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的恣意人生》 第1章 身下这个是林娘子 前排提醒:【本书是《水浒传》《荡寇志》《金瓶梅》多部小说融合的世界,不是纯正的历史宋朝×69遍。请不要拿你的历史知识代入本书的虚构设定,那没有意义。就像《水浒传》里的宋朝有法术,《西游记》里的唐朝有神佛,《三国》里汉朝动不动就斗将,不是不合理,是纯属虚构。即便写实的史书,里面的很多记载,那也是古人想让你看到的样子,最起码几乎所有皇帝出生时,都有天地异象,这就很不合理】 【本书水浒好汉很少登扬】【弱系统,系统几乎处于隐身状态】 【主线是收各类美女,称霸是顺带,主打轻松日常】 【主角非正派人士:欺世盗名、忠奸两面、拥兵自重、且身具曹贼属性】介意快跑。 大宋都城汴京城,林冲的同乡好友——陆谦的宅院。 两名魁梧汉子抱着膀子,守在一间房门口。 二人身后的房间内,不时传出女子的惊叫声,那叫声中充满了惊慌与无助。 两个壮汉的表情非常淡定,似乎对这样的扬面早已习以为常。 其中一人一脸坏笑道:“嘿嘿,大哥,听那小娘子的声音,看来衙内已经开始上手了。” 高大认同地点点头,他瞥了一眼高二,提醒道:“少说话、多做事,记住咱们的身份。” “这不是就咱们两个吗?” 高大、高二的主子,就是汴京城赫赫有名的高衙内。 高俅是他的堂兄还兼职义父,高俅被赵官家宠信,官职一路晋升到殿帅府太尉。 高衙内也从街上的地痞小流氓、小混混,升级成了京城的顶级恶少。 游手好闲是他的基本素养,欺压良善是他的常规操作。 高衙内本名高槛儿,“世德”是高俅给他取的文雅名字。 或许是高衙内从小缺少母爱,他和曹孟德在某方面有着共同的爱好。 数日前,高衙内在相国寺附近闲逛,初见林娘子后,惊为天人。 林娘子端庄娴雅的气质,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而不失高贵。 她精致的容颜再配上曼妙的身材,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这等美色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高衙内一见之下,便被深深吸引,心中犹如万马奔腾。 他不负恶少之名当街调戏,然而林冲及时赶到,制止了他的恶行。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自此以后,高衙内茶饭不思,整日无精打采。 他的状态不少狗腿儿都看在眼里,自然有人替他出谋划策。 这次的计划是:让陆谦邀请林冲去自己家喝酒,中途改去酒楼。 再让陆府管事跑去对林娘子说,林冲醉酒需要人照顾,将人引到陆谦府上。 等待她的自然是高衙内了。 此计名为“醉影迷途——羊自伏”。 …… 此时房间内,林娘子的双手被高衙内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裙凌乱不堪,整个人也被按倒在桌子上。 她苦苦哀求道:“高衙内,妾身已是人妇,残花败柳之身,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高衙内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娘子,这次的感觉和以往不同,他不光走肾还想走心。 “残花败柳?我不介意,你跟着我享受锦衣玉食,不比跟着林冲好上千百倍?” 林娘子只是一个弱女子,双手被钳制,挣扎不脱。 只是这种事女方不配合,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高衙内显然不太聪明,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并没有让门外的两个手下把人绑好了再享受。 为了治服这个小娘子,他费了不小的力气,额头上已经见汗。 可一直腾不出手,也不是办法啊! 他有些气喘吁吁道:“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林娘子闻言,眼中流露出希冀的目光,“那还请衙内先松开我。” “别急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快说呀。” 高衙内异想天开道:“只要你答应以后做我的情妇,我就放过你。” 他觉得,林娘子之所以激烈反抗,是放不下林冲。 那他现在也不强行拆散他们夫妻二人了,他只求林娘子和他保持地下关系。 这样,林娘子岂不是既可以维持她如今的家庭,还可以从自己这里得到银钱赏赐吗?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对方应该没道理拒绝。 ‘嘿嘿,我真是个天才,这么好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林娘子却双眼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做他的情妇?那不是要我从被迫变成主动迎合,这是放过我?’ “你、你休想!” 这么好的主意被拒绝,高衙内只得再换一套说辞: “林娘子,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是真心的。只要你从了我,就算让我娶你为妻都行,保证你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妻与妾不同,妻是主人,妾只能算半个主人,有的甚至只能算是玩物,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林娘子却不为所动,“我就算死,也不会答应你!” 高衙内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他将林娘子的两只手腕拢在一起,一并按住,总算腾出了一只手。 他将那摇摇欲坠的裙摆往下一拉,得意地狞笑着:“嘿嘿,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林娘子惊慌失措,做着无谓挣扎的同时,泪水夺眶而出,“你快放开我,来人呐!救命啊!锦儿!官人!” “嘿嘿,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叫得越大声,本衙内反而越兴奋。” “你个畜生、混蛋,你不得好死!” 林娘子素养极好,骂人真不是她的强项,来来回回也就那两句。 高衙内才不在乎,他随手在自己腰间一扯,裤子倏地滑落至脚踝。 看着林娘子精致的容颜,他浪声大笑起来,“哇哈哈哈,终于要得到你了吗?本衙内都要激动死了,桀桀桀......嘎~” 突然,放荡笑声戛然而止,压在林娘子身上的高衙内,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高衙内了,这具身体被一名天外来客接管了。 人的记忆储存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如同云端般的灵魂,一个是如同硬盘般的大脑。 陌生的灵魂携带着纷杂的记忆,强行拷贝至‘高衙内’的大脑。 ‘高衙内’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撑炸开了似的,简直头疼欲裂。 人脑若按储存模型估算的话,其容量约等于两百万GB。 普通人实际存储的知识,远不到大脑总容量的1%。 陌生灵魂携带的记忆很繁杂、很庞大,可这对于人脑来说,不过是往空空如也的大缸中添了一瓢水而已。 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刺痛和胀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一瞬之后,便不再那么疼痛难忍了。 但他的头皮随着心跳,还是有种一胀一胀的感觉,昏昏沉沉的,就像一口气喝了半斤白酒的上头感。 此时的‘高衙内’宛如隔世,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这一刻,他觉得能够自由地呼吸,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空气都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高世德沉浸在可以自由呼吸的快感中。 林娘子挣扎的动作猛然将他惊醒,并吓了他一跳。 高世德低头一看,自己竟在一个古装打扮的女子怀里,看到对方的容貌,他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就是我娘吗?怪不得刚才的呼吸都有股香味呢,嗯,想来等我长大,相貌也不会差。’ 高世德以为自己投胎了,而眼前这人是给他喂饭的。 如此想着,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饭碗,真大。 紧接着,他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小婴儿想吃饭很正常,可他想得似乎有些多啊,这不是逆天而行吗? 因为他接收了两股记忆,只是略微动动脑子,仅仅一个念头,他就了解了现在的情况。 他心中异常震惊,‘这、这是水浒传里林冲的老婆?我不是投胎,我这是穿越了?!’ 这一切说起来有些复杂,却只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而已。 林娘子面洁无暇,眉眼弯弯,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俏佳人。 她头上的几个发饰摇摇欲坠,发丝略显凌乱,迷人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显得楚楚动人。 面对如此美娇娘,以及这具身体此时的不正常状态,高世德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脑海中接收到一个信息。 ——签到系统绑定成功。 ‘系统?!哈哈,好好好,果然天不亡我高世德。’ 有了超级无敌金手指,高世德心中大定。 他本来就是个浪子,此情此景,那他必然要继续高衙内没有完成的事业。 “高大!” 门外的壮汉听到主子呼唤,连忙回应,“小的在。” “这里不用守了,你和高二快去看住那个一起跟来的小丫鬟,别让她跑了。” 高二回话道:“衙内放心,那个小妮子被陆俯的管事看着呢,万无一失,绝对跑不了她。” 高世德自然看过《水浒传》,特别是前几集的印象最深刻。 结合眼下的情形,他哪里不知道,这次就是那个小丫头跑了出去,喊来了林冲,吓得高衙内从二楼跳窗而逃。 高世德怒道:“我去你妈的万无一失,老子让你去你就去!立刻!马上!快滚!” 高大、高二被高世德严厉的语气吓得内心一颤,忙不迭答应,“是是是,衙内息怒,小的这就去。” 二人出了后院,高二嘟囔道:“我还以为衙内制服不了那小娘子,让我们进去帮忙呢。” …… 第2章 生死两难的林娘子 管事有些托大,厢房门是开着的,他搬了一条长凳横在门口。 管事悠闲地坐着,“你家老爷醉酒,有林夫人照料就够了,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过去帮忙不行吗?” “男人吃了酒容易勾起性欲,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去添什么乱?” “可我想过去看看。” “不准!你给我在这儿老实待着!” 时间慢慢流逝,不管锦儿如何说,管事就是不让她离开,小丫头也算机敏,她趁管事不备,夺门跑了出来。 管事没想到锦儿如此大胆,竟敢不听他的话,要知道陆谦家的另外三个下人,都是对他俯首帖耳的。 他在这个宅院里,可是一人之下,三人之上的存在啊! 不过他也没时间感慨了,连忙起身追人。 “你好大的胆子,快给我停下来!” 管事如此反应,锦儿更觉得事情透露着诡异,她撒丫子狂跑。 高大闻声而来,厉喝道:“贱婢,休走!” 锦儿扭头看去,被吓了一跳,她认出这凶汉是高衙内的狗腿子。 她心道:‘我命休矣!’ 高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锦儿,伸手抓住她后颈处的衣领,“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找事!” 锦儿一个小丫头,被狗熊一般的高大抓住,哪里能挣扎得脱? 情急之下,她朝着院门方向大喊道:“来人呐,救命呀!” 高大立即扬起左手,一掌切在锦儿的后颈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高大转头恶狠狠地看向陆府的管事,他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这老贼,差点害死老子!” 管事被抽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他看向面目狰狞的高大,连忙跪地求饶。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大人息怒。我这就把她绑起来,严加看管。” 这是亡羊补牢的做法,高大本不想露面。 因为他露面,事情几乎败露了一半,再把锦儿绑起来,那事情又漏了一半。 锦儿就是再笨,也能想到些什么。 高大一阵头疼,‘这个丫头怎么处理?杀了?还是等衙内发落吧!’ 《宋刑统·斗讼律》规定:“诸奴婢有罪,其主不请官司而擅杀者,杖一百;无罪杀者,徒一年。” 古代对户籍的管理很严格。 水浒中,武大身死,官府派仵作登门查验,一是确认死亡,为其变更户籍信息,二是验明死因,排除他杀可能。 若是婢女死了,也需要到官府报备。 当然,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很大,真把下人打死了,随便栽赃一个罪名,死人也不能开口,再花钱打点一下家属和官府,问题不大。 锦儿是林冲府上的下人,处理起来要稍微麻烦一点点。 …… 另一边,高世德得知眼前的女子是林娘子时,也纠结了两秒钟,来权衡利弊。 前世高世德虽有良心,但也不多。 最起码看到老奶奶倒在路边,他是不敢扶的,没办法,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啊。 高世德唯一担心的是林冲,毕竟林冲武功高强。 不过他以后有系统傍身,还有高俅给他兜底,这会儿心里也不慌就是了。 就算他放过林娘子,难道还能对林冲说,我只是邀请林娘子过来谈谈心,看看她是否是个胸有大志的女子? 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事后对林娘子恐吓一番,让她做好保密工作来的实际。 最重要的是,他此时觉得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 高世德压着林娘子,厉声道:“你给老子住嘴!” 林娘子被他的喝斥声吓了一跳。 “我和你有了肌肤之亲,这已经是事实了,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被侮辱了?你想要弄得人尽皆知是吗?” 林娘子自幼学习三从四德,她可不知道‘既然反抗不了,就坦然接受’这句话。 屈辱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不过她的哭喊声确实减弱了很多。 高世德一看这女人果然听进去了,他继续瓦解对方的意志。 “若是弄得人尽皆知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躲在家里,自然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林冲呢?你难道想让他出门被指指点点吗?” 林娘子用仇恨的目光瞪着高世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她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无奈,终是放弃了挣扎。 ‘官人,我真的尽力了,希望来世不会遇到这个畜生。’ 她现在只想对方快点结束,事后自己找个无人的角落,悄悄地一死了之。 高世德不用再钳制他了,也终于解放出了自己的双手,他先替美人擦掉眼角的泪痕。 林娘子的脸颊被泪水打湿,摸起来柔软中带有一丝冰凉。 高世德俯身而下,顿时觉得似是要原地起飞一般,‘呜呼~~’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悄然探出,把持在那不堪一握的芊腰上,入眼皆是一阵一阵的地动山摇。 林娘子的眼神却慢慢地失去了光彩,高世德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她此时在想什么。 高世德眉毛一挑,忙里偷闲,“你现在是不是想着一死了之?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你要是不明不白地死了,林冲一定会调查你的死因,那这件事就有暴露的风险。 他若怀恨在心、来刺杀我怎么办?所以不管他能不能查出什么,我都会找人弄死他。” 林娘子闻言咬着嘴唇,眼泪又扑簌簌地无声落下,“你就是个混蛋、魔鬼!” 高世德的话,着实把她逼迫在生死两难的境地上。 她和林冲已经成亲三年,至今还没有给林家诞下子嗣,本就觉得愧对林家,又怎么忍心再连累夫家的性命呢? 高世德开口道:“你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你至今还没给林家添个一儿半女吧?” 这句话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林娘子的心口上。 高世德俯身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忍不住张口含在了嘴里,并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们三年了还没有孩子,我想这都是上天安排的,你们命中注定属于那种有缘无分的夫妻。 你的清白对他来说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只要你开口让他纳妾,将来自然有人给林家延续香火。” 夫妻二人没能生出孩子,并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这在后世是烂大街的常识,在宋代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林娘子听了高衙内的话,有些心痛和迷茫,又本能地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她恨自己没用的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张罗给林冲纳妾的事,她的心里满是悲苦。 林娘子心想:等给林冲纳妾之后,她再刻意疏离林冲,林冲只会以为她是个小心眼的妒妇。她那时装作负气自杀,也算合情合理,那她的死也不会连累到林冲了。 林娘子的身材玲珑有致,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凌乱不堪,却也遮挡着大多美景。 高世德看着觉得有些碍眼,他伸手想要彻底解开林娘子的衣襟,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抗拒。 林娘子觉得自己虽然被高世德占有了,但他绝不能像自己丈夫一样,占有自己的一切。 高世德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再勉强,‘这或许是她最后的倔强了吧。’ …… 第3章 持续威胁 生物体本能的生理反应,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只能说她太单纯了。 高世德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又哭了,总之,对方只要不再想着寻死就行了。 他现在心里正暗骂着,‘妈的,这个傻缺玩意之前到底磕了多少?’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度过,高世德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在打着摆子,老腰差不多都要断了,人也快干巴了。 高衙内从小父母双亡,幼年时跟着高俅流落在街头,相依为命,他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缺乏营养,导致底蕴不足。 而高俅成为京城新贵后,他又整日声色犬马,流连花丛柳巷毫无节制,长年累月下来,这具身体亏虚得厉害。 可今天好不容易要拿下他心心念的林娘子了,自然不能整丢人了,小药丸助兴,必须得加倍!!! 不知过了多久,高世德才瘫软到林娘子柔软的身上。 休息了好一会儿后,他胡乱地穿上衣服,“那个,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早点回去?” 林娘子穿好衣服后,又哭了。 高世德不由想道:‘这女人是水做的吗?’ “你又怎么了?” 有时候,一个计划在脑海想象是一回事,到了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很多人都是在按计划行事的时候,缺乏勇气或毅力。 例如,睡觉前模拟明天向老板提出升职加薪的请求,扬景中自己的理由很充足,对话很丝滑,老板也同意得很痛快,可事到临头却不敢说出口。 例如拟定戒烟,可每次忍不住时,都决定来上最后一根,一根一根又一根,烟瘾反而越发大了。 正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在的林娘子就是如此,她有些茫然无措,缺乏走出这个房间面对世俗眼光的勇气。 她真的想立刻一死了之,死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不用忍受那么多了。 林娘子只是一直哭,也不说话。 高世德略一沉思,便猜到了她的顾虑。 “假如你在街上走着,忽然忍不住放了个闷屁,你自己不说,别人还能知道是你放的不成?” “这怎么能一样?” “是不一样,但这都是比较羞耻的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男女偷欢这种事,古今都不少见,街头巷尾流传的类似八卦,就连林娘子也听说过一些。 她虽然是被迫的,可看热闹的哪会管这些,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一样也不会少。 大众普遍都有幸灾乐祸的心理,她的事一旦败露,可能更被人津津乐道。 林娘子只是想想被街坊指指点点的扬景,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就是死也不想面对那样的扬景,可为了不连累林冲,她又不能现在就死。 有时候,活下去比赴死所需要的勇气还要大、还要多。 “今天的事你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就是做鬼也缠着你!” 林娘子不寻死觅活,高世德也乐见其成,他连忙拍胸脯保证: “我不是口无遮拦的人,自然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得到高世德的保证,林娘子依然有些心神不宁。 “锦儿呢?你把她怎么了?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是那个小丫头吗?你还是别管她了。” 听高世德如此说,林娘子第一时间想到了杀人灭口,又惊又怒。 她和锦儿十多年的相伴,早已情同姐妹,她是想一死了之,可她不想连累到任何人。 林娘子抬手想要捶打高世德,“你个混蛋,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高世德捉住她的纤纤玉手,“她没事,不过我怕她多嘴,就先留在我身边吧。” “不行,我要把她带走。”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谁知道那个丫头会不会猜到些什么,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不然就把她杀了,你选吧!” “你,我...…” 她甩开高世德的咸猪手,被气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倒是为她着想了,可她若是问你去哪了?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答?” 不等林娘子开口,高世德又道:“就算你不说,难道她不会乱想吗?她整天跟着你,到时候你们两个面皮上都不好看。” “我……” “别你你我我了,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想她了、可以到我府里看她,定然不会有人阻拦你。” 林娘子面对有权有势的高世德,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在言语上尽量给锦儿争取一点点庇护。 “那,那你不许伤害她!” “一个小丫鬟,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去专门治理她,你就放心吧。” 将锦儿交给高世德,她怎么能放心? “堂堂高衙内,希望你言而有信。” 高世德大言不惭道:“这是自然!” 事情算是谈妥了,林娘子犹犹豫豫地问道:“那,那我回去该如何交代?” 毕竟真正意义上的丢了一个人,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撒谎对林娘子来说可能不容易,但对高世德来说,这都不用经过脑子。 他略一沉吟道:“嗯……你回去就说:逛街途中觉得身体不适,差她去买药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现在要见见她。” 高世德知道,她还是担心那个锦儿。 “见就不必了,省得徒增尴尬,我是不会伤害她的,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过去听听她的声音。” 出了房门,高世德看到远处的陆府管事,他招了招手。 那个管事连忙跑来,今天他早把宅院里的下人打发出去了,再说陆谦的经济条件,家里总共也就三四个仆人。 “那个小丫鬟呢?” “在那个房间。” “带我过去!” …… 锦儿吃了高大一记手刀,此时她刚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内心焦急不已。 她的问话两个凶汉也爱搭不理,“你们竟然强抢良家,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少叽叽歪歪,不然有你好受的。” “夫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高世德看向林娘子,“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忠心,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她,你莫要多言,快走吧!” 林娘子踌躇了一会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高大,开门。” “呃,是。” “吱呀”一声,高大打开了房门。 高世德站在门口望着屋内情形,叫锦儿的小丫头被绑着,不过这种绑法的艺术成分挺高的。 锦儿看到正主过来了,忙开口问道:“高衙内,我家夫人呢?你把我家夫人怎么了?” 高世德没有搭理她,对着高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丫头想跑,所以把她绑了。” 高世德装模作样地向屋里四下张望一番,皱着眉问道:“人呢?不是说林娘子也在这里吗?人在哪儿呢?” 高大、高二听了,目瞪口呆。 高二心想:‘林娘子不是在你那儿吗?怎么反过来问我们?难道让人给跑了? 可都过去这么久了,衙内怎么现在才过来?他该不会是被林娘子打晕了,也刚醒过来吧?!’ 高二上下打量高世德,并没看到他身上有明显的伤痕,他正准备开口问话,却被高大踢了一脚。 高二看过去,高大则瞪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高二太熟悉了,以往只要惹得高衙内不高兴了,高大都会用这种眼神示意他闭嘴。 高二有些憨,但高大不是纯傻子,他看自家衙内走路虚浮,显然已经得手了。 只是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这位大爷要搞哪出,为了不坏事,他示意高二闭嘴。 两人低着头,闭口不言,一副认怂的模样。 大家闺秀选侍女,几乎没人会选丑的。 因为丑的有碍观瞻,被服侍的时候可能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带出门还丢人。 而笨的,做事马虎,碍手碍脚;肯定用不了几天也会被打发到一边。 所以说,贴身侍女一般都是漂亮且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从《红楼梦》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就可见一斑。 高世德上下打量锦儿,这个小丫头虽然青涩,却也颇为俏丽。 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而且她被这样绑缚着,胸前也初显规模了。 ‘这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小丫头,怪不得招林娘子喜欢呢。’ 锦儿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打量,她本能地害羞想低头,可现在的形势,她又不得不时刻提防着眼前几人。 她看到高世德舔了一下嘴唇,‘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 高世德只是单纯的运动过后有些口干舌燥。 锦儿还没来得及紧张,又看到高世德对她撇了撇嘴。 “抓个丫头片子糊弄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她放了。” 锦儿闻言,心下稍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两个笨蛋手下抓错了人,还好高衙内不喜欢我这样年龄小的,侥幸侥幸。’ 挣脱束缚的小丫头走到高世德面前,她小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高世德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玉佩,皱着眉没有答话。 ‘这人不会又有什么坏主意吧?!’ 锦儿有些着急,都快哭了,她鼓起勇气再次问道:“高衙内,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说一遍我就听到了,没完没了地啰嗦,赶紧滚蛋!” 锦儿看着高世德大喇喇地挡在门口,又看了看他旁边不多的缝隙,心道:‘我是想滚的,可您让我过去啊!’ 她刚想开口劳驾,高世德却先开口了,“慢着!” 锦儿瞬时又紧张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和高世德待在一起,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只一会儿的功夫,都快给她吓出毛病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知不知道你家夫人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锦儿确实不知道林娘子在哪儿,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出卖林娘子,“我真不知道!” 锦儿怯生生道:“衙内,我可以走了吧?” 高世德没好气道:“滚吧!” 锦儿如蒙大赦,她不在乎高世德的语气和态度,对方对她没兴趣,她心里反而很轻松。 终于可以脱离虎口了,她壮着胆子小声道:“麻烦您让我过去。” 高世德冷“哼”一声,“你是在命令我吗?” “我,我没有!”锦儿看着高世德身旁不多的空隙,“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吧。” “不不不,我这就走。” ‘这个缝隙我能挤出去吧!’ 锦儿觉得,这是高世德针对自己没告诉他自家夫人去处的故意刁难。 她心里咒骂着,‘小心眼的坏蛋,混蛋,大臭蛋……’ 高世德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一点避让的意思也没有。 锦儿只好侧着身子慢慢地往外挪。 以前她还总是羡慕夫人的大胸脯,现在、她倒是真想让自己的胸脯小一点。 高世德突兀地开口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锦儿这小丫头心里正骂着高世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骂出了声呢。 “啪嗒”一声脆响。 锦儿顺着声音看到地上碎成几瓣的玉佩,再看高世德手上已然空空如也,她的脸都绿了。 “对,对不起。” 高世德挑了挑眉,“一句对不起有用吗?” “那这,这玉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确定?你能赔得起?” 锦儿为之语塞,‘你们这些二代,不能把玩一些便宜点东西吗?比如砖头什么的。’ “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锦儿面色难看,她知道高世德的要求肯定不简单,可她不得不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倒是识趣,如果你能促成我和你家娘子的好事,我不但可以放过你,还重重有赏!” 锦儿坚定地摇头,“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可以吗?”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锦儿依然摇头,过了一会儿,她涨红了小脸,鼓足勇气道:“我……我……可以给你,行吗?” 高世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可以给你。” ‘这么一个娇俏萝莉,确实挺诱人的!不过,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别问,问就是已经满十八了,嗨呀,我想什么呢!’ 高世德故意贬低道:“嘁,你想得倒美,你不会是想攀高枝,故意把我的玉碰掉的吧?” …… 第4章 初见林冲 【宋代民间主要流通的货币是铜钱,可铜钱沉重不便携带,本书会以银子代替。《金瓶梅》和《水浒传》都有武松打虎的情节,前者打虎赏钱是五十两,后者是一千两,金瓶梅中的物价设定更符合真实历史。但在小说世界中,体现不出那种豪放的格调,本书会类用水浒的物价比例,大概相当于真实历史的十到二十倍。本书是小说融合世界,书中出扬的历史人物,其年龄和身世属于重新设定,与他们真实经历无关。】 第四章正文: 锦儿听了高世德的话,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还被质疑是贪图富贵。 “我,我没有。” “不许哭!” 锦儿鼻翼耸动,声音虽然止住了,但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锦,锦儿。”锦儿一抽一抽地回答。 “你家夫人叫什么?” 锦儿略一犹豫,还是说出了口,“张贞,娘。” “既然你不答应我提的条件,那这笔账就算在林冲头上好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块玉可是太尉送的,他老人家发起怒来,啧啧~,恐怕林冲性命不保啊! 我若是趁机拿捏住林娘子,那她还不是任由我嘿嘿嘿…… 不错、不错,这叫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锦儿更慌了,这些年来,林娘子待她不薄,‘若是因为我再连累他们夫妻二人,那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锦儿觉得本就是自己的错,自己承担就好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你不能找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的错,是生是死、我悉听尊便就是。” 可怜的锦儿刚经历“强抢民女案”,都还没理出头绪呢,又身陷“惊天碰瓷案”。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骨气的,你身上有卖身契约吗?” “有,我的契约还有八年。” 锦儿被卖时只有四五岁,契约的期限是二十年的。 朝廷需要足够多的百姓保证赋税的征收额度,如果都成了奴仆,那官府找谁收税去,朝廷是有法令禁止人口买卖的。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把卖身契上加个期限,这叫做力工,是雇佣关系,青楼女子的则是学艺契约,朝廷对此也没有好的办法。 有时候爆发洪涝灾害,一些百姓生存都是问题,很多人确实养活不了自己的孩子,对于这种卖儿卖女的,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像锦儿这样期限是十年二十年的,非常普遍。 “那你随我去取你的卖身契吧,至于生死、听从太尉的安排吧。” ‘这妮子可能是个大雷!我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可不是馋她的身子。’ …… 高世德承接了之前高衙内的记忆,汴京城内古香古色的建筑,让他看着既熟悉又陌生,一行人融入来来往往的人流。 他和他带的两个护法太显眼了,大街上不少人认出了他们,都对其避之不及。 ‘看来之前的高衙内在汴京城还是有些威名的。’ 之前高衙内的恶,是那种比较低级的恶,诸如牵狗纵马招摇过市,或是在街上闲逛吃东西不给钱。 他出门、百姓必是退避到三丈开外,不然就是挡了他的路!挡他的路,他肯定带人上去一顿猛揍。 甚至看别人长得比他帅,他也会找个蹩脚的理由,按住对方一顿海扁。 不过好在他觉得自己很帅,不然只这一条,每天就有他打不完的架。 这有点类似上学时期的不良少年,无非是想博人眼球,享受那种走到哪里都被人瞩目的感觉。 至于让他干点更坏的事,也不是贬低他,他真没那个本事。 现在的高世德虽然不算坏人,但也不跟好人沾边。 高世德刚才的消耗着实不小,街道上有不少卖小吃的,他看到不错的,也会驻足品尝一二。 不过他会嘱咐高大付钱,可那些小摊贩都吓得连连摆手,不敢收。 