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九千岁：我在后宫无法无天！》 第1章 你想活命不想？ 京城，东市狱。 “沈言！” “醒醒，有人看你来了！” 阴冷昏暗的牢房里，沈言抬眼望去，却瞧见柳如月正站在牢门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啧啧啧...”柳如月捏着绣帕嫌恶地扇了扇牢里的霉味，嗤笑道：“沈言，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沈言攥了攥拳头，死死的盯着她！ 一个月前，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未婚妻，可现在... “怎么？不认识我了？”柳如月轻笑，“明日你就要问斩了，我特意来送送你。”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得意道：“你瞧，赵公子前日送的，你当初给我的那支银簪啊，连这镯子的零头都配不上。” 沈言咬牙恨道：“那姓赵的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你......” “那又如何？！”柳如月打断他，冷冷一笑，“至少...他能给我锦衣玉食，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呢？！” 她故意顿了顿，嘲弄道：“...你不过就是一个穷放牛的！连娶我的聘礼都给不起！” 说着，柳如月凑近牢门，压低声音：“再告诉你个秘密，那日官府捉你时...在你家里找到的赃物，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闻言，沈言浑身一震！ “呐，我也没办法，谁让人家赵公子答应娶我做正室呢，”柳如月咯咯一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咯，偏偏要挡我的路。” 临走前，她回头，冲着沈言嫣然一笑：“放心，明日我会亲自去刑场，好好看着你上路的！” 说罢，柳如月笑着离开了。 “...柳如月！” 沈言咬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恨意。 ....... 柳如月本是沈言的未婚妻，一个月前，他忽然听闻柳如月已经嫁给了京城赵员外家的公子。 沈言不甘心，想着要去京城找柳如月理论。 可他却连赵家大门都没进去，在门口就被赵府的家丁打个半死。 次日一早，京兆尹府的衙役就从沈言的家中，搜出了赵员外家前阵子失窃的金银首饰。 赵家有钱有势，银子一使，京兆尹的惊堂木便拍得震天响。 “人赃并获，按律当斩！” 沈言...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扔进了这死牢之中... 唉，沈言长叹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 前世，他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加班加到直接猝死。 眼睛一闭一睁，没想到会重生在一个架空历史的大周朝，成了京城边上沈家村的放牛娃。 沈言本想着这辈子不卷了，老老实实地在这大周朝娶妻生子，安稳度日也挺好... 可没想到自己遇人不淑，竟然锒铛入狱，落得个如此下场... 唉...这第二次人生，又要这么匆匆结束了... 就在沈言万念俱灰之时，突然！ 牢门口又传来一道清冷女声：“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嗯？柳如月又来了？！ 沈言心中一惊，眯着眼睛抬头看去，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此女并非柳如月，而是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裙，一看便知定是宫里来的大人物。 只是这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黑色面纱，昏暗灯光下，沈言也瞧不太清楚这来人到底是谁... “沈言，好久不见啊~” 那女子瞧着沈言这一副落魄的模样，倒也没怎么失望，反而笑盈盈的主动打了声招呼。 沈言微微一怔？！ “你...”沈言犹豫的开了开口，可嗓子却因长时间没进水倒显得有些沙哑，“你是....” “呵呵~”那女人莞尔一笑，她右手轻轻抬起，揭下了覆在脸上的黑色面纱，眨了眨眼睛，冲着沈言笑道：“言哥哥，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小桃红呀~” 什么？小桃红！ 沈言一愣，顿时瞪大了双眼，仔细地瞧着那女子看了过去.... 小桃红...他怎么会不记得小桃红！ 小时候，沈言凭着前世的记忆，自然而然的便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而小桃红正是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沈言教她认字，给她讲自己前世听来的童话故事，还从树上摘了果子给小桃红吃.... 那时候，小桃红总是笑着说，自己长大了要嫁给言哥哥的。 只是后来，在小桃红十岁那年，一直抚养她长大的爷爷去世了。 从京城里来的亲戚就把小桃红给接走了，从此之后小桃红音信全无，沈言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只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竟然出落得这般标致，而且...竟然还有如此权势，让东市狱中凶神恶煞的牢头都点头哈腰地称她一声....大人！ 嘶！ 沈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他记忆中跟在他屁股后的小跟班麽？ “小...小桃红？” 沈言一脸震惊，道“真的是你？你怎么...” “嘿嘿~”小桃红樱唇轻启，唇角漾起一丝笑意。 她似乎对牢里的环境并不嫌弃，一步步走到沈言面前，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一字一句道：“怎么，才十几年不见，言哥哥就认不出我来了？” “我...”沈言苦笑一声，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桃红上下打量了一眼...沈言此刻狼狈的模样。 她忽地嫣然一笑，说道：“言哥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活命不想？” 闻言，沈言顿时愣住了。 赵家早就使足了银子，将京兆尹府上上下下打点得明明白白。 他的这桩案子，甚至还是京兆尹老爷亲自拍的板，判了他一个斩立决.... 沈言心头猛地一跳，难道说...小桃红她真有门路能救他出去？ 一念及此，沈言再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当然想！” 柳如月这狼心狗肺的贱人... 他要活着！他要活着走出这死牢，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而且...沈言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啊....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余年了，也听说过不少奇闻异事。 都说这世上有仙人存在，还有各种高深功法，修炼到极致甚至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沈言原本的打算是娶了柳如月后，便进京考取功名，以文入武，再借着权力搜罗功法，以求逍遥世间。 可没想到...现在功名没捞着，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沦落到死囚牢里等死.... 唉... 瞧着沈言有些颓废的模样，小桃红眨了眨眼，原本姣好可爱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丝坏笑。 “真的想？” 沈言斩钉截铁道：“真的想！” “那...”小桃红笑眯眯道：“你脱了裤子让我瞧瞧，要是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救你出去。” “啊？”沈言愣住了，双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这...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十几年不见，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喊“言哥哥”的小丫头，怎么今天一见面就提出这种要求？ 小桃红见沈言一脸窘迫，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不脱？” 沈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小桃红，你...你让我脱裤子做什么？” 小桃红歪了歪头，忽然间收起了笑意，正色道：“当然是要救你咯~你就说脱不脱吧！“ “这...这成何体统！”沈言下意识地反对。 当着童年玩伴的面，把男人的尊严露出来？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孩？！ 再说了！他的那玩意儿还很是粗壮... 万一吓着小桃红怎么办？！ 小桃红冷哼一声，不屑道：“体统？言哥，明天你就要上刑场了，还讲什么体统？” “活着...才有体统可言！” 她凑近些，声音几不可闻：“我告诉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言哥哥，我才不找你呢！” 沈言沉默了。 十几年过去...他还能信任小桃红麽.... 第2章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看着沈言摇摆不定的模样，小桃红‘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哎呀...言哥，我说你害羞什么呀？” “我可是记得小时候，你们那些男孩子比谁尿得远，你次次都是第一名哎！” 闻言，沈言的脸‘唰’地一下便红了。 这都多少年前的糗事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脱了让我瞧瞧嘛~”小桃红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你要是能让我满意呢，我就救你出去！” 沈言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裤腰带，一时间心如乱麻。 小桃红和他就算关系再好，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这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再加上她现在看起来在宫里地位不低，突然跑来死牢救他，真的只是因为儿时情谊吗？ 他沈言可不是傻子。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能从死牢里捞人的天大恩情。 要说这小桃红到底图什么？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琢磨不透。 不过...沈言回忆起方才小桃红说的话。 【活着才有体统可言！】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 她说的对啊！眼下命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这许多！ 沈言咬了咬牙，仰头说道：“我脱！” 可话音刚落，沈言却多少有些别扭，补充道：“你...你能不能先转过去。” 小桃红咯咯一笑：“哎哟，言哥还害臊呢？成成成，我转过去就是了。” 等她转过身，沈言这才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解开了裤带。 “好了没啊？”小桃红憋着笑问。 沈言深吸一口气，“好...好了...” 小桃红转过身来，眼神往下那么一瞟~ 只一瞬，便看得她脸红心热，急急忙忙的扭过了头去。 小桃红一只手轻轻按在怦怦跳的心口上，红唇微喘.... 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言哥哥果然非同凡响！ 饶是她小桃红这半个月来不间断地挑来选去，可也没见过言哥哥这般上上佳的存在~ 想必这次...贵妃娘娘肯定能满意吧！ 把裤腰带解开后，沈言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了，甚至还隐隐有些自信！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在男女这事儿上，只要男人不脸红，脸红的...那就是女人了！ “咳咳，”小桃红清了清嗓子，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好！言哥哥果然天赋异禀啊~” “那就....跟我走吧！” 咦！ 沈言忽然注意到，小桃红打完响指后，她身后的阴影里忽然有东西动了动！ 还有其他人？！ 沈言这才发现，还有两个黑衣人一直站在牢房的走廊之中！ 若不是小桃红打了响指后，他俩有了动作...可以说沈言根本就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现在就可以走了？”沈言怔怔问道。 “对，”小桃红点点头，红着脸指了指沈言的下面，“不过言哥哥...你可以把裤腰带系上了，你合格了。” “嗷嗷...”沈言挠了挠后脑勺，后知后觉的系上了裤子，“抱歉...我给忘了...” 小桃红：“......” ..... 吱呀—— 牢房门推开，沈言跟着小桃红走了出来。 下一秒，沈言顿时皱了皱眉。 不对劲... 这牢房走廊的空气里...怎么隐隐有一股血腥味！ 沈言抬头往四周看去，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就连体内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只见之前一直对他吆五喝六的那个姓张的牢头，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瘫倒在墙角。 他的脖子被人拧了一百八十度，满是鲜血的脸正对着后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正好瞧着沈言..... “我靠！”沈言吓得浑身一颤。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牢房里的那些囚犯，此刻竟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分明是都已经断了气！ 难怪这走廊里的血腥味这么浓.... 看着沈言一脸震惊的模样，小桃红却咯咯一笑，“言哥，别看了...此事机密的很呢，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咯。”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瞧了眼沈言，似笑非笑道：“这事...谁知道，谁就得死呢~” ‘呼——’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他当然听得懂小桃红的话外之音....至于他沈言算不算‘外人’，恐怕要全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 随后，沈言跟着小桃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死牢后，便上了一辆早已停在狱外的马车。 可沈言注意到，方才在东市狱内灭口的那两个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 “咱们...要去哪？”沈言问道。 小桃红笑了笑，“带你...见见世面！” 沈言微微一怔。 马车在京城之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宅邸门前。 沈言下车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大门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京兆尹府”四个大字！ 沈言皱了皱眉...他的案子正是京兆尹亲自督办的...小桃红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言哥，进来咯~”小桃红勾了勾手指。 “好...” 沈言压下心中的不解，跟着小桃红走进了京兆尹府。 可刚一进门，又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言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在原地。 只见这原本该是一片祥和的府内，此刻却横七竖八的躺着男男女女的尸体，有杂役、有丫鬟、还有护卫... 这哪里还是什么朝廷命官的府邸，分明是一处人间炼狱！ 小桃红似是早已习惯了这血腥的场面，看着这一幕，她竟然扬起唇角嫣然一笑，开口道：“呐，言哥，既然你要加入呢，就得表示表示诚意吧。” 她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京兆尹麽...他不听话，我主子可对他很不满意呢，而且...算起来，这京兆尹还是言哥哥你的仇人呢。” 说着，小桃红竟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递到了沈言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言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她指了指正厅，莞尔一笑，轻声道：“去吧言哥，给你留着呢~” “找到他，杀了他！这事就算你同意了，我还会告诉你为什么救你出来，以及需要言哥哥你做什么事...要不然....” 忽然！ 小桃红原本娇俏可爱的脸蛋上竟浮出一抹阴冷之色：“....可别怪我对言哥你...心狠手辣呢~” 嘶—— 沈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着眼前变得陌生的小桃红，心里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要么...京兆尹死，他摊上人命，向小桃红以及她背后的势力，纳上投名状... 要么...他现在就得死....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沈言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他心一横，伸手便接过了小桃红手里的那柄长剑，深吸一口气，朝着京兆尹府的正厅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被绑在正厅中央黄花梨官帽椅子上的京兆尹。 这位平日威风八面的朝廷大员，此刻正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瞧见沈言提剑走了进来，京兆尹竟吓得哭出了声，“别杀我...别杀我...” “我给你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可下一秒，沈言忽然想起自己含冤入狱的一幕...想起自己差点再次中途夭折的人生... 一股无名火起，盖住了他所有的恐惧！ ‘噗！’ 沈言再无一丝犹豫，狠狠的一剑刺出！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身上的囚服。 沈言他...杀人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尸体，握着长剑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原来...这便是复仇的快感么？！ ...... 府外。 小桃红瞧着沈言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走了出来，顿时微微一笑，说道：“言哥哥~你可比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强多了呢。” 沈言微微一怔，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也杀过人？” 小桃红眨了眨眼，笑得天真无邪：“是啊，进了宫可都得学些防身的功法，你以后也是呢。” 沈言愣了：“进宫？” “没错~”小桃红咯咯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该给你换个身份了呢，言哥哥~” 她上下打量了沈言一番，姣好的脸蛋上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说不定，以后要叫你小言子了呢...” 啊？！ 沈言皱了皱眉。 小言子？听起来倒像是...太监的名字？！ 不...不会吧.... 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突然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凉飕飕的.... 第3章 小春子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长安大街上。 车厢内，自从沈言交出了投名状后，小桃红的话也明显多了起来。 “言哥，我也不瞒你了，”小桃红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其实...我之所以来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的。” “帮什么忙？”沈言问道。 他当然知道小桃红之所以来救他，必然是有求于他才对。 可沈言却不清楚...小桃红如今已经是这么大的势力...自己有什么能力还能帮得上她的？ “找你...求个子。”小桃红眨了眨眼。 “你....”沈言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找我求子？” “...这...这不对吧...” “想什么呢！不是我...”小桃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若是我要找你求子...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沈言讪讪道：“那是...那是...” 她说着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是给我的主子...求子。” “你的主子是....”沈言疑道。 小桃红正了正神色，一字一句道：“我的主子便是当今圣上的妃子，长春宫的主人，玉贵妃娘娘！” 原来，当年小桃红跟着亲戚来到京城后，竟然误打误撞的被选入宫中做了宫女。 她本就机灵懂事，再加上为人处事周到，渐渐的被长春宫的玉贵妃娘娘看中，收了她留在身边伺候。 这些年来，她一步步从一个小宫女，竟做到了长春宫掌事大宫女的位置，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沈言怔怔的看着小桃红，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年的小跟班竟然会这么厉害.... “唉....”忽然，小桃红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当今圣上执政后，一直勤于政事，疏于宠幸后宫...” “而且....”小桃红小声说道：“听说陛下近年来圣体违和，一直体弱多病，已经许久未曾临幸主子了....” “唉，咱娘娘可还没给陛下生下一儿半女呢...” 沈言微微一怔，他前世的那些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沈言自然清楚在这吃人的深宫内院之中，嫔妃若是没有子嗣傍身，在皇宫里的处境可是极其艰难的.... 若是有朝一日皇帝驾崩...那些无所出的嫔妃们很有可能便要被拉去皇陵陪葬了.... “那...那怎么办？”沈言下意识地问道。 小桃红俏脸一红，声音更低了：“所以...所以才要找你来嘛。” “皇上近日又得了新病，贵妃娘娘听了后心中着急，所以便想着，便想着.....” 闻言，沈言又惊又喜！ 他看着小桃红，一脸兴奋道：“所以便想着让我去陪贵妃娘娘睡觉？让她生个儿子？” 啧啧啧，沈言差点乐出声来。 这差事...也太香艳了吧！ 小桃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得美！我可告诉你，虽然我很满意言哥哥你的...你的...那个。” 她说着说着，眼神不经意的朝沈言裤裆处瞟了一眼，俏脸微微泛了红。 “....但主子还不一定认你呢，还得过了她那关才行。” 小桃红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再清楚不过——玉贵妃娘娘那边，八成是会点头的。 她的言哥哥即使是身陷牢狱之中，却也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俊秀之气。 这样的品貌，娘娘怎么会看不中？ 要知道，小桃红这半月来找遍了京城里的各个地方，凡是有男人出没的地方，她都暗中探查过，可依旧没找到一个像沈言这般里里外外都出众的男子。 直到昨天，小桃红无意间看到京兆尹新来了批死囚名单，意外看见了沈言的名字，这才想起了这位儿时玩伴。 “说来也是缘分。”小桃红嫣然一笑，“要不是京兆尹那老东西把你抓进来，我还找不到你呢！” 沈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这缘分...可真够特别的。 ........ 马车停在了皇宫的一处偏门前。 小桃红拉着沈言下了马车，随后亮出一块腰牌，守门的侍卫立刻放行。 她带着沈言在宫中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处极其偏僻的院落。 这里与皇宫里宏伟大气的建筑不同，就只是一座低矮的砖瓦房，甚至走进院子里，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草药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气。 “这是哪儿？”沈言皱了皱眉。 小桃红淡淡一笑：“这里...净身房啊。” 嘶—— 沈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你...你不是说...”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净身的！”小桃红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别怕，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皇宫内是不能有男人的，最能掩饰你身份的便是太监！” “昨天有个刚挨了一刀...却没熬过去死掉的小太监，叫什么小春子...你以后就顶替他的身份。” 说完，小桃红一脸严肃地看着沈言，一字一句道：“记住，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沈言了，有的只能是小春子。” “若是泄露了你的身份，你我都是死路一条，明白了么？” 沈言嘴角一抽，点了点头... 小春...子？这名字也太邪性了... 啧啧啧，真人版鹿鼎记麽？ 沈言讪讪一笑，“知道了....” 小桃红点了点头，找来了一套太监衣服让他换上。 沈言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找了个布条死死的缠住。 嘿嘿~这下应该没人看得出来了吧！ 小桃红脸色微微一红，这才开口说道：“言哥哥，你先在净身房里躺着，我给玉贵妃娘娘禀报一声，便来接你去长春宫。” “好。”沈言点了点头。 ...... 小桃红离开后，沈言便起身进了净身房。 闻着里面的腥臊气，他忍不住有点想吐... 可一想到等会便能和传说中的贵妃娘娘共赴云雨，沈言最终还是忍住了。 “借过...借过...” 他绕了一圈，最终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处，躺了下来... 房间里的其他床铺上，杂七杂八的躺着些刚割了一刀的小太监，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的痛苦呻吟声... 啧啧啧...沈言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裤裆...还好，他的还在... ....... 或许是沈言一晚上没怎么睡的缘故，他躺在床上，竟然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 可没过一会就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听说有新来的小太监？” 是女人？！ 沈言猛地惊醒了。 他心里一喜，这是小桃红来接他了么.... 可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沈言抬头一瞧，顿时愣住了。 来人不是小桃红，而是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少妇，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白无须的老太监.... 沈言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一眼... “禀杨嬷嬷，这些都是，您看着中意了，直接挑走便是...”那老太监谄媚道。 杨嬷嬷点点头，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终竟然落在了沈言的身上。 她沉吟片刻，抬手指了指，“就他吧。” 沈言愣住了... 什么情况？ 小桃红不是说等会会来接他的么？这个女人...又是谁？ 可事已至此，沈言也不敢多问，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是。” “你叫什么名字？”杨嬷嬷问道。 沈言深吸一口气，“...我叫小春子...” 杨嬷嬷冷冷道：“没规矩！进了宫，要自称奴婢，知道么？” 沈言赶紧改口：“是，奴婢唤作小春子...” 杨嬷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小春子，我坤宁宫里还缺个机灵点的小家伙，看你身子骨还算结实...就你了。” 说完，她看向旁边的老太监，淡淡道：“那这人...我就先带走了。” 老太监笑眯眯的说道：“成，这小子能被杨嬷嬷您看上，是他的福气，您带走就是了。” 沈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坤...坤宁宫？！皇后娘娘？ 不是说要去玉贵妃所在的长春宫麽？！ 沈言双眼瞪大，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完了！这下完蛋了！ 沈言忍不住一声苦笑...他好像...被人截胡了.... 第4章 得罪人了 确定自己被截胡的沈言着急的看向净身房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满脸的褶子笑成一朵菊花一般，正在送那杨嬷嬷。 沈言无奈，只得随后跟上。 宫墙高大，宫道狭窄。 沈言默默跟在杨嬷嬷身后，几乎觉得自己就走在永远也走不出的过道中。 除了偶尔路过走路连点声音都没得太监宫女，就再也没有人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杨嬷嬷突然停下。 沈言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杨嬷嬷身上。 等到沈言站稳，这才发现杨嬷嬷正皱眉看着他。 “杨嬷嬷，怎么停下来？”沈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春子，你几时进宫净身的？” 沈言只觉得汗都要滴下来了，低头看地， “奴婢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跟一起净身的大伙在一块躺了好多天了。” 他现在慌得要死，不明白杨嬷嬷发现了什么。 “我看你走路姿态并无异样，身体已然大好了？”杨嬷嬷接着问道。 沈言恍然大悟，这是觉得自己走路没有那些太监的姿态？还是看出自己没受伤？ 天知道那些太监挨了一刀之后怎么走路啊。 沈言急中生智， “奴婢在家的时候无论受什么伤都恢复的很快，这次确实比其他人恢复的快一些。” 他只希望这话能够骗得杨嬷嬷的相信。 却不知道这话反而歪打正着了。 杨嬷嬷也不过心中略有疑问，并非真的怀疑，如若怀疑，她早就不动声色带着沈言去检查了。 更何况这儿是哪里，天下帝都，皇帝居所，有什么人敢那么大的胆子，让一个男人给混进来。 她见沈言回答的迅速，再看看沈言俊秀的面容，反倒是感慨。 如此人才，若是放在江湖，闯荡几年，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至于沈言说自己体质特殊，恢复较快，反而不放在心上。 当今大世，武道繁荣昌盛，奇人异事层出不穷，无数神异血脉流传之广源，散落民间，数不胜数。 “身体恢复的好就行，你既然进了皇宫，就要尽心服侍贵人，只要得了贵人赏识，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沈言一揖到底， “多谢杨嬷嬷提点，小春子记得了。” 杨嬷嬷哪会在意一个小太监的感激，这样的小太监她带过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只可惜大多默默无闻，死在这深远宫闱之中。 “行了，跟你多说几句话，反而耽搁了时间，快点走吧。” 又过了半刻钟，二人终于出了那长长的宫道。 沈言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大片亭台楼阁，出现在眼前。 诸多稍低一些的宫殿拱卫着正中间的一座大殿，大殿正中牌匾上写着坤宁宫三个大字。 这是终于到了地方。 整个宫殿繁花似锦，扫撒人员，不下二三十人。 更不说宫门之外垂手待命，等待贵人召唤的也有七八人。 杨嬷嬷并不朝着正宫，反而穿过庭院，去了一出偏僻小院。 那小院门口有两个小太监正在值守，看着比沈言还要小上几岁。 看到杨嬷嬷带着人来，一个人转头飞奔进了小院，另外一人却是马上迎了过来。 “杨嬷嬷，哪阵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小寿子已经进去通禀，您快请进。” 迎上来的小太监一脸的笑容，身子从没有抬起来过。 只是这声音听得沈言难以适应。 就好像一个大男人身体长大了，声音还是12 13岁时候的样子，又比小孩子的声音多点粗声。 沈言却不知道，这种是尚未发育就净身了的太监，才会如此。 要是到了发育完成再净身，声音可比这难听多了。 杨嬷嬷好似习惯了这小太监的态度，也不在意，点点头就带着沈言进了这处偏房。 刚一进去，就见到那刚才报信的小太监跟在一个四十多岁大太监的身后走了出来。 杨嬷嬷终于有了些微的表情，带了一份笑意， “邹大监，有礼。” 那邹大监面皮白净，下巴光滑的比脸还干净，看到杨嬷嬷施礼，赶忙拦住， “杨嬷嬷少礼，若是有事，遣人吩咐一声便是，何必亲至？” 这杨嬷嬷好歹皇后面前近人，他万万是不愿意得罪的。 杨嬷嬷一礼之后，重新站起， “日前皇后架前掌灯的小卓子染病暴毙，我怕下人没个眼力劲儿，自己去挑一个来。” “您帮我先调教着，看看是否可用。” 邹太监连忙道， “杂家却是知道，您且放宽心，交于杂家便是，” 然后细细打量一旁的沈言， “杨嬷嬷果然有眼光，这是个俊秀的。” 杨嬷嬷点头， “人送到了，那就交于你了。” 一边说话，一边嘱咐沈言， “邹大监是咱们坤宁宫八品侍监，你要好生跟着学习规矩。” 沈言前世是知道的，太监能混上品级的，那基本上都是大太监了，赶紧低头应是。 邹大监赶紧相送， “杨嬷嬷谬赞，杂家送送您。” 杨嬷嬷婉拒，自顾自走了。 等杨嬷嬷出了偏院，邹大监这才慢慢站直了身体，也不看一眼沈言，回了房间。 沈言愣了，不是说好让自己跟着学习的吗？ 怎么不搭理自己了。 却听见旁边两个小太监大声尖笑， “果然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还不赶紧进去拜见。” 沈言这才明白，赶紧跑到屋里，对着邹大监一揖到底，努力把声音收的尖细一些， “奴婢小春子，给邹大监见礼。” 邹大监还没说话，两个小太监又是喝骂， “大胆的奴才，你靠那么近做什么，去，退到门口去。” 可怜沈言今天不过进宫第一天，穿越这个世界也不过20年，哪见过这么多繁杂的礼仪。 原以为自己进宫艳福无边，颠龙倒凤，乐不思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小桃红更是没想过这些，只想着到了玉贵妃那里，随便教他一些规矩，应付外人即可。 偏偏天意弄人，让沈言到了这里。 邹大监全无刚才和气的模样，一瞪眼睛，两个小太监立刻大气也不敢出， “咋咋呼呼做什么，他刚入宫，当然不懂得规矩了。” “小春子是吧，抬起头来，让杂家看看。” 沈言赶紧抬头，但是这会儿已经乖觉，眼睛不敢乱看，只盯着自己的鼻尖。 邹大监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弹。 只是刚过了一会，沈言就觉得整个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 有着浓烈的尿骚味，还有着刺鼻香粉的味道。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沈言忍耐好久，鼻翼扇动，终于还是没忍住。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沈言这才好受许多。 但是这一个喷嚏下来，不说两个小太监脸色难看，就连邹大监，颜色也陡然阴沉下来。 与此同时，净身房。 小桃红去而复返，她先将沈言安排妥当，立马就去了长春宫禀报玉贵妃。 玉贵妃听了她的描述，早就急不可待，让小桃红立马把沈言带来。 小桃红这才匆匆折返。 只是刚到净身房，小桃红就猛地一惊。 沈言呢，怎么不见了。 这一下小桃红顿时着急起来，扯住净身房太监衣领薅了过来， “小春子呢？” 那太监还在迷糊， “姑娘，您说的哪个？” 等小桃红描述了沈言的样貌，这才恍然大悟， “那个小春子啊，您来晚了，坤宁宫杨嬷嬷刚才把他挑走了。” 小桃红一听大惊失色。 “什么。” 皇后与玉贵妃素来不和，沈言去了哪她都还能想办法截回，但是偏偏坤宁宫不行。 小桃红一边祈祷沈言能够无事。一边又希望他千万别露馅。 当下什么也顾不得，甩开那太监，急忙回长春宫报信去了。 第5章 没得挑的功法 坤宁宫偏院。 沈言一个喷嚏，不说两个小太监，就连邹大监的脸色也是骤变。 太监，是一种自私，敏感，自卑，各种偏激情绪集于一体的生物。 每个太监在净身的时候，因为割去的那一嘟噜跟尿道紧密相连。 所以每个太监去势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伤及了尿道。 这也导致太监们每次如厕总是尿不干净，甚至还会漏到身上衣服上。 时间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总是带着一股散不尽的尿骚味。 于是所有的太监基本上都习惯用香料香粉遮掩自身的味道。 大太监还好，他们有了不少的钱财，也能够买到贵重且不刺鼻的香料。 小太监可就没那么多钱了，大多以香粉覆盖。 香粉虽然刺鼻，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还好。 但是他们住的屋子里面，那味道只能说难以评价。 沈言这辈子第一次入宫，哪里知道天下还有这等奇奇怪怪的味道。 其实邹大监身上还好，不但有贵重香料遮掩。 最重要的这一世的这个世界，皇宫之中，人人或多或少都学了不少神功绝技。 比如邹大监自身练习的冰魄神功，就是最适合太监练习的功法之一。 只要他不是重伤垂死，浑身的内力早就将那尿骚味遮盖的没有一点外泄。 但是就算如此，邹大监依旧心头震怒。 要不是沈言是杨嬷嬷带过来的小太监，来的第一天就死掉不好交代。 沈言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旁边两个小太监看到邹大监脸色，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刚要上前，却被邹大监挥手拦住。 “小春子，入宫之前，可练过什么武学？” 沈言懵懂，以为邹大监放过自己，小心翼翼说到， “未曾学过，奴婢入宫前不过一普通人。” 邹大监皱眉道， “入了宫来，还是要学的，我看你身体孱弱，就教你炼体功法。” “学了这一招半式的，既是守卫贵人，也能让你多几分力气干活。” 沈言大喜，这辈子竟然就这么能接触到武学了，可比他刚开始的计划靠谱多了。 “奴婢多谢公公。” 邹大监朝着沈言招手， “你靠近些。” 沈言赶紧上前，刚到邹大监面前，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紧，不知道什么时候，邹大监已经将他手腕牢牢把住。 紧接着就有一股森寒至极的气息刹那间便游荡自己的半边身子。 沈言只觉得这股气息几乎将自己的半个身体冻僵。 邹大监这才放手，背着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确实是个没练过功夫的，行，待杂家给你找一找。” 等到邹大监转身，沈言再也控制不住全身，哐当倒地，哆嗦成一团。 旁边两个小太监幸灾乐祸，看着面色青白的沈言满脸病态的兴奋。 过了许久，沈言这才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缓了过来，那老太监捧着一本书走了出来。 扔在沈言面前， “你这身子骨太弱，我不过用真气探一探身体，就成了这样。” “这本是前朝覆灭时搜索到的炼体功法，龙象不灭真功的基础法诀，叫做巨阙真功，最能增长力气，你可认识字啊？” 沈言哆嗦着拿起那本功法， “多谢邹大监，奴婢识字。”他现在总算知道了，邹大监哪里是放过了他。 两个小太监偷眼观瞧，对视而笑。 这小春子竟然还傻乎乎的道谢，天可见怜，哪有太监练习炼体功法的。 他们两个最次最次，也练了个寒冰绵掌，有着配套的内功心法。 天下阴属性功法，最适配太监不过。 而巨阙真功的确是前朝不传之秘，但是这秘籍的进阶功法龙象不灭真功早就失传，基础功法练得再好，也不过多了十分的力气，将来怎么跟他们比。 只是无论邹大监，还是两个小太监都没想到，沈言他压根不是太监。 也幸亏沈言得罪了这几个人，如果真的让他得了太监专属的功法。 就凭他没有净身，只要敢练那些功法，生出一分阴属性真气，就敢刺激的浑身血脉暴走。 多出两分太监阴属性真气，那就得浑身爆裂而亡。 不知不觉，沈言竟然靠着得罪人，躲过了这最阴险的一难。 邹大监听他说识字，更不会管他练成什么样，重新坐下， “行了，小寿子，小德子，你们两个带他下去吧。” “入了宫做了太监，连味道都适应不了，将来怎么伺候贵人，让他先专职负责便溺倾倒，好好适应适应。” 两个小太监听得这话，立马兴奋起来，拉着沈言就往外走。 沈言确实心中叫苦，先前那一下竟然还不够，这老太监竟然还要报复。 他却不知道，太监的心理扭曲程度，怎么可能是紧紧让他吃下苦头就能放过的。 睚眦必报，那就是夸奖。 沈言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竟然敢如此，没将他当场弄死，已经是杨嬷嬷面子在前。 等过几天杨嬷嬷要是过来问，就说那小春子连所传功法都练不成，是个不成器的。 等到无人问津了，估计也是沈言的死期到了。 一整天下来，沈言对整个坤宁宫熟悉了不少。 原因无他，小寿子小德子带着他将所有公共便房走了个遍。 还专门叮嘱，这些都要收集起来，到了晚上，自会有人在宫门等他将这些便溺运出。 至于那些拉粪车和拉粪车的杂役太监，可没资格入这坤宁宫。 只能沈言一遍遍的将所有恭桶拎出去。 一天下来，沈言累的筋骨欲折，苦不堪言。 累还不说，那味道更是别提。 一直到了夜色深重，沈言这才拖着脚步朝着吃饭的地方出发。 他这等的太监，可是有吃饭时间的限制的。 不过等他到了那里，其他的太监早就吃完了。 眼瞅着还剩下的半碗糙米饭，咸菜也不过剩下点汤水、 沈言狼吞虎咽吃下，但是他20岁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吃饱。 又喝了两碗凉水，肚子这才勉强不饿。 才出膳房，却有看到小德子跟小寿子二人早已经等待在旁。 沈言心中一紧，难道这还不够。 他心中怒火中烧，却知道这二人也是练了武艺，比自己强出不知多少。 只能暂且忍耐，心中暗暗发誓，迟早要报复过来。 那两个小太监看他出来，不满说到， “小春子，你也太慢了，走，我们带你去睡觉的地方。” 沈言连忙道谢，心中却知道这二人肯定不会那么好心。 果然。 这小德子跟小寿子竟然直接将沈言安排在了跟他们同一个房间。 刚到房间，小寿子看着其他四五个小太监都在，这才假意说到， “小春子，邹大监让我们指点你功夫，你拿出来，我看看怎么教你。” 旁边小德子也是起哄， “对对对，你那功法叫什么来着。” 沈言脸色难看，还是掏出书来， “巨阙真功。” 这四个字刚一出口，所有太监一起哄笑，谁不知道这炼体功法，所有太监没一个人练的。 这下子，所有人也都知道这家伙是得罪了人的。 小德子这才大声嚷嚷， “那没办法，我们练得都是寒冰绵掌，摧心掌之类的，你还是自己练吧。” 说吧，却是懒得管他了。 第6章 真功 面对着小德子小寿子的故意嘲笑。 沈言又气又急，但是偏偏毫无办法。 他经过邹大监的真气入体，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可跟上本子不一样。 这些太监可不是前世的那些，比普通人还弱。 反而因为练习了各种神奇的功法，比普通人强出不知道多少。 他现在说话，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等所有的太监笑声停歇，他刚准备寻摸个铺位睡觉，这一天下来，他是真的累了。 但是小寿子却直接将他拦下说到， “小春子，你着什么急，我不能教你练功，自然要在其他地方照顾你。” 然后一直床铺最边上的一个小太监， “小李子，你起来。” 那叫小李子的太监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说到， “寿公公，您有什么吩咐。” 小寿子看到小言子如此的反应，心中受用， “你的福气到了，把你铺位收拾下，那地方公公我留给小春子了。” 小李子算是除了沈言之外入宫最晚的一批小太监，也是这个房间里最受欺负的那个。 他平常专属的角落位置，也是便桶所在的地方。 听到小寿子让他换铺，顿时大喜， “多谢寿公公恩典，多谢寿公公恩典。” 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将铺位收拾的干净，搬到了另外一处空位上。 这边刚搬好，小李子一脸的讥笑， “小春子，你还不赶紧去你的铺位，这可是寿公公的恩典，还不赶紧谢过寿公公。” 在这深宫大院，太监们捧高踩低，早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 谁上位他们就舔谁，谁被欺压更是一拥而上。 根本不会有一丝的顾忌。 沈言默不作声，自顾自去了那最角落的铺位。 小寿子一脸无趣，他还指望小春子能够反抗一下，让他能够在邹大监那里长脸。 慢慢的，屋子里谈笑声音逐渐平息，所有的太监几乎也都干了一天的活。 烛火熄灭，所有人也都睡去。 除了沈言。 沈言头的一边，就是尿桶，等所有人都睡了偷偷换个朝向，反而被隔壁太监的脚臭熏得更加难受。 只能又重新转了回来。 本来整个房间里都是太监上的尿骚味，再加上就在尿桶旁边，那个味道就更别提了。 一时间，哪怕是身体疲倦欲死，沈言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看着从窗户处透来的淡淡月光，沈言心中一动，还是把那本巨阙真功给翻了出来。 虽然这本功法被一众小太监贬的一文不值。 但是对他来说，这本功法终究是他能接触到的第一本功法。 或许不适合太监，万一适合他呢。 想到这里，沈言再也忍耐不住，借着淡淡的月光，打开了那本巨阙真功。 幸好，今天是月明之夜，巨阙真功的文字也很大。 沈言借着月光，还勉强能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巨阙为基，刚柔并济，骨如玄铁，气惯肌理。三盘同练，力蕴龙象。” “始成此功，方窥不灭。” 看完开篇总纲，沈言只觉得心头火热，如果这总纲没有自夸自大，那么这本秘籍也不是那群小太监说的那么垃圾。 他越读越有味道，不由自主沉浸了进去。 但是也越读越是疑惑，巨阙为基，巨阙是啥，巨阙穴吗？ 气惯肌理，老太监不是说这本书只能增长力气吗？怎么会产生真气。 他哪里知道，天残地缺之人，练习这等功夫，几乎等同于一边练气，一边泄气，哪有可能产生气感。 至于外面的人，哪个人活腻歪了，练习已经被覆灭的前朝皇室功法。 不怕九族消消乐的人可没那么多。 沈言不知道这些，依旧思索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这个三盘又是指什么。 怎么样三盘才能同练。 最后一句话他倒是明白，这巨阙真功练明白了，才能练老太监说的那个什么龙象不灭真功。 只可惜，那秘籍已经失传了。 除了这总纲之外，这巨阙真功只有薄薄的六页。 每一页上面都有着一个图画，图上是一个人在做着一个动作。 六幅图，六个动作。 每副图画上面的人上面，还点着几个小点，标明了穴位。 等到沈言看清楚第一幅画，立刻心中一震。 那小人胸前正中间点着一个黑点，旁边还有三个小字，巨阙穴。 沈言大喜，弄明白了巨阙在哪，最起码第一幅图可以尝试着练练了。 沈言并没有着急，反而又回头将总纲反复默念，一直到离开书本，也能牢牢记住。 然后这才翻开第一页，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将那个小人的动作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就连巨阙穴所在的位置，也反复琢磨。 等到动作记清，巨阙穴也自觉找到了位置。 沈言心中一横，将秘籍重新塞入怀中。 然后在床上慢慢调整身体，将第一个姿势慢慢的摆了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沈言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 一刻钟，两刻钟。 沈言只觉得自己浑身汗出如浆，连身下的床铺都已经大使。 他这会发现自己竟然想动也动不了了，全身上下如同蚂蚁爬一般酸软难耐。 沈言大惊，难道是自己练错了？ 下一刻，沈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燃烧起来，骨头缝里，都透出丝丝被抽出骨髓般的异样。 他再也忍耐不住，想要挣扎着喊出声来，盼望有人救自己一救。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大脑突然一阵轰鸣，如同黄钟大吕，浑身肌肉乱颤，骨头噼啪作响。 然后沈言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春子，小春子。” 由远及近的声音在沈言耳边响起。 让他陷入意识深处的意识逐渐醒来。 “娘的，跟爷们装晕是吧，小李子，抽他，给爷们抽醒他。” 这个声音更加熟悉，似乎更让自己厌恶。 “好嘞，寿公公，您就瞧好吧。” 沈言突然清洗的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虽然感觉不到对方的动作，但是那满满的恶意，意外的清楚。 一个巴掌带着微弱风声而来，沈言下意识抬手，直接将那巴掌格挡在半空。 然后这才睁眼醒来。 一巴掌扇过来的是那个叫小李子的小太监，他现在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再往旁边看，是带着点惊讶的小寿子跟小德子。 沈言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一片欣喜，自己还活着，这真的太好了。 只是他这反应看在小李子的眼中，成了自己在嘲笑他。 小李子立马怒了，想要在小寿子和小德子面前好好表现，二话不说，另外一只手就扇了出去。 只是手掌刚到一半，他这才看清了沈言。 满眼的愤怒恶毒变成了恐惧和不安。 “寿公公，你看小春子，他莫不是遭鬼上身了？” 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避瘟神一般，从沈言身边跑开。 小寿子听了这话，极为不满， “小李子，你瞎说什么.....” 但他真切看到沈言的时候，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虽然没看到沈言的脸，但是他伸出来的胳膊，竟然比昨天细了几分。 整个手掌，淡青色的血管如同细长的虫子贴在上面，几乎都能看到骨头。 这是什么情况。 第7章 隐患 沈言从床上一跃而起，只觉得浑身轻松，大脑一片清明。 但是在一众小太监眼里，沈言几乎跟昨天变了一个模样。 原本昨天穿在身上正正好好的衣服此时已经变得松松垮垮，就连脸色也苍白的好似透明一般。 小寿子和小德子也也是惊骇万分。 他们这群太监，平生只怕两样东西。 第一个是宫里的贵人和地位高的太监，因为这两种人都能随意拿捏他们的生死。 第二，就是天地鬼神和轮回。 神佛掌握轮回，可不仅仅是拿捏生死，甚至可以让他们永不超生，这还不算最可怕，最可怕看的是可以让他们生生世世的成为太监。 而鬼怪更简单，那是他们心中的现世报。 偏偏这皇宫天下第一等一的地方，也是天下最为黑暗阴森之地。 表面看起来富丽堂皇，在暗地里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埋藏着多少无辜亡魂。 绝大部分太监在自己又一定地位之后，不是自己供着神佛尊位， 就是在外面香火兴盛的寺庙捐了大笔香火为自己祈福。 一是赎罪，而是希望将来能够投个好胎，下一辈子不在是五根不全之人。 拜神畏鬼，几乎成了每个太监的标准。 此时沈言一夜之间，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这些相信鬼神之说的小太监，怎么可能不害怕、 别的小太监都用恐惧异样的眼神看着沈言。 沈言自己却好无所觉，只觉得自己的胃似乎被一只大手抓住，不停的揉捏，胃酸都要从里面冲出来了。 他太饿了，饿的看到什么都想啃两口。 其他小太监对上他的眼神，更加害怕，几乎以为小春子想吃人了。 小寿子小德子强子镇定， “小春子，你要干什么。” 沈言看一眼窗外，发现天色依旧暗沉，连月亮都不见了。 “寿公公，德公公，这才什么时候，怎么连觉都不好好睡。” 小寿子闻言冷笑， “好你个不晓事的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都已经寅时过半，贵人们都要起居了，你还想睡懒觉。” “要不是看你脸色不好，本公公早就揍你了。” 说是看沈言脸色不好，其实他也是拿不准沈言现在什么情况，不敢上前而已。 沈言一愣，心中暗骂，这皇宫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倒是知道古代皇宫里起的很早，没想到起的这么早啊。 他哪里知道，哪怕皇后之尊，也要寅时起床梳妆，太后在，要给太后不在，也要等待其他贵妃，嫔妃来请安。 如此才方为六宫之表率。 小寿子小德子看到沈言似乎被自己吓住，这才说到， “还愣着干什么，小春子，还不赶紧去把便房的恭桶都收拾了送出坤宁宫。” “要是敢等到其他宫的娘娘来了，粪车没走，冲撞了哪个，仔细你的小命。” 沈言抬头看了看站做一团的小太监，选择去拎恭桶。 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练成了功法，可不觉得练成就成打过这么多小太监。 更何况，还有一个邹大监，他还没资格挑衅。 这坤宁宫上上下下几十个太监宫女，一夜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恭桶要拎，他可不想再早上吃残羹冷炙了。 一众小太监看到沈言听话拎着恭桶走了出去。 这才松了一口气。 立刻谄媚的转过身来，对着小寿子小德子马屁连连， “寿公公德公公，还得是您二位老人家，连那鬼附身的小春子竟然都能镇得住。” “就是就是，我刚才都快吓尿了，没想到寿公公德公公训他如训狗一般，不愧我辈楷模。” 小寿子小德子洋洋得意，好几分钟才从马屁群中清醒过来， 故作严肃道， “行了，万事有我们，现在快去轮值，时间可不等人。” 一边说话，一边在一众小太监的簇拥下出去上值去了。 不提小太监这边。 沈言一路拎着恭桶往外走，到一处便所就聚合拎起，一直拎了两个恭桶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轻松许多。 要知道宫里的恭桶一般都是木制，再加上里面的重量。 沈言昨天一口气拎了那么多的恭桶，当然累的要死。 但是今天，他都把恭桶运出去大半，竟然没有一丝疲累，昨天还觉得笨重的木桶，今天在手里虽不是轻若无物，也算轻巧了。 等到所有的活计忙完，他干脆偷偷趁人不注意，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然后找了一块大石，这大石头少说也有百十来斤。 要是过往，沈言肯定搬不起来。 但是今天不同，只是一个双手合抱，沈言下意识发力，竟然就将这块大石头抱起，甚至因为力气过大，差点闪到腰。 沈言不禁又惊又喜。 看来自己昨天的功法果然是练的对了。 自己果然是天纵奇才。 沈言想到这里，不由得得意了许多。 刚把石头放下，就看到旁边池塘中倒影的自己。 沈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那些小太监这么怕见到自己。 现在就算是自己看到，那是吓了一跳。 他连忙掀开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原本还有些肥膘的身体，现在整个肋骨都贴在了皮上。 原本正常的脸蛋现在苍白的不像样子。 虽然依旧俊秀，但是少了几分健康的颜色。 沈言心中欢喜得意散去，变得惊疑不定，难道这也是昨天功法导致的吗？ 那邹大监不是说这是锻炼肉身的武学，怎么直接少了一二十斤肉。 本来以为太监他们练得阴寒功夫已经够邪门的了。 没想到自己练得，比他们的还邪门。 他却不知道，那些太监练的再邪门的功法，也不过就是循序渐进，先从身体里生出一丝阴寒真气。 然后将这真气壮大，然后再由真气淬炼身体，一点点的变强。 他所练的巨阙甄工乃是前朝皇室秘传功法，霸道无比。 一旦开始练习，就会直接掠夺身体所有的营养来供给功法修行。 使得自身体魄强大至极，等到体魄圆满，才由体魄之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丝圆满真气，方才入门。 人家练的时候别说山珍海味，就连灵丹妙药都是论瓶吃的。 他一个落魄小太监，哪里有那等资源。 就他现在变成这样，还是轻的。 只要他敢继续练，不出五天，就会伤及本源。 不出十天，就要透支生命潜力。 不出一个月，他看似外表强大无比，整个身体却早已经被掏空。 随时随地，都头可能因为生命透支的干净自然死去。 这就是这本功法最邪异的地方。 当然，如果他有足够的资源，另当别论。 第8章 春桃 沈言在那池塘边左思右想好大一会。 知道这是自己无人请教的缘故。 干脆心一横，如今自己练也练了，已经成了这样，在这种地方，得罪了老太监，本来就有今天没明天的。 过好眼前再说。 想到这里他肚子里越发的饥饿。 干脆直接就朝着膳房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等到了膳房，轮值的小太监早就下来了，一个二个已经吃上饭菜了。 太监们可不是宫里的贵人，每日里别说肉蛋，连咸菜豆腐都是限量的。 沈言看到饭菜越来越少，二话不说，上来就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吃喝起来。 等到一碗糙米饭下肚，整个米桶里也就剩下个底儿。 沈言赶紧把米桶底子都刮干净，又抢了个窝头，全部吃下去，这才觉得腹中饥火勉强压下。 小寿子小德子在一旁看着冷笑， “小春子，你这怕不是被饿死鬼附身了吧，可着皇宫里都没见过你这么能吃的奴才。” 这时候人多，他们心中的惧怕也放下了，这才出演嘲讽。 沈言也不在意，他说他的，自己吃自己的。 要是这两个小太监能在给他找一碗饭来，他不介意被多骂几句。 等到碗盘全部被沈言舔的干净，自觉到中午才会有差事的他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一盘的小德子小寿子又走了过来， “小春子，你哪儿去，有好事给你。” 沈言不信他们会这么好心，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说话，看他们接下来要说啥。 “一会让小李子带你去皇后娘娘礼佛的偏殿去洒扫殿落，墙跟窗户也都要擦一遍。” “本公公告诉你，要是平常新来的小太监，可没这福气，能够伺候皇后娘娘。” 沈言还没说话，一旁的小李子大惊失色， “寿公公，德公公，您就饶了奴婢把，您老神威，自然不怕这小春子，奴婢实在不敢呢。” 小寿子勃然变色， “小李子，你敢不听话，回去有你有好受的。” 小李子脸都白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哭丧着脸应下。 等待他人走了之后，这才颤巍巍的给沈言指路，但是绝不敢走在沈言的前面。 一直到走了半道，发现沈言并没有化身恶鬼，附身自己，这才勉强打字大了一点。 但是到了地方，小李子帮沈言寻得水桶抹布，说什么也不进入佛堂，和他共处一室。 只是强撑着精神，惊慌说到， “寿公公可是说了，这偏殿务必打扫干净，小春子，可不是我不讲情面，你若是有怨，寻他可别寻我。” 说罢，他就站在偏殿门口门口，貌似监督，实则随时准备逃跑。 沈言看着好笑，也懒得理他，拎起水桶拿起抹布就近了偏殿。 他如今身轻体健，干起活来反倒不在话下，只希望小桃红能早日发现自己踪迹，能够快点把自己救出去。 如果不行，就且挣扎活命吧。 半个时辰过去，沈言勉强把整个墙面擦了一遍。 然后让小李子寻了扫帚，一边清扫地面，一面撒些清水不让尘土飞起。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脚步轻快，不像是太监。 然后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李子飞奔着迎了出去， “春桃姑娘，怎么是您来了？” 接着就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女声音传来，声音清脆悦耳， “小李公公啊，怎么在门口守着，今天是你打扫偏殿吗？” 小李子连忙回到， “是新来的一个小太监，寿公公命奴婢在此看着，怕他有所疏漏。” “春桃姑娘，奴婢帮您拿点。” 那春桃姑娘笑着婉拒，直接就近了偏殿佛堂，手里还端着四时鲜果，两束鲜花。 看了一眼还在干活的沈言，自顾自布置佛前供奉。 外边还传来小李子谄媚声音， “春桃姑娘，奴婢就在门口，有事您招呼一声就行。” 沈言在一旁偷眼观瞧，发现这春桃姑娘一身宫装，头梳两髻，杏眼圆腮，眉清目秀。 个子虽然不高，生的却是可爱至极。 他不禁心中暗暗感慨，论说宫里好处，也只有养眼这一个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那春桃似乎因为个子不高，干脆搬过来一个绣墩，摆在供桌面前。 自己站了上去，想要把贡品摆放的更加整齐。 只是一个没注意，她的脚下一滑，整个绣墩倾斜歪到下去。 眼瞅着春桃就要摔下来，沈言来不及多想，一个健步就冲到供桌旁边，想要将她接住。 下一刻，那春桃小姑娘并不惊慌，反而身子如同扶风摆柳一般，轻轻一折，在空中换了方向， 然后已经稳稳落在地上。 反而是沈言那一身刚得了一身的力气，这个时候怕自己赶不及，用了全身的力气往前冲。 刚到近前，就发现人家姑娘早已经轻巧落地，这才知道人家压根不需要自己的帮住。 只是这个时候自己想要刹车，已是不能，眼瞅着就要和倒地的绣墩一起倒在一起做滚地葫芦。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春桃姑娘在沈言肩膀之上一拍一卸。 沈言竟然觉得自己向前的冲力早已经消失无踪。 这才勉强站起。 只是这个时候，沈言原本苍白透明的脸庞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气血染的通红。 他知道自己丢人了。 春桃姑娘倒是没觉得他丢人，反而觉得这小太监挺好的。 是不是真心上来救援，她在宫里呆久了，早就分得清楚。 沈言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摔倒才上来救人的。 她轻轻将沈言扶起，刚想要说话，却看到沈言的脸庞，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暗道，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呀。” 只是想到沈言的身份，心中的雀跃立马去了几分。 沈言原本脸色苍白，有几分吓人，偏偏这个时候七情上面，反而将那瘦弱遮掩了过去。 “小公公，你没事吧。” 沈言的脸差点低到裤裆里去， “是我鲁莽，让姑娘见笑了。” 春桃笑嘻嘻的看着沈言， “小公公，你这说话不像个公公，反而像个书生。” 沈言这才想起来刚才慌乱之下，自己说错了话， “奴婢刚进宫没多久，下次不敢了。” 看着春桃还在打量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过了好大一会，这才说道， “春桃姑娘，要是没事，奴婢就继续洒扫去了。” 这个时候，春桃姑娘说话了，语气之中，满是怜惜， “你怎么这么瘦啊，他们总欺负你吗？” 春桃压根不知道沈言才进宫一两天的事情，还以为进宫许久，被那些小太监给欺负的了。 沈言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解释，喃喃道， “也不是总....” 下意识了，他觉得自己一个完整的男人比那些太监强多了，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承认被欺负。 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漂亮小姑娘。 话还没说完，春桃一拍手， “看在你刚才真心相救本姑娘的份上，我今天也救你一天。” 沈言愣住，浑然不明白春桃再说什么。 第9章 借用一天 沈言听了春桃的话，一时间如坠五里雾里。 他吃吃说道， “奴婢活还没干完呢。” 春桃却示意他跟上，然后转身就往外走，正好看到小李子正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刚才偏殿有了动静，他还以为沈言附身的鬼怪作妖了，又不敢进来，这才再次偷看。 等看到春桃姑娘带着沈言走出来，他赶紧低头。 春桃走到他的面前，温声说道， “小李子公公，我有些东西要让...要让...” 说了半截，突然仰头看着一边的沈言， “你叫什么来着。” 沈言低头，“奴婢小春子。” “对，我有些东西让小春子帮我搬下，烦劳你跟寿公公说一声，让他再选个人来洒扫。。” 小李子腰弯的更厉害， “春桃姑娘要用小春子，是他的福气，您尽管带走，寿公公必然不会推辞。” 春桃道了一声谢，小李子连道不敢。 一直等到春桃和沈言走的不见了踪迹，这才飞奔着去报信不提。 春桃一路蹦蹦跳跳在前面走，沈言就在后面跟着。 等到了一处拱门，春桃看到沈言一脸沉思，这才好奇道， “怎么了，你不想跟着我去吗？” 沈言连忙摇头， “不是，春桃姑娘你功夫这么好，他们会信你说的理由吗？” “功夫好也不代表力气大嘛，再说了，我只是在说一个借口。” “信不信的，在他们喽。” 沈言这才恍然，看来春桃姑娘的身份不低。 也彻底明白了要救自己一天，原来是找个借口让自己休闲一天而已。 于是郑重道谢。 只是刚弯下腰，原本早上就没吃饱的肚子立马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原来早上吃的那点饭菜，现在早已经消化完了，他的整个身体现在犹如一个黑洞一般， 正在吞噬者所有的能量。 沈言差点脸又红起来。 春桃杏眼圆睁，捂嘴偷笑， “你连早饭都没吃吗?” “吃是吃了，但是没吃饱。” “有道是皇帝还不差饿兵，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刚到一处小院，春桃让他在这稍作等待，然后一个人进进了小院。 过了好大一会，这才出来，此时她的受伤已经多了一团锦帕，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她走到沈言面前，把锦帕递了过来， “喏，给你的，快吃吧。” 沈言刚还疑惑这是什么，听到吃字，立马就知道是小姑娘不知道哪儿拿来的吃食。 于是顾不得寒暄，果断接过打开，这才知道里面包着五六块精美的点心。 沈言口水立刻疯狂分泌，一口下去，就是大半个点心，只是几口，就把五六个点心全部吞了下去。 春桃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满是笑意，等他吃完最后一口才问道， “好吃吗？” “好吃，我...奴婢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 “那你吃饱没？” 沈言摸了摸肚子，以他现在的胃口，这点东西，哪可能吃得饱。 春桃立刻懂了， “没吃饱也没了，等到午膳吧，我再给你多弄点来，走吧，咱们该去搬东西了。” 春桃是真的有东西让沈言搬的。 今天晚上是皇后娘娘礼佛的日子，一应器具，都要涮洗干净。 沈言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东西搬到外面的欢涮洗的地方。 本来春桃想的是一天下来慢慢搬，只要沈言在规定的时间搬回来就行。 这一天的活，可比跟着小寿子小德子干的活轻省多了。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沈言是真的有力气。 不过是两三趟的功夫，就已经把其他三四个小太监要好几趟才能搬完的东西给弄完了。 等到沈言搬完东西，刚停下来，春桃好奇说道， “你这么瘦，可真是有力气啊，你学了什么增长力气的功夫吗？” “巨阙真功算吗？” 春桃在宫里久了，对太监的功法也有所了解， “还真有人练这个？” 沈言脸色难看，听春桃的意思也知道这本秘籍很垃圾。 “邹大监就给了这一本。” 春桃不笑了，反而同情的说道， “你连邹大监都得罪了啊。” 沈言好奇， “你怎么知道？” “不得罪了邹大监，他也不会给了你这本功法啊，还没人练成过呢。” 转而也好奇起来， “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得罪的邹大监。” 等到沈言把前因后果一说。 春桃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你犯了这忌讳，我可真的帮不了你了，邹大监可是有品级的太监。” 看到沈言脸色惨白依旧不掩俊美的面庞，有些不忍心， “这样吧，你且忍耐，我回头帮你问问嬷嬷们，可有什么办法帮你。” 沈言也不在意，他猜到春桃可能不是普通宫女，但是她的年纪太小了。 刚才说的话，也只当出言安慰自己。 他却不知道春桃也算皇后近侍之一，只是年岁尚小，还没得到女官身份的赏赐。 但是在一众宫女中，也算比较得宠的人了。 等到午膳到了，春桃又去取了许多的饭菜，让沈言第一次在宫里吃到饱饭。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谈谈笑笑，说说闲话。 大概是沈言比其他的小太监长得好看，毕竟这个世界上颜狗多了去了。 哪怕是个小太监，沈言也比其他的小太监看起来可亲多了。 也许是沈言刚进宫，说话斯斯文文，不像个小太监，反而像小宫女幻想中的读书人。 春桃对他与其他小太监相比，多有不同。 一直到了傍晚，皇后娘娘礼佛的时间快到了，春桃这才依依不舍的跟他道别。 毕竟这宫里能说得上话年纪有差不多的异性一个都没。 她跟沈言说话的时候，好像总是忘记沈言太监的身份。 刚走了几步，春桃突然又折了回来， “小春子，你在宫中是当哪个差事的？” “提恭桶。”沈言回避了一下午的话题还是被问了出来。 春桃似乎没在意他干什么的， “那行，我今天帮你问了嬷嬷，明天告诉你哈。” 一边说话，一边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走了。 沈言本来还想等会再走，可是摸了摸不争气的肚子，只能回转。 等到胡乱吃了点剩下的饭菜，回到睡觉的屋子。 其他人早已经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床铺。 唯独小德子小寿子二人早已经将沈言的异状禀告了邹大监。 也知道了沈言这是功法问题导致的，而且功夫练得越快，死的也越快。 虽然不再害怕，但是不想跟众人解释。 倒不是要让众人一直害怕沈言。 而是怕跟其他小太监说了实情，被沈言听到他不练这功夫了可怎么能行。 这太监的报复心之重，可见一斑。 第10章 没被放弃 就在第二日一大早，沈言依旧被早早叫醒。 沈言也不用其他小太监再催促。 反正昨天他睡觉的地方大了许多，不用挨着马桶睡。 但是巨阙真功他实在没敢继续练，虽然昨天吃了不少饭菜，但是依旧觉得身体被撕扯的隐隐不适。 知道沈言恶了小寿子小德子两位公公，其他太监也不理他。 沈言就在一片冷漠中，拎着便桶默默出去。 等到天色蒙蒙亮，沈言已经把所有的恭桶拎出去，换回的干净新桶也送的只剩下手里最后一个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坤宁宫大门处突然传来糟乱声音，这糟乱只是一下。 然后就看到正在忙活的宫女太监一片片跪倒在地。 沈言有些莫名其妙。 也就在这个时候，坤宁宫大门处出现一队人马。 前有四个空女提灯引路，后有太监抬撵而行，玉撵之上，被薄纱幔帐遮挡，影影倬倬看不清楚。 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曲线玲珑，让人一见难忘。 那玉撵到了宫门，并没有直接进来，反而是一个小太监从哪队伍里出来。 飞奔进了坤宁宫，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朝着宫门内侍喊道， “贵妃娘娘前来请安。” 沈言还在发愣，突然从旁边出来一个身影，拽着沈言就跪在了地上， “你不要命了，还不赶紧跪下。” 沈言抬头，不是春桃又是哪个。 也就在这个时候，坤宁宫内侍已经从里面出来，一挥拂尘，拖着细长的嗓子 “觐见。” 说完这话，这才跑到贵妃玉撵旁边，躬身施礼道， “贵妃娘娘稍后，奴婢这就引您入宫。” 春桃附在沈言耳朵边上说到， “小春子，你且稍待，贵妃在这呆不了多久，我晚点再来找你。” 说完这话，已经随着队伍后面入了正殿。 果然，哪怕是玉贵妃入了正殿，坤宁宫内的低等杂役宫女似乎都知道这贵妃呆不了多久。 干脆都跪在地上，没有挪动。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一刻钟过去了，玉贵妃竟然还没出来。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个开始动了起来。 沈言也顺势站起，刚要走开，就看到春桃竟然带着一名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子似乎和春桃谈笑甚欢，只是眼睛却不住的朝着所有人左瞧右看。 等看到沈言，身边变得一喜，然后赶忙收敛。 是小桃红。 天色放亮，沈言也瞧得清楚。 那跟着春桃一起出来的，竟然是小桃红。 她果然知道自己被截胡到了坤宁宫，她果然来找自己了。 沈言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一直在游疑不定。 他虽然一直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小桃红肯定回来救自己。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除了外貌和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出众，再无特殊。 这世间男子多了去了，小桃红真的会为了自己来着坤宁宫吗？ 还是说再去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做替代？ 但是这是他在这个地方坚持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哪怕内心深处怀疑，也不敢放大这种想法。 没想到不过两天，小桃红竟然真的来了。 沈言内心翻滚的时候。 这两个人也走到了沈言附近。 “小春子，你带这位小桃红姑娘出恭，这位可是长春宫掌事大宫女，记得别用那些下人的恭桶。” 春桃向沈言招呼。 小桃红在旁边微微一礼， “麻烦这位小公公了。” 沈言赶紧回礼， “不敢不敢。” 说完话，这便头前引路，带着小桃红往宫内走。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似乎真的不认识一般。 一直到了便所之外，小桃红直接拿走他手上的恭桶，入了便所。 片刻之后，这才出来。 一边整理自身衣衫，一边柔声说道， “小公公，多谢你了，这是谢你的。” 手上却是多了一粒银豆子，小豆子不大，看起来也就一两左右。 沈言伸手去接，突然觉得宽大的袖口微微一颤，除了那粒银豆子，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入了自己的袖子中。 沈言心中大定，虽然不明白小桃红一直不和他说话，他也就闭口不言。 但是现在能有东西给他，自然是还没放弃他。 只要没放弃，那他就还能忍耐下去。 人有时候活下去，只需要一个希望。 “奴婢谢姑娘赏赐。” 沈言接过那银豆子，似是欢喜，趁机拢住袖口。 他可不知道，玉贵妃与皇后不和，在宫中人尽皆知，小桃红作为长春宫的掌事大宫女道了坤宁宫。 无论走到哪里，哪怕看似没人，其实都可能有人盯着。 她实在是没办法和沈言多交代两句。 只是看到沈言才入了坤宁宫两天，就瘦弱了许多，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没有对沈言有啥特殊感情，但沈言可是她的功绩。 不大一会，两人又重新回到殿门附近，春桃还在那里等着。 小桃红撇下沈言，笑着迎上前， “多谢春桃妹妹了，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好有你。” “姐姐说的什么话，咱们快回吧。” 待小桃红回来不久，玉贵妃玉撵又动了，所有人这才松一口气。 这两位娘娘，哪一个都不好惹，如今没起争执最好。 所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娘娘争执，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春桃也在送贵妃娘娘的队伍中，等到玉贵妃的玉撵出了宫门，春桃朝沈言眨眨眼睛。 沈言立马知道，昨天约定好的。 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避开其他娘娘过来请安，沈言忙完自己的，也不管其他太监的冷言冷语，努力又多吃半碗饭。 这才动身去找春桃。 春桃昨天交代过他，要是有人拦他，就说自己让他去帮忙。 果不其然，沈言刚要走， 那边小寿子小德子就走了过来， “小春子，哪里去，想偷懒吗？” “昨天春桃姑娘用你，让你半路逃了，今天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沈言想到今天小桃红来了，心中信心大增， “不好意思，昨天没忙完，今天春桃姑娘也让我去帮忙。” 一边说话，一边越过他们二人，言语之中，毫不在意。 小寿子小德子看到沈言如此无礼，气得浑身发颤， “你...你，别以为你得了春桃姑娘的欢喜，就能肆意妄为。” “邹大监不会这么轻易饶你。” 沈言把这话当耳旁风一般，自顾自走了。 小寿子小德子二人对视一眼， “这小子不过有副好皮囊，竟然入了春桃姑娘的眼。” “走，咱们去找邹大监，就算是春桃姑娘，也保不得这小畜生。” 二人自去找邹大监报信不提。 第11章 刘大监 坤宁宫很大，大到沈言到现在都没走过一遍。 坤宁宫很小，小到沈言想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小桃红到底给了自己什么都不成。 沈言一边朝着跟春桃约定的地方走，一边寻找安静的地方。 小桃红塞给他的东西，早让他塞在怀里。 但是这怀里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拿出来。 好不容易，沈言看到一处无人房屋，这房屋与坤宁宫的其他建筑一般无二。 但是偏偏没有一人靠近，极尽破败。 沈言看到这个地方，当即大喜，这可比他想找的无人角落要好多了。 沈言走进这房屋，尽管尽力放轻动作，那破落的木门依旧发出吱呀呀的惨叫。 犹如鬼哭一般。 沈言静待半刻，确定无人听到，这才放心大胆把怀中的东西掏出。 是一个小巧的木盒。 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丸丹药，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几行小字。 “言哥哥暂且忍耐，万勿焦躁轻动，宫中多诡诈，旁人不可尽信。” “太监所习功法切不可练，于你有害无益。” “此丹名为养元筑基丹，服之身轻体健，人前显露，可惑人耳目，对外称练功所得。” 沈言一字一看，连看三遍，这才长舒一口气，将那纸条塞入口中， 咀嚼咽下。 只要小桃红还在想着救自己出去，那希望就绝不会断。 宫中多诡谲，他早已经体会过了，但是春桃这人，还还是愿意相信的。 至于功法，沈言只觉得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他已经练了啊。 虽然邹大监对这功法嫌弃的不行，这才给自己，总归也是太监的功法。 不行，一会得问问春桃，有办法解决没。 至于那枚养元筑基丹，沈言决定晚点再服用，现在实在没有时间。 估计现在春桃已经到了，自己现在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异状。 他前世看的不少小说里，每种丹药都有不同的效果，吃下去人的反应也不同。 重新把丹药塞入怀里。 沈言直接就去了与春桃约好的地方。 果然，她已经到了。 春桃看到沈言到了，眼前一亮，然后嘟嘴道， “你怎么才来，我可是等了好一会了，是有人难为你了吗？” 虽然相识不过一日，春桃总是与沈言觉得亲近，早已把他当做朋友玩伴。 沈言苦笑， “春桃姑娘，我...奴婢可不是你，你不用再皇后面前伺候着吗？” 春桃本想纠正让他不必自称奴婢，想想又怕他在旁人面前失礼，便不再纠正。 “有啊，不过皇后娘娘让我们多读书，我不爱读书，反而有了好多的时间。” “走吧，帮我干活。” 这可是她能帮沈言偷闲的话，最起码让其他小太监能看到沈言也在干活。 才能在邹大监那边说得过去。 “对了，你今天吃饭了吗？”刚要走，春桃又发出疑问。 “吃是吃了，就是吃不饱。”沈言知道春桃真心询问，也不瞒着。 “我就知道，呐，这个给你。” 春桃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帕，递给沈言。 “你吃了吗？”沈言接过问道。 “我还能缺这点吃的，你快吃吧。” 其实宫中糕点，除非娘娘赏赐，就算是女官，也是难得。 “那可不行，”沈言又把糕点递了回去，看着春桃偷偷咽口水的样子， “你拿我当朋友，我可不能自己吃，来吧，一起吃。” 春桃笑着看了沈言一眼，拿起一块吃了一口，眼睛都眯了起来， “要自称奴婢。” “是是是，奴婢晓得了。” 两人一边慢慢走，一边吃着糕点。 沈言今天才能静下心来，体会这糕点的味道。 他昨天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都是直接吞的。 如今细细品尝，只觉得自己吃的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比上辈子还好吃。 直到二人吃完了糕点，开始清点库房，忙了好大一阵。 春桃这才慢慢说道， “我昨天问了嬷嬷，她让我问你一句话。” 沈言也郑重起来，这可能关系到接下来一阵自己的生活是否安全。 “你说吧，奴婢听着呢。” “你是愿意重新讨得邹大监的欢心或者不再让他讨厌，还是想要改换门庭，投入其他大监门下。” 沈言沉吟片刻， “讨欢心怎么说，改换门庭是什么门路。” 春桃不答反问， “你有钱吗？” 沈言努力在怀里掏摸了片刻，摸出一粒小银豆子，展示给春桃看。 “这算吗？” “就这些啊，今儿早上刚得的赏吧。” 春桃一看那银豆子，就知道了来处。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不算不算，这点在也就算个饭钱，饿急了你给膳食处的公公，他们能多给你留几天饭。” “你若想讨得邹大监的欢心，起码百倍银豆子奉上，或许他可以勉强以后不再为难你。” 沈言眉头皱成一团，他一身干净入宫，除了比太监多了一嘟噜，其他的可什么都没了。 春桃接着说第二条路， “若是没有银钱，那你只得一条路选了，邹大监有个死对头，也是咱们坤宁宫的另外一位八品侍监。” 沈言一呆， “邹大监还有对头？” 他可不知道坤宁宫常年配置两名首领太监，都是八品。 两边太监基本上统领了坤宁宫的所有太监宫女，他们除了对皇后身边的近人稍微客气一些。 对其他人几乎有生杀大权。 这两人不但平日里就在皇后面前争宠，彼此也争抢在皇后面前得宠的人。 毕竟多一人在皇后面前说话，他们的消息也就灵通一分。 “那是自然，另外一位大监是刘大监，不过你要是想要投靠，就要看你能拿出什么了。” 说完之后，春桃静静等待沈言做出选择。 沈言沉思良久，想到可能在未来不久就能被救出这坤宁宫，当下豪气大生，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向那邹大监低头，我选另一条路。” 春桃一下子被沈言逗得前仰后合， “小春子，你要笑死我了，你都入宫了，算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她只当沈言刚入宫没多久，一时激动，把自个太监的身份给忘了。 沈言一惊，看她并未在意，这才放松。 下次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再这样不小心了。 等了好大一会，春桃才收了笑容，看了看沈言的脸色， “小春子，我不是那意思。” 沈言并不在意。 春桃又说道， “那你能拿出什么呢，钱你没有，把柄你有吗，邹大监那边的？” 第12章 改换门庭 春桃见沈言冥思苦想、一筹莫展，心中不忍， 便走近轻声说道：“小春子，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 沈言闻言精神一振，忙问： “还有什么路？” “你既无钱财，又无邹大监的把柄，那便只剩下一个法子——让自己变成一个''有用''的人。” 春桃声音压低，目光却清亮， “你可知道，你是怎么进到这坤宁宫来的？” 沈言略一回忆，答道： “似乎是因为……缺了个小太监？” “不错，”春桃点头， “先前那位掌灯的小太监暴毙身亡， 杨嬷嬷才去挑新人补缺。你可知掌灯太监是做什么的？” 见沈言摇头，她继续解释： “掌灯太监，是专为皇后娘娘提灯引路的，也算得上是近身侍从了。 这两日， 我会将你即将接任此职的消息悄悄散出去， 连同你如今的处境一并传开。不出意外，刘大监那边必定心动， 他也巴不得在皇后身边多安插一个自己人。”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沈言： “接下来，自会有人来与你接触。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沈言深深点头，郑重道： “春桃姑娘，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沈言必当遵从。” “我才不图你报答，” 春桃嫣然一笑， “只盼你日后多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就好。” 沈言再次颔首应下。春桃正要转身离开， 他却忽然想起一事，忙问： “春桃姑娘，你对《巨阙真功》了解多少？” “这个我倒真不清楚，”春桃蹙眉想了想， “这功法练的人极少，偶尔有些需要体力的小太监会尝试，却也未见谁练成过，大多只是增长几分气力便改换功法了。” 她见沈言神色凝重，又温言安慰： “你别心急，等到了刘大监那儿，自然会有更好的功法给你。” 沈言只得苦笑， 心中暗忖：小桃红早已传信于他，宫中太监所修功法于他皆有害无益，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敢再练了。 二人一直忙到中午，春桃为他取来饭菜，看着他饱餐一顿后，方才离去。 临走前嘱咐他，下午尚可休息片刻， 之后两日她便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唤他做事，让他暂且忍耐。 沈言待到傍晚， 独自去了膳房用过两碗饭，才回房休息。 同屋的小寿子与小德子依旧不理他， 只用一种看待将死之人的眼神冷冷瞥他。 待到深夜，万籁俱寂，所有人都熟睡之后， 沈言才悄悄取出小桃红所赠的养元筑基丹，服了下去。 丹药甫一入口，便迅速融化，流入胸腹。刹那间，他只觉得全身如同浸入温泉之中，暖流涌动。过了许久，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蓬勃生长， 体内那种隐隐抽骨拔髓的虚弱感也渐渐消散。 他心下明了：原来此前练功是耗费的自身血肉，现在这丹药正在重新补全 如此过了两日， 小德子与小寿子见沈言非但未见衰弱，面色反而一日好过一日， 心中惊疑不定，若非邹大监亲口断言此人必死， 他们几乎要以为这小春子是练功大有精进了。 这天，沈言正埋头做着活计—— 因春桃这两日未曾唤他， 小德子与小寿子便将坤宁宫里所有脏活累活都推给了他。 忽然， 两个面生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靠了过来。 他们四下张望，见无人留意，便凑上前躬身行礼， 压低声音道： “您就是小春子公公吧？果然如传言一般，生得俊秀非常。” 沈言自觉入宫不久，并无熟人，一时摸不清这两人是敌是友。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回礼道： “二位公公谬赞了。不知有何见教？” 那两个小太监笑道： “听闻小春子公公不日即将接任掌灯太监一职，我等不胜欢喜，特来道贺。” 沈言面露苦笑： “二位莫要打趣在下了。您看我现在做的还是最下等的活计，哪来那样的福分？” 这两人正是邹大监的死对头——刘大监派来探听虚实的。 他们见沈言果然如传言般俊秀出众，且确实遭受邹大监打压，便不再遮掩， 直言道： “小春子公公如今不过是遭人嫉恨，遇上了不公的上司。 我们刘大监却最是求贤若渴，珍视人才。不知公公……可有改换门庭之意？” 沈言心知，这是春桃散出的消息，终于引来了他苦候的大鱼。他当即表态，愿效犬马之劳。 二人大喜过望。 他们本是奉命前来探听消息，不料竟一举事成，当即拍胸保证， 必尽快将消息带回，让沈言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刘大监听了手下小太监的回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径直往杨嬷嬷处去了。 见到杨嬷嬷， 刘大监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 “嬷嬷，听说坤宁宫新来的小春子，如今在邹大监手下很不好过。” 杨嬷嬷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刘大监继续道：“那孩子我看着不错，模样周正，人也机灵。 邹大监不知为何，处处为难他。”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 “皇后娘娘身边缺人伺候，掌灯的位置空着也不是办法。 邹大监这样打压新人，耽误了娘娘的事，我可看不过去。” 杨嬷嬷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让那小春子到我这边来。” 刘大监直截了当地说， “我亲自调教，保证不出半月，就能胜任掌灯的差事。” 杨嬷嬷沉吟片刻。 她自然知道刘、邹二人素来不和。但刘大监说的在理，皇后身边确实缺人。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杨嬷嬷最终点了点头。 刘大监立即躬身： “杂家就先谢过嬷嬷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脸上带着得色。 当天下午， 刘大监就带着两个小太监，直接来到沈言干活的院子。 邹大监闻讯赶来， 脸色铁青：“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监看都不看他，径直走到沈言面前： “你就是小春子？跟我走吧。” 沈言放下手中的扫帚， 恭敬地行礼。 刘大监这才斜了邹大监一眼： “杨嬷嬷已经准了。皇后娘娘身边缺人，可不能由着你胡来。” 邹大监气得浑身发抖， 却无可奈何。 刘大监冷哼一声，带着沈言扬长而去。 到了刘大监的住处， 他让其他人都退下， 单独对沈言说：“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当差，亏待不了你。” 沈言恭敬应下。 刘大监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开始，你就跟着学习掌灯的规矩。七日后，便去皇后娘娘身边当值。” 第13章 观星台 不知不觉，沈言已经到了刘大监这里七日。 这期日历，刘大监也不让他干活，也不让他出门。 每天出了好吃好喝的供上，便是日复一日的学习规矩。 这七天下来，沈言终于不再是那个刚入皇宫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小子。 也明白了为什么刘大监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今日之皇后，乃是大儒之后，端庄贤惠，深爱读书。 宠爱宫女，对太监却不假辞色，哪怕是自己宫中的太监，每每犯错也是重罚。 杨嬷嬷乃是皇后娘家派来伺候，她挑选的人选，必然是皇后喜欢的，或许能改变皇后心意也说不准。 这一日，刘大监考完沈言对宫中规矩的掌握，心中满意至极。 和颜悦色到， “小春子，这几日辛苦了，听说老邹就给了你一本巨阙真功，那功法不练也罢，你有没有心仪的功法，尽可道来。” 前几天没给沈言功法，倒不是刘大监吝啬，而是怕他年少无知，见了强大功法而欣喜。 因此在学习规矩上分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既然将规矩学全，那功法的事情就提上日程了。 毕竟按照他跟杨嬷嬷承诺的，明天可就要送沈言去接任掌灯太监一职了。 沈言心中暗暗叫苦，小桃红早已经告知他，凡是太监功法，尽皆对他有害无益。 他到这儿七天，刘大监都没提这岔，还以为刘大监忘了，更是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到了今天刘大监突然提起。 无奈之下，只好敷衍一番， “小春子愚钝，也不知道哪种功法好些，任凭刘公公您老人家赏赐便是。” 刘大监呵呵怪笑， “你这小子，不是挺知情知趣的，也罢，杂家跟老邹练得都是冰魄神功，今日我传你寒冰真气，若是将来你立下功劳，这冰魄神功，也不是不能传。” 随手就是一张大饼画下。 沈言赶紧将这大饼接下，装做欣喜若狂的样子， “刘公公当真待奴婢天高地厚之恩，日后任凭公公驱使，无有不从。” 刘公公听到这忠心的话，心中满意至极，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嘛。当然，给邹大监添点麻烦也是顺带手的事儿。 “行了行了，这七日里，你也是辛苦，接下来没什么事你权当休息，明日我再送你去杨嬷嬷那里。” 说是让沈言休息，他从怀里拿出寒冰真气的功法秘籍拿出，交予沈言。 然后一一仔细讲解。 直到确定沈言彻底将功法一字不错的记住，且对修行办法也再无疑问之后。 这才起身离去。 沈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对那寒冰真气毫无兴趣，但是也不得不强装兴奋，将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玩意儿一一记下。 等到刘大监刚走，立马放开脑子天马行空，务必让自己记不清楚。 他害怕自己要是因为记得太牢，睡觉时无意运功，那才是无妄之灾。 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沈言吃过膳食，在房间内发了半天的呆，一直到鼓打三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去做哪劳什子掌灯太监，跟自己的计划可不太相符。 这连续七天里，玉贵妃也来了两趟，可这两趟，都没见到小桃红。 也不知道他们计划的怎么样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言干脆穿衣起床，打算出去透口气。 刚到院落大门口，两个值守的小太监看到他立马躬身施礼， “小春子公公，您老人家还没睡呢。” “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那您随意，莫要去了紧要地方，冲撞了贵人。”那两个小太监似乎得到刘大监的吩咐，不再阻拦沈言。 沈言谢过提醒，出了院门，避开邹大监那边的方向，随意走了起来。 他自从来了这皇宫，从未真正的看过这里的景色。 往日里不是被欺压，就是在学规矩，今天总算能稍微看看。 沈言信马由缰，皇宫可不比民间，乃是天下至尊至贵之人所在之地。 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大殿相连之间，也点着灯火。 他避开贵人们所在的大殿，专找景色绝美之地，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远。 走着走着，突然走到一处高台。 这高台建筑职高，竟然比起皇宫之中，最高的那几个建筑也不遑多让。 沈言心中暗暗纳罕，这是个什么地方。 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每座建筑的高度，几乎代表了他们主人在这大院深处之中的地位。 这高台明显不是皇帝居所，四周又连个人影都没，偏偏又灯火通明。 再次确定四下无人，沈言心中好奇终于忍耐不住，绕着这高台转了一圈。 这才看到一个巨大的匾额。 匾额之上，写着三个大字。 “观星台。” 这三个字初次一看，大气滂泼，再仔细琢磨，竟然在这大气之中透着说不出的灵动和温婉。 沈言在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了20余年，也曾苦读诗书，勤练书法。 越看这三个字，越觉得有味道，似乎竟然出自一女子之手。 摇头晃脑品咂了半晌，沈言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虽然这里四下无人驻守，但是看着高台竟然矗立在后宫紧要处，且如此之高。 定然也是一处禁忌之地。 这种紧要所在，怎么可能任由自己一个小太监随意乱闯。 自己在外面观赏一番也就罢了，现在还是回去睡觉的好。 想到此处，沈言心中退意升起，抬腿就走。 恰恰就在此时，沈言刚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突然从那高台之上的楼阁中传了出来。 那是一声被极力压制的呻吟。 这呻吟虽然极其微弱，它的主人也在极力压制。 但是这声音穿透力却非常，竟然硬生生透过楼阁阻拦，高台距离向外远远传递。 到了沈言耳朵里，早已经变得细微无比，但偏偏格外的清洗。 沈言抬起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要不是这声音哪怕是再小也特别清晰，他几乎以为自己见了鬼。 过了一会，声音一直没有出现，沈言松一口气。 心中更加警惕，直到自己该走了。 然后又是一声呻吟，这呻吟声的主人似乎难以压制，竟让这声音大了些许。 虽然只是些许，直接让沈言也明白自己之前不是幻听，而是真的。 这声音，似乎就是从那观星台最高处的传来的。 沈言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 不是他不够警惕，而是那声音的主人仅仅一下子没有压住声音。 那呻吟声入了沈言脑海，竟然化为七情巨蟒，将他的脑海，搅的天翻地覆。 第14章 国师素心 随着那呻吟声一声比一声的间隔时间更短。 一声比一声的声音更大。 所有的声音都直接钻入沈言的脑袋，直入心神。 这声音中似乎带着无穷的诱惑，让他的七情六欲如同火山迸发一般， 全身上下，燥热无比，欲望抬头，挣脱布袋特意的捆绑，昂昂然向天。 沈言的身体慢慢转了回来。 最后一丝清明告诉沈言，他现在哪儿也去不得了。 只要他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不管谁看见他，都不会把他当做一个太监。 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正在此时，那呻吟声再一次传来，沈言只觉得自己脑袋之中轰然炸响。 再也忍耐不住，拾阶而上。 台上有没有其他人，他在不在意了。 被人发现他在登上高台，他也不在意了。 脑海中无论惧怕，担忧等等一切促使自己离开的念头， 统统被这突如其来的欲念碾压的湮灭一空。 他现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随着那道声音，上去，上去。 随着沈言一步一个台阶，高台之上的楼阁近在咫尺。 而那声音，已经彻底的清洗，沈言此时严重再无一丝清明。 只余下赤红的眼瞳，几乎要射出激烈的光芒。 观星台顶，沈言踏上最后一阶台阶。 随着他彻底走了上来，那楼阁大门，突然打开。 然后眼前景象，如入妄境。 月光如水，侵入房间。 洒落在一道素白身影之上。 那女子青丝如铺，身披轻薄素纱，盘坐在楼阁正中央。 那素纱几乎遮掩不住曼妙筒体，微风吹来，素纱随风飘荡，映出玲珑身段。 月光明亮，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可是与这一切美好景色全然不同的是她的绝美脸色满是痛苦之色。 原本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此刻充斥着无尽的欲望。 她的面色潮红，嘴角渗出一丝嫣红，肌肤之下，仿佛有光华乱窜，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之下，连月光似乎都开始波动紊乱起来。 国师素心。 这一代国师为女子。 这观星台就是历代国师镇守京都与皇宫的紧要所在。 早在一年之前，素心便下令皇宫上下，月圆三日乃是她参悟道门无上心经《太上忘情录》的时刻，哪怕在紧急的事情，这几天也不要打扰她。 没人知道素心早已经参悟透了这《太上忘情录》。 而且早已经开始修习。 只是这《太上忘情录》历代天师，几乎无人能够练成。 皆因此功需要入情深陷，再脱情而出。 忘世间小情，而得世间大情。 素心肃然天赋绝顶，终究从未入过情路。 她尽力压制七情六欲，欲要以无情道压制有情道。 没想到七情六欲，越是压制，越是汹涌。 而且这《太上忘情录》越是压制七情六欲，越是让修炼者能够感受到每一丝欲念的十倍滋味，尝试让修行者渡劫而出。 半年之前，素心早已经被这《太上忘情录》反噬，每到月圆之夜，原本容颜绝世，清冷仙子反而性情大变，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但是这皇宫上下，那个不知道国师的威名，更不敢违抗她的法旨。 所以这半年下来，素心才能紧守心中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错事。 偏偏，就在今天，沈言这个刚学了规矩，但是对宫里一无所知的家伙来到了这里。 就好像， 天意如此。 素心早就感应到有人到来，她打开房门，就要厉声斥责来人退下。 只是那如星美眸早已不复之前的清冷深邃，反而充满了原始的渴望和挣扎。 她猛地看向沈言，发现不过是一个小太监。 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一股失望。 然后低头往下，这才看到来人全身上下。 霎那间，清明彻底退去， “你过来....” 一声带着无尽痛苦却也无尽魅惑的低吟传来。 沈言还未反应过来，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腾空摄了过去。 下一刻，他变落入了一个滚烫而柔软的环抱之中。 素纱滑落，幽香沁人心脾。 那具软玉温香彻底和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唔...”沈言双目赤红，脑海之中愈发沸腾，拼命挣扎、 他不是想要挣脱，而是想要撕扯自己的衣服。 这个时候的衣服，成了阻碍他的唯一东西。 下一刻，衣衫离体。 素心微笑，面容之上满是从未见过的放荡魅惑。她的理智已然被功法反噬吞没， 只剩下本能驱使着行动。 玉臂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耳畔，带着令人心悸的痒意。 冰凉的唇瓣带着一丝血腥气，笨拙而又急切地覆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的嘶吼。 沈言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凝聚在一起，素心生涩却狂乱的亲吻与抚摸让他再也忍耐不住。 细腻的肌肤相触，引来阵阵战栗。 素心发出如同哭泣又似欢愉的呜咽，指甲无意识地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沈言从最初的被动，到后来也被这极致的魅惑与情境所裹挟， 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风流际遇之中。 理智尽褪，唯有最原始的本能主导着一切，在这远离尘嚣的高台之上，上演着一场不为外人所知的癫狂。 直至月影西斜，天际泛起鱼肚白，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与动静，才渐渐平息下来。 素心体内狂暴的气息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缓缓平复，她力竭地昏睡过去，蜷缩在沈言怀中，眼角犹带着未干的泪痕。 天色微明。 观星台上月光消散，余下灯火将楼阁内二人笼罩。 素心悠悠转醒，眸中迷惘尽皆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深邃。 她刚要起身，突然察觉有异。 自己周身上下，竟然未着寸缕，一具同样赤裸却精悍强壮的身体将她搂在怀中。 轰的一下，夜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回想起来。 素心羞愤之际，朝着散落在地的衣衫招手。 和往日不同，那些衣衫竟然动也不动。 素心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沈言，赶紧将衣服全都拾起穿上。 这才来得及查看体内，这一查不由得素心惊怒交加。 自己一生修为，大半功力，化为乌有，虽然留下的功力似乎更加的菁纯。 但是素心此时早已无心在意这些。 眼看沈言还在呼呼大睡，素心功行周天，将全身心重新纳回掌控。 接着就是全力一掌，狠狠朝着沈言身上拍去。 只听得一声轰鸣。 那沈言身上惊叹爆发出于素心身上一般无二的洁白光芒。 下一刻，素心被震飞出去，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沈言被身体的震动于巨大声音惊醒，迷茫睁眼。 然后看到素心， 再看看周围，这是谁，我在哪。 第15章 约定 沈言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容颜绝世的女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轻纱衣服， 正在他身外几乎，瞪眼看着自己，眼神中有恼怒，震惊，以及意思不易察觉的春意。 他看着这女子半天，一直看到自己赤裸的全身， 一声惊呼，赶紧想要找衣服。 这个时候，昨天晚上被那呻吟攻击之后的清明终于回到他的身上。 连带着昨晚一夜癫狂的记忆，那种欲望被彻底满足的记忆也终于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回忆起来。 不过刚刚想到这里， 下一刻，气血涌动，令沈言尴尬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旁的素心一掌之后，自己竟然被震飞出去，她当朝国师，第一道门顶尖高明，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的功力去了哪里。 只是为何如此，她现在还有些闹不明白。 正在努力回想《太上忘情录》之中的内容。 就看到沈言光着身体，赤裸裸的看着自己，眼神不带一丝掩饰。 素心又气又急又羞涩，但是又杀不了他。一转身，背对着沈言，。 “登徒子，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沈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时态，连忙起身想要穿衣。 谁知道刚一用力，整个人轻盈的不像话，如用一块被弹起的巨石，冲向阁楼屋顶。 “咚”地一声巨响，装上了楼阁的顶梁。 那顶梁一阵颤动，还好当初建这观星阁的时候，特意选择的坚硬无比铁木。 不然沈言这一撞之下，整个楼阁都得塌了。 “啊~”沈言惊呼出生，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头栽了下来。 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可是实打实的摔的，可没有素心真气激发他体内真气。 这一摔摔的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沈言这下子不敢轻易动弹了。 素心听到动静，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现在恨不得能杀了他，但是还是不得不出言指点， “抱元守一，收缩己身。” 沈言虽然不懂功夫，好歹也是个读书人，立马明白素心所说的意思。 好大一会，这才将体内翻腾补休的无数劲力尽力收缩。 渐渐地，那种轻盈感消失，沈言觉得自己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暂时收拢了气劲儿，素心并没有教他炼化这些功夫。 她还想找机会看能不能收回。 等到沈言顺利穿上那些早就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素心这才转过身来，冷声问道， “你是谁？” 心中却是一动，这人好生俊秀。 要知道沈言本身就长得不差，昨夜一夜癫狂，不但没有损伤半点，反而收纳了素心大半的功力。 在这功力的滋养下，沈言浑身上下如同刀劈斧凿一般，无处不和谐。 就算是脸蛋，也显得生机勃勃，格外惹眼。 哪怕是穿上破破烂烂的太监服饰，站在那里也是丰神俊朗，眼如点墨。 素心心中，原本的杀意逐渐退散，反而思量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沈言知道这女人肯定是宫中大人物，只是自己却是不认识， “奴婢小春子。”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素心气急冷笑，都这个时候了， “太监？你若真是太监，那昨夜...”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 “你究竟是谁？” 只是这严厉是因为小太监的身份，还是气他都这样了，竟然还隐瞒自己。 就谁也不知道了。 “我真的是小春子，刚入宫不久。”沈言干脆耍赖起来。 无论是小桃红，还是自己的过往，他都不能明说。 “你一个男人假扮太监，混入皇宫，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仇家苦苦相逼，我正好碰到一个跟我相似的小太监没熬过净身，干脆乔装打扮进来躲避。” 沈言灵机一动，干脆半真半假说了起来。 素心还是半信半疑， “你一人不可能瞒得过，是谁帮你？” 说道这里，沈言死活不肯说了。 “反正就我一人，你要杀要剐，都随你便，让我出卖朋友，绝不可能。” 素心表面大怒， “好好好，想不到还是个讲义气的。” 却是心中一动，似乎是个能保守秘密的。 “行，你说你是个小太监，那就当是吧。你是哪处值守的太监？” 沈言犹豫不言，看样子这女子竟然能放过他？ 还是说准备放他回去再慢慢算账。 素心看他心有顾虑，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清白都毁在你的手里，你还怕我知道你是谁？” “还谁说，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你不认识我吗？” 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全然没发现自己现在全然没了往日里清冷女国师的模样。 沈言这才老实回答， “我真不知道，我刚入宫学了规矩，昨夜迷路才到了这里。” 顿了顿，这才继续说， “我昨天想走，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言不知道怎么回事，素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己自从练了那《太上忘情录》，七情六欲是常人百倍不止。 平日里全被自己压在心底，无力动弹。 但是功法反噬的月圆之夜，哪怕是自己的声音，也会带着无穷的欲念。 哪里是沈言能够挡得住的。 素心终于将前因后果彻底明了，她思忖片刻，缓缓说道， “你也觉察你自己身体的异样了吧。” 沈言点头。 “我大半的功力，都暂时到了你的身上，如果我不收回来，总有一日，你会爆体而亡，那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素心还有心收回功力，故意恐吓到。 不等沈言惊愕，继续说道， “我的大半功力在你身上，足以让你在这宫中保全自身，我要让你做两件事。” “第一，昨夜之事，必须保密。” 沈言忙不迭的点头，他更想保密。 ‘第二，每到月圆之夜，你都要来助我练功。’ 说到这句，哪怕是素心已然恢复了心境，也忍不住羞涩。 沈言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条小命保住了，只要不杀他，那什么都好说。 想了想，他这才问道， “那你到底是....” “当朝国师，素心。” 沈言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容颜绝世的女子竟然是当朝国师。 更没想到当朝国师竟然是个女子。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这一世跟前世不同。 这一世是武道兴盛的大世。 实力强大者可不分男女，只论强弱。 国师看的不是男女，只看是否有那一份实力支撑。 沈言释然。 第16章 你能见到她？ 素心为了以后每个月都能让沈言过来帮她练功，临走的时候就交代过了。 这一夜未归，坤宁宫刘大监那里肯定难饶。 让他直接说被自己抓包了，自己炼丹缺个杂役。 每月月圆之夜，都要过来帮忙。 随后素心想到他是躲避仇家入的皇宫。 和沈言一夜肌肤相亲，就算是昨天神志不清，今天也清楚的感知道沈言之前就是一个普通人。 怕他为了报仇脑子一热学了太监的功法。 也是叮嘱他千万不要学，实在要学，就先学轻功身法。 之所以这样嘱托，是因为素心即想沈言帮她练功，又想收回自己的功力。 所以自己干脆不教沈言功法，让他自己找老太监学个轻功就行。 沈言觉得素心现在似乎不想让自己死，还问了巨阙真功的事情。 素心倒是不在意，她对皇宫内的功法，基本上了如指掌。 巨阙真功更是因为好奇前朝功法，看过不止一遍。 只可惜已经没了进阶的武学。 说那本不是专门给太监创立的功法，沈言想练倒是可以随意练练。 不过那功法想要入门，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和增加气血的灵丹妙药，沈言有自己的功力在身，练练倒没什么。 而且就算有天材地宝在，也不是普通人想入门就入门的。 她压根不晓得，沈言一夜之间，巨阙真功早已经入门。 沈言趁着天色微明离开了。 一直出了观星阁，他才偷偷回望一眼，站直了身体，只觉得神清气爽。 本来这进宫是帮玉贵妃怀孕的，结果玉贵妃还没见到，反而搞到了国师。 这上哪说理去。 一边咋摸着滋味，沈言一边朝着坤宁宫走去。 他往回走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为了避开邹大监和皇后正殿。 第一条路的选择，就直接用最简便的路出了坤宁宫。 怪不得能莫名其妙的到了观星台，原来自己直接就是在皇宫里瞎转。 沈言这才有点后怕，这是因祸得福，见到的是国师。 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心中再三告诫，千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从昨日出来的侧门偷偷入了坤宁宫，再走一会，就能看到刘大监以及他手下小太监们所居住的院落。 远远的，一个小太监正在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来回转圈。 看到有一个人走过来，本来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了。 然后就又猛地抬头，又惊又喜的看着沈言，飞奔了过来。 到了沈言身边，也不管会不会把他身上那套破破烂烂的衣服彻底扯碎。 拉住沈言，转身就往里面跑。 一边跑，还一边低声说道， “小春子公公，我的爷啊，你这一夜去了哪儿啊，走，快跟我去见刘公公。” 沈言知道自己这一夜未归，肯定惊动了众人。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被小太监拉着一直跑， “我说小喜子，咋这么着急，我这不是回来了。” 他来了七天，倒是把这边的小太监几乎都认识全了。 小太监闻言， “还着急，你再不回来，刘公公就差把昨天守门那哥俩打死了，咱们快点吧。” 沈言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刘大监可是在沈言身上压了宝的，希望皇后娘娘能看到沈言，对太监能够改观一些。 现在自己压的宝刚调教好，突然就消失了。 要不是这里是皇宫大院，他都觉得沈言是被人绑架了。 也就一会的功夫，小喜子拉着沈言已经跑到了刘大监的住处。 里面正传出来“噼里啪啦”的耳光声。 小喜子立马扯着嗓子大喊， “刘公公，小春子找回来了。”说这话，一把推开大门，拉着沈言进去了。 刘大监闻言豁然站起。 原本苍老却又白皙的老脸刚露出几分喜色，看了一眼进了屋子的沈言，又重新布满寒霜。 这小子今天必须狠狠惩戒一番，不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将来到了皇后面前伺候，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来。 “小春子，这一夜你去哪儿了？” “皇宫大内，也是你能乱走动的，今天咱家就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沈言被拽进屋里，眼前刚刚觉得昏暗，就猛地重新明亮起来，将房间里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刘大监，还有两个在一旁跪着的小太监。 正在一个劲儿的抽自己耳光，脸肿的跟个猪头似得也不敢停下，不知道被抽了多久。 沈言勉强还能认出，这不是昨天守门的那哥俩吗。 真的遭了自己的无妄之灾啊。 不过看到满面恼怒的刘大监，沈言赶紧一脸委屈无奈。 “刘大监，奴婢实在是冤枉啊，奴婢只是在院里走走，就被一女人强行带走，这一夜都没合眼，给看了一夜的炉火，快到天亮这才放了回来。” 刘大监原本想小惩大诫，没想到沈言竟然说出如此荒唐言语，呵呵冷笑，声音越发尖锐高亢， “胡言乱语，这皇宫里，哪有这样的女人，你倒说说，那人是谁。” 沈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春子不敢有半句谎言，那个女人说她叫素心，以后每个......” 沈言话还没说话，只听到“哐当”“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抬头一看，这才知道，刘大监后退几步，一个没坐稳，椅子差点散架。 旁边茶几上的茶杯茶壶被撞翻，滚落在地，茶杯摔成几瓣，热乎乎的茶水到处都是，冒着袅袅热气，慢慢升起。 只是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看着沈言。 连旁边自个儿抽自个儿的两个难兄难弟，也停了下来，似乎被沈言的话吓到了。 过了好大一会，刘大监才率先反应过来。 他满面不正常的红润，似乎极为亢奋，一个闪身，已经瞬间到了沈言面前，如同一个鬼影，吓了沈言一跳。 他紧紧抓住沈言的肩膀，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春子，你说那女...那位叫什么？” 沈言虽然知道素心是国师，毕竟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没觉得国师又能如何，他压根想不到素心这个名字，对刘大监这样的人，意味着什么。 “她说她叫素心。” “你在哪见到的那位，那位长什么样子，那位带你去了哪儿？那位都跟你说了什么？” 老太监紧紧盯住沈言的双眼，带着些许的期盼，又有很多的怀疑。 只要沈言回答的有一丁点不对，他都准备让着小春子尝尝什么叫做骨肉具销，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无人能见到的那位，眼前这个刚入宫的小太监凭什么能够见到。 第17章 见皇后 沈言看到老太监这么激动。 都怕他下一刻是不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噶了。 不过想到这个世界各种神奇的武道，这才放下不多的担心。 他要是知道现在老太监再想什么，压根一点担心都不会有，反而诅咒他死了算了。 整理下思绪，沈言照着素心交代的说到， “奴婢昨天晚上就是随意的溜达，就碰到她..那位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哪。” “她长得很美，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人有点冷。” “她带奴婢去了一处高台，叫什么观星阁来者。” 沈言说到这句的时候，老太监脸上疑惑神色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浓烈的喜悦和兴奋。 “然后呢。” 沈言继续说道， “然后她在一旁炼丹，就让奴婢看着炉火，一直到天明，还赏赐了一粒丹药，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快说啊，”老太监快急死了。 “还说让奴婢找您要本轻功秘籍，嫌弃奴婢太慢了。” “下个月月圆之夜她要考教奴婢的轻功，说练得不行下次也不用来了。” 老太监谨慎的问道， “还有吗？” 沈言仔细想了想，确定也没什么没说的了， “没了，好像就这些，她..那位不太爱说话，奴婢也没敢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太监激动地扬天长笑，声音尖锐高亢，如夜莺哀鸣。 原本两只紧紧抓住沈言肩膀的手，变成了轻轻的抚摸，一副要把沈言这破破烂烂的衣服整理干净的模样。 他神情出奇的和蔼，说话更是温柔，早就没了沈言刚进门时候的严厉。 “小春子，你走大运了，你可真是杂家的福星啊，福星。” 然后看了一眼旁边，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了啊，再上一壶新茶，上盘点心来。这一夜了，还没吃饭啊。” 这最后一句，却是对沈言说的。 跪在地上的小方子小圆子如蒙大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房间。 小喜子却是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刘大监拉着沈言在旁边坐下， “小春子啊，你是个有福的，竟然入了那位的眼。” 沈言装作懵懂样子， “公公，您说的那位难道是皇上最宠爱的哪位妃子吗？” 刘大监被唬了一跳，连忙拦住沈言胡说八道， “莫要胡言乱语，那位....是咱们当朝国师，素心仙子。” “现在你知道你走多大运道了吧。” 沈言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啊，她...不对，那位竟然是当朝国师，这可真是....” 刘大监亲自给沈言斟了一碗茶， “小春子，你入了她老人家的眼，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沈言却从中听出一丝别样意味， “公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若不是被公公搭救，如今还在拎恭桶呢，公公之恩，才是没齿难忘。” 刘大监嘴角笑容放大， “你小春子是个知恩的，放心，只要你用心服侍国师大人，皇后娘娘，那邹老东西，快活不了几日。” 一想到自己只是想要找个改善皇后娘娘对太监偏见的棋子，如今竟然如此重要，刘大监几乎乐的像在做梦一般。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然后小喜子抱着东西跑了过来。 除了一个食盒，竟然还有一身衣服。 刘大监赞赏， “小喜子，你倒是有眼色，不错不错。” 小喜子知道自己这次作对了，立马喜形于色， “都是平日里刘大监您教的好，小喜子才能想起来帮春公公找身换的衣服。” 一个马屁，拍了两个人。 沈言刚要道谢，小喜子惶恐道， “春公公，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刘大监也是在旁说到， “小春子，你莫要客气，杂家正好问你，你还想去做那掌灯太监吗？” “若是不想，我就去跟杨嬷嬷说。” 沈言可不知道素心那个恐怖女人现在没杀自己，将来会不会杀，此时毫不犹豫， “刘大监，奴婢还是去吧。” 刘大监赞赏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看似现在小春子得了观星台那位的赏识，但是谁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小春子能够清醒认知道这一点，倒是不用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你们三个，记得管住你们的嘴，这件事情，走漏了半点风声，杂家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句话是对三个知情小太监说的。 吓得三人瑟瑟发抖，连胜应是。 既然沈言还要去做掌灯太监，那就不必着急说沈言和国师的关系，万一将来有变。 再不然国师突然又不待见他了，都是问题。 一直到了沈言吃饱喝足，再仔细问了沈言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沈言表示自己确定没问题之后。 刘大监这才带着沈言，朝着坤宁宫深处走去。 杨嬷嬷得了小宫女的禀报，立马迎了出来。 看到刘大监和沈言的站位，似乎觉得有点不对，他们两个好像站的太过齐了。 不仔细看，好像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差别不大。 不过看到沈言，她把刚才的念头抛到了一边。 几日不见，沈言竟然越发的丰神俊朗，比自己当初在净身房挑选的时候要出彩更多。 整个人周身上下，似乎有着说不明的东西。 这倒不是沈言导致的，而是素心的功力的原因。 素心还想着收回功力，只教了沈言收敛的法子，并不教他炼化。 沈言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彻底的完全收敛。 杨嬷嬷忍住惊讶，先跟刘大监见了礼。 这才围着沈言打量了一圈， “你这是，功夫在身上了？” 沈言立马施礼， “回嬷嬷的话，这都是刘大监教的好。” 杨嬷嬷又回身感谢刘大监， “劳您费心了，刘大监真是一心为娘娘着想。” 刘大监要的就是这句话，直接就把邹大监比下去了， “不敢当嬷嬷的礼，只是尽心而已，也是小春子愿学。” 杨嬷嬷这才开始考察沈言对宫中规矩学习的如何，也是满意。 刘大监知道这是过了， “那把小春子留下，杂家先告辞了。” 连连推辞掉嬷嬷的相送，自顾自走了。 杨嬷嬷看着沈言，越发满意。 “走吧，小春子，随我去见见皇后。” 杨嬷嬷自皇后幼年就一直伺候，觉得小春子应该能入了皇后的眼。 沈言赶忙应是跟上。 虽然不明白为啥一个掌灯太监还要皇后过目，但是这间还没他能决定的事。 坤宁宫正殿。 今日守门之人，正是春桃。 看到杨嬷嬷过来，带来的一个小太监竟是沈言。 不由得惊喜，彼此互相点头微笑。 都知道计划已成。 第18章 皇后和玉贵妃 皇后苏云袖，当朝大儒之女。 其父苏哲誉满天下，为当世大儒，门下弟子无数，士林之楷模。 却喜好学问，不愿出世为官。 皇帝取其女，得天下读书人人心，而且后宫一族，朝堂之上不会掣肘。 苏云袖深肖其父，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偏偏有一点，也像了读书人，就是对阉人极为讨厌，日常宫中多用宫女，太监除非必要职位，多为杂役。 这是沈言在刘大监那里得到的消息。 杨嬷嬷选沈言，单纯的就是想要找个能让皇后顺眼的，让她能过的顺心些。 刘大监如此积极，是看中了沈言俊秀品貌，想要让皇后对太监改观，以此来改善自己尴尬的地位。 如今正殿大门口，春桃带着几个宫女正在值守，仅有的两个太监，被打发的远远的。 除非有了重活累活，都不让他们靠近。 沈言心中暗道，起码皇后讨厌太监这条，应该是真的。 春桃看到杨嬷嬷过来，上前施礼， “杨嬷嬷，娘娘正在读书，我现在就给您去通禀。” 杨嬷嬷点头， “今日你倒没有调皮，竟真的就在门口守着。” 春桃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的进里面去了。 过了一会出来， “杨嬷嬷，您带着这位小公公进去吧。” 杨嬷嬷仔细检查自身衣服，又仔细审视一番沈言，确定没有失礼的地方，这才迈步进去。 沈言刚一进来，就觉得脚下软软的。 这才发现，地面铺着羊毛织成的暗色地毯，毯上绣着浅色云纹，行走无声。 门窗上挂着双层帘，外层明黄，内层墨色织锦，可随时调节光暗。 一副锦绣挡风。拦住了侧面，房内烛火十数盏，盏盏长明。 室内设有一座熏笼，笼中燃着不知名的异香，想起清淡却不扰人。 沈言今日才知着皇宫之中，贵人生活的一角。 还没等他偷看完全景，杨嬷嬷示意他稍待，自己已经进了锦绣挡风之后。 “娘娘，前些日子掌灯太监暴毙，如今挑出来一个讨喜的刚调教好，您要不要看看。” 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年轻女子的婉约，却也十足贵气， “左右不过一个小太监，有什么看的，嬷嬷你自己做主便是。” 沈言确定房中再无他人，还想要好奇看看皇后的样子。 只可惜那锦绣挡风虽然透明，却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一个女子看的清晰，正在跪着，那是杨嬷嬷。 另外一个人影，似乎坐在远处，手捧这一本书的模样，说话极为好听，带着淡淡的慵懒、 杨嬷嬷等了一会，确定皇后再无吩咐，这才躬身，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从屏风里面出来，看到沈言眼观鼻，鼻关心，似乎丝毫没有动弹，安心点头。 带着沈言出来了。 春桃在一旁惊奇， “杨嬷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娘娘不满意吗？” 却是担忧沈言不能过关。 杨嬷嬷回到， “娘娘让我自主，那就他了，春桃，你若是无事，就带他熟悉一下，将他的负责的区域告知。” 杨嬷嬷在这坤宁宫中，也算消息灵通的。 前几日谁散布的消息，岂会不知。 既然春桃和这小太监关系不错，那就直接让她带着了。 春桃也是明白， “那就谢过杨嬷嬷了。” 沈言也在一旁一起道谢。 所为的掌灯太监，其实就是好听的说法。 其实就是负责管理宫里的各种照明的。沈言就是负责的坤宁宫。 就算这样，他一个人也可能能忙完。 像他这样的掌灯太监，还有三个，一共四个人。 整个坤宁宫，真正的主子，也就皇后一个。 所以皇后的寝宫，书房，别院才是最最重要的几个地方。 四个小太监轮流值守不同的地方，按照宫廷里的时辰，每天不但要定时定点点燃灯火。 还要定时定点熄灭一些灯火。 那那些不是固定住的灯具每天还要白天放起来，晚上前要放回去。 诸如皇后经常在的一些地方，就不是熄灭不熄灭的问题了。 而是每天都要注意时刻都要保持灯油的充足，还要调整灯芯的状态。 保证灯火的稳定。 还要随时检查库存是否足够。以免灯油灯具不足导致不够明亮。 还要擦拭灯罩，灯台，保持器具洁净。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刘大监之所以抢这个位置，是因为掌灯太监有个最重要的责任。 那就是每当皇后出行，前面两个拿着灯笼引路的小太监，必然会是掌灯太监。 只要能亲近皇后身边的。 都是邹大监和刘大监彼此争夺激烈的位置。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言也逐渐适应了这宫里的日子。 除了每天轮值到皇后寝宫的时候要熬夜，其他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自始至终，沈言似乎都没看到过皇后的样子。 小桃红也见了两次。 当真只是见到，甚至连话都没机会说。 是玉贵妃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到的。 似乎是因为素心带来的变数，刘大监专门派了一个小太监服侍沈言。 结果导致沈言空闲的时间，几乎身边都会有人。 第一次似乎小桃红给玉贵妃指出沈言在哪。 第二次来的时候，沈言看到的玉贵妃，玉贵妃也看到了沈言。 那一瞬间，沈言只觉得玉贵妃不像是个女人，而是被欲望完全包裹的雌兽。 这是沈言看到玉贵妃的第一感觉。 似乎要不是这里人太多，玉贵妃恨不得扑到他的身上，将他完全吞噬。 甚至那眼神之中的欲望，都要溢出来了。 哪怕是上次的素心，被功法反噬，也只是爆发天性，而非没有其他的欲望。 倒不是说玉贵妃不好看。 玉贵妃好看，很好看，跟素心是两种类型。 如果素心是春水，那玉贵妃就是烈焰。 妖娆妩媚，如同最能跳动男人欲望的那种。 与她的脸蛋想比，更加吸引人的是她的身材，哪怕是被华丽的宫装掩盖，胸前依旧饱满的将衣衫高高撑起。 身后的臀线如同最完美的半圆。 仅仅看了一眼，就让沈言再也忘不掉了。 他知道玉贵妃依旧在看他，但是他不能再看了。 再看，自己就出丑了。 一直到玉贵妃离开，沈言都在原地不动，等了好半天，才慢慢的去忙活自己的。 这玉贵妃似乎有点问题。 沈言在心中想到。 但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太不了解，自然看不出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 估计再过不久，小桃红就该联系自己了。 第19章 暴涨的功法 彻底熟悉了本职之后，沈言倒是对自己要干什么游刃有余了。 这一日一下值，沈言推拒了几个小太监的邀请。 直接就回了屋里。 轻功功法自己到手好几天了，但是偏偏前几天都是夜里值守，一直没空学习。 今天总算有时间了。 这本是刘大监帮他选的，据说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好功法了。 这几日里，只要早上一下值，沈言就跑到老太监那里听他讲解轻功的各种诀窍。 昨天总算是讲完了。 轻功在最初的时候，无非就是跑得快，跳得高，变化灵活，身轻如燕。 也就是轻，灵、纵。横。 刘大监给的这本名为幻影追风身法。 虽然不是此世顶尖身法，也算是能够兼顾轻灵纵横的一流轻功了。 刘大监把所有诀窍讲解清楚之后，还不放心，还打算让沈言演练一遍，将来国师素心考察的时候也好能过关。 沈言却是知道，压根没有这个考验，找了个理由没有演练。 一直到了今天，自己尝试半天，这才发现，没有内息的加持，这身法再好，自己就好像一个没有加油的发动机。 一动不动。 沈言无奈，作为一个被现代无数小说信息轰炸过的人，他猜到似乎因为夺了素心第一次的原因，他身上有很多内力。 但是太监的功法不能练，素心只教他怎么收缩体内宫里，却没有教他使用。 沈言很理解，换成自己是素心，特别宝贵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他不但不会教怎么用，没杀了那人把东西拿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宽容。 本来还想等小桃红联系自己让她能给自己挑一本能练的。 现在却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沈言干脆躺下，刚想要睡大觉，突然想起素心的一句话。 巨阙真功不算是太监功法，可以尝试。 越想越睡不着，沈言干脆坐了起来。 自打他成了掌灯太监，本来应该睡四个人一间的房子。 但是刘大监特意给他做了调换，所以这屋里只有他一人。 沈言死马当作活马医。 “反正练练也没事。”沈言喃喃自语。 巨阙真功第一个动作他早就入门，很顺利的，就重新摆了出来。 这一次，身体不但没有酸麻痒疼。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言只觉得自己好像就应该这样。 身体之中，传来恐怖的吸力，但是每每吸力刚刚传出，就有一股股不知名的力量将所有的吸力填补。 渐渐地，沈言进入了忘我之境。 刚开始身体觉得如同泡在一汪春水之中，渐渐这春水慢慢变成的温水。 温水愈发灼热，变成滚烫之水。 这感觉越热，沈言就越发的舒服。 当体内恐怖的吸力被填满，这周身的滚烫之水似乎只是损失了微不足道的分量。 自然而然的，那早已经被记得滚瓜乱熟的六个动作浮现在心底。 沈言的身体在自己动，变成了巨阙真功的第二个动作。 但他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第二个动作..... 第三个动作..... 第四个动作.... 第五个..... 第六个.... 等到第六个动作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沈言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将他包裹住，让他窒息。 他明明自己没动，身体好像在拼命的挣扎，蠕动，涨大。 而周身上下将他包裹的东西在他的身体一次次无意识的变大中将他压缩，维持原本的样子。 终于，六次膨胀，六次压缩之后，他的体型终于不再变化。 转而变得不能呼吸，似乎太过多的能量将他封闭的太过严实。 哪怕是忘我之境，沈言也察觉到这莫名的危机。 下一刻他剧烈挣扎起来。 却依旧打不破将他束缚的一切。 “巨阙为基，刚柔并济，骨如玄铁，气惯肌理。三盘同练，力蕴龙象。” “始成此功，方窥不灭。” “三盘同练，三盘同练。”处于本能的沈言抓住了最后一丝明悟。 轰然之间，头顶百汇，胸前巨阙，下腹丹田，三大诀窍轰然洞开。 如鲸吞海纳一般，开始吸收那些拼命往自己身体里钻，又将自己彻底包裹的东西。 那些，全部都是素心留在他身体内的功力。 霎那间，天地通畅。 沈言只觉得不需要自己呼吸，无数自己需要的东西蜂拥而来，顺着自己无意间打开的三个通道，拼命进入自己的身体。 素心不想教他功法，就是想着将来每个月圆之夜，将《太上忘情录》的内息重新收回，巨阙真功不过是前朝打基础的功法。 只不过这功法得练到极致才能产生内力，炼化其他功法。 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沈言早就入了门。 不但入了门，一夜双休，沈言沾染了她的气息，体内不自觉的与她有了一些不可分割的联系。 如果她不早早想办法收回那些功力，早晚那些功力会逐渐与沈言融合。 现在沈言不但练成巨阙真功。 而且还借着她的功力练成的，那些功力不但不抗拒，反而似乎极为顺从的被他炼化。 前朝皇室练巨阙真功，也都是用海量的资源去堆，让身体达到圆满之后，再真气自生。 沈言现在偏偏靠着海量双修来的真气反向练成肉身。 不知不觉，巨阙真功成了所有人都不懂的样子。 没人知道，这样练成的巨阙真功，还是不是原来的效果。 更没有人每次练成一个动作，会将身体长大膨胀，要不是素心的功力在一直压制， 沈言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变成一个小巨人一般。 不知不觉，月落日升。 一夜过去了。 “咚咚咚” “小春子公公，您醒了吗？” “咚咚咚.” “小春子公公，该起床值守了。” 等了半天，门外的人似乎开始有些着急。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愈发急迫，似乎代表了外面人的着急的心情。 “小春子公公，您在吗？” 沈言如同做了一场大梦，这大梦似乎极为的美妙。 在这梦里，自己似乎化身无所不能巨人，吞噬整个天地。 只是自己刚开始怎么吃都吃不饱，现在确实撑得有点走不动了。 可是这片天地似乎还没有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依然一阵咚咚的响声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寂静。 沈言突然感觉这片天地在消失。 下一刻，他终于醒了过来。 外面敲门声愈发急迫， “小春子公公，您可千万要在啊，您开开门吧，求求您了，别逗我了。” 声音里面已经戴上了哭腔。 是小喜子，沈言听出来了。 可是他自己似乎被禁锢了，一动不能动。 这感觉似乎跟在素心那刚醒的时候差不多。 沈言下意识抱元守一，果然束缚感逐渐褪去。 “稍等我下。” 他这才出声。 外面的小春子终于如释重负，这位爷实在是太吓人了。 第20章 幻影追风 上一次沈言突然不见，看守院门的小方子小圆子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小喜子本来以为自己跟着小春子，迟早能有个不错的前程。 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这位公公虽然不知道岁数多大，但是脾气确实跳脱的可以。 明明自己就在屋子里，偏偏一直不吭声让自己着急。 上一次沈言还没那么重要，小方子小圆子都被揍成那样，现在的沈言要是突然消失了。 小喜子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不管门外的小喜子心中无数想法升落。 沈言刚能说话，将门外人稳住，自己尝试着继续收敛周身内息。 好大一会，那些调皮的内息如同不愿意被关入屋里的孩子，沈言引导了半天，这才将他们收回体内。 上次在素心那，这些内息本来就是在身体里的，还好收敛。 这次不一样，是沈言主动把他们放出来的。 只是沈言没发现，这些内息不但少了一些，更是沾染上更多自己的气息。 不过他这会儿也没顾得上这些，赶紧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这一起来不要紧，沈言只觉得自己一夜不动的身体，突然彻底伸展开来。 变得轻盈无比，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每动一下，所有的骨头关节全部噼里啪啦作响。 外面的小喜子听得一直迷糊， “小春子公公，在屋里放鞭炮可别走了水。” 屋门打开。 小喜子看到给是自己开门的沈言愣住了， 明明昨天还穿着合适的衣服，今天竟然紧绷绷的套在沈言身上，特别是裤子，连脚脖子都漏出来了。 他彻底傻眼了， “小春子公公，您这是....” 再看看沈言眼中神光，他小喜子学习功法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从来没听说过哪种功法能让太监能让太监有这么大的变化。 但是沈言不同啊，他背后可是有国师的。 小喜子瞬间就改变了心思，刚才后悔的想法早就不翼而飞，反而坚定的要跟着沈言， 立刻大礼参拜， “恭喜春公公神功大成。” 沈言看着比自己还要激动的小喜子， “起来吧，麻烦你帮我再找身衣服吧。这一身实在是出不得门了。” 他虽然大概明白自己应该练成了巨阙真功，但是这本秘籍素心并不怎么看得上，所以也没觉得自己现在有多厉害。 他却不知道，这本巨阙真功之所以能被当做前朝皇家不传之秘的前置功法，简直是将人体之秘挖绝到了极致。 就算是前朝皇宫，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大成。 第一是需要的资源实在太多。 第二就是肉身大成需要时间的苦熬。 前朝每代也不过培养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有三分之一能成，然后练成龙虎不灭真功，就可以镇压一代的朝堂江湖。 前朝也尝试过传功这种方法，发现前人的功力传入的越多，被传功者将来的限制就越大。 至于双修这种办法，他们想到做不到啊。 小喜子听了沈言的吩咐，飞奔着出去给沈言拿衣服了。 等到小喜子回来，沈言换了衣服，时间上早就耽误了些许。 还好今天轮值的是刘大监的手下，要是换成邹大监的，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 心不在焉的沈言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审查了一圈，就找个地方继续研究轻功。 这是刚上值，昨夜的灯具早就被收起来。 白天需要添灯油和保持常亮的地方大概只有皇后所在的地方。 那地方还不是沈言能随意走动的。 正好偷闲研究自己的功法。 昨天一夜之间巨阙真功大成。 但是沈言到现在都是懵懂的。 他不明白这功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应该六个动作都完成了。 在他想来应该是都入门了。 他也确实感觉到了任由自己驱使的真气。 巨阙真功的真气就藏在他的人体三盘之中。 按照刘大监的讲解，沈言小心翼翼的调动一丝真气，开始朝着幻影追风身份法所需要的经脉一点一点的运行过去。 根本功法练得是体，凝聚的是内息，通的是周天。 但是无论修习的武学，还是轻功，还是需要打通这套功夫所需要经脉。 结果他小心调动真气，行走在幻影追风身法的经脉，想要一条一条疏通这些经脉的时候。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这些经脉，竟然都是通的。 再探一条，还是通的。 一时之间沈言有些懵逼，难道说自己是万中无一的绝顶天才，百脉俱通？ 这可是传说中才有的了。 他哪里知道，素心贵为国师，可不是因为好看，而是因为她是道门第一高手，早已成就宗师之境界。 宗师之上，先天真气，化为真灵，洗髓伐毛，不类凡俗。 这世界武道分内息境，周天境，通窍境为下三境。 先天境，宗师境，大宗师境为上三境。 每个境界又分成三个不同命名的小境界。 大宗师几乎只存在传说之中，而宗师境也在此界寥寥无几。 但凡有人成就宗师，所在一方，必然成为举足轻重的势力。 而他和素心双修，得到素心大半的功力，看似只是潜藏在他的身体之内，不能使用。 但是这几日先天真气的反复淬炼，他的全身早已今非昔比。 百脉俱通，那只是最简单的附赠效果。 若是他现在专心武学，一日可破周天。 三日可入通窍，至于多久能够开窍成功，破开周天窍穴，那就看他将来选择的功法和悟性了。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只要他肯下功夫。 先天境界，也不过唾手可得。 可怜这江湖之上，哪一个先天境界高手不是从小练功，几十年的苦练，或者悟性逆天天生武道天才，也得个十几年的磨炼。 到了沈言这里竟然这般容易，他却不自知。 确认了自己百脉具通，沈言心中振奋。 自家昨日练就的巨阙真气如臂使指，整个身体突然就幻化成三个人影。 这三个人影一个比一个更远，下一刻，沈言已经出现在最后一个人影的位置。 幻影，追风，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沈言喃喃自语。这名字起的还真是贴切。 一时之间，沈言玩的兴起，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一道追风之影。 想当初刚穿越过来还打算科举之后，才能找到武学功法。 现如今只是入了皇宫，这功法竟然就已经练成。 正在他耍的兴起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一个娇俏少女出现在他的不远处， 这笑吟吟的看着他。 春桃来了。 “小春子，你好厉害，这是什么身法，看起来如此厉害。” 沈言赶忙停下，他如今不过百脉具通，但是七窍未开，五官之感不过超出常人一些，还没有根本变化、 再加上春桃本身练得也是扶风摆柳身法，走路轻盈，沈言自然没有发现人靠近。 “咦，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第21章 游园 沈言有心在小姑娘面前卖弄，一个错身，又是三个影子。 环绕春桃四周，得意笑道， “这身法怎么样，刘大监给的，叫什么幻影追风身法，你要不要学，我教你啊。” 春桃前前后后帮他许多，沈言早就将她当做好友。 这一部身法而已。 春桃好奇的分辨影子，这些影子还是能轻易的分辨真假的。 假的太虚，而且停留不过一瞬就消散了。 “我才不学，扶风摆柳已经够烦人的了，我哪有时间再练一门身法。” “对了，我可警告你，不许大半夜的在宫里用着身法，可吓死个人。” 春桃一边说，一边举起小拳头恐吓到。 沈言觉得在理，这功法白天用的时候还好，晚上用真的有点阴风阵阵，鬼影森森的感觉了。 他当即决定，要跟刘大监再要一本。 “好，晚上绝不在你面前用，你怎么来了？” “杨嬷嬷命我唤你去。” “啥事情？”沈言跟春桃说话倒是简单明了。 “不告诉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这值守？” “刚才也没见你好好值守？”春桃朝他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沈言讪笑，等见到杨嬷嬷这才知道，原来皇后静极思动，今日游园。 一下子整个坤宁宫都动了起来。 皇后的命令这才下达，除了少量宫女太监留守坤宁宫。 其他的太监宫女早已经出发到了御花园开始忙活。 如今天气尚不寒冷，还不需锦缎帷帐暖炉炭火，但是风景最好处马上就要重新洒扫。 四季时鲜水果要赶紧摆上，等待准备工作做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沈言跟一众小太监就负责搬运各种重物。 等到一切准备好，所有的太监都被驱赶到远处。 这才看到皇后銮驾到了御花园。 杨嬷嬷随行，十来个宫女，竟然两两手上拿着纸鸢。 不是观景吗，怎么还拿着风筝，沈言有点蒙。 不过还好不需要他近前伺候。 转瞬之间，宫女们的纸鸢一个个飞起，整个御花园内满是少女的欢声笑语，皇后坐在亭中，看着这一切，旁边杨嬷嬷伺候着。 看到周边的小太监个个低头看地，沈言这才偷偷的看了一眼那里面，咽了一口唾沫，自从国师素心那里破了身，他是真真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就好像饿了很久的人刚吃了一口美味大餐，然后就把他拉开，只能看着不让吃了。 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煎熬。 然后确定无人主意，再看一样，又看一眼，还看一眼。 突然一阵狂风，原本少女的欢呼变成尖叫， 已经上天的几个风筝一下子在天上乱飞起来，有一个风筝突然线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皇后怔怔的看着风筝。 杨嬷嬷心中大呼不好，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读书太多，魔怔了。 看到什么都喜欢悲春伤秋，联系到自身。 尤其现在皇帝虽然勤政，却从不宠幸后宫。 哪怕是苏云袖，也已经一个多月每见到皇帝了。 今天这场风筝，本来是杨嬷嬷安排来哄皇后苏云袖开心的。 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娘娘，您想什么呢？”杨嬷嬷上前一步，遮住了皇后视线。 苏云袖对于杨嬷嬷僭越的举动倒是毫不在意，自小陪自己长大的人，她怎么可能怪罪。 而且也知道她的心思。 “嬷嬷让开，春桃，你们不许上树，成何体统，唤一名太监来。” 杨嬷嬷这才松口气。 春桃眼睛一亮，想到了小春子，今天他的轻功自己是看到的，正好让他在皇后面前露脸。 急忙忙就往外跑，她早就看到沈言在哪块呆着。 杨嬷嬷看春桃竟然用跑的，正要训斥， 被苏云袖拦下， “嬷嬷，少女烂漫，可比这园子还要好看。”她确实喜欢春桃的性子。 不大一会，就带着沈言跑了过来。 远远的站在亭子外面。 “娘娘就他吧，今天我还看到他轻功不错呢。” 虽然沈言低着头，杨嬷嬷也是认出是谁，她对沈言观感不错，皱眉道， “小春子，你刚入宫几日，别听春桃鼓动。” 沈言低头行礼， “奴婢晓得，请嬷嬷放心。” 到了那落了风筝的树下，沈言确定了风筝的位置，脚下轻点，已经跃起两丈，然后在树杈借力，依然到了风筝所在地方，伸手轻探，确保那风筝没有损伤。 下一刻，沈言带着风筝已经轻轻落地。 杨嬷嬷在一旁看着，眼神精光闪现， “这小春子竟然真是武学天才不成。” 随即附在皇后苏云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纵然是再厌恶太监，但是在这皇宫之中，终归离不开的。 皇后也明白这个道理，听了杨嬷嬷的话，苏云袖打算看看这个小太监如何。 如果可以，那也不是不能用。 此时沈言已经捧着纸鸢站在亭外躬身等待。 “嬷嬷说你是个有天赋的，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沈言这才轻轻抬头，不过抬头并非对视，沈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僭越分毫。 他到这个世界20余年，到了皇宫也有半月，早已经明白上下等级天差地别，宫规森严，自己还没那个本事去挑战。 皇后苏云袖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微亮。 她还真没见到过这么不像太监的太监。下意识的， “你把身体站直。” 若是别的太监，皇后让他站直，他吓得能趴下，万万不敢再皇后面前站直。 沈言倒是痛快，让站就站，反正是皇后的命令。 皇后满意点头。 沈言不站起来的时候，躬身与众太监混在一起，无法察觉。 现在不再卑躬屈膝，反而一下子就不同起来。 他如今巨阙达成，精华内敛，站起来之后却如同鹤立鸡群，温润如水一般。 哪怕穿着太监的服饰，看着不像个太监，反而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 “可曾读过书？” “回娘娘，读过一些。” 苏云袖眼神再亮，她是真的喜欢读书人。 “亭外伺候吧，嬷嬷，命人取纸笔来。” 杨嬷嬷对皇后想干什么，早就了如指掌，纸笔也是早就备好的。 随着厅内瓜果一一撤下。 苏云袖沉思片刻，挥毫写下一首诗， “御苑秋深草木凉，断鸢无系任风扬。” “金阶空对残阳晚，一点心魂逐渺茫。” 杨嬷嬷心中一沉，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那个断了线的宫女一眼。 那宫女委屈扁嘴，她也没办法呀。 “你们可有诗作？” 苏云袖写完，沉吟一会，这才微笑抬头，询问一众人等。 第22章 我写不好还抄不好吗 沈言就在一旁站着，他没想到这皇后不但自己爱读书。 还爱让别人也读书。 不然得话，她就不会让着几个宫女写诗，肯定是经常如此。 杨嬷嬷狠狠地眼神扫过这群宫女，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所有宫女都纷纷低头。 过了好大一会，春桃突然眼前一亮， “娘娘，奴婢得了。” “那就写来，要是写不好，证明你最近没用功读书，本宫可要打你的板子。” 春桃一下子嘴巴嘟起来了， “那奴婢还是再思索思索。” 杨嬷嬷却早就命一个宫女去了笔墨，放在春桃面前。 春桃可怜兮兮的看了皇后和杨嬷嬷一样，发现她们只是笑吟吟看着自己，只能无奈提笔。 “彩鸢逐日舞晴空，笑语欢声满苑东。” “心若晴朗天自阔，何须戚戚对霜枫。” 等到写完，这才发现杨嬷嬷早已经站在她的身边，看似欣赏，其实监督审查。 春桃这才抬头偷看杨嬷嬷的脸色。 果然，杨嬷嬷脸上露出微微满意，她怕了这些小宫女越写出什么悲春伤秋的东西，引得皇后一起难过。 如今春桃这首写的还算应景，且多有劝诫。 杨嬷嬷这才拿了给皇后看。 皇后仔细品鉴，这首诗倒是简单易懂，写的也算工整。 只是这诗中的宽慰，让她心中欣慰， “算你这丫头过关，那顿板子没了，想要什么奖励啊。” 春桃立刻眉开眼笑， “谢娘娘，随意娘娘赏赐就是。” 皇后一笑， “且记下，一会众人诗作做完，按优劣赏赐。” 杨嬷嬷这时候也说到， “娘娘，奴婢也得了。” 也不等苏云袖说话，就在她的旁边重取了一张宣纸，这是她与皇后云英未嫁时的习惯了。 “鸢飞万里碧天高，雁阵南征过御壕。” “万事悠悠皆如此，何妨笑对一秋毫。” 皇后饮了一杯残酒，心中知道这二人劝慰自己。 “嬷嬷写的不错，春桃，可是将你比下去了。” 春桃毫不在意， “嬷嬷才情，自然是胜过我的。” 又过好一大会，皇后又饮了几杯，这才有几个宫女写好了。 得了嬷嬷眼神警告，他们自然不敢造次。 果然写的都是一些， “愿主开怀同此景，流年不负此心宁。” 再不然就是， “烦恼本事无根物，散入秋风莫再留。” 如此千篇一律，苏云袖知道接下来都是这类的东西，嗔怪的看了杨嬷嬷一眼， “看吧，都怪你，诗没了，全是这些话语。” 却并不是真的责怪。 杨嬷嬷也只是微微躬身谢罪。 苏云袖突然看到还在亭外静静侍立在那里的沈言，刚才说自己读过书，也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于是说到， “那个谁？” 杨嬷嬷早就看到苏云袖的注意力转移， “他叫小春子。” “小春子，你说你读过书，可有诗作？” 沈言惊讶，还有自己的事情？ 要是说不会，那刚才自己说读过书算欺君之罪吗，要是说会，穿越过来的确读了几年书，甚至想过科考，但是写诗这个事情，可真是个技术活。 脑海中急速转动，嘴上已经应答到， “荣奴婢思索片刻。” 皇后原本不过好奇一问，看到沈言竟然真的似乎能做出来， “作得好，和她们一样，皆有赏赐。” 沈言躬身谢恩。然后仔细想了几首，发现不过平平无奇之作。 脑海中灵机一动，他想起了无数穿越的先辈，那些装逼之王，我他喵自己作不好，可我有前辈打样啊。 九年义务你懂不懂，五千年的文化你懂不懂。 无数文人骚客写下无数的诗，但凡流传下来的都是沙里淘金出来的传世名篇你懂不懂。 他。沈言，要将无数穿越前辈的抄诗大业进行到底，让这帮重武轻文的乡巴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诗歌。 老子确实写不好，老子背的好啊。 这一刻，沈言犹如无数名家附体，连苏云袖看到沈言，都觉得这个小太监似乎提到作诗，变得突然有些不同起来。 那是无数先辈给的自信。 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沈言眼睛一亮， “奴婢得了。” 苏云袖惊讶，这么快就得了，还是刚才宫女们作诗的时候就在思索。 “且吟来。” 沈言站直的身体，突然更加挺拔，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一时间，满园皆静。 所有的宫女在皇后苏云袖的安排下，每日都要读书的。 这些年下来，她们虽然不算饱读诗书，但是对诗的好坏，还是能分的清楚。 前面几首诗，她们也知道自己写的不如春桃和杨嬷嬷，更不如皇后。 但是沈言这一手七律一出，让她们突然又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杨嬷嬷和春桃更是惊讶，她们比宫女们更好一些，体会到的不只是高山仰止。更多的是惊讶这首诗蕴涵的意境。 一首诗，写的不仅仅是诗词，更多的是表达的自我。 皇后更加惊讶，她本以为自己见过无数的文人墨客的诗作。 当世大家的作品，不知道看过多少。 当年云英未嫁之时，更是有无数的书生献上诗词以求品鉴。 然而沈言这首诗一出，竟然隐隐的，将自己以往所有的诗词都盖了过去。 让她都怀疑沈言压根不是自己所做，而是抄的。 但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被自己彻底否定。 却不说小春子一个小太监去哪儿抄，就算能抄到，能写出这个诗词的人，怎么可能默默无闻，任凭自己的得意之作，被别人拿去充当自己的呢。 最最主要的是，这诗词里似乎是展示一个人身处逆境却昂扬向上的斗志，与这个小太监似乎极为相似。 一杯酒下肚，苏云袖借诗词下酒，一脸几杯。 “好诗，好诗，此诗今日当属第一。” 她的脸色潮红，眼神明亮至极，似乎是激动，也似乎彻底触动了她的心弦。 这一声打破了整个苑中宁静。 春桃眼睛都笑的咪成一条缝，偷偷的给沈言竖起大拇指。杨嬷嬷一边惊讶赞叹，一边欣慰的看着沈言，心想这个人终究没有选错。 其他宫女看着沈言，眼神中满是倾慕，他们被苏云袖影响，对于有才学的人，格外的崇拜。 皇后放下手中杯盏， “小春子，再念一遍。” 一边说着，一边提笔挥毫，竟然要给沈言记录。 第23章 鹤从何来 杨嬷嬷慌忙要那拦住苏云袖， “娘娘，我来记录便可，您如此可是折煞了小春子，于礼不合。” 苏云袖这才惊觉失态，只是这首诗让她觉得一股无形的精神冲上心头，不写出来，实在不快。 但是看到坚决的杨嬷嬷，想想儒家之礼，只能遗憾放下毛笔。 心中下定决心，今日归去坤宁宫。 当亲自写下百遍，方能舒展心意。 杨嬷嬷看到皇后苏云袖不再坚持，这才放下心来，松一口气， “小春子，还不赶紧念来。” 她虽然知道沈言才高，但是害怕苏云袖反悔，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沈言一字一句，重新将那一首刘禹锡的秋词重新念了一遍。 心中得意，傻了吧。 这可是刘禹锡的诗。 虽非诗仙诗圣诗神，但人家可是诗豪。 这才哪到哪，我要是放出陋室铭来，还不吓死你们。 苏云袖站立一旁，沈言每念一句，她便饮一杯酒，杨嬷嬷写一句，她又饮一杯。 一首诗念完，酒壶依然空空如也，她自己也已经微微有了醉意。 等到杨嬷嬷写完，苏云袖就站在那里，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她展颜一笑， “小春子。” “奴婢在。” “诗中鹤从何处来。”她心情大好，突然想逗逗这个才情不凡的小太监。 沈言一皱眉，计上心来， “娘娘，荣奴婢放肆。” 苏云袖不过想看看沈言作何反应，没想到他竟有其他办法， “恕你无罪。” 跟其他宫女一样，所有人一起盯着沈言，看他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问出来的时候，她们既是惶恐也是好奇，想听听沈言是怎么回答的。 