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时录》 第1章 大少爷插班了 他们今天又吵架了。我想把他们全弄死,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吵架,这样我就还像之前那样有个幸福的家。但如果他们都死了,我就没家了 有时候我的情绪会很低落,这时候我就会幻想有个人可以抱住并且安慰我。我会在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一场。 可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这个人选,所以我写在了日记里,等过个三年五年的我再打开日记看,未来的我是会心疼,还是暗骂现在的我矫情呢? 有时候我想一死了之。我想着割腕,但听说割腕要割到持续出血1000毫升才会休克死亡,那可不行我最怕疼了。我又想着跳楼,那也不行,从高楼跳下来都成肉泥了,器官摔一地,那个样子丑死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死,我也还没怎么活够,因为我还舍不得东郭镇上的那家麻辣烫店。 我的左臂上有十几处疤,是我之前用镊子刮的。现在痕迹淡了很多,现在想想当时的疼痛让我感到很爽。 父母经常吵架,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我隐隐约约感觉我快没有家了。 我一直记得爸爸是一个面冷但是很爱我跟妈妈的人。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呢?可能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吧,只是装的太好了而已。 我妈妈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奶奶一直找她麻烦。我爸从来不帮她,还跟她吵架。有很多人都欺负她,让她哭。我也想哭,可我已经长大了,还是个男孩子。哭什么的太丢人了。 他们最近在商量离婚的事情,我想跟着妈妈。我不想再待在枣庄了。这里有很多让我讨厌的人。 我很怕疼,但痛感刺激着我的大脑,我很喜欢。可能我有病吧,我希望我真的有病,最好是很严重的精神病,这样我杀人就不犯法了。我会把我所有讨厌的人全弄死,但还要留一口气,让他们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喜欢我姑姑,但跟她在一起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可她有了自己的小孩,当时我在她家打开冰箱找东西时看到盒草莓----那是给她女儿的,她没告诉我。我心里清楚,我没资格吃。 我的脑海里冒出个念头,她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把她吃掉,吃掉的话她就会永远跟自己在一起了。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告诉姑姑她一定会骂死我的。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爱我,我想要一个只爱我一个人的爱人。她的眼里必须有且只有我一个人,只能跟我玩,只能跟我说话。永远不能抛弃我,永远不能。 …… 我看到了我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滑下落在日记上,泪水模糊了字迹,我抽出几张纸巾想擦干泪水。 日记上的泪滴擦干净了,可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快四十多岁的人了一事无成!” “我要是有钱我就不娶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我当初这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在客厅吵架的是我爸妈,每次放假回家都会听到他们在吵,以前还会趁我不在家偷偷吵,现在越来越不避着人了。 我很难理解,明明我可以感觉出来,他们以前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现在会恶语相向。 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明天还要去学校,应该早点休息。我起身喝了杯水,把手机充上电,摘下眼镜,带上耳机播放歌曲闭眼睡觉。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才十月我就把秋衣秋裤穿上了。里面还穿上了保暖卫衣,我是不想穿秋衣裤的,但那样只能穿羽绒服才会暖和,羽绒服的外面还要再套上校服,这样穿跟熊一样,丑死了。 起床洗漱完,天才蒙蒙亮。我整理好要拿去学校的衣物和零食,推开了大门。大门是铁做的,又重又凉,还有点掉漆,我随便用卫生巾擦了擦手就骑着电动车去了镇上,我把电动车放在了看车处。看车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整个镇上就他家的看车处便宜,因为我是学生,看一周车才五块钱。 在早餐铺买了两个我最爱吃的豆角包子,边吃边等着公交车。公交车到了,我正好也吃完了。 早上五点半除了学生也没什么人做公交,我很顺利的投币上了车,心里还在为不用挤公交而开心。 起的有点早,我靠在车窗上假寐。约莫过了半小时,我估计学校快到了,睁开眼望向车窗外。 我看到一个留着微分碎盖的高个子男生站在一辆车门旁跟人交谈着,这辆车我叫不上名字,但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他好像察觉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来朝我眨了眨眼,我敢肯定这个男生是对我眨的眼,我连忙拉上车帘,隔绝他的视线。可能是偷看被抓包的糗劲吧,让我有点心虚。 不过他莫名其妙的对我眨眼让我有点不理解,可能是眼睛抽筋吧他。 六点多我终于到了学校,滕州一中。我一直很幸运我能考进这所高中,因为我当年是压线过的。现在想想确实狗运居多。 我的高中生活是鸡飞蛋打一团糟的,我是理科生,可理综成绩还没我鞋码大。班主任经常这样说我成绩,我跟他说没关系我,我比理综年龄大,我会照顾理综的,气的班主任口吐飞沫。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离班主任远远的,怕他更年期发作把我揍一顿。 “哎。”这是我今天叹的第三十八次气。 前桌突然转头拍了下我的脑袋。不轻不重,拍的我有点懵。