，可能根本没时间。当然了，不做优化也可以，程序本身很稳定，就是对手机性能有一定要求，耗电量也有点高。” “优化的事也交给我，不过优化不急……云端方面也联系一下，看看用云端能不能降低我们的压力。” “好的。一会就去联系。”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方慕辰环视着会议室，“没有补充，那么就定下来了。原本下周三的内部测试提前到本周五。服务器开放时间为下午六点半，大家白天也还有一点时间修修补补。” “内测预计持续一周。内测期间所有的充值金额在内测完成后全额退款，相关的账户数据不做保留。哦，内测账户的活跃度还是要记录的。等到公测的时候，按照活跃度发放一定的奖励。” “内测的账户一共准备了两千个，都已经发出去了。如果没什么意外，从内测的在线率、次日留存率、充值额度，就能判断《蔚蓝誓约》是成功还是失败。” “诸位，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咆哮熊”是一位年过三十的“青年”，真实名字为王达年。他常年活跃在跃讯视频，是一位资深的游戏主播，以犀利的评语和幽默风趣的话锋广受观众老爷们的好评。“咆哮熊”这个ID在跃讯视频有着超过一百万的粉丝，在游戏频道的直播主播中有着不小的名气。 昨天，他接到一位老朋友的联系，让他帮忙推广一个新的手游。他二话没说的，直接就……拒绝了！ ——我可是自由的博主，不恰烂饭的自由博主！ 恰饭肯定是要拒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恰饭的。不过，朋友的忙肯定是要帮的。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因为义气！ 所以他早早地下载好了游戏，完成了更新。晚上七点刚过，他立刻打开直播，开始了今天的“服务时间”。 “大家好，我是咆哮熊……你们说我迟到了？呸！主播迟到也算是事？这都不是事！你们……你们又想骗我请客！做梦！我不会再上当了！” 照例和观众们互动了几句，王达年将一张二次元动态CG映射到了直播频道中。 动态CG是从高空往下俯视的港口，能看到港口上繁多的建筑和进港出港的船只。海面上波澜不惊，湛蓝的天空与碧蓝的海面交相辉映，充满了平和与宁静。 “闲话少说，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个新游戏。本着对大家负责的态度，我没有提前试玩。游戏的内容、风格之类的，我一概不知。究竟是坑还是大坑，超级大坑，就看游戏制作兼发行的‘梦幻想’有没有良心了。” 王达年的游戏直播确实如同他所说的，不会提前试玩，也不会提前了解游戏内容，主打的就是一个初入门的新人，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好了，长话短说，我们开始吧……哦，其他先不说，这游戏的画风不错，动态CG做得很干净、很清爽。游戏服务器是在六点半开放，让我们先祈祷，服务器已经挂了吧！” 王达年装模作样地祈祷起来。而在他祈祷的同时，投影在电脑上的动态CG隐去，游戏的开场动画开始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邃、波涛汹涌的大海。一个细长的影子在海面之下快速穿行，其前进的方向直指远处的火山岛。 镜头切换，火山岛快速拉进，岛屿正面的港口也随之完全展露出来。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港口就是刚刚动态CG所展示的那个。港口此刻依旧是一片宁静，能看到港口上悠闲散步的人群、低飞的海鸥，偶尔还有跃出水面的海豚。 镜头向港口一侧的餐厅微微倾斜，一位正在用餐的金色长发少女尤为地引人注目。只见她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她身旁的另一张餐桌上，两位身穿旗袍的少女正针锋相对，手中的筷子就如同剑客手中的利剑，不断碰撞、不断交锋，因为她们同时看上了蒸笼里的最后一个包子。 就在旗袍少女们的争斗即将进入白热化之时，急促的钟声骤然响起。两位旗袍少女一惊，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大了几分。争斗的核心，那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包子被激射而至的筷子打飞，随后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入了一张黑色的巨口之中。 这张黑色的巨口就是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影子，此刻黑影跃出了水面，展露出它完整的身姿——漆黑色的鱼型战斗机械。 鱼型战斗机械的外表光滑，两侧鱼鳍的位置装备有两门小口径炮，鱼腹的位置设有鱼雷发射口。此刻，两门小口径炮瞄准了港口的钟楼，随后绽射出了鲜红的火光。 在港口钟楼上瞭望的是一位青蓝色头发的女孩，她拼命地敲打着铜钟，直至钟楼中弹爆炸。 爆炸的火光将青蓝色头发的女孩从钟楼中抛出，女孩惨叫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眼看着就要掉进海里。下一刻，一个身影从港口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女孩。 新出现的身影是个带着眼镜的长发女孩。女孩跃起后从容地落在水面上，随后在水面站稳脚步。镜头首先落在了女孩的脚上，一双高跟鞋，鞋跟被设计成船舵形状的高跟鞋。随后镜头一路向上，掠过纯白色的条纹过膝袜、细腻的绝对领域、蓝色的格子裙、华丽的女士海军军装，以及女孩身后半人多高的大型背包。 大型背包的样子有些奇怪，就像是将一艘战舰一拆为三。左右两侧分别是战舰的舰首和舰尾，背后则是战舰的烟囱、剑桥。 虽然这个外形的背包有些怪异，但与女孩组合在一起却显得非常的协调，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一般。 漆黑的鱼型战斗机械似乎发现了这个女孩，立刻调转炮口向着女孩开炮。女孩伸手做阻拦状，由巴掌大小的六边形所组成的防护立场立刻护住了她，将袭来的炮弹弹开。同时，女孩开始了前行，如同侧滑冰一般地在海面上滑行起来，这似乎要归功于她脚下那双有些奇怪的“舵鞋”。 她微微侧身，将抱着的女孩在一块浮板上放下，随后一个回旋正面面对漆黑的鱼型战斗机械。她的手也随之指了过去。 ——射击！ 女孩无声地下达了命令，她背后大型背包上的舰首和舰尾上的舰炮同时开始转向，下一刻亮起了火光。 “轰！” 漆黑的鱼型战斗机械中弹，随后爆炸，漆黑的硝烟冲天而起。 女孩看见鱼型战斗机械被炸毁，缓缓垂下手。但还没等手完全垂下，她就猛地扭过了头。 海面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一个个细长的影子从海面之下升起，如同鲨鱼一般的露出了背鳍。粗粗扫一眼，鱼形战斗机械的数量不下一百。而在更远的海面上，更多漆黑的身影正在缓缓浮现。其中既有更为巨大的机械鲨鱼、机械章鱼，也有同样背后有着巨大武装背包的人形态。 第十七章 昆西地狱？ 嘹亮的钟声再次响起，钟声连绵不绝。在连绵不绝的钟声之中，姿容各异的女孩们从港口各处奔涌而出。大大小小的武装自港口的升降台出现，将女孩们全部都武装起来。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而游戏开场动画至此也落下帷幕。 “此事在现有条件下予以认可，属于可接受范围。不过任有改进空间……” 王达年一张国字脸，若是板起脸故作严肃，往往能唬到不少人。此刻他就一脸的严肃，用语也非常的官方。如果不是眼前二次元风格满满的登入界面，那么说他是在参加什么正式的会员，没有人怀疑。 但直播频道里的观众都是熟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下一步？ 果不其然，严肃的王达年忽然咧嘴一笑，这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梦幻想工作室，我先向你们道歉。你们的良心大大的，而且非常的懂！” 说着，他做了几个很女性化的动作。一个大老爷们做出这种动作，要多辣眼就有多辣眼，引得直播频道的观众一片惨叫。 “我的眼瞎了！瞎了啊！” “我先去洗眼了，诸位再见！” “别拦我，我想吐！” “妈妈问我怎么看，我说我跪着看，看着看着怎么吐出来了……” 一阵半真半假的玩笑后，王达年一声轻咳，神色也再度开始认真起来。 “舅舅让我来推广这个游戏，《蔚蓝誓约》，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看着舅舅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的份上，而还是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个活……啊？你们想问舅舅给了多少，不好意思这是秘密！但现在看来，舅舅是在给我发福利。舅舅，对不起，我认错……” “好了，我们开始注册，登入游戏。”一边在嘴上说着，一边走登入界面输入激活码，王达年很快完成了注册，“有一句说一句，刚刚的开场动画还行。这种画风和制作水平如果出动画的话，很不错、很二次元，是我喜欢的那种。就冲着腿玩年这一点，这游戏我肯定入坑。” 随着注册的完成，进入了初始舰娘选择界面。三个个头差不多，但装束迥异的女孩出现在了界面之中。 “选择舰娘？角色与舰船有关？但萤火虫是什么？” 王达年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很快就在直播频道的弹幕得到了提示。 “萤火虫，萤火虫号，不列颠的G级驱逐舰，二次世界大战的古董。也就是战舰拟人化咯……感谢这位名叫天使小心肝的网友。” 有了一个提示，王达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直接打开网络百科，把其他两位舰娘的名字输了进去。 ——Z16，德意志1934A型驱逐舰。 ——吹雪，落樱吹雪级特型驱逐舰首舰。 “都是驱逐舰啊，那后面是不是还有巡洋舰、战列舰？”王达年分别点开三位舰娘的立绘，仔细看了之后，径直选了Z16，继续说道，“就选她来，这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做出的慎重选择！” 他刻意在“经验”这个词做了停顿，随后还在着重了音。不出意外，他的话立刻引发了直播频道中的一阵调侃。 “啊！出现了！出现了！你这个银才！” “我们懂！我们都懂！我们全家都懂！” “餐巾纸准备好了嘛？” 而在诸多的调侃中，忽然弹出的一个弹幕让弹屏整个为止一空。 “可爱好！可爱才是王道！” 王达年看到了弹幕，整个人顿时如同石化一般的僵住了。一半是演技，一半是真的僵住了。 网友们不提醒的话，他还真没注意，初始可选择的三个角色的形象都是可爱的小女孩。确切的说，是十岁上下的可爱小女孩。 二次元游戏的角色无论男女，外表普遍都偏小、偏幼，指着小孩说十八岁也是常有的事。反正只要可爱、漂亮就可以了。不过王达年喜欢的是大洋马，前凹后凸的大洋马，这是他的很多粉丝都知道的。他自己也说过对“搓衣板”的小学生完全无爱，说打死也不会选。但今天居然一时不察…… “……被、被发现了！”王达年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咔嚓咔嚓地转动着脖子，“我是‘咆哮熊号机器人’，今天主人有事外出，由我代替直播。” 他夹起了鼻子说话，声音变得嗡嗡的。 每次发生“违反人设”的情况，王达年就会这么来上一处，网友们早已见怪不怪。不过，调侃还是要继续调侃的。 一边与网友们互动，一边继续操作。王达年在游戏的操作指引下很快完成了最初的队伍编组，随后开始挑战地图1-1。 “不错。有战斗特写，Q版的小人还会动，表情也很丰富。有点意思……哦，还能获得新角色。” 看着Q版的舰娘小人与黑色的深海舰队开炮对攻，以及战斗后面的结算，王达年咧嘴嘿嘿地笑了几声。 地图1-1很简单，前后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攻略。新手指引也随之引导进入了船坞，开始进行第一次建造。 “投入资源，进行建造……嘿，这还真是要把船造出来啊？” 王达年唏嘘了一句，按照指引投入资源，点击建造后又点击了加速建造。 建造立刻完成了，伴随着宛如凯旋的音乐，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Z系列一号舰，Z1。这个…那个…您好！” 一位与Z16极为相似的舰娘出现在了眼前。不过相比Z16，新的舰娘看起来有些腼腆。 “战斗可以获得新的角色，建造也可以……哦，接下来是装备。” 很快，两件装备也在投入快速建造后完成了。 “大家觉得这游戏怎么样？”新人指引全部完成了，王达年一边走任务界面收取任务奖励，一边发问，“我个人觉得，这游戏很不错。别的不说，就这游戏质量，这画面，在手机端里面每一个能比得上的。我给这个游戏打……九分！少一分是为了避免游戏公司骄傲，毕竟这么懂人心，而且胸怀那么宽广的作品，不多见啊！” 王达年的评价不意外地在直播频道里引发了一阵狼嚎，“我们懂”的字样更是开始了刷屏。 “好了，接下来……唔？” 王达年正准备换其他的游戏，但一连窜起的三个火箭加弹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位叫……‘晨曦之星’的网友，感谢你的大火箭！你是说，把资源用完，看看能造出多少种不同的？唔……这主意不错！大家有什么想法……好就这么决定了，刚刚 的大火箭，我就借花献佛的直接充进游戏里面去了！” 说着王达年点开游戏充值界面，一下就冲了五百块进去，然后把游戏商城里的东西买了个遍。 “好，我们开始……呃，这资源怎么投？算了，不管了，直接拉满！我理解投入越多，收获越多！” 王达年直接把弹药、人力、钢材、铝四项资源全部调整为三个九，随后点击了建造，获得的结果是……建造时间一小时二十五分。王达年随即把快速建造拍了下去。 “重巡洋舰，昆西。请问新奥尔良级的同伴在哪里呢？” 蓝衣蓝发的少女自光幕中走出，元气满满地举手敬礼。相比初始三位小学生舰娘，昆西身高腿长，满满的偶像风。 直播频道中立刻有人表示这个好，可以舔！ 王达年呸了一口表示不屑，因为这不是他的心头好，然后继续。 资源投入，一小时二十五分。快速建造拍下，第二位舰娘在光幕中走了出来。 “重巡洋舰，昆西。请问新奥尔良级的同伴在哪里呢？” 还是刚刚那位蓝发的舰娘昆西。 王达年皱了皱眉，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游戏中的舰娘角色必然是有限的，内测版本能有三十个就不错了。所以建造过程中必然会出现重复的。比如刚刚攻略地图1-1的时候，三次战斗胜利后的战利品的舰娘就都是一模一样的Z21，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又一次投入资源，建造时间依旧是一小时二十五分。这让王达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快速建造拍了下去。 “重巡洋舰，昆西。请问新奥尔良级的同伴在哪里呢？” 蓝发舰娘又一次从光幕中冒了出来，王达年的脸孔一抽。 “又是昆西？我不会是她的本命吧？” 王达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继续。随后他就看到建造时间再度变为了一小时二十五分。 “肯定还是昆西！” “不会的，不会一连出四个的。” “继续啊！熊哥今天脸真的有点黑！” “我赌这个还是昆西，下一个也还是！” 直播频道的网友们开始起哄，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游戏有两个建造的位置，我发现第一个建造位置与我犯冲，换一个！” 王达年没第一时间拍下快速建造，而是在第二个建造位投入了资源，然后点击建造。 这一次不是一小时二十五分了，而是只有一个零头都不到的二十二分钟。 “呼……” 王达年舒了一口气，果断拍下快速建造。 ——只要不是昆西就行！ “驱逐舰沃克兰号。请让我好好协助您吧。” 粉色头发、水手服的小学生从光幕中蹦了出来。虽然立绘很可爱，动态CG也相当的不错，但角色卡白色的底色暴露了这位舰娘的稀有度在整个游戏中垫底。 直白点说，还不如昆西呢。昆西的角色卡底色好歹是蓝色的！ 第十八章 你出货了吗？ “……” 看着可爱的小学生舰娘，王达年一阵无语。沉默了片刻，他从电竞椅上站了起来。 “手气有点背，我去洗个手！” 直播频道中的网友们立刻嘻嘻哈哈地开始朝井里丢石头。 “多洗几次，彻底洗干净！” “脸也一起洗一下！我觉得只洗手没用！” “再洗也没用，你认命吧！” 正要去卫生间的王达年脚步一顿，随即低下头，故作深沉地说道：“我会回来的！” 这毫不意外地引来了网友们的一片嘘声。 上厕所、洗脸、洗手，没过五分钟王达年就回来了。他一边展示搓得有些发红的手，一边说道：“焚香沐浴已毕，看吾辈逆天改命！” 说着，他在第二个建造位拉满资源，重重按下了建造。 直播频道沉默了一下，随即多了一大片“哈哈哈”的弹幕。因为建造时间又是一小时二十五分。 王达年一脸呆滞。当然了，一半是演技，一半是真的心态有些不对了。 “这概率是哪个策划设计的！太不合理了！退坑、果断退坑！” 王达年气得直拍桌子。 刚刚打赏火箭的网友晨曦之星又冒了出来，三个打赏火箭在直播频道带出一大片特效，弹幕也随之跳了出来：“明明是人品不好，居然怪游戏策划！” 弹幕过后，几张手机截屏出现在聊天频道之中。截屏的内容是《蔚蓝誓约》的游戏画面，截屏的人打开了船坞，将已有的舰娘全部展示了出来。 截屏中大部分的舰娘都是驱逐舰小学生，不过相比王达年清一色的铁十字1934型驱逐舰在类型上要丰富得多，各个不同阵营的驱逐舰小学生都有。除了驱逐舰小学生，巡洋舰舰娘有好几位，昆西俨然位列其中，不过依旧要比只有昆西的王达年要好上无数倍。而最为显眼的是以金色为底色的三位主力舰舰娘。 ——不列颠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胡德。 ——亚平宁安德烈亚·多利亚级战列舰首舰，安德烈亚·多利亚。 ——不列颠前卫级战列舰，前卫。 “这、这、这……” 王达年眼睛瞪圆了，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而这位网友，晨曦之星，还在继续往伤口上撒盐。 “一起玩的人，已经有一队主力舰了。我才只有一半，所以我来看看，有没有人比我还要霉！” ——砰！ 王达年被击倒了，就像一条咸鱼躺到这他的电竞椅上，完全破防了。直播频道瞬间刷出了一大片“哈哈哈”的弹幕。 “这该不会是……昆西地狱吧？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熊哥，一直不知道你是哪个品种的熊。不过今天算是知道了。你肯定是黑熊，偷袈裟的黑熊！” “支持支持！黑得没边了，黑熊大哥！” “错了错了，熊哥明显是非洲来的。手黑已经不算什么了，整个熊都是黑的！” 笑过之后，直播频道变得群魔乱舞，各种段子起飞。很快，直播间的网友们统一了称呼：非洲酋长，简称“非酋”。弹幕也随之变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非酋”。 王达年咸鱼躺瘫了好一会，这才一脸生无可恋地再度做了起来。而他才坐起来，就看到一连三个火箭，又是那位名为“晨曦之星”的网友！ “熊哥，继续啊！氪金不能停！反正这游戏现在也只是内测，氪金是全额返还的！” “还有啊，熊哥。你看下建造界面左边的提示。提示里写了，四种资源的不同配比会影响建造的结果，不用每次都拉满了资源。” 晨曦之星的第一段话让王达年眼睛一亮，第二段话则是让他感到一阵胸闷。虽然不缺氪金的这些钱，但浪费显然也是完全没必要的。 “……继续！” 王达年定了定神后，果断再次充值，然后按照建造提示中的四项资源配比，调了一个驱逐舰的，虽然开始了建造。 ——三十分钟。 “哟！总算不是昆西了！” 王达年擦了擦额头，长舒了一口气。他略带浮夸的表情很快引来了网友们的嘘声。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被针对了，这也有错？我……” 王达年随口为自己辩驳，但把快速建造丢下，从光幕中出现的身影，以及这个身影出现的方式，都让王达年才舒了口气的神情为之一滞。 拿着潜艇模样的手持式水下推进器的小女孩从水面之下冒出了头。小女孩的头发是蓝色的，穿着黑色的泳装式样的潜水衣，看起来较小可爱。 才从水里冒出大半个身子，小女孩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气泡声，随后大喊一声： “呜？你什么都没看到!” 小女孩喊过后就再次回到了水面之下，只留下水面上的些许涟漪和一连串的泡泡。一个从水面之下浮起的泡泡“砰”的一下炸开，展示出了小女孩的名字。 ——U-47 “这、这……这是潜艇？这么可爱，是不是有点犯规了？” 王达年有些发愣，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游戏之中居然还会有潜艇。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合理的，舰艇也是舰船，凭什么不能有潜艇？ “出货了！这个我没有！” 晨曦之星在直播频道里如此留言 王达年微微摇头：“潜艇也是小学生，我不要小学生，我要战列舰！我要御姐！” 说着，他按照战列舰的要求分配好了四项资源，按下了建造。不出意外的，一小时二十五分出现在了眼前，已经听了好几遍放台词也再度在耳边响起。 “重巡洋舰，昆西。请问新奥尔良级的同伴在哪里呢？” 王达年叹了一口气，继续建造。 他下调资源，把资源投入量控制在轻巡洋舰的范围内，随即获得了好几位轻巡洋舰舰娘。不过只要资源投入量超过轻巡洋舰的需求，那么就会出现一小时二十五分，蓝发的偶像风少女从光幕中一连跳出了好几个。 “……兄弟们、朋友们我觉得我可以改名了。大家觉得，‘昆西熊’这个名字怎么样？感觉很搭哦。” 王达年半真半假的调侃着自己。直播频道里立刻就有人赞同，甚至有个不差钱的大哥直接刷礼物，开了个投票出来。 很快，同意改名就获得了五百多个点赞。网友们也纷纷情愿，达成一万个点赞就改名！ “不行、不行。名字是不能改的，改都不能改的。这是原则性问题，没商量的那种原则……你们问原则多少钱一斤？原则就是节操，节操什么价原则就什么价……” 王达年一边和直播频道中的网友们说着话，一边操作着。也就一会的功夫，船坞里有多了十多个昆西。网友们也随即开始了猜测，这个“昆西地狱”要多久才会结束…… ——五小时二十分。 王达年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快速建造就被拍了下去。一个略带沙哑的女性声音中耳边响起： “不列颠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威尔斯亲王。” “您一定十分惊讶吧，你我竟然在这种境况下相遇。但事物总是这样不可思议和无法预料。” 一位金色头短发，身穿红白骑士服的少女出现在屏幕中。只见她抬手为礼，随后招出了巨大的舰装。比开场动画中那位戴眼镜的舰娘更为巨大的舰装。 王达年一愣，看着屏幕中的舰娘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出货了！出货了！” “这个好看！决定了，这个就是我老婆！” “我舔、我舔，我再舔！咦？屏幕怎么湿了？” “熊哥，这个号卖给我吧！我出五毛！” “滚！这个号我要定了！我出五毛一！” “都別和抢！五毛二，一口价！” 直播频道中的网友反应更快，第一时间就炸开了锅。 直播频道里群魔乱舞了好一会，王达年才回过神，然后网友们就听到了一个阴嗖嗖的笑声由低至高。 “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老子今天没做什么败人品的事，这就是回报！威尔斯亲王……我喜欢！金色的，意思是……稀有！” 那眼前这位舰娘无疑百分之百地戳中了王达年的E·XP，精美的立绘和角色获得时的动画更是让他觉得满意。 之前的游戏体验只能勉强算是不错，有亮点，但亮点不多。游戏最大的亮点是美术，无论是立绘还是动画，都在水准至上。而且游戏本身也非常的流程。这无疑是款不错的游戏，值得一玩。 但从刚刚的建造到现在的角色获得，王达年忽然开始觉得有意思了。尤其是摆脱了“昆西地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这个游戏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熊哥我表示，肯定是要入坑的！这首先要感谢各位观众老爷，也要感谢梦幻想……嘶，哪位有梦幻想的联系方式？熊哥我入坑之前得先去打个电话，这出货率有问题啊！” 网友晨曦之星第一个跳了出来：“脸黑就是脸黑，找什么借口！” 说着，他附上了一张截图，截图中两位航母舰娘格外地显眼：列克星敦、萨拉托加。显然这位叫晨曦之星的网友也出货了。 “熊哥果然黑，以前怎么没发现？” “以前那是没机会检证人品！” “熊哥打麻将也是输多赢少，是不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是哦，熊哥打扑克也是输多赢少……” 直播频道里的网友们叽叽喳喳，很快就把王达年过往直播时发生的事情拔了出来。“非洲酋长”这个称号，也算是牢牢按在了王达年头上。 “少废话！非酋有非酋的玩法！”王达年很清楚自己说不过那么多人，干脆自暴自弃地直接承认下来，“有战列舰了，继续推图！让我们给对方上点强度！” 第十九章 成绩不错哟 “双休的内侧情况怎么样？在线人数 大道预期了没有？” 周一早上一进办公室，萧雨萱就径直去了方慕辰的办公室，迫不及待的发问。 “还行、还行……” 方慕辰正在看内测的数据，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萧雨萱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把手伸向了一旁的小秘书。小秘书赵思莉愣了愣，但立刻就会意的把自己手上的文件夹整个奉上。 萧雨萱接过文件夹，翻到统计报告的那一页，然后一目十行地快速过了一遍，随即叫到：“你管这叫还行？” “萧萧姐，实际上也就双休日的数据还可以，今天上午的在线人数已经跌下来了……” 赵思莉小声提醒，但随即就被萧雨萱瞪了一眼。 “今天是周一，是要上班的，数据肯定不能和双休比！”萧雨萱回手把文件夹塞给赵思莉，然后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慕辰！这数据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这游戏肯定火！《蔚蓝誓约》肯定会火！” 对外发出的内测账号是两千个，再加上测试那里的五十几个测试账号，以及特别送去的那些账号，参与内侧的总账号数量差不多在两千一百个。截至目前，平均每小时在线人数超过一千，次日留存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每个账户每天的平均在线时间超过四小时。 而最为夸张的还是充值率。两千个对外的内测账号，每一个都充值了，充值率直接是百分之一百——没有“几乎。没充值的反而是测试账户，测试账户在数据里拖了后腿。 截至目前的充值金额已经超过了两百万，而且还在继续往上增加……虽然这钱是肯定要退回去的。 “我不担心游戏质量，我担心的是玩家粘接度。”方慕辰把手里的报告往办公桌上一丢，对于游戏能火，他一点也不意外，“翻到第三页，看这里……全图鉴达成，也就两天时间，已经有十多个账号获得了目前版本所有的角色。如果公测的时候没有新角色，那么肯定会造成玩家流失。” “也就是需要尽快增加新的角色……”萧雨萱微微皱起了眉头，“内测版本一共有多少角色？我记得好像是四十八个、还是五十个？” 方慕辰看了一眼身前的显示屏说道：“一共五十三个，内测版本上线前我做了个更新，又加了几个上去。” 萧雨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内测预计是一周，接下来就是公测了。公测的角色数量，应该不能少于七十吧？” 方慕辰微微点头：“计划是八十个。目前有十二个角色已经完成了，但没有放出来。如果按计划下周一进行公测，那么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在一星期……今天已经是周一了，只能算四天半吧？我们要在四天半里完成十五个角色。哦，对了。公测开始的时候相关的活动也要一起上线，活动角色也不能少，至少要有两个。也就是十七个” “时间上来得及吗？” “来不及就延长内测时间，推迟公测。反正‘那个’都准备好了……” “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加班吧！或者，我们弄个Plan C?” “也行，加班和Plane C一起。一会例会，把数据公布出去，我相信大家应该也不会反对……Plan C，我有点想法。你不用管，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那现在有什么难点？” “角色立绘、动画方面应该没很大问题。但配音方面……” “好，我知道了。我找经纪公司沟通，再让他们找一批模特来配音。” “那就交给你了。记得，要找人美声甜的……啊！” 萧雨萱面无表情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强大的气场，瞬间就震住了办公室外技术部的大小牛马。而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上的前一刻，靠近总经理办公室的那几位牛马似乎看到了一个抱着头伏到在办公桌上的身影。 “老大又作死了？” “肯定的，老大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就是就是，有萧主管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还想沾花惹草。” “你们这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 技术部的牛马们窃窃私语着。用他们的话来说，每天上班的动力之一，就是看方学长与萧学姐的恋情如何发展，私底下更是没少打赌。两位学长学姐的颜值都很高，能力又强，磕他们CP可比追剧有意思多了！ 差不多半小时后，技术部的二把手孙策起身向会议室而去。不一会，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技术部牛马门口中的“老大”、“方学长”带着小秘书也同样往会议室而去。 每周一上午要进行例会，例会的时间到了。 今天的例会似乎没什么事，也就一刻钟的样子，被大家称作“伯符”的技术部二把手就回来了。回来后孙策立刻就宣布了一件在意料之中，但却依旧让所有人哀嚎一片的通知——加班！ “加班？又加班啊！” “不是加班费的问题，我这个月的里番都还没追……” “我妈妈叫我回去相亲，我可以请假吗？” 技术部哀嚎一片，不过倒是没什么人表示反对，因为梦幻想在加班费上一向很大方。同时，主管也分享了例会上得来的双休日数据，《蔚蓝誓约》火爆的内测数据让人有些意外，但这无疑是个非常不错的好消息。毫无疑问，胜利就在眼前，加班自然也就有了动力。 与此同时，方慕辰去了美术部。四天半的时间里要完成十七个角色，美术部的工作压力无疑是最终。《蔚蓝誓约》属于二次元的手游，二次元手游的大爹，非美术莫属！ “橙子，我找你有……” 才站到江橙身后，方慕辰就被隔壁工位副组长裴轻一的显示屏吸引了，脑袋上就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看到了五角星发夹、皮质项圈、蕾丝婚纱、宝石手链、白丝长袜……等等的东西，在一片黑暗中乱晃！ 是的，没看错，只有衣服和各种首饰，没有人。或者应该说，身体的部分全部都是空着的，只有服饰在动。就像是一个透明人穿着这些衣服在跳舞。 “你……你又在干什么？” “橙子喜欢先画身体再往上加衣服，你这是先画衣服再画人？” 也就看了一会，方慕辰就看懂了。没有人体，但通过衣服、首饰的运动轨迹，依旧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个“透明人”正在跳的是最近颇火的宅舞。 裴轻一眨巴着眼睛抬起头。他先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说道： “学长，有眼光！不是说时间紧、任务重嘛？我想着一个角色一画，量身定制这种有些浪费时间。所以我就想着先把衣服、装饰之类的都画好，然后一个个往角色上加。” “同一级别舰船对应的舰娘，说起来都是姐妹。姐妹长一个样没什么问题吧？只要调整一下服饰什么的，一个角色不就出来了嘛？” “这样批量作画的限制小一点，效率也会高很多。” 方慕辰点点头：“嗯……是个不错的办法。” 搞创作的，每个人都会有一点自己的习惯和独特的赶工方法，方慕辰对此肯定是表示支持的…… “另外，学长。这么弄还有一个好处。”裴轻一的声音一下轻了好几分，“我们这里的隔断不高，画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橙子，她喜欢先画……但我这种，先画衣服，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方慕辰闻言立刻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帮搞美术的，不穿衣服的模特都不知道画了多少了！私底下同人啦、本子啦，绝对不会少看！说不定每年“不可描述展”参展的里面都有你们的摊位！都是老司机了，和我说不好意思，我信你个鬼！ 不过，等方慕辰环视周围，还真看到了几个神态局促、动作有些遮遮掩掩的家伙。 ——好吧，你赢了！你们赢了！ 心里默默吐槽的同时，方慕辰忽然又想到了钱冬妮。 很显然，钱冬妮当日美术一把手的时候，不仅没有积极地推动工作，反而给这些“老司机”套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枷锁。真是蛀虫，硕鼠！ “行吧……这星期先克服一下。橙子，下周你们和市场他们换个地方。市场的地方比较大，也安静，归你们了。” 市场的人不多，也就小猫三、五只，不过他们整整占据了三个独立办公室。这主要是公司成立之初的工作重点在寻找外包的业务，自然需要向市场部门倾斜资源。不过现在工作重心从外包服务转移到自主研发，市场部门自然也就从“小甜甜”变为“牛夫人”了。 安排好了工作环境，方慕辰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有个想法，公测的活动可以调整一下。大家都听一下，你们看看，能不能减轻一点工作量。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这……可以有！” “老板牛！这个办法好！” “我这里有现成的素材！” 美术组的办公区域立刻热闹起来，一时之间马屁声不断。几个外向的甚至隔着办公桌击掌庆贺。原本以为这星期是要零零七的节奏了，但不想老板居然想了个办法降低工作量，这实在是太开心了！ 方慕辰也随即功成身退，转身找策划去讨论活动的剧情和关卡设计了。 第二十章 人事问题 整整一个星期，梦幻想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在方慕辰的推动下，《蔚蓝誓约》公测版本的开发进度有条不紊地推进，且很快就超过了开发进度表。 双休日过后五天里，游戏依旧维持了双休日的火爆。截至周五十八点的服务器关闭，两千个内测账号的登录率一度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七天充值的金额更是达到了五百万。公司上下一片欢腾，市场与运营部总监葛子荣更是每天笑的是只见眉毛不见眼。 