没想到沈言不但没有回答，反而跟皇后娘娘表示要用行动证明。 春桃也满是担忧的看着沈言，怕他做不好，惹的皇后娘娘不开心。 杨嬷嬷倒是淡定，她对沈言似乎开始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沈言头一次被这么多的年轻女孩盯着，不但不怯场，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他可不是真太监，而是正经八百的男人。 还是一个有特长....的男人。（此处省略无数个点。） 在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情况下，他先走到刚才的那断了线的宫女面前。低声说到， “姑娘，还要借您的纸鸢一用。不过可能回不来了。” 那宫女赶紧递给了他。 “小公公随意，不打紧的。” 那的纸鸢正是一头仙鹤。 沈言拿着这纸鸢回到亭子外面，皇后苏云袖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嬷嬷一下子知道沈言要做什么， “小春子，让我来吧。” 她担心沈言刚刚练功几天，功力不够。 沈言自信一笑， “嬷嬷静观即可，好风凭借力。” 默运巨阙真功，三盘齐动。 霎那间，无数内息从沈言体内疯狂涌出，沈言大喝一声， “去！” 那纸鸢如同一头真正的仙鹤一般，瞬间冲上天空，直上云霄。 等到沈言附着的内息耗尽，那纸鸢在高空分钟一个翻滚，竟然借着风力，更上一层。 不消片刻，竟然已经冲入云中，变成了一个忽隐忽现的小点。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这纸鸢的去向，唯独杨嬷嬷一个人惊讶不已。 这小春子，入宫不过一月，这功力怎么如此深厚，这是凡武极致，要踏入周天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言现在早已经踏入周天，直指开窍境界。 世上天才不少，一月连破三境的也有不少。 可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不是天纵奇才，就是各大宗门势力的培养的接班人或者重要存在。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如沈言这般，之前没接触过武道，还挨了一刀之后能进步这么快的，据她所知，这是第一个。 至于更高境界，她压根不敢想沈言已经达到。 因为能做到一月入周天的，几乎都是几百年不出的绝顶天才，或者儒道释三家衣钵传人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不提杨嬷嬷的震惊。 春桃年纪小，不太懂这些武道的东西，其他宫女见识不足。 皇后苏云袖压根就没在意，还以为沈言入宫许久，练功也有了年头。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天空之上。 既向往那断线纸鸢的自由，又害怕那纸鸢还会落下来。 许久，一直到哪纸鸢彻底融入天空，再也看不见了，所有人才叹息回神。 不知道这座大大的皇宫，锁住了多少人。 “小春子，你很好，想要什么奖赏？” 苏云袖痴痴望了那天空许久，带着三分醉意开口。 沈言赶紧躬身， “奴婢为皇后宫中所属，讨娘娘欢喜本就是奴婢的荣耀，不敢要什么赏赐。” 沈言也不知道要什么，他现在只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活下去。 尤其一个国师素心在侧，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只希望这次能得皇后苏云袖的庇佑。 下次去观星阁的时候，那素心能够对皇后有所忌惮，保全自己的小命。 不然他一心想着去那长春宫，可以不再整日装作太监的模样。 何必今日如此讨好皇后、 今日发生的事情，只会让他日后想去长春宫更难。 皇后眼眸一闪， “此前说过，诗词第一者，可得赏赐，我想想。” 苏云袖对坤宁宫的宫女再熟悉不过，她们能做出什么样的诗词也有着大概的把握。 所谓的赏赐，不过是游戏而已。 多是一些绫罗绸缎，点心果脯，或者些许的金银而已。 但是沈言不一样，他做的诗词，就算是苏云袖看来，也是绝顶之才。 只要这首诗能够流传出去，不出半年，必然流传天下，被所有读书人称颂传唱。 这样的一首诗，称之为一字千金都不为过。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赏赐沈言。 所有人都看出皇后这是要重重的赏赐沈言了。 其他宫女都是羡慕的厉害，春桃笑吟吟的看着，为沈言得了上次而高兴。 杨嬷嬷也知道这样诗词在皇后面前的分量，一时之间连她也不知道怎么给皇后建议了。 过了一会，苏云袖原本想说你这才情，做个太监可惜了，但是想想人家已经挨了一刀，就不要再伤口上撒盐了。 转头跟杨嬷嬷说了一会话。 杨嬷嬷心中一震，他想不到皇后竟然给出如此待遇， 随后杨嬷嬷到了沈言近前。 “皇后懿旨，赏。” 沈言赶紧听旨， “坤宁宫小春子，才具卓然，品貌端方，甚合吾意，特加封赏：” “自今日始，许其称臣，免奴婢之贱谓，以显优荣。”（明朝高级太监还可以成臣，清朝全成奴婢了） “另，着其即日赴暖玉阁当值，恪尽职守，勿负圣恩。” 暖玉阁乃是皇后之书房。 沈言大喜，他到现在都不习惯自称奴婢，如今可算是好了。 “臣谢恩领旨。” 第24章 一本有点怪的书 皇后走了。 赏赐完沈言，本来她还神色激动，还想要再继续好好游玩一会，顺便与沈言好好聊一下。 她在这深宫大院之中，不但皇帝见不着，连待字闺中那般参与各种诗会也不可能了。 如今她贵为皇后，却没有一丝自由可言。 举止行事，自有法度。 杨嬷嬷看她已经有了五分的醉意，就赶紧将她劝着回去休息了。 一众宫女太监也随着皇后銮驾匆匆离去。 只有春桃匆匆与沈言解释了几句，这才随着队伍的尾巴走了。 每个人走之前，都对着沈言微微一福，这才离去。 等听了春桃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皇后如此正式，并非只是私人的奖励。 而是让杨嬷嬷回去之后，旨意明发宫中，这可跟私人上次区别太大了。 如果只是私人赏赐，那沈言也就是在这坤宁宫中有些不同。 旨意明发宫中，就等于晓谕宫中上下，当做一道命令，一种恩裳让全部的人都看到。 这道旨意，也会在第二天递到皇帝手里。 由皇帝确定这道旨意的执行。 不过一般情况下，除非出现重大问题，皇帝也就是看一眼，知道这个事情。 不会轻易修改驳回皇后的命令和恩赐。 沈言心中暗喜，知道这次应该算是初步赢得了皇后的好感。 等他到了自己的职守的区域，这才发现，早已经有小太监在那里等着。 不是别人，正式其他三个掌灯太监其中的一个，小成子。 沈言正在奇怪他怎么来了，那小成子看到沈言过来，跑的比看到亲爹都快， “呦，春公公，您老怎么又回来了。” “今儿不是我当值吗，成公公，你怎么来了？” “您老人家折煞奴婢了，叫奴婢小成子就得。”小成子脸上的谄媚都快掉下来了。 “春公公您今日里给咱们爷们露了脸，得了皇后的赏，这事儿如今坤宁宫已经传遍了。” “小成子这不赶紧来接替您，让您早点回去休息，好明天去暖玉阁当值嘛。” 沈言一愣，这才多大的功夫，这消息竟然坤宁宫都传遍了？ 不远处，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沈言看的清楚，正是小喜子。 他看到沈言，顿时大喜， “春公公，您果然在这儿呢，快跟奴婢走，刘大监正在等您。” 旁边的小成子也说到， “春公公，您且去忙，这儿奴婢在这呢。” 沈言好奇道， “小喜子，什么事儿刘大监这么急。” 小喜子拉着沈言就走， “皇后懿旨到了，就在刘大监手中，快走快走。” 沈言这才明白，原来皇后的赏赐这还没完，竟然如此隆重。 他哪里知道，这宫中的规矩，一旦皇后明发宫中，不但要有书面旨意，所有的奖赏也必须一一记录。 等到了刘大监那里。 刘大监身后两个小太监小方子小圆子似乎站在那里等待许久。 沈言赶紧上前， “刘公公，小春子不懂规矩，让您老久等了。” 刘大监一脸严肃，等沈言到了近前，这才尖声喝道， “有旨，小春子接旨。” 沈言大礼等待。 “坤宁宫小春子，才具卓然，品貌端方，甚合吾意，特加封赏：” “自今日始，许其称臣，免奴婢之贱谓，以显优荣。” "赏，锦缎两匹，成衣四套，银锭百两，各色精致食物若干。" “另，着其即日赴暖玉阁当值，恪尽职守，勿负圣恩。" 沈言听着有些不对，这才发现除了称呼上的赏赐，这次竟然多了许多物品。 这是皇后回去又加东西了。 等到刘大监读完旨意，沈言赶紧谢恩。 这会儿刘大监早已经变了脸色，脸上重新挂满笑容， “春公公快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几日光景，竟然已经让娘娘如此厚待。” 一边说话，一边亲自将沈言扶了起来。 沈言假意惶恐， “刘大监，您称奴婢小春子就好，可不敢....” 刘大监急忙打断， “春公公，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娘娘都不让你自称奴婢，咱家哪有那么大的脸。” 说着就拉着沈言进了房间。 屋子里早就摆好了一桌酒菜，看来这就是庆功宴了。 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邹大监那里。 小寿子小德子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两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不敢有半点的停下，一直到了邹大监的门外，彼此对视一眼，依旧只觉得如在梦中。 如果不是消息传到他们两个耳朵里，两人一起听到的。 他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来确定自己做没做梦。 等到好大一会两个人消化了传来的消息，连手上的差事也顾不得了。 只希望早点把消息传到邹大监那里，看如何应对。 他们可是知道自己是如何欺负沈言的，也知道太监报复起来的手段有多么的酷烈。 屋里的邹大监早就听到了二人到来，看到二人进来，这才不满说到， “这么慌张做什么，在大内如此奔跑，成何体统。” 小寿子小德子顾不得这些，赶紧喊道， “邹大监，大事不好，那小春子初任掌灯太监，今日竟得了皇后明旨嘉奖，还特许他不用自称奴婢。” 邹大监圆润的身体如同皮球一样猛地弹起，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寿子小德子哭丧着脸，比爹娘去世都痛苦。 “就刚刚，我们回来的路上，刘大监已经去宣旨了，坤宁宫都传遍了。” 邹大监不可置信的在那站了一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回了座位。 沈言一进宫就得罪了他，想当初他想的是干脆将沈言死死压在宫中，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等没人在意的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皇宫死，冤死的太监那还少了？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出现春桃这个变数，那春桃是皇后近人，他不好得罪，但是也没有太在意，等到刘大监出现带走人，他才惊觉不好。 本以为皇后深受其父影响，不喜阉人，沈言去了又能如何。 何曾想到，变化会如此之快。 好大一会，小寿子小德子看邹大监竟然全没反应，这才哭道， “邹大监，干爹，亲爹，您老人家想想办法啊。” “就是，若是再过几日，这沈言岂不是爬到您老人家头上了。” 邹大监听闻小寿子小德子言语，满面狰狞， “就凭他一个刚入宫的货色，绝无可能。” “你们两个，都给杂家回去值守，天还没塌呢，看你们两个的样子。” “杂家还不信了。我现在就去找老祖宗。” 小寿子小德子这才转忧为喜。 区区一个小喜子，怎么跟老祖宗斗。 第25章 浑水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邹大监的脸上。 邹大监原本圆润白净的脸蛋立马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浑身肥肉乱颤，并非愤怒，而是恐惧。 因为打他的人是南宫朔，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是他的最大靠山，他的干爹。 “一个刚入宫的小太监都拿捏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一个阴恻恻的尖锐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大，落在邹大监的耳朵里，却如遭雷击。 他哆嗦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疯狂磕头， “干爹，干爹，是我没用，您老人家千万别生气。” “砰”的一声巨响，邹大监肥胖的身体飞出几米远，刚一落地，他有连滚带爬的爬了回来，伏在一个干瘦的老太监脚下。 “你在怕什么？” 邹大监惶恐中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干爹再说什么。 “咱家问你，你在怕什么。” 邹大监这才有所有领悟。 “你一个坤宁宫八品大监，咱家是你干爹，竟然怕了一个小太监？” 邹大监恍然大悟，连连叩头， “孩儿错了，孩儿记住了，孩儿再也不怕了。” 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怕什么。 那沈言不过得了皇后的嘉奖，那又如何。 自己比他品级高，自己比他有靠山，自己比他功法强，怎么回去怕他。 肯定是小德子小寿子那两个猴崽子把我给影响了。 回去，一定要他们两个好看。 南宫朔端起茶水，看到邹大监想明白了，这才说到， “起来吧，要不是要你还有用，咱家真想把你这身肥肉炼油点了灯。” 邹大监浑身肥肉拼命收紧，他知道老太监的话不是恐吓，而是有太多太多的例子在前。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南宫朔喝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邹大监赶紧低声回复， “干爹，皇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到过坤宁宫了，别说留宿，面都没见过一次。” “倒是玉贵妃....这个月突然就来了好几次。” 邹大监一边说着，一边回忆， “说是过来请安，这可是破天荒的，以往从来没有来过，这几次来，呆的还挺长，都有一刻钟了。” 南宫老太监神色稍微变化， “皇后和玉贵妃，不太可能吧？她们连个可是素来不和啊。” “说的就是，我看不像，孩子惭愧，到现在皇后面前，还没有安插上人手。” 南宫朔冷笑， “那小春子怎么几天就讨得皇后的欢心了。” 邹大监一个机灵，扑通跪倒， “孩儿无能，请干爹责罚。” “咱家也不罚你，那小春子怎么得宠的，你要全部了解清楚，自己不会做，还不会学吗？” “孩儿回去立刻全部了解清楚，一定让干爹您满意。” “那小春子是刘尚恩调教送去的？” 刘尚恩就是刘大监。 刘大监额头汗水渗出，他压根不敢告诉自己干爹小春子一开始是在自己的手下。 如果南宫朔真的知道这个，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是，要不要孩儿回去.....” “不用，小刘是老刘的干儿子，不到撕破脸的地步，还是算了。” “倒是那个小春子，等知道他怎么得宠的之后，就别留着了。” 邹大监重重磕头， “孩儿知道了。” 好半晌，邹大监的膝盖都开始发疼，他在南宫朔面前，可不敢运功护着自己的膝盖。 这才听到南宫朔轻轻放下茶杯，眯眼斜靠在床榻上， “去吧，咱家今儿乏了，记住，你的任务还是看住坤宁宫，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你也得给咱家看住喽。” “是，干爹您休息，孩儿告退。” 邹大监一直退到门外，轻轻关上房门，这才将汗擦拭干净。 他的眼看着天上，闪过一丝狠毒。 小德子小寿子不能留了，其他人只是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欺负小春子，要是知道了是我指使的，再传到干爹耳朵里。 那自己的下场未必比他们好过。 可是谁都没有前后眼，那么多的小太监，怎么独独一个小春子就入了皇后的眼里呢。 想到这里，邹大监一跺脚，匆匆回返坤宁宫，他得赶紧处理。 不过两个小太监而已。 至于杨嬷嬷，刘大监，这两个人的话，根本动摇不了自己在干爹面前的地位。 许久没有动静的南宫朔突然睁眼，他的面前多了一道影子。 南宫朔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你怎么来了？” 那影子竟然是一个人，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 他明明站在那里，却比正常人映照在地上的影子还要单薄。 稍不注意，就根本在意不到。 “主上命我前来问一声，查到了吗？” 老太监陡然坐起，眼神寒光四射，早已不复之前慵懒模样， “咱家查不到，武库所有的书咱家都翻遍了，御书房也没有，你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那影子稍稍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 “一部功法，与你无用的功法。” 老太监冷笑， “连个名字都没有？” 影子摇头， “我不知道，主上让我给你个提示，洞玄子，素女经，天地阴阳交换大乐赋。” 要不是早就知道这影子的主人脾性，南宫朔都以为这影子在讥讽他。 这些全是道家双修的道教经典，哪有一本是武学秘籍了。 “这些典籍到处都有，何必非要来这皇宫大内来找。” “有一本，不一样。” 沉默半晌，影子慢慢开始消散，南宫朔突然喊道，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大内我查，外面你们查。” “查什么？” “庙堂与江湖是否有所勾连？” “皇后与玉贵妃？” 影子突然剧烈波动一下，似乎这个消息也让他心境震动。 “她们两个你不是说争斗的厉害吗？” “所有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南宫老太监感慨。 “皇帝那边呢？” “摸不透。” “慢慢来，我走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影子消失不见，似乎有些急迫。 南宫老太监慢慢重新躺下，似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夜幕之下，整个皇宫大院除却偶尔的惨呼，寂静的脚步，已经忽然亮起又熄灭的烛火。， 再也没了一丝一毫的动静。 这平静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暗流在涌动。 沈言更是对此一无所知，他在刘大监的极力劝酒下，早已经有了八分醉。 被小喜子搀扶着上了床，要不是最后的本能拒绝了小喜子宽衣的伺候，他差点露馅。 第26章 暖玉阁 沈言又是被小喜子叫醒的。 他昨天喝酒太多，到现在身上还有些许的酒气。 好容易小喜子的服侍下净面漱口，这才清醒了一些。 “怎么这么早?”看着外面星星依旧闪亮。 小喜子赶忙说道， “春公公，不早了，这个点娘娘也该起身了，咱们当奴才的，可不就是得这样嘛。” 沈言疑惑， “娘娘起床了就会读书？” “那倒不会，不过刘大监说这谁说得准，总不能皇后突然来了兴致，还要等着奴才们的道理吧。” 沈言恍然，倒是这个道理。 等到匆匆到了暖玉阁外，带路的小喜子直接被拦下。 倒是沈言，似乎所有的宫女儿都认识了这位才学出众品貌不凡的小太监。 几个守门的宫女笑嘻嘻的放他进了正殿旁边的暖玉阁。 暖玉阁内。 沈言先是简单打扫了几下。 其实他根本连打扫都没必要，这是皇后经常读书写字的地方。 每天早晚，都会有宫女将这里一切归置回原味，就连几个书架，也一尘不染。 先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皇后到来。 沈言估计大概要到各个宫里的妃嫔过来请安后才可能会到自己这里。 自己这算是成了皇后宫中的图书管理员了？ 沈言笑着想到。 要说图书管理员，那前世的历史上，可真真出了不少大人物啊。 最有名的那两位，可是人人皆知。 一想到这里，沈言就开始翻阅暖玉阁里的书籍。 万一皇后来了，要找哪本书，自己总不能不知道在哪吧。 一上午忙下来，沈言这才发现暖玉阁内，不光是经史子集，佛道儒三家皆有涉猎。 皇后还真是无书不看。 沈言忙活一上午，这才记下来各家典籍哪本书在哪个位置。 以后拿了哪本书，重新归类就好了。 沈言一遍一遍走过，审视着这书籍上的名字，重新加强着自己的记忆。 等走过一个地方，那是专门拜访儒家经典的，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但是又觉察不出哪里不对。 想了半天，他又把那个书架重新看了一遍。 没有什么问题啊。 沈言可不敢让自己第一份安稳的事情出一点问题，干脆一本一本书重新翻了一遍。 看着看着，沈言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 明明在这一批圣人之言的经史子集里，竟然突兀的多出一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这本书怎么会放在这里。 这不应该是道家典籍吗，沈言喃喃自语。 他确实有些孤陋寡闻了，《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确实是儒家经典。 不过沈言被前世影响，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道家典籍。 换做任何一个宫女来，都不会弄错， 偏偏他的认知是前世跟这一辈子交织而成，现在反而觉得这样不对。 他干脆把这本书从这个书架里抽了出来，然后要放到道家典籍的那块地方去。 刚刚放进去，发现还是不对。 这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跟其他的儒家典籍一样，书脊较厚，而道家典籍反而多是小一些的书册。 这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无论放在道家的哪个书架上面，总是凸出一块。 沈言无奈，只能把那本书重新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拿在手中，轻轻敲击。 刚刚敲了两下，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如今虽然不过周天境，但是身体经过素心的宗师真气淬炼和巨阙真功的加成，无论拿到什么东西，都能基本上感知物品的状态是否正常。 这种特异的能力，哪怕是先天高手，也难以项背。 除非宗师境，不然无人能在这块比得上他这方面的敏感。 沈言赶忙重新把那本书重新观看，看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竟然真的是儒家所著。 但是这本书有些特异，沈言确实没有把书放回书架。 而是仔细研究起来。 书页，没问题。 封皮，也没问题。 一直摸到那书脊，沈言心中一震，就是这里。 这里面似乎有跟书本不一样的东西，这是一种感觉，沈言自己也说不出。 这一上午过去了，皇后那边也没来。 那自己抓紧时间。 沈言想起前世无数小说里那些先辈的种种奇遇，心中砰砰跳了起来。 不过暖玉阁内，只要关于书的，倒是应有尽有。 沈言赶紧从一个角落把一个木箱给搬了出来。 这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工具，就是怕万一书本损坏修整书本用的。 沈言从里面拿出一个书锥，先是轻轻挑开一条线。 然后又一根，在一根。 他挑开之前就看好了，保证自己之后能还重新缝合上去。 等所有的书线全部挑开，一团柔软的叠成一个小方块的纱巾，静静的躺在书脊里。 沈言心中大喜，果然又东西。 刚刚将那块丝巾拿到手里，外面竟然传来的脚步声。 沈言心中一紧，赶紧把丝巾塞入怀中。 下一刻，暖玉阁的大门向内被推开。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看到沈言正在角落，走了过来。 “春公公，您这是....” 沈言尴尬的笑了，他做贼心虚，没想到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来。 自己偏偏刚把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给弄坏了。 “这不是皇后赏了我暖玉阁的差事，我今天刚想清点这里的书籍，力求熟悉一些。” 然后挠头， “没想到这本书就坏了。” 那宫女赶紧上前两步，看到不是自己要那的书，顿时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沈言弄坏的那本书的名字，扑哧一声乐了。 沈言顿时脸红，任谁看到一个太监再看关于男女人伦的书，估计都会乐。 偏偏他还不能解释。 “春公公放心，娘娘命奴婢取的不是这本，你慢慢修书便是。” 顿了一顿， “就算修不好也没关系，这本书自娘娘入宫，基本上没看过。” 沈言大喜，放下书锥躬身一礼， “多谢姑娘，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那宫女避开沈言这一礼， “春公公折煞奴婢，你唤我清晏便可。” 沈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这清晏虽然地位不如杨嬷嬷一般，是从小陪伴，也是地位高于春桃的几个大宫女之一。 “原来是清晏姑娘，多谢姑娘指点了。” 清晏再度回礼， “那春公公先忙，奴婢要赶紧回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架拿了一本书走了出去。 临走还帮忙把门重新关上。 沈言看着清晏袅袅婷婷的身姿，不由得喉咙上下滚动。 刚才形式紧急，他心思不在这里，现在才突然觉得，这个叫清晏的似乎长得也很不错嘛。 第27章 龙凤合欢诀 等沈言重新修好那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整整一天过去，整个书房再没有一个人过来，沈言就差在这里睡一觉了。 刚才清晏来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就算是四下无人，他也不敢把那丝巾掏出来观看。 一直过了戌时，沈言这才下值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倒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饭菜直接小太监都给送过来了。 借口今日太累，沈言婉拒了刘大监的再次饮宴，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好大一会，确定大部分人都入睡。 沈言这才从自己怀里，把你丝巾给掏了出来。 这一天下来，他都心痒难耐，又强自忍住，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从外面看，这明明应该纯白色的丝巾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各种划痕。 沈言迫不及待打开。 原本二指宽的丝巾，展开竟然有一尺长宽。 上面也不知道用什么暗红色东西当做颜料写的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丝巾最上方，有五个大字，占据了正上方。 《龙凤合欢诀》 这五个大字并不工整，却透着几分疏狂和霸道。 下面是几行稍小的字，沈言立马懂得，这是总纲，随即郑重默默记忆。 龙腾九天，凤翔八极。 阴阳相济，神魂合一。 欢情为引，筑我道基。 灵肉交融，共登无极。 无数次念诵之后，沈言将这总纲彻底记下，这才开始看后面的内容。 这才发现，这后面的并非口诀，而是一个坐着的画像，画像上面是个男子，面目不清，赤裸盘坐，身体上面无数经脉归拢出一道极为复杂的体内经脉路线。 而且这经脉运转之后，并非归于丹田，反而归为三处，一处会阴，一处归于命门，一处归于前额印堂正中。 沈言看完，百思不得其解。 干脆继续往下看，这才发现下面一行小字注释， “合欢真气运行图。” 再往下看，变成了无数的语句。 欲练合欢，先凝合欢真气，合欢真气自经脉游走全身，归于窍穴，不入上中下三丹田。 真气方成，龙凤合欢诀之始也。 看到这里，沈言顿时明白，原来这想练着龙凤合欢诀，就要先练成合欢真气，没有合欢真气也没必要往下看了。 至于合欢真气，就是经历这这丝巾上的那个人体画出来的无数经脉图。 然后游走一圈，还不归入上中下任何一个丹田，反而归于会阴，命门，印堂三个窍穴才行。 这玩意儿，有点复杂啊。 沈言摸索着下巴，顺手把任何冒出的一点点胡渣给清理干净。 练不练呢，沈言在思考。 他现在巨阙真功练的差不多了，因为合素心双修，他百脉俱通，所以熟悉了之后就等于会了。 太监的功法他不敢碰，其他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教他功法。 眼前这本龙凤合欢诀，是他意外得来身上唯一一本还没学过的功法。 所以他在思虑是否练习。 也就是他这个对武学常识一窍不通的还在这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本功法，绝对不是第一时间修炼，而是嗤之以鼻。 先不说其他的，那个画中人体上所画的经络图，几乎百分之八十，很多习武之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用到。 更不要说费时费力先去打通这些经脉。 至于其他比如先天之上的高手，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经脉是贯通了。 但是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练功方式，也不敢轻易尝试。 绝大多数的武学秘籍，练功的根本之法，全都是贯通周天之后，真气归入上中下三个丹田。 少数强大的功法，会三个丹田一起。 但是谁家好人的功法练出的真气不入丹田，反而进入窍穴。 这窍穴基本上都是通窍境的时候，为了打开人体密藏，选择性开启。 比如武林中最常见的，基本上每个宗门都有的开七窍法。 这是千百年来已经探明的窍穴，没一处窍穴的打开，都能极大的增长开窍者的目力，耳力， 嗅觉，口窍则是极大增加了人体呼吸和耐力的增长。 至于其他窍穴，如漫天星辰散布于人体之内，各家都有各家的秘法，各家都有各家隐秘的窍穴、也有着不同的效果。 这龙凤合欢诀指出来的就是三处暗窍。 但是遍数大周功法，这样真气入窍穴的功法，还是头一次见到。 其他人不敢练，沈言敢，因为他真的不懂。 而且人家还要辛辛苦苦打通那绝大多数用不到的经脉才能练习，他不一样，他百脉俱通。 想做了就去做，沈言仔仔细细的将那繁复的经脉图彻底记清楚之后，重新把丝巾叠好，然后在房间里找了一个彻底安全的地方放下藏好。 其他的内容他还不会呢，可不能损坏或者丢了。 学着那副图的样子，沈言盘膝而坐。 巨阙真气如同涓涓细流，自三盘之中汩汩而出，第一次运气，沈言不敢大意。 刚入了那经脉之中，沈言立刻觉察到，这些经脉也是畅通无阻，瞬间心神大定。 他将体内巨阙真气一股脑的全部引入那经脉之中，渐渐的，沈言将全部心神，放入其中了。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全部真气彻底开始在这繁复的经脉中运行， 周天始，一阳生，他挺拔无比。 渐渐的，他的真气竟然有些不够用了，似乎那些经脉无穷无尽一般，能够吞噬巨量真气。 沈言的身体，似乎都要开始干瘪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素心留在他身上的庞大气息突然动了。 似乎察觉到临时主人的危险，争先恐后的随着巨阙真气涌入了那经脉之中。 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沈言原本干瘪的身体，重新饱满起来。 下一刻，沈言如入幻境，全身上下，都似乎着起火来。 那火焰也不灼烧他的身体，反而钻入他的脑海，刚入脑海，竟然化作人形。 每个人，他都认识。 嗯，字面意思的认识。 有他前世的历任女友，小片片上的各位老师，以及那些他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老师。 最后一个，是素心。 每当火焰化成一个人形，沈言心中的欲念就会加重一分。 每次欲念的加重，脑海之中的火海愈发的旺盛。 可能就算是创建这本功法的人也没有想到过，会有人见过如此之多的女人。 与这些女人有过不同的关系。 更没想到还有人曾经见过如此之多的女人身体，保留了对她们的欲望的同时，还没有和她们有过春风一度。 这个时代的人可能见过春宫图，他们哪里知道还有女优这种生物。 要知道，这年头，青楼的女子也是要脸的。 第28章 姹女夺阳真功 长春宫内。 玉贵妃身着紫纱薄裙，除此之外在无寸缕。 就连那所谓的裙子也处处露出大片雪白，紫纱轻薄，玉贵妃玲珑有致的身躯若隐若现。 灯火照耀下，更显诱惑。 就连跪在一旁的小桃红，同为女人看上一眼也血脉贲张，不敢多看。 “小桃红，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玉贵妃慵懒的斜靠在绣床之上，声音略带沙哑，却有着无穷的诱惑。 小桃红已经满面春色，强忍着说道， “娘娘，坤宁宫传来消息，奴婢给您找的那个小春子，如今不知怎滴，竟然得了皇后娘娘的喜爱，如今已经在暖玉阁值守了。” 玉贵妃猛地坐起，上半边纱裙滑落，大片肌肤漏出，隐隐透出嫣红。声音中却有着几分疑惑， “那小春子，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小桃红赶紧回到， “娘娘绝无可能，那皇后娘娘乃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 说道这里，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书香门第，所以守着女子贞洁？还是说自家娘娘放荡。 赶紧找补， “似乎是那小春子游园之时，做的诗得入了皇后的眼，这才得了赏赐。” 玉贵妃依旧没有坐下， “书香门第，哼哼，书香门第，她也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她就想要男人。” “本宫可不会学她，要立什么贞节牌坊，原本那小春子不受重视时，还可假死脱身，小桃红，如今你可有别的办法？” 小桃红见玉贵妃并未责怪自己刚才的话语，心中暗松一口气，连忙说道， “娘娘，如今小春子受宠，日后行走大内自然方便许多，估计再过几日，自己就能不受阻碍，随时可到咱们长春宫了。” 玉贵妃还是有些患得患失，自她听得小桃红对沈言器物的描述，而后在坤宁宫见到沈言之后，似乎就认定了沈言，哪怕小桃红提议再去找寻替代，也否决掉了。 “你说，那小春子不会真的被皇后偷吃了吧？” 小桃红心中也担忧此事，但是极力担保， “娘娘，依照皇后性格，真有此事，隐瞒还还不急，怎么会提拔奖赏那小春子。” 玉贵妃稍稍放心，却吃吃笑道， “那可说不准，小桃红啊，女人要是得了滋润，可是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的。” “何况苏云袖那个贱人，平日里装的再好，真让她体会到了销魂蚀骨之妙，总怕连平常人都不如。” 小桃红战战兢兢，不知如何答话。 玉贵妃也不在意，慢慢重新躺下，任由紫纱滑落， “让你准备的功法和丹药怎么样了？” 小桃红赶紧答话， “娘娘，早已备好，只待时机到来，就给小春子送去。” 玉贵妃轻闭双眼， “那就行，本宫乏了，你退下吧，记住，也早越好。” “本宫的姹女夺日真功已经到了瓶颈，也是时候破了身子，夺取真阳再进一步了。” “可惜啊可惜，皇帝难道是个天阉不成...他不要那只能便宜别的男人了。” 小桃红轻声应是，等过了一会确定玉贵妃再无交代，这才悄无声息慢慢退出。 等到彻底出了长春宫，小桃红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已经满是汗。 这并非是吓的，有一处更是滑腻潮湿，比汗水更多，全身上下似乎满是虫蚁。 看了看天色，干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儿还有两个新到的角先生，总比没有的好。 坤宁宫，沈言屋内。 原本沈言自身的真气根本不足以制造出脑海内这无边春色，沈言也应该在真气不足的瞬间就被这功法直接抽成人干，在极乐之中化为骷髅。 素心略带凉意夹杂着沈言气息的真气一股脑的贯入那复杂的经脉之后，竟然硬生生的支撑住了这合欢真气的经脉所需。 霎那间，火海化为宫殿，火女彻底凝聚成型。 无数沈言所见女子或身着情趣，或不着片缕，唯独素心身上依旧那一席白纱，似乎是沈言记忆最深刻的模样。 这些女子跳着舞蹈，姿势撩人大胆，嘴里发出靡靡之音，诱惑无比，化身素心的似乎重新回到她失去理智那晚，已经绕在沈言端坐的身上玉臂环绕脖颈，樱唇微张，热气扑面而来。 外部的沈言，身上早已经一片血红，全身上下，骇人无比。 而脑海之中，沈言依旧端坐，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弹不得。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似前世看到顶级名片，却衣服都要穿的整整齐齐，周遭全是人，还要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沈言脑海之中，那根弦已经崩到极致。 唯独素心的清凉真气，才能缓解他几分的焦灼。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经脉终于走过大半，脑海中无数的女子突然化作无数粉红气息，团团将沈言彻底包裹。 然后彻底钻入沈言体内。 霎那间，沈言欲念全消，全身一片清凉。 脑海世界重归寂静，无数真气随着经脉一股脑的冲入会阴窍穴。 沈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突然开了一个通道。 这通道似乎将全身的阴晦之物全部抽出，从窍穴之中排除体外。 这一瞬间，体内淤积多年的陈旧杂质被彻底涤荡，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 映照上下，晶莹剔透。 会阴窍穴，祛阴私，通明体魄。 沈言还不知道自己不同世人一般，先开七窍，反而第一个打通的会阴窍穴。 在会阴窍穴打开的瞬间，他的修为自然而然的，入了开窍境界。 若是沈言有师傅，这个时候也定然嘱咐他开了会阴窍穴之后，要暂停休息。 会阴窍穴一开，合欢真气已经初成，可以接下来练习下面的龙凤合欢诀了。 沈言不懂这些，还以为要三个窍穴全部打通才行。 于是一鼓作气，等待所有真气入了会阴窍穴之后，顺着后续功法，所有已经染上淡淡粉色带着无数沈言气息的真气直直向上冲去。 第二个窍穴，命门窍穴。 这处窍穴之所以命名为命门，就是因为它的所在极为重要，被人命中，也极为凶险。 命门穴身处两肾正中，乃是人体阳气的根本，生命能量的源泉。 而且也是任督二脉之中，督脉的阳气之主。 旁人打通任督二脉经过此处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何况要开启他的暗窍。 也就沈言百脉俱通，命门对他来说，如同洞开的城门，被他带着真气大军，直入城内。 第29章 找个试验品？ 沈言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百脉俱通。 于是淡淡粉红色的真气洪流入了命门学之后，原本隐藏在穴道之下的窍穴被真气完全浸泡在其中。 封闭的窍穴在这浸润之下，开始慢慢的收缩跳动。 一丝丝缝隙被打开。 无数的淡粉色真气似乎发现了那尾部可查的破绽，开始浸入。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窍穴被滋润的越久，早已经透着缝隙浸入的真气将那命门窍穴彻底占领。 下一刻，命门窍穴再不做抵抗，无数合欢真气蜂拥而入。 命门窍穴破开瞬间，沈言只觉得自己的腰间点燃一把火焰，这火焰并不灼热，反而将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之中的阳气彻底激发，满是暖意。 这阳气直入双肾，一瞬间双肾如同泡入温水之中，隐隐涨大几分。 气血顺流而下，连带着小腹都沉甸甸了几分，肾精充足的几乎要满溢出来。 沈言脸上莹莹放光，只觉得周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不舒服。 合欢真气在命门窍穴一个转滚，顺着督脉一直向上，过巨阙上三盘百汇而不入，如同一把大锤子，狠狠敲击在印堂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沈言心神之中，隆隆作响。 脑袋似乎充盈了许多，印堂窍穴再也经受不住，被无数的敲击下轰然洞开。 合欢真气入了印堂窍穴的瞬间， 沈言只觉得往日散乱无比的念头，被无形之力牵引，飞速凝聚成看不见摸不着无形无质却自己能够感受到的一个奇怪小点。 无数的合欢真气化为乌有，那个小点却在飞速的壮大。 连带自身的神志似乎被清水彻底的洗涤干净，周身上下，无处不清晰，无处不明了。 连巨阙真功所为的六个动作，竟然化为六种招式，一一映照在自己的脑海。 也就到了今日，巨阙真功才算被沈言挖掘到了极致，再无一丝的隐秘。 刚练出的合欢真气被全部消耗，凝聚成沈言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脑海小点。 然后就被素心的真气迅速补充。 慢慢的，刚开的三大窍穴被重新转化的合欢真气不满。 无意识的沈言又不满足，又化为巨阙真气，补足空虚的上中下三盘，这才渐渐停止下来。 一夜过去，合欢真气大成，巨阙真功彻底掌握。 沈言似乎觉察到时间将至，这才在恍惚中睁开眼睛。 他心念一动，左手巨阙真气无色，右手确实淡粉色的合欢真气。 二者活泼灵动，却互不侵扰。 “这算是，练成了？”沈言喃喃自语。 突然觉得周遭瓶颈被打破，下一刻，一个脚步声音传来， 是小喜子。 “春公公，该起床了。” 声音不大，小心翼翼的似乎怕叫醒沈言会让他生气。 沈言这才起身下床，发现自己盘膝一夜，不但没有一丝的不舒服，反而全身比之前更加的通透。 “进来吧。” 小喜子听闻沈言的招呼，这才轻轻推门进来，刚要说话，看到沈言就是一呆， “春公公，您怎么在发光？” 确实如同小喜子说的一样，沈言此时此刻整个脸上莹莹如玉，微微散发着微弱白光。 沈言一惊，彻底收敛了体内三种真气，微笑道， “昨日练功偶有所得，刘大监所教的功法真是博大精深。” 小喜子闻言羡慕到， “春公公您真是资质非凡，这才练了几天，竟有了如此进展，诗词作得好，功夫也练得厉害，真是让奴婢羡慕的五体投地。” 沈言轻咳一声，岔开话题， “帮我取套皇后娘娘上次的衣服来，今日换一换。” 小春子赶紧答应着去了。 沈言这才洗漱之后，换上小喜子重新拿来的衣物，上值去了。 几天下来，沈言这才发现自己调入暖玉阁之后，是真的清闲，日常除了翻翻书本，整理下书籍，竟然在没有事情可做。 倒是跟其他的宫女混的熟悉了。 比如说清晏。 杨嬷嬷主管宫女一起，但是并不怎么怎么做具体的事情。 春桃虽然地位较高，到底年纪比较少，一般也是守在皇后的身边。 反倒是清晏，也是皇后从家中带来的，大事小情出面较多。 怎么最近不知怎滴，来帮皇后拿书的，反倒经常是她。 沈言也不明白，依恋两三天确定皇后来的可能性不大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研究那本龙凤合欢诀。 他一日合欢真气练成，自然就有了练下去的资格。 只是越是研究，越发现这本功法似乎有些邪异。 倒不是如何需要什么古怪的东西和血腥，而是练功的方法和对象。 读到下面，沈言才明白自己合欢真气练成之后，下面的功法基本上都不是自己的练的了。 而是和女人。 各种各样的女子。 而且根据这秘籍所说，这根本不是道家正常的双修功法。 这功法每一次交合，不但能够让男女彼此得到未有过的体验，还会提升彼此体质，根骨哪至于功力。 哪怕练成此功法的人就个根骨低劣之人，只要修行下去，也能变成绝世天才。 当然，这是在练成合欢真气的主导者愿意的情况下。 若是主导者不愿意，那就只提升自己的功力，这也就算了。 这功法竟然在神志心性上也能影响对方。 每交合一次，就会放大一次对沈言好的观感，摒弃掉坏的，直到身心彻底归于主导者，最终沉沦。 刚开始看到这功法的时候，沈言还在嘀咕，要是有这效果，岂不是对女人无敌了。 接着便想到素心，若是真的如此，那自己担心素心变故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就再无性命之忧了。 等到第三日，沈言自觉彻底把功法记得清清楚楚了，干脆直接将那丝巾直接彻底毁掉，不留下一丝的证据。 他总觉的这本功法，莫名其妙藏在皇宫，万一被人发现竟然被自己得到，肯定不是好事。 只是想到素心国师身份，以及代表的庞大武力。 沈言患得患失起来。 这功法，到底真的有用吗？ 想来想去，沈言还是决定，找个实验品。 先拿合欢真气作为实验。 毕竟那丝巾上说的清楚，最为龙凤合欢诀必先练成的合欢真气，效果之强大邪异，丝毫与后续功法不差什么。 这合欢真气最大的作用不对敌攻伐，也非养身护身，而是比那世间最强的春药还要更能挑动对方的欲望。 比那最好的手法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若这个能有一半是真的，那么沈言自然也相信龙凤合欢诀肯定有丝巾上所说的效果。 第30章 霸道的合欢真气 沈言原本还想随便找个实验品，结果几天下来，他才发现有点不行。 若是普通的太监，下了值之后，倒还有些空闲时间。 可是他身处坤宁宫，每日服侍的都是随时有可能到来的皇后娘娘，别说每隔几天休息一次，就算是正常的下值，都比其他的太监晚一些。 比前世996的牛马，都不得空闲。 这几日来，除了门口守门的宫女，剩下的也就春桃来找过他两次。 春桃对他帮助不小，沈言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答应小桃红那样那样荒诞的事情。 但是人可以坏，但是要坏的有底线。 春桃也算底线之一了，正所谓朋友不可相欺。 其他宫女沈言倒是不在意当做实验品，但是大多宫女基本上一出现就是好几个，根本不给沈言一点机会。 这里不是荒郊野外，是坤宁宫。 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其他人，这些人可不是前世的那些普通宫女太监，一个个都练了奇功异法，耳聪目明。 沈言忍了又忍，他似乎有点忍不住了。 自从练了这龙凤合欢诀之后，他只觉得自身肾精充足到难以想象，有时候自己用布条束缚，都会强行挣脱，被魔丸坠下来。 要不是每次运行合欢真气，就能带走自身的几分欲望融入真气之中，他早就忍耐不住了。 今日无事，勾栏听.... 听个屁，全是宫女，多看几眼都不行。 沈言腹中满是牢骚，开始收拾暖玉阁，已经过了戌时，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来了。 屋里都是沈言打发时间看的书，一会收拾好了，就该下值回去了。 刘大监那里已经婉拒了几次，估计今晚不能推拒了，沈言暗自警醒，今日可不能喝太多酒了。 酒为色之媒，沈言怕自己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意外暴露了身份。 也恰在此时，暖玉阁外竟然传来了脚步动静。 沈言疑惑转身，都这个点了，怎么会有人来。 然后就看到清晏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春公公，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沈言顿时明白，清晏这是来还书了。 这清晏受皇后娘娘影响，除了日常帮皇后娘娘拿书之外，自己也经常来借书读。 她怀里这几本，也是自己读的。 估计今日她也当值了，一直伺候皇后娘娘睡下，这才急匆匆的来换几本书。 沈言正要答话，就看到她抱着那几本书不但没有压住她的资本，反而挤压出来一些。 沈言顿时眼睛直了。 “春公公？” 清晏好奇的看着沈言，她喜爱读书，自然对沈言是有好感的，若非沈言是个太监，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为契合的意中人。 才华横溢，长相出众。 听到清晏的呼喊，沈言这才回神， “清晏姑娘，这几本都看完了，还要换一本吗？” 他察觉自己刚才的失态，赶紧岔开话题。 清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每次到了暖玉阁，总要跟他谈一些经史子集，沈言这一世好歹也是个书生，发现有时候竟然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只能拿出前世一些新奇理论糊弄过去。 这样一来，反而让清晏对沈言更加佩服。 “有劳公公久候，您歇着就好，我自己归置挑选。” 清晏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去了书架，想要挑选一本今晚看的书籍。 春桃已经在宫中伺候，明日里她起晚一些也无所谓。 沈言灵机一动， “清晏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清晏回头， “难得春公公您竟然有问题，直说便是。” 她自然是喜欢与沈言交谈的，每次都能或多或少得到以一些新奇的言论。 只是这春公公平日里并不太喜欢言语。 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提起。 沈言默运合欢真气，凝聚于手心， “清晏姑娘你看，前日里我得了刘大监的传授，内息凝聚，只是这内息有点怪怪的。” 清晏心下失望，竟然谈论的并非学问， “春公公你说真气怎么了，有什么怪怪的，我帮你看看，若是我也看不出问题，一会下值千万要去找刘大监问个清楚，内功心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不是谈论学问，也打算仔细为沈言解答一番。 她好歹也是打通手足经脉，即将进入周天境的小高手了。 沈言将手心放在她的面前，继续说到， “倒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这颜色，你看....” 一缕淡淡粉色的真气在他的手心悄然浮现，如同粉碎的桃花一般，在沈言手心翻滚。 清晏惊讶的看着这真气， “春公公，你竟然已经能够真气外放，手足经脉已经打通了？” 这等内息外放的境界，好似比她还要强上几分。 这粉色真气煞是好看，似乎带着几分诱惑，清晏不知不觉之间，慢慢的靠近了这缕真气。 然后她的手，慢慢的不由自主摸了上来， “你的内息，这个颜色好好看啊.....” 话语之中，已经有了几分迟缓，似乎脑子里已经开始迟钝。 沈言一直紧张的盯着清晏的所有反应，只要有一点不对， 他就立马把这真气收回体内，解释的言辞也早已经找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合欢真气似乎还有着别样的作用，眼瞅着清晏细嫩的小手已经接触到了那一缕淡粉色真气。 沈言只觉得心神一动，那真气一下子碰在清晏的手上。 嗖的一下，真气钻入清晏指尖之中，消失不见。 霎那间，清晏僵了一下，原本白嫩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嘤咛。 看到清晏这个样子，沈言心中大定，装作关心的样子，赶紧扶住清晏的手臂， “清晏姑娘，清晏姑娘，你没事吧？” 双手却凝聚了大量合欢真气，贴在了清晏的手臂之上。 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沈言将清晏扶到自己日常休息的座位上，想要看看后续。 那清晏的呼吸越发粗重，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茫然，她喃喃道， “春公公，我好难受，我全身好难受...” 声音早就不似之前少女的清脆，反而多了几分淡淡的呻吟诱惑。 沈言激动难言，这龙凤合欢诀似乎说的一点都不假，这合欢真气当真如有有用。 他心中急不可耐，却强自压抑，柔声说到， “清晏姑娘，你怎么了，哪儿难受，要不要帮你叫人来医治？” 清晏却在座位上左右蠕动，双腿狠狠地并在一起，似乎有虫子爬在她的身上，她看着旁边的沈言，似乎在思考什么，到了后面，连思考也不能了。 直接一下子扑在沈言的怀中， “春公公，帮帮我，我难受。” 第31章 清晏 眼瞅着这合欢真气的效果远超自己的想象。 沈言又是欢喜，又是恐惧。 欢喜的是这合欢真是果然如同那丝巾里说的一般，霸道无比，效果超群。 恐惧的是他一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竟然就在暖玉阁使用这合欢真气将清晏变成了这样。 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若这合欢真气只是夸大唬人，清晏只是气血涌动，自己还能有借口圆过去。 可是这合欢真气效果太好，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做，清晏醒来，也必定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到时候无论告到那里，自己都将万劫不复。 沈言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只是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扭动的清晏，他真真有些把持不住了。 清晏明显未经人事，虽然沈言这个时候早已停下合欢真气的灌输，但是之前的真气也早已经让她七情满面，六欲上脑。但是她好似什么也不懂一般。 只是在沈言怀里不住的摩擦，绣口吐出灼热的气息，让自己和沈言能够挨得更近一些。 “春公公，我好热，你帮我解开....” 一道诱惑的声音在沈言耳边响起，似一道惊雷将沈言挣扎的心给劈醒。 他终于痛下决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做了再说。 这合欢真气如此霸道，龙凤合欢诀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的呼吸粗重，眼中已经满是欲望。 “好，我帮你。” 清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沈言陡然清醒过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这里是暖玉阁，虽然白天很少有人来，那是因为自己在这里。 到了晚上，还是会有人巡逻经过。 眼瞅着清晏还要说话，沈言直接大嘴一张，将清晏想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仔细倾听，确定四下无人，直接挥手灭了暖玉阁的灯火。 将轻若无物的清晏直接一把抱起出了门。 自从巨阙真功练成，沈言一直都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力气，但是清晏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刚一出门，沈言就运起幻影追风身法，他这几日入了通窍境。 一步踏出，就有四五道人影出现，每个人影距离更长。 在这黑夜中用出，当真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又迅疾无比。 他早就想好了地方，皇宫大内太大，这里面有着不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废弃掉的房子。 比如上次沈言上次在里面偷看小桃红给的纸条的那个房间，就是其中之一。 那也是坤宁宫中的偏僻所在。 到了那里，沈言先将自己外衣脱下，铺在里面，这才将清晏放下。 到了这里，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仔细回忆龙凤合欢诀的功法，他俯下身去。 清晏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羞人的梦。 梦里的自己好像没有了廉耻，放弃了自尊，变成了一个只有欲望的人。 梦里不仅仅有她，还有另外一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看不清楚。 到了后面，那个人竟然变成了春公公，只是梦里的她和春公公都没有穿着衣服。 自己好像在暖玉阁，又好像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忽然那所有的场景都开始变化。 房间似乎变成了洞房花烛，变来变去的地方也变成了她和春公公成亲的新房。 梦里的春公公一下子也不再是个公公，反而成了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两个人一见钟情，再见已经入了洞房。 隐隐约约的，梦境似乎在和现实互相交互，连那最初的疼痛，也无比的真实。 只是这疼痛只是瞬间。 再后来，她似乎被一团火包围，整个人滚烫无比，将他们两个人一起点燃。 然后就突然进入一片大海，大海裹挟着她追赶着一片又一片的巨浪，浪花翻滚，越来越高，一浪接着一浪，永无止境。 一直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突然出现一尊神像，那神像威严无比，却又充满了诱惑，隐隐约约之间，那神像似乎长得和春公公有几分相似。 神像向她招手，她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他的身边，拜伏在他的脚下，发誓全身心的供奉，无条件的顺从。 神圣的光芒，烙入她的心中。 与她不同。 沈言只觉得第一次运转的龙凤合欢诀顺畅无比，随着清晏毫无抵抗，沈言只觉得自己的真气与清晏体内内息开始互相吸引，互相成就。 不同于清晏的神志不清，沈言只觉得自己似乎连清晏体内的一切都开始接管。 然后就是掌控。 就算是清晏练成的内息，也能如同自己的一般，如臂使指，任由驱动。 甚至只要沈言想，他可以将清晏的内息全部收入自己体内，不消一时三刻，就可以化为己有，清晏想要内息，还要重新修炼。 沈言并不打算这样做，且不说这功力并不算多，就算很多，沈言也觉得这太过于阴狠，这样的功法，不如不练。 反倒是清晏无法纳入自身体内的散逸真气，沈言毫不客气的全部笑纳了。 随着第一次浪潮袭来，沈言只觉得清晏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浓厚的元阴精华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体内，和自己的纯阳相结合。 沈言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 这一瞬间，无论合欢真气，还是巨阙真气，随着这元阴精华跟纯阳结合，都开始飞速的增长起来。沈言也不一味的全部拿走，反而将剩余部分，重新输入清晏的体内。 清晏的气息，也随着这阴阳气的进入，变得慢慢强大起来。 清晏变得强大，沈言却变得更加清灵。 无数的真气在流入三盘之时，上盘真气突然躁动着冲入沈言眼耳鼻口四窍，随着时间的流逝， 眼窍口窍轰然洞开。将这些真气耗费干净。 沈言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近在眼前的动人清晏，哪怕是在黑暗房间，也看的清楚。 最后的冲刺中，沈言只觉得自己在印堂凝聚的小点猛然震动，不受控制一般冲入清晏的印堂之中，触摸到清晏那散乱无数的念头，在上面一一留下自己的印记。 生怕一次不够，沈言稍作歇息，一次又一次。 沈言也不想知道什么原因，似乎自己永远不会累，永远不会疲惫。 反而随着时间的过去。 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体，越发的了解，无论巨阙真气还是合欢真气，也运行的更加顺畅。 甚至于那六招巨阙真功的招式，沈言虽然没用，也觉得自己可以随手拈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生涩出现。 这一夜似乎很短暂，又似乎漫长无比。 沈言看了看双方，本来还想找点水来洗洗，想想又作罢。 这个点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放在这里，他可不放心。 第32章 这效果也太好了 月落星稀。 清晏只觉得似乎到了自己快要醒来的时间。 但是她沉迷梦中的世界，始终不愿意醒来。那个世界好像有着她向往的一切。 而不再是皇宫里一眼就能望尽的生活，却一样望不到头的时间。 她自小就陪在皇后娘娘身边，比皇后娘娘还小几岁，原本在外面的时候，她还能随着皇后娘娘时不时的走出家门，去外面看一看。 也曾遇到不少才子佳人，心中羡慕， 等到了皇宫之中，这几年来，再没有踏出皇宫一步。 就连皇帝，都不曾见过几面，更别说别的男人。 只是这几年下来，什么时候醒来，早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她紧闭双眼，眉头紧蹙希望能多停留在那个世界一会。 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她的浑身酸软，好似真的经历过什么一番，但是这酸软中透着一股舒适，让她这几年积攒的疲惫，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清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本能的运功查看，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在一夜之间竟然突破了周天境。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向昏暗的四周，这里是哪？ 梦里的那个昏暗的小房间？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她看到了一旁赤裸裸的沈言，眼如星眸，正在微笑着看着她。 “你醒了，感觉哪有不舒服了吗？” 沈言不在掩饰自己的嗓音，低沉的男音略带沙哑，却意外的柔和悦耳。 只是看似镇定，沈言心中慌的一匹，只要有半点不对，他就打算先制服对方，在做其他的打算。 清晏惊叫出声，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惊觉不对，自己的身上.... 她赶紧往下看，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如同旁边的沈言一样，竟然一样未着寸缕。 清晏的脸霎时间如同熟透的苹果，慌忙遮掩自己的关键部位，一边遮挡，一边四处寻找自己的衣物。 眼神偶尔不小心看到沈言，就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光芒避开，然后却忍不住再偷偷的瞄一眼，然后再瞄一眼。 沈言也不动弹，就微笑着看着对面的清晏做出各种少女青涩的动作，全身心感应着对方的一切。 然后他似乎真的感应到了，似乎他能感受到对面清晏的一切情绪，虽然如同隔着一层薄纱，但是这薄纱只是一点点的遮掩，根本阻挡不了沈言的窥探。 这算什么，异界版本的倾听女人心? 沈言在心中暗自吐槽，然后凝聚精神再度倾听。 清晏此时的情绪相当的杂乱，杂乱到沈言都觉得对面似乎是一个情绪的集合器一般。 杂乱无比。 有惊慌，有恐惧，有恼怒，有羞涩，甚至还有恨意，只是这恨意刚一出现，就会莫名的被吞噬，反而化为崇拜，依恋，以及朦胧的爱慕和无尽的欲望。 沈言上辈子虽然女朋友不算多，但是也不是单身狗能比的。 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手足无措，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然后走向最坏的结局。 他知道女人现在最需于的是什么，尤其是清晏这样的小姑娘。 于是还不等清晏把衣服穿上，他就直接挪到她的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别急别急，你身体有没有什么舒服的？” 清晏只觉得一股充满男性气息的身躯把自己团团包围，清醒的头脑似乎又想要晕陶陶的， 她刚想运功挣扎，甚至狠狠地朝着眼前这人来上一掌，但是下一刻，她熟悉又陌生的灼热感贴在了她的腰间。 一下子，清晏全身软绵绵的，再也动弹不得。 也在这个时候，她恍然明白，昨天的根本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沈言不是与她做了対食，而是真真切切的占有了她。 想明白这一切，清晏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恨沈言恨的要死，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甚至知道他是真的男人的时候，反而心中想到的都是庆幸和开心。 清晏一时之间，慌乱无比，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清白之身被人夺取，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春公公..不对，你...你这样很危险的。” 清晏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沈言的怀里就不想挣扎了，反而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威胁，也不是恼怒，反而第一时间想的是对方的安危问题，而不是检举揭发。 她想保护这个眼前的男人，哪怕她的清白已经被他夺走。 沈言心中大定，龙凤合欢诀果然诚不欺我。 他将清晏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放心，只有你知道，只要你不说，我就是安全的。” 清晏连耳朵都红了起来，但是听到沈言的话，却觉得情意绵绵，只觉得这一刻无比幸福。 过了好半晌，这才清醒积分，内心再度挣扎，假冒太监入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一想到举报了沈言他会死，清晏说什么都不愿意了。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突然变成了一句话。 她转过身来，把自己深深的埋入沈言的胸膛， “咱们一起逃走吧，去哪儿都行。” 沈言越发觉得这龙凤合欢诀的神奇，嘴中安慰道， “放心，你也经常见到我，可曾怀疑过吗？” 清晏下意识想要听沈言的，但是总是觉得不对， “可是万一暴露了呢？” 两人争辩起来，只是越是争辩，清晏脸色越是涨红，沈言的手，压根一刻钟老实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这一会，清晏已经被他占尽了便宜。 “不行，现在天快亮了，娘娘也快起床了。” 清晏气喘吁吁，使劲抓住沈言作怪的大手，怎么也不敢松开了，刚才的话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沈言遗憾收手，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他的衣服还在他们身下压着呢。 清晏这才发现，娇声说道， “你快转过去。” 哪知道沈言竟然一动不动。 清晏无奈，只能自己背过身躯，把衣服匆匆穿上，稍作整理，然后赶紧又把沈言的衣服拿起来，也帮他穿戴的整齐。 “我得赶紧走了，再不走，她们该来叫我起床了。” 清晏一边说话，刚要往外走，却被沈言拉住，狠狠地亲了一口。 清晏又是欢喜，又是羞涩，白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一直到清晏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确定无人发现，沈言这才动身准备回自己的屋子里换衣服。 他身上这身，早已经沾满了尘土，穿不得了。 第33章 月圆之夜临近 轻松避开所有人，沈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远远就看到自己门前有个人正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瞌睡。 他一夜过去，眼窍在双修中早已打开，目力增长，只是现在天色未明，瞧不真招。 再靠近一些，这才知道原来是小喜子。 看这样子，似乎等了自己一夜？ 沈言赶紧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喜子浑身一震，猛地跳起。 “谁?” 然后再猜看清楚旁边身上脏兮兮却满脸笑容的沈言。 小喜子大喜，他昨天就到了这里，本来是按照刘大监的吩咐，过来伺候沈言睡前洗漱。 没想到沈言竟然一夜未归。 想到前面小方子小圆子两个人的前车之鉴，小喜子也不敢回去汇报，但是也不敢轻易离开了沈言的住所。 毕竟这位爷可是有前科的，一夜未归，说不定啥时候就回来了。 小喜子干脆就在这门口一直等着，万一等到沈言自己回来，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受罚。 只是等到半夜，他实在困得不行，就靠着门框小睡了一会。 没想到自己刚睡着没多久，沈言就已经回来了。 “我的春公公，春大爷，您老人家去哪儿了？” 沈言微笑，这个事他可不好说。 小喜子却是乖觉，脑子里也不知道转到哪儿去了。 “您这是又去了...” 一边说，一边指着观星台的方向，做出谨慎的样子，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沈言点头，推门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小喜子赶紧跟了上来， “春公公，您这真是....奴婢恭喜春公公，贺喜春公公。” 然后赶紧就往外跑， “奴婢给您拿换洗的衣服去。” 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的讨好沈言，将来自己也能跟着往上爬，就是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刘大监小春子今日又去了那里。 沈言等小喜子拿来了新衣服，又找了个借口，直接让他打了好几盆水，然后这才让他出去，自己把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全部换了个遍，泡在了水里。 小喜子觉得沈言去了观星台，身上有什么味道都不奇怪，也没在意。 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一个太监，要是身上满是女人的味道，就算一次不在意，次数多了肯定让人怀疑。 沈言身上，就满是清晏的味道。 等到巨阙真气游走周人，确定再没了一丝其他味道，沈言这才在门外小喜子的催促下，赶忙去暖玉阁值守去了。 只是一路之上，心中有些惴惴。 也不知道清晏如今如何了，万一她离开自己不久神智清醒了怎么办。 一直日过午头，沈言再次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清晏的。 一瞬间，沈言警觉起来，浑身真气运转不休，含而不漏。 那脚步声在暖玉阁门前略一停顿，这才开门进来，虽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沈言却不敢大意，谁知道有没有高手。 若是真的还有其他人，他就拼命朝着观星台跑， 不知道为什么，沈言突然觉得素心有可能救他。 清晏早上早就换了一身衣服，此时依旧虽然一身裙装，不过却多了三分的俏丽，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女人的诱惑。 不过一夜功夫，那身躯竟然似乎多了些许的风情。就连脸上双眉也展开些许，多了许多的滋润之色。 一个人，躲在暗处的沈言看着清晏左瞧右看。 似是羞涩，又似乎带着几分的急迫和开心。 沈言这才走了出来。 清晏看到沈言，眼中一亮，却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你刚才去哪了，我都瞧不见你。”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撒娇。 沈言心中邪恶念头骤起，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坐下，拍拍腿上， “过来。” 清晏立刻脸红，明明想要后退几步，却不知不觉一点点的挪向沈言， “干嘛，我是来帮娘娘过来拿书的....” 说道最后，语气早已经变得羞涩无比。 沈言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清晏，眼神之中，带着戏弄的笑意，和淡淡的压迫。 不知不觉，清晏已经到了沈言的面前。 沈言一把拽住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 清晏立马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赶紧跳起来， “不要，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呢。” 她可以加重了皇后娘娘的词语，想要震慑沈言，让他放过自己。 但是语气之中，却似乎满是渴望。 沈言干脆重新揽她入怀，不管她说什么，狠狠品尝她的樱唇。 一时之间，清晏软到在沈言怀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大一会，清晏这才惊叫出声，一遍收拾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一边赶紧朝着书架一边跑去，她得逃离魔爪，虽然她更想呆在魔爪里面。 “不能让皇后娘娘等太久，下次...下次...” 说道后面，确实羞不可抑，匆忙跑了出去。 沈言心中大笑，这龙凤合欢真诀当真是比描述的还要强大，心中的最后一层担忧也彻底消失。 自此之后，清晏不自觉的来这暖玉阁频繁了许多。 只要沈言想要，清晏就会日日承欢，情根深种，再也没了反抗念头。 沈言对龙凤合欢诀的掌控，也在与清晏的探讨中飞速的增长。 到了后来，哪怕是在暖玉阁中，也成了二人偷欢之地。 随着月圆之夜的临近，沈言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他努力强化自己的龙凤合欢诀，希望到时候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毕竟素心可不是清晏。 这几日里，他也刻意的去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武道，和素心的传闻。 清晏不过是个周天境武者，下三境的第三境界而已。 沈言仔细对比，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早已经进入了下三境的最后一境，通窍境。 而且随着每日与清晏双修，他的开窍似乎越来越快，比如被所有宗门都早已掌握的明七窍，也在这几日里全部开通。 所以自己能够轻易的驯服清晏，似乎也跟这些有关。 素心却不一样，这几日里打探到的消息，越听也是惊心。 道门第一女冠，大周国师，绝世天才，宗师之境，五百年来有望大宗师的第一人。 无论任何一个称呼，都是沈言不可承受之重。 而这些称呼加起来组成的素心，可能比这些传言更加的恐怖。 沈言不自觉感叹自己的运气逆天，这样的人自己遇到，夺了她的身子，竟然没死，还有机会再度一亲芳泽，这是何等的幸运。 但是为了防止将来素心杀人灭口，这龙凤合欢诀，该练还得练啊。 第34章 入侵 今日清晏当值，会守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沈言并没有在暖玉阁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前几日里，沈言越发的大胆，不但在暖玉阁要了清晏，甚至有时候带清晏去了那个无人的房间，甚至有一次趁着宫女都不注意，偷偷藏在的清晏的房间里。 想到清晏当时情动不已却又不敢呻吟出声的羞涩绝美，沈言不自觉的想要再度崛起。 小喜子倒是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夜不归宿。 咬牙还是禀报了刘大监，刘大监浑不在意，在他看来，沈言一定是去了观星阁，那地方岂是自己能够管的。 而且沈言越是得势，自己将来好处越大，他对沈言也算了解，那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 不再日日邀请沈言饮宴。 只是仔细叮嘱小喜子，千万要帮沈言保密，好好伺候就行。 自此之后，小喜子每日里仍是过来，只不过看到沈言不归也不在意。 只是第二日一早，必然带着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水直接送来。 反倒是今天沈言从暖玉阁下值就直接回来了，反而让他觉得奇怪。 “春公公，今日不出去了？” 沈言看了一眼小喜子， “今日那位赏赐了功法，你不用在这伺候，先回去便是，明日一早再来。”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小喜子既是刘大监派来伺候自己的，也是将自己一切消息传达出去的人。 本来还想着拉拢一番，后来想想作罢，身边人多了反而多了暴露的危险。 不过倒是个不错的好工具，最起码今日里自己得了国师赏赐的消息，一定会传到刘大监耳朵里。 让他们认定自己更加的受宠，更加不会轻易得罪自己。 这话一出，小喜子眼睛都红了，他在刘大监那里苦熬两年，拿到的不过是沈言之前拿到的寒冰真气，现在沈言才在国师那儿几天，竟然拿到了更好的功法，不然沈言也不会放弃寒冰真气不练。 不过他脸上不漏不能分，反而笑的越发谄媚， “那位当真是疼爱春公公，也不知道赐下了什么神功绝技？” 这话是恭维，也是试探，若是刘大监问起，他也有话回答。 赐下个鬼，沈言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素心了，哪里有什么功法赐下，他纯粹就是想打发走小喜子，继续研究龙凤合欢诀，又怕动静大了惊扰到外人。 干脆找个托词，就算有人看到他练的功法跟太监没不一样，也不至于怀疑。 干脆微笑不语。 小喜子心中一突，不再追问，知道沈言不想说， “那春公公您先练功，小喜子先退下了。” 一直到出了房间，关上门，走出几步，小喜子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滴，刚才他觉得看着沈言的微笑，比看到刘大监还可怕几分。 似乎沈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蜕变，不再是那个小太监，而是成了一个食人猛兽。 等到定下心神，赶紧找刘大监汇报去了。 这可是刘大监问了好几天，他才得知沈言的唯一一个关于那位的信息。 沈言等小喜子走远，这才轻运龙凤合欢诀，将那真气练得又浑厚几分，在体内转圈，将素心留在体内的功力勾搭着入了合欢真气的经脉。 他这几日运功的时候就发现了，龙凤合欢真气每次勾连到几分储存的真气，可比自己苦修增加的快多了。 等那真气过了会阴，在命门窍穴再度强大本源后，丝毫不见减少，一直冲上印堂，霎那间，沈言觉得自己精神似乎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不用睁眼他可以看到所有的东西，但又跟看到有些不一样。 一尺，两尺、 一丈，两丈。 沈言只觉得自己的心神笼罩的范围越来越远，那素心的功力似乎更喜欢这种状态，强行支撑着沈言继续向外扩张。 突然，沈言觉得这环境有异、 就好像一个平静的水面，突然落了一个小石头进来，打破了沈言的这种和谐。 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沈言的房顶。 沈言霎那间从这种状态中退出，合欢真气瞬间回归窍穴，天地三盘巨阙真气勃发，充斥着自己全身，沈言在这全力运功下，几乎涨大了几分。 然后，他暴喝出声， “何方宵小，擅闯皇宫大内。” 与沈言暴喝的同时，他并未选择攻击，反而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室内变幻出好几道身影，幻影追风身法全力运转，全神贯注以备万一。 与他动作一起动的，是他房顶的黑影，那黑影似乎早就在了那里，左手直接一个东西直直扔出，落在沈言床铺之上，再没了动静。 黑影做完这个动作，沈言暴喝，发动身法躲避。 这二者几乎同时完成。 不同于沈言，那黑影似乎愣住了，他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太监发现。 也在这个时候，沈言的声音传了出去，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黑影突然伸手，这些饱含着沈言巨阙真气的声音，似乎被拦截下来。 就算如此，整个院落也被惊动了。 不过刹那，刘大监的房门砰的打开，一身白色中衣的刘大监散乱，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竟然有人入了他的院子竟然还不知道。 “孙贼，给爷下来。” 这皇宫大内的太监，想要入品，最起码也得是个开窍境界。 何况是坤宁宫的两大侍监之一，他早就入了开窍境的第二境，不知道开了几个暗窍。 一步踏出，无数鬼影带着哭嚎几乎填满了一条直线，反而刘大监的真身，已经到了沈言的房子上面，老太监一巴掌拍出，就连房间下面的沈言，都觉得寒意阵阵。 老太监连的也是幻影追风身法，只是这身法看着比沈言的，要比沈言的诡异多了，这是因为他的根本功法是冰魄神功的缘故。 眼瞅着老太监一掌之下，封锁了那黑衣人的所有方位，但是在刘大监的视角，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竟然脱离了他冰魄神功的范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转到他的旁边。 刘大监心中警铃大作，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 “先天高手。” 