不过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所以我拍了拍他拍过的地方,没跟他计较。 褚则君无奈摊了摊手,随后快速扫了一眼教室门口,见没人就拿着课本把身体扭过来假装背书,实则找我聊天。 我看他扭的样子跟蛆一样,推了推眼镜有点想笑。 “我刚刚路过办公室,你猜我听到什么秘密?”褚则君把语文课本盖住脸,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抿了抿嘴不说话,我并不对他口中的秘密感到好奇。 褚则君看到我这个样子泄了气,干脆一股脑的说出来了:“我听老班说咱班要来个插班生,听说是从上海来的。” 我听完有点震惊,上海的为什么要来到滕州这个四线开外的城市上高中。上海的教育资源难道不比枣庄的好吗? “高二从上海转到滕州来,怎么想的?”褚则君不解的问。 我也认同他的想法,随口回答着:“可能是脑子坏掉了吧。” 可不是脑子坏掉了,沪少放着好日子不过来县城体验人生疾苦。也不知道他是转学还是借读的。我刚想问褚则君,就从右斜女同桌放在桌洞的镜子上看见班主任来了,赶忙给他使了使眼色,让他重新扭过去,刚坐下早读,我可不想再站起来了。 感谢你,镜子侠。 班主任叫杨磊,是一个短发利落,眼精炯炯有神的小老头。虽然严格中带着关怀,但骂起人来也不心软。同学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河马,可能他生气的样子像河马吧,但我不敢这么叫他,只敢叫他老杨。我是有点怵他的,可能这就是段位压制吧。 老杨今天穿的是常见的白衬衫配西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英伦毛呢大衣的男生,他的个子很高起码得有185,肩宽腰窄,黑色的皮质腰带系在腰上,黑色皮带的金属扣在灯光的照耀下闪了闪。 他看着我们,微微颔首,可我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像被打磨过的旧唱片。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插班生,我叫薛烬。” 原来他叫薛烬啊,我感觉他的名字很好听。灰烬之中仍有星火,寓意很好,不像自己的名字,平平无奇。 老杨咳了声:“薛烬,你坐最后排那个空位。” 薛烬点头,长腿一迈,风衣下摆扫过过道,带起一阵冷杉香。他把书包放在我右边的课桌上,对我挑了挑眉:“同桌你好眼熟啊。” 我看着这个早上冲我眨眼的男生,心想他脑子果然是坏掉了。偏过头没理他,他也没恼拉开桌椅过来上去。 我扭了扭屁股,有些烦闷。课文也看不下去了,这破学校的板凳怎么这么硌屁股啊,都快成铁腚了。下次回家一定要买软垫坐着。 可怜的段钰还不知道扭屁股这么尴尬的事被薛烬尽收眼底,他笑着往我身边凑了凑:“我叫薛烬,灰烬的烬。同桌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挪了挪身体想离他远点,不想让他烦我,敷衍道:“段钰,钅玉的钰。” 薛烬默读着段钰这两个字,嘴角上扬。本来想着跟着自家母亲来滕州住段时间,借读在这学校会无聊,没想到遇到了熟人。看来以后的校园生活会精彩了。 薛烬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我无意间转头就看着他中邪一样,嘴角不禁抽了抽。 果然脑子有病。 老杨进教室给了一套薛烬穿的校服,让他中午回宿舍换上。临走时吩咐了段钰一句:“那个段钰啊,你是他同桌,他餐桌号正好跟你一样,中午吃饭的时候你领他去。” 我点了点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他又不是小孩,餐桌号找不到吗,中午还想早点吃完去打热水呢。 我翻页继续读书,刚读不久就被薛烬污染了耳朵。我转头无语的对他说:“薛烬,你能不能好好读书。” 薛烬指尖转着笔,漫不经心地开口:“同桌,监督我学习呢?我当然在好好早读啊。” 我朝他尬笑着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框就继续读书了,我当然在好好早读啊~ 呵呵,要不是我听到歌词,我差点就信了。 [加油][加油][加油]新人随便写写,写的不好,请手下留情。 文章我会慢慢改,因为不想重新开新文就把之前的节数删了重新写,我比较懒,梦到什么写是什么哈。 文中段钰的思想是不对的,大家不要学。其实段钰的思想就是作者的思想,不过作者也是想想,这种事情不能实践。大家切记不要学。[托腮][托腮][托腮] 想写酸涩救赎文来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写成功。 其实段钰经历的事情有些也是作者所经历的,所以作者就会幻想有人在我哭的时候可以义无反顾的拥抱我。 万一幻想多了就成现实了呢[墨镜][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大少爷插班了 第2章 大少爷因为十块钱赖上我? 早读结束后,我如蒙大赦般摘下厚重的眼镜,把脸埋在臂弯,趴在桌子上睡觉。 意识刚要模糊,肩膀就被一股大力晃醒了。我皱着眉,抬头一看是薛烬。他憋笑憋得脸红,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打扰别人睡觉,还笑的一脸贱样,真够让人讨厌的。 我不耐烦地重新把头埋进臂弯,闷声开口:“什么事?” 薛烬好像也听出我话里的火药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同桌我刚来,带我去厕所呗。” 我叹了口气,摸索着眼镜带上,抬头看了看教室挂着的钟表。 七点五十七 “你下节课下课再去吧,”我指了指钟表,“马上就是班主任的课了,迟到了会被罚站的。” 薛烬当即就不乐意了,“同桌,我会被憋死的。” “那你就地解决啊。” 我真的无语了,明明教室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啊,居然还打扰我睡觉,果然脑子坏掉了。 他像是被我这句话噎住了,愣了两秒,随即垮下脸,可怜巴巴地拽了拽我的校服袖子:“小钰钰,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当积德行善……” 我被他这声小钰钰弄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为了让他不再烦自己只好带他去了厕所,正好自己也想上厕所。 厕所在走廊最尽头,而我在的班级是高二五班,在最尾处,走过去要两分钟多,我怕迟到只好拉着薛烬的手,一路跑着。 他的手比我大。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处的温暖。 薛烬低头看着被段钰握住的手,嘴角勾起,紧紧反握住。 