当然了，充值的金额这肯定是有水分的。内测是删档测试，在测试之初就目前告知了充值金额会全数返还，所以内测玩家在充值过程中完全没有压力。不过公测是不删档测试，充值率只要有内测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那么梦幻想就基本摆脱财务困境了。 《蔚蓝誓约》每一天取得的成绩都会以邮件的方式告知公司里的每一位员工，员工们切实看到了游戏即将火爆的前景，这使得大家工作热情前所未有地高涨，也随之推动了游戏的开发进度。 毫无疑问，梦幻想的情况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作为公司一把手的方慕辰也适时地为大家打下了强心剂：本月的奖金翻倍！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员工都看好《蔚蓝誓约》。除了那天会议中直接被方慕辰除名的“硕鼠”外，后续也一直有人陆续离开。这些人早在方慕辰完全接手梦幻想之前就已经找好了下家。他们虽然将《蔚蓝誓约》取得的成绩看在了眼中，对公司恢复了一些信心。不过相比之下，跳槽后的公司能提供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福利待遇，这对他们而言吸引力更大，所以依旧是提交了辞职信，离开了梦幻想。 除了找好下家这些主动离职的员工，也有一些员工离开了。因为被方慕辰除名的“硕鼠”，钱冬妮不甘心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她陆续说动了几个心腹，这些心腹随即提交了辞职信，追随他们的领导去了。其中包括了策划部门负责文案的剧情策划师，美术部门的多位员工，以及运营部门的二把手，差不多有十多个人。 这些人的离开在梦幻想内部多少引起了一点轰动。因为这些人是“团结”起来，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浩浩荡荡的聚集在一起向人事部提交辞职申请的。很明显，他们的举动是在示威，是在向公司表达他们的不满。 不过非常遗憾，这些员工想要示威的对象——方慕辰，根本就没有露面。方慕辰早就已经忙疯了，完全沉浸在代码的世界之中。接待他们的是萧雨萱，萧雨萱毫不挽留的就第一时间同意了所有人的离职申请，干脆利索地让这些示威者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完全没用反抗不公而带来了心里满足感。 “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关系户！” 萧雨萱当着这些人的面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批准了这些人的离职。而为了弥补人员上的缺口，萧雨萱很快就与自己的母校进行了联系。，把正在寻找实习岗位的学弟学妹们拉了一批过来，很快把人员缺口补齐。这一举动让正在为毕业生推荐而犯愁的系主任、班主任感恩戴德，同时也在学校里狠狠的刷了一波声望。 不过，新来的学弟学妹们只能填补基层。考虑到《蔚蓝誓约》的后续更新，以及下一个游戏的开发——没错，方慕辰已经有了新游戏的开发计划，公司依旧是需要一些具有足够经验的相关领域大神坐镇的，尤其是文案方面，目前已经没有人在负责了。 方慕辰召集了部门主管进行了讨论，随即就有人提议找网文作家。网文作家可谓是天然的文案人选！方慕辰听了后立刻表示这个提议很不错，随即就让人事部试着邀请几位目前正火的网文作家。 不过非常遗憾，正火的网文作家根本没兴趣当社畜。因为他们完全不愁吃喝，而且日常收入也不低，犯不着早九晚五的来上班。所以人事部只好将方向转向了那些几年前很火，但近些年快要过气的网文作家。 过气的网文作家实际上也不少。人事做了简单的筛选，并且先是通过网络与相关的人选做了沟通，随即很意外地发现有一位的常住地居然在沪申市。方慕辰当即邀请她来公司参观。 前来参观的这位网文作家的笔名叫做“风月无边”，真名叫做王娇，是为过年三十的女性。喜欢她的读者会叫她“二只虫”，原因是西湖湖心亭上的那块石碑“虫二”。 王娇写过好几本热门作品，曾经也算是头部作家。不过由于她活跃的时间比较早，网文市场没有完全起步。虽然作品大热了，但王娇作为作家却没有真正赚到钱，拿到的稿费也就勉强能混个衣食无忧。而真正让她产生找个正常作息时间上班想法的，是近两年生活上的重大变动。 首先，王娇结婚了。丈夫很体贴，也很爱她，所以两人之间很快就有了爱的结晶。孩子无疑是非常可爱的，但给生活上带来的影响却也显而易见，照顾小孩耗费了王娇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每天能投入网文写作的时间自然也就越来越短，再加上如今网文圈越来越卷的码字强度，成绩自然也就节节下滑。 于是在丈夫的建议下，王娇打算找一个离家近的工作。当然了，作息时间最好灵活一点，能够居家办公就更好了。毕竟她还需要照顾才两岁的小宝宝。 “王女士，你好，我是你的书迷！能先给我签个名嘛！” 见面后，方慕辰第一时间自爆身份。当然了，他也没有虚构，因为他是真看过王娇写的书，而且对其中部分情节依旧印象深刻。 “不敢当、不敢当……” 王娇显然没想到梦幻想的老板居然还记得她这个过气作者，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简单地参观了一下公司后，两人随即开始了畅谈。 王娇来之前已经试玩了《蔚蓝誓约》，再加上方慕辰提供的游戏剧情文本，她对游戏的主线剧情有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 《蔚蓝誓约》的剧情很简单，也就是深海舰队突袭，人类完全失去了制海权。随后在舰娘与指挥官的同心协力下，逐步驱逐深海舰队，收复制海权。 剧情简单，那么也就要在细节方面下工夫，而细节刻画和描写是王娇最为擅长的，与方慕辰聊起了自然是头头是道。方慕辰听得频频点头，王娇很多观点与他不谋而合，两人之间的交流顺畅得不得了，也就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 游戏文本中的诸多细节在这场对话中被确定，连带着主线剧情都变得丰满了不少。 等两人聊完，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装了一肚子咖啡、零食的王娇起身告辞。方慕辰直接递上了offer，王娇立刻欣然接受。 梦幻想最大的一个短板，文案算是得到了补强。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钱冬妮发布在网上的那个小作文视频！ 这个打拳味道满满的视频在方慕辰刻意购买流量的情况下已经有了过万的播放量，转发次数也已经超过了一千。按照现行的法律，信息不实的视频播放量达到五百就可以认定为“情节严重”，可以构成诽谤罪。所以方慕辰请了个律师，先给钱冬妮发了律师函，然后把一纸诉状提交上了法庭。 但是，要把钱冬妮的视频认定为诽谤，这依旧是件相互扯皮的事情，一拖好几年也不足为奇。方慕辰此举也只是为了恶心一下对方。 钱冬妮似乎是发现了逞口舌之快可能导致牢狱之灾，立刻不声不响地下架了视频，随后当起了鸵鸟。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方慕辰就管不着了，这事情交给律师处理。能不能让钱冬妮祭出“玉玉症”这件法宝，就看律师的能力了。 同时，方慕辰也在公司内部启动了员工的社交网络审查机制。 如果员工在任何可以被直接搜索到的社交账号中标注自己是梦幻想的员工，那么所有的发言内容都会被逐条检查。这一工作目前交给了玛露进行处理，玛露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完成。 任何极端言论，无论是拳法大师还是崇洋媚外，都会被要求删除，并保证不再有类似的言论。情节严重的，甚至可能遭到开除。 但如果没有在个人账号中表明与梦幻想有关，那么随意，爱发什么发什么。当然了，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只限于基层员工。如果是中层或以上，只要有社交账号的就不允许有任何极端言论，有也立刻删掉！ 游戏领域的可是有着名为“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的超级大神坐镇，这位大神赋予了广大人民群众名为“举报”的超级神器。方慕辰可不希望因为某些人或某些人和某些人的不当言论而被举报，进而导致完成的游戏作品无法发售。 要知道眼红病可以很容易犯的，游戏圈的环境也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方慕辰不得不防范于未然。 第二十一章 提美游戏 《蔚蓝誓约》为期一周的内测在玩家们的一致好评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类似以角色收集为核心的手机游戏不能说没有，但无论是游戏玩法还是游戏质量，《蔚蓝誓约》都高出了一大截，就如同鹤立鸡群般的那么显眼。所以很自然地引来了同行们的关注。 同样位于沪申市，但办公地点位于申浦江黄金地段的提美游戏，正在进行每周的例会。 “这游戏是目前最红的手游。大家看看，大家都看看。” “据说，内测的留存率和账号登录录都是百分之一百。这数据很惊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多久，我们也可以拿出一样的作品。” 一身高档西装的壮年男子在会议室中缓缓踱步。他是提美游戏的一把手，名叫高天泰。 提美游戏从创始到如今已经经历了十个寒暑，公司规模也从最初的七、八人小作坊上升到了三百多人的大团队，高天泰作为公司领导者功不可没。 “接下来，自由发言。首先是技术部，解包完成了吗？” 高天泰首先点了技术部的名。 “客户端解包已经完成了，程序上面没什么问题。梦幻想他们家的程序员实力很强，能以那么小的数据量达成那么出色的游戏效果，这实在是让人惊讶……” 技术部主管是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对《蔚蓝誓约》的客户端赞不绝口，一连串的专业术语脱口而出。 高天泰听了几句，随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你们要多久才能完成？” 技术部主管沉默了一下，随后实话实说：“至少三个月，保守估计六个月比较为不妥。这是手机端的游戏，我们在手机端的开发属于薄弱项……” “三个月、六个月？有东西照着抄还要那么长时间？六个月之后，肉都给梦幻想吃完了，我们最多喝点汤！”高天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两个月，我只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我就需要看到产品。当然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经费方面我可以多批三层。人事，你们直接去梦幻想挖人！把他们的核心都挖过来！听到了没有！” 高天泰直接在研发时间上砍了两刀，这让技术部主管面色如土。 “老板，这时间肯定不够啊！” “经费多批五层，不能再多了。”高天泰挥手制止了技术部主管继续发言，然后将目光投向转向了美术部主管：“这游戏的买点是角色，梦幻想他们内测的角色好像有一百来个？我要求不高，有他们三分之二的量就行，就八十个好了。怎么样，一个月能不能行？” “有难度……” 美术部主管同样是位带着眼镜的男性，不过要年轻很多。但还没等他说具体的困难，高天泰就直接拍了板。 “把所有接活的画师都联系起来，我可以接受百分之十的溢价。但一个月的时间，一点都不能延！” 高天泰的态度强硬，美术部主管咽了口唾沫，不情愿地点了头：“好的……” 美术部主管很清楚，老板要听的不是意见，而是要求执行命令。 “音乐，我们的素材库应该有不少成品。把适合的都找出来！配音演员也都找起来，时间紧、任务重，我不希望看到音乐和配音方面出什么问题！” 在游戏的过程中全程语音，这不是什么创新，很多电脑端的游戏都有。但在手机端，《蔚蓝誓约》无疑是第一个。全程语音无疑能很好地提升游戏体验，直接搬过来用！ “运营还有策划，你们先把题材定下来。一星期之内，我要看到先期宣传。各方面的渠道都联系起来，宣传上面不用给我省！” 游戏卖得好不好，宣传非常重要。部分游戏的宣传成本甚至可能超过开发成本。这方面的投入绝对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还有，《蔚蓝誓约》的玩家反馈都给我记下来，有好的建议直接用上。这种事情应该不用我再说了吧？” 照搬没问题，但如果把BUG什么的一起搬过来，这就是脑残了！该改的直接改，有好的点子直接用上！这么一来品质肯定有保证！ 高天泰是资深的游戏从业者。过去的十多年里，提美在他的领导下也算是蒸蒸日上，有过大卖的火爆游戏，也有销量惨淡的扑街作品。不过总体上，公司一直处于上升阶段，这与高天泰的决策不无关系。 高天泰很擅长决策，或者应该说他很擅长选择，因为他的眼光一直很不错。如果市面上有什么游戏大火，那么他立刻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第一时间冲上去。一、两个月后，提美游戏就会推出同题材、同类型、同风格的跟风游戏，然后打着“超越”、“第二”、“诚意续作”的名头开始宣传。因此在玩家和同行之中，提美游戏一直有着“抄袭者”的名头。不过由于提美游戏很会抄作业，基本都没有翻车，所以多少也积累了一些用户。 这一次《蔚蓝誓约》忽然爆火，高天泰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在试玩了半天后，他立刻就拍板打算跟风，随即也就在周五下午的例会上提了出来。 “好了，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高天泰环顾着会议室，“没问题就散会，各项事务尽快落实下去。” 虽然说是让大家自由发言，但实际上却变成了高天泰一个人的专场。而他的下属也早已习惯了这种一言堂式的会议，除了面露难色之外，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好，今天就到这里了，先祝大家周末愉快！” 会议结算了，各部门主管苦着一张脸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看看手机，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十八点二十五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虽然老板说了“周末愉快”，似乎有着让大家回去早点休息，过个轻松周末的意思。但……老板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 从无到有地开发一款游戏，即便有个鲜活的例子摆在前面，依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从概念设计开始，先要有原型框架，随后是预制作阶段，然后开始正式开发，再进入测试。小一点的游戏，足够三、五个人忙上半年的，中型游戏差不多需要十到三十人忙上一、两年。而大型游戏，几百人忙个两、三年根本不足为奇。如果还要有多人在线功能，时间还要再翻一个倍。 提美游戏没有推出过真正的大型游戏，但公司规模却不算小，这是为什么？因为提美游戏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跟风游戏的开发，缩短游戏制作周期也就变成了重中之重。如何缩短游戏制作周期？高天泰的选择是人海战术和加大投入，所以他在经费上面一项很大方，雇起人来也毫不吝啬。 但不管怎么说，想要在两个月内完成一款能与《蔚蓝誓约》比肩的手游，难度还是太大了。《蔚蓝誓约》看起来玩法单一，没什么新的特色和理念，客户端更是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没什么花花绕绕。但打开代码，复杂的能让资深程序员一夜白头。 这显然是有进行加密。解包没什么问题，但想要用解包后弄出来的代码，做梦去吧！所以程序这一块基本还是要从零起步，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要加班加到飞起了。 如果说程序只是愁眉苦脸的话，美术已经快要直接哭出来了。 《蔚蓝誓约》内测版有多少个角色？说多不算多，但也不能说少。把敌对侧的深海加上，总共的角色是六十六个。但老板嘴巴一张一闭，变成了一百个，然后再大发慈悲地砍到八十个。工作量完全没有减少，而是增加了！ 同时，《蔚蓝誓约》的角色无论是立绘还是动画、Q版形象，每一个都非常的精美。一看就知道在美术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提美想要达到同样水平，在美术方面应该要投入一大笔经费了。而且，美术方面有时候并不是投入越多，产出越快的…… 音乐和配音，还有策划，他们也有着与美术类似的问题。 《蔚蓝誓约》在角色塑造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每一个角色都非常鲜明，有着各自的特点。这能从角色的立绘上看出来，但更多的则是要从角色的语言中体会，这对于台词的设计有着很高的要求。台词的设计不仅要表现出个体之间的差异，又要有各自的风格。 文本策划要掉多少头发、死多少脑细胞才能完成这方面的文案？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设计好的台词需要有配音演员来演绎。演绎的时候也同样要展现出个体之间的差异，同时还要有角色个体的特色。所以并不是声音有特色，或者是足够甜就可以了，这需要大量的采样并进行剪辑。 负责配音的那位已经开始偷偷打听梦幻想当初是找的那批演员，打算直接把这批演员弄来直接用。 