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爱之约[HP]》 第1章 第一章:十一岁的礼物 晨雾如纱,笼罩着斯拉格霍恩庄园的哥特式尖顶。加文静立在玫瑰丛中,淡金色的长发被晨风轻轻撩起,如流淌的液态阳光在肩头跃动。 翡翠般的眼眸清澈透亮,似被夜雨洗涤过的山毛榉嫩叶,在破晓的微光中流转着生机。在右眼尾端,一颗小巧的泪痣若隐若现,如同画家最后落笔时不经意点染的墨痕,为这张精致的面容平添几分忧郁的韵味。 "加文,回房间里去。"纱露·斯拉格霍恩的声音从落地窗后传来,"猫头鹰会把你的东西送来的。" "好的,母亲。"加文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转身时,她的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玫瑰丛,在黑色长袍上留下几道暗色的水痕。 镜中的女孩既熟悉又陌生。苍白的肌肤下流淌着健康的血液,纤细的手指不再因为化疗而颤抖。加文轻轻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十一年前,当她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从未想过会以加文·斯拉格霍恩的身份重生。这个纯血统家族的独女拥有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健康的身体,优渥的家境,以及...进入霍格沃茨的机会。 "咚咚咚——" 猫头鹰的喙敲击玻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加文走向窗台,颤抖的手指解开绑在鸟腿上的羊皮纸卷。烫金的霍格沃茨校徽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我们终于要见面了,赫敏·格兰杰。"她对着空气呢喃,嘴角勾起一个与她年龄不符的、近乎病态的微笑。 —— "母亲,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加文站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将信件递给正在批改魔药论文的纱露。 纱露的手指在触碰到羊皮纸的瞬间微微一顿,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审视着女儿。"你的手在发抖。" "只是太兴奋了。"加文迅速将手背到身后。 纱露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下午去对角巷。现在,去把《初级变形术》的理论部分复习一遍。"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记得把帕米达带上,它最近总往你房间跑。" 加文怔住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总是让她不知所措。她匆忙点头离开,没看见母亲凝视着她背影时复杂的眼神。 —— 奥利凡德魔杖店里,灰尘在阳光下漂浮。 "让我看看..."老人银白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店铺里闪闪发亮,"斯拉格霍恩家的小姑娘...啊,你父亲的魔杖是桃花心木,龙心弦,十一英寸半..." 加文紧张地攥紧了袍角。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魔杖怎么办?如果这个世界在拒绝她这个"冒牌货"怎么办? "试试这个胡桃木,独角兽毛。" 魔杖刚入手就传来强烈的排斥感,加文的心沉了下去。 "不对不对..."奥利凡德嘟囔着,突然凑近她的脸,"有趣...你的魔力波动很特别。" 纱露的手无声地搭上女儿的肩膀。 "这个呢?槭木,凤凰羽毛。"老人神秘地眨眨眼,"凤凰是很神奇的生物,它们会在火焰中重生..." 加文呼吸一滞。当她握住魔杖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向全身。"荧光闪烁。"她轻声念道,魔杖尖端迸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店铺。 "完美契合!"奥利凡德拍手笑道,灰白的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眯起。"凤凰羽毛的魔杖总是会选择...特别的巫师。" 纱露付钱的动作突然僵硬了一瞬,回程的路上,她突然开口。"加文。" "嗯?" "你最近...经常做噩梦吗?" 加文的心跳漏了一拍。"并没有,母亲。" 纱露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又在触碰到的一刻迅速收回。"没什么。回去把《魔法理论》背完。"她顿了顿,"如果完成得好...也许我们可以提前去逛逛。" 加文望着母亲匆匆离去的背影,魔杖在袖中微微发烫。她低头看着自己在鹅卵石上的倒影,突然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魔杖尖端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 —— 夜色如丝绸般流淌,烛火在走廊的铜灯里轻轻摇曳。 祈那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间,蝙蝠般的耳朵微微颤动,捧着四叶草的手指小心翼翼。 "小主人,"它用气声般的细语说道,"主人叫您下去......还有这个。"它突然从背后变出一朵被露水包裹的四叶草,叶片上还闪烁着奇异的银光。"是祈那用月光浇灌的幸运草,生日快乐,小主人。" 加文怔了怔,她俯身接过那株发光的植物,指尖触到祈那粗糙的皮肤时,小精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等等。"她转身拉开书桌的暗格,那里总备着一罐滋滋蜜蜂糖。当糖果落入祈那掌心时,家养小精灵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 "小主人太...太..."祈那哽咽着扯着自己的茶巾,在加文温和的注视下突然"啪"地消失,只留下一缕青烟和桌上微微发亮的四叶草。 楼下,纱露·斯拉格霍恩端坐在孔雀蓝的天鹅绒沙发上。 烛光在她金丝眼镜的镜框上流淌,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琥珀色。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蓝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晃,那对耳坠和她的眼睛是同一种蓝。 "加文。"她唤道。 修长的手指推过一个乌木长盒。 "你父亲嘱咐要在你十一岁生日时交给你。" 纱露的指尖在盒盖上停留了一瞬,"虽然我觉得..."她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无奈,"这确实很符合那个格兰芬多作风。" 打开木盒里面躺着的是漆黑梣木柄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帚身雕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的光轮2000。纱露温柔地看着礼物,记忆仿佛陷入了漩涡。 “母亲?”加文担心的握住纱露的手 "还有这个。"纱露突然转换话题,从丝绒衬里中取出一枚耳钉。绿宝石被切割成水滴形,镶嵌在秘银缠绕的蛇形托座上。当冰凉的金属穿透耳垂时,加文闻到母亲袖口传来的冷香。 "很配。"纱露退后半步端详,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亮,"和你眼睛一样的...。" 加文摸向耳垂,宝石触感温润像捧住了一小片森林的倒影。 "晚安,我的孩子。"纱露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加文注意到母亲今天用了柑橘调的香水,这是父亲最爱的味道。 "晚安,母亲。" 走上旋转楼梯时,加文听见裙摆扫过大理石地面的沙沙声。她回头望去,纱露依然站在原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枚未曾摘下的蓝宝石耳坠。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将母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楼梯处交叠成一片温柔的暗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十一岁的礼物 第2章 第二章 初遇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晨雾裹挟着蒸汽机车的煤烟,在站台上织成淡金色的纱,加文攥紧魔杖,绿宝石耳坠在颈侧轻晃。 "我应该去哪个学院,母亲?"她明知故问。 纱露的目光掠过她的发顶,落在远处那个戴圆框眼镜的瘦小男孩身上。"斯莱特林,"她抚平女儿衣领的褶皱,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枚绿宝石,"斯拉格霍恩永远知道该怎么做。" 哈利·波特正在笨拙地推着行李车,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闪电伤疤上。加文突然想起前世病房电视里的画面,"大难不死的男孩"此刻真实得近乎荒诞。 列车包厢 "请问这里还有位置吗?"加文叩门时微微侧身,让袍角垂落的弧度恰好展现斯拉格霍恩家徽的刺绣。 "有的!"红发男孩慌张地把踩在座椅上的鞋缩回去。 "加文·斯拉格霍恩。"她颔首落座,从鳄鱼皮包里抽出《魔药材料特性记录书》。 "罗恩·韦斯莱,"红发男孩耳尖发红,"这是哈利·波特" "我听过你的故事"加文翻动书页,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诗翁彼豆故事集》般传奇" “所以,”罗恩迟钝了一会,“你真的有那个”他指了指哈利的前额。 哈利拨开遮住前额的发梢,露出额头中央闪电状的疤痕,罗恩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就是,神秘人留给你的标志了吧。”罗恩好奇的问道 “没错,但我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情景。” “真的什么都忘了吗?”罗恩急切的问道。 “我想这并不是一个礼貌的问题。”加文突然开口,羽毛笔尖在"颠茄汁液"的词条上洇出墨点,罗恩讪讪地缩回指向哈利额头的手指。 “没关系,”哈利摇摇头,“你们全家都是魔法师吗?”哈利充满好奇的问道 “恩,我想是吧,”罗恩点点头 “那你们一定很了解魔法吧。”哈利叹了一声,“我真希望我也有懂魔法的兄弟。” “你不会想要的。”罗恩摇摇头,“每一个人都盼望着你能和你的哥哥们一样好,而即使我真的做到了,人们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而如果你有五个哥哥,你就不会得到新的玩意儿。比尔的旧袍子,查理的破魔杖,佩西的臭老鼠现在都是我的了。” “他们是你的家人,这是一份礼物。”加文低头继续看着书。 包厢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直到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会微笑时嘴角会泛起酒窝的售货员推开包厢,对他们说道。“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 罗恩的双耳又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他带了三明治。而哈利把各种食品都买了一点,加文买了一些糖果放进包里,和零食放在桌上与哈利的零食一起。 “你一定很饿吧。”罗恩惊讶不已。 “饿极了。”哈利说着在南瓜馅饼上咬了一大块。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包,里面装了四块三明治,用手撕开其中一块。“哎,她总不记得我不喜欢吃罐头咸牛肉。” “咱们换换吧。”哈利拿起一块馅饼递了过去,又将一个饼干递到加文面前。“你也来点吧?” “谢谢。” “这些是什么?”哈利拿起一包巧克力蛙问道,“这些不是真的青蛙吧。” “不,”罗恩摇摇头,“每个巧克力青蛙里面都有一张卡片,上面印有著名的魔法师的名字供孩子们收集。我已经集了五百多张,还缺阿格丽芭。" 罗恩看了一眼同样露出好奇的加文,“加文你难道没有吃过嘛” “确实没有,母亲不太允许我吃这些。”加文看着手里巧克力蛙 罗恩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巧克力蛙放在加文旁边,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可怜。 加文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但也懒得解释。 哈利打开一个巧克力青蛙,从中取出一张卡片,卡上有一个人的画像。那人戴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长着长长的鹰钩鼻子,银白的头发像流水一般,满脸大胡子,画像下还印着他的名字:阿不思·邓不利多。 "那么,这人一定是邓不利多。"哈利拿着卡片把玩。 "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邓不利多。"罗恩将又一个巧克力蛙塞进嘴里。 哈利将手中的卡片翻转过来,发现上面印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哈利重新把画片翻到正面,吃惊地发现邓布利多的脸竟然不见了。“他怎么不见了!” “他不会一直呆在里面。”加文抬头回答哈利的问题。 “可你知道,在麻瓜世界里,人们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远保留在照片上不变了。” “是吗怎么,那他们会一直一动不动了吗?”罗恩显得非常惊讶。 “那太无聊了。”加文摇摇头,“没有魔法,麻瓜们真的少了很多乐趣。” 当车窗外的景象变成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的时候,又有人敲他们的门。 一个圆脸男孩走了进来,满眼含泪,“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男孩们摇摇头,他就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它会回来的。”哈利安慰的说 “我想你应该回忆一下,你从什么地方发现它不见了。”加文停下翻书的动作抬头。 “我,我不知道,”男孩摇摇头,“也许是在隔间里,也许…” “那我想,你应该把列车都翻一遍。”加文礼貌微笑地建议。 “我知道的。”他哭着走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罗恩说,“我要是买了一只蟾蜍,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它弄丢,越快越好。不过我既然带了斑斑,也就没话可说了。”老鼠还在罗恩的腿上打盹。 加文看了一眼老鼠,冷笑。 “我昨天试着想把它变成黄色的,变得好玩一些,可是我的咒语不灵。我现在来做给你看看,注意了。” 他拿起他的魔杖。 加文心里激动着要来了,我们要见面了赫敏。 突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晨光从少女身后涌进来,将她蓬松的棕发镀成蜜糖色。 加文的羽毛笔猝然折断,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深潭。她看见赫敏·格兰杰扬起的下巴,门牙像珍珠贝般闪着健康的光泽。 "你们有人看到纳威的蟾蜍吗?"声音清亮如霍格沃茨钟楼的银铃。 加文的指甲陷进掌心,前世的记忆如潮水翻涌。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她的手指蜷缩在《魔法石》书页间,抚过"赫敏·格兰杰"这个名字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嘀声。 此刻真实的赫敏正在皱眉打量罗恩的破魔杖,"你在施变色咒?让我看看。”坐在了加文的旁边,脸上没有表现而戴着耳环的耳朵却悄然的红了。 他挥动魔杖,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斑斑还是灰色的,睡得正香,罗恩的脸却羞红了。 “你肯定这真是一道咒语吗?”赫敏连珠炮似的一气说,“看来不怎么样,我在家里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而且都起作用了。” “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入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说,据我所知,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 “并且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我只希望这能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罗恩·韦斯莱。”罗恩嘟哝说 “哈利·波特。” “真的是你吗?”赫敏睁大双眼,先看清楚面前的男孩。“你的事我全都知道,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哈利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那你呢,”赫敏侧头看向加文,目光却落在了她手里的书。“你的这本书我还没有看过!” “加文·斯拉格霍恩,很高兴认识你格兰杰小姐。”眼中饱含着难掩的欣赏,“难以想象这么多书多能背完,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我很乐意把书借给你。” 赫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烛火。"《魔药材料特性记录书》?" 她飞快地贴近加文身边,手指悬在书页上方,像是想触碰又怕惊扰了什么。"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修订的稀有版本!我在《近代魔药学发展史》的附录里读到过,据说补充了十二种月光下采集的药材特性…" 她的指尖终于轻轻落在烫金标题上,加文闻到她发间飘来的青苹果香。罗恩冲哈利做了个"又来了"的鬼脸,但此刻包厢里仿佛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第147页的月露花萃取方法..."赫敏突然压低声音,"书上说需要银质匕首切割,但我在《实用草药学》里读到用凤凰眼泪可以替代…" "因为银会与月露花的碱性汁液产生微量反应,"加文接话时,袖口的蛇形银扣滑到腕间,在书页投下蜿蜒的影。"但凤凰眼泪会让花瓣金属化,你注意到注解里提到的玻璃刀了吗?" 赫敏猛地抬头,蓬松的鬈发扫过加文脸颊。"梅林的胡子!"她惊呼,"这个版本居然有实验记录?"她急切地向前倾身,膝盖不小心撞到加文的,"抱歉!我是说...这太..." "完美?"加文微笑着替她说完,将书推向赫敏那边。绿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倒映出赫敏惊喜的表情。 "我可以今晚就还给你!"赫敏紧紧抱住书本,羊皮纸边缘被她捏出细小的褶皱,"或者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比对下不同版本的差异?我带了《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的修订笔记..." 罗恩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斑斑在他口袋里发出微弱的吱吱声。但加文只看见赫敏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像蝴蝶停在绽放的蓓蕾上。 "荣幸之至。"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音调。魔杖突然发出嗡鸣,杖芯的凤凰羽毛正与少女炽热的求知欲共振。 暮色透过车窗洒进来,将赫敏蓬松的鬈发染成琥珀色。她合上《魔药材料特性记录书》,指尖恋恋不舍地摩挲着烫金的书脊,眼睛亮得惊人。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她环视包厢,目光在加文脸上多停留了一秒,"我查遍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格兰芬多培养过最多傲罗和魔法部长,但拉文克劳的图书馆简直不可思议…"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速太快,抿了抿嘴唇。"总之,我们该换校袍了。" 赫敏离开后,罗恩把魔杖重重扔进箱子。"乔治骗我,这咒语根本没用!”目光重新看向哈利,“只要不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也培养过许多伟大的巫师,”加文平静地说,“霍格沃茨的四大创始人,阻止地精反叛的英雄还有现代魔药学奠基人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我的祖父。” 当列车停靠在雨雾朦胧的站台时,加文将绿宝石耳坠转了一圈,这是斯拉格霍恩家世代相传的护身宝石。 "一年级新生!当心脚下!" 海格的提灯在夜色中晃出温暖的光晕。加文踩着潮湿的苔藓前行,突然感到袖口被轻轻拉住。 "小心水洼。"赫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她蓬松的鬈发沾着细碎的水珠,在月光下像缀满钻石。 黑湖对岸,霍格沃茨的尖塔刺破夜空。赫敏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抓紧了加文的袖子。那一瞬间,加文清晰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温度,比魔杖的共鸣更令人战栗。 "所以救世主真的来了。" 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像冰锥划破夜色。他苍白的尖脸上挂着假笑,克拉布和高尔如同两座石像矗立身后。 “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男孩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 德拉科马尔福鄙夷的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虽孩子多得养不起。” 他转身对哈利露出微笑,“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没有答理。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他冷冷地说。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会特别小心。”他慢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海格还有…”马尔福眯眼看着赫敏,“这种泥巴种…” "够了。" 加文挡在赫敏前面,绿宝石耳坠迸发出蛇瞳般的冷光。她比台阶上的马尔福矮一个头,但挺直的脊背让校袍垂落出利落的线条。 "你的教养呢?在翻倒巷弄丢了?" 马尔福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你母亲知道你在维护…" "我母亲,"加文举起魔杖,杖尖在黑暗中浮现金色纹路。"会先问你敢不敢把那三个字再说一遍。"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赫敏的手悄悄攥住加文背后的袍料,在灯笼照不到的阴影里,赫敏的小指勾住了加文垂落的发丝,像抓住一缕逃逸的月光。 海格的灯笼突然照过来,"你们四个!快跟上!" 马尔福退入阴影前,加文看见他嘴唇蠕动,那口型分明是"叛徒"。 夜风卷着黑湖的水汽扑面而来,赫敏的手指仍紧紧攥着加文的袍角。她的睫毛在灯笼光下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赫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倔强的颤音。 哈利同样困惑地望向罗恩,后者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是魔法界最恶毒的侮辱,"罗恩从牙缝里挤出解释,"专指麻瓜出身的巫师…" "而使用它的人,恰恰证明了自己灵魂的卑劣。"加文打断道,转身面向赫敏。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在赫敏脸上投下细碎的绿光。 赫敏的瞳孔微微扩大,加文能看见自己映在那双蜜糖色眼睛里的倒影。眉头紧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记住赫敏,"加文伸手拂去落在对方肩头的柳絮,指尖克制地没有触碰那蓬松的鬈发。"当有人用这个词攻击你,那就像对着太阳咒骂它太过耀眼,暴露了骂街者自己正站在阴沟里。" 罗恩突然把斑斑塞进裤袋,"说得好!马尔福全家都该被巨怪踩扁的跳蚤。" "罗恩!"哈利憋着笑捅他肋骨。 赫敏却依然凝视着加文。她松开攥皱的袍料,慢慢挺直脊背,门牙轻轻咬住下唇又松开。"谢谢。不过..." 她突然扬起下巴,眼中燃起加文熟悉的、那种书页间跳动的智慧火光。"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巫师会有这么荒谬的血统观念?《魔法种族平等法》第…" 海格的灯笼突然照过来,打断了她即将开始的演讲。灯光下,加文注意到赫敏校袍领子翻折得不甚平整,这些小小的不完美让她胸口泛起奇异的柔软。 "该上船了。"加文轻声说,悄悄用魔杖点了点赫敏的肩膀。一道无形的魔法流过,那些翘起的袍领也自动翻折重新变得整齐。 赫敏惊讶地扭头,加文已经走向湖岸。魔杖在她指间闪烁金光,像黑夜中一支自燃的羽毛笔。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加文用指尖轻触被赫敏握过的袍角那里还留着些许体温,比福灵剂的温度更令人沉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初遇 第3章 第三章 分院 麦格教授翡翠绿的长袍扫过大理石台阶,脚步声在门厅回荡。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把熨烫平整的布料揉出细小的褶皱。 加文注意到她正在用气音重复《标准咒语·初级》的目录,从第一章到第十七章,一字不差。 "分院测验会伤害我们?"哈利的声音发紧。 罗恩的雀斑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愈发明显,"弗雷德说要用龙血在额头上画符文..." 珍珠白的幽灵从墙壁渗出时,加文条件反射地按住耳坠。胖修士飘过她身边,带起一阵薄荷与旧书的气流。 "新生哟!"修士的铃铛腰带叮当作响,"别怕,孩子们,不过是个小测试。" "测试?"赫敏猛地转身,蓬松的鬈发扫过加文脸颊,带着青苹果洗发水的香气。她的瞳孔因兴奋而扩大,"《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从没提到过..." 加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你会是满分。" 周围传来惊叹声,礼堂穹顶的烛海倒映在加文眼中,像被击碎的金色湖泊。赫敏突然贴近她耳畔。"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和外面的天空同步,那是天龙座的尾巴。"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加文耳垂上的绿宝石,"我在《天文图谱》里..." 加文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早该知道,对赫敏·格兰杰而言,连星空都是可背诵的知识点。 “肮脏的老帽子,”德拉科用丝绸手帕捂住鼻子,“我父亲给我说它上次清洗还是在中世纪。” 赫敏突然挺直脊背,“那恰恰证明它承载了千年的智慧。”她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加文看着赫敏发红的耳尖,那是赫敏·格兰杰式的倔强。 赫敏像被施了悬浮咒般飘向凳子,当破旧帽檐遮住她明亮的眼睛时,加文不自觉地摩挲魔杖,尽管早已知晓结局。 "啊..."分院帽的声音惊起高窗外的猫头鹰,"严谨如拉文克劳的星象仪,炽烈似格兰芬多的剑刃...多么罕见的组合..." 赫敏的嘴唇无声翕动,加文从口型认出她在背《魔法理论》第七章。 "格兰芬多!" 金红相间的长桌爆发出欢呼,赫敏奔向韦斯莱双子让出的座位,却在落座瞬间回头寻找。她的目光切开漂浮的烛烟,与加文的目光在礼堂中线相撞,迸发出只有她们能看见的火花。 罗恩清哼了一声,看着那顶分院帽,一顶帽子怎么知道该把谁分到哪个学院呢? 叫到马尔福的名字时,马尔福大模大样走过去,而且即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下一个,哈利波特!” ,顿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咝咝响声。 “波特,他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终于在等待中分院帽喊出了“格兰芬多”,哈利摘下帽子走向格兰芬多,餐厅里发出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声,级长珀西站起来紧紧地跟他握手。 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加文·斯拉格霍恩。" 斯莱特林长桌泛起秘银般的涟漪,德拉科用银勺轻叩长桌,敲出讽刺的莫扎特小调。 当分院帽笼罩视野的刹那,加文嗅到了十二世纪羊皮纸与龙血墨的腐朽芬芳。 "又一个优雅的阴谋家?" 脑海响起丝绸摩擦般的低语,"哦?这是...…" 突然的幻象如摄神取念,病床上苍白的自己正翻开《魔法石》,枯瘦指尖反复描摹"赫敏·格兰杰"的印刷字痕,监护仪的电子音与翻页声重叠成安魂曲。 "如此甜美的执念..."分院帽的轻笑震落陈年灰尘,"蛇巢才是你的归属!" "斯莱特林!" 银绿长桌的掌声像冰锥坠地,加文摘下帽子时,耳坠的绿宝石恰巧将一束光折射向格兰芬多长桌。那道光斑滑过赫敏的眉心,照亮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失落,比冬日的夜晚更令人心寒。 在纯血礼仪允许的范围内,加文用指甲在掌心刻下新月形伤痕。 斯内普的漆黑眼眸如摄魂怪掠过加文,在她与赫敏之间停顿半秒,邓布利多的半月眼镜反着光,遮住了蓝眼睛里闪过的思索。 当麦格教授念出下一个名字时,海格用猎犬大的手帕擤了擤鼻子,那上面还沾着夜骐的羽毛。 加文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最边缘,银绿交织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邓布利多的祝词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湖水,马尔福的讥讽如同蚊蝇嗡鸣,甚至还母亲传来的叮嘱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剥开一颗柠檬雪宝,机械地将糖果送入口中。酸涩的滋味在舌尖炸开,却盖不过喉咙深处泛起的苦涩。 那个眼神 赫敏最后望向她的目光,像一束骤然熄灭的星光。失望,困惑,或许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刺痛。加文宁愿那里面盛满的是愤怒,至少愤怒是炽热的,而非此刻盘踞在她胸口、冰冷如蛇的窒闷。 她捏碎了第二颗糖果的玻璃糖纸。 "斯拉格霍恩,"德拉科拖着长腔凑近,苍白的指尖敲了敲她面前的银质高脚杯。"你母亲要是知道你在分院时犹豫了整整一分钟,恐怕会骑着扫帚飞进来…" "闭嘴,马尔福。"加文的声音很轻,却让长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她的槭木魔杖在袖中微微发烫,杖柄的金色纹路如血管般搏动。 晚宴的喧嚣继续流淌,家养小精灵们奉上一道道精致的餐点,但加文只盯着自己盘中的食物,它们被切割成完美的几何形状,却一口未动。 她应该去找赫敏。 这个念头像火星般烫了她一下,解释什么?"我确实属于斯莱特林,但我不是他们?"还是坦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会被分到格兰芬多,而我依然选择了靠近你?" 加文突然站起身,长袍带翻了南瓜汁,深橙色的液体在雪白桌布上蔓延,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去哪儿?"潘西·帕金森尖声问道。 "呼吸。" 她穿过嘈杂的礼堂,槭木魔杖在掌心发烫。当路过格兰芬多长桌时,她用余光捕捉到那抹熟悉的棕发。赫敏正被韦斯莱双子逗笑,脸颊正泛起红晕。 加文加快脚步,却在门厅阴影处猛地停住。 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晰得如同命运敲响的钟声。 "你忘了你的书。" 加文转身,看见赫敏抱着那本《魔药材料特性记录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烛光为她蓬松的鬈发镀上金边,像秋日里最后一株倔强燃烧的蒲公英。 "我以为你会..."赫敏抿了抿嘴唇,"至少道别。" 魔杖的震动突然变得剧烈,加文感到有千言万语在胸腔翻涌。关于穿越,关于病床,关于那个在绝望中给予她希望的、书本里的女孩。 最终她只是接过书本,指尖不小心擦过赫敏的手背。 加文在赫敏离开后轻声说,"你的眼睛比礼堂的星空顶更亮。" 第4章 第四章 四叶草的邀约 在返回餐桌的路上,加文发现书页间夹着一片四叶草,正是祈那送给她的那株。 当翻开《魔药材料特性记录书》的扉页时,里面躺着的是一封信笺: 「你以为我会因为学院放弃一个能讨论玻璃刀切割法的天才?图书馆见,带上你的魔杖和一罐滋滋蜜蜂糖——H.G. 」 信纸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 加文攥着那枚的四叶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槭木魔杖在袖中剧烈震颤,就像她此刻炸开烟花般的心跳。 加文的呼吸微微停滞,指尖轻轻抚过那个笑脸,仿佛能触碰到赫敏落笔时的温度。 "赫敏,你真的是……"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让人不明的微笑。温柔、危险,又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满足。 槭木魔杖的金纹在袖口蔓延,如藤蔓般缠绕上她的手腕,在皮肤上留下灼热的痕迹。她低头看着那些发光的纹路,轻声呢喃。 "……自己送上来。" 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她的绿宝石耳坠闪过一丝猩红的光,像毒蛇锁定猎物时收缩的瞳孔。 加文的指尖在书页边缘蜷缩又松开,将那枚四叶草藏进夹层。赫敏的声音从拉文克劳长桌传来。她正在和泰瑞·布特讨论天文学论文,发间别着的羽毛笔随着激动的讲解上下翻飞。 "看入迷了?"德拉科突然挡住视线,银绿相间的领带在加文眼前晃动. 槭木魔杖在袖中发烫,加文用三年纯血礼仪课训练出的完美微笑回应。"我在看布特袖口的污渍,显然他没有学好基本礼仪。" 谎言像月光草汁液般滑过舌尖,她确实在看赫敏。看小姑娘说话时鼻梁皱起的小小弧度,看羽毛笔在她耳畔投下的摇晃阴影。 —斯莱特林休息室— 石墙上的银蛇浮雕缓缓滑开时,黑湖的波光正透过穹顶玻璃洒落,将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笼罩在幽绿的微光里。加文跟着级长杰玛·法利走进圆形大厅,脚下龙皮靴踩在绣着银纹的墨绿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女生寝室在右侧走廊,"法利的声音像冰镇的青苹果汁,"记住口令是''荣耀'' 潘西·帕金森突然从后面撞了下加文的肩膀。"我们的床位是连号的。"她晃着银制门钥匙。 休息室中央的蛇形烛台突然窜高火焰,照亮了墙上历代院长的肖像。 最老的那幅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正用单边眼镜打量着新生们。"又一个斯拉格霍恩?你曾祖父当年往我画像后面藏蟑螂盒子的账还没…" "新生指导时间到,"法利干脆地挥动魔杖,肖像们的嘴巴立刻被银丝带封住。她指向浮现在空中的课表,"明天八点变形课,和拉文克劳一起,现在有人要提问?" "浴室的热水咒怎么调节?"潘西举手,"我听说去年有人被烫成了粉红色河豚。" "家养小精灵会处理。"法利嘴角抽了抽,"还有问题吗?" 加文盯着自己袖口露出的魔杖金纹,"如果...想借阅**区的资料?" 休息室突然安静,马尔福正在拆糖果盒的手顿住了,连高尔都从零食堆里抬起头。 法利眯起眼睛,"一年级新生禁止进入**区。不过..."她突然从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斯莱特林公共藏书室在负二层,里面有《高级魔药制备》的初版。当然,要等你们通过基础测试。" 加文任由潘西拽着自己坐下,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法国香水味,黑醋栗与冷杉。自从她们在纯血家族的圣诞舞会上联手往卢修斯·马尔福的酒杯里掺泡泡豆汁后,这个味道就成了某种同盟的暗号。 "啊,我们高贵的礼仪的小姐。"马尔福拖长的声调从雕花扶手椅传来,他指尖转着一枚金加隆,硬币的反光在加文绿宝石耳坠上跳了一下。"父亲说分院帽从不在斯拉格霍恩身上犹豫,看来你继承了父亲的...特别。" 壁炉里的绿焰突然窜高,映得加文半边脸如同森冷的翡翠。她没有理会那些窥探的目光,径直走向最里侧的弧形窗龛。那里能看见黑湖最深处,偶尔有巨型乌贼的触须掠过玻璃。 "别太伤心,"潘西戳了戳她的肩,"至少你没和那个蓬蓬头的..." "格兰杰。"加文突然接话,指尖在窗玻璃上描摹水痕。"她叫赫敏·格兰杰。" 休息室骤然安静。 槭木魔杖在她袖中发烫,杖柄的金色纹路正顺着血管向上攀爬。透过自己模糊的倒影,她看见天花板的吊灯里嵌着无数小蛇浮雕。每一条都张着嘴,像是在重复分院帽最后的宣判。 "斯莱特林。" 墨绿帷幔的四柱床上挂着银线编织的防妖网,潘西正把自己的十二个羽毛枕头堆成王座状。"猜猜我从妈妈那儿偷带了什么?"她掀开行李箱夹层,整套蜂蜜公爵的糖果罐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宵禁后开茶话会会被扣分。"加文嘴上这么说,却已经用魔杖给窗户施了消音咒。 "得了吧,"潘西扔过来一包巧克力,"你明明在分院仪式上还和那个格兰芬多书呆子..." "赫敏·格兰杰。"加文纠正道,“她只是背下了看过的书,不是书呆子” 潘西夸张地倒在枕头上,"梅林啊,你该不会想组建''读书俱乐部''吧?除非你打算用这个借口约她去图书馆?" 加文脸颊微微泛红,"睡觉。" 窗外的巨型乌贼触须掠过玻璃,投下摇曳的阴影。 加文从未想过,霍格沃茨的课程竟会如此乏味。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的讲解清晰而精准,但加文的思绪早已飘远。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槭木魔杖的金色纹路,杖身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她躁动的心思。 窗外阳光斜斜地洒进来,落在她的羊皮纸上,形成一小块刺眼的光斑。她盯着那光斑发呆,直到潘西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你在听吗?”潘西压低声音问,羽毛笔在指尖转了一圈。“麦格教授刚刚看了你两次。” 加文回过神,敷衍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没在听。她的目光仿佛越过教室,穿过一排排低垂的脑袋,最终落在格兰芬多的那一片红金色之间。 赫敏正专注地记着笔记,羽毛笔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偶尔会停下来皱眉思考,然后继续书写。她的棕发在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蓬松的卷发随着她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 如果现在有一份活点地图就好了。 加文漫不经心地想着,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她可以在地图上找到赫敏的位置,然后“偶遇”她。在图书馆的角落,在黑湖边的树下,甚至在空荡荡的走廊拐角。一个小小的惊喜,一次不经意的对视,一句假装随意的问候。 但现实是,她只能坐在这里,听着麦格教授讲解如何把火柴变成针,而赫敏坐在离她几英尺远的地方,却仿佛隔着整个黑湖。 清晨的大礼堂总是热闹非凡,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摆满了食物,学生们吵吵嚷嚷地分享着果酱和南瓜汁。加文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银绿色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表情更加冷淡。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越过人群,落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赫敏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面前摊开一本书,一边吃吐司一边阅读。 她的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主动坐到她旁边。罗恩和哈利坐在不远处,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偶尔会爆发出一阵笑声。 加文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刺痛。 她记得罗恩曾经对赫敏说过的那些刻薄话,“她简直是个噩梦!”“没人能受得了她!”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里,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能冲过去捂住罗恩的嘴,也不能拉着赫敏离开。她只能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远远地看着,任由那股无力的愤怒在心底燃烧。 如果她能走过去 如果她能坐到赫敏旁边,递给她一杯热可可,或者只是安静地陪她看一会儿书…… 但现实是,她不能。 学院之间的界限像一道无形的墙,而赫敏的身边,早已有了哈利·波特,那个“救世主”,那个注定会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男孩。 加文垂下眼,指尖轻轻划过餐盘的边缘。 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这种只能远远看着,却无法靠近的无力感。 讨厌霍格沃茨的课程突然变得如此漫长,只是因为少了赫敏的存在。 更讨厌的是,她竟然如此渴望一个“偶遇”的借口,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秒对视。 魔杖在她的袖中微微发烫,金色纹路无声蔓延,仿佛在回应她心底那份隐秘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渴望 “加文,你走那么快干嘛?”潘西小跑着追上她,漆皮靴子在石阶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饼。 “用餐。”加文头也不回,脚步未停,绿袍在身后翻涌如黑湖暗流。 潘西翻了个白眼,一把拽住她的袖口。“得了吧,你平时吃饭的速度比斯内普批论文还慢。”她突然眯起眼睛,鼻尖凑近加文肩头嗅了嗅。“梅林啊,你居然换了香水?还是青苹果味的?” 加文耳尖一热,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 礼堂的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加文的目光越过浮动的人头,精准锁定那个埋在书堆里的棕发身影。赫敏正用左手卷着一缕头发,右手羽毛笔在《魔法史》上勾画,面前的南瓜汁一口未动。 斯莱特林长桌传来几声嗤笑,但她充耳不闻。 在众目睽睽之下,加文走到格兰芬多长桌旁,将一本《标准咒语》轻轻放在赫敏手边。书脊与木质桌面相触的声响,终于让赫敏从羊皮纸中抬起头。 “你掉在魔咒课教室了。”加文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赫敏眨了眨眼,指尖翻开书页。 一颗包裹着金箔的柠檬雪宝正躺在扉页上,糖纸下压着一张小巧的纸条,字迹故作随意却工整得可疑: 「晚上,图书馆见 ——G.S」 当赫敏猛地抬头时,加文已经转身离去。晨光透过彩窗在她背影镀上一层金边,斯莱特林的银绿领带随着步伐轻微晃动,像一条游向深水的蛇。 “你脑子被巨怪踩了?”潘西用银叉尖戳着加文的手背,“当着全校给格兰芬多送书?” 加文慢条斯理地切开花椰菜,“弗立维教授委托我还书。” “撒谎!”潘西的叉子当啷一声砸在盘子上,“你刚才走路的样子活像中了夺魂咒,”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等等,你该不会真的……” 加文垂眸啜饮红茶,嘴角勾起一个潘西从未见过的弧度。在茶杯氤氲的热气之后,她的目光再次穿过礼堂,与赫敏惊愕的视线隔空相撞。 加文提前一小时抵达了图书馆。 她选了最角落的那张橡木桌,将厚重的《魔咒创新史》摊开在C区书架旁,又在对面堆起几本足以遮挡视线的典籍。《高级变形术理论》《如尼文词典》《被遗忘的古老魔法》,每一本都可以用到今晚话题。 这样赫敏坐下时,第一眼就会知道她有多用心。 她甚至用魔杖轻轻点了点桌面,让木纹浮现出细密的金丝纹路,那是斯拉格霍恩家族藏书室里才有的装饰魔法。 然而现实总是偏离预期。 当赫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书架间时,加文的微笑瞬间凝固。她身后跟着哈利和罗恩,两人抱着皱巴巴的羊皮纸和沾了果酱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脸上写满不情不愿的讨好。 “赫敏,就教我们这一次。”罗恩拖着长音 加文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看着罗恩一屁股坐在她精心布置的对面座位上,看着他把墨水瓶晃得差点洒在她的笔记上,看着他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拿她为赫敏准备的薄荷糖。 而赫敏居然在对他微笑 “这个步骤……”哈利皱着眉头戳了戳课本。 赫敏夺过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流畅地写下公式。“你们俩根本没预习对吧?” 罗恩嬉皮笑脸地凑近,“有你在就行了,你比书靠谱多了。” 加文的羽毛笔尖“啪”地折断,墨汁在羊皮纸上洇开一片漆黑的漩涡。 “加文,怎么了?”赫敏突然抬头,目光越过书堆落在她脸上。 加文抬起眼,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碎光。 “没事。”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斯拉格霍恩式的完美微笑。“只是在想……某些人的成绩,恐怕连巨怪都不如。” 罗恩的耳朵瞬间涨红,但赫敏却噗嗤笑出了声。那笑声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扎进加文的胸腔。 “你说的有事,就是和格兰芬多这群狮子待在一起吗,加文?”潘西从远处走进,质问的语气说道。她的双眼紧紧盯着加文,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满。 可当她看到加文比黑夜还要阴沉的脸色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轻咬嘴唇,最终默默坐到了加文旁边。 “潘西,你也是需要辅导吗?”加文淡淡地开口,声音清冷得像黑湖深处的水。 潘西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太熟悉这种语调了。有些话,加文说不出口。但潘西·帕金森从来不是个安分的旁观者。 “当然需要。”潘西突然扬起一个狡黠的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变形术指南》。“尤其是跨物种转换这一章,简直难透了,对吧赫敏?” 她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贝,引得哈利和罗恩同时抬头。赫敏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自己。 “呃,是的,确实很复杂……”赫敏下意识回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需要我解释一下基本原理吗?” 加文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顿住,墨迹晕开成一片小小的乌云。 哈利在这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燕,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看了看赫敏,她正认真地向潘西讲解着什么,棕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又看了看加文,那位斯莱特林的优等生此刻正垂着眼睫,嘴角绷成一条紧绷的线。 有什么不对劲。 罗恩显然没察觉到异样,他正忙着把“狮子狗”写成“狮身鹰首兽”。但哈利敏锐地注意到,加文的槭木魔杖正以一种异常的频率闪烁着光,像某种压抑的摩斯密码。 “哈利?”赫敏突然叫他,“你能帮我找一下《常见魔法病症一览》吗?应该在**区附近。” 哈利点点头,起身时碰掉了加文的墨水瓶。“抱歉!”他迅速弯腰去捡,却在桌下对上加文冰冷的墨绿眼睛。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蓄势待发的蛇。 当哈利离开后,潘西突然“不小心”打翻了赫敏的墨水。 “梅林啊!”她夸张地惊呼,却暗中对加文使了个眼色,“我们去盥洗室清理一下?” 赫敏皱眉看着自己被染黑的袖口,无奈地站起身。加文立刻起身跟上,却被罗恩拦住了去路。 “嘿,斯莱特林,”红发男孩眯起眼睛,“你们在搞什么鬼?” 加文的手指轻轻抚过魔杖,杖尖的金纹如藤蔓般缠绕上她的手腕。 “韦斯莱,”她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分院帽没把你分到赫奇帕奇吗?” 罗恩一愣,“什么?” “因为连獾都受不了你的愚蠢。” —盥洗室—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将破碎的瓷砖映成斑斓的碎片。赫敏皱眉盯着袖口晕开的墨迹,深蓝的墨水如蛛网般在布料上蔓延。潘西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快步冲向二楼拐角处的女生盥洗室。 桃金娘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从最里侧的隔间飘出,给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蒙上一层阴冷的雾气。 "用这个。"潘西从龙皮小包里甩出一个琉璃瓶,瓶中的液体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在昏暗的盥洗室里微微发亮。"速效去污,斯拉格霍恩家秘方。"她的语调轻快,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心。 赫敏接过瓶子,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瓶身,一枚金红相间的发卡便从潘西的口袋滑出,"叮"的一声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那是她丢失的那枚。 赫敏的呼吸一滞,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拿的?" 潘西的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弯腰拾起发卡,指腹轻轻摩挲着。"是加文。"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她在变形课后捡到,让我还给你。" 水龙头突然爆裂。 银亮的水柱如活物般窜起,在空气中扭曲成蛇形,溅落的水珠打湿了赫敏的袍角。桃金娘在管道里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水声轰鸣间,赫敏的呼吸陡然加快。她想起那本《标准咒语》里的邀约,原本只属于她和加文的秘密约定。 潘西的声音穿透水雾,突兀而清晰。"听着,我不知道加文为什么那么关注你。"她的眼神罕见地认真,"但你最好不要让她伤心。" 赫敏怔住,随后平静地接过发卡,指尖无意识地抚过。 "我想,只是因为她第一次遇见我这样聪明的书友。"她轻声回答,声音几乎被水流淹没。 桃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盥洗室陷入诡异的寂静,连水滴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赫敏转身走向门口,在推门的瞬间顿了顿。 "还有,"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分明。"我并不想失去朋友。" 门外,一缕光斜斜地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抹银绿袍角一闪而过。 暮色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落在长桌上,将四人的影子拉得细长。一头蛇与两头狮子共处一隅,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紧绷感,连平斯夫人都抱着书绕道而行。 赫敏回到座位时,一罐滋滋蜜蜂糖正安静地立在她的《魔药制作》旁,金箔包装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你还记得,”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糖罐上细细的丝带。“我以为你忘了。” “绝对不会,格兰杰小姐。”加文微笑,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倾身的动作微微晃动,“明天我们会一起上魔药课,准备得怎么样?” “加文,我不能否认你也很聪明,”赫敏扬起下巴,鬈发像狮子的鬃毛般蓬松。“但加分都会是我的。”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下收紧,指节泛白。她几乎要抬手去触碰那骄傲的弧度,却又生生克制。 “魔药课的教授是蛇院的院长,你知道吗?”她轻声提醒。 “那个阴湿的拖把头!”罗恩脱口而出,随即僵住,他终于意识到桌上还坐着两位斯莱特林。 他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在看到加文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闷声低下头。 “抱歉,罗恩不是那个意思。”哈利急忙打圆场,眼镜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潘西翻了个夸张的白眼,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加文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嘲讽从未存在。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赫敏皱眉。 “他可能对格兰芬多……有一点偏见。”加文尽可能委婉地解释。 “那又怎样?”赫敏的羽毛笔重重划出一道线,“他总不能说我的正确答案是错的。” 当哈利和罗恩收拾书包离开后,加文在桌下轻轻踩了潘西一脚。 “走了。”潘西用口型说,起身时故意将墨水瓶碰倒。深蓝的液体在加文脚边溅开,像一朵不祥的花。 寂静重新笼罩了图书馆的一角。 “赫敏,”加文从龙皮包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我有东西给你。” 四叶草书签静静躺在盒中,叶脉里流淌着细碎的金粉,在烛光下如同活物般闪烁。 “我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你,加文。”她小心地接过书签,指尖无意间擦过加文的手腕,“不过我现在没有礼物回赠给你,可能需要等等了。” “当然,”加文的睫毛投下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很期待。” 分别后,加文独自站在走廊阴影处。她打开另一个雕花银盒,里面躺着一缕棕发,发丝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与此同时,赫敏包里的四叶草书签突然发烫,叶脉中的金粉组成一个微小的箭头,无声为谁指向着方向。 —斯莱特林休息室— 黑湖的幽光透过穹顶玻璃,在墨绿的地毯上投下摇曳的波纹。潘西环抱双臂倚靠在蛇形烛台旁,银绿交织的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一片冷意。 "加文,"她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加文背对着她,指尖抚过壁炉上雕刻的盘蛇纹路,银灰色的影子在地面拉长,像一条无声蛰伏的蛇。 "私底下就算了,"潘西继续道,指甲轻轻敲击着手臂,"可那是礼堂还有图书馆,甚至不止一个格兰芬多。"她冷笑一声,"你是真的想被斯莱特林除名吗?" 加文终于转过身,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潘西的质问不过是湖面上一缕无关紧要的风。 "潘西,"她轻声说,"只是不同学院而已。" 潘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比我更清楚是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她盯着加文看了几秒,最终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第5章 第五章 魔药课 潮湿的走廊里,加文不动声色地将一颗薄荷糖滑进潘西的书包。“保持清醒,”她低声说,目光却追随着正走进教室的赫敏,“斯内普教授很严格,一会儿你和我一组。” 潘西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把糖丢进嘴里。薄荷的辛辣在舌尖炸开,像极了她们之间别扭的和解方式。 教室里,赫敏回头对加文扬起下巴,眼睛里跳动着挑战的火花,仿佛在说。“看我怎么拿下学院分。” 加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朝赫敏笑着。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鱼贯而入,黑袍掠过阴冷的地面。地下教室的寒意渗入骨髓,墙上的蜡烛投下摇曳的影子,将斯内普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 斯内普一上课就拿起名册,当点到哈利的名字时停了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而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用手捂着嘴笑。 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乌黑,冷漠、空洞,像是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 “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加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却被斯内普瞪了一眼,让加文不得保持应有的优雅。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怔住了,而赫敏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回答。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斯内普没有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哈利继续答不上来。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三人笑得浑身发颤。 “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斯内普仍旧没有理会赫敏颤抖的手臂。“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此时赫敏的手臂几乎要戳破天花板,加文能看见她绷紧的肩线。像一张拉满的弓。当哈利支支吾吾时,马尔福的笑声像毒蛇吐信般刺耳。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马尔福冲她做怪脸。“你要知道就去回答,骑士小姐” “教授,”加文突然举手,潘西的跟鞋立刻碾上她的脚背。“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斯内普的目光像冰锥刺来,“当然,斯拉格霍恩小姐。” 她站起来,袍角扫过凳腿。“水仙根粉和艾草能配制生死水。牛黄是牛的胃结石,可解毒。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种植物。”每个单词都像精心打磨的银器,闪闪发亮。 斯内普突然冲着全班大喊,“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在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中斯内普说,“波特,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掉五分。”乌黑的目光再次看向加文。“至于斯拉格霍恩小姐…为斯莱特林加五分” 赫敏猛地转头,瞳孔里盛满震惊。加文垂下眼睑,假装整理袖口,那里藏着一根赫敏掉落的发丝,正缠绕在她的手挽上。 斯内普让他们分成两人一组制作魔药,斗篷扫过学生们的坩埚,像一片不祥的乌云。当他俯身检查加文的药剂时,鼻尖几乎碰到蒸汽。 “勉强合格。”他冷哼道,却在离开时又甩下一句。“斯莱特林再加五分。” 赫敏的坩埚里,完美比例的药剂正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可斯内普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她的手指攥紧了研钵,指节发白。 阴冷的走廊里,潮湿的石壁渗着水珠。赫敏一把拽住加文的袖口,指尖陷进银线刺绣的纹路中。 "为什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火的箭矢。 加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拖着长腔的讥笑便刺了进来。 "原来骑士也长脑子了啊~"马尔福夸张地行了个歪歪扭扭的骑士礼,铂金发丝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可惜没用对地方。" 潘西突然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西可。"马尔福少爷,加文可是为斯莱特林挣了十分。"硬币在她指间翻了个花,"而您呢?除了像巨怪一样傻笑还会什么?" 马尔福灰蓝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却在潘西挑衅的挑眉中啐了一声转身离去。 "就是你们抢走的分!"罗恩突然蹿出来,耳尖涨得通红,"赫敏明明答得出来!" "梅林的臭袜子!"潘西猛地转身,袍角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你们巨怪脑仁里装的都是狐媚子粪便吗?"她尖细的指甲戳向格兰芬多徽,"没看见老蝙蝠的脸黑得能榨出灯油?要不是加…" "潘西。"加文轻声打断,绿宝石耳坠在颈侧幽幽发亮。 少女胸膛剧烈起伏着,狠狠踩了加文一脚。"我真是疯了才管你!"她咆哮着,"祝你和没脑子的狮子百年好合!" 潘西离去时甩飞的发丝扫过加文脸颊,像一记未落下的耳光。 阴冷的石壁渗着水珠,烛火在走廊尽头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赫敏的手指仍攥着加文的袖口,指尖陷进银线刺绣的纹路里。她突然注意到加文低垂的睫毛上沾着一星水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闪烁。 她在难过吗? 赫敏的心口莫名一紧。 而此刻的加文,正将那句“百年好合”在心底默念第三遍。每个音节都像蜂蜜公爵最甜的糖浆,在舌尖缓缓融化,带着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欢愉。 她的指甲不着痕迹地划过袍襟内侧,那里藏着一缕赫敏掉落的发丝,像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契约。 “抱歉,加文。”赫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加文蓦地回神,从甜美的幻想中抽离。她抬起眼,脸上已然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苦闷神情,仿佛真的为方才的冲突而困扰。 “没有关系,赫敏。”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刻意的低落,“罗恩说得没错……我同样相信你能够答对。” 谎言。 她当然知道赫敏能答对,她甚至比赫敏自己更清楚她的才华。 但此刻,她需要这样的伪装。 需要让赫敏以为她在伤心,而不是…… 而不是因为那句“百年好合”,就在心里放了一场小小的烟花。 走廊尽头,潘西的身影一闪而过,嘴角挂着看透一切的冷笑。 暮色透过高窗斜斜地切进走廊,将四人的影子钉在斑驳的石墙上。赫敏的手指仍攥着加文银线刺绣的袖口,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若隐若现。 "加文,"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火的匕首。"你刚才抢答是故意的?" 绿宝石耳坠在加文颈侧晃出一道诡谲的光弧,“我只是不想看你的朋友被当众羞辱,哪怕他是格兰芬多。” 半真半假,她的确不喜欢看人难堪,但更享受赫敏此刻探究的眼神。 "斯内普就是想扣我们的分!"罗恩突然挤过来,红发像面愤怒的旗帜。他袖子上还沾着疥疮药水的硫磺味,却不妨碍他指向加文的鼻尖,"你们蛇院…" "罗恩!"赫敏的喝止让罗恩一惊。 