我没跟他计较这些,一路带他跑进厕所。刚要拉开裤子,就听见他贱兮兮的开口:“小钰钰,要不要比一比?” 我先是愣住,随后反应过来。 “比你妈。” 我抖了抖小小钰,整理好衣服,打算回教室。转身就看见薛烬在蹲坑。 他在蹲坑,他居然在蹲坑!!! 我叹口气,生无可恋的捂着脸,“上大号为什么不早说?” 薛烬有点不知道所措,无助的开口:“啊?你生气了?怪我没给你留?” 留?留什么? 我被他气的想笑,对他抱拳表示佩服,阴阳怪气的讽刺着:“不愧是沪少,思维不是我一个农村人比得上的。这此等美味佳肴还是留沪少您一人品尝吧。我先走了,迟到了自己罚站去吧。” 我说完这话,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身就想往教室走。背后却传来他慌乱的声音:“哎!段钰你等等我!” 我停下脚步,抬手看了看腕表。 八点零五,哈哈,迟到了。如果我一个人回去肯定去会被老杨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还不如拉着薛烬一起,老杨如果问起,就把锅推给薛烬一个人。 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笑出声,觉得自己好欠打。此时正在蹲坑的薛烬见我背对着他发呆又叫了我一声。 我转身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大手一挥,“看你是新生的份上,勉为其难等等你。” 说完就靠在厕所门框那闭眼休息,我还没变态到要看一个男人拉屎,有点重口了。 下课铃响起,我才猛然醒来。睁眼就看见薛烬一脸讨打的看着自己。 这个杀千刀的,绝对是故意的。好死不死的,自己居然靠着厕所门框都能睡着,我也真是佩服我自己了。 顿时也不想管薛烬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走回教室。刚进教室门就被赵馨叫住。 “段钰你干啥去了,大河马的课都敢逃,他现在在办公室等你呢。” 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门去。 …… “段钰,你还想不想好了!” 我站在老杨办公桌前不敢抬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骂我的时候我总想笑。憋也憋不住,这可把老杨气的半死。 他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月考成绩单,示意我上前,“你语文考80分,数学考8分。段钰啊,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数学有意见?” 我抿嘴不说话,心想着数学根本就不是给人学的。 老杨拿出我的语文月考卷翻来翻去看了看,气愤的拍在桌子上,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幸好办公室只有我和老杨两个人,要不然尴尬死。 “语文作文为什么空着不写?你就算写几个段落也有分啊,而且这次是写亲情的,这不纯粹是在送分吗?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还是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的把头更低了几分。 老杨看我这个样子无奈的拿起保温杯喝了口他的养生枸杞茶,说:“这周五你等我带你回家,我去你家家访一下。我问问你妈你究竟还想不想念了!”说完他摆了摆手让我回去。 我撇了撇嘴,暗自腹诽。我本来就考虑着退学,反正父母也不在乎我,我打算退学后就去打工,随便找个班上,攒点钱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我回到教室就看到薛烬那个畜生趴在桌子上睡觉,一脸怒意快步朝他走过去,猛的将他晃醒。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薛烬被我晃醒,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伸手揽住我的肩揉了揉我的脸,“小钰钰,”尾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又发什么小脾气?” 他在我耳边吹了口热气,我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慌忙挣开他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道:“薛烬,我喜欢女人。” 薛烬的动作僵在半空,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骤然眯起,像被惊扰的猎豹。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低低笑出声,他往前又靠近我几分,语气带着戏谑:“小钰钰,你反应也太大了吧。难道你真喜欢男人?”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铿锵有力道:“是男人就不能让自己屁股开花。” 薛烬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吵到了窝在自己桌子上补作业的褚则君,他转头茫然的问我:“什么开花?” 他同桌漆不言把他身体转过去,在他脑门上弹了下,“他说再不补完英语作业,一会你屁股就会被打开花。” 褚则君恍然大悟,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漆不言,“好同桌帮帮我写点呗,太多了人家写不完。中午回宿舍请你吃饼干,我亲手做的。” 漆不言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拿出模仿着他字迹写出来的英语作业,“给你,就知道你不爱写英语作业。” 褚则君抱着作业对着满脸笑意的用脸颊蹭着漆不言的胳膊。 薛烬看到褚则君这样,眼珠转了转,也开始模仿起他的行为,“同桌~人家也想吃你亲手做的饼干。” 我跟褚则君和漆不言一样被他震惊到,眼神示意褚则君。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真有病?” “你到现在都没看出来吗,我都觉得他病的不轻,我想申请换同桌。” 薛烬见我不理他,还对着褚则君眉来眼去,随即又捏着嗓子叫了句:“钰钰同桌~”,没等他说完,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一脸嫌弃道:“你家风水指定有点问题。” 说完也不理他,正好上课铃响了,正好这节是语文,正好可以补英语作业了。 