换做出窍境的高手，哪怕到了第三境界通神之境，也不过比他强的是开窍更多，六识更加敏锐，怎么可能轻易脱离自己的锁定。 “下去吧。”那黑衣人到了他的身侧，明明是黑色衣服，身上竟然闪烁着微微光华，几乎与天上的月亮相呼应。 刘大监还未看清楚来人出手，只觉得一股微寒真气将自己周身冰魄真气尽数封阻，一股大力传来，再也在房顶上站不住，倒退着跌落。 第35章 动了贪念 这是一众小太监已经也被惊动，刚出了房子，就看到刘大监从上面跌落。 唬的几个小太监赶紧上前想要接住刘大监。 刘大监借机卸力，几个刚刚碰到他的小太监立刻化作滚地葫芦，一个个躺在地上，浑身都蒙上一层寒霜，再也起不来了。 刘大监这才腾腾后退几步，勉强站稳。 只是他依旧面目涨红，浑身上下内息鼓动不已。那倒月华打入自己身体，竟然将奇寒无比的冰魄真气全部封回，让自己的真气在体内跟自己来了一场拼斗。 这真气的使用方式和质量，端的巧妙无比，当真是先天高手了。 只是那几个上来扶他的小太监，并非被那人的月华一样的内气所伤，反而是刘大监干脆将体内不受控制的冰魄真气直接强行排除体外，这才将那几个小太监冻成那样。 他这会儿真的不敢再上了，先天高手，江湖上也并不多见，虽然比宗师级高手多一些，也多的有限。 至于小春子，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哪怕小春子深受皇后娘娘喜爱，深受那位的关照。 “阁下是哪位高手，堂堂先天高手，如此藏头露尾，岂不是惹天吓人耻笑。” 他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回忆那人的月华一般的内力，却怎么也想不到是江湖上哪个成名高手。 甚至那黑衣人说话的时候都沙哑难听，似乎故意遮掩自己的真正嗓音。 就是个子，有点矮。 原本想着多说几乎话，尽量留下那个人一会，再过一会，整个大内，必然被惊动。 小春子那声暴喝，他可是听到了，是饱含内力的，必然传的极其遥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那黑衣人似乎见到自己已经暴露，嘿嘿冷笑两声，直接不再掩饰，身影变幻之间，几乎化为一道月华，几个起纵，已经到了远处，然后消失不见。 刘大监一看那黑衣人走了，心中顿时放下大半，最起码自己今天没事了，也不管身后到处躺的乱七八糟的小太监，而是赶紧朝着沈言的房子走了过去。 “小春子，小春子，你怎么样了。” 声音之中，满是关切，这位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可也是头疼的很呢。 沈言从那黑衣人扔入房间东西，到刘大监出手，再等到刘大监一招落败，全程压根不敢停下半分，他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朝谁来的。 只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动起来，才可能有那么一点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刘大监一招落败之后，那人竟然不再追击，反而直接离开，心中一动，瞬间就到了自己床铺那里。 果然，床铺之上，一个纸团静静躺在那里。 等听到刘大监出声询问，他迅速的将那纸团抓起，放在怀中，这才闪进一个角落，似乎一直就在那里。 房门被狠狠打开，里面的门栓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刘大监双眼扫过全屋，看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沈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慰口吻， “小春子，你没事吧，那人已经走了。” 看到沈言没事，刘大监的另一个念头也浮了上来。 “那可是先天高手，小春子怎么发现他的。” 要知道，那先天高手并没有进小春子屋子里，就算进来，小春子才练几天的功夫，估计早就被直接制服了。 现在小春子竟然毫发无伤，这事情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沈言等到刘大监走到近前，这才佯装惶恐抬头， “刘大监，那人走了吗，可吓死我了。” 刘大监将沈言一把拉起，温声说道， “没事，已经走了，这到底怎么个回事，你慢慢说。” 他现在满脑子疑惑，但是对着沈言，也不好直接强问，只能温声安抚。 沈言战战兢兢说道， “我今天回来无事，就想研究下...研究下那位赏的功法，刚刚试着演练，朦胧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心之间，总是觉得难受，似乎被人盯着..” 刘大监倒是听小喜子说，那位赏了沈言功法，本以为是个根本功法，没想到似乎竟然是练眉间？ 印堂，修行神魂的？ 刘大监心中一动，贪念大炽，看着沈言多了几分的不对，勉强按下贪欲，追问道， “然后呢...” 他却不知道，沈言偷偷已经将他的眼神全部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让他误会了，似乎自己描述的功法，很吸引他？ 不说然后，反而编起了其他的话语， “那位...她老人家说我好像有些异常，我听不太懂，只说让我试着用这引导功法尝试一下练练。” 暖玉阁里倒是对这江湖之上有些介绍，虽然没有功法，也有大致的描述。 沈言干脆把功法改成激发口诀之类的。 刘大监心中有些失望，又觉得这才在理，那修炼神魂的功法稀少无比，国师怎么可能轻易的赏赐给小春子。 激发口诀倒是多了却了。 不过他心中贪念未消，继续试探。 但是对小春子也多了几分的重视，国师能看出来小春子有异常，看来应该是天赋异禀，对于为何国师突然对一个小太监青眼有加，似乎也有了解释。 “然后呢。” 沈言确认刘大监刚才贪婪的眼神消失，这才继续说道， “我眉间越难受，就越集中精神，到了最后，似乎真的看到一个人，我就喊了出来。” 刘大监彻底确定，这小春子真的是天赋异禀，不然的话，就算是那稀少务必的神魂功法，也不可能一练就能窥探到一个先天高手。 心中贪念消失，反而愈发重视小春子。 “没事了，那人已经走了，咱们先出去见见.....不对。。。” 刘大监一个闪身出门，脸色难看的很，这么大功夫过去，整个皇宫依旧寂静无比，似乎压根没有人听到他们的院落出现任何问题。 这等手法，这等真气的运用，就算在先天高手里，也是很强的存在了。 沈言也跟着走了出去， “刘大监，你说的什么不对。” 然后看到外面躺着的小太监，这才惊讶到， “呀，他们怎么了，怎么都躺着了。” 第36章 竟然是一封信 刘大监懂，沈言可不懂，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宫没有被惊动，但是他倒是看到了外面躺了一地的小太监。 沈言连忙往那躺着的小太监那儿跑，第一个扶起来的，就是小喜子。 刘大监倒是没动，反而大声呵斥， “还不赶紧滚出来。” 话音刚落，又是几个小太监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在刘大监面前，几个人似乎到现在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整个人哆嗦成鹌鹑一般。 刘大监作为坤宁宫首领太监之一，手底下几乎有着坤宁宫半数的小太监，刚才躺在地上的，不过五六个。 这几个，就是剩下的那些。 这几个小太监刚才跟躺着的小太监一样，早就听到了动静，但是压根没敢出来，反而躲在屋子里，没去扶刘大监，逃过了躺在地上的一劫。 但是逃过了躺地上，接下来要迎接的刘大监的怒火了。 虽然刘大监刚才直接卸力在那几个小太监的身上，那是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太监个个自私，那种情况下他明知道来扶他的小太监都是忠心的，也照样不会让自己受伤。 但是现在事情过去了，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们几个，可真是聪明伶俐的很呢，还不赶紧把他们给扶起来。”刘太监嘿嘿冷笑，也不着急惩处他们，反而让他们先扶起来那几个小太监。 然后将那几个小太监身上的冰魄真气抽出散掉。 虽然早已经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还好他们几个个个练得都是寒冰真气，也是跟着刘大监最早的那几个，所以伤害并不算大。 等到处理完他们的伤势，刘大监眼神阴寒，一一扫过那几个躲起来的小太监。 顿时，几个小太监扑通跪倒，疯狂磕头求饶。 刘太监嘿嘿冷笑， “一群没用的废物，关键时刻竟然只敢缩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平日里吃着宫里的，用着宫里的，竟然一丝用处也没有，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声音不大，却阴狠至极。 扫了眼旁边受伤的小太监， “你们几个还算有几分忠心，杂家自有赏赐，明日咱家自会给你们申请伤药，且去休息吧。” 小喜子几个人连忙谢恩，这才退走。 刘大监看着眼前几个哆嗦成一团的小太监，心中恶气升腾，但是如今在坤宁宫，太监本就不受宠，一时半会，也找不来这么多的替代，干脆一一走过，一人身上轻轻拍了一掌， “别说咱家不给你们机会，这一掌，你们撑到明天，就留下来，咱家既往不咎，以后在遇到事情，谁再敢躲着，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那几个小太监早就僵硬在那里，连动弹都不能了。 刘大监心中早就想好，只等沈言能够在皇后面前说的上话了，这几个小太监，一个都不会留，直接换一批新的来。 看到沈言还在旁边，诧异道， “小春子，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沈言苦着脸说道， “刘大监，我有点害怕，那黑衣人不会再来吧。” 刘大监只以为那人是路过，或者要去坤宁宫，怎么也不会想事来找沈言的。 但是沈言却知道那黑衣人必然是来找自己的，不然不会将那纸团直接扔给自己。 但是到底是谁，他可就不知道了。 刘大监微笑安慰， “放心，那人已经惊走，今日必然不会回转，你且安心休息，我还要去见下老祖宗，汇报上去，宫内出现如此高手，必然要查个清楚。” 顿了顿，低声在沈言耳边说道， “明日要是有人找你查问，你直接说不清楚就行，那位的事情，不必提起。其他人，我自然会让他们闭嘴。” 说罢这话，就匆匆回屋穿了衣服出了小院。 他说的没错，宫里出现这样的高手，的确要仔细搜查一番，他也不敢隐瞒不报。不过沈言的事情，倒是可以遮掩过去。 沈言这才回屋，他也不睡觉，一直等到深夜，四周再无动静，这才将那纸团打开，借着月光看了过去。 他现在眼窍已开，看清楚倒是不费力气。 只是上面的内容让他惊讶。 这纸条上面的内容，是小桃红的。 跟上次她亲手递过来的一模一样，根本不可能认错。 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个宫内的偏僻地方，还有一个时间，还有一句话。 “事关重大，见面详谈。” 沈言看完将那纸条握在手中，真气流转之间，那纸条已经化为粉末，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样子。 只是这纸条让他更加的迷惑。 沈言早非吴下阿蒙，虽然对很多东西不懂，但是他现在也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小桃红之前跟自己所说的什么玉贵妃想要怀孕之类的事情，纯属瞎扯。 皇帝都不来后宫，玉贵妃怀孕个锤子啊。 只要她敢这么干，被人发现的第二天，玉贵妃死不死沈言不知道。 但是自己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而现在的情况，更加扑朔迷离了。 沈言好歹也对这个武道世界多了几分了解，也明白先天高手意味着什么。 而小桃红，区区一个长春宫大宫女，竟然能够让一个先天高手给自己传信，这是什么情况？ 那小桃红到底为什么接自己入宫，这个问题还真是有待商榷了。 反正，好像，似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做什么睡皇帝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当皇帝的春秋大梦。 但是小桃红的约见，自己不能也不敢拒绝。 她可是宫里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万一不去，只要她随便宣扬几句，自己就是万劫不复。 见，自己肯定会去见。 但是见了之后，沈言心中冷笑。 合欢真气的霸道，不知道那小桃红能承受几分。 心中打定主意，沈言这才缓缓睡去，只是依旧在思索，那先天高手，到底怎么回事。 这也是他出身导致的，一介书生，对于庙堂江湖全然不知。 他哪里知道，这天下虽然是皇帝是最强大的势力，但是皇帝之下，还有庙堂，庙堂之外，还有江湖，江湖之外，还有道家释家。 这个天下，错综复杂。 皇后出身名门，大儒之后，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庙堂之上的读书人对皇帝的支持。 大儒通明世间规矩，擅长堂皇正道。 玉贵妃乃是宗门之后，代表着江湖上的力量，手下多的是鬼蜮人才，各种高手。 这黑衣人，也算是玉贵妃身后暗中保护她的力量。 第37章 又装逼了 沈言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好像正在跟清晏私下偷欢，不知道怎么滴就被皇后娘娘发现了。 皇后娘娘早已经不复温婉姿态，一脸盛怒，下令要将他处死。 清晏衣衫凌乱跪在一旁哭着为他求情，杨嬷嬷一脸冷漠，提剑而来。 沈言拼命挣扎，不知道怎么滴，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稍微松了一点，他狂喜抬头，这才看到春桃带着一丝的不忍，微微松了点劲儿。 顾不得其他，沈言爬起来就跑，还没跑出多远，沈言就看到小桃红向他招手。 沈言大喜，赶紧就往她身边跑，后面的追兵突然不见，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滴就到了一处宫殿。 小桃红在一旁娇滴滴的说到，这里是长春宫，玉贵妃的所在，让他不用担心，绝对安全。 沈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桃红说玉贵妃正在等他，让他快去。 然后就将沈言推入一道门中。 沈言心中惴惴，但是看到大门已经关闭，只能往前走，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处屏风遮挡，耳边听到潺潺水声，点点水雾升腾。 透过薄纱屏风，沈言依稀看到一个曼妙身姿正在沐浴，只漏出半个身子。 但是只那上半身印在屏风上，已经看得沈言口干舌燥，心脏狂跳，脚步不由自主的往里面走去。 刚刚越过屏风，沈言就看到果然是玉贵妃坐在一个巨大的浴桶之中，浑身上下，唯有一片轻纱披在胸前。 只是那轻纱轻薄，再被热水浸湿，反而显得更加的透明。 饱满映入沈言眼中，沈言呼吸粗重，看到玉贵妃妖艳脸上满是痴笑，玉臂破水而出，带着莹莹光泽，朝他招手， “你来了，快进来。” 声音越带沙哑，如同绝世魅魔，轻轻敲击在沈言心跳瞬间。 沈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衣服也来不及脱，就猛地跳入浴桶，溅起无数水花，玉贵妃咯咯直笑，不在意他衣衫尽湿，玉臂轻展，春光乍泄，已经将沈言抱在怀中。 沈言刚要动作，却觉得玉贵妃的手臂越收越紧，似乎要将他揉入体内一般。 他这才觉得不对，抬头看到面前之人哪里是玉贵妃，面容依旧娇艳，但是整个身体早就变成无数触手一般的怪物，张开隐秘，意图将他吞没。 沈言拼命挣扎，觉得无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低声说道， “娘娘，皇上来了。” 眼前的玉贵妃忽地恢复正常，沈言逃得一命，刚要逃跑，却见到一身素纱白衣女子从天而降，不是别人，正是素心。 沈言大喜，素心上前也不反抗，被她提着飞回观星阁，正要道谢，却看到素心朝他一挥手，沈言身上的衣服尽皆碎成片片。 两人就在这观星阁内胡天胡地，尽情挥洒汗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言觉得不对，自己一身真气似乎一直不停的在往外倾泻，刚开始细微还未曾注意，到了现在，沈言只觉得真气如泄洪一般，流入素心体内。 沈言惊恐，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素心脸上不复最初的动人，反而换了冷面无情，眼神之中满是寒光，捂住沈言口鼻，身子反而动的更加快了。 “啊......” 沈言吓得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南柯一梦。 心脏此时跳动如擂鼓一般，浑身上下，似乎都满是汗水。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沈言被吓了一跳， “谁？” 然后外面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 “春公公，是我，小喜子，您没事吧，我听到您刚才好像喊了一声。” 沈言心下这才安宁，胡乱应了一声，这才起床。 等到心不在焉的收拾完自己，刚要走，一旁小喜子这才说到， “春公公，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涂些脂粉？” 太监们很多时候为了让自己显得精神些，老早就跟宫女学了不少的手艺，沈言倒是从没学过。 沈言知道自己被梦所惊，摆手拒绝， “没事，你去忙吧。” 小喜子这才退下。 沈言这一路之上，一直在想这个梦。 他知道这梦做不得真，但是也深刻的明白自己此时处境确实艰难。 坤宁宫乃是皇后居所，自己在此胡作非为必然要更加注意，要不然，把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 心中冒出大不敬的念头，只是这种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最重要的还是在小桃红玉贵妃那边，她们的目的自己始终不摸不清楚，就很棘手。 素心那边，短时间内应该还需要自己练功，自己需要担心的是长久之后。 还有就是皇帝，这里到底是皇宫。 自己现在虽然危机四伏，但是好歹还有周旋的余地。 但是自己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皇帝的头上作威作福，什么时候被皇帝知道，不用估计，连周旋的余地都不会有，死的不要太难看。 一路上的漂亮的宫女沈言都没心思看了，在暖玉阁坐了一上午，都没想到一个好点的对策。 正在此时，门扇响动，沈言也不抬头，他早就听到的熟悉的脚步。 果然，进来的是清晏。 清晏进门，先是欣喜，看到沈言愁眉样子，赶紧关门上前，伏在沈言的腿上，轻轻替他按摩， “你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沈言摩挲着她的头发，心中苦闷化作欲望，将她的头按住。 清晏白了一眼，也不挣扎抵抗，过了好大一会，才口齿不清的说到， “娘娘让我问你一句，可有新的诗词文章？” 沈言无奈，自己又不是真的才子，哪来这么多绝佳的诗词文章做的出来。随口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绝好的诗词又不是萝卜白菜，我日日坐在这暖玉阁，哪里可以轻易得来。” 却不料跪伏在地的清晏听到这话，眼中一亮，再看沈言满是崇拜。 “这不就是最好的诗词，怎么就两句，下面的呢？” 动作上却更加的卖力。 沈言舒服叹气， “下面还没想到，只得了两句残句。” 他这才意识到，无意识说出了上辈子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诗词，这诗词也是宋代大家陆游的诗句，这两句太过有名，几乎人人都知道，但是后面的，记得的人反而不多了。 等到沈言脸色好了一点，清晏这才起身，打去衣衫上不小心粘的尘土， “我去禀报娘娘，这两句残诗，已然胜过无数人。” 沈言在后面急忙喊道， “擦擦嘴，擦擦嘴。” 清晏这才惊觉，脸蛋通红，掏出手帕擦拭干净，这才离开。 第38章 见面，有人窥伺 沈言坐在暖玉阁，正继续发呆，今晚就是小桃红约他见面的时间，他虽然决定要去，并且打算用龙凤合欢诀控制对方，但是为防止有变化，他在尽力想着能够做的更好。 没想到不大一会，清晏竟然去而复返。 进门不像之前那样，反而就站在门口，肃声说到， “娘娘口谕，” 沈言心中一惊，赶忙站起，这才看到除了清晏并无其他人等。 清晏看到自己恶作剧成功，咯咯直笑。 沈言拉她过来，照着屁股上啪啪就是几巴掌。 清晏这才知道求饶，沈言毫不理会，到了后面，只听见清脆响声，清晏声音反而越发细微，化作呻吟。 等到沈言收手，清晏早已经呼吸急促，满面绯红，嘴唇轻咬，眉目含情。 沈言又是重重一下， “娘娘说什么了。” 清晏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羞不可抑，她虽然情根深种，身心依赖沈言，但是终究还是姑娘家，并未被沈言夺了心智，化作傀儡一般。 自然与常人女子无异，只是只要沈言触碰就会情动不已。 好容易收敛起情欲，声音中满是柔弱， “我刚将你刚做的残诗承于娘娘，娘娘凤颜大悦，说你才情无双。” “又说了你枯坐暖玉阁，娘娘沉思良久，感慨万千。” “命我传她口谕，你可以随意在宫中行走，小心别冲撞了贵人。” 沈言倒是对行走宫中不太在意，手下动作不停， “那这暖玉阁的差事怎么办?” 清晏越带喘息， “你还兼着，娘娘若是有事，自会命人唤你，不过宫中多紧要处，你可不要胡乱走动。” 沈言心中思索，这皇后娘娘和玉贵妃不是素来不和吗，怎么小桃红刚要让自己找个清闲的事务，这边娘娘就赏了自己这个，看来晚上还是要试探一番才是。 等到云雨初收，清晏就急忙离开，她的事情多着呢，可不跟沈言这般闲散。 沈言一直坐到傍晚，将自己体内合欢真气强化了一遍又一遍。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戌时这才下值回去，这一日，连昨日刘大监所说的会有问话的人，也没见到。 沈言心思不在这里，按部就班，该干啥干啥，早早的睡去。 等到四下再无动静，看似熟睡的沈言突然睁眼，慢慢的将衣服重新穿上。 他倒是想换身衣服，可是他可没地方找寻什么夜行衣去。 还好日常的太监服饰，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哪怕是高品级的太监，也不会穿别的颜色，在这夜幕之中，并不算显眼。 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觉得这皇宫比昨日里还要松懈无人。 沈言不敢大意，刘大监昨日匆匆出门不知道去找了谁，然后就没了反应，但是这皇宫绝对不会跟表面一样平静。 等到了约定地点，沈言刚想躲藏起来静静等待，却发现小桃红竟然早已经到了。 只不过还没有发现自己。 沈言心中想了片刻，还是直接现身。 那小桃红看到沈言眼睛一亮，也不说话，招手示意让他跟上，不大一会竟然到一处更加偏僻的地方。 沈言细细打量。 只见周围荒草枯败，原本石头铺成的小路早已经被掩盖在下面，看不清楚。 就连宫墙上都裂了大缝，无数的野草就趴在其中。 连在一起的几处房子早已经半塌，匾额就只剩一半，挂在搬空，有风吹过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沈言觉得这地方都不用布置，要是前世，拿来拍鬼片简直一绝。 一直到了此处，小桃红这才停下脚步， “言哥哥，见你一次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声音软绵绵的，却又好似带着毛刷，刷的人心痒痒。 沈言暗运合欢真气，装作激动模样，刚往前走了几步。 小桃红看着沈言走了过来，竟然神色略带紧张，下意识后退。 沈言一下子停下脚步。 不对劲，是昨天那个高手跟她说了什么？ 沈言想想昨天的情况。 貌似自己不知道来的是谁，在屋子里确实使用幻影追风身法到处闪避，肯定被那个高手看在眼里了。 自己的来历小桃红自然一清二楚，甚至还是她将自己从大牢里救出。也肯定知道他不会武功。 但是这刚过去不过一个月，现在竟然变成一个高手，不然让她怀疑了。 “小桃红，可是有办法救我出去了？”沈言故作不知，赶紧问道。 那小桃红却反而朝着他走了过来， “言哥哥切勿着急，我给你传信，就是怕你心急出错，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学问，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赏识，比我想象的要过的好的很多呢。” 沈言心中一动，这小桃红刚开始退，应该是害怕自己暴起发难，现在竟然主动靠近，看来绝对有所依仗，那么.... 沈言突然想起那个高手，那人必然是长春宫所属无疑，那么这次也跟着过来了？ 想到这里，沈言原本体内奔腾的合欢真气渐渐收敛，巨阙真气藏而不发。 “我也是无奈之举，但是现在想想却觉得后悔，万一被人查到小春子的身上...” “言哥哥无忧，那小春子也是读过几本书的。” 沈言这才放下些许，继续追问道， “小桃红，那我何时才能脱离坤宁宫？”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脱离坤宁宫，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有清晏美女相陪，总比去那不知道底细的长春宫强，但是人在矮檐下，总要会演戏。 “言哥哥不要着急嘛，你现在处境安全，那就暂且栖身于坤宁宫，那太监教的功法，你没练吧。” “你传信于我，我当然不敢练习。”沈言信誓旦旦。 小桃红眸光一闪， “可是听我家嬷嬷说，言哥哥如今可是身手不凡呢。” 沈言心中冷笑，果然那黑衣人就是长春宫的，竟然是个嬷嬷吗。面上不显，略带苦涩。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小桃红娇笑， “言哥哥，没关系，长夜漫漫，您尽可畅所欲言。” 这是不听到自己解释清楚不罢休吗？ 沈言脑子转动，再想到底暴露几分素心可不可以说出来。 想了半天，终究还是觉得稳妥些。 看着旁边似乎微笑倾听的小桃红，沈言却早已经看出，她看似站姿随意，但是身有力道，含而不发，似乎随时准备爆发雷霆一击。 而周边也可能有高手暗藏，沈言干脆尝试以言语打动。 第39章 月上高天，观星台 小桃红暗中提防，周边可能有昨日的先天高手藏匿。 沈言自知现在没有任何机会，干脆将进宫之后的遭遇一一道来。 什么得罪了太监，给了本没人练的功法，本来不想练，后来才知道这是唯一一本不是给太监创立的，只是用来增长力气的功法。 当然他着重夸奖自己的资质，将国师素心的事情几乎全部隐瞒。 日常看到的奇闻轶事上的主角体质，都往自己身上安了不少。什么百脉俱通，什么悟性逆天，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一旁的小桃红听得似笑非笑似信非信，一直等沈言说到自己将巨阙真功一夜入门，小桃红的脸色这才开始变化。 她是不太懂这巨阙真功的，但是昨天那位嬷嬷真的跟过来了，并且一样在旁边隐匿听着。这位嬷嬷可是对大内武学了解的清清楚楚。 对于巨阙真功的来历，更是知道的详细无比，沈言能够将巨阙真功一夜入门，已经让她惊讶无比，然后秘法传音让小桃红问了个问题。 沈言刚要往下讲，却被小桃红打断， “言哥哥，你说你巨阙真功入门，可有什么感觉？” 沈言一愣，看着小桃红的神态，更加相信那个高手也在听他们谈话， “有啊，你不是见到了，我一夜瘦了好多，每天吃不饱根本，甚至总觉得骨髓一直被抽取，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 小桃红愣了下， “感谢我什么？” “你给我送了一颗丹药啊，要不是那颗丹药，我不知道还要难受多久呢，吃了你那颗丹药我才好起来。” “把你的巨阙真气用出来。”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小桃红倒是不奇怪，沈言早就猜到，但是现在故意装作惊讶模样， “谁？” 随着话语出声，巨阙真功第一式悍然出手，下盘真气贯入拳中。看似全力，不过只用了一分力。 上中下三盘，也不过调动了一盘。 “砰”的一声轻响，沈言一拳打在那声音出处，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那里，一只手就将沈言一拳挡住，浑不在意，反而像在仔细的感悟。 “唔，果然是那巨阙真功，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那人比沈言要低上不少，又瘦又小，声音苍老阴鸷，但确实是个女声。 与此同时一旁的小桃红也轻呼出声，赶紧喊道， “言哥哥不要，这位是容嬷嬷。” 容嬷嬷，我还小燕子紫薇呢，沈言心中不住的吐槽。 动作却是半分不停，收拳后故意惶恐到， “是昨日的前辈吗，小子无状，前辈还请见谅。” 随后疑惑道， “前辈您说我快死了，为什么？” 那容嬷嬷紧紧盯着沈言说到， “小子，一个多月，你就能把巨阙真功练到这种地步，天分之高，悟性之好，本钱之厚，在我所见的年轻一辈里，当属前三，但是，你的确快要死了。” 沈言大惊失色， “还请前辈指点。” 那容嬷嬷继续问道， “你练了巨阙真功入门之后，除了小桃红给你的丹药，还吃过其他的丹药吗，或者奇怪的药材？” 沈言可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只能摇头。 那荣嬷嬷这才说道， “巨阙真功，每练成一层，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才地宝，神丹妙药，才能功成，你就靠一粒丹药怎么可能。” “小桃红那颗丹药看似重新给你补全了身体，让你能够继续练下去，其实是欺骗了你的脑海和身体，让你以为你没事了。” “这一个月来，你能练成第一层，定然是你日日练功，但是你日日练功，就日日透支你的身体，现在你看似强壮如牛，却早已经是空中楼阁，等到你的生命潜力透支干净，也就是你死期。” 小桃红在旁边听得悚然而惊，他以为容嬷嬷跟过来只是确认沈言是真是假，没想到说到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言，觉得沈言明明一副健康的样子，哪有人之将死的模样。 沈言早就知道这些情况，也借助素心早就将巨阙真功大成，面上惊慌心中稳的一匹， “嬷嬷可有办法？还请救我一救！” 容嬷嬷拦下沈言， “不急。” 然后转头对小桃红说到， “让你带来的东西呢，快给沈公子拿来。” 沈言诧异，还带东西了？ 却看到小桃红宽大的袖子之中，出来两个小小包裹，递了过来。 沈言不解，刚要发问，容嬷嬷就解释起来。 “我家娘娘关心沈公子身体，特意让小桃红带来不少的神丹妙药，可以弥补不少公子身体的亏空。那巨阙真功，还是先停下吧，等过几天，我让小桃红再给你送些丹药来，必然保公子无恙。” 沈言赶紧将那两个小小包裹接了过来，感激涕零。 容嬷嬷这才说到， “巨阙真功不练，这里面还有一本《血髓养生功》沈公子倒是可以练练，此功专门凝聚气血，打磨筋骨，是上好的养身功法，丹药与此功法同练，当解公子如今之困局。” 沈言故意有些半信半疑，为何准备的如此充分。 小桃红娇嗔， “言哥哥你竟然怀疑我们，这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养身子的，你莫要忘了，我将你带入宫里可是为了 ....为了....” "可不就得养好身体嘛。" 沈言这才恍然，这些人准备的倒是充分，就是到底为何，还是猜不到。 容嬷嬷朝着小桃红微微点头。 小桃红这才娇声向沈言说到， “言哥哥，你快回去吧，莫要被人发现了，容嬷嬷的话一定要记着，那什么巨阙真功，可千万不要练了。” 沈言点头答应，再度谢过容嬷嬷，约定五日后再来，这才离去。 看着沈言离开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黑夜，小桃红这才收敛了刚才形态， “嬷嬷，您觉得沈言怎么样，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容嬷嬷低头沉吟， “巨阙真功是真，他这之前当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 小桃红当然敢肯定， “嬷嬷放心，我与他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分开，但是还算了解，他若之前就会武功，也不会被冤枉的关进大牢了。” “那倒真是一个遗落江湖的沧海明珠，若是气血弥补，对娘娘当有大用！” 小桃红这才放心下来， “对娘娘有用就行，那接下来....” “你我现在就回宫回禀娘娘，然后挑选温补大药，这等良才美质，定然合乎娘娘心意。” 第40章 怎么有两个人 沈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间还早。 他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明日倒是不必那么早去暖玉阁了，小喜子也不会那么早叫醒他。 今日他没有将小桃红拿下，不能探知长春宫那位玉贵妃到底让自己入宫干什么。 心中有些焦躁。 不过最后容嬷嬷现身，大概率对自己的疑虑已经打消大半，接下来自己只需要暂时拖延时间，寻求解决的办法了。 左右辗转睡不着，沈言干脆重新把小桃红给的那两个小包给拿了出来，打开一看，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分成两个包裹。 这两个包裹分别是两种丹药，怕沈言分不清楚，还细心的写了出来。 一种是龙髓固阳丹，只是简单说明补阳壮精，提高男性功能。 另一种倒是有点意思，叫金刚锻骨丹，乃是淬体丹药，不但能够强化身体，尤其针对骨骼有奇效。 沈言略过第二种，反复琢磨第一种丹药，他本来还以为这里面都是专门用来练功的，这第一种是什么鬼？难道那玉贵妃不是想要自己生孩子？ 是深宫怨妇，想要找个面首不成？ 沈言一遍嘀咕，一边又把那血髓养身功给拿了出来，看了一遍，觉得只是一篇不错的养身功法。 沈言扔在一边，本想置之不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干脆又拿起来重新研读一遍。 他武学知识浅薄，但是好歹也有了些许经验。 越看越觉得这功法有那么几分的怪异。 平常功法，要嘛炼体，要嘛求助于内，要么寻找体内虚无缥缈的神。 这本血髓养身功只求反复锤炼自身到极致，只求个血肉菁纯，内息也融于体内，似乎将人体当成一块顽铁，这功法如同铁锤，那丹药如同柴薪，将整个人体锻打火烧，成就一团精钢一般。 不对，不是精钢，沈言将那旁边的丹药重新拿起，捻一粒在手中，反复盯着看。 这才恍然有些明悟，好似将人体锻成丹药？ 沈言有些不大确定，但是决定这劳什子功法绝不会练。 不过丹药嘛.... 沈言想想过几天的月圆之夜，又重新把那两种丹药拿了出来。 反正他们想害自己不至于用丹药，这玩意儿应该是个好东西。 而且，男人嘛，虽然自己很强，又有哪个男人介意自己能够更强呢。 按照那简短的介绍，沈言先是一颗金刚锻骨丹扔进嘴里，不大一会，就觉得全身上下的骨髓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并不剧烈。 他本身巨阙真功早已经到了最高层，练无可练，身体也随着一次次于清晏的双修，被精炼的不错。 这金刚锻体丹居然还有效果反应，说明这已经是不错的丹药了。 看到自己吃下去没多大反应，沈言索性再往嘴里扔了几粒，这才感觉浑身的骨头似乎都开始有雷点动静，连骨髓都开始懒洋洋的动了起来。 沈言这才按照那介绍又忘嘴里扔了几颗龙髓固阳丹，这丹药刚一入口，果然有了不同的反应。 刚才还懒洋洋的骨髓在气血快速运转下，似乎产生了别样的变化。 一股纯阳气息在体内游走，转遍全身之后，一头扎进双肾和小腹的位置。 霎那间，双肾暖洋洋如同再被温热水全部包裹，舒服的沈言一直想呻吟，小腹那里好似被点了一个火把，无数的精气在双肾凝聚之后转入小腹，将那火把燃烧的越来越旺。 过了好大一会，火焰化为火龙，逐渐隐没不见。 这就完事了？ 沈言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好像丹药效力似乎被自己的身体吞噬干净，而且也没啥反应。 干脆又扔了几粒在自己的嘴里。 如此循环往复几次。 小桃红给他准备了一个月的丹药，硬生生被他一天吃的干干净净。 沈言甚至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嗑药完毕，沈言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只是小腹之中熄灭的火龙似乎又开始逐渐清醒。 这玩意儿还有催情效果，刚才为什么没有察觉？ 沈言只想骂娘，小桃红给药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问题是小桃红只是用这些丹药增强他的身体，情欲增强的效果，一天一粒的情况下，本来就是正常人稍微忍一忍就能压制过去的。 她也没想到沈言会仗着自己强悍的身体，直接把两瓶丹药都给吞了。 要知道，这两种丹药就算是在江湖上，也价值不菲的。 沈言只觉得小腹越发火热，还好这丹药本来就是强身健体，催发情欲只是附带效果。 就好像身体强壮的本身需要就会变得强烈一样，这种丹药也是如此。 沈言一开始还试图动用合欢真气压制，但是没想到合欢真气一出，这种自己本身产出的欲望反而被发展壮大。 沈言再也忍不了了。 他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去找清晏。 清晏那里，他倒是去过一次，也清楚位置。 而且他早就从清晏口中得知，坤宁宫的确也有一个高手，也是个嬷嬷，只是那个嬷嬷日常都是在坤宁宫之内，除非皇后出行，否则轻易不踏出坤宁宫半步。 清晏那个院落里，有几个宫女不错，不过她作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还是自己一个房间的，上次的时候，清晏想叫不敢叫的样子，倒是让他煞是心动。 说动就动，沈言二次里出门，已经深夜。 反正他一个太监，再英俊也顶多算个好看的太监。 这次又不出坤宁宫，只要不夜闯皇后寝宫，不被人发现钻进了宫女房间里，他在哪晃悠都没啥问题。 毕竟皇后允许他随意乱走，希望这样他可以做出一些更好的诗词文章来。 文人嘛，又有几个不伤春悲秋，半夜望月，清晨听风的。 那些丹药真不是吹得，小桃红给他拿来也是真的有效果，沈言一路之上，情欲上不说，只觉得自己储存量已经满的要溢出来了。 不多时，沈言已经到了清晏门前，其他宫女他倒是清楚，大致都不超过周天境界，所以他放心大胆至极。 轻轻推门，果然门栓是栓着的。若是平时，沈言还有耐心玩偷香窃玉那一套，慢慢的将那门栓从外面挑开。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忍耐不住。 手掌贴在门上，真气一吐既收。 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门栓应声而断。 沈言推开房门，闪身进去，一个虎扑上床， “清晏小宝贝，我来了.....” 只是人在半空，他就觉得不对。 这房间里怎么会有两个呼吸声。 第41章 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沈言在半空之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那些先天之上，自己全力扑出去的时候，能不能赶紧让自己重新回来。 只是这个问题想完，他已经落在了清晏的床上。 两具柔软酮体被他压在身下，让沈言的大脑差点彻底宕机。 “啊...” 一声短促的喊叫从一个女子口中喊出，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极为清晰。 沈言这下子来不及多少，一下子赶紧把那人的嘴巴赶紧捂住，全身用力，将二人压在身下，还有有被子在上面，倒是不担心那人直接攻击自己。 另外一边，清晏也是被惊了一下，不过她从沈言落在身上，就闻到了她熟悉的味道，并不惊慌，反而有几分刺激，看到沈言手忙脚乱的捂住旁边娇小女子的口鼻。 她竟然不推开沈言，反而帮着沈言在被子下面压制住女孩的手脚，让她不能伤害沈言。 惊呼声被阻止，手脚被按住，沈言这才有空问清晏， “什么情况，你何时与旁人同住了？” 那被捂住口鼻的女子眼神一变，似乎听出了沈言是谁。 清晏也不答话，反而着急小声喊道， “快，快用你的那个真气控制住她。” 这下那女子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清晏，她怎么也想不到清晏会如此对待她。 清晏早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沈言功法控制，但是龙凤合欢诀霸道绝伦，受控制之人早已经身心被收服，不但不会反抗，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幸福，对于任何功法主体想要做的事情，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无条件的帮助。 沈言无暇多想，下意识的放出自身合欢真气，这次他可不是一点点放出，反而全力调动，将合欢真气喷薄而出，将旁边娇小女子淹没。 清晏只觉得那女子挣扎力度逐渐变小，然后消失不见，这才放开， “你...怎么突然来了。” 沈言没好气的说到， “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这怎么来了女子。” 清晏掀开锦被，也不在意自己只穿肚兜亵裤，扑在沈言怀里， “人家错了，你别生气，今日里春桃妹妹找到我要与我聊天，就睡到了这里.......” 这话刚说到一半，沈言面色突变，是春桃？自己控制的那个人是春桃。 清晏也隐隐感到沈言似乎有些不对，赶紧抬头望向沈言，刚要说话，沈言松开她，赶紧掀开锦被，果然，那穿着肚兜亵裤浑身已经变成粉红色，眼神之中满是欲望的娇小女子。 不是春桃，还能是谁。 沈言脑子嗡的一下乱了，这春桃对他有恩，他想过跟春桃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展开。 清晏赶紧又爬了过来，温暖的小手抱住沈言的脑袋， “您怎么了？” 沈言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说到， “春桃与我有恩，我今日怎么也没想到是他。” 清晏一声娇笑，隐隐有几分荡意，手臂下滑，将沈言衣衫解开， “这是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想的。” 俯下身去，帮沈言缓解情绪， “可不要让你的恩人等太久哦。” 沈言心中愈发炽烈，直到这个时候也能将错就错，不然难道自己还能解开合欢真气不成，到时候恐怕就是自己身死族灭之时。 而春桃早已经过了最初的阶段，看到沈言吃吃而笑，伸手就要除去自己的最后几件，却被沈言阻拦，春桃抓住沈言大手，半坐而起， “小春子，你真好看，我要亲你一口。” 只是她着实娇小了一些，沈言坐着，她也坐着，怎么也够不到沈言的嘴唇。 春桃有些着急了，狠狠的把他拉的低下头来，双臂环抱住他的脖颈，使劲儿往下压。 下一刻，沈言只觉得两片温暖的嘴唇胡乱的贴在自己嘴上，只是只会啄来啄去，不得章法。 沈言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张嘴，将春桃小小樱唇包裹。 依照龙凤合欢诀的手法，沈言一点点全部使用了个一遍。 他下意识的希望能讲春桃的痛苦减到最低。 这一夜，被翻红浪，玉体横陈，若隐若现，直至天明。 最初时，春桃接受不能，到后面渐入佳境，到了最后却难承恩泽，清晏看到此处，赶紧唤醒有些失控的沈言，自己接替了过去。 第二日天色将明，一直到沈言离去，春桃躲在被子中，怎么都不好意思出来。 沈言确是能感觉到她心中杂乱，唯独没有去将自己举报的心思。 对清晏使了个颜色，让清晏好好照顾她。 清晏点头应承，心领神会。 沈言这才带着说不清的心思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喜子还没来，沈言刚躺下不久，小喜子这才过来。在门外轻声询问， “春公公，今日去暖玉阁当值吗？” 沈言眯着眼睛，他倒是不困，但是却不想动。 “今日乏了，你自去忙自己的，我再躺会。” 小喜子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沈言想去就去的事情，这才应了一声离去。 沈言躺在屋子里，看着屋顶，心情烦乱。 他自从穿越之此世已经20余年，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将他改变了很多，但是内心的准则，还是变化不大的。 但是今天的事情，着实违反了他做人的原则。 他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是个吃人的世界，他也想过练习功法成就无上尊位。 可是恩将仇报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想过。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该如何解决。 皇宫，何时才能出去，或许将来自己能够出去的时候，会带这春桃一起吧？ 想不通的事情，沈言干脆不再想，将来如何终究是将来。 现在还是先想好怎么能在这复杂诡谲的宫中先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这里，沈言重新坐起，他将合欢真气运起，细细查看。 在最初得到春桃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春桃的元阴之气，似乎比清晏当初的还要浑厚，将他的体质和根骨进一步提升。 身上不少窍穴之中，传来异样之感，好似即将盛开的花朵，又好似即将瓜络蒂熟，自然打开。 沈言对于隐秘窍穴所知不多，所以就没有理会。 但是合欢真气似乎也有变化，这让他不得不提上几分心思。 第42章 合欢真气异变 沈言托掌在前，合欢真气无比顺服，今夜好似吃饱了一般，犹如一条粉色巨蛇，在沈言的手掌正中间，微微吐信。 那蛇芯变成一团粉色焰火，包裹着无数粉色花瓣，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沈言仔细观看，发现跟最初的时候大有不同。 刚刚练成的时候，合欢真气与其他的功法所练真气没多大差别，除了落入窍穴中，和颜色有些不一样之外，其他一般无二。 自从夺了清晏身体之后，这才开始有些变化。 但是变化也不大，最多灵动了一些，似乎主人心意一动，就能够快速的反应。 但是现在，体内真气依然变得有些和活物相似，根据沈言心意，随心而变。 甚至连颜色都深邃了许多，粉色浓郁，带着浅浅的晶体感觉。 无数的真气甚至开始具象化，变得如同花瓣一般，只是花瓣残破，看上去别样凄美。 沈言在心中暗忖， 难道自己每夺一个女子的元阴，这合欢真气就会变化几分，随着自己占有的女子越多，也不知道这真气最终会变成什么形态。 那么效果是不是也更好几分了呢？ 沈言有些不确定，一直到现在，他练完龙凤合欢诀也不过占有了两个女子。 素心不算，那时候他还没练习龙凤合欢真诀呢。 若是这功法真的如他所想，那接下来.... 这宫里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还是女人。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富有四海，自然也拥有全天下的女人。 可是沈言到了皇宫这么多天，别说皇帝了，连给皇帝传话的太监都没见到一个。 他早就听下面的小太监宫女议论，当今皇上勤于政务，疏于后宫。 除了大婚之日曾经留宿这坤宁宫，到如今已经过去几年，三宫六院，竟然无一人得到皇帝宠爱，至于子嗣更是一个没有。 皇帝无子嗣，乃是国家不稳的征兆。 无数大臣也曾上书谏言，一律都被留中不发。 这皇宫大院，如此多的佳人，你不享用，那就别怪我替你享用了。 沈言心中暗想。 他定下计策，要在月圆之夜，多多征服几个女子，尽力提升自己的合欢真气，希望那一日能够将素心迷惑。 接下来才有资格面对长春宫玉贵妃。 沈言想了一大通，不知不觉睡去，等到醒来，早已经天光大亮。 外面传来杂乱声响，似乎还有人在训斥着人。 沈言慢悠悠的起身，推开房门，屋外阳光一下子涌了起来，在这秋天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了。 沈言刚伸了个懒腰，一个人影一下子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 “呦，春公公您醒了，奴婢这就把给您留的饭菜给您端过来去。” 然后一转身，对着旁边的几个小太监， “你们几个，怎么连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快去准备温水，水盆，毛巾，快点啊，一个个的手脚慢的跟猪一样，就你们这样，还想伺候贵人？” 沈言看着眼前的小喜子，看来这小子确实得了些许权势，只是这几个在小喜子的指挥下，四散跑开去准备东西的太监，着实眼生的很。 看来刚才睡醒听到训斥的声音，也是小喜子在训斥这几个人了。 “小喜子，这几个人谁啊？” 沈言不经意问道。 小喜子连忙在旁边回答， “春公公，这几个是新进宫的，咱们坤宁宫这几日里，也不知道怎么滴了，小太监缺的很呢，不是暴毙而亡，就是出了纰漏被赶到浣衣局跟辛者库去了。” 浣衣局跟辛者库沈言知道，一个是专门洗衣服的，反正啥东西都能洗。 辛者库那地方比浣衣局还要凄惨，几乎所有的苦役都在那里，基本上啥都干。 沈言最初进宫的时候，马桶都是交给净军，说是军，不过是帮忙搬运这些污秽之物的，但是净军也只是搬运，最后还会交给辛者库，全让他们刷洗干净。 “暴毙，又有谁死了？”沈言之所以被截胡到坤宁宫，就是因为之前的掌灯小太监暴毙身亡，杨嬷嬷正好选中了他。 至于出纰漏被驱赶出去的，那就更多了，娘娘待太监严苛，有点小错，有时候处罚的也极为严厉。 沈言进来之后，皇后对太监改观，这才好上一些。 若是以前，时不时的，整个坤宁宫的太监除了邹大监刘大监两个首领太监，也就几个不在皇后身边伺候的，还不会被换。 小喜子看看周围无人，那几个去拿东西新来的小太监还没回来，这才附耳在沈言身边低声说道， “据说邹大监身边的小德子小寿子两个小太监，不知道怎么滴，在同一天突然得了急病，暴毙身亡，尸体当天就烧了，说是什么怕有什么不好的疫病，会传染大家。” 沈言心中一震，竟然是那两个。 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刚进宫的时候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小太监。 虽然自己曾经发誓如果自己翻身之后一定要报复回去，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死的如此快。 他看了看小喜子脸上的表情，下意识问道， “真是急病暴毙？” 小喜子赶紧低头，半天也不说话，沈言一直看着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说到， “春公公，奴婢属实不知，知道的时候，邹大监已然将他们两个火化。” 沈言心中明了。 在他被抓如大牢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将这个世界早已经看清。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在外面，还要讲法律，讲证据，哪怕是诬陷，也会有一个过程，才能判自己去死。 哪怕是混乱的武林，也可能碰到正道，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可是这皇宫大院里面，当真人命如草芥，上位者念头一起，便要殒命，掌权人心气不顺，下面就生死两难。 沈言只觉得自己对春桃的事情，突然释然了许多。 只有自己越来越好，将来才有机会讲究自己心中的准则和道德。 小喜子在一旁看到沈言并不在追问，心中悄悄舒了一口气。暗暗想到， “那小德子小寿子不是对春公公不好吗，春公公怎么会如此在意，幸好自己之前没有将这消息当做喜讯传给春公公，不然真的就是马屁拍在马脚上了。” 他哪里知道，沈言想的压根不是这些，就算小德子小寿子再活过来，他也得让他们再死一回。 只是这宫里，已经将他的炽热的心，变得暗淡寒冷。 第43章 不做好人 沈言并没有再去暖玉阁，他洗漱过后，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吩咐小喜子不要让人打扰。 小喜子自然知道沈言如今在这坤宁宫中，只要不是犯了大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忙不迭的答应，看到沈言神色不好，中午还送了些酒菜来。 沈言喝着酒，脑子里乱的一团乱麻也似。 小德子小寿子的死，就像一块石头，紧紧的压在沈言的身上。 就好像一块伤疤，让沈言看到了这个世界血淋淋的现实。 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前世那些穿越者的小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怎么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和做人的准则。 那些人似乎不但活着，而且还越活越好。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这么艰难了呢。 但是他还是想活着，想要活的更好，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活出自己的人生。 一杯酒下肚，沈言看着眼前酒菜，想起刚入宫时候吃不饱的粗米剩菜。 难道真的只有变成坏人，不择手段吗？ 如果，假如自己现在就逃出去了，逃出去，江湖之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就在沈言想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又颓然叹息。 他好像逃不掉，这个世界虽然不是科技兴国，但是奇功异法层出不穷，天晓得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自己。 而且数数自己得罪的人。 那邹大监连小寿子小德子都下得了手，对于自己这个曾经得罪他不止一次的人，必然不能放过，这还是自己得罪的权势最差的一个。 素心乃是当朝国师，这国师不过她现在的一个身份，她可是道门第一人，道门乃大周国教，天下弟子无数，只要想杀自己，天下之大，估计只要信奉道教的都不会放过自己。 玉贵妃那里，好像是江湖上宗门，这下连江湖这个地方自己也无处可逃了。 皇后娘娘自不必说，只要自己男子身份暴露，也是万劫不复之结局。 还有即将被自己带上绿帽子的皇帝，想到这里，沈言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娘的，不知不觉，怎么自己已经把这个世界强大的势力都得罪了一遍了。 如果自己变成一个坏人呢？ 如果这几日里自己努力练习那龙凤合欢诀，拿下更多的女子，是不是更有把握拿下素心，对抗玉贵妃？ 甚至....将这偌大皇宫据为己有？ 沈言心中冒出从未有过的野望，也是他在绝境中最后的反击。 三天，三天之后就是月圆之夜了。 沈言将杯盏扔在一旁，拿起酒壶“咕咚咚”一口气灌下。 那就，当个坏人吧。 时间过的很快。 但是对沈言来说，这三天，很漫长，很漫长。 他每天都在忙，忙着让清晏跟春桃帮忙打掩护，彻底放飞的沈言胆大包天。 一口气连收数个宫女，每日里不是在练功，就是在练功的路上。 清晏所居的小院，已然成为他的小小后宫。 三天不到，他将于清晏同居一个小院的所有宫女全部拿下，一一掌控心神，这才安心。 只是这三日里，他这才发现，女人越多对他虽然帮助越大，但是这也也看女人的修为，资质，以及元阴的淳厚的。 普通女子，虽然对他也有帮助，但是随着他的龙凤合欢诀越来越强，已经效用不大了。 这其中一个小宫女，叫夏莹的，竟然不但身怀特殊体质，而且内媚之体，让沈言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酣畅淋漓。 不但助沈言的龙凤合欢诀更上一层楼，甚至连体内似乎都受到激发，隐隐有什么东西开始孕育。 这一日，沈言在清晏房中醒来。 说是醒来，他压根没睡多久，因为春桃又来了。 沈言干脆将清晏春桃夏莹三个人放在一个屋里，胡天胡地一个晚上，一直到三女都坚持不住，这才休息。 至于声音，只要不是太大传出这个小院就行，毕竟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的女人了，这还不算，其他的女人，还会轮流在外面看守，有人接近，自会报信。 随着他龙凤合欢诀的精进，对于那些普通的宫女，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面所有的情绪起伏，也可以随意将之拿捏，更不用担心反叛。 随着沈言起来，清晏和夏莹两个人也纷纷起床，帮着沈言穿戴衣服，完全不需要沈言自己动手。 反而是春桃躲在被子里，一边看着清晏他们帮沈言穿戴，一边嘴里一直嘟囔， “大色狼，长个坏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们，真是坏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想要靠近沈言这边。 沈言伸手过去，春桃一把抓住，用自己的小嘴一口叼住，却舍不得咬，只是用细碎的小牙齿一点点的摩擦。 沈言笑着用手指撑开春桃牙齿，灵活的舌头立刻盘在手指之上。 清晏和夏莹看在眼中，不禁浑身一软，反而是春桃，眼中已经又有了浓浓春色。 一直到穿好衣服，清晏和夏莹依依不舍的靠着沈言身上，沈言这才将手指拿出，春桃也不知道从哪摸出肚兜，将沈言的手指擦干净，放在自己的头上。 一番温存，沈言这才轻轻打开大门。 就看到外面两个宫女面色绯红，浑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 看到沈言出来，两个宫女似乎眼睛里都要冒出水来。 沈言哈哈一笑，在她们两个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在二女轻轻叫声中，这才离开。 小喜子早就得了沈言的吩咐，早上的时候不会来喊他起床。 眼瞅着其他小太监即将起床，沈言身法施展，身如鬼魅，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仔细的打量房间上下。 有人来过。 虽然这屋子里的痕迹没什么变化，但是冥冥中的感觉告诉沈言，自己房间有人来过。 而且这个人并没有故意掩饰，所以才让自己一瞬间有所发现。 谁会来自己的房间呢？ 小喜子，他不敢，没自己的吩咐，除非刘大监或者更高位的命令，他不可能敢进来。 而且这房间留下的痕迹，明显不是他。 刘大监吗? 还是另有其人。 沈言一寸一寸的审视着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自己平日里放东西的小柜子，被人开过了。 沈言走到哪柜子前，一点点打开。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引线地雷什么的，天晓得有什么奇淫技巧，不得不防。 刚一打开，沈言已经从柜子前闪身离开。 然而并无动静。 沈言这才靠近。 第44章 送丹药 沈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无论巨阙真功还是合欢真气都已经运至极限。 一直走到哪柜子前，依旧毫无动静。 然后沈言这才看到，那平时放东西的小柜子里，多了一个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小瓶，小瓶下面，压着一张细绢，细绢上面，似乎有些字迹。 沈言手中包裹着巨阙真气，含而不吐，将那小玉瓶拿起放在一边，细绢拿出，看到上面的字迹，这才放松，将真气收回体内。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容嬷嬷、 不是说好五天后再相见的吗，怎么她突然又来了自己的房间？ 沈言心中思量，继续看细绢上写的什么。 “闻君资质非凡，天赋异禀，乃武道至奇才，主上得此消息，心甚悦之，日夜念及君之潜力，痛惜不曾与君早遇，遂取珍藏之赤血培元丹一瓶，命我星夜送往，聊表拳拳之意。” “此丹非寻常返聘，以罕见千年赤血灵参为主，辅以百种珍奇药材，经七七四十九日文火淬炼而成，服之可固根基，增本源，化潜藏于君之体内，催发更强资质。” “今日丹药即送，主上亦有一愿，待君将此丹尽服，体魄更上一层浑然一体之时，便是主上与君相见之日。望君得丹后，勤修不辍，日夜精进，莫辜负自身天赋，亦莫辜负主上期许。他日相会，主上自有天大福源相送。” 细绢之上，密密麻麻写的很满。 言辞切切，比之前的太多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看到自己的资质比他们想的要好很多，所以加大投资了？ 沈言心中冷笑，老实不客气的将那赤血培元丹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这丹药如果有那信中所有的效果，自己就笑纳了。 虽然他没听过这赤血培元丹，但是赤血灵参他还是栋一点的。 想当初他还是个普通读书人的时候，城中大户病重，出千金寻找百年赤血灵参而不得，这丹药竟然用千年赤血灵参制作而成，那效果自然非凡。 只是无论这玉贵妃给多少好处，只要一日不知道他们要自己干什么，那自己一日不得安宁。 这样的投资，说对自己都是好处，没有一点坏处。 那就真当沈言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沈言这几日每天都在练功修行，龙凤合欢诀因为夏莹的缘故，合欢真气再度异变，粉色真气已然变得开始有些深邃，颜色更加清澈。 深邃和清澈同时叠加这合欢真气之上，显得变化更加多端。 那形成形状的花瓣如今在那再度异变下，已经有大瓣大瓣生成，在真气之中沉浮，煞是好看。 沈言有时候下意识想要抓取一片看看，那花瓣立刻化为流动的真气。 巨阙真功却有些跟不上沈言的脚步了，毕竟只是龙湖不灭真功的前置功法，纵然沈言将这巨阙真功一变再变，到了如今，已然到了极限。 沈言知道，如果自己找不到龙湖不灭真功，似乎只能想办法换个功法了。 至于资质，他的身体早就在收完几个宫女的时候，已经开始停下变化，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再没有前进的可能。 一直到了收下夏莹，才突然有了一些变化，但是这变化极为不显，连沈言探查完全身，也没有发现，但是将内气收敛之后，又觉得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找不到。 沈言一边思索，一边将那赤血培元丹拿出一粒，放在手上，仔细观察。 这赤血培元丹果然与其他之前的丹药有些不一样，不但颜色红艳艳的，放在手中，若不细看，几乎以为是一小团燃烧的火焰，甚至手心中都能感受得到它似乎是温热的。 除此之外，这一粒丹药似乎还在放出莹莹光芒，光芒赤红，如同血色。 沈言想起自己前两天遭遇，这次不敢一下子吃很多了。 而是只讲手中的丹药放进嘴里，没想到刚入口中，碰到舌上津液，那赤血培元丹竟然一下子融化掉了，化作一条火线，钻入沈言的喉咙。 沈言连忙盘膝打坐，只觉得那赤血培元丹落入身体，轰的一声爆开，彻底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点燃。 那火焰一开始还煅烧沈言所有的血肉，等到燃烧完全部，似乎发现沈言浑身血肉如同一团琉璃，竟然只有少许杂质，这才忽而凝聚成一团，竟然钻入了上中下三盘之中，再度燃烧，等到巨阙真气提升到了顶点，那火焰已经少了一半，彻底融入了沈言的体内。 沈言突然觉得从夏莹身上得来的异样感更加重了。 似乎得到了赤血培元丹的帮住，那异样感进一步扩大，从若有若无，已经开始包裹全身。 沈言不知道这变化是什么，看向旁边的小瓶子， 想着要不要再吃一粒。 过了好大一会，沈言想想今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 干脆又倒出来一粒，直接扔在了嘴里。 下一刻，沈言浑身上下，赤红无比，不过他的脸上却似乎很是享受。 这一日，沈言就在房间内打坐，哪儿都没去。 现在是白天，到处是人，也不方便他收服女人，而且就算收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夏莹那样体质特异的女子，能够尽快的帮到自己。 干脆就着这赤血培元丹，看看在自己的体内能养出来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随着异样感的增加，他总觉得这养出来的东西，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作用，很大很大。 一直到了晚上，小喜子送了膳食过来，沈言才从练功之中醒来。 看到外面的天色，沈言吃了点饭菜，就将小喜子打发走了。 他今天吃了太多的丹药，肚子里压根一点都不饿。 看看时间，根本不够自己再吃一粒赤血培元丹的，沈言将那小玉瓶收起来，仔细放好，用其他的东西掩盖住。 虽然知道这个屋子里随时有可能有人进来，沈言今夜要去见素心，实在是没办法随身带着这些多的东西。 他上次自己的衣服成了什么样，他可是还记得呢。 沈言在房中盘膝静坐，一直月上中天，他放下心中忧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自己该出发的时候了。 第45章 刘大监你怎么来了 沈言整理了衣衫，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三圈，给自己加油打气半天，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是福不是祸，是锅躲不过，他早已经想的明白。 而且素心说了让他去是练功，总不能一次就把他给打死了吧。 再说了，自己这龙凤合欢真诀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要是对她有效果呢。 要是有效果，不说跟那些宫女一样，就算有个十分之一的效果，那自己最起码小命不但保住了，接下来面对玉贵妃有了底气。 沈言心中将所有的事情都往好处想，让自己多了十分的勇气。 出了房门，下意识看天。 秋高气爽，又是一个好天，月亮今日里如同一轮玉盘，挂在天上，将星辰都掩盖了许多，月光洒在地上，阴暗的皇宫也多了些许的光明。 只是这月光洒下的越多，房屋和树木花草印在地上的影子也越发浓重。 沈言潜行在这阴影之中，朝着观星阁的方向走去，虽然他就去了一次，但是印象深刻，不会忘记。 刚刚走到一半，沈言觉得不对。 他如今好歹是通了暗窍的高手，再加上如今双修日久，自身的资质就算对比江湖山的少年天才，也不遑多让，更不说素心先天真气在身，龙凤合欢诀还激发了他的印堂神魂。 这一层层的叠加，早已经将他的五官感知推到了极限，早已经超出他所在的境界，甚至比起来那些普通的先天高手，也相差不大。 有人在暗中跟踪他。 并不是沈言看到的，而是他心如明镜，自己方圆之内，皆在这明镜之中映照，无论是风吹草动，还是其他什么，都在他心中一一映照。 死物的动静他会本能的忽略，但是活物在这心境映照下，几乎难以遁藏，除非那人的功力高他十倍，境界超越，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到极限，才能不被他发现。 沈言脚步不停，连速度都没有变化，他在犹豫是否要喝破，其他人还好，万一是长春宫的人，要是发现他去了观星阁，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想到这里，沈言不在犹豫，脚下不停，反而朝着自己发现的地方，低声喝到， “谁在那里。” 这话一出，他已经运转幻影追风身法，变幻位置，到了其他地方，只是这次他没出全力，维持勉强周天境的实力，想要尝试调出那人，看看到底是敌是友。 “咦，小春子啥时候到了周天境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人从一个树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竟然是刘大监。 他一边走出来，一边有些惊疑不定的问着沈言，然后反应过来， “不对，不对，你怎么发现我的，你这幻影追风身法也练得真不错啊。” 沈言看到来人是刘大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见到人，就猜到了刘大监的来意。 总不能自己说什么事什么，自己受了如此之多的优待，只有十分之二三是因为在皇后面前露脸，十之七八都是因为自己自称与素心相识，如今在她处炼丹。 今日恰逢月圆之夜，刘大监跟上来验证一番，自然是正常无比的。 想到这里，沈言心中戒备放下大半。 “刘大监，怎么是您啊，吓我一跳，还以为碰上了歹人。” 刘大监眼神盯紧沈言，呵呵直笑， “小春子，这皇宫大内，哪来的歹人，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言满嘴胡说， “上次帮国师炼丹，她老人家赏了我一粒丹药，我这功力不知道怎么滴，蹭蹭往上涨，我尽然是周天境了吗，这个还真不知道。” “至于怎么发现您老人家的，我也不清楚，就好像，就好像跟上次发现那个黑衣人一样，我就是觉得不对，就喊一句试试，没人也无所谓，反正没人看到，我不怕丢脸。” 刘大监心中恍然，这小春子果然是个天赋异禀的，被国师看中，果然有些奇异之处，当然，估计也看中了他比其他太监都要好看。 “刘大监，这么晚了，您老怎么还没睡？” 沈言知道刘大监为何至此，但是他偏偏装作不知，问了出来。 老太监一点也不尴尬， “小春子，你有所不知，自从上次咱们院子里来了贼人，这宫里早已经戒严，外松内紧，我知道你今日要去观星阁，怕有人阻拦你的去路，这才在这里等你，免得与值夜人生了误会，起了冲突。” 戒严?沈言有些茫然，他这几天里，天天各个房间乱窜，那里看到有一丝戒严的感觉了，甚至前几天和小桃红去见面，更是走到了荒废宫殿，两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哪里知道，所谓的戒严，当然是各个贵人那里，平添大内高手，这些高手不是太监，就是年长的嬷嬷，为了方便守护贵人，自然是呆在一起，不会轻易出现在外面。 外围的戒严，则是调来了无数的军队，将皇宫看的密不透风一般，至于宫内的巡逻，反而假装放松了下来，给假想中的敌人，一些假象。 至于其他地方，宫女太监不过卑贱之人，死就死了，哪有人在意。 沈言心中冷笑，恐怕戒严是真，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去这观星阁更是目的吧。 不过想归想，沈言心中明白，这为人之常情，人家因为这事情看中你，总要让人家看重是真的，而且将来还可能得到回报，这才能够长久。 于是面上反而带着几分感激， “多谢公公，要不是您告知，我还真不知道戒严的事情，要是被拦在半路，耽误了国师的事情，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刘大监也是亲热无比，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小春子你前途无聊，咱家也只是照顾你一时，将来说不定还需要你的照拂呢。” 沈言连道不敢，两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走在一条路上。 一路之上，沈言倒是放松许多，他这次真的是去见国师素心，自然不会在意刘大监跟着。 刘大监看着沈言如此镇定，确实想的越来越多。 他最初还有些妒忌沈言天赋异禀，但是现在更像拉拢与他，原因很简单，他干爹快死了。 邹大监的干爹南宫朔老太监却依旧老神在在，等到自己干爹一死，那他们这一派系，迟早会遭到南宫朔的清洗。 若是有了国师这层关系，说不定还能保全自身。 第46章 再入观星阁 二人一路沉默，并肩而行。 沈言是心中忐忑，不知道今日素心是都如同上次月圆一般。 老太监倒是简单，他纯粹想的深远，将将来所有的事情，不自觉的想了一遍。 观星阁与皇宫之内，诸多建筑相隔甚远，中间常以园林相隔。 好似在这皇宫之内，又隔离出来一个世外之地。 老太监送沈言过了最近的园林，观星阁已然在望，出了这园林，就到了观星阁的地界。 只是他停在园林出口，竟然不在前行。 沈言走出去两步，这才察觉，诧异回头， “刘公公，您老人家怎么不走了？” 刘大监面目含笑， “小春子，你自去便是，过了此处，便是观星阁所在，当年国师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咱家是进不得了。” 沈言看看自己脚下，又看看老太监就在园林之外一步之遥，竟然连多一步路都不敢走。 这才又多意识到国师素心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他当下也不再多说，在老太监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观星阁走去。 等到了观星阁下，他站了一会，默默听着，没有听到上次的呻吟声，心中安定又有些好奇，难道这次真的是练功，他能怎么帮素心练功。 刘大监看着沈言一步步上了台阶，最后到了观星阁顶上，心中情绪到了极点，现在终于可以验证沈言所言是真是假。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言刚到观星阁顶，那顶上楼阁大门轰然洞开，沈言迈步而进，似乎早就等待。 刘大监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嫉妒，心中不由得想要是自己能得了国师青睐，自然不必担忧未来。 暗自感慨一声，刚要转身离开，却只觉得自己身上如同压了一座高山一般，浑身上下，别说反抗，竟然想要动弹都不得。 一道漠然眼神自那观星阁顶洒下，刘大监惊骇欲死，明白自己送沈言来的行为似乎让国师素心不喜，拼命想要磕头认错，但是在那目光之下，却只有眼珠闪动一下。 随着那目光落下，一道月华一闪二只，瞬间到了刘大监的面前。 先天真气化形。 刘大监双目泪流，心中暗道， “我命休矣。” 只不过那道先天真气在刘大监身上划过，斜斜斩向一旁院墙。 只听一声轻响，先天真气透墙而过，不知道穿过几处地方，只听到一片草木倾折，这才缓缓散去。 也是素心主动散去，不然还不知道要打破多少东西。 刘大监这才觉得自己身上压着的大山早就没了踪影，立马知道自己重新得了姓名，赶紧跪倒在地，框框磕头，。 “奴婢多谢国师，多谢国师饶命。” 淡漠女声在刘大监耳边响起， “再敢窥探，定斩不饶。” 刘大监知道这是自己送沈言至此，惹了国师恼怒，跪在地上半晌，确定再无动静，这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到观星阁楼阁门户已然关闭，这才敢慢慢起身。 只是他的身上，早已经如同水洗一般，浑身上下湿透了。 但是能在国师手下捡的一条明来，这刘大监却极为亢奋。心中狂喜， “小春子说的是真啊，哈哈，来这一趟，不冤不冤。” 脸上带着癫狂，速速离开了此地。 只是到了住处，狂喜早已经过去，这才让人打水稀疏，看着自己一掌橘子皮一样的老脸，再想想沈言俊俏的面容，突然就心酸起来。 头一次，他觉得手中权势无用，反而觉得男人好看，也是一种资本，哪怕是变成了太监，竟然也能受的如此欢迎。 观星台上，楼阁之内。 沈言带着忐忑进入，这才发现这次素心果然比上次的状态强多了。 虽然依旧满面春色，不过哪怕是见到了他，依旧还是勉强压制，甚至她出手教训刘大监，自己也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一身素白纱衣，未曾改变。 沈言暗暗吐槽，这些女人，难道一件衣服弄了很多套不成，上次的纱衣明明都碎成几瓣了。 只是面上不显，本来想上前见礼，突然又顿住， “素心姑娘，我来了。” 素心看着沈言，眼中情欲之外，多了一丝惊奇和开心，她怎么也想不到，沈言应该知道了他的身份，现在不但不惊慌，反而连称呼上都有些随意。 自从她成就宗师之身，坐上国师位置，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放肆了。 原本急不可耐的想法停下，反而多了和沈言多说几句的心思。 “你知道我是谁了，你不怕我？” 沈言当然怕，怕的要死，但是他跟怕死。 上一辈子他虽然交的女朋友不多，却也不少，始终记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其他时候也一样，对待女人，尤其对待地位高的女人，你只要不是她的下属，那就千万不要在到手前一味的惯着。 你越是把女人的地位放的越高，她越是看你不起，越是矜持，越不容易走进他的心理。 男人，哪怕再弱小，也有自己强大的地方，女人，再强大，也需要男人去征服。 沈言想到这里，大大咧咧的走到她面前， “知道了，怕，也不怕。” 随着沈言的靠近，素心似乎闻到了熊熊的男性气息，让她几乎把持不住，沙哑着嗓子， “说说，我想听。” 沈言听到素心越带沙哑却勾魂一般的声音，心中和小腹一起跳动，浑身上下燥热起来，只是他这几日久经鏖战，强自忍耐， “怕死，但是不怕你，毕竟你长得那么好看。” 素心眼神波动，已经很久没人敢当面夸她这个了，其他人崇拜畏惧，都在于她的武力。刚想说话，却发现沈言已经偷偷牵住她的素手。 “大胆。” 素心娇斥，她虽然想拿沈言练功，但是没想到沈言竟然如此的大胆，自己还没示意，他竟然已经先动起手来，不过也下意识觉得，沈言似乎真的不怕自己。 沈言握着柔夷，轻声问道， “这一个月，你好点了吗？”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不像跟陌生人说话，反而好似对着自己许久未见的情人。 素心不自觉的，心中情绪更加激烈。 她本来就是因为联系太上忘情录导致有情道反噬，如今情绪翻滚，哪里控制得住。 第47章 有情到无情，无情到有情 素心动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一软，沈言已经到了她的身旁，直接将她抱在怀中。 素心闭上眼睛，只觉得那男性气息已经彻底将自己包围，再也没了一丝抵抗的可能，咬牙低声说道， “助我练功。” 沈言心下兴奋，知道最起码今天没问题了，接下来就要看龙凤合欢诀给不给力了。 双手已经施展龙凤合欢诀所教的手法，上下游走起来。 素心更加气喘吁吁，眼神之中，强提一丝清明，似乎有些警戒， “你这哪儿学来的下流手法，竟敢在我这儿施展。” 沈言手下不停，连连叫屈， “哪里下流了，我这一月来可是翻遍了洞玄子，素女经，这可都是道家典籍。” 素心干脆闭上眼睛，不看沈言脸色神色，反而愈发受用。 似乎因为大半功力被吸走，也似乎因为上一次月圆之夜早已经集中爆发过一次。 素心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她试图重新掌控事情走向的节奏。 她只以为自己拿沈言当做练功工具，情欲鼎炉，体验人间极致情欲，便可脱离这有情苦海。 她却忘了，情欲二次，欲望发泄，则情感相随，情感若在，则欲望常有。 情欲就像枷锁，将她牢牢锁住，二者缺一不可。 沈言看到素心不再说话，强自压抑心中欲望，依旧挑逗不止。 知道素心鬓乱钗斜，满面绯红，目色朦胧，情动不已，这才确定她应该发现不了自己身具龙凤合欢真诀。 心中一动，合欢真气似乎早已经迫不及待，破体而出，二人霎那间被粉色氤氲包裹，若隐若现， 无数粉色桃花花瓣岁起碎落，美轮美奂。 这合欢真气一处，素心七情六欲如同找到同类，陡然高昂十倍不止。 她竟然直接将沈言翻身压在身下，似乎重新回到那一日的癫狂。 沈言本能将龙凤合欢诀运到极限，只是刹那，两人再度肌肤相亲，融为一体。 不消片刻，沈言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元阴在素心体内，这元阴几乎华为实质，醇厚至极。 沈言从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菁纯庞大的元阴气息。 那些宫女不提，哪怕清晏春桃，乃至体质有些特意的夏莹，元阴也不如素心的十分之一。 还不等沈言有所动作，素心似乎攀上高峰，元阴倾斜而出，滚滚进入沈言体内。 沈言体内元阳兴奋至极，与那进入体内的元阴结合，在他体内游走不息，告诉运转，每次运转，总有一份元阴和那元阳结合，化为身后底蕴，潜藏在体内。 沈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窍穴霹雳吧啦乱响，不知不觉间，处处洞开。 反而素心似乎在本能中觉察到元阴流失，似乎察觉了危险，但是情欲狂乱，再加上合欢真气的存在，让她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她的元神在这种失衡之中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如若爆发，素心不知道会再怎么样，沈言绝对死定了，变成活死人都是最轻的。 也恰在此时，沈言将体内运转了九九八十一周的元阴带着自己的元阳，重新灌输回素心的体内。 霎那间，素心只觉得原本大孙的功力在一阴一阳轮转之间，生出一丝别样的真气，那似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真气，更类似于真元，乃阴阳之凝结，天气之灵气。 素心体内终于不再是纯阴无极，反而带着一股纯阳气机。 太上忘情录所留道伤，在这气机感应下，自行流转，有情道与无情道之间来回轮转，彼此分割，相对而立，那一丝阴阳气似乎想要弥合双方，却总量差的太远。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二人不知不觉之间。 二人沉醉于欲望之中，也只有二人哪天从这欲望之中觉察异样，或许可以走上更宽广的一条道路。 素心沉迷阴阳气游走体内，欲望更加炽烈，索取不停。 沈言却只觉得自己越飞越高，不自觉之间于素心唇齿交互，彼此吸引。 下一刻，神魂依然脱离自身，闯入素心的印堂神魂所在。 两人浑身一震，只觉得感受到彼此需要，互相吸引，本能下动作更加激烈疯狂， 眼神却早已经失去了神采。 沈言早已经经历过数次这种场景，但是进入素心的神魂所居，依旧让他不知所措。 与那些宫女散乱念头不同，素心神魂不但凝聚一体，沈言刚已进入，就发现她的神魂，造影凝聚成本体模样，似乎比自己要高大不知道多少。 只能见到一顶天立地神奇天女，在神魂居所正中间天空之中静静站立。 只是这天女变化不停，似乎映照素心心境。 时而是庄严肃穆天女，身穿紫色繁复道袍，如同九天之上道教之高功上神。 时而是淫荡魅惑之妖娆，火热撩人，身着薄纱，似隐似现，如同魅惑人间的极致魅惑。 