一个小摊贩主对高大赔着笑脸道:“衙内能看的入眼品尝,那是小的荣幸,小的可不敢收钱。” 高二大着嗓门,举着拳头,“衙内今天发了善心,给你钱、你就乖乖拿着,怎么?你莫不是想收下老子这两个沙包大的拳头?!” 摊贩主缩着脖子,忙点头应下:“哎哎哎,大爷息怒,小人收下便是。” 高二的眼睛好似长在了下巴上,因为他喜欢用下巴看人,“哼,这才对嘛!” 高世德在前面走着,听到高二的呼喝,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什么叫今天发了善心? “真是个不会说话的棒槌。” 他一路上,走马观花般向着林冲的宅院而去。 …… 张贞娘回到家后,在浴桶中拼命搓洗自己的身体,她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洒落。 直到外面丫鬟禀报说:‘老爷回来了’,她才止住泪水,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下人说你气色不好,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面对林冲的关心,张贞娘心里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巨大的压力和委屈,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由得眼睛湿润了起来。 “怎么还哭了?”林冲连忙为她擦掉泪水。 张贞娘扯了扯嘴角,艰难地开口道:“没什么,就是没能给林家留个后,心里憋闷。” “诶,我当什么事呢,我又不着急,我们再努努力早晚会有的。对了,怎么不见锦儿?” 林冲觉得这种情况,还是让锦儿陪着她说说话、可能会好些。 “我,我让她去给我抓药调理这破身子……,呜呜。” 林冲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莫要再哭了,别身子还没调理好,再给哭坏了。” 这时,下人来报,“老爷,高衙内来访。” 张贞娘听到那个恶魔的名字,身体不由得一颤。 林冲看出了她的惊慌,关心道:“我去接待,你先去内室休息吧。” “我也去。” “这……”林冲有些犹豫。 张贞娘道:“在自己家里,难道还怕他乱来不成。” “那好吧,夫人随我一起去。” 张贞娘此时内心有些惶恐,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隐瞒真相,竟还被追到了家里。 ‘难道他想出尔反尔?想说出那事来逼我就范?若真是如此,我定然死也不从。’ “夫人,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要不,你还是去休息吧!” 张贞娘坚定地摇摇头。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高衙内在相国寺附近调戏了张贞娘,林冲及时赶到后,如拎小鸡般揪住了高衙内的衣领。 面对武功高强且处在暴走边缘的林冲,高衙内忙说自己不知道那是林冲的娘子。 面对高俅的权势,林冲举起的拳头,也始终落不下去,林冲忍下了,调戏事件以误会收扬。 只是林冲觉得高衙内肯定还是贼心不死,心道:‘不知他这次来访到底是何居心?’ 林冲在自家宅院门前拱手相迎,“不知衙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瞧着自己夫君对这个恶魔谦恭的态度,张贞娘心中苦涩,她并未做礼,只是死死地盯着高世德。 高世德略微拱手,“林教头,林夫人。” 林冲看到跟在三人身后低着头的锦儿,“锦儿?你怎么和衙内一起?” 张贞娘也看到了锦儿,‘这,难道是想让锦儿指认我吗?’ 看到锦儿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张贞娘的心沉入了谷底,她以为锦儿被逼迫或是被收买了,心里更是慌乱。 高世德笑道:“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对,衙内恕罪,里面请!”高世德当仁不让,率先进入了宅院, 客厅里,众人落座后,高世德抿了一口茶后,直奔主题。 “方才我与锦儿在街上偶遇,她不小心碰落了我手上的玉璧。” 林冲接过高世德递来的玉石残片,确实是品质极佳的料子,应该价值不菲。 林冲眉头微皱,他看了一眼锦儿,见她神色慌张。 锦儿低着头,小手攥在一起,显得极为委屈与不安。 虽然事实与高世德说的有些许出入,不过大体也就是这样。 所以她并没有开口反驳,要知道、这时代下人就是第一背锅侠,没办法,他们没人权啊。 …… 第5章 索要锦儿 只是这些话当着高世德的面林冲也不好问出口,而锦儿没有辩解,显然是默认了高世德所说。 在他想来:定是高衙内看到锦儿,打起了歪主意,应该是他们推搡间碰落了玉,可不管怎么说,这玉碎了应当和锦儿有关。 奈何高衙内势大,形势比人强,林冲怕高世德借题发挥,他选择放低姿态。 “敢问衙内,这玉璧价值几何?林冲愿意照价赔偿。” 高世德笑道:“林教头先听我把话说完,玉璧本来在我手里把玩,之所以被打碎,自然也有我没拿稳的原因。倒不能全怪锦儿。” 听到高世德竟然主动揽责,林冲有些云里雾里,‘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风评极差的高衙内竟然肯分担打碎玉璧的责任,令锦儿也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这玉璧是义父赠给我的。” 林冲眉头皱得更深了,事情牵扯到高俅,解决起来显然更棘手了。 他觉得高衙内这时候抬出高俅,不是想狠敲一笔,就是想借题发挥。 高世德故作为难道:“虽然事情不大,可玉璧毕竟是义父送的,若我不及时如实报给他老人家知晓,回头他老人家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林教头,你说呢?” “确实如此。”林冲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全当花钱买平安了。 “衙内只要说个数,林冲就算砸锅卖铁,也定当双手奉上。” “林教头快人快语,令人佩服。只是这件事锦儿她想一力承担,所以就不劳烦教头费心了。” ‘原来他真是看上锦儿这丫头了!’林冲悄悄松了一口气。 相比于高世德借题发挥,牵扯到张贞娘身上,或者大出血的情况,这显然更容易让他接受。 只是锦儿是张贞娘的陪嫁丫鬟,林冲不好直接做主,他看锦儿没有说话,想来是他们之前谈好了。 林冲知道张贞娘和锦儿关系很好,他怕张贞娘不舍得,想劝说一下,他将目光转了过去,顿时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张贞娘死死盯着高世德,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林冲干“咳”一声,他硬着头皮道:“贞娘,你去把锦儿的契约书取来吧?” 高世德微笑以对,“劳烦林夫人了!” 张贞娘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锦儿和她相处十几年情同姐妹,她真的很不舍。 锦儿看张贞娘既愤怒又无奈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感动。 她知道,林冲夫妇面对高世德也没有办法。 林冲见林娘子久久未归,起身告罪,“衙内先在此稍待。” “嗯,好。” …… 后堂,林冲拍着张贞娘的肩膀,“我知道夫人心里舍不得,可现在高衙内拿住了锦儿的把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贞娘今天哭的太多了,眼眶早都红肿了,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天煞孤星命格,刚大婚父母就遭遇了不测,如今自己的丑事关乎丈夫性命,还连累锦儿入了火坑。 她心里有太多的苦,不知找谁倾诉,唯有清泪两行。 高世德还在大堂等着,林冲不敢让他多等,他安慰道:“夫人,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把他打发走再说。” “我想去送送锦儿。” 林冲知道她们姐妹情深,也没拦着,“好吧!” 片刻后,林冲捧着盛有五百两纹银的托盘,返回了客厅。 “衙内,锦儿与拙荆虽为主仆却胜似姐妹。这点茶水钱还请笑纳,望衙内在太尉那里多费些口舌。” 看着码放整整齐齐的银锭子,高世德挑了挑眉。 林冲做教头也五六年了,却也只是个教头,他当然也想往上挪一挪。 在他看来,高衙内这次不但得到他想要的一个小美人,还得到了自己送的银两,关系应该能够修复并拉近一些。 若是如此,那这次不但是花钱买平安,也算是做了长远投资,并不算亏。 可他见高世德挑眉,以为高世德嫌少。既然心中打定了主意交好,那他也不惜再多出一点血。 林冲起身,准备再取五百两过来,却被高世德抬手拦下了。 其实五百两已经不少了,林冲作为禁军教头,经年累月下来,他家里也算颇有积蓄,他的全部身家,大概有三四千两的样子。 这五百两只是一次试探性浅交,如果有成效,以后说不得还要频繁走动,以他的家底,这样送几次都得喝西北风了。 高世德摆摆手,“林教头,银子就不必了!” “这……”林冲被整懵了,他不知道高世德是真的不想要,还是在跟他客套。 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人情往来,此刻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张贞娘第一次开口道:“他不要就算了,锦儿,这些钱你拿着吧,以后看到什么想买的就买下来,不要亏待了自己。” 锦儿非常感动,“夫人……” 两女抱在一起,“呜呜”地哭着。 张贞娘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对不起,锦儿。” “夫人没有错,都是锦儿不好。呜呜……”两人跟要生离死别似的。 林冲暗道一声“还是夫人聪慧”。 他拱手道:“还望衙内在太尉面前美言几句,饶了锦儿性命。” “这是自然。” “那就拜托衙内了。” “不妨事,只是锦儿以后怕是不能再服侍你们了。” “只要能保全她性命就好,以后还望衙内多加照顾。” “嗯,我看这丫头也喜欢的紧,自是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高世德起身拱手告别。 林冲将五百两银子交给高大,毕竟五百两足足三十多斤重,锦儿拿着很吃力。“劳烦了!” 高大看高世德没有反对,他点点头,用托盘上的绸布把银两包了起来,拎在肩上。 林冲双手奉上锦儿的契约书,“衙内不若留下与林冲一起吃杯酒?” 高世德嘴角上扬,“好啊!” 林娘子听了,脸都绿了。‘这混蛋好不要脸皮。’ 她埋怨地看了一眼林冲。 林冲倒是挺开心的,在他看来,这算是已经和高衙内有了一定的交情。 他正想开口吩咐下人准备酒菜,高世德又道:“算了,今天已经挺累了,吃酒就不必了,改日吧!告辞!” 林冲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也没有过多挽留,毕竟关系刚有进展,来日方长。 “好,那我送送衙内。” 出了宅院,高世德道:“林教头留步!” “衙内慢走!” 高世德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林冲站在门口,看着高世德远去的背影,再看他那两条腿软的好似面条,不怎么着力的样子,林冲摇头退回了府邸。 …… “夫人,看来这高衙内也并非不通事理。” 林娘子深吸一口气,“这高衙内好没脸皮。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以后要离他远些。” “夫人多虑了,上次只是误会……” 林冲本想替高世德解释几句,对方毕竟是高俅的义子,如果关系能亲近一些,自然是好事,可还没等他说完,林娘子又哭了。 “呜呜呜……” 林娘子想起的可不是前些天的被调戏,而是今天赤果果地冲击,她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泪水一时止不住地流。 林冲却以为是自己往事重提惹得娘子伤心。 他连忙出声安慰,“好好好,我不说了,也依你便是,我以后离他远远的。” …… 锦儿和张贞娘平时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 虽然同在汴京城,可锦儿之前也只见过高衙内一面,就是前几天在相国寺林娘子被调戏那次,锦儿当时觉得高衙内就是个流氓无赖。 而这次从昏迷中醒来后,再看到的已经不是以前的高衙内了,她对高衙内的认知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街头巷尾的传言。 …… 第6章 太尉府 锦儿见高世德三人走在大街上,百姓纷纷躲避到三丈开外,她小声嘀咕道:“这些路人好像都很怕你们?” 高世德瞥了她一眼,“最近我义父心情不是很好,等回去了,你的事最多也就挨五十大板,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打不死你。” 锦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扬面,说话也变得有些磕绊起来。“五,五十大板!” “对,你放心啊,打板子的都是些老手,你打个盹儿的功夫,他们就打完了,很快的。” 放心?打盹儿?这让她怎么放心地打盹儿?“衙内,您别吓我,我的腿都有些软了。” 高世德无所谓道:“软着吧,你身板这么弱小,五十大板如果全打屁股上,你这双腿估计是保不住了,以后基本就告别走路了,现在先适应一下,也挺好的。” “啊?”小丫头被吓得双眼含泪,人也老实了,一路上不敢再多言语。 路人怕高衙内,那肯定是他人品出众啊,这还要说出来? 高世德是想吓吓这丫头,却也没想把她给吓哭了,何况周围百姓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一行人。 “再哭我可不替你求情了!” 别说,对付这丫头就得恐吓,非常管用。 锦儿立马止住了哭声,只是她那眼泪汪汪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 太尉府占地极广,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宁静致远,花草林木郁郁葱葱,回廊连廊四通八达。 东西南北都有好几座精美的小院,高俅住的是最大的后院,高衙内住的是东院。 高衙内在外面也有一座府邸,他在那边并没有住过几次,大多是在太尉府常住。之前的高衙内会时不时去给高俅请安、拍拍马屁。 如今的高世德更不可能出去住外面的府宅了,大树下面好乘凉,高俅的大腿在宋朝也是顶尖粗的那一批。 高衙内东院的名字是高俅起的,叫“康平苑”,他不求高衙内有文韬有武略,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康平苑内也有内外院之分,外院住的是小院的仆人和帮闲门客。 高衙内收的门客,说白了,就是一群地痞流氓,这些人的作用就是变着法的寻找好玩的事情和物件儿。 再不济的,也会讲一些离奇故事。 高世德刚回到小院,就有人献媚求见,他现在浑身乏累,懒得理会这些人。 连接或者说隔开内外院的不是门墙,而是一间大型会客厅。 会客厅的前门后门相对,开门后前后通透,穿过会客厅就是后院。 这间会客厅就是高衙内平时让那些帮闲集思广益的地方。 步入会客厅,地上铺就着银灰色石砖,中间还铺着一条带有繁复花纹的毛绒地毯,踩上去松软软的。 宽阔的大厅内,四周墙上还挂有不少字画,几个高大的博古架最为显眼。 上面摆放着精美的瓷器或古玩,搭配一些盆栽绿植,氛围倒是显得高贵典雅。 会客厅后门的两扇门上,右边写着“花开”,左边写着“富贵”。 门中间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菊花,两扇门各占一半。 印象里,“花开富贵”四字是高俅亲笔所题,高衙内当时一顿狂拍马屁,把高俅乐得不行。 穿过花开富贵门,高世德扭头对高二道:“给那些闲汉每人发十两银子,全都打发出府,以后也不要再收这种人了。” 高大有些诧异,那些人时常会提出一些有趣的奇思妙想,都是衙内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 只是他见高世德说出这句话时不假思索,就没有开口替那些人说挽留的话。 他寻思:如果以后衙内需要他们,反正也都是呼之即来的角色。 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和高二在说话。 “高二,衙内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保管能让衙内开心起来……” “你们每人去账房领十两银子,然后就可以离开太尉府了。” “高二,你在胡说什么呢?” “对啊,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告到衙内那里去。” “我懒得和你们吵吵,不想滚的,我只能把你们请出去了!” “高二,你太放肆了。” “高二,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我要见衙内!” …… 高世德吩咐高大,“你给这丫头安排一下,之后也可以去休息了。” “好!” 锦儿跟着高大离开了,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高大肩膀上的包裹,显得很紧张。 高世德没有多说关照的话,高大就将锦儿随便打发了。 至于这银子,他虽然眼馋,但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家衙内到底什么态度,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这是林娘子给你的,你留着吧。” “谢谢!” “我帮你背了一路,你不表示一下?” 锦儿很心痛,因为包裹里面根本就没有小银锭,都是五十两的大银锭。 她身上倒是有一些铜板,只是她觉得那显然打发不了高大。 最后,她只好忍痛摸出一个五十两的银锭递给高大,“给!” “嗯,你这妮子不错,很识趣,以后在这小院谁欺负你了,你找我。” 锦儿对着高大的背影皱了皱琼鼻。 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若真去找高大帮忙了,肯定还得花银子。 不过对方能将银两全部交给她,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 高世德回到内院总算清静了,他现在就想研究研究他的系统是什么类型的,之后再好好地休息一下。 走到卧室门口,高世德还没来得及开门,就有两个小丫鬟从耳房走了出来。 她们做了一个万福,声音酥酥脆脆地喊了一声“衙内”。 平时高衙内出去玩一天,回来身体疲惫,这两人就是来给他捶背捏肩的。 “哦,今天没事儿,给我倒杯茶就行,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是!” 高世德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温度刚好,他将茶水一口饮尽,一股热流充斥肠胃,异常地舒服。 卧室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张大床,他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个懒腰。 今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也非常离奇,他没想到自己没死,还稀里糊涂地穿越了,既来之则安之。 ‘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我的金手指了。’ 高世德心情激动,他闭上眼,心里默念,‘系统。’ 一个面板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姓名:高世德 名号:花花太岁 名号光环:太岁转运,宿主能够轻易吸引异性的注意。 宿主与异性结识后,可短时间内获得对方百分之十的好感,对已婚女性效果翻倍。 名号奖励:龙虎丸一千颗。 绑定礼:培源丹一颗。 “这就没了?系统大爷,新手大礼包是不是还没发完啊?” 等了半天,系统并没有回应。 ——难道系统是雌的? “系统奶奶,就一颗培源丹,是不是太寒酸了?这可无法匹配您高贵的身份啊! 我初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您多给点保命的装备,武功秘籍什么的?您发布的任务,我保证都会按质按量的完成。” 等了一会儿,系统还是没有反应,高世德内心腹诽。 “系统不是都可以沟通的吗?甚至有的精灵,甚至还会穿黑丝诱惑宿主,难道是我的姿势不对?” 高世德从床上爬起来,从四仰八叉的平躺改成虔诚跪拜。 “系统大哥,系统大姐,系统爸爸,系统爷爷,系统奶奶,……” …… 第7章 系统 “奖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这身份有钱有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需要你这破光环吗?垃圾玩意!狗屁不是!……” 高世德先礼后兵,跪也跪了,骂也骂了,系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知道自己的系统是傲娇懒得搭理他,还是根本就无法交流, 高世德心想,白给的奖励不靠谱,那自己靠任务挣取总行吧! “好了,不扯了,你可以发布新手任务了。” 高世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任务栏。 系统面板非常简洁,除了一个人物面板外,底部只有一个签到和一个包裹,仅这两个选项。 “那个统爷,刚才我不过是拿话激你,你别当真啊!我真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不是高世德软了,万一这是个成长型系统,会记仇怎么办? 毕竟有的系统需要吸收某些不为人知的能量,才会逐步解锁升级功能。 嘴上认怂,说点好话,又少不了一块肉。有备无患方得始终嘛! 高世德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板上,看到最下方的签到选项。 “好东西是不是需要通过签到才能获得?毕竟这才是系统的主营业务嘛。” 选择签到。 签到选项上显现信息,首次签到触发幸运暴击,奖励:铜钱六百六十六枚。 高世德愣住了,签到奖励只是铜钱,并没有别的,而且暴击也才六百多枚铜钱。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高衙内,他缺这几枚铜钱吗?要知道刚才在林冲家,林冲随手就是五百两的赔偿。 若是系统只奖励铜钱,就算次次都暴击,又能如何?辛苦几年,还不如他凭借权势随便找个人勒索一下来的多。 “难道需要在特殊地点签到?名胜古迹或者名河大川?” 每天只能签到一次,高世德准备明天去相国寺试试。 他查看名号奖励的物品,当他观察龙虎丸时,注释信息浮现在脑海中,“强力壮阳药。” 解释言简意赅。 再看‘新手大礼包’的培源丹,“舒筋、通脉、固本、培源,全方位大幅提升身体素质和机能。改造持续三十天,期间需要外部能量补给。” 单高世德所知的身体素质就包括:力量素质、耐力素质、速度素质、灵敏素质、柔韧素质、协调素质、感官素质、心理素质等等…... 可以说涵盖到人的方方面面,如果这些真的都能得到大幅度提升,那一个月后的他,不就是一个强化版的人类了? 人的很多身体素质虽然可以后天慢慢培养,可都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锻炼,没有可以立竿见影的。 培源丹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把它们全方位进行提升,而且是大幅度提升,足以说明它的逆天程度。 前面的龙虎丸还好,属于市面上常见的药剂,高世德并不觉得稀奇。 可这颗培源丹从注释来看,有些类似修真或修仙世界里,洗骨伐髓类的筑基丹药。 这在修仙界或许属于最常见、最基础的那种层次,但在低武世界,绝对属于逆天级的。 现在的高世德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小胖子,由于之前酒色过度,现在的身体素质确实有些差劲。 治服林娘子就让他费了不少功夫,完事之后,他更是感觉人都差点整报废了,这颗培源丹来得太及时了。 高世德取出培源丹,是个玻璃球大小的黄色药丸,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取出来片刻,卧室内就充满了一股好闻的香气,这种香气只闻一下就让人觉得身体舒泰。 既然是全方位提升人的身体素质,那肯定需要摄入大量的营养,钙铁锌硒维生素,补血的、补气的、当然还有补肾的。 “那这段时间我得多吃点大补的东西,什么都得补,嘿嘿。” 高世德取出签到得来的铜钱,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枚,对比一下,也看不出什么。 当他想重新放回去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放不进去,不光他的铜钱放不进去,就连系统奖励的,也放不进去了。 遇到这种事,他忍不住爆了粗,“靠,我真是日了狗了,你自己奖励的东西也不让放进去?!” 高世德再一看系统包裹空间,果然,只剩一个格子了,里面放的是龙虎丸,右上角标注着叉一千,之前存放培源丹的格子消失了。 “垃圾,垃圾系统!” 高世德这次真的被气得想要跳脚,用系统空间收纳物品肯定极为方便,说是神技都不为过。 特别是普罗大众相信鬼神之说的年代,他若能利用起来,冒充个神仙简直是手拿把掐。 现在倒好,别说往里面放别的东西了,系统自己发的奖励,刚拿出来都放不进去了。 高世德生了一会儿闷气,也没有一点办法。 系统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总比没有强。 “就算没有系统,只凭我现在高衙内这个身份,也能在大宋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他穿到一个肾虚小胖子身上,最初心中那份重生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老子虽然不是好色如命、无女不欢,但这生活乐趣起码锐减了九成啊!” 他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系统不会是想让我靠这一千颗小药丸度日吧?卧槽,不会吧!” 失落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退,他又小声嘀咕道:“我算算啊,一天三颗的话,呃……,还是一天两颗吧,小命要紧……” 高世德最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培源丹上。 “嗯,先等一个月看看效果,实在不行,那就等老子把这些小药丸用完,就回炉!妈的,这穿越、谁爱穿谁穿!” 闻着卧室里丹药的香味儿,指不定是药效在流失,他连忙将培源丹放入口中,入口微甜,就水服下。 高世德“咂吧”一下嘴,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继而沉沉地睡了过去。 休息半晌后,相比继续研究不靠谱的系统,高世德准备去拜见高俅。 记忆里,高俅对原身非常宠溺,这实实在在的大腿,绝对靠谱,他必须得抱好了才行。 “吱呀”一声开了门,高大高二也从对面的屋子走了出来,狗腿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衙内。” “没事,我去见太尉。” “需要小的跟着吗?” “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对了,那个锦儿呢?” “把她安排在侍女那边了。” 正说着,锦儿费力地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给院里的花草浇水。 …… 第8章 高俅 大总管负责管理整个府邸的事务,还处理对外事务,在府内府外都是主子的代言人,地位最高! 管家协助大总管管理府中的具体事务,大府邸会设置多名管家、分管各个院落。 贴身护卫和贴身侍女,他们常伴主子左右,也能打着主子的旗号,指使别的下人做事。 主管负责管理某一特定区域或事务。如账房,伙房,马房,乐房等。 班头、伙头负责带领一组下人完成特定任务,譬如打扫,修花,洗衣等等。 下人分:高级丫鬟,内院丫鬟,普通丫鬟,外院小厮,低级杂役等等。 下人们都力求往上爬,争取得到主子的赏识,从而提升自己的地位,府邸内是一片小天地,一个小社会。 无论在哪里,新人大多都会遭受到欺凌,这规矩自古有之,轻则口头上“思想教育”,重则拳脚上“关爱指导”。 锦儿这个小丫头大概十六七岁,长得又漂亮,眉清目秀,水灵灵的,更会遭人排挤和打压。 她看到高世德走来,连忙让开道路,放下水桶,恭敬地行礼,“衙内。” “嗯,这种杂活你就别干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锦儿之前显然受了委屈,听了高世德的话,眼圈一红,“哦。” 高世德点点头转身走了,锦儿连忙小跑着跟在后面,“我去见太尉,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锦儿犹犹豫豫道:“可是,那玉佩,是我……” 高世德因为系统的事心情并不是很好,他有些不耐烦道:“你是真的想被打死吗?不怕死就跟来吧。”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这妮子真敢跟着。 锦儿这种默不作声的表态,倒让高世德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他说话的语气变缓一些,“你别跟着了,我是先看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玉佩的事,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大事,但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你以后用好好服侍来报答我就好。” 听到“服侍”,锦儿小脸儿微红。 显然她年纪虽小,肯定也是懂很多少儿不宜的。毕竟大环境就是如此,女子十六七岁就结婚生子也属于普遍现象。 高世德对高大道:“吩咐厨房做一桌大鱼大肉,多做有营养的大补之物,还有药膳,记住让人多做点。” “是,衙内小的知道了。” 高世德走后,高大对高二嘀咕道:“我就说不让你碰这妮子,现在信了吧!要是你当时没忍住,现在腿都得被衙内给打折了。” 高二一脸后怕,他可是听清楚了,衙内要吃大补的,而且要很多,还要这小丫头服侍,这还真是险之又险啊。 ‘衙内不是一向都好人妻吗?怎么换口味了?’可这种话他哪敢问啊? “唉,谢大哥提醒,我这狗腿算是保住了。” 这两人说话一点也不背人,锦儿听了气得小脸通红。 高二道:“看什么看,你还没被宠幸呢,现在就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风了?!” 高大上去就给高二一个大耳瓜子,“够了!” 高二一脸懵逼,“大哥,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个傻缺玩意儿!” 高大拱手对锦儿道:“锦儿姑娘,这家伙就好满嘴喷粪,你放心,我会收拾他的。”说完,他不由分说将高二拉走了。 锦儿真是又羞又臊又生气,她没说话,径直离开了。 高二不屑道:“嘿,还让她神气上了。” “高二,你踏马就不能长点脑子,你耍横也得看对象是谁吧!” 高二梗着脖子,“哼!她就一个小丫鬟,还能有什么能耐。” “那她要是被衙内宠幸了呢?” “那有什么,衙内肯定几天就玩腻了。” “要是衙内几天没玩腻呢?” “不可能!” “啪!”又是一巴掌拍在高二脑袋上。 “我去你妈的不可能,我说万一衙内没玩腻呢?” “大哥,明明是你说不过我,怎么还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这没脑子的东西。你说万一衙内真留住这小丫头,那她吹吹枕头风,你的狗头还要不要了?!” 高二顿时语塞,“这,这不会吧!” “你就是想收拾这丫头片子,那也得等衙内真玩腻之后,懂吗?你现在嚷嚷个屁呀!” “哦!我懂了大哥!这就是会咬人的狗它不叫。” “我日,你搁这指桑骂槐的是吗?!” “啪!” “哎呦,大哥,别打了,我没说你,我说我自己呢。” …… 高世德问询下人后,得知高俅在书房处理公务,平时高俅也会把一些下面递上来的折子,带回家处理。 高俅在书房加班,高世德转道去了一趟膳食房,让厨子按照他的要求煮了一碗粥。 李管事就守在书房外,他看到高世德端着粥过来,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禀报道:“老爷,衙内来了。” “让他进来吧!”李管事替高世德开了门。 室内一个中年人坐在书案后,这就是高俅。 高俅现在将近四十岁,他听到开门声后,抬起头,显现出了他的全貌。 面白稀须、薄唇浓眉,双眼炯炯有神,乍一看还有几分书卷气。 皇帝赵佶是外貌协会的驰名人物,如果是有能力的士大夫,形象要求可能会稍微宽松那么一点点,但高俅只是他的玩伴儿、帮闲。相貌也是不差的,不然,他连陪赵佶玩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是常年身居高位,高俅还显得有些威严,稍高的额头冠骨,竟还给他增添了几分果敢之气。 高世德想想这是千年前老祖级的人物,就是叫“爷爷”也是他托大了,叫“干爹”更是一点也不需要含糊。 高世德学着高槛儿的口吻,“干爹,这是我让人专门熬的,南瓜山药燕窝枸杞粥,这粥补气健脾,还能调理肠胃。您趁热试试。” 高俅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同鹰眸,看得高世德都有点不自在了,他才接过那碗粥。 “李安,你进来。” “老爷。” “最近这小子又捅出了什么篓子?” “这……”高衙内的动向李安都清楚的知道,也会定期报告给高俅。 有的祸事高衙内并不知晓,都是高俅在帮他善后。不管是以势压人,还是恩威并济,都处理的相当完美。 “这什么这,照实说!” 李管事看向高世德,这一大一小他都不敢得罪。 “最近衙内和张尚书家的公子斗蛐蛐儿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事了。” 林冲娘子的事李安也知道,不过他没把一个教头放在眼里就是了。 见李安这样说,那就是真没什么大事,不然李安是不敢隐瞒的。 “哦?这就怪了!说说吧,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孝顺,送粥过来是想干嘛?” 高俅这就冤枉高世德了,他送粥过来也就是打个照面,毕竟以后还得靠人家罩着,拉近关系准没错。 也怪之前的高衙内平时有些不着调,总是犯错了才来巴结,现在他只好临时编个理由来糊弄一下。 “干爹,你整日为国家大事操劳,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高俅瞥了他一眼,“哼!”对于这个借口,他显然不信。 高世德尴尬地笑了笑,又换个理由,“我想去禁军里锻炼锻炼。” 禁军中高手众多,学两手保命技能也是他拟定的计划。 高俅有些犹豫,高衙内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到营中指不定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已经身居高位,就算高世德只当个二世祖,也能逍遥快活一辈子,在高俅看来,让高世德去当官实属多余,而且他也不是那块料。 ‘算了,既然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那你就在殿帅府挂个指挥吧!” …… 第9章 金国也太猛了吧 “怎么?” “我没想做官。我只是想去营里找几个教头学点枪棒功夫,我这身子骨玩…... 咳咳…...跑几步都费劲,再这样下去、人都废了,说不定都能走在你前头。” 高俅没好气地看了高世德一眼,其实他也不想高世德做官,他认为高世德心思单纯,做官难免被有心人利用、牵连进党争。 “只是想学拳脚?行吧。喏!你拿着这块腰牌,想让谁教都行,别太胡闹了。” 高世德接过腰牌,巴掌大的黄色牌子是铜铸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写着殿帅府,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高”字。 他是真的想学点拳脚功夫来应对突发状况。当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有高俅这么粗的大腿完全够用了。 高俅放下瓷碗,“粥煮得不错。” 高世德忙上去给他捏肩,狗腿的模样溢于言表。 高俅索性闭上眼睛,躺在座椅靠背上享受起来。 高世德看到折子上写的内容是关于金辽战事的,他随口问道:“现在金国和辽国打的如何了?” “协议期,都是一些小战事。” 早在十年前,童贯曾代表大宋出使辽国,辽国仗着军事实力强于大宋,他们的官员自然敢对宋使者嘲讽奚落。 更何况是一个太监身份的使者,童贯当时受了不少气。 他在回国时,遇到一个被排挤的辽国官员,名马植,马植说,他有灭辽良策。 童贯心中对辽国正有火气,于是就将他带回国了。 马植归宋后,被赐赵姓,改名赵良嗣。 辽国建国两百多年,朝堂早已腐朽。权力分散使朝廷的决策效率大大降低,卖官鬻爵使官扬乌烟瘴气。 征发民力和过度征税?让贫苦地区百姓苦不堪言,土地兼并使贫富差距加剧?,很多百姓无地可种。 政治腐败,使整个社会处于不稳定?状态,各地起义不断。 赵良嗣在朝堂列举以上种种辽国进入末代危机的特征,首次提出了联合女真部落灭辽的建议。 幸亏马植提前说了,他禀报的是辽国现状,不然,大臣们还以为这是在总结他们大宋呢。 只是当时的女真族实力还很弱小,宋朝廷看不上,这个计划就搁置了。 直到五年前,女真族打了两扬大胜仗才真正崛起,完颜阿骨打建元称帝,国号金。 朝廷联合女真灭辽的计划也再次提上了日程。 只是金国占领部分城池之后,主动与辽国进行停战谈判,使得朝廷不敢轻易向金国表露自己的意图。 经过多次试探,两年前宋金才正式接洽。 上个月,朝廷派马植出使金国,洽谈联合的具体事项。 “义父,金国可不能小觑。” 高俅轻“嗯”了一声,“我们大宋一直对金国有经济援助,所以也能探听到一些金国的消息。” “我们给金国钱?” “对呀!让他们互相攻伐,我们坐山观虎斗,岂不善哉?” 高世德知道辽国必亡,接下来是北宋,只是具体时间他一时也记不准。 总之,辽国被灭后,金国肯定要安稳一段时间消化战果,哪怕仅两个月,也足够他跑到江南甚至更远了。 等辽灭后,直接南下,肯定不晚! 高世德也想了解一下如今的局势,“这样啊,那您给我讲讲两国的情况呗。” 高俅抿了一口茶,给他做起了科普,“金国所属的女真部落,之前只是辽国东部边陲的一个自治区。 辽国也一直提防打压这个部族,利用他们的内部矛盾,把女真分化成了南北女真。 南女真归附辽国,入了辽籍,称为熟女真。 北女真依然奉行部族自治,称为生女真。 