这时候薛烬又凑过来,跟我说话。 “哟,好同桌,中外合作呢。你倒是会雨露均沾。” 我刚想开口骂他,转念一想又改了口,“哥,帮我看着点老师呗,求你了。我英语一点没写呢。” 薛烬挑眉点头同意了。 补完英语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下课,再听语文老师试卷才讲到第四页,我记得她上节课刚讲完第三页吧,也是够墨迹的。 薛烬捏了捏我的手指,我转头看他,眼神在问他怎么了。 薛烬立着课本挡住自己,扫了扫讲台上的老师,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安徽上初一的时候,在一个下雨天放学回家的时候给了一个男生10块钱吗?” “呵呵,下雨天我还骑我妈去医院呢。” 薛烬被我噎得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我说真的,你不记得了?” 我看他不像是骗人,又重新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个事。 记得那时我在安徽住了一年,也在安徽上了一年初中。好像是当时放学,在回家的路上看见走在自己前面的男生口袋里掉出二十块钱。他走的很快,我见他走远了,连忙捡起那二十。 捡到了就是我的了,我可没打算还给他。转头去了小摊前买了份煎饼果子。 就在我悠哉悠哉的吃着煎饼果子的时候,突然下雨了。我把煎饼果子塞到书包里,打算回家吃,撑着伞快步往家的方向赶。 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薛烬,他浑身湿透,校服贴在身上,头发滴着水。 怪我太善良了,上前问他怎么了。 薛烬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我打车钱丢了。” 我眼皮跳了跳,摸了摸放着十块钱的校服口袋。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反派,于心不忍的拿出自己的备用伞和那十块钱。塞进他怀里,快速离开了。心痛的吃完了剩下的煎饼果子。 薛烬就这样看着段钰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 他看着手中的伞和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校服是初一的啊。 回忆结束,我只觉得那叫一个如鲠在喉。我说薛烬这玩意怎么刚见面就那样,感情是认识我啊。 我笑着打着哈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他这个样子,因为十块钱赖上我了? 可那是他自己的钱啊。 所以我打算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他,来换一个安静的课间睡觉时间。 听完后的薛烬一言不发,但我感觉他要被气死了。 原以为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回忆,没想到是令人发指的被告。好,好的很啊。 “段钰,你真行。”薛烬咬牙切齿道。 我看了看时间,小心翼翼的从书包夹层把纯净和打火机藏在手里用袖子挡住,嘴里嘟嘟囔囔着:“早知道连那十块钱都不给你了,我又想吃煎饼果子了,哎。” 第3章 大少爷躲在厕所smoke 下课铃声一响,老杨就招呼着全班下楼跑操。我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但我也不想下去见习去吹冷风,所以就习惯躲在厕所里抽烟。 杨磊从教室后面拦住要下楼的薛烬,“你没穿校服上午别去跑操了,也别去见习了,在教室带着就行。省得扣分。” 薛烬点点头老实的坐回了位置。 老杨看看我没说话,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吹不了冷风也没计较我不下楼的事情。 薛烬右手撑着头压着左手,伸腿用鞋面踢了踢我的腿,我皱眉转头,拍了拍他踢过的地方,不耐烦道:“干什么?” “你怎么不去跑操?” “身体不好,跑不了。” 薛烬听完想是找到什么乐子,又凑近了几分,压着声音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娇娇啊...” 我没等他说完就恶狠狠地瞪过去:“闭嘴。” 他撇撇嘴,坐直身体。就那样撑着脑袋看着我。 我不在理会他,眼神飘向窗外。老杨正领着跑操的队伍经过,口号声震得窗户嗡嗡响,起身走向门口,左右看了看走廊没人,不急不缓的去了厕所。 我用手捏着卫生巾关上厕所,那厕所是个木门,门后面还有人用毛笔写着xxx到此一游的文字。那门看着估计比我年纪都大,关门时候声音咯吱咯吱的,幸好是白天,我这样想着。 拆开烟盒的塑料包装,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用手挡住风把烟点上。我把烟和打火机放进了口袋里,右手夹着烟吐出烟雾,低头看着围着教学楼跑操的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炸开,门板带着碎裂的木屑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嗡鸣。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下意识掐灭了烟,小心的把烟藏在暖气片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回头。 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呢?我们这一层的教学楼厕所没有隔间门板,厕所都是用瓷砖垒起来成半开放的。如果知道今天抽烟会被发现,说什么都要躲回宿舍抽,因为宿舍的厕所有门板。 “呦,身体不好还抽烟呢?”薛烬的声音带着痞气,他在教室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己的好同桌回来,想着闲来无趣就起身去了厕所找他,他嫌厕所门脏索性用力踹开,没想到刚进厕所就闻到一股烟味。 他见段钰站在窗户那半天不回头,心想应该是把他当成老师了。出声调侃了他。 我认出那是薛烬的声音,忐忑不安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又重新从口袋里拿烟抽了起来。 “啧,胆子够大啊。”薛烬几步走到我身边,斜倚在窗户的瓷砖墙上,目光落在我指间的烟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就不怕被老杨抓个现行?” 我吸了口烟,对着他的脸吐出烟雾,“管得着吗你。” 他却没打算放过我,伸手就来夺我的烟。