时而庄严慈悲如世间良善，悲悯终生，想要行走世间，救助万民。 一刻三变，每次变化的刹那，三者合一，则化为痛苦之中的素心本来面目。 沈言神魂在本能的驱使下，逐渐靠近那如神似魔似人的素心，却早已经被她发现，面无表情的上身一掌挥来，竟然让沈言神魂轰然散开，如同粉身碎骨一般。 沈言只觉得浑身上下，痛到极点，念头几乎不复存在。 却看那素心神魂依然化为宝相庄严，挥手之间，沈言恢复如初，虽然浑身上下，疲惫欲死，却觉得无穷处一股力量远远不断地从外面将力量传递过来，支撑这沈言的神魂重新恢复活力。 那力量既有着沈言的气息，也带着素心的气机，二者交缠，素心本能不会阻拦。 这是他们二人双修所得的那阴阳气息，在支撑着沈言。 毁灭恢复，沈言刚刚经过这一轮折磨，神魂本能犹豫。 素心那边依然化作魅惑相，招手之间，沈言朝着素心飞速飞了过去，那素心的神魂竟然在飞速的缩小，凝实，等到了跟沈言差不多大小的时候，将沈言抱在怀中。 如获至宝。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的，随着带着二人气息的阴阳气越来越多，沈言与素心的神魂也如同现实一般，开始有了交融。 第48章 感应到了，好像有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言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像在其他宫女那里一样，直接在她们所有的念头中种下自己的身影，干脆放弃了想法。 随着想法放弃，沈言也终于不再处于毁灭新生恢复中反复循环。 只是那些无数次分解留下的神魂碎片，片片洒落在素心神魂居所之中，慢慢融合了进去。 似乎被外界影响，那魅惑女相坚持的更久，最终与沈言在虚空处结合。 也是结合的瞬间，沈言只觉得自己化身万千，见到了无数的素心。 有年幼的素心，有少女素心，还有刚刚成年的素心，也有做了国师后的素心。 有的在看着道经，有的在修行武艺，有的在独自静坐。 他看到了在山中学道的少女，憧憬时间的一切， 看到与师兄师姐一起行走世间，传播教义，匡扶正义，安抚黎民众生。 看到了道观中清修的年轻女子，因为越发精进的境界，而被所有人敬畏，却不敢亲近。 看到一个白胡子道长，将一本道经放在她的手里，状似欣慰。 无数素心的经历，沈言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只能看到一点点的画面。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定格到一个画面。 还是那个白胡子道长，他似乎没有变化，正在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顶，似乎极为满意， “你为太阴道体，日后当为我道门大兴。” 沈言心念一动，这好像是自己最能留下痕迹的地方。 霎那间，沈言动了，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神魂直接冲进那个场景，白胡子道长消失，沈言将之替代，轻轻伸手，放在小女孩的头顶之上。 年幼的素心似乎觉察不对，抬头看到眼前俊秀青年，看着他脸上笑容，感受着手掌上莫名传来的温度，只觉得似乎自己认识了这个人许久，心中一片安然。 下一刻，沈言似乎耗尽了神魂之力，哪怕阴阳气依旧不停传输，还是被弹出体外。 沈言醒来，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虽然身体满是力气，脑海之中依旧难受至极，随着二人继续交合，那阴阳气源源不断，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素心一声嘤咛，也清醒过来，这次沈言可比他清醒的早，正在睁眼看着她。 原本早就恢复正常洁白如玉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绯红，她刚要给沈言一掌，让他吃吃苦头，突然觉得对方俊秀的面庞似乎极为熟悉，有些亲切，似乎不知道在哪见过。 那一掌迟迟不能拍下，反而一把把他推开， “穿上衣服。” 她强装清冷，挥手间将自己素衣重新穿上，偷偷瞄一眼旁边赤裸沈言，脸色更红，赶紧背过身去， “赶紧的，别墨迹。” 只是话语间，不自觉带了一丝女人的娇嗔，只是她自己不曾发觉罢了。 沈言躺在地上，一边慢慢穿衣，一边试图用自己的心神全力感应素心目前状态，却现在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什么也感应不清，只是隐隐有感。 他心中振奋，只要有感觉就行，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只是想到在神魂之中的遭遇，他心中发苦，这也太难太疼了，也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这样。 但是想到素心的身份和修为，觉得似乎这样才是正常的。 只是眼前素心的神魂，也太强大了一点，嗯，亿点。 “穿好衣服就走吧，记下，下个月还是这个时间，再来练功。” 素心似乎知道沈言已经穿好衣服，也不看他，声音重新恢复清冷，淡淡说到。 她感知到沈言身上她的真气似乎被消耗掉不少，但是也大概察觉沈言的进境，来之前她被欲望所困，压根想不到这些，两人双修之后，她反而不在意那些被消耗的真气了。 似乎，要是被他炼化了，那就炼化了吧。 她现在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同，自从进入宗师境界，她早就感受到外界灵气的存在，哪怕是先天真气，也不过人体自身升华的极致，想要达到宗师境界，必然内外天地交融，才能够突破宗师。 她突破宗师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天地。 灵气自然开始滋养她的身体，只是刚才与沈言交合之时，阴阳相济之间，那人体之间相互碰撞产生的灵气，似乎比他在宗师境界自外界得来的灵气，更有几分神异。 让她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清楚。 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丝灵气，对于自己所练的太上忘情录，似乎有着巨大的作用。 具体作用她不清楚，但是却在本能的渴望那种灵气。 只是现在欲望消散，无情道重新占据了上风，让她现在只想研究，而不想其他的。 沈言虽然知道自己的龙凤合欢诀起了效果，但是看到跟其他宫女大相径庭的效果，自然心下失望，但是知道这也不是一日之功，下意识想要上前。 “素心姑娘，你....”只是刚刚靠近素心，沈言浑身一震，噔噔噔后退。 却是被她直接用真气振退。 沈言瞪大眼睛，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 小娘皮，你等着的，等你被收服那一天。沈言心中暗暗想着。 却不曾知道，素心突然皱眉， “你心里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沈言惊讶，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思？ “我啥也没想啊。” 其实是他想多了，龙凤合欢诀如此霸道，怎么可能留下把柄受制于人，沈言能感知到素心的情绪，已经是天大的突破。 而素心之所以能感受到沈言的些许情绪，一是因为素心境界高绝，心境此时恢复清澈，沈言一举一动不曾掩饰。 而是因为沈言到底沾染了她的气息，两人在一定程度上，彼此都有彼此的元阴元阳，素心这才又了些许模糊感应，等沈言将元阴彻底炼化，素心就再也难以感应。 “你最好是。”素心瞪了他一眼，正要赶他走。 沈言却连忙说道， “素心姑娘，救命啊。” 素心虽然不在意其他，这会儿还是很在意沈言的性命的，尤其沈言现在宗师给她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当下皱眉道， “你不是皇宫躲避仇家吗，怎么，你仇家找来了？” 第49章 信物 沈言这才将自己的过往稍微讲了一遍。 不过针对小桃红的时候，就说是幼年好友，对于玉贵妃，只说了玉贵妃似乎觉得自己资质不错，所以才栽培自己。 至于小桃红说的玉贵妃想要生孩子，挑了他器大活好之类的什么事情一概不提。 他现在刚得了素心的些许好感，可不是跟那些宫女一样，深陷其中，身心尽皆依赖在自己的身上，万一这素心是个小小心眼的，到时候岂不是要坏事。 素心这才慢慢听沈言诉说，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解，幼年好友临时搭救，她还能理解，毕竟万一幼年青梅竹马，玉贵妃看中让她觉得有些不对。 沈言不知道玉贵妃的来历，她素心还能不知道。 如果说皇后嫁入皇宫，代表了大儒庙堂对皇帝最初的认可，那么她素心进入朝堂当这个国师，就是为了道门在天下的利益与地位的代表。 玉贵妃同样如此，不过她既不是庙堂，也不是道门，而是江湖势力联盟的代表。 毕竟这个世界，武道强横，不敢说担山赶月，追星拿月之类的上古大能传说，但是像她这类的宗师人物，当真是于百万军中，可斩敌将首级，先天之下，纵然来多少人都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就算是先天境界，也不知道得集中多少人才能将她消耗致死。 这还是她困守一地，绝不出逃的缘故。 若是她愿意走，这天下又有多少人多少地方能够真正的阻拦她。 所以哪怕沈言前世那些翻不起大浪的江湖，放到了如今的这个武道大世，也成了一股强横的力量，无数不愿俯首的武道强人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门派，宗门，占地为王。 若不是大周开国皇帝不但手下实力强横，自身也是绝世之尊，一家家伐山破庙，不光将前朝军队彻底消灭，还将这江湖之上的宗门一一扫了过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才有了如今大周百年基业。 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当今皇帝登基之时，道门向贺，就是素心出任国师，庙堂和江湖的支持，就是皇后和玉贵妃的入宫。 素心欲言又止，对于这里面的事情，她知道的太清楚了，甚至更深层的秘密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比如皇后跟玉贵妃不和的原因。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二者虽然并非水火不容，终归彼此看不顺眼的，一个觉得对方不守规矩，占地为王，迟早成为心腹大患。 另外一边看着庙堂之上，净是蝇营狗苟之辈，只会钻营媚上，误国误民。 两个人爆发冲突也很简单，皇后凤架在前，玉贵妃仗着得宠自然不肯想让。 皇后一句，山野之人，不懂规矩。 玉贵妃不会忍让，反口相讥，满肚子之乎者也，嘴上说的都是规矩，行事却净是投机取巧的勾当，规矩只会拿来限制别人。 至于更深层次的秘密，乃是皇家绝密，素心不愿意说给沈言听，这种秘密，就算是她知道，也是加了十二万分小心的。 玉贵妃如此身份，手下弟子无数，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沈言资质。 而且玉贵妃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传言有着特殊体质，至于什么体质，早就被他们宗门瞒的死死的，没有传出一丝的风声。 不过她也知晓，如今玉贵妃应该正是破开先天的紧要关头，怎么平白无故的关照起沈言了。 等到沈言说起那玉贵妃给他开始送了金刚锻骨丹，龙髓固阳丹的时候，她才慢慢的觉得有些不对。 这两种丹药，虽然对沈言确实有好处，但是一起吃，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倒是赤血培元丹，让素心也觉得这事情蹊跷起来，这赤血培元丹，虽然对她来说，不算没什么效用了，对沈言这个时候，几乎是最好的丹药，能够让他快速精进。 玉贵妃的体质那是宗门之秘，哪怕她为道门高层，也不可能对江湖顶级宗门指手画脚，再说人家隐瞒也是正常。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玉贵妃竟然是天生媚体，练得还是姹女夺阳真功。 在素心看来，这好似都是玉贵妃在筹备朝着皇后设计的一个大阴谋，就等将沈言培养得当，将他放出，坏了皇后的名节。 哪怕沈言说自己阴差阳错才去了坤宁宫，素心也是嗤之以鼻，反而觉得那就是玉贵妃故意安排成这样，让沈言都不知道而已。 等到沈言讲完，她这才皱着眉头思索到， “你现在什么境界，练的什么功夫？” 她两次见到沈言，都处于癫狂之时，神魂不清，哪里有功夫探查沈言的境界与功夫。 沈言确定自己九真一假的话已然让素心相信，这才放心。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境界，只知道大致是通了暗窍，但是他所知道的那三个暗窍都是龙凤合欢诀上合欢真气打通的，自然不敢说，至于其他的，昨夜好像打通了几个暗窍，但是他又不懂那些暗窍的用处，还要回去细细体会。功夫自然只有巨阙真功和幻影追风步法。 “好像是刚开始开暗窍，练得功法还是巨阙真功跟幻影追风身法，其他都是太监的功法，素心你说过，我不能练的。” 他说这话，叫着素心，连姑娘两个字都偷偷省了。 素心有些吃惊，又觉得正常，毕竟他们两个第一夜双休，自己半大的真气到了他的身上，有这进境，虽然一个月有点难，但是也不算太难。 沈言确实还是有点资质的。 他的话素心也听明白了， “道门功法我没办法传你，我会替你问问龙湖不灭真功的下落，如果找不到，那也没办法、” 顿了顿，这才继续说到， “至于玉贵妃的事情，我大概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你且安心待在坤宁宫就行，我给你一道令牌，若是真有一日，玉贵妃让你做一些你不能也不想做的事情，亮出令牌就是。” 说这话，手一招，一道白光闪过落在她的手中，素手直接将那东西抛给了沈言，沈言连忙结果，定睛一看，这才知道是块玉牌，上面观星阁三个字与下面的牌匾一般无二。 应该都是出自她手。 第50章 被告状了 其实素心倒是想过传授沈言一些功法，让他早日大成，说不定能够更好的帮助自己，但是想来想去，发现沈言后续功法，还真是个问题。 他的根基已然打下，若是有龙虎不灭真功自然最好，若是没有，还要找上跟他比较契合的功法才能不损失原本的根基，让他继续练下去。 她现在刚刚恢复清醒，矜持让她不好意思去探查沈言的状态，要是让她知道沈言已经将巨阙真功练的似是而非，估计也不用想着帮他找什么龙湖不灭真功了。 龙凤合欢诀虽然霸道，若是她真心探查，以沈言现在的功夫，根本无法彻底的隐藏，会被她探查出蛛丝马迹。 到时候，就算素心神魂已经被印下痕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死。 沈言得了令牌，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小命已经保住，至于素心这没自己合适的功夫，他反而不在意，自己再别处找找看呗。 眼瞅着天光大亮，素心催促沈言离开。 沈言还想试图上前多说几句话，看到素心清冷神色，知道还不到时候，只能告退。 只是他不知道，素心在他走后，下意识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观星阁外的园林深处，这才收回目光。 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屋，沈言摸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脑子，干脆躺下呼呼大睡，如今他暖玉阁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无所谓。 正当他睡得正好的时候，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告了黑状。 告他黑状的不是别人，正是邹大监。 沈言入宫被皇后另眼相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小德子小寿子也被他弄死有一阵了。 沈言到底如何得宠的事情，本来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没过几天，邹大监早已经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知道自己干爹的意思，当即去了净身房，本来想重新挑选几个模样周正的小太监加以培养，取代沈言，但是想想沈言做的诗，有些犯难。 这长相之上还好说，皮囊好的，总归是能找到的，但是才学这个东西，真不是说有就有的，就算是他从头开始教小太监读书，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儒，哪里教的出来。 至于说直接寻找样貌才学样样俱佳的人入宫当太监，那真是他想的太美了。 这样的人，有几个沦落到宫里当太监的。 替代不成，邹大监正在思索该如何是好，又听到沈言再次得了赏赐，这次比上次的还离谱，竟然让他不用上值，坤宁宫里只要不冲撞贵人任意行走。 邹大监心中的急迫感一下子上来了。 南宫朔当日曾经说过小春子可以尝试拉拢，拉拢不成那就不需要留下。 他压根没有想过拉拢，万一那小春子真的拉拢过来，得了干爹的喜欢，那将来还有他的活路吗。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先把沈言弄到无可翻身，甚至弄死再说。 他悄悄叮嘱自家下属得小太监，无论在哪碰到小春子，都要与他汇报，若是有疑点，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沈言总在夜里在这宫廷出没，那些早起的或者守夜的小太监总是能够看到一两次。 邹大监默默收集这所有的消息，从沈言所出现的各个地点，终于判断他曾经去过宫女所住的庭院，而且不止一两次。 邹大监这才兴奋起来，带着这些小太监画押的供词，面见皇后去了。 今日值守的正是清晏，沈言昨日没来胡天胡地，她和春桃得了一日休息，明明让她变得精神不错，却正在心中患得患失，思考沈言去哪里了。 然后就看到邹大监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了。 她等到邹大监到了坤宁宫大门处，这才出现，微微施礼， “邹大监。” 邹大监看到宫门前的宫女，心中憋着些许的怨气，这些宫女备受皇后的宠爱，连他这有品级的太监都这么无力，面上却不显露， “原来是清晏姑娘值守，娘娘此时可有空闲，奴婢有紧急事禀报。” 清晏看邹大监一脸着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收敛心中愁绪， “邹大监稍待，奴婢这就去与您通报。可否告知是何事这般紧急？” 邹大监拱手， “有劳有劳。”却是不提到底是什么事。 他面上不显，看着清晏心中暗自思索，那沈言经常出现的地方，可就在这清晏所住的庭院附近。 清晏见他不说，也不在意，转身去了里面。 皇后苏云袖此时正在写字，听到外面动静，也不在意，等到清晏到了身边，依旧还在写字，她写的不是旁的，正是沈言之前所作诗词。 “什么事？” 一直将一首秋词写完，这才放下手中之笔，看着刚刚写好的字，心中满意的问到。 这些天，得了空闲，她都会写上几幅，只有今日才觉得笔下入神，与这诗词里的已经相互辉映。 清晏静待多时，她早就知道皇后习惯，一直到皇后开口，这才说到， “禀娘娘，邹大监来了，说有要紧事禀报。” 苏云袖轻哼一声， “这些个太监，每日里只会蝇营狗苟，争权夺利，真真小人行径，哪里有这么多的要紧事。” 清晏早就知道自家娘娘喜好，也不吭声，过了一会，这才听苏云袖继续说到， “让他进来吧。” 清晏这才退下，门口邹大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但是他不敢不等，看到清晏出来，赶忙问到， “清晏姑娘，娘娘....” 清晏点头， “邹大监，娘娘传您进去，请跟我来。” 邹大监松了口气，赶紧跟上，等到了里面，到了玉屏风之外，他就已经跪倒在地，这是娘娘给太监们立的规矩，不许太监入内的，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云袖正在等那墨迹干透，好选个地方挂上，懒洋洋的说到， “起来吧，你说你有什么要紧事，说吧。” 邹大监却不起身，大声说到， “娘娘容禀，这些日里奴婢手下小太监常见暖玉阁值守小春子，夜夜不归其宿，天亮才从宫女庭院中出来，夜夜于这宫中四处走动，此等秽乱宫闱之事，奴婢恐污了娘娘圣听，却不敢不奏，这小春子仗着娘娘喜爱，行如此悖逆之事，实在是大逆不道，请娘娘圣裁。” 清晏脑海轰然炸开，心中一下子乱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小春子的事情，竟然这么早被人发现，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该怎么保全小春子，至于自己，她还没想过。 第51章 主人，你快走吧 所以秽乱宫闱，这种事情，其实从古至今，这种事情从来没少过。 这皇宫大内，男人有且只能有一个，就连守卫皇宫的大内侍卫，也只能待在外围，入不得这后宫半步。 结果整个后宫之内，除了宫女，就是太监。 太监好歹算是半个男人，宫女可是正常的女人，在这种压抑的地方，他们无法宣泄自己的任何欲望，于是便有了宫女与太监互相结伴的事情。 有的被称之为对食，有的被称为菜户。 彼此作为精神寄托而已，毕竟最多只能满足口腹之欲。 有些只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有些确真的做到了像真正夫妻一般，彼此私定终身不换，一者去势，另外一方终身替对方守身，甚至比一般民间夫妻还要忠贞。 历代帝王和后宫贵人，对这些事情，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确觉得不妥，这种秽乱宫闱的事情，绝不容忍。 眼前的苏云袖，便是将规矩看的比较重的，对于这些事情，更是不允。 所以邹大监才能那这件事捅到她的面前，若是雷霆之怒，说不定小春子都能被打个几十棍，到时候自己讨来监刑的机会，直接将他打死了账，就算是轻罚，也必然赶出这坤宁宫，丢入辛者库，那到时候更简单，搓圆捏扁，还不任由自己。 他在这里任意畅享，清晏那里失魂落魄。 皇后苏云袖心中怒气闪过，却看到了眼前自己刚写的诗词，这才稍作冷静， “可有实据？” 邹大监重重磕头， “禀娘娘，有多名小太监曾经看到，如今证词在此，若娘娘需要，可将那些小太监唤来问询。” 一边说，一边将那厚厚的证词掏了出来， “请娘娘御览。” 皇后语气听不出喜怒， “呈上来。” 清晏却似乎没听到，邹大监看着清晏的脸色，心中快意，却细声提醒， “清晏姑娘，清晏姑娘。” 清晏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赶紧接过那厚厚的证词，却如同千钧之重，慢慢捧着到了苏云袖身边。 苏云袖看了清晏一眼，皱眉道， “清晏，你怎么了？” 清晏连忙说道， “奴婢无事。” 皇后也没在意，拿起那叠证词，细细翻看，也看眉头皱的越紧， “去，将那小春子唤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是否当真如此...如此胆大妄为。” 她心中怜惜沈言之才，却生气这小春子竟然在她宫中做下如此丑事，只是这证词上面，都是推测，再加上她曾问过杨嬷嬷沈言的事情，知道与这邹大监不和，这才没有直接下了判决。 邹大监心中失望，也以为皇后还会像以前那样，雷霆之怒直接处理，哪里想到这次轮到小春子了，竟然还让人唤他过来，让他辩解。 但是他自信小春子这次定然难以逃脱，毕竟不是一个人看见他晚上到处瞎逛，而且宫女居所，他竟然毫不避讳，自己虽然没抓他个现行，但是现在也差不多够用了。 清晏听到皇后如此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奴婢这就去，娘娘切勿恼怒。” 她赶紧就往外走，想要通知沈言，至于通知之后该怎么样，她脑子里现在一片浆糊，实在是不知道了。 无论沈言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决定，一心跟随，虽死无悔。 邹大监看着脚步匆忙的清晏，心中暗自得意，若是与小春子私通的真是这清晏姑娘，那可真是一举两得，不但让那小春子从此再也不能嚣张，甚至还在皇后心中埋下一粒宫女也不可信的种子，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这帮太监，可以重新掌控这坤宁宫。 到时候，干爹给的差事，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做到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南宫朔最近吩咐的任务，要将暖玉阁这类藏书的地方搜查一边，找出几本书来，可惜的是这值守的小春子不是他们的人，其他太监压根靠近不得。 眼瞅着南宫朔越来越不耐烦，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 清晏匆忙出了坤宁宫，朝着沈言住处走去，一直到了刘大监他们的庭院，这才将心中杂乱压下，强行装作无事的模样。 门口两个小太监看到清晏到来，赶忙迎接， “清晏姑娘，今日怎么得空到此啊，不知可有效劳的地方。” 他们虽然是新来的，这宫里谁能惹，谁不能惹，早就被小喜子教的门清，自然知道清晏这位皇后的贴身宫女。 清晏微笑如平日里一半无二， “小春子公公可在，我受娘娘所命，召他有事。” 不是说召他前去，而是有事，万一沈言不愿意前往，那就假借皇后口谕，冒天下之大不讳，往宫外走，找那一线生机。 两个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小春子公公今日好似没有出门，不过他老人家平日里都是小喜子公公在伺候，奴婢这就带姑娘前去。” 清晏点头， “有劳二位。” 两个小太监连道不敢，带着清晏到了沈言所在的地方。 索性刘大监不在，不然的话，清晏还需要跟他说清楚事情缘由，若是刘大监阻拦，在清晏心中，那可真是没有多少机会了。 刘大监她自认远不是对手。 到了门前，不等清晏上前，两个小太监已经敲响了房门， “春公公，春公公您在吗？清晏姑娘找您？” 沈言呼呼大睡正香，突然听到外面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停在门口，已经开始本能清醒，听到敲门和问话，心中奇怪，清晏怎么会这个时候到来，还是回到， “我在，让清晏姑娘稍待，我这就起来。” 清晏听到沈言声音，不知怎么滴，突然就不那么慌了。 这才跟两个小太监说到， “二位且去忙吧，我跟春公公说些事情就行。” 两个小太监立马明白这是不方便自己在旁边听着，一个比一个懂事，对着清晏行礼，一溜烟跑回大门处继续看门去了。 等到两个小太监不见踪影，沈言已经打开房门，正要问话，却被清晏推入门中， “主人，你快走吧，能去哪里就去哪里。那邹大监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你与宫女私通的事情，已经带着证据去了皇后哪里，皇后命我唤你前去对证。” 一句主人，唤的是断气回肠，往日里沈言总是逗她让她喊这个，只有情到浓时清晏才会羞涩开口，而如今确实自然自己，包含无限情谊。 第52章 放心，我有办法的 沈言看到清晏前来，刚想将人抱在怀中，以为今日清晏难耐思念，竟然来找自己来了。 然后才听到清晏所言，着实心中一惊，皱眉思索。 清晏见沈言不听，着急到， “主人，别再想了，如今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沈言越想越不对劲，看到清晏催促，这才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以为的跟清晏担心的压根是两码事。 于是问道， “清晏，皇后只派你一人前来的？” 清晏点头， “是，皇后娘娘素来讨厌这种秽乱皇宫的事情，主人，现在时间真的不多了。” 沈言心中安定，不禁哑然失笑，他刚看到清晏前来，心里慌乱，理解错误了，还以为被皇后娘娘发现了自己是假太监的事情，结果那边只是以为他偷摸找了対食。 沈言继续问道， “那邹大监都提供了什么证据，他所说与我私通的人是谁了吗？” 清晏着急，但是还是皱眉思索回答沈言的问题， “邹大监说都是小太监看到你从宫女住处附近出现，以及夜夜在宫中游荡，至于私通之人是谁...” 清晏脸红，私通的人里就有她一个，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那邹大监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好似认定有我。” 清晏完全是心虚加上关心则乱，邹大监只是知道沈言常在她所住的小院附近出没，但还真不确定到底是谁。 而且她也是以为邹大监发现了沈言是个假太监的事情，这才如此惊慌。 却不曾想到，若是真的发现这致命的问题，邹大监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报给皇后，皇后娘娘知道后又怎么会只派清晏一人前来，而且是让沈言去辩解。 若真的东窗事发，不说出动侍卫擒拿，就算有意为皇家遮蔽丑事，也也会大批太监高手将沈言所在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所有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太监宫女一个都不可能放过。 沈言想通一切，安慰到， “清晏，不必惊慌，你带我去便是，皇后那边，我自有办法辩解，你且安心。” 清晏眼中满是忧虑， “可是皇后娘娘她....” 沈言懒得解释，语气稍重， “没有可是，听话，带路，皇后那里你也不要说话，听明白没。” 清晏浑身一震，脑海中再无抗拒想法， “是，主人。” 叫的确是越发顺口，只是心中已然做好决定，若是沈言无法幸免，自己追随而去便是。 一路之上，并无任何异常，甚至到了坤宁宫还有不少宫女微笑跟沈言打着招呼。 沈言心中愈发安定，就算是诱骗自己前来，这坤宁宫也不至于放松成这个样子。 到了坤宁宫大门，竟然是杨嬷嬷在这守着。 看来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 沈言看到杨嬷嬷当即施礼， “小春子见过杨嬷嬷。” 杨嬷嬷避开这一礼，看着沈言的眼神里满是可惜，虽然觉得他犯错，只要娘娘的命令还没撤去，那小春子都是可以对着娘娘称臣的太监，她都要给予尊重。 “小春子，好好认错，或许娘娘那里还有几分转圜的机会，跟我来吧。” 随后不再等沈言说话，就带着沈言往里走，到了屏风处，这才回禀道， “娘娘，小春子已经带到。” 沈言等杨嬷嬷说完，这才施礼， “臣，小春子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屏风之内并无动静，过了好大一会，沈言心中都开始嘀咕，里面杨嬷嬷才喊到， “平身。” 沈言干脆起身， “谢娘娘。” 一转眼看到旁边的邹大监还在一旁跪着，眼神之中满是诡谲，看着自己。 沈言呲牙一笑，反倒是给那邹大监给看愣了。只是看到沈言森白牙齿，不知道为何，心中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又过了一会，杨嬷嬷这才在屏风内替皇后娘娘问话， “小春子，邹大监告你夜行皇宫，私会宫女，秽乱宫廷，你有何辩解？” 沈言早就想得明白，直接回答， “回娘娘话，夜行皇宫常有，私会宫女这个绝对没有。” 无论是皇后杨嬷嬷还是邹大监三个人，被沈言的干脆回答给弄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杨嬷嬷这才问道， “小春子，那邹大监所写有小太监看到你总是天亮时分，才在宫女住所之处出现，你作何解释？” 沈言不假思索， “回禀娘娘，臣那是路过。” 要是邹大监也是穿越过来的，他肯定跳起来大喊皇后，他耍你啊，皇后。 只可惜他不是，看到沈言如此苍白的狡辩，邹大监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娘娘，这小春子到了如今还胡言乱语，不知悔改，简直罪大恶极，路过，他怎么就天天都能路过那里，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不知罪过。” “请娘娘明鉴，重重责罚。” 屏风里面，杨嬷嬷似乎也是信了大半，心中失望，小春子竟然不知悔改，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妄想轻易过关。 “小春子，你可知罪！” 沈言看了一眼旁边的邹大监，不知怎么滴，就想起了第一个死在自己剑下的京兆尹，心中杀意深深，不急不忙回到， “臣有证据，可证明臣是路过，而且是夜夜路过。” 邹大监嘿嘿冷笑，心中暗道，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杨嬷嬷似乎得了什么吩咐，问道， “什么证据，且说来。” 沈言这才说道， “证据为实物，非是寻常，臣不想让邹大监看到。” 屏风之内，一个清越女声开口， “准。” 沈言如今记忆力倒是增长许多，听出是皇后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杨嬷嬷说道， “小春子，拿进来吧。” 邹大监就看着沈言越过了那个自己入坤宁宫都没进过一次的屏风之后，差点没把牙给咬碎，明明这小兔崽子已经被自己抓住最大的把柄，凭什么还能比自己好像更胜一筹。 然后看到沈言似乎掏出什么东西，杨嬷嬷惊讶出声，郑重双手接过，转身承于皇后娘娘。 他心中满是不解，这小春子到了此时，还能掏出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杨嬷嬷又重新将那东西还与沈言。 语气森寒， “邹大监，娘娘已然确认小春子确实路过，秽乱宫闱四个字何等分量，这次念在你所思所量皆为坤宁宫着想，娘娘宽宏，不与你计较，权且记下，往后若是再如此糊涂，你也不必再坤宁宫伺候了。” 邹大监冷汗满面，重重磕头，心中虽然万千疑惑，此时却不敢分辨半分。他不敢想自己要是被赶出坤宁宫，自己的干爹将会如何惩罚。 “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 第53章 诗没有，词有半阙 沈言拿出的来的是什么，自然是素心给的玉牌了。 他心中感慨，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拿到的玉牌，没有用在玉贵妃那里，反而用在了皇后这里。 那宫女住所与通往观星阁的原因不过短短距离，有的地方，甚至只是一墙之隔，沈言拿着这个牌子，只是说自己去了观星阁，自然日日可能要路过那里。 这玉牌皇宫之内拥有的不多，一个小太监自然不可能造假。 又有谁敢造假到国师的身上，而且那牌子上留着国师的气机，想要造假都不可能。 所以沈言刚一拿出了牌子，无论皇后还是杨嬷嬷，都信了沈言的话语。 等到斥责了邹大监，然后让他退下，哪怕是杨嬷嬷，也对沈言多了许多的重视，毕竟国师闭关一年多以来，头一次一个小太监竟然入了她的眼中，甚至还赐予了玉牌。 “小春子，委屈你了。那邹大监的胡话你莫往心里去，娘娘已经明白你的清白，断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如今领了这玉牌，后宫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安心做事，有娘娘在，无人再能随意攀咬你。” 沈言连忙说道， “谢皇后娘娘T恤，谢杨嬷嬷关心了，臣并未将那邹大监的话放在心上，也知晓娘娘与杨嬷嬷必然会明察秋毫，断不会错怪好人。” “只是那位刚赐予我玉牌，我便这般招摇，恐怕惹得那位不喜，若是日后那位问起，那请娘娘与杨嬷嬷帮臣多说几乎好话，臣以后自会更加谨慎，不再给宫中添乱，也不辜负娘娘与杨嬷嬷的厚爱。” 这话一说，无论皇后娘娘还是杨嬷嬷眼中都多了几分的赞许。 皇后娘娘突然开口，竟然有几分打趣， “小春子，你如今得了那位的喜欢，还要呆在我坤宁宫不成。” 他们还以为沈言既然得了国师的玉牌，既然准备要常在观星阁了。 沈言可是自己知道自家事情，除了月圆时分，哪里能去得了， “小春子是坤宁宫的人，自然还是要在坤宁宫的，莫非娘娘不要臣了？” 皇后轻笑出声，笑声不似银铃，反倒像选之上晕开的淡墨，带着几分清雅， “本宫这里可没什么东西赏你。你怎么与国师有了交集？” 沈言苦着脸回到， “自得了娘娘的赏赐，暖玉阁也不必日日值守，想着许久不曾见过夜色，如今得了空闲，反而觉得深夜无人打扰，可以随意观赏，结果走错了路，碰到国师炼丹，这才被抓了包。” 皇后看着沈言苦涩的脸，更加觉得有趣，笑的更加开怀，杨嬷嬷一旁看着，深感欣慰，觉得自己没有选错小太监，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娘娘如此开心。 “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可别不知足了。”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 “看了几天夜景，可得诗兴？” 沈言沉吟半晌，如实回禀， “回娘娘，诗没有，” 看到苏云袖略微失望，这才继续说道， “倒是有词半阙。” 皇后娘娘回嗔作喜， “你这滑头，当真讨打，速速吟来。” 沈言下意识挺直身体，似乎又回到当初御花园，又好像回到夜晚自己一个人，杨嬷嬷刚要提醒，苏云袖却将她制止。 “霞三绮，月沉钩，帘卷芳华楼。” “夜凉河汉截天流，宫阙锁清秋。” 半阙词很短，沈言信手拈来，只是古词里是未央楼，沈言做了修改，芳华楼才是坤宁宫的一处观景高楼。 皇后与杨嬷嬷俱是心中默念，然后在心中暗暗喝彩，哪怕只得半阙，这词也在如今是少有的好词了。 杨嬷嬷再度看向沈言，暗暗觉得可惜，最初见到沈言，不过觉得他容貌俊秀，身有异常，这才微微觉得有些惜才。 上次做完诗，惊艳众人，她只是觉得可能一时神来之笔。 但是这半阙词一处，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感叹沈言是个有才学的，心中惜才念头更甚一筹，觉得当个太监，当真太过可惜了。 反倒是皇后没想那么多，反复咀嚼最后一句，心中一片感慨，只是看到沈言，转而笑道， “小春子，你曾说不必悲春伤秋，如今这词可是悲秋了？？” 她以为沈言随着入宫日深，难免被一众人的情绪带动，才做了如此凉秋之词。 只是如今谈话，不自觉的不把沈言当做太监，反而更像是年少时诗会的诗友。 沈言趁着二人震惊，这才偷眼观瞧皇后，哪怕是上次御花园之中，沈言一直低头，也未曾见过皇后真容，如今终于得了机会，他心中早已骚动，倒不是好色，纯粹好奇。 然后就看到一张如玉面容，不似素心绝世，也不似玉贵妃妖娆妩媚，更不似清晏的俏丽，春桃的可爱，反而自带一股雍容，让沈言想起前世的一个形容，国泰民安。 玉面之上，雍容之中带着华贵，华贵之中满是书卷气，让人一见倾心。 沈言正在偷看，听到皇后问话，重新垂下眼眸， “娘娘，非臣悲秋，此为宫内夜景，只是人人早睡，夜夜无人观赏，臣得了娘娘赏赐，这才有幸观得，以词寓景，展现给娘娘而已。” 皇后这才笑道， “你这张巧嘴，若是你还在....当真是会说，再会说今日本宫也没东西赏你，下去吧。” 苏云袖本想说你若还是在外面，不知道要哄骗多少姑娘，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这些话已经不是自己该说的，再说也不想刺激沈言，这才换了话。 沈言知道今日彻底过关，这才行礼再拜， “是，臣告退。” 等沈言彻底出门，杨嬷嬷这才说道， “娘娘，为何刚才不惩处那邹老狗，是还在担心吗？” 皇后没了刚才的笑容，眼中一片沉静，如同没有丝毫波澜的湖泊， “南宫朔这老狗一直就在皇帝身边，就算处置了一条小狗，反而只会让他在皇帝面前平添口舌，没必要。” 杨嬷嬷张张嘴， “皇帝陛下....”却再也说不下去，以臣论君，大逆之道。 苏云袖撇她一眼， “皇帝不来，我是皇后，自可以去，只是，还不是时候，你退下吧。” 杨嬷嬷告退，苏云袖提笔慢慢的将那半阙词写下，观赏许久，突然说道， “小春子怎么样？” 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 “元阳微弱，阴气更胜，只是那阴气纯粹无比，却不知道是什么功法。” 苏云袖点头松一口气，人没问题就行，偏偏想起沈言的样子和诗词，又觉得可惜，看了眼诗词，终究还是叹气。 第54章 计谋不如拳头 沈言从坤宁宫刚一出来，却看到清晏还在外面六神无主，来回转圈，焦急等待。 看到沈言出来，这才惊喜万分，刚想跑过来，又想起这是坤宁宫内，这才强自忍耐，眼神之中，满是询问之色。 沈言朝着她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清晏明白过来，眼中焦急化为喜悦，满面激动，只是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反而站到坤宁宫门口，继续今日的值守，只等杨嬷嬷出来，才会进去继续伺候在娘娘身边。 望着沈言离去的背影，她的心总算落了地。 沈言回到住处，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这次过关，幸亏因为素心刚好给了一个玉牌，可是那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想起邹大监，他就想起那个死在他的剑下的京兆尹，想起自己含冤入狱，控告无门，反倒是一剑将他刺死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反而有几分解脱。 他伸出手，好似在虚空中握住了一把剑，一把和当日一般无二的剑，一剑狠狠刺出，好似那邹大监就在眼前，只是想象中的剑却刺入一片虚无，让他心中更加憋闷。 他入宫日浅，也不是什么绝顶聪明，虽然已经明白这宫中处处诡谲，人人诡诈，彼此之间，相互倾轧，到如今算是又体会到几分。 不够聪明，所以不能迅速学会鬼蜮伎俩，不够狠辣所以遭人敌对。 鬼蜮伎俩学不会，狠辣这东西，需要自己学吗？ 沈言在空中握紧虚无之剑，一剑一剑刺出，心中憋闷愈发无法忍耐。 自从巨阙真功练成，龙凤合欢诀在身，他的性格也开始悄悄改变。 鬼蜮伎俩，不学也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种畅快淋漓似乎才是自己想要的。 什么狗屁暂且忍耐，然后寻隙报复，难道自己真要学习那些没卵子的太监一般，苦苦等待敌人送上门来漏出破绽，然后让贵人贬斥他们不成。 最后一剑刺出，沈言仿佛将自己身心全部穿透，虚空之剑在心神之中寸寸而断。 他盘膝于床上，在小柜子里拿出赤血培元丹，一粒一粒服下。 一点一点炼化，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变得更强。 坤宁宫里，守卫皇后的那个神秘高手错了，错的离谱，她虽然是先天，却看不破沈言身上的秘密。 什么元阳微弱，阴气深厚。 沈言身上因为吸收素心元阴太多，导致滞留在身体内的元阴未曾炼化，自身元阳这才被压制，月圆之夜，大半时间，沈言都在用来费尽心思在素心的心神中种下自己的痕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炼化其他的东西。 所以今日素心的元阴遮蔽了沈言的元阳，就算那个神秘的高手，也难以看破这一切。 每一粒的赤血培元丹服下，沈言都觉得自身元阳进一步壮大。 一日之间，一瓶赤血培元丹被沈言全部吞服，这可是一个月的量。 不过这么多的赤血培元丹效用强大无比，将沈言元阳壮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入夜，沈言依旧端坐不动。 元阳彻底复苏，将素心所留元阴包裹炼化，阴阳结合，好似回到了前夜于素心双修的时间。 只是这次少了之前的心神交流，只是阴阳的结合。 原本体内的异样感开始急速的涨大，逐渐扩展到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沈言的身体内破体而出，又好像原本生长不足的身体，重新开始长出他该有的东西。 最后的元阳元阴在体内互相缠绕，互相融合，渐渐都消失不见。 于那元阳元阴消失的地方，慢慢的有东西开始凝聚，似乎因为元阴已然是无根之水，这东西凝聚的格外艰难，一直月上中天，这东西还是凝聚了出来。 一滴灵气，突然出现在沈言的身体中。 扩散至全身的异样在这灵气出现的瞬间，猛然收缩到了极限，似乎变成一个活物，冲到这灵气面前，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沈言被身体的变化突然惊动，从练功之中本能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莫名的多了一个东西，这东西大小如同鸡子，静静地随着自己的呼吸沉浮。 只是哪怕这东西只是静静的上下沉浮，沈言也能察觉到这东西竟然如同未曾升起的煌煌大日，自己练就的真气开始无止境的朝着它集中而去。 自己的不够，连素心的真气也一并牵扯进去。 一直到了很久很久，这鸡子才好似满意的停下，散发出微微的热量。 让沈言浑身上下，热气腾腾，似乎在红红燃烧的火焰...不对，就好像自己带了一个太阳。 不但如此，沈言觉得这东西好像只是一个雏形，似乎还有很多条件没有满足，只能勉强形成眼前这样。 只等有朝一日，它能真正成型，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 沈言正在思索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好是坏，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喜子的声音传来， “春公公，您老人家在吗，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动静了。” 沈言这才知道，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在屋里吃药练功，整整一天一夜。 眼瞅着小喜子敲门越来越急，似乎要推门进来， “小喜子，我没事，晚点再来，我昨夜没睡好，醒了我再喊你。” 屋子外面不知道怎么样，屋子里面可是热的跟夏天似的，他可不想让人进来察觉不对。 外面的小喜子貌似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好的，那奴婢不打扰您了。” 沈言虽然经常一夜不归，但是有人看着他进来，一天一夜没出去，更让小喜子担忧。 毕竟这可是他提前挑选的未来大腿。 至于邹大监状告沈言的事情，似乎没人知道。 皇后那边不想传言满天飞，再加上邹大监直接去的坤宁宫，没几个人知道，皇后干脆下了封口令，让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不许外传。 沈言等小喜子走后，也不开门，将窗户打开，这才挥手带出一阵风来，将热气扫出屋子。 昨天练功之间的坚定，到了今天，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通明。 既然自己心中如此想法，那就按照这样去做就好了，只不过，在这之前。 他想去问问素心，他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打死邹大监，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第55章 观星阁上问上 时间过得很快，整个坤宁宫从白日的喧嚣变成夜晚的寂静，也就是沈言又打坐一次的功夫。 一直到小喜子过来询问森严是否还需要些东西，到所有的地方都寂静下来，一天已经过去。 月圆之夜的第二个夜晚，月亮依旧明亮，甚至比昨天的还要明亮。 沈言行藏以被人所知，今日他干脆光明正大的走在这坤宁宫内。 路过清晏与其他宫女的庭院，并未入内，而是去了园林之中。 从那园林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观星台下。 沈言在那站了一会，昨日刘大监的遭遇他看在眼里，早就知道这个位置应该已经到了素心的绝对掌控范围之内，所以他在这等待。 好大一会，观星台上观星阁没有丝毫动静。 沈言继续上前，一步步踏上台阶，然后走到台上，最后到了楼阁之前。 大门紧闭。 沈言就在大门之前，一动不动，他不确定昨日留下的痕迹能让自己受到多大的优待，最起码自己现在不至于刚到了一定范围就被赶出去。 说明自己留下的痕迹已经影响到了素心。 不过，他今日是来请教的，不是来泡妞的，那就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来做。 大门依旧紧闭，已经过了一刻时间。 沈言心中沉静，他可以等，可以等很久。 素心开门，那自己就请教，如果不开门，那就天亮之前走回去。 良久，月亮已经在天上走过了很大的距离，沈言就在月光下，影子也变得越来越长。 “吱呀呀” 一声轻响，观星阁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 沈言心中微喜，这才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然后看到素心盘坐在阁内中央，面容清冷，眼眸幽深，看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沈言在这眼神一步步走近，五步之外停下，然后席地而坐。 其实他知道的，他有更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忍耐，然后每个月圆之夜都来到这里与素心练功，一直到将素心完全彻底的占有，到时候有道门第一女修的保护，这天下之大，能伤他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愿意忍耐了。 他都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可笑，因为理由很简单，他不想这样了。 自己曾经为了活命入皇宫当面首都可以，却在如今区区的威胁下竟然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皇宫里杀人。 这种可笑，就好像一个人为了活命，选择成为了宠物狗，却在其他宠物狗想要咬死他的时候，他偏偏觉得又想当人。 素心心中有情无情争锋，眼中杀意与淡漠的情感并存，良久这才说道， “今日并非约定之时，你深夜来此，以为帮我练功，我便不舍得杀你吗？” 沈言听她说话，重新起身，恭敬施礼。 他今日是来请教的，而不是泡女人，自然拿出尊师重道的态度。 “我想杀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我杀不杀得了，所以特来请教于您！” 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没必要隐瞒。 素心反而被沈言的大胆坦诚逗出几分好奇，压下心中争端，问道， “杀谁？” “坤宁宫八品太监邹大监。” 素心皱眉，她在宫中，便要让着宫中安宁，镇守天下宵小。 “你亮出玉牌，宫中无人能够动你。” 沈言摇头， “我心有块垒，不杀难以舒展心意。” 素心这下真的有些惊奇，她下意识仔细打量沈言，发现沈言说的是真话，不禁在心中暗暗称奇。 若是一个过了先天的高手，能察觉此处，还不奇怪，每一个先天高手进入先天之后，都会觉察到，越到后期，心境越发重要。 下三境人总是在追求力量，上三境的人才能觉得心境的重要性。 许多人一升在下三境徘徊，终生都摸不到上三境的门槛，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压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里在想要什么。 练武的人总觉得自己在追求力量，却忘了自己的执念。 商人总是在追求金钱，却忘了自己挣钱是为了什么。 下三境以自身强悍驾驭力量，则力量有尽头，上三境以心驾驭身体，则天地身心同在。 刚开始上三境的各大宗门传承常常会提前教给自己的弟子门人，到了后来才发现，告诉他们也没用，或许入先天会先对容易一些，但是在不远的将来，他们的心却困守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比自己去发现，突破更高的境界，困难百倍。 所以这个东西变成了约定俗成的，谁也不会去告诉门人弟子，而是让他们自悟。 反观沈言，练武不过许久，却发现自己的心神困惑，不说武学，单说这一道，算是天才了。 她不知道，沈言练龙凤合欢诀，印堂暗窍打开，早就见过数次自己的神魂，更是无数次面对自我，剖析自我。 “你只是被急速增长的力量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如此。” 素心淡淡评价，沈言的力量得来的力量太过于容易，所以心神自然会加速膨胀。 就好像穷人乍富，总要有个报复性消费的时间。 许多人，会迷失在这里，到了最终，反而过上比当穷人的时候更加艰难的日子。 沈言却直接否定了， “力量是我的，心智也是我的，他们在一起，就代表了我的意志。” 素心看着他的坚定， “那要是力量失去了呢。” 沈言想也不想， “那我只能憋屈着。” 素心微笑， “你倒是坦诚，不过你杀了之后，将后患无穷。” 这倒是没说谎话，一个八品的太监的死不算什么，宫中很多贵人甚至首领太监都可以随意弄死一个这样的家伙，一个开窍境的武者也不算什么，江湖中这样的人物虽然不说是过江之鲫，但是也算得上无足轻重，不过在一个小小郡县勉强称王称霸。 但是如果把这两样结合在一起，然后还在皇宫里，死在莫名其妙的人手里，那就成了天大的事情。 最先反应的不是其他，就是整个皇宫都会彻查。 查不出来就会有更高层次的人接手，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必须有一个结果。 沈言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抓住邹大监的错处，送到皇后那里，然后将他赶出坤宁宫，这样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沈言想了又想，终于说道， “那便后患无穷。” 其中坚定，让素心动容。 第56章 观星阁上问下 沈言没看素心的脸色，更不知道她的动容，只是不紧不慢又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我生于此世，也曾想过无数的活法，只是我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计划永远都赶不上这世界的变化，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我解决不了这个事情，那就解决那个制造事情的人，这样永远比解决问题简单。” 素心觉得沈言此言已然近乎成魔，声音多了几分冷冽， “那将来制造事情的人比你强怎么办？” 沈言摊摊手，带着上辈子人特有的洒脱， “那我就躲远点，藏好点，实在不行....那我就躲到你这里来。” 素心被沈言不要脸的话差点逗笑，原本的冷冽散去， “待我功成，你命不久矣。” 沈言瞪大眼睛看着她，一直到素心都有些不自在了，这才说道， “你看，你都这样说了，我还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更加恣意一些吗？” 良久，素心这才朝着沈言招手，你过来，放松身心，不要抵抗。 沈言干脆起身，大大方方一屁股直接就坐在了素心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中间几乎没了一点的距离。 只是暗中却小心到了极点，龙凤合欢诀早已停下，合欢真气潜藏在会阴之下，浓缩到了极致，浑身上下，充斥的都是巨阙真气和素心之前留下的真气。 素心下意识想要挪一挪位置，然后身体又似乎本能想要靠近，她忍住这两个动作，然后伸手拂过沈言手腕，一道先天真气如同清风，没入沈言体内。 只是这真气刚一入体，不但沈言觉得似乎觉得那鸡子被激活，素心浑身大震，似乎整个身体都有了不同的反应。 素心一声惊咦，直接伸手抓住沈言的手腕，体内真气迅速在他体内游走，不少真气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那游走回来的真气却早已不复最初的清冷，带着些许的炽热。 回转体内之后，素心都能略微的感觉到自己的灵气都有了些许的震动。 素心这才确定，惊呼出声， “纯阳道体？” 然后又仔细感应，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 “不对，好像是雏形，先天不先天，后天不后天，好生奇怪，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沈言倒是在这个上面不曾隐瞒， “不知道啊，从上次月圆之夜就开始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生长，昨天之后就变成一个卵蛋了，弄得我都以为我在孵蛋了。” 素心被沈言的比喻弄得有些笑意，平息了自身太阴道体本能的吸引，也忍住了身体莫名的燥热，她以为这是太阴太阳的本能吸引造成的。却不知道这是身体在本能的渴望沈言。 假装沉思半天，这才将身体的悸动压下，看着沈言的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下个月圆的时候，你有望先天，到时候那什么太监，你举手可杀，若是将你的境界让外界知道，皇宫之内也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他也会惧你三分，还要杀吗？” 沈言好似全然没有听到素心的夸奖， “那现在呢，我有几分把握？” 素心不知道该夸沈言道心坚定，还是骂一句犟种， “你开了几处暗窍？” 暗窍如同天上繁星，终其一生，哪怕宗师境界都只是开启那些对自己有用的，不会特意开启无数，那样太过耗费资源真气，也太过耗费时间。 只要能开的一二暗窍，将那些暗窍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战力增幅，就算度过了开窍期的第二阶段暗窍，转而全力提升功力，将七大明窍开发到极致，进入通神境界，到时候五感六识乃是刚入开窍高手的数倍。 已然可以准备进入先天。 不过这暗窍对于每个人，也都是隐秘，所以每个人，哪怕师徒，一般也不会特意去询问到底开了什么暗窍，因为这是这个人最大的秘密和底牌之一。 所以素心问的是开了几个窍穴，不是开的什么窍穴。 沈言听到回答，毫不犹豫， “我开了三个。” 素心起身去了后堂，不多时就走了回来，手上多了几张薄薄的纸张，纸张已经发黄，却依旧不见半点残损，反而带着一点坚韧， “这是我行走江湖无意间得来的开窍法，这些窍穴作用不一，若是你能将其中大椎穴，至阳穴，命门穴三处暗窍开启，就能将你纯阳道体雏形发挥到极致，甚至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到时候，你以至阳压制太监驳杂不纯阴气，自然形成压制，杀之易如反掌。” 沈言躬身一礼，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素心似乎有些失望，又好像松了一口气，身体的悸动虽然压制，却好像越来越强的感觉。 看着沈言的背影马上出了观星阁，下意识问了句， “你准备何时动手。” 沈言停在门口，看着天上月亮一旁的光晕，想起前世那些总结的寓言，知道明日必然变天。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他终于开口， “明晚。” 素心一怔，同样看天，终于还是说了一句， “若是不成，便逃来观星阁，我保你活到我功法大成。” 沈言转头轻笑，月光之下，整张脸上带着几分光芒，素心只觉得好似更加熟悉亲切， “多谢你了，素心。” 然后出了门去，再也不曾回头。 素心怔怔的看了一会天空， “不客气，沈言。” 挥手之间，大门无声关闭。 沈言昨日里开诚布公的时候，就曾将自己的名字告知，素心这还是头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沈言压根没有听到，他这次来到这里，算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而且也将自己的计划再度完善，他现在不仅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他现在已经准备好，回去现将素心说的三个至阳窍穴打开，然后再准备一些东西，如果按照自己的新计划，自己不但杀人诛心，还能将自己撇开。 最起码不用想着逃到观星阁去躲着了。 借着月光，沈言将那几张纸上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发现不但有大椎穴，命门穴，至阳穴三处暗窍开启的方法，甚至还有百汇，关元穴，气海穴等等不少暗窍的所在和开启办法。 他虽然江湖小白，也明白这东西的贵重，对于素心更多了几分除了欲望之外的好感。 第57章 准备 沈言自观星阁下来，没有回了自己的住处，反而出了园林，直接去了清晏房中，先是满足了清晏一番，这才叮嘱了几句。 清晏点头答应，神情坚定的好像要入档，她跟随沈言日子最久，也被沈言影响最深，到了现在无论沈言让她做什么都毫不犹豫。 反倒是沈言说能拿到就拿到，拿不到也无所谓，她要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在沈言再三叮嘱下，清晏这才答应，反而更加感激沈言如此将她放在心上，情意绵绵下，好好伺候了沈言一番。 沈言并未停留至天亮，而是交代清楚，立刻离开，他想赶快打开素心交给他的暗窍，尤其是这暗窍对自己还有巨大的帮住。 命门穴暗窍在练习合欢真气的时候就已经打开，现在剩下大椎穴和至阳穴，他不知道要废多少功夫，所以不敢耽搁时间。 等到了屋里，沈言将那发黄的纸张铺开，然后将上面的大椎穴和至阳穴暗窍开启的方法仔细记住，反复背诵，一直到了熟练在心，这才将那几张纸收起来，放在小柜子里，和那几个丹药瓶子放在一起。 然后这才盘膝坐下，浑身上下真气鼓动，每每经过那素心所谓的纯阳道体雏形，便带出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游走全身。 一直三十六周天过去，沈言身上已经浑身上下变得开始炽热起来。 他这个时候才将真气调动，一股脑的到了大椎穴旁边，刚想发动总攻，这才发现那大椎穴之下的暗窍，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裂开一条缝隙，正在贪婪的吞噬者那真气上的一股股阳流，沈言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却本能的带着真气从哪缝隙中开始渗透。 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这声音在体内升起，只得沈言听到。 那大椎穴似乎天然就开着的，只等沈言前来发现，并且占领。 无数真气呼啸而入，带着自身的阳气，彻底将那大椎穴暗窍打开，变成了一处屯兵之地。 等到大椎穴暗窍彻底打开，原本被吞下去的阳流重新被吐出，丝丝阳气虽然看似少了许多，却变得越发灼热，那懒洋洋的雏形突然就动了，好似老饕发现了美食，色鬼看到了美女，美食是刚做好的，美女是没穿衣服的。 那雏形直接窜到了大椎穴暗窍之外，只要是流出来的炽热气息，全部被吞了个干净。它的个头也似乎随着个吞噬开始慢慢的变大。 一直到那炽热气息再也再流出，雏形好似还没满足似的，慢慢的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原位。 直到这个时候，沈言才心中奇怪，自己百脉具通，可不是暗窍全开，这是什么问题。 却不知道昨日与素心双修之时，他被阴阳气贯穿全身，虽然所得不多，但是雏形早就存在，诸多阳属性暗窍被齐齐震动，再加上灵气滋养，这大椎穴与至阳穴都属于至阳穴道，在昨日里也收益最深，此时自然容易开启。 不到天明，至阳穴暗窍也被打开。 沈言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阳气充足至极，不由得想起前世被誉为纯阳之体的老虎，好似自己现在的阳气之盛，比老虎还要强。 只是等那雏形将阳气全部吞噬，体内重归正常，沈言这才将心中的忧虑放下。 毕竟他表面是个太监，你见过哪个太监如同大日熔炉一般，顶着一身强横到几乎化形的阳气到处行走的。 他要是真敢这样出去，无论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到时候别说他跑，就算逃到素心处，也会被皇帝亲自下令给抓住。 沈言神经气爽的起身，听着屋外的动静，好似小太监们都已经开始上值。 他推开房门，外面太阳还没出，月亮反而已经落下，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天气从好几天的晴天一下子变得暗沉起来。 外面好像有小太监经过，看到他的门开，撒丫子就跑，沈言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会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沈言一看，发现是小喜子。 原来刚才小太监发现沈言竟然这么早的开门，去禀报小喜子了。 他甚至不敢来主动伺候沈言，因为那小太监知道这是小喜子公公要讨好的对象，给他们下过严令，看到沈言就赶紧通知他。 现在自己要是上前讨好，得不得好处另说，小喜子那边肯定会给小鞋穿。 所以这才看到沈言先去通知了小喜子。 “呦，春公公，今儿怎么起这么早，都怪奴婢没有注意，这才把洗漱的东西给您送来，春公公您千万别见怪。” 小喜子捧着一条干净的布巾，后面那个小太监还端着一盆温水，应该是接到通知就赶紧带着东西来了。 沈言虽然知道这些人捧高踩低，但是看到小喜子的样子，终究厌恶不起来，毕竟这是在讨好自己， “多谢了，先放那就行。” 其实论进宫小喜子比他要早很多，也是刘大监身边的红人，论资历在这坤宁宫也有个一年半载了，更是比沈言强得多。 奈何沈言入了皇后的眼，连国师素心都瞧他顺眼。 刘大监将来还想能够在这两位的庇佑下躲过南宫朔的清洗，于是对沈言也客气万分。 在这情况下，沈言一个新进宫的小太监，在这坤宁宫除了邹大监之外，反而成了地位很高的存在。 小喜子对着旁边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太监赶紧就把温水端进了房间， “春公公您这说的什么谢啊，能伺候您这样的任务，可是奴婢的福气，咱坤宁宫里，哪个不仰仗您才有了喘息的地方，您要说谢，可是折煞奴婢了。” 沈言不善应付这些卑躬屈膝的太监，点点头这才说道， “再帮我取身衣服，我今日要去暖玉阁值守。” 小喜子这才明白沈言今日为何早起，赶紧回到， “奴婢这就去取，还是取娘娘赏赐的？” 沈言点头， “要黑的那套。” 小喜子飞奔着跑了出去。 太监衣服的颜色，也是根据他们的品级定的，高级的太监甚至有绯红色甚至紫色的，比如南宫朔这样的顶级太监，就有先皇赏赐的紫色官服。 刘大监他们这一级别的，衣服青色或者绿色多一些。 像沈言和小喜子他们没有品级，颜色基本上都是黑色灰色为主，没什么讲究。 皇后娘娘赏赐沈言的，布料就不是普通小太监的布衣可比了，而是丝绸所制，上面带有不少花纹，和普通的太监的衣服，有了区别。 这也是皇后对他的嘉奖。 第58章 夜黑风高夜 邹大监处，自从昨日里他举报沈言未果，这整整一天，他都觉得有些恍惚，接替小寿子小德子伺候他的小李子早就看出他神色不对，言语之中，伺候时间都分外的小心。 还是挨了两个巴掌，一顿呵斥，这小李子原本最受欺负的那个，邹大监就是看中他跟小德子小寿子没什么关系，才提拔到身边。 却在此时，邹大监看他也分外的不顺眼。 他心中不断地想着各种法子对策，发现此时竟然拿沈言毫无办法，毕竟皇后连他举报的秽乱宫闱都能够容忍，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将他除去。 想到这里，就想到南宫朔，干爹的命令到了如今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自己不但没有半点进展，甚至连干爹说的拉拢都没做就直接想要将那小春子除去，现在竟然两件事情都办不成了。 想到自己将所有事情汇报上去即将得到的惩罚，邹大监就浑身发冷，神思不属，将新提拔的小喜子抽出房间，他还在恨恨的想，这小春子为什么就不能像这小李子一样，让他予取予求。 想到此处，他也终于下定决心，过了这几日的风头，或许将那小春子当做小寿子小德子一样处置？ 想着这些，他心中开始构思，怎么才能不被外人察觉，更不会被刘大监之类的其他人怀疑的将小春子杀死。 沈言刚到坤宁宫，就见到好几个宫女打招呼，毕竟沈言已经好几日没有来过暖玉阁。 不少宫女心里空落落的。 平常能见到还好，若是一连好几天见不到，宫女的生活也是乏味的，毕竟周边都是女人，哪怕是太监，好歹也有喉结呢。 一个英俊的小太监，只要不用，好歹也可以饱饱眼福。 沈言一如往常，笑着跟几个小宫女打过招呼，就在暖玉阁里，几乎不曾出来。 这一日里，皇后娘娘并未命人前来取书，沈言也不在意，反正他来这暖玉阁时间这么久了，还未曾见过皇后娘娘一次来过。 只是快到下值的时候，清晏抱着几本书过来，这是她曾经拿走的，将书交给沈言的瞬间，一个小瓶子无声无息的滑入沈言袖中。 清晏看着沈言向她点头，这才离去。 这一过程，两人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等到下值，沈言走出暖玉阁，看向天上。 白日里天气就阴沉的很，到了这个点已经刮起大风，狂风吹来了乌云，遮蔽了月亮和星星，沈言顺手从讨好的掌灯小太监手里结果一个灯笼，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边守门小太监的喊叫早已经惊动了小喜子，等到沈言到了房间，小喜子已经跑了过来， “春公公，今日下值的这么晚，还要吃些点心吗？” 沈言摇头， “今日累了，这天气看着不爽利，你不用伺候，我一会就睡了。” 小喜子同样看天， “就是就是，奴婢还以为这雨白天就能下呢，想着给您送伞，看着天气，估计得半夜了，那您早点休息，奴婢就不打扰您了。” 看到沈言点头，小喜子这才端起沈言用过的温水和布巾，退了出去。 沈言躺在床上，真气在体内徐徐游走，不急不缓，精神也放到到极点，要将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极限，等到功力运转三十六周天，沈言只觉得身体上下，舒泰无比，神魂活泼灵动，呼吸之间，五感六识已经到了顶点。 一声霹雳，整个夜空霎那间被照亮，沈言听到附近房间小太监被惊醒，嘀咕抱怨几句，然后翻身再度睡下。 听到随着一滴雨水落下，然后便是无边细雨，整个天空别笼罩在雨幕之中，带着微微的寒意，整个房间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秋深了，连雨水都不在爽快，反而变成了小小的带着凉意的刀剑。 沈言伴随着雨声起床，他躺下的时候就根本没脱衣服，穿的还是那一身黑色太监服饰，雨声渐大，好似整个院子里，就只有雨声和他一般。 沈言没走门口，反而轻轻掀开窗户的一条缝隙，轻轻一个翻滚，整个人就好似变成了一团柔软的面团，顺着开启的窗户缝隙挤了出去。 他顺着墙走，秋天下雨的时候，已经很少打雷，他任由雨水浇在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就浑身湿透，冰凉的雨水浇在他的身上，让炽热的身体感到了久违的爽快。 他如同附在墙上的幽灵，无人能够发现，不多时候，已经到了邹大监的院子当中。 这么大的雨，哪里还有值夜守门的太监，估计早就进去躲雨，沈言正好省得再费一番手脚，一直到了连廊下面，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瓷瓶。 清晏给他送来的，皇后所用，上好安神助眠的东西。 这东西，用少了是好东西，用多了那就是比蒙汗药迷魂香还要猛烈几倍的上好迷药。 沈言如同一个幽灵，行走在各个小太监的房间，他曾经在这里住过，自然知道那些屋子里都住了人。 片刻之后，沈言这才停下，他用的药物并不多，只是让这些小太监睡得更沉一些，稍大的动静也不能将他们惊醒，除非破开他们的大门，才会将他们惊醒。 沈言让清晏拿的并不多，因为拿多了会被人注意到。 不过哪怕不多，沈言走遍所有的房间，发现还是有剩余的。 于是他走向所有房间的正中，那是邹大监所在的房间。也不学着电视剧在窗户上捅开一个小眼之类的操作，那点动静虽小，已经足够惊动一个通窍高手，门缝更别提，古代的皇宫里要是门跟窗户敢有这么大的缝隙，那估计那些工匠的九族早就不在了。 沈言深吸一口气，将那药物粉末全部倒入手心，对着缝隙全部吹了进去。 素心虽然说自己只要打通大椎，至阳，命门三处至阳穴道的暗窍，自然可以以至阳之气强行压制邹大监的驳杂阴气，处于绝对上风，但是沈言还是多加了一重保险。 然后真气运转到极致，浑身阳气渐盛，哪怕体内纯阳雏形也在沈言的驱动下，欢欣鼓舞，毫不吝啬将这个身体变成如同炽热无比。 沈言身上水汽被迅速蒸发，发出滋滋声音，连水雾都没出现，已经变得干燥，他的手贴在门上，掌心内力微吐，吧嗒一声，那门栓应声而断，沈言毫不迟疑，推门就进。 若是往常，哪怕沈言强于邹大监，他现在也早已经应该惊醒，这不大的动静，落在通窍高手的耳朵里面，不亚于放在耳朵边的重锤。 沈言刚才的安魂药物终究是发挥了作用，邹大监躺在那里眉头紧皱，浑身挣扎，好似想让自己拼命醒来。 第59章 杀人又诛心 沈言进屋刹那，邹大监也在同时彻底清醒。 沈言吹进房屋的药粉终究还是量太少，要不是邹大监这两日神思恍惚，说不定连刚才那点作用都达不到，邹大监再怎么着也是通窍高手，一般迷药也会被强行抵御压制，能有这些效果已经很厉害了。 察觉到有人进门醒来的瞬间，邹大监就像一跃而起，大声喝问，只是刚一张嘴，就觉得进来的好似不是真人，反而如同一尊沉默的太阳，没有光芒，却炽热无比。 邹大监大惊，来不及跃起，嘴巴一张就像先喊人，然后就觉得一股炽热无比的拳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嘴里还没发出的声音，就直接被压了回去，那灼热的气息，差点让他透不过气来。 沈言知道自己通窍，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他进门之后就立刻知悉邹大监醒来，双脚微曲将自己弹飞出去，进门之前已经提升至极致的巨阙真气已经到了左拳，一拳轰出，不留一丝余地。 邹大监紧闭嘴巴，他说不出话来，对方拳风太盛，压得他周围几乎连空气都挤压一空，知道自己若是强行呼喊，则必死无疑，恐怕声音也会被直接打断。 他瞬间决断，体内冰魄神功全力爆发，想要制造出些许动静。 只要些许动静，就能惊动院里的小太监。 这里可不比外面，这里是皇宫大内，只要有动静传出去，他只要支撑极短时间，就会有人将来人惊走，自己也就能活命。 邹大监主意打的不错，如果他能制造出动静，的确一切如他所想。 只是他冰魄神功刚刚运起，极寒真气集中于双手，拼命拦在自己面门之前，终于将那炽热的拳头挡在离他面门不过三寸处。 然后冰魄真气爆发，想要利用对方炽热与极寒属性截然相反的真气制造出剧烈的爆炸声音。 然后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惊恐无比。 因为他的冰魄真气撞在对面的炽热拳头上面，不但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反而如同将雪花放在了熔炉上面一般，被迅速且坚定的融化，然后消失不见。 这中间，静谧到极点，好似太阳照射积雪，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 邹大监瞬间变得惊恐无比，冰魄真气不要钱一样狂喷而出，趁着这片刻的阻挡干脆在床上打了个滚，强行中断与那炽热真气不断争锋的冰魄真气。 这一下子，他五脏六腑震荡，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一下子的手上把他预想的懒驴打滚的动作都变了形，沈言一拳无功，眼瞅着邹大监想跑，自然不会放过，合欢真气代替了昔日巨阙真气的作用，化作支撑幻影追风身法，那原本鬼魅一般的身法，突然多了几分迷惑人心的力量。 那邹大监翻滚的身体看到沈言闪动之间，已经到了自身切近，只是他脑海之中突然有些晕眩，总觉得沈言的身法有些熟悉，却又似是而非，明明普通不过的动作，竟然带着几分致命的吸引。 沈言自然不会放过邹大监的破绽，巨阙赤阳真气毫不留情，化拳为掌，拍在那邹大监圆滚滚的身上。 邹大监再也支撑不住，他原本五脏六腑震动，已经是强行挣扎，这一掌下来，炽热真气化为滚滚热流，将他的冰魄真气彻底打散，消融。 一口鲜血刚要喷出，沈言却掌中炽热收齐，一把将他拽起，圆滚滚的身体飞向半空，一个膝顶顶在肚子上，那鲜血还没有到了嘴边，已经强行憋在邹大监口中又咽了下去，再也吐不出来了。 沈言确定邹大监在没有活动能力，这才收手，脸上随便找的黑布还在那稳稳未动，邹大监只能看到一双如墨双眼，眼中冰冷。 说到底，邹大监只见过沈言一次，更提不上多熟悉，这种情况下，在他心中武力低微的小春子早就过滤了过去，此时更不会想起他。 看到来人只是将他打伤，并未直接杀死，脑海中立刻飞速转动，寻找活命机会，只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这人找自己到底何事。 甚至什么人，他都想不明白。 因为沈言的特点太分明了，那炽热的真气，绝对不是宫里的太监能够练出来的。尤其是身法，能够瞬间迷人心神的身法，那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汉饶命，但有所求，无有不允。” 邹大监眼看沈言停手，立刻张口说道。只是声音嘶哑微弱，没了平日里的尖锐，反而像个男人了。 沈言气机收敛，一身赤阳真气徐徐收回体内，无数合欢真气运行全身，在霎那间，整个人的气势大变，从刚才炽热阳刚如同太阳一般，突然多了温润缱绻的气息，连刚才如同刀劈斧削一般的身影，也多了几分柔和。 这一变化看的邹大监眼神收缩，这种变化，哪怕江湖中的顶级高手，也难以如此变化。让他更加想不到还有哪个成名人物。 沈言低下身子，在邹大监耳边轻声说道， “我无所求，只想看看这功法，对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是否有用。” 这话说完，不等邹大监有所反应，体内续而待发的合欢真气奔涌而出，顺着邹大监的经脉瞬间已经走遍全身。 沈言从未将合欢真气倾巢而出过，这次，他要杀人，更要诛心。 你不是举报我秽乱宫闱吗，那我就想看看，在这合欢真气之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原本目眦欲裂的邹大监在合欢真气作用下，滚胖的身体突然气血涌动不休，眼中一片赤红，只留下些许的清明。 看到沈言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他忙不迭的赶紧把手收回来，不想让邹大监碰到半分。 想了又想，龙凤合欢诀中心神篇运起，遥遥一指，点在邹大监的印堂之中。 他如今对神魂的了解不敢说可比宗师，但是比那些先天高手，可是强上不少，尤其前天与素心的神魂之争，本源更是强大了不知道多少。 怕合欢真气不够，干脆一指带着神魂之力，彻底将邹大监的神魂搅了个粉碎。 就算能够治好身体，神魂就不知道需要多少天材地宝了。 前提是要有人舍得用那稀少到极点的神魂之宝治疗这个死胖子。 眼瞅着邹大监最后一丝清明消失，沈言封了他的行动之力，一时三刻才能解开，沈言在自己身上拼命的擦手，发誓这身衣服再也不要了。 然后才把那小瓷瓶掏出来，这是他让清晏准备好的宫中常用之物，很多人都能得到。 然后将残留着药粉的小瓷瓶放在了邹大监的旁边。 他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动用了神魂之力导致的，虽然本源深厚，他终究还是一个开窍期的武者。 看看觉得再无破绽，这才轻轻推开房门，消失在雨中。 留下在床上拼命想要挣扎，眼中全是说不出欲望的邹大监，再也没了踪影。 第60章 丑态毕露 邹大监所在院落。 随着沈言离去，整个院落变得静悄悄的，除了雨落屋檐，打落在地的声音。 又过了好大一会，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就好像她一直就在那里，从来没有动过。 四周的雨点将她避开，素白的纱裙上，半点湿痕也无。 素心。 她这一年里，头一次离开观星阁，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要来看看，她终究还是来了。 她给自己的理由是沈言对她练功很重要，就算是现在犯错，也不能现在就出事，而且沈言说今天就动手，她也想去看看沈言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骗自己。 至于真正的理由，或许她想到过，却总是一闪而过。 也不知道她到了多久了，只是她在那里一直没有动过。 她看着沈言到来，还在思考是否要阻止，因为这本就是他的职责。 然后看到沈言用迷药，她泛起一丝微笑，竟然觉得谨慎的沈言意外的可爱。 然后看到沈言冲进邹大监的房间，她没有真气探查，只是静静等待结果，她怕看到沈言落入下风，自己会忍不住出手帮忙。 等到好大一会，她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沈言出来了，脸色苍白，素心的心突然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小宠物不知道怎么滴受到了伤害。 这种感觉让她恨不得进去把那个伤害她宠物的家伙救活再狠狠打死一次。 一直到沈言离开，过了一会，她才现身。 因为她的真气再度笼罩了这片庭院，她发现邹大监没死。 落下的雨幕为她分开一跳道路，每一步踩过的地面瞬间干爽，等她过去才重新变回湿润，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邹大监的房间。 杀了邹大监帮他隐瞒？还是警告他不许瞎说？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不断冲突，让素心的脑海有一点点的纷乱。 然后邹大监的模样让她微微一怔，好看的眉毛轻轻蹙在一起，嘴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出来， “这个阴险狡诈的小贼，脑子里怎么想的，给太监喂春药这种损主意也能想出来。” 她绝对不会动手去碰这么个死胖死胖的死太监，所以更不会觉察那是合欢真气而非春药的效果。 嫌弃的又远离了邹大监一些，将沈言这个境界根本觉察不到的蛛丝马迹彻底抹去，素心这才转身离去，她决定了，身上这身衣服不要了。 