哈利拉住罗恩,“至少她没让斯内普继续刁难我……” 阴影里突然传来书本坠地的闷响,潘西抱着的《魔药制备》精准砸在罗恩脚边,烫金书脊反射的光刺痛所有人的眼睛。 "巨怪都懂得感恩,"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羊皮纸,"某些人却只会对恩人龇牙。" “谢谢你,"她声音很轻,却带着格兰芬多特有的坦率。"虽然我不需要帮助,但...这很体贴。"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光线中轻轻摇曳,像一片坠落的夏日树叶。她低头微笑时,发丝垂落的弧度恰好掩去眼底的波澜。"我只是觉得,才华应该被公正地对待。" 潘西瞥了眼交气氛诡异的两人,突然将一罐薄荷糖弹进加文怀里不满的说。"你真是越来越像个骑士了。" 加文接住糖果,指尖在糖纸上摩挲而过。当她看向赫敏时,那双眼睛清澈得能映出对方睫毛的弧度。"要尝尝吗?蜂蜜公爵的新品。" 赫敏接过糖,指尖相触的瞬间,走廊的风突然变得温暖。远处传来皮皮鬼哼唱的跑调歌谣,潘西的叹息飘散在空气里,而罗恩和哈利交换的眼神中满是困惑。 但此刻,在摇曳的烛光中,只有两颗薄荷糖渐渐融化。 —斯莱特林休息室— 潘西慵懒地倚靠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她歪着头,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加文小姐,你这么会装呢?” 加文抬眸,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折射出一瞬冷光。她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嗓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我从不伪装,潘西,每一句话都是真情流露。” 潘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手指卷着自己乌黑的发尾,语调拖得又长又慢。 “哦?所以你打算继续玩你的‘骑士救美’小游戏了,真是令人感动。” 加文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声音低而坚定。“这不是游戏。” 潘西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恼火。“那你到底想和那群格兰芬多走得多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她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我在替你说话,你却反过来打断我!” 加文沉默了一瞬,随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魔法史,一学期的作业。”她一字一顿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又像是警告。 潘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红唇弯成一个胜利的弧度。她夸张地抚胸叹息,声音甜腻得像是浸了蜜糖。 “哦~加文,我们亲爱的。不对,格兰杰小姐的‘专属骑士’~”她故意拖长尾音,“下次可一定要带上我,我保证会为你‘打抱不平’的。”她眨了眨眼。“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呢,对吧?” 加文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最终只能扶额,低声叹道。 “……梅林啊,饶了我吧。” 第6章 第六章 飞行课 在与格兰芬多的第一次飞行课前,加文虔诚的渴求四叶草的引导,图书馆。 —图书馆— 阳光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古老的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赫敏正埋首于《魁地奇起源》之中,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书页,眉头微蹙,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海。 加文坐在相隔两张桌子的角落,槭木魔杖搁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支细密的画笔。 她的目光悄然滑过赫敏的侧脸,阳光描摹着她蓬松的鬈发,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金影,睫毛低垂时,像是栖息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她曾在病床上无数次描摹过这样的画面。 那时,她只能靠想象勾勒赫敏读书时的模样,而现在,她终于能亲眼见证。智慧女神降临人间,而她,有幸成为唯一的信徒。 笔尖在羊皮纸上轻触,勾勒出赫敏微微抿起的唇角、因专注而轻蹙的眉心,以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总是从耳后滑落,又被她随手拨开。 (如果能把这一刻封存起来……) 她近乎贪婪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像是要把这幅画面永远镌刻进记忆的宝库。 然而… “加文,你还会画画啊?” 温热的鼻息忽然拂过耳畔,带着青苹果洗发水的清香。 加文的指尖一颤,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赫敏那双明亮的、带着好奇的棕色眼睛。 太近了,近到加文能看清她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近到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迅速用宽大的巫师袍遮住了画作,耳尖烧得通红。 “没、没什么,只是兴趣……”她低声解释,嗓音比平时更轻。“母亲不喜欢我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上花时间。” 赫敏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我吧?” 加文的喉间微微发紧。 “是……”她垂下眼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只是……”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赫敏连忙摇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只是……为什么是我?” 加文抬起眼,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森林里摇曳的萤火。 “我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真诚。“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很美。” 赫敏愣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抿了回去。 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竟显得有些无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红晕。 赫敏很少被人夸赞外貌。 加文的目光掠过赫敏微微翘起的门牙,那曾是她被嘲笑的原因,可此刻在加文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爱。 “加文,我记得你是纯血巫师,对吧?” 赫敏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生硬,像是急于从方才微妙的氛围中抽身。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魁地奇起源》的书脊,目光却飘向远处,不敢与加文对视。 加文眨了眨眼,唇角微微扬起。 “是的,怎么了?” 她假装疑惑,可心底早已浮现出赫敏下一句会问的问题,关于魁地奇。 果然… “我想……你应该会擅长魁地奇。”赫敏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了几分。“格兰芬多在上课前都快讨论疯了,每个人都像是什么传奇球员一样。” 她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略显急促。 加文注视着她,目光柔和而笃定。 “赫敏,不是这样的。”她轻笑出声,声音轻缓却坚定。“在正式上课之前,不管是谁,都不被允许使用正规的飞天扫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他们口中吹嘘的,大概只是儿童玩具扫帚吧。” 赫敏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可眉头仍微微蹙着。 加文凝视着她,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而且,就算是正规的飞天扫帚。”她微微倾身,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想,格兰杰小姐也可以完美掌握。” 赫敏轻哼一声,脸颊微微泛红。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会被当作调侃,可加文的眼神却坚定得近乎灼人。仿佛她不是在安慰,而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真理。 赫敏别过脸,试图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倒是很自信。”她低声嘟囔。 加文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因为她知道,赫敏·格兰杰从不会让自己败北。 —草坪— 清晨的草场弥漫着露水的清新,二十余把老旧的飞天扫帚整齐地排列在草坪上,枯枝般的帚尾杂乱地翘着,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柴火。 阳光斜斜地洒落,为这些饱经风霜的扫帚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却依旧掩不住它们年久失修的狼狈模样。 "我家连烧火都不会用这种东西。" 马尔福拖长了音调,眼睛里盛满讥诮。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扫帚柄末端,如同拎着什么肮脏的物件,随即嫌恶地松开,任由它重重摔回草地。 钟声骤然敲响,两个学院的学生迅速列成对峙的阵型。 格兰芬多的金红与斯莱特林的银绿在晨光中泾渭分明,彼此怒视的眼神几乎要在空气中擦出火花。不知情的人若远远望见,恐怕会误以为这里即将爆发一场决斗。 加文安静地站在队列中,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对面的赫敏身上。棕发女孩正死死盯着地上的扫帚,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要用目光将它洞穿。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 霍琦夫人大步走来,灰白的短发在风中微微颤动,锐利的黄眼睛扫视全场。她的声音如同鹰唳般穿透晨雾,"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 加文轻盈地蹲下身,指尖悬停在扫帚把上方一寸之处。她能感受到木质手柄上岁月留下的细微纹路,以及魔法残留的微弱震颤。 "伸出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洪亮的声音在草场上回荡,"然后说,''起来!''"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顿时炸开。 马尔福的扫帚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跃入掌心,他得意地转了个漂亮的腕花;哈利的扫帚同样乖巧地飞起,被他下意识攥紧时,墨绿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加文的扫帚则迅速地腾空,稳稳停在她摊开的掌心上。 然而另一侧。 纳威的扫帚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继续躺在草地上装死;而赫敏的扫帚更是纹丝不动,活像一截普通的木棍。 "起来。" 赫敏又急又恼地重复着,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的扫帚终于不情不愿地蹦跶了两下,却始终不肯离地。 罗恩的扫帚在此时“嗖”地飞进他手里,他得意地扭头,正好看见赫敏的扫帚不愿离地 “你要不要试试踹它一脚?”他咧着嘴建议,“我二哥说有些老扫帚就吃这套。” 赫敏猛地抬头,眼睛里燃着的怒火让罗恩立刻闭上了嘴。当她第三次张开嘴唇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抹银绿色。 加文正静静望着她,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那双墨绿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嘲笑,没有怜悯,只有令人安心的笃定。 赫敏突然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起来。" 这次她的声音很轻,却像解开了某个无形的枷锁,老扫帚晃晃悠悠地浮起,帚尾还挂着几片草屑,最终温顺地落入她等待已久的掌心。 阳光穿透她蓬松的鬈发,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而加文的嘴角悄悄扬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她知道,赫敏·格兰杰永远不会被任何困难真正打败。 霍琦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学生们,她矫健地跨上扫帚,向众人展示标准的握法。"拇指要这样扣住帚柄,"她边说边调整着纳威颤抖的手指,"食指控制方向,其他手指保持放松。"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一边滑下来。然后,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 霍琦夫人苍白着脸扶起抽泣的纳威时,马尔福已经憋笑得浑身发抖。 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教授的身影刚消失在城堡拐角,马尔福立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们看见没?那个蠢货的表情!"他弯腰捡起阳光下闪烁的记忆球,铂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在陽光下它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黑着脸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狞笑着,“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别放树上,马尔福,”潘西开口,“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吧。” “拿过来!”哈利崩紧脖子说。 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他并不是吹牛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 “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 “马尔福找错了个对手。”潘西摇摇头,“至少不应该在天上。” 潘西的话刚刚说完,他们就看见马尔福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而随后哈利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他伸出手去。 在场边,加文看见赫敏紧攥的拳头和发白的指节。当哈利完成那个惊险的俯冲时,加文不着痕迹地往赫敏身边挪了半步。 终于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他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麦格教授怒气冲冲赶来时,她的目光穿过骚动的人群,与赫敏惊慌的眼神相遇。 “哈利波特!”一声怒喝传来,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格兰杰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波特这次可是彻底完了。”在波特走后,马尔福放肆大笑。“明晚就不用看到他了。” 赫敏转向加文望着她翠绿的眼睛期望得到安慰,加文轻轻眨了眨眼,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那目光里藏着只有赫敏能读懂的安抚。 第7章 第七章 巨怪来了 "波特居然没被赶出霍格沃茨?看来我该让父亲好好问问邓布利多,这所学校什么时候标准这么低了。" 马尔福拖长声调的声音在休息室里回荡,他懒洋洋地倚在壁炉边,手指把玩着银质袖扣。 加文坐在临窗的墨绿丝绒沙发上,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轻轻勾勒。透过黑湖幽蓝的水波,一尾人鱼正巧游过,她笔下便多了道优雅的弧线。 "怎么,你好像不太希望波特离开?"潘西突然贴近,带着黑醋栗香水的气息。 她假意歪着头,浓密的睫毛下闪着狡黠的光。"要是那个万事通小姐不用整天追着波特,说不定能多陪陪我们可怜的斯拉格霍恩小姐呢。" 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加文抬起翡翠般的眼眸,湖水的波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影。 "潘西,"她轻笑一声,声音像拂过冰面的风。"我可不是马尔福那样的,"笔杆转了个圈,"把浅薄当荣耀的傻瓜。" 马尔福猛地站起身,魔杖尖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直指加文的眉心。 "那也比斯拉格霍恩小姐给泥巴种当狗好!"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休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加文缓缓抬起眼帘,翡翠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马尔福,看来是我没给你长过记性。" 话音未落,她的魔杖已然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马尔福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像个人偶般被悬挂在穹顶的水晶吊灯下。他的长袍下摆滑稽地晃动着,活像只被倒吊的蝙蝠。 "放我下来!你这个…"马尔福的咒骂声在休息室回荡,却只换来加文漫不经心的一个了无声咒,只能徒劳地张合。 加文重新执起羽毛笔,笔尖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黑湖的波光透过穹顶,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摇曳的蓝影。 潘西在一旁掩嘴轻笑,"看来我们的小少爷需要学会管住自己的舌头。" —魔咒课教室—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摞厚书上,魔杖轻点着空气,细声讲解着。 "飘浮咒的重点在于手腕的弧度,轻盈、优雅,就像羽毛落在水面上一样。" 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但加文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第一个危险,巨怪。 (我明明可以阻止。) "你明明可以阻止……"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近得令人毛骨悚然。 加文猛地抬头 不是潘西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她自己的。 (不,这是赫敏需要面对的。) 加文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 "加文,你的手在流血!"潘西突然低声惊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加文低头,看到掌心几道细小的血痕,鲜红的血珠正缓缓渗出。 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教授,我需要去一下盥洗室。"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仿佛刚才的挣扎从未发生。 弗立维教授从书本上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去吧,斯拉格霍恩小姐,记得借笔记补上。" 加文快步走出教室,走廊的冷风拂过她的脸颊。 (我该怎么做?警告赫敏?远离巨怪?还是……任由命运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 她的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走廊里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内心的挣扎。 (有些路必须由她自己走……即使我多想替她躲开所有危险,) 这是加文走出教室时,最后的决定。 (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加文的手心,血色在瓷白的洗手池中晕开,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她凝视着掌心的伤口,细长的血痕仍在渗出殷红,仿佛她的挣扎正透过皮肤无声控诉。 突然 砰! 盥洗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直接撞进加文的怀里。 蓬乱的棕色鬈发扫过她的下巴,带着熟悉的青苹果香气。 "赫敏?" 赫敏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听出了这个声音。温和、沉静,像是黑夜里的星光,薄荷香水中还有一缕雪松香让她格外的安心。 "加文…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她的声音闷闷的,极力压抑着颤抖。"我可能需要…单独用一下盥洗室。" 加文没有动。 "恐怕不行,"她轻声说,故意让语调带上几分为难,"我受伤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赫敏紧绷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加文这才看清她红肿的眼眶和脸上未干的泪痕。 心疼 "哪里受伤了?怎么回事?"赫敏的声音骤然拔高,手指已经本能地抓住加文的手腕。"是马尔福吗?他们今天一直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瞪着我。" 她的目光落在加文血迹斑斑的掌心,呼吸一滞。 "只是不小心划到了羽毛笔尖。"加文试图抽回手,却被赫敏握得更紧。 “撒谎。”赫敏的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样的羽毛笔能划出三道平行的伤口?这明明是指甲” “或许等格兰杰小姐先告诉我,是谁让你落泪,然后我再解释这是什么。”加文的手指忍不住得轻轻擦去赫敏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赫敏生硬地回答,却又忍不住瞥见加文还在渗血的手。 加文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是罗恩又说错话了?" 赫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无比委屈。为罗恩刻薄的评价,为课堂上无人理解她的认真,为此刻加文温柔到令人心碎的眼神。 一滴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加文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你知道的,韦斯莱的脑子和地精差不多大。" 赫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流得更凶。她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碰到加文的,温暖瞬间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他们都说我...说我太较真,说没人能受得了我的..." 赫敏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紧紧绞着袍角。 "万事通?"加文轻声接上,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赫敏猛地抬头,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原来你也知道这个称呼..." 加文微微倾身,银绿色的领带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轻晃动。赫敏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勾住了那条丝滑的领带,像是抓住了某个即将溜走的念头。 "赫敏,"加文的声音比晨雾还要轻柔,"你觉得这是个嘲讽吗?"她的墨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深邃的湖泊。 "但我是真的相信,你能做好每一件事。难道不是吗?" 一瞬,赫敏仿佛看见了夏夜的星光落在黑湖上的样子,细碎、温柔,却又坚定得令人心颤。 盥洗室外纷扰的脚步声、嘈杂的谈话声都远去了,只剩下加文领带柔软的触感缠绕在指尖。 赫敏突然用力用手帕抹去脸上的泪痕,扬起下巴时,那双眼睛重新燃起了加文熟悉的火焰。 "我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倔强。加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故意晃了晃被赫敏攥住的领带。 "那么,万事通小姐是否愿意放开我的领带?除非..."她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想让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领带,连忙松开手,耳尖瞬间红得像格兰芬多的院旗。 就在赫敏松开领带的瞬间,整座城堡突然剧烈震动。 砰!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盥洗室的铜制水龙头疯狂震颤,墙砖缝隙簌簌落下灰尘。赫敏一个踉跄,下意识抓住加文的手臂。 "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走廊上传来奇洛教授结结巴巴的尖叫。"巨、巨怪!在地下教室!所有学生,回、回宿舍去!" 两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加文反手握住赫敏的手腕,"我们得…" 轰! 盥洗室的大门被一股蛮力撞得粉碎。 一个十二英尺高的庞然大物弯腰挤进门框,它灰绿色的皮肤上沾满黏液,木棒拖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巨怪浑浊的小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最后锁定在赫敏身上。 "赫敏!退后!" 加文猛地将赫敏推向最近的隔间,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跌坐在地。巨怪的木棒擦着她的发梢砸下,大理石洗手台顿时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在加文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加文!"在赫敏的尖叫声中,加文摸到了掉落的魔杖。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咒语光芒击中天花板的吊灯随后轰然坠落,正中巨怪的后脑。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摇摇晃晃转身。 "跑!现在!" 加文拽起赫敏冲向门口,却在拐角与两个飞奔而来的身影狠狠相撞。四个人在走廊上跌作一团,罗恩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梅林的胡子啊!" 哈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眼镜歪在一边。"赫敏?我们到处找你!珀西说有个女生在盥洗室…" 巨怪的咆哮打断了他们。那个庞然大物已经挤出门框,正拖着木棒朝他们逼近。 "要、要怎么办?"罗恩的声音发抖。 加文抹去脸上的血迹,魔杖稳稳指向巨怪的鼻子。"分散它注意力!波特、韦斯莱,往两边跑!"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同时朝相反方向冲去。巨怪困惑地左右转头,木棒砸碎了墙上的盔甲装饰。 "赫敏,还记得漂浮咒的要领吗?"加文低声问。 赫敏深吸一口气,魔杖对准地上的木棒碎片。"手腕要像羽毛落在水面..." "没错,"加文的声音在巨怪的吼叫声中异常清晰,"现在!"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两道咒语同时击中巨怪的木棒,那根粗壮的棍子猛地飞起,重重敲在怪物头上。巨怪晃了晃,像棵被砍断的树般轰然倒地。 走廊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四个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我们......"罗恩咽了咽口水,"我们干掉了一只巨怪?" 赫敏突然腿一软,加文及时扶住她的肩膀。哈利正想说什么,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麦格教授的身影如同一道凛冽的寒风席卷走廊,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她的声音像是被苏格兰高地的冰雪浸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浮现,黑袍翻滚如蝙蝠的翅膀。"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剜过哈利的脸。"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 空气凝固了一瞬。 加文向前一步,金发间还沾着细碎的大理石粉末。"是我,教授。"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银针落地般清晰。 "不,是我们干的。"哈利、罗恩和赫敏几乎同时站到她身旁,赫敏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加文的袍角。 加文垂下睫毛,完美扮演着优等生偶犯错误的模样。"我在魔咒课不舒服,来盥洗室休息...刚好遇见赫敏,就聊了几句。"她的墨绿眼睛转向赫敏时闪过一丝恳求。 "我们担心赫敏不知道巨怪的事,就来找她。"罗恩的雀斑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格外明显,哈利急忙点头补充。"结果正好撞上。" 麦格教授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寒光,"斯拉格霍恩小姐,斯莱特林扣十分。"她的目光扫过四个学生,"我对你们所有人感到失望。如果没受伤,立刻回礼堂。" 斯内普却突然俯身,在加文耳边留下一句只有她能听见的低语。"我会通知你母亲的,加文·斯拉格霍恩。"他黑袍掠过时带起的冷风,让赫敏打了个寒颤。 万圣节晚宴的金色烛火在斯莱特林长桌投下摇曳的光晕,加文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脸颊的伤痕,结痂处泛着珍珠母般的微光。银绿相间的穹顶将阴影编织成网,笼罩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潘西的银叉优雅地分割着牛排,刀刃与瓷盘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刀尖却始终微妙地指向加文的方向。 "听说巨怪的脑浆能治脑子?"她拖长声调,黑色指甲的闪烁着危险的光泽。"是意外还是蓄意的?" 加文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南瓜汁,杯沿在烛光下映出她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命中注定。”她轻声回应,绿宝石耳坠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摇晃,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斑。 潘西的叉子突然刺穿盘中肉排,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我看你脑子是真进了巨怪的鼻涕。"她压低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就在这时 "加文。" 一道清亮的声音穿过嘈杂的大厅,赫敏正从格兰芬多长桌探身。蓬松的棕发在烛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唇形清晰地传递着关切。"伤口还疼吗?" 加文回头的瞬间,仿佛将所有温柔都揉碎在骨血里,眉眼弯成初月般的弧度。"没事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却让潘西猛地捂住胸口,夸张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赫敏满意地转回身,叉起一块烤马铃薯,身旁的罗恩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南瓜汁溅到了她的领带上,而她没有注意到。 加文收回目光的刹那,一只灰林鸮穿过漂浮的南瓜灯,羽翼扫落几缕烛烟,精准地降落在她面前的镀金餐盘旁。 鸟喙上系着的羊皮纸卷印着斯拉格霍恩家徽。 她解开丝带时,潘西的视线如匕首般钉在她指尖。展开的羊皮纸上只有一行凌厉的字迹。 "圣诞带着理由回来。" 墨迹晕染处透着不寻常的焦黑,仿佛写信人曾将羽毛笔狠狠戳进墨水瓶。 "看来有人回家要挨板子了~"潘西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弹了弹高脚杯,水晶杯壁震颤出嘲讽的音符。 她歪头时,黑发间镶嵌的蛋白石发卡闪过冷光。"需要我借你几本《如何优雅地认错》吗?" 加文慢条斯理地折起信纸,指甲在"理由"二字上留下几不可见的划痕。当她抬眸时,墨绿眼睛里的温度比黑湖最深处的冰还冷。 "不劳费心。"她将信纸塞进袍袋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收剑入鞘,"毕竟有些教训...,”指尖轻抚脸颊伤痕。“值得反复温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七章 巨怪来了 第8章 第八章 魁地奇比赛 十一月的寒风席卷霍格沃茨,将魁地奇球场看台的旗帜刮得猎猎作响。 加文裹紧银绿相间的围巾,呵出的白雾在眼前短暂停留,又迅速被呼啸的北风撕碎。 斯莱特林看台正对着格兰芬多的猩红海洋,两边学生的呐喊声如同两道对冲的浪涛,在球场中央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潘西正举着望远镜,尖声嘲笑格兰芬多找球手的一个失误。 而加文的视线却穿过纷飞的金探子,落在对面看台那个不断站起又坐下的棕发身影上。赫敏的格兰芬多围巾松垮地挂着,被风吹得扬起一角,像面倔强的小旗。 每当哈利做出惊险动作,她就会猛地抓住身旁罗恩的手臂。这个动作让加文无意识捏皱了手中的赛程表。 (该怎么过去?) 当德拉科开始对着对面看台做粗鲁手势时,加文悄然后退两步,让高尔的庞大身躯完全挡住自己。 "我去买杯热可可。"她对空气说道,声音恰好够附近的斯莱特林听见。 加文转身的瞬间,魔杖在袖中轻旋,银绿相间的围巾悄然化作格兰芬多热烈的猩红,她只是随意地将围巾往头顶一搭。 三排座位之下,一个女生正巧起身离去。加文顺势滑入那个空位,长袍翻飞间带起一缕青苹果味的微风。 "赫敏,是我。"她贴近棕发女孩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耳尖。 "加…"赫敏的惊呼还未出口,加文的手指已轻轻覆上她的唇。阳光穿透云层,恰好照亮她藏在围巾下的面容。 淡金色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翘起,右眼尾的泪痣像颗坠落的星辰。而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翡翠绿的虹膜边缘泛着蜜糖色的光晕,在格兰芬多围巾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 "嘘..."加文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唇前,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 赫敏突然发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斯莱特林,此刻耳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 更奇妙的是,她淡金色的发丝在红围巾的衬托下,像是冬日的阳光被囚禁在了格兰芬多的火焰里,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哈利怎么了?"罗恩突然转头,红发像警报灯般晃动。当他瞥见加文时,眼睛瞪得堪比金色飞贼。"斯…" 赫敏的皮靴精准碾上他的脚背,将那个姓氏扼杀在一声痛呼中。 "哈利的扫帚出问题了,不对,不是扫帚本身!"赫敏的指尖死死攥住望远镜,指节发白。 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教师席,直指正紧盯赛场、嘴唇无声蠕动的斯内普。 加文的手突然覆上她颤抖的手背,掌心温度透过羊皮手套传来。"冷静,再看清楚些。" 声音像浸了冰的薄荷酒,瞬间让赫敏沸腾的思绪一凛。 顺着加文示意的方向,赫敏重新调整望远镜。 奇洛教授的后脑勺正对着赛场,紫色围巾下隐约可见不自然的绷带轮廓。 更诡异的是,他坐姿僵硬如木偶,而原本应该结巴的声音此刻正流利地吐出恶咒音节。 "奇洛教授?!为什么..."赫敏的疑问戛然而止,因为加文突然捏紧了她的手指。 教师席上,斯内普的魔杖悄然喷出幽蓝火焰,长袍下摆已被烧焦却浑然不觉,他正在反向施咒保护哈利。 而奇洛后脑的绷带缝隙间,一道猩红光芒正随着哈利扫帚的剧烈晃动同步闪烁。 —斯莱特林休息室— "有人抛下我,居然去和别人‘幽会’?" 潘西环抱双臂,倚靠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墙上,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像只蓄势待发的黑猫。 加文镇定地踏入休息室,手中凭空变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我是去给你买饮料了。"她若无其事地走向沙发,长袍下摆掠过地毯,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青苹果香。 潘西冷笑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比划成望远镜的形状,对准加文的脸 "哦?是吗?可我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她拖长声调,"某个叛徒顶着格兰芬多的围巾,和万事通小姐‘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 加文叹了口气,陷进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里。"那也不是幽会。" "得了吧!" 潘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指甲在沙发扶手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 "格兰杰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脸上了,梅林啊,她看你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本会走路的《魔法史》!"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脸颊,唇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抿住,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袖口。 但她没藏住耳尖那抹绯红。 与此同时,海格的小屋里,炉火噼啪作响,铁壶里的茶水早已烧干,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茶香和牙牙的狗毛味。 "够了!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海格暴躁地拍桌,震得木桌上的岩皮饼簌簌掉渣。 他浓密的胡子气得直抖,“我不知道哈利的扫帚为什么发疯,但斯内普或者奇洛,绝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 赫敏张嘴想反驳,却被海格的大嗓门压了回去 "现在,你们几个都听我说。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很危险!" 他压低声音,近乎恳求。"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啊?"哈利猛地坐直,眼镜片后的墨绿眼睛亮得惊人,"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 海格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大手,又抬头看了看三个孩子灼灼的目光,突然发出一声懊恼的咆哮。 "梅林的破袜子啊!"他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又说漏嘴了!" —礼堂— "加文,你的圣诞怎么过?" 潘西懒洋洋地切割着盘中的小牛排,银质餐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挑眉看向加文,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抄家规。"加文平静地回答,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晶杯的边缘,仿佛在计算着某种无形的代价。 潘西夸张地叹了口气,摆摆手,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 就在这时 哒、哒、哒 赫敏的脚步声清脆地穿过礼堂,棕色的鬈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径直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加文身旁的空位坐下。 潘西的刀尖顿住了。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餐桌,格兰杰。"她眯起眼睛,语气里混杂着困惑和一丝微妙的警惕。 "我知道。"赫敏淡定地回答,同时无比自然地拿过加文的银叉,叉起一块切好的牛肉送入口中。 潘西的嘴角抽了抽,白眼几乎翻到天花板上。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她抓起自己的餐巾,起身离开前还故意撞了一下加文的肩膀。 加文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但她的表情依然维持着斯莱特林式的冷静。 她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餐盘推向赫敏,银叉在烛光下闪烁。 "味道还不错,"赫敏坦然地接受,又叉了一块。"格兰芬多的东西好吃,不过有点腻。" "怎么了,赫敏?"加文轻声问,假装自己没有被她的突然靠近扰乱心跳。 赫敏放下叉子,棕色的眼睛直视加文。"加文,你知道尼克·勒梅吗?" 她当然知道。 "他是个很有名的炼金师。"加文微笑,重新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地替赫敏切着剩下的牛排。 "炼金师?"赫敏皱眉,"可是我和哈利查遍了近代所有有名的巫师,都没有找到他。" 加文轻笑,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他可不是近代的,赫敏。他的年龄……比邓布利多都大。" 赫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烛火。"谢谢你,加文。" 然后,毫无征兆地,她倾身抱住了加文。 加文僵住了,刀叉悬在半空,呼吸几乎停滞。赫敏的发丝蹭过她的下巴,带着青苹果的香气,温暖得令人心颤。 (梅林啊……) 赫敏松开手,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加文轻轻拉住了袖口。 "你的牛排。"加文低声提醒,将切好的餐盘推给她。 赫敏眨了眨眼,随即端起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它带回了格兰芬多长桌。 于是,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第一次出现了来自斯莱特林的东西。 第9章 第九章 回家 —地下书房— "小主人,主人好像很生气…"祈那的蝙蝠耳朵不安地抖动着,细长手指揪着茶巾几乎要撕破。 加文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小精灵凸起的骨节。"没事的,祈那。"她将一块滋滋蜜蜂糖塞进它掌心,"去帮我热一壶薄荷茶好吗?" 顺着螺旋石阶向下,加文的龙皮靴踏在阴冷的台阶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薄冰上。书房的门虚掩着,缝隙里渗出苦艾与龙血的刺鼻气味。 "母亲。" 纱露·斯拉格霍恩的背影凝固在魔药架前,金丝眼镜链垂落在《高阶毒药特性》的烫金标题上。她没有回头,只是用魔杖轻点,让书页自动合拢。 "解释想好了吗?"声音像被苏格兰的雪水浸透。 加文的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我接近格兰杰是出于策略…"她向前一步,烛光突然映亮她的半边脸。 "我能肯定她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未来必将进入魔法部高层。了解她,等于了解未来十年的立法风向。" 银质书签在纱露指间翻转,折射出蛇形的光斑。"识人,这是祖父教过我的。"加文补充道,刻意让长袍袖口的家徽刺绣显露出来。 纱露突然转身,冰蓝色的眼睛像两把淬毒的匕首。"那你为什么阻止马尔福羞辱她?" 加文的墨绿眼睛没有躲闪。 "您常说父亲死于孤独…"她向前一步,"可如果他当年有更多盟友,或许结局会不同。" 空气瞬间凝固。 纱露的巴掌来得毫无征兆,蓝宝石戒指在加文脸颊划出细长的血线。 但下一秒,那双常年浸泡在魔药中的手却颤抖着捧住女儿的脸。 "抱歉,加文…"泪水砸在加文染血的领口。 加文僵在原地,纱露的指腹正压着她脸颊的伤口,疼痛与温暖诡异地交织。 她忽然意识到,母亲能嗅出每句谎言,因为她自己就是靠着识破谎言,才在纯血圈存活至今。 纱露要的不是完美的借口,而是… "我会小心的。"加文最终低声说,伸手擦掉母亲镜片上的雾气。这个动作让纱露浑身一震,和二十年前克里斯托弗为她拭去魔药蒸汽时一模一样。 "加文,我会送你到学校。" 纱露背对着女儿,修长的手指抚过壁炉架上那枚烧焦的相框边缘。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黑湖最深处的冰层,但加文能听出底下暗藏的裂痕。 "还有,我不希望你的成绩让我拿不出手。" 加文沉默地点头,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上的伤痕。 回到房间后,加文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倒在四柱床上。刚才的爆发像一块被拧到极限的海绵,终于在她脑中炸开。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思念赫敏。 想看她昂起下巴的骄傲,像只捍卫领地的幼狮;想看她沉迷书本的认真,睫毛在羊皮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更想看她注视自己的眼睛,那里盛着比图书馆所有星象图更璀璨的光。 迷迷糊糊睡去前,她又一次听见体内那个声音在哭泣。 但这次,没有愤怒的低语,只有破碎的呜咽,像是透过时光传来的、另一个自己的绝望回响。 —赫敏视角— 赫敏站在霍格沃茨门厅的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礼物的包装纸。清晨的霜雾还未散去,凝结在她的睫毛上,像细碎的星辰。 她几乎等不及要见到加文,她有好多事情想要和她分享。 关于尼克·勒梅到了线索;关于最近看到的新书;甚至关于她最近掉的头发 (梅林作证,她平时才不会在意这种事。但加文上次随口说了句"你头发像阳光下的蒲公英",害她开始数梳子上有几根了)。 "斯拉格霍恩女士来了!"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匆匆跑到她身边带起一阵冷风。 赫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向礼堂,怀里的礼物盒差点滑落。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大理石地面上,像一幅中世纪的宗教画。 她先是看见加文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淡金色的长发被染成琥珀色,她站姿笔直。左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一种紧张时的小动作。 斯内普教授像一团凝固的黑色雾气,嘴角挂着那种假笑。 赫敏的呼吸一滞 (那是谁?) 金丝眼镜链垂在深蓝色天鹅绒长袍上,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泛起水波般的流光。 她的美像一把出鞘的银刀,锋利、冰冷,让人想起《预言家日报》上那些古老的纯血家族肖像。 (像一只蓝孔雀,那种会在□□季啄瞎竞争对手眼睛的品种。)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保护好加文。"女人的声音让礼堂的温度骤降,"作为交换,你会得到...那个。"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当然斯拉格霍恩女士,只要加文小姐还是斯莱特林的一员。" (她是加文的母亲) 赫敏突然注意到女人的金丝眼镜,镜框雕刻着缠绕的蛇与玫瑰,镜片后的蓝眼睛和加文一样有着微微上挑的眼尾。 (这眼镜戴在加文脸上一定...) 她的思绪突然打了个结。 加文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笑起来时眼角会泛起细小的纹路,看书时会因为专注而微微眯起... —结束视角— 当斯内普的黑袍消失在石廊拐角,赫敏终于迈步向前。 纱露正抬手为女儿整理衣领,指尖在触到加文脸颊结痂的伤痕时微不可察地一顿。 加文突然转头,碧绿的眼睛准确锁定了赫敏。 晨光透过彩窗洒落,将这一幕镀上柔和的琥珀。赫敏的棕发被寒风撩得蓬乱,脸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怀里紧抱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加文的墨绿眼睛在看到赫敏的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篝火; 纱露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赫敏。"加文的声音比平时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克制的雀跃。 她微微侧身,以纯血贵族标准的礼仪手势介绍道。"母亲,这是赫敏·格兰杰小姐。我向您提过的。" 纱露优雅颔首,金丝眼镜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这是我母亲,纱露·斯拉格霍恩女士。"加文继续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柄。 赫敏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下意识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斯拉格霍恩女士,您好。" 纱露的蓝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炼金制品。"格兰杰小姐,加文向我提过你很优秀。" 赫敏的脸唰地红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而且加文也帮了我很多..." 而此刻的加文,站在原地表情平静,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算什么?见家长吗?那是不是意味着...) 她的思绪突然飘向某个遥远的未来画面:赫敏穿着浅色长袍,在斯拉格霍恩庄园的玫瑰园里… "加文。"纱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是,母亲。"加文迅速回神,耳尖微微发烫。 纱露伸手抚平女儿袍领上的褶皱,指尖在家徽上多停留了一秒。"在学校保护好自己。"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先走了,还有一个马尔福找我有事。" 转身前,纱露最后看了赫敏一眼,那目光复杂得令人心惊,像是审视,又像是...怀念? 当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礼堂的空气似乎终于重新流动,赫敏才长舒一口气。 加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你还好吗?" 赫敏低头看着两人几乎相触的指尖,突然笑了。"你母亲...比想象中温柔。" "这里怎么了?"赫敏突然伸手,指尖悬在加文脸颊伤痕的上方,却没有真正触碰。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棕色眼睛里盛满不加掩饰的关切。 加文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指尖轻轻抚过那道银色的细痕 "一个勋章,一份爱意。"她轻声说,眼睛里漾着温柔的涟漪。 (母亲留下的伤痕,却成了她最隐秘的骄傲。因为那是为了赫敏而承受的。而那份爱是母亲留给她的,沉重但温暖) "这个呢?"加文转而指向赫敏怀里的礼盒,巧妙地转移话题。 赫敏立刻将礼物塞进她怀里,动作快得差点撞到加文的下巴。 "回你的礼物,"她语速飞快,"还有……圣诞快乐。" 加文低头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指尖摩挲着边角处那个小小的四叶草标记。 "我可以打开吗?"她抬眸轻笑,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雀跃。 赫敏微微仰起下巴,努力维持着"万事通"的镇定,但眼睛里闪烁的期待出卖了她 "当然。" 第一个盒子里,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魔法球,内部悬浮着细碎的星光。 "和纳威的一样,它会提醒你忘记的事情。"赫敏解释道,手指不自觉地卷着一缕头发, "我买了两个,我们一人一个。" ("我们一人一个",这句话让加文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心脏像被施了漂浮咒般轻轻飘起。) 然而,魔法球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 "它变红了!"赫敏惊呼。 加文故作沉思,"我想我应该是忘记了魔法史的作业……" 红光依旧。 "我知道了,我忘记给潘西带礼物了。" 魔法球固执地红着。 加文抽了抽嘴角,果断合上盖子。"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赫敏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可爱的月牙。 第二个长盒里,是一支羽毛笔,笔杆上缠绕着精细的衔尾蛇的浮雕。 "它可以自动修改论文的错误,"赫敏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得意,"这样你就不会把‘格林德沃’写成‘格琳德沃’了。" (她注意到了,她居然连魔法史论文里的拼写错误都记得) 加文握紧羽毛笔,指腹轻轻擦过笔尖,突然笑了。"谢谢,赫敏。我也有礼物给你。" 她从大腿侧边的小皮包里取出一个书包,深蓝色帆布上,用银线绣着星座图案。 "无痕延伸咒,"她轻声说,"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抱着所有的书了。" (她记得赫敏总被书包带勒红肩膀,记得她抱怨过图书馆的台阶太长。) 赫敏接过书包,指尖无意间擦过加文的手背。阳光透过礼堂的彩窗,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 一个金发绿眸,嘴噙着温柔的笑; 一个棕发飞扬,眼睛里盛满星光。 第10章 第十章 生病 加文合上画夹,羊皮纸上未干的墨迹仍残留着赫敏读书时的侧影。她朝魁地奇球场走去,绿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条游向阳光的蛇。 "注意礼仪,德拉科。"潘西懒洋洋地提醒,指尖卷着一缕黑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声音像刀锋划过冰面。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他拖长声调,灰蓝的眼睛扫过球场另一端的格兰芬多们。"波特有父母吗?韦斯莱有钱吗?还是隆巴顿有脑子吗?" 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獠牙,精准刺向最脆弱的伤口。 加文的脚步未停,却在目光触及赫敏的瞬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赫敏正抱着一摞书站在场边,棕发被风吹乱,眉头紧锁地盯着马尔福,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幼狮。 "这不是你没有礼貌的借口,德拉科。"加文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斯莱特林们瞬间安静。 马尔福猛地转身,铂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刺眼。"斯拉格霍恩!"他低吼着,魔杖已经滑入掌心。"斯莱特林的叛徒!" 加文没有动怒,只是轻轻抚过自己的绿宝石耳坠,那里面映着赫敏的身影。 "如果维护基本的教养就是叛徒,"她微笑,声音像淬了毒的蜜。"那你岂不是斯莱特林之耻?" 球场突然陷入死寂。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书脊,而潘西的嘴角抽了抽,最终别过脸去。 马尔福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加文·斯拉格霍恩,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离去,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移动的山峰紧随其后,长袍在风中翻涌如乌云。 加文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首,朝潘西递去一个眼神。 潘西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手臂,随即迈着优雅的步伐跟上了马尔福一行人。 哈利和纳威低着头,沉默不语,而罗恩却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开口。 "他们都走了你留在这儿干嘛?看我们笑话?" 空气骤然凝固。 加文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但赫敏猛地转过头,棕色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罗恩。 "她刚刚帮了你们!"赫敏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 罗恩的耳朵瞬间涨红,但他仍固执地嘟囔着。"可她是个斯莱特林!她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还是个大小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赫敏的眉头紧锁,手指攥紧了手中的书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把拉住加文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你对我说出过分的话就算了,可加文不是你的无能发泄的工具。" 说完,她拽着加文转身离开,留下罗恩呆立在原地,哈利在一旁低声劝解。"罗恩,她帮了我们……我想她可能真的不一样。" —湖畔— 黑湖的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微风拂过,掀起层层涟漪。 赫敏背着手,脚尖轻轻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 "抱歉加文,罗恩不是那个意思。" 加文的嘴角微微一抽,眼神依旧落在远处的湖面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赫敏,这不该由你来道歉。"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的纹路,语气缓和了些。 "而且,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赫敏侧过头,目光落在加文的侧脸上。 那道伤痕已经消失了,但赫敏记得,每一次加文受伤,似乎都与她有关。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赫敏轻声说着,小指悄悄勾住了加文的袍角,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 她当然不知道加文是什么样的人。 加文垂下眼睫,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暗色。 她将所有的偏执、占有欲、疯狂的渴望都压抑在最深处,只展露出优雅与温柔的表象。 (可如果赫敏知道呢?) (如果她发现,这份温柔之下,藏着的是近乎病态的执着?) (如果她无法接受真正的我……) (如果赫敏不会喜欢上她……) (如果……赫敏依旧选择……) 加文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但下一秒,她转过头,翡翠般的眼眸里只剩下柔软的笑意。 "赫敏,"她轻声唤道,嗓音如清风拂过湖面。"谢谢。" 赫敏的耳尖悄悄泛红,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 朋友? 加文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不,赫敏,我们远不止是朋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斯莱特林休息室— 低沉的烛火在银绿色的帷幔间摇曳,将休息室笼罩在一片幽暗的光晕中。 马尔福懒散地倚靠在壁炉旁的高背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灰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是我们的‘礼仪督察员’回来了,"他拖长声调,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可要小心了,诸位别被她抓到什么‘不得体’的行为。" 几个斯莱特林低笑起来,目光在加文身上逡巡,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 加文步伐未停,墨绿色的长袍如流水般拂过地毯,她甚至没有侧目,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声音轻缓却清晰。 "可惜,马尔福少爷,你恐怕抓不到我的失礼。" 话音落下,她已经越过众人,径直走向女生宿舍的走廊。 身后传来马尔福一声不悦的轻啧。 —女生宿舍— 推开雕花木门,潘西正斜倚在四柱床上,指尖逗弄着床边的两只猫。 一只银灰色的长毛猫优雅地舔着爪子,另一只纯黑的猫则安静地蹲坐着,墨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深的光。 "潘西。"加文轻声唤道,弯腰抱起那只黑猫帕米达。 猫咪温顺地蜷进她的臂弯,尾巴轻轻缠上她的手腕,仿佛能感知主人的情绪。 潘西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她懒洋洋地开口,指尖轻轻挠着猫的下巴。"我还以为你要和格兰杰在湖边待到宵禁呢。" 加文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轻轻抚摸着帕米达的背脊,声音压得极低。 "我需要你…告个密……" 潘西的动作一顿,随即挑起眉毛,红唇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装货。"