我下意识一躲,烟蒂上的火星差点烫到他的手。薛烬低笑一声,指尖却没收回,反而顺势捏住了我的手腕。 “松手。”我皱眉挣扎。 “松手可以,”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边,“但你得给我点支。” 我心头一跳,这人的凑近让我有些不自在,身体往后仰,“大少爷应该看不上我抽的烟吧?” 薛烬挑眉松开了我,他的力气很大,把我的手都勒出了红痕,我咬着烟蒂用左手揉着发疼的手腕。退后离他又远了几分。 薛烬还在回味着刚才靠近段钰时闻到的甜香,像是蜜桃乌龙的味道,这味道他从他姐身上闻到过,但他感觉段钰身上的比他姐的还要好闻。薛烬不理解,虽然有些男人也会喷香水,但大多数都是冷香,可段钰身上却是甜香。不过薛烬并不排斥,反而有点痴...迷? 他低眉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段钰,看见他在揉着被自己攥红的手腕,嘴里嘀咕着:“还真是个娇娇啊。” 我闻言,脸瞬间涨红,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没好气地瞪他:“薛烬!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被我这副炸毛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就想揉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偏头躲开,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躲什么?”薛烬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无赖,“难道我说错了?你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腕,被我攥一下就红成这样,不是娇娇是什么?”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转过身,背对着他猛吸了一口烟。心里却有些烦躁,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薛烬却好像没察觉我的不悦,他走到我身边,沉默了几秒,他忽然开口:“小钰钰,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动作一滞,没回头:“关你什么事,还有别叫我小钰钰了行不行,恶不恶心?” “啧,”他发出一声轻佻的嗤笑,“这么冷漠干什么,咱俩可是好同桌啊,像你前桌那样的好同桌。”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背上,那视线灼热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什么好同桌啊?褚则君之前跟我说他喜欢漆不言,而漆不言那家伙虽然话少但我能看出来他也是喜欢褚则君的。所以他俩是互相暗恋,虽然都没挑破,但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所以亲密点很正常。 而我不是gay,不能接受和男生的过分亲密行为。甚至觉得被男人喜欢或者喜欢男人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惊世骇俗,是令我害怕的。所以我感肯定我是一个比钢筋还要直的直男。 薛烬见我不理他,自顾自的从我手上拿走打火机,顺便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我没招了,这么没边界感的厚脸皮第一次碰上。我找了个离他远点的地方,舒服的抽起烟了。 “你很怕我?躲我这么远干什么?” 我看着薛烬,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躲你这么远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是是是,我最怕你了,所以你可得离我远点昂,省得把自己的神经病传染给我。” “那我要是真把精神病传给你怎么办?” “那我第一个捅死你。” 我推了推眼镜不在跟他说话,估摸着下操时间快到了,赶忙抽完烟洗手回了教室。 前脚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后脚铃声就响了。我那卫生纸把手上的水珠擦干,见薛烬也回来了,随手抽出一张纸给了薛烬,“把手擦干净。” 薛烬没说话,拿起纸擦了起来。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腹还有常年打球留下的薄茧,擦手时动作不算快,却莫名透着股慵懒的劲儿。我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看起了课本。 薛烬擦完手,没把纸扔垃圾桶,反而指尖一转,将那张被他揉皱的纸轻轻放在我桌角。我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抬手给他脑袋来了一巴掌,愤愤道:“要么扔垃圾桶,要么自己准备个垃圾袋。”我将他用过的卫生纸扔给他,趴在了桌子上,留给他的是我那帅气又让人羡慕的发旋。 不多时跑操的同学都回到了班级,我从桌洞里拿出英语书和英语作业。漆不言刚回教室就拿上了自己和褚则君的水杯准备去打水,我伸手拦住他,将自己的水杯递给了他:“帮我接杯水呗好哥们,一会我要吃药了。” 漆不言点点头接过水杯出了教室,正好碰上回班级的赵馨和侯嘉欣,这俩好姐妹把他给叫住,马不停蹄的去拿自己的水杯给了漆不言,他没说话抿了抿嘴接过她俩的杯子。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三,笑得我肚子疼。我们这些跟褚则君玩的好的一般都会趁漆不言准备给褚则君接水的时候让他帮忙接了。不过也不会白让他接水,我一般会给漆不言吃我亲手做的甜点。而那俩姐妹花则是变着法的撮合褚则君和漆不言。 “段钰,你作业写完了没?”说话的是侯嘉欣,她和我一样是个混不吝,跟我也是一个村的。我们两家还是亲戚,不过具体是啥亲戚我也不清楚。 我点头回应她,她随即脸垮了下来。“咱们几个就我一个没写?” 赵馨是她同桌,在那边吃薯片边落井下石,“我们几个上语文课的时候就补完了,闺蜜你跟猪精转世了一样,上语文课光睡觉了。” 我伸手示意赵馨给我分享点薯片,褚则君也过来凑热闹。 赵馨无语:“你们也是猪精转身。”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从书包里拿出新的薯片给了我们一人一包。 侯嘉欣埋头补着作业,嘴里还在吃着赵馨投喂的薯片。 我看了看薯片包装,是我最爱吃的烧烤味。