至于沈言，下次月圆之日，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一番。 嗯，特别特别狠。 等到素心离去，她原本所在的地方，重新被雨水淹没，然后变得和四周一样，再无分别。 整个院落静悄悄的，一直到邹大监的房间突然传来动静。 然后邹大监的房门突然打开，一身白色中衣他冲了出来，圆滚滚的身上滚烫无比，眼神赤红满是血丝，口中不停地流出带着淡淡血丝的浑浊唾液。 他现在不像一个人，反而变成了一只野兽一般。 他在院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气声，却没有一个小太监察觉，今天那些小太监因为沈言的缘故，睡得格外香甜。 邹大监被这浴火早已经烧坏了脑袋，他的神魂化为混沌，只余留了本能的本能存在，在院中呆了不过一会，好似想起了什么，然后就冲向了有人的房间。 小太监睡觉房屋的房门被邹大监推得框框作响，眼瞅着门栓快要抵挡不住，这些小太监这才纷纷醒来，揉着惺忪眼睛，问道， “谁啊、” 邹大监不答。被沈言打散的真气早已经重新凝聚，只是他现在好似忘了怎么使用，只是拼命推门。 小李子就在这个房间，自从他顶替了小德子小寿子的位置，如今在这个房间里的地位早就今非昔比，怒骂出声， “他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去看看门外面是谁，大半夜的。”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外面是邹大监甚至更高地位的太监，那些人哪里会这样推门，一掌下来，整个门板都能打碎，若真是他们，哪里会那么温柔。 被小李子指着的小太监不敢反抗，勉强爬起床来，沈言的迷香效力还是有些强了，他们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一片。 “是，李公公。” 随便踢踏这鞋，懒洋洋的走向门口，对着那越来越急的推门声，不耐烦的说到， “谁啊，别敲了，来了来了，大门坏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刚刚卸掉门栓，大门哐当一声打开，那小太监差点被撞翻在地，刚要抬头怒骂，却突然变了脸色，声音变得惊恐谄媚， 声音凄厉至极，好似被猛兽吞在了口中，拼命挣扎求救。 整个屋子里的小太监听到第一声惨嚎的时候已经纷纷惊醒，听到邹大监三个字更是纷纷爬起来，只是听到后面的内容，他们脑子里全部都惊呆了，明明全部清醒，却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那小太监被扒了个精光，邹大监寻摸半天，好似还不满足，一双赤红的眼睛扫视了这群惊呆的小太监一圈，似乎找到了他更想要的猎物。 一众小太监纷纷打个激灵，衣服都不敢穿，拼命想要绕过邹大监往外跑，那邹大监早已经神志不清，两只大手随便抓住两个，对于其他的看也不看，开始重复对上一个小太监的过程。 整个庭院被这动静吵醒，原本安静的宫内开始被惊动，这动静越传越远，随着终于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出庭院大门，这个消息飞速传了出去。 沈言所住的房屋内。 面色苍白的沈言压根不知道在邹大监那里的时候，素心就在院外静静看着他，将自己的计划彻底完整实施的他现在心中通常无比，盘膝坐下，重新以真气蕴养自己的身体，然后再让强大的身体去缓缓修复自己的神魂。 他是真的不会什么神魂功法，只能靠着这个笨方法。 一边运功，他一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功行几个周天之后，沈言突然听到邹大监庭院那边，传来隐隐呼喊声，再过不久，一个急促的脚步到了他们庭院门口，敲响大门。 然后刘大监被惊动，沈言心中微笑，妥了。 第61章 小李子有眼无珠，该打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刘大监和沈言的庭院里的所有小太监也被吵醒。 沈言已经听到刘大监的房门比急促的敲响，自从他得了皇后宠爱，国师青眼，刘大监把他的房间安排在隔着自己最远处，一东一西，表现对他最基本的尊重。 然后沈言就听到刘大监声音里遏制不住的恼意， “大半夜的，咱家真该重新好好教你们家伙学一学宫里的规矩了。” 敲门的不是小喜子，而是自从小喜子被派去服侍沈言之后，提拔起来的小方子，哪怕后面跟着邹大监那边过来的小太监，语气里也有着遏制不住的喜意， 小方子暼了一眼还满脸惊恐和迷茫的报信小太监，最终还是把喜事的喜给吞回了肚子里。 刘大监手中动作一顿，立马加快了速度，这听着，怎么都不像天大的事情，反而是喜事儿啊。 不过两三分钟，他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头发有些散乱，用手拢着头发开了门， “说吧，什么事，要是小事，咱家扒了你的皮。” 然后一转眼，看到小方子身后浑身湿透的小太监，立马认出来了， “这不是小李子吗，怎么这大半夜的跑爷们这来了，你家邹大监让你来的？” 小李子吧嗒一下，跪在地上，脸上惊恐褪去很多，迷茫更甚，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里嗫嚅了半天，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刘大监听到第一句话，眼中精光一闪，原本睡意全部消失不见，看着小李子这样的表现，听着从邹大监那边传来的隐隐动静，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拽住小李子的脖领子， “他怎么了，你这个狗才倒是说啊，什么叫失心疯了。” 小李子干瘦的身材被刘大监凌空拽起，脸上被憋的通红，小方子在一旁赶紧说到， “大监，大监，您把他脖子掐住了，说不出了。” 刘大监这才醒悟，重新把小李子扔在地上， “快说。” 皱着眉掏出手帕把手擦干净。 那小李子忍着疼痛，在地上一骨碌重新跪好， 一边叙述，一边不住的打寒颤，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自己躲过去了，不然现在那几个光着屁股被邹大监折腾的人里就会有他一个。 随着小李子的讲述，刘大监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憋不住笑，要不是还有小李子，他恨不得现在就赶紧先喝一杯庆祝一下，只是到了后面，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他在宫里几十年，还是头回听说这样的事情。 太监五肢不全，这是后天一刀切掉的，就算是普通的玩意儿，比如普通人用的助兴用的东西，根本没什么作用。 他和邹大监同练的都是冰魄神功，自然对这功法了解极深，别说走火入魔，就算是功法逆转，生机断绝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效果。 小李子还在那里不可思议的把话翻来覆去说呢，刘大监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从门口连廊下直接踹进雨水里， “别废话了，快带咱家去看看。” 他倒不是担心邹大监出事，邹大监出多大的事儿他都挺开心，现在却更担心其他事情。太监本来就在坤宁宫不受待见，好容易沈言来了这才稍微扭转了皇后的观感，眼瞅着日子好过了，竟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这不是让娘娘更厌恶嘛。 小李子在雨水里翻身爬起来，赶紧就要往外走。 这个时候，沈言的门打开，沈言装作系着扣子的模样出来，看到院子里好多小太监都出来，刘大监正要往外走， “刘大监，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刘大监看到沈言脸上重新带了三分笑意，无他，后台太硬，皇后娘娘且不说，光说这位能够自由出入观星阁，那在整个皇宫里都是独一份的。 “春公公，怎么把你也吵醒了，这帮小太监真是该教育了，邹大监那边出了事，我得过去看看，你是先休息还是？” 沈言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醒都醒了，正好一起去看看，我刚才也影影绰绰听到几句，我还挺好奇呢，这老邹还有今天？” 他嘴里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但是这群小太监哪里不知道沈言之前的遭遇，要是沈言现在言辞关心，那才有鬼了。 至于那边院里来这边求助，倒是正常，毕竟这整个坤宁宫，有品级的太监，也就邹大监和刘大监，两个人都是坤宁宫的首领太监，如今一个出了事情，其他小太监深夜之中，六神无主，肯定第一时间来这里给刘大监汇报。 “这不小李子吗，你发达了啊。” 沈言这才看到来报信的竟然是小李子，想当初这小子是他前面最后一个来的小太监，也是受小寿子小德子欺负的那个，没想到如今好像还挺在邹大监那受宠。 一群人被沈言出来拦住，小李子还在雨中淋着，他看到沈言从屋里出来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缩的更小，毕竟当初他多多少少也算欺负过沈言，只是后来就听到沈言一次又一次出彩的事情，他心中恐惧，无论走到哪都躲在角落，一直到邹大监点了他伺候才觉得有了底气一些。 只是现在，他的底气疯了，反而沈言却越过越好，甚至跟邹大监同等地位的刘大监都对沈言客客气气的叫公公，他刚才心中就开始恐惧。缩着身子怕沈言认出。 开始怕啥来啥，沈言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他。 “春公公，给您老人家磕头，小李子以前有眼无珠，该打。” 一边说着一边左右开弓，朝着自己猛抽耳光，他倒是不傻，自己抽最多抽个鼻青脸肿，沈言要是揍他，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第62章 我勒个去，邹大监真会玩 小李子在雨中抽自己耳光，刘大监也不吭声，反而就看着这一切。 沈言对他来说更加重要，别说小李子自己抽自己耳光向沈言赔罪，就是现在沈言冲上去揍那小李子，他都不带多管一点的，反而有可能劝住沈言让他别淋了雨，让其他小太监代劳。 反而是沈言对收拾这样的小太监着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看了一眼刘大监和其他小太监，知道这些人都不会劝阻，懒洋洋出声，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不是老邹那出事了，你别在这耽误事儿了。” 小李子心中狂喜，知道最起码沈言现在放过了自己，也不去擦口角鲜血，反而跪地磕头， “多谢春公公，您老人家大人大量。” 刘大监看到这里，知道事情告一段落，这才对旁边小太监说到， “还不赶紧去给春公公拿个雨披来。” 小喜子赶紧去拿了雨披，给沈言穿戴整齐，这才对着小李子说， “快点快点，别耽误事情。” 一行人这才动身，等到了邹大监庭院，只见外面一群小太监就在雨中站着，好几个人将庭院大门狠狠拽住，里面不断传来小太监的哀嚎，还有邹大监发出的古怪声音，这声音带着几分的嘶吼，嘶吼里有痛苦，又有享受，让刚到的这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这声音，太他娘的难受了，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那些还在外面死死拽住大门的小太监也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等看到为首的刘大监，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扑通在地上跪成一片， “都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里面，这要是让邹大监越墙出去了，你们个个砍头都不够。” 刘大监看到外面的小太监，气不打一处来，邹大监是什么样的功夫，他老刘还不清楚吗，他们两个伯仲之间，这样的宫墙拦不住他，那就不可能拦住邹大监。 一帮小太监跪在哪里瑟瑟发抖，不仅仅是害怕，更是冷，这已经要进入深秋，天还下着雨，可是邹大监深夜突然疯癫，这群小太监一个个的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只穿着睡觉的中衣就跑了出来，他们也不敢跑到其他地方害怕冲撞了贵人，只能在这里呆着。 一个稍微胆大的小太监叩首到， “刘大监，不是奴婢们不去拦着邹大监，实在是不敢，邹大监动辄扒人衣服，而且好像彻底疯了，只会撞门，不会跃起，这才死死拉住院门。” 刘大监这才恍然，心中思索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若是邹大监一身功夫用不出来，他倒是不用害怕，于是说到， “不用害怕，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倒是对旁边的沈言轻声说道， “春公公，一会你靠后些，别让那疯了的老邹伤到了。” 沈言微微点头， “多谢刘公公关照。” 刘大监微笑扭过头来，看到那几个小太监没动，皱眉道， “快点，别磨磨唧唧，这都什么时候了。” 皇宫可不比其他地方，纵然这秋雨将能传出的声音隔绝削弱，但是恐怕这会儿这里的动静早就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面，乃至于后宫之外，南宫朔那老东西十有八九也得到了消息。 整个皇宫看似被宫墙一道道隔离，但是总有暗中值守的太监，属于皇宫另外一系的保卫力量，等同于暗哨，整个皇宫被这些暗哨罗织成一张蜘蛛大网一般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些暗哨的力量，同样归属司礼监提督太监的手里，简单来说，南宫朔这个司礼监的老东西，也能触摸得到。 只不过他们往往游走在各大宫闱之外，宫闱之内，则有邹大监刘大监这样的人负责。 至于观星阁，那里还不是他们有资格介入的。 小桃红约沈言，都是在皇宫之中废弃的地方，就是因为那种废弃的地方，连暗哨都懒得去看。 刘大监要赶紧趁着各方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个时间，能将那邹大监定死，就绝不放过。 几个死死拽院门的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不知道哪儿找来的绳索，就是靠着这个，一群小太监才合理拉住了房门。 他们刚刚松开，就哗啦一下散开，躲的离大门要多远，有多远，仿佛那不是院门，而是地狱的大门。里面同伴的惨叫还在继续。邹大监疯狂的样子还在眼前，他们实在是怕了。 刘大监撇嘴暗骂一声，他自忖武力足够，直接一脚把门传开，然后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后面他院里的小太监跟上，邹大监这边的小太监，这才犹犹豫豫的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等到了地方，看到眼前场景，不说其他小太监，刘大监也愣在了原地，嘴里不住骂娘，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情况，谁能来解释下。 房屋里，那邹大监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这么多人过来，他肥胖的身体全部暴露在外面，白花花，不，已经变成深红色的肥肉一直在颤抖，除了他之外还有五六个小太监被扒的一干二净，有两个小太监被他狠狠搂在怀里，眼瞅着没气儿了，另外几个小太监瑟瑟发抖，任由他折磨，早就没了反抗之力，手里乱七八糟，什么玩意儿都有，看的一群人全都不知如何形容。 所幸那些小太监虽然饱受折磨，好歹一个个还留下命来。 邹大监更甚，他似乎被合欢真气折磨的疯了，这个人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男是女，无数鲜血流下，还不满足，竟然哼哼唧唧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几个小太监。 不光刘大监傻了，其他小太监全部傻了。 沈言更是傻的不能再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中了合欢真气的邹大监，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沈言分不清楚这邹大监被合欢真气引爆的到底是对男的渴望还是对女的渴望了。 这好像两边都有，两边都沾啊。 到底是邹大监这个人心里潜藏的东西，变态，还是合欢真气霸道。 他一时都分不清了。 这边人正在发愣呢，那邹大监好像脑子不大灵光，这会儿才发现又有一大群人进了院子。 他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嚎叫，整个脸上满是痛苦和兴奋的狰狞，嘴角垂涎无数，完全没了人的模样，一把撒开手里那两个小太监，然后就要朝着这边冲过来。 第63章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沈言以手加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就跟在刘大监的后面，把这场面看的一清二楚，这画面之美，他真的一点不想看，也不敢看，怕自己再看下去，真要吐了。 至于其他小太监，纷纷目瞪口呆，他们随着刘大监进来，无论对什么可能都有了想象，但是眼前的这个场景，打死他们多次也想不到啊。 看到那几个小太监的惨状，不由得他们屁股都夹紧了。 眼神不住的偷偷瞄向刘大监，这太监老了，难道还会觉醒这种癖好，他们真的不想要啊。 至于邹大监门下的小太监，他们早就见识过了，只是最后的场景每见到，现在看到，更是害怕，要不是刘大监顶在前面，他们早就跑了。 刘大监注意到自己身后小太监的眼神，老脸腾一下子红了，他现在恨不得抽这帮小太监一顿，他才没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 只是他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那边的邹大监已经觉察他们，满是兴奋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刘大监一巴掌拍了过去，想要将那邹大监拿下，嘴里还不闲着， “老邹，清醒一下，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 他这话说的好听，但是冰魄神功早已经运倒极致，这邹大监的丑行被所有人看到，他当场把人打死都只会得到夸奖。 那邹大监不闪不避，看到刘大监一掌过来，满是兴奋，竟然想要直接抓住刘大监的胳膊，刘大监一阵头皮发麻，寒冰绵掌收发自如，闪电般的撤回，躲过了邹大监抓来的双手，改成一脚踹了出去。 他要是被邹大监碰到，觉得自己这手都得洗秃噜皮。 那邹大监猝不及防，被他踹在胸前，本能双手交叉格挡，但是他的脑子混沌，早就忘了该如何运用体内真气，被刘大监一脚踹了出去，差点直接坐在地上。 若是坐下，估计那根尾巴能直接将他捅个肠穿肚烂。 只是刘大监踹出着一脚，心中一惊，然后安定，这邹大监体内真气还在本能运转，却是挡住了他这一脚，甚至差点把他也撞退一步，脚掌竟然有些发麻。 惊的是邹大监发狂好像身体的机能不计损耗的彻底挖掘，让他的身体强度竟然在这个时候超过了刘大监。 安定是知道，一个疯子如果只凭借本能，连真气都不知道用了，那么这会儿就算身体机能再强大，自己也不用担心打不过。 只是那邹大监勉强站稳后，好似知道邹大监不好惹，打量了一下一群小太监，竟然放弃了刘大监，直接朝着沈言冲了过来。 沈言心中暗骂，要不是现在没带刀子，真想直接把这邹大监狠狠捅上十几个透明窟窿。 那刘大监也早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让沈言出事，鬼影闪烁，已经站到了沈言前面，彻底将邹大监的前路挡住。 那邹大监一声嘶吼，再度冲了上来。 刘大监也不跟他正面硬钢，冰魄真气被运到足下，寒冰绵掌弃而不用，直接一脚踹在邹大监腿上，那邹大监被刘大监耍的团团转，拼命嘶吼，却不知道使用真气，只能到处抓刘大监的影子。 终于，不知道刘大监踹了几脚在他腿上，那邹大监再也支撑不住，腿部发出细微咔嚓声音，好似关节断裂，倒在地上。 刘大监这才飘飘然后退，继续站在沈言面前，吩咐邹大监的小太监， “还不赶紧用绳子将这狗东西绑起来。” 他改变了主意，既然已经惊动，那就闹大一点，说不定还能帮助自己干爹狠狠的抽那南宫朔一巴掌。 然后带着这玩意儿只要在这宫里走一遍，让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那一群小太监看着倒在地上拼命挣扎还想要翻身再起来的邹大监，踟蹰这不敢上前。 刘大监一声冷哼，小喜子立马带人把那些个小太监推了上去。 一些个小太监发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犹犹豫豫上前，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刘大监一个眼色，小喜子赶紧就朝着门口走了出去，原来是杨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到了。 看到院里黑压压一群太监站在雨中，杨嬷嬷眉头紧皱，她得到消息稍晚，听说邹大监疯癫，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连娘娘都被吵醒，就赶紧带人来看看。 小喜子一看竟然是杨嬷嬷，对着后面微微摆手，自己迎了过去， “杨嬷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杨嬷嬷站住，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她只是眼熟，这坤宁宫的太监很少靠近核心，她认识的也不过刘大监，邹大监和沈言三个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邹大监怎么样了？” 一连三问，问的小喜子脸皱成了苦瓜，这里面的情形，可让他怎么跟杨嬷嬷说。 一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杨嬷嬷心中怒火渐盛，她还以为有事刘大监和邹大监相争，这才闹出这许多事情来，至于邹大监疯癫的消息，她半点不信了，因为这邹大监平日里的表现，虽然和其他太监一样不堪，但是脑子可是没啥问题。 “你给我滚开，老身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太监又闹腾什么。” 她早看到了小喜子让人回去报信，心中越发觉得这其中有事。 “杨嬷嬷，不能进，千万别进，奴婢怕污了您老人家的双眼啊。” 小喜子只能如此说话，然而杨嬷嬷听也不听，直接往里走，小喜子不敢阻拦，苦着脸跟在身后。 也就这个时候，刘大监已经走了过来， “杨嬷嬷，您来了。” 他躬身以礼，杨嬷嬷看到刘大监虽然脸色难看，却还是微微一福回礼， “刘大监，娘娘都被惊动了，你和邹大监平日里多有不合，但是怎么会闹到今天这样，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刘大监心中一点惶恐也没有，这跟他可啥关系都没有，反而自己阻止了邹大监发疯，说不定还会收到嘉奖， “杨嬷嬷误会了，真真不是咱家与那邹大监闹出什么幺蛾子，邹大监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突然就疯癫起来，干出了有悖人伦，大逆不道的丑事，我若是让您去看，怕污了您的眼，要是不让您看，这有无法用言语形容，当真为难。” 杨嬷嬷看刘大监如此表现，知道估计这里面真的没有刘大监什么事情，只是还是不信他说的邹大监疯癫能干出来什么丑事， “那就带我去看看，我也好向娘娘回话。” 刘大监面色沉重，心里却乐开了话，一言不发，挥手做请，杨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去。 然后， 几个宫女纷纷捂眼，发出尖叫。 第64章 漫长的一夜上 一直到了庭院外面，几个宫女还在不停地想要呕吐，脸色苍白，仍旧留有惊慌神色，眼神里还有着不可思议，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这样。 别说她们，就算是杨嬷嬷，也是强自镇定，她也是见惯了大户人家腌臜事情的，伴随娘娘入了宫之后，更是知晓不了不少宫闱龌龊，但是像这等事情，她想都想不到。 这才明白，为什么报信的人执意说邹大监疯癫了。 这不疯癫，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刘大监也是随着一起出来，那邹大监已经被他驱赶小太监捆绑，现在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先要安抚杨嬷嬷才是重点。 没曾想他还没说话，那边回过神的杨嬷嬷已经对着他郑重一礼， 哪怕到了这皇宫不过几年的嬷嬷，也不自觉的沾染了心狠手辣，这种事情出在坤宁宫，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丑闻，若是传到外面，不说其他，哪怕是娘娘的清誉也要跟着受损。 刘大监看到杨嬷嬷施礼，忙不迭的还礼道， “杨嬷嬷折煞咱家了，咱家知道厉害，必然不会让着消息传出损害了娘娘的名声，请嬷嬷放心，自去回禀娘娘就是。” 杨嬷嬷点头，也不管后面还没恢复的几个宫女，身体舒展，已经低空掠起，几个闪落，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是连宫中礼仪都顾不得，轻功赶路回报消息了。 刘大监这才转回小院，看到一群小太监呆立，似乎不知道干什么了，眼睛一瞪， “还不赶紧把衣服给他们穿上，还等什么呢，邹大监也找个东西给他盖上，小喜子，小方子，小圆子，你们几个，清点下着院里的奴才，让他们都在一个屋里带着，没咱家的命令，不许出来。” 这才有几个太监忙乱起来，找衣服的找衣服，拖着邹大监扔在床上，也不管谁的被子，直接给他盖在身上，若不是杨嬷嬷的意思，刘大监恨不得现在就抬着邹大监去司礼监上告去，只是现在却是不行了。 等了好大一会，邹大监手底下的小太监全被关在一处房屋，小喜子这才擦着汗跑了过来，面带恐慌， “刘大监，刘大监，少一个！！” 刘大监正在与沈言说话，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勃然变色， “少一个，少哪个？” 小喜子苦着脸， “奴婢也不知道啊。” 刘大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只会说坏消息的狗东西， “快去问啊，”一指所有邹大监下面小太监呆的房间， “这还用我教，问出来样貌姓名，都给咱家去找。” 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原本他倒是不在意这小太监的失踪，左右不过一个小太监，他早就知道南宫朔不可能只在这里房一个邹大监，必然还有其他不起眼的桩子，只是他前脚刚答应杨嬷嬷自己必然将这件事弹压下去，现在就少了一个小太监，落在皇后娘娘眼里，岂不是办事不力。 给杨嬷嬷报信小太监早已经回来，他是知道的，这一个能去哪，他也能够想到，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狠狠跺脚，刘大监喊住刚要跑走的小喜子， “走，咱家跟你一起。” 等到把所有的小太监一一验明正身，刘大监这才确定，确实少了一个一个叫小安子的小太监，，他瞅了一眼一群鹌鹑也似的小太监， 小喜子小方子听到刘大监的话，立刻脸色凶狠，随手拎起东西，朝着那群小太监走了过去。 邹大监手下的一群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时候慌乱，谁还顾得了别人，特别是小安子日常里沉默寡言，既不受宠爱，也不合群，自然更没在意。 刘大监眼神更加危险，小喜子小方子轮起手中东西就打，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哭爹喊娘，预计重物砸落到身体的声音交织不绝，终于有一个小太监喊出声来， “刘公公，别打了，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想起来了。” 刘公公面上一喜，挥手让小喜子他们停下，迫不及待问道， “你想起什么了，那小安子去了哪儿？” 那小太监满脸是血，一边回想，一边颤声说道， 刘大监不耐烦了，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小太监瑟瑟发抖， 刘大监赶紧追问， “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那小太监努力回想， “好像，好像朝着宫门那边去的。” 刘大监一阵头疼，这要是那时候就去了宫门，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甚至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几手了。 那守宫门的可不是他的人。 要知道整个坤宁宫到了晚上，都会落锁封门，只有通往观星阁那块地方才算唯一一个向外的通道。 至于为什么那里不用落锁，想必也无人敢往哪个方向走。 而且这个世界，落锁不过是制度习俗，哪怕是凡俗武者，只有学会了轻功，哪是一堵高墙能挡住的。 “小喜子，你速去宫门值守处查问，快去快回。” 小喜子答应一声，立马就走，刘大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继续问道， “除了他，还有没有人看到那小安子踪迹的，跟他不一样的也说说。”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刘大监一声长叹，看向这一众小太监，心中杀意渐起，既然杨嬷嬷有嘱咐，不让消息走漏，小安子不提，这些小太监还是处理了的好。 他冰魄神功凝聚，手掌已经抬起，只等下一刻，便要暴起杀人，却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脚步声从两个方向传来，一处轻盈，似乎只有几人，另外一处杂乱，好似很多人一般。 刘大监顾不得处理这些小太监，就看到杨嬷嬷去而复返，另外一队，却是司礼监提督太监章恩泰，他可是南宫朔手下最为能干的人之一。 刘大监心中一沉，知道今天算是办事办砸了。 第65章 漫长的一夜中 和刘大监心中一沉再沉不一样，沈言在旁边都要打哈欠了，他来这里一是为了看看邹大监那家伙还有没有可能恢复过来，二就是看看这些太监打算怎么处理。 就连刚才刘大监劝他先回去休息都拒绝了。 美其名曰要跟大伙一起帮忙，其实就算是刘大监，也不愿意指使他干活，整个院落里其他小太监忙来忙去，只剩下他一个人闲的要死。 他心里称之为异界版的重回犯罪现场。 本来还以为这场大戏就要这么落幕，也看到了刘大监准备杀人灭口的举动。 然后就看到庭院门口，和杨嬷嬷一起一边客气着一遍进来的公公。 那个公公他不认识，却知道这人地位肯定低不了，不说他后面那一群的太监，光是身上丝绢制成的青色服饰，就知道来人至少七品之上。 能穿这种服侍的，在这宫中早已经是太监里面的人上人。 随着杨嬷嬷与这人进来，整个庭院里跑来跑去忙碌的小太监一下子停下，不顾雨水，一个个跪在地上，就连屋里的刘大监也从房中走了出来，带着难看的微笑， “杨嬷嬷。” 然后转头对着那青衣太监施礼， “章公公，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 杨嬷嬷微微一福，也不说话，倒是那章太监仔细盯着刘大监，眼神玩味儿， “如此大事，刘公公你倒是沉得住气，打算何时上报？” 他虽然面白无须，长得却多有些威武，不似太监，反而像个武夫。 只是一说话，便破了面相上的气质，声音阴柔尖锐，和整个人极为不符，让人觉得难受。 说完也不理刘大监是否搭话，一眼扫过整个庭院小太监， “都停下，整个院落的东西，都不许再动，违令者死。” 原本就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太监似乎早就知道章公公威名，一下子全部僵在那里。 刘大监面色僵硬，正要搭话，然后就看到章恩泰面色不对，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危险，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这才看到一众跪下的小太监里，唯有一人站在连廊之中，左右打量着众人，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好奇，不是旁人，正是沈言。 刘大监大惊，不等章恩泰说话，便赶紧呵斥， “春公公，这是司礼监提督太监章恩泰章公公，还不赶紧见礼。” 他可不想让沈言无故惹恼了这章公公，章恩泰面容粗豪，曾经在江湖上也有过不小的名声，被仇家逼迫，无奈自宫投入南宫朔门下，也不知道怎么滴，自从入宫，性情大变，尤其喜爱折磨那些对他失了礼数的宫中太监。 沈言可是听得进去话的，随即躬身一礼， “原来是章公公，小春子有理。” 刘大监还要说话，那章恩泰看着沈言的眼神却已经带着几分危险，刚要说话，旁边的杨嬷嬷却是突然说道， “小春子，这里脏乱成这样，你不回去休息，呆在这里做什么。” 说是斥责，口中的回护却是明显的很。 那章恩泰看着沈言俊俏的面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眼中恶意强行压下， “这边是那位两次得了娘娘嘉奖，一手诗词便是后宫都为之传颂的小春子公公？咱家也有礼了。” 沈言听得一愣，他竟然这般有名气了？ 他不知道这宫里什么都好，就是寂寞了些，自己做的那一首秋诗，随着众多宫女的传颂，已经不知道传出去多远，皇帝的妃子，多少都是读过书的，自然能识得这诗到底有多好。 而且皇后娘娘两次嘉奖，更是让他的名声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面。 只是他不过一个太监，这才没有引起更多的动静。 沈言先是朝着章恩泰一拱手， “有礼有礼。” 这才对着杨嬷嬷恭敬回道， “嬷嬷，今日里大家伙都在，小春子可不愿独自去休息。” 杨嬷嬷倒不担心沈言被报复，毕竟这位可是国师的人，只是出言提醒下章恩泰，让他有点眼色，也是怜惜沈言一个读书人，虽然当了太监，也觉得不同。 听到沈言回答，这才沉吟说道， “那行，你且在一旁带着，可别沾了血污。” 那章恩泰看到沈言竟然如此无礼，心中扭曲，他入宫躲避仇家，本就憋屈，自从去势之后，更是难以发泄心中怨恨，虽然借助南宫朔的权势，早已经灭了昔日仇家，却知道自己再也变不回一个男人，就开始越发追求权势二字，看不得旁人对自己不敬。 他强制压制心中阴暗，心中想着将来报复，这才对旁边的刘大监说道， “刘公公，咱家奉南宫总管之命，彻查此事，之前都发生了什么，麻烦你都详细说说吧，你说完了，我还要问问那些个小太监呢。” 刘大监一脸难看，看向杨嬷嬷，杨嬷嬷似乎得了命令， “刘大监，随意说就是，南宫总管刚才已经去了坤宁宫请罪，娘娘下令彻查，估计不大会南宫总管也会过来。” 刘大监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讲述，一边偷偷的在人群中到处打量，然后果然在章恩泰带来的一群太监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不是那小安子还能是谁。 这个暗子已经发挥了作用，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暗子蹦出来。 比如守宫门的那两个，必然也早就暗中跟了司礼监。 等到刘大监将经过一一讲述，章太监眯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你们也是之后被惊动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监也是迷惑， “是啊，咱家被叫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这样了。” 章太监盯紧了刘大监， “老邹的房间，你可进去过了？” 刘大监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一摆手到， “章公公您来的快，我这还没来得及呢。” 章太监这才说到， “那行，刘公公，咱家要先得罪了，把整个院落都封起来，只要进到过这个院落的小太监，一个一个的审问，刘公公，老邹的房间，咱俩一起进去看看吧。” 突然想起来什么， “杨嬷嬷，一起吧。” 杨嬷嬷再次过来，一是为了宣娘娘旨意，二就是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三个人刚要动身，杨嬷嬷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春子，你也跟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刘大监刚才就想说话，看到杨嬷嬷这么说，这才长出一口气。 只有章恩泰再度仔细看了一眼杨嬷嬷和沈言，这才对着手下示意。 已经过去围住沈言的几个太监沉默着退下，奔其他太监去了。 第66章 漫长的一夜下 刘大监在前引路，章太监和杨嬷嬷紧随其后，沈言左右看了看已经被驱赶着朝着房子里集中的小太监，也跟了上去，他特别好奇，这些高手能发现什么。 毕竟他留下的痕迹不多，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任何查案子的人，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以查，这一辈子虽然没有上一世的高科技，却有着更加奇诡的神功绝技，他对这个世界的功夫还是了解太少，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邹大监的房间就在这庭院的最深处，四人进入之后，心思各异，没人开口说话，只是沉默打量。 刘大监心不在焉，对他来说查得到查不到什么，对他毫无影响。 章太监仔仔细细搜罗这房间的每一个细节，却是再想为何杨嬷嬷为何如此袒护这个小太监，紧紧是因为皇后的喜爱？ 杨嬷嬷打量房间，她更想找出这房间内是否有坤宁宫之中不允许存在的东西，为娘娘接下来的吩咐做出更好的应对。 沈言就在三人后面跟着，这房间是他今天第二次进来，虽然那时候房间里挺黑，却也不耽误他看的清楚，只是之前他哪有那些心思仔细看这屋里。 邹大监的房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小，整个房间，连个隔间都没，一览无余，除了一张大床，桌椅板凳之外，也就比普通小太监的房间多了两把桦木靠背椅，和一方茶几。 坤宁宫上下厉行节约，皇后都带头做出表率，何况她不喜爱的太监，哪里敢有什么奢靡之风。 几个人扫视一圈，压根没有发现什么。 刘大监刚要说话，章太监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忽然回头，又走到了门外，站在门口，然后将那两块门板，上下打量。 杨嬷嬷看到他的反应，这跟着走了过来， “章公公，可有什么发现？” 章恩泰已经弯下腰来，将断成两截的门栓捡起来，朝着刘大监问道， “刘公公，你说你来的时候邹公公依然疯癫？” 刘大监点头， “是的，咱家问过小太监，等老邹闯入他们房间的时候，比咱家到的时候也要早很多，那时候老邹已经疯了。” “那老邹怎么闯进他们的房间里的，可曾打断其他房门的门栓？” 刘大监一愣，这个他还真没注意，不过倒是听小太监说过， “不曾，是有小太监给他开的门。” 章恩泰这才朝着杨嬷嬷解释， “杨嬷嬷，咱家刚才怠慢了，咱家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所以要弄清楚再跟你解释。” 杨嬷嬷点头， “章公公无需这般客气，你请继续。” 章恩泰拿着那断成两截的门栓说到， “老邹疯癫成这个样子，小太监房门的门栓都不知道运功打断，怎么偏偏就他自己的房间的门栓断了，这断茬清晰，分明是刚断不久，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人，打断了门栓，进入了这里。” “今夜，不止老邹一人，甚至老邹这样子，很可能是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害成这个样子。” 沈言面色不变，这个的确是一个疏漏，他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不惊动邹大监，觉得章恩泰这人虽然面容粗豪，心思倒是细腻。 另外两人听了，也深以为然。 杨嬷嬷追问道， “那这人可曾留下痕迹？” 若是有人夜闯坤宁宫，将首领太监残害至此，那么这可能比单纯的邹大监发疯，做出疯癫丑事更加让人慎重，因为这不仅仅是邹大监，而是不知道还会不会读坤宁宫其他人出手。 章太监神色有些凝重，他摇了摇头，重新回到房间内， 其他两人齐齐点头，沈言自无不可。 这次知道有人曾经闯入，三人观察的更加仔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只是整个房间里，除了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好似再也没了什么踪迹。 也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小太监到了门外， “章公公，奴婢们已经把那些小太监都审问了一遍。” 章太监也不看他们，仍是盯着屋里， “可有什么发现？” 门口的三个小太监低下头去， “并无，只是有一点有些奇怪。” 章太监有些不耐烦， "快说。" “今夜的小太监，好像都睡得很沉，一直到邹大监疯癫之后，一直推门，他们才慢慢醒来。” 章太监的眼神亮了亮， “今夜值守的是哪两个？” 这也是皇宫的老规矩了，哪怕所有人都睡觉了，夜里也需要有人值守，以防万一宫中贵人突然需要大量的人手，总要有人及时通报。 那三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回到， “也查出来了，那两个小太监今日看到下雨，便偷懒回去睡觉了。” 章恩泰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带着几分畅快恶毒， “这些不尊宫规的奴才，要他们有什么用，先压下去，留着我去处置。” 三个小太监应是，刘大监心中却替那两个小太监默哀，落到章公公手里，想要好好去死，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章太监回过头来， “请二位看着，我要翻找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刘大监和杨嬷嬷点头，他们也早就想过。 房间不大，能放东西的更少，不大一会，已经翻完一遍，却发现除了一些金银衣物，竟然在没有别的东西。 章太监有些不信，只能朝着床铺那里走去，这是邹大监之前在这个房间最后呆过的地方，他对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只是刚刚靠近，那章恩泰的鼻子突然耸动，他急忙快走几步，到了床边，却不掀开床上被子，而是先仔细观察，刘大监和杨嬷嬷不明所以，只是刚靠近，也觉得有些异样，又不知道异样从哪里来。 章公公过了一会，这才说到， “二位，你们看，这床上是不是有点像打斗的痕迹？” 刘大监和杨嬷嬷靠前，仔细观察床铺，却只看到一团凌乱，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倒是沈言心中一跳，不明白这都乱成这样，章太监从哪儿看出来打斗痕迹的。 他和邹大监交手不过三招两式，自己用纯阳破驳杂之阴，强行压制冰魄神功一点效果都发挥不出来，快速解决战斗，这都能看出来？ 章太监看其他二人还不明白，手掌挥动，只是掀开床上被子一角，一滩鲜血赫然在目，刘大监杨嬷嬷这才明白刚才的异样感，原来是他们两个也闻到了血腥气息。 只是那章恩泰想当初可是江湖上闯荡，刀口上舔血的主，常识经验自然充足，反观刘大监和杨嬷嬷两个人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常在深宫大院，何曾与人争斗过。 连血腥气都不熟悉了。 只是随着被子掀开，鲜血漏出，那被子下面，一个小瓷瓶也悄悄现出身来。 第67章 你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 沈言看到小瓶子出现，这才知道原来小瓶子被邹大监打翻扔在这里了，他刚才进屋没有看到，还以为被邹大监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呢。 其他人可不知道这饼子哪儿来的，看到终于有异常的东西出现，刘大监刚想伸手，却听到一声冷喝， “住手，放在那别动。” 刘大监和杨嬷嬷迷惑的看向章太监，刚才那一声就是他喊的。 章恩泰神色不变， “二位稍待，等我看完这床上的交手痕迹。” 又过了片刻，那章恩泰一跃而起，已经到了床的正上方，只是他这个时候已经头朝下，身子再上，伸手抓住那个瓷瓶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轻点墙面，然后再度回到三人这边。 然后他这才摇头道， “咱家看不出，交手的痕迹太少了，好像老邹被一招制服，再无反抗能力，剩下的大部分痕迹，都是老邹自己挣扎留下的。” 沈言到没有真的一招制服邹大监，纯粹是走了之后，邹大监禁制逐渐打开，他身中合欢真气，神志不清，欲望驱使下拼命挣扎，当然清除了那些痕迹。 然后打开那小瓷瓶仔细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东西，又闻了闻，然后递给了刘大监和杨嬷嬷二人， “二位，闻闻吧，这东西估计你们也熟。” 刘大监二人听到章太监这样说话，接过小瓷瓶一闻，神色微变，脱口而出， “迷迭香。？” 迷迭香，宫中常用的一种药香，少量可令闻者熟睡，醒来更加神清气爽，但是如果量太大了，那就变成了比江湖中很多迷药都要强效的迷幻药剂。 这东西在宫里说常见吧，也常见，宫里多的是那种晚上忧思难以入睡的贵人，说不常见吧，这玩意儿平日里制作困难，也不是一般的嫔妃能够大量弄到的。 只不过他们不光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有迷迭香，更是想到之前小太监说的他们今天睡得很沉。 恐怕原因就在这个小瓶子上了。 章太监等二人收敛神色，这才问道， “二位，你们看着瓶子可曾眼熟啊？”这倒不是发现了什么疑点，而是真心询问。 杨嬷嬷没有说话，反倒是刘大监苦笑一声，他在这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如何认不出来，就是认出来也没用， “不瞒章公公，这瓶子可没办法查了，往日里只要稍微贵重的药物，都是用这种小瓶子装的，咱们宫里这种小瓶子太多，根本查无可查啊。” 章恩泰皱眉，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几乎线索全断，然后稍稍思索，这才说道， "二位，我将我的发现跟二位说下，还请帮我查漏补缺。" 他倒不是真这么客气，而是南宫总管极为重视这件事情，他自然想要率先发现状况，好能在南宫总管那里挣功，至于眼前的这两个，一个压根跟自己不是一个派系，另外一个是皇后近人，反正都参与其中，他也不担心， “深夜时分，神秘人用这迷迭香迷晕一众小太监，震开老邹的房门，一招将他制服，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将他变成那样，从容离去。” “二位，可有什么补充吗？” 刘大监有些说不出话，这章太监虽然跋扈，确实说的滴水不漏，杨嬷嬷也是点头，这样最起码是神秘高手所谓，而非坤宁宫之人行事悖逆。 沈言听到这里不干了，就这么简单的让他说完事儿了，那自己可心有不甘， “我觉得不一定这样。” 三人惊讶抬头，章恩泰看着沈言的目光变得再度危险，他刚才就看不惯这小家伙大大咧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现在竟然还敢出言反驳，他恨不得现在就要出手，狠狠折辱这小太监一番，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尊卑长幼。 刘大监看到章太监的眼神，面色一变，赶紧说话， “春公公，莫要胡闹，还不赶紧给章公公赔礼道歉。” 杨嬷嬷倒是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沈言有什么见解， “小春子，你若有话直说便是，章公公，小春子还是有几分见识的，听上一听又有何妨。” 这两个人虽然都知道沈言背后靠山，但是他们怕章太监不知道，万一沈言出点什么事，国师素心真的发火，他们两个谁都顶不住。 章太监心中大怒，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都维护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只是他经历大难，能够狠心自宫，这点忍耐还是有的。 他嘴里发出呵呵冷笑，眼神寒光四射，看着沈言如同一个死人， 沈言如今不然不入先天，在先天之下也算顶尖，尤其体质已然有了雏形，更不将这章太监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说的推测，倒过来也行啊。” 三个人一愣，章太监冷笑道， “怎么个倒过来法。” 沈言凭空污人清白，反正邹大监神魂已碎，不会出来反驳， “要是神秘人用的药瓶，他带走就是，现在没有带走，为何不可能这小瓶子就是邹大监的，他也不知道练错了功法还是吃了什么药物，到了今日压制不住，干脆想要用迷迭香将小太监迷晕，只是最后他疯癫了，根本忘了这点迷迭香不能把所有的小太监迷晕，结果成了这样，不也是合理的！” 章恩泰言语里满是不屑， “那这震断的门栓怎么解释？” “多简单，刚开始那邹大监还能忍耐，最后忍耐不住的时候直接打断了门栓，冲了出去，到了外面已经疯癫的不成样子了。” “放屁，胡言乱语，这门栓分明从外而内震断，床上还有交手痕迹，你这小子，莫不是知道什么情况，且让我将你拿下，仔细审问。” 沈言三番两次说话，彻底将章太监激怒，他再也不管沈言是什么太监红人，要将他现在就拿下，让他狠狠吃上一番苦头。说话之间，已经一爪抓向沈言。 他是半路出家的太监，练得和这些小太监功夫完全不同，这下出手，极为隐蔽，刘大监和杨嬷嬷大惊失色。 “住手。” “章公公且住。” 他们真不敢想沈言要是在他们看护下受伤乃至殒命会出现什么事情。 只是两人上前拦截，已经来不及了，那章太监离沈言太监，更是到了开窍期通神境界，再进一步，便是先天。 第68章 南宫朔 然后再两人发愣的眼光之中，沈言吐气开声，合欢真气运转全身，一拳狠狠向前捣去，而与此同时，那章太监抓向肩膀的手掌已经在空中变幻方向，撞入那一拳之中，就好似两个人排练好的一样。 轰隆一声巨响，章太监站立不动，神色犹疑，沈言噔噔噔倒退几步，脸色微白，但是看上去并无大碍。 他这倒不是装的，头一次用合欢真气对敌，他有些不习惯，再加上今天神魂受损，刚才他六识延展到极致，才抓住章太监变招的痕迹，间不容发之下，挡下这一掌，还是震动了神魂。 “咦，小家伙，你好俊的功夫，好灵的六识，好高的天赋啊。” 伴随着说话，一个人影突然在门口出现，来人穿着一身大红太监服饰，只是那服饰之上竟然绣着两条行莽纹于衣襟左右，其上有祥云朵朵，看上去威威风凛凛，只是穿着着衣服的竟然只是一个枯瘦的小老头，脸上没有四两肉，眼窝深陷，带有几分病态。 无声无息，门口的小太监早就跪了下去。 刘大监和杨嬷嬷手身在半空，神色震惊无比，直到体内真气不稳，这才回过神来，他们两个想要全力救援，就看到沈言一拳硬架，直接将章太监那一掌逼退，虽然沈言落入下风，也让他们看到愣住，忘记控制真气。 然后三个人这才听到有人说话，扭头看向门口，章太监赶紧咕咚一声，对到在地，刘大监神色之中，满是畏惧，随后跪倒，刘嬷嬷深深一礼，倒是沈言看在看着对方，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太监服饰，这玩意儿，好像叫蟒袍吧。 太监居然也能穿蟒袍。 这真是他孤陋寡闻了，陪侍在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有大功者，皆可赏穿蟒袍，甚至在这行莽之上，还有坐莽袍，那种更加尊贵。 只是沈言还在好奇，其他三个人可知道这人是谁。 章太监叩首， “南宫总管。” 刘大监和杨嬷嬷也是齐声问候， “见过南宫总管。” 然后这两人这才注意到沈言竟然还在那里站着，好奇打量，心中大急，刚要伸手去拉他，沈言躬身一礼， “小春子见过南宫总管。” 章太监低下的脸上满是阴笑，刘大监闭眼惨然，杨嬷嬷心中挣扎，还想要最后劝解一番。 他们都觉得沈言完了，见到这位首领大太监竟然如此无礼。 没想到南宫朔下一句话，让他们愣在原地， “小家伙，你就是小春子啊，咱家刚才还听皇后娘娘提起你，没想到你功夫还这么俊，不过刚才的分析，你的可没有小章子有理，你好像没说完的样子，继续说说，咱家想听。” 沈言可不管那三个人脸色变颜变色， “谢南宫总管夸奖，那小春子继续说了。” 南宫朔老脸上浮现一个微笑，点头让沈言继续。 沈言这才继续说道， “那可能性太多了，比如没有神秘人的情况下，万一那邹大监甚至尚在控制中，挥手打断了门栓，然后自己挣扎到忍受不住才出去的呢。” “要是有神秘人，万一这神秘人不是来害邹大监，反而是邹大监的同伙，他想帮住邹大监的呢。” 沈言对着屋内众人，侃侃而谈，反正他没打算寻找真相，真相就在他的心里，他纯粹就照着上辈子的悬疑片制造各种可能，立志将这水搅得更浑而已。 眼瞅着南宫朔不住点头，章太监急了， “总管，不要听着小子胡说八道，奴婢看分明这小子心中有鬼才是，他说同伙，奴婢看他就是同伙之一。” 沈言正在凭空污人清白说的说的正高兴，听到章太监的话，蛮不高兴， “章公公，我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怎么就同伙了。” 章太监又急又怒， 他一时气急，早就忘了沈言是谁，为什么受宠。 南宫朔脸色一沉， “放肆，小春子皇后亲口懿旨，对着皇后都自称臣，你想他对咱家称奴婢吗？” 章太监神色一滞，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他也是气急了，这才忘了。 转头对着沈言继续和颜悦色道， “小春子，你和他所说皆为假设，咱家看看。” 在这小房间里转了一圈，脸色也有些凝重， 其他人不敢搭话，反倒是沈言觉得传说中的南宫朔倒是意外的和气，大胆问道， “南宫总管，这气息怎么了？” 他也有些好奇，这些人感应气机，能都感应到他。 随着他境界到了通神，五感六识越发敏锐，能见到常人不能见，感知到常人难以感知，但是对于气机，还是犹如水中捞月，只是有些模糊的感觉，还未曾抓住。 就算是这样，他走过任何一个地方，也能感知到这个地方是否曾经有人来过，留下什么痕迹，以及若是有真气残留，也多半能够感觉到。 只是他当时与邹大监全力而为，没有遮掩，刚才进来却发现什么也感应不知道，不知道这南宫朔是否比他强些。 南宫朔好似碰到了难题，下意识说道， “没有气机，没有真气残留，什么都没有。” 四个人全愣住了，其他人愣住是因为没想到南宫朔都感应不到，要知道南宫朔此时已经是先天高手，他都感应不到，那神秘人到底是什么境界。 沈言愣住是因为他走的时候还能隐约感应到自己残留的阳刚气息，现在连南宫朔都感应不到，这其中倒是真有蹊跷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今夜自己出发，素心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许久，那章太监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先天高手，顶级宗门必然会有，皇宫大内传闻也有不少，但是这种高手，基本上不是自由自在，就是大势力珍藏的力量，哪里有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 更多的先天高手都在追求宗师境界，哪有闲心跑到皇宫来逛。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也只有先天高手，能够一招制敌，然后将气机残留消散清除一空，其他人哪里能够做得到。 刘大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赶紧上前， “南宫总管，前几天咱们这里可是真来过先天高手的。” 南宫朔眉头紧锁，刘大监说的事情他知道，从那个先天高手出现，宫里已经戒严了，如果真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再度出现，袭击邹太监。 沈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撇嘴道， “你看吧，我说就是同伙，那先天高手上次就是来找邹大监的，只是找错了地方，这次找对了，可惜那邹大监已经变成了这样子。” “要不然他哪儿都不去，偏偏来了坤宁宫两次，来两次都不去找别人，偏偏专往太监这里跑。” 沈言越说越觉得自己编的有理，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南宫朔沉吟不语，虽然他更相信章恩泰，但是沈言说的，竟然一时之间觉得，也不无道理。 第69章 他啥时候拉拢我了？ 章太监看到沈言越说也是有理，终于忍不住了，几下爬到老太监面前， “总管，这小春子说话.....” 南宫朔挥手打断，微笑着看向沈言， “小春子，今日之事，辛苦你..辛苦你们了，先下去休息，这里交给小章子就好。” 刘大监如蒙大赦，赶紧施礼， “南宫总管过誉了，那奴婢就不打扰了。” 说着拉住沈言就要走，杨嬷嬷也是施礼告退，南宫朔到了这里，她在这里的意义不大了，无论想做什么，这个老太监估计都不会让她做成。 没想到三人还没离去，南宫朔突然说道， “小春子，刚才我夸你功夫好，忘了问你，你师傅是哪个啊，练得真气好像不是咱们宫里的。” 刘大监和杨嬷嬷这才后知后觉，沈言刚才与章太监过了一招，那可真的不是太监教的功夫，只是想到沈言背后那人，两人立马觉得无比正常了。 沈言挠头， “南宫总管过誉了，我真没师傅，就是照着书上瞎练的。” 自从进到这个屋里，他头一次说真话，这话千真万确，他的功夫，还真是自己照着书本上学的，连素心都没指点过什么。 老太监脸色微沉，他自从到了这里，尽力装的和颜悦色，可不是想听这个的。 但是看到刘大监和杨嬷嬷竟然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忍下心中不快，微笑说道， “咱家没想到小邹会出了这种事情，刚刚去了坤宁宫给娘娘请罪，本来想再派个合格的奴才过来，没想到娘娘竟指定了小春子你，说明日便会奏与陛下，小春子恭喜了。” 沈言愣在原地，自己要升官了？可惜是个太监的官。 他没有高兴，刘太监和杨嬷嬷却以为他欢喜的傻了，正要恭喜，没想到南宫老太监继续说道， “小春子，明日皇后娘娘奏与陛下，这等小事，陛下必然应允，你日后可要恪守宫规，勤勉行事，好好服侍娘娘，莫要让她失望。” 沈言这才反应过来，躬身应是。 那老太监继续说道， “小春子，等到闲暇时候，可要多到咱家那里，咱家可是最喜欢你这样的年轻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言还没觉得什么，刘大监已然面色巨变，他没想到这南宫朔竟然当面这样拉拢沈言，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沈言之前只是刚入宫的小太监，什么都不懂，他才抢先把沈言纳入自己门下，现在沈言升迁，面对宫中势力最大的老太监这样招揽，他会站在哪边，实在是难说。 若不是他身上烙印太深，若是他自己在沈言这个位置，估计想都不想，就投了这释放善意的南宫朔了。 沈言呢，他有些不敢往下想。 等到三人退下，章太监这才迫不及待说道， “干爹，难道您信了那个奸猾的小太监不成？” 南宫朔眯着眼睛，脸色哪里还有刚才的和颜悦色，反而如同一只老狐， “一手闲棋罢了，说吧，还有什么情况。” 章恩泰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干爹，不知道您去看了那老邹没有，他的情况有点奇怪....” 南宫朔随意坐下， “看了，不是中毒，反倒是有些像合欢宗的功法，可是合欢宗的功法可没这么霸道诡异，对咱们太监也没这么大的作用。” 章太监立马一手马屁， “干爹明鉴，儿子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您老人家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老太监拦住下面的话， “甭废话，到底还有没有查到其他情况，能跟小刘子说的那个先天高手联系起来吗？” 章恩泰有些惴惴， “干爹，儿子无能，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老太监脸色微寒， “那就别说漂亮话，把事情查清楚。” 顿了顿，继续说道， “娘娘说了，别让小邹脏了这坤宁宫，你一会把他带走，想尽办法，把他弄清醒，问出个结果，拆成零碎，也要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咱家累了，这里交给你了。” 章恩泰低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抬头， “那其他的小太监？” 老太监慢慢起身往外走， “可疑的带走，剩下的让人尽快挑选合适的小太监赶紧送来，这宫里缺不得人手。” 章太监眼神中满是兴奋残忍， “是，干爹，儿子这次一定尽心尽力。” 老太监摆摆手，走出门去，立刻有小太监在后面跟上，一件用上等皮子制成的雨披已经披在老太监的身上，慢慢进入了夜色。 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和少数的几个贵人，没人有资格打伞的。 伞为仪仗，太监卑贱之身，纵然全是滔天，也只能披着雨衣。 沈言住处。 刘大监和沈言刚到住处，杨嬷嬷和他们并不同路，半路上就已经回去，两人忙碌了这么久，沈言还好，刘大监这一夜可是吓得够呛， 不光是这个事情让人惊悚，而是其中牵涉之广，竟然还有先天高手的影子，再就是南宫朔之威，沈言不知道这老太监怎么样，他可是知道的，好几次他都差点跪地瘫坐不起。 尤其想当初自己的干爹曾经压他一头，现在却已经垂垂老矣，南宫朔反倒越活越精神了。 眼瞅着到了沈言住处，沈言没想那么多，跟刘大监打了个招呼，就要回去睡觉，然后发现不对，回头一看，刘大监一动不动，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刘公公，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刘大监这才意识到自己时态，连忙变幻笑脸， “没事没事，春公公，累坏了吧，早就让你回来休息，结果你不听。” 他现在后悔极了，当时若是让沈言回来休息，是不是沈言就碰不到南宫朔，是不是就不会被拉拢。 沈言笑笑， “刘公公你说的哪里话，是我执意呆在那里的。这天都快亮了，你也快歇着去吧。” 刘大监应声，脚下却是一动不动，沈言这才说道， “刘公公，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就行，想当初你对我照顾有加，今日何必吞吞吐吐。” 刘大监这才一跺脚，低声问道， “春公公，咱家无意耽误你的前程，今日南宫总管拉拢之言，你有何想法？” 沈言一怔， “他拉拢我了？什么时候，我咋不知道。” 第70章 皇帝 御书房。 今日难得休闲，明熙帝早早处理完政事，正在看后宫难得奏报。 他经年不入后宫，整个后宫也渐渐没了早年间讨好请安的奏折。只是知道玉贵妃与皇后之间依旧不和，萧贵妃自入冷宫。 南宫朔身为总管太监，自然陪侍一旁。 只是他现在卑躬屈膝，哪有了昨日里威风模样。 一阵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引得南宫朔的注意，他偷偷抬眼观瞧，看到明熙帝原本细长的眉眼微微皱起，原本中性的面孔变得冷冽强硬。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这位新君他虽然已经伺候数年，却依旧有些摸不透的感觉。 “南宫。” 南宫朔一个激灵，跪伏于地。 “皇上，老奴在。” 明熙帝开口虽然声音温润，却带着久居上位的淡淡威压，哪怕是他这个伺候过两代帝王的大总管，也不敢怠慢。 “昨日里，坤宁宫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南宫重重磕头， “奴才万死，尚未查清，甚至那先天高手是谁，也未查清，奴才斗胆猜测，为邪宗合欢妖人。” 南宫朔回去想了许久，终于还是认为这跟合欢宗脱不了干系，那合欢宗之前功法虽然对太监效用不大，万一现在推陈出新，有了进步呢。 而且这合欢邪宗久无消息，天晓得是不是新出了先天高手也未可知。 南宫朔一边思考，一边将所有分析都说了出来，最后重重叩首，静等皇帝裁决。 明熙帝修长手指轻轻叩在御案之上，静静沉思。 他下了早朝就换下繁复的朝服，换上了明黄龙纹常服，去了冠冕，带着镶宝发簪，反而显得身体有些纤细，只是端坐龙椅之上，脊背挺拔如松。 好一个少年君王，大周之主。 “查，宫中三宫六院，自查自省，其他所有院落，都交于你手，有无宫女太监练那邪宗功法，朕允你便宜行事。” 南宫朔跪地不动，静待后言。 明熙帝稍一思索，继续说道， “传朕口谕，即可拟诏，发往江湖之盟以及各大宗门大派，就说合欢邪宗余孽未除，今日仍有异动，此等邪祟断不可留，着诸大门派查而剿之，从巢穴到党羽，务必一查到底，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些人灭个干净，不许有半个漏网之鱼。” 顿了顿，他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 “告诉他们，此事朕会一直关注，若有需要，自可寻求地方府兵求助，若有成效，朕自有嘉奖，若有怠慢，也别怪朕不给他们机会。” 江湖宗门，个个都是地方豪强，盛世可用，乱世则为祸患之根源。 历朝历代对着这些宗门总是有些头痛，全部灭掉不现实，不加以限制不出百年他们就会成为一方之主，国中之国。 大周朝干脆承认了他们的地位，却不给实权，且不听朝廷号令之宗门，即可诛灭，这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要个人勇武还可以决定一切的时候，这种情形就永远无法消灭。 南宫朔应是，他在朝中几十年，自然明白查宫里才是重点，那给江湖下旨意，不过顺手的事情，这件事情天晓得传播多远，虽然宫里没确定真凶，干脆拉一个替罪羊来，反正这些邪宗一个二个的天天都在追捕。 然后明熙帝继续翻阅后宫所奏。 就看到玉贵妃的，翻看一遍，不有笑的有些玩味， “这玉贵妃告皇后御下不严，秽乱宫闱，德行不足，不配后位。这事情昨日才发生，她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啊。” 南宫朔心中一紧，这玉贵妃脑子糊涂了不成，这个时候出来给皇后上眼药。 然后想起玉贵妃的身份，却又放松，这玉贵妃乃是江湖盟之代表，消息灵通自不必说，只是明面告状，其实也向皇帝表示自己并无私心，且此事与她无关。 明熙帝把那玉贵妃折子扔在一边，然后看到皇后的，倒是有些新奇，这些都是南宫朔送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自从自己很久不入皇宫，皇后已经许久没上折子了。 不过近日来倒是有趣，竟然连上两次。 仔细看了内容，这才知道皇后要封赏一个小太监位坤宁宫八品首领太监，按理说这等小事，明熙帝一般直接就批了，不过仔细看了名字，突然来了兴致。 这皇后举荐的小太监，居然和之前两次受赏的是同一个小太监。 偏偏这小太监，还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南宫，皇后举荐小太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南宫朔低头， “回陛下，奴才知道，昨日奴才想重新给坤宁宫派一名首领太监，皇后娘娘不允，说要这个小太监来担任。” “你可曾见过这小太监？” “奴才见过，昨日查案，那小太监也在。” “什么样个人啊？” “容貌俊秀，倒像个书生，而且功夫还不错。” 明熙帝微笑，怪不得皇后这样看中，只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功夫不错？不是刚入宫的吗？” “底细查了吗？” 南宫朔低头回话， “陛下，昨日之后奴才就重新查了一遍，并无异常。” 南宫朔的确查了，就差查到这小春子的老家去了，问题是这小春子乃是逃荒之人，家里人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家乡早就没了熟人，而且距离京师太远，一时半会也查不到的。 而且这还是玉贵妃帮忙伪造的身份，这玉贵妃贵为江湖尊女，江湖最擅长的也是这种事情，别说南宫朔，就算当地官服，也难以查的清楚。 “就是....” “就是什么，朕面前吞吞吐吐什么。”明熙帝微微皱眉。 南宫朔赶紧跪下， “这小太监的功夫，不是太监一系，奴才仔细探听，好像竟然与观星阁有几分关系，至于更详细的，奴才不敢问。” 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沈言为了自保，曾向皇后与刘大监他们说过这事，那这件事情早晚都会传出来，至于传成什么样，那就不知道了。 “哦？此事可知真假？” 明熙帝是真来了兴趣，国师闭关已经许久，皇宫之中已经太久没人去过观星阁，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太监竟然可能和那里有关系，让他不由得惊奇。 南宫朔也不敢说真假，只是回到， “奴才不敢妄议。” 第71章 升任八品 国师为宗师人物，镇守大周，哪怕他进入先天，在国师面前依旧不过土鸡瓦狗，更不是他敢议论的，刚开始听到皇后暗示的时候，他差点怀疑皇后都失心疯了。 皇帝彻底来了兴趣， “那这小太监的功夫可是什么古怪的功夫？” 南宫朔仔细回想昨日里沈言出手的样子，真气虽然温润，但气机运转之事甚至清透如溪水，甚至带着几丝草木之精气，更不曾带有一丝的邪气。跟合欢邪宗功法必然毫无关联。 “回陛下，那小太监功法虽非太监传承，但是真气不带邪气，反而有几分花草之清气，的确偏向道家一脉。”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明熙帝听到南宫朔所言，不自禁念起这首诗， “这小太监，有才情，功夫也不错，那朕就准备皇后所请，你让人传旨吧。” 南宫朔低头应是，然后小心翼翼说道， “若是陛下新奇，奴才就命人唤那小春子过来，让他给您做两首诗，为陛下您开怀。？” 明熙帝微笑摇头，你却不知，那小太监可是还做过一句残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朕虽非圣君，却也不强人所难。” 顿了顿，这才说道， “边境不稳，朕让人唤来大司马，兵部尚书，内阁首辅，户部尚书前来议事，你且出去迎一迎，茶点也要准备齐备。” 南宫朔赶紧应是，后退这出了御书房，这才叮嘱几个守门的小太监几句，朝着宫门处去了。 坤宁宫，沈言处。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小太监们值守的值守，院里干活的也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到他睡觉。 昨日里的事情他们可是听说了，沈言入宫一月有余，竟然就要升任坤宁宫总领太监，不但皇后看好，连南宫朔这个老祖宗都有意拉拢，他们如何敢对沈言不敬。 甚至沈言睡觉，他们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 一直到沈言屋子里有了动静，原本安静的整个庭院这才突然有了几分的声音。 其实按照沈言的实力，哪里需要如此的睡眠，奈何他昨日伤了神魂，又不太明白如何快速回复，反而睡觉成了比较有效的办法。 这才一睡不起，一直到了这个点。 门还未开，小喜子已经端着温水锦帕到了沈言房前守候。 这是刘大监给沈言换的。 昨日他与沈言在门口的对话，总算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沈言言语之中，好似根本不在意南宫朔的拉拢，这样一来，就算沈言不和他一起共进退，好歹也不至于成为敌人，更何况沈言背景深厚，发迹是迟早的事情，将来哪怕自己干爹死了，只要沈言愿意帮上一帮，那他这条老命，就还能保住。 这让刘大监如何不会尽心尽力，倾力对待沈言。 棉巾换成锦帕，不过最简单的一件小事罢了。 尤其是昨日沈言竟然跟那章恩泰过招只是稍落下风，要是假以时日，以沈言的年纪，这先天高手岂不是板上钉钉。 那南宫朔多大年纪才入先天，沈言才多大。 日后自己干爹去世，若是自己投身沈言门下，他还成了先天高手，那岂不是.... 昨日里刘大监想到这种妙处，恨不得现在就帮他沈言干点什么。 所以今日里显得尤其卑微，要不是太监太多，他都想自己端水上门了。 沈言可不知道刘大监心中所想，他刚从床上起身不久，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如今功力增进，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门外之人正在做什么。 知道小喜子到了，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开门。 “春公公，您老人家起来了，先洗洗，奴婢已经让其他小太监给您端点心去了。” 小喜子谄媚无比，自从得知了沈言要高升，他早就动了些许的心思。 沈言随便擦了擦脸，那边已经有小太监端来了点心， “春公公，您先垫吧两口，这快到午时了，到时候奴婢再给您把饭菜送来。” 小喜子这才带着那个小太监端着水盆离开。 沈言懒洋洋的吃着糕点，突然就想起了春桃，好像当初自己吃不饱的时候，春桃就带给自己的就是这样的糕点，想到春桃，沈言就想起小桃红。 他这几日里，不是吃丹药，就是练功，被人举报之后就想着复仇，早就忘了与春桃的约定，等到想起春桃，这才想起和她名字差不多的小桃红。 沈言有些无奈，心中暗想， “自己放了她的鸽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然后就开始摆烂，无所谓了，反正现在错都错过了，还能怎么办，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去联系她，只能等她再来联系自己。 不过现在风声如此之紧，想必自己能够在安静一阵。 沈言正在胡思乱想，庭院突然乱糟糟的，好似进了不少的人，然后就看到小喜子也不敲门，就跑了进来， “春公公，快些快些，司礼监来人，有您的旨意。” 沈言一愣，这么快的吗，不过他也不耽搁，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到了庭院外面。 之间几个司礼监掌印之下的随堂太监正站在庭院之内，沈言心中不耐烦的紧，但是无奈跪地， “内廷传谕：坤宁宫暖玉阁小春子，当差勤勉，恪守宫规，凡有所值，无有差池，今擢升八品侍监，仍留任坤宁宫暖玉阁，钦此。” “小春子谢主子恩典！必当尽心当差，不负内廷栽培。” 这句主子恩典，倒是说的是他知道是谁在抬举他。 那太监看到沈言出来，也不废话，将淡黄纸上的旨意念完，立马上前扶起沈言，满面堆笑， “春公公，今日方才相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南宫总管在咱家来时多有嘱咐，公公但有所需，直接与咱家说就是。” 沈言恍然，这虽然是皇后的意思，但是眼前之人是南宫朔手下的，果然刘大监说南宫朔昨日招揽过自己不是假的，现在这是来告诉自己他们宫中各处都有人来了。 不等沈言搭话，旁边刘大监一个健步上前， “陈公公，怎滴今日是你前来，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务必收下，留着喝茶。” 一边说话，一边往那陈公公袖口里塞了不知道什么。 那陈公公本来面色冷淡，摸了摸袖子，确实笑容多了一些， “老刘，你如今倒是识趣了许多。” “春公公，咱家告辞，日后闲来无事，再来相聚。不过这交朋友嘛，还是看清楚点好。” 第72章 小太监里也有坏人 刘大监脸上铁青一片，他知道沈言刚入宫不久，手中肯定没有积蓄，听到外面响动，立马拿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塞给了那传旨的陈太监。 只是他没想到，这陈太监竟然如此的无礼。 干爹老去的时候，他早就动过心思想要投效南宫朔，奈何自己与干爹绑定太深，当年干爹也将南宫朔得罪的太狠，竟然压根不允他的心思。 他本来早已经闭目待死，哪里想到如今沈言给了他一线希望。 他现在只希望能尽力给沈言多争取些许的时间，让沈言能够尽快的成长起来，将来说不定能够庇护自己。 没想到这边南宫朔他们似乎对沈言更加有兴趣，甚至当着自己面，毫不顾忌，也不给自己丝毫的面子。 这不光是打自己的脸，更是想让沈言看清楚他们这一派系已经落到何等天地。 让沈言不要自误而已。 沈言看刘大监颜色不对，驱散了小太监， “都散了吧。” 一众小太监敬畏的看着沈言，低头应是，作鸟兽散。 沈言这才上前安慰， “刘公公，你这是何必，那等小人的言语，不必理会，若是我，半分银子都不会给他们。” 沈言穷啊，入宫一月，前几天才拿到薪水，一共二两碎银子，这还是刘大监没有收他的孝敬。 刘大监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只要沈言不倒向他们，他就还有希望。 “春公公，按规矩你可是要到坤宁宫去谢恩的，这时候已经得了旨意，就快去吧，咱家在这等你回来，再跟你说你的职责。” 沈言这才知道，还有这等规矩。 这跟上辈子自己被领导提拔，自己要去感谢有啥区别。 不过应该不需要带着礼物了。 等到沈言到了坤宁宫，守门的居然还是杨嬷嬷。也不知道是一夜未睡还是怎么了。 然后沈言这才知道，昨日夜里娘娘受了惊扰，一夜未睡，天明刚才睡下，知道他肯定回来，这才让杨嬷嬷告诉他娘娘曾有话吩咐。 让沈言不必感激，日后恪尽职守，尽力尽力即可。 沈言感激，这才退下。 回庭院的路上，他倒是又想起小桃红的事情，然后想到玉贵妃。 现在素心给了自己玉牌，昨日自己虽然错过了与她的约定，但是这件事情还要尽快解决。 正在想着，就看到小喜子从庭院门口出来，看到沈言大喜， “春公公，奴婢正要去找您去呢，万没想到正好碰见您回来。” 按照刘大监的想法，沈言去见娘娘，怎么不得个半个时辰，只是让小喜子去坤宁宫外等候，没想到沈言竟然回来的这么早。 沈言有些好奇， “小喜子，刘公公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情？” 小喜子跟在沈言后面，喘息稍定，这才回道， “刘大监说新来一批小太监，您如今是新的首领太监之一，这些小太监都是分拨给您的，需要您亲自接手。” 沈言闻言一顿， “其他小太监呢？” 小喜子脸上浮现深深恐惧，只是怎么也不敢抬头， “春公公，奴婢不知。” 沈言知道小喜子不敢说，也不废话，正要往自己住的庭院走，这才发现小喜子竟然带着自己朝邹大监那边走。 到了地方，这才发现刘大监也在，黑压压一群小太监...也不全是，这里面一部分面容青涩，好像带着几分憧憬也有几分恐惧，另外一部分，脸上满是麻木，看着岁数也不小了。 刘大监看到沈言过来，大喜道， “春公公，你回来的挺早，快来看看，这都是新来的奴才，可有不满意的？” 沈言扫过这些太监，到了刘大监身边， “刘公公，昨日那些小太监呢？” 刘大监诧异， “你不知道吗，都被章公公带走调查了。” “这是从净身房新调来的几个，这还不够，又从辛者库里挑出来几个老实听话的，这才凑够人数。” 沈言明白，那些小太监恐怕想要再出来，已经是奢望。 对这皇宫，又多了几分的认知。 看沈言还在沉思，刘大监这才朝着那一群太监喊到， “都给咱家挺好了，自今日起，你们入坤宁宫，就都归春大监的管，以后都仔细点，认清楚主子，记住了没？” 一群小太监浑身一震，纷纷跪下给沈言磕头，刘大监这才满意， “春公公头回挑首领太监的担子，你们个个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误了自己的事情那只是一顿板子，若是让咱家知道对春公公不敬，仔细你们的皮。” 看到小太监似乎已经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刘大监满意点头，然后回头低声跟沈言说道， “春公公，你是心善，但是这帮家伙可是蹬鼻子上脸的，往后在宫里行事，千万还是严厉一点的好，这主子跟好多人，可都盯着咱们呢。” 然后唤来小喜子， “小喜子，你带着这帮奴才，先把这庭院重新收拾洒扫，尤其那边，” 一指邹大监之前睡觉的房间， “需得好生打扫，洗刷三遍，那可是春公公日后休憩的地方。” 小喜子得令，忙不迭的带着一众太监去了。 沈言看到这么多人就有些头疼，他平日里要练功，要泡妞，要去观星阁，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么一帮不阴不阳的太监混在在一起。 结果那边刘公公拉着他在庭院里闲逛，一边闲逛，一边跟他说着八品首领太监的职责。 原来这八品太监也不过普通太监的刚上的第一步而已， 只不过惯着在意跟辅助其他宫中侍卫。 比如日常清扫，陈设整理，擦拭器物，铺床叠被，传递信息，端茶倒水，取放物品，看管门禁，巡查自己的区域。 越说沈言头越大，他再也忍不住了，要是自己天天忙这个，他的那些漂亮小姑娘怎么办， “停停停，我说刘公公，这事儿你得帮我，你也知道我平日里不是练功还要去暖玉阁，再不然还要去见那位，我哪有这功夫。” 老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无意与沈言争权利，但是他更不希望沈言升职之后自己反而跟他疏远了，他早就看透沈言肯定不愿干这么琐碎的事情，这才故意说的如此清晰。 果然，沈言如他所想，根本不想干这些。 于是在沈言提出让他帮忙的时候，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只要他一直在沈言身边帮他，那好歹将来也会念些旧情吧。 等到这些人将所有的地方都打扫一遍，邹大监原来的房间打扫了三遍不止，甚至就差把地板揭下来重新放新的。刘大监这才乐呵呵的走了，倒是把小喜子留了下来。 