她轻哼一声,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行啊,但代价呢?" 加文微微一笑,从袖中滑出一卷羊皮纸,轻轻抛到潘西的床上。 "魔咒课的期末重点。" 潘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抓过羊皮纸,展开扫了一眼,随即满意地眯起眼。 "成交。" —黑湖— 羊皮纸被突如其来的风掀起一角,加文佯装专注地添上最后一笔。 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刻意放重,袍角扫过草叶的沙响里混着高尔笨拙的屏息。 "哗啦。" 冰凉的湖水漫过脖颈时,加文听见马尔福假惺惺的惊呼。 "梅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里藏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加文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沉入水中片刻,黑色的长袍在水中如墨般晕开。 直到马尔福带着跟班走远,才缓缓浮出水面。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指尖顺势擦过脸颊上并不存在的泥渍。一个多余的动作,但戏要演足。 (现在...该你了,赫敏) 她从浸湿的龙皮包里取出一个雕花银盒,盒子在水下也未曾渗入一滴水珠,防水咒总是这么可靠。 而与此同时,赫敏包里的四叶草书签突然发烫,叶脉间的金粉流动起来,拼成一个细小的箭头,直指黑湖方向。 "偶遇。" 冬日的风像刀子般刮过湿透的袍子,加文却感觉不到冷。 (不,不是感觉不到...) 她的指尖在轻微发抖,但胸腔里的心跳声大得几乎震耳欲聋,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带着灼热的温度。 (靠近了...) 加文故意背对着小路,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注视着银色的怀表。 三、二、一 "加文?!" 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像是跑了一路。 (完美。) 加文转过身,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赫敏?你怎么…" 话未说完,赫敏已经冲到她面前,魔杖一挥,干燥咒的热风瞬间裹住了她。 "马尔福干的?"赫敏咬牙切齿,棕色的眼睛里燃着怒火,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加文的袖口。 加文垂下眼睫,轻轻摇头,水珠从睫毛上坠落。 "是我不小心..."她轻声说,却在赫敏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你来了) 赫敏的指尖触到她的手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梅林!你冷得像个冰块!"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抖着,任由赫敏慌乱地解下自己的格兰芬多围巾,一圈圈缠在她脖子上。 羊毛还带着赫敏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苹果香气。 加文低下头,让围巾遮住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而赫敏正忙着用魔杖给她施第三个干燥咒。 —校医室— 庞弗雷夫人将一瓶冒着紫色蒸汽的魔药放在床头,严厉地叮嘱道。"喝完这个,你会好受些,孩子。" 加文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金发凌乱地散在枕上,墨绿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孱弱又无辜。 她的呼吸比平时略重,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单伪装着完美的病弱,但她的头脑十分清醒。 赫敏担忧地接过魔药瓶,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加文...需要我帮你吗?" 加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牵起赫敏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好凉快..."她轻声呢喃,睫毛轻颤,像只渴求安抚的猫。 赫敏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慌乱地抽回手,却在看到加文眼中一闪而过的"委屈"时僵住了。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妥协,小心翼翼地托起魔药瓶,凑到加文唇边。 "慢慢喝..." 加文顺从地仰起头,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药水见底时,她轻轻皱眉,露出一个微妙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表情。 "苦..." 赫敏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柠檬雪宝撕开糖纸。 当赫敏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加文的嘴唇时,一股细微的电流般的触感窜上脊背,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加文含着糖,舌尖轻轻掠过糖纸边缘。 "甜多了..."她轻声说,声音因为发烧而有些沙哑,墨绿眼睛却透过氤氲的水汽,清晰地倒映着赫敏慌乱的模样。 加文"虚弱"地靠回枕上,却在赫敏转身放药瓶时,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庞弗雷夫人的帘子外,潘西捏着从马尔福那里赚来的十加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第11章 第十一章 冒险 —休息室— 加文刚踏进休息室,银绿色的烛火便诡谲地摇曳了一瞬。 "他们会被赶出去的!"马尔福拖长的声调像毒蛇吐信,他斜倚在壁炉边,指尖把玩着一枚金加隆。"说不定还要被折断魔杖呢。" 周围的斯莱特林发出低低的笑声。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石像般杵在他身后,脸上挂着呆滞的得意。 加文脚步未停,袍角掠过地毯上蜿蜒的蛇形纹路。 "发烧可不好受,小姐。"马尔福突然提高音量,灰蓝色的眼睛恶意地眯起,"你要注意你的…礼!仪!"最后两个音节被他咬得极重,引发又一阵哄笑。 加文在楼梯口驻足,侧过半边脸。炉火将她的影子投在石墙上,拉长成一条蓄势待发的蛇。 "多谢关心,德拉科。"她声音轻柔,墨绿眼睛却冷得像结冰的黑湖。"不过比起礼仪…"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魔杖,"你或许更该关心今晚巡逻的费尔奇...听说他新得了套镣铐?" 马尔福的笑容僵在脸上。 —女生宿舍— 加文反手锁上门,潘西正对着镜子往指甲上涂某种会变色的魔药,头也不抬地冷哼。 "你身上有格兰杰的味。" "潘西,"加文解开浸过提神药剂的领扣,"今晚帮我应付级长查寝。" "不要。"潘西的指甲涂成危险的血红色。 加文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珐琅小盒,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根闪烁着珍珠光泽的独角兽尾毛。 "上个月刚到的,"她轻声说,"足够做一支顶级魔杖的杖芯...或者三条能让头发永远顺滑的发带。" 潘西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最珍视的就是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两小时。"她终于松口,"而且我要你保证…" "赫敏给你织围巾时,我要在旁边看着。"潘西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我想知道万事通小姐的手工活是不是和她的魔咒一样完美。" 加文的耳尖瞬间红了,她转身走向衣柜,声音闷在龙皮校袍里。 "...成交。" 窗外,夜幕刚刚降临。禁林的方向隐约传来幼龙的嘶鸣,而帕米达的墨绿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加文倚靠在冰冷的石柱后,月光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安静得像一道影子,只有绿宝石耳坠偶尔闪过微光。 脚步声从螺旋楼梯传来时,她的唇角无声上扬。 哈利和赫敏凭空浮现,像是从隐形衣中挣脱而出。赫敏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棕发调皮地翘着,在月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她正跳着一种古怪的快步舞,脚尖轻点地面,长袍下摆随着动作翻飞。 加文的目光追随着赫敏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听着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雀跃的语调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歌!" 哈利紧张地制止了她,两人坐在石栏边等待。那个被施了静音咒的箱子不断震动,偶尔传出沉闷的撞击声。 四把扫帚破空而来,降落在塔顶。四个留着大胡子的男子熟练地捆扎箱子,粗犷的笑声在夜风中飘散。 赫敏上前与他们握手道谢,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腕骨线条。 加文的瞳孔微微收缩。 当扫帚队带着箱子升入云端时,“我觉得我还是想它了。”赫敏朝天空看了一眼。 “你最好别,”哈利说道,“想想吧,罗恩还……”哈利剩下的话消失在旋转楼梯后。 加文终于从阴影中现身,在赫敏惊跳起来的瞬间,一把将她拉入石柱后的暗处。 温热的手掌覆上赫敏的唇,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冰冷的石壁之间。 "是我。" 加文低头凑近赫敏耳边,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 她能感觉到掌下赫敏急促的喘息,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带着羊皮纸和青苹果的气息。 月光从石柱的缝隙漏进来,恰好照亮赫敏瞪大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惊讶。 "你..."赫敏的声音被加文的手掌滤得模糊,"怎么...在这里?" 加文轻笑,“马尔福太招摇了,我担心你就来看看” 她低语,"看着你为那条龙跳舞...为马尔福的倒霉而开心..." 赫敏的睫毛快速扇动了两下,正要开口。 "波特!现在是宵禁时间,你不该在这里!" 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加文反应极快,一把将赫敏拉进更深的阴影处,两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石柱后的夹角里。 "现在我得检查一下,"麦格教授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会是你一个人..." 赫敏浑身紧绷,加文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校袍传来,急促得像受惊的鸟儿。 在月光的帮助下两人的轮廓完美融入石柱的纹理。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扫过塔楼每一个角落,最终停在加文和赫敏藏身之处前不到一英尺的地方。 赫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加文的手悄悄环上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赫敏紧贴着加文的胸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能闻到加文淡淡的薄荷香水,颈间还有一缕雪松香这是平时闻不到的气味。 这种亲密的距离让她的耳尖烧得发烫,却奇异地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 "奇怪..."麦格教授喃喃自语,最终转身离去。"明明听到声音..."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低头看向怀里的赫敏,发现对方的睫毛上还挂着因紧张而凝起的水雾。 "格兰芬多的勇气呢?"加文轻声调侃,却体贴地后退半步,给赫敏留出呼吸的空间。 赫敏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拽住加文的领带,将她拉回,她的声音带着恼羞的颤抖。"故意吓我?" 加文任由她拽着,翡翠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我若真想吓你..." 她的指尖轻轻点上赫敏的眉心,"就会告诉你,你的头发上还沾着龙饲料。" 赫敏惊呼一声松开手,慌乱地去摸自己的发髻。 加文笑着帮她摘下一片闪着铜光的鳞片,在月光下晃了晃。"证据确凿,格兰杰小姐。" 夜风拂过塔楼,吹散方才的紧张气氛。赫敏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加文的外袍已经披在了自己肩上,带着对方特有的温度和清冽的松木香。 "宵禁了。"加文转身走向楼梯,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要我送你回格兰芬多塔楼吗?" 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但伸来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赫敏看着那只手,突然快步上前,主动握住。 加文的笑声飘散在夜风里,两人的影子在旋转楼梯上渐渐融为一体。 第二天清晨,礼堂里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格兰芬多沙漏里的红宝石一夜之间少了整整一百颗,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 "谢谢你,波特!"当哈利低着头走过时,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口哨声。 马尔福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香肠,银质餐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本来应该是150分的。"他拖长声调,灰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可不相信光靠救世主一个人就能把一条龙抬上天文塔。" 加文优雅地喝了一口南瓜汁,唇角微扬。"现在倒是变聪明了,马尔福。"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你在宵禁后去告密时,你怎么没这么机灵?" 潘西在一旁咯咯笑起来,黑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得了吧加文,就算马尔福被扣了20分,我们依然是第一。" 她故意提高音量,"这都要感谢我们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马尔福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们的礼仪督察当然会不满意。" 他阴阳怪气地斜睨着加文,"毕竟格兰芬多的某位万事通小姐,说不定就是在她的帮助下逃脱了惩罚。" "是吗?"加文放下杯子,墨绿眼睛在晨光中如同两潭深水。"要这么说的话,请拿出证据来。"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恰好与墙上时钟的秒针同步。 马尔福的脸色变得铁青,只能转向自己的早餐生闷气。 —期末考试— 期末考场上,崭新的防作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潘西大半个考试时间都在对加文挤眉弄眼,直到监考的麦格教授投来警告的目光。 加文早早答完卷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的赫敏。 棕发少女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时不时将一缕顽皮的卷发别到耳后,鼻尖因为专注而微微皱起。 最后一门魔法史考试结束时,宾斯教授飘过考场收卷。加文仍盯着最后一道关于自动搅拌坩埚发明者的题目皱眉,直到潘西拽了拽她的袖子。 "去餐厅吧,"潘西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思考太消耗体力了。" 她们经过走廊时,听见哈利压低的声音。"我今晚就要去拿魔法石..." 加文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你疯了!”罗恩看了一眼走进餐厅的学生。 “你不能这样做!”赫敏皱眉着急道,“你没听见麦格和斯内普说的话吗你会被开除的!” “那又怎么样?”哈利停下脚步。 “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会回来!你们难遭没有听说,当年他想独霸天下时,这里是个什么,情形吗如果让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会存在了,也就无所谓开除不开除了!” “他会把学校夷为平地,或者把它变成一所专门传授黑魔法的学校!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现在丢不丢分已经无关紧要了!你们难道以为……” 当哈利喊出那个名字时,加文感觉太阳穴像被烙铁击中,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她踉跄了一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够了,哈利。"她打断救世主激昂的宣言,声音比平时低哑。"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提那个名字。" 罗恩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事和你无关!" "因为如果不是他…"哈利眼眶发红。 "是啊,"加文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赫敏心头一颤。"被神秘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不止你一个。" 哈利的魔杖突然指向她,"那你为什么维护他?你们斯莱特林都是…" "我永远,"加文猛地抽出魔杖,杖尖迸出火星。"不会成为食死徒!" 空气凝固了。赫敏看见加文的手在发抖,不是发烧时的轻颤,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撕开裂痕般的战栗。 "加文..."赫敏下意识伸手。 "抱歉,我不舒服。"加文迅速转身,长袍翻涌如受伤的鸟翼。 罗恩的嘟囔飘在身后,"永远不能相信斯莱特林..." 赫敏突然跑了出去。 加文在拐角处蜷缩起来,手指深深插进金发,那些被她用精致礼仪掩盖的往事正啃噬着理智。 脚步声靠近时,她条件反射地举起魔杖。 "别过来!"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加文!" 赫敏的声音像一捧清泉,将她从混沌中拉回。加文转身时,已经换上了惯常的平静表情,只有指节仍因用力而泛白。 "你不该追来,"她轻声说,"你的朋友们会担心。" 赫敏的棕发因为奔跑而蓬乱,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刚才...很不对劲。"她的目光扫过加文苍白的唇色,"是因为哈利提到...那个名字?"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望向远处黑湖的波光。 "我父亲,"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是傲罗指挥部最年轻的组长。" 赫敏屏住呼吸。 "他在我一岁那年被食死徒找到,死在了我的身边。"加文的墨绿眼睛映着湖水的冷光。 赫敏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加文颤抖的肩头。 第12章 第十二章 魔法石 赫敏的指尖还停留在加文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像烙铁般灼人。 "那就跟我们一起来,"她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棕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廊灯下闪烁着鎏金般的光泽。"今晚午夜,四楼三个头的路威那里。" 加文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起来,仿佛有人将一根烧红的铁丝从她的左耳穿到右耳。 "赫敏..."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某种比钻心咒更锋利的东西正在撕扯她的意识。 "我需要你,加文。" 这句话像一道解咒,瞬间击碎了那些血色记忆。赫敏已经转身跑向格兰芬多塔楼,袍角翻飞如展翼的鸟,却把这句话永远烙在了加文的灵魂上。 石墙上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将加文的影子撕扯成扭曲的形状。那个声音又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复仇..." 像是从她骨髓深处渗出的低语,带着腐朽的甜腻。加文猛地按住右腕,那里的疤痕正在发烫。 "闭嘴。"她对着空气嘶声道,墨绿眼睛泛起病态的光,"现在不行...等我回来,我会和你谈谈的。加文·斯拉格霍恩" —四楼走廊·午夜— 月光被乌云吞没,三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贴着墙壁移动。哈利突然拽住罗恩和赫敏,魔杖指向拐角阴影 "荧光闪烁。" 银光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淡金色长发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加文正抱臂靠在路威的房门上,墨绿眼睛里跳动着危险的火星。 "梅林的胡子!"罗恩差点咬到舌头,"你在这里干…" "计算失误。"加文打断他,甩过来一卷羊皮纸,"路威的催眠曲需要小提琴音高,海格的笛子根本…" 赫敏突然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我就知道。"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加文的皮肤上浮现着诡异的银色符文,像是有液体月光在血管里流动。 加文依旧温柔笑着,"斯莱特林的习惯,永远比对手多想三步。"她突然掀开活板门,黑发在气流中飞扬。"要组队吗,救世主?" —魔鬼网深渊— “你没事吧。”赫敏就担心的问道。 “没问题!”过了一会,哈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是软着陆,你们可以跳了!” 罗恩紧接着就跳了下来。 赫敏向她伸出手,“我们一起。”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赫敏感到加文的手指在她掌心骤然收紧。魔鬼网黏腻的藤蔓已经缠上她的脚踝,像毒蛇般蜿蜒而上。 "说实在的,幸好有这堆植物垫着。"罗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随即变成闷哼。"梅林的臭袜子!它在勒我!" 赫敏猛地抽回手,在藤蔓缠住手腕前挣脱出来。荧光闪烁的魔杖光下,她看见哈利和罗恩正被藤蔓裹成茧状,越是挣扎,那些暗绿色的触须就缠绕得越紧。 "我们可能有着年级第一和第二,"罗恩从藤蔓缝隙里挤出声音,脸涨得通红。"能不能劳驾动动你们天才的小脑瓜?" 加文站在魔鬼网边缘,藤蔓刚刚触及她的袍角。她的魔杖尖端亮起幽蓝的光,却在施咒前突然停顿。 "不要动!"赫敏的声音因焦急而尖细,"这是魔鬼网,它会被挣扎刺激。" "哦,太棒了,"罗恩的嘲讽被藤蔓勒得断断续续,"现在我们知道它叫...咳咳...什么了..." 哈利的脸已经开始发紫,藤蔓正绞住他的喉咙。赫敏绞着双手,棕发被冷汗黏在额前。"它喜欢阴暗潮湿...所以需要火...但这里没有木柴..." 藤蔓已经缠上加文的腰际,她却依然注视着赫敏,墨绿眼睛在黑暗中平静如湖。 "赫敏,"她轻声提醒,声音像穿过迷雾的钟声。"你是个巫师。" 这句话如同解咒一般,赫敏的瞳孔骤然扩大,魔杖猛地划破空气。 耀眼的蓝火从杖尖迸发,将深渊照得如同白昼。魔鬼网发出近乎尖叫的嘶嘶声,藤蔓如退潮般蜷缩回阴影处。 哈利重重摔在苔藓上大口喘息,罗恩的鼻尖还挂着半片萎缩的藤叶。 "梅林啊,"罗恩揉着发红的脖子,"幸亏我们有两个天才。"他突然转向赫敏,模仿着她刚才的语调。"‘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啊!’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加文轻轻掸去袍子上的孢子粉,"你知道赫敏在麻瓜世界长大。"她走向前扶起哈利,"本能反应而已。" 哈利注意到加文的手腕有一圈诡异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灼烧过。但没等他开口,赫敏已经插到两人中间,魔杖光扫过前方潮湿的隧道。 "我们需要计划。"她的声音还有些发抖,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计划?"罗恩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这又不是期末考试!" 哈利望着隧道尽头闪烁的微光,伤疤突然刺痛起来。"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会飞的钥匙 “这边走。”哈利指着一条石头走廊说道,这是惟一可走的道路。 他们听见,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外,还有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声音。 “你能听见什么动静吗”罗恩小声问。 哈利侧耳细听,前面似乎传来了轻轻的沙沙声和叮叮当当的声音。 “会不会是一个幽灵。”赫敏陷入思考。 “前面有亮光,”罗恩说,“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面前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上面是高高的拱顶形天花板。无数只像宝石一般光彩夺目的小鸟儿,扑扇着翅膀在房间里到处飞来飞去。房间对面有一扇厚重的木门。 “你们说,如果我们穿过房间,它们会朝我们发动进攻吗?”罗恩跃跃欲试向前走去。 “你可以试试。”加文默默退后了一步。 “有可能。”哈利盯着钥匙们,“它们看样子倒并不凶恶,但如果它们一下子全部冲过来,恐怕……管它呢。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跑过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手臂挡住面孔,飞快地冲到房间的另一头。他以为随时都会有尖利的嘴巴和爪子来撕扯他,结果却平安无事。他毫发无损地来到那扇门边,拉了拉把手,门是锁着的。 罗恩和赫敏也跟了过来,他们一起又拉又推,可是木门纹丝不动,赫敏又试了试她的阿拉霍洞开咒,也无济于事。 “怎么办?”罗恩挠着他的头看向哈利。 “它们根本不是什么鸟!”哈利突然说道,“它们是钥匙!带翅膀的钥匙,你们仔细看看。显然这意味着……” 哈利环顾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而罗恩和赫敏则仰头凝视着那一大群飞舞的钥匙。“有了,你们瞧!”哈利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飞天扫帚!我们必须上去逮住那扇门的钥匙!” “可是那上面有好几百把钥匙呢!”罗恩说道。 “一把古色古香的大钥匙,可能是银色的,形状像个门把手。”赫敏看着大门分析。 加文突然按住哈利的肩膀,"三点钟方向,天蓝色翅膀,第二根飞羽折断,有人粗暴地使用过它。" 罗恩从上方俯冲,红发像火焰划过天际;赫敏精准封锁下方空间,袍角翻飞如展翼的鹰。钥匙疯狂逃窜,却在转向瞬间撞上哈利等待已久的手掌。 "嘎吱!" 生锈的钥匙在哈利掌心剧烈挣扎,加文凌空接住这枚战利品。钥匙在她指间哀鸣,银质表面浮现出被多次抓握的磨损痕迹。 "抓住了。"加文轻盈落地,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所有飞舞的钥匙突然静止,如被冻结的流星雨悬在半空。 木门发出古老的叹息缓缓开启,罗恩的扫帚却在这时失控旋转。 "梅林的!" 加文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抓,精准揪住罗恩的后领,将他拽回地面。四把扫帚在她身后整齐列队,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 "扫帚也有记忆。"她拿出最近的一把彗星,它立刻温顺地靠墙立正。"1972年产,喜欢被顺着帚尾抚摸。" 赫敏的睫毛快速扇动,"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飞天扫帚发展史》第147页,在我的书房里。"加文的眼睛含着笑对赫敏解释,"现在,准备好面对下一个考验了吗?" 罗恩拍打着自己皱巴巴的领子,"我知道我没有。" 巨型棋盘阵 黑暗如幕布般骤然掀开,骤亮的火炬映照出令人窒息的景象。 三十二枚高耸的石棋矗立在棋盘上,黑曜石雕琢的棋子泛着冷冽幽光,对面雪白的大理石棋子则空洞得令人心悸。棋盘格如同深渊的裂隙,每道纹路都渗着古老魔法的寒意。 "麦格教授的手笔。"赫敏的指尖擦过黑卒的盾牌,立刻被震得后退半步。"这些棋子被施了活化咒,至少叠加了七层防护魔法。" 罗恩的雀斑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格外明显,"我们必须...成为棋子。"他的声音因震撼而嘶哑。"取代黑方,赢过白棋。" 加文已经走向黑骑士,银绿相间的校袍在石马旁翻飞如旗。当她手指触到马鞍的刹那,黑曜石突然活了过来。 石马昂首嘶鸣,铁蹄踏碎地面砖石;骑士的头盔缓缓转动,面甲缝隙中射出两道猩红光芒。 加文毫不退缩地与它对峙,直到骑士收剑入鞘,向她行了一个古老的骑士礼。 "我来当骑士。"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棋盘上回响,指尖划过石马颈部的裂痕。 罗恩正在快速分配角色,"哈利顶替主教,赫敏做王后..."他的目光扫过剩余棋子。"我...我来做王。" 加文的眼神透出一股不满,却又一闪而过。 赫敏猛地抓住罗恩的手腕,"王棋是最危险的位置!" "所以才得是我。"罗恩扯出个笑容,"象棋规则,王被将死,游戏结束。"他的蓝眼睛看向加文,"你会下棋是吧。" 加文已经翻身上马,石制铠甲自动包裹她的身躯,只露出一双翡翠般的眼睛。"走好你的第一步,国王陛下。" 白方王后率先出击,大理石身躯碾过棋盘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当它粉碎黑方卒子时,飞溅的碎石如雨点般砸在哈利脸上。 "E4到E5!"罗恩的指令在颤抖中渐趋坚定。 加文驾驭石马划出轨迹,墨绿袍角在疾驰中化作残影。她的石剑精准劈开白方战车的膝盖,却在对方倒塌时被飞溅的碎片划破脸颊。 "加文!"赫敏的惊呼被棋盘震动吞没。 血珠顺着加文下巴滴落,她却勾起嘴角。"继续走棋。" 最危险的时刻来临了,白方主教与王后形成夹角,罗恩的王棋危在旦夕。 "必须...牺牲某个棋子。"罗恩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看向哈利的方向。"不,不是他..." 加文的石马突然人立而起,"骑士走到F3。" "你疯了?"赫敏尖叫,"那正好是王后的攻击路线!" 黑曜石骑士的面甲转向赫敏,加文的声音通温柔又坚定。"信任你的骑士,我的王。" 当加文策马踏入死亡格时,白方王后果然调转方向,就在大理石权杖即将砸下的瞬间。 "将军。"罗恩的国王剑指白王。 整个棋盘骤然静止,白方王后僵在半空,权杖距离加文的头顶仅剩三英寸。 黑骑士的石甲寸寸龟裂,她骑在马背上,手里紧握着从白方主教那里夺来的宝石王冠,正是这步暗棋扭转了战局。 赫敏第一个冲过棋盘,颤抖的手按住加文流血的额角。"你早就计划好这步自杀式走法?" 加文为赫敏带上王冠,摸上她的发顶。“胜利需要合适的代价,我的王… 石墙轰然开启,下一关的魔药香气飘来。 恶趣味魔药 "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留下。"赫敏突然转身,棕发扫过加文染血的领口。 罗恩按住肿痛的肋骨,"就像她说的,总要有牺牲…" "那我带她出去!"赫敏猛地抓住加文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她的魔杖尖端迸出火星,照亮加文脸上未干的血迹。 哈利的声音在石壁间炸开,"你疯了吗?我们需要你!" 加文突然轻笑出声,指尖顺着赫敏蓬乱的鬈发滑下,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猫狸子。 "把这当成期末考试,魔鬼网是斯普劳特教授的题,钥匙是弗立维教授的,棋盘是麦格教授的..."染血的手指划过赫敏掌心的纹路,"而现在…" "说人话,加文!"哈利几乎要扯碎自己的头发。 加文突然将赫敏的手背贴上自己前额,她们在颤抖的呼吸中对视。看见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的棕色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某种她无法承受的光。 "赫敏,"她叹息般低语,"你的朋友需要你。" "那你呢?"赫敏的声音碎成哽咽,眼眶红得像被魔鬼网勒过。 加文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颧骨上不知何时沾到的煤灰。 "还有罗恩,"她将四叶草塞进赫敏颤抖的掌心,声音温柔得能融化黑湖的冰。"我会没事的。" "等你回来。" 第13章 第十三章 一学期结束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病床上洒下斑驳的蓝。加文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直到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加文!" 赫敏带着夜风的气息冲进来,袍角还沾着地下密室的苔藓。 她棕色的鬈发比平时更加蓬乱,脸颊因奔跑而泛红,魔杖尖端还残留着些许蓝色火焰的痕迹。 "魔药只能带一个人进去,所以我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手指紧紧攥着床栏,指节都泛了白。 加文抬起手,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额发,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赫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但赫敏突然退后一步,眉头紧紧皱起。"等等,罗恩呢?"她环顾空荡荡的病房。 加文撇了撇嘴,墨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我让他先回去了。说真的,我可不需要一个男巫师坐在旁边盯着我看。" 她故意拖长声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一下伤员吗?" 赫敏的脸突然涨红了,"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想...他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安地绞着袍角。 "其实没那么严重,"加文轻声安慰,指尖点了点自己缠着绷带的肩膀。"那些盔甲起了很大作用。庞弗雷夫人说再过两天就能好了。" 赫敏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她猛地俯身双手撑在加文枕边,棕发垂落成一道柔软的帷幕,将两人笼罩在私密的空间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颤抖着,"那个位置...那个骑士的位置是最危险的..." 加文没有立即回答,月光描摹着她苍白的脸颊,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贴近赫敏的小指,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知道,"她最终轻声承认,"但那个位置最适合我。” 她的拇指擦过赫敏泛红的眼角,"罗恩要指挥全局,哈利要直面最后关卡...而骑士的职责,就是保护女王的安全。" 赫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突然抓住加文的手,将它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下次..."她的声音哽咽了,"下次让我来保护你。" 加文轻笑出声,翡翠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泽。"这可是你说的,格兰杰小姐。"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现在...能帮我个忙吗?庞弗雷夫人的安神魔药实在太苦了..." 赫敏破涕为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雪宝。"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当糖纸剥开的窸窣声在静谧的病房响起,月光悄悄为这对少女镀上银边。窗外的打人柳轻轻摇曳,仿佛在守护这个只属于她们的秘密时刻。 —学院杯盛典— 烛火将礼堂映照得如同翡翠梦境,上千只银绿色灯笼漂浮在半空,投射出游动的蛇形光影。 斯莱特林的巨幅院徽在主宾席后方舒展身躯,宝石镶嵌的蛇眼随着烛光摇曳而闪烁,仿佛随时会从丝绸上滑落。 当哈利踏入礼堂的刹那,声浪如潮水般退去又骤然翻涌。 德拉科手中的银质高脚杯重重敲击桌面,水晶杯脚在橡木桌上刻下一道道细痕。"看来救世主终于学会准时了?"他的讥讽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欢呼中。 邓布利多正沿着教师长桌走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又是一年过去了!"老校长的声音像蜂蜜酒般醇厚,"在享受盛宴前…"他挥动魔杖,天花板的星光突然组成数字,"让我们看看各学院得分..."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潘西将银叉刺入布丁,奶油飞溅到脸上。"七连冠!纯血的荣耀!"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当邓布利多开始追加分数时,银绿色的海洋逐渐冻结。 格兰芬多的分数如烈火般节节攀升…罗恩的棋局智慧、赫敏的缜密逻辑、哈利的无畏勇气,最后纳威出人意料的十分让金红与银绿的分差彻底归零。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阴沉得能榨出毒液,黑袍无风自动。马尔福捏碎了手中的糖浆馅饼,杏仁奶油从指缝渗出,像极了失败者的眼泪。 就在格兰芬多欢呼着准备迎接逆转时。 "然而,"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魔杖轻点教师席旁的立柱。"还有一位学生的选择值得我们深思。" 穹顶的星光突然凝聚,投射出地下教室的幻象。加文驾驭石马冲向白王后的致命一击,在棋盘上划出完美的牺牲轨迹。 "为加文·斯拉格霍恩小姐的牺牲精神,"邓布利多的魔杖迸发出银绿交织的火花,"斯莱特林加五十分!" 整个礼堂陷入诡异的寂静。 斯莱特林们面面相觑,他们赢回了学院杯,却是因为一个帮助格兰芬多的"叛徒"。潘西的叉子悬在半空,奶油滴落在绣着家徽的袍襟上。 加文安静地坐在长桌末端,指尖摩挲着绷带下尚未愈合的伤痕。当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只是望向格兰芬多长桌。 赫敏正隔着喧嚣的人群对她做口型。 "你值得。" 烛火突然大盛,将学院杯映照得璀璨夺目。 教师席上的反应比学生更加耐人寻味。 麦格教授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棋盘形状的胸针。 当邓布利多宣布给孩子们加分时,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在斯内普投来视线时迅速挺直脊背,用变形课教授特有的精准动作鼓了三下掌。 斯内普教授阴鸷的目光在哈利和加文之间来回扫视,当听到斯拉格霍恩的姓氏时,右手突然攥紧成拳,那上面还留着熬制疗伤魔药时的烫伤痕迹。 弗立维教授站在椅子上拼命鼓掌,尖声叫道。"我就知道!那些孩子破解我的钥匙机关时用了改良的漂浮咒!"他的激动让头顶的蜡烛火焰蹿高了整整三英寸。 斯普劳特教授捧着一盆突然开花的魔鬼网,圆脸上满是欣慰。"善良的苗芽在任何学院都能生长..."她悄悄抹去一滴落在叶片上的泪水。 最耐人寻味的是邓布利多,老校长的半月形眼镜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当银绿色的彩带落在他银白的胡须上时,他轻轻捏起其中一根,若有所思地将其变成了金红相间的颜色,又迅速变了回去。 羊皮纸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沙响,加文垂眸凝视着成绩单上烫金的数字。 第二名:加文·斯拉格霍恩 墨迹在"魔法史:及格"那一栏略显晕染,仿佛连羽毛笔都在为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这个刺眼的成绩在整张全优的成绩单上格外突兀,潘西的指甲戳着那个墨迹。"宾斯教授终于报复成功了?你上次说他讲课像曼德拉草在哭嚎..." 加文的指尖突然僵住。 (妖精叛乱..…抗议...这些名词明明写在笔记上) 记忆像被施了消失咒的墨水,越是努力回想,那些年代与事件就越发模糊。她闭眼的瞬间,恍惚看见。 病床上自己正用枯瘦的手指翻着《魔法史》,监护仪的警报声与赫敏·格兰杰的台词重叠。"妖精领袖的诉求..." 两个世界的记忆在撕扯。 赫敏正被金红色的围巾海洋簇拥着,蓬松的棕发间别着那枚蓝宝石发卡。 她高举着全优的成绩单,脸上的笑容比礼堂上千支蜡烛还要明亮,眼睛里跳动着智慧与喜悦的火花。 加文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看着她快乐,比自己站在榜首更让人满足) "值得。"加文轻声自语,将成绩单折成纸鹤形状。纸鹤扑棱棱飞向赫敏,在空中展开成她最熟悉的《魔法史速记大纲》正是考试前加文塞给她的那本。 蒸汽列车的轰鸣声在站台回荡,白雾般的烟霭模糊了人群的轮廓。 赫敏突然从熙攘的人流中钻出,蓬松的棕发上沾着一片巧克力蛙的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金箔般的光泽。 "我会给你写信的!"她气喘吁吁地站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条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围巾。 那是昨夜她借口探望,悄悄从医疗翼加文的床头带走的。围巾尾端还残留着薄荷与龙血墨水的味道,让她想起天文塔上共度的那些夜晚。 加文点头,唇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为她取下包装纸。她的站姿依然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优雅,但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紧,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当赫敏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拐角,加文才微微启唇,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蒸汽上。 "我会很想你。" 这句话刚出口便被机车的汽笛吞没,但赫敏的书包里,那本《高级魔药制备》的夹页中,一片四叶草书签突然泛起微光。 盛夏的阳光穿过玻璃穹顶,将两人的影子投向相反的方向。 一个拖着印有格兰芬多狮子的行李箱走向麻瓜世界,一个抚摸着绣有银蛇的家徽手帕返回纯血庄园。 在站台尽头,一只雪鸮和一只灰林鸮在笼子里互相啄着羽毛,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数月频繁往返的疲惫。 这个夏天,英格兰上空的猫头鹰将会格外忙碌。而两条平行线,终将在羊皮纸与墨香交织的轨迹中,越靠越近。 第14章 第十四章 纯血舞会 斯拉格霍恩庄园那间弥漫着书卷气的客厅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加文身上。 她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捧着一本《时间简史》,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书页。 窗外的阳光为她淡金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光晕,映衬着她那如翡翠般深邃的墨绿色眼睛,熠熠生辉。 这本书是赫敏寄过来的,加文对它格外珍惜。 时常沉浸在书中那些奇妙的理论里,仿佛能从中触摸到赫敏的智慧与用心。 每当翻开书页,赫敏的一颦一笑就会浮现在她眼前,那是她在霍格沃茨枯燥日子里最温暖的慰藉。 “小主人,该换衣服准备出门了。”家养小精灵祈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里,它那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好。”加文轻轻合上书本,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片刻后,加文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前。 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两侧的石像鬼雕像投下长长的阴影。 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晚礼服,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上面绣着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宛如流动的星河。 脖颈间戴着一条精致的绿宝石项链,与她的眼睛相互辉映,更显高贵气质。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绸缎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加文站在台阶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绿宝石项链。那是母亲坚持让她戴上的,说是“彰显纯血统的矜贵”。 她微微抬眸,灰白的云层低垂,像是某种无声的压迫。 “加文姐姐,晚上好。” 卡珊德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语调里藏着掩不住的雀跃。 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深紫色的裙摆上绣着布莱克家族的星轨暗纹,领口的银质徽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加文侧身,唇角勾起一丝礼貌的弧度。“卡珊德拉。” 她的视线掠过表妹微微泛红的耳尖,又落在对方紧攥裙摆的手指上。 纱露从马车中缓步而下,蓝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与加文的绿眸如出一辙的冰冷审视。 “纱露姨妈晚上好!”卡珊德拉立刻换上甜腻的腔调,屈膝行礼时裙摆绽开一朵完美的花。 纱露伸手抚过她的发顶,指尖在银绿发带上多停留了一秒。“你母亲没来?” “母亲身体不适……”卡珊德拉的声音低了下去,灰蓝眼睛却悄悄瞥向加文。 加文垂眸,假装没注意到那道视线。 庄园大门无声滑开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银灰色的长发束在脑后,蛇头杖在地毯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 “欢迎,斯拉格霍恩女士。”他的微笑像是画上去的,嘴角弧度精准到令人不适,“以及……小朋友们。”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轻,灰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他的视线在加文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加文挺直脊背,绿宝石项链突然变烫。 纱露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袖口若有似无地挡在加文身前。“卢修斯,客套话就免了。纳西莎的玫瑰园今年开花了吗?” 卢修斯轻笑一声,侧身让出通道。“当然,她正等着向您炫耀呢。” 加文的目光越过卢修斯的肩膀,落在走廊阴影处。 德拉科·马尔福正抱臂倚在石柱旁,苍白的脸上挂着假笑。而在他身后,潘西的红唇无声开合,对着卡珊德拉做了个口型。 “你迟到了,小布莱克。” 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来自纯血巫师家族的子弟,他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此时,悠扬的华尔兹音乐响起,舞池里的人们纷纷两两结伴,开始翩翩起舞。 德拉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加文站在一旁,她注意到,卢修斯·马尔福正与几位年长的巫师交谈着,他们的表情严肃,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纳西莎则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与宾客们寒暄几句,展现出女主人的风范。 “加文小姐,能否有幸请你跳支舞?”一个声音在加文耳边响起。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纯血巫师正微笑着看着她,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礼服,身材挺拔,面容英俊。 加文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祖母绿宝石,脑海中浮现出赫敏的面容。 此刻,她更希望与赫敏分享舞会的一切,而不是与眼前这位陌生的巫师共舞。 “很抱歉,”加文礼貌地微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 这位巫师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优雅的笑容。“当然,是我冒昧了,希望你之后能享受舞会。”说完,他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加文松了一口气。 这时卡珊德拉又凑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探索。“加文姐姐,你为什么拒绝他呀?他看起来很不错呢。”而眼睛却是朝他翻出一个白眼。 加文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舞池里,心中却想起了远在霍格沃茨的赫敏。 “因为你加文姐姐心里有人了,小布莱克。”潘西拿起南瓜汁放在嘴边。 舞会继续进行着,人们尽情地享受着美食、美酒和音乐。 加文在舞会上又与几位纯血巫师交流了一番,她巧妙地周旋在人群中,展现出斯拉格霍恩特有的智慧与圆滑。 然而,在这看似欢乐的舞会背后,加文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暗流涌动。 她注意到,一些食死徒的身影在庄园里若隐若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卢修斯与那些年长巫师的交谈,似乎也与伏地魔的动向有关。 加文心中暗自警惕起来,她知道这样的纯血巫师社交舞会,往往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聚会,背后可能隐藏着各种复杂的利益纠葛和阴谋。 她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小心应对,以免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深夜,斯拉格霍恩庄园的书房仍亮着灯。 加文伏在雕花橡木桌前,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母亲安排的《高阶魔药调配》论文还差三英寸,而窗外的月光已悄然爬上她的手腕,映出一道淡银色的痕迹。 “复仇……” 耳畔的低语如冷风掠过,加文的笔尖蓦然顿住,墨水在纸上洇开一片深蓝。 (又来了。) 她闭了闭眼,指尖轻轻抚过右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是「加文」第一次与她对话时,她无意识掐出的血痕。 “你不用休息嘛。”她对着空气轻声道,嘴角勾起一丝疲惫的弧度。 「加文」的存在像一缕雾气,时而凝聚,时而消散。 她的声音总在深夜最安静时浮现,带着腐朽的甜腻,如同地窖里陈年的毒酒;她的记忆偶尔会闯入加文的梦境。绿光、尖叫、母亲崩溃的哭声;她的恨意如同附骨之疽,却又虚弱得可怜,连一句完整的诅咒都拼凑不全。 (“你抢了我的身体……就应该继承我的恨……”) 加文放下羽毛笔,从抽屉深处取出一面银镜。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镜面早已斑驳,却仍能照出灵魂的残影。 “聊聊?”她对着镜中的虚影低语。 镜面泛起涟漪,一张与她一模一样却苍白如鬼的脸缓缓浮现,墨绿眼睛里翻涌着扭曲的情绪。 「加文」冷笑,“怎么,终于肯面对我了?” “开学前,我们得达成共识。”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你恨伏地魔,我也恨。但赫敏…” 「加文」突然暴怒,镜面剧烈震颤。“别用她的名字麻痹自己!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战争会来,死人会更多……” 加文扣上镜子深呼吸。 几秒后,她再次打开镜盖,「加文」已经平静下来,眼神却更加阴郁。 加文直视着她,“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我的记忆,那是命运,但我会尽量的……。” 镜中的「加文」沉默良久,突然笑了。 “好啊。”她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与加文的几乎重合。 「加文」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像叹息,像诅咒。“你终究会明白……我们都只是棋局里的卒子。” 加文手边是赫敏的来信,羊皮纸的边缘微微卷起,那是被她反复翻阅留下的痕迹。 信上的字迹工整又不失俏皮,每一笔都仿佛带着赫敏的温度。 加文轻轻抚摸着信上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这封信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驱散了「加文」带来的阴霾。 她知道,无论未来面对怎样的危险和挑战,赫敏都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哪怕如「加文」所说,她们是棋局里的卒子。 但她也会为了守护赫敏,努力在这盘棋局中走出属于自己的精彩,改写命运既定的轨迹。 第15章 第十五章 对角巷的约定 在熙熙攘攘的对角巷,加文一眼便瞧见了赫敏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喊道。“赫敏。” 赫敏原本正专注挑选文具的她瞬间眼前一亮,惊喜地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朝着加文的方向飞奔而来。 她满心欢喜,脚步急切,那架势仿佛要直接给加文一个热情的拥抱。 可就在即将贴近的瞬间,赫敏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脚步猛地顿住,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 ,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稍作调整后,她微笑着说道。“很高兴你能来!” 加文嘴角微扬,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那是自然,我也有不少东西要买呢。并且……”加文嘴角微微上扬。 说着侧身抬手示意身后的卡珊德拉,“这是卡珊德拉·布莱克,我的表妹。母亲特意嘱咐我,要帮她好好准备入学的物品。” 卡珊德拉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布莱克家族特有的高傲与审视,不紧不慢地打量着赫敏,那目光仿佛要将赫敏的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赫敏见状,却丝毫没有被卡珊德拉的气势所影响,依旧保持着友善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说道。 “你好卡珊德拉,我是赫敏·格兰杰,加文的……朋友。” 她的语气真诚而温暖,眼神中透着友善与热忱 ,仿佛想用自己的善意化解卡珊德拉身上的那层冰霜。 卡珊德拉的目光最终钉在赫敏伸出的手上。 “你的礼仪呢?”加文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后颈,像蛇信般令人战栗。“被巨怪吃进肚子里了?” 卡珊德拉的灰蓝眼睛泛起水光,却倔强地昂起下巴。 “你好,格兰杰小姐。”她机械地行了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屈膝礼,声音绷得发颤。“很……高兴认识你。” 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赫敏愣住了,这个方才还傲慢得像只小孔雀的女孩,此刻红着眼眶的模样,竟让她想起被克鲁克山欺负的幼鸟。 “好了加文,”潘西突然横插一步,将卡珊德拉护在身后,指尖挑衅地戳向加文的肩膀。“小布莱克要哭出来了。” 赫敏也急忙打圆场,“加文,没事的!我们快去选魔杖吧。” 加文的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突然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抱歉。” 她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语气恢复成一贯的优雅。“姨妈让我监督她的礼仪……毕竟布莱克家的名声很重要。” 当四人路过弗洛林冷饮店时,赫敏突然指着橱窗喊道。“是洛哈特教授推荐的新款覆盆子冰淇淋!” 卡珊德拉条件反射地抬头,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暗下。“……幼稚。” 潘西翻了个白眼,直接买了四份塞进她怀里。“闭嘴,吃你的。” 加文接过冰淇淋时,指尖“不小心”蹭过赫敏的手背,像道歉,又像撒娇。 —书店— “这不是哈利·波特吗?!”洛哈特的声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狸子,尖锐得刺穿整个书店。 他一把拽过满脸惊恐的哈利,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肩膀,闪光灯“咔嚓”作响。 “来,笑开心点!我们值得上头版。” 哈利的表情活像吞了一整只狐媚子。 “不愧是救世主啊,”德拉科的声音在加文耳边响起,苍白的手指玩弄着一缕铂金发丝。“连进书店都能演场戏。” 加文没接话她的视线越过人群,赫敏正咬着嘴唇,怀里紧抱着一摞洛哈特的书。 而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正悄悄探向金妮·韦斯莱的坩埚…… 卢修斯从金妮的坩埚里拎出一本破旧的《初学变形指南》,指尖捏着书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魔法部没给你发加班费吗?”他灰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做个巫师败类,连好报酬都捞不到,真可怜。” 亚瑟·韦斯莱的拳头攥紧了,“我们对‘败类’的定义不同,马尔福。”他声音低沉得像滚雷。 卢修斯的目光扫过赫敏嘴角扭曲成一个讥讽的弧度。“韦斯莱,你孩子连交朋友都这么……亲民。” 就在亚瑟要扑向卢修斯的瞬间。 “马尔福先生,”加文的声音像一柄冰刀切进混乱,斯拉格霍恩家徽在她胸前泛着银绿冷光。“这里可不是决斗场。” 她站得笔直语调礼貌得近乎危险。 卢修斯的动作顿住了,他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口,冷淡地颔首。“斯拉格霍恩小姐。” 他不会公开驳斥斯拉格霍恩的继承人,纱露·斯拉格霍恩的席位比他多三票。 加文缓步上前,高跟鞋踩过散落的书页,在卢修斯与亚瑟之间站定。 “《初学变形指南》第7页,”她突然说,墨绿眼睛直视卢修斯。“写着‘魔法不分贵贱’,我想您一定没仔细读过。” (全场寂静) 潘西的盯着加文,像看一个陌生人,她居然帮韦斯莱?不,应该是刚刚提到了赫敏…… 赫敏的指尖深深掐进《与巨怪同行》的封皮,卡珊德拉想冲上去拽回加文,却被潘西一把扣住手腕。“别犯傻,布莱克家的小公主。” 卢修斯冷笑一声蛇头杖重重敲地,“我们走,德拉科。”转身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加文。 混乱渐息,赫敏悄悄挪到加文身边。 “谢谢。”她小声说手指紧张地卷着袍角。 加文垂眸,从地上捡起一本被踩脏的《会魔法的我》,用袖口轻轻擦去封面的鞋印。 “第14页的如尼文注解,”她突然低语,“是错的别照着练。” 赫敏瞳孔骤缩,她还没告诉任何人她正在自学如尼文。 罗恩的耳朵红得像着了火,“她是不是被巨怪砸过头?”他盯着加文,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斯莱特林,帮我们说话?!” 赫敏用手肘狠狠捅了他一下,“罗恩!她刚刚阻止了一场斗殴!” “也可能是在施什么高端的‘纯血统外交咒’,”罗恩嘟囔着,却偷偷瞥向加文。 金妮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她……她帮我捡了《咒语图谱》,还说‘别弄脏了’。” 罗恩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鼻涕虫,梅林啊!他妹妹居然用那种憧憬的眼神看一个斯莱特林! 亚瑟喘着粗气,领带歪到一边,脸上还留着愤怒的红晕。当加文说出“魔法不分贵贱”时,他的蓝眼睛骤然亮起。 “纱露·斯拉格霍恩的女儿?”他低声对妻子说“和她父亲一样……“ —门外— “父亲!”德拉科追上大步离去的卢修斯,苍白的脸上写满不甘,“她就这么放走韦斯莱…” 卢修斯猛地转身蛇头杖抵住儿子胸口,“记住,德拉科,” 他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斯拉格霍恩家的人从不多管闲事……除非有利可图。” 他的目光扫过德拉科肩头,加文正将一枚发针别回赫敏散落的鬈发上,动作熟稔得刺眼。 夕阳的余晖洒在鹅卵石街道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嘴唇微微抿起,她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开学见,加文。”她最终轻声说道,棕色的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是藏了一整个夏天的星星。 加文的目光柔软下来,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开学见,赫敏。”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句承诺,沉甸甸地落在两人之间。 加文的目光从赫敏身上收回,语气温和。 “好了,回去吧。” 既是对卡珊德拉说的,也是对赫敏说,再停留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拥抱她。 第16章 第十六章 列车 加文靠在窗边,指尖轻轻翻过《与巨怪同行》的书页,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烫金标题上,映出一片浮华的光晕。 (她其实对洛哈特的自恋文学毫无兴趣,但……这是赫敏最近痴迷的书。) “加文,你看这本……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潘西懒洋洋地抚摸着膝头的猫,红唇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帕米达正蜷在卡珊德拉腿上,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着她的校袍,而卡珊德拉正偷偷用指尖挠帕米达的下巴。 “这是课程要求,潘西。”加文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潘西夸张地叹气,“得了吧,不看这个你也可以拿第二。” “为什么是第二?”卡珊德拉猛地抬头,灰蓝眼睛里写满不服。 潘西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因为你完美的加文姐姐,被格兰杰抢了第一呀~” 包厢门猛地滑开,卡珊德拉的嘲讽戛然而止。 “加文!是你!”赫敏的脸颊因奔跑而泛红,蓬松的棕发上沾着一片柳絮,怀里还抱着三本摇摇欲坠的书。 加文的绿眸瞬间亮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合上《与巨怪同行》。“赫敏。” 她的声音比平时柔软三分像融化的蜂蜜。 赫敏的目光扫过包厢,潘西挑眉看她,卡珊德拉迅速把脸埋进帕米达的毛里。 然后急切地问道,“你们看到哈利和罗恩了吗?