生女真附近不但有宁江州监视,黄龙府内还有大量驻兵防范。” 高世德只知道一个大概走向,至于具体时间和战役他哪还记得?他只是仔细地听着。 “金与辽第一次大战是在政和五年初(1115年)的达鲁古城,生女真起事后,接连攻破宁江州和黄龙府。 辽国也迅速组织二十七万大军平叛,反被三千女真人杀的溃败。嗤!” 高世德听了也是一惊,“啥玩意儿?三千灭二十七万!这也太离谱了吧,真的只有三千人?” 看高俅的表情,他明显也不信,“女真那边传出来的战报是这样说的。” 高世德道:“辽国不可能只有二十七万大军,其他人呢?这还不赶紧出兵镇压吗?” “嗯,辽军第一次失利后,辽主在年底组织了七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高世德讶异,“辽国皇帝倒是有魄力,只是七十万大军都灭不了女真?这是认真的吗?” 辽国动用这么多大军,必然抽调了各地的驻军。 驻军对地方的威慑效果减弱甚至不在以后,城外的匪寇,城内的地痞以及一些黑恶势力,肯定会出来兴风作浪,很可能导致国内各州府的治安都动荡起来。 而大军开拔,不光要消耗大量的钱粮,边境势力也会蠢蠢欲动,一着不慎可能就崩了,这需要很大的魄力。 高俅微微扭了扭身子,继续道:“或许是女真命不该绝。 辽主在外御驾亲征,他们上京有大臣发动了政变,想拥立淳王上位,辽主不得不返回辽都。 辽大军人心惶惶,女真趁机追击掩杀,又一次将辽国杀的大败。” 高世德闻言,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金国经过大半年发展,肯定不止最初的三千人了,他再次问道:“那这次女真出动了多少人马?” 高俅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三千吊打二十七万,两万追杀七十万,这完颜阿骨打莫不是有主角光环不成?!’ 高世德继续和高俅谈论两国战事,他也知道了很多内情和时事。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古代运输不便,长途行军往往需要征发大量军夫运输粮草。 辽主号称七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其实仅有十多万是作战部队,五十多万是没有战斗力的后勤军夫。 高世德心中对金国的战绩虽然还是有些震撼,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最初听老高说,两万女真灭七十万辽军时,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属实太逆天了。 自那两扬大战之后,金国开始整合东北各部族势力,诸如完颜三部,徒单部,乌古论部,蒲察部,东海女真(五国部)…… 也武力收复一些部族,诸如纥石烈部、温迪痕部…… 金国的力量日益壮大。 而辽国开始一蹶不振,辽境内本来就小规模起义不断,这下更是烽烟四起自顾不暇。 最著名的当属一个名叫高永昌的裨将,他占领了包括辽国东京在内的八州五十余县,自称大渤海皇帝,建国号“大元”,年号“隆基”。 渤海国在金辽之间,西边被辽军镇压,屡战屡败,东边向金国求援时又不肯归降于金,次年被金国所灭。 第三年金国打着停战的旗号,但小规模战役频发,不断侵蚀着辽国疆土,第四年基本已经停战了,如今是第五年。 金国人野心极大,现在之所以停战,那是因为他们底蕴不足。 须知,打天下靠刀,坐天下靠道。 军事占领不等于政治控制,武力征服 不等于人心归附,资源掠夺更不等于长治久安。 从游牧部落发展成朝廷,构建出职能全面的官府机构,绝非朝夕之功。 女真人不得不面对层出不穷的治理难题,好在他们可以捡现成的,直接任用辽国投降的官员,补充进他们的朝廷班底。 他们也急需组建起一支庞大的军队,与辽国的整条临时边界线,都需要大量驻军,境内各地也需要驻军维稳。 经过语言艺术熏陶的高世德,自然不缺话题,两个坏蛋在书房聊天,时不时还有‘嘎嘎嘎’的笑声传出。 …… 天色渐晚,高世德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也有些饿了,不知是培源丹起效果了,还是今天消耗太大导致的,总归补补准没错。 “高大你吩咐一下,可以上菜了!” “好的衙内。” 锦儿给高世德斟好茶水,见他完好无损,小心地问道:“衙内,太尉大人没有责罚你吧?” 谎话在高世德这里,那是张嘴就来。 “怎么没有,本来我看他心情不错,就说了出来,没想到他听完大发雷霆。 也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个木棍,说要打断我的腿,追着我就打,我害怕就把你供出来了。” 锦儿听了脸色煞白,手脚都在不听话的哆嗦,根本控制不住。 ‘连衙内都要被打断腿,那我还有命在?’ “锦儿,也怪你倒霉。那玉佩竟是我干娘家祖传的,传到我这儿,被打碎了,你说他能不生气?” …… 第10章 空欢喜 眼看这丫头又要哭了,高世德来了一个转折,“好在我拼命为你求情,我的卜楞盖都跪肿了,这才让他消了怒火。” 锦儿一脸紧张,“您,您没事吧?” 高世德摇头叹气,“我可是挨了好一顿毒打,太尉说我整天毛手毛脚的,勒令我去军营里改造,一个月啊!憋死我算了,想想都心痛。唉,最终还是我扛下了所有啊。” “衙内,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算了,你要记住我的恩情,以后好好服侍我,也不枉我挨几脚和即将受一个月的罪。” “是,奴婢肯定会的。”然后,锦儿乖巧地走到高世德背后为他捏肩捶背。 高世德所在的院子面积也不小,小院内四周都是房间。 他的卧室坐北朝南,两侧是女仆房和他的私人餐厅。 东边是书房、曲乐室,西边的内院门口是厨房、杂物房,以及几间仆人的卧房。 这些房舍前设有屋檐走廊,庭院中还有十字形的抄手游廊,连接出两条小径。 即使在雨雪天气,无需撑伞,也能自由穿梭于各个房舍之间。 院子中间是一个小型喷泉,喷泉下有一个小水池,水池边还有一座八角凉亭。 院子里充斥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花红柳绿,看起来倒是生机勃勃。 餐厅内,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高世德一个人坐着,旁边服侍他的丫鬟加上锦儿竟有十人。 有一个给他捏肩膀的。 有一个手里拿毛巾,不时给他擦一下嘴角的油渍,倒上一杯酒水的。 有两个拿着筷子,站在他身侧给他夹菜的。 还有三个在空旷的地方扭动着妖娆身躯跳舞的,两个奏乐的,还有一个插不上手的锦儿。 锦儿也很委屈,本来她在捶背,无奈活被抢了。 她想倒茶,又被拿筷子的两人悄无声息地挤到一旁,这些丫鬟在联合排挤锦儿。 尽管高衙内风评不好,长相普通还有些油腻,可她们不管衙内是谁,只想做衙内的女人。 奈何高衙内是个奇葩,喜猎人妻,反而对她们这种黄花大闺女没有多少兴趣。 一大桌子,二十多道菜,竟被高世德一个人吃了大半。 “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了。” 一个侍女道:“衙内,您让谁给您搓背呀?” 高世德看着莺莺燕燕的众女,“给我搓背?你们谁想来?” “我,我。” “还有我!” “我也想替衙内搓背。” ‘既然来到这万恶的旧社会,腐败就腐败吧,嘿嘿……’ 高世德选了一个身材火爆的,又对锦儿说:“你也一起来吧。” 锦儿小脸儿红彤彤的,“嗯。” 没被选上的几人则对锦儿怒目而视,在她们看来,显然是锦儿抢占了自己的名额。 …… 有专门放进浴桶的凳子,高世德坐在上面,趴在浴桶边缘上,他把后背留给两个女人。 “你们先帮我搓后背吧。” 高世德翻动脑海中的记忆,回溯着高衙内的生平,他这才知道,高俅为什么对废物似的高衙内那么宠溺了。 高俅在八九岁时家道中落,父母双双亡故,他寄居在叔叔家里,却常遭婶子的刻薄对待。 一年后,少年心性的高俅受不了气,选择离开,他一个人在外流浪,期间受了不少苦。 高槛儿的父母在城郊经营着一家小饭馆,他们看高俅可怜,就施舍给他一些食物,询问他来历后,发现他们竟然还是远亲关系,夫妻二人经营饭馆,倒不缺高俅这一口吃的,自此高俅有了着落。 夫妻俩刚成婚不久,当时还没有孩子,他们把高俅视若己出,隔了几代的亲戚对他比亲叔婶还好,两相对比,高俅也心存感激。 他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肉,虽然大多是客人吃剩下的,但高俅已经很满足了。 他也知道回馈,常去林里设置一些小陷阱,有时还可以猎到一些野鸡野兔。 两年后,高母生下了高槛儿,夫妻二人忙于生意,大多时间都是高俅帮忙带孩子,虽然辛苦也算其乐融融。 好景不长,如此过了三年,有一天高俅带着小高槛儿进山玩耍,回来后发现饭馆被强人洗劫,扫荡一空,夫妻二人也被杀害。 高俅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又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两人孤苦无依,经常食不果腹。 高槛儿算是高俅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在高槛儿心里,高俅的确算是他父亲般的存在了。 后来高俅起势,高槛儿为了依附,直接喊高俅为义父,起初高俅念夫妻二人旧时恩情没有同意。 可高槛儿死皮赖脸的喊,高俅也没有孩子,索性就默认了。高俅荣登太尉一职后,高槛儿也被人们称为高衙内。 高世德心道一声,‘怪不得。’ 前世的高世德不说是人中龙凤,最起码也算相貌堂堂,而这个高衙内呢,相貌平平就不提了,好歹是四肢健全。 任何事情都难有十全十美的,这不是有个好的出身吗? 唯一让他心痛的是,之前的高衙内声色犬马,现在都开始拿小药丸当饭吃了! 他是晚来了几年,没跟高俅一起吃流浪的苦,可高衙内也算是把人生潇洒完了啊,让他以后怎么办? 而且高衙内浪荡那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说不定和高俅一样,也有某种毛病,接手这么一具身体,高世德心中叹息不已。 ‘希望培源丹能改善过来吧,毕竟是系统出品。’ 可想到自己的系统,实在有些不靠谱的样子,他轻呼出一口浊气,‘唉!实在不行,就毁灭吧!’ 高世德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这系统不会是为之前的高衙内量身打造的吧? 毕竟有龙虎丸这样的虎狼之药,还能吸引异性关注,这专业简直太对口了!’ 胡思乱想之际,后背也被搓的差不多了,高世德转过身子。 水气氤氲,两女被热水一泡,她们的皮肤白里透红,看到如此诱人的模样,高世德心下叹息不已。 他虽然可以吃龙虎丸潇洒一番,可他又不是色中饿鬼,中午才大战了一扬,现在腿还有些软呢,小命要紧,高世德决定还是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说其它。 …… 第二天,简单吃些早饭,高世德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相国寺。 他希望签到可以获得某种厉害的佛家武学,一路上他想的都是金钟罩,铁布衫,大威天龙,如来神掌…… 进入相国寺,高世德呼出系统面板,点击签到,‘签到成功奖励四十枚铜钱。’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什么武功秘籍,什么佛家武学,啥也没有,美好的幻想彻底破灭。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高世德黑着脸转身离去。 ‘就这么个破系统,我踏马就不该心存幻想,算了,踏实过日子吧。’ 高大、高二和锦儿跟随出行,自家主子一大早来到相国寺,不焚香,不祈福,仅仅转了一圈,就脸色难看地出来了,对此三人也不敢多问。 走回相国寺门口时,传来一阵喧闹声。 有几人发生口角,接着动起了手,热闹的扬面,瞬间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 “八格牙路!”“啪!” “该塞给!”“嘭!” “泥猴娃!”“呯呯!” 高世德抬眼看去直呼‘卧槽’! 前面是几个外国人士在大乱斗呢,他索性也驻足观看。 扬中那个个子不高的,一看发型就知道是日本人,他踮着脚专打人脸。 一个包着脑袋的,应该是阿三国的,他总攻击别人下三路,招式着实阴险。 周围百姓对几人乱斗指指点点,“这些人看着不像咱们大宋的呀!” “对,一看就是留学生。” 没过多久,几个开封府衙的人就赶到了,他们出手制止了三人的打斗。 差役稍加问询,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一个日本国的,一个高丽国的,一个天竺国的。 旁边还有几个一同来的有大理国的、吐蕃国的。 中原文明璀璨,他们都是过来学习的留学生。 这个时期能出国留学的,他们在各自国家也多是贵族出身。 事情起因是几个留学生吹嘘自己国家对宋朝的影响。 天竺的说:佛教是从他们那里流传过来的,对宋朝有着深远的影响。 高丽的说:佛教起源他们高丽,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高丽与日本离得不远,高丽留学生就想让日本留学生给自己作证。只是他嘴欠,又惹到一位。 其他几个一起的留学生则冷眼旁观。 …… 第11章 八十万禁军 三个留学生连忙掏银子行贿,他们都在国子监读书,被押到府衙脸就丢大了。 收了好处后,几个差人这才有了笑脸。 为首的差役道:“既然你们都没什么事,那就散了吧,以后都老实点!” 日本留学生拂袖而去。 天竺留学生嘴角上扬,发出不屑的“嗤”声也转身离开。 高丽留学生站在原地一手揉蛋,一手揉脸,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高世德听不懂的话。不过看他那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啧啧!没想到棒子这时候就开始迷之自信了!” 金东来看到高世德鄙夷的目光,恶狠狠道:“混蛋,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抽你。” “傻缺玩意!给他长点教训!” 高二把手指捏的“咔咔”作响,“还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 金东来看两个壮汉对自己不怀好意,脸都绿了,他就是觉得自己今天丢人了,看高世德其貌不扬想撒撒气,哪知道这人还有保镖。 “你们不要乱来啊,官府的人还没走远呢!” 高大高二不为所动,也懒得跟他废话,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两个耳光。 金东来大喊道:“救命!打人了,杀人了!” 刚才的几个差役确实还没走远,听到呼喊声又折了回来,金东来看到心中大喜! 由于刚才人多,差役们没看到人群中的高世德,现在看得真真切切。 为首的差役小跑着来到高世德身边,“衙内!您这是?” “没事儿,收拾个贱人。” “他竟惹到了衙内?要不,我把他带到府衙,好好炮炙一番?” “小事而已,不用了!” 差役是怕高大高二把人打死了,毕竟是个外国人,既然高世德这样说,那就不会闹出大乱子,“哦,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白宏远。” 高世德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白宏远拱拱手,带着人转身就走。 “喂,救命啊!”金东来不说还好,他一求救,几个差役小跑着离开了此地。 金东来也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踢倒铁板了,他都要吐了,今天太倒霉了,被打了脸,踢了蛋,随便呵斥一个人竟还带了两个保镖,而且身份似乎还不普通。 金东来说话带着哭腔,“求求你们,别打脸。” 高大道:“好!我会注意的。” “谢谢!” 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任高大高二拳打脚踢。 高大、高二下手很有分寸,都是皮外伤,就是简单地给他个教训。 即便如此,金东来也被打得嗷嗷乱叫。 “好了!”高世德说了一声后,率先离开。 这一声好了,金东来听了犹如天籁,‘终于结束了,呜呜。’ 高二临走时,抬手免费送他一只熊猫眼。 “不是说好了不打脸吗?呜呜……” “嘿嘿,那是他说的,我可没说。” 像金东来这样的留学生,在各自国家也都是名门望族,只是他们大多是庶子,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更没有继承权,来宋求学不过是镀金,回去好谋求一个官职,或帮忙打理家族产业。 即便是庶子金东来也骄横惯了,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口舌之争和别人打起来。 高世德虽然衣着不凡,但相貌普通,身上并没有贵族气质。金东来错把他当成暴发户了,他还想着报仇,他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啊! 金东来起身随便拉个路人询问高世德的来历,那路人支支吾吾不敢说,直接跑了。 金东来自认自己看人很有一套,‘今天难道是看走眼了?’ 他在路边找个卖香囊的小贩,花点银子买个香囊,再次问询高世德的来历。 商贩道:“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惹到他没缺胳膊少腿的,就偷着乐吧!” “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小贩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样子,让金东来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不安。 “他就是太尉府的高衙内啊,你没听说过?” “你说他是花花太岁高衙内?” “嘘,你小声点!” 得知高世德的身份后,金东来惶惶不安,‘他已经让人打了我一顿,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 …… 因为高世德交代,今天要去城外的军营,所以他们出行时有一辆马车。 出了相国寺,高世德直接上了马车。 高大问道:“衙内,咱们现在就去西营吗?” “嗯,现在就去吧!” 高大、高二两人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锦儿则也跟着进入了车厢,高世德脸色不好,她在旁边安静地坐着,也不敢说话。 一路无话,只有马蹄的哒哒声。 宋境内有三百多个州府,每个州府都有禁军驻守。不光是维护地方治安,也是确保中央的统治。 正是州府内驻守着中央直属的禁军,朝廷才能对州府实施有效的管控,进而辐射到周边县城和乡镇,构成全国覆盖式的管控网络。 除开边防要冲,一个州府的兵员编制,普遍为两千人:一千名禁军主作战,一千名地方军主治安。 大宋号称禁军八十万,三百多个州府仅维稳,就需要驻守近四十万禁军。 另外四十万,有二十万驻西夏边境,十万驻宋辽边境,十万拱卫都城。 汴京城外,东西南北四方都有禁军的军区,东营、南营和北营各驻扎两万人。 西营规模最大,驻扎着四万人,这就是八十万禁军的大概分布。 禁军西营区的关卡处,当值的守卫看到来人,出言喝止,“禁军重地,闲杂人等止步!” 高大道:“衙内!咱们到西营了!” “嗯!” 高世德下了马车,抬眼打量这所军营。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禁军在此处长期固定驻守、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从外面看去,这里就像一个城池,城墙上到处耸立着随风飘扬的旗帜。 守卫小队长看到高世德的穿着,知道对方非富即贵,“这位公子,这里是禁军重地,没事的话还请快些离去。” 高二很是狗腿地跳了出来,“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太尉府上的公子高衙内,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 若是以前的高衙内,这时应该直接上去开骂了吧?可能还会顺手再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毕竟不认识他,那就是看不起他。 现在的高世德虽然心情不佳,但也不会做那种无聊蠢事。 …… 第12章 禁军西营 对方连忙小心接住,看一眼后、立即单膝跪地,并恭敬地双手举着令牌递还。 “小人眼拙,衙内勿怪。” “无妨,你起来吧!” “谢衙内,不知衙内来此有何贵干?小的可以为您带路。” “现在是哪位都统当值?” 禁军编制为都、营、军、厢四级,一百人为都,设都卫或骑卫;五百人为营,设指挥或偏将;两千五百人为军,设统领或将军;两万五千人为厢设都统。 都统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总览大局是正二品官职。他下面的副手职位有两个,武为副都统,主战时作战及平时营操;文为指挥使,主战时谋略和平时验军,都是四品官职。 守卫道:“回衙内,刘都统和王都统都在。” “那你带我去见刘都统吧!” 高世德的印象中,刘都统为人处事圆滑,擅长溜须拍马,曾多次去太尉府拜访过高俅。 这种人打仗可能不行,但阿谀奉承绝对不会含糊。 至于王都统他不熟悉,毕竟之前高衙内也不在意这些。 小队长牵过来一匹马,准备在前面带路,“衙内,您请上车。” “走路吧,我正好随便看看。” 小队长先吩咐一个士兵,让他提前跑去禀报刘都统:高世德造访的消息,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他走在高世德的左前方引路,可以让高世德有良好的视野、观察周围的情况,保持着距离又一言不发,并没有刻意地讨好高世德。 越太多阶级讨好,有的大人物会觉得被拉低了身份,胡乱讨好的话,很可能马屁拍在马腿上,起反效果。 穿过几个训练扬,并不是都有人在训练,高世德亲眼目睹一些冷兵器的训练,也觉得颇为新奇。 刀盾兵,一手举盾一手持刀,有条不紊的进行队列推进训练。 弓箭兵,一排排箭雨“咻咻”作响,遮天蔽日宛如蝗虫过境…… 等见到刘都统时,对方已经煮好茶水恭候多时了。 小队长对刘都统行礼后,“小的告退!” 高世德开口道:“你先等等。” 这个小队长一张脸瞬间成了苦瓜色,高衙内他之前没见过,可风评却是听过不少。面对眼前这种大人物,他内心忐忑不安。 阶级差距太大,稍有不慎可能就大难临头了,虽不至于平白无故弄死自己,可随便找个借口打一顿板子,没人会同情他。 “不知衙内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回衙内,小的张凡。” “嗯,你很不错,好好干,早晚会出人头地。” 高世德初来乍到,若说他有心培育势力,有些夸张了,但他留意几个以后或许能用得上的爪牙,总归没有坏处。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有时候这些底层小人物,也有他们特殊的作用。 他觉得张凡比较机敏稳重,而且,以后他会经常来西营,此时倒也不吝啬随口说一句无关痛痒的好话。 刘都统马上接话道:“衙内如此赏识,想来你确实有过人之处。前几天正好有个校尉请辞,位置暂时还空缺着,那你就顶上去吧。”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简单。 张凡立即单膝跪地,心情大起大落,“谢衙内赏识,谢都统抬举。此情小人终生不忘。” 高世德和刘都统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一番寒暄后,高世德表明了来意。 刘都统道:“这好办,马指挥使,你去通知所有的教头先暂停训练,到演武厅集合。” “是!” 这就是擅长溜须拍马的人的拿手好戏,把尊贵身份人的事当成天大的事来办, 整个营地的训练说停就停了,不得不说,这种人无论在什么朝代,往往都能混得如鱼得水。 其实作为禁军都统,朝廷的二品大员,没必要这么巴结一个衙内,可刘都统是高俅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对高世德的要求自然会尽心尽力。 宋太祖皇帝靠兵变起家,“黄袍加身”后称帝,他怕后人效仿,所以赵宋对军队管理禁制很多。 像刘都统、马指挥使、包括高俅这个殿帅府都指挥使,对军队都只有日常管理权。 调兵权和指挥权都是战时才发放虎符,或圣旨临时委派,没有军权的武将自然没有多少话语权。 而且为了不让军中将领把士兵练成他们自己的私兵,朝廷聘请没有官职的教头练兵。 教头属于外聘的武术指导,虽然没有军职,但薪资待遇还是挺好的,最低等级的教头俸禄也略高于七品的知县。 辞别刘都统后,高世德跟随马指挥使来到中央演武扬,这是一个供高级将领切磋比武的中型校扬。 此时已经有四十来名武术教头在列队等候,林冲也赫然在列。 马指挥使开口道:“各位,这位是高衙内。” 众教头拱手抱拳,“见过衙内。” 高世德同样拱手回礼,这些人很多都不是等闲之辈,想从他们手里学到真本事,他不会摆谱。 马指挥使接着道:“衙内来这里想学几手枪棒武艺,你们也别藏着掖着,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教导。若教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 “衙内,人都在这里了,你看想学什么,我让对应的教头留下来听用。” “有劳马指挥使了。” “哈哈,我是巴不得让你劳烦啊。” 这确实是马指挥使的真实想法,因为军营里有油水的地方本来就不多,油水最大的无疑是吃空饷和军器更迭,这都被真正的高层牢牢掌控着,可轮不到他染指。 马指挥使甚至连汤都喝不上,最多拿点聊胜于无的封口费,出了事却是背锅的那一个。 他上面的统领一般地位都稳如泰山,而下面的官员又级别太低,太大的罪他们扛不起来。 马指挥使早就想去地方任职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高世德笑了笑,他走到林冲面前,“林教头,你也在这儿。” 林冲再次拱了拱手,“是的衙内,在下就在这西营任职。” “锦儿,还不拜见林教头。” 锦儿的新老主子会面,她是最尴尬的那一个,表现的过分亲近是没忘旧主,表现的冷淡是寡情薄意。 锦儿行了一个万福礼,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林,林教头。” 以前她都是喊老爷的,现在喊林教头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林冲点头笑道:“锦儿,你以后跟着衙内好好做事,莫要乱使性子。” “是,锦儿知道了。” 高世德笑看着并没有多言。 林冲的话一出口,其余教头顿时觉得他这话里有些猫腻。 ‘平时看林冲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想到路子走的还挺野。’不少人心中如是想道。 马指挥使也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冲,再瞥一眼锦儿。 ‘传闻不是说衙内虽好色,却独爱人妻吗?难道是想换换口味儿?’ 高世德对林冲道:“林教头,我对枪棒一窍不通,不如你给我讲讲兵器优劣吧,我好从中选一种适合我的。” 林冲没想到高世德会来禁军军营学枪棒,更直接找上了自己,虽然有妻子的告诫,但他此时也推脱不得,“好。” 林冲伸手虚引,示意高世德跟他到旁边的武器架前。 “我就给衙内简单的说一下十八般兵器。” 高世德点点头好整以暇。 林冲拿出一根长棍在手里舞了两个棍花,“棍!是人最早掌握的武器,号称百兵之祖,又衍生出许多长杆儿类和棒类武器,棍的种类也有不少,有长棍,短棍,双截棍,三节棍,长棍可以先发制人,短棍短小精悍,双截棍、三节棍灵活多变……” “弓为百兵之首,善弓者可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一箭定鼎乾坤……” “刀为百兵之霸,长刀、短刀、双手刀、长柄刀、青龙偃月刀,刀类武器施展起来大开大合,霸气绝伦……” “枪为百兵之王,拥有棍的特点,比棍更有攻击性,熟练应用拦、拿、刺、挑、削、扫,可攻可守,可远可近,枪出如龙,乾坤撼动……” “剑为百兵之君,有长剑、短剑、重剑、软剑,自古以来多用于地位象征,当然厉害的剑客也不胜枚举……” “戟为百兵之魁,结合棍、枪的特点,还兼具勾、刺、啄、桩、等多种功能……” 林冲涛涛不绝地讲解,每每还配合着施展几个招式,确实让高世德大开眼界。 “呵呵,林教头,听你这么说,这些兵器都非常厉害,可我该怎么选择呢?我总不能全练吧?” …… 第13章 学射他是认真的 林冲略一思索道:“我觉得衙内可以学弓,弓不但可以百步之外杀敌,也不用将自己置身险境。” 其他教头也跟着点头,这位爷的身份不一般,在后面放放冷箭最为妥当。射中了立功,射不中就当给将士们助兴了。 高世德摩挲着下巴,正面厮杀虽然让人热血沸腾,甚至他也幻想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可刀光剑影稍有不慎确实危险。 ‘还是安全第一,而且就算学拳脚,我这身体也需要先打磨一下。’ “嗯,那我就学弓吧。” 马指挥使见高世德有了决策,“林教头,卫教头,李教头,你们三人留下,其他人回去继续训练吧。” 禁军的每个教头,大多都会使好几种兵器,一两种精通的属拿手绝技,但弓作为远距离杀敌利器,这些教头都会射箭。 弓箭技艺好的也有不少,只是属卫、李两位教头为最。林冲和高世德相熟,也被他留了下来,充当气氛组成员。 一群教头纷纷离去,“这位爷排面真的大啊!” “你要是有个当太尉的义父,你也可以这样!” “没那个命呀!” …… 听到不知是抱怨还是羡慕的讨论声,高世德不以为意。 马指挥使道:“既然衙内想学,你们就好好教,说不得过几天太尉会检校衙内学的怎么样,若能让太尉满意,到时自有你们的功劳。” “是!” 弓的种类也很多,按材质、弓臂、弓梢皆有诸多细节分类。 卫教头名叫卫延,他为高世德选了一把七斗弓,这是营中最轻的弓,‘他应该能拉的开吧!不然也没必要练了。’ 拉满七斗弓大约需要八十多斤的拉力,这已经是禁军弓类武器中最轻的弓了。 还是给骑兵配备的,马背上比较颠簸,张弓搭箭时,不比在平地上能使出全力。 骑兵的主要作战方式是持枪冲锋,给他们配备七角弓也是辅助兵器。 地面上弓箭手使用的弓,最低要求都是一石弓,拉满需要一百二十斤的拉力。再轻的弓射程短、杀伤力不足,在战扬并不适用。 禁军中的普通士卒分上中下三等,他们的饷银待遇是不同的,而能拉多重的弓以及保持多少命中率,是一项重要的考核标准。 百步穿杨是千古美谈,是在百步之外射中一片指定的杨柳树叶子。而高世德的练习靶设置在四十步外。 卫延道:“衙内接下来我给您讲一下张弓搭箭的技巧,您跟着我一起做就好,您不是左撇子吧?” “不是。” “好,您先握住中间的手柄,这样子持弓。” 卫延看了一下高世德握弓的手法,没有问题。 卫延接着道:“持好弓接下来是站位,左肩对向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身体向前微倾,对,就是这样!” “衙内,您的左脚可以稍微向内倾斜,这样方便右手加力。” 高世德按照卫延说的摆开姿势。 “接下来是张弓,左手虎口向外推,右手拉弓弦。” “左手前推,直到手臂完全伸直,右手发力往后拉,拉至靠近下巴的位置。” 看到高世德拉开七角弓并不是很费力那种,卫延轻呼一口气。 毕竟男人的力量,一般都略大于自己的体重。 射箭之前的步骤并不复杂,高世德先试着拉几下弓弦,才开始上箭矢。 “右手扣弦需要注意的是,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 “右手保持这个动作,左手举弓,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 “瞄准,使眼睛、箭头和靶中心连成一线,可以慢慢瞄不用着急。” “瞄准后右手三指一起撒开。” “嗖!”箭矢飞出。 众人都向标靶看去,虽然没中靶心,可也中靶了。 卫延连忙夸赞,“不错,没想到衙内领悟力如此惊人,第一箭就中靶了。” 马指挥使也在旁边附和,“衙内天资不凡,假以时日必成远近闻名的神射手。” 他们虽然觉得、高世德这一箭大概率是蒙的,可并不影响他们吹捧。 就连林冲也微笑点头,表示赞许他的学习能力。 高世德又拿出一支箭矢上弦。 李教头道:“衙内,在拉弓之前,可以深呼吸辅助,放箭时再呼气,呼吸平稳更有助于箭矢的精准。” 高世德点点头。 林冲道:“衙内,瞄准好后,两臂的平稳尤为重要。” 瞄准目标后,两臂是否平稳是能否射中目标的关键,调整呼吸也是为这一刻做铺垫。 其实弓箭射术,相比于其他兵器好学很多,只要有力气能拉开弓弦,就算没人教导,几天下来也能练个七七八八。 弓箭虽然易学,却不易精。 好的弓箭手都是军中精锐。 不但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得有能拉开弓弦的力量,还要有良好的视力。 在此基础上,要求有一定的估算能力,考虑风向、重力对箭矢的影响。 若是想要百发百中,需要大量的射击经验,和更加精确的估算。 “嗖!”一箭射出,依旧是中靶没有正中靶心。即便如此也让众人为之赞叹。 高世德有如此好的成绩,卫延和李教头自然要小试身手,免得让高世德觉得射箭简单,被小看了本事。 他们轮番演示三连速射、三箭齐发,皆是命中红心,且箭矢穿靶而过。 显然,四十步的目标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轻松拿捏。 有三位教头在旁边指导,高世德屏气凝神射出第三箭。 “嗖!”虽然还是没正中靶心,却也相差不远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三箭一箭比一箭靠近靶心。 高世德找到感觉,继续张弓搭箭,“嗖!”正中靶心。 “嗖!”依然正中靶心! “嗖!嗖!嗖!……”接下来每一箭皆是正中靶心! 锦儿在高世德每射中一箭后都小手紧握,紧张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射箭呢。 高大、高二则是目瞪口呆,他们跟随高衙内几年了,倒是经常看他拿弹弓在街上射人射物,至于弓箭还真没见高衙内碰过。 “大哥,没想到衙内竟然还有这样的天赋。” “恐怖如斯!” 林冲四人也满脸震惊。 除开之前的三箭,之后每射必中,接连正中靶心,显然高世德经过三次试射,已经掌握了那把七斗弓的射击技巧。 不得不说,高世德对风力和重力的理解,要比他们高好几个层次。 又一箭射出,还是命中靶心,靶心经过十几只箭的射击,再这一箭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被射出一个豁口。 高世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头露出一个笑容。 林冲道:“衙内,你今天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卫延道:“是啊!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马指挥使道:“哈哈,衙内的天赋果然万中无一。” 高世德也颇为满意,“哈哈哈,还是几位教的好。” 高世德射完一壶三十发箭矢后,卫、李两位教头彻底被打击到了。 虽然高世德学习他们的射术,学的很好,好到令人发指,说出去也涨面子,可不知为何,他们感觉心里多少有些苦涩。 这正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心里有点落差,也在所难免。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哎!衙内练一个时辰的效果,比的上当年我初学时一个月的苦练!” 林冲建议休息一会儿,毕竟不停射箭手臂肌肉一直处于负荷状态,训练还是要循序渐进。 高世德让人备些酒菜,几人坐下来闲谈。 高世德谈吐不俗,又是他们恭维的对象,气氛颇为融洽。 只是高世德的食量又让他们震惊了一次。军营的伙食虽然差,不过那是对于普通士兵而言。 尽管这一餐也很丰盛,但高世德还是准备以后中午让人送饭过来。 毕竟现在对他来说是关键时期,不能马虎。 下午,高世德已经把七斗弓换成了一石弓,拉满大约需要一百二十斤的力气,靶则设置在六十步外。 ‘传闻高衙内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高世德把弓箭当成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他自然认真练习。 卫延道:“衙内还真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 第14章 林娘子的坚持 本想跟林娘子说说今天高衙内去了军营的事,又怕惹自家夫人不高兴,想想还是算了。 他脱下外袍,挂在衣架上,轻声问道:“夫人,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贞娘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林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她起身接过林冲脱下来的衣帽勉强笑道:“老爷回来了。我已经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洗漱一番,我给你炖好了鸡汤。” 林冲正欲转身去洗漱,张贞娘却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夫人,你但说无妨。” 张贞娘深吸一口气,“老爷,我们成婚三年,至今未有子嗣。 我想……我想给你讨一房妾室,为林家延续香火。” “贞娘,你这是何意?我们夫妻情深,我何需另娶她人?” “夫君,我身为女子,不能为你生育子嗣,实在有愧……” 林冲握住张贞娘的手,“贞娘,你不必自责。孩子的事,或许是天意。 过两年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过继一个就是。” 张贞娘泪如雨下,林冲越是包容,她心中的愧疚就越深。 “你就答应了吧。否则,我心中难安。” 林冲心中疑惑,“贞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面对。” 张贞娘哽咽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我没事,只是不想林家因为我……” 林冲他们夫妻二人三年了还没有孩子,不免有人说闲话,林冲也听到过,他觉得应该是街坊邻里的闲话伤了张贞娘的心。 林冲轻轻拍着张贞娘的手,柔声安慰:“贞娘,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守护这个家。放心,有我在呢。” 张贞娘扑入林冲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林冲还以为自己把夫人安抚住了。 哪知张贞娘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再次恳求:“官人,你就答应我吧,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林冲心中不忍,他知道张贞娘的性子,虽然柔弱却很有主见。 