把打火机和烟放进书包夹层,又找出剪刀给薯片包装剪了个小口子。 这时候漆不言正好接完水回来了,我拿回自己的水杯问了他要不要吃薯片,漆不言摆手拒绝,转头吃起了褚则君亲手喂他的薯片。 得,我就多余问。 薛烬拽了拽我的校服外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我无语片刻,还是用卫生纸抱住一片薯片递到他嘴边。 薛烬嘴里嚼着薯片,手里揉搓着那张卫生纸,段钰一个男生是不是太爱干净了?真的是gay还是单纯的洁癖?他姐可爱看俩男的亲嘴谈恋爱了,之前就跟他说过,说什么?说gay身上都香香的还最爱干净了。 想到这,薛烬又鬼使神差的凑近段钰的脖颈处闻了闻。嗯,这里的香味更浓了。 段钰还在低头找药没注意,赵馨看到激动的给一旁补作业的侯嘉欣一个肘击,抬起下巴示意侯嘉欣看向薛烬。 侯嘉欣推了推眼镜,抬头向右看去,就看见薛烬一脸痴汉样闻着段钰的脖颈,心里一阵恶寒,她小声跟赵馨嘀咕:“破案了,那薛烬保准是个gay。我在这方面看人一向准。”她用手比着“V”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赵馨。 赵馨也在一旁点点头表示支持,而且她觉得薛烬那样的保准是个1。 第4章 大少爷上英语课 我在书包里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了药。准备打开水杯喝水的时候余光撇道薛烬,他趴在桌子上就那样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只觉得他又脑子抽了。 我打开了药盒,把热水倒进了被盖上吹了吹,拨下一颗胶囊就着水吃了下去。 薛烬就那样看着段钰,他的嘴很苍白的。不仅嘴小小的,就连人也小小的。薛烬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他那纤瘦的腰。他的睫毛浓密又长,眨眼时会擦过镜片,左眼角还有颗泪痣。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装盒。 硫酸亚铁胶囊,看着就营养不良,难怪会贫血。 我吃完药没胃口吃什么薯片了,用夹子把薯片夹好,想等着下午吃,收拾好就拿出了英语书和作业准备上课。 英语老师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女人,她大概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细黑框眼镜,留着齐肩的深棕短发,发尾微微卷曲,但她的发型是两瓣的,每次我看见她都想笑,因为我觉得她那个发型像屁股。而且她每次都会涂那种像是刚吃过人的大红色口红,美名其曰补气色。 “都把作业放在桌子的左上角,我要一一严查,没写的自动站出来,小心我请家长。”英语老师总爱踩着铃声来上课,她刚进教室就撸了撸袖子,叉着腰看着讲台底下。 她刚说完话,教室里零零散散就站起来了几个人。 我有点庆幸自己在语文课的时候补完了作业。 她很快就走下讲台开始检查起来作业,不一会就检查到了漆不言那。我有点吃惊,检查的那么快。我坐在最后一排呢,没几分钟就快检查到我了。 “你英语作业呢,还有你怎么不穿校服?”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外衣,抱胸用鼻孔看着薛烬。 我用校服袖子捂着嘴憋笑,因为我看见了英语老师的鼻毛了,而且她今天穿的外衣衣摆很大,不知道的以为在cos蝙蝠侠呢。 “老师我是今天到的插班生。” 英语老师听了之后点点头,拍了拍薛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既然你加入了五班这个大家庭就不能拖后腿,而且你今年也高二了,要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薛烬表面点点头表示赞同,心里mmp。叽里咕噜说啥呢?先不说他成绩本来就很好,单领出来就是市五十的那种。再不济就出国留学镀镀金。而且他真的很烦别人唠叨自己。 段钰如果知道薛烬在想什么肯定会嘲笑他。市五十?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去吧,市五十在山东高考可排不上号。还没天黑就做上梦了。 英语老师看到薛烬这副求学若渴的样子欣慰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又拍了拍薛烬的肩膀,接着又双手被在后面,左右摆头检查起来作业。 她走向我这里时,我连忙做好摆出一副乖乖三好学生的样子,她扫了一眼就走了,我眼皮抽出了下,舔了舔嘴唇,怒极反笑道:“我滴乖乖,这就是她说的严查啊。” “哔丝哔丝。” 我扭头看过去,这是我们几个朋友的专属暗号,只要这样说声,我们就知道有人在喊我们了。 褚则君也用课本当着悄悄转头看着侯嘉欣。她拿出自己给老师检查的作业指了指,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仔细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我的妈呀,这不是上周语文作业吗?这查的是得有多严谨啊这都没看出来。褚则君敬佩的竖了竖大拇指,不一会就被漆不言拉着认真上课。 “这次的作业我也认真的检查过了,除了极个别同学,大家做的都还是很棒的,继续努力。”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她话音刚落,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 我余光瞥见赵鑫嘴角的弧度,她正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侯嘉欣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她才勉强收住笑,抬起头时眼底还漾着细碎的笑意。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Class begin”英语老师放下粉笔,清了清嗓子。 班长立刻起身:“Stand up!” 全班同学齐刷刷站起,声音洪亮:“ Good afternoon, teacher!” “ Good afternoon class. Sit down, please.” 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教室,在落到漆不言身上时稍作停留,见他坐得笔直,才继续道,“Now, let''s review the words we learned last time. Who wants to volunteer?” 没人应声。