至于音乐之类的，相关部门的主管已经做好了在素材库里大海捞针的准备了。同时，对外的约曲也要立刻开始。但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一个游戏三十到五十个音乐素材需求，除非发动钞能力，不计成本的投入，否则就只有偷工减料这一个途径。 相比之下，运营主管觉得日子还能过。这一方面是运营的大部分工作要等游戏开发进入完成阶段才会开始，另一方面则是这位主管早就已经习惯了。 作为心腹，老板脑子一抽几分钟内拍板上个项目什么的，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作为心腹打工人，这时候老老实实地加班、默默支持老板的决定就是了，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至于游戏能不能成功，这不是运营需要考虑的。 总而言之，周五下午的例会结束后，提美游戏上上下下开始了忙碌。工作氛围虽然不能与梦幻想的热情高涨相比，但也还算是过得去，毕竟提美游戏在加班费方面也算是给的大方，不怎么扣扣索索。 第二十二章 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 高天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办公室半透明的玻璃墙看着办公区域一片忙而不乱的景象，顿时大为满意。 ——执行力。 这是他一再在公司强调的，也是他一直追求的。如今一声令下，各部门立刻各司其职地投入工作，这无疑是执行力的最好体现。 今天是周五。以往的周五，结束例会后高天泰也就会离开公司，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去了。不过今天情况特殊，《蔚蓝誓约》的忽然崛起让他看到了“商机”。而把握这一“商机”最好的途径，就是从《蔚蓝誓约》的起源地，梦幻想，把创作人员挖过来！ 挖人，这事情高天泰有经验，甚至可以称得上经验丰富。而这一次，他盯上的是梦幻想的美术主管，绝对的核心人物！ 梦幻想的美术主管姓钱，是位女性。发现《蔚蓝誓约》大火之后，高天泰就通过各种途径，与这位钱小姐搭上了线，随后确认了她的跳槽意向。 钱小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二十八岁，不过在游戏美术上已经有不下十年的经验，专业技能和履历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从之前的数次电话交流以及视频交流来看，钱小姐风趣幽默、长袖善舞，是位温婉的南方美女，就是已经结婚了有点可惜。但不管怎么样，钱小姐的到来必然会为提美游戏带来新的气息，并极大地提升团队工作效率。 “高总，刚刚梦幻想发布了新的公告。” 秘书敲了敲门，获得许可后走进了办公室，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上。 高天泰接过平板电脑扫了一眼，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下周一就开始公测？动作好快！” 内测结束到公测开始这段时间非常的宝贵。无论是修复内测期间发现的BUG，还是收集玩家意见，充实游戏内容，都需要时间。所以部分游戏会出现“二次内测”、“三次内测”、“压力内测”这类换汤不换药的名号。 从内测到公测也就一个双休日。就算把两天的四十八小时全部利用起来，梦幻想又能做些什么？ 高天泰不是外行人，而是资深从业人员。所以梦幻想的这一则公告让他非常意外。他挥挥手，秘书会意地退了出去。高天泰本人则是陷入了沉思。 ——梦幻想的老板好像是……张旭晨？他好像没什么作品发售。他是怎么想的？ ——《蔚蓝誓约》内测的客户端完成度很高，他们两天时间就能完成BUG处理和新内容的开发？这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 ——梦幻想之前有什么作品？嘶，还是对梦幻想的情况不了解啊…… 就在沉咛之间，秘书再次敲了敲门。 “高总，有位钱小姐来访。说是与您有过预约的。” “哦，对，我正在等她。请她到会议室，我马上就来。” 高天泰微微摇头地退出了思考。 ——这些问题，就向钱冬妮小姐求证吧！ …… 不仅高天泰对梦幻想的工作效率深表疑问，对梦幻想予以关注的玩家、游戏公司，都有类似的疑问。因为梦幻想所表现出来的开发能力实在是太过逆天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即便是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加班，想要在一周时间里完成《蔚蓝誓约》公测版本的相关工作量，依旧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方慕辰在周三确认了工作进度后，果断地启用了玛露，并积极地介入所有员工的工作。在玛露的帮助下，公测版本在周五上班的九点之前完成了，顺带还把内测时陆续反馈的BUG进行了处理。这让周五上班后的开发部上上下下吓了一大跳。 “老大真不是外星人？我标识怀疑！前几天我看到他的章鱼爪子露出来了！” “老大才不是什么章鱼星人，他是来自赛博坦星球的硅基生物，能够直接用意念编码！” “你们都错了！老大实际上会的是分身术！我亲眼看到他‘唰’地一下变出一百个，然后疯狂打代码！” “都不知道老大有系统吗？凡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从血肉苦恨到机械飞升，从系统流到打卡流，办公室里充斥着各种猜测。这让踏进办公室的方慕辰哭笑不得。作为系统拥有者，他果断地决定要为自己正名！ “这就是你说的……桌面智能助手？”萧雨萱看着笔记本电脑右下角出现的黄色生物，脸上写满了疑问，“慕辰，不是我不相信，但这也太夸张了吧？但凡只有一个、两个功能，我就信了！” 在方慕辰给的功能说明里，这个黄色生物名为“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 起初，萧雨萱还以为这东西是用来考勤的，但没想到说明文档把这软件描绘成了无所不能！ 最基础的功能是让负责项目不同板块的团队同步进度、协调思想，从而减少沟通的时间——这都是说得好听，总结下来也就是个即时社交软件，不足为奇。 但接下来的功能就让萧雨萱看不懂了。这款软件预留了大量的数据接口，可以无缝对接当今市面上大部分的开发软件和工具，并为这些开发软件和工具提供智能支持。 也就是说，无论是基础的办公软件，还是游戏的开发引擎，还是绘图、建模、音效、模拟、控制等等的专业软件，都可以接入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之中，并实现半自主的智能辅助。 而在高阶应用方面，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甚至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语言描述进行代码的编写、图形绘制、编曲创作！ 萧雨萱虽然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但作为游戏行业从业人员，计算机软件和硬件的基本知识也还是有的。她完全不相信会有功能如此强大的软件，因为这已经涉及人工智能领域了，这不是方慕辰个人可以玩转的东西。 “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用用不就知道了吗？你说对不对，皮卡丘？” 方慕辰对萧雨萱的不信任并不在意，而是对着笔记本里的黄色电气老鼠打了个招呼。 这只黄色的电气老鼠立刻举起小手，回应了方慕辰的招呼：“皮卡皮卡丘！” “哇！好可爱！” 小秘书赵思莉眼中立刻多了小星星。 “如果你不想用……那就当养了个电子宠物好了。”方慕辰对着自己的台式电脑招呼了一声，“伊布，还有胖丁，都出来打个招呼吧。” 随着方慕辰的招呼声，他的电脑显示屏上跳出了两个同样可爱的小家伙。 第一个小家伙有着棕色的毛皮，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它的动作和外形与猫咪有些类似，但却长着兔子一样的长耳朵。第二个小家伙是个粉色的毛球，圆滚滚的，小手小脚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这个世界没有宝可梦这个IP，所以方慕辰毫无负担地直接用了。 “是很可爱。不过你……”萧雨萱眼中也同样冒出了小星星。作为女孩子，她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同样没什么抵抗力。但她依旧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办公室里都那么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有的没的。” “我可不是在不务正业，我是在为下一个游戏做准备工作。” 方慕辰耸了耸肩，他很清楚萧雨萱对他的不满。 这段时间别说是开发部了，其他部门也一样忙。萧雨萱作为行政、财务、人事，三个部门的总管，日常的工作本来就不少。再加上她还主动接下了联系经纪公司安排模特参加配音的活，这段时间忙到飞起。要知道她来梦幻想是来玩的，是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可没想过这么忙！ “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我已经上传服务器了。你让财务这里先进行试用，给点反馈，后续会在全公司使用。我先来个演示吧。” 方慕辰打了个响指，随后对着自己的台式电脑吩咐道： “伊布，把刚刚正在出来的图片调出来，我觉得还有一些地方需要调整。” “咿咿！” 棕色毛发的伊布发出清脆的叫声，前爪在桌面上一划，一张完成度很高的舰娘立绘就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背后的舰装有点大，小一点……再小一点，好。” “舰娘换个姿势，一只手举起来微微撩头发，一只手自然下垂，像这样……嗯，可以。” “表情温柔一点……不，还是原来的样子好。把……脸部的轮廓微调一下，先圆一点……行，这样就很不错。” “衣服换个颜色，先试试米黄，把装饰纹换成青绿……感觉不行，换一下，白色为主，带一点点青……不错，就这个颜色。” “这个保存一下，标记‘吹雪级驱逐舰二号舰’，‘白雪’，然后继续精细化。”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一位肤白貌美、短裙白丝，满是幼妻感觉的舰娘立绘完成了。 正在围观的萧雨萱和赵思莉不约而同的眨巴着眼睛，一愣一愣的。她们被惊到了，也算是知道方慕辰是如何在一天的时间里完成那么多角色立绘了。 “……我觉得橙子要失业了。” 惊愕过后，萧雨萱悻悻的说道。 别的功能不用看，就这绘画功能，就足够抢美工的饭碗了。 “橙子怎么可能失业，没有她的原稿，智能助手从无到有的生成图片很费时间的。智能助手实际上没有创造力，而且审美这东西的主观因素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好，不代表其他人觉得好。没法数据化、量化，智能助手可就没办法了。” 方慕辰笑了笑，如此说道。 第二十三章 智能助手 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功能，主要是因为其背后有半自主人工智能的支持。不过负责支持这个软件的并不是玛露，而是复制了玛露的代码后生成的第二个半自主人工智能——思绪。 思绪是在方慕辰授权玛露的情况下，复制玛露的核心代码而诞生的。思绪的核心代码与玛露完全相同，理论上两者应该表现得完全一致才对。不过思绪实际的表现，或者说是生成的虚拟人格，与玛露完全不同。 玛露的虚拟人格是个活泼好动的猫女，有着浓重的好奇心，一刻都安分不下来。其在探索、信息收集，以及无基础的创作上有着不错的表现。 思绪则是完全相反。思绪虚拟人格的形象是一位默默翻动书卷的绿发文学少女。她的性格沉稳，喜好安静，能快速响应指令，即便指令的含义有些模糊。尤其是在数据处理上，思绪的处理速度要比玛露高出百分之五左右。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玛露与思绪的差异也变得越来越大。小猫女玛露越来越调皮，思绪则是越发的安静。这种差异让她们的开发者，也就是方慕辰大跌眼镜。 ——是什么导致了玛露与思绪的差异？ 方慕辰对此有些好奇。他是通过“知识灌输”的方式获得半自主人工智能的所有知识的，能轻易地回忆起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在实际应用层面上，方慕辰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并不敢说自己百分之一百地掌握了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因为很多技术细节他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尤其是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中涉及的混沌理论。 ——看来要花点时间去研究一下！ 方慕辰默默在心中记了一笔。而这个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则是立刻赢得了萧雨萱的好感，尤其是这个黄皮电气老鼠的虚拟形象。 如果能减少工作量，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萧雨萱立刻说道：“我也试试……这小动物叫什么来着？” 赵思莉提醒道：“叫皮卡丘。” 萧雨萱想了想，随即命令道：“皮卡丘，桌面有点乱，帮我整理一下桌面，谢谢。” “皮卡皮卡！” 笔记本电脑发出了萌萌的声音，随即就看到桌面上的皮卡丘不知从什么地方拖了个纸板箱出来，然后将桌面上的文件、文件夹、快捷方式等等的一个个往纸板箱里放，随后又拿出了扫帚、拖把，一副准备大扫除的样子。 萧雨萱笔记本的桌面很乱，乱七八糟的图标几乎将整个桌面完全覆盖，只剩下了最右侧的一小片空间。 皮卡丘拖着纸板箱一点一点地开始收拾。它的动作看起来不快，实际上前后也就三分钟的样子就完成了。 对于不同的文件，皮卡丘的动作是完全不一样的。 遇到快捷方式的图标，皮卡丘看也不看地直接把快捷方式往纸板箱里丢。 如果是文件，不管是Word还是Excel，亦或者是其他格式的文件，皮卡丘会向先用手敲一敲，然后试着把文件抱起来，能否把文件抱起来。如果能抱起来，那么这个文件会直接放进纸板箱里。如果抱不动，可能是文件的数据尺寸比较大，皮卡丘就会拖个小推车出来，先皱着眉头把文件搬上小推车，然后再送到纸板箱后面去。 最为搞笑的是遇到文件夹。皮卡丘会先把头探进文件夹里看看，然后一不留神就会被文件夹夹住。脑袋被夹住的皮卡丘先是手脚一阵乱动，然后双手双脚地抵住文件夹，用力地把脑袋拉出来。拉出来的那一下，它又“吧唧”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三分钟不到的动画演绎让萧雨萱和赵思莉不由自主地“噗呲”笑出了声。 “太可爱了！” “学长、学长，我也能一起测试吗？” “没问题，想测试的人都可以来。” 很快，皮卡丘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清空了，然后它把纸板箱放上小推车，拉着小推车将一个一个快捷方式、文件夹、文件再度放出来。 经过这么一番整理，桌面上的图标少了近三分之二，只留下了最左侧的三列。 当最后一个文件在桌面上摆好，皮卡丘从纸板箱后面拿出了纸币，很快地写了几个字，然后邀功一般地往屏幕之外递。 “皮卡皮卡丘！” 一份整理报告随之出现在了屏幕上。 “好乖，好可爱……就刚刚的，我可以看上一整天！”萧雨萱几分钟之前还对方慕辰的不务正业持批判态度，现在则是全部转变为了赞同，“你说它是智能助手，有多智能？算账什么的行不行？” “当然可以，具体功能就留给你自己探索了，你回办公室之后可以慢慢玩……” “滴滴”方慕辰的电脑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一个会议提醒随即弹了出来。 萧雨萱看了一眼提示，随即从座椅上起身，起身的同时拿起了笔记本电脑：“开会时间到了，走，先去开会。” “嗯，先去开会。莉莉，有些事情，整活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弄。” 方慕辰也同样起身，不过起身的时候他把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交给赵思莉。 “好的，学长，我马上就去办……” 赵思莉一口答应下来，但入手沉甸甸的文件夹让她脸上的笑容一滞。打开文件夹一看，更是就被方慕辰交代的事情惊到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 赵思莉小声地数着标题，一直数到二十五才停下。 每个数字都代表一件需要她处理的工作。其中固然不乏简单，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但更多的是麻烦、很麻烦和非常麻烦的事情。 赵思莉来梦幻想这里上班也就二周不到的时间。别说是试用期了，连实习期都没有过。忽然把这么多的事情交在她手里，她完全没公司器重什么的感觉，反而是想要哭。她有点后悔答应得太早了。 从文件夹抬起头，方慕辰和萧雨萱已经出了办公室，一路说谈地往会议室而去。 赵思莉连忙收起文件夹，快步跟了上去。作为方慕辰的助理，她也同样要参加会议，因为她需要编写会议纪要。 ——唉，这该怎么办才好…… 赵思莉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叹气。以前她不知道亚历山大有多重，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 “诸位，辛苦了！” 会议室里，方慕辰首先向在座的公司中高层们表示了慰问，随后继续往下说。 “一个星期，我们在一个星期里超额完成了任务。《蔚蓝誓约》能够在今天按计划进行公测，在座的诸位都是功臣！感谢的话我也就这么说两句，剩下的感谢，大家可以在查工资的时候自己体会。” 今天这个周一不仅是《蔚蓝誓约》公测的日子，也同样是梦幻想发工资的日子。方慕辰在内测第三天就做出过承诺，这个月的奖金会翻倍，而现在无疑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不过，方慕辰的话音刚落下，会议室中就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老大，发奖金我是很高兴。但受之有愧啊！”第一个发出“不和谐”声音的是技术组现在的主管孙策，“技术部的人是加班了，但说起工作量……大部分都是老大你自己完成的，我们做的实际上很少。” “没错！方学长，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M78星云来的外星人？居然连我们美术的活也一起干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美术组的江橙也随后开口，一开口就一股酸味和怨气。 “就是就是！老大你过分了啊！这奖金我拿着可不安生。” “方老大，你被外星人附体了就‘吱’一声，我想办法救你！别和我提钱的事，谁提我和谁急！” “我看到老大眨眼了！这就是被控制的证据！大家抄家伙上啊！” 其他人也随之开始起哄，一时间之会议室里群情激动。不明所以的人很可能以为这是老板欠薪即将跑路，员工积极自救进行讨薪。但没想到恰恰相反，是老板想要发奖金，而员工们打诨插科地想要拒绝。 在坐的诸位基本都是方慕辰联系母校，由各个专业的老师推荐而来的。才工作不久的年轻人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显得格外有朝气，也格外有义气。 “好了好了，安静，安静……奖金是肯定要发的。而且今天过后，公司应该也不会有资金方面的缺口了，大家放心地拿。下个月奖金应该会更多，大家还可以期待年底分红。我的初步的想法是利润的百分之十。”方慕辰哑然失笑，“还有，大家既然这么关心我，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有系统附身的男人！一跺脚就能引发一百级地震，一打呼噜就是三十级台风！” “嘘……” 办公室里嘘声一片，有人相信才叫做怪！已经知道实情的萧雨萱更是不由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 ——方慕辰你这个大猪蹄子，又在信口开河了！ 第二十四章 公测开始 “唉，这年头说句实话都没人信，唉，做人难哦……”方慕辰故作难受的长吁短叹，不过他也随之收起了搞怪的模样，一声轻咳，“好了，我们继续说正事。如果想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会议结束后你们可以找莉莉，参加新办公系统的测试……莉莉，记一下，稍后把安装教程和功能说明发给大家。” 半自主智能联合办公软件是玛露和思绪共同完成的，功能和稳定性绝对有保证，再加上思绪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关注，方慕辰对这个软件有着绝对的信心。原本只是打算先在财务、行政和人事这里这里进行测试，但现在似乎挡不住大家的热情，那么干脆也就一起测试吧。相信只要熟悉了这个软件，梦幻想的工作效率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好的，学长。” 赵思莉立刻点头答应下来。不过才答应下来，她的小脸就不由一苦。 ——又多了一件事情！ 之前也忙，但做的都是助理的跑腿的活。虽然说现在这些也是助理的活，但质完全不一样啊！ 吩咐小助理一句后，方慕辰继续说道：“《蔚蓝誓约》会在……一小时之后开始公测。服务器方面调配好了吗？” 负责市场与运营的葛子荣点点头：“没问题，已经都安排好了，按照内测十倍的量做了预估。如果不够，后备服务器也可以随时投入。所有服务器的资源都算上，同时在线人数可以达到十万。” “十万……”方慕辰微微摇头，“我觉得不够，先按照三十万准备吧。后备也要再往上预估，预估到六十万吧。” “三十万、六十万？是不是多了点……有备无患也好，我马上去联系。” 葛子荣想了想，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蔚蓝誓约》在网络上的口碑实在是太好了，还没有公测就几乎要成为手机游戏的标杆。作为市场和运营的总监，葛子荣已经按照尽可能高的在线率翻倍进行了预估。不过如果预估不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那个比较有名的游戏主播咆哮熊，最近一星期都在直播《蔚蓝誓约》，每天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就没有低过十万。其他直播《蔚蓝誓约》的主播也不少，比较有名的更是不下二十个，每一个在线的观众数也都在十万上下徘徊。这些直播频道的流量只要有十分之一变现，《蔚蓝誓约》的服务器就会被挤爆！ “这就交给你了，老葛，别公测第一天就被爆了服务器。如果被爆了……那就只好女装谢罪了！” 方慕辰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立刻鸦雀无声。 好一会，会议室的大小主管们才回过神来，随后就是一片咳嗽声。 “咳呵……老大，你认真的吗？” “这不太好吧……咳呵、咳呵。但我很想看是怎么回事？” “咳呵！我可以帮你化妆！” 方慕辰斜着眼瞪了一眼那个举手说“帮你化妆”的人，不出意外又是江橙这个老油条，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目前阶段的工作重心转移到《蔚蓝誓约》的运营上，各方面的反馈请及时上报。公测的第一个活动名为‘校园时光’，活动持续时间为两周。两周过后，第二个活动开始，活动名为‘踏青游园会’，也同样持续两周。” “《蔚蓝誓约》常驻活动的频率就定位两周一次。活动中获得的皮肤、道具、物品，在活动结束后全部保留。原则上，常驻活动不会进行复刻。同时，游戏中还要加入新的舰娘，暂时的计划是每个月四到五个，遇上节假日还要额外增加。所以角色更新方面的工作依旧不会轻松。” “游戏中的所有活动都内置了排行榜，能直观地看到玩家的成绩，排名前三的玩家会有实质的奖励。奖励的内容……我的打算是手办，舰娘的小比例手边。大家觉得怎么样？” 《蔚蓝誓约》中的舰娘每一个都很漂亮，也很有特色。只要入了这个坑，那么舰娘的手边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奖品。 “我！我可以直接内定吗！” 江橙把手举得高高的，她不仅是腐女，还是宅女。 “我！我也要内定！” 新加入公司的王娇也把手举了起来。她的年纪比在座的人都要大一点，但这不妨碍她也是个二次元！ “走开，白嫖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安德烈亚·多利亚什么价？我出钱买！”葛子荣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在身前的办公桌上拍了一枚黄铜色的硬币，“我出五毛！” 其他人也随之一起开始起哄，会议室里再次变得如同菜市场一般。 在座的人基本都是一个学校的，参加工作的时间也都不长，平日里也经常玩转一块，所以一开玩笑就容易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如果是二次元的动漫人物，方慕辰此刻肯定是一脑门的黑线。 “你们差不多给我正经一点好不好？现在很严肃地开会呢！” ——你们这群皮皮虾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总有一天要把你们全都收拾了！ “哦……” “知道了，我主动闭嘴！” “关掉……” 方慕辰一声吆喝，维持住会议秩序。 “奖励这事，就决定是手办了。大家都喜欢的话，就多做一些。会议结束后搞个内部投票，哪位舰娘得票数最多，就先出她的……莉莉，这事你记录一下，会议结束了先发起投票。” 方慕辰直接拍了板，然后让小助理记录。 “是……” 赵思莉的苦瓜脸顿时又苦了几分。 决定了奖励的物品之后，方慕辰继续往下说： “公测预计时间为两个月。不过大家应该也很清楚，以《蔚蓝誓约》目前的开发进度，公测与正式上线也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了。正式版本有新的地图开放，也有新的功能上线，不过游戏的整体框架不会有变化。所以我准备抽调人手，进行新项目的开发。” 此言一出，立刻有好几只手举了起来。 “那么快的吗，老大？” “新的项目是什么？” “加了半个多月班了，能先歇两天嘛……” 发言的既有表示支持的，也有表示要缓一缓的。 “新项目还是由我牵头，题材已经有了，预计是3A级别的大作。开发需要的人手，我会让人事进行招募，大家有想要推荐的人可以把简历发给人事。有想加入新项目的，我也欢迎。当然了，必须是在作为《蔚蓝誓约》日常维护和后续开发的基础上。” 方慕辰现在是梦幻想的一把手，公司决策和项目方面肯定是由他直接负责。 “好了，今天例会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萧萧，你这里有什么需要说的事情吗？” 萧雨萱微微点头，随后起身说道：“我有几件事要说一下。首先是应届毕业生实习的事情……” 又说了几件公司内部事务后，周一例会结束，参会的各部门领导各归其位。 回到各自的部门，领导们一时间没有开始工作，而且不约而同地开始关注现在几点了。 《蔚蓝誓约》公测开始的时间是上午十点。此刻已经是九点五十二分，还有八分钟公测就开始了。 公测是会延续内测的火爆？还是说，内测的火爆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偶然？ 这个问题每一个人都已经有了预期。但这真正获得答案之前，没有人敢完全放下心来。 领导们的……应该说是紧张，似乎很快传染了他们的下属。随后的几分钟里，整个公司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随后打开了公司内部频道。 公司内部频道直连的是运营组办公区域的一块公共屏幕。这块公共屏幕平时会放一些宣传方面的小视频，此刻则是一个不足五分钟的倒计时，《蔚蓝誓约》开服的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显示的内容将会切换为《蔚蓝誓约》的实时在线人数，以及服务器运行情况。 很快，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秒的个位数。很多人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忐忑起来。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公共屏幕卡顿了一下，随后黑屏。 ——怎么了！怎么了！ ——已经过十点了，我登入上去了！ ——人数呢！在线有多少人了！ 所有人都焦急地注视着公共频道，但公共频道直至一分钟之后才完成画面的切换。 “服务器负载：轻” “实时在线人数：三千五百二十七” 办公室里响起了整齐的喘气声。很显然，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看到了开服数据，不禁有人发问：“也不多啊……” 发问的人立刻看到周围人对其怒目而视。 这位旁边的同事连忙拉了他一把，然后小声说道：“这是十点整的登入人数。开服第一秒就有三千五的登入量，很不错了！” “那现在有多少人了？这是……一直没更新？” 三千五百二十这个数字始终停留在公共屏幕上，好久都没变。 ”别急，一分钟更新一次……” 正解释间，公共屏幕刷新了。 “服务器负载：中等” “实时在线人数：五万九千零三十三” 新的实时在线人数让整个办公室为之一静。 也就说，两分钟里有近六万的人登入了《蔚蓝誓约》。毫无疑问，《蔚蓝誓约》成功了！ “好耶！” “万岁！” “哇哦！” 沉寂了片刻的办公室忽然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声，这个办公室当即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看来……方总的估计也保守了。” 市场与运营部的人看到第二分钟到实时在线人数，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真的是分分钟要被暴服啊！ 他们立刻抓起电话，开始联络网络供应商，要求增加带宽、增加服务器，以确保游戏运营稳定。 而在自己办公室的方慕辰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吵……” 他的身前的虚凝屏上俨然显示着最新的实时在线人数。人数已经突破了六万五千，正快速向七万逼近。 看着不断增长的在线人数，方慕辰耸了耸肩。他点开手机上的通讯录，查找到一个手机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喂？旭晨啊，我记得你家是有生产玩具的工厂对吧？能做手办不？要高品质的那种……” 第二十五章 熊与美女 “大家好，我是咆哮熊，叫我熊哥就可以了。” 王达年今天不到九点就完成了直播前的各项准备，九点半准时打开了直播。 “今天我们播点什么？肯定是《蔚蓝誓约》啊！《蔚蓝誓约》今天公测，不删档公测，熊哥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他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后话音一转地转到了《蔚蓝誓约》上。最近的一个星期里，他缩短了介绍新游戏的直播时间，转而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直播《蔚蓝誓约》上。这一改动使得直播频道的观众数量飙升，与一个星期前相比差不多翻了个倍。 当然了，也有部分老观众表达了不满。因为他们更喜欢之前的各种游戏介绍，而不是盯着一个游戏进行直播。 “非酋熊哥，今天看你还能不能把威尔士亲王造出来！” “熊哥，能不能脱非入非，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我没什么要求，就是祝熊哥再次掉进昆西地狱！” 此刻是周一的上班时间，直播频道里的观众并不多。不过观众们的希望非常一致，那就是想看王达年破防。 “哼！我，熊哥，这辈子也不可能是非洲人！” 虽然手黑得一塌糊涂，但王达年是坚决不会承认的。更何况输仗不输人，死鸭子嘴硬是主播的基本技能。 “为了离开非洲，熊哥我今天请了外援！现在让我们连线外援，超级好看的美女小姐姐——小猫早安！” 直播也是需要有花头的，看个大老爷们玩游戏，即便游戏再精彩点时间久了肯定会腻。这时候就需要适时地加入其他要素了。王达年这一次选择的要素是美女。 直播频道一分为二，一张极为漂亮的脸孔随即占据了直播频道的右侧。 “大家好，我是小猫早安。很高兴见到诸位。” 女孩笑着挥手向直播频道中的观众打了个招呼。 “小姐姐早～～～” “好漂亮的小姐姐，有男朋友了吗，没有就选我吧！” “老婆早！老婆好！老婆老婆呱呱叫！” 直播频道的观众立刻群情激动起来。 漂亮的女主播更容易获得流量，这是很客观的事实。用观众老爷们的话来说，那就是：看什么不是看？看美女能让我一天心情好！ 小猫早安的本名是杨晨晨，目前就读于沪申光华大学，是外语系大三的学生。不过她并不是网络主播，而是位小有名气的Cosplayer。 杨晨晨很快回复了直播频道中最为活跃的几位观众，随后开始与王达年一问一答地活跃直播间气氛。 “小姐姐吃过早饭了吗？没吃过的话，和我一起吃一点？” 王达年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早餐端上了电脑桌。他的早饭不算丰盛，但量很足，是一大块羌饼，再配上一杯咖啡。 “不用，谢谢，我已经吃过了。”杨晨晨在直播频道里用手比画了一下，“熊哥，就你这块饼，够我吃两天了。” “两天？乖乖，为了保持身材那么拼的吗？”王达年一脸的震惊，但震惊过后随即露出了坏笑，“那你就只能看着我吃了！” 说着，他“啊呜”一口地咬掉了羌饼的一个角，然后鼓着腮帮开始用力咀嚼。咀嚼的同时，他也没忘记搞怪，摆出了一幅“你吃不到，只能看着我吃”的表情。 杨晨晨不甘示弱，“呵呵”的笑了笑立刻开始反击：“听说熊哥前几天直播的时候破防了？” 不待王达年回复，直播频道中好事者就先开始爆料。 “熊哥其他都好，也就是脸黑了点。” “脸黑就是人品有问题，人品有问题就是人不行。总结一下就是熊哥人不行。” “我来我来，咳呵……重巡洋舰，昆西。请问新奥尔良级的同伴在哪里呢？” “在这，在这。我是昆西二号！” “三号昆西前来报到！” “别乱队形！昆西四号，参上！” 直播间的观众很快就把排号排到了五十多号。 实话实说，王达年在内测的两千个测试账号里绝对属于运气最差的那一个。整个内测七天的时间里，他除了威尔士亲王这一位战列舰舰娘，就没造出其他的战列舰舰娘，甚至连重型巡洋舰舰娘也就只有昆西。当然了，驱逐舰小学生是齐全了的…… “噗呲……” 杨晨晨直接笑出了声。她也是《蔚蓝誓约》的内测玩家，很清楚直播频道里这些好事者说的那些梗。 王达年看起来有些不服气，不过他的这个不服气很明显是装出来：“你别笑啊！说得你好像很厉害一样！你内测的时候图鉴齐了没有？” 