他们没上车!” 加文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关切掩盖。“没有,但我想他们会没事的。” 她不动声色地将身旁的座位清空,指尖轻轻点了点皮质座椅。“要坐下吗?” 潘西在对面无声地做口型,“真·不·明·显。” 赫敏犹豫了一秒,最终挤进加文身旁的空位。 她的肩膀紧贴着加文的,羊皮纸边缘蹭过对方的手背。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加文的金发上,耳垂上那枚小巧的绿宝石耳钉微微泛着红晕。 她故作镇定地低头整理袖口,却掩饰不住指尖的轻颤。 赫敏的肩膀正紧贴着她的,发丝间飘来淡淡的青苹果香。 潘西眯起眼睛,敏锐地捕捉到加文的异常。她红唇一勾,突然把怀里的猫塞进加文手中。 “小布莱克,陪我去趟洗手间。”她拽起卡珊德拉的手腕,压低声音威胁。“不然我现在就朗诵你五岁时写的作文……” 卡珊德拉的脸“唰”地涨红,猛地站起来“潘西·帕金森!你敢!” 她的声音尖锐得吓到了帕米达。 加文的玄色猫咪原本慵懒地蜷在卡珊德拉膝头,此刻却突然竖起耳朵,轻盈一跃。 “喵!” 它精准地落在赫敏腿上,尾巴得意地扫过加文的下巴,然后…… “咕噜咕噜……” 帕米达在赫敏的抚摸下翻出毛茸茸的肚皮,墨绿色的猫眼眯成一条缝,活像喝多了黄油啤酒。 包厢门“咔哒”一声关上,终于只剩下她们两人。 赫敏好奇地打量着怀里的猫咪,手指轻轻挠着它的下巴。“这是卡珊德拉的宠物吗?” “是我的,”加文将潘西的黑猫放到桌上,“它叫帕米达。” 赫敏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的?我没想到你会养猫!” 帕米达用脑袋蹭了蹭赫敏的手心,甚至主动翻过身,露出最脆弱的肚皮。 加文抽了抽嘴角,“它很可爱……也很喜欢你。”她轻声说,目光却落在赫敏抚摸猫咪的手指上。 赫敏突然抬头,棕色的眼睛里盛满笑意。“它和你好像。” “什么?”加文一愣。 “眼睛。”赫敏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帕米达的鼻尖,“一样的绿色……一样的让人安心…” 加文的耳朵又红了几分。 窗外,霍格沃茨的轮廓渐渐清晰。帕米达突然从赫敏膝头跳回加文怀里,尾巴高傲地翘起。 而加文低头假装整理猫毛,藏起嘴角的弧度。 在潘西和卡珊德拉回来后,赫敏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轻声问 “如果……哈利他们真的没赶上列车呢?” 赫敏咬住下唇,“他们会飞来吧?我是说……飞天汽车什么的……” 她没看见加文瞬间冷淡的眼神,也不会听见「加文」在灵魂深处的冷笑。 潘西突然打了个响指,“赌五个加隆,韦斯莱家的车会挂在打人柳上。” 卡珊德拉不屑道,“我赌十个加隆他们会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 赫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们怎么能这样!” 加文悄悄勾住她的指尖,“别担心” 终于,霍格沃兹车站到了。 加文走下火车,一眼便瞧见卡珊德拉紧紧抓住帕米达的脖颈,那只猫正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走上前轻轻伸手把猫抱了回来,安抚地摸了摸它的毛对卡珊德拉说。“你该过去了。” 随后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踏上了那条略显粗糙的石头路。一路上,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在耳边回荡,大家都对即将开始的新学期充满期待。 到达一个宽阔的平台,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整齐地停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搭载新生前往城堡。 “夜骐?”加文的目光被马车前奇异的生物吸引,不禁出声道。 长着龙头马身矫健,蝙蝠般的翅膀微微收拢在身侧,银白色的眼睛散发着神秘的光芒,黑色尾巴轻轻摆动着,身形消瘦仿佛是由皮包着骨头,看起来既诡异又独特。 “什么?”潘西跟在加文身后,踏上了马车。三人坐稳之后,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夜骐。”赫敏回答着合上手中那本已经有些破旧的书, “传说中,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所以,人们常常认为它代表着不详。” “但事实上,它们有着超乎寻常的良好方向感,飞行的速度也快得惊人。”赫敏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事物探索后的兴奋光芒。 “没想到你对它们挺了解的。”潘西坐在一旁,略带惊讶地说道。 此时另一个 “加文” 却仿佛从她心底深处浮现,在她耳边呢喃着。 “是啊,死亡”。这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却又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潘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靠在小窗口,朝外望去。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缓缓展开,葱郁的树木向后飞驰,远处的城堡轮廓渐渐清晰。 “怎么了,担心卡珊德拉?”加文转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才没有,只是没有小孩挺无聊的。”潘西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我们可以来聊聊我新发现的书!”赫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激动地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求知的渴望,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潘西看向加文,那眼神明显在说 “你自找的”,似乎已经预见到接下来将会是赫敏一场滔滔不绝的知识分享。 —礼堂— 黄昏时分,霍格沃茨被暮色染上一层琥珀色的暖光,像是古老的城堡被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釉彩。 加文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耳上的绿宝石耳坠,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不远处,潘西正神色匆匆地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 当她的目光落在卡珊德拉身上时,却被那灰蓝色眼眸中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回瞪了回来。 潘西嘴角一勾满是调侃地对加文说道,“哟瞧瞧,这不是那只小刺猬嘛。”说完,还轻轻笑出了声。 紧接着潘西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等她下来,我可得好好捏捏她的脸,你可不许拦着我。” 加文的视线从潘西身上移开,落在了卡珊德拉的身上。“你就这么确定她会进斯莱特林?” 潘西立刻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拜托,你是失忆了吗?忘记她姓什么了?再说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斯莱特林的气质。”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卡珊德拉·布莱克。” 卡珊德拉深吸一口气,迈着优雅而自信的步伐走向分院帽。 当分院帽刚一触碰到她的发丝不过短短三秒,“斯莱特林!”声音便响彻整个大厅。 卡珊德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骄傲又自信的笑容,她轻轻抬起头,眼神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加文。 第17章 第十七章 小刺猬 卡珊德拉迈着轻快又带着几分得意的步伐,径直走到加文身旁落座。 还没等她坐稳,潘西那双手就像两条灵动的小蛇,迅速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卡珊德拉的脸颊,把她的脸捏得微微变形。 加文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并没有出声阻止。 手上动作不停,正安静而专注地切着自己盘中的牛排。 就在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身来,他那标志性的半月形眼镜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目光慈爱地扫过台下的每一位学生。 “欢迎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启新的学年!在这场丰盛的宴会开始之前,我想简单说几句。 首先,由于我们上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出了意外,所以我们备受欢迎的洛哈特先生自愿来担任这一学年的教授。”说完他轻轻鼓掌。 台下的学生们也纷纷鼓起掌来, “好了,大家尽情享用晚餐吧。”邓布利多最后笑着说道,随后缓缓落座。 与此同时赫敏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越过了长桌,径直来到加文身边。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上还微微沁出了汗珠,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赶来的。 “他们还没有回来。”赫敏连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加文目光柔和地看着赫敏轻声安慰道,“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还有斯内普教授三个人的座位是空着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像一剂良药,让赫敏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好吧,希望如此。”赫敏微微点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顺势直接坐到了加文旁边。 "这里是斯莱特林!"卡珊德拉的嗓音拔高了八度,银叉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是一头狮子!" 此时的潘西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捂着嘴偷笑,肩膀微微颤抖,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我知道。"赫敏的卷发扫过加文发烫的耳垂,沾着黑椒汁的牛排在她唇间留下亮晶晶的痕迹。 当她用加文的餐巾擦嘴时,加文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这是姐姐的!”卡珊德拉这下彻底被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在餐桌上,脸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潘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笑够了,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卡珊德拉的肩膀,慢悠悠地安抚道。“好啦好啦,你姐姐都默许了,你就别生气啦。” 卡珊德拉急切地看向加文,渴望得到一个答复,只看到她的耳朵以肉眼又红了一个度。 “我说过,我和加文是朋友。”赫敏脸上带着笑意再一次叉起牛肉放进嘴里。 暖黄的灯光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摇曳,壁炉中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四周墨绿色的帷幔,让整个空间都透着神秘而深沉的气息。 潘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缕头发,眼睛看向一旁正安静看书的加文,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小刺猬好像生气了,你不去管管吗?”她的声音在静谧的休息室里轻轻回荡。 加文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书页上神色平静,微微摇了摇头。“这是事实,我的默许。” 她的语调平稳,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没有一丝波澜。 “可怜的小刺猬。”潘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随后便不再言语,任由休息室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加文翻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餐厅高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 加文带着潘西和卡珊德拉匆匆赶到餐厅时,一阵响亮而尖锐的女中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喧闹的氛围。 “简直是家庭的耻辱,你爸在单位停职查问,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如果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接你回家!”那声音震得餐厅里的人都纷纷侧目,有的人甚至被吓得手中的餐具都差点掉落。 “我们错过了什么?”潘西捂着耳朵和加文卡珊德拉坐到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看着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一群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罗恩的妈妈给他寄了封吼叫信!”马尔福正好坐在他们对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仿佛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真可惜我还以为他会连着那个‘救世主’一起……”马尔福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因为不知何时斯内普教授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那如寒潭般冰冷的目光让马尔福背后一阵发凉。 斯内普教授冷冷地递过来一张课程表,马尔福赶紧闭上了嘴,接过课程表。 “如果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定会被开除的吧,院长先生。”马尔福像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没有错。”斯内普教授冷冷地朝格兰芬多的餐桌看了一眼,那目光仿佛结了一层冰,随后把课程表递给加文,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会,亲自把你们扔出去的。” 加文接过课程表,在收到斯内普教授明晃晃的警告后,低头看了眼轻声念道。“魔法史……” 在饱饱的睡了两节课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一个个哈欠连天的去上变形课。 —变形课教室— 摆放着整齐的课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甲壳虫。 这节课他们练习的是把甲壳虫变成一粒纽扣。不少人经过一个暑假的放松,好像把学过的知识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手忙脚乱,他们的甲虫大部分时间都在桌子上乱爬,怎么也不肯乖乖变成纽扣。 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则在一旁偷笑,尤其是看到罗恩那根总是出问题的魔杖时,笑声更是此起彼伏。 罗恩涨红了脸,拼命地挥舞着魔杖,可甲虫依旧在桌上欢快地爬着,丝毫没有变成纽扣的迹象。 加文轻轻挥动魔杖,甲壳虫先是闪烁了一下,接着就慢慢变形,不一会儿一颗精致的带有欧洲古典韵味的大衣纽扣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把纽扣交给麦格教授之后,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眼睛看向正努力练习的赫敏,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甲虫,嘴里念着咒语,手中的魔杖也在微微颤抖。 她那认真又可爱的模样,让加文不禁看得有些入神。 “行了别看了,快来帮帮我。”潘西在一旁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原来她的甲壳虫也还在捣乱,怎么也变不成纽扣。加文这才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 当铃声响起,宣告这节变形课结束。 卡珊德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可这次她却不是在等加文。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闪烁的星星,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径直走向赫敏借走了她的笔记。 而加文那一丝不满瞬间闪过眼底,正巧被眼尖的卡珊德拉捕捉到。 卡珊德拉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潘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刚想开口调侃,就被卡珊德拉悄悄瞪了一眼。 她可不想让其他人看穿她的小计谋。 第18章 第十八章 黑魔法防御课 霍格沃茨的餐厅里,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餐桌上,泛起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学生们三两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享受着午餐,欢声笑语交织在空气中。 "所以,下午有什么课啊?"潘西用银叉戳着布丁上的糖霜凤凰。 "黑魔法防御术。"加文话音刚落,潘西就夸张地捂住心口向后仰倒,黑发垂落在长椅上。"梅林啊。" 她指尖弹出一颗薄荷糖,"你说我现在突发龙痘疮还来得及吗?" 礼堂外的骚动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马尔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刺破嘈杂的人群。 "哈利·波特在派签名相片?"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发出巨怪般的闷笑。 "大家排好队!"马尔福的声调拔高到令人牙酸的程度,"救世主要施舍他的崇拜者了!"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人群,在看到加文时微妙地顿了顿。 “不,我没有!”哈利脸涨得通红,拳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住口,马尔福。”他的眼神里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马尔福。 “你不过在妒忌他罢了。”科林站在哈利身边,毫不畏惧地附和着说。他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像个坚定的守护者。 “我嫉妒他?”马尔福拔高了声音说道,他根本不用叫喊,那尖锐的嗓音就足以让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到。 “嫉妒他什么啊?我可不想在额头上多一条臭疤痕!我倒不觉得把脑袋瓜劈开来能让自己看起来特别些,“ “当然,别人是不是这样想我倒不知道了。”说完,他还故意夸张地耸了耸肩,克拉布和高尔在一边捂着嘴偷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去吃鼻涕虫吧,马尔福!”罗恩气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他跳出来大声骂道。 克拉布听到这话立刻止住笑,恶狠狠地“劈劈啪啪”地掰弄着板栗般大小的指节,那声音在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格外清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说话小心点,韦斯莱,”马尔福冷笑着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你不想又惹什么麻烦让你妈来学校把你带走吧?” “或者韦斯莱想要哈利的一张签名相片,”马尔福继续假笑着,脸上的表情无比做作。 “这可比他家的任何一样东西值钱哦!”罗恩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愤怒地挥动起用魔力胶粘过的魔杖,魔杖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在宣泄着他的怒火。 这时赫敏“啪”一下盖上书,低声急切地说“小心!”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吉德罗·洛哈特大步走向他们,他那身碧绿色的长袍在身后肆意飘扬,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谁在派签名相片?” 哈利刚想开口回答,洛哈特就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早该知道是你了,咱们又见面了哈利。” 说着,他就把哈利紧紧地搂在身边,那热情的动作让哈利窘迫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尔福看着这一幕,假笑着溜回了人群中,那笑容里满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我们走吧。”加文看了一眼笑的连后槽牙都露出来的洛哈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实在不想再看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潘西却慢悠悠地缀在后面,"急什么?我赌五个加隆,洛哈特会把哈利的窘态编进新书。" 洛哈特像只开屏的孔雀般挟着哈利闯入,翠绿长袍上缀满会眨眼的金色刺绣。 "喂。"马尔福突然戳中潘西的脊背,倾身时带着发胶的刺鼻气味, 眼睛扫过加文摊开的课本,"你们女生不是最爱收集这蠢货的签名?" 加文的回答只有冷笑,潘西的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抽走马尔福口袋里的墨绿色手帕,当着他铁青的脸折成一只扭曲的孔雀。 "德拉科,"她将折纸扔进他的南瓜汁,"你的嫉妒味熏到我的新香水了。" 加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出声,但笑声很快就被洛哈特那洪亮的声音淹没了。 “今天我就给大家来个小测验,不用担心,这次测验只是想看看大家读了多少,理解了多少书本的内容……” 洛哈特迈着轻快的步伐将测验卷发了下去,发完卷子后,他回到课堂前面。 脸上带着自信又期待的笑容,高声宣布。“你们有三十分钟的答题时间,好,现在开始!” 当众人看到卷子上的题目时,教室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满脸的难以置信只见试卷上写着。 1. 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2. 吉德罗·洛哈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3. 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 这样的题目,与其说是知识测验,倒更像是对洛哈特个人琐事的调查。 “喂,”坐在加文身后的马尔福又戳了戳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无奈。“你知道答案吗?那几本书我都懒得翻。” 他平日里就对这些书本知识不感兴趣,此时更是手足无措狡辩。 加文在纸上流畅地写下。 1. 孔雀羽毛的浮夸蓝 2. 全世界都买他的护发素 3. 成功让所有学生浪费时间 马尔福探头看到答案时,铂金色的眉毛高高挑起。 他迅速抄下这份"标准答案",还不忘在末尾画了只被掐住脖子的孔雀。 "天才。"潘西用唇语对马尔福说道,同时将自己的试卷上面画了幅洛哈特被康沃尔小精灵围攻的漫画。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洛哈特兴致勃勃地收起了卷子,站在讲台上开始逐一审阅。 他一边看一边不时发出各种感叹声。“啧,啧,你们很少有人记得我喜欢的颜色是淡紫色。我在《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那一年》提到过这点。” “还有,你们还得去仔细读读《与狼人共度周末》,我在12章里写得很清楚,我最希望的生日愿望是会魔法的人和不会魔法的人能和谐共处,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一大瓶奥格登的陈年火热威士忌的!” 他朝同学们眨了眨眼,那故作幽默的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而赫敏则坐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听着洛哈特的每一句话,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随时准备着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 加文注意到后摸着魔杖眼神中带着不满的看着洛哈特。 “唔,我看到……”洛哈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些同学们的答案很有创意啊,但一幅画可不能算作答案” 听到这话潘西和马尔福再也忍不住,在下面笑出了声,笑声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但是赫敏·格兰杰知道我的最大心愿是扫除世界的恶魔和成功推广我的护发药水系列。不错!” 他翻了翻赫敏的试卷,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一百分!谁是赫敏·格兰杰?” 赫敏紧张她缓缓举起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是我。” “非常好!”洛哈特笑着说,脸上堆满了赞赏。“做得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轻轻的议论声。 “好了,咱们转入正题……”他弯腰在书桌下把一个用布盖着的大笼子提了出来。 “现在我得警告一下大家!我的职责就是让你们了解巫术界最恶毒的生物,好让你们以后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我给你们看的可能是你们从来没看过的最恐怖的东西,但是大家不要怕,只要有我在这,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潘西把头垫在书桌上的一叠书上,“我真是期待啊。”马尔福嘲笑的说“我怎么感觉我也可以用这节课来睡觉了呢?” 洛哈特一只手放到笼子的布上,潘西和马尔福早就止住了笑。前排的纳威吓得畏缩在椅子的一角。 “我得让你们保证看到了不能叫出声来。”洛哈特低声说道,“因为那样可能会激怒它们。” 马尔福从书桌上爬起来,洛哈特一下子把布揭开。 “对了,”他表情丰富地说。“刚捉到的康沃尔郡的小精灵。”西莫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连洛哈特也不会误认为是恐怖的叫声。 “怎么?”他微笑着说。 “啊,他们不会,他们不是,非常的危险吧?”西莫笑得哽住了。 “你可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洛哈特说,在西莫脸前生气地摇动着手指。 “这些小家伙可是非常恶毒,聪明和可怕的!”这些小精灵全身闪着兰色的电光,大概八英尺高,脸儿尖尖,嗓门细细的。 在布被揭开后,在笼子里,他们开始四处乱冲乱撞,把铁杆撞得喀卡喀卡的响,还向坐得比较近的人做鬼脸。 “好吧。”洛哈特大声说道,“我们来瞧瞧你怎么来对付他们。”接着他把笼盖打开。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彩窗突然被撞碎,康沃尔郡小精灵如同蓝色闪电般炸裂开来。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骚动中泛起诡异的光芒,映照着这场荒诞的灾难。 有两个小精灵拉着纳威的耳朵,把他提在半空中,还有几个撞出了窗户,后排的人被碎玻璃撒了一身。 其余的继续有效地破坏着教室,这比一头横冲直撞的犀牛的破坏力还强。他们拿起墨水瓶,四处地泼洒。 撕碎课本,试卷,把墙上的画也撕个精光。把垃圾箩整个倒放,抓起书包和课本就往窗外扔去。几分钟以内,半个班的学生都藏在桌子底下,纳威则被吊到天花板上的技状的灯上。 马尔福的尖叫声比精灵还要刺耳,他铂金色的头发被三只精灵揪住,昂贵的墨绿色长袍正被撕成流苏。 当一只精灵试图扒他裤子时,加文看见潘西故意放慢了解救速度,嘴角噙着恶魔般的笑意。 加文迅速将赫敏拉到自己身后,魔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冰冻咒!"冲向他们的小精灵瞬间被冻成滑稽的冰雕。 加文的拇指擦过她脸颊上溅到的墨水,冻成冰晶的小精灵在他们脚边折射出彩虹光斑。 教室另一端,哈特的金发已经变成鸟窝。 他徒劳地挥舞着魔杖,却把最后两只精灵变成了会发射尖刺的仙人掌。 其中一个正好扎在试图偷溜的马尔福屁股上。 潘西的笑声像银铃般穿透混乱,她斜倚在翻倒的讲台边,魔杖转着圈。 "十分给斯莱特林,教授?"话音未落,最后一只精灵扯断了洛哈特的孔雀蓝腰带,他的刺绣长裤滑落到脚踝,露出星月图案的内裤。 麦格教授赶到时,纳威正像钟摆般挂在吊灯上晃悠,罗恩的头发被精灵们编成了麻花辫。 而加文正重新整理着帮赫敏挡住四溅的玻璃碎片时凌乱的领带,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锁骨。 赫敏的睫毛快速颤动,假装专注于修复被墨水弄脏的试卷,却没发现自己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精彩的黑魔法防御示范。"麦格教授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挥杖修复教室。 "或许有人需要意识到,"她锐利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洛哈特,"真正的魔法不需要自吹自擂。 “冰冻咒!你居然学会了冰冻咒?”赫敏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惊叹。 她盯着那只被瞬间冻结、仍保持着滑稽扑击姿态的康沃尔小精灵,又转头看向加文,睫毛因兴奋而轻颤。 加文指尖轻转魔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母亲在假期找人教我的,毕竟……” “是的是的,毕竟要随时准备去和小狮子们冒险了。”潘西懒洋洋地插话,指尖卷着一缕黑发,红唇勾起促狭的弧度。 “要是哪天加文突然宣布学会了阿尼马格斯,我也不会惊讶了。” 加文摇头绿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晃,“那很难,潘西。” “不过要是成功了,会变成什么动物呢?”潘西歪着头,目光在加文和赫敏之间游移,像只嗅到秘密的猫。 “或许和帕米达一样,是只猫呢!”赫敏脱口而出,仿佛已经在想象加文变成黑猫后优雅踱步的样子。 潘西夸张地叹气,指尖点了点赫敏的额头。“你摸帕米达还不够吗?它现在见到你就翻肚皮,简直丢尽了斯莱特林猫的尊严。” 沉默突然降临。 加文的指尖僵在半空,赫敏的羊皮纸“啪嗒”一声滑落在地。两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耳尖一路蔓延到颈侧,像被同时施了染色咒。 潘西的嘴角缓缓扬起,梅林啊,这可比洛哈特的笑话有趣多了。 “……我更偏向会飞的动物,”加文轻声打破沉默,目光掠过窗外掠过的鸟影。“毕竟会很方便。” 她停顿了一下睫毛低垂,嗓音里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柔软。 “不过……是猫的话,也不错。” 赫敏的呼吸微微一滞。 第19章 第十九章 魁地奇 加文刚踏入斯莱特林休息室,潮湿的空气中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 德拉科正站在壁炉前,铂金色的头发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得意。 他高举着一枚崭新的银绿色徽章,声音拖得又长又慢,像是生怕有人错过他的荣耀。 “队长亲自选中的,找球手替补。”他弹了弹徽章,金属碰撞声清脆地砸在加文耳膜上, “当然,这只是开始。等我正式上场,格兰芬多那群狮子连金色飞贼的影子都别想…” 克拉布和高尔适时地发出粗哑的笑声,像两只应声的巨怪。 (「加入它。」) 那道声音突然在加文脑海中响起,低沉如地窖里的回音。 加文脚步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的银线刺绣。那是斯拉格霍恩的家徽,母亲坚持要她每件袍子都绣上的。 (为什么?母亲可不会喜欢我和你做这么粗鲁的事情。)她在心中冷声回应。 (「父亲以前是名很优秀的守门员,他常在我耳畔说起。」) 记忆回放,开学前夜纱露站在昏暗的藏书室里,修长的手指抚过一把尘封的光轮2000。 扫帚柄上刻着螺旋纹路,黑檀木在烛光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 “你父亲嘱咐要在你十一岁时交给你。”母亲的声音罕见地柔软了一瞬,“虽然我觉得……这确实很符合那个格兰芬多作风。” 她的指尖在扫帚柄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触碰某个遥远的、已经褪色的梦。 “我会参加的。” 加文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银刀切开了休息室的嘈杂。 德拉科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她抬起头绿宝石耳坠在颈侧微微晃动,映着壁炉的火光,像两簇幽暗的焰。 “魁地奇选拔,”她平静地补充“明天。” 潘西正巧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闻言差点踩空一级台阶。“梅林的臭袜子!” “你该不会想当追球手吧?还是说…”她的目光在加文和德拉科之间扫了个来回。 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终于决定给马尔福少爷一点挫折教育了?”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红,“斯拉格霍恩!你连扫帚都没带!”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女生宿舍的走廊。她的背影挺得笔直,袍角在石地上拖出沉默的弧线。 她知道,光轮2000正躺在她的行李箱底部,裹着父亲留下的保养油布,像一柄沉睡的剑。 卡珊德拉猛地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深紫色的袍角挟着一阵冷风卷入。 她的脸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银绿发带松散地垂在肩头,显然是一路从礼堂冲回来的。 “你疯了吗?!” 加文正坐在窗边给帕米达梳毛,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指尖在猫咪耳后微微一顿。 潘西慵懒地翘着腿,把玩着一枚金加隆。“哟,小刺猬的刺又竖起来了。” 卡珊德拉直接无视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加文面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姨妈绝不会同意你参加魁地奇!你为了谁?那个连扫帚型号都分不清的赫敏·格兰杰吗?!” 空气骤然凝固。 帕米达“嗷”地炸开毛从加文膝头跳走,打翻了墨水瓶。漆黑的液体在羊皮纸上洇开,像一条蜿蜒的蛇。 加文终于抬起头,“注意你的措辞,卡珊德拉。”她的声音很轻,绿眼睛却冷得像黑湖最深处的冰。 “我加入球队的理由,与你无关。” 潘西的加隆“叮”地掉在地上,整个休息室鸦雀无声,连炉火都仿佛停止了噼啪。 “回你的寝室去。”加文收起魔杖,转身时袍角掀起一阵凛冽的风。“在你学会用脑子思考之前,别让我看见你。” 帕米达从阴影中踱步而出,墨绿的猫瞳在两人之间扫视,最后轻轻咬住卡珊德拉的袍角,像在替主人下达无声的逐客令。 “我可记得你就没怎么骑过扫帚。”潘西倚在四柱床的帷幔边,指尖缠绕着一缕黑发,红唇勾起的弧度带着审视的锐利。 “你想怎么进球队?靠你那张漂亮的脸蛋让游走球自动拐弯?” 加文背对着她整理书桌,烛光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低垂的绿眼睛。“父亲的笔记上有详细的飞行技巧。” 空气突然凝固。 潘西的指尖顿住,黑发从她指间滑落。“……啊哈。”她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像终于解开一道谜题。 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寝室中相撞,潘西的眼里闪烁着狐狸般的了然。 “潘西。”加文的声音沉了下来却又无奈,“下次不用套我的话。” 潘西轻笑一声,懒洋洋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腕间的银链叮当作响。“我可什么都没问,亲爱的。”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住,回头时阴影遮住了她半边脸庞。 “不要一直惯着她,”加文突然开口,手指按揉着太阳穴,仿佛那里正隐隐作痛。“她已经被你惯坏了。” 潘西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暗沉下来,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月亮。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一道旧划痕,那是卡珊德拉发脾气时用银餐刀划破的。 有些宠溺是蜜糖,有些却是裹着糖衣的刀,而她们谁都不愿承认自己早已被割得鲜血淋漓。 第20章 第二十章 禁闭 —魁地奇球场— 魁地奇球场的晨雾还未散尽,草尖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碎钻般的光。 卡珊德拉抱着手臂站在看台边缘,深紫色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银绿发带松散地缠在腕间。 “你怎么来了,小刺猬?”潘西的声音像一杯加了冰的蜂蜜酒,从她身后斜斜地浇过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卡珊德拉身侧,黑发间缀着的玉白石发卡在晨光中泛着诡谲的光,衬得她嘴角那抹笑愈发危险。 卡珊德拉的下巴昂得更高,灰蓝眼睛死死盯着球场中央正在热身的加文。“我只是来看笑话的。”她硬邦邦地说。 “噢,真的吗?”潘西突然倾身,带着黑醋栗香水的气息笼罩下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加文骑着光轮2000冲天而起,一个俯冲接住被德拉科恶意击向看台的游走球,翻身时袍角翻涌如鹰翼。 卡珊德拉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的姿态像极了旧照片里年轻的她父亲。 潘西的手不知何时已从她脸上滑落,转而攥住了她的手腕。触感冰凉力道却重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看清楚了?”潘西的声音突然褪去戏谑,“她从来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在弥补某个永远填不满的洞。” 卡珊德拉沉默了很久,当加文又一次惊险地截住游走球时,她突然反手抓住潘西的袖口,指甲隔着布料掐进对方的手腕。 “……我知道。” 日的魁地奇球场笼罩在薄雾中,晨光透过云层为草叶镀上一层碎金。 "瞧瞧,马尔福少爷给球队的定情信物。"指尖划过光轮2001流线型的帚身,"最新型号,抵得过韦斯莱家半年的伙食费吧?" 七把崭新的光轮2001整齐悬浮在斯莱特林队员身侧,扫帚柄上的鎏金纹章在雾气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像一排沉默的银蛇昂首吐信。 "可我预定了这个场地!"伍德的吼声震得球门柱微微发颤,他攥着皱巴巴的预约单,格兰芬多猩红队服在银绿浪潮中犹如一簇倔强的火苗。 加文轻盈落地,扫帚尾羽扫过草尖带起一串露珠。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龙皮手套,耳畔传来潘西刻意拖长的语调。 尖叫棚屋方向的阴云突然翻涌,赫敏的棕发率先刺破雾霭。她拽着罗恩的袖口疾步走来,羊皮纸卷在怀中沙沙作响,像只护崽的母狮冲向鬣狗群。 "至少我们靠本事入选!"赫敏的声音清亮如破晓钟声。 罗恩的雀斑在苍白脸色衬托下愈发醒目,魔杖尖端微微发颤,却仍梗着脖子与马尔福对视。 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找球手嗤笑着转动手中的山楂木魔杖,杖芯龙心弦的嗡鸣与话语共振。"泥巴种也配谈魁地奇?你连扫帚尾毛都…" 红光猝然炸裂,加文的缴械咒集中他将他掀翻在地。“我警告过你,马尔福” 罗恩的魔杖骤然迸发绿光,咒语却在反弹瞬间扭曲。他的瞳孔因惊恐放大,喉结滚动着发出"咕噜"声。 第一条黏糊糊的鼻涕虫冲破唇齿时,斯莱特林的哄笑如毒液泼洒在草地上。 "梅林的蕾丝袜啊!"弗雷德佯装惊叹指尖戳着弟弟鼓胀的腮帮,"妈妈总说你该多吃蔬菜,看,连蛞蝓都来补充蛋白质了!" 赫敏的羊皮纸散落一地,却在俯身搀扶时被罗恩喷溅的黏液逼退半步。 这个细节让斯莱特林看台爆发出更尖锐的笑声。 "需要止吐剂吗,韦斯莱?"加文从龙皮腰包拈出水晶瓶,日光在翠绿药液中折出诡谲光斑。"或者...你更享受当人体变形术教具?" “加文?你怎么在……”赫敏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既惊讶又困惑。 但马尔福已经爬了起来,魔杖直指加文,嘶声念出咒语。“乌龙出洞!” 一条漆黑的蛇从杖尖窜出,鳞片泛着冷光,蛇信嘶嘶作响,蜿蜒着朝赫敏的方向游去。 “我看你们是真的想滚出霍格沃茨了。”斯内普的声音像一把冰刀骤然划破空气。 他大步走来,黑袍翻涌如乌云,魔杖一挥,那条蛇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他的目光在加文和马尔福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冷冷开口。“你们,今晚禁闭。” “不是的教授!”赫敏急切地上前一步,却被哈利和罗恩拉住。 斯内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冷冷地重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格兰杰。” 加文没有辩解,只是微微侧头朝赫敏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 她跟着斯内普离开,背影挺拔,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闹剧。 赫敏站在原地,手指攥紧袍角,眼眶微微发红。 “她是因为了我……”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罗恩挠了挠头试图安慰她,“说不定他们斯莱特林内部本来就有什么矛盾呢?” “哇,真是好安慰呢。”潘西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旁边传来,她抱着手臂唇角挂着讥讽的笑。“直接把责任推出去,不愧是格兰芬多的作风。” 卡珊德拉站在她身旁,眼神轻蔑地扫过三人组,冷冷补了一句。“没心没肺的东西。” 赫敏猛地抬头,晨雾在她眼中碎成晶莹的光点。"我没有......"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说的又不是你。"潘西的红唇勾起完美的弧度,指尖轻轻点了点罗恩的方向。 那个红发男孩的耳朵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鲜艳。 哈利急忙上前半步,眼镜片后的眼睛写满慌乱。"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走了小刺猬。"潘西突然挽住卡珊德拉的手臂,银绿相间的袍角扫过沾露的草叶。 "可别等会就推到我们身上了。"雾气吞没了两个斯莱特林女孩的身影,只留下一串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赫敏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她望向城堡的方向,风掠过空旷的球场,掀起散落的羊皮纸。 某张纸页上还留着加文清秀的字迹,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开,像一滴化开的眼泪。 —斯内普办公室— 阴冷的魔药办公室永远弥漫着苦涩的药草气息,石墙上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装满诡异液体的玻璃罐上。 加文站在长桌前,银质小刀精准地削着瞌睡豆的茎皮,薄如蝉翼的切片整齐地落入水晶坩埚。 斯内普背对着她,黑袍如凝固的夜色。他修长的手指正缓慢搅动一锅冒着紫色蒸汽的药剂,魔杖尖端划出细密的螺旋。 "所以,"斯内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尖锐的刮擦声,"你为了…" "格兰杰。"加文打断道,银刀在瞌睡豆上刻出精准的螺旋纹路。"她叫赫敏·格兰杰,教授。" 地窖突然陷入死寂,石英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某个玻璃罐里的比利威格虫停止了嗡鸣。 加文将处理好的瞌睡豆放入研磨钵,石英杵与瓷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以为,"她声音平静,"您更关心的是马尔福先生使用黑魔法的事。" 石墙上的火把突然剧烈摇晃。斯内普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桌上羊皮纸,露出底下《高级魔药制作》的烫金标题。 "我关心的,"他俯身逼近,黑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沼泽。"是某些人忘记了自己属于哪个学院。" 加文迎上他的目光,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泛着冷光。"我以为斯莱特林的守则是''永远选择最有利的盟友''。"她轻轻放下研钵,"而不是最吵闹的跟班。" 长久的沉默中,只有魔药咕嘟冒泡的声音。斯内普突然直起身,魔杖尖挑起一束月光草扔进坩埚。 "禁闭延长一周。"他背对着加文说,"现在,把非洲树蛇皮切成三英寸长条,如果你那双娇贵的手还记得怎么干活。" 加文唇角微扬,从龙皮包里取出自己的银柄小刀的刀面映出她翡翠般的眼睛。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道歉 赫敏的羽毛笔尖悬在羊皮纸上,墨水滴落晕开一片深蓝。她抬头看向加文,声音压得很低。"斯内普有没有......为难你?" 加文的目光从书本上抬起,墨绿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合上手中的《高级魔药制备》,指尖在烫金标题上停留了一瞬。 "只是处理了些瞌睡豆。"她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柔和下来,像是冬日的湖面突然映进一缕阳光。 赫敏的眉头仍未舒展,她注意到加文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残留着银色鳞粉,非洲树蛇皮的痕迹,那是魔药课上最折磨人的材料之一。 卡珊德拉此时又蹭到赫敏身边,让她给自己讲题。 此时的加文,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礼貌性的微笑,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场。 潘西站在一旁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她很清楚这是加文真正生气的前兆。 就在这时潘西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卡珊德拉的胳膊将她往外拽。 卡珊德拉挣扎间手臂一挥,“啪”的一声,桌上的墨水瓶被打翻,黑色的墨水如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洒在了赫敏的袍子上。 “抱歉赫敏,我需要出去一下。”加文看了眼赫敏被弄脏的袍子眉头微微皱起,快步向门口走去。 —盥洗室— 恰在此时加文走进盥洗室,便听见卡珊德拉带着哭腔喊道。“我才没有!” 盥洗室门轴发出腐朽的呻吟,加文的身影切割着月光,绿宝石耳坠随步伐轻晃。"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 "谁要你教!"卡珊德拉的眼泪砸碎在潘西手背。 潘西突然松开钳制,将黑醋栗手帕拍在她哭花的脸颊。"鼻涕虫都比你现在可爱。" “我只是……只是……”那哭声在空旷的盥洗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只是想要姐姐的关注?幼稚鬼。”潘西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是却是心疼的神情。 “……要你管!”卡珊德拉抽泣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加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卡珊德拉的头。“你和她不能一样。” “为什么!”卡珊德拉不服气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 谁都没有注意到盥洗室门口,赫敏正小心翼翼地偷听着这一切 。 —图书馆— 卡珊德拉红着眼睛坐回位置上将赫敏的笔记还回去。“还给你,就有一点用处” 赫敏看着红着眼眶的卡珊德拉又看看低头看书的加文无奈的笑了。“有用就好” 加文摸了摸卡珊德拉的脑袋,而小刺猬手还扯着潘西的袍子。 羊皮纸的沙沙声填满了图书馆的寂静,烛光在墨水瓶上投下摇曳的光晕,赫敏的羽毛笔突然停住。 她悄悄拽了拽加文的袍角,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加文...你可以来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吗?" 加文正在批注的《魔药创新理论》上划过一道意外的墨痕。 她转头,看见赫敏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鼻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 "这是在邀请我?"加文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调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她当然知道三小只都会去,但赫敏绞着袍角的指尖,暴露了更多心思。 赫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加文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薄汗。 "是邀请。你...同意吗?"羊皮纸被攥出细小的褶皱,像她此刻紊乱的呼吸。 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流转着温柔的光晕,加文轻轻回握那只颤抖的手。"当然,我会来的。" "没有我们吗?"潘西的声音突然从书架后传来,抱着一摞《高级变形术》,红唇勾着戏谑的弧度,发间银饰随步伐叮当作响。 赫敏的耳尖瞬间变得如格兰芬多围巾红,"当、当然可以!我会和尼克说的..." 她的目光在加文和潘西之间游移,突然发现卡珊德拉正从潘西身后探头,发饰上的水晶折射出狡黠的光点。 潘西将厚重的典籍"砰"地放在桌上,惊飞了几只打瞌睡的猫头鹰。 "要准备黑纱礼服哦,格兰杰小姐,死亡日派对可比生日派对...有趣多了。" 加文看着赫敏瞬间僵直的脊背,在桌下轻轻踢了潘西一脚。 平斯夫人的咳嗽声从**区传来时,赫敏慌忙低头继续写论文,却没发现自己的墨水笔早就拿反了。 加文轻笑一声,将备用的孔雀翎笔轻轻推到她手边。 月光透过彩窗,将四个女孩的影子投在古老的书架上,相互纠缠如未来命运的丝线,又像正在编织的崭新故事。 —晚会— 幽灵乐队的提琴发出凄厉的哀鸣,走廊尽头的忌辰晚会现场飘着半透明的宾客。 加文的黑纱礼袍在阴风中翻飞,银线刺绣的蛇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站在入口处看着赫敏正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交谈,赫敏穿了件缀着珍珠的墨绿色礼袍。 既不会在幽灵堆里太突兀,又能完美融入死亡旋律的色调。 罗恩盯着餐桌上腐烂的肉馅饼,脸色比幽灵还青。"早知道该带点吃的来......" 哈利手中的幽灵馅饼突然掉落,穿过地板消失不见。他望向加文所在的方向,加文正被一群小幽灵围着。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我们是不是该......" 赫敏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将两杯冒着诡异气泡的"幽灵特饮"塞进他们手里。 "现在,要么去道歉,要么喝下这个。我打赌连皮皮鬼都不敢尝试的东西。" 赫敏悄悄退后半步,看着哈利和罗恩僵硬地走向加文,她的计划正在完美执行。 "关于之前的事......"哈利的声音几乎被幽灵乐队的尖叫淹没。 加文转过身银线刺绣的蛇形纹路在她黑袍上流转,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卷被腐蚀的羊皮纸。 那是罗恩在魔药课上被没收的、画满魁地奇战术的笔记,边缘还留着被魔药灼烧后精心修复的痕迹。 罗恩的脸突然涨得比格兰芬多围巾还红,"你从斯内普的地窖里......" 加文突然将什么东西抛给哈利,"接着。" 哈利接住那枚金飞贼形状的怀表,打开后是他父母年轻时的照片,在霍格沃茨走廊上并肩而行的剪影。 "这是......" "你父亲落在我父亲那里。"加文的声音很轻,"该物归原主了。" (赫敏希望我和她的朋友搞好关系,那她当然会如赫敏的愿) 赫敏在人群外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袍角,那里缝着加文上次偷偷塞给她的四叶草书签。 潘西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计划通,万事通小姐?" 后面的卡珊德拉递来一杯闪着星光的饮料。 "才刚开始呢。"赫敏抿了一口突然呛住,饮料辣得她脸颊发红。 月光透过腐朽的穹顶,将少年们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差点没头的尼克飘在钢琴上方朝赫敏举杯致意,五百年来最成功的忌辰晚会,或许就该这样充满生机。 有人在看嘛[让我康康] 有的话 时不时会在作者有话说更新一点番外[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道歉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私奔 幽蓝的鬼火在走廊间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加文站在赫敏身侧,黑纱礼袍的银线刺绣泛着微光,像是月光凝结的丝线。 "很漂亮。"加文轻声说耳尖却悄悄泛起薄红。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一缕棕发,礼袍下的肩膀微微绷紧。"你也是......"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补充,"还有潘西和卡珊德拉她们也是!" 不远处潘西的红唇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拽住正想往这边蹭的卡珊德拉,银饰在幽暗中叮当作响。"真是谢谢格兰杰小姐的夸奖了~" 拖着不情不愿的卡珊德拉隐入幽灵群中,"我们去看看那边腐烂的蛋糕?" 赫敏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一定是这里太闷了。腐朽的帷幔、凝结的烛泪,还有那些飘来飘去的半透明宾客...... "无聊吗?"加文突然问,绿眸在幽暗中格外深邃。 她微微倾身,松木香混着一丝冷冽气息拂过赫敏的鼻尖。"我们逃出去。" "这会不会不......"赫敏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加文已经伸出手,修长的指节在蓝光中如同白玉雕琢。 赫敏恍惚觉得,这场景像极了童话里王子邀请公主共舞的插图,如果王子穿着绣有银蛇的黑袍,而舞会现场飘着腐烂的馅饼气味的话。 她一定是被闷得头晕了。 因为当她的指尖搭上加文的掌心时,竟觉得这比解开最复杂的如尼文密码还要理所当然。 加文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立刻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幽灵乐队的哀鸣渐渐远去,赫敏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绝对不正常,她应该考虑去校医院检查一下...... 月光从破损的彩窗洒落,为两人镀上银边。 加文回头看她,嘴角噙着罕见的真实的微笑。"抓紧了,格兰杰小姐。" 赫敏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拉着穿过一道半透明的幽灵墙。 冰冷的触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城堡外清新的夜风,和加文掌心令人安心的温度。 —天文台— 夜风掠过塔楼,带着魁地奇球场刚修剪过的青草气息,与加文袖口间逸散的薄荷冷香交织。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栏上冰凉的露水,忽然怀念起更隐秘的雪松香气。 那是加文将紧张不安的她揽入怀抱时,藏在颈间那最令人安心又让人迷恋的味道。 一件带着体温的黑袍已然披上她的肩膀,银线刺绣的蛇纹贴着她的锁骨,赫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红。 加文的手指在系紧领口时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巴,像流星划过皮肤的灼热触感。 赫敏的呼吸一滞,看见月光为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某种她从未在课堂上学习过的情绪。 "快看。"加文突然牵起赫敏的手看向夜空,带着不同寻常的温度。 流星划过天鹅座的羽翼,碎金般的光点坠入加文的眼眸。赫敏发现她的睫毛在星光中呈现出罕见的浅金色,像被蜂蜜酒浸透的蛛丝。 加文注意到赫敏的愣神,微微偏过头。 月光顺着她的金发流淌,绿宝石耳坠随之轻晃,在夜色中划出莹润的弧光,俯身靠近。 “赫敏?”这声轻唤比羽毛还柔软,却让赫敏浑身一颤。 她看着加文垂落的发丝扫过自己礼袍前襟,看着那双翡翠眼眸里映出自己恍惚的神情。 赫敏想她一定是中了最厉害的夺魂咒,因为此刻她的双臂正不受控制地展开,如同渴望归巢的飞鸟。 在理智来得及阻止之前,赫敏已经陷入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 加文的双臂环住她的瞬间,冬日的寒风、远处的嬉闹、甚至塔楼冰冷的石栏都消失了,唯有温暖怀抱和颈间的雪松香层层包裹着她,比最柔软的羊毛毯更令人安心。 赫敏感到加文的下巴轻轻抵在自己发顶,耳畔传来一声兴喜的叹息。 她偷偷攥紧对方背后的衣料,将脸更深地埋进那片雪松气息里,如果这是夺魂咒,她宁愿永远不要解开。 月光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钟声在远处响起,惊起一群沉睡的猫头鹰,却惊不散这一刻凝结的相拥。 —休息室— 壁炉里的绿焰幽幽跳动,加文斜倚在墨绿天鹅绒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救世主’先生又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潘西突然开口,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炉火中闪着狡黠的光。她像只慵懒的黑猫蜷在扶手椅上,指尖绕着发尾打转。 加文抬眸,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他又和马尔福对上了?" "不,不。"潘西突然前倾身体,龙皮靴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她压低嗓音,带着戏剧性的停顿。"在你跟格兰杰小姐‘私奔’之后…" "潘西。"加文的茶杯与银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耳尖却微微泛红。 "好吧好吧。"潘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是在你把格兰杰带走之后。" 她突然正色,"我回到礼堂时,宴会已经散了。后来在二楼走廊,就是挂满中世纪挂毯的那个阴暗角落——" 炉火突然"噼啪"爆响,阴影在潘西精致的面容上跳动。"墙上写着血红的字迹,‘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字母的弧度,"而费尔奇的猫,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挂在火把架上,僵硬得像被施了石化咒。" 加文的指尖突然收紧,茶杯里的红茶泛起细微的涟漪。 窗外的黑湖暗流涌动,巨乌贼的触须偶尔掠过玻璃穹顶。两人沉默地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猜测。这个平静的深秋,霍格沃茨的古老阴影正在苏醒。 "要告诉赫敏吗?"潘西突然问。 加文的目光转向窗外点头,黑湖的水波将月光折射成诡异的绿色。 "你认为..."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潘西打断她,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但斯莱特林的沙漏今晚流动得特别快,好像..." "好像有人刻意在给学院加分。"加文接上她的话,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密室 宾斯教授干瘪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风箱。他飘在半空中,泛黄的讲义随着他飘忽的动作微微颤动,羊皮纸边缘已经卷起了毛边。 潘西把《魔法史重大事件年表》摞成高塔,整个人几乎要陷进书堆里打瞌睡。 加文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越过前排学生的头顶,落在赫敏挺直的背影上。她记笔记时总会不自觉地微微偏头,棕色的鬈发垂落在羊皮纸上,像一片柔软的羽毛。 "......国际巫师大会通过了《魔杖携带法案》第三条修正案......"宾斯教授的声音突然被一只高举的手臂打断。 那只手臂坚定地竖在空中,指尖还沾着墨水痕迹。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连打瞌睡的纳威都猛地抬起了头,胳膊肘从桌上滑落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是......"宾斯教授眨了眨浑浊的眼睛,仿佛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坐在第三排的女生。 "我是格兰杰,教授。"赫敏的声音清脆得像打破凝冰的溪流,"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告诉她?"潘西用羽毛笔戳了戳加文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 "还没来得及。"加文轻声回答,绿眼睛却紧盯着教授的反应。 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迪安·托马斯张大的嘴巴终于合上了;拉文德·布朗从臂弯里抬起头,脸上还印着睡痕;就连向来对课堂漠不关心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也都坐直了身体。 宾斯教授飘得更高了些,破旧的领结歪到了一边。"我这门课是魔法史,"他干巴巴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研究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神话和传说。"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活像两块羊皮纸在互相摩擦,"就在那年十月,一个巫师组成的专门小组......" "我可不认为把字写在墙上的人觉得这是神话。"潘西小声嘀咕,手指绕着羽毛笔转了一圈。 但赫敏的手又一次举了起来,这次举得更高,几乎要碰到低垂的烛台。 宾斯教授不得不再次停下他那冗长的讲述,"格兰杰小姐?" "我想请教一下,先生,"赫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传说都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不是吗?" 