侯嘉欣悄悄把脑袋藏到同桌身后,褚则君假装埋头刷题,我更是把课本竖得高高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逡巡一圈,最终定格在漆不言身上:“Qi Buyan,e on.” 漆不言起身时动作流畅,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手腕轻转,一个个单词便工整地出现在黑板上,发音标准清晰,连老师都忍不住点头。 我偷偷瞥了一眼褚则君,他正盯着漆不言的背影,眼神里带着点崇拜的情绪。 “Very good. Sit down.” 老师满意地说,“Now, let''s move on to the text. Please open your books to page 32...” 我实在听不懂鸟语,转着笔低头发呆。不一会就开始点头打起瞌睡。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个热乎乎暖烘烘的东西抵着自己的额头。我感觉很舒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薛烬看着段钰点头打瞌睡的样子笑了笑,突然看到段钰的额头要磕在桌子上的时候,赶忙身上垫了下去。见段钰睡过去后才稍稍松口气,他撑着右手一边看着老师,一边将自己的手往下移了点,好让段钰枕着舒服些。 幸好英语老师讲了会课就坐在了下来,也没怎么注意讲台底下。 侯嘉欣看见薛烬跟段钰那样,心里萌芽疯长,想叫着好闺蜜一起看,却发现赵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脸埋进臂弯里睡着了,她摇摇头把课本立了起来,偏过去挡住赵鑫,免得她被发现,被罚站她肯定又要委屈。 把下课铃当闹钟使,下课铃响了我也睡醒了。刚睁眼就看见薛烬撑着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小钰钰,你是睡美人吗?一直睡。” 我刚想骂他,却发现睡觉时一直在枕着他的手。嘟了嘟嘴没说话,理了理头发从书包拿出烟和打火机,靠着袖子的遮掩放进校裤口袋里。 跟他说了声谢谢,拿着语文书就起身走出教室,走过薛烬身边时被他拉住左手,我想甩开,可他力气太大了我甩不开。 “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我刚来没什么朋友,你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教室吗?”我盯着他故作委屈的脸,心里那点不耐烦莫名被戳中。环顾四周,一大堆同学在交谈补觉写作业,合着他们不是人呗? 我看着他晃着我的手,感觉他不像是我同桌,响是我儿子。沉默几秒无奈道:“下节体育课,然后就要出发了。迟到了老师会生气的,你拿着课本跟我一起去集合吧。” 这时候赵馨也被侯嘉欣叫醒,“走吧,下节体育。” 赵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拿起一旁的英语书问到:“今天中午吃什么?” 褚则君一边擦着漆不言的眼镜,一边说:“好像是土豆炖黑鱼,餐厅黑板写着呢。听说是校长新研发的菜品。” 侯嘉欣扯了扯嘴角,“我交伙食费不是来吃猪食的。” 我抿嘴点头赞同,说实话食堂就好像是学校的实验室一样,实验我们这些高中生吃屎可以活多久。 我们几人边走边聊着,薛烬在一旁搭不上话,索性就揽住我的肩膀和我并排走。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来,我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薛烬却跟没察觉似的,凑到我耳边问:“土豆炖黑鱼……很难吃吗?” 我没忍住笑出声,侯嘉欣回头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没吃过屎,那可有福了,今天吃个够。” 薛烬摸摸鼻子,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塞到我手里:“那这个给你,垫垫肚子。” 我低头一看,是三块进口黑巧。刚想推开,他已经快步追上前面的赵鑫他们。薛烬一人给了块他们巧克力,漆不言没吃,塞给了褚则君。我捏着巧克力,指尖有点发烫。拍了拍脸颊连忙跟上他们。 操场里教学楼有点远,来回要十分钟。刚到地点就打铃了,老师让体委整理队形开始报数,又问了问有没有人请假,我们五个像往常一样出列,老师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又多了个薛烬。 我不知道薛烬为什么也请假,就问了他。 他吊儿郎当的回答我:“因为我懒啊。” 体委呆着他们八百跑时,我已经和褚则君他们躲在了亭子的树荫角落。 我从口袋摸出薛烬给我的巧克力,拆了包装,那是一个圣诞树形状的巧克力。 刚咬一口,薛烬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声音带着笑:“好吃吗?” 我被吓得差点把巧克力喷出来,他却弯腰凑得更近,我能闻道他衣服上的冷杉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涌过来:“下次……别枕着手睡了,硌得慌。但你要是还困……”他顿了顿,指节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肩膀,“这儿软和。” 我被他弄的脸颊发烫,别过头不看他。 褚则君屁股垫着漆不言的课本,坐在亭子台阶上。漆不言高坐他一个台阶。褚则君把头埋进了漆不言的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腰。而漆不言一边为他讲着物理,一边揉着他柔软的发。 赵鑫和侯嘉欣坐在石凳上在纸上玩着五子棋,时不时笑出声。 这么一看好像好像就我没人陪,于是我想到了薛烬。我拉着他坐在了我的旁边,跟他聊起来天。 第5章 大少爷吃食堂啦 “薛烬你是转学还是借读啊?”我下巴枕着薛烬的胳膊趴在石桌上,手里在课本上写写画画。 薛烬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起了都弄得心思。他伸出修长的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嬉笑道:“小钰钰猜猜看。” “转学吧”我觉得是转学,因为借读要交两份学费,太费钱了。 “猜错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是借读的。” “哦。” 于是我就在想,他会借读到什么时候离开,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滕州。 想知道就问了。 “那你为什么会来滕州啊?” “因为我妈老家在这,他打算住到明年再走。” 我不在理他,摘了眼镜后,就把他胳膊拿开,头埋进臂弯处打算睡觉,可能是我昨天熬夜了也可能是我太能睡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片银杏树叶落在了段钰的发顶上,薛烬小心拾起夹在了自己课本里。他脱下大衣披在了段钰的身上,拿着段钰的眼镜看了看,又掀开他的课本看来了。 他的字跟他人有很大的差别,人看着弱不禁风,字却写的苍劲有力,笔锋如刀。 薛烬垂眸看着段钰的课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段钰写的笔记,那些透着鲜活劲儿的字迹,和自己狂傲不羁的风格截然不同。 赵鑫看到这一幕肘击着侯嘉欣,挑眉示意她看前面的段钰和薛烬。 “闺蜜,我快被你肘飞了。”侯嘉欣揉着被赵馨肘疼的腰,抬头看了看薛烬他们。 薛烬穿着修身得体的白衬衫,隐约可以看见他那流畅的肩线和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明明只是安静地低头看书,却偏偏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矜贵。 “有钱人都爱穿白衬衫吗?这么冷的天脑子给他冻傻。”侯嘉欣说道。 赵馨揶揄着:“可能已经冻傻了,所以才会脱衣服吧。” 薛烬眼皮挑了挑,不是?这俩姐妹蛐蛐人不背着点? 漆不言看着四人,静了声,他低头问:“你冷吗?” 褚则君从他怀里探出头,抬眼眼睛看着他,他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漆不言滚动着喉结咽了口唾液,大拇指摸索着他的唇。 褚则君拍下他不老实的手,“还好,不过我的手好冷。”说完还伸出双手在漆不言眼前晃了晃。 漆不言轻声笑了笑,握住他的双手,掀起自己的衣服,带了进去。 “我给你暖暖。” 褚则君有点脸红,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 “叮铃铃——”下课铃突兀地响起,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撞进薛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我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大衣,又看了看薛烬只穿了件单衬衫的样子,脸颊“腾”地红了,随即又是不理解,把大衣随手叠了叠塞进薛烬怀里,“这么冷的天还脱衣服?发烧可请不了假回家,你注意点。” 说完拿起课本就打算走,又想起要带着薛烬去餐桌吃饭,叹了口气,真是麻烦。 我转头牵住薛烬的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穿那么薄,手却那么热。而自己的手却冷的指尖发红。 “你一会儿跟着我就行,我带你去餐桌。宿舍你知道在哪儿吧?就算不知道,你也别跟我说了,去找别人。我没空等你吃完饭我还要去接热水。” 薛烬敷衍着回着他,心思却飘忽不定。眼神锁定着段钰牵着他的那只手上。 一个男人,瘦瘦小小香香的,手又冷又软,长的也叫一个清纯。身体又弱又娇,脾气却大。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看着就让人起了保护欲。 薛烬想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段钰很可爱,尤其是生气炸毛的时候。可他姐之前告诉过他,当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可爱的时候,那么他就完了,因为他爱上了那个让他感觉可爱的人。 薛烬有点不敢想,他居然是他姐口中的txl。可能是听多了他姐口濡目染,薛烬仅用了一秒钟就接受了自己对段钰产生兴趣的事实。 到了餐厅门口前,各班级体委监督着同学们按性别排好队。级部主任拿着一个蓝色的喇叭,招呼着集体蹲好看书。 薛烬蹲在段钰的后面,他用手指戳了戳段钰的屁股。 我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过头,脸颊瞬间红透。压低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颤音:“薛烬!你疯了吗!” 薛烬被我这副模样逗得发笑,指尖又想去碰我泛红的耳尖,却被我一把拍开。 我飞快地转过头,假装认真看书,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抿的唇瓣,都暴露了我的窘迫。 薛烬蹲在后面,看着段钰纤细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悄悄往前凑了凑,温热的呼吸拂过段钰的耳廓,轻声说:“小钰钰,我没带书,给我份资料呗。” 我不情愿的把夹在课本里的试卷给他,真服了一天天就会给我找麻烦。 薛烬接过试卷认真看来了,看到英语作文时,皱紧眉头,“段钰你写的是英文?” 我转头看去,“没有啊,我不会写作文,又不能空着,所以用的拼音。” 薛烬盯着试卷上的拼音,愣了几秒后,忽然爆发出低低的笑声,肩膀都跟着抖了起来。“小钰钰,你可真行,这操作够绝的。”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涨红了脸,他个土鳖。字母是26个,拼音也是26个,怎么就不能用拼音写了? 看着前面的班级陆续进来餐厅,我收起笑,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咳,站了起来,“一会儿跟紧我,别丢了。” 薛烬看着段钰故作严肃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快步跟上他,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段钰的手臂:“知道了,小钰钰。你可别故意抛弃人家。” 段我脚步一顿,耳根悄悄泛红,却嘴硬道:“只有狗才怕被人抛弃。” 嘴上这样说着,段钰还是攥住了薛烬的衣服。 薛烬低头看着被攥住的衣袖,又看了看段钰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顺势握住段钰的手腕,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放心,丢不了。倒是你,手这么冷,一会吃饭多吃点热乎的。”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挣扎,只是小声嘟囔:“你要爱吃你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