杨晨晨笑语盈盈地一甩头：“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说话之间，杨晨晨起身，似乎是取什么东西去了。而随着她的起身，直播间的观众们才完全看清她今天的装扮。 杨晨晨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女式海军制服，下半身是蓝色的格子裙以及长筒袜。再加上披肩的金色秀发和脸孔上的棕色边框眼镜，俨然就是《蔚蓝誓约》中舰娘胡德的样子。 眼尖的立刻发现了，直播频道里立刻一片求交往： “胡德小姐！请和我交往吧！” “我是来自XXX港的指挥官，胡德小姐，请立刻和我交往！” “不列颠联合舰队发来急电，胡德小姐，请服从命令立刻和我交往！” 杨晨晨的Cos非常的还原，就像是舰娘胡德从二次元走到了现实。而随着她将手中的东西在电脑桌上放下，再度开口，已经炸锅的直播频道直接翻了天。 “偷偷地告诉大家，不久之前我有幸参与了梦幻想《蔚蓝誓约》的角色配音，配音的角色就是胡德。” 说着，杨晨晨清了清嗓子，用温柔且不失坚强的声音说道： “贵安，我是皇家海军的荣耀，胡德。指挥官，要来一杯红茶吗？” 说着，杨晨晨将刚刚取来的东西移到了镜头之前，是一组茶具。她先从茶壶中倒出一杯红茶，随后端起茶杯轻轻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这一动作瞬间就把直播频道的气氛推到了高潮，各种打赏的礼物齐飞，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十多个大火箭刷屏。 “五分钟，我需要这位小姐的全部资料！” “滚开！这是我老婆！” “决斗吧！” “来啊，谁怕谁！” 直播频道的观众们闹翻了天，而直播频道的主人王达年，则是瞪圆了眼睛，手上的咖啡也差点翻了。 原本是请一位美女来活跃气氛的，但没想到这位美女太会来事了，直接喧宾夺主。这在王达年的直播生涯中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似乎也不算是坏事。直播的关键是流量，只要能带来流量，不少主播无所不用其极。只请了一位Cosplayer就能达到眼前的效果，实际上并不亏。 “我……这不是……你们……啊……”王达年三两口地把早饭吃完，然后一连悲愤地表示人心不古、见色忘义，“……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你们最爱的熊哥吗？这可是我的直播间！你们就、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叛变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立刻给予了回复： “对没错，我就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 “一样是看直播，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和中年油腻的大叔，你说我选哪个？” “熊哥，我有一张前往‘咳呵’的机票，你是不是考虑下变成熊嫂？” 就在王达年和直播频道的观众们“斗智斗勇”的时候，时间也一点一点地推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五十八分。 “好了好了，这次算我输，这次算我不对，这总行了吧？”王达年见时间差不多了，果断地不再纠结，转换了话题，“马上开服了，我先登录游戏……” 手机游戏的账号和密码不用输入，而是登入过程中直接代入。王达年没费什么功夫就登上了游戏。 “我也登上去了。” 杨晨晨轻声的说道。 直播频道的显示分布页随即有了变化。 频道左上方是王达年的实时影像，影像的右侧是他的游戏界面。杨晨晨的实时影像则是在右下方，游戏界面在左侧。 两人的游戏界面此刻完全同步，都是服务器开放的倒计时。 “小猫，你去过梦幻想，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次公测说的惊喜是什么？” 在等倒计时的时候，王达年很自然地向杨晨晨发问。 大部分的手机游戏，在版本更新之前都会提前告诉玩家更新的内容。但《蔚蓝誓约》从内测到公测也就两天时间，而且这两天还是双休日，也就什么都没公布，只是说会有惊喜。 “不知道呢。我是在内测之前去的，那时候什么都还没呢。”杨晨晨微微摇头，“不过我听说，公测一开始就会有活动。活动前几名还有奖励。” “有奖励的活动？我想想啊……应该是快速推图吧？看谁能尽快的突破1-4、2-4、3-4。” 王达年如此猜测。 “……很有可能。” 杨晨晨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个几乎完美无瑕的侧脸。她很懂得如何把握镜头，把自己拍得美美的。 “我现在很好奇，活动前几名的奖励是什么……哦，开服了，快进快进！” 第二十六章 公测的活动 上 随着开服倒计时的结束，王达年第一时间按下了登入。片刻的读取画面之后，已经很熟悉了的港区音乐随即在直播频道里响起。 进入游戏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内置的游戏公告。 “十点整，整时登入，不错、不错。让我们先跳过新手向导。然后、然后，让我们看一下官方一直预热的公测活动是什么……” 王达年一目十行，先是跳过了修复的BUG列表，然后扫过新增的舰娘名单，接下来又忽略了新上线的功能，最终在靠近末尾的区域找到了公测活动。 “……活动的名字是‘校园时光’。前往特定海域收集时光碎片，随后换成礼物送给心仪的舰娘。” 王达年摸了摸下巴。这活动和预想的完全不同，原本他以为的活动就是速通关卡之类的。不过王达年也没用停顿，直接点击了公告上的跳转链接，进入了时光商店，打算看看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舰娘。 “哦……主要是衣服，校服，JK校服。可以给舰娘换装。” 杨晨晨的阅读速度比王达年快。王达年才看完，她已经把时光商店里的道具看了个遍。 “换装？这意思是皮肤？” 王达年立刻来劲了。不仅是他来劲了，直播频道的观众也同样来劲了。 “JK校服？快、快来一套，给我们胡德小姐换上！” “是我想的那种JK校服吗？我舔！” “你们怎么这么龌龊！我就不一样了，她们都是我的！” “你们别妄想了，熊哥除了能给昆西换，其他都换不了！因为他没有！” 看着时光商店中的立绘展示，观众们立刻催着王达年去活动地图，一个比一个着急。其中几个心急不差钱的更是刷起了大火箭。 舰娘们本来就很漂亮，每一个都有各自的特色。换上JK制服后，更是一个比一个婀娜多姿，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年轻人根本把持不住！中年人王达年……也一样把持不住！ 王达年非常听话地从善如流。他先是点开充值界面充了两个三百六十八，把充值就送的东西全部领了个遍，随后换了一大堆资源进行大建。很快，他就拉起了一支轻重巡洋舰混编的舰娘舰队直奔新地图而去。 “熊哥，别急，先领内测奖励。” 相比之下，杨晨晨就显得冷静多了。或许因为她是女生，对JK制服这种东西没有特别的冲动。一边说着，杨晨晨展示了自己领到的内测奖励，一位内测中没有的舰娘。 “埃、埃塞克斯已经准备就绪……” 新的舰娘是位白发红瞳的航母舰娘。漆黑的上衣搭配着洁白的短裙，白色的船舵鞋与黑色的连体裤袜，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与其他舰娘不同，这位名叫埃塞克斯的舰娘肩膀上停着一只不小白头鹰。 “航母舰娘！”王达年一愣，随即就变得感慨万千，“航母我一个都没，总算是有了……” 他连忙切换到游戏内置邮箱，然后点了一键领取。 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光幕中走出了一位紫衣白发的舰娘。相比杨晨晨获得的埃塞克斯，这位舰娘在衣着上更为性感。 “防空巡洋舰，天狼星。请放心，我不会让任何敌人靠近！” 名为天狼星的舰娘举手敬礼，飒爽的英姿中带着几分妖冶。 这位舰娘与埃塞克斯一样，属于四星稀有。但她不是航母舰娘，从获得后的自我介绍就能看得出来，这位是巡洋舰舰娘，在游戏中分类为轻巡洋舰，主要的职责是防空。 “呃……” 王达年却愣住了。他前一刻还在感叹自己心心念念的航母舰娘终于入手了，但下一刻却发现航母舰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轻巡洋舰舰娘。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航母舰娘呢！！” 王达年多少有些抓狂。 造不出来也就算了，人品问题，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没救……但内测奖励，这可是固定的！航母变巡洋舰，这种大变戏法有点太过分了吧！ “熊哥你别急，仔细看下内测奖励的发放规则！”很快就有直播频道的观众发言，“奖励是按照内测中活跃程度来发放奖励的。埃塞克斯是只要参加了内测就有，新手入门的那种。天狼星是活跃度最高的那一档！” 王达年连忙打开内测奖励的内部邮件，很快把邮件看了一遍。 也确实如同这位观众的发言，内测奖励总共分为三档。最低的是参与就有，航母舰娘埃塞克斯外加四项资源各一千。中间一档是活跃档，七天内测登入四天以上就符合这一档要求，奖励是战列舰舰娘罗德尼和四项资源各两千。最高的一档是轻巡洋舰天狼星加四项资源各四千，要求是七天内测每天都登录，且图片游戏关卡1-4。 《蔚蓝誓约》的内测一共七天，王达年从第一天开始，每天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同时，他虽然掉进了“昆西地狱”，不过依旧非常肝地突破了内测的最后一卡2-4。所以系统根据他的活跃度，给予了最高一档的内测奖励。 “Oh！No、No！” 知道了原因，王达年顿时有些破防。 天狼星很显然比埃塞克斯更为稀有，或者更为实用，这才会被定位最高一档的奖励。但问题在于，玩二次元手游的玩家是以角色强度为最优先的吗？当然不是啊！我有你没，这才是最值得炫耀的。至于我没你有……不好意思，友尽，绝交！ “……我要投诉！我要投诉！把我的航母舰娘还给我！” 王达年一边嚷嚷着一边点开了游戏内置的反馈渠道，然后打字、发送，一气呵成。 “熊哥，你投诉这么熟练的吗？” “这招跟谁学的？” “酱酱酱，这是我的埃塞克斯！” “埃塞克斯加一！” “埃塞克斯加二！” “埃塞克斯加二百五十五！” 直播频道中的不少观众也同样是《蔚蓝誓约》的玩家，参加过内测的也有那么几个。此刻这些玩家纷纷冒头，毫不客气开始调戏王达年。 “你们、你们够可以的！” 王达年无奈地比出一个大拇指。直播博主的情绪一般都十比较夸张的，这实际上“演技”的一部分。不过王达年现在可没用“演技”，完完全全是真实的情感。他这种无奈中带着几分倔强的表情，立刻让直播频道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熊哥，我绝对梦幻想在针对你。” “没错，熊哥，你肯定被针对了。” “肯定的，不针对怎么会那么黑？” 直播频道的观众们一边笑一边往王达年的伤口上撒盐，气得王达年哀叹连连。而他请来的搭档杨晨晨，已经哼着轻快的歌谣进了活动地图开始探索了。 不得不说，相比“被针对”的王达年，杨晨晨的又是另一个极端。女孩只是随便投了点资源，把一开始能获得的建造用完，就拉出了一支由三位战列舰舰娘和一位航母舰娘为核心的舰队。其中的一位战列舰舰娘还是公测后更新的新舰娘。 “我是德意志科技的结晶俾斯麦，请铭记于心！” 有了三位战列舰舰娘打底，杨晨晨探索新地图的过程极为轻松，第一次尝试就突破了活动地图1-1，拿到了时光碎片。随后1-2也没有超过五分钟就被拿下，接下来是1-3，随后在1-4被守关的BOSS拦住了。 活动地图1-4的守关BOSS是深海阵营的航母姬。这位航母姬的战斗节点位于活动地图1-4的最深处，一路上玩家需要穿过一个个航路节点才能抵达。在穿越航路节点的过程中，玩家不仅需要面对不同航路节点的通航需求，还要将战斗的次数控制在五次之内。因为五次战斗后，舰娘们就会耗尽弹药，无法继续战斗，即便走到航母姬的战斗点，也无力再次进行战斗了。 同时，航母姬的战斗的过程与普通战斗也稍微有一些区别，需要在战斗中完全击破旗舰航母姬，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想要见到这位守关的航母姬BOSS，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一路上的节点有着颇为苛刻的前进条件。而见到了航母姬之后，要击败她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位深海航母姬有着高达六百的生命值，以及五十点装甲。如果所有舰娘将全部都火力集中起来攻击进行攻击，且全部命中，那么还是很有希望在一次战斗中将其完全击破的。不过非常遗憾，《蔚蓝誓约》的战斗过程是完全随机的，玩家的舰娘并不会集火攻击敌方旗舰，而且还有命中率的作祟。再加上目前是刚刚开服，玩家麾下舰娘的等级都是个位数，战力严重不足。一次地图攻略往往很难对深海航母姬造成有效的伤害。 面对强大的航母姬，即便是运气相当不错的杨晨晨也只能折戟而归。 第二十七章 公测的活动 下 “很有难度呢。”杨晨晨参加过内测，虽然活跃度不高，但对于游戏机制也还是了解的，“熊哥，你怎么看？活动也就两周时间，你能……” 杨晨晨最多算是个轻玩家。《蔚蓝誓约》固然很有意思，但她不可能投入大量的时间在游戏上。所以这个活动她多半是不可能通关了。但王达年不同，王达年是主播，多少可以算是个职业玩家。只要他愿意，肯定是能通关活动的。 不过杨晨晨才将目光投向直播频道，随即就被王达年的进度吓了一跳。 “两分之一是概率走D点，两分之一的概率走E点……啊！怎么又是D点！” “重开重开……好！这次上E点了！接下来是……平均航速小于二十进入F点，大于二十进入G点。我是轻重巡洋舰混合编队，应该进……G点？” “呃！我去！这什么鬼！G点就直接结束地图了！” “重开重开！我就不信了，我第一个地图都过不去！” 王达年依旧是把脸黑的非酋这一特质演绎得淋漓尽致。掉进昆西地狱里也就不说了，推个图也能花式进沟。一个两分之一的分叉路就能让他走个三、四次才过一次，一分为三的分叉路更是让他欲死欲活。 前后重开了七、八次，总共经历了差不多二十多局，王达年总算是把活动地图1-1打过去了。而地图1-2，王达年直接就是奔着沟去的，爬都爬不上来的那种。这让王达年直接红温，差点就直接把手机个砸了。 “熊哥、熊哥，冷静，冷静！玩个游戏，我们不计较输赢得失，不计较……” 杨晨晨见状连忙出声安慰。相比之下，她的游戏体验就很不错，完全没有遇到王达年这种人品方面的问题。 活动地图1-4的空母姬虽然血多皮厚，但每次战斗过后的伤害是保留的。换一句话说，只要能对航母姬造成伤害，那么这一局就不算亏。而七、八局下来，航母姬的生命值就掉了近一半。只要继续游戏，那么这个守关BOSS早晚会倒下。 这倒是让原本不抱什么希望通关活动的杨晨晨看到了通关的可能。 而看到杨晨晨打得那么顺，打赏第一的那位也随之发言： “小猫！你这个账号卖不卖？我要了，三万！” 三万买一个刚刚开服没多久的号，这位不差钱的主显然是看到这个号非常的红，想买下来自用。 “我出三万五，这号我要了！” “四万！看不起谁呢！” “五万！让我体验一把欧洲人的感觉！” 直播频道里的其他打赏排名较高的也纷纷出价。 “行啊，没问题。不过这位大哥，三万太高了，只要三千就行。” 杨晨晨眨了眨眼睛，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她甚至还主动把价格砍掉了一个零，多有交个朋友的意思。 先不谈这个账号红不红这个玄学问题，仅仅是刚刚的充值，杨晨晨就充了不下两千。三千这个价，亏是肯定不会亏的，但很明显也是没赚到多少。 这一操作让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有些傻眼，几个正在抬价的人更是一口气直接噎住了。 “爽快！不过说好了三万就是三万，我不占你便宜。” “这号你继续帮打着，最好能把活动给我通过了。” “三千是我买号的钱，剩下的算是我的红包。” 这位榜一大哥也不含糊，一个唾沫一个钉的立刻履行了要约。而且也看得出来，他还是个讲究人。 “好的，那我就先谢过大哥了。” 榜一大哥都这么说了，杨晨晨也就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我看也有三十个时光碎片了，换个皮肤，换个皮肤。” 榜一大哥一边发起直播频道交易，一边如此说道。 “好的，大哥，换了皮肤给哪个？” 账号已经属于这位榜一了，杨晨晨自然也就从善如流的按照大哥的吩咐做。 榜一大哥毫不犹豫地决定了第一件JK制服的归属：“这必须给列克星敦！” “好的。” 三十个时光碎片投入，一件时光礼物被兑换了出来。然后在礼物上点击赠送，舰娘列克星敦随即被光幕笼罩起来。 片刻之后，列克星敦的身影从光幕中缓步而出。 “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呢。指挥官，能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漂亮的水手领洁白挺括，深色百褶裙垂落膝上，勾勒出优雅的腿部曲线。列克星敦一手轻捏着裙边，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羞涩。 一身经典JK制服的列克星敦既有学生时代的清纯羞涩，又隐隐透出属于成熟女性的动人风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微垂的眼睫与轻抿的唇间奇妙交融，令人心折，移不开眼。 直播频道乱飞的弹幕停顿了数秒，随后化为了弹幕风暴。 “诸位，拔刀吧！这是我老婆！” “不！是我老婆！刀已拔，来吧！” “我舔、我舔，我再舔……咦，屏幕怎么湿了？” 列克星敦的身材丰满，在内测中等人气本来就很高，被内测玩家亲切地称为“太太”。