宾斯教授飘在原地仿佛被施了石化咒。 潘西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幕,如果哪个学生敢这样打断斯内普,现在大概已经在坩埚里熬制自己的骨头了。 "好吧,"老教授终于开口,语速慢得像是从蜂蜜里往外拔脚。"是啊,我想,你可以这样说。" 他飘近了些,浑浊的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赫敏,仿佛在重新认识这个从不缺席他课堂的学生。"可是,你所说的传说是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甚至滑稽可笑的故事。" "耸人听闻?滑稽可笑?"赫敏的背脊挺得更直了,羽毛笔在指间微微发颤。 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斐尼甘和迪安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马尔福懒洋洋地转着手中的羽毛笔,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兴趣;而纳威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长袍前襟。 宾斯教授飘回到讲台上方,破旧的袍角扫过积满灰尘的地图,用模糊不清的视线环顾了一下教室,继续说道。 “让我想想,密室……你们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具体日期不太确定。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 “四个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们共同建造了这座城堡,远离麻瓜们窥视的目光,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人们害怕魔法,巫师遭到很多迫害。” “初始阶段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里好好培养,可是慢慢地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 “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斯莱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魔法家庭。” “他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宾斯教授又停顿了一下,“可靠的历史资料就告诉我们这些,” “但是这些纯粹的事实却被关于密室的古怪传说掩盖了。那个故事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 “根据这个传说的说法,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故事讲完了,全班一片寂静,但不是平常宾斯教授课堂上的那种睡意昏沉的寂静。每个人都继续盯着他,希望他再讲下去,气氛令人不安,宾斯教授显得微徽有些恼火。 “当然啦,整个这件事都是一派胡言。”他说,“学校里自然调查过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次,请的都是最有学问的巫师。密室不存在。这只是一个故事,专门吓唬头脑简单的人。” 赫敏的手又举在半空中了,“先生,您刚才说密室‘里面的恐怖东西’,指的是什么” “人们认为是某种怪兽,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控制。”宾斯教授用他千涩细弱的声音说。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马尔福大声的说道,似乎是想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 “告诉你们,那东西根本不存在。”宾斯教授笨手笨脚地整理着笔记,说道,“没有密室,也没有怪兽。” “可是,先生。”斐尼甘说,“这密室既然只有斯莱特林的真正继承人才能打开,别人可能就根本发现不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宾斯教授用恼火的腔调说,“既然这么多的历届校长都没有发现那东西,” “可是,教授,”帕尔提佩蒂尔尖声说话了,“大概必须用黑魔法才能打开它。” “一个巫师没有使用黑色魔法,并不意味着他不会使用。”宾斯教授厉声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既然邓布利多那佯样的人…… ” “说不定,必须和斯莱特林有关系的人才能打开,所以邓布利多不能……”迪安托马斯还没说完,宾斯先生就不耐烦了。 “够了,”他严厉地说,“这是一个神话!根本不存在!没有丝毫证据说明斯莱特林曾经建过这样一个秘密扫帚棚之类的东西。” “我真后悔告诉了你们这个荒唐的故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让我们再回到历史,回到实实在在的、可信、可靠的事实上来” 不出五分钟,同学们又陷入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 加文和潘西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教室后排的阴影里,克拉布和高尔正笨拙地在羊皮纸上涂画着什么,看起来像是一条扭曲的大蛇。 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教室里顿时陷入昏暗,只有宾斯教授手中的蜡烛投下摇曳的光影。 赫敏的羽毛笔在纸上快速移动,记下的不仅是枯燥的史实,更是那些被刻意模糊的、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真相。 而加文知道,今晚的**区将会多出一个执着的身影,带着青苹果的香气和永不满足的好奇心。 "我早就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变态的老疯子。"罗恩的声音在石廊里格外响亮,他挥舞着手臂,红发在走廊火把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但我没想到这套纯血至上的鬼话也是他编的,就算给我一百个加隆,我也绝不会进他的学院…" 潘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遗憾," 她的声音甜得像掺了毒药的蜂蜜,"没人邀请你来斯莱特林,不然你家就能靠卖学院徽章脱贫了。" 空气瞬间凝固,赫敏猛地拽住罗恩的袖子,哈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罗恩的耳朵迅速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加文轻轻叹了口气,绿宝石耳坠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微微晃动。"她不是那个意思。" 目光越过罗恩直接落在赫敏身上,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我们都是斯莱特林。"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突然用力扯了罗恩一下。"快解释!" "不是的!"罗恩结结巴巴地说,手足无措得像只被雷鸟盯上的地精。"我没说你们两个,我是说那些......" 他的目光在潘西讥讽的笑容和加文平静的表情间游移,"那些真的相信纯血统论的......" 潘西突然轻笑一声,指尖绕着发尾。"省省吧,韦斯莱。"她优雅地转身黑袍翻涌如夜色,"连编个谎话都这么漏洞百出。" 加文最后看了赫敏一眼,那眼神像是穿过千年的时光长河,既是对现状的无奈,也是对某种无法言明的情感的妥协。 当她转身跟上潘西时,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最后一道微光。 赫敏站在原地,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包带上别着一枚银绿相间的四叶草胸针,不知何时被别上去的,在火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罗恩还在她耳边嘟囔着什么,但那些声音仿佛已经隔得很远很远。 —休息室— 休息室的壁炉里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将潘西新涂的指甲油映照得如同毒液般莹亮。她斜倚在墨绿天鹅绒沙发里,指尖轻轻扇动,让指甲更快风干。 "怎么不去守着你的格兰杰小姐了?"潘西拖长声调眼睛斜睨着加文。 加文的目光从《高级魔咒解密》上抬起,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她瞥了眼角落里的卡珊德拉,女孩正用羽毛笔逗弄着帕米达,黑猫的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 "她……她们需要独立思考。"加文的声音平静得像黑湖最深处的湖水。 潘西夸张地"啧"了一声,指甲油瓶子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得了吧,"她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要是她现在冲进来问你密室的事,你会不告诉她?" 加文的指尖在书页上停顿了一瞬,羊皮纸的边缘微微卷起。她没有回答,只是重新低下头,让垂落的金发遮住微微发烫的耳尖。 壁炉的火光在她翡翠般的眼眸中跳动,映照出书页上被反复摩挲过的一段文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秘密遗产"。窗外的巨乌贼触须缓缓滑过玻璃,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黑魔法防御课— 洛哈特教授的金发在烛光下闪耀着夸张的光泽,他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绣着金色花纹的孔雀蓝长袍,仿佛随时准备登上《巫师周刊》的封面。 自从康沃尔郡小精灵的灾难**件后,教室里再没出现过任何活物,除了被强行拉来当道具的哈利·波特。 "叫得好,哈利!太像了!"洛哈特拍着手,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然后信不信由你,我就像这样猛扑过去!"他突然一个箭步冲向哈利,镶着金边的袍角扫翻了讲台上的墨水瓶。 哈利被按在讲台上,眼镜歪在一边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洛哈特单膝压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举着魔杖抵住他的喉咙,这个姿势让他的金色卷发垂落在哈利脸上。 "接着我施了一个极其复杂的人形魔咒,"洛哈特手腕夸张地一抖,魔杖尖迸出几颗可怜的火花。"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呻吟!哈利,接着叫唤,还要高一些!" 哈利发出一声介于狼嚎和哀叹之间的声音,潘西直接笑趴在桌上,肩膀不住地颤抖。 就连一向克制的加文也低头掩饰嘴角的弧度,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压抑的笑声轻轻晃动。 "完美!"洛哈特松开哈利,像谢幕的演员般张开双臂,"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尖牙缩回去了,又一个村庄永远铭记吉德罗·洛哈特的英勇事迹!" 下课铃适时响起,拯救了满脸通红的哈利。洛哈特优雅地掸了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家庭作业:就我战胜沃加沃加狼人的事迹写一首诗!最佳作品将获得…"他变戏法似的掏出几本烫金书籍,"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会魔法的我》,"潘西用羽毛笔戳着羊皮纸,声音甜得发腻,"他显然认为对付狼人的正确方式是扑上去肉搏,如果他说的那些鬼话有一句是真的。" 加文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指尖抚过封面上银线绣的蛇纹。"写诗......他以为这里是伊顿公学吗?" 潘西突然凑近黑醋栗香水味扑面而来,"我打赌其中一本已经内定给赫敏了。"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前排。 赫敏正认真记着作业要求,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移动,完全没注意到袍子上沾了一块墨水渍。 加文的目光在那抹墨迹上停留了一瞬,从书包里取出一小瓶去污魔药放在桌角。当赫敏回头张望时,只看到教室门口一闪而过的墨绿色袍角,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受伤 狂风裹挟着雨鞭抽打在魁地奇球场上,三根镀金球门柱在灰暗天幕下泛着冷光。加文悬停在斯莱特林球门正前方,帚尾在暴雨中甩出银亮水线。 她右眼的淤青已经开始泛紫,是二十分钟前被鬼飞球直击眉骨,现在视野里仍蒙着一层血色薄雾。 "守住左门!"队长马库斯·弗林特的吼声穿透雨幕。 加文的视线瞬间锁定鬼飞球,当突破斯莱特林防线时,她以一个近乎完美的俯冲截断了射门路线。 "精彩的救球!斯莱特林的斯拉格霍恩简直像预知了射门路线!"解说的声音响彻球场。 赫敏的手指死死掐着望远镜边缘,她本该为格兰芬多加油,但每次加文惊险扑救时,她的心跳都会漏掉一拍。 看台爆发出混合着欢呼与咒骂的声浪,赫敏的尖叫却像针一样刺进加文的耳膜。"哈利!上面!" 加文再次挡下弧线球时,余光瞥见赫敏站了起来。她的嘴唇在颤抖,目光在哈利摇摇欲坠的扫帚和她渗血的眼睛间来回切换。 高空中的闪电照亮两个纠缠的身影,哈利的扫帚被马尔福的光轮2001别得歪歪斜斜,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故意用扫帚前端的金属环去刮哈利的指节。 "犯规!这是谋杀!"罗恩的怒吼从格兰芬多看台传来。 加文模糊的视线里赫敏正疯狂地交替看向哈利和她。她的嘴唇在动,加文不用听就知道她在念什么,赫敏正无意识背诵的《魁地奇安全守则》第七章。 砰! 鬼飞球击中加文的右眼,撞进门环时震得铁环嗡嗡作响。70:60,记分牌的魔法数字在雨中泛着红光。 "校医室!你现在就去!"弗林特驾着扫帚横在她面前,脸上的雨水混着泥浆。 加文透过血雾望向格兰芬多看台,赫敏正扒着栏杆探出大半个身子,棕发被狂风吹得乱舞,像只炸毛的猫头鹰。 她摇了摇头,把护目镜残片甩进雨中。"等比赛结束。" 暴雨愈烈,仿佛天空被撕开了缺口。 当哈利突然以90度直角俯冲时,加文右眼的血水顺着雨水流进嘴角。 马尔福的扫帚紧咬不放,两颗游走球正从左右两侧夹击哈利。 哈利突然像中邪般俯冲,马尔福的狞笑凝固在脸上,金色飞贼正在暴雨中扑闪! "抓到了!"解说破音响彻球场。 哈利在坠落的最后一刻攥住金色飞贼,栽进泥浆里却高高的举起金色飞贼。 校医室的担架飞来时,她看见赫敏跌跌撞撞地穿过球场。 万事通小姐居然左手抓着止血绷带,右手举着《魁地奇急救手册》,袍子下摆还别着那枚银绿相间的四叶草胸针。 "白痴!"赫敏的骂声带着哭腔,"你会瞎的!" 加文躺在担架上轻笑,用没沾血的那只手碰了碰赫敏发抖的指尖。"护士小姐,安心一点" —校医室— 庞弗雷夫人手中的银匙与玻璃瓶碰撞出清脆声响,乳白色药剂在坩埚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帘子外传来哈利断骨重接的闷哼,而赫敏的指尖正死死攥着加文的床单,将墨绿布料揪出凌乱的褶皱。 "视神经轻微撕裂,可能有点麻烦..."庞弗雷夫人举起滴管,药水在灯光下折射出珍珠母的光晕。 赫敏的手突然抖得厉害,加文能感觉到床单传来的细微颤动。 她悄悄挪动小指,轻轻贴上赫敏撑在床边的手背,那里还沾着球场带来的雨水,冰凉得像冬日的黑湖。 "我父亲..."加文的声音比平时柔软,右眼缠着的纱布让她的视线只能捕捉到赫敏模糊的轮廓。 "曾是格兰芬多近五十年来最优秀的守门员。"她顿了顿,指节若有若无地擦过赫敏的皮肤。"第一次训练就被游走球砸断了三根肋骨。" 药香氤氲的空气中,赫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开那本《魁地奇溯源》。扉页上的老照片里,一个金发少年正对着镜头展示淤青的眼眶,和此刻病床上的加文如出一辙。 "所以这是..." "家族传统。"加文试图轻笑,却牵动了眉骨的伤。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白色床单让她想起另一个世界病床的触感。但这里没有冰冷的点滴架,只有赫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缠着绷带的手指。 庞弗雷夫人掀开帘子时,看见棕发女孩正俯身在病床边,嘴唇几乎贴在伤员耳边说着什么。 而那个总在不老实呆着的斯莱特林,此刻竟安安静静躺着,没缠绷带的那只绿眼睛映着窗外的雨光,温柔得像月夜下的黑湖。 "喝了这个会嗜睡,"故意把药瓶放得很响,赫敏像触电般直起身子,"可以明天再来。" 赫敏急忙起身,慌乱中碰翻了床头的花瓶。 清水漫过《魁地奇溯源》,浸湿了照片边缘。那个笑容灿烂的格兰芬多少年胸前,一枚银绿相间的徽章正在水渍中渐渐显现。 加文在药效发作前最后看到的,是赫敏抓着那本书落荒而逃的背影。 而她突然发现了母亲的秘密,母亲不反对父亲做粗鲁的运动,只是怕他受伤。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风暴前夕 壁炉里的绿焰安静燃烧,将加文右眼的单边金丝眼镜映出细碎流光,在白皙肌肤上投下淡金色的影子。 "纱露阿姨寄来的?"潘西懒洋洋地陷在对面的扶手椅里,将手中的青苹果抛了过去。"这审美真不错,戴在你漂亮的小脸上简直了。" 苹果在半空划出弧线,被加文头也不抬地接住。她唇角微扬指腹摩挲着镜框边缘,"赫敏送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软。"她说怕我在痊愈前错过期末复习。" 潘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差点掉在地上。她眯起眼睛,看着加文无意识用指尖触碰镜框的模样,那副神情让她想起黑湖里的人鱼对着月光歌唱时的样子。 "梅林的臭袜子啊!"潘西夸张地捂住嘴巴,抢回加文怀里的青苹果。“够了,我受不了这酸臭味。你现在的表情要是被马尔福看见,他能把光轮2001吐出来。" 离开时龙皮靴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却在卡珊德拉门前故意重重跺脚。"小刺猬!你的潘西姐姐需要葡萄味清新剂! 加文低头轻笑,镜链垂落的弧度恰好遮住泛红的耳尖。却发现自己半小时都没翻过一页,镜片上残留的清洁咒带着淡淡的青苹果香,那是赫魔用咒语的气息。 她翻开书的扉页,露出夹在其中的羊皮纸条。赫敏工整的字迹写着《视力恢复期阅读指南》,末尾还画了个小眼镜,涂改痕迹显示原本想画的是爱心。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一阵阴风撞开,马尔福苍白的脸在壁炉绿焰映照下如同幽灵。他身后斯内普教授的黑袍翻滚如乌云压境,蜡黄的面孔比平日更加阴沉。 "所有人,集合。" 斯内普的声音像毒蛇滑过冰面,原本窝在沙发里的学生们立刻起身。 潘西的指甲油刷掉在了地毯上,卡珊德拉抱着帕米达从寝室探出头,加文不动声色地将赫敏的字条藏进袖口。 "又一起袭击事件。"斯内普的视线如摄魂怪的吻扫过每个人,"从此刻起,宵禁提前两小时。" 他的目光在加文缠着纱布的右眼停留了一瞬,"下课后直接回休息室,这不是请求。" 马尔福突然上前一步,铂金发丝在绿焰中泛着诡异的光。"教授,您肯定知道凶手是谁。" "揣测,"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掀起一阵刺骨的魔药气味。"是愚者的消遣。" 他魔杖轻点,银绿的学院沙漏突然加速流动速度。"斯莱特林不需要自乱阵脚的学生。" 角落里一个二年级生怯生生举手。"教授,密室传说——" "如果,"斯内普的声音突然轻柔得可怕,"我的学院再有人问出这种问题,"他缓缓走向门口,阴影吞噬了半个身子。"我会亲自安排你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门关上的刹那,休息室炸开压抑的议论。潘西捡起掉落的指甲油瓶,鲜红的液体在瓶壁晃荡如血。"看来我们的院长大人知道些什么。" 加文望向窗外,黑湖的暗流正卷起异常汹涌的漩涡,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纸条。 马尔福突然踹翻了茶几,银器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等着看吧,"他灰蓝的眼睛闪着病态的光,"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们会没事的吧。”有些一年级的学生小声的问道。 “你们是蠢吗?”马尔福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与斯莱特林继承者为敌者,警惕?我们可都是斯莱特林啊!” “是啊,”潘西冷哼了一声,“说不定那个继承者就是我们中的一个。不过,似乎连教授都不确定是谁呢。” “反正不是你们,”马尔福冷笑一声,“如果是那么斯莱特林会哭死的。” “而如果是你的话,”潘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他说不定会被你的愚蠢给气活。” 潘西不再理会无能狂怒的马尔福转身问加文,“所以圣诞节你会回去吗?” “会的,家规还在等着我。”加文原本想摸耳坠却在感受到眼镜的链条时换了位置。 —黑魔法防御课— 十二月的霜花爬满教室窗棂,洛哈特教授的金发在烛光下闪耀着不自然的亮度。他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绣着自画像的绛紫色长袍,像只开屏的孔雀般站在讲台前。 "鉴于赫敏·格兰杰小姐出色的诗歌作业!"他戏剧性地停顿,从讲台下抽出一本烫金边的《会魔法的我》,扉页的签名墨水还没干透。"我将这本珍藏版授予她!" 赫敏接过书时手指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罗恩在后面发出小声的干呕,被哈利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 "我个人特别钟爱这首十四行诗。"洛哈特突然深情款款地抚胸,镶满宝石的领针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发疼。他清了清嗓子,用夸张的咏叹调开始朗诵。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你比夏天更温婉。 狂风将五月的蓓蕾凋残,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暂。 休恋那丽日当空,转眼会云雾迷蒙。 休叹那百花飘零,摧折于无常的天命" 潘西死死掐着加文的手臂,后者假装整理眼镜掩饰嘴角的弧度 她们昨晚熬到凌晨,用变形咒把马尔福的作业变成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十八首。 "现在,我要将这份殊荣给予马尔福先生!"洛哈特突然提高音量,"德拉科·马尔福在哪里?" 整个教室瞬间寂静。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介于震惊和羞耻之间的诡异神色。他缓慢地站起身,袍子上的银扣撞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叮"。 赫敏猛地转头棕发扫过加文的脸颊,她瞪圆的眼睛像是在说。‘你们做了什么? '' 加文轻轻眨眼回应,绿宝石耳坠在眼镜旁闪烁。 "过来,孩子。"洛哈特亲切地招手,从讲台下又变出一本包着金箔的书。 "这是我的新作《会施魔法的我》的预览版,"他对全班眨眨眼,"尚未出版,但特别奖励给有文学天赋的学生!" 马尔福僵硬地走上讲台,接过书的样子像在捧着一只炸尾螺,表情像是被迫生吞了一打狐媚子。 潘西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把脸埋进加文肩膀。加文的绿眼睛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单边眼镜的链条随着轻颤发出细碎声响。 哈利把脸藏进书里可肩膀在可疑的抖动,罗恩直接在后排笑得直捶桌子。 "梅林啊,"潘西抹掉笑出的眼泪,"这比往他的发胶里掺泡泡豆汁还解气。"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落在洛哈特金粉铺就的荒唐舞台上。 加文望着赫敏哭笑不得的侧脸,突然觉得黑魔法防御课从没这么有趣过。尤其是当马尔福被迫捧着书,跟着洛哈特念"你比夏天更可爱"的时候。 "你们把马尔福的作业换成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赫敏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赫敏,这不是很有意思吗?"哈利和罗恩还在憋笑,肩膀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颤抖。 加文摸了摸眼镜,眼神透过镜片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我没想到……教授不知道。"不过在赫敏看来是委屈和无奈。 潘西懒洋洋地靠在门槛,黑发间的银饰随着她的轻笑叮当作响。"意思就是…"她拖长声调, "原本想让马尔福被训得灰头土脸,结果没想到,你的那位‘偶像’连麻瓜文学都没读过。" 赫敏的表情从不解逐渐变成无奈,最后想起马尔福在课上吃了狐媚子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好吧,这确实……挺有趣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赫敏?"加文微微偏头唇角噙着那抹只对赫敏展露的温柔笑意,眼睛里盛着毫不掩饰的纵容。 赫敏的耳尖悄悄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皮纸边缘。"既然你提起来了……"她咬了咬下唇,声音轻了几分,"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然。"加文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赫敏哪怕此刻要她摘星星也会立刻去架梯子。 潘西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指尖重重戳了下加文的肩膀。"梅林的袜子啊,"她用气音讥讽道,"你这副样子简直像中了夺魂咒。" "不过我并不知道继承人是谁,包括马尔福。"潘西抱着手臂,黑色指甲在烛光下闪着冷光。"那家伙说真话的程度堪比巨怪跳芭蕾。" 赫敏摇摇头突然倾身靠近加文,她身上青苹果洗发水的香气混着羊皮纸的墨香,随着压低的声音一起拂过加文。 "我们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密室在五十年前曾经被打开过。" 加文适时地眉间蹙起一道困惑的细纹。"这……我确实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 「骗子。」 (这叫提供情绪价值) "是多比告诉哈利的。"赫敏直起身子,棕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加文的视线在赫敏蓬松的棕发间停留了一瞬,"那么…” “格兰杰小姐究竟需要什么帮助呢?"每个单词都像裹着蜂蜜的气球,甜蜜得让人感到轻飘飘的,却又在尾音处藏着一丝克制的颤抖。 赫敏突然意识到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加文的睫毛,她仰头望着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身形,手指无意识地蜷起。 突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想扯住那条一丝不苟的银绿条纹领带,把她拉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 但突然想起周围还有人,赫敏咬了咬下唇,突然踮起脚尖。 温热的呼吸拂过加文的耳廓时,她满意地看到那颗绿宝石耳坠下的肌肤瞬间泛起绯色,像滴入清水的红墨水般迅速晕染开来。 "我需要你..."她的唇几乎贴上加文的耳尖,在感受到对方骤然僵硬的瞬间,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加文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魔杖,她闻到了赫敏发间青苹果的香气,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像一场精心策划的感官围猎。 "乐意为您效劳。"她听见自己用完美的贵族腔调回应,却控制不住耳尖愈发鲜艳的色泽。阳光透过彩窗,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幅被私藏的密纹。 潘西已经退到几步之外,抱着手臂斜倚在书架边,黑色指甲不耐烦地敲着手肘。 她眯起眼睛看着那对几乎贴在一起的背影,转头对哈利和罗恩扬起一个假笑。"她是没把我当斯莱特林,还是根本没看到我这个人?" 两个男孩尴尬地交换了个眼神,罗恩的不解扯着自己的头发。"她们就不能...正常说话吗?"他比划了个夸张的手势,"这里除了我们又没别人。" 哈利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假装对地板的纹路产生了浓厚兴趣。"可能...有什么秘密交流方式?" 当赫敏终于带着满意的表情离开时,加文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发烫的耳廓。 潘西踱步过来,黑色小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下次是需要我把''救世主''也拉开吗?"她翻了个白眼手指卷着自己乌黑的发尾,"或者干脆给你们变个帷帐?" 加文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只有耳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粉色。"如果你可以。" 潘西转身时长发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算了吧,我还是回去逗小刺猬,"她回头丢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可比你们可爱多了。" 加文回望着赫敏离去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决斗俱乐部 壁炉的火焰在银绿色的帷幔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潘西环抱双臂,黑醋栗色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她眯起眼睛,盯着正慢条斯理翻阅魔药笔记的加文,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锋利。“你真是疯了,复方汤剂?你不会想偷斯内普的魔药材料去给格兰杰吧?” 加文指尖一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眼镜。 "斯拉格霍恩家的材料库里有库存。”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告诉母亲,这是对‘学术潜力’的合理投资。” 潘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明明就是想夸那个万事通!”她凑近一步,黑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提醒你一下,你姓斯拉格霍恩” 加文轻笑一声正要回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卡珊德拉从潘西后探出半个身子,灰蓝色的眼睛里盛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潘西说对了,”她咬着下唇,声音闷闷的的。“母亲对我说,”模仿着布莱克夫人严厉的语气。 ‘你加文姐姐在你的年龄就能制作吐真剂了,你呢?’……” 加文合上手中的《高阶魔药制备》,书脊在膝上发出轻微的“嗒”声,指尖轻轻拂过卡珊德拉的发顶。 “听着卡珊德拉,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包括我。” 潘西在一旁冷哼,却悄悄将一罐滋滋蜜蜂糖推到卡珊德拉手边。糖罐上贴着一张便签,潦草的字迹写着’你的肿胀药水比韦斯莱强十倍。‘ 马尔福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拖长的语调里满是傲慢与兴奋。"格斗俱乐部,今晚?" 他苍白的指尖轻叩着石墙,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这是我教训波特的好机会,当然如果有人想一起看场好戏的话。" 潘西斜倚在窗边,黑发间的银饰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挑起眉毛看向身旁的加文,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你不会去吧?” “你可是一个斯拉格霍恩。"她刻意咬重了姓氏,仿佛在提醒加文该专注什么。 加文唇角微扬,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折射出一道狡黠的弧光。她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会很有意思,不是吗?"她侧眸瞥向潘西,笑意渐深,"而且,你也会去。" 潘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顺手揉了揉身旁卡珊德拉的脑袋。"怎么?"她拖长声调,指尖卷着自己的一缕黑发,"你是想拉我做陪练,还是给你当僚机?" 加文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魔杖柄。"看你更想扮演哪种角色了。" 潘西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拽过还在试图整理头发的卡珊德拉。"行啊,但得带上这只小刺猬,她最近总念叨着想学点''实战技巧''。" 卡珊德拉瞬间涨红了脸,"我才没有!潘西·帕金森!" 篝火跃动,将三个少女的身影投在古老的石墙上,摇曳的光影为她们镀上一层温暖的琥珀色。 —决斗俱乐部— 烛火摇曳,镀金的舞台在浮空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金芒,如同古罗马的斗技场被搬进了霍格沃茨的礼堂。 天鹅绒般的漆黑天花板下,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舞台,魔杖在手中攥紧,兴奋的低语在空气中织成一张密密的网。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当格兰芬多三人组朝舞台前走去的时候,罗恩低声问道。 赫敏棕发被烛光镀上一层蜂蜜色的光晕。她微微踮脚目光扫过舞台,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期待。“弗立维教授年轻时是决斗冠军,如果是他教的话……” “只要不是…”哈利的话戛然而止,化作一声痛苦的呻吟。 紫红色的长袍如戏剧帷幕般掀开,洛哈特踏着夸张的步伐登场,笑容灿烂得仿佛涂了金粉。 而在他身旁,斯内普一袭黑袍静立如幽影,苍白的面容被烛光映得如同蜡像,嘴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洛哈特挥舞双臂,银袖口折射出刺目的光。“围过来,孩子们!每个人都能看清伟大的洛哈特吗?” 他像指挥交响乐般一挥手,魔杖在指尖转出浮夸的圆弧。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你们将学习如何像我一样优雅地自卫。 “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斯内普的睫毛投下一片阴翳,指节在魔杖上收紧到发白。 “容我介绍我的助手…”洛哈特一把拽过斯内普的袖口,黑袍翻涌如蝙蝠受惊的翼。“斯内普教授!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 “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 斯内普的鞠躬像一把出鞘又收回的匕首,迅捷、敷衍,黑袍翻飞时带起的风几乎扑灭前排的蜡烛。 而洛哈特却弯腰行了个宫廷礼,手指在空中划出毫无意义的符文,仿佛在给无形的观众签名。 “数到三…”洛哈特将魔杖举成芭蕾舞者般的弧度,“我们绝不会伤及性命……大概。” 潘西倚在卡珊德拉身旁,“但愿别太无聊。”她的目光钉在斯内普骤然冷笑上,那是毒蛇亮出獠牙的前兆。 决斗俱乐部的舞台上,烛光忽明忽暗地摇曳着,斯内普的魔杖如毒蛇吐信般骤然前刺,一道猩红的魔咒划破空气。"除你武器!" 洛哈特像只被击中的气球般猛地向后飞去,紫红色长袍在空中滑稽地翻卷,后背重重撞上墙壁,又顺着墙面滑落,最终蜷缩成一团,活像只被踩扁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哄笑与掌声,德拉科甚至吹了声口哨。斯内普只是冷冷扫了一眼,笑声便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戛然而止。 "梅林啊!他没事吧?"赫敏踮着脚尖,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猫狸子。 洛哈特颤巍巍地爬起来,精心打理的鬈发此刻根根直立,活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 他捡起掉落的帽子,强撑着露出招牌笑容。"多么完美的缴械咒示范!当然,我是故意让斯内普教授得手的..."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给洛哈特补个恶咒。洛哈特赶紧后退两步,"示范到此结束!现在开始分组练习!" 洛哈特像只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正把纳威和贾斯廷凑成一对。加文慢条斯理地站到潘西面前,银绿相间的领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斯内普则像只觅食的蝙蝠,悄无声息地飘到哈利和罗恩面前。"梦之队该解散了。"他薄唇勾起讥讽的弧度,"韦斯莱,你和斐尼甘一组。波特..." 哈利本能地往赫敏身边靠了靠,"想都别想。"斯内普冷笑,"马尔福!过来教教我们的救世主怎么握魔杖。"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雪貂。 "至于你,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斯莱特林的人群,"斯拉格霍恩。" 加文转身时潘西突然拽住她的袖口,"你该不会待会变出朵玫瑰吧?"她挑眉问道,黑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加文轻轻抽回袖子, "不会。"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因为格兰杰小姐喜欢的...是能让她全力以赴的对手。" 赫敏的耳尖瞬间红得像格兰芬多的院旗,但她的魔杖已经稳稳指向加文的咽喉。"三局两胜?输的人要老实回答一个问题。" 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斯内普站在阴影里,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他站在舞台边缘,紫红色长袍上还沾着方才摔倒时蹭到的灰尘。 加文与赫敏相对而立,魔杖平举,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鞠躬!" 加文优雅地欠身金发垂落肩头,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闪烁。赫敏则微微颔首,棕色的鬈发随着动作轻晃,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高声宣布。 赫敏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加文则唇角微扬,魔杖稳稳地指向赫敏,姿态从容,仿佛这只是一场轻松的练习。 "一——" 礼堂内的嘈杂声渐渐沉寂,许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 "二——" 赫敏的呼吸微微加快,但眼神依旧坚定。加文的目光却柔和了一瞬,像是在无声地说‘别紧张。’ "三!" "除你武器!"赫敏的咒语脱口而出,一道红光从她的杖尖迸射。 然而加文并未立刻反击,她的魔杖轻轻一挑,手腕翻转间。一道银蓝色的屏障在身前展开,赫敏的咒语撞上屏障,溅起细碎的光点,如同星屑洒落。 "漂亮的缴械咒,"加文轻声赞叹,"但…" 她的魔杖骤然前指,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除你武器!" 赫敏的魔杖瞬间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稳稳落在加文伸出的左手中。 礼堂内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赫敏愣了一瞬,随即脸颊微红,但眼中却燃起更炽热的斗志。 "再来!"她伸手讨要魔杖,语气坚定。 加文轻笑,将魔杖递还给她,指尖在交接时若有似无地擦过赫敏的手心。 "如你所愿。" 洛哈特在舞台上夸张地鼓掌,"精彩!太精彩了!" 而潘西在一旁摸着卡珊德拉的脑袋,低声对德拉科说道。"我赌十个加隆,赫敏下一局会赢。" 德拉科挑眉,"赌了,她不可能赢。" 赫敏接过魔杖的瞬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将一缕散落的棕发别到耳后,深吸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只锁定猎物的幼狮。 "一!"洛哈特的声音响起。 赫敏的睫毛轻轻颤动。 "二!"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突然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正巧晃过赫敏的眼睛。 "三!" "昏昏倒…"赫敏的咒语刚念到一半,加文却像预判般侧身闪避。红光的轨迹擦着她的袍角掠过,在身后炸开一朵火花。 加文突然转身魔杖划出一道银弧,却不是攻击。 "无声无息!" 赫敏的嘴唇徒然张合,咒语被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喝彩,马尔福甚至吹了声口哨。 赫敏瞳孔紧缩却见加文趁机逼近,魔杖尖端几乎抵上她的锁骨。 "认输吗?"加文轻声问,薄荷味拂过赫敏的鼻尖。 赫敏突然笑了。 她猛地抬膝撞向加文的手腕,在对方吃痛松劲的刹那,一个利落的转身。 啪! 徒手夺杖! 加文的魔杖此刻被赫敏反扣在掌心,杖尖正对自己的咽喉,全场鸦雀无声。 "你教我的,"赫敏喘着气,声音因无声咒而嘶哑。"永远留一手。" 加文怔住随即低笑起来,她的金发有些凌乱,却衬得那双绿眼睛格外明亮。"看来我输得不冤。" 当两人重新站定,礼堂的气氛已然不同。蜡烛的火焰诡异地压低,仿佛也被这场对决吸引。 斯内普不知何时走到了舞台边缘。 "最后一局。"赫敏用口型说道,加文看着赫敏明亮的眼睛颔首。 咒语对轰的瞬间,两道红光在空中相撞,炸开一圈魔力涟漪,而她们的魔杖。 竟同时脱手,飞向高空! "平局。"斯内普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玩味。"罕见的...默契。" 赫敏的耳尖通红,不知是出于激斗还是别的什么。加文则抚平袍角褶皱,假装没看见潘西戏谑的挑眉。加文伸出手,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精彩绝伦的对决,格兰杰小姐。"声音像丝绸滑过天鹅绒,绿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的碎光落在赫敏的鼻尖上。 赫敏的掌心贴上她的手,指尖还残留着魔咒激荡后的微颤。"彼此彼此,斯拉格霍恩小姐。" 她微微扬起下巴,却在对方拇指不经意地擦过自己腕骨时,睫毛轻轻颤了颤。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蛇佬腔 哈利和马尔福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礼堂中央,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斯内普如幽灵般滑到马尔福身侧,黑袍翻涌间俯身低语。马尔福苍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毒蛇般的冷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哈利攥紧魔杖指节发白,他抬头望向洛哈特,声音竭力保持平稳。"教授,能再演示一次阻挡咒语的方法吗?" "害怕了?"马尔福讥讽道,嘴角扭曲成得意的弧度。 "你做梦。"哈利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翠绿的眼睛里燃着怒火。 洛哈特浑然不觉,依旧笑容灿烂地拍了拍哈利的肩。"就照我刚才那样做,哈利!" "一、二、三——开始!" 马尔福的魔杖猛然高举,杖尖迸出刺目的黑光。"乌龙出洞!" 一声爆响,魔杖顶端炸开一团黑雾。一条粗壮的黑蛇从烟雾中窜出,重重砸在地板上,鳞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油光。 它昂起头颅,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黄澄澄的蛇眼直勾勾锁定哈利。 人群瞬间炸开惊叫声四起,学生们如潮水般后退,撞翻了几排蜡烛。 "别动,波特。"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开口,他看到哈利僵立原地与毒蛇咫尺相对,黑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我来处理。" "让我来!"洛哈特一个箭步上前,魔杖夸张地挥舞。 "嘭!" 咒语反弹的巨响震得彩窗嗡嗡颤动,黑蛇非但没消失,反而暴怒地蹿起一丈多高,落地时砸起一片尘埃。 它闪电般游向吓呆的贾斯廷,颈部膨起毒牙滴落黏液眼看就要扑咬。 哈利突然听到诡异的嘶嘶声,那蛇在说。"...饥饿...咬..."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哈利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吧,一段诡异的嘶嘶声从他唇间溢出。 "别动他。" 礼堂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黑蛇突然温顺地伏低身躯,而贾斯廷的面孔瞬间惨白如纸,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 贾斯廷踉跄后退几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仿佛眼前的哈利突然变成了某种可怖的怪物。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他颤抖着喊道,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不等哈利解释他已转身冲出了礼堂,脚步声在石廊中回荡,如同逃离某种诅咒。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魔杖轻挥,黑蛇化作一缕扭曲的黑烟消散在空气中。他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哈利的脸,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走吧。"罗恩猛地拽住哈利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快!" 赫敏紧跟在两人身侧,棕发因急促的步伐而微微晃动。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目光不断扫视四周,那些投向哈利的眼神里,有恐惧,有猜疑,还有不加掩饰的敌意。 —斯莱特林休息室内— 壁炉的火焰将银绿色的帷幔映照得如同幽暗的水底。潘西斜倚在扶手椅上,指尖轻叩酒杯边缘,脸上挂着罕见的兴奋笑容。 "今晚可真是......有趣。"她拖长声调,黑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 与她相反卡珊德拉站在窗边,苍白的面容被月光镀上一层冷色。她的眉头紧锁,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凝重。 "那不会是......" "没错,"绿宝石耳坠在火光中泛着幽光,"那就是蛇佬腔。"加文缓步走向壁炉,修长的影子在石墙上拉长,如同一条蛰伏的蛇。 潘西突然笑出声,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想想看,马尔福一家整天把''纯正的斯莱特林后裔''挂在嘴边,可真正会蛇佬腔的却是哈利·波特!" 她的指甲轻轻划过杯沿发出细微的声响,"更讽刺的是,他们三个还违反校规去试探马尔福?要我说,斯内普教授今晚绝对是故意的。" 卡珊德拉猛地转身,黑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可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密室会不会也是他打开的?" 加文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火光在她翡翠般的眼眸中跳动,映出一片深邃的冷静。 "别犯傻了,如果哈利真是密室的继承人......"她的目光扫过休息室门口,德拉科·马尔福正脸色铁青地冲进来,"马尔福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潘西突然将酒杯重重搁在茶几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出几滴。 "所以…"她眯起眼睛,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们真正的继承人,还在暗处看着这场好戏呢。" 壁炉的火焰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挂毯上,扭曲交织,如同盘绕的蛇影。 翌日清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哈利会蛇佬腔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一夜传遍全校,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投向他的目光里混杂着畏惧与猜疑。 马尔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苍白的面容绷得紧紧的,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潘西本想在早餐时好好嘲讽他一番,但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在即。这位严厉的女巫似乎铁了心要在圣诞假期前,将最后一点知识硬塞进他们的脑子里。 课堂进行到一半时,凄厉的尖叫突然划破寂静。 "动手啦!动手啦!又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动手啦!" 皮皮鬼的尖叫声如同丧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秒便争先恐后地冲向门口。 然而麦格教授比他们更快,她身形一闪化作一只猫,敏捷地穿过人群挡在了走廊入口。 "跟我来!"她恢复人形,声音紧绷如弓弦。 走廊上贾斯廷僵直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蜡双眼惊恐地大睁着,仿佛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惧中。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悬浮在他身旁,原本乳白色的幽灵此刻浑身漆黑,如同被烟熏火燎,脑袋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脸上凝固着与贾斯廷如出一辙的骇然表情。 哈利被人群挤到了墙边,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教授们的呵斥声、学生们的惊叫声在走廊上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海洋。 麦格教授的魔杖猛地敲击墙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让所有人瞬间噤声。 "所有人,立刻回到教室!"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返回变形课教室的路上,潘西压低声音,黑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这可不是巧合,先是洛丽丝夫人,现在是贾斯廷,每一个都是在和哈利争吵之后......" 加文微微蹙眉,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幽光。"有人在故意引导。" 就在这时,海格庞大的身躯挤进了走廊,沾满雪花的羊毛盔式帽几乎蹭到天花板。他手里提着一只软绵绵的死公鸡,鼹鼠皮大衣上还沾着几根羽毛。 "海格,"加文叫住他目光落在那只公鸡上,"我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海格举起公鸡,粗犷的脸上写满忧虑。"这学期第二只了......要么是狐狸,要么是吸血怪,我得找邓布利多申请在鸡棚周围施个防护咒。" —霍格沃茨特快— 学生们几乎是抢着登上列车,迫不及待地逃离这座被恐怖笼罩的城堡。 潘西抱着她那只圆润了不少的猫,旁边是抱着帕米达的卡珊德拉。"希望我们回来时,斯莱特林的分数不会跌得太惨......毕竟马尔福和哈利都留校了,这可一点都不保险。" "是啊。"加文轻声应道,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雪景。 皑皑白雪覆盖的田野间,几只乌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如同不祥的预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思绪却飘向了留在城堡的赫敏。 列车呼啸着驶向远方,将霍格沃茨的阴影暂时抛在身后。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小猫 —斯拉格霍恩庄园— 壁炉中的火焰静静燃烧,将书房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 纱露端坐在高背椅上,金丝眼镜链垂落在摊开的魔法典籍上,折射出冷冽的微光。 "魁地奇比赛输给了格兰芬多?"她缓缓抬眸,冰蓝色的眼睛如刀锋般扫过加文脸上的银丝眼镜。"还弄伤了眼睛?" 加文站在地毯中央,淡金色的长发垂落肩头,绿宝石耳坠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深的色泽。她指尖轻推镜框声音平静,"下次会赢回来的。" 纱露合上书册,羊皮纸发出轻微的脆响。她起身时长袍如水般垂落,袖口的银线刺绣流转如星河。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伸手抚上女儿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镜片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一道几不可见的伤痕。 加文垂下眼睫,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抱歉,母亲。我会更注意安全。" "洛丽丝夫人和格兰芬多的两名学生被石化了,包括尼古拉斯爵士。"她继续汇报声音如常,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纱露转身走向窗边,月光勾勒出她挺直的背影。"等曼德拉草成熟便无碍。"她的指尖拂过窗棂上凝结的霜花,"现在,去书房抄写家规。第三卷第七章,关于''鲁莽行为的代价''。" 加文微微颔首,转身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思绪。书房的门无声闭合,将她独自留在长廊的阴影中。 纱露凝视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蓝宝石耳坠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晃。 壁炉的火焰突然窜高,将她的影子投在挂满先祖肖像的墙上,如同一只被囚禁的蓝鸟。 ——书房—— 壁炉的余烬泛着暗红的光,将加文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她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墨迹在烛光下微微发亮。 帕米达正弓着身子在扶手椅上伸懒腰,漆黑皮毛在烛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然而椅子上散落的绒毛比往常多了许多,几缕黑毛甚至黏在了绣着家徽的软垫上。 (不好。) “母亲!”加文猛地站起身羊皮纸从膝头滑落。她快步穿过长廊,脚步声在寂静的庄园里格外清晰。 纱露依然坐在客厅的壁炉旁,一本厚重的古籍摊在膝头。蓝宝石耳坠随着她翻页的动作轻轻摇晃,映着火光像两滴凝固的深海。 “我需要回霍格沃茨。”加文的声音比平时急促,却依然保持着克制。 纱露没有抬头,只是指尖在书页上微微一顿。 “你自己决定。”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冬日的湖面。 加文走向壁炉,抓起一撮飞路粉。 翠绿的火焰骤然腾起,映亮她紧绷的下颌线。在踏入火焰的前一刻,她回头轻声道。“圣诞快乐,母亲。” 纱露终于抬起眼眸,却只看到女儿的身影被绿色火焰吞没。壁炉的火光摇曳了一瞬,又恢复如常。 ——斯莱特林休息室—— 幽暗的绿光透过黑湖的湖水,在休息室内投下摇曳的波纹。加文踏出壁炉的瞬间,银绿交织的帷幔无风自动,仿佛在迎接她的归来。 她的目光扫过空荡的沙发和熄灭的炉火,最终落在角落,哈利和罗恩正局促地站在那里,身上套着明显不合身的斯莱特林校袍,红发男孩的领带甚至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赫敏在哪里?"加文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在寂静的休息室内格外清晰。 罗恩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赫敏说不能告诉任何人......"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偏头的动作闪过一道冷光。"说,"她的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滑入掌心,杖尖轻轻抵在罗恩的领结上。"否则我保证,你们见不到马尔福的。" 哈利急忙插到两人之间,眼镜后的绿眼睛写满紧张。"好吧好吧!赫敏在一楼,就是一年级巨怪出现的那个女生盥洗室!" 加文收回魔杖,转身时袍角翻涌如黑色的浪潮。她没有再看两个男孩一眼,径直朝石门走去。 "等等!"罗恩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不甘,"你至少该告诉我们…" 石墙上的银蛇浮雕缓缓闭合,将他的话语彻底隔绝。加文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格兰芬多。 ——女生盥洗室—— 昏暗的烛光在水雾中晕染开,破碎的镜子映出加文模糊的身影。她踩着潮湿的地砖,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赫敏?"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拂过湖面的夜风,指尖悬在半空,犹豫着是否该叩响那扇紧闭的隔间门。 "不要!"赫敏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明显的哽咽。"加文你出去!" 桃金娘突然从门缝里飘出,透明的身体泛着珍珠白的光,脸上挂着夸张的悲伤。"哎哟…"她拖长声调,"等着瞧吧,这可太可怕了!" 加文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绿宝石耳坠泛起幽光。"现在请你先出去,桃金娘小姐。"她的语气平静,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 桃金娘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钻进了马桶,溅起几滴水花。 "出去......"赫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微弱得像是最后的挣扎。 加文轻轻叹了口气,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赫敏,求求你了,好吗?"她的声音低柔得近乎恳求,"我不知道帕米达最近在掉毛......"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赫敏慢慢拉开门,校袍高高拉起遮住了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可那些黑色的猫毛还是从袍子边缘露了出来,她的眼睛变成了明亮的翠绿色,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从棕发间支棱着,随着抽泣一抖一抖。 加文的呼吸微微一滞。 "很可爱。"她轻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赫敏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猫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水光。 "你就知道骗我!"她哽咽着,却在下一秒扑进加文怀里。把脸埋进对方银绿色的袍子,眼泪和猫毛一起蹭了上去。 加文稳稳接住她,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指尖小心地避开那对柔软的猫耳。"是真的。"她低声哄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赫敏轻哼一声,却不由自主地将脑袋靠上她的肩膀。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她,混合着羊皮纸和薄荷的冷香,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都怪你......"她闷闷地说,猫尾巴不知何时已经从袍子下摆钻了出来,正不自觉地缠上加文的手腕。 加文低头看着怀中毛茸茸的赫敏,绿宝石耳坠映着那双泪光盈盈的猫瞳。她轻轻捏了捏那对抖动的耳朵,换来一声小小的呜咽。 "嗯,都怪我。"她柔声应道,将赫敏搂得更紧了些。 赫敏的猫耳朵敏感地抖了抖,察觉到加文指尖的温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满脸绒毛、尾巴不受控制地缠着对方的手腕,甚至还在用斯莱特林的校袍擦眼泪。 "梅林啊......"她猛地后退一步,却因为新长出的猫尾巴平衡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 加文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两人一起跌坐在桃金娘曾经栖身的马桶盖上。 水花溅起,打湿了加文的袍角,但她只是轻轻将赫敏往怀里带了带。 "小心点,"她的呼吸拂过赫敏毛茸茸的耳尖"小猫。" 赫敏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新生的绒毛都遮不住。她试图挣扎,却被自己的尾巴绊住。 那根不听话的尾巴正紧紧缠在加文的手腕上,像条撒娇的黑色小蛇。 "这、这只是魔药副作用!"她结结巴巴地说,猫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而且我才不是......" 加文忽然低头,鼻尖轻蹭过她的耳廓。 "羊皮纸、薄荷,还有一点点青苹果......"她轻声呢喃。 赫敏的抗议戛然而止,她的尾巴尖不自觉地勾了勾,耳朵抖得厉害。桃金娘从隔壁隔间探出头,正准备发表评论,加文头也不回地挥动魔杖。 "无声无息!" 桃金娘张着嘴飘在那里气得直跺脚。 "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加文说着却把赫敏搂得更紧了些,"不过在这之前......"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银梳,轻轻梳理赫敏乱蓬蓬的鬓角。梳齿划过猫耳时,赫敏不自觉地发出咕噜声,随即羞愤地咬住下唇。 "或者......"加文的绿眼睛在烛光下深得像森林里的潭水,"我们可以先练习怎么控制尾巴?" 她的手指顺着赫敏的脊背滑下,在尾巴根部轻轻一捏。 "加文·斯拉格霍恩!"赫敏炸毛般跳起来,却因为猫科动物的本能直接攀到了加文身上,爪子不自觉地勾住了对方的银绿领带。 破碎的镜子里,映出斯莱特林优等生被一只格兰芬多小猫扑得仰倒在洗手台上的滑稽画面。 [竖耳兔头]单身汪羡慕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小猫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日记本 —休息室— 黑湖的波光透过穹顶玻璃,在休息室内投下摇曳的幽绿色阴影。 加文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中,指尖轻轻摩挲着《高级魔药制备》的书脊,目光却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潘西像一阵风般冲进休息室,黑发间还沾着走廊外的雪花。她将书包重重摔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上,《预言家日报》滑落出来,头条赫然写着。"霍格沃茨袭击事件持续发酵"。 "我真不敢相信!"潘西咬牙切齿地扯开银绿相间的领结,"庞弗雷夫人竟然在赫敏床边围了层床帘,还说什么''需要静养''!" 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可我明明看见韦斯莱和波特刚从里面出来!