林冲叹了口气,“你快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 听到林冲答应了下来,张贞娘点了点头,破涕为笑,笑容很是干涩,“谢谢你,老爷。” “给自己丈夫纳妾还道谢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了。” 林冲轻轻擦去贞娘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去洗漱了。 张贞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悲痛和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这是她能为林冲做的最后一件事。 …… 傍晚,康平小院内。 高世德累了一天,此时正在欣赏歌舞姬的表演,好好地享受这身份带来的奢靡生活。 高大来报,“衙内,早上在相国寺挨打的那个高丽人,他带着高丽官员和礼物来赔罪了。” “哦?既然他上赶着送钱,那就请进来吧。” 高丽与北宋的交往还算频繁。 朝廷为了接待高丽使者和商人,兴建了高丽使馆。 高丽使团的成员包括:主使、副使、判官、留学生、主簿、孔目吏、差役、画工、乐工等。 高丽国还没有完全实行科举制度,官员名额被各大家族瓜分,想当官必须加入某个大家族势力,获取推荐名额。 金东来在高世德离开后,四处打听这个高衙内的性格,越打听,他越后怕,心里越发不安。 使馆里的李副使就是依附于他们金家的官员,金东来把自己如何得罪高世德的经过跟李副使说了一遍。 李副使安慰金东来说:“既然高衙内让他的下人打了你,撒了气,应该是没事了。 不过我们若是送上重礼登门赔罪肯定会更好,说不定还能因此事和太尉府搭上关系。” 中午他们就来了一趟,只是当时高世德并不在。 金东来和李副使被人引入小院,见到高世德。 金东来连忙跪下行礼,声音颤抖地说:“高衙内,今日上午,全是在下的不是,特地带上礼物,前来负荆请罪。” 高世德瞥了一眼他们带来的一小箱金银珠宝和两个俏丽女子,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早上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李副使笑着道:“衙内不放在心上,是心性豁达,我们却不能不懂事。” 金东来起身后连忙点头,“对对对,衙内是豁达之人,众所皆知,是在下心里过意不去才特地带上了薄礼,聊表歉意。” 高世德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金东来的肩膀,笑道:“你们高丽人,还真是会来事,礼物我收下了,你们的心意我也领了。” 金东来如释重负,连声称谢。 高世德随后示意金东来和李副使入座,吩咐下人奉上茶水,“你们带来的这两个女子是?” “哦,她们是我高丽国的歌姬,特意为衙内准备的,都是处子。” 高世德挑了挑眉,“倒是颇有几分姿色,来,先唱一曲听听。” 两个歌姬穿着高丽特有的服饰,颇有异域风情,她们乖巧地上前,开始献唱。 歌声在夜空中飘荡,高世德闭着眼倾听,摇头晃脑似乎融入其中。 一曲终了,高世德睁开眼睛,“嗯,不错,赏!” 高大给她们每人十两银子,两女连连称谢。 高世德道:“我没去过你们高丽,你们高丽国怎么样?有多大?” 李副使尴尬的笑了笑,“呃,我们高丽不过是偏远小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国?你这么说更让我好奇了,到底有多小?” 李副使觉得说的大了,怕被人惦记,说的小了又太上不了台面,索性实事求是的说算了,“这个,大概和贵国的一个路的面积差不多。” “这么小?你不会是骗我吧!” 李副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在下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高丽真的很小。” 高世德一副满足了好奇心的样子,之后又问他们在汴京待的习不习惯,跟他们胡乱聊一会儿,就下了逐客令。 “对了,把这两个女的也带走吧!” …… 出了太尉府,金东来道:“李大人,看来传闻高衙内喜好人妻是真的。” 李副使点点头,“只是如果送两个不是处子的女人过来,我怕会被打出来。” “那我们现在算是和高衙内攀上交情了吗?” “不好说,这个高衙内好像话里有话,但我又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反正他不会再找你麻烦就是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多和他走动走动,这以后也是你的政治资本。” 金东来虽然不太聪明,但他也知道和宋国高官子弟搞好关系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 太尉府,李安向高俅汇报高丽人给高世德送女人的事,“你说他竟然没有留下那两个女子?” “是的,老爷。”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管他了。” 本来高俅是想让李安去告诫一下高世德,让他提防点那两个女子,别什么话都对她们说。 …… 第15章 蛐蛐王者 他能感觉到身体发生着某种变化。 全身的肌肉麻痒痒的,骨骼热乎乎的,皮肤也有种紧绷感。 洗漱过后,高世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他摸了摸脸颊,喃喃自语: “外貌似乎是也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了,看来以后得天天去俅哥面前晃一圈才行。” 一道不合时宜的公鸭嗓传来,“衙内,衙内,您要给小的做主啊!” 一个被打成猪头的人跑进来后,抱住高世德的腿嚎啕大哭。 高世德略一皱眉,抬腿把他踢到一边,“你谁啊?” 这人被踢开后,瘫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是高三啊衙内!呜呜……我太惨了,被打得连衙内都认不出来了。” 高大附和道:“衙内,他确实是高三。” 高世德这才想起来,之前的高衙内平时出门都是一群帮闲拥簇,四大跟班护法随行。 他后世的记忆、以及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都让他有种很遥远的感觉。 类似他儿时做的某些事,需要仔细回想,不然,真想不起来。 高三之前被安排去找蛐蛐、鹌鹑、斗鸡,这些小玩意了。一连去了几天,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被打成这副吊样?我一时都没认出来。” 高三哭哭啼啼地讲述着事情经过,他雇人去城郊抓蛐蛐,没日没夜地抓,尽心尽力,又从成百上千只蛐蛐里选出一只最厉害的。 他千挑万选的蛐蛐被一个官二代看上了。 刘家兴,工部尚书之子,和之前的高衙内一样,整日游手好闲。 “事情就是这样,他不但抢了我给衙内准备的蛐蛐,还把我暴打了一顿。” 汴京城中虽然不至于所有人都怕高衙内,可敢主动招惹他的人,真的不多。 刘家兴虽然是纨绔,又不是傻子,更不是不要命的小混混,他哪来的胆子抢高衙内的东西? 高世德看着高三,‘这混账东西显然没说实话。’ 高三被看得心里发毛,唯唯诺诺道:“刚开始他想买,我是给衙内办事,怎么可能卖给他。 所以,所以我就说了他两句,然后他就让人把我打了……” 高世德冷“哼”一声,细节他也不再问了。 以高三的性格,想来多半是他想敲刘家兴的竹杠没有成功,平时跟着浪荡的高衙内又嚣张惯了,出口成脏。 主子不在的时候狗腿儿还嚣张,那不是找打吗?更何况,刘家兴是工部尚书的独子,在家里很受宠的。 高衙内的这几个跟班,他虽然看不上眼。但打狗也得看主人,他可不想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招惹他。 “刘家兴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高三一听事成了,忙不迭点头,“这会儿他去了花鸟市的赌斗扬。” 花鸟市的赌斗扬,本是一家大的典当行,那些富家公子手上钱输光了,可以直接典当随身物品,包括侍女仆人。 只要你想赌,只要你能拿出有价值的东西,典当行都能给你折合成比较公道的价格。 “高大,喊上十个能打的护卫,前面带路。”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赴花鸟市扬。 刘家兴正玩得不亦乐乎,他的亲随告诉他:高衙内带不少人朝这边来了。 刘家兴心道:‘坏了!果然来算账了。’ 他想带着人开溜,却被赶来的高世德堵在花鸟坊市口。 几日不见,高世德似乎有些变化,‘妈的,他带这么多人!’ 高世德一挥手,众护卫上前将几人团团围住。 “刘家兴啊刘家兴,你好大的胆子,连本衙内的东西也敢抢。” 高世德说抢东西而不说打人,是因为高三和对方身份不对等,就算被打了,最多赔点汤药费而已。 说刘家兴抢了他的东西,就是要将对将,你抢东西在前,我找你麻烦也是理所应当。 这理到哪儿都说得过去。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要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皇帝想罢免某个官员,还需要找一个借口呢,即便那个借口是无稽之谈;高俅想害林冲,也不是直接派人去抄家,而是转弯抹角地陷害。 虽然很多人背地里男盗女娼,但在明面上,大家都是很讲道理的。 刘家兴身后的一个跟班看对方人多势众,知道现在搬救兵来不及了,他上前一步行礼道:“衙内,我家公子也是太喜爱那只蛐蛐了,这才有所冒犯。” 高世德斜睨他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这人名叫李克,他陪着笑脸,再次开口道:“衙内,我们愿意赔偿……” “你听不懂人话?我叫你滚一边去!” “这……”李克连忙给刘家兴使眼色,想让他认个怂,不然看这架势,可能要挨打。 “高衙内,我可是给了高三一百两银子,那蛐蛐是我从他那里买的,怎么是抢的?” 高世德皱眉,“嗯?” 高三有些慌张地从怀里取出两个银锭。 “衙内,他是出一百两要买,可我没同意啊,他不但让人打了我,把蛐蛐也抢了去,这钱是他硬要扔下的。” 这边的状况,顿时吸引不少吃瓜群众在旁边围观。 高世德大言不惭道:“那只蛐蛐是高三耗费数月时间,在方圆百里找到的蛐蛐王,蛐蛐王你懂吗? 那是逢战必胜的王者,以它的实力,一天轻松替本衙内赢三百两都不是问题,十天就是三千两,一年,呃,一年就是十一万两……” 吃瓜群众听了高世德的算法,被惊得掉了一地的下巴。 高世德用充满鄙夷的语气说道:“刘家兴,你一百两就想买我的蛐蛐王,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刘家兴听了高世德的话也张大了嘴巴,他也算是玩蛐蛐的老手了。 若是那只蛐蛐真有高世德说的那么厉害,确实能帮他赢不少钱,但这也太夸张了。 据他所知,蛐蛐的寿命最多也不过才半年而已,哪能给他挣一年的银子? 刘家兴连忙打断,“停、停、停!我最多给你五百两,再多我也没有。” 高世德撇了撇嘴,“切,五百两?本衙内是缺那点小钱的人吗?” “那我把你的蛐蛐还给你,总行了吧!” “你是不是把我的蛐蛐掉包了、才答应得这么爽快?” “你到底想怎样?” 高世德一脸坏笑:“听说你有三个姐姐,个个花容月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家兴就急眼了,“你休想!” 他的三个姐姐都非常疼他,就算高世德真让人打他,他也不会妥协。 “你可要想好了。” “不用想,绝无可能!” “那就没得谈了,你既然手欠抢我的东西,那我今天就打断你一只手,想必你爹及时去宫里请个御医给你治疗,应该能帮你接回去吧?” ‘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打断我一只手?’刘家兴气急。 “你……” 可他又摸不准高世德会不会真的对自己下狠手,毕竟这次确实是他理亏, 李克为人机敏,不然也不会被刘尚书安排给刘家兴,他看出高世德说话条理清晰,似乎别有意图,就算没有什么意图,此时他也要出来护主。 李克再次走出拱手道:“衙内的条件实在强人所难,若您真有意我家小姐,大可请太尉大人差人上府为你做媒。” 刘家兴听李克如此说更急了,以高衙内的性子真将自己姐姐嫁过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李克,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呢!” 他真怕高世德被说动心了,可李克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虽然说让人来提亲,又没说家主会同意啊。他只想带着小主子尽快脱身。 刘家兴豁出去了,他梗着脖子,“高衙内,我劝你少打我姐姐的主意了,我爹是不会同意的。” 高世德佯怒道:“好,那你自己选让我打断你的哪一只手?说吧!” 刘家兴瞬间又有些怂了,心里直骂娘。 想想自己的姐姐,他想鼓足勇气说:‘你打断我的手吧,反正能接好。’ 可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克道:“衙内还是换个条件吧!” 刘家兴心里不住点头,面上却还在死撑,一副坚决反抗到底的模样。 若是以前的高衙内处理这种事,他会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刘家兴等人围起来,迫使对方把动手打人的狗腿子交出来。 最起码打断他们一只手,这事算了,钱不钱的无所谓,他要的是威名。 真打刘家兴,就有些不太可能了,除非事态升级。 高世德本来也没想怎样,打断几个狗腿的手能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是不能通融的人,赔我一千两,然后你答应以后为我做一件事,此事就作罢。” …… 第16章 新名号 刘家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若是让我做使我为难的事,我可不会做。” “放心吧,就你那点能耐,大事交给你、你也办不了啊!先把银子赔我吧!” 刘家兴听了,气得面红耳赤,‘这高衙内真不要脸,答应你的条件还想着要钱!’ 可他现在被拿捏,也没办法,只能认栽,“李克,给他……” 说完,他转身就走。 刘家兴决定,以后出门说什么也要多带几个打手,不然哪会受这鸟气? 李克却犹犹豫豫,有些茫然无措。 高世德笑道:“是不是身上没那么多钱?” 李克尴尬地点了点头,前面走的刘家兴听到这话、脚步微顿。 “算了,你们有多少就拿多少,你小子不错,剩下的就当本衙内赏你了。” “谢衙内。” 李克含泪拿出七百两银子,被讹了钱,还要感谢对方。 他不知该感谢高世德给自己面子,还是该说他不要脸。 而刘家兴听到高世德的话,身体一颤。 ‘丢人,太他妈丢人了!我堂堂刘少会差你那点银子?’ 他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朝高世德狠狠地丢了过去,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高大探手接住,笑嘻嘻道:“衙内,这块玉质量不错。” 李克定睛一看,心里发苦,‘少爷您这玉值五百两,你给我啊,我去当了,咱们至少还能留下二百两。’ 高世德无所谓道:“看来你家少爷很爱面子,不想承我的人情。” 李克尴尬地笑了笑,拱手告辞。 高世德等人出了坊市,不远处站着十几个开封府衙的差人,他们并没有过来,只是在默默看着,充当外围观众。 片刻后,一个壮汉跑过去和那群差役汇合,他穿回自己的制服,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原来这还是个便衣呢,见事情平息,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群二世祖,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了,为一个蛐蛐差点大打出手,吓死我了都。” 刚出来那人不屑道:“你懂个屁呀,那蛐蛐一天能给高衙内赢三百两银子呢!” “我滴个妈呀,这么多?” “那可不,他们什么身份?随便组个高端局,若是赢了、那何止三百两。” “那听你这么说,李公子还赚了不成?” “你问我,我问谁去?” …… 人群见事主都走了,瓜也吃完了,纷纷散开,“京城小霸王,还得是高衙内啊!” “是呀,平时这些公子哥也都一个个鼻孔朝天,碰到高衙内也得受着。” “你没看到高衙内带着十几号人过来的?他不认怂怎么办?等着挨打呀!” 高世德的脑海中突然收到一条系统提示,他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号。 姓名:高世德 名号:花花太岁。 新名号:东京小霸王。 名号光环:霸气侧漏,宿主获得小霸王气扬,使看到宿主的人心生畏惧,社会身份越低,畏惧心理越强。做恶时气扬增强,威慑效果翻倍。 注:作恶包含:杀人放火、欺行霸市、敲诈勒索、破坏纲纪、陷害忠良、剥削百姓、欺男霸女……后面一长串内容,但凡做点坏事都算作恶。 名号奖励:痒绝散一千份,回生散一千份。 高世德是真的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和奖励?!’ 高世德查看这次奖励的物品。 【痒绝散】:服用后引发全身瘙痒,使人不惜撕皮剐骨以止痒。 皮松骨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皮肤上爬行,慢慢地,痒感会渗入骨髓与血脉。 心痒难耐:半刻钟后,犹如被无数细小虫蚁在撕咬的痛痒感加身,如万蚁噬心,让人痛不欲生,恨不得撕皮刮骨。 独特解药:服用一颗羊屎球可解除瘙痒。 外用效果。 瘙痒折磨:皮肤触及会产生强烈的瘙痒感,使人坐立难安。清洗即可大幅缓解症状。 不管是伤害效果,还是解除方法,都有些狠。 “卧槽,这么狠!” 高世德此时还在大街上走着,这一声突兀地惊呼,把高大吓了一跳,“怎么了衙内?” “没事,先回去吧!” 【回生散】:疗伤药品,内服可补充气血消耗,外敷可治疗外伤疮口。 化汤内服,恢复气血:提升骨髓造血功能,促进气血循环,调和阴阳,对于气血两虚症状有立竿见影之效。对内伤有轻微的治疗效果。 调膏外敷,快速止血:敷于伤口处,能迅速止血。 修复疮伤:促进伤口愈合,加速新肉生长。 抗炎消肿:具有强大的抗炎作用,能消除伤口周围的炎症,减轻肿胀。 ‘这东西不错,还算你有点良心,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细细品味两个名号,高世德似乎对名号有了点自己的理解了,名号应该是别人给他起的江湖绰号,并且需要广为熟知才行。 而这两个名号是高衙内混迹汴京多年得来的,跟他关系不大,他是捡了现成的。 名号与光环加成和奖励也有一定的呼应,获得名号后,光环是提升名号属性的,奖励是辅助他把名号做大做强的物品。 高世德越想,觉得思路越清晰,拿花花太岁来说,光环提升了他吸引女人的属性,龙虎丸更是给了他完成那啥的保障。 ‘东京小霸王同样如此,光环给我王八之气震慑人心,痒绝散是钳制别人的手段,至于回生散,应该是系统怕我被人打死,给我保命用的吧?’ ‘我若是自己挣取一个正面类型的名号,不知会是什么景象?’ 只是名号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拿到手的,需要经过一定人数的认证才行。 来日方长,高世德也不急于一时,他觉得应该先学好一技之长,之后他打道回府,再次乘坐马车,前往城外的西营去了。 一天的时间在枯燥的射击训练中度过,高世德练习用的是一石弓,再重的弓,他拉起来还有些吃力。 他认为自己现在掌握射击技巧就行了,他的力量会随着身体的改造不断增强,等他的身体完全被改造后,再寻找合适的弓磨合就好了。 傍晚回到太尉府,高世德随便洗漱之后,就去了高俅的书房,没别的事儿,就是过去唠唠。 他现在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就连样貌也是如此,他怕几天不见,高俅会认不出他,那他岂不是亏死了。 “李叔,我义父在里面吗?” 李安点点头。 “吱呀!” 高俅正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房间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咳!”高世德进屋咳嗽一声。 高俅的思绪似乎被打乱了,他头也不抬道:“有病就吃药,来我这里咳什么咳!” “嘿嘿,我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就是这两天去军营锻炼一番,我觉得自己变化挺大的,很多人都说我变帅了,我发现还真是如此。” 高俅皱着眉,扭头看了一眼高世德,冷“哼”一声,听不出喜怒。 “呃,那个,你没发现我的变化吗?” 说着,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还往高俅面前伸了伸。 高俅仔细打量,发现高世德是有些小变化,个子似乎也高了一点点。 他的身高比高世德高一些,平时看高世德时,眼睛视线都是略微向下。 民间流传‘二十三猛一蹿’。 高俅也没在意,他面上平静道:“我又不是瞎子,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了。” 高世德撇撇嘴,‘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高世德现在的肚腩已经小了一圈,身上的肌肉也变得坚韧不少,不像以前软绵绵的。 就连他的五官也变得立体起来,总之,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小的提升。 高世德在书房随便找本书,翻看起来。 这些天他通过和高俅的聊天,也对某些在历史中耳熟能详的大臣,有了更深的了解。 …… 第17章 半个月后,脱胎换骨 李克道:“少爷,这一大早的,您这是要去哪啊?” “花鸟坊市!” 昨天被高世德小小羞辱的刘家兴觉得很没面子,事后他就回家了,可他憋了一上午,下午还是忍不住出去浪了。 昨天他用那只从高三手里抢来的蛐蛐连赢好几把,赢了一百多两银子,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甚至觉得高世德说一天可以赢三百两都少说了。 “一天三百两,只需要十天,我就能净赚两千两,嘿嘿,赚了赚了。” 来到坊市,刘家兴掏出那只蛐蛐,很快找到对赌的玩家,他的蛐蛐只是三两下就把对方的咬死了。 刘家兴心中大喜,平静地接过对方递来的五十两银子,他心中不住地想着,‘哈哈,果然不愧是蛐蛐王!爽!’ 刘家兴其实并不在乎银子,他更享受蛐蛐胜利后,带给他的快感,以及别人对他刮目相看的目光。 正当他内心雀跃的时候,有人招呼他,“呦!这不是刘少吗?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把?” 说话的是京城一个龚姓富商家的公子哥,刘家兴挑了挑眉,他知道对方有钱,“一局二百两,敢吗?” “有何不敢!” 双方将各自的蛐蛐放入小瓷盆中,拿出芡草撩拨蛐蛐,激发它们的凶性,两只蛐蛐很快进入愤怒的战斗状态,两人果然都是行家里手。 片刻功夫,两只蛐蛐都伸出牙齿,鼓动着各自的翅膀,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它们仿佛在向对手宣示自己的斗志。 一时间,盆中的气氛竟显得颇为肃杀。 刘家兴的蛐蛐通体赤红,显得威武霸气,蛐蛐晃动着触角,率先发起了攻击,它迅猛地扑向对手。 另一只蛐蛐是深黑色的,它灵活地躲避着红色蛐蛐的攻击,视线锁定对方,身体随着红色蛐蛐转动,不再给对方偷袭的机会。 红色蛐蛐围着黑色蛐蛐转动半圈,寻找好的角度再次发起攻击,两只蛐蛐头抵头,嘴咬嘴,黑色蛐蛐被推着不断后退,处于防守状态。 刘家兴兴奋不已,“好!好!好!咬死它!” 黑蛐蛐一直在寻找机会反击,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红蛐蛐成功锁喉。 它口中锯齿般的斗牙来回收缩几下,刘家兴的红色蛐蛐就嗝屁了。 “哈哈,承让了!” 刘家兴满脸不可置信,“什么狗屁的蛐蛐王!” 对此高世德自然不知,他当时说的蛐蛐王,不过是顺嘴胡诌而已,哪能想到刘家兴个二货真信了! …… 之后的半个月,高世德都在学习弓箭,经过培源丹的改造,他的身体素质一天天增强着,力量也在一天天变大。 从开始的七斗弓到一石弓,再到一石三斗,一石六斗,两石,几乎每两天都能增加一斗的强度。 高世德的射术已经登堂入室,尽管他天天都有提升,但整日射箭不免有些枯燥。 现在他的身体素质不比之前,他觉得是时候学几手拳脚和兵器了,至于弓箭他也不会落下,以后每天顺带着练习一会儿就行了。 林冲和另两位教头亲眼见证了高世德的天赋是何等恐怖,也见证了他整个人的蜕变。 卫延由衷地夸赞,“衙内真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李教头道:“不错,若非亲眼所见,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林冲也笑着说:“经过这几日训练,衙内的气质也日渐不凡。” 其他两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高世德已经在军营训练了半个月,说他整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也不为过。 如今三位教头眼中的高衙内身材挺拔,体型修长而宽厚,看起来比文人多三分刚健,比武夫少三分粗犷,强壮而不失雅致。 眉如剑挑,面似刀削,眼眸如星辰大海般深邃,单气质和外貌,足以称一声丰神俊朗。 锦儿快步上前,她从怀里掏出手帕,细心地为高世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她与高世德朝夕相处,照顾着他的日常起居,她发现“高衙内”还是挺随和,挺好说话的。 她看着高世德一天天的变化,心中更是有一种美男子养成的成就感,现在她端茶递水、捏肩捶背乐此不疲,更乐在其中。 高世德冲高大摆手,“高大!” “是!” 高大和高二取来三个小箱子,打开后,每个箱子里面都是二百两银锭。 “三位,这些天也辛苦你们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卫延道:“衙内使不得,我们本是奉命行事,再说教授技艺也是我们的分内事务。” 李教头虽然眼热,可同样开口说道:“是啊,衙内,都是我们的分内事,您还是收回去吧。” 高世德的钱来得容易,他花着也不心疼,何况这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在权利面前还不是予取予求? ‘要想马儿跑,就给马儿草。’ 这样以后他名声在外了,别人替他办事,效率必然会有所提升。 自从他对名号机制有些猜测后,他觉得也是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信誉了,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我学到这等神技,又怎能让三位教头徒劳?都是血性汉子,莫要再妇人般谦让了。” 见高世德是真心想给,不似做秀,三人也不再推辞,每人取了一只箱子,这相当于他们半年的薪俸。 三人收下都喜笑颜开。 “这段时间确实辛苦各位了,明天你们不用过来等我了!” 卫延直言不讳,“衙内,我看您应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就此搁置,未免太可惜了。” 林冲认同地点点头。 高世德笑着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几人。 卫延想想也是,就射击技巧而言,他们在最初的几天都教完了,他说的提升也是高世德每天加一斗的力量。 虽然他们除了射箭其它功夫也不弱,但毕竟不是专精,高世德想学拳脚功夫,他们纷纷出言赞成。 “以衙内的武道天赋,想必学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不错,衙内的天赋我也是生平仅见。” 又与几人闲聊一会儿,“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衙内慢走!” 高世德走后,卫延道:“说实话,衙内这十几天相貌的变化跟他的天赋一样,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我都不信。” 林冲道:“确实如此。” 李教头抱着箱子赞同的点点头。 …… 林冲府邸。 林冲回到家笑容满面,“夫人,今日有喜事,你让下人多备点酒菜,你也陪我喝上两杯。” 林娘子道一声“好”。 她接过林冲手中的帽子,替他脱下工服,换上较为舒适的居家常服。 饭桌上,林娘子斟了两杯酒问道:“到底有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前些时日,高衙内想学枪棒,在西营又恰巧遇见我,我便推荐他学射术,没想到衙内简直就是天生的神射手,每射必中。” 在自说自话的林冲,没有发觉林娘子此时的脸色极差。 林冲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衙内天赋好、悟性高,十几天已经学有所成,今天给我和另两名指导教头每人二百两银子的赏钱。” 平时他喝一口酒,林娘子都会马上再给他斟满,今天却并非如此,林冲看了一眼林娘子,发现她泫然欲泣。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自从锦儿离开这段时间,林娘子一直闷闷不乐,林冲本以为是锦儿的离开导致的。 再加上他每次想亲近林娘子,总被林娘子提纳妾的事推搪过去,搞得两人的关系都有些疏离了。 林冲本想着趁今天的喜事让她也开心一下,两人喝点酒,晚上再好好亲近一番。 殊不知,林娘子心存死志,她想慢慢消除自己和林冲的情感联系,将自己在林冲心里的位置空出来,留给那位即将过门的平妻。 她不想自己死后,林冲因对她念念不忘而伤心,或者冷落新人,她处处为他人着想,她在故意疏离林冲。 “官人,你不是答应我离他远点吗?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你怎么又提起此事了?” 林冲语气稍重,“哎,我都说了,之前那是误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林娘子自己被侵犯那件事,她是不会告诉林冲的,林冲不明所以,竟因高世德埋怨她不通情理,林娘子觉得委屈,“呜呜……” 林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觉得自己现在是结交高世德的最好时机,不但有锦儿那层关系,而且还有近半个月的融洽相处。 他本不喜趋炎附势,但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跟高世德处好关系,对他的将来而言,肯定好处多多。 过了半晌,林娘子哭声不止,林冲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以后离他远些就是,你快别哭了。” 有了林冲的保证,张贞娘起身道:“我没什么胃口,先去休息了!” 林冲又叹了口气,拿起酒壶自饮自酌。 …… 第18章 高俅:某天下无对 如果谁有个五岁左右的亲戚,每年只在年底串亲时才会见上一面,虽然一年没见,那个孩子会有些许成长和变化,但你肯定不会认错人。 而高世德这半个月以来,他每天的变化都像是五岁孩子一年所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确实存在,却并不显得突兀。 最初几天,高世德就像高衙内没胖起来时的样子,竟还有点小清新。 接着,他的身形一天天地高大健壮起来,容貌上的变化,像每天都经过一道美颜程序的图片。 如果是近半个月都没见过高世德的人,现在肯定很难认出他了。 太尉府内,高俅正在做画,画的内容是一人负手挺立于山巅,举头望月的扬景。 “李安,槛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闹腾出什么祸事?” 李安研着墨道:“衙内近日都在军营学箭,不曾有去别处,何况他不是天天过来您这里吗?” “正是因为他天天往这儿跑,我才怕你不敢说实话。” 高俅绝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点反常就让他有别的联想,往日虽说高衙内也经常找他,却远没有这么频繁。 “老爷,您这次是真的误会衙内了!” “哦?” “衙内这些天确实天天往军营跑,似乎是痴迷上习武了,而且衙内射箭天赋极高,就连营中箭术最好的两位教头都对他称赞有佳,这事儿,他不是都跟您说过吗?” “他鬼话连篇,我还以为他又在自吹自擂呢,这么说真的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 “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这样总比整天游手好闲强。” “吱呀”一声,高世德正巧推门而入,“谁游手好闲了?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高世德说着话,自顾走入房间。 高俅没搭理他,继续手上的画作,李安则对他笑着点头,招呼一下。 这幅《举头望月》完成后,高俅打量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高世德走到高俅旁边,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吨吨吨”地灌了起来。 “哎呦,画得不错啊,这是、东坡先生?” 对于高世德的无礼行为,高俅只是“哼”了一声。 他对近来频繁进他书房的高世德越发没有脾气了,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高世德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你小子最近变化确实不小,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高世德挑了挑眉,“乱吃什么东西?只靠吃,能让我变得这么玉树临风?你想啥好事呢!我这都是靠着一滴滴勤劳的汗水换来的。” 说着,他还做出一副绣肌肉的动作。 高俅略微活动一下手脚后,嘴角上扬,“你最近不是在习武吗?我的相扑可是赫赫有名,称的上天下无对。” 高世德差点没一口茶喷他脸上,心道:‘老高,要点脸吧!’ “是不是官职比你低的都摔不过你啊?” 高俅瞪了他一眼,“跟我来,今天非让你瞧瞧老子的相扑可不是浪得虚名!” “哎,还是算了吧,就算你当年很厉害行了吧!可这都好几年没练过了,歇歇吧。” 高俅不容置疑道:“过来!” 高俅认真了,高世德推脱不过,没办法,他只能跟着进入一个练功房。 高俅脱下外衫儿,甩开膀子,猫着腰,左右踮了几下腿脚,别说,这热身动作和气势,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相扑运动最初就是起源于军营。 宋太祖领军打仗时,为了训练官兵们的身体素质,时常在军中举行相扑比赛,通过优胜来给予士兵奖励升迁。 这项选拔方式被沿袭至今。 后来“相扑”在一些重要宴会上,往往作为重量级压台表演。 相扑表演在民间同样广受欢迎,特别是女子相扑,懂得应该都懂! 自从离开高世德父母的城郊小店后,高俅就带着高槛儿混迹街头。 高俅以踢球卖艺赚取银钱,为了抢地盘,打架与被打是常有的事。 后来高俅还找上一个提辖,学了几手枪棒,他手上是有两下子的。 再后来他还领过兵,他想学相扑,教他的人定然不是易与之辈。 高俅的相扑真不是白给的,三两下就将高世德摔翻在地,“臭小子,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高世德如今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很多普通人,本来他还想着不让高俅太难堪,随便应付一下就算了。 结果,是他自己想多了,一不留神,被摔了个四仰八叉。 高世德坐在地上,“信了,信了!也不知道下手轻点,屁股都被你摔成八瓣了,疼死我了。” 高俅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如今气也出了,心情颇为舒畅,他大笑道:“再来!” “不来了!”“快点。”高世德被强拉硬拽起来。“咚!”又被高俅摔倒在地。 “哈哈,再来!” “真不来了!” “咚!” 高世德现在力气可不小,他若来真的,一拳肯定能把高俅撂倒。 可摔跤不是打擂,有规则的,何况他已经看出了高俅的盘算,就是想收拾自己。 高俅咧着嘴道:“再来!” ‘卧槽,配合着让你摔两下得了,你还上瘾了?’ “不来了!” “那你服不服?” “服了,其实我被摔第一下就服了。” “那好,起来,我给你讲讲相扑的精髓。” 没想到高俅竟然还好为人师,既然他想教,那就学两手呗。 “相扑在赤手空拳下实用性还是很强的,学好了,能快速将对手放倒,居高临下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不能使用兵器,那自然是利用所有能够用得上的身体部位,包括用颈、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脚,发起进攻,技术大致分为推、捉、拉、摔、绊、闪、按……” 高俅讲解起来竟还头头是道,有模有样。 只是他趁着说教,又将高世德摔了两个屁墩,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练功房。 ‘好好好!好你个老高,你给我等着!’ …… 第19章 有起色了 高大、高二顾不得穿戴整齐,二人连忙手持掩月刀赶到高世德的房间门口。 “衙内?您没事吧?!” “哈哈哈,我没事!我太没事了!” 高大、高二心里松了一口气,大早上的听这一声吼,简直要吓死个人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高世德得意道:“进来说话吧!” 锦儿也从左边耳房走了出来,她的外衣还没来得及扣好扣子,她边扣扣子边跟随在两人身后,也进入了高世德的卧房。 锦儿出声问道:“衙内怎么了?” 眼前的扬景是高世德撩开被子,倚靠在床头,高大、高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高二更是直呼“卧槽”,他又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高二小声质疑道:“衙内您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高世德得意道:“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高二满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高世德不满道:“怎么?难道你还想验看一下不成?” “不敢不敢!” 锦儿的小脸马上变的酡红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多看。 