而换上JK制服后，精美的立绘和精细的动画让这位“最适合结婚”的舰娘魅力陡增，直播频道的观众们全体为之沸腾。 群魔乱舞，直播频道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秩序，随即有人就提出想要看JK服列克星敦的大破立绘。这一要求随即在直播频道里吵翻了天。 观众们分为两派。一派表示要看，另一派表示要偷偷地看！ 不过还没等他们吵完，新的呼声又起来了。 杨晨晨目前玩的号毋庸置疑，已经属于榜一大哥了。但榜二、榜三、榜四们，对此表达了不满，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呢！他们群情激奋地要求榜一立刻接手这个号，然后自己玩去，美女主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开个新号！ 不得不说，榜一大哥确实是个实在的人，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杨晨晨也就只好带着歉意的笑容退出当前登录的账号，开始为榜二、榜三、榜四们开新号。 王达年的这个直播间也随即呈现出了极其诡异的两极分化。 一极是杨晨晨，她的运气实在是爆棚。老天爷追着喂饭，不仅给了她出众的容貌，更是赋予了她远超常人的运气。 随便起手建造，只要四项资源投入量达到战列舰的标准，出的必然是战列舰舰娘。偶尔还会运气爆棚，直接出航母舰娘。 推图闯关，其他玩家是大部分时间往沟里掉，少数时候走在正确的路上。而杨晨晨是反过来的，大部分的时候走的都是正确的路，只是偶尔会往沟里走。她随便打打，就能轻易地抵达活动地图1-4。 而与之相对的另一极，是“倒霉熊”王达年那极其诡异的霉运。 麾下的舰娘清一色的，全部都是稀有度最低的“白皮战神”。公测算是没掉进昆西地狱，但新的舰娘除了内测奖励的天狼星外，一个都没有。推图方面更是各种沟、各种坑。把非酋的特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极端的对比让王达年的直播频道的活跃度始终高居同类型直播频道的榜首。后台系统也随即对这个直播频道进行了置顶推荐，这也随之带来了更多的流量。 直播《蔚蓝誓约》的主播并不知王达年、杨晨晨。其他主播虽然不及王达年他们那么有对比性，但在常年积累的人气下依旧获得了不少的流量。这些都使得《蔚蓝誓约》的节节攀升，涌入服务器的玩家数量也随之一升再升。 这场由舰娘带来的直播盛宴也随之在网络中剧烈发酵，很快冲上了微语的热搜榜。 第二十八章 服务器要爆了！ “老葛，你怎么过来了？难道……难道《蔚蓝誓约》出问题了？” 看着推门而入的葛子荣，方慕辰有些意外，但随即就有些紧张。 《蔚蓝誓约》现在已经开服，是客服最忙的时候。作为部门主管，葛子荣不在部门坐镇，跑总经理办公室做什么？肯定没好事啊！ “没，《蔚蓝誓约》目前运行正常，游戏没什么问题。不过，服务器容量快接近饱和了！” 葛子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但也还算是镇定。 “还有后备的服务器吗？” 方慕辰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脸上的紧张隐去了几分，不过他的眉头还是随之皱了起来。 “没了，后备的服务器全都用上了！”葛子荣实话实说，“我们预计的同时在线人数是六十万。实际上再多一点，七十万问题也不大。服务器一般都有盈余负载，勉强八十万也可以。但现在……” 不用葛子荣继续往下说，方慕辰在键盘上轻点，调出了目前的实时数据。 现在是十一点多，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六十二万。而且在线人数也还在节节攀升，看不到上升的尽头。 “一会就是午休时间了，到时候上线的人肯定会更多……”方慕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联系腾云了没？腾云那里怎么说，他们现在还能提供多少支持？” 电脑游戏的在线高峰时间主要是晚上七点至十一点，以及双休日的全天。这些时间段都是下班、休息时间，是电脑游戏的在线高峰，也同时是手机游戏在线的高峰时间。不过，手机游戏还要增加一个时间段，中午的十二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是午休时间，上班族和学生族会利用午休的短暂休息时间来玩一会儿游戏，以缓解上午的疲劳。 但午休时间还没到，服务器就已经饱和。现在看起似乎一切正常，那是因为负载盈余还能够支撑。但如果在线人数进一步增加，服务器卡顿、宕机，影响游戏体验的情况发生，也就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很显然，市场和运营部总监葛子荣对开服第一天的在线人数预估有些低。即便方慕辰拍板翻倍再再翻倍，也依旧对《蔚蓝誓约》的热度有所估计不足。 公测开放第一天，服务器居然崩了，这肯定劝退不少玩家。后续要花多少时间和经历才能把口碑挽回？方慕辰不想知道。所以当务之急都是联系网络供应商，把这泼天的流量和富贵都接下来，且要留在手里！ “腾云那里很奇怪，说是没空闲服务器了，都满了！” 截至今天之前，梦幻想也就比皮包公司略微好一点，根本没有资金搭建自己的游戏服务器。所以游戏服务器这一块只能外包，当初选择的供应商是腾云网络科技。 葛子荣当然是联系过了腾云网络科技之后才跑来方慕辰这里的。而腾云网络科技给他的回复，非常的微妙…… “什么意思？都满了？这事情骗小孩都骗不过去！”方慕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事情……是有人在背后下手了吧？” 腾云网络科技背靠微语，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当初选择腾云网络科技，看中的就是腾云网络科技能随时上线的服务器资源。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候，服务器资源根本不会缺少。除了有人背后下黑手，方慕辰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多半是。”葛子荣也同样认为是有人下黑手，但问题也还是需要解决，“现在……” “今天是开服第一天，服务器爆了，我们的口碑也就瘫了……腾云能配合对方搞我们，无非也就是给钱了。只要我们给腾云的利益足够打，相信腾云我倒向我们的。你继续去问，我们出什么价，腾云能愿意向我们提供额外的服务器资源？” 方慕辰很冷静，但眼中的怒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一点我我也想到了……说是要五倍的价格，他们可以把其他人的资源先挪给我们用。” 葛子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不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答应他们。”方慕辰沉默了一下，随即就做出了决定，“不过后面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 虽然说是主动答应了腾云网络科技的加价，但这不意味着方慕辰就这么接受了。这种关键时刻帮不了忙，反而乘机发财、落井下石的供应商，自然是留不得！ “我这就联系腾云，替代的供应商也会尽快去找。” 葛子荣点点头。他对腾云网络科技的行为也同样一肚子火，即便方慕辰不说要换掉，他也同样会做出相同的建议。 “马上发布公告，临时维护。维护时间半小时，对外的公告实话实说，就说服务器紧急扩容，补偿方案也放出去。十二点之前必须完成维护完成……” 方慕辰和葛子荣也做过紧急预案，而现在就是启动紧急预案的时候了。 “好，我马上就去办！” 葛子荣风风火火地走了，就像是他之前风风火火的来一般。 《蔚蓝誓约》此刻的形势一片大好，但如果出现大规模的卡顿、掉线、无法登入，那么之前付出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游戏爆火是好事。但如果服务跟不上，那么再好的游戏也会一落千丈。 在获得了方慕辰的授权后，葛子荣又去联系了，好说歹说的把服务器资源要了过来，而且报价也比方慕辰授权的五倍价格略低了一点，但依旧比正常的报价高出很多。梦幻想依旧为此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腾云是梦幻想的服务器供应商，这同行业中也算是佼佼者。最初的在谈合同的时候，腾云的要价就不低，在几分报价中属于最高的那个。考虑到自己属于要求多、事也多的那种“劣质客户”，腾云给出这种显高出行业平均线的价格，方慕辰也没怎么还价，就爽快地直接签了合同。 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的干脆似乎让腾云认为梦幻想是一家“人傻钱多”的凯子公司，有事没事就能拿捏一下，遇到事情更是可以狮子大开口。这无疑违背了方慕辰的初衷和本意。 既然腾云对梦幻想抱着能玩心眼就玩心眼，那么方慕辰自然也就不打算继续合作了，合同到期立刻换掉。 实际上，更优的解是把服务器这一块也自己做下来，这可以避免受制于人。不过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哦，资金方面已经没问题了。 开服近一个半小时，《蔚蓝誓约》六十二万的在线人数已经给梦幻想带来了四百多万的流水。如果能维持这个趋势，那么今天的流水完全有希望破千万。 这还仅仅是一天，即便公测接下来的时间流水减半，或者再减半，月流水破亿依旧不是什么难事。资金方面已经完全不存在问题了。 目送着葛子荣小跑着离开，方慕辰的目光微微下垂，在心中打了个招呼。 ——中午好，梦瑶。 世界之树系统随即在眼前展开。 萧梦瑶完美的身姿在虚凝屏中央显现，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方慕辰随即隐身不见，高冷的一塌糊涂。 方慕辰对此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伸手点开了科技树，将目光投向了与半自主人工智能并行的技术上。 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解锁要求：医学本科或以上学历。氢冶金技术，解锁要求：冶金或相关行业一年以上从业经验。稀土改性耐火材料，解锁要求：触碰月壤。 这三个技术是“初始技能”，不过它们的解锁依旧遥遥无期。方慕辰已经在游戏领域扎根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从事医学和冶金方面的工作。至于月壤，不好意思，这可是国家级别的东西，个人想要接触不是不可能，但方慕辰远没达到这一条件！ 所以方慕辰此刻关注的是以半自主人工智能技术为前置条件的计算机技术。 多核心框架式CPU，解锁要求：一个半自主人工智能（已达成），公司一个月纳税额度超过十万（未达成）。 相变存储器，解锁要求：一个半自主人工智能（已达成），公司内核心员工数量达到三十人（未达成，目前进度28/30）。 智能化存储，解锁要求：一个半自主人工智能（已达成），向慈善机构捐款一百万（未达成）。 如果能激活这三个技术，那么就能解锁“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 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解锁条件：多核心框架式CPU技术（未达成），相变存储器技术（未达成），智能化存储技术（未达成），发售三款游戏（未达成，目前进度1/3） 另外，获得的技术达到五个之后，世界之树管理系统的购物中心和快递服务都会开放。购物中心会基于目前已经获得的技术，出售比其高一个级别的实际运用成果。而从购物中心购买的实际运用成果，会通过系统指定的快递服务公司送来。 用过购物中心和快递服务的人都说好，不过用过的人也同样对这两者的要价之高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都是要把多核心框架式CPU、相变存储器、智能化存储，以及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这四个技能拿下。 第二十九章 准备开新坑 多核心框架式CPU技术对应的是公司的纳税额度。此刻公司的流水已经超过了四百万，按照这个趋势，一个月下来破亿也完全有可能。十万的纳税额根本不算什么，分分钟就能完成。 相变存储器技术对应的是核心员工数量……这个有些不好把握，因为不知道核心员工评判的具体标准是什么。好在接下来还需要继续招聘，招几个能力值高且忠诚度高的员工，应该就能补上这两个名额缺口了吧？哦，对了，发一轮奖金，核心员工的数量应该也会增加的！ 智能化存储技术对应的是捐款一百万。这哥要求完全没问题，回馈社会本来就是应该的，这个月结算的时候让财务向偏远山区的希望工程捐一笔就是了，捐两百万。另外，捐款每个月都要捐，不能停。 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技术所对应的三款游戏，《蔚蓝誓约》虽然还处于公测阶段，但世界之树系统显然已经将其算做是其中之一了。剩下的两款游戏嘛…… 《蔚蓝誓约》的开发工作实际上已经完成了，玛露完成了后续正式开服、一周年、两周年、三周年的所有程序开发。后续只需要向里面填充新的角色、新的地图，再穿插活动就可以了，所以方慕辰打算将这方面的工作直接交出去，设立《蔚蓝誓约》项目组进行负责。 如此一来，方慕辰自己目前就空出来了，他很自然的就有了开发新游戏开发的想法。实际上他连题材都已经想好了，第三人称潜行动作游戏，预计用半年左右时间完成。 不过，《蔚蓝誓约》服务器问题一爆出来，方慕辰不得不调整计划，准备先坐两个小游戏出来，满足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技术的解锁条件，把这一技术弄到手。因为他不想被人卡脖子！ 要知道《蔚蓝誓约》是梦幻想目前最大且唯一的资金来源。服务器方面的问题一天不解决，梦幻想就随时有可能被人卡脖子。要知道游戏公司也同样是商业公司，商业公司就要面临商战。商战中地盘外招有多么可怕，方慕辰可没兴趣领教！所以构建自己的服务器群组是必须的。 要一劳永逸地完全解决服务器问题，是最好且最便宜的选择就是模块化高性能服务器技术。而且获得了这方面的技术后，半自主人工智能的算力缺口也能解决一部分。半自主人工智能的算力资源多了，意味着玛露和思绪的能力进一步提升，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开发什么游戏把解锁要求的两个“坑”填上呢？ 这两个游戏的开发的周期必须短，最好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一个月内完成的游戏，游戏的体量自然也就不能大。有玛露和思绪在，方慕辰并不担心工作量方面的问题。不过，工作量如果很大的话，这一点可没法向公司里的人进行解释。《蔚蓝誓约》公测版本的内容填充已经引起员工们的怀疑里，犹过不及不能取。游戏的质量也必须有保证。但质量上去了，工作量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增加。如何平衡游戏质量与工作量…… “滴”的一声，办公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响，一条短信随即映入眼帘。 “【美年】尊敬的方慕辰先生，您已成功预约体检，体检时间为……” 这是张旭晨还是总经理的时候，为所有员工购买的年度体检。一个多月前方慕辰就预约了，预约的是本周日。这短信是发来提醒的…… 方慕辰扫了一眼，随手在短信上点了“已读”。不过才点下去，他的动作就僵住了。 ——等一下！ 方慕辰的目光一凝，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一把抓过手机，点开短信，从头到尾地把短信读了好几遍。而那一闪而过的东西，灵感，被他捕捉到了。 ——有了！嘿嘿，嘿嘿！ 方慕辰已经想到下一个制作的游戏了。至于另一个，等这个做完再考虑不迟！ …… “亲爱的玩家： “为了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游戏体验，我们将在五分钟后进行临时维护，维护时长预计为半小时。维护期间，您将无法登录游戏。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理解与支持。 “为了感谢大家在维护期间段耐心等待，我们将向所有玩家发放以下补偿： “一、四项资源各两千 “二、快速建造X五 “三、舰船建造X五 “四、限定装束：向阳花海 “……” 当游戏中忽然弹出公告，并且开始维护倒计时的时候，《蔚蓝誓约》的玩家们是有些懵的，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感到的服务器卡顿或者延迟。这使得不少人涌向了梦幻想的官方网站，开始在留言区发言评论，准备问个究竟。 “什么破游戏，说维护就维护，辣鸡！” “维护多久结束？我刚刚造出了列克星敦小姐姐，不会回档吧？” “同问同问，我捞到了萨拉托加，感觉妹妹比姐姐可爱啊！” “退钱退钱！差评已给！再也不见！” “辣鸡游戏！毁我时间、费我青春！” 大部分的发言评论都是问维护什么时间能结束了，并且对是否会回档表示担忧。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在留言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发言乱骂。 对于正常提问的，梦幻想的客服很快就进行了回复：维护在十二点之前肯定完成。 很少有运营客服都会非常明确地告知维护在什么时候之前结束。就算一定要告知，也会用上“预计”、“大概”、“可能”之类的词。