她难道以为我是去凑热闹的吗?" 加文慢条斯理地合上书,"难道不是吗?" "梅林啊!"潘西猛地转身,黑眼睛里闪烁着罕见的认真,"我现在...好歹也算她朋友了吧?"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的蛇形雕花。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噼啪一响。 "还有费尔奇!"潘西继续抱怨试图掩饰那一瞬间的别扭,"他非说桃金娘又把盥洗室淹了,还让我去跟她''谈谈''?" “不就是有人把一本老旧的日记本从她的身体里扔了过去。我靠近洗手间的时候……” 潘西怔了怔,"加文?你去哪?" 石门轰然闭合,加文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盥洗室— 腐朽的铜锈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水珠顺着斑驳的瓷砖缓缓滑落。桃金娘飘浮在隔间上方,半透明的身躯随着抽泣不断波动,泪珠化作细雨打湿了地砖。 "又、又来一个人要拿东西扔我吗?"桃金娘抽噎着抬起苍白的脸,声音像生锈的水管般刺耳。"打中我的头可以得五十分,身体是二十分,四肢......" "我不想伤害你。"加文轻声打断,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光。 她将魔杖收回袖中,指尖轻轻拂过潮湿的大理石洗手台。"我是加文·斯拉格霍恩。斯内普教授......"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他对这件事很重视。" 桃金娘突然停止了抽泣,瞪大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认为这种行为极其无礼的,"加文向前迈了一步,龙皮靴踩在积水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所以派我来了解情况。" 她微微仰头,与飘浮的幽灵平视,"毕竟这里是女盥洗室,而您是最了解这里的人。" 桃金娘的身影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像被石子打破的水面。"那天......那天我正在为我的死亡哭泣。"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颤音,"我还是个活人的时候,嘲笑我的眼镜......" 加文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瓷砖墙。 "然后我看见了......"桃金娘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两盏绿色的灯笼......在黑暗中......"她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脖子,"接着我就死了!" 水龙头突然自行拧开,水流喷涌而出。加文迅速挥动魔杖,一个"修复如初"止住了水流。她深吸一口气薄荷的冷香稍稍冲淡了盥洗室的霉味。 "今天......"桃金娘飘向最里面的隔间,珍珠白的身体穿过锈蚀的门板,"就像往常一样,我坐在这里思考死亡......" 她指着马桶周围一滩特别大的水渍,"突然有本日记穿过我的身体!就像我不存在一样!"她的哭声骤然尖锐,震碎了墙角的镜子。 加文揉了揉太阳穴,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所以您并没有看见是谁......"她谨慎地选择着词汇,"做出了这样无礼的举动?" 桃金娘摇摇头,泪水化作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那本日记......" "被哈利和罗恩拿走了!"桃金娘突然激动地尖叫,"就在我告诉他们…"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加文迅速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纹路,"我会如实向斯内普教授汇报。"她微微欠身,银绿相间的领带扫过洗手台的水渍。 转身时,她最后瞥了一眼破碎镜中的倒影,桃金娘正对着空荡荡的盥洗室继续啜泣。 初春的寒意仍盘踞在城堡的石墙间,但阳光已透过高窗洒落,在走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赫敏终于回到了课堂,她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但那双棕色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常,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仿佛要把住院期间落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 “猜猜格兰芬多三人组今天去了哪?” 潘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兴奋。“那本日记引领着他们去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她斜倚在石柱旁,黑发垂落,指尖轻轻敲打着魔杖,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加文正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手中的《高级魔药制备》上,绿宝石耳坠在光线中折射出幽深的光泽。 她头也不抬语气淡然,“潘西,你为什么对那本日记这么感兴趣?” “能让你这么在意的东西,我肯定好奇了。”潘西轻哼一声走近几步,手指卷着发尾黑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 加文终于抬起头,翡翠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眉梢微微挑起。“所以,他们去了哪里?” 潘西的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压低声音道“奖杯陈列室,五十年前颁发给汤姆·里德尔的……” 加文的指尖在书页上微微一顿,太阳穴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特,特殊贡献……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潘西继续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但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有他的名字。” 加文沉默片刻随后轻轻合上书,唇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可以去档案室。” 她懒洋洋地提议,语气戏谑,“如果五十年前真的发生过什么,一定会记录在案的。” 潘西眯起眼睛,审视着她的表情。“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加文站起身,银绿色的校袍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轻轻拍了拍潘西的肩,声音低柔而意味深长。“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无趣。” 说完转身离开,绿宝石耳坠在颈侧轻轻晃动,映着窗外渐暖的阳光,留下一道幽深的剪影。 潘西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情人节 —霍格沃茨礼堂— 加文刚踏进礼堂,就被铺天盖地的粉红色淹没了视线,四面高墙上缀满大朵大朵的玫瑰,娇艳得近乎刺眼。 心形的彩纸从浅蓝色的天花板簌簌飘落,像一场甜腻的雪,有几片甚至黏在了她的银绿领带上。 她面冷漠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潘西和卡珊德拉正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不加掩饰的嫌恶。 “什么鬼。”潘西用叉子尖挑起一片沾满彩纸碎屑的布丁,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 却动作利落地给卡珊德拉倒了杯牛奶,玻璃罐被封印咒裹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为了防止那些恼人的纸屑落进去。 “让食物沾上这种东西,”加文冷冷地说,“不仅是对食物的亵渎,更是对家养小精灵劳动成果的侮辱。” 卡珊德拉小口啜饮着牛奶,灰蓝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仿佛随时会有粉红色的怪物从桌底扑出来。 突然,一阵夸张的掌声响起。洛哈特穿着一身堪比圣诞彩灯的粉紫色长袍站了起来,胸前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诸位,情人节快乐!”他洪亮的声音在礼堂回荡,“截至目前,已有四十六位同学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他戏剧性地抚胸鞠躬,几缕金发从精心打理的额前垂落。 “当然,我为大家准备了更多惊喜!”他再次击掌,十二个插着金色翅膀的矮子阴沉着脸列队而入。他们背着的竖琴看起来像是被施了夺魂咒才肯碰的。 “我亲爱的、携带贺卡的小爱神们!”洛哈特张开双臂活像一只求偶的孔雀,“他们将在校园里为你们传递心意!但等等,还有更精彩的!” 他的目光扫过教师席,弗立维教授已经把脸埋进了手掌里,而斯内普的表情活像有人往他的魔药锅里倒了十磅糖浆。 “为什么不让斯内普教授教你们调制迷情剂呢?弗立维教授更是精通迷幻魔法,那只狡猾的老狐狸!” 教师席传来一声清晰的“咔嚓”声,斯内普捏断了高脚杯的杯柄。 “我想你可以去试试,加文。”潘西用叉子戳着一颗覆盆子,黑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加文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我还想继续在霍格沃茨求学,倒是你潘西。”她抬眼,绿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需要我帮你预订一份迷情剂吗?” “我才不需要那种廉价把戏。”潘西嗤之以鼻,黑色指甲不耐烦地敲击着杯沿。 “真巧,我也是。”加文抿了口南瓜汁唇角微扬。 潘西突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你的万事通小姐没什么表示?我注意到她今天一直和波特他们泡在图书馆。” 加文的目光掠过礼堂,在格兰芬多长桌停留了一瞬,赫敏正埋头翻阅一本厚重的古籍,蓬松的棕发上还挂着几片心形彩纸,对周遭的喧闹浑然不觉。 “今天是情人节,”她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摩挲着金丝眼镜。“不是‘朋友节’。” 潘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她拖长声调,顺手把卡珊德拉试图偷偷倒掉的牛奶推了回去。 就在潘西的白眼快要翻到后脑勺时,"啪"地一声将一张素雅的羊皮纸拍在加文面前。 没有夸张的蕾丝边,没有浮夸的烫金字体,只有一行干净利落的字迹。 "图书馆,需要你。" 潘西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哇哦~"她拖长声调,指尖敲了敲桌面。"看来有人连情人节贺卡都要写成学术求助函?" 加文面不改色地将羊皮纸折好收进内袋,绿宝石耳坠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一晃。"迷情剂,"她唇角微扬,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魔杖柄,"确实很廉价。" 经过格兰芬多长桌时,一盘切割整齐的牛排现在赫敏面前,每一块都完美避开飘落的彩纸。 赫敏正埋头在《古代如尼文词典》里,突然被食物的香气惊得抬头,鼻尖差点撞上加文垂落的银绿领带。 "最好先吃掉它,"加文的声音像冬日的雪松般清冽,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不然彩带会落上去。"一片片心形彩纸被她捏在指尖。 赫敏的耳尖瞬间变红,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小片墨渍。"我、我是在查密室......"她结结巴巴地说,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加文扶过头顶的手。 "我知道。"加文微微颔首,转身时袍角掠过赫敏的膝头,留下一缕薄荷的气息。 潘西在远处举起一杯南瓜汁致意,口型分明是。"朋友节快乐。" 而礼堂另一端,洛哈特正指挥着小矮子们组成爱心队形,完全没注意到他精心布置的彩带正被卡珊德拉悄悄染成斯莱特林的墨绿。 —图书馆— 厚重的橡木书架在烛光下投下深邃的阴影,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昏黄之中。 赫敏的指尖正悬在一本烫金古籍的封面上,《霍格沃茨:一段秘史》的标题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你来了。"她头也不抬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那一丝雀跃。 加文的身影从书架后无声浮现,银绿色的校袍在烛火中流转着暗纹。她将一叠羊皮纸放在桌上,是赫敏之前托她查的档案室记录。 "五十年前,密室确实被打开过。"加文的声音像羽毛扫过羊皮纸,"一个叫桃金娘的学生死了,而汤姆·里德尔获得了特殊贡献奖。" 赫敏猛地抬头棕色的瞳孔在烛光下收缩。"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袍角,"里德尔一定和密室有关…" "嘘。"加文的食指突然轻抵在她唇上。 远处传来平斯夫人扫帚的沙沙声,两人屏息凝神,赫敏能清晰地感受到加文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缕薄荷香气。 等脚步声远去,加文才缓缓收回手,却不想被赫敏一把抓住手腕。 "等等,"赫敏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看这个。"她翻开古籍中的一页,指着一段被墨水污损的文字。"这里原本记载了里德尔的在校事迹,但有人刻意抹去了......" 加文倾身靠近,金发垂落在书页上,与赫敏的棕发纠缠在一起。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被腐蚀的字母,突然顿住。 "不是墨水。"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纸张焦黑的边缘。"是厉火咒的痕迹。" 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滞。赫敏的睫毛轻颤着,突然意识到她们的脸颊近得几乎相贴。加文翡翠般的眸子里跳动着烛火的光影,而她的魔杖尖正微微发亮。 "荧光闪烁。"加文突然念道,魔杖的光芒照亮了书页底部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 "汤姆·里德尔:级长,男学生会主席,优秀品德奖......" 后面的字迹被彻底销毁了。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不止是个优等生。" "最完美的伪装。"加文的声音冷了下来。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纹路。 一阵风突然从高窗灌入,吹熄了最近的蜡烛。在骤然降临的黑暗中,赫敏感觉到加文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明天。"加文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赫敏的耳尖,"我们去奖杯陈列室,看看那枚特殊贡献奖章上......" 她的低语突然中断。 平斯夫人的灯笼光柱刺破了黑暗,正朝**区扫来。赫敏下意识地抓紧了加文的手,两人同时缩进书架最深的阴影里。 狭窄的空间让她们不得不紧贴在一起。赫敏能感觉到加文的心跳透过校袍传来还有令人迷恋的雪松香,而自己的心跳却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闭耳塞听。"加文无声地挥动魔杖,在周围布下静音结界。她的绿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继续?" 赫敏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握着。加文似乎也才意识到这点,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月光透过彩窗洒落,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在古老的书架上,如同一段被重新书写的密文。 番外小剧情: 战争的余温尚未散尽,赫敏已重返霍格沃茨的地窖,早早为魔药课备妥了一切。 晨光穿破狭长的玻璃窗,在坩埚里翻腾的细密气泡上投下碎金般的斑驳光晕。 她正专注地称量月长石粉末,指尖那枚银戒被魔药蒸腾的白雾晕染得愈发温润,直到金妮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惊呼声打破了静谧。 “梅林的胡子!斯拉格霍恩动作也太快了?看来我那笨蛋哥哥是彻底没指望了!” 赫敏耳尖倏地泛红,刚要抽回手,身后却飘来熟悉的雪松木香气。 加文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药,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廓:“格兰杰小姐太过招人喜欢,我不得不抓紧些时间。” “加文?”赫敏蓦然回首,撞进一双含笑的绿眼睛,语气满是诧异,“你怎么会——” “注意礼仪,格兰杰小姐。”加文抬手,用厚重的《高级魔药制作》轻敲了下她的发顶,书页间飘出薄荷与龙血交织的凛冽气息。 待她转身时,她银绿相间的教授袍已划出利落弧线,袍角绣着的蛇形暗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现在,你该叫我斯拉格霍恩教授。” “我猜他是来盯着你的。”金妮凑到赫敏耳边嘀咕,却见赫敏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那你现在可得离我远点儿。”赫敏话音刚落,讲台上便传来清冷的嗓音。 “韦斯莱小姐。”加文指尖的魔杖轻点花名册,“告诉我,生骨灵配方中,为何必须选用挪威脊背龙的龙骨粉?” “因为……它的骨骼再生能力最强?”金妮不确定地试探。 “错。”加文手腕轻抖,坩埚中瞬间腾起银蓝色烟雾。“真正的原因是,只有这种龙的骨质,能与月长石完全相融反应。” 烟雾中,一副旋转的骨骼结构图缓缓浮现,引得学生们屏息凝望。 此时加文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赫敏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上课交头接耳,下课来我办公室 关、禁、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三十章 情人节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选课 —霍格沃茨礼堂— 晨光透过高窗洒落在长桌上,银质餐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加文慢条斯理地切着法式吐司,蜂蜜的甜香混合着热茶的氤氲,在空气中交织出令人安心的气息。 潘西懒洋洋地走过来,黑色指甲敲了敲桌面。"借我参考一下。"她不由分说地抽走加文手边的选课单,灰眼睛扫过密密麻麻的勾选栏时骤然瞪大。 "你全选上了?!"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引得几个斯莱特林新生好奇地张望。 加文啜了一口红茶,银匙在杯沿轻碰出清脆的声响。"嗯。"她翻开《三年级选修课指南》,指尖点着算术占卜课的简介,"这门看起来挺有趣。" 潘西一把按住手册,指甲几乎要戳破羊皮纸。"我看是因为格兰杰也全选了吧?"她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极低。"但加文,你打算怎么应付时间冲突?我打赌至少三门课会撞在一起。" 阳光在加文的绿宝石耳坠上跳跃,折射出一道狡黠的光弧。"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她耸耸肩,银绿相间的领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既然学校允许全选..." 她突然抬眼,翡翠色的眸子直视潘西,唇角勾起一个近乎无赖的弧度。"我想麦格教授会很乐意解决这个''小小的技术问题''。" 潘西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把选课单拍回桌上。"梅林啊,"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连时间转换器都算计好了吧?" 加文笑而不答,只是将果酱均匀地抹在吐司上。远处格兰芬多长桌传来熟悉的翻书声,赫敏正埋首在一摞参考书中,蓬松的棕发间别着那枚银绿相间的发卡,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加文手中的银匙微微一顿,红茶表面泛起细小的涟漪。窗外一只猫头鹰掠过朝阳,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休息室— 壁炉的余烬泛着暗红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墨绿色的帷幔上。潘西几乎是踩着宵禁的钟声闯进休息室的,黑发间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小道消息,"她一把拽过加文正在改的魔药论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格兰芬多塔楼遭窃了。" 加文手中的羽毛笔微微一顿,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小片深黑。"这就是你夜游的理由?" 她轻笑着抬头,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流转,"让我猜猜,隆巴顿又弄丢了记忆球,然后坚称是被偷了?" "这次可不是那个健忘鬼。"潘西麻利地将加文摊开的书本塞进龙皮书包,指甲上的黑釉在烛火中闪着幽光,"回寝室说,我困得能睡上一整年。" 加文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她穿过挂满银绿帷幔的走廊。帕米达从阴影中踱出,墨绿的猫瞳在黑暗中闪烁,轻轻蹭过加文的袍角。 —寝室内— "现在可以说了?"加文靠在四柱床的帷幔边,指尖摩挲着魔杖纹路。 潘西把自己摔进天鹅绒被褥里,黑发铺散如瀑。"是波特,有人顺走了他的东西,"她突然支起上半身灰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猜猜是什么?" 加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本日记?" "Bingo!"潘西的指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但精彩的部分在后头,"她突然压低嗓音,"传闻马尔福庄园的地下金库藏着...某个人的日记。" 壁炉的火光突然噼啪爆响,将两人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去年魔法部突击搜查时,"潘西继续道,声音轻得像蛇的吐息。"翻遍了每一寸地窖都没找到。所以我在想..."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加文的绿眼睛,"会不会就是这本?" 窗外突然传来猫头鹰的扑翅声,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幽蓝光影。加文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马尔福偷哈利的日记?这剧情连洛哈特都编不出来。" 潘西夸张地摊手,"谁知道呢?也许我们的少爷终于决定继承家族事业了。"她突然翻身坐起,"不过..."黑色指甲轻轻点着下巴,"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偏偏选在魁地奇前夕?" 加文走向窗边,黑湖的暗流将月光绞碎成银屑。"或许..."她的声音混入湖水轻拍玻璃的声响,"有人想确保救世主明天没法专心比赛?" 月光渐渐被乌云遮蔽,寝室陷入更深的黑暗。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加文的指尖正轻轻抚过眼镜。 —清晨走廊— 晨雾尚未散尽,城堡的石墙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加文踏着第一缕晨光走出地窖,刻意避开了即将涌向球场的人潮。 拐角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赫敏抱着一摞摇摇欲坠的书本冲过来,蓬松的棕发间还翘着几缕不听话的卷发,显然也是刚起床不久。 "小心…" 话音未落,赫敏已经一头撞进她怀里。羊皮纸雪片般散落,最上面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蛇怪""公鸡叫声"之类的关键词。 "格兰杰小姐,"加文稳稳扶住她的肩膀,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晃出一道弧光。"霍格沃茨的楼梯会吃人已经够危险了。" 赫敏瞬间红了耳根,"抱歉!我得去趟图书馆查资料,如果你看到哈利他们…" 加文微微挑眉,弯下腰帮赫敏捡起散落的羊皮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先别急,” 她把整理好的纸张递回赫敏手中,“我和你一起去图书馆,路上说不定能帮你理理思路。” 两人并肩而行,加文听赫敏讲述着对蛇怪的新推断。突然她脚步一顿,眼神锐利地看向四周“等等。”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走廊传来一阵诡异的嘶嘶声。赫敏脸色骤变。“是蛇怪,它就在附近!” 加文的指尖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她猛地将赫敏拽向身后,魔杖尖端迸出一道冰蓝色屏障。 "闭眼!" 蛇怪的嘶鸣几乎同时撕裂空气,黄澄澄的竖瞳在走廊尽头亮起,毒牙滴落的黏液腐蚀得石砖滋滋作响。 "荧光闪烁!"加文反手将魔杖指向天花板,刺目的强光瞬间充满走廊。蛇怪发出痛苦的嘶吼,加文趁机揽住赫敏的腰际疾退。 赫敏的指尖死死攥着加文的银绿领带,"镜子!我的包里…" 蛇尾扫过墙壁的轰鸣淹没了她的声音。加文突然转身将赫敏抵在立柱后,墨绿校袍如屏障般裹住两人,她的呼吸拂过赫敏颤抖的睫毛。"数三下。" 赫敏摸到包里的化妆镜,金属镜框已被腐蚀得发烫,加文咬破指尖在镜面划出血色符文。 "一。" 蛇信扫过立柱,腥风掀起加文的金发。 "二。" 赫敏的镜面映出蛇怪逼近的倒影,黄瞳在血色符文间扭曲变形。 "现在!" 加文拽着赫敏冲出掩体,染血的镜子对准蛇怪双目。蛇怪的凝视被符文反弹,石化咒顺着自己的目光溯流而上,灰白色从鳞片末端急速蔓延。 "跑!" 加文踉跄着咳出一口血沫,耳边回荡着「加文」尖锐的冷笑,像是某种扭曲的胜利宣言。 赫敏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腕,温暖顺着脉搏涌入,驱散了几分体内翻涌的寒意。两人在摇摇欲坠的廊柱间穿行,碎石和灰尘簌簌落下,蛇怪僵硬的尾巴在身后若隐若现。 "一个人也没有……"赫敏的呼吸急促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不安,她抓紧加文的袖子指尖微微发颤。"整个走廊都空了!" 加文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绿眸闪过一丝冷光。"看来继承人看上的不止我们。"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走廊里诡异的寂静。 "加文·斯拉格霍恩!赫敏·格兰杰!" 斯内普教授低沉冷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伴随着麦格教授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黑袍翻涌的斯内普教授和神情紧绷的麦格教授快步走来,魔杖尖端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梅林啊,终于找到你们了!"麦格教授快步上前,严厉的目光迅速扫过两人确认她们没有受伤后,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你们没事吧?" "现在,立刻回自己的休息室去。"斯内普冷冷地命令道,黑眸如刀锋般扫过加文苍白的脸色。 他伸手推了下加文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责备,又像是在确认她真的还站在这里。 加文微微低头,唇角却扬起一抹浅笑。她侧过脸看向赫敏,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赫敏,明天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坚定的温度,仿佛这句简单的道别里藏着更多未说出口的话。 赫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棕色的眼睛里映着加文的身影。 "……明天见。" 麦格教授催促着她们分开,斯内普的黑袍在身后翻涌如夜。加文转身走向休息室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魔杖,而赫敏则被麦格教授护送着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走廊尽头,一缕晨光穿透乌云,洒在两人刚刚站立的地方。 蛇怪的石化躯壳慢慢消融在阴影中无人察觉。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对立 —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学生们在里面叽叽喳喳,嘈杂声此起彼伏。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映照出学生们焦虑的面容。 加文从人群中挤过去,潘西和卡珊德拉正站在角落里低声交谈。“怎么回事?” “比赛取消了,”潘西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奈。“在开始之前就取消了。” 加文微微皱起眉头,“谁又被石化了?” 潘西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斯内普教授清了清嗓子,休息室里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又出现了一起攻击事件。”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受害者是拉文克劳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 在一片寂静中马尔福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要我说不论是谁,他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你是个白痴吗?”潘西翻个白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除了斯莱特林学院,别的学院都有学生受伤!我敢说别的学院一定认为是我们做的!” “那又怎么样!”马尔福反驳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反正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卡珊德拉冷笑声音里满是讽刺,“如果你很享受每时每刻被人怀疑的话,我无话可说” “如果所有人都缺乏判断力,那其他学院真是完蛋了。”斯内普教授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冽如冰,让整个休息室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楼。” 学生们纷纷点头,虽然没有人说话但紧张的气氛已经弥漫开来。 斯内普教授继续说道,“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个人,语气更加严厉。“最后现在是一个特殊时期,管好你们自己。”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学生们对视了一眼,仿佛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礼堂— 烛火在银质高脚杯上投下摇曳的光晕,却驱不散笼罩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空的阴云。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如同实质,格兰芬多那边甚至有人故意把南瓜汁泼到了附近的银绿旗幔上。 潘西泄愤似的用银叉戳着盘中的烤土豆,直到它变成一滩可怜的泥状物。"梅林在上," 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现在连赫奇帕奇的一年级都敢对我们指指点点了,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额头上都刻着''我是凶手''似的。" 加文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牛排,刀刃划过瓷盘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人们总会知道真相的,潘西。" "如果我是你们…"一个拖着长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马尔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苍白的脸上挂着假笑。"就会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交友选择。" 潘西头都没抬,"省省吧马尔福,你的笑容比巨怪的唾沫还令人作呕。" 马尔福的灰眼睛危险地眯起,"和那种人做朋友?"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格兰芬多长桌,"我要是继承人,下一个就是你。" 卡珊德拉突然从《高级魔药制作》中抬起头,灰蓝眼睛里闪着讥诮的光。"真可惜,你不是。"她甜腻的嗓音像裹了蜜的毒药。"否则你爸爸也不用天天往校董会跑得那么勤快了。" 马尔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铂金色的头发还要苍白。"我们走着瞧!"他猛地甩袖转身,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笨拙的山一样跟在他身后,撞翻了一排烛台。 潘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黑色指甲轻轻敲击杯沿。"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加文的目光落在马尔福袖口一闪而过的银光上。"恐怕这次不是他想做什么..."她若有所思地放下刀叉,"而是有人想借他的手做什么。"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将礼堂照得惨白。在那一瞬的亮光中,加文清晰地看到赫敏正隔着人潮望向这边,棕色的眼睛里盛满复杂的情绪。 "明天,"加文轻声说,指尖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一切都会揭晓。" —变形课教室— 学生们交头接耳,惊恐的低语像瘟疫般蔓延开来,邓布利多和海格同时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每个角落。 潘西"当啷"黑眼睛里燃着怒火,"真是妙极了!把唯一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赶走,我们的卢修斯·马尔福大人是不是被狐媚子啃坏了脑子?" "看来对付学校里那个怪物的重任,"卡珊德拉意有所指地瞥向加文,"要落在我们亲爱的''救世三人组''肩上了。" 潘西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加文,"这次你打算…"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昏暗光线中微微一闪,"只要她需要。" 窗外的乌云压得极低,将教室笼罩在一片铅灰色的光线中。 马尔福苍白的脸在昏暗里显得更加病态,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尖利得几乎破音。就在一分钟前,他还趾高气扬地跟克拉布和高尔吹嘘着自己父亲如何"整顿学校秩序",此刻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雪貂。 "有人被石化了!而我们居然还要考试?!"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恐与愤怒,手指紧紧攥着桌沿指节泛白。 潘西翻了个白眼,黑色指甲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在目前这种非常状态下,学校仍然开放的唯一目的…"她拖长声调,模仿着麦格教授严肃的口吻,"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巨怪脑子还能装进点知识。" 麦格教授的身影如一阵风般出现在马尔福身旁,方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剑。"邓布利多教授的指示,是尽可能地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 她的声音不容置疑,"这就意味着,要考察你们今年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 马尔福的嘴唇颤抖着,"可是他被…" "被校董会暂时停职。"麦格教授干脆利落地打断他,挺直的脊背显示出新任代理校长的威严。"而我现在负责学校的日常事务。" "这不能算数!"马尔福几乎是尖叫起来,铂金色的头发在额前晃动。"我要告诉我父亲,他一定会…" "我认为即使是马尔福先生也会认同期末考的必要性。"加文突然开口,声音如冰面下的流水般平静。 绿宝石耳坠折射出一道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毕竟...卢修斯叔叔一向重视''教育传统'',不是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潘西猛地捂住嘴,肩膀可疑地抖动着;卡珊德拉假装咳嗽,实则掩饰了一声轻笑;就连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嘴角也抽动了一下。 马尔福的脸色由白转青,活像生吞了一整只狐媚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正是他父亲带头签署了。"霍格沃茨必须保证教学质量"的校董会章程。 "现在,"麦格教授敲了敲讲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翻开《中级变形术》第394页,下周的考试将重点考察消失咒的精准控制..." —大礼堂— 晨光透过高窗洒落,却驱不散礼堂内凝滞的压抑。麦格教授站在教工席前,方形眼镜后的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学生们。 "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她的话音刚落,礼堂瞬间沸腾。 "邓布利多要回来了!"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欢呼。 "抓住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拉文克劳那边一个女生尖声叫道。 "魁地奇比赛恢复了!"几个格兰芬多击掌相庆。 麦格教授不得不挥动魔杖,杖尖迸出几颗火星才让喧闹平息。"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曼德拉草今晚就能收割。" 她的声音在突然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被石化的受害者即将苏醒,他们中或许有人能指认凶手。" "我打赌他们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斯莱特林干的''!"格兰芬多长桌传来一声高喊,随即响起一片附和的掌声。 银器坠地的脆响突然划破空气,卡珊德拉猛地站起身,灰蓝眼睛里燃着冰冷的怒火。"他们脑子被巨怪踩过吗?!"她的声音淹没在喧嚣中,只有附近的斯莱特林们转头看她。 几个七年级学生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银绿相间的院徽在他们胸前闪着冷光。潘西一把拽住卡珊德拉的手腕。"走吧,"她压低声音,"今天没课,我们回休息室。" 在离开礼堂之前赫敏看了过来,加文看得出来那是在担心。 —休息室— 黑湖的波光透过玻璃穹顶摇曳,将休息室映成一片幽绿。马尔福正窝在壁炉边的扶手椅里,装模作样地翻着《魔法史》,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石像般杵在他身后。 "说真的,"潘西把卡珊德拉按进沙发,黑色指甲戳了戳她的眉心,"你该习惯这种待遇。" "习惯?"卡珊德拉的头发像是炸了毛的小刺猬,"凭什么要习惯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 加文无声地走进来,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微光。"因为我们是斯莱特林。"她将一摞笔记放在茶几上,声音轻得像黑湖的水波,"在他们眼里,银绿相间的领带就是原罪。" 卡珊德拉猛地将书包砸向桌面,厚重的《魔药制备》撞翻了一个墨水瓶。漆黑的液体在羊皮纸上蔓延像一条扭曲的蛇,"这和认为麻瓜出身不配学魔法有什么区别?!" 休息室突然安静下来,几个正在复习的高年级抬起头,马尔福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 潘西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卷着一缕黑发。"哇哦,小布莱克。"她戏谑地用书脊挑起卡珊德拉的下巴,"你什么时候成了平等斗士?" 加文不动声色地挥动魔杖,清理咒抹去了蔓延的墨迹。她的目光扫过墙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那位创始人正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这一切。 "区别在于,"加文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薄荷茶推到卡珊德拉面前,"我们至少还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她的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比如...期末考试。"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密室 ——教工休息室—— 壁炉的火光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麦格教授的声音像一把冰刀划破凝固的空气。"又出事了,一个学生被带进了密室。" 弗立维教授的羽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尖细的惊叫,斯普劳特教授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漏出一声哽咽。 斯内普的手背暴起青筋,指节在椅背上压得发白。"你如何确定?"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麦格教授的面容在烛光下苍白如纸,"留下了新的字迹,就在那段警告下方…"她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了一下,"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弗立维教授突然捂住脸,矮小的身躯在宽大的巫师袍里发抖。霍琦夫人踉跄后退,跌进扶手椅的声响像一记闷雷。 "哪个学生?"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 "金妮·韦斯莱。" 角落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罗恩像被抽走了骨头般滑倒在地,红发在深色地板上摊开如血泊。 "明天就遣返所有学生,"麦格教授的嘴唇几乎没动,"霍格沃茨到此为止了,邓布利多说..." "砰!" 门被粗暴地撞开,洛哈特哼着小曲走进来,金发上还沾着睡痕。"抱歉打了个盹儿,我错过什么精彩环节了吗?" 一室死寂,教师们刀锋般的目光齐刷刷刺向他。 斯内普黑袍翻滚如蝙蝠展翼,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救星来了,洛哈特有个姑娘被拖进了密室"他的声音甜得像毒药,"你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 洛哈特的笑容僵在脸上,血色褪得比中了一打石化咒还快。 "是啊吉德罗,"斯普劳特教授突然插话,圆脸上罕见地带着寒意。"你昨晚不是信誓旦旦说知道密室入口?" "我...这个..."洛哈特的喉结上下滚动。 弗立维教授跳上椅子逼视他。"你还说完全清楚里面是什么怪物!" "我说过吗?"洛哈特干笑两声,手指神经质地整理着绣金线的袖口,"恐怕是误会..." 斯内普突然从阴影中俯身逼近洛哈特。 "我记得你说,''真遗憾没能赶在海格被捕前解决怪物''?"他模仿着洛哈特浮夸的语调,"''整件事都被搞砸了,早该交给我处理''?" 洛哈特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书架。往日闪亮的牙齿现在像濒死动物的獠牙般打颤。"我...我得去办公室...做...做准备..." 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潘西就从走廊阴影处探出头。"有好戏看了。" 当那抹金黄色的身影仓皇消失后,麦格教授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总算清静了,"她环视众人,"各学院长立即通知学生,明天第一班特快列车送他们回家,其他教授确保没有学生滞留走廊。" 教师们沉默地鱼贯而出,斯内普的黑袍最后掠过门框时,烛火突然齐齐暗了一瞬。窗外的打人柳在狂风中挥舞枝干,投下的影子像极了某种正在苏醒的古老生物。 窗外暴雨如注,城堡某处传来桃金娘凄厉的哭泣,与雷声交织成诡异的安魂曲。 走廊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洛哈特办公室的门缝里透出慌乱的光影,伴随着箱子拖拽声和纸张撕裂的响动。 哈利刚抬起手,门缝里突然出现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哦...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洛哈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门链哗啦作响,"还有格兰杰小姐。" 他终于把门打开一掌宽,半边脸挤在缝隙里,"我现在非常忙,如果你们能长话短..." "教授,"赫敏上前一步,"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密室的线索。" 洛哈特的手指在门把上痉挛般收紧,"唔,实际上..."他的视线扫过走廊阴影处,"好吧。" 门开处办公室已是一片狼藉,两只鳄鱼皮箱大敞着。五颜六色的丝绸长袍像彩虹瀑布般溢出一箱,另一箱里胡乱堆着的精装书露出烫金标题《会魔法的我》。 墙上原本挂满的洛哈特微笑照此刻全挤在纸箱里,像一群被囚禁的复制品。 "你要离开?"哈利盯着地上一卷被丢弃的宣传海报,上面的洛哈特正对空荡荡的办公室眨着眼睛。 "紧急任务!"洛哈特拽下门后最后一张等身海报,金发上的发胶屑簌簌掉落。"无法推脱的..." "那我妹妹呢?!"罗恩突然冲上前雀斑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洛哈特像被烫到般躲开他的目光,"悲剧...实在令人痛心..."他抓起抽屉里的镀金梳子塞进背包。"但工作合同里可没写要对付..." "你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哈利的绿眼睛在烛光下燃烧,"现在学校里到处都是…" "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洛哈特突然尖叫,一绺金发滑稽地翘了起来。 赫敏的嘴唇颤抖,"可那些事迹...那些照片..." "亲爱的,"洛哈特突然挺直腰板,露出一个疲惫的招牌笑容,"谁会买丑陋老巫师的自传?那个解决狼人危机的美国佬穿得像圣诞树!还有万伦女巫,梅林啊,她的龅牙能当搅拌棒用!" 他挥舞着镶钻的魔杖,"我的工作可不容易!要找到这些蠢货,套出他们的秘诀,再施个漂亮的遗忘咒..."指甲在太阳穴画圈,"这才值得骄傲,哈利,出名需要..." 一道红光突然破空而来! "除你武器!" 洛哈特像被巨怪击中般倒飞出去,摔进装满丝绸衬衫的箱子。他的魔杖在空中划出弧线,被罗恩凌空接住,顺手抛出了窗外。 "漂亮的缴械咒。"加文从门口阴影中走出,绿宝石耳坠在魔杖光辉中一闪。 洛哈特瘫在衣物堆里,像只被抽掉骨子的孔雀。"你们...想怎样?我根本不知道密室..." "巧了,"加文用魔杖挑起他掉落的旅行帽,"我们恰好知道。"她转头看向三小只,"走吧?" —盥洗室— 他们押着瑟瑟发抖的洛哈特穿过城堡,墙上的火把将。"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的血字照得忽明忽暗。 桃金娘的哭声从盥洗室飘出,混合着水管诡异的汩汩声。 赫敏突然拽住加文的袖口,将她拉到一盏摇曳的壁灯下。昏黄的光线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赫敏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不安的阴影。 "你不该来的。"赫敏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加文的银绿袖扣。 加文轻轻翻转手腕,指尖滑入赫敏的指缝。"那你为什么在纸条上写''需要我''?"她的声音比平时柔软,绿眼睛在阴影中深邃得像黑湖最幽暗的深处。 赫敏的呼吸一滞,"我...我只是需要你查的资料..."她的辩解在加文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逐渐微弱。 "骗子。"加文用温柔说道,拇指轻轻擦过赫敏手腕。 远处传来罗恩催促的咳嗽声,赫敏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密室很危险...如果...如果我..." "赫敏"加文突然凑近,薄荷香气笼罩下来,"你怀里那本《常见魔法病菌》第394页,"她的唇几乎贴上赫敏发烫的耳尖,"我写的批注看到了吗?" 赫敏的瞳孔微微扩大,那页边缘确实有一行极小的小字。 "蛇怪畏惧公鸡啼鸣,但更怕…" 后面的字迹被墨水晕染,但现在她突然明白了。 "你早就..."赫敏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水管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声,打断了她的话。两人的手同时握紧魔杖,指节相抵。 "跟紧我,"她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指尖在赫敏手心轻轻一捏。"别逞英雄。" 赫敏突然拽住她的肩膀,在阴影中飞快地凑近。"如果我偏要呢?"她的呼吸拂过加文的唇畔,带着青苹果的气息。 加文愣住的瞬间,赫敏已经转身走向盥洗室,棕发间那枚银绿相间的发卡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湖底 —盥洗室密室入口—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铜锈与魔药的气味。哈利死死盯着水龙头上的蛇形浮雕,强迫自己相信那冰冷的金属是活物。 摇曳的烛光在蛇眼上投下诡谲的光影,仿佛下一秒就会转动。 "打开。" 从他喉咙里滚出的却是一串嘶嘶的蛇佬腔。刹那间,龙头发出一道刺目的银光,然后开始飞速旋转。 水池的瓷砖如融化的蜡般扭曲消失,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管道口,直径足够吞下一个成年巫师。 "我先下去。"哈利的声音在空旷的盥洗室里回荡。 "我跟着。"罗恩的魔杖尖微微发颤,却坚定地指向洛哈特。 洛哈特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看来没我什么事了,"他后退着摸向门把手。"我就..." 两根魔杖同时抵住他的后背。 "您先请教授。"罗恩龇牙一笑,活像嗅到血腥的狼崽。 加文斜倚在破碎的镜子旁,绿宝石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哈利打头阵,“ 我们尊敬的教授第二位,"轻轻摸佛着魔杖,"这样若他想玩什么把戏..."唇角勾起斯莱特林式的冷笑,"别忘了这里还有个斯莱特林。" 洛哈特面如死灰,嘴唇哆嗦得像风中落叶。"孩子们,这...这毫无意义..." 哈利已经钻进管道,黑袍下摆消失在黑暗中。随着一声闷响,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从没想过..."赫敏揪着自己袍子,声音发闷,"他那些冒险故事全是偷来的。" 加文突然伸手,指尖拂过赫敏蓬松的发梢摘下一片蜘蛛网。"崇拜会蒙蔽智慧,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带着温和。 赫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绝对!没有下次了!" 罗恩不耐烦地踹了脚水管,"该你了大英雄。"他拽着洛哈特的绣金领带。"别让哈利等太久。" 当洛哈特杀猪般的惨叫在管道中回荡时,加文突然按住赫敏的手腕。 "等等,"她从龙皮口袋里取出一卷银丝,"福灵剂的改良版能维持十分钟。"细线在赫敏腕间自动缠绕成精致的手链,"遇到危险就扯断它。" 赫敏的指尖抚过银丝,突然发现每根纤维都闪着熟悉的绿光,和加文眼睛一模一样的色泽。 "你早就准备..." 加文已经转身跃入管道,银绿袍角如蛇尾般一闪而逝。 桃金娘的哭声突然在头顶炸响,"小心那个日记本!" ——地下隧道深处—— 洛哈特瘫坐在黏腻的地面上,原本光鲜的孔雀蓝长袍沾满泥浆,脸色惨白如幽灵。哈利举着魔杖警惕地指着他,罗恩刚从管道滑出,红发上还挂着蜘蛛网。 "真希望他反抗,"罗恩咬牙切齿地掸去肩膀上的黏液,"给我个理由给他来个恶咒。" 隧道向黑暗深处延伸,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水珠,赫敏的指尖擦过石壁。"我们肯定在湖底下了。"她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荧光闪烁。"加文的魔杖尖端迸发出清冷的光芒,照亮前方蜿蜒的通道。 "教授,请。"哈利侧身让出通道,魔杖稳稳指向洛哈特的后背。 隧道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滴水声在回荡。魔杖光照在湿滑的岩壁上,将四人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记住,"赫敏压低声音,"一有动静立刻闭眼。"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加文的袍角。 寂静中突然响起"咔嚓"一声,罗恩踩碎了一具老鼠骸骨。转过一个急弯后,罗恩猛地抓住哈利。"前面有东西!" 魔杖光照出一张巨大的蛇蜕,翠绿的鳞片在光线中泛着诡异的光泽,空荡荡的蛇皮盘踞在隧道中央,直径足有橡木桶粗细。 "梅林的胡子..."罗恩的声音发颤。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洛哈特瘫软在地,但下一秒突然暴起,将罗恩扑倒! "冒险结束了,孩子们!"洛哈特夺过罗恩的魔杖,招牌笑容在惨白脸上显得格外狰狞,"我会告诉他们,我来晚了一步..." "一忘皆空!" 魔杖在巨响中炸裂,隧道顶部的岩石轰然崩塌!加文一把拉过赫敏,将她护在身下。碎石如雨点般砸在加文的后背上,激起一片尘埃。 当震动停止一堵碎石墙将隧道一分为二,罗恩的声音从墙后传来。"我没事!但这白痴被反弹的魔咒击中了!"伴随着又一声痛呼,显然是罗恩在泄愤。 "现在怎么办?"罗恩的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要搬开这些石头需要..." "几乎不可能。"加文冷静评估,魔杖光照出岩壁上蛛网般的裂缝。 "在这等着,"赫敏朝墙喊道,"看好洛哈特!" "但万一你们需要..."罗恩的声音开始发抖。 "相信我们。"哈利努力让声音显得坚定。 隧道尽头赫然矗立着一堵雕满蛇纹的石墙,两条巨蛇的绿宝石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栩栩如生。哈利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滚出嘶嘶的蛇佬腔。"打开。" —密室深处— 幽绿的磷火在石柱间飘荡,将整个密室笼罩在阴森的光晕中,金妮躺在石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如纸。 而那个模糊的黑影缓缓站起,在光线下凝聚成一个黑发少年,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哈利的声音嘶哑。 少年的笑容优雅而危险,"我等了很久..." 哈利握紧魔杖,声音嘶哑。"放开金妮!" 里德尔微笑目光却越过哈利,落在加文身上。"啊!一位斯莱特林,"他的笑容加深,"你也是来见证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产吗?" 加文没有回答,绿宝石耳坠在幽暗中闪烁。她的魔杖稳稳指向里德尔,但余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蛇怪还未现身。 赫敏突然扯断腕间的银丝,福灵剂的流光瞬间缠绕全身。"哈利,别看他的眼睛!" 里德尔大笑声音在石室中回荡,"聪明的女孩,但太迟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从黑暗中传来,地面开始震动。 巨大的蛇怪从石柱后滑出,金黄的竖瞳在黑暗中如同两轮满月,鳞片摩擦石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闭眼!"赫敏尖叫,三人同时转身。 蛇怪的吐息带着腐臭味逼近,哈利突然高举魔杖。"霹雳爆炸!"咒语击中天花板,碎石如雨落下,蛇怪发出痛苦的嘶吼。 "没用的,波特,"里德尔悠然道,"蛇怪的眼睛只是工具,它还能通过气味追踪你们。" 赫敏甩出冰冻咒,霜花顺着蛇怪的鳞片蔓延,暂时减缓了它的行动。 "加文!"哈利大喊,"我们必须同时攻击它的眼睛和嘴巴!"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鸣叫划破密室,福克斯从天而降,爪中闪烁着银光。 "是分院帽!"赫敏惊呼。 帽子落在加文脚边,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一柄镶嵌红宝石的银剑被她缓缓抽出,剑身在黑暗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华。 里德尔的表情凝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不可能!它只会为真正的格兰芬多。" "我是一名斯莱特林,"加文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剑尖直指蛇怪,"但我的剑可以选择为谁而拔。" 福克斯突然俯冲,尖喙啄向蛇怪的眼睛。在怪兽痛苦翻滚的瞬间,加文将宝剑丢向哈利。 "就是现在!" 加文与赫敏同时念出冰冻咒,哈利双手握剑,借着福克斯的俯冲之力,银剑划出一道炫目的弧光。 剑刃刺入蛇怪上颚的刹那,红宝石迸发出耀眼的红光。蛇怪发出最后的嘶吼,毒牙折断,黑血喷涌而出。 里德尔的身影开始扭曲,"不...这不可能...一个斯莱特林怎么能..." 赫敏趁机冲向金妮,哈利将毒牙狠狠刺入里德尔的日记,黑墨水如鲜血般喷溅,少年的身影在尖叫中化为灰烬。 密室陷入死寂,只有福克斯的羽毛轻轻飘落。哈利喘着气看向她,"你早就知道宝剑会..." "不,"加文轻轻摇头手指抚过剑柄上新出现的蛇形纹路,"但我相信霍格沃茨的魔法,它知道谁值得信任。" 赫敏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他们两人。在飘落的凤凰羽毛中,四个学院的标志在剑柄上微微发光。狮蛇与鹰獾,缠绕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幽绿的磷火仍在石柱间飘荡,将满地蛇怪鳞片映照成翡翠色的星河。加文悄无声息地拉过赫敏原本搭在哈利肩头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的伤口处。 "幸好,"她声音轻得像黑湖的涟漪,"我们都没事了。" 赫敏的指尖触到那道仍在渗血的伤痕,眼眶瞬间红了。蛇怪的擦伤在加文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再偏半寸就会伤到那双翡翠般的眼睛。 "没事的,"她声音发颤突然埋进加文肩窝,蓬松的棕发间还沾着战斗时的尘埃。"我们都没事了..."尾音化作一声哽咽,肩膀微微颤抖。 加文收拢双臂将赫敏更深地拥入怀中,染血的银绿校袍包裹住两人,她掌心在赫敏后背缓缓画着圈,像安抚受惊的猫狸子。 哈利僵立在两米开外,他看看昏迷的金妮,又看看相拥的两人,突然无比希望当时救了罗恩,至少不用独自承受这种微妙的尴尬。 "呃..."他干咳一声,假装对萨拉查雕像产生浓厚兴趣。"要不要先带金妮..." 赫敏猛地从加文怀里抬头,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恢复理智。"对!庞弗雷夫人需要...天哪金妮的脸色..."她手忙脚乱去检查红发女孩的脉搏,却发现自己左手还被加文紧紧攥着。 加文从容起身银剑在石地上拖出清脆声响,"波特,搭把手。"她将昏迷的金妮小心扶到哈利背上,"走密道去医务室,费尔奇今晚巡逻三楼。" 哈利感激地点头,却在转身时听见加文又补了一句。"顺便,如果见到麦格教授..."她绿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狡黠的光,"就说宝剑是波特拔出来的。" "可明明是你," "想想明天的《预言家日报》标题?"加文帮赫敏拍去袍子上的蜘蛛网,"《斯莱特林学生手持格兰芬多宝剑》?"她模仿着丽塔的夸张语调。 福克斯衔着分院帽盘旋上升,冠冕上的红宝石倒映着下方。加文耳尖绯红地别过脸,赫敏踮脚正用魔杖变出蝴蝶结,试图包扎根本不需要包扎的伤口。 我不太认同“先扣帽子、再划成分”的简单化评判。 个体本就具有多面性:哈利兼具格兰芬多的勇气与斯莱特林的野心,赫敏亦同时拥有格兰芬多的胆识与拉文克劳的智慧。 我认为格兰芬多宝剑的传承意义,理应是凝聚四院师生之力,共克时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湖底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朦胧的情感 —校医院— 晨光透过彩窗洒落在病床上,金妮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哈利..."她抽泣着攥紧被单,"早餐时我就想告诉你...是里德尔控制了我..." 哈利将穿孔的日记本递给她,"都结束了,"他声音轻柔,"里德尔和蛇怪都完蛋了。" "我会被开除的!"金妮突然崩溃地捂住脸,"爸爸妈妈会..." "他们会为你骄傲,"潘西环抱双臂靠在窗边,黑发在晨光中泛着蓝光,"毕竟你干掉了那个人的一部分。"她讥诮地勾起嘴角,"虽然让整个斯莱特林背了一学期的黑锅。" 加文无奈地叹气,"好了潘西..."却转头用委屈的眼神看向赫敏,绿眼睛里写满。"我需要安慰"。 赫敏红着耳朵凑过去,手指轻轻拂过加文脸颊上已经愈合的伤痕。 罗恩适时地插到金妮床边,"都过去了,小傻瓜。"他揉乱妹妹的红发,"你该看看洛哈特现在的样子。" 角落病床上洛哈特正欢快地哼着小调,对着一盆水仙花微笑。"你们也是住院的病人吗?" "记忆咒反弹了,"罗恩压低声音,"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韦斯莱夫人像阵旋风般冲进来,一把搂住金妮。"我的宝贝!"她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韦斯莱先生,以及。 哈利呼吸一滞,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麦格教授紧攥胸口的手帕。福克斯轻盈地落在校长肩头,尾羽扫过哈利的耳廓。 "你们救了她!"韦斯莱夫人突然将哈利和罗恩也揽入怀中,"怎么做到的?" 哈利结结巴巴地叙述经过,巧妙地略去了加文拔剑的细节。 当提到日记本时,韦斯莱先生倒抽冷气。"金妮!我不是教过你吗?永远别相信会独立思考的东西!" "我不知道..."金妮的眼泪又涌出来,"它夹在妈妈给我的旧书里..." 邓布利多突然弯腰,从哈利手中接过焦黑的日记本。他修长的手指抚过被毒牙刺穿的窟窿,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房间,在加文身上停留了一瞬。 "许多比金妮年长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过。"他直起身,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光,"我建议...一杯热巧克力?总能改善我的心情。" 麦格教授匆匆离去筹备宴会后,邓布利多转向罗恩。"洛哈特教授怎么了?" "他想施遗忘咒,结果魔杖炸膛了。"罗恩憋着笑,"现在他以为自己刚当上教授。" "啊..."邓布利多银须轻颤,"被自己的剑所伤,真是...讽刺。" 临走前老校长的蓝眼睛再次看向加文,少女正低头让赫敏整理她银绿相间的领带。窗外晨雾中的霍格沃茨旗帜猎猎作响,银绿的蛇与金红的狮在同一个天空下飘扬。 —校长办公室— 旋转的银器在橡木桌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凤凰福克斯在镀金栖架上轻轻梳理羽毛。