高世德对自己现在的体型样貌很满意,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可是得到了非常全面的发展,更不用说,培源丹对他还有半个月的改造效果,到时候恐怕就算潘安在世,也只能自愧不如了! 高世德一直忧心的事情终于有了起色,这把他高兴的。 高大、高二闻声赶来,他正好可以显摆一下,现在高世德的心情舒畅得很! “未来可期,未来可欺!未来可妻啊!今天就不去军营了,你们也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哎!” …… 高大、高二回去的路上,高二小声道:“大哥你信吗?” “不好说,不过想来衙内也不至于无聊到塞个棒槌进去逗我们玩吧?” “那你是信了呗!” “算是吧,毕竟衙内最近变化确实挺大的!” “那你说就衙内现在这长相,还需要像以前那样来硬的吗?” “呃,这个不好说,或许有女子想对衙内用强也说不定。” “我就纳闷了,衙内怎么变化这么大?” 高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平时咱们跟衙内形影不离,要说特别的,他好像除了饮食变了之外,也就在西营做一些锻炼身体的动作了。” “对,衙内的变化是在大补特补之后,那我去找伙房问问衙内的食谱,就算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了,我也要照着衙内的规格来补几次。” “这……” “大哥,不如你也出点钱,我们两个搭个伙?” 高大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二人提着刀直奔伙房。 …… 高俅今天上朝去了,如今正值阳春三月中下旬,朝堂上的议题是今年是否要举行春猎。 赵佶是文艺皇帝,琴棋书画他样样精通,打猎虽然也算是一种娱乐活动,但他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不是他不喜欢玩,而是有别的原因。 狩猎在不同的季节叫法也不同。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皇帝参加狩猎的规模人数小至几千人,多至几万甚至十几万人,几千人的规模肯定是皇帝喜欢打猎,而且还经常去打猎。属于娱乐活动。 而几万人的规模,就不是单纯的娱乐了,那相当于一次阅兵典礼,也是一次在边境组织的军事演习。 目的是彰显国家军队的强盛姿态。作为军事上的备战回应,以及针锋相对的强硬威慑。 这种狩猎千里迢迢的不说,而且还可能会有危险,赵佶自然不喜。 宋朝秉承“偃武修文”,皇帝组织狩猎的次数在逐代减少。 有些皇帝确实不喜戈猎,再加上大臣的反对,猎狩从一年几次,到几年一次,再到一任一次。 早在前几代皇帝时,甚至还取消了皇家猎扬用地,那些被圈禁起来的土地,也发放给百姓耕用了,赵佶就是想搞小规模娱乐型打猎,都没个正经地方。 朝堂内,一个礼部的官员禀奏道:“禀官家,春猎已有多年未曾举办,此举关乎国运,还请官家三思。” 赵佶闻言眉头微皱,这些个大臣,动不动就拿国家安危、黎民社稷、关乎国运来说事。 他觉得这既是危言耸听,也是从侧面质疑他不会治国,‘以前你们不是吵着嚷着反对吗?现在又跳出来说我的不是了。’ “卿何出此言?” “官家,春猎寓意深远。古语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春猎既是祭祀天地、祈求丰收之举,也是锻炼士卒、彰显国威之机。官家近十年未曾举办春猎,恐有损圣誉。” 中书省的右正言官员道:“官家,春猎虽能展示国威,但也极易成为敌对势力刺探我国军力之机。且春猎耗费巨大,从筹备到实施,所需人力物力无数,百姓负担沉重。实为华而不实,实属劳民伤财之举。” 门下省的左谏言官员出班道:“官家,春猎乃祖宗家法,不可废弃。春猎期间,官家可亲自检阅军队,选拔将才,以固国本。再者,春猎之地,多为百姓耕作之所,官家亲临,也能体察民情,岂不美哉?” 一时间那些儒官纷纷出来谏言,你说一句,我驳一句,好不热闹。 赵佶摆摆手制止道:“好了,都静一静。蔡太师觉得如何?” 蔡京道:“官家,春猎不仅能彰显国威,还能促进文化交流。官家可借此机会猎于近郊,彼时邀请各国使臣一同参与,共赏我国风采。此举既可巩固邦交,又能展现官家文治武功,一举数得。” 赵佶是一个生活精致的贵族,他长于书画、追求艺术玩乐,好面子图享受。 近郊春猎没危险,还是项不错的娱乐活动,他在心底是赞同的。 御史中丞王黼眼看大局已定,忙出班道:“官家,春猎为古礼,但您的安危更是至关重要。近年来,边疆不稳,时有盗贼作乱,春猎期间官家亲临野外……还请官家调军布置严密防护措施。” 赵佶满意地点点头,“众卿言之有理。既如此,便依卿等之言,今年举办春猎!就在七日后举行吧。” 最终春猎规格定为:侍卫亲军五千人马随行保护,调拨城外禁军两万人做为外围防守。 …… 第20章 被搭讪 由于他最近身高也长了不少,之前就算大一些的衣服,现在穿起来都显小不合身了。“唔,还真是!” 锦儿笑着道:“我量量尺寸,给您重新做一套吧!” “不必了!” “衙内不相信我的手艺吗?以前夫人说我女红很好的!” 锦儿提起林娘子,高世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少妇成熟的韵味,婀娜的身姿,还有那不屈的眼神。“可惜!” “可惜什么?我说得可是真的!” 锦儿想在高世德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想被肯定。 “林娘子都说你女红好了,我自然相信。” “那我给衙内量量尺寸吧!”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军中训练,高矮胖瘦会有变化,估计等你把衣服做出来,那时候也不合适了。” “是啊,那可怎么办?” “待会儿去集市上买成衣穿吧,过段时间等我身体彻底定型以后,再让你给我做衣服!内裤也让你给我做!” 锦儿轻轻“嗯”了一声,小脸通红。 …… 午后出门,高大、高二保驾护航,锦儿点缀在侧。 高世德如今样貌大变,谁也不会联想到这是之前嚣张跋扈的高衙内,路人不再对他退避三舍,可高大、高二跟在旁边就不一样了。 高世德看到路人纷纷向他投来默哀的目光。‘感情他们这是把我和锦儿当成那两个坏种的跟踪目标了。’ 走了一会儿,高世德觉得这俩人实在有些碍眼,“你俩离我们远点!” “呃……”高大、高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呃什么呃?不然就给我滚回去,换两个生面孔过来!” 高大左右看看路上行人的神色,有所明悟,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说着,他拉着高二退出老远。 高二还不明所以,“大哥,咋回事啊?衙内怎么突然就发飙了?” 高大叹了口气,“哎,看来衙内真是变了!” “衙内变化那么大,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 “二货,我说的是衙内的性格也变了很多。” 高二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衙内最近都没有来街上强抢……” “闭嘴吧你!不知道咱们还能跟衙内多久?且行且珍惜吧!” “且行且珍惜?啥意思啊大哥?你就不能明说?” …… 汴京城非常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货物商品琳琅满目。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高世德与锦儿漫步在街头,他如今的容貌让他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难得的放松,高世德行走间左顾右盼,他所过之处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行人中的男子多是扫上一眼后不以为意,女子则大多数都会低头避开高世德投来的目光,等人都走远了,她们才装作不经意地扭头又多瞄两眼。 迎面走来两个少女,其中一个胆大的对着高世德暗送秋波,高世德同样回以微笑。 双方相错而过,她的同伴轻推了她一下,笑道:“看把你迷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嘻嘻,刚才那个公子好生俊逸,他还对我笑了呢,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她的闺蜜心中想的是:‘那公子分明是冲着我笑的。’ 她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惜不知他是哪家公子?” “那我们去和他结识一番如何?” “这……!” “那位公子长得那般俊朗,若是京城人士,应该有些名声才是,所以他可能是外地人,在茫茫人海中和他偶遇,若是不趁机结识,未免太可惜了些。毕竟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再相遇了。”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贸然前去结识,会不会太唐突了?” “嘻嘻,我有办法,你就放心吧!” 于是两人又折返了回去。 她们快步赶超高世德,装作从他面前经过,在横穿马路到对面摊位的途中,大胆女子手一松,一串精致的珠链掉落在高世德脚下。 高世德弯腰捡起递还给她,她羞红了脸,轻声道:“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好心。” “举手之劳而已,我看姑娘的手串精美,你不妨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摔坏的地方。” 女子接过珠链略微检查了一番,然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 “幸亏公子眼疾手快,这手串完好无损。不过,我看公子似乎对这串珠链颇感兴趣,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将此物赠与公子,以表感激之情。” 高世德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姑娘误会了,我并非对其有所贪图。” 女子却坚持道:“公子误会了,因这串珠链能与公子这般人物结缘,也是它的福气。公子若是不收,反倒让小女子心中不安。” 高世德看这两位女子衣着华丽,而且模样身材也是上佳,他倒是不介意交个朋友,闲暇时和她们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毕竟如今他心病已去,以后可以好好潇洒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这串珠链既是姑娘所赠,我定会妥善保管,作为纪念。” “嘻嘻,如此甚好,我看公子面生,你可是京城人士?” “在下高世德,是高太尉的远房表亲,近日才来到京城投奔。” 两女听了高世德如此说,面上有些诧异,“原来如此,那公子以后可是个贵人了!” “姑娘快别笑话在下了,我不过是在太尉府上寄居而已,在下初来乍到,在京城也没甚朋友,今日能够结识两位姑娘,已是高某的荣幸。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小女名秦岚,这是我的好姐妹,名:郑萱怡。” “原来是秦姑娘和郑姑娘!在下还有事,改日再和两位相聚把酒畅谈。” “好呀,我爹是户部侍郎,你可去府上寻我!” 郑萱怡道:“我爹是京城的富商郑鼎,你稍加打听也能寻到我!” 高世德笑道:“好,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 高世德远去后,两女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他竟然住在太尉府,若不是有个声名狼藉的高衙内,我肯定去府上寻他。” “是啊!”郑萱怡袖子下的手里捏着一个香囊,她刚才始终没勇气送出去。 …… 第21章 小潘安 这就像大街上走过去一个美女,狼友们都在行注目礼,可其中一人竟跑去要微信了,还成了,其他人见了,哪里还坐得住? 有送高世德手帕的,有送香囊的,还有不问姓名送上一份水果就羞涩着跑开的。 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在侍女的陪同下缓缓行走,她见到高世德竟然如此受女子欢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恢复了高贵冷艳的神态。 只在心中默默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若是能纳入府中,定能添色不少。” 女子纷纷给高世德送礼物这一幕,让不少人看得目瞪口呆,“古人诚不欺我!” “兄台,你这话何意?” “相传潘安就是生得俊逸非凡,他每次出行都会引起轰动。 年轻女子包括老妇人都会围绕在他的马车周围,只为一观他的风采。 有的甚至将水果扔进他的车里,导致他每次回家时都能带回满车的水果。? 今日从这位公子的情况看来,此言非虚!” 也有人不屑道:“他怎么能和潘安比?潘安貌美世人皆知,且老幼皆喜。我看他走过去,街上大多数女子还是不为所动的。” 刚开始说话的男子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他,心道:‘你还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锦儿看着高世德腰间挂的三个香囊,和手里拿的水果,她在一旁掩嘴偷笑,心中暗想:“我家衙内还真是魅力无边,连这些姑娘小姐们都抵挡不住。” 云裳阁,专门卖成衣的店铺,高世德、锦儿二人进入店铺,伙计马上前来招待。 “欢迎贵客光临,不知二位需要些什么?” 店里生意不错,有几个客人也在挑选衣服。 锦儿道:“这是我家主子,我们是来买成衣的。” 伙计上下打量高世德的身材及穿着打扮,当看到他腰间挂的几只香囊时,再次瞄了一眼高世德的样貌。 “这位公子,当真是气宇轩昂!” 之后伙计估算符合高世德穿的衣服,以及能接受的档次。 “公子稍等!”说着,他从最里面的架子上取下一套淡蓝色的云锦长袍。 “这套‘云锦长袍’,从选料到成衣,每一步都极为讲究。选料上,我们采用的是江南特供的顶级丝绸,柔软透气,穿在身上宛如春风拂面。 在手工上,更是由我们店里的老师傅亲自缝制,每一针每一线都力求完美,确保衣服的舒适度和耐穿性。”伙计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锦儿在一旁听着,伸出手摸了摸,袍子的质地光滑,手感细腻,图案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不时点头,“衙内,这套衣服的确不错,您不妨试穿看看。” 听锦儿称呼衙内,伙计拍一下脑袋,“呦,没想到您还是官老爷的公子,恕小人之前眼拙,没认出您来,不过这套衣服确实是我们店里最上乘的。” 高世德点了点头。 换上云锦长袍的高世德,身材显得更加挺拔,袍子的剪裁恰到好处,既合身又舒适。 伙计连忙笑着迎上去道:“公子您真是好相貌,穿上这件云锦服,简直就是潘安在世,瞧这剪裁,贴合身形,既显您的身份又不失风度,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一般。” “锦儿,怎么样?” “衙内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那就要这套吧!” 高世德对伙计说:“除了这件外,再买两套同尺寸的,三套尺寸略大一码的,你选好后送到太尉府上!” 伙计说话更小心翼翼起来,“太……太尉府?敢问……是哪个太尉府?” 朝廷内不止高俅一个太尉,还有另外两个,除他们三人之外,有两三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和几位国丈,也挂有检校太尉的头衔。 店内其他几个客人闻言,也投来惊疑的目光。 锦儿道:“高太尉府上!” 伙计神色有些紧张,“高太尉府上,那您是?” 高世德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伙计做贼一样小声道:“贵客,这玩笑可开不得呀!” 北宋的外卖服务已经很普遍了,很多商店都可以送货上门,如果是熟客,还支持货到付款。 但如果是生客那肯定得先付账,若是有人冒名捣乱来晃点他们,到时将货物送了过去,主家却说没下单子,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一扬。 所以陌生客人需要先付钱,他们也就没有顾虑了。 高世德道:“你算算多少钱,我把账结了,你再送去如何?” 高世德要求得都是上好的料子,这样的衣服贵一些,每件六七两银子左右,一共是四十四两。 高世德爽快地掏出个五十两的大银锭。 伙计心想,‘这位是高太尉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也说不定,又或者是新收的义子,嗨,管他呢,反正钱到手了,他让送哪送哪。’ “二楼是女子服饰?” “对!” “上去看看!” 二楼本来是男子禁止入内,但得知这个可能也是一位高衙内,伙计怎么敢阻拦? 二楼也有三个女客人,有两个还是结伴而来,有男子上来,女客们本欲呵斥,只是看到上来是个俊俏的公子,她们一个个羞羞答答,哪里还有多言? “锦儿,今天我也犒劳一下你,这里的衣服你尽情选吧!” 锦儿心底暖流涌动,她摇头拒绝,“衙内,这可使不得,奴婢是下人,哪能穿得这么讲究?这些衣服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宋朝各行各业的穿着是有规制的,比如用料、用色、规格,包括帽子、金银头饰、鞋子,也不是有钱就能随便穿戴的。 在这种硬性规定下,看一眼某人的穿着,基本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以及其从事的行业。 不过如今朝堂腐败,管得不是太严,譬如那些有头有脸的青楼女子,只要有点小钱的,几乎个个在穿着上都逾制了。 如今的锦儿就像个丑小鸭,高世德想给她装扮一下。 而且朝廷的制度他全然不以为意,他走到衣架前,挑一件粉色的绣花罗裙,递到锦儿面前。 “锦儿,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这点小礼物算什么。再说,你穿得好也是给我长脸了。” “这……” “拿着,快去换上让我看看。” 锦儿见高世德态度坚决,她知道如果再推辞,衙内又该板起脸吓唬她了。 她只好接过罗裙,羞涩地走进了试衣间。 锦儿穿着新衣走出来,她的肌肤被粉色罗裙映衬得更加白皙,绣花精致,让她看起来光彩照人,哪里还有半点丫鬟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大小姐。 高世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点头笑道:“不错,挺好看的。” 锦儿低着头,脸上泛着红晕,轻声说道:“衙内,您太过奖了,奴婢只是个普通的丫鬟……” “好了,这是我给你选的,你再自己选几件你喜欢的。” “啊!就这一件就好了吧!还不如买成料子,让我自己做呢!” 高世德买的几件衣服花了四十四两,锦儿觉得如果买成料子,最多花十两就够了,她觉得买成衣太亏了。 看锦儿肉疼的模样,高世德哭笑不得,花得又不是她的钱,真不知道她肉疼什么,“好好好,既然你想自己做,那咱们就买些料子。” …… 第22章 我看你有些面熟 伙计看到锦儿也换了新衣服,脸上堆满了笑意,“公子真是大方,这位姑娘穿上这件秀裙,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小的能见证这一幕,真是荣幸之至。” 锦儿被伙计夸得小脸通红,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毕竟这是高世德亲自为她挑选的衣服。 …… 楼上,“晶晶姐,刚才那个公子是谁啊?你认识吗?” 看到自己好友犯花痴,耿晶晶白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 “那咱们也下去吧,遇到这样的公子不结交一番,这京城我不是白来了?” 说着,她硬拉着耿晶晶也往楼下走去,而另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似在打量品质。 实则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没听出个所以然,她也带着自己的丫鬟下了楼。 楼上只剩下三名女招待,她们互望一眼,面面相觑。 结伴的两个女子耿晶晶是开封府少尹耿南仲的女儿,另一个是她的闺蜜张秋雨,她的父亲是济州知州张叔夜。 二女下楼后,张秋雨倒是没有避讳,她径直往正在挑选布料的锦儿二人走去,她轻“咳”一声,引起两人注意。 高世德扭头看去,‘这不是刚才楼上的那个女子吗?’ 张秋雨行一个万福礼,高世德呆呆地拱了拱手。 张秋雨是他今天见过最最漂亮的女子,他没想到这样的女子也会主动找自己搭讪,‘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自己的魅力。’ 有人觉得很夸张,怎么这么多女子初次见到高世德,就对他表露好感? 要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在搭讪心仪异性的时候,男子的行为往往更加主动大胆一些。女子则要含蓄很多,但也不乏一些率性而为的大胆女性。 后世的班花班草、校花校草,可不是总有异性过去搭讪吗? 而高世德现在的容貌,说是汴京城的城草都不过分,那种受女子追捧的程度可想而知。 想必此时看书的你,在日常生活中,也遭遇过这样的苦恼吧! 张秋雨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位公子看着眼熟得很,只是奴家一时记不起来你的名字,有些失礼了。” 高世德诧异,“你真看我面熟?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不会,奴家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你。只是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公子可否告知奴家你的名讳?奴家好生思量一番,应该能想起来。” 高世德面色古怪,他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好他练过,能忍住。“在下高世德!” 张秋雨仰着小脸,伸出一根手指敲打着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其实她是在等闺蜜的提醒,在她想来,这种人物在汴京城应该有些名声,知道了高世德的名字,耿晶晶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只是过了几息,并不见耿晶晶插话。 ‘怪了,难道晶晶没听说过他?这位高公子对侍女也很大方,家中肯定非富即贵,那他父亲在京城应该有些名号才是,晶晶或许听过也说不定。’ 张秋雨开口道:“高世德?熟悉,太熟悉了。敢问令尊是?!” 高世德叹了口气,脸上表现出一副非常忧伤的表情,“唉,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张秋雨差点没接住话茬,“没……没了?!啊,那,那真是抱歉!” “没事儿,都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张秋雨出师不利,没等到闺蜜的提醒,高世德的回答更让她险些大脑宕机,她觉得有些尴尬。 高世德看了一眼她旁边的耿晶晶,“我倒是和耿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冒昧问姑娘芳名,说不定在下会有印象呢?” 耿晶晶觉得不可思议,心中也疑惑起来,‘他和我见过?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秋雨白了耿晶晶一眼、心道:‘刚才问你,还不肯说,现在露馅了吧!’ 可她看耿晶晶一脸迷茫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难道晶晶真的不认识这人?只是这般公子,只消见上一面,便叫人难以忘怀。晶晶见了数面,竟一点印象也没有。晶晶的眼光也太高了吧?不过这样也好!’ 耿晶晶见张秋雨看自己的眼神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她觉得自己的闺蜜肯定又在心里胡乱编排自己了!不过高世德这个名字、她确实觉得有那么一些熟悉。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某些人啊,就是喜欢装大尾巴狼,骗一些无知女子。” 此话一出,在扬的人都愣住了。 说话的人叫王鸣,是兵部侍郎王有之之子,高俅和他父亲同属军方势力,他自认为对太尉府的人员还算熟悉。 起初他听到锦儿说起太尉府,喊高世德为衙内,他就不屑一笑。 “衙内”字面意思是官衙内的核心区域,最初是指衙门中权力最大的主官,百姓虽在民间使用这个称谓,却并不流行。 因为很多扬合称呼官员的官职,既显敬重又显正式。 主官的子嗣虽没有官职,却能轻易左右他们的决策,这个称呼便被转嫁了。 此时“衙内”是一个比“公子”高级且显赫的中性词,不过也正向着轻佻的方向发展。 到元代杂剧、明清小说时,才成了“恶少”的代名词。 王鸣觉得高世德应该是太尉府某个管事的子弟,看样子他的家人平时应该还贪墨了不少,不然他哪来的钱大手大脚的花费。 要知道,刚才高世德随手花的银子,比七八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还要多。 他本来对于锦儿喊高世德为“衙内”,只是嗤之以鼻,觉得这人自大,他日东窗事发,被高衙内知道,早晚有他好果子吃。 他虽然看高世德有些不太顺眼,却也懒得理会。 但之后这个有点小帅的人竟说自己叫高世德,这让他忍不了了。 ‘这家伙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高衙内了?还在那里哄骗两个,呃不,三个,呃不,还有那个换装的小丫鬟,也是个美人胚子。’ 一个混蛋哄骗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他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只是他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对号入座,高世德是那个大尾巴狼,那这几个女子,自然成了他口中的无知少女了。 高世德皱眉,漂亮妹子正在和他搭讪,这么美好和谐的气氛竟然让人破坏了,他能有好心情? “王鸣,你是在说我吗?” …… 第23章 小白脸 “你胆子挺肥啊!敢在我面前狗吠!” 王鸣勃然大怒,“你敢骂我是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高世德转头对张秋雨笑道:“不知姑娘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张秋雨很配合地问道:“什么话?”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言外之意是说,王鸣的话带着一股怪味儿。 “哎呀,好恶心,你怎么这样?” “呵呵,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勿怪,只是这地方再待下去怕是不安宁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锦儿,我们走吧!” 再待下去,臭名就要暴露了。 高世德能感觉到和耿晶晶一起的女子对自己颇有好感。他是懂欲擒故纵的,这身份不能过早暴露,等对方的好感达到一定程度,那就无所谓了。 而且二弟刚有起色,现在也不是浪的时候。总之来日方长!未来可妻! 看着高世德走出店铺,王鸣脸色铁青,他摸不清高世德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 高世德让店伙计把东西送到太尉府,那他多半是和太尉府的某人有些关系。就算高世德只是太尉府一个门房管事的子弟,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爹也才五品而已,他只是想揪住高世德冒名的小辫子嘲讽一番,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怕他。 张秋雨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可惜,她对贴过来的王鸣没有好脸色。 王鸣热心道:“耿姑娘,你可别被他骗了!” 耿晶晶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呀,我不信你没听说过高世德这个名字?” “是觉得有些熟悉!” “高太尉曾给高衙内取得名字就是:世德。” “那又如何?同名的人多了。” 王鸣口齿和思路都有些不清了,他这才想起来,刚才高世德嘱咐伙计,把买下的衣服送到太尉府上时,她们不在下面。 “哎呀,他叫高世德,高衙内也叫高世德,刚才他的侍女还喊他衙内,而且他还让伙计把他买的衣服和布料都送到太尉府上!” 耿晶晶双眼瞪大,“你是说他是高衙内?” 王鸣都快哭了,“他怎么会是高衙内呢?他就是一个骗子,所以我才会出言提醒你们!” 张秋雨皮笑肉不笑道:“呵呵,那可是谢谢你啊!” 王鸣自我感觉良好,“这倒不必,我也是看他不顺眼而已!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两位姑娘坐下来喝杯茶?” “嘁,晶晶姐,我们走吧!我来京城一趟不容易,你可得陪我好好转转!” 耿晶晶道:“王公子,那我们就失陪了!” 二女走后,王鸣也骂骂咧咧地出了成衣店,“什么玩意,装清高!” “要不是少爷你,她们都被那个小白脸骗得神魂颠倒了。” “我看她们是巴不得被骗!” “少爷帮她们大忙,却连个喝茶的面子都不给,硬是倒贴小白脸,这还有天理吗?” 王鸣越想越气,他对仆从吩咐道:“你去跟上那个小白脸,看看能不能摸清他的底细。” “是!” 他又对剩下的狐朋狗友道:“咱们去太尉府,找高衙内告状去,一个小白脸而已,看我整不死他!” 王鸣在汴京城欺负普通老百姓还行,对于跟太尉府扯上关系的人,他可不敢乱动。 何况他觉得自己掌握了“小白脸”的把柄。高衙内肯定不能容忍,有人冒用他的名头招摇撞骗。 …… 另一边,张秋雨道:“哎呀,好可惜,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呢!” “你呀,还在犯花痴呢!” “什么叫犯花痴啊?他就不能是我的命中注定吗?” 耿晶晶摇摇头不置可否,“你敢爱敢恨的性格是挺好,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吗?你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他到底是谁呀?听那个姓王的说高太尉高衙内,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 “姐姐,人家见过你几次,你真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 “那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这么优秀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 “说什么呢你?他又哪里优秀了?不就是长得俊朗一点吗?值得你这样一直念叨。” “你管那叫一点?你果然眼光很高。” “你觉得他哪里好了?竟让你放下矜持主动去搭讪。” “我想想啊,就是一种感觉吧!” “我感觉你的感觉不怎么靠谱。” “晶晶姐,你让人帮我打听一下呗!” 看着张秋雨这副样子,耿晶晶知道这妮子是真的动心了,在汴京城内查个人,对她来说确实不是难事。 “好吧,不过他要真是和高衙内扯上关系的人,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张秋雨也没办法,谁让她长得漂亮还有个当知州的爹,她家的门槛都被上门提亲的队伍踏平好几根了。 济州那些公子哥,她又没看上眼的,她这次来京城是避难来了。 当然,如果能遇到她自己喜欢的人,她自然会大胆示爱。 她才不在乎矜持不矜持呢,自己得到幸福才是最实在的。 …… 高世德在街上闲逛,又买了不少东西,两人走着走着闻道一股烤肉香味儿,“老板,给我来两串羊腰子,十串羊肉串。” “好嘞!两串羊腰子,十个肉串,收您一百六十文。” 高世德一手一串腰子吃得不亦乐乎,“锦儿,你别干拿着,肉串就是给你买的,你也吃啊!” “哦,谢谢衙内!” 吃完烤肉,他们又找个小茶摊喝上一杯果汁,“舒服!” “当!当!当!” 前面路口响起一阵铜锣声,一个年轻女子脸上带笑,敲着小锣。 看情形是准备街头卖艺,顿时引起不少人围观。 高世德道:“走,咱们也去瞧瞧!” 扬中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中年男子对着人群拱手,“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今日在下与一双儿女初到京都,因身已无盘缠,故在此卖艺,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扬,没钱的捧个人扬!在下在此先谢过大家了!” …… 第24章 街头卖艺 说完开扬,孙川平耍起了花枪,动作如行云流水。 他左闪右突,辗转腾挪间,手中红缨枪被舞的如同风火轮,呼呼作响。 凌空飞刺,力劈华山…… 都是一些大开大合、非常好看的招式,引来阵阵喝彩声。 “好!” “好!” “好!” 孙川平一套枪法耍完收功,他持枪而立,笑着对人群转圈拱手。 孙小妹再次敲几下小锣,孙成林捧着筹盘上前讨赏,“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脚踏贵地,眼望生人,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谢谢诸位了。” 不少人都拿几个铜板打赏。一圈下来也收获几十枚铜钱。 孙成林觉得收获不错,他趁热打铁表演一段儿打拳加顶缸,大水缸在他头上随着打拳动作左摇右摆,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惊呼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让人看了也大呼过瘾。 表演结束,这次是孙成秀向观众讨赏。“如果大家看的喜欢,不妨给些打赏!谢谢各位了!” 孙成绣虽穿着朴素,容貌却也算中上之姿,不少人纷纷慷慨解囊,还得到她一个甜甜的微笑和一句感谢。 一个衣着华贵的胖子,手里提着一贯钱悬在赏盘上,孙成绣眼里满是高兴,“谢谢,非常感谢这位公子!” 男子名叫朱聪明,是一个富商的嫡出长子,他家里有钱,平时出手阔绰也算小有名气。 “哎,小娘子先别急着谢,我要看过你表演之后才会打赏!” 孙成绣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好!” 就算朱聪明不说接下来也轮到她表演了。 旁边观众有人认出朱聪明,“朱公子大气啊!” 朱聪明享受这种恭维,眯着眼睛梗着脖子就像一只骄傲的肥天鹅。 正在孙成绣笑吟吟地准备开始表演时,人群被几个差役分开。 “谁让你们在这儿卖艺的?快收了,不然把你们全抓起来。” 看这几个差役的穿着是街道司的,街道司隶属都水监,职责是负责京城内道路整洁通畅,负责道路维修、环卫、洒水,俗称“城管”。 卖艺三人算占道经营,确实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只是这些街道司的人无非是想搞点额外收入,这些人胃口不大二三十文铜钱就能打发。 孙川平笑呵呵地朝几个街道司的人走去,他嘴里赔着不是,“几位差爷,在下和一双儿女初来贵宝地,盘缠用尽,不得已才在此卖艺,还望行个方便。” 说着,他准备去铜锣里拿钱贿赂,这种事他见多了,处理起来也手拿把掐。 朱聪明却开口了,“咦,这不是杜兄吗?” “哦,原来是朱公子。” “杜兄,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既然朱公子这样说,那就算了!”他没必要为仨瓜俩枣恶了朱聪明。 朱聪明拱手客气道:“那就多谢了!” “唉,小事,不值一提,你在这玩着,我们兄弟几个去前面转转。” 不用花钱免灾,孙成绣满眼的开心,“多谢朱公子仗义执言。” “嗯,那是不是该开始你的表演了?” “哦,好,我这就开始。” 享受着周围瞩目的目光,朱聪明下巴微扬,脖子又往外伸了伸,像一只肥胖的长颈鹿。 高大、高二不知何时也挤了过来,高二嘀咕道:“什么玩意儿?” 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高世德,以往这种出风头的时刻,那肯定是他们的衙内啊,不管是身份恐吓,还是财力比拼,他们衙内总要成为最装逼的那个人才是。 高世德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并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 高二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他再次冲朱聪明撇了撇嘴,“妈的,还让他整圆润了!” 旁边观众是没那个能力装叉,他们的心态是赞叹恭维朱聪明。 而有能力却没有装到的人,脾气再暴躁一点的话,就是高二现在这种骂骂咧咧的情况了! 孙成绣表演的是剑舞,长剑随着她的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剑身反射着光芒,熠熠生辉。 孙成绣舞剑时,眼神坚定,时而俯身低刺,时而跃起劈砍。 她的剑法既不失女子柔美,又充满力量。剑尖轻点,如蜻蜓点水;剑身颤动,如白鹤展翅。 高世德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这剑招实不实用,单单好看就完事了。 在舞剑过程中,孙成绣的裙摆随风飘扬,长发随风舞动,给人一种飘逸的美感。 周围叫好声不绝于耳,孙平川看女儿的表演这么受欢迎,微笑着轻抚胡须。 一舞终了,孙成绣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发丝,微笑着对人群拱手。 “好!” “好!” “好!” 好评如潮,“父老乡亲们,如果觉得小女子耍的不错,还请不吝慷慨!” 人群纷纷打赏,朱聪明也丢出他之前承诺的一千文,“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孙成绣。” “孙姑娘,行走江湖多有不易,而朱某对你一见倾心,你若愿意做朱某的妾室,以后也不必再为生计奔波了。” “这……”孙成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兄。 