这位显示名字为“萨拉托加”客服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说不定还是实习生，回复起来一点也不懂得技巧。这种不怎么专业的表现让那些正在乱骂的人感觉到似乎有可乘之机，随即骂的更凶了。 “不会做游戏就不要做，做一泡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干什么？纯粹为了恶心人吗？” “抵制这种媚男的游戏！这是对女性的物化，这是对女性的侮辱！” “我充了一千！但实际到账才九百！你们这不是坑人吗？换我血汗钱！” 留言区很快就多了一堆挑刺的、找茬的，而更多的则是谩骂。整个留言区很快变得乌烟瘴气。 如果说这是没有人指示，全部都是玩家自发的行为……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了腾云网络科技在先，方慕辰怎么可能没有警觉？他果断地让思绪下场，处理谩骂这类不文明的发言的同时，也做好正常玩家们问题的回复。留言区也很快多了一个置顶的公告：“请大家适度游戏，文明发言。” 同时，方慕辰也让玛露开始了行动。 ——是盘外招对吧？记住了，是你们先动手的！ 第三十章 手机炸了…… 周峰自认自己是个“无业游民”，这是他一贯对自己的认知和定位。 但实际上，周峰是有工作的，有固定的工作。只不过他的工作属于灰色地带——网络水军，所以只能对外宣传自己是无业游民。或者好听一点，称自己为“自由职业者”。 前两天，周峰接到了老客户的一单生意，黑一个游戏。游戏的名称叫《蔚蓝誓约》，开发游戏的公司名为“梦幻想资讯有限公司”，一家完全没有名气，在游戏行业内什么都算不上的小公司。老客户的要求是在开服的当天搞点事、带带节奏，最好能让《蔚蓝誓约》的服务器挂掉。 这种单子周峰接过好几次，属于再常见不过的单子，绝对的熟悉。所以他没有拒绝，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都是黑，都是要干活的，黑谁不是黑呢！ 不过要黑，也必须是有的放矢的黑，这是周峰的工作理念。他不喜欢无脑开喷，认为这太没技术了。所以《蔚蓝誓约》上午十点公测开服，他也就注册了一个账号，进了游戏。 简单地玩了一下，周峰觉得《蔚蓝誓约》这个游戏还算不错，比之前黑的几个游戏好多了。 角色立绘精美、语音好听、游戏流畅。而最为难得的，是这个游戏非常的“懂人心”。 ——大家都是男的，喜欢什么就大声的说出来，别不好意思！ 不过好玩归好玩，黑还是要黑的，“水军”的信誉不容抹黑。但从什么地方开始黑比较好呢？ 周峰最常用的“黑入角度”是游戏的充值系统。充值是手机游戏的盈利点，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之前接单的几款游戏，运营商的吃相比较难看，不充值的话游戏基本没法玩，他黑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实话实说就行。 但《蔚蓝誓约》……不是不能黑，而是黑起来有点难。因为《蔚蓝誓约》即便不充值，玩家也能玩的非常顺畅，充值与不充值的主要区别就在于角色的获取速度。甚至部分“欧洲人”不用充值，也能获得堪比充值的游戏体验。 角色，这也是常用的“黑入角度”。但《蔚蓝誓约》中不是越稀有的角色战力就越高，也不是越稀有的角色立绘就更漂亮，这使得稀有角色的价值非常有限。有，固然能提升战力，但如果没有，也照样能打，只不过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而且不少玩家更热衷于一些容易获得的角色。比如目前最热门的舰娘列克星敦，她不过是一个稀有舰娘，不仅获得的途径有很多，战斗力也不弱，非常为平民玩家考虑。这样的角色设计，怎么黑？ 无脑骂上去自然也可以。指着好看的立绘说丑，一点问题也没有。但问题在于，周峰不想这么做啊！水军也是有理想的，他就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有理想的水军！ 充值系统可以骂，但骂不出花样。角色也同样可以骂，但骂了有点亏心。游戏性、操作、UI之类的吧，也都能骂，但也一样没什么突出点可以用来切入。周峰咬了咬牙，打算把自己的原则丢开，直接开喷。 ——理想可以不要，但饭还是要恰的！ 而这时候刚好，梦幻想居然主动提供了喷的材料，开服不到两小时，居然临时维护了。这可是直接送上门来的材料，不用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周峰果断地下场，三十多个手机号直接在梦幻想官网的留言区开始霸屏开喷。也就五分钟不到，留言区已经变得乌烟瘴气。 周峰也随之发现，下场黑梦幻想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他在留言区的发言中看到了同行的身影。 黑的时候发现同行，这是需要警惕的，因为同行不一定与你是同一个阵营的。水军这种资源可是属于大家的，梦幻想的对头可以请，梦幻想自然也一样能找。这时候就要看谁的水军多了 不过……看了半天，周峰发现所有的水军都在黑梦幻想，一个说好话的人都没有。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梦幻想好歹也是个公司，总不能连请水军的钱都不愿意出吧？ 周峰抱着这样的疑问，以及一点点的鄙视，默默加大了黑的力度。 老客户那里发来了信息，说是得到了内部消息，梦幻想的服务器崩了，现在正在抢修，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临时维护。现在最好再加一把劲，把梦幻想的官网也给崩了，这样乐子可就大了！ 周峰欣然接受了老客户的要求，开始上强度。房间里散热风扇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嗡嗡可闻。 “嗯……唔？” 前一秒一切正常，各种污言秽语如同炮弹一般地在梦幻想官网的留言区砸出一个又一个坑。但下一秒，周峰忽然发现有几个账号忽然不能发言了。 “梦幻想的人开始限制发言了？呵、呵呵……” 周峰浅浅地笑了几声。 他只是水军，不是黑客，自然不可能拿到梦幻想官网的管理权限。如果梦幻想禁止发言，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不过若是梦幻想官方直接在留言区禁言，那么相当于梦幻想认输了。他的这份活也就算是提前完成，何乐而不为？ “……不对！” 周峰的水军账号有上百个，这些账号很快就全部无法发言了。不过奇怪的是，留言区依旧还是有人发言，那个名叫“萨拉托加”的客服也依旧在进行着回复。但他的那些同行，也都沉寂了下来。留言区的风气也立刻为之一转。 ——难道……梦幻想能进行区分水军和普通人？ 周峰被自己心中忽然浮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很清楚以目前的技术要想在众多正常留言的人中精准地区分出水军，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没有区分，梦幻想又是怎么禁止自己，以及同行们的发言？这完全想不通啊！ “嗞……” 身旁忽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周峰转头望去，随即看到一个正在运行的裸板手机上绽射出了火星。 ——不好！ 周峰连忙冲了过去。先是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然后直接把这个裸板手机从固定支架上硬拔了下来，随后往空的地方一丢。 “轰”的一声，裸板手机落地后爆出了明显的火焰，彻底报废了。 裸板手机的价格不高，便宜的十多块钱就能弄到一个，好一点的也就百元上下。炸了一个，周峰并不在意。因为裸板手机本身就是消耗品，使用周期并不长。 不过还没等他去拿扫帚清理，同一个支架上的其他裸板手机也爆出了火花，“噼啪”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周峰脸色大变。他连忙把切断了整个支架的电源，然后拖着支架就往屋外狂奔。 支架上的裸板手机不下二十个，全部炸了的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很可能引发火灾！ ——这应该不是意外！ 炸一个，不足为奇。但一整个支架的裸板手机都炸了，这绝对有问题。周峰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支架上的不少裸板手机都是新货，上两个星期才插上去的。正常情况不可能炸，更不用说集中一起炸了。 周峰动作飞快地把支架拖到屋外，随后连忙回到屋子里，把其他裸板手机的电源也都断了。 也亏他动作快，另外几个支架上的裸板手机也隐隐有了过热的迹象，空气中也多了若有若无的臭味，金属和塑料燃烧的臭味！ 动作只要稍慢一点，这几个支架就会与刚刚那个支架一样！ 作为水军，这几个支架算得上是吃饭的家伙，周峰平日里没少费功夫，异常的重视。现在居然…… ——这、这该不会是梦幻想干的吧……不、这不可能！ 脑海中忽然冒出的念头把周峰吓了一大跳，真的是跳起来的那种。 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靠一点技术混口饭吃。黑客入侵电脑随后把电脑炸掉，这不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吗？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发生！ 但不管是不是梦幻想干的，周峰都不敢再继续黑梦幻想了。也就五百块钱的一个单子，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而且现在的损失……已经不止五百了！这单活肯定是亏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电脑桌上的手机骤然响起，心有余悸的周峰立刻一个激灵。他犹豫地拿起手机，好一会才按下了接听。 “喂，老魏啊……” 来电的是个熟人兼同行，平时联系不少，时不时还会一起撸个串。 “……烧起来了？什么意思……你那着火了？嘶……好，我知道了！” 电话很快挂断了，而周峰的脸色也随即变得很难看，因为老魏的裸板手机烧起来了。老魏一百多台的裸板手机全部烧掉了。而在火起之前，老魏与他一样，正在往死里黑梦幻想。 不用猜了，炸手机这事情肯定是梦幻想干的。至于是怎么做的…… 周峰原本很难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阴沉着脸思考了片刻，随后打开手机通讯录，点了近期来电中等一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梁总，我是小周啊……不好意思，你这单我做不了，钱我退给你……不、不是，这次绝对不是钱的问题……好，谢了，梁总，我欠你个人情。就这样，回聊……” 梦幻想绝对没有让人隔空炸手机的技术！这只是巧合，肯定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呵呵，这事情细思极恐！ 第三十一章 道歉的萨拉托加 网络水军很强大。他们操控舆论、敲诈勒索、编造谣言、虚假营销……算得上是网络世界里的一颗毒瘤。 如何对付这颗毒瘤？有经验的人会告诉你，除了花更多钱同样雇一批网络水军，几乎没有其他的应对手段。 再加上隐蔽性强、法律界定模糊、侵害主体不明确、取证困难等因素，网络水军之所以猖狂，也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不过这一次，网络水军显然是遇到对手了。而且遇到的是玛露和思绪这两个规格之外的超级怪物！ 首先，玛露和思绪在网络世界就如同电子妖精一般，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哪些人是正常用户，哪些人是不怀好意的网络水军。 其次，玛露和思绪能够反向追踪用户数据。即便是最尖端的黑客，在她们面前也不过是个幼儿园的小孩子，水军们更是无处遁形，一抓一个准 。 最后，玛露和思绪有足够的力量采取报复措施。只需要更改一下接口的参数，裸板手机立刻就会过热，进而起火燃烧，或者直接炸开。 方慕辰对于应对网络水军没什么经验，不过他相信玛露和思绪有能力处理好。水军们既然动手了，也就代表着宣战。已经宣战了，那就别怨方慕辰下狠手！ 事实上，玛露和思绪还是留手了。她们完全有能力以裸板手机为跳板，然后引发火灾。届时水军们的损失就不仅仅是一些设备了，很有可能造成人身伤害，甚至把小命都搭进去。 在处理了那几个跳得最凶、最为活跃的水军之后，官网留言区很快恢复了秩序。方慕辰也适时的开始了第二轮安抚动作，一个视频出现在了梦幻想官网的公告栏中。 “大家好，我是列克星敦！” 打开视频，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蹦了出来。 女孩有着一头披肩的金色长发，戴着白色的海军帽，身穿白色连衣裙。连衣裙的领口和裙摆上有着一道显眼的黑色条纹。 不过女孩才登场，视频中就出现了好几个醒目的弹幕。 ——好还原的Cos！但我还是想说，加加你又淘气了！ ——加加，你又在冒充你姐姐了！咦，我为什么要加一个“又”？ ——把加加抱走，快抱走！ 萨拉托加的船舷编号为CV-3，而列克星敦的船舷编号为CV-2，且两艘航母为同型舰，所以在《蔚蓝誓约》中她们也就被设定为了姐妹。姐妹在容貌上自然非常相似，也就导致了列克星敦与萨拉托加的立绘极为相似。不过玩家依旧可以从服饰的细节，站立的姿势，表情语言等，来区分这对姐妹。 比如，萨拉托加号的烟囱上有黑色线条作为标记，这一特征主要体现在了萨拉托加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再比如说，列克星敦可温柔多了，被玩家们很亲切的称为“太太”；而萨拉托加，皮皮虾小姨子一个。 “非常对不起，指挥官大人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导致大家没法与萨拉托加……咳呵！没法与列克星敦一起玩。列克星敦对此非常抱歉……” 视频中的女孩一个大鞠躬地表示歉意。不过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反而满是撒娇的感觉。不过玩家却纷纷以弹幕的方式表示接受了女孩的道歉。 ——看在加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一次吧！ ——内测时加加天天给我送资源，我原谅加加了！ ——加加亲卫队，集合！ “非常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列克星敦在这里祝福大家脱非入欧，心想事成！另外也要告诉大家，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姐妹加入《蔚蓝誓约》这个大家庭，也请大家继续关注《蔚蓝誓约》，成为我们大家族中的一员。” 扮演萨拉托加的女孩活力十足地继续说着，而且她还小小地做了一会“舅舅党”。玩家们对此纷纷表示支持，强烈支持。 ——最喜欢加加了！ ——能说说是哪位姐妹吗？ ——期待更新！期待更新！ “啊……指挥官大人的准备似乎做得差不多了，萨拉托加也要去做准备工作了。那么大家，一会见咯，拜拜～～～” 视频也就两分钟多一点样子，很快就结束了。但也就如同女孩在视频中所说的，《蔚蓝誓约》的服务器在几分钟后开放了。而看一眼时间，也就十一点四十六分，比公告中的开放时间提前了。 “服务器开了，快冲！” “谁造出加加了？求图、求图！” “我在想啊，游戏补偿和内测时候的福利都是邮件发来的。该不会……是后台有个妹子在一个个发？” “噗！你着脑洞够大的！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这种纯手工的活。都是系统自动的啦！” “你看，这就是证据！我两个号！收到的补偿邮件前后差了三分钟！这不像是系统自动发的！” “咦！有道理啊，我现在还没收到……啊，收到了！” “我忽然有个想法……” 《蔚蓝誓约》的服务器再度开放了，大量玩家瞬间涌入。不过在进入游戏的同时，不少玩家忽然对梦幻想的留言区产生了兴趣。至于原因，自然也就是留言区的客服顶着萨拉托加的头像，而且每一个回复都会留下“萨拉托加”这个名字的客服。 很有想法的玩家在留言区留下了一段文字：听说，加加是个剩…… 很快就有其他玩家在这段文字下回复：为什么这么说？ 很有想法的玩家立刻再度留言：因为加加在二战中一直存活，直到战争后。战后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加加一度被视作为多余的战争物资…… 另一个玩家也回复道：好像是哦，你们看。 这位玩家在回复的同时贴出了一张截图，截图上清一色的全是萨拉托加，足足有九个之多。 目前阶段游戏中的航母舰娘很少，总共也就只有五位，而萨拉托加是这五位中建造出货率最高的。所以 又有新的玩家加入了留言：我也有好多！ 这位也同样贴了一张截图。他的萨拉托加没有之前一位多，但也足足有五个。 其他玩家也随之留言：嫁不出去的剩，这个形容很贴切！ 似乎是觉得铺垫已经足够多了，很有想法的玩家图穷匕见：这位客服加加，会不会也是一个剩？ 隐约中，留言区似乎宕机了一下，很有想法的玩家立刻发现自己被禁言了。但刚刚你一句我一句，如同聊天般的发言的内容，则是被某个好事者直接精华置顶了。 “噗呲……哈哈、哈哈！” 很有想法的玩家在自己的电脑前笑疯了。 以往若是被禁言，他肯定会非常生气。但此刻被禁言，他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只有调戏客服小姐姐成功的喜悦。 带着这份喜悦，这位很有想法的玩家从电脑桌前起身，随后出了门。 ——走了！ ——吃饭去！ ——吃完饭回来继续调戏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