沈言一人坐在现在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其他东西都搬过来了，除了一个小箱子是他亲自抱来的，其他都是别的小太监帮忙。 长处一口气，沈言心想，这也算自己真正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吧。 微微打量房间，沈言突然眼神看向一处，那床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第73章 不能再等了 沈言看着床铺上那不起眼的小纸条，心中并不慌乱，也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打开纸团，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他沉思片刻，干脆闭上眼睛，虽然这些小太监被小喜子带着打扫卫生的时候，他正在和刘大监喝茶闲聊，但是对于这些人的动态，还是本能的记了下来。 随着沈言功力日日加身，神魂也随着一天天增长强大，过往他只是在幻想中的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技能也开始掌握。 比如过目不忘，比如细致入微，这个细致入微可不是照顾人，而是本能对环境，出现在自己身边视线中的人或者物的本能观察。 随着沈言的闭上眼睛，那些曾经进入过这件房子的小太监的脸一一在他面前闪过，倒不是他现在就能从中找出到底是谁放了纸条，而是他想要将这些人记住，只要下一次这几个人中再露出蛛丝马迹，立刻就能被他觉察。 等到确定自己彻底记住了那几个小太监，沈言这才不紧不慢起身，类似于擒龙控鹤这类手法，几乎是先天高手的标配，他现在还做不到。 这也是考验一个高手神魂强度，以及对自身真气的控制。 就算勉强能做到，真气一出，也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乱糟糟的。 拿一个纸团而已，他懒得这么大费周章。 将那纸团打开，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小桃红的笔迹。 “昨日久候未至，今日方知坤宁宫中变故骤生，此非君之过也。” “如今宫中虽然戒严，言哥哥你已然八品，自然可以避开宫防，今夜小桃红于宫门之外等待。” “言哥哥千万小心，不易再度升迁，方可自保。” 纸团不大，写的字更少，开头还是文言，后面却变成了家常一般的叮嘱。 这小桃红竟然迫不及待今夜就想约他。 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暴露了什么？ 之前还说让他将丹药吃完，他本来自己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至于这上面说的什么让他不要想着升迁，越往上爬越容易暴露，这他妈都是将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轮到她来说。 沈言看完纸条，久久无言，将纸团放在手中轻轻一搓，那纸团已经化为飞灰。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急迫，也不知道这小太监培养多久，就这么轻易动用了，就为了给他传递一个消息。 他想不明白，却不知道长春宫早已经将昨天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等知道沈言竟然已经能够和章恩泰交手只是略微下风的时候，整个长春宫，哪怕是玉贵妃和那位容嬷嬷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开。 毕竟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从一两个月之前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栽赃陷害，关进大牢的文弱书生，到如今跟开窍期最后通神境界的江湖高手过招，沈言就这么华丽丽的简单完成了。 而且还是处于宫中，无人帮住，无人指导。 更别提什么丹药神功，他们送去丹药的时候，沈言好似巨阙真功已然入境。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恐怖进度，别说玉贵妃，容嬷嬷都直接就说，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沈言快速的拿下，迟则生变。 若是真的再送丹药，再等上半个月，天晓得他会达到什么境界。 容嬷嬷断言，这沈言要吗有天大的机缘，要吗身具无上体质。 只是容嬷嬷却不知道，沈言这两样，好像....都有。 于是这才有了如今的事情，这小太监也是江湖塞入皇宫许久不曾动用的暗子，玉贵妃和容嬷嬷商议之后，甚至来不及通知宗门亲族，直接动用。 沈言沉思，今日就今日吧，反正自己也准备好了。 吃过晚饭，沈言去找了刘大监。 刘大监还诧异呢，这才搬出去一天，沈言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等待沈言说明来意，这才明白。 当然，沈言说的是去观星阁，可不能说自己去长春宫。 刘大监满口答应，让沈言去就行，这里不用担心，反正皇帝下旨，坤宁宫这种地方，只是自查自省，那南宫朔一时半会，还插手不进来。 沈言交代完毕，婉拒刘大监的邀请，自顾自回了房间，盘膝在床，慢慢运转真气，他现在不是为了练功，而是炼气化神，慢慢弥补自身神魂之损伤。 直到深夜，沈言睁开眼睛，眼中神光隐隐，这一日虽然不够修复，但是也已经没有大碍。 他从床上起身，没有穿今日里司礼监送来的八品服饰，反而重新换上了皇后娘娘赐予的一套衣服。 大半夜的，他可不想穿的那么显眼。 他并未惊动庭院内的小太监，无声无息的避开，朝着宫门那边走去。 一直到了宫门处，这才看到两个小太监正在倚着大门打瞌睡，沈言走了过去，到了近前，那两个小太监还没发现。 沈言过去一人一个巴掌，轻轻拍在他们脑袋上。 “谁？” “谁？” 两个小太监一下子惊醒，然后看到一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沈言，“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春公公，奴婢该死，没看到您老人家。” 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另外一个小太监全身抖的厉害，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第一夜值夜，自己偷偷打瞌睡，就被自己顶头上司抓个正着，一时间刚入宫时候听闻的各种事情滑过心头，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是这般下场。 沈言再度看了二人一眼， “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脸上已经出汗，磕头如捣蒜。 “多谢春公公，多谢春公公。” 等到沈言走远，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之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后怕，长处一口气，然后才开始擦汗。 沈言纯粹就是走个过场，他现在就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在巡查，而不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到避开两个小太监的目光，这才轻轻提气，纵身一跃已经上了宫墙之上，然后落在长长的宫道里。 坤宁宫外的宫道向外延伸，不远处便是长春宫。 沈言看向那边，知道小桃红肯定就在那边等待自己。 第74章 小桃红的意乱情迷 沈言在这宫道之上，信步而行，突然有些感慨，这好像才是自己第二次踏上宫道，上次在这走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好像是杨嬷嬷带着自己从净身房走到坤宁宫。 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好像一个愣头青一样，还差点撞到杨嬷嬷。 也是第一次在皇宫内撒谎，知道了这宫中步步惊险，不敢大意。 自那之后，沈言便进了坤宁中，再没有外出过一步。 当然，去观星阁根本不算，观星阁因为素心是女人的缘故，特意为她建在的后宫之中，这宫道才是真正通往外界的路线。 不过一两个月的时光，沈言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困在这坤宁宫中，是多少个太监的一生，他们好像也只有极少数的升职之后，才能够踏出那一个个看似极大的宫殿，走到外面。 长春宫不远，沈言还没感慨多久，就到了那朱红大门之前，只是到了这前面沈言一愣，在他的感应之中，这门内竟然有三人。 三个人？ 不是小桃红一个人吗？ 沈言想了一下，将幻影追风身法运转到极致，这才轻轻跃起，如同一团影子，没有一丝的重量，落在宫墙之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然后他这才向下看去，果然是三个人。 只不顾这三个人两个坐在地上，好像睡梦正酣，至于另外一个，正是小桃红，她好似有些紧张，是不是的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发现没有声音，然后又重新避入宫门笼罩的阴影之中。 沈言失笑，原来这长春宫里，跟坤宁宫也差不多嘛，防太监更甚于他们坤宁宫。 确定没啥危险，沈言如同一片落叶，飘然而下，这次倒没有故意隐藏气息。 那小桃红好歹也是个武者，沈言毫不遮掩的情况下，她的六识自然能够捕捉到动静， 看到沈言飘飘然而下，姿势潇洒，风姿绰约，原本喜悦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憧憬， 眼神中多了许多的春水。 沈言的变化，不说别人，她看的最清楚。， 年幼时候的竹马，大牢中的绝望，刚入宫的恐惧，以及第一次传信时候的彷徨瘦弱，到了上次见面时候的自信，再到如今飘然下落，如同她少女时候梦到的少年侠客。 这一路来的变化，就好像一块生铁，小桃红亲眼见证他如何一点点百炼成钢，然后变成一把绝世神兵，如今出鞘，终于锋芒毕露。 小桃红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她不想带他去见娘娘了，她想带着眼前这个俊秀青年，温润君子逃走，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度过一生。 脑海中的畅想还没完毕，小桃红脑海中突然想起玉贵妃那妖娆身姿，就好像一条毒蛇闯入梦幻之中，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想起更多玉贵妃的事情，以及她身后代表的庞大实力。 刚才所有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临行前的吩咐， “蛇已然成蛟，不可不防，切记小心，不要大意。若是敢来，必有依仗，小心应对，只要带入长春宫中即可。” 这是她今夜临行之前，容嬷嬷找到她交代的话语，小桃红最初还有些不解，容嬷嬷跟他说沈言当初眼神之中，已然有了桀骜不驯之意，不可不防。 等到这次过来，小桃红看到沈言姿态，这才明白为何容嬷嬷要如此吩咐。 眼前的沈言，哪里还有了当初大牢中的绝望，刚入宫的彷徨，反而如同脱离了樊笼一般，变化大的惊人。 只是她故作不知，反而上前两步，脸上浮现出开心喜悦， “言哥哥，你可来了，让小桃红好等。” 沈言也是微笑，拱手一礼， “小桃红，累你久等，给你道歉，你也知道我如今莫名其妙升了八品，反倒比平日里多了许多的事情，这才来晚。” 小桃红知道沈言前来，自然不会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情来，反而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言哥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妹才是心有愧疚，若非当初小妹出了差错，那会让哥哥受这么多的苦楚，也是邀天之幸，哥哥洪福齐天，这才艰难度过，如今终于可以再度见面。” 沈言看着小桃红的样子，有心合欢真气一出，问下事情的缘由，但是现在在长春宫，必不可能，而且素心玉牌在身，他胸有成竹，一指两个小太监， “小桃红说哪里话，阴差阳错而已，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小桃红拉着他往里走，不顾胸前柔软紧紧贴住他的臂膀，一边走一边笑道， “言哥哥你也不想他们看到你来吧，小妹只是让他们好好睡一觉，真真便宜他们了。” 沈言经历数女，这种阵仗甚至不能让他的心脏多跳动一下，看到小桃红如此作态，更觉得这长春宫上下都如同那勾栏一般，只是故作色授魂与状态，俊美脸上浮现一丝邪笑， “他们便宜不便宜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我占了不小的便宜，小桃红，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也比那些人看到的强多了。” 小桃红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她虽然在玉贵妃宫中服饰，往日里也算大胆，但当真还是处子之身，偶尔出言挑逗别人还好，对着沈言的挑逗，她真有些扛不住，尤其自己的身体还贴着沈言，没走一步的碰撞，都让她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有些急促， “言哥哥，没想到你也这么坏，真是不理你了，我这算什么，我家娘娘可比我强上百倍，咱们快些走吧，别让娘娘等急了。” 以往小桃红觉得自家娘娘已经极致的魅惑，没想到沈言一个男人，没练什么魅惑功法，竟然比看到娘娘还要让她沉醉，在她的感觉里，沈言就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变成那扑火的飞蛾。 沈言这个时候还没动什么合欢真气，纯粹是他身具纯阳，本来就对小桃红这类修行纯阴魅惑功法的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再加上他容貌俊秀，与小桃红还有着往日情分。 几项叠加，小桃红如此作态，并非故意，反而是必然。 若是放在他处，沈言甚至都不用使用合欢真气，也能将这小桃红轻易拿下。 一个人影出现，小桃红突然从哪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容嬷嬷。 第75章 终见玉贵妃 那容嬷嬷就在长春宫的门口，好像在那站立了许久，看着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过来的二人。 小桃红看到容嬷嬷的一瞬，浑身一震，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似沈言练的是魅惑功法，她反而像个普通少女一样。 赶忙放开沈言的手臂，下意识的撩开头发， “容嬷嬷，奴婢把沈公子领过来了。” 容嬷嬷面上并无表情，一直到小桃红面色微微变白，这才说道， “做的不错，你先下去吧。” 小桃红屏息无言，对着沈言微微一福，这才离开。 沈言也不在意对着小桃红微微一笑，看到她脸上有些惶恐，知道这童年青梅估计自己吓坏了，对着容嬷嬷拱手一礼， “容嬷嬷，您老人家好啊。” 虽然这容嬷嬷是先天高手，但是看如今的形式，自己今日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他倒是不着急掏素心令牌，眼前的容嬷嬷明显就是那什么玉贵妃的护道人，自己还是见到正主再说。 容嬷嬷微微屈身，对于沈言有些直白的问候有些不适应，这话虽然直白，但是听着莫名的让人舒心，不似套话问候，惹人厌烦。 “劳烦沈公子挂念，倒是沈公子神完气足，看起来更上一层了？” 看着沈言如此放松，她虽然对沈言有些好感，但是此时更加提防，彼此之间都不是傻子，要是沈言现在还相信小桃红说的那一套，他早就死在宫中，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练成那巨阙真功，成就这般功力。 沈言微笑， “还要多谢嬷嬷送来的丹药，沈某如今却是更上一层。” 容嬷嬷也是露出一丝微笑，更上一层的好，更上一层，说明身体里面再没有丝毫的隐患，能够与章恩泰过招，最起码已经过了暗窍，这等实力，再加上这几日丹药的补充，给自己家娘娘作为炉鼎，再完美不过，要是还有特殊体质，那简直就是十全大补。 “何必谢我，我不过是跑腿，那些可都是娘娘精心为你挑选。” 沈言顺势说道， “那娘娘何在，沈某今日必定当面道谢，不但要谢这些丹药，更要谢过娘娘救命之恩。” 容嬷嬷似乎对沈言的态度很是满意，点头说道， “娘娘正在宫内等候，沈公子，你请。” 说罢这话，已经让开一条道路。 她今天在这守候，就是怕沈言桀骜难制，以昨日里知道的消息，区区一个小桃红，别说跟控制沈言，恐怕想要拦住他，都不可能。若是到时候闹将起来，恐怕整个宫里都会聚焦在长春宫。 如今皇宫上下，正是紧张的时候，她可不想让娘娘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看到沈言过来，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沈言言语稍有不对，她干脆直接将沈言制住，交给娘娘，至于沈言不是自愿造成的小小功力折损，反而倒在其次。 如今看到沈言如此识趣，她心中也似乎放松。 沈言再度拱手一礼，这才越过她，直接入了这长春宫。 与皇后的坤宁宫不同，沈言刚已进入，就觉得一股扑鼻异香，不过这香味并不冲鼻，反而带着几分甜腻，几分丁香的清香。 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莫名让沈言觉得这长春宫多了几分糜烂。 身上的气血不由自主，开始快速运转了几分。 心头之上，神魂之中，开始浮现种种自己与女子曾经的过程。 只是这些都只是恍惚之间唤醒，并不引人注意，只是让人以为自己突然情动。 并非那种霸道催情之香。 而那脚下与坤宁宫不同，皇后喜静，特意用厚厚的地毯铺就，这里脚下好似用白玉铺就，内嵌金珠，地面上不知多少能工巧匠凿制而成的诸般炼化，朵朵盛开，花瓣盛开，鲜活无比。 全屋的器具好似上好檀木打造，每个家具都带着奇异的弧度，曲线优美，线条流畅，毫无领教，多有温润，上面雕着比翼鸟，合欢花诸般图案。 沈言再往里走，就看到两道漫天绸缎从天而降，那绸缎上面无数仕女，各有姿态，妖娆动人，温婉羞涩，各有不同。 这绸缎制成的帷幕不知道多长，两边相对，成了一处小道，小道最深处，隐隐有粉色光芒传出，哪里便是玉贵妃所在之处。 沈言看到这条道路，便知道了玉贵妃所在。 左右再看，确定这宫内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心跳不由得加快，好似前世自己玩游戏时，终于要去挑战最大的BOSS。 然后哑然失笑，那素心应该才是最大的BOSS，自己现在应该是挑战完最大的BOSS，然后回到困难副本刷经验来了。 心中胡思乱想，却让自己安定下来。 等到了近前，这才看到漫天绸缎尽处，还有一道帷幕从天而降，只是这帷幕好似轻薄无比的白纱所制，几乎透明。 之所以发出粉色的灯光，是因为那里面只有一处灯火，那灯火之上，有一粉色琉璃罩罩在上面，这才散发出粉色光芒。 沈言暗自咋舌，这个世界，天然的琉璃可是天价，制作成这样，这得多少钱。 然后这才看到房间深处，竟然是一张床，沈言刚刚看到那床，还来不及细看，就被那床上的身影给吸引了过去，哪里还有心思看床。 只见那床上躺着一人，哪怕隔着轻纱，一盏灯并不明亮，也能看到那玲珑曼妙的身姿。 似乎是刚刚觉察沈言的到来，那床上玉贵妃翻过身来，侧对着这边，却在有意无意只见，将胸前显得更加圆润抱怨，臀线挺翘如同满月。 看到这人影的刹那，沈言只觉得自己口中干渴难耐，不自觉的咽了下吐沫。 好在沈言并非初哥，对着这人影，虽然气血涌动，还不至于失态，刚想说话，却听到里面那玉贵妃已经率先开口， “是沈公子到了吗，还请入内。” 声音婉转柔媚，好似浸了蜜的温水，尾音勾人，如同挠在人的心尖上，酥得令人骨头发颤。 沈言深吸一口气，掀开帷幕，走了进去。 然后便觉得眼前一亮，眼前这玉贵妃，和他想象的有些相似，又有着极大的不同。 第76章 眉梢眼角满是风情 沈言虽然这辈子前20年并不富贵，更没见过多少美女。 但是他前世好歹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不敢说吃过见过，最起码网络上所见美女无数，更别提岛国电影，也算是大师一般的存在，想当初最绝望的事情就是自己那1TB的硬盘，临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清空，也不知道落入谁的手中。 至于到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练武的原因还是什么，这世界虽然不敢说美女众多，但是质量却是比上个世界还好。 上个世界多半靠的化妆和美颜。 这个世界靠的是修行武道，真气对于身体的滋养简直难以描述，容貌不用美颜化妆，依旧抗打。 至于沈言到了皇宫之后，那当真是美女遍地，不敢说聚拢天下之美色，也可算得上所见所闻皆为上等。 这其中皇后的端庄大气，素心的清冷似仙，当属此世之最。 然而玉贵妃和他们两个截然不同，或许容貌之上相差无几，但是如此眉梢眼角都带着风情，眼神如同一汪春水，曲线玲珑，走路都带着妩媚诱惑的，沈言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个时候，容貌反而再其次，但是这股子私下里的豪放浪荡，可把其他人比下去了。 这样的女人，让男人看到的第一眼，只会想到床，然后....还是床。 沈言突然想到一句话， 堂前贵妇，床上荡妇。 沈言见过玉贵妃去给皇后请安，再看此时的她，只觉着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她。 沈言喉结吞咽，看着那玉贵妃莲步款款，朝自己走来，屋内只留一盏灯火，身影摇曳，更觉得诱惑难言。 好在他心智未失，摸了摸袖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温润玉牌，这才开口， “沈言见过贵妃娘娘，谢娘娘救命之恩，谢娘娘赠丹之恩。” 这话刚说完毕，那玉贵妃已经走到近前，仔细打量沈言，眼神之中似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又好似看着情郎的幽怨， “沈公子且坐，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今日之后，你可是...可是我将来孩子的爹呢。” 好似自己说了极为大胆的话，那玉贵妃羞不可抑，低下螓首玉面埋入胸前，却让胸前越发的突显。 沈言明知道这玉贵妃说的不是实话，依旧难以抑制心中激荡，只觉得随着玉贵妃到了近前，原本甜腻的丁香香气被冲淡，取而代之的却是这玉贵妃身上的香气，如兰似芝一般，却又好像如同女人天生就有的肉香。 随着这香气越来越浓，沈言只觉得浑身血脉都要沸腾。 沈言这才看清那玉贵妃身上的衣服，看似穿戴整齐，将身体包裹的严实无比，只漏出脖颈的一抹雪白。 但是她的衣服却紧紧贴在身上，如同前世的瑜伽衣服一般，将整个身体的曲线彻底显露，比不穿的样子，还要诱惑。 而且这衣服可比前世的那些瑜伽衣服要轻薄了不知几倍，哪怕是彼此接近，沈言都觉得她穿了好似没穿一般。 沈言强忍欲望，刚要说话，一对葱白玉手却端着一杯茶放在他的眼前，一双妙目含羞带怯盯着他一瞬，然后又低下头去， “沈公子，请喝茶。” 沈言伸手接过，端过茶杯的瞬间，玉贵妃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柔软滑腻，好似直接摸在他的心里。 沈言心中再是一荡。 勉强定神， “贵妃娘娘，沈言此次前来，为的是.....” 他见到玉贵妃，更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随便找什么面首。 若是之前还勉强相信，现在他也学了龙凤合欢真诀，怎么会想不到别人也有采阳补阴的功法，明知道对面的想法，自己带着素心令牌过来，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解决，以后互不相干，若是将来有机会，他倒是不介意在其他方面帮玉贵妃一把，当做报恩。 只是话刚说了一半，那玉贵妃一根手指已经挡在沈言的嘴边，面容悲切，已经含泪欲泣， “莫非沈公子看不上奴家，不然何必口口声声称呼奴家为娘娘。” 感受着触摸到嘴唇的温润，沈言只觉得浑身炽热无比，体内龙凤合欢诀第一次自己没有驱动的情况下开始自发在体内游走，一圈一圈在体内不住循环。 龙凤合欢诀一出，沈言瞬间觉得神智清明，只是体内燥热仍在，他这才注意到，那玉贵妃的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龙凤合欢诀。 让着功法开始兴奋，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就好似猫见到老鼠，黄鼠狼看到了肥美的山鸡。 他心中灵光一闪，原本已经到了手中的玉牌无声无息重新滑入袖口深处，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看谁吃了谁。 “玉贵妃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得娘娘垂青，沈言当真三生有幸，只是看到娘娘，如见天人一般，沈言不敢孟浪。” 那玉贵妃听到沈言这话，破涕为笑，面容竟然多了几分的娇憨，好似少女一般，表情变换之间，毫无造作，好似浑天天成。 “沈公子，请喝茶，放心，这茶里只是放了一些温补大药，奴家...奴家怕自己害羞，这才增益于沈公子。” 灯下看美人，当真是天下第一之乐。 沈言改变了心思，自然不再如之前一样时刻保持警惕，随着龙凤合欢诀的运转，反而更加的冷静，他将那茶水端到嘴边，刚尝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 那玉贵妃娇笑着上前，玉手轻抬杯底， “请公子满饮此杯。” 沈言不自觉一饮而尽。 只不过这次喝下，好似喝的不是水，反而是火一般。 一道火线直入体内，瞬间已经到了小腹。 沈言满面通红，俊朗白皙的面孔多了几分迷离，他将茶杯放到一边，已经牵住玉贵妃那放在面前的玉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玉贵妃好似被沈言大胆的举动给惊到了，霞飞双颊，小声说道， “沈公子，不要着急好吗，奴家有些害羞。” 只是声若蚊蝇，欲语还羞。 沈言哈哈一笑，轻轻一用力，那玉贵妃好似浑身无力一般，已经进了沈言怀中。 嘤咛一声，将螓首埋在沈言怀中，浑身微微颤抖。 第77章 姹女夺阳，龙凤合欢上 玉贵妃扑入怀中，沈言下意识的将她抱住。 只觉得入手之处，哪怕隔着衣物，也觉得无处不滑腻，就好似摸在上好的绸缎之上，却带着更加细腻的手感，灼热的温度，透过手掌传到全身。 沈言不由得感叹，这女人太会了。 她自从自己进来，好似从没有把自己当过高高在上的一方，反而处处小心翼翼，将少女怀春如同见到意中人一般的状态演绎到了极致。 甚至最后的投怀送抱，到了怀中也好似一头小鹿入了虎口，浑身颤抖，似乎早已经认定此命，任由来人将自己随意处置一般。 不但极大的满足了沈言的大男子主义，也将他的欲望挑逗到了极致。 男人不就是好这一口嘛。 只是偏偏沈言练了龙凤合欢诀。 随着龙凤合欢诀的转动加快，沈言只觉得这玉贵妃身上一股无形气机早已经这这整个房间笼罩，龙凤合欢诀的最初异动，也是这气机启动的时候引起的。 所以无论这玉贵妃如何会装模作样，沈言却早已经挣脱了她的魅惑，反而一门心思，想要怎么吃干抹净，将眼前这女子化为自身之资粮。 当然，他不会将玉贵妃抽干，毕竟外面还有一个容嬷嬷，就算没有容嬷嬷在，沈言也想留着这玉贵妃，不说其他，若是再有玉贵妃帮住，自己的龙凤合欢真诀得练得多块。 要是她一直保持着她那个功法的练习，自己时不时的来一趟，到时候自己定然也可以突飞猛进。 当然，他还有个心思，这玉贵妃既然能让小桃红行走于外，杀京兆尹如同杀一只蚂蚁，那么自己想当初被陷害入狱的大仇...是不是就能报了。 随着他上下其手，那玉贵妃好似安定了许多，只是身体的颤抖已然变为扭动，让沈言意动情迷。 一只玉手突然抬起，然后将一条丝带一般的东西放入沈言手中， “沈公子，奴家还是第一次，还望公子怜惜。” 说完这话，玉贵妃双手抱紧沈言，好似再也不敢看他。 沈言错愕，这小娘们还是第一次？开什么玩笑，玉贵妃只是比皇后稍晚入宫，如今也是有几年时间了吧，难道这皇帝真的是天阉不成，放着这大好春色，竟然一次也不欣赏。 只是现在这紧要关头，他实在懒得细想，只是将这信息记下，留作后续。 轻轻将那丝带提起，“刺啦”一声轻响，那丝带好似将什么拉开，玉贵妃身上衣物瞬间从贴身的状态化作松散开来。 这玩意儿设计的，比前世的情趣衣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旋即错愕化为兴奋，直接将玉贵妃懒腰抱起，朝着床上走去，玉贵妃这才急忙喊到， “公子，灯...熄灯。” 沈言带着几分邪笑， “那可不行，本公子今日要看遍玉体，可不愿亏待了眼睛。” 玉贵妃紧闭双眼，只当不曾听闻沈言说话，只是脸上已经愈发红润剔透。 沈言确是发现，那吸引龙凤合欢诀运转的不知名功法已经让玉贵妃的整个身体愈发的灼热，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玉贵妃情动难以抑制，只是让自己更加兴奋。 随着时间过去，随着口舌相接，两人交织在一起。 玉贵妃确定沈言已经色授魂与，埋在沈言脖颈螓首轻轻抬起，眼神之中，一半情欲，一半清明。 姹女夺阳真功本就是夺天地造化的功法，讲究的就是以自身欲望为薪柴，锻造无上之根基，直等到即将先天之际，寻找那根基浑厚的男子，培养成药人一般。 那血髓养身功，正是这姹女夺阳真功专门培养男子的。 原本她将沈言弄入宫中，也不过存了拿沈言实验的心思，并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身子这么轻易的交出去，后来去坤宁宫看到沈言，觉得沈言当真不错，这才动了心思培养。 到了后来容嬷嬷回来汇报，沈言竟然将那巨阙真功练成，这才连夜动用势力，调来了赤血培元丹，想要将沈言彻底培养成自己的药人。 只是这个想法，是在几个月之后了。 因为在她看来，沈言哪怕天才，也至少需要一两个月的功夫消耗掉那些丹药，弥补之前巨阙真功的亏空，然后再练成血髓养身功，至少需要一段时间。 没想到昨日里传来消息，沈言竟然能够与那章恩泰互换一掌，稍落下风。 这让她和容嬷嬷瞬间意识到，她们还是低看了沈言的资质。恐怕沈言必然体质特殊，之前的巨阙真功，也没给他造成多少亏空，反而自己送去的丹药，让他更上一层。 她们哪里想得到，这其中大半都是素心这个难得的宗师让沈言借着龙凤合欢真诀走到了这一步。 阴差阳错之下，玉贵妃决定不再等待，反而要尽快的将沈言吞下，不然的话，再给一段时间，天晓得他沈言会到哪一步。 待到今晚容嬷嬷见到沈言，就知道真的不能再等了，小桃红功力低微，看不明白，容嬷嬷先天之身，怎么看不到沈言神完气足。 玉贵妃的姹女夺阳真功虽然积累欲望，也有压制的法子，不过今日她不需要压制，她更要在这一夜里，将情欲化为本能，将沈言拉入无边幻境，这一夜之后，欲望成为随心所欲的本能。 还可以夺取沈言全部的一切，彻底化为己有，成为自己踏入先天最坚实的根基。 随着二人交合，玉贵妃只觉得欲望第一次彻底燃烧，感受到不曾有的快意，姹女夺阳真功极致升华这一层功法缓缓运转，无数的气息将沈言彻底包裹，好似将蚕包裹的丝线。 等到刚刚进入沈言体内，玉贵妃浑身巨震，她惊喜至极，姹女真气好似碰到了不知名的东西，原本阴寒的真气竟然变得灼热起来，好似想要燃烧。 在玉贵妃的严重，原本的沈言早就变了模样，好似一轮大日，正在冉冉升起。 玉贵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心中不停念叨， “纯阳道体，纯阳道体。” 只是她虽惊不乱，姹女夺阳真功运行到极致，几十年积攒的纯阴真气如同浪潮一般，倾巢而出。 外界，玉贵妃玉臂将沈言紧紧搂住，好似一条鲜艳修长的毒蛇，将他彻底缠住。 第78章 姹女夺阳，龙凤合欢下 温润，灼热，阴凉，冰寒。 四种矛盾重重的感觉将自己包围，沈言自从与玉贵妃交织在一起，就觉得自己几乎处于冰火九重天之中。 玉贵妃将他抱的很紧，但是沈言却感觉玉贵妃的功法运行陡然快了不少。 与素心不同，沈言与素心纯阴纯阳好似彼此吸引，好似天然就会结合在一起。 玉贵妃这里，就好似明火执仗的强盗，想要冻结一切，抢夺一切。 沈言体内纯阳雏形本能出动，将体内彻底照亮。 随着玉贵妃的真气蜂拥而出，沈言合欢真气终于动弹，他刚才一直觉得玉贵妃有些不对，好似清醒到不太正常，合欢真气一直含而不漏，不敢让她发现一丝端倪。 一直到了刚才，她的真气开始进入自己体内，好似发现了什么，突然蜂拥而出，全部涌向了自己的纯阳雏形。 沈言这才在她这一刹那的失神瞬间，将全部合欢真气全力灌输。 而正在此时，玉贵妃激动无比，正在坐着美梦。 若是能够夺取沈言这纯阳雏形，那她凭借姹女夺阳真功的特异，必然可一举迈过先天门槛。 先天四境。 蕴养先天，这一境界是说将体内真气全部转化为先天真气。 然后便是塑元境界，真气彻底有了自己的形态。威力大大提升。 再其次是极元境，真气已经带着某种神异，照沈言前世的说法就是已经开始带着元素属性。 最后变为化元境，这一境界已经将神魂与先天真气结合，为冲击总是做准备。 玉贵妃若是得手，不仅仅先天唾手可得，甚至可以直上三境，对自身神魂也大有裨益，为第四境打下坚实基础。 甚至有望宗师境界。 所以这一刻她欣喜若狂，心境失守，被沈言窥得破绽，合欢真气瞬间进入她的体内，将她清明心神化为欲望的俘虏。 玉贵妃进入沈言体内的真气彻底失控，纯阳雏形却毫不客气，催动体内纯阳将这些有些驳杂的阴寒气息彻底炼化，然后转为自身资粮。 外界，玉贵妃好似彻底情动，功法运转散乱无比，沈言看到这情形，听到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呻吟，这才彻底放心。 一声高昂啼叫，沈言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元阴气息从玉贵妃那里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 沈言毫不客气，全部笑纳，纯阳雏形随着这元阳元阴结合产生的一缕至纯之气，缓慢长大。 这纯阳雏形早在素心那里得了天大的好处，早就快要成型，如今又得了玉贵妃处子元阴，好似最后一点即将补全。 时间缓慢过去，玉贵妃声音逐渐嘶哑，却舍不得沈言，与他抵死缠绵。好似这一夜就算不要性命，也不想让沈言离开。 只是她的动作愈发无力，脸色也慢慢变得惨白，唯独眼中情欲，不见丝毫减少。 沈言的合欢真气，再加上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姹女薪柴，这些加起来甚至不亚于当初素心的状态。 素心可是宗师级的道门第一人，靠着无情道勉强压制，她玉贵妃何德何能，与素心相比。 不过沈言看到她这模样，知道自己再不管她，恐怕被自己第一个采补而死的女人就出现了，这才缓缓运转龙凤合欢诀，元阴虽然已然炼化，自身元阳慢慢输入她的体内，霎那间，玉贵妃体内元阴飞速再生。 随着沾染了她元阴气息的纯阳在她体内游走，姹女夺阳真功不自觉的开始重新运转，向着更高一层开始冲击。 与此同时，沈言与她前额相抵，神魂瞬间随着功法的运转，到了玉贵妃的神魂处。 不过半个时辰，沈言彻底中下了自己的痕迹。 之前神魂受到的伤害，早在刚才吞噬了打量元阴，纯阳道体即将大成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修复，甚至更上一层。 虽然比在哪些宫女心神之中种下痕迹难了许多，但是对比素心的神魂，玉贵妃的神魂之内留下痕迹，简直不要太容易。 等到一切完整，沈言这才不紧不慢的将合欢真气缓缓收缩。 龙凤合欢诀却运转愈发快速，元阴元阳不断地在两人身体之类来回流转。 那玉贵妃随着合欢真气的褪去，甚至开始清明。 虽然最初还是有些惊诧，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沈言，玉贵妃只觉得这个拿走自己身子的沈言是如此的亲切，让自己不自觉的依恋。 甚至看着沈言，原本已经稳定的情欲反而高涨起来。 沈言对这些早就有了经验，那些宫女也都这样的，于是轻轻在她脸上抽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 没想到这玉贵妃竟然眼神更加朦胧。 沈言心里咯噔一下，让自己碰到M极品了？ 赶紧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小玉儿，你给我清醒一些，全力运功。” 这玉贵妃这才清醒一些，含羞带怯看了沈言一眼，这一次再没有半点的伪装，只是刚运转功法，又想停止， “公子，我这姹女夺阳真功可是会吸取你的纯阳...” 沈言动作不停，毫不在意说道， “你吸就行，我不差这点，以后你我在一起，只会更多。” 玉贵妃这才闭上眼睛，好像这才能勉强集中注意力，姹女夺阳真功借着沈言在她体内运转的元阳不住的提升。 龙凤合欢诀随着两人的功法结合，好似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破体而出，一瞬间将姹女夺阳真功的路线行走一遍，彻底将姹女夺阳真功的真气全部吞噬。 沈言大惊，刚想要收回龙凤合欢真诀，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那龙凤合欢诀突然在他的体内重新开辟了一条更加繁复的经脉路线。 每次在沈言身上游走一遍，就回到玉贵妃身上，如是数次，等到玉贵妃的姹女夺阳真功彻底化为先天真气运行，这才懒洋洋的回到沈言体内，只是它的性质早已经完全改变。 不过短短瞬间，沈言和玉贵妃竟然双双突破了先天境界。 玉贵妃早就忘了自己刚才直上先天三境的野望，反而全力运转先天，努力和沈言双修，双双提升。 沈言却在这龙凤合欢诀的异变之下，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发狂的野兽，便是玉贵妃也是苦苦承受，却甘之如饴。 第79章 撕破黑暗的一只手 就在沈言在长春宫中肆无忌惮时候。 司礼监，南宫朔的房间之内。 夜深人静，老太监正在躺着似乎熟睡。 随着打更宫人路过，好似突然起了一阵微风，吹动门窗，微微掀动。 一道阴影在南宫朔的房间突兀出现，好似房中的黑暗凝结成的身体，无声无息。然后一直静静地盯着床上的南宫朔。 半晌，刚才看似熟睡的南宫朔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这几日，你倒是来了两次，怎么会来的这么勤？” 他与这黑衣人接上头，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对方往往来一次至少十天半月，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都不来，多半都是月圆之夜。 偏偏这两次，既不按照之前的时间，也越发频繁。 这让他越发觉得不对。 “我听到了坤宁宫的消息，特意赶来。” 那黑衣人声音低沉，却听不出男女， “坤宁宫必须查了，我家主上怀疑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南宫朔枯瘦的身体突然慢慢坐起，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慢慢托起。 “坤宁宫现在咱家现在插不进手，要等一等。” 那黑衣人好似一点并不在意， “我刚才去看了那个邹太监，坤宁宫一定有问题。” 南宫朔也想起邹大监那诡异的情况，微微皱眉，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随即冷笑，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看来这偌大的皇宫，你们不仅仅跟咱家联系。” 那黑衣人也不否认，迟疑片刻，这才说到， “一本书，一部功法。主上说这次可以跟你说了。” 南宫朔有些不屑， “连太监都能催发情欲的邪道功法？如果是这样，我真要好好考虑下是否和你们继续合作下去。” 黑衣人第一次有了动作，他好似看了南宫朔一眼，意味难明， “你不懂。” 这当真属于当着和尚骂秃子了。 南宫朔几十年不曾波动的心境陡然变得激烈起来，声音尖锐， “咱家是不懂，咱家可是太监，你给咱家滚。” 黑衣人毫不在意南宫朔的喝骂， “这本功法夺天地造化，穷阴阳极限，主上得了，可助你重塑完身。” 这话刚一出口，南宫朔浑身大震，原本愤怒的双眼冒出不可思议的精光， “此话当真？” 随即眼神恶狠狠的盯住那黑衣人，每道皱纹里溢出阴寒， “若你家主上骗了咱家，你可知道后果。” 黑衣人除了看过南宫朔那一眼有过情绪，此时似乎重新变回那个阴影中的木头， “知道，我家主上说过，只要你能找到，帮你恢复之后，放你出宫，天下之大，随你自己选择，但有一条，在这之前，你要亲手....” 南宫朔拦住那黑衣人， “咱家近日之内，必定给你结果，不过那先天高手，咱家还没有头绪。” 黑衣人点头， “查，那先天高手一定要查清楚，我一会会先去坤宁宫查验。” 南宫朔冷笑， “你若是想死，尽管去就是，虽然我不知道前一个先天高手为什么国师没有搭理，不过说明他可能是宫中的人，你若是去了，国师可不会放你。” 黑衣人做出第二个表情，看着南宫朔好似看着一个笨蛋， “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没有发现国师出了问题？” 南宫朔惊疑不定， “国师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她乃宗师境界.....” 说着说着，就沉默下来，他见过国师，但是这一年多以来，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甚至连之前在观星阁伺候的小太监，也一并都被赶了出来。 也是在这之后，原本他偶尔出宫才会见到的黑衣服，才突兀的出现在宫中。国师对外宣称闭关，难道真的出了问题，所以这一年多来，才一直不见？ 黑衣人等他一会，这才说到， “明白了吗？” 南宫朔干瘪的嘴唇抿着，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国师是谁，大周宗师，道门之天骄，天下以此年纪登上这等位置第一人，他不是心底没想过，而是从来不敢去深思。 “坤宁宫皇后身边隐藏着一个先天，你自己注意，就算国师不管你，若是惊动了那个护卫皇后娘娘的先天，到时候咱家也不会留情。” 黑衣人点点头， “好，我会注意。” 南宫朔看着黑影由浓变淡，好似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本来想提一嘴沈言的事情，说他好像受到国师的关照，但想起黑衣人的话，又有些不确定。 他倒是没怀疑过沈言把邹大监弄成这样的，因为沈言的功夫他见过，连章恩泰都打不过，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做完这些事情。 随着黑衣人彻底离去，他才慢慢躺下，只是却再无睡意，反而满心炽热，心中想要相信，却又有些不信，他也曾经找过无数的奇功秘技，却都只是江湖传言罢了。 不过对于如何寻找那位突兀出现在坤宁宫的先天高手，反倒是一时有些迷茫，如果国师真的出了问题，那就意味着那个先天高手，也可能从外面入的皇宫。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必然是找遍坤宁宫，那小春子，无论拉拢收服，还是直接毁掉空出来位置，都要赶紧进行了。 黑衣人离开南宫朔的房间，就化作一条阴影，哪怕是宫灯照耀，也只是略微的变得淡薄。 他一路潜行，很快就到了坤宁宫外。 虽然他对南宫朔言说国师素心出了问题，言之凿凿似乎这就是事实，但是路过观星阁的时候，他早就提前早早的避开。 等到了坤宁宫内，他准备抓个小太监，问出这坤宁宫书房的值守小太监，先逼问一番，再说其他。 只是刚到了小太监居住的庭院，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周身的阴影，好像在一股气势的压迫下，在臣服，在退散，不再接受他的驱使。 黑衣人大惊，自从他舍弃诸般功法，一心修行这黑天藏匿真法，就从未见过如此情况，这真法虽然排斥一切轻身，隐匿身法，但是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 一只纤纤玉手，好似撕破了他周遭的一切黑暗，准确定位他的所在，朝着他抓了过来。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他本能抬头，有些不能置信。 浑身上下先天真气沸腾如同潮水，蜂拥而出。 躺在那里激动的南宫朔好似突然感觉到从心底升起一股战栗，似乎看到了天敌，他猛然坐起，有些不明所以。 第80章 双双晋级先天第二阶，被打断双修 不只是南宫朔，整个皇宫之内，但凡先天之上，在这一瞬间，都突然觉得心悸难言，原本强大的先天好似见到了自然的天灾，只能感慨自身之渺小。 最先惊动的，就是坤宁宫皇后娘娘的护道者，她在打坐中突然惊醒，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坤宁宫外，将皇后的宫门紧紧守住，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外面。 刚才那一刻的惊恐，让她一个先天也觉得绝无可能反抗。 然后便是容嬷嬷，她现在也正守在长春宫之外，感到这威压的同时，再也无法淡定，但是听到长春宫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虽然有心唤醒玉贵妃，但是压根不敢现在闯入，害怕玉贵妃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 沈言和玉贵妃二人虽然游离物外，精神却牢牢的结合在一起，在这威压一瞬间，也缓慢清醒过来。 他们二人此时全身上下真气早就被先天真气替代，无数的先天真气在他们周身游走，玉贵妃的身后，已然慢慢的想要形成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 沈言全身已经彻底被完整的桃花花瓣包裹，一轮大日轮廓，逐渐显现。 他们正在朝着先天第二阶段塑性冲击。 就连睡在御书房的明熙帝，也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轻轻思考一阵，突兀的出现一个微笑，对着外面淡淡说了一声， “无事，国师之威，不必在意。” 门外两道人影安静退去，恍若未曾出现。 只不过这威压一放既收，再也没了动静，这皇宫之内的先天高手也逐渐反应过来，他们太久没有见到素心，如今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有先天高手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除了两个人。 南宫朔想起来这威压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再没了之前先天高手，司礼监总管的威风依仗，取而代之的是本能的恐惧。 他在心中大骂那黑衣人， “无知小儿，妄谈国师。” 之前那黑衣人言之凿凿的说国师素心出了事情，他居然天真的有些相信，现在倒好，这家伙刚去了坤宁宫，国师就出现了，该不会那家伙已经被拿下了吧。 千万要一掌打死，不留活口，不然这厮要是把自己供出来，那自己该当如何。 这下子，他在没有兴趣想之前的事情，反而忐忑不安到了极致。 他跑不了，现在宫门全部落锁，只要他敢越墙而走，就等于将自己直接送到国师的眼皮子底下。 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个黑衣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只纤纤玉手朝着他漫不经心的抓来，他拼命想要挣脱，先天真气喷涌而出，却阻挡不了半点。 往日里无往不利的先天真气在这只素手面前，好似只是温和无害的水波，被它一一穿破，一直到了他的面前，眼瞅着就要抓住他。 黑衣人奋起余勇，眼睛一闭，心一横，竟然运起全力，用脑袋朝着那手掌狠狠撞去。 他并非练了什么头上的神奇功法，反而起了求死之念。 没想到那破先天之气如若无物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之上的时候，霎那间变化成柔和至极的力量，不但黑衣人的力量消失不见，连素心的真气也含而不发，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只是素心在这一刻脸色有些不开心。 在她抓住这人的下一刻，这人已经轻轻软到在地，整个脸上满是黑色，七窍之中流出一丝黑色鲜血。 原来这黑衣人自忖必死，直接服毒自尽了。 素心看着软到的黑衣人，喃喃自语到， “大黑天无量真功残篇，先天死士，怎么回来这里？” 她看了一眼沈言房间的方向，最终拎起那黑衣人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走出观星阁，两次双修，已经让她初步重新掌控了自己，而且阴阳交合，她的纯阴道体和沈言的纯阳道体碰撞产生的灵气，对她裨益不小，这才出来走走，没想到就撞到这么个东西。 本来还想偷看一眼沈言，最终决定还是先跟皇帝说一声去。 长春宫。 随着被素心威压扫过，神魂稍弱的玉贵妃率先开始清醒，沈言似乎对于素心极为熟悉，反而依旧沉迷于交合之中。 一直到玉贵妃功法运转跟不上沈言的速度，这才让他醒转过来，然后看到玉贵妃情意绵绵的双眸盯着他， “公子....” 随着吐气开声，沈言只觉得那股莫名的力量逐渐消散，玉贵妃体内姹女真气行走路线从繁复中消退，似乎要重新变回姹女夺阳真功的路线。 沈言低头， “闭眼，莫要胡思乱想。” 然后重新堵住口舌，自身元阳全力输出，玉贵妃体内行功路线瞬间稳定。 姹女夺阳真功彻底化为先天姹女不老真功路线图。 玉贵妃虽然满面通红，情欲涌动，却再无之前魅惑模样，反而隐隐多了几分圣洁，好似宝相庄严一般。 原本虚幻的影子慢慢凝实，成为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由真气组成的虚影。 沈言身上的桃花花瓣瓣瓣凝结，好似想要组成朵朵桃花一般，在这众多桃花之中，一轮大日虚影冉冉升起，照彻四方，随即化为无数光点，点映在朵朵桃花中心。 整个长春宫在这大日突然出现的瞬间，温度骤然上升，连在宫外守护的容嬷嬷都觉得宫内有阵阵热浪袭来。 容嬷嬷原本就被素心威压惊动心神，现在察觉这热浪，更觉得不对，刚才的威压她还能不在意，现在这动静和她所知道姹女夺阳真功造成的动静差别太大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朝里面走了过去。 到了帷幕之外，觉得越发酷热，她心中慌乱，但是看到床上依旧交合在一起的二人，这才稍稍安定，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呼喊， “娘娘....” 床上二人早已经觉察，玉贵妃羞涩看了沈言一眼， “嬷嬷，我无事，你且退下。” 那容嬷嬷这才安心，只是想不明白，这热浪从何而来。 房间之内，姹女回转，大日落幕。 两度被干扰的二人止步于先天二阶，再也无法重新回到之前水乳交融之态。 玉贵妃身后虚影归于自身，沈言将最后多余元阳输入她的体内，助她稳固状态，这才徐徐停止。 第81章 软饭硬吃，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长春宫外，容嬷嬷焦急等待。 虽然刚才隔着帷幕，她已经感觉到自家娘娘已经突破到先天层次，只是与之不太对的，就是那沈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周身上下，也环绕着不凡气息。 她名为守护，却是玉贵妃之父曾经的婢女，资质好才到了如今的境界，对于玉贵妃向来是当成自家闺女看待。 姹女夺阳真功她虽然未曾练过，但是玉贵妃天生魅惑，体质极为契合，本来想借助大周皇帝龙气练功，哪怕是得到一点纯阳龙气，都受益无穷。 没想到那皇帝封赏了玉贵妃之后，竟然一次临幸都未有过。 这才让小姐到了练功的关键时刻，依旧还是处子一枚，无奈之下，这才出了下策，从宫外寻找合适的男性，给玉贵妃培养人体大丹，以供给玉贵妃突破。 没想到这沈言竟然是个有资质的，也曾让容嬷嬷欣喜不已，只是到了现在她有些看不懂了，就算玉贵妃真的看上沈言，不应该也是气血两亏，功力无存，变得跟普通男子一样吗？ 怎么如今反倒是隐隐也有先天气息。 房间中，沈言在玉贵妃的伺候下，慢条斯理穿好衣服。 他神魂经过素心上次双修，早已经超越了他的境界，再加上这次损伤后修复，更上一层。 而玉贵妃的姹女夺阳真功，不夺纯阳，则被反噬，被种下痕迹的瞬间，早已经被沈言反向更加深入的入侵控制。 历代姹女夺阳真功传承者个个都是夺阳成功，从未发现过这个问题，玉贵妃是第一个失败的，这才知道，这姹女夺阳真功竟然还有如此弊端。 只不过她现在修行的，已经算先天姹女不老真功了。 等到二人出来，沈言依旧和来时一样，只是刚刚晋升先天，而且是先天二阶，他还不能完全收拢气息，这先天之气反而将他衬托的更加丰神俊朗。 旁边的玉贵妃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依偎在沈言身上，含羞带怯，这次可不是装的，反而是真的了。 容嬷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哪里是夺阳成功，分明是一对小夫妻刚刚洞房醒来，男人神清气爽，女人饱受滋润。 再度确定了下二人身上气息，玉贵妃已经先天无疑，沈言是怎么回事。 容嬷嬷哪怕先天高手，嘴唇都压不住颤抖了， “小姐，你没事吧。” 她一时激动，早就忘了叫娘娘，反而叫起了旧日里在家的称呼。 玉贵妃看了沈言一眼，柔声说到， “嬷嬷无忧，本宫无事，如今已然突破先天，到了塑性境界。” 容嬷嬷心中放下大半，指着沈言问道， “那他.....” 玉贵妃抱着沈言手臂好似无比正常， “嬷嬷休要无礼，沈公子吗，他也先天了，自今日起，他也是这长春宫的主人了。” 容嬷嬷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贵妃， “娘娘，你糊涂了不成，他不过是你练功的炉鼎.....” 随即怒视沈言， “小子，你到底用什么妖法控制了我家小姐，现在解开，老身不与你计较，若是不从，老身今日就要让你留在这里。” 一语未毕，手中拐杖一震，那拐杖之下的玉砖已然化为粉末，数道裂痕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 玉贵妃见状神色不喜， “嬷嬷，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胡闹。” 然后对着沈言柔声说到， “沈公子，嬷嬷只是对我太过关心，你千万不要怪他。” 沈言微笑摇头， “没事，她是对你好，我怎么会怪她。” 玉贵妃脸上竟然浮出开心微笑。 容嬷嬷好似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再也忍耐不住，手中拐杖挥舞，带起呜呜风声，已经朝着沈言头上砸了过来， “邪魔外道，小子，你给老身拿命来。” 沈言身上一震，无数纯阳先天真气破体而出，将那拐杖带出来的凄风扫灭，别看只是带出来的风声，若是真的落在身上，不亚于普通高手持着兵器全力一击。 那玉贵妃此时也运起不老真功，将沈言牢牢护住。 无数丝带自她身上出现，将到了近前的拐杖一圈圈缠绕，以柔和之力将拐杖上面带的力道尽数化解。 “嬷嬷，住手。” 容嬷嬷只觉得自己好似到了幻境一般，玉贵妃非但不帮自己，反而保护那沈言。她积年的先天，拐杖陡然一震，将玉贵妃放出的丝带统统震开。 一声不吭，咬牙切齿朝着沈言再度砸去。 沈言身上冒出淡淡粉色，脚步轻错，已经带着玉贵妃向后退出丈许。 这欢迎追风身法使用合欢真气催动，再没了之前的鬼泣森森，反而多了几分缥缈。 容嬷嬷刚要追击，沈言体内功法瞬间转换，大日虚影自他背后缓缓升起， “容嬷嬷，你非要我出手，惊动整个皇宫吗？” 容嬷嬷这才恍然停下，若是今日之事暴露，江湖宗门不说，单单她跟玉贵妃二人都不可能活下去。 她带着几分凄然，还想唤醒玉贵妃， “小姐，此人万万不可放出，之前他为我等所制，今日....” 沈言直接堵了回去， “今日你我互相制约而已，我也不想让皇帝知道我把他的女人给睡了。” 容嬷嬷愣住，倒还真是这个道理。 只是眼瞅着自家小姐依偎在那沈言的身上，好似甜蜜无比，就越发痛恨沈言，随着这痛恨加深，她更加觉得沈言有些妖异，心中多了一丝的恐惧。 “说吧，你要如何才肯解除对我家小姐的控制？” 她拐杖放下，依旧不死心问道，在她看来，沈言绝对有着绝大的隐秘，暗中练了不知道什么么样的诡异心法，竟然能够操纵人心。 沈言还没说话，玉贵妃却在旁边说到， “嬷嬷，你再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被控制，我只是....只是...” 想和沈言相守一生这话，反而在沈言面前有些害羞，说不出来了。 若是以往，这种话她随意都可出口，只是现在却变得和正常女孩子一般。 沈言不理旁边的容嬷嬷，反而对着玉贵妃说到， “小玉儿，我现在可出不去啊，你有没有什么收敛气息的功法，给我一份。” 容嬷嬷咬牙切齿，看着这个软饭硬吃的男人，恨不得一拐杖打死算了。 第82章 这个皇宫里，到底藏了多少高手 得了收敛气息功法的沈言，一直将自身先天真气彻底掩盖，四不像的巨阙真功也无法掩盖那赤阳气息也被徐徐收敛。 他倒是在于玉贵妃交合之时，冲击到先天之时，隐隐感觉到巨阙真功有了奇怪的变化，一副比之前复杂百倍的经脉行功图在体内隐隐展现。 只是好像少了什么前置，体内那繁复的经脉亮起的瞬间，重归灰暗，再也看不到了。 一直到了此时，当所有真气都被收缩到极点的时候，沈言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重新触摸到了什么。 看到他在沉思，玉贵妃好奇道， “公子，在为何事烦恼？” 沈言反应过来，摸摸她的秀发，看的一旁容嬷嬷差点又拎起拐杖， “无事，这敛息功法当真不错，不过还有一事，陷害我入狱的....” 玉贵妃眼中寒光凛冽，好似比沈言还要痛恨， “公子勿忧，奴家自会处置一切，只是不知公子想要如何报复，尽可与奴家言说。” 沈言想起赵康柳如月二人，他可不是迂腐之人，有仇必当大报。 “杀身之仇，夺妻之恨，自当百倍报之。” 玉贵妃展颜一笑， “那就请公子稍稍忍耐几日，奴家这就安排，请公子看上一场好戏。” 沈言点头， “辛苦你了小玉儿。” 玉贵妃好似体会到沈言的怜惜，登时满心欢喜， “公子说哪里话，能够帮上公子，奴家才真的欢喜。” 沈言这才狠狠捏了她一下屁股，只觉得手中满是滑腻， “还是得小玉儿贴心，我先回去，得空再来。” 走过眼皮眉毛直跳的容嬷嬷，沈言拱手一礼， “嬷嬷，沈某告退。” 玉贵妃又羞又喜，只觉得沈言的大手触觉还留在臀部之上，一直目送沈言离开，这才收敛了神色，变得几分神圣之感。 这是先天姹女不老真功之效果。 阴阳既济，自然脱离凡俗之欲，得大自在。 其欲化神，神魂凝练。 若是其他人到了此等境界，别说沈言，就算传说中的大宗师来，可灭其身，不可动摇其心，偏偏沈言已经在她神魂之中，埋下种子，种下痕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沈言便是她的天。 “嬷嬷。将小桃红唤来。” 容嬷嬷看着神功大成，心智却依然迷失的小姐， “小姐，那沈言....” 然后看到玉贵妃一眼扫来，带着几分冷意，这才住嘴，出去喊人，却在心中暗下思量，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一定要尽快通知宗主。 不然只怕小姐只会越陷越深，最终无法救治。 只是她不知道，若是想要救人，除非他能够找到传说中的神仙，将玉贵妃神魂之中的沈言痕迹全部剥离，才有那么一丝的可能。 沈言神经气爽走出长春宫，对着一处黑暗挥手， “怎么躲在哪里，快出来。” 然后小桃红从里面走出，她面带几分激动，又有几分怀疑戒备， “言哥哥，你.....” 沈言对小桃红说不上好感，毕竟她救自己是为了给玉贵妃当炉鼎，也没多少恶感，毕竟当初到底是救了自己，还给自己送来关键的一颗丹药，让自己不至于被巨阙真功吸死。 “我没事，晚点你家娘娘自会跟你分说，回见。” 他已经决定，日后一定要狠狠地欺负几次这个小桃红，才能消解心中不多的怨气。 等到了宫门，果然看到那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还在睡觉。在小桃红目光注视下，沈言也不动用巨阙真气，这东西已经不适合叫巨阙真气了。 巨阙真气虽然霸道，却也只是算霸道，对肉身增幅比真气的增幅还大。 但是现在被他练得四不像的巨阙真气，早已经变得至刚至阳，至大至纯，早已经脱离了巨阙真功的范畴，到了一个连巨阙真功开创者也无法言说的境界。 他之前尝试过想要用纯阳真气催动身法，刚一催动就赶紧停了下来，因为他好像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化成一道炽热无比，光芒万丈的一道神光。 那样的动静太大了。 所以他现在选择使用合欢真气。 随着真气略微提起，他在小桃红真严重飘然而起，好似御风神人一般，飘然过了高大的宫墙，瞬间消失在小桃红严重。 根本没有人能够觉察到他的身影。 一直到了自己庭院，这才觉察不对。 走到之前黑衣人与素心交手的地方，他静静感受着。 一处黑暗气息几乎没有了残留，但是另外一股气息他很熟悉。 这是素心的气息。 沈言心中嘀咕， 素心来他的庭院了，而且还和人在这里交手了？ 对方是谁？ 从刚才的威压来看，明显素心一瞬间就将敌人拿下，沈言依旧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合欢真气环绕，将自身玉贵妃残留的香气清理干净。 这才转头去了观星阁。 今日的观星阁果然有些不同，空无一人的高台之上，一个黑衣人静静躺在那里，沈言皱眉看着，那人气息全无，应该死的透透的。 踟蹰几步，最终还是朝着高台之上走去。 只是刚往上走了几步，素心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意外和一丝丝的惊喜， “你怎么来了？” 沈言挠头，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突飞猛进的功力，灵机一动，这才说到， “我感觉到身上真气异动，是你的气息，所以过来看看。” 素心沉默，她之前大半功力遗留在沈言身上，甚至还被他炼化了不少，自己是知道的，但是这种感应连她也说不清到底有或者没有。 毕竟以前的传功者不是父传子女，就是师传徒。 还没有他们这样交合之后无意传输的，这又与采补大相径庭。 采补那是彻底的攫取，传功是彻底的赠送，哪里还会跟原先的拥有者共鸣， 唯独他们两个，别样不同。 沈言等了一会，看到素心没有说话，就继续往上走。 素心声音这才传来， “我没事，你先回去，有人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人来，沈言最终还是退去，却没有真的依照素心所说回去，而是连合欢真气一并收敛，静静的站在观星阁界线之外园林黑暗之中安静等待。 不多时，一黑色轻甲男人出现在观星阁外， “国师，御前宿卫，奉旨求见。” 第83章 眠花宿柳，其乐无穷 沈言在那园林之中，全力收敛气机。 他能够感应到那宿卫并非先天，但是本能的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危险，从那宿卫黑甲之上传出。 那黑甲宿卫先是站立了一会，然后举步上前，到了黑衣人尸体那里，随扈听到素心说了什么，一脸凝重。 到了最后，这才深施一礼，带着那黑衣人尸体离去。 沈言虽然看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也大概猜到，那和素心在自己庭院交手的一定是那黑衣人。 等到那黑甲宿卫离开，沈言这才悄悄回去。 倒不是不想去看素心，眼瞅着天际已然微微透出一丝亮光，他该回去了。 等到了房中，他这才安然睡去，今天他虽然晋升先天，但是进境太快，简直是三级跳上来的，每天不睡上一会儿，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不像其他高手，早已经习惯了用打坐代替睡眠。只会在隔间一定时间之后，做一次深沉睡眠，滋养神魂。 南宫朔房间，老太监辗转反侧，一直等到小太监轻声呼唤，这才镇定起床。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那黑衣人要嘛死了，要嘛就没有交代出自己。依旧穿上自己的蟒袍，前去皇帝寝宫伺候不提。 等到沈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沈言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还是小喜子，当初他搬过来的时候，刘大监就主动让小喜子跟了过来，好歹让他身边有个熟悉的人。 也幸好小喜子存在，让所有新到的小太监都知道沈言那边不传出动静，就压根不会去打扰。 至于日常太监值守，早就有刘大监替他打理好一切。 沈言吃着小喜子送来的吃食，只觉得好像从未如同今天一般好过。 他终于去了心中最后的担忧，反而最初在大牢里的念头涌上心头，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那位未婚妻，和那位赵康，把自己送进大狱的那位。 不知道玉贵妃会怎么安排的，估计他们应该不太喜欢送去的大礼吧。 时间一晃，已经是半月过去。 这段时间里，整个皇宫紧张至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却总有小太监被时不时的带走，来历有一点问题，功法出现一点错误的，都最终消失，再未出现过。 反倒是沈言这个冒牌货，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始终无人查验到他的身上。 虽然如此，沈言只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正在靠近坤宁宫。 这半个月里，沈言过的那叫一个滋润，今日夜宿长春宫，明日就拉着清晏春桃在他们的房间大被同眠。 看到素心有所缓和，哪怕还有小半个月才到月圆之夜，也时不时的跑到观星阁那里占点便宜。 素心虽然矜持，稍有越池就被打翻在地，沈言也笑嘻嘻的不曾在意，总是摆出一副反正待你功成，我就得死了的德行，理直气壮占便宜。 时间久了，如今已经能拉拉小手，素心不会过激反应。 只是在这半个月中，无数的事情，都在缓慢的发酵着。 皇宫之外，京城之中。 赵府。 柳如月心神有些不宁。 这种情况已经有了数月之久。 自从京兆尹被刺死于家中，东市大狱人犯被不知道名的高手尽数屠戮，焚烧成无数焦尸，她就一直心神不宁，隐隐不安。 哪怕在夫君赵康打点关系之后，早已经得知东市大狱之中一干人犯的尸体一个不少，沈言也必然在其中。 她还是整日恍惚，倒不是对沈言有所愧疚，而是始终觉得沈言未死，不知道躲在哪里，伺机报复，这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会这样想，但是她的直觉一直在提醒她，危险，危险。 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迫。 一直到了这几日，这种危险的惊觉，已经到达了峰值，折磨的她几乎难以睡眠。连带着往日里娇艳的容颜，已经多了许多的憔悴。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血脉，这种血脉让他的神魂天生带着一种对未来的预感，尤其是威胁自身生命的威胁，有着冥冥之中的感应。 若是有人看得出来，天命一派定然将她收入门中，悉心调教。 只是这天底下被埋没的人才不知凡几，也不差她这一个。 她不知道为何如此，也曾求佛问道，依旧得不到答案。 赵康初始的时候还会安慰她一番，待到时间久了，被她这种貌似神经质弄得极为不耐烦，几次三番将她狠狠训斥，到了最后干脆就不理她。 尤其是这几日，那危险无处不在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但是偏偏好像赵家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她再度找到赵康，想要寻求安慰的时候，反而被赵康拳脚相加。 也不知道怎么滴，赵康越看她越不顺眼，只觉得自己自从娶了这个女人，好像就再也没有顺利过，现在的柳如月，经过这几个月下来，在他眼里简直成了神经病和扫把星的代名词。 要知道赵康的父亲家中累世经商，家中虽然算不上豪巨，也是颇有家资。 虽然家中没有武道人才，靠着投效宗门，分润财富，倒也勉强守得住家业，甚至到了赵康父亲这一辈，还拿出一笔钱财，捐了一个员外郎的虚职。 赵康的父亲也就变成了赵员外。 随后赵员外倾力培养自己的独子赵康，不但请来文武老师，甚至还献上无数资产，给赵康求来一门宗门庶女的婚事，虽然是庶女，但也颇受宠爱。 只是后来那宗门庶女不知何故突然香消玉殒，眼瞅着这关系就断了，赵员外亲自上门，言称赵康不再娶正妻，得了那家好感，这才将关系维护。 但是这样一来，哪里有好女子愿意嫁过来便是妾室。 赵康后来娶了柳如月，一是因为她好看，二就是给了她一个如夫人的称呼，算是不违背当年与宗门的决定。 柳如月不过一普通家的女子，只是贪慕富贵，立刻踢开沈言，嫁给了赵康，也不知道是血脉警醒，还是别的原因，她还怂恿赵康将沈言陷害，将他打入大牢，以绝后患。 只是她的血脉，永远只是告诉她危险，却从来无法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第84章 钝刀子割肉，方才解恨 赵康曾经习文练武，也想着靠此光耀门楣，振兴家族，无奈文不成，武不就，文章无功名，武道也不过初境巅峰，还差一步，才能进入周天。 赵员外已经离家好几日，家中生意，都是赵康这几日在打理，今日处理了诸多事务，看着家中生意一片惨淡，他疲惫归家，有些茫然。 而柳如月心中不安宁，一直到了赵康回来。 她好歹嫁过来几个月，虽然只是个如夫人，家中正室已经去世，倒让她拉拢了几个丫鬟。等到赵康回来，丫鬟已经匆匆过来禀报。 “夫人，少员外已经到了书房，一直没有外出。” 柳如月勉强按捺了心中不安，吩咐丫鬟， “将我熬制的莲子羹盛上，与我一起送到少员外那里。” 丫鬟低头应是，不多时便提着一精巧食盒过来。 柳如月亲自拎着，去了赵康所在的书房，等到了书房外面，她轻轻敲门，却无人答应。 又等了一会，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这才看到赵康坐在太师椅上，满身酒气，已经睡着，柳如月这才上前，将食盒放在旁边桌子上，轻声唤道， “相公，相公，醒醒。” 赵康勉力睁开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带着几分暗红，好似是不太清醒，眨巴了好几下，这才聚焦在柳如月身上，然后不耐烦道， “你来做什么？” 柳如月面色涨红，瞪了一眼身后侍女，吩咐道， “你先下去。” 丫鬟退去，她这才转过身来，打开食盒，将熬制的莲子羹盛在碗中，柔声说到， “相公，妾身刚煮的莲子羹，你喝点吧。” 一边说话，一边端着碗送到赵康眼前。 却没想到刚一靠近，就被赵康挥手打翻，通红的眼睛瞪着她满是愤恨， “滚出去，贱货，看见你就心烦。” 柳如月可不曾练武，被赵康这一下挥中，差点趔趄倒地，不由得眼中满是泪水， “相公，今日里为何如此恼怒，朝着妾身发火。” 赵康从太师椅上猛然蹦起，怒气勃发， “丧门星，我家生意向来红火，自从娶你进门，连连不顺，不是你这克夫还能有什么，往日里就见你疑神疑鬼，疯疯癫癫，没想到时间越久，你这灾星越是晦气，当真悔不当初。” 说这话，一巴掌重重抽在柳如月脸上。 他只差一步，便是周天，哪怕是没用内息，那掌力也不是柳如月一个普通女子能承受的。 只听见“啪”得一声脆响，柳如月半边脸上立刻红肿一片，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她娇艳的脸上，无比清晰。 柳如月呆住，虽然往日里拳打脚踢，但是今天这一巴掌，算是彻底将她所为的夫人面皮，彻底剥去，如同常人家的小妾奴婢一般。 要知道，赵康最初说娶她为正室，待到嫁过来才知道她这一辈子永远都会被一个死人压在头上，终生都只是如夫人。 最开始的时候柳如月还安慰自己，那终究不过一个死人而已，自己何必与死人计较。 待日后自己诞下麟子，依旧可以接管赵家，到时候母凭子贵，自己依旧是赵家真正的夫人。 没想到今日这一巴掌，却让她知道，自始至终，她都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 “相公，这生意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康更怒， “贱婢，还敢顶嘴。” 上前一脚踹到在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柳如月这顿打当真自找，她不知道，赵家的生意岂止不好，简直可以说算得上差的离谱。 酒楼连日来空无一人，已经半月有余，这还罢了，布庄连日来一点生意也无，往日里赊账拿货的老板纷纷过来讨要所欠银两，若是不给，甚至直接动手就抢布匹，报与官府，竟然无人查问。 这些都还算罢了，最多伤筋动骨而已。 赵家真正最为赚钱的生意，在于药铺，以及名贵药材。 赵家虽然没能力制作高等的丹药，但是普通的药材向来供不应求。 毕竟这个江湖终究还是低等武者占了绝大多数，而且因为药材一向注重质量，一直以来生意都还算得上红火。 尤其赵康与那宗门之女订婚，赵员外捐了员外郎，和朝廷里类似于京兆尹搭上了关系之后，整个赵家更是烈火烹油一般，更上一层。 如今不知道怎么滴，药铺突然传出了药材以次充好，炼制的低等丹药也效果低劣的传闻，还被人闹上门来。 普通人那些抓药治病的还好，他们赵家有钱有势，或安抚，或者威逼，总算将事情平息下去。就算偶尔碰到愣头青，也请的有护院高手，直接打将出去。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是一个赵家能应付的了。 今日里前来闹事的，竟然是京城外围也不小名气的高手，据传说不知道是哪位宗门大佬的私生子，如今在外城开了一家武馆，已经迈入开窍境界。 别看开窍境界在皇宫里，不过是太监升任八品的必要条件，在这攘攘江湖，周天已经算是一方好受，开窍妥妥的城内强梁。 哪怕是京城地界，外城这一范围里，也无人敢轻视一个开窍期的强者。 那人打上门来，不由分说，就拆了大门，口口声声说自家门下弟子买了他们的丹药，不耽无效，甚至还被丹毒所累，如今功力倒退，卧床不起。 这下子赵家药铺名声算是一下子臭了。 而且这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赵员外亲自登门寻求和解，被那高手闭门不见，依仗自己背后也有宗门势力，想要强行进入理论，反倒是被揍了一顿。 赵员外久经商场，哪里猜不到这是被人下了绊子，自己的整个赵家都被人针对。于是三日之前，将家中一切托付于儿子，自己匆匆出门，去了自己依仗的宗门求救。 赵康这几日以来，心力交瘁，几乎未曾合眼，今日喝下无数酒水，这才勉强睡了一会，没想到看到柳如月前来，立马将这一切，都赖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某种意义上，他这么说也没错。 这一切都跟柳如月有关，只是跟他想的扫把星没什么关系。 柳如月普通人一个，没什么神异，这只是玉贵妃安排小桃红做的。 她想要将一切做的尽善尽美，然后才邀请沈言来观看这最后的好戏。 第85章 柳如月的异常 赵康本就喝了酒，再加上连日劳累辛苦憔悴，他不过内息境巅峰，这几日里他哪有一点练功的时间，虽然勉力支撑，现在打了柳如月一顿之后，也是有些疲惫。 “贱人，躺在那里装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起来，伺候我洗漱。” 柳如月只觉得浑身疼痛，眼中满是泪水，不得不强颜欢笑， “相公，员外爷回来必定能够解决家中之事，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说这话，扶着赵康回了卧房，亲自伺候。 待到赵康睡下，这才敢从房间出来，泪水滚滚落下，她往日里贪图富贵，心思歹毒，到了如今地步，却半点由不得自己。 在外面黑暗处独自静坐之时，不由得突然想起沈言。 若是自己当初不是如此，选择跟沈言在一起，还会有此遭遇吗。 并非她自后悔，不过是偶尔的假想罢了，若是事情再来一次，以她的性格，估计还会再来一次，甚至做的更绝。 想到这里，她突然更加心惊肉跳起来，仿佛大难临头，死期将至。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但是她突然明白，这感觉得源头，一定来自沈言。 沈言没死，一定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肯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必然是事实。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慌乱脚步传来，紧接着就是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少员外爷，夫人，你们睡了吗？” 柳如月看看里屋床上，确定赵康没被叫醒，这才赶紧去开了门，她眼神危险，看着敲门的丫鬟， “这大晚上的，慌张什么，若是把少员外爷惊醒，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说的严厉，但是脸上的巴掌痕迹却让她看着有几分滑稽。 那丫鬟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将戏谑藏于眼皮底下， “夫人，员外爷回来了，让少员外爷去前厅拜见尊长。” “啊，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去回禀，我这就叫他起床，快去。” 柳如月赶紧吩咐丫鬟，仔细调整脸上表情，重新带上几分笑意，快步走到窗前柔声呼唤， “相公，相公，快醒醒，员外爷回来了。” 她一个如夫人的身份，连声公爹都不配叫的。只盼着这次员外回来，能够将事情解决，她才好拿出全部手段，哄得赵康回心转意，不再苛责于她。 赵康刚入睡不久，就被喊醒，头疼欲裂，几乎满心的愤怒， “贱婢，我看你是讨打。” 柳如月慌忙后退几步， “相公，是员外爷回来了，他唤你前去，拜见尊长，不是奴家。” 赵康这才听清楚柳如月所说，一腔愤怒化为乌有，回嗔作喜道， “我爹回来了，还有尊长，那可太好了，必然是四方门高手来援，还不快帮我更衣。” 只是刚才的衣服穿不得了，不光是一身酒气，还带着不少灰尘，柳如月给他拿了新衣，一边穿戴一边朝着外面走去，到了前厅，这才勉强收拾利索。 “如月，还有哪处不妥？” 他如今心情大好，自然不再唤她贱婢。 柳如月细细打量，稍微整理衣冠，这才笑道， “相公英姿不凡，没有不妥了。” 赵康看了看她脸上巴掌印，这才说到， “你拿粉遮了痕迹，莫要让人看了笑话，一会定会酒宴迎宾。” 说完这话，这才进了前厅。 赵康没有正妻，若要表示郑重，只能柳如月现身敬酒，带着巴掌印可不像样子。而且他知道四方门来人，必然与曾经的未婚妻有关，待柳如月出来，也表示自己未曾忘却前言。 柳如月笑着答应，直到赵康进去，眼神之中的怨毒才一丝丝的冒出，自顾自去了遮掩不提。 赵康刚一进入正厅，就发现一名年约五旬的老人坐在左上，另有一劲装男子坐在左下位置，自己父亲赵员外坐在右下，三人正在喝茶聊天。 赶紧进去深施一礼， “父亲远途劳累，儿子未能迎接，惭愧。” 赵员外看到赵康一脸疲惫，生出几分心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疼他疼谁，只是客人当面，不好多说，满面微笑道， “我儿快起，今日咱们家中贵客临门，为父给你介绍。” 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五旬老人面前，赵员外虽然看着比这人还老，口中却尊称前辈， “这位前辈，乃是天命派的高人，你称呼为冥老。” 赵康一脸迷糊，不是说四方门援助吗，怎么变成了天命派，但是他不敢怠慢， 深施一礼， “末学后进赵康拜见冥老。” 那冥老高坐其上，点头微笑， “起来吧，虽然...倒是个孝顺孩子。” 赵员外难得能招待这样的贵客，自然希望高人能够看中自己的孩子，只是看来赵康当真资质平平，那老人的话他自然明白，心下失落，却不敢表露。 等到赵康起身，这才拉着他到了那劲装男子身边， “这位是你的褚志奇褚师兄，快来拜见，你与你亡妻可是亲亲师兄妹。” 赵康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才是援助的，虽然不明白为何先拜冥老，他依旧恭谨， "褚师兄，家中遇祸，是小弟无能，还要累你远来支援。" 褚志奇站起身来，将他扶起， “赵康兄弟，你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与赵康订婚的那女子是这褚志奇的师父得庶女，虽为庶女，也颇为受宠，赵员外年轻时候曾经无意间帮过那人，这才得以结成亲家。 只是天不遂人愿，女子早亡，本来这件事情应该结束，赵员外不甘心关系就此断绝，亲自去了四方门，言称儿子自今日不再娶正妻，又分润财产，这才维持了关系。 褚志奇这次来，说是援助，也可以算自家产业处了问题，他要出面解决、 见礼完毕，赵员外这才招呼客人进了花厅，分主次坐下，酒菜如流水一般上来。 四人喝酒吃菜，只是并不热烈，褚志奇询问了赵康这几日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赵康也从嘴里得知那冥老并非前来支援，只是在四方门做客，此次过来也是正好同路，褚志奇师父叮嘱褚志奇一定要伺候好冥老。 顿时他这才知道，冥老定然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若是冥老发话，自家所遇到的事情，压根不算什么。 正在此时，柳如月端着新酒前来。 “员外爷，相公命妾身自酒楼取了陈酿。” 她一边说话，一遍亲手给四人重新倒酒。 其他三人还未说话，那许久未曾言语的冥老突然惊咦出声， “小姑娘，你且抬头。” 第86章 天命有三，顺避逆 柳如月虽然是如夫人，在这个世界上，古代女子的地位却比沈言上个世界的古代地位高多了。 因为这个世界，谁的拳头大，谁说话。 神奇的武道改变了一切规则，纵然是一名女子，只要天赋异禀，照样可以练就神功，威压当代。 素心就是这最大的代表。 只不过女子先天不如男性更适合练武，这才导致高手不如男子高手多，纵然如此，依旧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且赵康只有她这一位如夫人，并未多娶，所以她遮盖了伤痕，也要出面见礼。 