加文坐在半月形办公桌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蒸汽在杯口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加文·斯拉格霍恩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像穿过雾霭的钟声。 加文猛地抬头,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划过一道弧光。"是的,校长。" 老校长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她,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 加文不自觉地偏头避开,视线落在墙上一幅打盹的肖像上。那是年轻时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正假装睡着却偷偷竖起耳朵。 "哈利告诉我,"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冥想盆的银光。"是你在密室中拔出了格兰芬多宝剑。这非常...耐人寻味。"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历任校长肖像假装打盹,实则竖着耳朵。 加文能感觉到那股温和却不容逃避的视线,像阳光穿透晨雾般映照着她每一寸思绪。 "分院帽选择了我,"她谨慎地选择着词汇,"或许它认为...某些特质比学院徽章更重要。" 邓布利多轻轻"唔"了一声,指尖点了点茶杯边缘。"比如?" 加文望向窗外,夜色中的霍格沃茨灯火通明,礼堂方向隐约传来欢快的音乐声。 "比如勇气不总是张扬的,"她转回视线这次直视着校长的眼睛,"就像智慧不总是书本里的,野心不总是黑暗的...人是复杂多变的,校长。" 邓布利多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加文注意到他左手边的冥想盆微微泛起涟漪,仿佛感应到什么。 "有趣的观点,"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加文的手指在茶杯上放松了一瞬。 "古老的魔法造物有时会...继承创造者的初衷。"她轻声回答。 加文注视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绿眼睛此刻显得格外幽深。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突然从抽屉取出一颗柠檬雪宝,"要来一颗吗?蜂蜜公爵的新品。" 加文怔了怔,接过糖果时指尖擦过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加文捏着糖纸的手微微收紧,福克斯突然清啼一声,从栖架上飞落将一枚金红尾羽放在她膝头。 "谢谢您的好意,"加文站起身银绿校袍下摆扫过地毯,"但我想我该去参加宴会了。" 她在门口停顿,"毕竟...格兰芬多的勇气需要斯莱特林的谨慎来善后。" 邓布利多望着关闭的门扉,目光落在墙上突然醒来的菲尼亚斯画像上。"你怎么看,菲尼亚斯?" 老校长肖像撇撇嘴,"当年分院帽在我曾曾祖父头上纠结了五分钟,最后还不是..." —礼堂— 礼堂的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呈现出璀璨的星河,银绿与金红的灯笼罕见地交织在一起,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加文独自站在斯莱特林长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 "听说你们四个闯进了密室?"布雷司凑过来,递给她一杯冰镇南瓜汁,"连《预言家日报》都只敢写''波特与他的朋友们''。" 加文接过杯子,绿宝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我们只是运气好。" 她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赫敏正被罗恩和哈利夹在中间,三人头顶悬着"拯救霍格沃茨的英雄"的闪光横幅。 纳威激动地举着巧克力蛙卡片要签名,拉文德盯着哈利的伤疤发出夸张的惊叹。 "斯拉格霍恩!" 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 "我们亲爱的斯莱特林盟友" "要不要来点新产品?''逃课糖·密室特别版''!" 乔治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闪着绿光的糖果,"吃下去能让你像蛇怪一样瞳孔竖起来,吓跑所有老师!" 潘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黑色指甲戳着双胞胎的肋骨。"放开她,除非你们想尝尝最新研制的''痒痒咒·小布莱克改良版''。" 热闹中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成绩单发放!" 一叠羊皮纸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每个学生面前,加文展开自己的成绩单: 【魔药学:O】 【变形术:O】 【黑魔法防御术:E】 【魔咒学:O】 【草药学:O】 【天文学:O】 【魔法史:P】 潘西探头一看,突然笑倒在卡珊德拉肩上。"梅林啊!神圣二十八族纯血统的继承人,魔法史居然差点不及格?" "我只是对妖精叛乱的具体日期不感兴趣。"加文嘴角一抽折起羊皮纸,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 赫敏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本《魔法史》,扉页上工整地写着笔记。 "需要补习吗?"她的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我可以从''中世纪欧洲巫师会议''开始讲起..." 赫敏的睫毛快速眨动,带着耳尖的粉红。 "等等,"罗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狐疑地打量着她们。"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哈利默默把罗恩拖走,假装没看见赫敏轻轻勾着加文袍子的手,而加文则是牵起赫敏的手。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分院帽在陈列柜里微微颤动仿佛在偷笑。而墙上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画像,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 —站台— 蒸汽缭绕中,猩红色的列车喷吐着白雾,站台上挤满了即将分别的学生和家长。 赫敏站在车厢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把手,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会来的,"罗恩嚼着巧克力蛙,含糊不清地说。"斯莱特林的人半小时前就应该全走了。" 赫敏咬了咬下唇没有回答,她早知道加文今天要随斯拉格霍恩夫人提前离开。墨绿色的旅行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但赫敏还是忍不住期待着什么。 "上车吧,"哈利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要发车了。" 就在赫敏转身的瞬间,帕米达突然从她脚边窜过,玄黑的尾巴尖扫过她的脚踝。赫敏低头,发现猫咪嘴里叼着一个银绿色的小包裹。 "等等!"赫敏蹲下身,帕米达敏捷地跳上她的膝盖,将包裹放在她手心。那是一个用斯莱特林围巾布料包裹的小盒子,上面别着一张字条。 "给格兰杰小姐的暑假读物。" 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崭新的《魔药学现当代修订版》,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翻到扉页加文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加文用如尼文写了一段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如果你愿意给一个魔法史不及格的斯莱特林补习的话,请给我回信。" 赫敏突然站起身,不顾罗恩和哈利疑惑的目光,扒着车窗向外张望。在站台最远处的柱子后面,一抹淡金色的发梢一闪而过。 "加文!"赫敏下意识喊出声,但汽笛的轰鸣淹没了她的声音。 列车开始移动,赫敏急忙从领口拽出那枚银绿相间的四叶草发卡,将它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远处柱子后的身影终于走了出来,加文领口别着赫敏送她的羽毛笔形状的胸针。 她举起手掌心躺着一枚金红色的格兰芬多徽章,那是赫敏在期末考试时"不小心"落在图书馆的。 隔着越来越远的距离,她们相视一笑。 "梅林啊,"罗恩瘫在座椅上,"你们俩简直比洛哈特的小说还肉麻。" 哈利明智地选择假装对窗外的一只麻雀产生了浓厚兴趣。 赫敏将书紧紧抱在胸前,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帕米达蜷缩在她膝头,尾巴愉快地摇摆着。 在站台的另一端,纱露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将一枚金红相间的徽章收进贴身的衣袋。她的目光在赫敏远去的列车和加文之间游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教导 加文刚回到斯拉格霍恩庄园,纱露便轻拍她的肩膀,指尖掠过银绿家徽刺绣的袍角。"祖父在书房等你。"她的目光扫过女儿锁骨处未愈的伤痕,声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叹息。 阳光透过书房的高大窗户,洒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银发上,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坐在书桌后,手中轻抚着一本泛黄的羊皮纸书,目光却落在缓缓走进书房的加文身上。 “祖父。”加文轻声唤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脚步轻盈而优雅,仿佛生怕打扰了这宁静的午后。 霍拉斯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芒。“加文,我的孩子过来坐。”他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那是一把古老的桃花心木椅,雕刻着复杂的家族徽章。 加文微微颔首坐下,她那双翡翠般的眼睛中透着一丝不安。 霍拉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轻轻放下手中的书,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严肃。“加文,我听说你在霍格沃茨做了一些事情。” 加文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绿宝石耳坠,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坚定。 “祖父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我向赫敏·格兰杰借了一些魔药材料,这是一次投资。” 霍拉斯微微皱眉,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投资?加文,你真的认为这就是投资吗?” 将信件轻轻放在桌上,"帮助赫敏·格兰杰改良魔药配方,在图书馆陪她熬到深夜,甚至不惜与德拉科·马尔福当众争执,这就是你所谓的投资?" 加文抬起头目光直视祖父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祖父您一直教导我要善于发现人才,赫敏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学生之一,未来她一定会在魔法界大有作为。帮助她,就是帮助未来魔法界的发展。” 霍拉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加文,确实投资于有潜力的人才是非常重要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投资不能带有偏爱。你对赫敏的帮助,是否仅仅因为她是你偏爱的人?” 加文的耳尖微微泛红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祖父,我知道您担心我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判断,但这次我是从长远考虑。” 霍拉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加文你长大了,会看待问题这是好事。” “但记住投资不仅仅是看一个人的潜力,还要看她的品性。你做得对但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让感情蒙蔽了双眼。” 加文认真地点了点头,绿宝石耳坠轻轻晃动。“我会记住的,谢谢您的教导。” 霍拉斯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古老的书籍递给加文。“这本书记录了我年轻时的一些经验和教训,希望你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加文接过书翻开第一页,看到祖父用苍劲的笔迹写下的赠言。“智慧与勇气并重,方能成就大事。” 霍拉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孩子,记住无论做什么,都要问心无愧。” 加文刚走出书房,霍拉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深意。“加文,还有一件事。” 加文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祖父,霍拉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作为斯拉格霍恩家族的一员,你需要明白,我们不仅要善于发现和培养有潜力的人才,” “还要善于维护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包括那些你可能不喜欢的人,比如马尔福。” 加文微微皱眉,她对马尔福的傲慢和偏见一直心存反感。“祖父,我知道马尔福家族在纯血统中的影响力,但德拉科·马尔福的行为……” 霍拉斯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界有着广泛的联系和影响力。” “在当前的局势下,我们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能对我们有利的关系。记住保持好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这是斯拉格霍恩家族的生存之道。” 加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霍拉斯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很好,可别让我失望孩子。” 加文轻轻关上房门,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帕米达蜷缩在四柱床的帷幔里,墨绿色的猫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窗栏上,一只雪鸮正不耐烦地抖着羽毛,喙尖轻叩玻璃。加文快步上前推开窗,夜风裹挟着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 "辛苦你了。"她抚过猫头鹰的翎羽,从书桌抽屉取出洒满青苹果香粉的羊皮纸。羽毛笔尖在墨水瓶中轻蘸,停顿片刻后流泻出优雅的斜体字。 写完后,她将信纸对折,用一根细长的丝带轻轻系好,然后将它绑在猫头鹰的腿上。 “这是一封诚挚的邀请,”加文轻声说道手摸上了眼镜的流苏,“请帮我交给赫敏·格兰杰小姐,她是我的魔法史课老师。” 猫头鹰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轻轻抖动翅膀,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咕声,仿佛在回应她的请求。加文打开窗户,微风瞬间涌入房间,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 展开双翼跃入空中,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中飘动。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赫敏的房间里,她站在镜子前,紧张地打量着自己,今天是她第一次去斯拉格霍恩庄园给加文补习魔法史。 “赫敏,你在找什么?”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好奇。 “没什么,妈妈。”赫敏慌乱地回答,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她最喜欢的连衣裙和校袍。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哪一件。 “赫敏,你是不是要去参加什么特别的活动?”妈妈推开门走进房间,眼神落在赫敏手中的信上。 “是的,加文邀请我去斯拉格霍恩庄园给她补习魔法史。”赫敏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格兰杰夫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赫敏,我相信你一定能帮到她。” 赫敏点了点头,但她的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裙子。她已经试了三套衣服,但总觉得没有一套是完美的。 最后,她选择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领口点缀着白色的蕾丝,既显得正式又不失活泼。她还搭配了一条银色的项链,增添了一丝优雅。 “好了,我觉得这样看起来还不错。”赫敏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领口,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 斯拉格霍恩庄园的大门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壮观。赫敏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赫敏,欢迎。”加文穿着一套褐色的西装,显得既优雅又干练。她的金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微笑中带着一丝温暖。 “很漂亮。”她的声音在赫敏耳畔轻声呢喃。 “谢谢。”赫敏有些拘谨地回应,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书包。 “别紧张,赫敏。”加文轻轻牵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很紧张,但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 加文领着赫敏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宽敞的书房。书房里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魔法书籍,从古老的魔药学著作到现代的魔法理论,应有尽有。 赫敏的目光立刻被这些书吸引住了,她忍不住走上前,轻轻触摸着那些书脊。加文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赫敏,我应该先带你去藏书馆的,这里只是我的私人书房。” 赫敏回过神来脸微微泛红,“别逗我了,我是来给你补习魔法史的,不是来参观你的藏书的。” 加文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宠溺。“你说得对,那我们开始吧赫敏教授。” 赫敏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翻开第一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专注和认真,加文看着把这一刻也永远留在心底。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课程 霍格沃茨特快的车轮碾过铁轨接缝,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加文倚着车窗,看着窗外成片掠过的金雀花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脊。 隔间门被推开时,潘西轻笑先涌进来。“听说万事通小姐给你开小灶的烛光补习,浪漫得能写进《预言家日报》了?” 卡珊德拉把发卡别进盘起的黑发,“纱露姨妈居然没请教授亲自指导?” “要是这学期魔法史还拿不到‘良好’,下一个被约谈的就是我。”加文刚说完,火车突然剧烈颠簸,窗外的云层压得极低,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触手可及。“你们听说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事了吗?” 潘西精致的眉皱成川字,指甲无意识抠着真皮座椅。“阿兹卡班的摄魂怪都气疯了,据说现在霍格莫德村的黄油啤酒里,飘的不是肉桂粉,是巫师们的恐慌。” “他真会来杀哈利?”卡珊德拉的天鹅绒手袋里面的是预言家晚报头条赫然印着,“危险逃犯目标直指救世主”。 加文剥开薄荷糖的锡纸,清凉气息在狭小空间散开。“波特家的惨案...传言和事实隔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浓雾。” 火车突然减速,车轮与铁轨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加文的魔杖已经滑进掌心,雕花杖身传来冰凉的触感。 “不对劲,”她盯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我们至少还要半小时才到霍格莫德,而且...”话音未落,车厢顶灯突然爆裂,碎玻璃像冰棱般簌簌坠落。 “荧光闪烁!”三道微弱的光芒刺破黑暗。 隔壁隔间传来的尖叫混着金属撞击声,如同某种古老的丧钟。卡珊德拉咬破了下唇,“不会是布莱克袭击列车了吧?” 敲门声响起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加文的魔杖尖端迸出火星,在门板投下扭曲的阴影。“谁?”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当那个裹着破烂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加文闻到了腐叶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 斗篷下伸出的手泛着诡异的灰蓝,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红的痂,每道褶皱都像是用伤口编织而成。 摄魂怪的嘶鸣撕裂耳膜,加文感觉胸腔里的暖意正被无形的漩涡抽离。记忆碎片在黑暗中疯狂闪回,那个在病床上躺着无力的她。 她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意识,却看见自己的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隔间门突然被撞开,潮湿的风裹挟着青草气息涌进来。赫敏的栗色卷发沾着雨水,握着魔杖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她身后站着位披着补丁长袍的男人,淡棕色头发中夹杂的银丝在魔杖光下泛着微光。 男人的目光扫过加文颤抖的指尖,从褪色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摄魂怪最喜欢冰冷绝望的味道。"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莫名的安抚力量。 赫敏跪在加文身边,魔杖抵住她的后背轻轻念咒。暖意顺着脊椎蔓延,驱散了残留在血管里的寒意。 卡珊德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它们怎么会在火车上?" 男人掰开巧克力,醇厚的甜香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开,"有人想制造混乱。"他的目光扫过窗外翻滚的乌云。 当加文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枕在赫敏的膝盖上。 温暖的触感透过校袍传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苹果香。加文怔了一瞬,随即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她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赫敏轻轻按住了肩膀。 "赫敏?你怎么......"加文的声音有些哑,绿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我在车厢里感觉到了不安......"赫敏固执地盯着她苍白的脸,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金发,"就拜托卢平教授一起找过来了。" 车厢的角落里,卢平教授靠窗坐着,病容憔悴却仍带着温和的笑意。"我是莱姆斯·卢平,今年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他的声音虚弱却沉稳,"看来摄魂怪的影响比预想的更严重。" 车厢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学生们开始低声讨论刚才的遭遇。 潘西抱着手臂斜倚在座椅上,黑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卡珊德拉则紧攥着帕米达的尾巴,灰蓝眼眸里写满不安。 "摄魂怪是黑魔法的产物,"卢平教授轻声解释,"它们以人类的快乐和生命力为食。但每个黑暗生物都有弱点,比如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卡珊德拉忍不住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银绿相间的院袍。 "一种召唤银色守护者的高阶魔法,"卢平的目光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它需要集中回忆最幸福的记忆。" 加文的小指悄悄勾上赫敏的,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轻轻缠绕。赫敏的呼吸一滞,却没有抽开手。 "但这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尤其困难。"卢平教授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两人交叠的指尖。"因为蛇院惯于隐藏情感,而守护神需要毫无保留地释放快乐。" 加文的睫毛颤了颤,赫敏感觉到她的小指突然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自己。 窗外掠过的光影在加文脸上投下斑驳的痕迹,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车厢里幽幽发亮。 —礼堂— 车厢门被推开的瞬间,潮湿的夜风裹挟着松针气息涌进来。马尔福倚在门框上,铂金发梢还沾着雨珠,蛇形银质胸针在魔杖微光下泛着冷光。 “听说救世主在隔壁车厢被吓破了胆?”马尔福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故意在“救世主”三个字上加重鼻音, “摄魂怪怎么没把波特的魂儿都吸走?”他摩挲着袖口的黑魔标记,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要是布莱克真把那小子。” “马尔福,”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突然从过道阴影里渗出,黑袍掠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他鹰钩鼻下的薄唇抿成直线,黑眸扫过众人时,像淬了毒的魔杖尖。 目光看向加文时冰冷的抛下一句,“跟我来。”黑袍在转身时扫过她的脸庞。 地下室的铁门在身后合拢,腐叶与魔药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斯内普办公室的石墙上,成排玻璃罐里浸泡的眼球在绿色荧光中转动,加文感觉后颈汗毛直竖。 当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台冒着青烟的坩埚时,里面翻滚的紫色魔药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斯拉格霍恩小姐对危险有种病态的热衷?”斯内普的魔杖轻点,壁炉里的火焰骤然窜起,映得他脸上的阴影更加狰狞。 他推过来的黑檀木盒子表面刻满古老如尼文,打开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面躺着枚银质时间转换器,链条缠绕成蛇形表盘上的星辰正缓缓流转。 “转一格是一小时,”斯内普的手指划过桌面,留下一道焦黑痕迹,“但记住时间是条咬尾蛇,若你愚蠢到与过去的自己对视…” “我明白院长。”加文拿起盒子道了谢,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当加文重新踏上地面时,晚风裹挟着城堡尖塔的冷意扑面而来。 礼堂的彩色玻璃在夜色中透出暖光,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上千支悬浮蜡烛同时亮起,将长桌上的金盘子照得熠熠生辉。 弗立维教授站在高脚凳上,手里的分院帽正发出沙哑的歌声,帽檐上的破洞随着韵律一张一合。 "你错过好戏了,"潘西往她手里塞了块黄油面包,黑醋栗香水混着南瓜汁的甜香。"新生里有个哭着要回家的小獾,麦格教授的猫形态都快藏不住了。" 她的魔杖在桌布上轻点,"不过比起某位被院长单独召见的幸运儿,这都不算什么。" 加文咬下一口牛肉,温热的馅料里混着迷迭香的味道。她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时间转换器,冰凉的银链在指尖缠绕,仿佛还带着斯内普办公室里那团阴鸷的寒气。 远处赫敏正踮脚与罗恩分享坩埚蛋糕,栗色卷发在烛光里泛着蜜糖光泽,让她想起庄园书房里那盏永不熄灭的魔法灯。 礼堂内烛火摇曳,金餐具的流光映照着邓布利多银白长须。校长起身时,星辰长袍泛起涟漪般的微光。 "欢迎归来,孩子们。"他慈蔼的声音让礼堂安静下来,"在享受丰盛晚宴前,我有几件要事宣布,特别是其中一件相当严肃。" 他轻抚半月形眼镜,蓝眼睛里的笑意渐渐敛去。"想必各位已在列车上领教过摄魂怪的...尽职。魔法部坚持让它们驻守学校各个入口。"长袍袖口滑落,露出他轻敲桌面的指尖。 "任何试图离校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挑衅,包括使用隐形衣这类小把戏。" 加文注意到校长说最后一句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格兰芬多长桌。 "更令人欣喜的是,"邓布利多的声音重新轻快起来,"今年有两位新教授加入我们。" "卢平教授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稀落的掌声中,加文看见斯内普教授枯瘦的手指正扭曲着餐巾。魔药大师盯着卢平补丁长袍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剂失败的魔药。 "另一位,"邓布利多继续道,"接替凯特尔伯恩教授担任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师的是,鲁伯·海格。" "那本咬人的教科书!"潘西的惊呼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与卡珊德拉交换的眼神里写满惊恐,仿佛看见巨蜘蛛在餐盘上跳舞。 马尔福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让半巨人教我们?他连NEWTs都没通过!"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银汤匙在瓷盘上撞出脆响。 加文不动声色地点头。她想起去年在禁林边缘见过的炸尾螺,海格管那些喷火的怪物叫。"可爱的小宝贝"。 "我会让他待不满一周。"马尔福从牙缝里挤出誓言,灰蓝眼睛闪着恶毒的光。他望向加文寻求认同时,绿宝石耳坠正映着烛火,像簇幽暗的鬼火。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窗洒进礼堂,镀金的餐具在长桌上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加文慢条斯理地切着涂满蓝莓酱的松饼,银叉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潘西接过级长递来的课程表,指尖在羊皮纸上轻轻一划,随即嫌弃地皱起鼻子。 "第一节是魔法史,"她拖长了声调,"宾斯教授的催眠曲,真是为新学期开了个好头。" 加文抬眸,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晃。"有铜纳特吗?" 潘西挑眉,从校袍口袋里摸出一枚铜币,指尖一弹,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稳稳落在加文掌心。 "你在做什么?"她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黑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又从包里取出两枚硬币,整齐地排列在桌面上。 "加隆代表算术占卜,西可代表麻瓜研究,纳特代表预言课。"她轻轻拨弄着硬币,金属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哦?"潘西的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所以我们的优等生也会用麻瓜的方式做决定?" 加文闭眼,修长的手指将三枚硬币打乱,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晨间的礼堂里格外清晰。 她的指尖在其中一枚上停留片刻,随即睁开眼,低头看了一眼,铜纳特。 "预言课。"她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命的无奈,"……真不是个好选择。" 潘西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黑色指甲敲了敲桌面。"特里劳妮的疯言疯语,祝你好运。" 加文将硬币收回口袋拎起书包,银绿相间的领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么,魔法史见。"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时,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幽深的弧光。 潘西望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顺手从餐盘里捏起一颗覆盆子丢进嘴里。 "预言课……"她喃喃自语,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知道特里劳妮今天会不会又预言谁的死亡?" —占卜课— 占卜课的教室弥漫着浓郁的香料气息,熏香在铜炉中缓缓燃烧,氤氲的烟雾让整个空间显得朦胧而神秘。 特里劳妮教授披着层层叠叠的纱巾,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夸张的、神经质的光芒。 加文和赫敏并肩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桌上摆着两只精致的茶杯,茶渣在杯底形成晦暗不明的图案。 赫敏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拨开迷雾看未来》的封面,显然对这种"模糊不清的学科"充满怀疑。 "亲爱的,"特里劳妮突然飘到他们桌前,声音如同梦呓,"让我看看你们的命运……" 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捧起加文的茶杯,眯着眼睛凝视杯底的茶渣。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的解读。 "哦……"她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某种戏剧性的颤抖,"我看到了……死亡。" 赫敏猛地抬头,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教授,这未免太…" "不,不……"特里劳妮摇头,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渣的形状……一只展翅的鸟,但它的翅膀被折断……"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攫住。 加文的指尖微微一顿,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闪烁,映照着她平静的面容。 "您是说……我会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 特里劳妮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慑。"命运已经给出了警示……黑暗环绕着你,亲爱的……"她颤抖着指向加文的茶杯,"死亡……将到来" 教室里一片死寂,赫敏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加文的手腕,仿佛在无声地反驳这个荒谬的预言。 加文却只是轻轻勾起唇角,绿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谢谢教授的提醒” 赫敏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陷入加文的皮肤,"别理她,"她咬牙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预言,只是胡言乱语。"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反握住赫敏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划过,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角落里,哈利正盯着自己茶杯里扭曲的茶叶,脸色发白。“这……看起来像黑狗?”他小声问罗恩。 “天狼星布莱克!”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我爸爸说过,那是不祥…” “别傻了,”赫敏突然打断,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如果茶叶能预测死亡,圣芒戈早该倒闭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加文颈侧跳动的脉搏,仿佛要确认她依然真实地存在着。 特里劳妮的披肩扫过水晶球,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些人,”她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赫敏,“天生被蒙蔽了天目的恩赐。” 赫敏忽然站起身推倒了哈利桌子上的水晶球,随后离开了教室。 加文也随之起身,“或许真正的预言……”她慢条斯理地捡起哈利的水晶球。“不需要靠吓唬学生来证明。” 特里劳妮已经飘向下一组学生,继续她的"死亡预言",但教室里的气氛仍然凝重。 北塔的螺旋楼梯盘旋而上,加文几乎是踏着最后一缕铃声迈入教室。她的绿宝石耳坠在急促的步伐中轻轻晃动,映着窗外的晨光,在石墙上投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翠影。 "欢迎,欢迎。" 与特里劳妮教授烟雾缭绕的占卜课不同,算术占卜的教室明亮而简洁。维克多教授是一位瘦削挺拔的老巫师,礼服长袍的每一道褶皱都熨帖得一丝不苟。 正用魔杖轻点着花名册,教室里零星坐着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 "看来你就是,"维克多教授推了推半月形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名单上逡巡,"唯一一位来自斯莱特林的加文·斯拉格霍恩小姐。"她的声音像老旧的羊皮纸般沙哑却温和,"现在我们只差格兰芬多的……" "抱歉,我迟到了。" 赫敏推门而入,蓬松的棕发间还沾着奔跑时沾染的晨露。在看到加文的瞬间,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格兰杰小姐,"维克多教授用羽毛笔在名单上轻轻一勾,"正好。在你们来之前,我正告诉大家。" 她将魔杖平放在讲台上,木质杖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嗒"声。"这门课或许是霍格沃茨最不像魔法的一门课。" 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是的很遗憾,这里不需要挥舞魔杖,除非用它来写板书。"她狡黠地眨眨眼,魔杖轻挥,黑板上立刻浮现出"算术占卜"几个工整的字迹。 "与预言课不同我们更注重,"她的目光扫过加文和赫敏,"逻辑,而我知道在座有人一年级时就破解了斯内普教授的逻辑谜题。" 赫敏的耳尖微微泛红,加文则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课本边缘。 "如果听完这番话你们还愿意留下,"维克多教授拍了拍手,"那么请思考为什么在欧洲,13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数字?" "圆桌骑士有13人。"一个拉文克劳男生立刻回答。 "最后的晚餐也有13人,"另一个学生补充,"耶稣被出卖的日子。" 维克多教授满意地点头,银发像蛛网般在阳光下闪烁。"那么,什么时候13是吉利的呢?" 教室里陷入沉默,只有赫敏的手臂如旗帜般举起。 "在十二进制中,"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13等于1,象征新生与轮回。" 加文微微侧首,看着赫敏因兴奋而发亮的侧脸。晨光透过高窗,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像是古老预言中走出的智慧女神。 "十二进制,"维克多教授用魔杖在黑板上写下这个单词,粉笔灰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简单来说,就是用0到11这十二个数字来表达数值。" 她环顾教室看到学生们困惑的表情时,眼角泛起温和的笑纹。"想象一下时钟,孩子们,"她的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一个旋转的钟面虚影,"是不是只有十二个数字?又或者黄道十二宫…" "一周七天可以视为七进制,"加文突然开口,声音像清泉流过石板。阳光透过高窗,在她银绿相间的领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维克多教授眼睛欣慰,"正是如此。"她挥动魔杖一串闪烁的数字在空中排列组合,"这个世界存在着各种进制,但最普遍的..." "十进制。"赫敏不自觉地接话,随即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教授赞许地点头,忽然瞥见教室角落的沙漏。"时间到了。"砂砾落尽的簌簌声中,她合上教案,"课后请预习第一章,下周我要看到你们对四则运算的掌握。" 她的目光忽然停在赫敏身上,"格兰杰小姐,你来自麻瓜家庭?" "是的教授。"赫敏挺直脊背,声音里带着隐隐的自豪。 "那么四则运算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维克多教授狡黠地眨眨眼,"或许你能帮助某些...运算能力堪忧的同学们?" 赫敏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收拾书本时她悄悄碰了碰加文的羽毛笔。"需要...辅导吗?" 加文唇角微扬,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当然,"温热的气息拂过赫敏泛红的耳廓,"教授。" 窗外一群飞鸟掠过城堡尖顶,赫敏慌乱中碰落的羊皮纸上,墨迹晕开的数字恰好组成一个完美的"13",在十二进制里,这意味着新的开始。 加文匆匆穿过走廊,绿宝石耳坠在急促的步伐中轻轻摇晃。当她伸手推开麻瓜研究课教室的门时,另一只白皙的手同时握住了门把。 "抱歉,我迟到了!" 熟悉的声音让加文指尖一颤,她转头对上赫敏那双因奔跑而格外明亮的棕色眼睛,女孩怀里紧抱着加文去年送她的龙皮书包。 "你也......"赫敏的睫毛快速扇动了两下,像受惊的蝶翼。 教室里空荡得令人诧异,几个明显来自麻瓜家庭的学生百无聊赖地转着羽毛笔,讲台上站着一位穿着夸张的男巫。 他的荧光绿西装外套皱得像被蜷翼魔蹂躏过,搭配的碎花裙裤活像打翻的调色盘。 "啊!我的新学生们!"他张开双臂,袖口掉出几颗可疑的糖果,"我是阿莱克托·卡罗教授,魔法部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精英。" 他得意地抚平裙裤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看到这身装扮了吗?正宗的威尔士传统服饰!" "实际上,"赫敏小声打断,"教授指的是威尔士短裙,而且通常只在重要场合......"她的声音在卡罗瞪大的眼睛中越来越弱。 "咳咳!"卡罗用力拍手,震落几粒西装上的彩屑,"重点在于,麻瓜们对我们既恐惧又嫉妒!想想看,他们得用笨重的机器熨衣服,而我们只需要一个咒语......" 加文支着下巴,目光扫过赫敏因忍耐而微微发抖的肩膀。阳光透过彩窗,在卡罗教授发胶过量的头顶投下一道彩虹光晕,活像给滑稽剧打的追光。 加文忽然伸手,从赫敏发间拈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彩纸屑,正是卡罗教授西装上掉落的亮片。 "或许,"她的指尖轻轻掠过赫敏发烫的耳垂,"我们该讨论下怎么合理分配......" 远处魔药教室飘来的苦涩气息打断了低语,加文后退半步,银绿领带在穿堂风中轻轻摆动。"斯内普的课迟到可是会出人命的。" 她们俩简直是超人[害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课程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神奇动物 魔法史教室内,阳光透过高窗在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潘西像一只黑猫般滑入加文身旁的座位,黑色指甲轻轻敲击桌面。 "你的预言课如何?"她压低声音问道,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加文将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轻蘸,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偏头的动作微微晃动。"比算术占卜无趣,"她余光瞥向不远处的马尔福,"不过某人应该会很开心,特里劳妮教授刚刚预言了我和波特的不祥。" 潘西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却在宾斯教授飘进教室的瞬间戛然而止。幽灵教授带来的寒意让烛火都为之摇曳。 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像一片阴云笼罩在众人心头。当加文切开盘中的牛排时,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如阴影般靠近。 "听说你是预言课上唯一的斯莱特林?"他拖长声调,灰蓝眼睛里闪烁着不屑的光芒,"真是...出人意料的选择。" 银质餐刀在加文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唯一一次,"她慢条斯理地承认。"我赞同你的观点。" "至少你还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马尔福冷哼一声,"待会的课..."他忽然压低嗓音,苍白的面容因兴奋而泛起病态的红晕,"谁都不许坏我的好事。" 潘西的黑眼睛危险地眯起,"只要别害我们丢了学院杯。"她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目送三人组趾高气扬地离开。 "海格的第一堂课..."潘西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把玩着餐巾上的银蛇刺绣,"我竟开始欣赏那个巨人的天真了。可惜..."她摇摇头,"让一个连炸尾螺都觉得可爱的家伙教书,简直是场灾难。" 加文放下刀叉,银绿领带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比大多数格兰芬多更尽责..."两人并肩走向猎场时,她轻声道,"只是和他们一样,缺乏周全思考的天赋。" 斜坡尽头,海格的小屋炊烟袅袅。当看到早已等候在那儿的格兰芬多学生时,潘西的黑眸闪过一丝玩味。 红金相间的围巾中,赫敏正抱着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棕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猎场的晨雾尚未散尽,潘西轻扯加文的袖口,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她优雅地踱向斯莱特林队列,银绿相间的院袍在风中如蛇鳞般闪烁。 赫敏却像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从格兰芬多的红金色浪潮中分离出来,径直站到加文身旁。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在晨光中模糊了学院的界限。 海格在小屋前焦躁地踱步,鼹鼠皮大衣下摆沾满泥点。牙牙在他脚边转着圈,粗壮的尾巴扫起阵阵尘土。"快来!"他洪亮的声音惊飞了林间的鸟雀,"今天准备了好东西!" 围场的篱笆边学生们面面相觑,空荡荡的场地里只有几根突兀的木桩。海格搓着蒲扇般的大手。"首先,打开你们的课本。"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毒蛇般的微笑,"怎么打开?"他拖着长腔,指尖轻点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妖怪们的妖怪书》。 周围响起窸窣的附和声,有人展示着书上的铁夹,哈利则默默拍了拍自己捆得结实的课本。 海格浓密的眉毛耷拉下来,像被雨水打湿的蜘蛛网。 "抚摸书脊。" 清冷的声音打破沉默,加文从龙皮书包中抽出课本,修长的手指如抚琴般掠过封面。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本张牙舞爪的书竟温顺地摊开在她掌心。她转头看向赫敏,绿宝石耳坠映着对方突然亮起的眼眸。 "梅林啊!"海格惊喜地抓过赫敏的书,粗壮的手指轻易撕开胶带。当獠牙毕露的书本扑来时,他只是在书脊轻轻一抚,那书立刻如被驯服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般瘫软下来。 "我们可真是蠢透了,"马尔福的掌声刺耳得像打人柳抽枝,"居然没想到要爱抚这些想撕碎我们手指的宝贝!" 他灰蓝的眼睛死死盯着加文,"斯拉格霍恩小姐的智慧总是...令人意外。" "这些书多有意思啊。"海格局促地揉着胡子,向赫敏投去求助的目光。 "有意思极了,"马尔福甜腻地附和,"特别是当我们需要用绷带包扎手指的时候!" "闭嘴,马尔福。"哈利的声音很轻,却像出鞘的宝剑。他看见海格宽厚的肩膀垮了下来,那件鼹鼠皮大衣似乎突然大了好几号。 加文的目光扫过全场,赫敏咬紧的下唇。海格无意识搓动的双手,还有马尔福袖口若隐若现的魔杖尖。她突然合上课本,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教授,"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或许该让我们见识下,您准备的...精彩内容?" 阳光穿透云层,照亮海格突然焕发光彩的脸。他转身走向木桩时,加文感到赫敏的手指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温暖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海格局促地搓着他那蒲扇般的大手,胡须不安地颤动着,"说、说得对..."他结结巴巴地说,目光在空荡荡的围场和林子之间游移,"现在你们都有书了...只差...只差那些小家伙了..." 他转身走向禁林边缘时,鼹鼠皮大衣下摆扫起一片尘土。魁梧的身影很快被茂密的树影吞没。 "梅林在上,"马尔福拖长声调,灰蓝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霍格沃茨真的要完蛋了,要是我父亲知道有个半巨人在教我们..." "闭嘴,马尔福。"哈利的声音像出鞘的宝剑般锋利。 "当心,波特,"马尔福假笑着后退半步,"你背后就站着个摄魂怪..." 赫敏的手指突然攥紧加文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绿宝石耳坠都轻轻晃动。加文能感觉到她掌心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个摄魂怪之吻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 "哇哦!"拉文德·布朗的尖叫划破凝滞的空气。 十二个不可思议的生物踏着优雅的步伐从林间现身。 它们的身躯如骏马般矫健,后腿修长有力,尾巴在晨光中甩出银亮的弧线。但前肢却是猛禽的利爪,半英尺长的钩爪闪着寒光。 钢铁色的喙微微张开,橘红色的眼睛如燃烧的琥珀。最令人窒息的是那对展开的羽翼,每片羽毛都镀着晨曦的金边,扇动时带起松木与露水的气息。 海格像驾驭着风暴般拽着链条走来,那些精致的猛兽在他手中温顺如羔羊。"这边来!"他洪亮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鸟群,当链条拴上篱笆时,前排的学生不约而同后退了半步。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骄傲地宣布,仿佛在展示稀世珍宝,"多美的造物啊,是不是?" 回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来吧,"海格擦着手掌,期待地看向学生们,"谁想第一个..." 人群鸦雀无声,纳威的圆脸变得煞白,连向来勇敢的哈利都僵在原地。 "听着,"海格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他抚摸着最近那头银灰色猛兽的羽冠,"这些高贵的生灵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侮辱。"阳光在那钢铁般的喙上折射出冷光,"得罪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加文轻声接话,绿眼睛倒映着那对危险的橘红瞳孔。她感到赫敏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颤,像受惊的鸟儿终于找到了栖枝。 马尔福与他的两个跟班正窃窃私语,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海格浑厚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围场。"记住永远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他粗糙的大手抚过巴克比克银灰色的羽冠,"你先鞠躬然后等待,如果它回礼..."链条在海格手中叮当作响,"你就可以碰它了,如果没有..."他严肃地扫视全场,"立刻后退,这些爪子能轻易撕开龙皮。" "那么,谁愿意第一个尝试?" 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仿佛面前不是篱笆而是悬崖。鹰头马身有翼兽们焦躁地扑打着翅膀,钢铁般的喙发出威胁的咔哒声。 "我来。"哈利的声音像利剑划破凝滞的空气。 在他身后的拉文德倒吸一口凉气,帕瓦蒂的护身符项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想想茶叶占卜!"她们小声惊呼,但哈利已经翻过篱笆,晨光为他乱糟糟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边。 海格解开巴克比克的锁链时,加文注意到马尔福的手指悄悄摸向了魔杖。整个围场陷入死寂,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保持镇定,哈利,"海格的声音轻得像在哄睡幼龙,"看着它的眼睛...不要眨眼..." 哈利翡翠般的眼睛很快盈满泪水,但他固执地睁大双眼。巴克比克转动它那颗高贵的头颅,橘红色的瞳孔如熔岩般灼热。一人一兽在无声的对峙中,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现在...鞠躬..." 哈利缓缓俯身,将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那对致命的利爪前。加文感到赫敏的指甲不自觉地陷入她的手臂,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场中央的身影。 令人窒息的十秒钟过去… 突然,巴克比克优雅地曲起覆满鳞片的前膝,羽翼如披风般展开,完成了一个完美如芭蕾的鞠躬。 "梅林的胡子啊!"海格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去吧哈利,摸摸它的喙!" 哈利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轻触那钢铁般冰冷的喙尖。令人惊讶的是,这头猛兽竟像家猫般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阳光穿过它银灰色的羽翼,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哈利,"海格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我想它或许愿意让你骑上去。" 这个提议显然超出了哈利的预期。他习惯驾驭飞天扫帚,但骑乘这样一头高傲的生物?巴克比克银灰色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片羽毛都像精心锻造的铠甲。 "从这里上去,"海格指点着翅膀与躯干的连接处,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羽毛,"记住,别扯到它的羽毛,这对它们来说是极大的冒犯。" 哈利将脚踏上那宽阔的翼根,瞬间感受到羽毛下肌肉的颤动。 当他攀上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部时,巴克比克突然展开双翼,那翼展足有二十英尺,掀起的风压让围场边的学生纷纷后退。 "出发吧!"海格在巴克比克臀部轻轻一拍。 随着一声清越的啼鸣,这头神骏的生物腾空而起。哈利不得不俯身抱住那覆满羽毛的脖颈,感受着气流在耳畔呼啸。 围场在下方旋转缩小,禁林的树冠如绿色波涛般起伏。当巴克比克完成一个优雅的俯冲降落时,哈利因惯性前倾,险些从它钢铁般的喙上滑落,幸好及时抓住了那圈领羽。 "太棒了!"海格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只有马尔福三人组阴沉着脸站在角落。 "现在,还有谁想试试?" 受到哈利成功的鼓舞,学生们陆续踏入围场。纳威的圆脸上挂着汗珠,他的那头深褐色鹰头马身有翼兽似乎对频繁的鞠躬感到厌倦。 一头栗色羽翼的猛兽被牵到加文面前,加文优雅地行了个礼,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划出璀璨的弧线。令人惊讶的是,这头先前暴躁的生物立刻屈膝回礼,姿态端庄如宫廷舞者。 "它喜欢你。"赫敏小声惊叹,看着加文的手指轻抚过那钢铁般的喙。怪兽发出愉悦的咕噜声,甚至亲昵地蹭了蹭加文的手心。 但当赫敏试探性地上前一步时,那生物突然昂起头颅,橘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赫敏像受惊的小鹿般后退,课本从臂弯滑落。 "别怕,"加文的声音如微风拂过湖面,"它能感知你的情绪。"她拾起课本向赫敏伸出手,"把它当作一位骄傲的淑女,而不是野兽。" 阳光穿过栗色羽翼,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赫敏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的指尖放入加文掌心。这一次,当她缓缓鞠躬时,鹰头马身有翼兽犹豫片刻,终于屈下了覆满鳞片的前膝。 "你做到了。"加文将赫敏的手引向那光滑的喙,当赫敏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喙尖时,怪兽突然抖开羽翼,在阳光下扬起一片金红色的光雾。 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傲慢地走向巴克比克。那头银灰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审视片刻,还是优雅地屈膝行礼。 马尔福敷衍地拍了拍它的喙,脸上写满嫌恶,仿佛在触碰什么脏东西。 "就这?"他拖长声调,灰蓝眼睛斜睨着哈利,"连波特都能搞定的事,果然简单得可笑。"他转身对着巴克比克冷笑,"你这丑陋的杂种,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对吧?" 钢爪划破空气的瞬间,马尔福的尖叫声刺穿了整个围场。巴克比克愤怒地振翅而起,海格用尽全力才将它拽回。马尔福蜷缩在草地上,猩红的血迹在墨绿校袍上晕开,像毒藤般蔓延。 "我要死了!"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苍白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看看这伤口!这畜生要谋杀我!" 海格的面色比摄魂怪还要惨白,"只是皮外伤!快,帮我把这傻孩子抬走!" 赫敏飞奔去开围场门时,加文注意到巴克比克橘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愤怒。 海格像拎小鸡般抱起马尔福,经过时哈利看清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肘部延伸到手腕皮肉外翻。 当骚动的人群跟着海格涌向城堡时,加文落在最后。她回头望向被铁链束缚的巴克比克,那骄傲的生物正不安地踱步,钢爪在泥土上犁出深深的沟壑。绿宝石耳坠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她轻轻摇头,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恐惧 夕阳将城堡的石阶染成血色,学生们乱哄哄地涌上台阶。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像一群愤怒的银蛇,嘶嘶的议论声在走廊里回荡。 "这种半巨人根本没资格教书!" "应该立刻把他扔出霍格沃茨!" 格兰芬多的红金围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明明是马尔福自己找死!" "他活该!" 前厅的水晶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分裂成对峙的两派。斯莱特林们阴沉着脸走向地窖,袍角翻涌如黑湖的暗流。 赫敏绞着手指,课本在她臂弯里摇摇欲坠:"巴克比克会不会......" "恐怕凶多吉少。"加文轻声道,绿宝石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哈利试图安慰他们:"庞弗雷夫人连断臂都能接好,这点小伤......" "但海格的教职就难说了。"罗恩忧心忡忡地插话,"马尔福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最好连那头怪物一起处理掉!"远处传来斯莱特林恶毒的诅咒。 暮色中的黑湖泛着幽暗的波光,赫敏突然停下脚步,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课本在她怀中不安地颤动着。 "马尔福又在耍什么花招?"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棕发在晚风中微微炸开,像只被惹恼的小猫,"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想害海格和巴克比克!" 加文轻轻叹了口气,绿宝石耳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伸手拂过一片飘落的枫叶,看着它打着旋儿落入湖面。 "这件事的源头,确实是海格考虑不周。"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湖面的涟漪般清晰。 "无论马尔福存了什么心思,他受伤是事实。而马尔福先生......"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绝不会放过这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赫敏猛地转身,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他肯定会装伤!庞弗雷夫人一秒钟就能治好那种——" "赫敏,"加文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穿过她蓬乱的发丝,像梳理受惊猫咪的毛发般温柔。"人类和神奇生物之间的鸿沟,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法律不会站在会伤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那边,无论它多么高贵。" 