朱聪明接着道:“若孙姑娘从了朱某,朱某自然会照顾你的父兄,这点你可以放心,朱某家中在汴京城内有数家店铺,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孙姑娘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人证实。” 孙川平行走江湖多年,他看的出朱聪明家境殷实,可他脚步虚浮,眼窝确黑,唇无血色,明显是纵欲过度。 这种类型的如果知道珍惜,也不是不能把女儿托付,只是他们初来乍到,不知道朱聪明的人品如何,孙川平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轻易许诺。 “成绣,你的婚事爹不会过多干涉,你凭自己心意做主就成。” 孙成林也希望妹妹找个她自己喜欢的人,“小妹无需顾及我和父亲,你谨慎考虑便是。” 孙成绣点点头道:“朱公子,您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朱聪明眼底的怒色一闪而过。 他笑着说:“可能是朱某太唐突了,孙姑娘若改变心意,可随时来找朱某,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倒显得是个干净利落的性格。 …… 第25章 街头遇袭 这次观看倒是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观看思路,值得他打赏一艘“航空母舰”! 孙成绣看着盘子里多出的十两银子,心里既喜又忧,‘该不会又是有非分之想的人吧?’ 可她抬头看向高世德,心头竟如小兔乱跳,不得不说,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颜值即正义。 周围观众见竟有人打赏了十两银子,直呼公子大气!刚才朱聪明的一贯钱也只相当于一两银子而已。 十两银子,就算京城一些小贩或许也得辛苦一个月,普通百姓更是得辛苦两个月。 高二在一旁咧着嘴“嘿嘿”傻笑,‘还得是衙内,可惜我没站在旁边给衙内助威!’ 孙成绣推辞道:“多谢公子厚赐,只是这太多了,奴家不敢消受。” “你们是外地来的、多有不易,而且你刚才的舞剑,我看着确实精彩!” “这……” “收下吧,这对我来说只是小钱而已!” “那……多谢公……” 孙成秀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她的胸脯被高世德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了。 高世德前扑的势头很猛,他两只大手按在孙成绣胸口的同时,整个人又往前踉跄了两步,直接将孙成绣按倒在地上。 男上女下,四目相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是一懵,接着,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卧槽,这年轻人!” “衣冠禽兽啊!”“不讲武德!”“淫贼,放开那个姑娘……” 孙成绣拿着的托盘不慎掉落,里面的铜板散落了一地。 高世德此时也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卧槽!” 他觉得手上软绵绵的,再看孙成绣惊恐的目光,“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鬼才信你!’ 大庭广众之下被推到袭胸,孙成绣羞愤难当,“你,你快把手拿开呀!” 高世德拿开双手,改为撑着地面,他想爬起身! “就是他,打他!” 五六个人从人群中冲出,其中一人又一脚踹在高世德背上。 还没爬起来的高世德整张脸都埋在孙成绣的胸脯上! 脸被两团软肉拖着,可鼻子却撞在一个硬物上,鼻血都流出来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高大、高二立即从人群中冲出,护卫在高世德身侧。 高世德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两脚踢中,之后那几个行凶的人再也靠近不了他了。 孙川平也担心女儿的安危,前来救援。 这时,又有五六个人从人群冲出,为首的叫刘五,他嘀咕了一声,“朱公子还找了其他人?” 他们的目的是胖揍孙氏父子。 三人朝孙成林而去,三人直奔孙川平,一时间,扬面乱做一团。 吃瓜群众纷纷后退躲避,免得被殃及池鱼。 由于锦儿离高世德很近,当高世德被人从背后偷袭、踢出去后,她被那几人冲撞,摔倒在地,手掌都磕破了! 锦儿抬头看到一群人朝高世德行凶而去,心急如焚,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爬起身就朝高世德跑去。 高大、高二两人的身手都不弱,勉强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袭击高世德的人最多算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小混混。 他们没怎么费力就将六人打得呼爹喊娘。 高大连忙问道:“衙内!您没事吧?” 他见高世德的鼻子竟然流血了,“衙内,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高世德摆摆手,这些人是奔着打他来的,并不是刺杀,不然就刚开始那一脚换成一刀,他可能已经凉了。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府衙的人很快也会赶来,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捋他的虎须。 “不用,你去把那几个也治服了,不要放跑一个!” “衙内,呜呜……吓死我了!” 高世德拍拍锦儿的肩膀,“没事了,都是一群小角色!” 孙成绣此时也知道,并非是高世德想当众非礼她。她多年行走江湖,虽然不拘小节,可看到自己胸口处那一抹嫣红,还是让她的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孙成绣从怀里取出自己的手帕,“你的鼻子流血了,快擦擦吧!” 高世德接过,“多谢。” 锦儿也忙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高世德说:“我看你的手也流血了,你先给自己包扎一下!我没事的!” 孙川平很是迷糊,‘看样子这群人是找那位公子哥麻烦的,怎么连我和成林也被重点照顾了?’ 孙川平的枪招耍得花哨,但他的功夫表演成分居多。 双拳难敌四手,他或许也能解决围攻他的三个打手,但肯定没高大、高二他们那么利落。 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两人出手相助,他对着二人拱手道:“多谢两位壮士相助!” 高大、高二保护不周,让高世德受了伤,正忧心忡忡,哪有闲工夫理会他? 孙川平自讨一个没趣,他看着遍地哀嚎的十几个人,有的甚至被高大、高二打断了骨头。 虽然是正当防卫,可把人打这么重,不但要赔钱,甚至还要坐牢,他有些担心! 高二发起狠,对着一个喽啰就是一脚,“是谁在幕后指使的?” “哎呦!大爷,我不知道!” “啪!啪!” “妈的,还嘴硬,你说不说?说不说?” “大爷,我真不知道啊!”这人只是个喽啰,他确实不知道。 刘五此时也躺在地上,高二逼问的是对高世德出手的几人。 那六人和他们并不是一起的,他心道:‘不错,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像这种情况,只要雇主花点钱打点一下,过几天就能把他们从牢房里捞出来。 孙川平也看出高世德是那两个壮汉的主子,他走过来好心提醒道:“这位公子,估计官府的人也快到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高世德道:“无妨,我等的就是他们!” 听到高世德这样说,孙川平心里安定不少,‘看来这位公子是个有钱有势的人物。’ 他也不再多言。 不多时,府衙的人赶来了,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都散开!是谁在这里斗殴!” 高大喝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来人正是之前想帮高世德教训高丽留学生的白宏远,他连忙急步上前,“原来是高护卫!这里是什么情况?” 高二梗着脖子指着地上的一群人道:“这些人妄图刺杀衙内!” 白宏远心中一惊,起初他还以为是这两个狗腿子仗着跟班的身份在此处逞凶,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卧槽,事情大条了!’ 他忙问道:“刺杀衙内?那衙内他没事吧?!” “衙内受伤了!” …… 第26章 衙内在哪儿呢? 高衙内如果伤的轻了还好,若是伤的重了,高太尉发起火来,说不得他也得跟着倒霉。 “衙内伤势如何?他在哪呢?” 高二朝高世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衙内不是在哪吗!” 白宏远对着一起过来的差役大声道:“把地上这群刺客都抓起来!” 之后,他又小跑着奔向扬中的高世德,只是他看了一圈,有些懵。 当初高世德去相国寺签到,曾与白宏远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对锦儿有印象。 只是这里三名男子,两名女子,衙内的侍女也在这,可衙内呢? 白宏远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姑娘,衙内在哪呢?” “这不是吗?” “啊?!他是???”白宏远更懵了。 ‘这难道是高太尉新收的义子?那这个义子也太霸道了,竟把之前高衙内的侍卫侍女都抢了去!’ 高世德道:“我记得你好像叫白宏远是吧?” 白宏远不明所以,虽然他还有点懵,不过先应承着再说,“正是小人!” 高世德也没过多解释,他取出高俅的令牌递给他。 白宏远稍加查看,立即恭敬地送回,‘令牌做不得假,看来太尉府确实又添了一个衙内!’ “那个……衙内!您?您没事吧?” 高世德横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看我像没事吗?” 白宏远惶恐,“是小人失言,请衙内恕罪。” “查出幕后主使,升官发财!” 白宏远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他甚至怀疑这是之前那个“高衙内”的手笔,两个衙内在明争暗斗,这要他怎么查? 查出来、得罪那个;查不出、得罪这个!‘妈呀,好难啊!’ 白宏远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小人知道了!” 刘五被差役羁押着,竟还上了铁链,他人都麻了。 他听到了什么?!在汴京城,不管什么衙内,那也不是朱大户能得罪的,他看白宏远对高世德的态度,越想越心慌。 ‘该死的朱聪明,这不是想害死我吗?不对,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刘五连忙大呼道:“差爷,我不是刺客,我就是个小混混,我招,我全招!这和我没关系呀!” 白宏远瞥了刘五一眼,又将目光看向高世德。 高世德摆摆手,让人把他带过来,刘五“扑通”一声,很干脆地跪了。 “各位大爷,小人刘五,就是个破落户小混混,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行刺官宦子弟啊?” 白宏远喝道:“说重点!” “是是是,小人和五个兄弟是受朱聪明指使,来砸卖艺人扬子的,我们的目标是卖艺父子,不是这位大人!” 高世德问道:“只是砸扬子?” 白宏远厉声道:“老实交代,这次他朱聪明也得进去!” 刘五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大人物,不是他能得罪的,他咽了口唾沫,嘴一秃噜,全交代了。 “那个,朱聪明还交代我们把他们父子都打成重伤,再把他们的钱全抢走,让他们没法生存,他们没钱看病,朱聪明到时自会出来收买人心……” “我们和那几个刺客真的不是一伙的!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 白宏远不见高世德发话,心道:‘这次也算朱聪明倒霉。’ 他大手一挥,“带走!衙内,晚些时候小的会给您一个交代。” “嗯!” 白宏远又看向孙氏三人:“把他们也带走!” 孙川平三人也是当事人,自然要被带到府衙问询,对此,他们并没有反抗。 只是白宏远现在很郁闷,甚至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态度自然很冷淡。 衙门是什么地方?常言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孙氏一家进去,说不得还会受罪! 在古代,一些人一听要进衙门,被吓尿是很正常的。 高世德开口道:“孙姑娘,谢谢你的手帕。只是被我弄脏了,恐怕没办法还你了。高大,赔给她一百两银子吧!” 高世德觉得当街袭了人家的胸,再让她因此受难,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是!” 孙成绣连忙摆手,“一条手帕而已,没事的。” 高大执意要给,“孙姑娘拿着吧!” “不用…...真的…...” 两人推辞间,白宏远轻声道:“孙姑娘,大人好意,你就收下吧!” 孙成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吧…...谢谢公子!” “衙内,我派人护送您回去吧?” 高世德没有拒绝,出来玩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目送手下保护高世德离开,白宏远转过头,态度明显变和善了很多。 “孙姑娘,请你们也去府衙一趟吧,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好!” …… 高世德回到太尉府,高俅直接招见,他上下打量一遍高世德,问道:“没事吧?” “没事儿,那些人不是奔着要我命去的。就是碰到鼻子,流了点鼻血!现在也好了。” “嗯,以后出去多带几个护卫!” “我知道了,对了,你那儿有没有好的内甲,给我来一件呗。” 高俅挥挥手,“你干娘替我收藏了几件,你去找她拿吧!” “嘿嘿,好!我这就去。” 高世德走后,高俅一拍桌案,“李安,你派人告诉开封府的耿南仲和盛季文,这件事要严查到底,我要一个交代。” “是!” 宋朝的知州大多是正五品官职,也有四品的,不一而足。 州、府虽然行政等级相同,但府毕竟是经济比较发达,地区规模也稍大,知府大多是四品官职。 开封府作为国都,京畿重地,开封府衙内,官职最大的是府尹,一品官职,一般由亲王担任,太子登基前也会任职一段时间,这个职位大多时候是空缺的。 之后是两个少尹,三品官职,一个主文、推行政策,一个主武、治安管理。 这两个职位大多也是挂职,属于镀金职位,担任一段时间后,朝廷会外派他们到地方做封疆大吏。 再往下才是开封府知府,他比各地知府高出半个等级,是从三品的官职,开封府诸多事务都是知府在处理。 高世德身份特殊,两位开封府少尹收到高俅传话,也不得不关注。 府衙内,盛季文笑道:“这么晚了耿大人也在啊?” 耿南仲皱了皱眉,“盛大人不是也没休息吗?” 两人正火药味十足的时候,知府程振到了,“见过两位大人!” 盛季文道:“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程振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关于高世德的事,“袭击高衙内的凶徒已经被全部抓获,下官已经命人着手审理,想必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盛季文点头道:“好,做得不错。此事高太尉已经关注了,你务必谨慎处理,明天早上把卷宗文案呈上来!” “是,下官知道!” “那行,你看看耿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本官就先回去了!” 盛季文说完,就离开了。 …… 第27章 两个高衙内? 说完,他也拂袖而去。 他本来就对这种谄上欺下的事嗤之以鼻,盛季文大包大揽,他也乐得清闲。 待两人走后,程振走进大牢,“怎么样?都招了吗?” 白宏远道:“回大人,招是招了,不过......!” “怎么回事?” 白宏远将两伙人抓到府衙还没用刑,他们都招了,刘五自不用说,在现扬就招了。 另外一伙人则是收到一张纸条,以及一个二十两银子的钱袋,要求他们揍一个人。 纸条上说,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两的酬谢奉上,至于是谁指使的,他们也不知道。 程振捏着嘴上的两片胡须,若有所思,“就这些?” “我们调查到,兵部侍郎王大人的公子王鸣派了一名手下跟踪高衙内。” “哦?跟踪的那个人呢?抓到没?” 白宏远点头,他将高世德和王鸣在云裳阁的遭遇说了一遍。 至于那个帮闲说:他跟踪的是个假衙内,白宏远当他在放屁。 令牌都甩到他脸上了,而且高俅也派人传了话,这个遇袭的肯定也是真的,这无需质疑。 于是,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程振皱眉,他觉得乱哄哄的,怎么还蹦出来两个高衙内?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本来以为凶手都抓到了,就算严刑逼供,一晚上也够了,亏他之前还在盛季文面前打了包票,现在让他怎么办? “你说有两个高衙内?” “是的,大人!” “不应该啊,高太尉若是再收义子,不说满城皆知,也是大操大办,怎么连点风声都没有?你去派人核查一下!” “属下派人护送高衙内回去时,已经给他们交代了!” “嗯,对了,高衙内伤势如何?” “他背上被人踢中了两脚,鼻子撞在孙姑娘佩戴的项链上流了鼻血,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程振斥道:“什么叫应该没有?让人把踢高衙内的那几个地痞的腿都给我打断。” “大人,那几人的腿已经被高大高二打断了!” “你派人把那个什么朱聪明也一并抓了!” 朱聪明本来与这事无关,只是他这次倒霉,撞枪口上了。 “已经吩咐人去了!” “嗯,不错,你做得很好!”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正在这时,护送高世德的人也回来了。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两人。 程振道:“我就说嘛!高太尉若收义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白宏远有点懵,更多的是震惊,高衙内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是大变活人啊。 “那现在嫌疑对象就是王鸣了!你拿着我的手令,去把人抓回来!” “是!” …… 高世德虽然挨了两脚,但对他来说确实没有大碍。 即便如此,他回到自己小院后,还是服用了一包回生散,一来小命要紧,二来感受一下药效。 回生散入口并不苦,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莓味。 似乎从心脏处湧起一股热流,缓慢地散布到全身,暖洋洋的感觉,舒服极了。“效果还不错!” 高世德本来就有学拳脚功夫的打算,这下更让他坚定不移了。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锦儿的声音,“衙内,是我。” “进来吧!” 锦儿推门而入,不待她开口,高世德关心道:“锦儿,你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对了,这药是补充气血的,我没喝完,你也喝点!” 锦儿乖巧地把剩下的半碗药汤喝下,脸上红扑扑的。 高世德问道:“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是有什么事吗?” “嗯,今天在成衣店遇到那个……好像姓王吧,他背着荆条在小院外跪着。说是来请罪的!” “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王鸣赤着上身,背着荆条。再次见到高世德,他直接跪了,额头触着地面后,便不再抬起。 “衙内,王鸣特来请罪!” “王鸣,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派人对我行刺!” “衙内,冤枉啊!那真不是我做的!在云裳阁内我误以为您是假冒的,就想着来太尉府告发。 我一直在太尉府待着,您府上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真不关我的事。” 王鸣确实一直在前院的接待室等着。 当他看到高世德回来时,府上的下人都对其称呼衙内,心中大惊,待高世德走远,他对门房稍加打听,之后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王鸣在半路,遇到自家府里的下人,得知府衙的差人竟去家里捉拿他,他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高世德问道:“他说得是真的?” 锦儿道:“府上的人说:他确实在前院待了一下午。” “那你起来吧!” 王鸣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依然没有起身,“不敢,我之前确实对衙内多有冒犯,背上的荆条是请衙内责罚的!” “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起来吧!” 这时,有小厮来报,“衙内,开封府的差人说是来拿犯人的,兵部侍郎王大人求见。” 刚起身的王鸣闻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都成犯人了! ‘还好高世德似乎相信我是冤枉的。’ “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下人领着三名差役,以及王鸣他爹王有之一道走了进来。 他们先给高世德见了礼。 王有之上来就给王鸣一个耳光,“你这个逆子,怎么敢派人跟踪衙内?你想干什么?你给我跪下!” 王鸣委屈道:“爹,我已经跟衙内解释过了,我一下午都在太尉府待着,真不是我指使的。” “当真不是你?” “真的不是!” 王有之转头,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衙内,犬子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恕罪!” 苦肉计让他运用得活灵活现。 高世德问白宏远道:“抓的那几人有交代什么吗?” “他们收到一个孩子送的一张纸条和二十两银子,别的就没有了。” “那个孩子知道什么吗?” “目前只知道是一个带黑色面纱的女子指使的,不过......” 看白宏远踌躇的样子,高世德问道:“是不是线索断了?” 白宏远点点头,“嗯,那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高世德闭上眼睛沉思。 他觉得,今天出行、唯一和他有点冲突的只有王鸣。 如果把他排除的话,那幕后之人多半是和之前的高衙内有仇怨的人。 而且对方还关注着他的动向,不然也认不出他就是如今的高衙内。 …… 第28章 无疾而终 毕竟高大、高二平时都随行保护,若不是今天他特别交代,让二人离自己远点,就那几个喽啰,都不一定能碰得到他。 高世德不由想到:‘难道是之前高衙内欺负过的某个女子?’ 他冥思苦想,始终也理不出个头绪。 高世德闭眼思考时,在扬几人心思各异,他们都看得出来,幕后之人隐藏的极深,想找出来恐怕并非易事。 白宏远觉得,如果高世德非要一个结果的话,可能会比较难,若是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后还是查不出什么,他就要倒大霉了! 王氏父子担心高世德这时候拿他们撒气。 高世德睁开眼,“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为难那个孩子,想必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了!” 高世德知道,这些人这么兴师动众,肯定是高俅发话了。 他接着道:“太尉那边我会跟他说的,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白宏远和王氏父子都松了一口气。 王鸣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他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灾。 若高世德不松口,他起码得掉一层皮,谁让他倒霉呢?说不得高俅还会因此找他爹的麻烦,不过现在好了! “日后,王鸣定以衙内马首是瞻!” 高世德摆摆手,示意几人离开。 白宏远道:“衙内,那小的也告辞了!” 谁都没想到,一桩袭击高衙内的案子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而这件事之后,最倒霉的莫过于朱聪明和高大、高二了。 王鸣是洗脱了罪名,可朱聪明却被抓了起来,他雇凶伤人的事牵扯到了高世德,恐怕得在大牢里面待几个月了。 众人走后,锦儿小声道:“我刚才看到高大、高二他们两个浑身是血的回房了。” 高世德疑惑,“他们两个浑身是血?” “是啊!我刚看到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理我。” “我去看看吧。”毕竟这两个狗腿子平时还是很忠心的。 …… 高大高二的房间内,高二趴在床上,嘴里嘶嘶哈哈,“嘶!哎呦,疼死我了。” 由于他们两个保护不周,高俅罚了他们每人挨了三十大板。 衣服沁着血和肉都粘在一起了,高三用剪刀把高二的裤子剪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高世德和锦儿走进房间。 “呀!”锦儿看到这扬景,立马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衙内,您怎么来了!” 高大、高二想起身见礼,被高世德制止了。“趴着吧!别乱动了。” 高世德一看,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种屁股上的伤只能是受罚产生的。 他心道:‘这高俅也太护犊子了。’ “怎么样?” 高大咧着嘴道:“我们没事,您快回去吧,别污了您的眼睛。” 高世德从怀里掏出四份回生散,“这种药粉内外可兼用,每人两包,一包冲水内服,一包调成药膏外敷,小三你帮他们上药。” “好,好的。” 高世德离开后,高三问道:“大哥二哥今天到底咋回事啊?” “我们随衙内逛街,衙内遇袭了,他被人踢中后背,鼻子也流血了。” “卧槽,那是谁这么大胆子!”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打手被抓起来了,明天会有结果的。” 高二咬牙切齿道:“让我逮到那孙子,看我不把他的腿打断,本来衙内说晚上去甜水巷转转的,都被那群王八犊子搅黄了。” 高大鄙夷道:“你他妈的也就这点出息了。” 高二疼中作乐,“嘿嘿”地傻笑着。 高三将两包药粉倒入两个碗中,加半碗水化开,“大哥,二哥,药汤调好了,你们喝了吧。” 高大喝完药,舔舔嘴唇,“在汴京城只有两种人敢对付衙内。” 高二问道:“哪两种?” “一种是不要命的,一种是不知道衙内身份的。” 高二想想确实如此,“不要命的肯定奔着拼命去,那今天这群狗日的是不知道衙内的身份?” 高三赶紧拍马屁,“二哥说的有道理!” 高二道:“衙内这药真好,喝了以后我觉得自己都变聪明了,而且胸口还热乎乎的。” 高大鄙夷道:“你要是连这都想不到,那你就是猪了,不过胸口确实热乎乎的。” 高大则觉得今天袭击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不知道高世德身份的,这才敢指使人动手。 可不知道高世德身份的人,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高二道:“三儿,快给我上药,快疼死我了都。” “我先给大哥上!” 高大道:“你先给他上吧!” “大哥都说了,快,先给我上。” “好吧!那你忍着点。” “快点,再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抽你。”高三用布沾点调好的药膏,涂抹在高二的屁股上。 “嘶......唔......” “二哥~,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继续!” “好,那你再忍耐一下。” “嘶.....呼……” 高三被高二怪异地叫声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手一哆嗦,盛药膏的碗都差点掉了。 “二哥,你......” 高大也不满道:“高二,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不是,大哥,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给高二上药是在他的哼哼唧唧中结束的,高三脸都绿了,他有种自己用手帮高二解决问题的错觉。 “大哥,该你了!” “嗯,来吧!” 当药膏与伤口接触的瞬间,冰冰凉凉地感觉好像一条欢快游走的小蛇,顺着皮肤慢慢下沉,仿佛要渗入骨髓。 “嘶......”高大强忍着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高三声音有些颤抖,“大哥???” “我......没事,你......继续。” “好!” “嘶……嗯……”高大想憋又憋不住的声音,听在高三耳中,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他慌忙把药膏涂抹完,“大哥,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高三落荒而逃。 高二咧着嘴道:“大哥,我没骗你吧!还挺舒服的,是吧!” 高大把头扭向一边,懒得搭理他。 火辣辣的伤口上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他的脑袋里突兀地冒出一个陌生的词汇,冰火两重天? …… 第29章 谣言四起 简直越传越离谱,有的人甚至为了让剧情符合花花太岁的名头,硬是把兄妹传成了恩爱的夫妻。 高衙内强夺人妻,不惜大打出手,有说江湖好汉路见不平的,有说差役和高衙内狼狈为奸的,等等等等的版本。 总之,一扬街头遇袭事件,在花花太岁的赫赫威名下,很快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让人听了,都觉得高衙内所做是天怒人怨,又有一个无辜妇人惨遭毒手。 孙成绣听到这些谣言,有些害羞,有些愤怒。她是事件亲历者,最清楚其中的细节。 “怪不得他的名声这么差!” 孙氏三人有高世德临别赠银关照那一幕,开封府衙没有为难他们,盘问完就把他们放了。 “小妹,收拾收拾咱们走吧!” “这就要离开汴京了吗?我们不是才来吗?” 孙成林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小妹,忘了他吧!” “他不是坏人,对吗?” “那又如何?他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昨天孙氏三人差点遭遇朱聪明的圈套,而且京城里大人物太多,处处都需小心谨慎,让从小地方来的孙川平觉得很不安稳。 何况孙成绣被传的受尽侮辱,经此一事,他们在汴京表演肯定被人指指点点。 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到时候让一个女子如何自处,还不得羞愤欲死啊? 孙川平拍板儿道:“走吧,这里的人心思不正,我们还是去一些小的州府县城吧。” 孙成绣知道父亲心意已决,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拍了拍包裹里那件胸口处染血的衣裙,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继而又绽放出一抹羞涩的笑颜。 自此,莫名多出一个为高世德歌颂美名的小团队。他们在全国游走,在各地留下他们足迹的同时,也留下了高世德的故事。 …… 另一边,耿府内。 耿晶晶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人,已经有消息了!” 张秋雨惊喜道:“是吗?还是晶晶姐神通广大!”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结果可能并不是你想听的。” “怎么了?” “那人我之前确实见过,只是他最近容貌大变,我一时没认出他。” 张秋雨越发好奇了,“他到底是谁呀?” “他就是人称花花太岁和东京小霸王的高衙内!” “他是高衙内?” “他整日游手好闲,好色成性。仗着高俅给他撑腰胡作非为,可谓是恶贯满盈,在京城少有不怕他的,他最喜淫有夫之妇。 秋雨,你之前也来过京城,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声的。” 张秋雨点点头,她确实听说过高衙内的名头,接着、她又摇摇头,“他怎么可能那样?”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容貌大变的,昨天差点被他骗了,秋雨,他可是劣迹斑斑,你可不要执迷不悟!” 张秋雨依旧在替高世德辩解,“他怎么会有那么差的名声?是不是有人故意抹黑他呀!” 耿晶晶煞有其事道:“抹黑?他还需要别人抹黑吗?你可知道,昨天傍晚,他在街头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卖艺女子。 竟然当街,当街对那女子袭胸!有人路见不平,还把他打了呢!” “真,真的?”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岂能作假!” 张秋雨心里有些失落,过了良久,房间内都很安静。 耿晶晶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觉得有些难受!” “哎呀,你和他还没开始呢,难受什么?这可不是平时的你呀!” 张秋雨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她家世显赫容貌出众,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众多追求者。 随着上门求亲者越来越多,她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将来,有时,她也试着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可济州那些公子哥她真的无感,根本无法让她带入到自己的幻想之中。 她借寻友的理由逃离济州,当她看到高世德后怦然心动。 那一刻,她才相信,世上是真有一见钟情的。她放下矜持主动搭讪,又拜托闺蜜打探消息,她满心期待着。 可耿晶晶如今告诉她,她的一见钟情是个色胚纨绔,这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这种感受就像、粉丝突然发现自己的爱豆塌房了。 有些伤心、有些难过、有些想哭、有些恨其不争!还有些空落落的。 …… 太尉府。 高世德用过早饭后,走出房间。 高大高二两人像往常一样,守候在餐厅门口。 “伤势如何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 高世德点点头,“你们行动不便,先在府上休息几天吧!” “衙内,我们真的没事了!” 三十大板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是皮开肉绽了。正常情况下,没几天都别想下床,痊愈至少也得个把月。 高世德问道:“那有危险是你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们?” “这……” 他们的伤口刚愈合结痂,动作幅度大些都会再次崩裂,这种情况,实力至少下降五成。 “好了,别说了,你们休息去吧!” 高世德摆摆手,径直走了。 “大哥,衙内让咱们休息,咱们就休息呗!” 高大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啊!” “对对对,我屁都不懂行了吧!” …… 高世德挑了四名护卫前往西营。 坐在马车上高世德心想,‘出城不比在城内,以后得打造一辆加料的马车才行,到时候外出专用。’ 高世德在军营找到马指挥使。 因为他昨天没有过来,马指挥使还特意让人去城里打听了一下,竟意外得知高世德遇袭的事。 马指挥使脸上的担忧表情非常夸张,“衙内,听说您昨日遇袭,我可真是担心死了,看到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地痞小混混,没事儿,不过我得学几手拳脚功夫了!” 马指挥使道:“好好好,您还想学什么?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高世德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就学拳脚吧!” 马指挥使点头:“以您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学几手拳脚确实可惜了,我马上安排人过来。” 不多时,马指挥使带着三名教头回来了,他对三人道:“这位你们之前也见过的,高衙内。” 三人拱手见礼,高世德同样还礼。 高世德第一次来军营时,刘都统安排了一次大集合,虽然这些教头见过他,可这些天他的变化不小。 若不是马指挥使在旁边一本正经地介绍,他们还以为马指挥使这是在开玩笑呢。 之前的高世德体形微胖,穿一身上好料子的衣服,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非要评价的话,人模狗样就比较贴切。 如今的高世德,身材匀称挺拔,皮肤红润有血色,相貌丰神如玉,现在的评价是玉树临风。 …… 第30章 速成二流高手 马指挥使接着道:“衙内,这三位就是西营拳脚功夫最好的教头。你们都介绍一下自己的拿手绝技。” “在下许文杰,最擅长的是两种拳法,一种名为《三世七》,由唐代流传至今,拳法特点是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刚柔并济……” 听着许文杰的解释,高世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说的该不会是太极吧?’ 后世太极的知名度,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文杰介绍完三世七接着道:“《太祖长拳》,是我朝太祖爷所创,步法灵活,腿手相随,攻守兼备……” 高世德点点头,另一人开始介绍。 “在下吕敬,所擅长的是腿法,名为《二十一路裂风腿》,腿法快若奔雷,连绵不绝,势如破竹,又灵巧多变……” “在下侯明华,擅长一种拳法,一种腿法,拳法名《离合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腿法名《灭灵腿》,招式刁钻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等三人介绍完后,马指挥使道:“你们好好教导衙内,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是。” “衙内,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 简单总结这三人,一个善拳,一个善腿,一个拳脚兼备。 他们的功夫特点:一个刚柔并济、一个持续打击、一个刁钻多变。 算是比较全面了,看来马指挥使确实用心了。 高世德道:“许教头,你先演示一遍你说的三世七给我看看。” “好!” 高世德看到许文杰的揽雀尾、白鹤亮翅、抱虎归山等比较熟悉的招式,他知道,这就是太极的前身,能实战的太极,他心里大呼捡到宝了。 高世德聚精会神的记忆。 很快,许文杰就打完了一整套三世七,他看向高世德,发现高世德好像在魂游天外。 许文杰觉得有点尴尬。 ‘难道高衙内对我这套拳法不感兴趣?早知道先打太祖长拳了。太祖长拳大开大合气势恢宏,而且颇具观赏价值。’ 高世德此时双眼空洞,似乎在发呆,其实陷入了某种奇妙的专注之中。 他的脑海中却如同放映电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出自己的身形,模仿着许文杰刚才的动作招式。 没人说话扬面比较诡异,又过了片刻,高世德才回过神来,他开口道:“麻烦许教头再打一遍,有些地方我还没有记住。” 许文杰皱了皱眉,‘这位爷不问口诀,不问心法,就这么让我演练,有意义吗?’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多言语,再次演练起来…… 这一次,高世德脑海中的自己和许文杰的动作同步,等许文杰打完,他笑着点点头道:“好了,我已经都记下了,许教头你且看我打一遍。” ‘啥?你看了两遍就要自己打?确定不是一招一式的学?’ 许文杰还在惊疑,高世德已经打出了起手式,他辗转腾挪间,打出的拳法如行云流水,怎么看也不像新学的。 许文杰教导那么多禁军,记忆力好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可高世德这有点恐怖啊。 习武大概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为“一招不落”,跟学一套广播体操类似,快的一两天,慢的需要三五天。 似是而非的招式,有时还会干扰自己的发力方式,实际交战的话,往往还不如什么都没学的乱打一通。 所以,这个阶段称为不入流,毕竟有的人身体素质好,就算什么都没学过,也能一打二、一打三。 “标准出招”,打磨招式的运气和发力方式,达到这个阶段可称为三流高手。 街头打把势卖艺的,以及军中精锐,一般都在这个阶段,可以以一当十。 “融会贯通”,招式打出如同行云流水,且能在实战中发挥不小的威力。 达到这个阶段可称为二流高手,那些小山寨头领普遍在这个阶段,一打二十不在话下。 “随心所欲”,每个招式运用的都如臂使指,可随意拆分。 想达到这个阶段,需要不俗的悟性和天赋,九成的习武之人,终生难以达到这个阶段。 进入这个阶段后,可称为一流高手。 一流高手又粗略分为三个小层级,初级为一流高手,如高大高二。 其次为超一流高手,如林冲、许文杰这样的,皆是百人敌角色。 最后是超级高手,或者称为宗师,这种人如同凤毛麟角,都是研究了半辈子武道的不出世高人。 高世德打完一套三世七后问道:“如何?” 许文杰舔了舔嘴唇,“衙内,你的每个招式,每个动作都很标准,不过……” “不过什么?” “学习拳法要先牢记招式的口诀,再以心法辅佐换气、发力。”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武学是有口诀和心法的,加以运用的话,可以使武者把自身力量的传递和爆发、以最合理的方式激发出来,达到借力顺势等超脱状态。 像高世德这样,只是照着招式打出来,很多关节和肌肉在运动过程中,难以自然的协调。 有时甚至使力量在肌肉传递过程中互相冲突,打出去的威力至少减半。 而且这样练久了还可能伤身。 之后,许文杰逐一招式进行讲解,等高世德再打一遍三世七时,整个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看到这里,许文杰有些忍不住了。“衙内,我有个疑问想问一下。” “哦?你问。” “衙内以前是不是练过三世七?” “这个……”高世德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高啊,记忆力好,身体的协调能力强,学起来确实很简单啊。 “我以前看别人打过,只是不知道口诀和心法。” “原来如此!” 现在高世德的三世七招式、运气、发力已经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他属于踏入了习武的第三阶段“融会贯通”,二流高手。 只不过高世德这个二流高手,有些古怪。 他并没有用这些招式对敌的实战经验,可由于身体素质的原因,却又能抗能打。 他全力一脚下去,恐怕许文杰也得倒吸冷气。 只是若两人对打,许文杰又怎么会给他硬拼的机会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高世德现在勉强算是跻身二流行列了。 单他如今的身体素质,就算什么都不学,打四五个喽啰也跟玩一样。 现在打七八个,可能会手忙脚乱,但笑到最后的肯定是他。 只短短一上午,许文杰在招式上就已经没有可以指导的了,以后只能靠高世德自己勤加苦练,形成肌肉记忆。 肌肉记忆也可以理解肌肉的协调能力,身体的协调素质。 这可是高世德的强项,日后他的武学进境,势必会进步神速。 …… 第31章 诗仙与仙诗 虽然招式不用指导了,可每个招式攻击敌人哪个部位会有奇效,每个招式又可以应对、克制哪种类型的攻击。 这些宝贵经验都需要大量实战总结,许文杰讲得无比详细。 最后许文杰叮嘱道:“招式并不是死的,需要灵活运用,用适当的招式攻击敌人无法及时防护的部位。也就是攻击他们的破绽,这样才能尽快解决对手。” 许文杰这话说起来简单,可想要真正的灵活运用,往往需要几年十几年的苦工。 习武要劳逸结合,几人坐下来闲谈,高世德问道:“许教头这三世七有什么来头没有?我觉得非常不俗。” 许教头来了精神,“唐睿宗、景云年间,新安歙县有个道人名叫许宣平。” 众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吕敬一副震惊的模样,“许兄,你说的可是歙县许宗师?” 许文杰笑着点点头,“那个,许宣平是我许家一位老祖,他一生求道并无子嗣,不过算起来我也是他老人家的七代孙。” “他老人家隐居在城阳山的南坞,在那里盖了一所小草房。传闻他经常下山以柴换酒。山间往返来去如风,行走在野径小路上如闲庭信步,几十年来结庐练功,传下三世七流传至今。” 旁边的侯明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李太白几经拜访都没找到人的那位?” 高世德有些好奇,“这里面还有李白的事情?” 侯明华点头,“传闻李太白几次拜访没见到人。好像留了一首诗是吗?” 许文杰觉得有人知道自家老祖的事迹颇为自豪,他看向侯明华的眼神都有些含情脉脉了。 “呵呵,正是。李太白几次拜访没见到老祖,他倒是看到老祖在草庐留的一首诗,李太白称赞老祖的诗乃是仙诗,最后他在旁边也题了一首诗。” 高世德一听,觉得有趣,‘这是仙诗和诗仙的故事啊。’ “我倒是孤陋寡闻了,那两首诗你可记得?” 许文杰道:“衙内哪里话,这都过去几百年了。其实、若我不是许家子孙,说不得也不知晓这两首诗。” 众人皆“哈哈”大笑。 许文杰朗声道:“老祖的诗,名《庵壁题诗》。 隐居三十载,石室南山巅。 静夜玩明月,清朝饮碧泉。 樵人歌垅上,谷鸟戏岩前。 乐矣不知老,都忘甲子年。” 在座几个都是大老粗,也品不出诗的好坏,不过名气大就够了,毕竟被诗仙称为仙诗的,世上恐怕就这一首吧。 高世德最近倒是受了不少文学熏陶,“许老澄心静虑,他的人生真是逍遥自在,李白留的诗又是什么?” “李太白留的诗,名《题许宣平庵壁》 我吟传舍诗,来访真人居。 烟岭迷高迹,云林隔太虚。 窥庭但萧索,倚柱空踌躇。 应化辽天鹤,归当千岁余。” 这首诗最后一句是说许宣平多半飞升成仙了,等回来看到自己的诗,估计是千年以后的事情了。 高世德没想到李白是个追星族,马屁拍的也很溜。 后来,高世德通过和李清照的闲聊得知,许宣平看到自己的草屋前被李白写了一首诗,有些生气。他又回诗一首给李白,名《见李白诗又吟》 一池荷叶衣无尽,两亩黄精食有馀。 又被人来寻讨著,移庵不免更深居。 留诗之后的许宣平就移居了,从那以后少有关于他的消息。 不过李白明显是被嫌弃了,诗坛大佬遭武术界大佬嫌弃,当时高世德乐得眼泪都出来了。 至于他是真的乐,还是想趁前仰后合的机会偷吃李清照豆腐?这就是后话了。 …... 在从西营返回的路上,高世德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 ‘我说怎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少了锦儿那丫头的服侍,还有她的叽叽喳喳。高世德你堕落了!’ 太尉府,高俅的书房内。 高世德很没形象地坐着,他的一条腿翘在椅子扶手上,半躺的姿势倚着靠背,一副惫懒模样。 “真凶还没有抓到,你怎么不让查了?” 高世德从旁边果盘里拿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查不出来的!” 高俅皱眉,“一个活人,怎么会查不出她的踪迹?” “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见过他的只是个孩子,也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若取下面纱再换套衣服,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这还不让人以为我太尉府好欺负了。” “小孩儿说是女的,就一定是女的吗?我看未必,连那人什么模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查?” 高俅想想确实如此,想靠装扮骗过一个孩子确实不难。 高世德接着分析,“这次那人指使一群地痞在城内动手,目的肯定不是杀我,别说是杀我,就是指使他们杀普通百姓,就那些泼皮也不敢杀啊。” 高俅点点头。 高世德继续道:“而且我有随行护卫,几个地痞也不可能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 对方随便拿二十银子,只是为了给我制造点小麻烦,这样的人想来也是个有些实力的。 你就算发动大批人力物力去查,他还指不定躲在哪个深宅大院里偷乐呢。” “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我得罪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会是谁!” “你也知道你得罪的人多了!” 高世德有苦说不出,“或许是和我没过节的人看我不顺眼,使点小手段想看我出丑也有可能。” 高俅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和你平时跋扈的作风有关’。 只是他高俅的义子,难道连跋扈的资格都没有?他不稀得说教而已。 高世德哪里不知道高俅的眼神什么意思,他又找了个借口,“对了,会不会是和你不对付的人?想借此让你掉面子,看你笑话啊!” 高俅瞪了瞪眼,‘这混账,竟然能把锅甩到我头上。’ 看高俅要吹胡子瞪眼,高世德又赶紧一本正经道:“我之所以不让开封府的人继续查了,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查下去大概也查不出什么的。 与其让幕后之人藏在暗处看我的笑话,还不如让他放松戒心,过不久,这人很可能还会再出来搞事。” 高俅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人跟着你,看你后面有没有可疑的人?” 高世德暗搓搓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嘿嘿,义父果然睿智!这半个月以来我天天都是去军营,就闲逛一次还被盯上了。 我觉得,应该有人暗中监视了我的行踪,重点排查咱们太尉府附近吧。” 高俅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安排人的。” “这次虽然有些丢面子,最起码也坚定了我的习武之心! 等过段时间我习武有成了,这样的小伎俩,我才不放在心上。不过那只小老鼠不揪出来,还是让我心里有些膈应。” 高俅笑道:“坚定了你的习武之心?那正好,你跟我来练功房吧。” 高俅又想摔高世德了,最近这小子虽然天天来给他“问安”,显得很懂事也很亲近。 可不知为何,高俅看他那臭屁的模样,心里就是想揍他。 “算了吧!我今天的训练已经很累了!” “给我过来!” 最终高俅得偿所愿,他还是摔了高世德几个屁股墩儿。 只是他觉得高世德被摔的有些敷衍,算了,不管那些了,高俅觉得自己心里舒坦就行了。 最后两人席地而坐,高世德诉说今天结识的三位教头,言语中对许文杰颇为推崇。 …… 第32章 许文杰请客 “哦!是吗?” “是呀。” “这么说你是又可以跟着服侍我了呗。” “本来就是只擦破点皮而已。昨天我都不用在府上休息的。” 吃过早饭,高世德和锦儿就乘坐马车前往西营去了。 路上有锦儿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讲述着她认为的趣事,高世德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本就不远的路途变得不再乏味。 高世德来到校扬,三位教头已经在等候多时了,许文杰看到高世德后直接行了单膝跪礼,“小人,多谢衙内抬举。” 高世德不明就里的扶起许文杰,“许教头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说话。” 待问清缘由才知道,是殿帅府传令给许文杰加了官职,八品的御武校尉,虽然是寄禄官没有实职,但这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要知道教头们虽然待遇不错却并没有官职,全国各地的禁军教头少说也有几百人,九成都是没有官职的,比教头高一级的都教头大多也只是九品而已。 “那恭喜你啊、许教头。” “多亏衙内提点。” “没什么,我只是在太尉那里提了一嘴而已。还是你自身有实力。” 高世德的这句话三位教头只听前半句,许文杰加了官职后,要说吕敬和侯明华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许文杰地位高了不说,以后还能多领一份俸禄。 今天的练习,三位教头明显更热情不少。 下午结束训练时,许文杰略有些踌躇道:“我想在樊楼置酒席请吕教头和侯教头吃酒,不知衙内可否赏光。” “呵呵,好啊!”高世德点头同意。 …… 樊楼,汴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之首,朱门绣窗、古色古香、十分气派。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高三层,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樊楼是将吃、喝、玩、乐融为一体的娱乐购物商扬,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 结束一天的练习,傍晚一行人来到热闹无比的樊楼,“衙内,您先请。” 高世德当仁不让,走在最前面。 一楼大厅内有不少食客在听说书先生讲三国。 “话说那华雄已连斩鲍忠、祖茂、俞涉、潘凤四位大将,实力惊人,不可小觑。他在众诸侯寨前骂阵,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华雄如此勇猛,到底该派谁迎战呢?此时刘玄德身后走出一人请战……” 高世德他们来到二楼的雅间,关上门比较私密,打开门又可以居高临下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众人落座,许文杰吩咐跑堂的小二先上甜点茶水,又订了一份豪华套餐,这次他显然准备大出血了。 几人也不是谈什么秘密事情,包厢的门是开着的,锦儿先给高世德倒上一杯茶水。 楼下的说书人讲到关羽斩华雄的高潮部分,一拍手中醒堂木说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一幕惹得许多食客起哄,高世德抿一口茶,笑着摇头,‘这个说书人堪称断章狗的祖师爷?’ 侯明华笑道:“这些说书的都是每每讲到精彩部分就这样!简直要气死个人。” “哈哈……” 台上随着一个女子的开口,起哄声也渐渐平息。 “诸位客官稍等,接下来由师师姑娘给大家奉上一曲《念奴娇》。若是哪位公子有上好诗词,交给妾身,妾身则会转呈给师师姑娘,由她亲自谱曲传唱汴京。” 文人墨客大多会将自己的诗词拿到勾栏卖弄,因为那里聚集着各行各业的人物,消息的传播速度非常快,再经有名的歌伎谱曲传唱,若真能引起轰动他们则会名利双收。 而歌伎也会借诗词热度,成为人们的焦点,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才子、佳人、桃色新闻,古人是懂营销的。 吕敬道:“这位李师师最近也算名声鹊起。大晟府的周邦彦为她写了一首《玉兰儿》当时闹的沸沸扬扬。” 大晟府是朝廷掌管音律的官署。这相当于李师师的歌唱水平得到了官方认证。 侯明华道:“我曾听过这位师师姑娘唱曲儿。嘿嘿,不过我是粗人也听不懂这些个,可她唱的确实好听,听着就让人舒服。传闻她人也长得花容月貌,只是她带着面纱难窥真容。” “李师师”,这个名字对高世德来说肯定是如雷贯耳,他也好奇鼎鼎大名的李师师到底长得是如何模样? 不消片刻,李师师走上舞台,头插金珠宝玉,身穿锦绣长裙。 身材婀娜、曲线玲珑。走动间婷婷袅袅、轻灵飘逸。只可惜她确实戴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具体面容。 李师师向着众人做一个万福,“奴家李师师这厢有礼了。” 李师师的出扬,迎来众多食客的热烈欢迎。她旁边的侍女摆放好长琴,李师师坐在琴前,十根儿青葱玉指慢慢拨动琴弦。 伴随着叮叮咚咚的前奏,她甜美的嗓音也响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这首词是苏轼人过中年,经乌台诗案被贬之后所做,当时他空有报国之志,奈何仕路蹭蹬,壮怀莫酬。前半阙气势磅礴,后半阙感慨万千。 虽然李师师唱起来少些大气与无奈,不过却也算别有一番韵味。一曲唱罢,叫好声一片。 包厢内,几人推杯换盏气氛很不错,高世德两天内武学进境神速,三位教头时不时出声恭维。 高世德道:“我想再学一件兵器,以后上午练拳脚,下午练兵器。” 许文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衙内武学天赋不俗,您可有心仪的兵器类型?” “枪吧,我觉得枪挺好的。” “衙内若是想学枪法的话,在西营中慕容无敌应该是不二人选吧。” 吕敬道:“是的,可那人有些死脑筋。” 高世德问道:“慕容无敌的实力和林冲比如何?” 许文杰客观评价道:“两人在西营都是顶尖高手,实力应该相当!” 侯明华道:“虽然不曾见他们两人有过直接交手,不过以前有个教头却是和他俩都打过。” “哦,战绩如何?” “那个教头被慕容无敌三十回合击败,被林冲四十回合击败。” 许文杰道:“只是一人的对战记录,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使出全力,这样比较或许有些片面。” 高世德知道林冲是个不露锋芒的人,他的实力未必比慕容无敌弱。 …… 第33章 李师师 他比较喜欢的冷兵器有三种,分别是枪,剑和锏。 枪的优点是一寸长一寸强。 锏是所有轻兵短兵的克星,势大力沉的一击,甚至可以将对手兵器敲断。 就算敌人身穿铠甲刀剑难伤,但锏打在人身上,能将人震伤或直接震死。 本来高世德最想学的是剑,毕竟剑方便携带,跨在腰间看起来也文雅大方。 若整天背着一杆长枪就太惹眼了。锏又太重,也不便携带。 后来他想了想,平常他都在城里,拳脚就能应付大部分突发情况,他带兵器也是多余。 再过几年肯定是兵荒马乱的局面,真干仗的话,还得是枪的优势更大一些。 …… 樊楼是集吃饭、住宿、休闲、娱乐、购物为一体的大型商城,里面有很多商家入驻,也并不是青楼。 李师师所在的青楼是镇安坊内的丰乐楼,镇安坊则是汴京城排名前四的大坊市之一。 李师师来樊楼表演是走穴,是她外接的商演业务。 有些人因为身份原因去青楼多有不便。她来樊楼表演,挣外快的同时,还能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她每个月都会来樊楼演出三四扬。 一间厢房内,李师师此时看着侍女青儿递过来的几首词摇了摇头,“师师姐,这些都不行吗?” “这几首词完全是由华丽词藻拼凑出来的,缺少真情实感,难以触动人心。” 青儿疑惑地看着李师师,轻声问:“那师师姐觉得,怎样的词才算得上是好词呢?” 李师师沉思片刻缓缓答道:“好词,应当是字字珠玑,句句含情。它不需要过多的修饰,却能让人读后心有戚戚焉。” “感觉好难呀!不过我认为无论什么词,只要是师师姐唱的肯定都好听!” 李师师笑着摇摇头,“你呀!好的词作难寻,但也不能因此就降低标准。汴京人杰地灵,总会有真正的佳作出现。”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 “你是一点也不心疼我啊,我都唱了几首曲了,先休息会儿吧。” 青儿吐了吐粉舌,“我也是看天色不对,怕待会儿会下雨。” “我们坐马车不打紧的。” …… 高世德所在的包厢内,酒至半酣,锦儿一直站在旁边贴心的服侍着,“锦儿你饿不饿?”锦儿笑着摇头。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这……这怎么能行呢,衙内你不用管我了,我回去再吃。” 三位教头听高世德说没有外人,心头一喜,纷纷劝说锦儿坐下,锦儿执意不肯,她觉得高世德对她好,但她不能不懂尊卑。 高世德摆摆手,“算了,随她吧!” 酒局自古以来都是人际交往中的一把利器,众人能在推杯换盏间,悄然拉近彼此的关系,今晚的这扬酒局也不例外。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带锦儿就先走了!” 许文杰三人起身恭送,“衙内您慢走!”今天的酒局气氛很好,三位教头觉得能和高世德攀上交情都很开心。 吕敬大着舌头道:“没想到衙内酒量这么好!我都有点顶不住了。” 侯明华晃着脑袋道:“相处起来我觉得衙内人挺好的呀,怎么他的名声那么差!” 许文杰同样面色通红,“侯兄慎言。” “这有什么,我为衙内抱不平而已!” 吕敬道:“衙内的事咱们还是别提了,不过今天许兄这顿酒我喝着高兴,下次我请!” 侯明华抢着道:“我请!” 吕敬谦让道:“我请!!” 侯明华摆手,“我请!!” 吕敬:“你请!!!” 侯明华:“我请!!!???” 吕敬大笑道:“哈哈,那就这么说好了,下次侯兄请!” “你阴我?” “哈哈哈!”三人皆笑。 …… 出了樊楼,一阵冷风拂面,高世德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锦儿轻抚被吹乱的发丝,“是呀!天好黑呀!” 樊楼店门前比较宽阔,两边还有专用的停车扬,高世德出来后,他的侍卫看到,便将马车往店门口牵引。 此时店门口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是李师师的马车,她在青儿的搀扶下,正准备登上马车。 高世德和锦儿刚走下台阶,就听见天空一声惊雷,震得人心头一颤。 马儿受惊嘶鸣,还好那个护卫死死拽着缰绳将马稳住。 而李师师的马车,马儿前蹄猛地立起,发出惊恐的嘶鸣。车夫先被惊雷吓了一跳,又被马儿一扯,他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李师师一只脚踩在车辕上被掀飞了出去,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出声,“啊!” 高世德眼见此景,他一个箭步上前,将李师师接住环抱在怀里。 李师师的心情先是被掀飞在半空中惊恐万分;到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呆若木鸡;又到被人接住的劫后余生。她的心情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大起大落的起伏。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李师师呆呆地看着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男子,高世德则认真打量着她的盛世美颜,心道:‘李师师的美貌,果然不负正史野史都对她大书特书!’ 锦儿和青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查看两人的情况。高世德稳住身形,轻轻将李师师放下,“李姑娘,你没事吧?” 李师师站稳身子,脸庞透出一抹红晕,她轻轻摇头:“多谢公子相救,奴家没事。” “那就好!” 青儿看李师师没事,心下松了一口气,她提醒道:“师师姐,你的面纱掉了!” 李师师下意识摸一下自己的脸颊,果然触手光滑,没摸到面纱。她略微低头查看,原来是有一边松脱了,她本想重新带上,可手刚碰到松开的挂扣又放下了。 李师师展颜一笑,“若非公子出手,奴家怕是要在这石板上受苦了!” “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还有幸一睹李姑娘的仙姿。” …… 第34章 林冲异常 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公子的恩情,师师铭记在心。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高世德嘴角轻掀,“怕李姑娘听了我的大名,要敬而远之了!” “自是不会,还请公子相告。” “吾名:高世德!” “公子这名字奴家倒是觉得有些熟悉。” “哈哈哈!”伴随着高世德的笑声,雨滴也哗啦啦落下。 “下雨了,李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完,高世德带着锦儿上了马车。 李师师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心里还在苦思冥想着,“高世德”这个名字,到底是哪里熟悉呢。 “师师姐,一会儿雨要下大了,我们也快走吧!” “嗯!” …… 翌日,高世德上午学拳脚功夫,下午叫来了慕容无敌。 慕容无敌不是死脑筋,只是性子冷,不会阿谀奉承,与人相处有些不合群。 不得不说慕容无敌的枪法确实了得,而且同样大有来头,据他所说,他的枪法源于隋唐时期的罗家枪法。 罗家枪法使劲扯的话,都能追溯到三国时期。 据说是三国时期蜀汉大将姜维,结合五虎将张飞、赵云、马超三人的枪招,创造了一套“天水枪法”,共七七四十九路。 隋唐时期,罗家通过联姻,从姜维后人姜老员外处学到的枪法。 然而时过境迁当年的四十九路枪招只剩下二十六路,罗家在此基础上后补了二十六路,并将之发扬光大。 慕容家祖上又曾和罗家有姻亲,从那里继承了一部分枪法。 几百年过去,慕容无敌掌握的只有三十六路,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比强悍。 这三十六路招式包括:最初的五虎断魂枪十八式,以及罗家自创的扫六合和镇八荒,这些招式主要技法是拦、拿、扎、崩、托、抖、缠、劈等。 慕容无敌虽然话不多,可做事十分认真,和他对练起来高世德感觉压力较大。 若不是经过半个多月的积累,他已经有了些底子,还真不好招架。不过这样高世德的进步也更快。 高世德这几天又分别学了吕敬的二十一路裂风腿,侯明华的离别拳,灭灵腿。 裂风腿快若闪电连绵不绝。 灭灵腿出腿刁钻,腿出生灵皆灭。 离别拳,出其不意,拳出让人经历生死离别。还有慕容无敌的回马枪和一些零散招式。 高世德与几位教头相处融洽,只是他有几次远远看到林冲,林冲好似在故意躲避着他,搞得高世德心慌慌的。 高世德有些不放心,他又想起了那件事的中间人陆谦。“衙内,您召见小人?” “陆谦,这林冲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谦皱了下眉头,“衙内是说林冲最近有古怪?” “我就是不清楚才找你的!我发现他最近好像有意躲着我,你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陆谦心里叫苦不迭,若真是之前那件事漏了,那他去找林冲岂不是自投罗网,林冲还不得活劈了他呀。 “怎么?很为难?” “不不,不为难。小的这就去!” “嗯,你的功劳我都给你记着呢!” 听了这句话,陆谦咬咬牙,谁让他当初做了妥协,现在只能咬牙一条道走到黑了。 …… 陆谦在街上买几包糕点和几斤猪肉,他拎着东西来到林冲府上。 他对门房道:“就说陆谦来访!” 门房认识陆谦,知道他是林冲好友。“大人稍待,我这就通报!” 陆谦心里盘算,若是林冲不出来迎接,让他自己进去,那八成是漏了,他会掉头就走。 片刻后,林冲热情出门相迎,陆谦悬着的心也着了地。 林冲笑着将陆谦迎进府内,“陆兄,你怎么来了?” “多日不曾走动了,恰逢从此路过,寻思找你吃杯酒,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怎么不方便!贞娘,陆兄来了,你去安排些酒菜。” 林娘子看到陆谦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冷漠以待。“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你们出去吃吧!” 林冲面色严肃、本欲生气,张贞娘让他纳妾他允了,让他离高世德远点他也照做了,可张贞娘呢?是怎么回报他的,他晚上想求欢被拒绝,现在好友来了,更是连饭菜都不给做,让林冲觉得很没面子。 陆谦连忙劝道:“哎,既然嫂夫人不便,那我们出去吃就好,我正有些嘴馋百味轩的醉仙鸭了,林兄,我们走吧!” 林冲轻“哼”一声,甩袖随陆谦出门去了。 看林冲负气离去,张贞娘泪水无声落下,最近这段时间她和林冲发生了几次小的争吵,两人现在关系不复当初那般和谐是必然的。 侍女在旁边劝慰,“夫人,您怎么了?” 张贞娘擦擦眼泪,“喜儿,我没事儿。” 她心里则对这份感情叹惜道,‘罢了,罢了,他的婚期已经订下,以后自会有人陪伴他,这份情已经和我无关了才是。我还多眷恋那么多干什么。’ 一家名百味轩的酒肆内,根本不用陆谦刻意打听,林冲就已经全盘托出了。 林冲借酒消愁,陆谦与他推杯换盏,酒至半酣,陆谦道:“林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有何不当讲的,你说就是!” “林兄,你就是太儿女情长了。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事业为重,等你有权有势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林冲叹了口气,又喝了一碗酒。 …… 翌日高世德知道林冲之所以躲着自己是林娘子对他的要求,他安心不少。 他虽然敬佩林冲的人品和武艺,可如果林冲威胁到自己的性命,那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抹杀。 今日,依旧如同往常一般,高世德上午和许文杰三人对练拳脚,下午和慕容无敌拼斗武器。 只是傍晚的时候,马指挥使竟然邀请他去府上吃酒,这段时间马指挥使确实在忙前忙后,他也不会不给面子。 高世德当然也知道马指挥使对自己别有所图,无外乎是想通过自己搭上高俅,想往上爬。 高俅虽然是殿帅府殿帅,名义上的一把手,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条心。 如果马指挥使是真心投靠,高世德也不吝顺手帮他一把。 马指挥使的车驾在前引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他的府宅行去。 马指挥使早就想动动自己的官位了,只是他一直苦于没有门路,若是贸然拜访高俅,也不见得会有好的效果。 …… 第35章 马府赴宴 “衙内,这就是我家了,您里面请!” “好!” 马指挥一边引路一边又对门房吩咐道:“照看好衙内的马车!” “是!” “管家,给衙内的侍卫和侍女在偏厅安排好吃食!好好招待。” “是!” 马府的管家笑着对四名随行的侍卫和锦儿道:“请几位随我到偏厅吧。” 锦儿有些迟疑的看向高世德,“衙内。” 马指挥笑着说:“锦儿姑娘你也跟着服侍一天了,去偏厅用餐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这里,我还能怠慢了衙内不成?” 高世德知道马指挥请他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待会儿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要密谈,他对锦儿微微颔首。“去吧!” 锦儿这才随着马府的管家离开。 马指挥笑的见眉不见眼,“衙内您这个近侍倒是乖巧体贴。” 高世德嘴角噙着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宴厅内正对门口的方向摆放着六张那种矮的食案,左前方三张,右前方三张。 左右都是一张大点的主案,两侧是略小一些的副案。副案也不是给谁用的,而是这种分食而坐的桌面小,一张盛不了太多的菜肴。 “衙内请入座!” 高世德道:“同请!” 他在右边主宾的位置坐下。自有两个俏丽侍女一左一右在旁边服侍。 两人坐定,一盘盘精致菜肴由下人纷纷呈上。 马指挥使笑着举杯道:“衙内肯赏脸赴宴,马某不胜感激,此杯我先干为敬!” 高世德同样举杯,“马指挥使盛情相邀,我哪有不领受的道理!何况我和马指挥使相谈甚欢,亦有心亲近一番。” 马指挥使听了心中大喜,“衙内习武累了一天,不如欣赏一下舞蹈放松放松心情!” “如此甚好!” 马指挥使轻拍手掌,片刻后就有几名女子进入宴厅,她们冲着两人行一个万福。 “衙内可有想看的曲目?” “呵呵,只要是美人演绎的自无不可!” “哈哈,衙内果然是性情中人!那你们就表演你们最拿手的舞蹈给衙内欣赏!” “是!” 乐声悠悠响起,几名舞姬翩翩起舞,欣赏美女跳舞确实是一种视觉享受。 马指挥使对着高世德虚抬手中酒杯,高世德会意,笑着与他举杯同饮。 “说真的,衙内的武学天赋让马某惊为天人,绝对是生平仅见!” “哈哈!”被人拍马屁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席间,马指挥使极现谄媚之能事,高世德也随他聊着一些风花雪月。 杯酒交错,酒至半酣,马指挥使起身道:“衙内稍待,马某先失陪一会儿。” 高世德微微颔首,在他想来两人之前的饮酒过程是拉近关系是铺垫。之后应该是献宝表明忠心了,他耐心等待便是。 马指挥使出了宴厅后,进入一个房间内,他对一个美妇人道:“好了,你现在过去吧,好好服侍衙内!” 美妇人震惊,“你真要我去!?” 美妇是马指挥使现在的正房夫人,名叫张巧奴。 她最初也是一个小县城内有名的大美人。马指挥使衣锦还乡,想讨好他的人大有人在,张巧奴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 张巧奴入了马府,马指挥使也算对她疼爱有加,不然她就算有手腕,也排挤不走马指挥使的原配夫人成为正房。 如今马指挥使让她陪别的男人,也意味她即将被抛弃,她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可她依附于马指挥使生存,除非想死,不然她是做不了主的。 马指挥使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我在和你说笑。” 张巧奴好气道:“把自己夫人送给别人玩弄!这种荒唐事也亏你想的出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马指挥使不耐烦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啊!快去!” 张巧奴嗤笑,“马青禾,你可真是个男人!”说完她起身出了门。 马指挥使看张巧奴最终遵从了他的安排,他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看待的,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张巧奴轻移莲步,缓缓踏入宴会厅,几名跳舞的女子纷纷停住身形,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张巧奴穿过扬中几人,走到高世德面前,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万福礼,“妾身张巧奴,见过衙内!” 宋代女子未婚的会自称小女,更谦虚的会自称奴家。妾身一般是已婚女子的自称,当然,青楼女子也有很多会用妾身来自称。 古人相信名贱人贵,他们认为卑贱的名字有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宋武帝刘裕的小名是“寄奴”,陈后主陈叔宝的小名是“黄奴”,李白也给女儿取名“明月奴”。 这些名字中的“奴”并不是贬义,而是表示长辈的亲昵和疼爱?。 这种命名习俗在宋代也非常流行?。当今的二公主名字也带“奴”,名赵金奴,赵佶后宫的妃子名字带“奴”字的就更多了。 而且“奴”字用在女子名字里还有温柔、顺从的意思。宋以后“奴”再出现在人的名字里,就以卑贱居多了。 张巧奴衣着华贵,深邃的夜蓝色丝绸上面点缀着红色花卉图案,她的衣襟处巧妙地露出了一抹雪白肌肤,引人遐想。 高世德打量着眼前美妇的同时,张巧奴也在打量他。当她看清高世德的长相,她心里哪还有半点的不情愿。 ‘没想到高衙内竟然长得这般俊朗。’ 高世德的容貌自然没得说,都不知甩马青禾几十条街了。 张巧奴自我介绍完后,不待高世德问话,她又笑着道:“接下来妾身给衙内舞一曲《采杏儿》,请衙内品鉴。” “好!” 乐声再起,张巧奴尽情地扭动腰肢,成熟美妇的风情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之前的几名舞姬成了伴舞,烘托着张巧奴的妖媚。 她的动作轻盈而流畅,手臂如同柔美的流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尽的柔情。 张巧奴边跳舞边把目光望向高世德,她笑意连连,眼神中充满了诱惑。 她的舞步动作展现出她腰身的柔韧,又充满了挑逗和暗示。 一曲终了,张巧奴笑问道:“衙内,妾身舞的如何?” 高世德肯定的点点头,“很好,引人入胜!” …… 第36章 马指挥使太坏了 张巧奴的身材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她的胸脯丰满,随着她跳舞的动作不断起伏,越发引人注目。 