但是没想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冥老看到柳如月竟然主动开口，不说赵员外与赵康，连旁边的褚志奇也惊讶了，朝着赵康低声问道， “贤弟，这位是？” 赵康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回答， “褚师兄，这是小弟的如夫人。” 那褚志奇哦了一声，眼神带着几分奇异，倒不是觉得冥老看上了这小女子，而是觉得恐怕这女子被冥老看出什么了。 至于如夫人，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人家赵康只说不娶正妻，他们四方门才不会管人家娶小妾的事情，难不成让人家绝后。 柳如月有些茫然不安，先是看看自己的相公，再看看赵员外，冥老微笑抚须，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看你气血平庸，并非武者，只是血脉涌动，可是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或者什么危险激发了你的血脉？” 柳如月听闻这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头顶，这才明白自己连日来的心惊肉跳，不安之感到底从何而来，跪地拜服道， “前辈当真慧眼如炬，奴家连日来食不知味，寝不安眠，每日里惶恐不安，却不知祸从何来，请老前辈教我。” 冥老哈哈大笑， “怪不得我心血来潮，来到此地，赵员外，老夫想要与这....” 柳如月福至心灵，泣声道， “小女子柳如月。” 冥老这才继续说到， “老夫与这柳如月谈论一番，看她与我是否有缘，不知赵员外可否方便。” 赵康刚才说的什么如夫人，他早就听见，却更不在意，他早年间不过一背主之奴，如今还不是为坐上贵客，哪里在意过这些身份。 赵员外赶忙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冥老能看上我儿之妻，乃是她的福气，有何不可。” 正要带赵康招呼下人避开，冥老却在那摆手， “不必如此，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他。” 赵康面色涨红，他刚才想的歪了，被自己老爹拉住，不得不走，确实心中有些闷气，现在才知道自己理解差了。 倒是褚志奇对于赵员外称呼柳如月为赵康之妻有些不满，不过却想到要是这柳如月被冥老看上，就连他们四方门都要高看他们一眼，眼中不满退去，反而带着几分思量，这事情要是成了，自己得赶紧给师傅回报，对于赵家也需要调整一番策略。 冥老也不在意他人，反而招呼柳如月坐下，这才问道， “小姑娘，你且跟我说说里近日反应。” 柳如月好像终于找到理解自己的人，眼中带泪，将自己一日超过一日的恐惧诉说与冥老，说到后来，已经声泪俱下，她实在不知道这是为何，偏偏那份恐惧实实在在存在。 冥老抚须不住点头，面带沉思。 大周命理风水派系有三，天命派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平生其喜爱的就是找寻那些能够先天预知将来的血脉，收到自己门中，继承自身门派。 如今看到柳如月，自然见猎心喜，不愿放过。 等待柳如月说完，冥老这点点头微笑， “血脉本能啊，这就是神奇的血脉，让所有人都想要的血脉。” “小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关乎你的将来，你可要好好回答我。” 柳如月有些紧张，不禁抬头看看赵员外和赵康，两人对她点头鼓励，她这才低声回答， “前辈请问，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冥老哈哈一笑， “天命有三，顺天而行，避世存己，逆天而行。” “若是这天命已经安排好一切，你是按照命运的安排随波逐流，还是避开一切保住己身，还是逆流而上与天挣命呢？” 柳如月看着冥老，听着他说过的一切，想到沈言未死，不知道合适而来的报复，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小女子不愿认命，也避不开一切，我想要改命，不想穷困潦倒过一辈子，不想被仇家报复，不想...不想...不想....” 她当初就是不想过穷日子，这才攀附赵康，设计沈言，自然不肯顺天而行。 说到最后，已经凄厉这带着几分怨毒。 这声音听得褚志奇都有几分侧目，赵员外赵康二人更是紧张，生怕柳如月惹恼了冥老。 冥老却看着柳如月格外的欣赏， “那你是选择逆天而行喽？” 柳如月微微回神， “若这算是逆天，那小女子便逆天而行。” 赵员外赵康二人大惊，刚要呵斥，要知道这冥老门派可是叫天命派，天晓得犯不犯他们的忌讳。 冥老却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刺得赵家父子耳膜几乎碎掉，褚志奇也不得不运功防护， “好好好，老夫忝为天命派逆命堂堂主，小姑娘，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柳如月有些发愣，她没想到自己的这样说话，竟然还能得到青睐，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 赵氏父子在旁边着急无比却不敢催促。 过了一会，回过神来的柳如月猛地跪倒在地， “徒儿柳如月，拜见师傅。” 冥老抚须微笑，等那柳如月重重磕完头，这才将她扶起， “好徒儿，你这血脉虽然是好事，但是本能激发，最是消耗根本，若是为师不来，恐怕再过几天，就要消耗你的本源了，到时候反是不美，你且做好，师傅先将你的血脉封住，待到咱们派中，再与你解封。” 柳如月虽然不知道怎么冥老要做什么，却知道自己即将不再受着感应困恼，欢喜得落下泪来，刚要再度跪倒，却被冥老扶住。 “你我师徒，不必多礼。” 褚志奇上前道贺， “恭喜冥老，收得佳徒。” 然后朝着柳如月一礼， “柳姑娘，在下四方门褚志奇。”若是放到之前，他压根不会跟着柳如月多说话，但是此时早已经不同。 柳如月赶忙还礼。 那边赵氏父子也已经过来，欣喜不已，能搭上四方门都要恭敬的冥老，他们家的这点危机算什么。 只是柳如月看着眼前的赵氏父子，突然心中有了几分异样，体会到与所为的荣华富贵不同的滋味。 这种滋味叫做力量。 她的心中悄然多了几分歹毒。 第87章 命脉修行，江湖中人首碰撞 “如月徒儿，为师先为你封印血脉，避免损耗自身！” 冥老伸出双指，对着柳如月的囟门，后颈，前胸，尾椎进行封住，对于师徒之间本是正常操作。 然而柳如月乃是赵康的如夫人，在后两个位置的封印就搞的赵康想要发作。 他还年轻而且喝了不少酒水，酒壮怂人胆，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赵康还没动，就听见了身边轻咳之音犹如炸雷，转头一看正是褚志奇所发之音，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他的身体一颤，才想起来这老头是天命门的前辈，再看见褚志奇的眼神，只能讪讪的退了回来。 老头扫了一眼赵康没啥动作，赵康一个区区内息境通脉废物，还不值得自己一个深不可测的老家伙出手。 “乖徒儿，你的血脉为师已经为你封住，等回门中，再为你解开，你感受一下还有那种危机感吗？” “回师尊的话，弟子没有什么危机感了，师尊妙手，弟子佩服万分！” 柳如月眼睛中带着兴奋，这种危机感如影随形这么久，终于消失殆尽。冥老哈哈大笑，随即拿出一本秘籍递给柳如月。 “如月徒儿，此乃我天命门入门功法，上面也有图示指引，你拿下去好生修行，为师看看你的天赋如何。” “弟子多谢师尊，弟子今夜就努力修行，定然不让师尊失望！” 柳如月一脸兴奋，眸子中都是渴望，最近被那赵康欺负，早就让她充满了对于力量的渴望，这样的秘籍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冥老挥挥手，示意将要休息。柳如月欢天喜地的拿着秘籍要回房修行。突然眼前一黑，抬头一看正是赵康拦住去路。 “如月，真没想到，你既然有如此造化，本公子以为你我二人好久没有同房，不如今夜你我二人……” “相公，奴家的师尊让奴家好生修行，这当如何……” 柳如月脚步虽然紧跟赵康，语气万分急切，但眼眸中写满了迟疑，赵康一摸后脑勺，哈哈一笑，面带得色： “如月所言甚是，冥老那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你好生和他修行，本公子万分欣慰，你可还记得何人让你见那冥老？” “相公放心，奴家自然省得，没有相公，如月不过一乡下村妇，和那土包子沈言在一块儿，哪有今天的威风！” 柳如月低眉顺眼，目光中带着村花所有的怯懦和卑微，并且还有一种对着眼前人渴望的情愫。 赵康对此满意的点点头，想着爹让自己拉拢一个无知妇人，还真是有些多余，这种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哄的找不到北！ 赵公子带着满意的笑容，迈着四方步离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柳如月抬头看向赵康远去的背影，之前眼眸中的一切温情，怯懦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狠与毒辣！ 她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这些日子，赵康给她的侮辱，就是赵家下人都对她的怠慢，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之前不过就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如夫人，如今有了一个神秘强大的师尊，而且自己还颇有天赋！ 别管赵康带给自己的侮辱，还是那沈言可能给自己的危机，我柳如月一定都要一一讨还回来才是！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赶紧修行，提升自身才是王道。 当夜，皇宫当中。 “沈公子，您还真是越来越厉害呢！奴家感觉最近越发清明，这塑元境的修为也越发巩固呢！” 玉贵妃刚刚和沈言双修结束，姹女不老真功和龙凤合欢功相映生辉，让玉贵妃无论资质还是修为都更上一层楼。 而且其中的痛快感觉，让玉贵妃难以自拔，直到现在体力耗尽，才媚眼如丝的靠在沈言怀里说着情话。 她那带着香汗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头之上，在沈言滋润下红晕的脸蛋，更是带着别样的风情。 沈言也很舒爽，他的合欢真气除了和素心之外，就是和玉贵妃最为契合，他本人也能感到功法的不断精进。 沈言轻抚着玉贵妃光滑的脊背，心里除了满足之外。 就是那之前的仇恨如何了，他眉头轻皱，就听身边有些魅惑的女声响起。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奴家今日服侍不周？让公子心生不快。” “哈哈，玉儿当然不是，还不是之前我那前未婚妻和那奸夫赵康，此仇不报，我自然心中不快！” 沈言看着玉贵妃有些焦急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捏住玉贵妃的下巴回道。 玉贵妃听后娇笑一声，看向沈言的目光中倒是多了几分神秘。 “原来是此事，公子不必担心，如今还不是时候，到时候公子就能看见结果了！” “好啊，玉儿，你居然敢调皮，看你家公子怎么罚你……” “公子，您还是饶了奴家吧，奴家真是不成了，容嬷嬷，替本宫送送沈公子，小桃红进来，本宫有话说。” 沈言作势要继续，玉贵妃确实不堪征伐，勉强闪身躲开，沈言整理衣服和一脸不赞成的容嬷嬷离开。 小桃红进来，一边用温水给玉贵妃擦拭身体，一边为玉贵妃整理衣物。 看看一脸满足的玉贵妃，她的心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听着玉贵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桃红，听见刚才公子问了？他对于那对儿奸夫淫妇可充满愤怒，你给本宫盯得紧点，尽快给那赵家致命一击！” 小桃红领命，服侍玉贵妃休息之后下去，明天就要为言哥哥报仇了！小桃红也握了一下自己拳头，心中无限坚定。 第二天清早，赵家大厅。 “师兄，昨夜休息可好？不知今日小弟当如何作为配合师兄？” 用过早餐，赵康令下人端上茶点，他带着笑容，对身边的褚志奇问道。 褚志奇面色深沉，略微沉吟，一口香茶入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赵康兄弟，既然是江湖中人捣乱，你出手也没啥大用，你派上两个熟悉的跟着愚兄，愚兄先去找那蛮子理论一番！” 褚志奇活动手腕，被称为门内天才的他，自然要亲手打回来了！ 对于和自己年龄相仿，才堪堪到达内息通脉巅峰的赵康，褚志奇是瞧不起的。 什么江湖高人？自己一个周天圆满的天才收拾他不是手到擒来？ 赵康一听自然开心，赶紧派出两个熟悉那家，而且也是进入通脉的高手跟随，褚志奇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带人离开。 第88章 多方交火，修行已晚又可惜 “褚爷这就是那江湖高手的家，小人之前和我家少员外前往争论过，没想到这人是个吃生米的……” 两个跟来的家丁回头和褚志奇说道，这是在药铺捣乱的人家，毕竟药铺才是赵家行商的根本。褚志奇点头： “区区江湖野人，小爷我还不放在眼中，我们四方门罩着的，还有人敢欺负！走！我们一起进去，好好收拾一下这野人！” 说着褚志奇大步流星奔着大门而去，两个家丁眼中无所畏惧的褚志奇就是他们的天，立刻跟了上去。 褚志奇给了大门一脚，大门立刻四分五裂，这人目光如电，扫视院内： “那砸我们四方门场子的朋友在哪里？敢做怎么不敢认？” “呦呵？赵家那废物还能找来出气拔横的？敢坏了老子的大门，你们都别走了！” 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走了出来，看着那鼓鼓的太阳穴，褚志奇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硬茬子！ 先下手为强！褚志奇直接出拳，奔着大汉攻了过去，大汉微微侧身，转身就是一脚，这一脚力度也不小，褚志奇挥拳格挡。 拳脚相接，两个人各自后退两步。褚志奇吃了一惊，这江湖野人自己没见过，居然有这等本事！ “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那赵家与我四方门渊源颇深，不知……” “呸，四方门？那是什么东西？老子没听说过，记得之前我家养的一只大黄狗说是四方门大狗来着！” 大汉说完哈哈大笑，目光中带着不屑。褚志奇满脸被涨得通红，毕竟他们四方门掌门人就叫黄大勋！ “找死！你这蛮子，好生无理！老子和你拼了！” 说着褚志奇挥舞双拳，奔着大汉过来，大汉很明显以腿功见长，一直出脚。 两个人拳脚相加打了快一个时辰，饶是褚志奇内功修为比大汉略高，但此人经验丰富。 褚志奇乃是宗门培养之人，惧怕夭折，实战经验不行，两个人打了一个平手。 就是褚志奇也感觉，自己哪怕再发力，也没有办法拿下大汉。 他心里暗中思量着，两个人既然平平，那就各退一步，岂不是更好。 那大汉无非就是让利，自己让赵家给他一点甜头，彼此互不侵犯也就算了！ 褚志奇刚要说话，就看见赵家小厮气喘吁吁跑来，嘴里喊着。褚爷，不好了，我们的酒肆又被人家给砸了！ 话也不用说了，他赶紧带着人奔着酒肆去酒厂。大汉摸着他的络腮胡子，面露冷笑。 “区区四方门！真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还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褚志奇到了酒肆，闹事的人已经走了，掌柜的躲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店小二被一拳打晕，躺在大堂中间。 桌椅板凳都被砸的稀碎，后面的酒坛就没有一个完整的！ 锅碗瓢盆，肉菜灶台，这哪里是让人吃饭放松之处？简直是一副刚刚土匪过境的样子！ 掌柜的一看褚志奇，带着哭音出来了述说前情。 说是来了一伙人，赶走客人，说自己的饭菜不新鲜，酒水成色也差，就是一阵砸！ 店小二上去阻止，被一拳撂倒，自己只能躲在这里！他也说了，让几位爷回去和东家说一声，小人不干了！ 说完掌柜的一溜烟跑没影，这月月钱人家都不要了！ 褚志奇喊都喊不住，给他气得在原地直哼哼，正要追查那伙人跑哪去了！又有人来报，布庄又被抢了！ 褚志奇再去，还是扑了个空，刚刚想着坐下来喝口茶水，喘口气。 听说这次药铺又来一个高手，哪怕是赵员外郎派了府上最厉害的护院都被打得稀碎。 褚志奇一想络腮胡子是厉害，自己应付都得费劲，赶紧救场！ 等到他感到药铺一看，不是络腮胡子，是个大个子肌肉男！那拳头都有沙包大！一看就是硬茬子！ 没办法褚志奇赶紧出手继续，肌肉男也是练习拳法的，一伸手，褚志奇发现肌肉男一身修为不逊于自己！ 而且实战经验比褚志奇强悍好几倍，打了几下，褚志奇就落在下风了。 作为四方门天之骄子，褚志奇咬牙又勉强坚持一刻钟。 终于是被那肌肉男一拳打在小肚子上，褚志奇感觉自己整个肠胃都在翻江倒海！ 肌肉男又是一个大耳光正好打在褚志奇腮帮子上，他被打得一溜跟头，摔了个狗啃屎。 再上去一脚踩在褚志奇的后背上，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声音中满是轻蔑。 “就你这废物就是四方门新一代魁首？就这水平给老子看大门，老子要不要还两说！” “废物老子不杀，这赵家不识相，老子收拾定了，有本事你小子就去给老子叫高人来，老子等着，滚！” 说着又给了褚志奇左边软肋一脚，哪怕这人不专练腿上功夫，这一脚也不轻！ 精英弟子就感觉自己喉咙先是一甜，随后又是一咸，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褚志奇冷冷的看了一眼肌肉男，擦擦嘴边血沫子，捂着小腹离开！ 先和赵家打个招呼，不失礼数，自己再回去把师尊和长辈给请来。 赵家，小院内。 “如月真不愧是天命血脉，果然厉害！仅仅用了一夜时间就进入凝息境！” “唉，你就是修行有些晚了，年岁有些大了，不然定然可以进入先天，哪怕成为宗师也都不在话下！” 冥老看着眼前的柳如月微微叹息，整个人感觉欣慰又惋惜。柳如月本来就聪慧，一夜也搞清个大概。 她对这眼前的老人微微叩首，之后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泪痕，眼眸中都是感激。 “弟子多谢师尊栽培，若无师尊，弟子不过一无知村妇，弟子能得师尊栽培，定当加倍努力修行，勤能补拙，成就大业。” “哈哈，乖徒儿，你能有此心，老夫之心甚慰。既然如此，老夫就好好看看你的努力了！” 冥老一脸开心，本来天命门修行更多就是看血脉，这女娃娃有野心，不过没啥，他还就怕人没啥野心呢！ 这边其乐融融，就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接着又有一阵声音传来。 “褚爷，褚爷，您这是怎么了？这贼人当真如此厉害？” 冥老和柳如月抬头往外看，就看见捂着小腹，嘴角带着血沫子的褚志奇回来，他一脸铁青，显然是吃了大亏。 第89章 冥老坐镇，竟敢破坏我计划 “赵员外，这伙捣乱的是些硬茬子，我尚且不是对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本公子这就回去，把师尊他们请来坐镇！” 褚志奇一直在门内被吹捧，哪里吃过这亏，赶紧和赵家人说明白，就要离开。冥老一听，轻咳一声： “褚师侄，你这是如何？几个江湖野人还要回宗门去请黄兄他们？老夫在此，定然不让这等小儿翻起什么浪花。” “啊？冥老您肯出手？有冥老在，这等宵小之辈定然不敢肆意妄为！不过小侄记得你们天命门不是不沾染因果？” “褚师侄，你说的不错，然此事乃与小徒如月相关之事，故而与因果无干。” 冥老见褚志奇一脸疑惑，他带着笑容解释着。 褚志奇微微颔首，还想说什么，但肚子太疼，赶紧拿出伤药吃上一口。 冥老见状微微一笑，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了过去。 “褚师侄，这是疗伤圣药小还丹，你先拿去疗伤，那贼人是在药铺？” “老夫这就前往坐镇！如月，跟上为师，你还需为师指点修行。” 柳如月一听这师傅还带着自己，赶紧莲步轻移跟了上去。赵康伸手正要说话，就被褚志奇拉了下来，还对他摇摇头。 赵康这才明白过来，是了，自己家还离不开冥老坐镇！带走自己的如夫人就带着吧，反正那女人一颗心都在本公子身上。 想到这里赵康又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没想到本公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又挺起胸膛，返回书房。 赵家药铺，冥老带着柳如月和赵家家丁到达之时，之前的人已经走了，这里一片狼藉。 冥老眉头一皱，回头对下人和药铺伙计吩咐着，让他们赶紧整理，之后再给自己预备一个清静之地修行，这些人一一照办。 清静之地收拾出来，冥老带上柳如月开始修行，冥老是在瓶颈期，他更多是在指点柳如月。 柳如月哪怕心机再深，再有脑子，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妇人，看见药铺这么惨，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再想到之前一系列不好的事情，不由得心里一阵阵打鼓，修行也没有那么流畅。 冥老乃是前辈高人，看到这个情况眉头微皱，声音轻启带着一丝磁性。 “如月徒儿，你这是怎么了？修行的怎么如此磕磕绊绊？与你的资质不符，你心里还有何事？快和为师一一言明！” “师尊，弟子还是之前那阵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血脉被师尊平复了，但每每想到如此种种，还总是有一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柳如月确实没法集中精力，这么许久就多了一股真气，索性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冥老微微皱眉，略微沉吟一下，随即问道： “如月，你以为此事出自何人？以你的血脉既然有如此感悟，定然会有怀疑之方向。” 柳如月稍微一想，既然自己有靠山，解决不了问题也应该交给靠山来。 随即她把和沈言的事情有选择的说了出来，自然自己得是伟光正的形象。 再看向自己师尊，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目光。冥老听罢叹息一声： “看来你那仇人沈言定然还活着，而且此人已经有了可以威胁到你的力量！” “师尊，既然如此，弟子当如何作为？弟子努力与天争命，不就是为了活的更好？弟子不想折在此人手里！” 柳如月对于眼前的冥老是信任万分，有此人在，定然可以帮助自己。 她的语气越发急切，这样的炸雷，她一分钟都不想背。冥老的声音悠悠转起： “其实也无妨，那沈言与你年岁相当，之前也没甚功夫，如月你未习武之前，想必危险不小。” “如今凭你的资质用心修行，再加上为师的护卫，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冥老摇摇头，一个青年人才开始练武，再天才能怎么样？才过去几个月时间，能进入周天境已经是不易。 自己一个半步先天，还会怕这么一个区区小子！他继续指点弟子，柳如月解决担心，进步速度飞快。 她也想明白了，沈言，老娘能给你送进死牢让你死一次，就能让你再死第二次！ 虽然不知道京兆府灭门案，你是怎么逃了过去，但老娘已经习武，还有这么厉害的师傅，你想跑已然是不可能！ 第二天，肌肉男和络腮胡子来药铺捣乱，冥老随便挥挥手，直接就送走了这些人，赵家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皇宫内，长春宫。 “你说什么？四方门的长辈没来，倒是来了一个天命门的老家伙！” 玉贵妃看向眼前护卫模样的人柳眉倒竖，眼睛好像要喷火一般。那人也在浑身发抖，赶紧叩首。 “大小姐，没错，就是天命门的堂主，那老头一身修为接近先天，小的们全然不是对手！” “岂有此理！老匹夫，居然敢在本宫面前多管闲事！容嬷嬷，你去收拾一下天命门的老不死！” 玉贵妃叫了自己身边的老嬷嬷，老太太刚要走，玉贵妃眼珠一转。 “嬷嬷，你去不要暴露身份，一定要给本宫好好戏弄一番这个老不死的！让他敢多管闲事！好让沈公子看看本宫的能耐！” “嬷嬷，你给本宫记住了，那老不死的和那对儿奸夫淫妇一定要给本宫留活气儿！本宫还要让公子亲自折磨此人一下！” 玉贵妃说完俏脸一红，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对于沈言，她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容嬷嬷微微张口，本来是真想说些什么。 不过看自家大小姐如今的状态，每听一句话，她的心都下沉一分，最后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作为大小姐身边的死士，一定要遵行命令，哪怕此命令是让她自尽，也会一往无前。 坤宁宫， “郎君，您快点，娘娘唤你呢，别走的太慢了！” 春桃拉起正在休息的沈言，直接奔着大殿而去。沈言有些莫名，这是干什么急火火的。 “春桃，这是怎么回事儿？娘娘有什么急事儿？” “郎君，娘娘今天心情不错，想要去游园观景，郎君又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春桃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沈言，目光中带着期待，嘴角的笑容相当柔和，犹如一汪清泉一般。 沈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自己的抄袭大业又要开始了！ 果然进入大殿，看见自己到了，皇后娘娘显然很开心，一挥手，带上众人一同前往花园凉亭。 第90章 京城巡游，原有此等之计算 “唉，此情此景，美轮美奂，小春子，你给本宫以京师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皇后娘娘看着满园的秋景，虽然漂亮，但后宫子嗣凋零，她还是非常伤心，又想转换一下心情，转头给沈言下令道。 沈言稍微想了一下，看看已经徐徐吹过秋风，不少落叶纷纷落在面前，略微沉吟道。 “闽国扬帆去，蟾蜍亏复圆。秋风吹釜水，落叶满京师。此地聚会夕，当时雷雨寒。兰桡殊未返，消息海云端。” 沈言参考了唐代诗人贾岛的诗词，根据对于这里京城有限的了解，即兴来了一首。 苏皇后听过眉头微皱，随即对沈言问道： “小春子，本宫且问你，你进宫之前在京城生活多久？” “回娘娘话，臣初到京城就进入宫中，因此并未在京中生活。” 沈言想了一下，决定照本实发，沈言一直在村子里生活。 刚到京师找赵家理论，就被抓进牢里，之后进宫，确实没有在京中生活。 苏皇后听后微微颔首，看向沈言面目含笑： “小春子，你做这诗是好诗，不过和本朝京城多有不符，看来作诗之余还是要更多熟悉京城才是！” “你也是可怜人，罢了，本宫给你个恩典，让你出宫在京中逛逛，看看我京师的风光。” “可你也是初到京城，一个人去没有个向导多有不便……” 苏皇后沉吟一下，按照他的想法，让一个小太监带带路就成。春桃立刻跳了出来，带着笑容，一副讨好的语气。 “娘娘，您让奴婢带着小春子公公去逛逛京城，奴婢正好帮娘娘买点新奇的好玩意！” “那些小公公和小春子一块儿，多为不美，娘娘您看……” 苏皇后愣了一下，确实她也不想让沈言变得和其他太监一个样子。不过眼前这位……她点着春桃的鼻尖： “让你这小丫头带着小春子，本宫如何能放心？到时候你自己玩心起来，跑没影了，你让小春子自己怎么走？” “青晏，本宫知你做事素来稳妥，你作为向导带着小春子出宫走走。” “今天已经晚了，明天酉时末，宫门落锁前一定回来！” 听着苏皇后的命令，春桃小嘴一瘪，一副被遗弃的小狗样子，惹的皇后也是掩口轻笑。 青晏和沈言对视一眼，直接施礼领命，两个人带上出宫腰牌，奉皇后娘娘的命令离开皇宫。 消息不长腿，但走的最快。玉贵妃听说沈言离开皇宫，那肯定关心他仇家的事情。 她立刻叫来了小桃红，让她也去让沈言看看自己的作为。 京城大街之上，三个人俊男美女走在街上。 “郎君，奴家看那丫头眼睛里都是火焰，没准是要对您图谋不轨！” “您虽然厉害，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凡事当小心行事！” 青晏拉着沈言快走了几步，拉开了小桃红的距离，偷偷趴在他耳边上说道。 沈言自然听得出青晏语气中的紧张与关心，这女人对自己满心之爱，沈言还是相当满意。 “青晏，你不用担心，小桃红虽然是玉贵妃的大宫女，但她也是本公子的旧识！” “本公子之前被仇家追杀，要不是有她救本公子进宫，估计早就……” “啊！竟然还有此事？是奴家错怪她了！不过世上竟然有如此恶贼，我们正好借着这次出来收拾他们！” 青晏听说这等事，立刻抓住沈言的手，眼神中都是心疼的盯着沈言，沈言另一手轻抚其背，两个人的画面非常和谐。 “言哥哥，你们在做什么？不是说皇后娘娘的懿旨让你熟悉京城，你们在那里一直说话，那要怎么熟悉呢？” 小桃红看眼前两个人的画面，怎么看都感觉刺眼。其实把沈言献给玉贵妃，她心里就不舒服。 但谁让那玉贵妃是主子呢？可是你青晏也就是皇后的大宫女，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当，凭什么你能和言哥哥那么亲近？ “对，没错，小桃红，我确实应该好好看看这京师！” 沈言点点头，走了这么久，自然也看清楚了不少，这京师应该更加接近于宋代的京师。 自己作诗是唐代的诗词，自然不太行。如今已经过了酉正，太阳正在往西去，也应该找个地方住店休息了。 小桃红看沈言和青晏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感觉刺眼！ 玉贵妃让她说的，关于报复的事情，人家愣是干脆一个字都没说！ 要了三间上房，都离开皇宫了，青晏压根没回自己的房间，就在沈言的房间休息。 沈言和青晏从用过晚膳回房之后就开始双修，那声音咯吱吱的可不小，而且沈言的资本如此雄厚。 除了玉贵妃和素心之外，在宫女那里从来都是至少两三个人才行，今天就青晏一个，很快她已经不堪征伐，沉沉睡去！ 可沈言还远没有尽兴，但看床榻上躺着的青晏，已经连动一下的力量都没有，自己真不好再做什么。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夜深人静，哪怕虫子叫都能听得很清楚。 沈言突然听到隔壁小桃红的房间，里面传来有些娇媚的喘息声。 作为老手的他，很容易就能发现，隔壁那女人应该是在做一些不可言表之事。 沈言眼睛一亮，他偷偷摸下了床，转身进入了小桃红的房间。 小桃红在房间里，本来心情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整个人都非常不爽，自然睡不着觉。 等到青晏溜进沈言的房间，她还暗暗啐了一口青晏的不要脸，不过随着隔壁两个人的深入交流。 小桃红哪怕未经人事，她也是经常侍候在玉贵妃和沈言身边之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小手不断往下面摸去…… 不过她那小手越动越感觉空虚，甚至完全睡不着觉！直到她的门开了，沈言进来。 “言哥哥，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是不行的！” “小桃红，你就在我隔壁还没锁门，不就是等着哥哥宠幸吗？哥哥来了！” 小桃红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但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实的多，她在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不停的迎合着。 沈言的合欢真气运转，小桃红体内的灵气很自然的配合。她的体质也相当的不错，是戊水道体，非常适合双修。 沈言虽然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双修的好处有多大。 自己在塑元境的修为更是深入了几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进入极元境。 第91章 夜话明晰，居然被她摆一道 小桃红更是得到更多好处，戊水道体本来就适合双修，又加上合欢真气的滋养。 她一下突破周天境进入明窍境，而且周身七个明窍一下子打开五个！这样的好处都是实打实的！ 沈言感受到了无限水乳交融的感觉，两个人在欢乐当中奏响了高亢的交响乐！ 一阵云雨过后，小桃红趴在沈言怀中，她身体更好，虽然也很疲惫，而且还是新近破身，但状态比青晏好得多！ 经过合欢真气的洗礼，很明显，小桃红再看沈言的眼神除了含情脉脉之外，又多了两分邪教徒一般的狂热。 配合她的那双漂亮的眸子，非但没有任何恐怖的感觉，反而有点魅惑魔女一般的妖冶。 “小桃红，你是说玉儿已经开始对那对儿狗男女出手了？” “没错，言哥哥，就是这样。娘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最后再让你把赵家拆了，让他们变成一根根的耗材，让你出气！” 听着自己爱郎的问题，小桃红稍微调整了一下脑袋的位置，舒舒服服的靠在沈言的胸膛上轻轻的说道。 “那玉儿是怎么计划的？现在的情况进行到了哪一步？” “言哥哥，娘娘想的是不光收拾了赵家，还把赵家背后的四方门一网打尽！省得这些人跳出来膈应哥哥你。” “不过娘娘按计划收拾了四方门未来的掌门人之后，没想到多了一个管闲事的天命门冥堂主，娘娘就派容嬷嬷去对付他了。” 一听容嬷嬷，沈言眉头微皱，这容嬷嬷对自己态度很差！这家伙真能为自己收拾敌人？ 小桃红好像看出来沈言对容嬷嬷的不信任，她靠在沈言怀里痴痴一笑。 “言哥哥，你可是担心容嬷嬷出工不出力？实际上你不用担心这个，容嬷嬷乃是娘娘的死士，娘娘的任务，她一定会尽力完成！” 哦？居然是死士？沈言转念一想，玉贵妃乃是江湖第一大宗宗主的嫡女，身边别说又几个死士。 就是有一支敢死队又有什么奇怪的呢？沈言摇摇头看来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临幸二女，沈言也终于算是尽兴，便搂着小桃红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沈言醒来，两个女子昨夜都太累了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他收拾一下决定直接奔着赵家药铺去。 到了玉贵妃手下之人的临时驻地，离赵家药铺不太远的小院。 听着里面的人不少，应该还没有行动，沈言身体微微一提。 飘身而落进入院内，院子里多出来一个人，直接让众人一惊。一个肌肉男吼道： “来者何人？” “不用怕，是自己人！沈公子，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容嬷嬷一挥手，制止了身边的大汉。看看眼前的沈言，她目光微闪。沈言微微一笑： “容嬷嬷，娘娘差小桃红带本公子来看看赵家的情况，本公子这就来了。” “原来如此。” 容嬷嬷微微点头，沈言的说法非常合理，沈言又问了一下赵家的情况。 知道了赵家药铺如今又天命门堂主坐镇，还算平静，其他的布庄，酒肆，茶楼都被搞的完全没有了生意。 沈言一听，心中不禁满意，这玉儿办事儿效率真高，就是让人放心！ 赵家已经被打击的这么惨了？耳边声音响起。 “沈公子，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把赵家和四方门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不过现在多一个天命门的堂主冥老有些扎手。” “老身知公子功力深厚，不如公子和老身一起去，我们解决了冥老，一切都不是大问题！不知公子以为……” 沈言一看容嬷嬷面无表情，知道她是死士，也不是啥大问题。 沈言也想看看情况，他点头同意，冥老厉害，也就两个人前往此处。 赵家药铺门前， 一个年轻帅气小伙儿和一个老妪的组合出现，很明显不对劲，立刻有人通报。 没多久一个中年人模样的家伙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少女。只听中年人开声。 “尔等就是来赵家捣乱的幕后之人？老夫已经说过了，这里我们天命门罩着，你们还敢来！” 中年人也就是冥老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目光如电。 很明显，那年轻小伙儿看上去没有修为，老妪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 老妪也就是容嬷嬷，往前半步，低声道： “天命门？老身不知世上还有此等门派，不如你让老身看看尔等手段如何？” “足下何人？老夫看你颇为不凡，有如此修为之女子，难不成你是那乙女门门人？” 冥老想到女性高手的门派，也就是这乙女门了，这老太婆应该是乙女门长老之类的存在。 又感觉到衣服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自己的弟子，柳如月一脸紧张的指着一边的沈言。 冥老会意，原来这就是徒弟的敌人！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立刻点指沈言。 “原来你小子就是老夫宝贝徒弟的敌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拿命来！” “公子小心，天命门招法诡异，你我应当速速联手！” 看着扑上来的冥老，容嬷嬷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立刻说道。沈言感觉有些不对，而且冥老的气势明显不如自己。 这人是奔着他沈言来的，自己自从入狱之后憋屈了那么久，哪怕是如今爽了，之前的不爽也不能去掉！ 沈言直接提气上来，不过他和冥老刚刚交火，那容嬷嬷根本没来，她一扭身转入围观的人群中没了！ 好家伙，沈言一看有些生气，你个该死的老太婆，居然敢摆老子一道，不过冥老在前，他还不能后退。 “诶，你们看这赵家药铺子又打起来了！怎么搞的，真是热闹！” “我看这帅小伙儿也够呛，之前那些江湖中人来赵家药铺，不都被那中年人给打飞了！” “哈哈，我看是这小伙子想靠那老婆子的力量来收拾赵家，谁成想他的盟友跑了呢？” 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这些人都离得远远的品头论足，毕竟冥老昨天就收拾了几个江湖中人。 沈言长得确实帅，但那玩意和打仗没关系，而且还那么年轻，肯定得被收拾！这是他们的共识！ 哪怕冥老也是那么想的，容嬷嬷他还有点顾忌，可是那什么区区沈言？ 一个胎毛没褪净的小子而已，分分钟给他收拾的连爹都认不出来！ 第92章 意外结果，全力追击容嬷嬷 冥老已经接近沈言，化拳为抓，想要直接把人抓了过来，让小徒弟出气，进而彻底消除心魔。 老头子也想了，难怪赵家有四方门罩着还感觉危险，那沈言居然搭上了乙女门的线！ 乙女门亦正亦邪，实力上比四方门可要厉害不少！看这沈言长得不错，估计是凭着不可言传的法子搭上的。 冥老刚刚临近就本能的感觉到不对，眼前那个小子居然没有用什么招式，直接化掌为拳，真气外放！ 他感觉自己的认识再被颠覆，这是什么怪胎？才修行几个月内力修为就在我这个老人家之上了？ 没关系，你再厉害也没有什么经验，打仗比斗，更重要的是招式和经验，你内力强又能怎么样？ 冥老舌尖一顶上牙膛，把自己的真气利用率达到最大，直接全部释放形成一条直线出击！ “小子，别以为进入先天，你就无敌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老前辈……” 冥老还要自吹自擂，没想到对面的真气居然直接把自己的灵气压了回去！ 临近身边，感觉到的就是热，很热，非常热！这小子修炼的是什么至阳真气，怎么能到这种程度！ 明明已经把自己的真气集中成一条线，已经达到了最强的破坏力，碰见人家的，就像耗子碰见猫，直接一触即溃！ 噗！真气被压回来，冥老直接喷出来一口老血！坏了！这人自己完全打不过！ 冥老为赵家坐镇，是感觉可以应付敌人，如今这对手这么厉害，再坐镇就是作死了！生命诚可贵！ 他一回头，看见手足无措的柳如月，弟子还是重要，直接抓起弟子转身就跑！ 没有注意到后面一道粉红色真气打中了他的身体，这阵就想着逃命，也没想太多！ “这位少爷是什么人物？居然这么厉害，那老头还自吹自擂呢！一招就被干掉了！” “看这老头大话，狠话都没少说，到头来就这？干脆不禁打，简直就是一个老饭桶！” “赵家，横行霸道这些年，仗着自己有背景，这次是终于踢到铁板了！” 就是之前吹冥老这些人，才几分钟时间过去，就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直接开始埋汰，冥老的清誉一类的东西，直接被消耗殆尽！ 沈言也是愣愣的，和冥老交手看看老头的招式变换，和逃跑时候用的烟幕。 才刚刚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虽然有非常高深的内力。 还有不错的轻功，内力本身的压制力也很强，但现在看来自己没啥招式，人家的巧招自己也不会，眼看着逃跑！ “言哥哥，你在这儿！怎么样？容婆子呢？去追那恶贼了！” 沈言一回头，是小桃红来了，她身体更好，醒得更快。沈言立刻摇摇头： “没有，那老婆子把我扔下自己跑了！当真可恶！那什么天命门的老前辈，被我顺手收拾了！” “啊？言哥哥，你真厉害，那是天命门的堂主你都能收拾了！这么看来天下高手也有你一号！” 小桃红闻言一愣，很快目光中又带上了崇拜与狂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皱眉，靠在沈言耳边。 “不好！言哥哥，那婆子肯定是要对哥哥不利，不然不会偷偷溜走！” “我想她定然在城西三里亭！那里可以每天午时末和宗门联系！” 沈言也随即点头，这老婆子既然有地址了就不怕她！沈言带上了小桃红，两个人直接奔着城西而去！ 城西三里亭， 一个老婆子在此地来回踱步，随后又看看太阳，真是的，第一次她感觉时间获得这么慢！居然才不到巳时正！ 老婆子也就是容嬷嬷，她一心想着就是赶紧发五星暗报给宗主，让他老人家做好准备！大小姐这是…… “老婆子，你敢出卖本公子，今天你别想再跑！” 一声断喝犹如炸雷，容嬷嬷一回头，正是沈言和小桃红！她眼睛一瞪，用手点指小桃红。 “你这个贱婢，枉娘娘对你那么好，居然伙同这个邪魔歪道来一同坑害娘娘！” “别以为你能打赢那老头，就能赢得了老妪我，邪魔外道，拿命来！” 容嬷嬷喊了一声，纵身一跃，奔着沈言扑了过来，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沈言的厉害！这小子可是先天高手！ 不过她不怕，自己修为上虽然弱上一些，但也是先天，招式上肯定有大便宜，那小子才练武几个月！ 而且他不过一邪魔外道，战斗力肯定不行，自己直接把他废了，再杀了那个贱婢，最后再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容嬷嬷眼目中凶光乍现，出手越发刁钻起来！ 对面的沈言双拳握起，挥舞起来，直接发出真气，两下一撞，容嬷嬷直接大惊失色！ 万万没想到，她是女性，真气肯定是以阴绵巧为主，对面那小子的真气如此至阳至刚！ 自己的真气碰见人家的不说一触即溃，总而言之是完全不能发挥功用！容嬷嬷这次傻眼了，再也不想着杀人了。 她就要拖时间，一旦到了午时末信使来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想到这里，容嬷嬷招式一变，立刻变成了拖延为主的打法，人家不再进攻了。 沈言虽然没啥招式，但脑子相当灵光，一下子就发现容嬷嬷的意图！这老婆子要拖时间！ 别管她要干什么，现在这是敌人要做的事情，看不懂不要紧，不让她成功也就是了！ 沈言加大真气输出，一下子容嬷嬷也就撑不住了！连续后退，沈言一个灵气发出，一下子正中容嬷嬷小腹。 老太婆被打得倒退了好几步，单膝跪倒，吐了一口血，嘴里骂道： “贱婢，要不是你，这邪魔焉能抓到老身！岂有此理！” “老婆子，你废话就别说了！” 沈言立刻上前，封住了容嬷嬷的穴道，包括哑穴，不让她说话烦人才是正事儿！ 经过这一战，沈言又一次确信了一点，自己没什么招式，这么打就凭着内力的压制，稍微有些问题！ “言哥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容嬷嬷已经抓住了！” “小桃红，这样吧，你先带着容嬷嬷回宫，交给你主子玉儿处理，至于我……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沈言略微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容嬷嬷他真想直接杀了，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但还不行，玉贵妃对自己不错，既然是她的人就交给她处理。 自己已经解决了冥老，赵家那里还要先收点利息！ 第93章 收点利息，四围行事已更变 “言哥哥，你凡事小心，虽然你功夫很高，毕竟赵家人多势众！还有你一定别忘了酉时末之前回宫！” 昨天休息的客栈前，小桃红带上被封住穴道的容嬷嬷和沈言告辞。 沈言点头，带上了身边的青晏，他的目标就是向赵家讨回利息！ 当日午时，赵家。 “郎君，就是这家人敢这么坑郎君您？” 青晏歪着头看向沈言，她的语气平静，还透露着一丝可爱！但目光中带着丝丝怒气。沈言微笑点头： “没错，就是这些恶贼，当年我还弱小，如今收拾这些人先取点利息！” 两个人对视一眼，直接奔着大门而来，从这里开始收走利息。 门口的两个家丁，虽说是鼻青脸肿的，但还是赶紧上前拦着，嘴里喊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两个人随便挥手，就把家丁打飞，一下子赵家大门被打了一个稀碎，两个人出现在赵家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赵家之地撒野！” 一老一小，正是那赵员外和赵康，父子两个带着一众打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至于他们的帮手褚志奇，听说冥老败走之后，这货早就跑回四方门求救去了！ 赵家父子也想走，但这是他们家，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沈言看见这对父子，这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冷冷一笑。 “赵家父子，你们作恶多端，坑害百姓，如今取你们小命之人来了！” 没必要告诉他们自己是谁，不过肯定是要好好收拾你们一下子！ 赵家父子一挥手，打手们仗着人多，往上扑。 但这些人多半没啥修为，就是有些蛮力的棒小伙儿，这些人也没啥力量。 就是青晏也是周天圆满，这样的差距两个人抬拳动足，没费什么大劲儿，直接就把这些人全部放倒。 现在赵家站着的就父子俩了，父子俩一看这对面就是硬茬子！ 赵康都没进入周天境，赵员外更差，年岁大了还疏于练习，如今内力也没有几缕。 两父子抖如筛糠，赵员外毕竟见多识广一些，颤颤巍巍的举手道。 “二位好汉爷爷饶命，是我们父子为富不仁，为祸乡里，我们不是东西，我们有钱，我给爷爷钱，爷爷给我们放了如何？诶呦！” 赵员外结结实实的吃了沈言一个大嘴巴，直接摔了一溜跟头。就听见沈言的声音响起： “爷爷？老子可没有你们这么不孝的孙子！你们有钱，在哪里？都给老子拿来！” 被这么骂，赵家父子也不敢还嘴，如今是势比人强，玉贵妃早就吩咐过了，赵家的事儿，官府也不会插手。 赵员外赶紧目视赵康，赵康赶紧一溜烟跑到后堂，赶紧把最近被人祸害之后，剩下的那点钱财都拿了出来！ 赵康把银票往上一递，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呜咽道： “这位好汉爷爷，我们赵家最近不景气，生意被针对，就剩下这点钱了，还望爷爷笑纳！” 沈言接过来点了一下，知道赵康没有胡说八道，但这么一看，这些银票还有八万多两！ 好家伙，被这么针对，赔钱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银子！沈言心里高兴，把银子揣起来，但面上不显。 “哼，谁人不知道，你们赵家为富不仁，家资巨富，就这么点钱，在这里打法花子呢？” “这位好汉爷爷，我们父子不敢撒谎，我们也就剩下了这点钱！” “如今一直被针对，就能拿出这些，我们的连周转资金都没剩，生意也都完了！” 赵家父子大惊失色，两个人彼此对视一脸急切的说道。 沈言不为所动，冷冷的一笑，直接欺身上前，一脚踹倒赵员外，直接踩住他的胸口。 “老匹夫，你敢糊弄老子，老子也就不介意在你身上收点利息！” 说着沈言对准赵员外两腿中间发出真气，这人一声惨叫，直接直接晕死了过去！ 赵康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爹直接可以入宫了！ 赵康被吓得魂不附体，想跑，那死腿不给力，直接瘫坐在地上，尿了一地！沈言冷哼一声，面露嘲讽。 “赵公子，你这熊样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尿，老子就帮你管管！” 沈言再对赵康两腿之间出手，赵康惨叫一声，裆下血流如注，他也晕了过去！ “郎君，我们接下来当如何？” “好了，这就差不多了，时间不早，我们还得在落锁之前回去！” 听着青晏的问话，沈言掐了一下青晏的下巴回答。 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回去再好好收拾你，惹得美人白眼一记，实际上女人的心是万分期待。 他们离开返回皇宫，赵家下人受伤不太重，忠心的那些要么在药铺，还有管家去送褚志奇了。 剩下的一看这情况，赵家倒了，家主和公子都成了公公，我们跟着他们混有什么前途？ 这些人签的都是活契，趁着赵家父子昏迷，赶紧偷了一些赵家剩下的零零碎碎，抢了字据溜了！ 等到父子两个醒过来，不光哀伤于自己的宝贝命根子，更是偌大的宅邸一个下人不剩。 再看看剩下的东西，几乎都没了，除了一些藏的隐蔽的！ 赵员外本来年岁大，又受伤，直接昏了过去，从这天开始就卧病在床，赵康也疼，但还得撑着。 等着四方门的长辈来给自己复仇，而沈言返回皇宫，向苏皇后交令之后，又和宫中一些宫女颠鸾倒凤了一夜。 沈言还想着，自己最后给了那什么冥老一股合欢真气，这东西给邹大监直接弄疯了，不知道对于那冥老会怎么样？ 冥老比邹大监功力更加深厚，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样？ 夜晚，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少妇在疯狂奔逃，这就是冥老和柳如月了。 冥老要命的跑，他太畏惧被那沈言追上了，这小子这么厉害自己肯定得交待！ 从下午跑到晚上，他也没进入先天，这体内的真气开始不济了！ 冥老就感觉越来越热，他想脱衣服，想要发泄欲火，真气不足了，就只能用意念压制！ 欲望这个东西，没有外力凭着自己，那才真是越压制反弹越大，终于到了此事，再也压制不住！ 感觉跑了这么远，估摸着那小子就追不上了，他送来了柳如月扶住膝盖呼呼直喘。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累得吗？” 柳如月也很累，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对着师傅说道。冥老猛然抬头，那个眼神，吓得柳如月倒退几步！ 第94章 郊外群战，内功之外有招式 冥老的眼中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深邃，反而被野兽一般的欲望所取代。 老头子的嘴里发着嘶吼声，奔着对面的柳如月扑了过来！ 柳如月也不是未经人世小姑娘，她知道这是要发生什么，赶紧躲开，嘴里喊着，师尊，是我！ 完全没用，冥老如今已经完全被欲望控制住了，他扑了上去，直接压倒了柳如月，并且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柳如月虽然奋力反抗，但力量差距之大完全没有用处。 冥老自己衣衫也破碎落地，两个人在野外的荒草堆中开启野战！ 秋天的草已经开始枯黄脆硬，光洁的身子在这上面也不太舒服，但被欲望迷失冥老也忽略了这一切。 这对儿男女在此处野外开启了一曲又一曲，特殊的交响乐。 不知道是冥老年老力衰，还合欢真气过于霸道。 一阵云雨之后，反而是冥老先晕了过去。柳如月体力也消耗殆尽，但她却没有昏过去。 如今的她感觉羞愤欲死，自己居然和一个几乎能做自己爷爷的老头子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打野战！ 看看身边的衣服，也被撕得粉碎，现在没有力气，后背也被磨的很疼，还是先稍微休息一下。 这里这么偏僻，不出意外，应该没啥事！可谁都明白，说不出意外的时候，也就要出现意外了！ 在道路另一头过来了几个衣衫褴褛之人，这五六个人都是附近的乞丐，晚上睡不着觉出来走走，其中一个人说道。 “唉，每天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啥时候能娶个乞丐婆，生下后代。” “唉，这年头，我们这些底层乞丐，连乞丐婆都找不到！嗯？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个娘们儿光着呢？” 一个乞丐指着不远的柳如月一脸兴奋道，其他乞丐一看真是！边上还趴着一个光身子的男人！ 这一伙乞丐赶紧上来，立刻把柳如月和冥老围住，他们看看月光下白白净净的女子，面露淫笑。 “嘿嘿，太好了，真是一个漂亮娘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居然三更半夜不在家，居然来这里打野战！” “看来你这男人不行，根本满足不了你，别担心你还有哥哥们呢！” 柳如月一看这情况，简直是羞愤欲死，尖叫着不要！ 但人微言轻，力量耗尽的她又和这几个乞丐奏响了新的乐章。 几个乞丐禁足二三十年，存货极多，他们一直打到接近天亮之时！ 这伙人也贼不走空，带走了两个人落在地上的衣服。他们的衣服就是破了也比乞丐的破衣烂衫好得多！ 柳如月晕死过去好几次，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不过这都是真的！自己先被师傅强占，之后又被一伙乞丐给…… 这一切都是自己太弱小，我要变强！仇恨的种子在柳如月的心里长大，她对于力量的追求进入变态的程度中。 冥老比那邹大监幸运，他不是太监，能把欲望发泄出来，不至于被欲望完全吞噬脑子，他渐渐清醒过来。 第二天两个人清醒，衣服都没了，冥老感觉对不起小徒弟，也没有深究自己内力震碎衣服这件事。 这师徒俩变成了原始人，用树叶，兽皮做了临时一物一路逃奔天命门。 几天后，长春宫。 “公子，奴家也没想到那老奴居然敢这样对公子，公子你说奴家该怎么收拾她？奴家都听你的！” 沈言怀里抱着刚刚云雨之后玉贵妃，轻抚着佳人白皙的后背，听着佳人口中的言语也非常满意。 “容嬷嬷既然是玉儿的人，那就交给玉儿处理！不过这种有自己心思的奴才，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噬主，玉儿不能不防！” “公子所言甚是，这奴才奴家就直接让她消失，再也不让公子愁烦！” “话说回来，公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奴家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呢！” 玉贵妃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更加轻松，她娇声说道。沈言笑笑还有正事儿，自然开口问道。 “玉儿，我最近和很多人交手，虽然都赢了，但是我感觉我手上虽然是内力雄厚，但招式上还是有非常的欠缺。” “你是宗门出身，自幼习武，不知能不能传给我一些招式，让我也多一些自保之力？” 玉贵妃听后本来舒舒服服靠在男人胸膛上，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伸起一只玉手掩口痴笑。 “公子，你想和奴家学习招式？奴家虽然自幼习武，奴家才刚过二十，除了基础招式，只会女人的打法。” “难不成公子您想学习的是绣花针？或者是魅惑舞，亦或者是缦带功？呵呵。” 女人笑得开心，裸露在外光洁的肩头都在不停的耸动。 沈言一想，确实自己打仗拿出来一根绣花针？或者是跳上一段钢管舞？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不过看看怀中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沈言也感觉有些不爽，哪怕他脸皮够厚。 “玉儿，你居然敢嘲笑你夫君，看你夫君怎么罚你！” “不，夫君，玉儿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别听玉贵妃这么说，实际上她眼角眉梢里带着的笑意，很明显就在告诉你，我就没错，下次还敢！ 当然沈言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又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累坏的女子沉沉睡去。 沈言也明白，在玉贵妃这里搞到什么招法不太可能，太监的又不适合自己，那估计自己只能从那里找到招式了！ 接下来接近月圆之时的几天时间，事情都是按部就班。 沈言白天不是在上班摸鱼，就是偶尔“做”出一半首诗讨苏皇后欢心。 晚上要么在青晏，春桃她们宫女那里酣畅淋漓，或者在长春宫和玉贵妃嬉闹，这生活真是好不快乐。 玉贵妃速度也挺快，第二天就出手干掉了容嬷嬷，对于她的宗门，大小姐干掉一个死士也没啥。 听着玉贵妃传来的消息，沈言明白赵家在自己走后，那赵员外就一病不起，家里还遭了贼，流动资金几乎见底。 所有产业都几乎停摆，活契下人纷纷逃亡！ 这种情况，那赵康卖了除了药材和米行生意之外的酒肆，布庄之类的次级铺面。 卖出的价格不及市场价的五分之一，以此来勉强度日。 而且听闻过了这中秋，四方门的门主等人就要来到赵家！终于收网的日子就要到来！ 在期待中，八月十五，中秋节到了，今天晚上皇宫要宴饮到深夜，也是沈言去观星台的日子！ 第95章 暂别佳人，宫中之事净如此 中秋月圆，宫中都在宴饮欢乐。 苏皇后自然在前头伴驾，接待朝中命妇。 她本来也不喜欢太监在一边服侍，加上每次月圆，沈言都要去帮国师炼丹，自然也就没带他前去。 观星台，借口炼丹素心正在和沈言颠鸾倒凤，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次的素心居然如此痴缠。 原本素心哪怕和沈言双修，她也是冷漠的性子，凡事以功法为主。这次反而更多的是缠绵，和以前端是大大不同！ 云雨之后，二人皆衣衫不整，素心眉头紧锁默不作声。 沈言起身，其他女子，哪怕是玉贵妃，虽然可以独自服侍，也很难在服侍之后保持绝对的清醒。 只有素心，可能是功力深厚的原因，她每次都没有昏睡。今天的她如此反常，也让沈言有些诧异。 他轻轻揽住素心洁白光滑的肩膀，轻轻问道。 “素心，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你发现了？也是，本来你也是精细之人。” “我现在走火入魔的毛病已经彻底解决，如今卡在三品宗师巅峰这么多年，我要离开皇宫去专门突破四品！” 素心回头，总是喜欢冷着脸的她，这次居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向沈言的杏眼中也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 原来这女人要走，沈言暗道，也难怪了，他叹息一声，知道这女人极有想法，不能强留。 “素心，既然你要离开了，我还有一事相求，我最近和人交手虽然取胜，但是我看他们的招式甚是厉害，我的招式有些粗糙……” “你的招式只是有些粗糙吗？呵呵。” 素心轻笑一声，微微掩口，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她微微摇头。 “你的招式不好办，你现在的身份是宫中太监，但你又不能用太监的招式。” “太监的内功，对于一般江湖客的招式驱动起来又显得不伦不类，你也模仿不来，容我想想。” 只见素心微微皱眉，双目闭合，此时整个观星台的空气都仿佛有些凝固，一点生息都没有的样子。 过了一会，素心睁开双目，眼光如电，再看看沈言面带笑容。 “既然太监的功法都偏阴柔，我这里有一手拳法道家的三十六路逍遥游和灵巧的柳叶剑法。” “太监想来可以练习，你在人前拿来使用，可以轻易糊弄过去。” “另外逍遥游和柳叶剑法本身威力不大，只是必要之时拿来应付之物，你的至阳内力更需要刚猛的功法。” “我手上还有一个刀法千军破和一套苍鹰击，很适合你修行。” “但你一定不能在不知根知底之人面前使用，否则你的身份就有暴露的风险！” 素心说完拿出来四份功法交给沈言，又殷切嘱咐道。语气也不像平时那样冷淡，仿佛带着泉水般的温和。 沈言也感觉心里有些暖暖的，难得这太上忘情的女人居然可以这样柔情似水！ “素心，你何时能再回来？我还是非常盼望日日和你相会！” “这事情不好说，待我突破之时，快则三个月，慢则一两年。如今我将要离开，有个宫廷密辛，不知你可想知悉？” 素心此时居然带上一丝俏皮，脸上的笑容竟然比之前更大！沈言搂了素心入怀，轻吻一下道，愿闻其详。 只见素心微微含笑，朱唇轻启。 “你可知为何宫中子嗣稀薄？皇帝陛下虽然勤政，却总是忽略后宫之人？” “只是在于先帝只有一对龙凤胎公主，皇子。在十年前，两人尚在幼年之际，太子意外而薨，皇帝便让明月公主代替了太子！” 此言一出犹如炸雷，沈言这才知晓，为何这皇帝陛下对于后宫女子兴趣缺缺。 难怪有限的几次见到皇帝周明月，感觉这皇帝的脸面有些太过于俊美！原来如此，这皇位上坐着的居然是一个女帝！ 第二天，素心就以突破修为为名，离开了皇宫。 生活还是这样进行着，苏皇后最近身体不爽，她更加不让太监近身，沈言显得更加清闲。 这天下午，沈言离开住处，门口的小喜子笑得一脸谄媚。 “春大监，您老人家这是去哪里？可用奴婢与您同行？” “小喜子，我就是随便看看，用不着你跟着我一块儿，刘大监那里可能还有事儿，你留下帮忙。” 这么一说，自然没人跟上，沈言随便往前去，走到了一处相对荒凉的地方。 这里离皇帝后宫的距离很远，看这个破败程度，很明显应该是冷宫了。 不过沈言看见有些出乎意料的东西，不少宫女太监，拿着一个又一个的食盒正奔着冷宫而去。 皇帝周明月既然是一个女人，而且她还想要仁德的名声，后宫的女人应当轻易不会得罪皇帝。 冷宫就应该没人才是！这是什么情况？沈言出于好奇，拦住了一个小太监问了一下情况。 小太监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言，人小太监不熟，但这衣服他认识！这不是大监才有资格穿的？ 这人立刻变得一脸敬畏，赶紧微微施礼。 “奴婢小安子拜见这位大监，这是给淑贵妃娘娘送的膳食，我们这些人几乎日日如此！” “淑贵妃？” 沈言感觉奇怪，这是陛下妃子的封号，居然不是先帝的女人。小安子继续施礼： “没错，这位大监，陛下的淑贵妃自己搬到此处，这不是苦了我们这些奴才。” “不知大监在何处当差，能不能托上关系和陛下，或皇后娘娘说一声。” “让淑贵妃搬回储秀宫，我等奴才也不用每日那么辛苦。” 沈言挥挥手打发小安子离开，他也感觉这淑贵妃有点意思，自己搬到冷宫住，这是什么情况？ 他脚步轻移，也走到了冷宫之前，顺着有些破败的大门往里观看，正巧见到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坐在当中。 剑眉杏眼，这气势看上去就不一般。沈言见过苏皇后，皇后娘娘书卷气极浓，有一股忧郁的才女气。 也见过玉贵妃，这女人大胆奔放，火热性感，有一种狂野的异域少女之感。 眼前这淑贵妃，看上去英气勃勃，有点女将军的感觉，也是相当出彩的人物！ 沈言暗道，也就是这皇帝陛下是个女子，不然这么多风情不同的美人，皇帝陛下天天临幸，铁杵也成绣花针了！ 第96章 勤练招式，突破之能本如此 观察了一阵，沈言感觉这淑贵妃从脚步来看就是坚定之极，这女人武艺应该是相当高深！而且还不是一般女性的功法。 现在还不太熟悉，没啥机会上去和她聊聊，沈言记住了路径，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见到在冷宫的淑贵妃本来就是一个插曲，沈言得到了素心给予的招式，自然要勤加练习。 逍遥游一共三十六招，这功夫从老子的逍遥游当中领悟出来，也是相当不错的功法。 讲究的是变化多端，而且更多的是鲲鹏一般的大气磅礴。 这招数确实太监也能练，沈言就直接拿出来用国师素心赐予为借口，直接开始练习。 这也让身边的小太监们对沈言更是敬畏不已，一口一个春大监，人家能得到国师临行之前赐下的功法。 这样的人就是自己拍拍马屁，肯定能得到好处。 哪怕刘大监也是一样，春老弟叫的那叫更加亲切。人家和国师关系好，还年轻，一个区区大监肯定不是尽头！ 南宫朔年岁不小了，自己干爹也快没了，人家真到那个位置，现在这份烟火情，未来不也是好处多多？ 柳叶剑法也差不多，一共就七招，加上七个变化，七七四十九招，这东西确实也偏向巧招，绵里藏针的感觉。 剩下那两套功夫苍鹰击，一共四招，加上四个变化，四四十六招，这个功夫真是刚猛异常，和至阳真气契合的很。 最后的破军刀，只有三招，三个变化，三三得九，一共就九招。这是至刚的刀法，练习起来也和功法配合默契。 平时在人前，沈言练习前两套，人后就练习那两套。 本来沈言以为，按照素心所说，苍鹰击和破军刀法应该会晋级飞快，剩下两个晋级缓慢。 没想到四套功法沈言练习起来都是那么容易，很容易就进入了熟练的状态，沈言都感觉不可思议。 招式一共分为入门，熟练，小成，大成，入圣五个境界。进入熟练才能算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招式。 其实沈言哪里知道，他经常用来御敌的巨阙真气确实是至刚至阳，和那两种功法不配套。 但他还有粉红色的合欢真气，这东西是完全可以柔和绵软的。 而且沈言如今已经进入先天，真气切换在自己的身体里自然完成，沈言练习四种功夫都显得游刃有余。 之前没有招式，现在配合上了招式，终于在进入熟练几天之后，沈言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开始剧烈旋转。 居然一下子突破了塑元境进入了化元境，塑元境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更加深入的塑造。 突破这一重，沈言感觉自己好像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重新回到母腹之中被温暖所包围的感觉。 突破之后，沈言微微睁开双目，感觉自身的力量如此充沛，举手投足之间一切尽在掌握之感甚是厉害。 “郎君，你这是又突破了？居然这次有这么大动静！” 今天陪沈言的青晏和夏莹，都感受到了巨大的气旋，这次突破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动静！ 青晏美目睁大，小嘴张成了一个“O”字型。 她完全没想到，一个人进入先天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到了化元境！ 进入先天很多时候都是习武之人一生都不能达到的事情，结果眼前的沈言，别说年纪轻轻就突破了先天。 甚至突破先天三品就用了一个月时间，这样的速度，得让多少所谓的宗门天骄为之汗然？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夫君，青晏也有合欢真气的种子种入，在她的眼中，更多的是为夫君骄傲。 “郎君，你真的很强，这就是你的实力吗？这样天赋，哪怕是传说中的本朝太祖和第一代国师也达不到如此程度！” 另外一个夏莹更是如此，对于沈言的实力已经到了迷之崇拜的境界。 本来没有被沈言激活身体之前，她几乎是宫女中最弱的一个，被沈言带到了和大家差不多的程度。 加上种子的进入，看到沈言进步异象的她，更是整个眼睛几乎都变成了星星。 她的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放在自己的胸口，脸色红红的她更有一番秀色可餐在心头。 “哥哥真厉害，随便进步带来的异象就是超过我之前一切修行的感觉！” 沈言收工一挥手，没想到他的阳刚真气中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多了一些闪电和火焰的威力。 闪电还比较正常，这火焰居然是蓝色的，而且也不热，居然是凉的！这是什么玩意？ 别说是沈言，估计哪怕见多识广的素心也没见过这样的真气神异。 “郎君，你的神异居然是闪电！这样的神异每一个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 青晏作为大宫女更加见多识广一些，哪怕没看懂蓝色火焰，但对于闪电她认识。 看上去真是非常兴奋的指着闪电，另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沈言。 夏莹也是一样，眼睛里都是兴奋的火花。 她抓住了沈言另一面，脸上的笑容完全收不住，嘴里也倾吐着她的敬佩。 这时候的沈言显得志得意满，他一下子把两个女子揽入怀中，一左一右分别亲吻一下。 “两个宝贝，今天你们郎君心情不错，我们也快活一番吧！” 沈言话音刚落，两个女子一左一右上来，三个人在一边床榻之上继续奏响新的乐章。 长春宫内， 玉贵妃的姹女不老真功和沈言的功法契合度相当的高。 哪怕沈言的突破主要是在坤宁宫宫女之处，别人感应不到，她可以清楚的知道。 正在修炼的玉贵妃眼睛猛然睁开，先是有点疑惑，随即之间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绽放出了极大的笑容。 “公子，是你吗？肯定是！居然这么快又突破了？奴家真是太开心了呢！” “不过这又好多日子，你都没来找奴家，奴家体内甚是空虚呢！” 玉贵妃的脸上又显出了一丝急切，目光中带上了更多的渴望。今天晚上是没法继续修炼，她丹唇轻启。 “小桃红，你吩咐一下外面的人加大动作，四方门那几个老家伙听闻都出现了，把他们一块儿都收拾了！” 听见主子的声音，小桃红微微福了福，她赶紧离开，找到联络者吩咐下去。 玉贵妃安排好这些，从床榻之上起身，在大殿之中踱了踱步，面上的春色，显然是有所盼望。 第97章 援兵终至，仇人之战再开启 “公子，奴家可预备好一切了，等着四方门那些杂碎都被解决干净，好让公子再看看奴家的能耐。” 玉贵妃痴痴的笑着，目光看向坤宁宫方向，这郎君不能时时在自己身边还真是让自己不开心！ 初冬，赵家。 “褚师兄，褚师兄，您可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小弟都活不下去了！” 赵康看见门口出现的四老三少七个人，眼睛亮了起来，先和最熟悉的打招呼。 现在的赵家就剩下几忠仆，一个老妈子，一个卧病在床的老爹。赵员外这岁数受了宫刑，保住一条命就不容易。 赵家就剩下一个药铺，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入不敷出。 赵康自己，失去了男人当有的骄傲，声音越来越尖细，面上胡须也越来越少！他也真想躺下，但赵家怎么办？ 受了宫刑都心里阴暗，赵康不但恨给他捣乱的乙女门人，（他已经认定敌人是乙女门）对于和冥老离开的柳如月也非常恨恶！ 就是你这个女人谦贫爱富，要不然你怎么跑了？不和本公子同生共死？ 七个人除了赵家老管家赵伯和一个小厮之外，剩下的五个人三个四方门长辈，一个褚志奇，还有门中另外一个天才梅宏。 四方门掌门人青阳道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经久不散，好像有人随地大小便的样子，他眉头微微一皱。 “赵公子有礼，你弄清楚对手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你们赵家的产业如今怎么样？” 青阳道人更关心这些，凭什么帮助赵家？就凭你那所谓的深情？那是扯淡，就是你家有资源嘛。 赵康心里变态，但人可不傻，立刻拿出一个红包，非常厚实。 “掌门真人，小人已经去掉了那些不赚钱的产业，留下了最赚钱的药房，另外裁撤了一些不忠心的下人，现在的赵家精诚团结，众志成城。” 青阳真人感受了一下红包的厚度，微微点头，这赵康懂事，看看身边的两个师弟。 一个俗家之人，也就是赵康前岳父，李兴松，另外一个是光头和尚未几禅师。 四方门取的是四方来者皆门人的意思，四个长辈，道家，俗家，佛家，儒家四个人。 如今三个都来了，只有儒家那个坐镇门派。四方门实力非常一般，对于赵家产业自然非常看重。 李兴松一副武将的感觉，哈哈大笑拍着赵康的肩膀。 “贤婿，你做的不错，可怜老夫那苦命的女儿，唉！” “岳父大人，小婿时至今日还是时时怀念线娘子，唉。” “各位长辈今日初至，小婿命人给各位高人收拾了院落，还请各位好好休息如何？” 赵康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眼泪，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思念，有说明了自己早有预备。 李兴松一皱眉，这宅邸确实太味了一点，但总不能露宿街头，于是跟着去了收拾好的院落。 院落看着很干净，但是那股味儿真是经久不散。 毕竟父子俩都是刚受宫刑，很多东西都不懂，甚至还不如宫里的小太监呢！ 没办法，直接捏着鼻子认了，这些人在小院子里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赵康带着几个能打的手下，留下管家赵伯照看老爹，带着师徒五人奔着药铺而来。 到达药铺，形势就不太行，留下的三个打手已经都被打得鼻孔穿血，倒在地上起不来。 剩下掌柜的躲在柜台下面，小伙计不知道哪去了！ 药铺的抽屉在地上横七竖八，药材洒了一地，一群形态各异的江湖中人在里面搞着破坏。 赵康伸手指引着这些长辈往前去，三个人都是眉头紧锁。 听说对手是乙女门人，乙女门虽说不都是女人，但会有这么多还挺厉害的男人？三个人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安。 大和尚打头，看上去最面善，口里念着佛号。 “各位施主，你们和这赵家何仇何怨，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听贫僧一句，这就算了如何？” “呸，老秃驴，你是谁？老子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你这一号！听说四方门门主黄鼠狼来了，他在哪里？” 一个大胡子腰上挎着一个大号鬼头刀，在一边吼着，脸上带着非常放肆的笑容。 青阳道人面色更变，他俗家名字叫做黄五郎，穷人出身，没啥正式名字。 没遇见师傅之前，被人欺负的时候大家都叫他黄鼠狼，他也最忌讳听到这些，今天听见了心里很是不爽。 “这位壮士，你好生无礼，你这人怎么骂人呢？” “哈，原来你是那黄鼠狼？穿上一身人皮你就能做人了？真是搞笑！” 大胡子指着青阳道人哈哈大笑，青阳道人脸色一青一白的，手上的拂尘插在脑后，腰上的佩剑拉了出来，直接纵身而上。 大胡子拽出鬼头刀和青阳道人站在一处，青阳道人是四方门掌门人，先天一品蕴元境高手，江湖上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一个土匪一样的大胡子还是用大刀的，青阳道人没看上眼儿，结果一交手，他才发现这土匪这么厉害！ 内力深厚，而且天生神力，这大刀势大力沉，哪怕没到先天也差不太多了！自己急切之间居然拿不下来！ 青阳道人行走江湖几十年，经验丰富，用巧招和对面之人周旋，这样打很稳只要时间足够一定拿下！ 但这样打有一个问题，就是场面上不好看，看上去就是青阳道人被人压着打。 “这就是四方门的长辈？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就这水平？” “难怪四方门那精英被人踩在脚下，原来是他们那宗门就不太行！长辈的实力都这么菜！” 看热闹的人可不少，赵家下人之前被打的时候牛皮都吹出去了，四方门长辈来了，给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这长辈看上去不太行，自然有人吐槽。 青阳道人就有些受不了了，人都是要面子，朝廷有规定你们江湖中人斗殴，就是闹出人命也没啥。 但只要你们敢伤害无辜民众，就有人要收拾你！ 青阳道人不敢对付身边的民众，他就想着尽快拿下大胡子来证明自己。 这么打就正中下怀了，原来那么打，虽然难看，但稳赢自己还没伤。 这么打可就不太行，哪怕能赢，对于青阳道人也不利了起来。 第98章 再次出宫，一些仇人先清除 大胡子可以对青阳道人造成伤害了，四方门人一看不妙，李兴松，未几禅师两个人是长辈，他们不好意思直接上。 褚志奇刚想往上去，看见人群中的肌肉男，想起来自己怎么被人家收拾过，他蹦了几下，根本没敢上去。 梅宏初生牛犊猛似虎，直接蹦了上去，那肌肉男也出来挡住梅宏。 梅宏的能耐甚至还不如褚志奇，也就几下，就顶不住对手。 褚志奇上来帮忙，之前的络腮胡子也上来了，一对一，两个年轻人都被对手牢牢压住。 李兴松一看这情况，褚志奇是他亲传大弟子，定然不能让弟子吃亏，也上来救他的弟子。 一个年轻的儒生冷哼一声，跳了出来拦住李兴松， “老匹夫，你真是老不羞，一把年纪还以多欺少，本公子来收拾你！” “啊？你是夺命书生？你什么时候加入乙女门了？” 李兴松明显认识这儒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夺命书生，也是先天高手，李兴松心下有些打鼓。 夺命书生没说话，他只管出手杀人，李兴松虽然也有蕴元境，夺命书生明显在他之上，一下子李兴松被压住了。 老和尚未几禅师一看不行，两个师兄都吃亏了，他赶紧上前，这边一个老道士拦住了他。 未几禅师虽然也是蕴元境，但他是四方门第一强者，居然压住老道士。赵家药铺前面就形成了群战，一时间难分胜负。 当天清晨，皇宫之内。 “小春子，本宫知你做事精细，你出去为我坤宁宫小厨房采买一些食材，杨嬷嬷给你整理好了材料，别忘了落锁前回来！” “另外本宫让春桃和你同去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带上几个小内监，帮着你一起拿东西。” 皇后娘娘小厨房缺少东西，叫来了沈言，让他出去采买一下，这也是宫内常有的事情。 沈言领命，春桃更是兴奋，她就是喜欢玩。 沈言叫上了小喜子还有五六个小太监，一行人从内务府支了银子，出宫采买。 京城大街之上，一行九个人走在一处，其中两个少女在东张西望，好似快乐。 “春大监，您看这春桃姑娘，还有小桃红姑娘都想要去到处走走，您老人家陪陪他们？这采买的事儿就交给奴婢们如何？” “也好，你们和小喜子一起，一定给娘娘买最好的食材，申时正之前，我们就在这店铺门前相会。” 沈言稍微一想也就明白，采买有油水，自己跟着去，他们那里肯定没啥太多的油水可以拿。 这点方便就给他们，未来在宫里还用得上这些人。毕竟自己刚刚从赵康那里拿了那么多银子，也不缺钱。 这些小太监千恩万谢，表示这事儿，春大监您老人家就放心，我们大家都听喜公公的。 沈言换了一身便装，带上两个女子奔着赵家最后的药铺而去。 玉贵妃听说沈言要出宫，正好今天要进行大战，她也就派小桃红带着自己的情郎去好好看看情况。 “郎君，这赵家就是你的仇人？这些人当真可恶，我们一块儿就把他们收拾了！” 春桃也听说了赵家的事情，立刻小手握着拳头，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 路径也非常熟悉，转了几个街道，就到了赵家药铺，正好就看见这些人正在决斗！ “啊！居然是你这个土匪，你说话不算数，拿了本公子的钱财，还敢……行如此之事！” 赵康尖细的声音传来，对于沈言，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至于那难以启齿的宫刑不好说，手指着沈言，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 沈言一看自己这假公公碰见了赵康这真公公，这人直接在无能狂怒，心里也是无限鄙视。 “赵公公，你在这里说什么呢？不是你鱼肉乡里，被江湖义士报复？和本公子有什么关系？” 正所谓说人不揭短，一句公公直接把赵康最不愿意承认的伤疤给揭了一个干净！赵康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啊，原来那赵公子居然是个公公！没想到，难怪他长得那么白净，说话声音那么细！” “公公怎么不回宫里，还在外面混？宫里才是你永远的归宿，哈哈！” 边上的人听见了一起哄，赵康被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想上去拼命，但自己这两下子不行，做了公公之后，更弱了一些，没敢上去。 沈言没理这赵康，自己想收拾什么时候都能收拾，没必要着急。 一看那战场，四方门那边只有那光头和尚有点优势，目标就是这个人。 沈言纵身真气运转，带着闪电之力直接奔着那和尚过来。 本来未几禅师看沈言年轻，没当回事儿，沈言释放的真气居然带着闪电之力。 未几禅师立刻眼睛睁大，整个人都不好了！失声叫道： “真气神异！你居然是化元境！” 未几禅师也不墨迹，这人直接一扭身。自己蕴元境和人家化元境怎么比？哪怕不用招式，硬砸自己都受不了。 沈言一看这和尚跑了，和尚这个群体还真是从来不让自己失望，嘴里都是民族大义，心里从来都是男盗女娼。 他直接变拳为抓，苍鹰击直接发动，奔着和尚抓了过来。 未几禅师也是经验丰富，直接一抱脑袋，来了一个懒驴打滚，险而又险的避开这一招。 沈言没打着也不意外，毕竟自己才练习一个来月，和人家老江湖这方面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继续欺身上前，连续又进攻了三招，和尚来回轱辘，勉强躲开。 刚刚爬起来，道士的拂尘抓住了和尚的小腿肚子，往后一抓，未几禅师摔了一个狗吃屎。 沈言上来又是一击，直接打在和尚的脑袋上，苍鹰击配合至刚真气，一下子就把和尚的脑袋打得稀碎！ “公子好俊的身手，没想到公子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能耐！贫道佩服万分！” 老道士过来稽首，虽然不认识沈言，但认识小桃红啊！这姑娘带来的，肯定是自己人，而且还这么厉害。 老道士竖着大拇指，满面红光，眼神中带着无穷的钦佩。 这未几禅师自己都打不过，结果让这公子一下子就给脑袋拍得稀碎！这本事，自己这辈子都够呛能达到！ 沈言这么露了一手，一下子四围都没声了！刚才还挺平衡的局面一下子被打出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