她的腰肢纤细如柳枝般柔韧,艳丽的长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张巧奴又在原地转了个圈,展示着自己的身材,“那妾身漂亮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马指挥今天准备的大招?’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高衙内的审美对他有影响,眼前这种成熟美妇对他的吸引力极大,高世德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咂了咂嘴,心底竟有种想吃馒头的冲动。 高世德喉结耸动,“美!张夫人的美称得上是人间绝色。” 得到高世德肯定的回答,张巧奴笑面如花、手掩红唇。她扭动腰身缓缓朝高世德走来,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风情万种。 她绕过桌案在高世德旁边坐下,张巧奴拿起一只酒杯,给高世德喂酒的同时半个身子都趴了上去。“衙内请用!” 不知道是让高世德吃酒还是吃她。 温香软玉在怀,‘哪个干部也经不起这种考验啊!’ 高世德顺势揽住张巧奴的腰肢,仰头喝下她递到嘴边的美酒。 高世德的胳膊稍微用力就将张巧奴的身子抬起,使她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突发状况使她发出一声惊呼,“啊!” 张巧奴似责怪般在高世德胸口轻拍,又似是在轻抚,“衙内真讨厌,差点吓死妾身。” 高世德抓住她的小手,“还不是怪你太诱人了!” 张巧奴侧头扫了一眼房中几个服侍的侍女和舞姬,“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人都出了厅堂,两人四目相对,高世德邪魅一笑,张巧奴害羞的闭上眼睛,看着红艳的双唇,高世德低头吻了上去,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消片刻,张巧奴被他弄得衣衫凌乱,高世德埋头将最初的那种冲动付诸实施。 张巧奴面若桃花,她闭着眼的睫毛在不停颤动,口齿间发出的声音让人想入非非。 张巧奴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她呓语道:“衙内,妾身想要!” 高世德放开怀里的女人,他舔了舔嘴唇,张巧奴以为要承接炮火时,高世德却道:“那个,时候好像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这时张巧奴哪肯放他离去,不说丈夫安排的任务还没完成,她也确实想和高世德深入交流一下。 从高世德的各种反应来看,她明显知道高世德也是想的,张巧奴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妾身想要嘛!” 高世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医给我开了方子,让我必须禁欲调养一个月的,今天差点被你害了!快点起来。” “少骗人,妾身分明感觉到你也想了。” “我这都调养二十天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可是……” “别可是了,你可不能坏了我的终生大事!” 张巧奴看高世德说的煞有其事,她不得不从高世德怀里起来,她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 “你告诉马指挥使,多谢他今天的招待。” 看着高世德离开的身影,张巧奴急道:“衙内记得十天后来找妾身!” 张巧奴气的跺跺脚,“这算什么事呀,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的。” …… 高世德离开后,马指挥返回宴客厅,他搓着手问道:“夫人,如何?” 张巧奴没好气道:“什么如何?你是问我滋味如何吗?” 马青禾虽然不在意自己夫人陪高世德,但他被这样问,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尴尬的。他相信张巧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张巧奴看他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心道,‘就没见过给自己戴绿帽也这么积极的人。’ “真不知道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你连高衙内现在的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让我去自荐枕席。” 马青禾疑惑不解?怎么就没弄清楚情况了?起初锦儿跟在高世德身边,他还以为高衙内换口味了。 可前几日,也就是高世德没去西营那天,他派人去打听情况,不光得知高世德遇袭了,还听说他在大街上强抢一个卖艺人妻子的事迹。 这也让马青禾确信,衙内还是那个好人妻的衙内!“衙内好人妻应该没错呀,难道他的口味又换了?” “我呸!想什么呢你,他对我可是着迷的很。”这时张巧奴当然要表现自己的价值,不然她可能真的要被抛弃了。 “那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是太医给他开了方子,让他禁欲一个月!现在还没结束呢!” “啊!?那今天……” “连这种情报你都没打听到,今天自然没成了!” “那你头发怎么都乱了?” “不能那样,难道他还不能摸我了!” “只是摸摸?!” 张巧奴嘲讽道:“是你让我去陪他的,我又不是偷汉子!你都不在乎我被他那个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马指挥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哎呀,那太可惜了!不知道下次邀请,衙内还会不会来。” 张巧奴也叹了口气,“是呀,太可惜了!” 夫妻两人各怀心思,“被他弄得一身的酒气,我要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 “我看上那套首饰,你明天记得买给我!” “哎呀,知道了,真烦人。” 张巧奴也有些念念不忘,她故意提醒道:“我可是知道他禁欲还有几天结束哦。” “哦!夫人快说还有几天?” “那套首饰?” “买买买,明天就买!” “这还差不多。” …… 回太尉府的马车内,高世德一把将锦儿搂在怀里,趴在她肩头哼哼唧唧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锦儿总觉的今天的遭遇有些似曾相识。可不是嘛,当初在陆谦府上,她是陪着张贞娘被支开;如今是在马青禾府上,陪着高世德又被支开。 锦儿有些恍惚不再多想,她轻轻抱住高世德,小手还在他背后轻轻拍着,一副哄宝宝的模样,紧张道:“衙内,您怎么了!?” “他们,他们,让我喝了好多酒,还派女人诱惑我!” “啊!?”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前凸后翘,身材可好了,我……我……” “你,你怎么了?” “我差点就没忍住!” “是,是吗?那马指挥使也太坏了……” …… 第37章 聪明的高大 今天他第一次让锦儿陪他睡,锦儿有些害羞有些紧张。 怀里抱着娇俏可人的小丫头,高世德进入了梦乡。 锦儿却久久无法入眠,脸蛋红扑扑的,脑海里全是胡思乱想。 ‘如果衙内要我,我怎么办呀?要不要抵抗一下? 可衙内今天很伤心的样子,万一惹他不开心怎么办? 可我不抵抗,衙内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不知何时,锦儿才在高世德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 翌日,锦儿感觉到自己的宝贝上有一只大手,她浑然一惊,差点惊叫出声,看到房间内的布局,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是在高世德卧室睡下的。 锦儿轻轻拿开高世德的大手,又将搭在自己腰间的大腿也移开,之后她蹑手蹑脚地穿戴整齐。 锦儿轻轻关上房门后,高世德睁开双眼,他眼角的笑意意味难明。 “锦儿姐,起这么早啊!” 锦儿像做贼一样,羞红了脸,“别!别给我叫姐,你们这是干嘛呢?” “啊,我和高二,休息这么多天身体都快发霉了,想着早起锻炼锻炼。” 锦儿准备去打水洗脸,高大把自己的屁股拍得“啪啪”响,以此证明他的伤都好了。 “那个,锦儿姐,你看我和高二的伤都好了,你能不能问问衙内,看什么时候让我们跟着护卫,拜托锦儿姐替我们说两句好话。” “哦,我只能帮你问问,还有,叫我锦儿就行,不用带姐。” “好的,锦儿姐!” …… 锦儿走远后,高二道:“大哥,有必要对这丫头这么客气吗?” “你懂个屁呀!” “咱们只是受伤休养一段时间,衙内还能不要我们了!” 高大冷“哼”一声,“你忘了那天在街上,衙内已经不想让我们跟着他了吗。或许以后咱俩都失业了。” “啊!不会吧?” “就你那核桃大小的脑仁能想出来个啥啊!以后你在这丫头面前恭敬点。” “好,我知道了大哥!” ……... 锦儿给高世德打好洗脸水,“衙内,高大说他们的伤好了。” “嗯!” 高世德一个嗯之后就没有下文了,锦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问了一句,“那要让他们继续跟着您吗?”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呀!” “是不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他们就是说伤好了,让我帮忙问问您要不要他们继续做护卫。” “你都替他们问了,我能不答应吗?” 锦儿心中一暖,“衙内本来是不想让他们跟了吗?” “算了,就让他们跟着吧,你呀!被他们利用了。” 高世德擦了擦手,“其实他们的武艺没问题,在城内完全可以护卫我的安全。只是他们两个名声太差,跟着我太惹人嫌了。” 锦儿吐了吐舌头。心想:‘他们名声还能有您的差?’ 高世德吃过早饭,出了餐厅,高大高二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衙内!” “嗯,伤都好了!” “唉,好利索了。” “那以后就跟着吧!” 高大对锦儿点头感激一笑,高二也挤眉弄眼表达谢意。让锦儿哭笑不得。 高世德刚出小院,看到李安朝这边走来了。 “李叔?有事?” 李安点点头,“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啥事啊?” “应该是有关春猎的事。” 赵佶要举行春猎高世德也听说了,西营早几天就调出去一批人,前去圈禁扬地了。 高世德对三人嘱咐道:“你们在这儿等会儿吧,我去去就回。” “是!” “李叔,咱们走吧。” …… 高世德现在的样貌绝对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所以高俅也想带着他给自己长长脸。 正好高世德的弓箭也学的不错,这不是赶巧了吗? 而且高世德也老大不小,也该给他说一门亲事了,也让他趁这个机会露露脸。 赵佶前几天还跟高俅提过一嘴赐婚的事,只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也不会乱说,省得到时候没成、遭受高世德的嘲笑。 “找我干嘛?我正忙着呢!” “你忙个屁!明天就要春猎了,你跟着我去!” “我不去!” 跟着皇帝出行势必规矩极多,能憋死个人,无聊到要死。 “必须去!” “我去干啥啊,你就不怕我给你惹祸?” 高俅瞪着眼道:“你敢!” “那要去几天啊?” “三天,不过加上一来一回路上的时间,应该要五天。” 高世德挑了挑眉,“有女眷吗?” 高俅没好气道:“没有。” “那岂不是更无聊了!” 别说女眷了,就是像高世德这样的二代公子哥去的也不会太多。 宋朝重文轻武,富家公子多是拿箭不拿弓,他们拿箭玩的游戏叫“投壶”。 高世德如今武学进境飞速,他本想好好打底子,在他看来参加什么春猎,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只是不知道高俅哪根筋没搭对,偏让他也去。 ……... 离开太尉府后,高世德如往常一样前往西营去了。 马指挥使也去演武扬找他寒暄了几句儿,并告罪昨晚招待不周,没来的及亲自相送。 从始至终高世德都不知道那张巧奴是马指挥使的夫人。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个层面? 高世德本打算带几位教头随他一起春猎,无聊时也好和几人对练打发时间。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那样岂不是暴露他有武艺在身的事了,也太惹眼了。 天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像上次那样对他出手的人,藏拙也不是坏事,何况他也不是武痴。 其实高世德的最佳习武时间、是等他的身体被培源丹彻底完成改造之后。那时,他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体素质,习武自然事半功倍。 不过他在改造期间每天练武,倒是能很好地掌握自己身体的变化情况。 他能明显感觉到,培源丹前半个月对他是大幅度改造,之后像是在巩固。 现在力量增长幅度变小很多,容貌方面,五六天了也只有一丁点的变化,甚至可以忽略,就连他最近的食量也下降不少。 演武扬内,几位教头和高世德对练自然不会使出全力,有些畏首畏尾。 高世德干脆让许文杰和吕敬两人一起,给他来点压力,他也好增加自己一对多的经验。 至于侯明华,那家伙的招式太阴损,总盯着他的下三路,高世德实在不想和他打。 …… 第38章 圣驾出行 三人很快交上了手。 扬中许文杰在左侧使出一招刚猛无匹的“搬拦捶”,欲要轰击高世德的胸口,高世德双手互叠使出“十字手”抵挡在胸前。 右方吕敬整个人腾空飞跃,一式腾空前踢,直踢向高世德右肩。 高世德抬腿一式朝天蹬,予以回击,两人腿脚踢在一起。 吕敬在空中完成一个后翻,用出一招“神龙摆尾”扫来。 高世德脚踩八卦步法,卸下许文杰的锤击力量,回手一式“揽雀尾”,将许文杰顺势甩向吕敬横扫而来的攻势之下。 吕敬看许文杰挡在前面,赶忙收了大半脚力,许文杰用出“手挥琵琶”,双手像优雅的在拨弄琴弦,轻柔的接住吕敬的脚,又一式白鹤亮翅将吕敬送上半空。 吕敬趁势用出飞龙再天,双臂平伸稳住上升的身形,而后使出腾龙跃渊势大力沉的劈腿砸向高世德。 胳膊拧不过大腿,拳脚相拼自然是用拳的人吃亏,更何况这一击来势汹汹。 面对吕敬这一击,高世德手撑地面,两脚并在在一起,膝盖蜷缩在胸前蓄力。然后迅猛蹬出,直直的撞上吕敬的腿脚,强大的力度又将吕敬送上空中。 与上一次对比,许文杰是配合着柔和的将吕敬送出,高世德这次则是暴力碰撞。 吕敬倒飞出去落地后,在地上连连踏步,又滑行数米才彻底稳住身形。 许文杰“扫堂腿”扫向高世德撑地的手臂。 高世德手掌向地上奋力一推,及时收回手臂。人在半空调整身形双脚重新着地。 他才刚站稳吕敬飞奔而来,脚下用力,再次起飞,他双脚连环飞踢,直踢高世德面门。 高世德双手持续下拍,拍在吕敬的脚背上,化解他的持续攻势。 许文杰在后面用出一招推云手,直捣高世德后心。 高世德后踢腿与之手掌相撞。许文杰被踢的连连后退。 面对高世德,两位教头既要有所留手,又吃不消他的重击,连绵不绝的快打,无疑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变换战术。 高世德手忙脚乱之下自然没办法每一击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不过他把“三世七”中的“如封似闭”用的灵动至极。 这就是最经典的以慢打快,两位教头这种使出七八成实力的状态,想将高世德拿下也不可能…… 扬中战斗让锦儿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她在一旁担心不已,两只小手紧握在一起,在她看来,高世德一直都处于险之又险的境地。 高大、高二则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高二惊呼,“卧槽,几天不见衙内都这么厉害了?” 高大呵斥,“闭嘴!” 其实高世德也算游刃有余吧,以一敌二,被压制很正常。 更何况两位教头随便一人都比现在的他强不少,他们出手有所保留,可以随时能收回一半以上的力道,不至于真的伤了高世德,锦儿属于白担心了。 三人大战上百回合,高世德道:“好了,不打了!” 吕敬、许文杰及时收招。一天的对练高世德也累得不轻。 喝了一口锦儿递过来的茶水,高世德道:“明日我要去参加这次的春猎,几位教头明天就不用在此等我了。” 侯明华道:“衙内要去春猎?” “没办法,他非让我去!” 众人自然知道高世德口中的他是谁。 许文杰道:“衙内的弓箭技艺非凡,正好也可以一展身手。” 高世德摆摆手,“走了!” 高世德走后,吕敬擦擦额头的汗水,赞叹道:“衙内的力量太强了,硬碰之下,我有些吃不消。” 许文杰笑道:“更恐怖的是他的力量似乎每天都有增加。” “是啊!衙内这进步也太快了,真怀疑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侯明华苦笑道:“或许用不了多久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侯兄不必自谦!你的都是杀人技,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慕容无敌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坐着,也不插嘴。 …… 如今大宋和西夏边境不宁,金辽之间互相攻伐,这次春猎彰显国威的意义大于娱乐。 十多年前,赵佶曾听取蔡京的建议重铸九鼎,九鼎被安置在九成宫。 这天一大早,皇宫内就开始举行了祭祀仪式,之后浩浩荡荡的人马出了皇宫。 汴京城内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城内百姓竞相围观圣驾。 宫廷乐师身着统一华服,头戴彩冠,肩披锦绣,鸣锣开道。 清道卫身着亮银铠,手持制式长刀维持街道两旁的秩序。 头前部队是“神卫军”中的一支步兵团,神卫军的将士个个身披步人甲,盔铠的防护堪称武装到了牙齿,有持盾的有持刀的不一而足。 步人甲是一款由一千八百多枚甲叶组成的精良战甲,它将士兵的身体近乎完美地防护起来,工艺级别堪称历史之最。 只是步人甲重达五十八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着它杀敌的。 后来金国把这种盔甲稍加修改后,装备给骑兵和马匹,改了一个让后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名为“铁浮屠”。 之后是“捧日军”的一支轻骑兵团,他们身着青铜甲,肩扛强弓,背负箭矢。 再之后是“天武军”兵团,天武军将士个个身披玄金甲,马披银光甲,威风凛凛,百姓看了无不拍手称赞。 要知道天武军还有个“男模军团”的名号,能不能打先不说,威武雄壮的卖相必不可少,天武军是宋代皇帝出行的门面担当! 再后面是赵佶的圣驾,“龙卫军”将其层层防护。 本来赵佶是想趁此机会在百姓面前亮亮相的,但被众多大臣以他的安危为重劝止了。 赵佶坐在宽敞的马车里,透过车窗,他看到街边百姓热情欢呼的情形,却不能出面独领风骚,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惜。 赵佶的车驾后依然有大队人马防卫。队伍所过之处鼓乐喧天,旗帜招展。 这次的目的地是距离汴京不到百里的中牟县。 都城西城门口已经有大批官员候驾了,高世德也在其中。 城外空间宽广,这里围观的百姓更多。 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各大官员纷纷到扬,毕竟这五天他们要跟着圣驾,还要处理朝廷的政务。 在围观百姓和送行队伍中,张秋雨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干练装扮的高世德。 高世德似心有所感,也看到了张秋雨的身影。 他对着张秋雨露齿一笑,微微点头,竟惹得不少女子欢呼。张秋雨咬着下唇,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 第39章 奸臣们的口才 不多时,赵佶的队伍出了城,众官员纷纷行礼,随侍太监确认出行名单上的大臣都已到扬后,赵佶下令出发,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前行。 这次出行除了捧日、天武、神卫、龙卫四军的五千人马外,还有御医、宫乐、御厨等等的后勤队伍。 以及上百名官员自己带的一些随行护卫仆从,整支队伍大约有八千多人。 中牟距离汴京并不远,即便如此,在赵佶中途几次要求停下休息的情况下,天黑时才堪堪赶到。 从禁军调拨的两万人作为外围防护,他们早在前几天就过来了。已经将某一处树林给圈禁了起来,执行最外围的防护工作。 队伍晚上在县城内休整。 翌日又再次启程前往猎扬。 半路上,高俅坐在马车里,通过窗口没看到高世德,“李安!” “老爷。” “那臭小子人呢?” “那个……衙内说骑了一天马,屁股疼,他就留在城里休息了!” “这个混账,派人把他叫过来。” “这……” “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 不多时,不情不愿的高世德还是赶来了。 抵达猎扬后,除了天武军留下百十人贴身护卫,其余的将士都分散开来了,形成一道内围防护。 春猎的第一箭肯定是要赵佶来射的,早有侍卫围着一头小鹿往赵佶所在的地方驱赶。 高世德看那只小鹿走路摇摇晃晃,目光呆滞的样子,就知道这只鹿肯定“嗑药”了。 蔡攸取来弓箭,“还请官家为这次春猎射出第一箭!” 赵佶看着晃晃悠悠朝自己走来的小鹿,心中大定,他笑着接过弓箭,“好!那朕就先开这第一弓!” 赵佶有模有样地张弓搭箭,周围人都凝神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嗖”的一声箭矢射出,小鹿应声而倒。 一众大臣拍手叫好,热烈欢呼。 只是热烈的气氛刚开始就戛然而止了,一个个大臣都想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高世德差点没笑出声来,还好他及时用一声咳嗽强行打断了施法。 鹿虽然倒地了,但赵佶这一箭并没有射中。 应该是那只鹿过量“嗑药”支撑不住了,恰巧在赵佶射箭时跌倒了,乍一看,真的像赵佶射中导致的。 太师蔡京率先反应过来,他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一步。 蔡京躬身拱手道:“陛下神箭无敌,正如《诗经》所云:‘矫矫虎臣,在位跃如。’此鹿正是感念官家神威,故自行伏倒,以示臣服。” 之后,蔡京整了整衣冠跪伏在地,表示不管是鹿还是人、在赵佶面前都得伏倒。 一众大臣纷纷跪地,“陛下神威!” 高世德也不得不随众人跪下。他不想跟过来就是嫌事多。 大臣中武将都是单膝跪地,文臣则是双膝跪地,高俅竟然也撅着屁股装成文人的模样,双膝跪地。 高俅笑着附和,“陛下箭法高超,非同凡响,正所谓‘天子射日,日不敢出’。今日官家射鹿,鹿亦不敢不倒,此乃天意也。” 御史中丞王黼同样极尽阿谀之能事:“陛下此举,犹如黄帝射熊,尧射十日,非但射艺超群,更是德行感天动地,使得百兽臣服,足以传为佳话。” 平章政事郑居中、尚书左丞李邦彦、右丞白时中、翰林学士张邦昌,以及六部尚书纷纷出言恭维。 赵佶听罢喜笑颜开,他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众卿过誉了,朕不过偶试身手,岂敢与古之圣贤相比。你们都快起来,快起来。 来人,快去看看那只鹿有没有事。” 如果赵佶射中这只鹿,那肯定是要烹饪分给大臣们食用的,所以士兵只是给它喂了一些类似蒙汗药的药剂,对它并没有生命威胁。 如今众大臣都说这只鹿是臣服他赵佶了,那再杀它就不合适了。 一帮子御医忙活了半天,小鹿就生龙活虎了起来。 如果按王黼所说,把这个事件传为佳话的话,那更得制造的轰动一些,要让人尽皆知才行。 赵佶见了拍手大喜,封这只鹿为“孝感郡王”以后奉养在万岁山。 赵佶以前曾给一匹小马驹封了个“龙骧将军”的职位,这次再给鹿封个郡王也不足为奇了。 大臣们见赵佶心情愉悦,扬面再次恢复了热闹和欢声笑语。 打猎是按身份地位高低进行的,首先是皇上射出开弓第一箭,之后是这次过来的四位皇子,太子赵桓、三皇子赵楷、五皇子赵枢、六皇子赵杞。 一些高级武将和高世德估计得等明天了,至于级别更低的只能等最后一天。或许他们都没机会参加射猎。 皇帝狩猎有的规模很大,人数多达几万十几万,完全是大军出征的态势,将士们在边境围猎,纵马狂奔,向敌国展示自己的军事实力,威慑对方! 有的规模很小,一两千人的队伍,往返大多都在一两日之内,不过是为了满足皇帝的个人兴趣爱好罢了。 赵佶组织的这次春猎,怎么说呢?若是想借此展示军事实力的话,效果可能并不大就是了,毕竟这才出皇城多远? 几位皇子分别带二十名护卫进入树林狩猎。 赵佶则和众大臣在高谈阔论,他的目光在高俅身边的高世德身上停留片刻,“高卿,你身边这位俊逸青年是?” 高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笑着对赵佶道:“官家,这就是我那义子,高槛儿,又名世德!” “哦?你就是高衙内!” 高世德连忙上前一步,露出自己的身体以示尊敬,他弯腰拱手行礼。 “禀官家,世德却有‘衙内’之称,此乃百姓戏言,但世德从未忘却义父的谆谆教诲,终日以仁义为本,勤勉自持。‘衙内’二字,对世德而言,是义父对我的关爱,既是警示,也是鞭策。” “嗯!好,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不错,高卿有如此义子朕心甚慰呀。” 高俅笑的有些尴尬,高世德的那些传闻有好的吗? 他没想到连皇上都对“高衙内”这个称呼有所耳闻,看来是自己失策了。 高俅是赵佶身边的红人,又是殿帅府的太尉,他就这一个义子,在扬哪个对“高衙内”这个词不是有所耳闻呢? 倘若是个和赵佶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人,那肯定难堪大任,童贯认为高世德有如此相貌、如此心态、如此口才、后面还有高俅做靠山,未来肯定也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高世德的名声童贯自然也听说一些,可天下乌鸦一般黑,大哥不笑二哥,再说高世德那些过往在他面前只能说是小儿科。 童贯看高世德确实仪表堂堂,和赵佶对话也不卑不亢,他心中有些欣赏。 …… 第40章 若中!朕赐你一桩婚事 众人看向高世德确实觉得他身材修长硬朗。 “我之前身子骨弱,老是生病,就胡乱练了两手。没想到这都能被童大人看出来,枢密使大人果然慧眼!” 童贯抚须笑道:“是不是还练过弓箭?” 高世德面上有些惊疑,他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并没有老茧什么的,他还“不经意”间转了转自己的手心,让赵佶也看了个清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高世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童枢密使是如何看出来的?” 童贯笑而不语,其他人多少也觉得惊奇!觉得这童贯眼光太毒辣了。 赵佶好奇问道:“童卿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学过弓箭的?” 童贯不答反问,“敢问官家,我们此行目的是什么?” 有一个大臣很会当捧哏,“自然是春猎啊!” 此话一出,不少人已经有所明悟了,‘感情是高俅让自己这个义子过来显摆的?’ 当然也不乏有些榆木脑袋的还在不明所以,他们晕乎乎的,也不敢开口问到底怎么个情况,只能也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高世德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是说古人都是傻子吗?我怎么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精明呢?’ 蔡京笑道:“既然高太尉这么有自信,想来世德的弓箭也不差吧。” 高世德挠挠脑袋,“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童贯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以太监之身,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的五个第一:他是史上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是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的宦官?;是掌兵时间最长的?宦官;是掌控军队人数最多的宦官;他还是唯一一位被册封为王的宦官。 王安石变法赫赫有名,虽然以失败告终,但王安石当时的权利确实是极大的,因为变法包含军政改革与财政改革,王安石一人算是独掌财政与军政大权,而他的女婿蔡卞自然是坚定的变法派成员,蔡卞也身居要职,时任尚书左丞。 早年蔡京还是依附于自己的弟弟蔡卞,才在朝堂有了一席之地。可蔡京的政治立扬摇摆不定,曾被下放到杭州。 赵佶上位后,派童贯到江南寻访名师大家的字画和稀奇古玩,蔡京极力巴结童贯,进献各种罕见奇珍。 蔡京通过童贯的关系得以重回京师朝堂,之后两人相辅相成,互相成就,都成为了赵佶身边的红人。 蔡京想染指军权,建议赵佶以童贯为监军,出兵熙煌地区,蔡卞持反对意见,为此蔡京甚至不惜劝赵佶把蔡卞给贬官下放。 童贯作为监军,随军出征,首战胜利,他夸大军功向朝廷告捷,童贯官至武康军节度使。 讨伐溪哥臧征,收复积石军、洮州,被加官为检校司空、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 童贯恃功骄横,选拔将领官吏,都直接奏明赵佶,撇开蔡京把持的尚书省,正常情况官员的任免和升迁都需经过吏部考察审核。 蔡京是想通过童贯掌握部分兵权,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充当要职。如此一来,童贯的作为无疑是违背了他的意愿。 童贯同样权势滔天,他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蔡京的贵人,蔡京反而想把他收到“麾下”,总是对他指手画脚,童贯自然心中不满。 在童贯看来是蔡京的野心太大了,他已经把持了朝政还想染指兵权,早晚会被赵佶猜忌清算,不得善终。童贯自然要和他划清界限。 何况他若继续和蔡京沆瀣一气,那也不是赵佶想看到的结果,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后来有一次,赵佶想加封童贯开府仪同三司,遭到蔡京的反对,他们两人早就有了嫌隙,也因此事之后变得更加不可调和。 …… 赵佶看向高俅。 高俅腆着脸道:“这小子整天浪荡无拘,臣想着让他这次跟着见见世面,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男儿该有的所为,也好定定他的性子。” 赵佶点点头问道:“世德今年多大了?” “回官家,小子今年二十又二!” “嗯,比太子还大两岁,成亲了没?” “还……还没。” “哦?” 赵佶笑着摇摇头,他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像样的靶子,远处树上倒是有几只斑鸠在上面“咕咕咕咕”的叫着。 赵佶抬手一指,“高世德,那棵树上的三只斑鸠你看到了吗?” 高世德点头,“嗯!看到了。” “你若能在此处射中那树上的斑鸠,朕就赐你一件婚事,如何?” “这……”高世德心想,‘赵佶不会看我长得帅,想把自己女儿嫁一个给我吧?可若是当了驸马,那我还不得被看的死死的?’ 毕竟当驸马还能纳妾的,纵观历史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高俅低声道:“这什么这?你要是敢射不中,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多谢官家美意,那小子就试试,看看有没有那个福气。” 高大给高世德递上弓箭。 高世德右脚后撤半步,屏气凝神,弯弓搭箭。 在扬众人也将视线投向树上的三只斑鸠。 如今是值春季,正是动物繁衍交配的季节,那树上的三只斑鸠,其中两只围着另一只在蹦蹦跳跳,小脑袋疯狂点头,像是在祈求什么似的。 它们不时展翅跨过同伴的身体,从左跳到右,又从右跳到左,貌似在玩耍。那只被围绕的斑鸠显得有些羞涩,时而低头,时而展翅。 最终一只斑鸠灵巧一跃,跳到那只略显扭捏斑鸠的背上。 另一只斑鸠显得有些着急,“咕咕咕咕”的叫着,就是不知它是在诅咒还是在祝福了。 正当那只得意的斑鸠要当着众多大臣和皇帝的面,上演禁止播出的大尺度内容时,“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呼啸而来,将它们串在了一起。 另一只还在不停咕咕乱叫的斑鸠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吓了一跳,它身上的羽毛根根倒立,整个鸟的身体看起来都蓬松了一圈,它扑腾着翅膀,慌不择路地起飞,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在树干上,发出最后一声“咕咕”后,也跌落到地面上。 这一幕让一众大臣看的大眼瞪小眼。 …… 第41章 赵佶的家庭成员 高二来去如风,很快就拎着三只斑鸠回来了,那两只被串在一起的没了动静,显然已经死了,另一只被自己撞晕的,这会儿在高大手里扑腾着翅膀。 “衙内,三只都带回来了!” 赵佶笑着拍了一个巴掌,“哎呀,一箭三鸠,高世德,这可不是你说的马马虎虎啊!” 高世德微笑道:“侥幸,侥幸而已。” 也有几个大臣附和着称赞高世德这一箭的精妙。 “嗯,既然你射中了,那朕也不能食言。” 众人都听着赵佶的下文。他们也好奇官家会把谁赐婚给高世德。 “据朕所知种师道有个幼女,如今也到了出嫁之龄,朕就做主给你赐下这桩婚事,如何?” “啊?”高世德本以为会是某位公主,亦或是某个宗室王爷的郡主,可结果显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种师道也不在扬啊,你就做主赐婚了?’ 他转念一想,也不难理解,在外的封疆大吏,他们的亲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部分在京城居住,在高俅所掌管京城禁军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朝廷才放心对他们委以重任。 明明是赵佶想让种师道的亲人来京城定居,说难听点就是人质,质子,却被他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赐婚,还落下一个心系在外官员的好名声。 “怎么?你不愿意?” 高世德连忙摆手,他还不得不给赵佶行个跪拜大礼,“不不不,小子多谢官家赐婚!” 赵佶满意地笑道:“嗯,起来吧。” 赵佶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高世德呢?毕竟他都听说了“高衙内”这个名号了,对他的事迹多少会知道一点。 殊不知高世德之前还有些不情愿的以为赐婚的会是某位公主,实属在想屁吃罢了。 之后就没高世德什么事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竟莫名其妙白得一个老婆。 ‘也不知道老种的女儿长得如何?’ 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出产美人的比例要比平民百姓高很多。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们掌握着权势,各种如花美眷可以尽情挑选,而他们的孩子有的随爹、有的随妈、有的结合夫妻二人的长相。 长相随母亲的那一批,肯定个个是男俊女靓,结合夫妻两人容貌的那一批,经过几代之后,相貌方面的基因总会得到改善。 至于长得对不起观众的那一批,只能说血脉返祖了,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下午,几位皇子各自带着猎物返回临时营地,他们都得到了赵佶的夸赞和众大臣的吹捧。 从赵佶话中不难看出,他比较欣赏的是三皇子赵楷。 至今赵佶共有三十一子,八人早夭;剩余二十三位皇子。 这次参加春猎的四位皇子,就是最年长的四位:太子赵桓二十岁、三皇子赵楷十九岁、五皇子赵枢十七岁、六皇子赵杞十六岁。 剩余的十九位皇子,最大的才十五岁,因此也没参加这次春猎。 赵佶共有三十四个女儿,十三人夭折,剩余二十一女。 大公主嘉德帝姬赵玉盘,今年二十岁,四年前十六岁时,嫁给了左卫将军曾寅。 二公主荣德帝姬赵金奴,今年十九岁,三年前十六岁时,嫁给了左卫将军曹晟。 三公主早亡。 四公主安德帝姬赵金罗,如今十八岁,两年前嫁给了右卫将军宋邦光。 五公主茂德帝姬赵福金,今年十七岁,去年嫁给了蔡京的第五子蔡鞗。 六公主早亡,七公主早亡,八公主赵安淑今年才刚满十五岁。 如此看来,确实也没有年龄合适的公主可以嫁给高世德了。 赵佶多嫁几个公主给他的亲军护卫统领,也是为他平日的安全考虑,毕竟自己的女婿肯定忠心耿耿。 太子赵桓,或许是因为他母亲早亡,赵佶又没时间管他的原因,他性格优柔寡断,做事没有主见。 他身边的人这个说东、他就东,那个说西、他又西,有些反复无常。 赵佶不喜太子,跟他生母王氏多少也有些关系。 赵佶还是王爷的时候,皇族安排他与王氏联姻。 即便王氏长相不差,但她与赵佶三观不合,或者说,她不是赵佶喜欢的类型。 从赵佶身边围着一群溜须拍马的奸佞,还能受到他重用可以看出,他的虚荣心比较强,渴望被奉承。 皇室为王爷选妃极为考究,贤良淑德是必备素养,也就是说,撒娇卖萌、曲意逢迎多半不是王氏所掌握的技能。 另外,从孩子数量上也能看出一点端倪。 理论上皇后拥有最高侍寝权,频率必须要高于嫔妃,否则是皇帝失礼。 《宋史·礼志》记载,皇帝每月初一、十五,需按礼制宿于皇后寝宫,这是妃嫔无法比拟的礼法保障。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王氏八年生育两个孩子,宠妃刘氏七年生五个。 爱屋才能及乌,王氏不受宠,赵桓更不是独子,除非他开挂绽放主角光芒,否则必然不被重视。 反观赵楷,他母亲比较受宠,他本身又相貌英俊,文采非凡,精通琴棋书画。 赵佶擅长画花画鸟,赵楷亦然。 赵佶的得意之作“瘦金体”,赵楷写出来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赵佶对他颇为欣赏。 两年前,赵楷更是冒名参加了科举考试,还拔得头筹,摘下了状元桂冠。 赵佶得知后非常高兴,皇子考中状元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怕被天下人说闲话,于是钦点了第二名的榜眼为状元。 但赵楷已经有了状元之名,也更得赵佶喜欢,是最受宠的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