湖面突然泛起一阵不自然的涟漪,仿佛有巨物在水下游过。赫敏的怒气渐渐平息,但眼中的火光未灭。 "不过......"加文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如果是万事通小姐的话,说不定真能找到救它的方法呢。" 赫敏突然伸手攥住加文银绿相间的领带,猛地向下一拽。加文猝不及防地踉跄半步,被迫弯下腰来,鼻尖几乎贴上赫敏的。 "你会帮我的。"她一字一顿地问,温热的呼吸带着青苹果的香气拂在加文唇畔。 晨光穿透她蓬乱的棕发,在加文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洒下碎金般的斑点。 领带在赫敏指间皱成一团银绿的云,露出其下白皙的锁骨。加文能清晰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的晨露,还有那双榛子色眼睛里跳动的火焰,比任何魔法火焰更灼人。 远处传来早祷钟声惊起一群白鸽,加文突然轻笑指尖抚上赫敏绷紧的手背,"我以为...在说''我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当赫敏终于松手时,那根做工精良的银绿领带已经彻底报废,加文却浑不在意地任它松垮挂着。 "下次..."她凑近赫敏通红的耳尖,"可以直接问,万事通小姐。" 月光勾勒出两人并肩而行的剪影,远处城堡的灯火倒映在黑湖上,像撒落的金色星辰。而在她们身后禁林的方向,隐约传来链条碰撞的声响,混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忧伤的啼鸣。 魔药课教室的铜釜蒸腾着苦涩的雾气,马尔福像一位负伤的王子般姗姗来迟。 他的右臂被雪白绷带精心包裹,悬在丝质吊带里,每一步都刻意流露出痛苦的姿态。绿宝石袖扣在黑袍上闪烁,与斯莱特林银绿的院徽相得益彰。 "疼得厉害吗?"潘西拖长声调问道,黑色指甲轻叩桌面。 马尔福露出一个夸张的苦相,"简直像被火龙咬过。"他瞥向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声音提高了八度。 "自找的。"潘西翻了个白眼。 斯内普如同蝙蝠般从阴影中滑出,"安静。今天制作缩身药水。"他黑袍翻涌间,马尔福已经将坩埚安置在哈利和罗恩旁边,红发男孩的耳尖立刻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 "教授——"马尔福甜腻的声音割开蒸汽,"我的伤臂没法切雏菊根。" "韦斯莱,代劳。"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吩咐。 罗恩的小刀在砧板上砸出脆响,"你的胳膊好得很!" "执行命令,韦斯莱。"斯内普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当罗恩将精心切好的等大根茎推过去时,马尔福灰蓝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还有无花果——"他拖长声调,"需要剥皮呢,教授。" 哈利猛地抬头,绿眼睛里的怒火让蒸腾的雾气都为之一滞。他抓过那颗紫色无花果,指甲深深陷入果肉。马尔福欣赏着这一幕,像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听说海格最近...很焦虑?"马尔福压低声音,指尖轻抚绷带,"我爸爸已经联系了校董会和魔法部。毕竟永久性伤残可不是小事..." 罗恩的坩埚突然喷出一股酸液,腐蚀了桌角的龙皮手套。 "你分明在装模作样!"哈利的小刀狠狠斩断毛虫头颅,汁液溅在《高级魔药制作》的封面上,"就为了陷害海格!" 马尔福只是优雅地搅动药液,银勺碰撞釜壁的声响像胜利的钟声。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哈利身后,蜡黄的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愉悦:"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为你的粗暴操作,波特。" 教室角落的沙漏里,猩红的砂砾簌簌流下,如同某个巨人即将流逝的教职生涯。 教室另一端突然传来坩埚沸腾的异响。纳威的药剂本该是翡翠般的酸性溶液,此刻却在釜中翻滚着诡异的橙红色泡沫,像一锅煮过头的南瓜汁。 斯内普如幽灵般飘到纳威身后,银勺舀起一汪橙红液体,任由它缓缓滴落。"令人叹为观止的失败,隆巴顿。" 他丝绸般的嗓音里淬着毒,"难道耗子胆汁的剂量说明,需要刻在你那空空如也的脑壳内侧才能记住?" 纳威的圆脸涨成粉色,手指在袍角绞出褶皱,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蒲绒绒。 "教授,"赫敏突然举手,卷发在蒸腾的热气中微微颤动,"我可以帮纳威调整配方..."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转身时黑袍划出凌厉的弧度,"霍格沃茨尚未开设''救世主助理''这门课。" 赫敏的脸瞬间红得堪比纳威的药剂,加文轻轻放下银刀,绿宝石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容我直言教授,同学互助难道不是魔药学的优良传统?" 斯内普的目光如摄魂怪的吻般扫过两人,"斯拉格霍恩小姐,看来你母亲没教会你——"他嘴角扭曲成讥讽的弧度。"在魔药大师面前保持谦卑。" "又来了,"潘西翻了个堪称艺术的白眼,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魔药课=斯内普个人秀",推到加文面前,她的黑色指甲油在雾气中闪着幽光,像某种小型猛兽的爪尖。 纳威的坩埚突然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声响,橙红药液变成了浑浊的紫色。斯内普魔杖轻挥,一记"清理一新"将失败作品扫进垃圾桶,纳威的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 西莫突然探身过来,铜天平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听说了吗?今早的《预言家日报》——"他压低声音,"有人在小汉格顿附近目击了布莱克。" 哈利和罗恩的坩埚同时冒出一串气泡。马尔福手中的银刀停在半空,灰蓝眼睛如猎犬般警觉。 西莫继续道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魔法部赶到时,只剩下一堆熄灭的篝火..." "小汉格顿..."罗恩喃喃重复,与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马尔福的嘴角突然扭曲成毒蛇般的微笑。 "想当孤胆英雄吗,波特?"他倾身向前,声音甜得像掺了毒药的蜂蜜,"换作是我——"银刀在指间转了个危险的弧度,"早该亲手了结这段恩怨。" 罗恩的铜勺"当啷"砸在坩埚边缘,"把话说清楚,马尔福!" "哦?"马尔福假笑着抚摸绷带,"原来我们的救世主宁愿让摄魂怪代劳..."他灰蓝的眼睛眯成两道缝,"要是我家人被谋杀——" "够了!"哈利猛地站起,魔药溅在《高级魔药制作》上,蚀出几个焦黑的孔洞。 教室另一端潘西的黑指甲轻叩加文的坩埚,"马尔福在打什么算盘?" 加文凝视着药剂中旋转的银雾,"他在给哈利下饵。"绿宝石耳坠映出药液中扭曲的倒影,"至于巴克比克...魔法部的介入从来不是好兆头。" "你居然关心那头畜生?"潘西挑眉。 "它和我们一样会流血,潘西。"加文的声音很轻,却让潘西的羽毛笔顿在了羊皮纸上。 突然斯内普黑袍翻涌地出现在纳威桌前,他掌心托着那只瑟瑟发抖的蟾蜍,魔杖轻点纳威墨绿色的药剂。"让我们见证...隆巴顿式的奇迹。" 药液滴落的瞬间,整个教室屏住呼吸。莱福剧烈抽搐几下,突然"噗"地缩成一只碧绿的蝌蚪。格兰芬多的欢呼还未出口,斯内普已经冷笑着倒出解药。"扣五分,为你的...课外辅导,格兰杰小姐。" 赫敏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加文注意到她的《妖怪书》正在书包里不安地蠕动,像预感到风暴的来临。 午饭后,学生们陆续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却发现讲台上空无一人。 “卢平教授呢?”赫敏低声问,手指轻轻敲打着课本封面。 “谁知道?”罗恩耸耸肩,“说不定他还在吃午饭或者被斯内普关在魔药储藏室里了。”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但很快又收敛了表情,毕竟卢平教授在火车上帮过他,他不该跟着罗恩一起调侃。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卢平教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他比在火车上时看起来精神多了,脸颊不再那么凹陷,眼睛也明亮了些,像是终于好好休息过。 “下午好,”他轻声说,把破旧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请把课本收起来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全班学生面面相觑。 “实践课?”西莫小声嘀咕,“该不会又是放出一堆康沃尔小精灵吧?” “希望不是,”迪安干巴巴地说,“我的袍子才刚洗好。” 卢平教授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但没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跟我来。” 学生们交换了困惑的眼神,但还是纷纷起身,跟着他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皮皮鬼飘在半空,正兴致勃勃地把一块口香糖往钥匙孔里塞。 “又笨又糊涂的卢平~”皮皮鬼尖声唱道,脑袋朝下,脚趾蜷曲着摇晃,“又笨又糊涂的卢平~” 学生们屏住呼吸,等待卢平教授的反应——皮皮鬼一向肆无忌惮,但通常至少会假装尊重一下教师。 可卢平只是笑了笑,仿佛皮皮鬼的嘲讽不过是场滑稽表演。 “这是个实用的小咒语,”他回头对全班说,“注意看。” 他抽出魔杖,轻描淡写地一挥—— “瓦迪瓦西!” 那块口香糖“嗖”地一声从钥匙孔里弹射出来,精准地射进了皮皮鬼的鼻孔。 “嗷!”皮皮鬼尖叫一声,猛地翻了个跟头,捂着鼻子飞速逃窜,一路骂骂咧咧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全班爆发出一阵惊叹和笑声。 “酷!”罗恩吹了个口哨。 “请进。”卢平教授推开□□休息室的门,示意大家进去。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把旧椅子随意摆放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角落里的斯内普教授,他抬起头,黑眼睛闪烁着讥讽的光芒。 “卢平。”他的声音像丝绸般滑腻,“我建议你关门,我可不想目睹接下来的惨剧。” 他站起身,黑袍翻滚如蝙蝠的翅膀,慢悠悠地从学生们面前踱过。走到门口时,他微微侧头,冷笑道。 “顺便提醒你,隆巴顿也在这个班上。如果你不想课堂变成灾难现场,最好让格兰杰小姐全程指导他。” 纳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发出一阵窃笑。 卢平教授只是挑了挑眉。 “事实上,我正打算让纳威做我的助手,”他平静地说,“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现在这样。”卢平教授轻声说着,示意全班学生走向休息室尽头。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个旧衣柜,表面斑驳的漆皮剥落,看起来像是被遗忘了几十年。 突然衣柜猛地摇晃起来,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挣扎。 “不用紧张,”卢平教授平静地说,尽管已经有几个学生吓得后退了几步。纳威的脸色发白,西莫死死盯着衣柜把手,像是害怕它随时会弹开。 “里面关着一个博格特,”卢平解释道,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它们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像衣柜、床底、碗橱……有一次,我甚至在一个古董钟里发现过一只。” 他轻轻拍了拍衣柜,里面的东西立刻安静了一瞬,仿佛在聆听。 “这一只是昨天刚‘搬’进来的。我特意请示了邓布利多校长,请他允许我们用它来上一堂实践课。” 赫敏的手立刻举了起来,“博格特是一种变形生物,它会变成我们最害怕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突然察觉到加文的手指轻轻攥住了她的袍角。赫敏以为她在害怕,便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加文感受着赫敏掌心的温度,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真正害怕的从来都不是衣柜里的怪物。 “说得很对,格兰杰小姐。”卢平赞许地点头,“博格特在黑暗中时,还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只要我们打开衣柜,它就会立刻变成每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 他环视全班目光最终落在哈利身上,“那么,哈利,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赫敏踮着脚尖,手又高高举起,但卢平仍然耐心地等待着哈利的回答。 “呃……因为我们人多?”哈利犹豫着说,“它不知道该变成什么?” “完全正确!”卢平笑了,“博格特面对一群人时,会陷入混乱。它可能想同时吓唬两个人,结果把自己变成半截鼻涕虫,那可一点都不恐怖。” 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对付博格特的咒语很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卢平举起魔杖示范,“关键不是恐惧,而是笑声。你们必须强迫它变成可笑的样子,现在跟我念。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喊道。 “非常好!”卢平满意地点头,“那么,谁愿意第一个试试?” 一阵沉默。 斯莱特林那边,马尔福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确实,‘滑稽’。”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卢平破旧的袍子,“非常贴切。” 纳威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后退,但卢平温和地看向他。“纳威,不如由你来?” 纳威的脸色更白了,可卢平的眼神里带着鼓励:“我相信你能做到。” 衣柜再次剧烈晃动起来,仿佛里面的生物已经迫不及待。 "纳威,"卢平教授温和地说,"首先,你能告诉我们你最害怕什么吗?" 纳威紧张地环顾四周,嘴唇颤抖着,最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斯...斯内普教授。"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纳威自己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眼神依然充满不安。卢平教授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有意思的选择,"他轻声说,突然眼睛一亮,"纳威,你能详细描述一下你祖母平时穿什么衣服吗?" 纳威困惑地眨眨眼,"她总是戴着那顶高高的帽子,上面有只秃鹫标本...还穿着绿色长袍,有时候围着狐狸毛的围巾..." "很好!"卢平教授微笑着举起魔杖,"现在,当博格特变成斯内普教授冲出来时,你要想象你祖母的这身打扮。然后大声喊''滑稽滑稽'',集中注意力——" "您是说..."纳威突然瞪大眼睛,"要把斯内普教授变成奶奶的样子?" 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隆巴顿,你终于要给你那疯疯癫癫的奶奶找个伴了?" "别担心,纳威,"卢平教授坚定地说,"记住,这不是真正的斯内普教授,只是个会变形的博格特,你能做到的。" 教室里安静下来。同学们都开始思考自己最害怕的事物。 罗恩紧闭双眼,喃喃自语:"去掉它的腿...对,蜘蛛没有腿就不可怕了..." 马尔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不自觉地低语:"不,父亲...我没有..." 帕瓦蒂想象着木乃伊穿上芭蕾舞裙的样子; 而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卢平教授轻声问道,手搭在了衣柜把手上。纳威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魔杖,杖尖却稳稳地指向衣柜。 衣柜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不祥的"咚咚"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恐惧化身... 所有学生都退到了墙边,只留下纳威一人站在摇晃的衣柜前。他脸色惨白手指发抖,却仍固执地卷起袖子紧握魔杖。 卢平教授的魔杖尖端迸出火星,精准击中衣柜把手。 咔!柜门猛地弹开。 鹰钩鼻、黑眸冷厉的"斯内普教授"大步迈出,黑袍翻滚如乌云压境。他眯起眼睛,阴森的目光锁住纳威,一只手缓缓探入长袍。 "滑、滑稽滑稽!"纳威尖声喊道,魔杖剧烈颤抖。 啪! "斯内普"突然踉跄了一下,他身上的黑袍瞬间变成了绣着花边的墨绿色长裙,头顶着一只虫蛀的秃鹫标本帽子,手里还晃荡着一个艳红色的巨型手袋。 "梅林的胡子啊!"西莫笑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格兰芬多们笑作一团,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集体僵住,脸上写满惊恐。 "他死定了,"潘西咧着嘴对加文低语,"等斯内普知道这事..." 加文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个仍在变形的博格特。 "下一个!"卢平教授高声宣布。 当赫敏走上前时,博格特扭曲着变成了麦格教授,手里捧着一沓打着"T"的试卷。 "所有科目,不及格。"麦格教授冷冰冰地宣布。 赫敏倒抽一口凉气嘴唇颤抖,但下一秒她突然挺直腰板。 "这不可能!滑稽滑稽!" 试卷上的"T"瞬间变成了金色的"O",麦格教授惊讶地推了推眼镜,突然跳起了踢踏舞。 "非常...独特的恐惧。"卢平教授挑眉眼中闪过赞赏,"下一个,加文·斯拉格霍恩。" 加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步伐僵硬地走上前。 博格特开始扭曲——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弥漫开来,所有人愣住了。 一张麻瓜医院的病床浮现,上面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孩。苍白的头皮没有一丝头发,眼眶凹陷手臂插满管子,最可怕的是。 那张脸和加文几乎一模一样。 "滑稽滑稽。"加文机械地念咒,声音干涩。 病床上的"她"突然睁开眼,枯瘦的手猛地抬起,"回来...回来…还给我..." 加文踉跄后退,咒语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了诊疗卡上写着"瘤晚期",看见了监护仪变成直线,看见了自己最后痉挛的手指还在那本《哈利波特》上,翻到"赫敏·格兰杰"那页。 (她要认为什么可笑?难道要想象自己戴着红鼻子小丑帽,在死亡边缘跳舞吗?) "加文!" 赫敏突然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与此同时,卢平箭步上前博格特再次变形,化作一个悬浮的银白色球体。 "滑稽滑稽。"卢平懒洋洋地挥杖,球体顿时膨胀成滑稽的肥皂泡,啪地炸开。 教室里鸦雀无声。 赫敏紧紧攥着加文冰凉的手,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细微地颤抖。 "没事了,"她轻声说,"都结束了。" 加文没有回答,她的绿眼睛仍盯着博格特消失的地方,仿佛还能看见那张病床上绝望的脸,那是她永远无法嘲笑的恐惧。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涌出教室,兴奋地讨论着博格特的变化。纳威把斯内普变成了穿女装的老太太,赫敏让麦格教授跳起了踢踏舞,可当话题转到加文时,所有人都默契地沉默了。 赫敏却注意到加文走得很快,几乎像是逃离。她小跑几步追上,指尖犹豫地悬在加文袖口上方。"那个女孩......" "噩梦而已。"加文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湖面,脚步却一步未停。 罗恩在后面拽了拽赫敏的袖子,"她不想说就算了。" 哈利皱眉,"但那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马尔福从他们身边经过,故意拖长声调,"哦?斯拉格霍恩家的秘密?真让人好奇——" 潘西突然从后面踹了他一脚,"闭嘴,马尔福。" "那是什么?" 加文背对她们,烛光在她金发上流淌。"我说过了,噩梦。" "噩梦?"潘西冷笑,"那你为什么用不出滑稽滑稽?纳威都能对着斯内普大笑!" "你要我怎么笑?"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潘西后退了半步,"看着那个等死的自己......戴着红鼻子跳踢踏舞吗?" “加文……”在潘西说出话之前加文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黑湖的雪雾像一层纱帘。 "我知道是你。"加文对着结冰的湖面说。 赫敏从杉树后走出来,围巾上还沾着雪花。“加文…还好吗?”站到加文身边,两人的影子在冰面上交叠。 "能借我靠一下吗?"加文突然问声音中还带着颤抖。 赫敏刚想答应,加文已经将额头抵在她肩上。 雪松的香气混着冰雪的味道涌来,赫敏感觉颈侧有温热的湿意。 “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加文双手紧紧抱住赫敏,青苹果味无声的安抚着她。 "不想说就不要说,"她环住加文颤抖的肩膀,手指陷进银绿相间的院袍。"就像你说的......只是噩梦。" “赫敏。”加文在来到这个魔法世界上第一次眼眶湿润是在赫敏面前,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赫敏。 “怎么了?”赫敏将她抱得更紧了起来,像是两颗心脏在互相拥抱。 “我……,谢谢你。”加文中断了那句心知肚明的话,她知道还不是时候。 她其实想说很多,关于消毒水的气味,关于呼吸机的声音,关于那本被她指尖触碰的那本书。但最终只是更深地埋进赫敏的颈窝,让蓬松的棕发挡住眼泪。 当加文推开休息室沉重的石门时,壁炉的火焰正噼啪作响,将银绿色的帷幔映出流动的暗纹。她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向自己常坐的角落,却在扶手椅上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表面浮着完美的奶油漩涡;旁边是一块撒了金箔的巧克力蛋糕,边缘还用糖霜画了条小小的蛇。 "哼。" 一声刻意的轻哼从右侧传来,潘西懒洋洋地倚在长沙发上黑发如瀑垂落。左侧窗台边,卡珊德拉正假装专注地调整银绿发带,灰蓝眼睛却频频往这边瞥。 斯莱特林的友谊从不宣之于口。 它藏在毒舌下的热可可里,裹在刻薄话中的毛毯下,是并肩而立时银绿袍角的悄然相触。像黑湖暗流,表面平静,深处早已缠绕成解不开的网。 其实加文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但其实在一群老巫师眼中,不管是现实的她还是魔法世界的她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恐惧 第40章 第四十章 克鲁克山 霍格沃茨的秋日像被施了染色咒,城堡走廊的玻璃窗映着金红交错的树影。 黑魔法防御术课成为多数学生期待的时刻,即使是斯莱特林们也不得不承认,卢平教授让那些阴暗的生物变得像巧克力蛙卡片一样引人入胜。 "红帽子会在战场坑洼里筑巢,"卢平挥动魔杖,空中浮现出全息投影般的血腥战场,几个戴红帽子的丑陋生物正潜伏在弹坑里,"它们对铁锈味的嗅觉比吸血鬼对鲜血更敏锐。" 加文注意到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疯狂游走,而德拉科正用银勺柄反射阳光去晃前排纳威的后脑勺。 "看看我们教授的袍子,"当卢平弯腰指导克拉布时,德拉科故意提高声调。"比我家的家养小精灵还破旧。"他袖口的绿宝石袖扣闪着冷光,像在佐证这个比喻的合理性。 潘西突然把书重重砸在桌上,惊飞了德拉科手边的墨水瓶。"闭嘴马尔福,"她黑曜石般的眼睛眯起,"你父亲上周穿的那件龙皮大衣,活像被巨怪踩过的地毯。" 如果说黑魔法防御术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那么特里劳妮的占卜课和卡罗的麻瓜课就是过期的比比多味豆。 "亲爱的,你茶杯里的图案..."特里劳妮裹着层层纱巾,眼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睁大,"是折断的魔杖!大凶之兆!" 加文盯着自己杯底那摊毫无形状可言的茶渣,绿宝石耳坠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晃。"教授,这明明是您刚才撞到桌子震出来的裂缝。" 当特里劳妮又开始预言哈利的死亡时,加文用魔杖悄悄给赫敏的茶杯施了加热咒。 "麻瓜用...呃...叫做''电梯''的金属笼子上楼?"卡罗教授扯着自己荧光绿西装的领结,活像被自己胡编的教案噎住了,"太原始了!我们巫师直接用飘浮咒!" 赫敏的羽毛笔尖戳破了羊皮纸,"1931年帝国大厦就有每分钟427米的电梯了,"她咬着牙对加文耳语。"而这位''专家''还在以为麻瓜用滑轮吊篮。" 加文突然举手,"教授,麻瓜的''手机''和双面镜比哪个更实用?" 卡罗的眉毛抽搐着,"当、当然是双面镜!麻瓜那种...会爆炸的金属块..." 赫敏发出了一声介于冷笑与呜咽之间的声音。 算术占卜课的教室总是弥漫着某种奇特的宁静,仿佛数字本身在空气中构筑了一道隔音屏障。维克多教授用魔杖轻敲黑板。 "今天我们将学习数字命理学中最为精妙的部分,"她的声音像老旧的羊皮纸般沙沙作响,"数字9的轮回特性。" 赫敏的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墨水晕开一个小点。加文注意到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像极了算术图表上那些优美的曲线。 魔药教室的阴冷永远与斯内普的怒气成正比。自从纳威的博格特事件后,地下教室的坩埚都像被施了沉默咒般战战兢兢。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斯内普像蝙蝠般滑到纳威身后,"因为隆巴顿的疥疮药水让我想起了巨怪的脑浆。"他黑袍翻涌时带起的风熄灭了哈利的炉火,"再扣十分,为你污染空气的勇气。" 赫敏在课后拦住了加文,眼下挂着疲惫的青灰。"我们得帮纳威,格兰芬多的沙漏快见底了。" "用这个。"加文从龙皮书包抽出本笔记,封皮烫金写着《如何让魔药大师闭嘴的一百种方法》,翻开却是密密麻麻的魔药诀窍。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悲剧在于,海格把弗洛伯毛虫养得比炸尾螺还惊心动魄。 "今天学习给它们喂食!"海格的大手里捧着团黏糊的绿色生物,它正快乐地吐出腐蚀性黏液,"多可爱啊!" 潘西用银叉子挑起莴苣,像在处置危险品。"我宁愿去亲斯内普的头发,也不想碰这玩意儿。" 加文突然发现有条毛虫在她篮子里疯狂扭动。当她用树枝轻轻拨弄时,那团黏液中竟浮现出微弱的银光。 "海格,"她压低声音,"这条是不是吃过护树罗锅的卵?" 半巨人突然脸色煞白。 加文站在天文塔的阴影里,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在她颈间勒出一道红痕。 午夜的钟声敲到第十二下时,她再次转动沙漏,感受着世界在眼前扭曲重组,今天的第三次回溯了。 赫敏总说她们是,"时间的小偷",但加文觉得自己更像是“时间的囚徒”。 "你们不该这样透支自己。" 魔药课地下教室里,潘西用银刀尖挑起一块月长石粉末,借着研磨的声响低语。她的黑眼睛在雾气中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墨水,倒映着加文苍白的面容。 加文搅拌坩埚的手微微一顿,汤剂泛起诡异的珍珠母光泽。"斯内普在看着呢。"她轻声提醒,绿宝石耳坠随着偏头的动作轻晃。 潘西突然将一管翡翠色液体倾入她的袖口,"提神剂,别让我看见你倒在图书馆,卡珊德拉会哭的。" “还有赫敏,我根本比不过她。”加文疲惫的趴在桌子上,让潘西帮自己搅着魔药。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壁炉烧得正旺,翡翠色的火焰将银线刺绣的挂毯映得如同水底宫殿。加文推开石门时,一阵兴奋的低语声像黑湖的涟漪般在室内荡开。 "蜂蜜公爵新出的黑胡椒薄荷糖会喷火!" "三把扫帚的老板娘终于把那些吵人的狐媚子赶走了..." 潘西慵懒地倚在壁炉旁的天鹅绒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划过一张星象图,黑发垂落肩头,在羊皮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朝布告栏方向努了努嘴。 一张边缘镶着金箔的通知在银绿绸缎上微微晃动:霍格莫德周末·万圣节前夕,批准名单请于弗立维教授处确认。 马尔福懒洋洋地倚在壁炉前最好的位置,苍白的脸被火光镀上一层橘红。"我要把蜂蜜公爵的糖果柜搬空," 他拖长声调指尖把玩着银质蛇形袖扣,"特别是那些会尖叫的蟑螂堆,很适合塞进韦斯莱的枕头里。" 卡珊德拉突然从一摞《预言家日报》后探出头,银绿发带歪斜地别着。"佐科的玩笑商店新出了会咬人的羽毛笔..." 她顿了顿耳尖突然泛红,"我是说,这种扰乱课堂秩序的东西真不像话。" 加文像一滩融化的黄油般滑进扶手椅,"玩得愉快。"她的声音闷在墨绿靠垫里。 "怎么?"潘西的羽毛笔尖在"天蝎座逆行"上画了个危险的圈,"斯拉格霍恩家的金库终于容不下你了?连黄油啤酒都看不上眼?" "天文课的星象图,魔药课的十二英寸论文,"加文掰着手指数,指尖在"麻瓜研究课的社会调查报告"上顿了顿,"还有算术占卜的命盘分析..." "梅林啊!"卡珊德拉倒抽一口气,不小心碰翻了墨水瓶,潘西的星象图上顿时洇出一片黑湖,"你比格兰杰还像个人形图书馆!" 马尔福突然前倾身体,炉火在他灰蓝的眼里跳动。"我父亲刚寄来消息,"他压低声音,像在分享某种肮脏的秘密。 "关于那头畜生的听证会定在圣诞节前,"他抚摸着右臂上根本不存在的伤痕,"说不定连那个半巨人都会一起滚蛋。" 潘西的黑眼睛危险地眯起,"德拉科,你笑得像只吃了癞蛤蟆的猫狸子。" "说到图书馆,"加文突然站起来,一摞书自动飞进她的龙皮书包,"我该去还《高级魔咒理论》了。" "等等!"潘西一把拽住她的银绿领带,"如果布莱克闯进来怎么办?或者摄魂怪——" 加文歪头,"你觉得布莱克会来斯莱特林休息室?还是说..."她突然勾起嘴角,"有万事通小姐的图书馆更危险?" 她走出休息室,背后传来卡珊德拉小声的嘀咕。"...明明就是想约格兰杰..." 石门关上前,她听见马尔福嫌恶的冷哼。卡珊德拉小声的"我也想吃羽毛笔糖果",以及潘西用羽毛笔轻点桌面的响声。 石墙在身后闭合的刹那,加文从领口拽出一直发烫的时间转换器。"一场约会..."轻笑着,"确实需要精心准备。" 加文的额头第三次磕到羊皮纸上时,她决定放弃伪装。卡罗教授正对着自己变出的麻瓜汽车模型手舞足蹈,那辆"汽车"长着妖精的耳朵,排气管还在喷彩带。 "...而正是我,阻止了这群麻瓜发现对角巷!"卡罗的荧光绿领结歪到锁骨处,"他们管那个叫''光学现象''!哈!" 加文把《现代麻瓜科技》立起来当屏风,绿宝石耳坠轻轻磕在桌沿。她已经连续三天使用时间转换器,此刻连眼皮都重得像灌了铅。 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赫敏像一阵裹着雷电的旋风冲进来,棕发炸得比平时更夸张,活像只被惹毛的猫狸子。她的龙皮书包砸在桌上时,震翻了前排西莫的墨水罐。 "猫抓老鼠是它的天性!"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火。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轻轻晃动,她伸手拂去赫敏肩头的一片草叶。青苹果味的清洁咒掠过袍角,泥土与草屑化作细碎星光消散。 "或许,"她指尖轻点桌面,"可以和克鲁克山做个交易?" 赫敏鼓起的脸颊像只囤粮过冬的松鼠,"我试过用鳕鱼干、猫薄荷甚至《妖怪书》当诱饵。"她突然压低声音,"那坏小子昨天把斑斑塞进了我的变形术作业里!麦格教授打开时差点被咬到鼻子!" 加文忍俊不禁,"这样如何?"她凑近赫敏泛红的耳尖。"让帕米达陪你去图书馆,我去和那位''姜黄色小先生''谈谈条件?" 赫敏的睫毛快速扇动两下,"帕米达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上次它压在我的《古代魔文词典》上睡觉,书脊都弯了..." "那正好,"加文笑着将一缕不听话的棕发别到赫敏耳后,"让它替你压住会咬人的课本。"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一只姜黄色毛团闪电般掠过草坪,嘴里叼着金光闪闪的东西,马尔福的绿银领带正在猫嘴里飘扬,后方追着两个狼狈的跟班。 赫敏"噗嗤"笑出声,晨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加文望着这个笑容,突然觉得连卡罗教授聒噪的"麻瓜汽车发明论"都变得悦耳起来。 "成交,"赫敏悄悄勾住加文的小指,温热相触的瞬间又迅速松开,"但我要帕米达尾巴尖的那撮毛当书签。" 加文绿眼睛漾起狡黠的波纹,"那得看克鲁克山愿不愿意用斑斑来换了。" 她们的指尖在桌下轻触,像两只试探的猫爪,在教授滔滔不绝的讲课声里达成秘密协议。 赫敏·格兰杰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大概就是在三把扫帚喝下第四杯加满火焰威士忌的黄油啤酒。 罗恩的惊呼声和哈利的劝阻早就被她抛到脑后,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目标——找到那个总爱用绿眼睛蛊惑她的斯莱特林。 赫敏跌跌撞撞地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时,加文正独自练习守护神咒。银色的神符马在空气中消散的瞬间,一个带着浓郁黄油啤酒香气的温热身体直接撞进了她怀里。 "加文·斯拉格霍恩,"赫敏揪住对方的银绿领带,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下巴,"我要投诉。" 加文挑眉,顺手扶住她摇晃的腰肢:"投诉什么?" "你的吻技太差了,"赫敏的吐息带着甜腻的酒气,"我需要...重新测评。" 空气凝固了一秒。 加文看着眼前双颊绯红、眼神迷蒙的赫敏,突然轻笑出声:"格兰杰小姐,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赫敏气鼓鼓地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关于加文·斯拉格霍恩吻技的二十项改进建议》,"你看...我都做好实验记录了..." 纸卷"啪"地掉在地上,赫敏踮起脚尖,双手捧住加文的脸:"现在...开始对照组实验..." 她的唇瓣贴上来的瞬间,加文闻到了黄油啤酒和青苹果还有她特有的羊皮纸香气。这个吻毫无章法,更像是某种小动物在啃咬,却让加文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当赫敏不满地轻咬她下唇时,加文终于夺回主动权。她反手扣住赫敏的后脑,将这个醉醺醺的吻加深——直到赫敏软绵绵地挂在她身上。 "实验结果..."赫敏晕乎乎地靠在她肩头,"比上次进步了0.37分..." 加文无奈地抱起已经半睡半醒的小女巫,却发现潘西和卡珊德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打扰了,"潘西假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留印球,"需要我帮格兰杰保存这段''实验数据''吗?" 卡珊德拉默默举起写着,"10加隆赌她们会亲上"的小黑板。 (我的文件缺失少了一段[爆哭]要重新写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第四十章 克鲁克山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霍格莫德 晨雾还未散尽的礼堂里,烛火在金盘子间跳动,将马尔福铂金色的头发映得格外刺眼。他拖长的声调像毒蛇吐信般穿透嘈杂的人声。 "摄魂怪向你致意,波特!听说它们特别爱吸食——哦,我忘了你早就没多少快乐可吸了。" 潘西切着蓝莓松饼,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讥诮。"据我所知,某位继承人吓得钻进了韦斯莱双胞胎的车厢?"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最近怎么总泡在黑魔法防御术书架?" 加文的银叉在瓷盘上磕出轻响,绿宝石耳坠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我试了二十七次,守护神咒还是只能变出些银色雾气。"晨光透过高窗,照得她眼下的青影更加明显。 "何必自找麻烦?"潘西的黑色指甲划过《预言家日报》上邓布利多的照片,"老头子绝不会再让那些破布条进校园。" "如果..."加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有一天我必须独自面对它们呢?" 潘西的叉子停在半空,一滴枫糖浆坠落在雪白餐巾上,晕开成小小的琥珀色湖泊。 —霍格莫德— 蜂蜜公爵的玻璃橱窗上凝着糖霜般的白雾,推门时铃铛清脆一响,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赫敏的鼻尖立刻沾上一抹糖粉,在午后的阳光下像撒了金粉。 "听说新出了会变色的小熊软糖,"她拽着加文的袖口往货架挤,眼睛亮晶晶地扫过琳琅满目的糖果,"还有能让人飘起来的棉花糖,小心!" 加文扶住被撞歪的展示盒,她的指尖掠过赫敏手背。"比起这个..."突然从身后变出一支蜂蜜色的羽毛笔,"更适合在魔药课上偷吃,嗯?" 赫敏接过笔,笔尖渗出枫糖浆。她假装严肃地皱眉,"斯拉霍恩小姐,这算教唆违反校规。" "那这个呢?"加文又摸出一盒巧克力蛙,卡片上赫然是赫敏自己的Q版画像。 "你什么时候——" "上次你熬制魔药的时候,"加文凑近她耳边轻笑,"教授说快乐的记忆最适合施守护神咒。" 她的呼吸扫过赫敏耳垂,"我觉得你皱眉计算剂量的样子...值得被做成巧克力卡片。" 赫敏突然把奶油薄荷糖塞进加文嘴里,冰凉的甜意在舌尖炸开。加文猝不及防被呛到,糖块在齿间碎成星星状的闪光。 "报复心真重,格兰杰小姐。" "彼此彼此,斯拉霍恩小姐。" 她们在挂满南瓜灯的角落里分享一包滋滋蜜蜂糖,指尖偶尔相触又迅速分开,像两尾试探的游鱼。阳光透过糖罐在赫敏脸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加文突然希望这一刻能被封存在蜂蜜里,永远甜得发亮。 赫敏的手心温热,拽着加文穿过挂满南瓜灯的巷子时,袍角卷起几片金红的落叶。佐科笑话店的橱窗正在上演一场微型暴动,一群橡皮小丑把店主的帽子当足球踢来踢去。 "看这个!"赫敏踮脚取下个金色小笼子,里头关着只会跳探戈的蜘蛛。"《预言家日报》说能训练宠物跳舞——"话音未落,蜘蛛突然朝加文抛了个媚眼。 加文笑着摸向展示台,"不如这个实用。"她举起羽毛笔,笔尖突然喷出彩虹色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飘着迷你版的《魔法史》重点。赫敏伸手去戳,泡泡却灵巧地躲开,在她鼻尖炸成一缕雪松香。 加文拿起一对会互相追逐的银色小狮和绿色小蛇的胸针。 当赫敏别上狮院胸针时,小狮立刻活泼地在她衣领上打了个滚,然后朝加文衣领上的小蛇吐舌头。小蛇也不甘示弱,卷起尾巴弹了小狮一个脑瓜崩。 "它们会记住对方。"加文轻声解释,"就算分开再远,也能找到彼此。" 赫敏的指尖轻轻戳在加文泛红的脸颊上,像触碰一块温热的蜂蜜蛋糕。"就像某些人总是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她眯起眼睛,睫毛在夕阳下镀着金边。 加文紧张的攥住赫敏的袍角,绿宝石耳坠随着动作轻颤。"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在列车搭话时的模样,"抱歉,我——" "哼!"赫敏突然抱臂转身,栗色卷发扫过加文鼻尖,"不过是一年级没发现罢了。" 她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现在就算不用你施了追踪咒的书签...…也可以找到我了" 加文突然俯身,薄荷气息笼罩住赫敏。"格兰杰大人明察秋毫。"她的唇几乎贴上那泛红的耳廓,"那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你身边了" 晚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两个影子在蜂蜜公爵的橱窗上渐渐重叠。远处传来嬉闹声,佐科笑话店的小丑们集体吹响口哨,把最后一道夕阳也染成了蜜糖色。 —礼堂— 礼堂的烛火在邓布利多离去后摇曳得更加欢快,数百个紫色睡袋像突然绽放的薰衣草花田。珀西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皮皮鬼说..."赫敏攥着睡袋边缘的手指发白,"布莱克用刀划破了胖夫人的画像。"她的声音像被压碎的薄荷叶,带着颤抖的凉意。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昏暗光线中微微闪光,她正不动声色地用魔杖将两人的睡袋往柱子阴影处挪动,闻言突然抬头。"他想进格兰芬多塔楼?" "怎么?斯拉霍恩家的大小姐想去格兰杰旁边当守卫骑士?"她的黑指甲戳了戳加文腰间的时间转换器,"还是说...某个书呆子需要人形暖床咒?" 金加隆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潘西的睡袋。她挑起眉毛,借着月光瞥见硬币上的纹路,斯莱特林式的贿赂。 "买你十分钟的沉默。"加文无声地做口型。 潘西红唇微勾,用黑色指甲在唇前划了道线,翻过身去捏住了卡珊德拉的脸颊。 "级长查过这边了。"赫敏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畔,她蜷在睡袋里。 加文摘下眼镜,绿宝石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月光透过高窗,在她侧脸投下星辉般的斑驳。 "布莱克一定用了和逃出阿兹卡班同样的方法,"赫敏的眉头拧成结,"但会是什么呢?" "阿尼玛格斯。"加文的唇几乎没动,声音轻得如同地窖里的回声,"摄魂怪对动物没兴趣。" 赫敏微微侧身,睡袋发出窸窣声响。这个角度让她的卷发垂落,发尾扫过加文的睡袋边缘。 "可麦格教授说过,阿尼玛格斯都需要注册..." 加文指尖触碰到赫敏的头发,"规则簿的空白处,恰好适合书写秘密。" "现在熄灯!"珀西的吼声炸响。 刹那间所有光源熄灭,唯有珍珠白的幽灵在穹顶游弋。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银河倾泻而下,仿佛有人打翻了装星屑的瓶子。 "像在露营。"赫敏悄声说。 加文望着星空倒映在赫敏的瞳仁里,突然希望这一刻能封存在水晶瓶中。 "以后会有机会的。"她轻声许诺,"晚安,格兰杰小姐。" "晚安。" 我在想什么规律更新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霍格莫德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火弩箭 窗外的黑湖如同被泼了墨,连巨乌贼都潜到了最深处。潘西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墨水晕染开一片深绿,恰似窗外阴沉的天空。 "真该给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发个梅林勋章,"她头也不抬地说,"在这种天气里打魁地奇。"黑色指甲敲了敲墨水瓶,一滴墨水溅在论文边缘,像小小的乌云。 马尔福瘫在孔雀绒沙发里,铂金发梢映着壁炉火光。他灰蓝的眼睛盯着窗外翻涌的湖水。"光轮2000在这种雨里转弯会打滑...波特上次训练就摔了个狗吃屎。" 加文从书中抬起头,绿宝石耳坠晃过一道冷光。"火弩箭的制动咒能排开雨幕,当然前提是有人买得起。" 马尔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起来,"我爸爸说除非我能赢过波特……" "或许,"加文轻轻合上书,烫金标题在封面闪烁,"祖父很乐意和卢修斯叔叔聊聊...关于新一代扫帚的...教育投资?" 沙发发出"吱呀"一声惨叫,马尔福蹿到加文面前,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你认真的?"他袖口的绿宝石袖扣撞在茶几上,叮当作响。 加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青苹果的香气在空气中漫开。"嗯。" "梅林啊!"马尔福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可以一学期——不,一星期不找你麻烦!" 潘西的羽毛笔"啪"地折断在羊皮纸上。她和卡珊德拉同时抬头,两双眼睛像探照灯般扫过来。 潘西用断笔尖戳着加文的手背,黑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加文叹了口气,"家族传统,"她无奈地转动耳坠,"把人情变成金加隆...再变成扫帚型号。" 壁炉突然爆出一串火星,映得马尔福的脸像打了蜡。他正用茶匙在桌面上画火弩箭的构造图,嘴里念叨着。"要让波特尝尝一千加隆的滋味"。 卡珊德拉突然走到马尔福身旁,"我们要分三十加隆佣金!" "什么?"马尔福的茶匙掉在地上。 "作为保密费,"潘西慢条斯理地用新羽毛笔蘸墨,"否则明天《预言家日报》就会刊登''马尔福少爷为扫帚卖身''的新闻。" 加文望着窗外愈演愈烈的暴雨,突然为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感到一丝怜悯,更可怜的或许是一杆在毒蛇手里的火弩箭。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中,她悄悄在论文背面画了把扫帚,又添上对翅膀。 走廊的火把在狂风中摇曳,将学生们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当黑袍翻滚的斯内普踏入教室时,炉火都为之瑟缩。 "卢平教授...身体不适。"他的声音像毒蛇滑过冰面,灰黄的面颊在火光中显得更加阴森,"令人遗憾的是,他没有留下任何教学记录。" 教室门突然被撞开,哈利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沾着雨滴,"对不起教授,我——"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为波特先生令人感动的准时。" 赫敏的羽毛笔在《黑暗生物识别指南》上戳出一个洞。加文注意到她的课本已经翻到了欣克庞克章节,页边密密麻麻的笔记像一群躁动的蚂蚁。 "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和格林迪洛,"赫敏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按照教学大纲,现在应该..."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突然逼近她的课桌,黑袍带起一阵苦杏仁味的风,"你的多嘴值得一个禁闭。"他的目光扫过教室,"翻开第三百九十四页。" 羊皮纸的翻动声像一阵瑟缩的秋风。加文的绿宝石耳坠映出书页上的内容,狼人解剖图狰狞地占据整个版面。 "谁能告诉我..."斯内普的指尖划过狼人插图的獠牙,"如何区分狼人和真正的狼?" 赫敏的手臂像利剑般刺向空中,帕瓦蒂突然打破沉默,"我们还没学到这章!卢平教授说——" "安静!"斯内普的咆哮震得火把直晃,"三年级学生居然认不出狼人?邓布利多该看看你们有多无知。" 马尔福在斯莱特林那边发出夸张的叹息,"也许我们应该写信给魔法部...霍格沃茨的教学质量真是令人担忧。"他灰蓝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瞥向哈利。 加文突然合上课本,清脆的声响让斯内普转过头来。 "先生,"她绿眼睛直视魔药大师,"如果狼人毛发在月圆前后呈现银蓝色荧光,这是否能作为鉴别特征?" 教室一片死寂,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没入发际线。"...正确。斯拉格霍恩小姐显然做了...课外阅读。"他的目光在加文和赫敏之间来回扫视,"斯莱特林加五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斯内普布置作业时狰狞的笑容。"两卷羊皮纸,论述狼人的识别与屠杀方法,下周一交。" 雨点砸在窗棂上的声音,像极了无数小狼崽在磨牙。 —魁地奇球场— 狂风撕扯着校袍,雨幕像无数银针倾泻而下。卡珊德拉死死攥着被吹变形的雨伞,银绿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见鬼的天气!"她不得不贴在潘西耳边嘶喊,"连扫帚尾都看不清!" 一道闪电劈开铅灰色的天空,照亮了球场中央的两队球员。格兰芬多的猩红队服在雨中显得黯淡,而斯莱特林的银绿条纹却在雷光中诡异地发亮。 "看!"潘西的黑色指甲戳破雨幕。 高空之上,两把火弩箭撕裂雨帘,如同两道翡翠色的闪电。加文的金发在脑后飞扬,扫帚柄上的蛇纹在雨中泛着冷光;马尔福的铂金脑袋则像个移动的灯塔,在乌云下闪闪发亮。 "加隆的味道!"马尔福的狂笑被雷声碾碎,他一个俯冲,扫帚尾在雨中划出银绿轨迹,直逼哈利的光轮2000。 加文绿宝石耳坠在领口闪烁,她像只发现猎物的鹰隼,悬停在暴风雨中静静观察。 游走球在飓风中变得异常狂暴,像被激怒的蝙蝠群四处乱撞。 "他们疯了!"卡珊德拉的伞终于被风撕成碎片,"这种天气用火弩箭——" "这才是斯莱特林。"潘西舔掉嘴角的雨水,黑眼睛里跳动着危险的兴奋。 高空中的加文突然翻转扫帚,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而下。狂风将她的扫帚尾吹散成扇形,像极了孔雀开屏的瞬间。 "要进球了!"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呼喊声。 加文猛地拉升扫帚,火弩箭的制动咒排开雨幕,形成一道短暂的水晶通道,挡住了鬼飞球救下了这一球! 马尔福趁机绕到哈利身后,火弩箭的尾梢故意扫过光轮2000的把手。"感觉如何波特?像骑着拖把的家养小精灵?" 雨更大了球场变成了银绿色的漩涡,而两把火弩箭就是漩涡中心最锋利的光刃。 就在加文的火弩箭挡下第三次进攻时,天空骤然冻结。 三百英尺的高空中,扫帚尾凝结的雨珠突然悬浮,风停止了嘶吼,仿佛整个世界被浸入粘稠的沥青。紧接着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暴风雨更冷,比黑湖最深处的暗流更令人窒息。 "不..."加文猛地转头看向场边。 上百个摄魂怪从禁林边缘飘来,腐烂的黑色斗篷在雨中舒展,像一张巨大的死亡幕布缓缓覆盖球场。看台上的欢呼瞬间变成尖叫,几个一年级学生直接晕倒在座位上。 "比赛终止!"麦格教授的声音被扩音咒撕得粉碎。 哈利的光轮2000在空中剧烈摇晃,他的身体已经前倾到危险角度,那是被摄魂怪影响的征兆。马尔福的火弩箭则在原地打转,铂金色的脑袋低垂着,仿佛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加文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她强迫自己抬起魔杖,"呼神——" 咒语还未完成,更高处的云层突然裂开。一道刺目的银光如利剑劈下,巨大的凤凰守护神展开双翼,洒落的光羽驱散了最前排的摄魂怪。 加文趁机俯冲到哈利和马尔福身边,火弩箭的制动咒在雨中划出青色轨迹。"抓紧!"三人歪歪斜斜地降落在泥泞的球场中央。 赫敏冲破人群跑来时,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已经结满冰霜。"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目光落在加文鲜血淋漓的左手。 "我或许需要格兰杰小姐的安慰。"加文把颤抖的手藏到背后,不再让她看见。 麦格教授正在清点人数,她的声音在雨中发抖。"所有学生立即回城堡!级长检查!" "真是遗憾,"马尔福瘫坐在泥地里喃喃自语,火弩箭沾满污泥,"我们本来能赢的..." 赫敏的手指悄悄勾住她滴水的袖口,两个女孩的影子在暴雨中模糊成一片深色的水痕。 卢平教授走进教室时,袍角还沾着禁林的露水。他的脸色比城堡的墙壁还要苍白,但那双温和的眼睛依然带着笑意。 当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围上去抱怨斯内普时,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像看着一群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大家都是一脸气愤,卢平教授只是笑了笑。“别担心,你们不必交那篇论文了。” "两卷羊皮纸!"潘西在斯莱特林队列里拖长声调,黑色指甲敲了敲自己那份已经完成的论文。 赫敏的卷发似乎都沮丧得塌了下来,"我连《神奇动物在哪里》的附录都参考了..." 加文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论文塞回书包,"或许下次斯内普教授会要求三卷?"她的指尖掠过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间夹杂着几处青苹果香味的批注。 卢平教授的玻璃水箱在讲台上发出朦胧的光。欣克庞克像一缕被施了魔法的雾,在玻璃上撞出空灵的声响。当它举起那盏小灯时,拉文德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卢平微笑着看学生们记录,"欣克庞克只需要一首摇篮曲..."他哼起古老的调子,那团雾气立刻蜷缩起来,小灯变成了温暖的橘色。 下课铃响起时,加文的书包突然一沉。一只纸折的银绿色小蛇从缝隙钻出,叼着张字条:来办公室。 阴冷的地窖办公室里,烛火在玻璃罐中投下颤动的影子。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幽光,映照出斯内普桌面上四座整齐的羊皮纸堡垒,每座都精确地保持着三英寸的高度。 "我听你祖父说,"斯内普突然放下猩红的羽毛笔,墨水在纸上晕开如血渍,"你对守护神咒产生了...兴趣。"他的声音像蛇腹滑过结霜的草地。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魔杖纹路,她没想到随口向祖父提的要求,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面前。 "是的,院长。"她抬起眼睛,"我想在摄魂怪面前...活下来。" 斯内普突然前倾,黑袍带起一阵苦杏仁味的风。他的眼睛像两潭深不可测的黑湖,倒映着加文微微收缩的瞳孔。 "美好的回忆,斯拉格霍恩小姐。"他每个词都像在咀嚼某种毒草,"强大到能照亮灵魂的回忆,你有吗?" 壁炉的火光突然噼啪作响,将加文的影子钉在石墙上。她想起病床上刺眼的无影灯,想起呼吸机规律的嗡鸣,最后定格在赫敏将薄荷糖塞进她手心的瞬间。 "我会找到的,院长。" 斯内普直起身黑袍翻滚如蝙蝠展翼,"让我看看斯拉格霍恩家的本事。"他的指甲划过桌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现在,出去。" 加文转身时瞥见墙角储物柜里某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银蓝色的絮状物,像极了狼人的毛发。门轴转动发出垂死的吱呀声,身后传来羽毛笔尖划破羊皮纸的沙沙响。 走廊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挂满肖像画的石墙上。潘西的笑声像碎玻璃般刺耳,惊醒了画框里打瞌睡的胖修士。 "强大又美好的回忆?"潘西的黑色指甲划过石墙,留下一道浅浅的银痕,"亲爱的,我们血管里流的是血,不是蜂蜜。"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微微晃动,折射出潘西眼中转瞬即逝的阴霾。那里面藏着无数场纯血家族的晚宴,孩童们穿着束腰礼服,在觥筹交错间练习假笑。 "记得我八岁那年,"潘西突然凑近,黑醋栗香水味裹着寒意,"因为碰洒了卢修斯叔叔的红酒,被罚背完一整本《纯血家谱》才能吃晚饭。"她的红唇勾起锋利弧度,"那本书有三百页,用妖精文写的。" 远处传来卡珊德拉的脚步声,她银绿相间的发带在黑暗中像条小蛇游来,潘西突然拽过卡珊德拉的领结。"小刺猬说说你最快乐的童年记忆?" 卡珊德拉的灰蓝眼睛骤然暗沉,"妈妈第一次夸我,是在我完美复述了二十八纯血家谱之后。"她机械地整理被弄皱的领口,"那天我背错一个词,晚餐就被罚站了三小时。" 三人的影子在石墙上交叠,像一幅扭曲的纯血统族谱。 "那就创造新的。"加文突然说,手指正摩挲着魔杖。 潘西挑眉,"比如?" "比如..."加文魔杖轻挥,变出三枚薄荷糖,"现在。" 卡珊德拉鼓着腮突然小声说。"其实...上周潘西陪我改天文课论文到凌晨..." "闭嘴。"潘西的耳尖红了红。 加文望着走廊尽头透进的月光,想起赫敏在图书馆睡着时,睫毛在羊皮纸上投下的扇形阴影。 或许最强大的守护神,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快乐,只需要某个瞬间,有人让你忘记自己是斯莱特林,只是笨拙而真实地活着。 那些被纯血教育压抑的情感,或许正能在守护神咒中涅槃重生。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守护神 潘西的斗篷上积了层薄雪,像只炸毛的黑猫般拽着卡珊德拉冲进三把扫帚。"梅林的臭袜子!"她拍打着肩上的雪花,"我宁可去给斯内普洗头,也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 "拜托,是给你们挑礼物。"加文解开墨绿围巾,绿宝石耳坠在炉火映照下流转着暖光。 卡珊德拉突然拽住她的袖口,"你敢发誓没给格兰杰准备?"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潘西的黑色指甲越过黄油啤酒杯,直指门口。 赫敏的棕发间缀着未化的雪晶,正和哈利、罗恩挤过喧闹的人群。罗恩的耳尖红得像他的头发,慌慌张张冲向吧台;哈利则警惕地扫视四周,活像只受惊的猫头鹰。 "有趣,"潘西的红唇贴上杯沿,"我们的救世主是怎么混进霍格莫德的?马尔福要是知道..." 卡珊德拉眯起灰蓝色的眼睛,"隐形衣?复方汤剂?还是——" 一阵寒风突然卷着雪花涌入,麦格教授的尖顶帽上堆着雪,正和弗立维教授挤进门厅。后面跟着的海格像座移动的雪山,身边是戴着暗绿圆顶礼帽的福吉。 "见鬼,"潘西迅速低头,"魔法部长怎么..." 她的话戛然而止,福吉的视线越过人群,突然亮起来。"加文!亲爱的孩子!" "部长先生。"加文行屈膝礼,耳坠闪过一道政客式的微笑。 寒暄间,圣诞树后传来"咣当"一声,哈利的杯子砸在地上。当福吉提到"摄魂怪"时,救世主的脸比吸血鬼还苍白。 "...代我向霍拉斯问好。"福吉最后拍了拍加文的肩,转身时踩到潘西的斗篷下摆。 潘西的话语被卡珊德拉捂回嘴里,当教授们离开,哈利突然弹簧般跳起,撞翻了圣诞树。赫敏匆忙扔下银西可追出去,一枚薄荷糖从她口袋滚落。 加文弯腰拾起糖果时,紫水晶项链在对面的柜台里微微发亮,像极了赫敏在图书馆熬夜时,眼中跳动的求知火光。 "你认真的?"潘西盯着价签倒吸冷气,"这够买把新扫帚了!" 加文摩挲着宝石表面,"她值得最好的。" 窗外雪越下越大,救世主狂奔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而三把扫帚的暖光里,斯莱特林女孩的影子在礼物盒堆里拉得很长,像三条终于学会享受的蛇。 烛火在银制高脚杯上跳跃,映得马尔福苍白的脸泛着病态的蜡光。他恶狠狠地戳着盘子里的布丁,仿佛那是海格的大胡子。 "听证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咬牙切齿,"那群蠢货居然要给那只畜生辩护的机会!"银叉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锐利地瞥来一眼。 加文不动声色地搅动茶杯,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晃。"处置危险生物司的流程向来繁琐..." "繁琐?"马尔福的灰眼睛眯成两道缝,"我看是有人暗中——"他突然噤声,因为海格正举起橡木酒杯向这边致意,胡子上还沾着泡沫。 潘西优雅地切开一块牛排,黑色指甲在烛光下泛着血玛瑙般的光泽。"你扮摄魂怪吓波特的时候,倒是不怕它们。" "那能一样吗?"马尔福的领针随着他激动的动作闪烁,"真正的摄魂怪,"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仿佛有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每次靠近它们,我都感觉有人在坟场朗诵我的悼词。"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滑落一缕,"你觉得布莱克会藏在哪儿?禁林?打人柳下面?" "最好直接躲在波特床底下,"马尔福露出毒蛇般的微笑,"等救世主半夜醒来,发现教父的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这概率,"加文慢条斯理地往布丁上浇糖酱,"还不如指望特里劳妮教授给我个''O''呢。" 潘西突然呛了一口,深红的酒渍在雪白餐巾上晕开成诡异的图案。马尔福的脸憋得发青,他显然记得自己承诺过一星期不找加文麻烦。 教师席突然传来响动,卢平教授正俯身对邓布利多说着什么,病容在烛光下更加憔悴。 加文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格兰芬多长桌,赫敏面前摊着本《鹰头马身有翼兽保护法》,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移动,时不时抬头望向海格。 "说起来,"潘西突然用叉子轻敲加文的杯沿,"那份''关于神奇动物攻击案例的统计学分析'',数据真是...详尽得惊人。" 马尔福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加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气模糊了她嘴角的弧度。 而在城堡某处,巴克比克正等待着可能改变命运的听证会,这场银绿与金红交织的暗涌,才刚刚开始。 地窖的烛火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加文站在斯内普办公室中央,魔杖尖微微发颤。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药材的苦涩,像极了摄魂怪带来的寒意。 "集中。"斯内普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如同刀锋刮过冰面,"回忆需要足够强烈,否则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加文闭上眼,赫敏的脸庞浮现在黑暗中—— 图书馆里,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滑动,发梢垂落一缕,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栗色; 黑湖边,她将薄荷糖塞进加文手心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掌纹,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天文塔上,赫敏指着星空讲解天狼星的位置,眼中跳动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 "呼神护卫!" 魔杖尖只迸出几缕微弱的银丝,如同冬夜呵出的白气,转瞬即逝。 斯内普站在阴影处,黑袍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冰冷的声音割开寂静。"令人失望,斯拉格霍恩小姐。看来你珍视的回忆,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强烈。" 加文攥紧魔杖指节发白,想起每一次带着青苹果味的拥抱。 "再来!" 这次银丝多了一些,在空中短暂地交织成模糊的轮廓,隐约像是马的形状,随即消散。 斯内普冷笑一声,"看来格兰杰小姐的智慧,也没法点亮你贫瘠的情感。" 加文没有反驳,她知道真正的阻碍是什么。那些记忆越美好,心底的恐惧就越清晰。总有一天,赫敏会发现这个藏在魔法世界的加文,不过是个偷走别人人生的异界灵魂。 "够了。"斯内普转身,黑袍掀起一阵苦味的风,"带着你这些可悲的银线出去,记住真正的守护神需要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意味深长地停顿,"而你显然不配拥有。" 走廊的黑暗吞没了加文的身影,她摩挲着眼镜上的流苏,远处图书馆的灯火依然亮着,赫敏的身影在窗后若隐若现。 几缕未散的银丝缠绕在加文指尖,像极了不敢宣之于口的思念,明亮却短暂,终究无法凝聚成完整的守护。 感觉写着写着是斯内普也在磕CP的样子[竖耳兔头] 有人猜一下她的守护神是什么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守护神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羞辱 图书馆的古老橡木桌前,赫敏的羽毛笔尖狠狠戳进墨水瓶,溅起几滴深紫色的墨渍。 "罗恩简直不可理喻!"赫敏压低声音,卷发像炸开的栗子壳,"克鲁克山已经被关在斯莱特林宿舍了,可斑斑自己往帕米达爪子底下钻!" "现在连哈利都对那把火弩箭爱不释手!" 加文的手指轻轻贴上赫敏的手,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流转。"那把火弩箭确实可疑..."她变出一块薄荷糖推过去。 赫敏咬住糖果,清爽的滋味似乎稍稍平复了她的情绪。她的目光落在和加文贴着的手上,突然伸手覆住加文的手背。 "还好...还好有你站在我这边。"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那是长期练习守护神咒的痕迹。 “或许斑斑会不会寿命太长了点?”加文提醒到 赫敏的手指突然收紧,在加文手背上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印。"等等...你是说..."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棕色的眼睛在烛光下骤然亮起,"斑斑的寿命?" 加文不动声色地翻开《魔法界啮齿类寿命大全》,指尖点在某段文字上。"普通家鼠平均寿命:2-3年;魔法宠物鼠经妥善照料可达5年..." "而根据韦斯莱先生的说法,"加文轻声补充,"斑斑在他们家已经待了——" "十三年。"赫敏倒吸一口冷气,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画出时间线,"比卡珊德拉的年纪还大..." 窗外风雪呼啸,图书馆的古老书架在黑暗中投下诡谲的阴影。赫敏突然拽过一张新羊皮纸,魔杖尖冒出火星。 "布莱克能精准知道哈利的扫帚损毁,还能弄到最新款火弩箭..."她的笔尖快速滑动,列出几个关键点,"他必须有个霍格沃茨内部的眼线,或者——" "或者那个眼线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加文接话,绿宝石耳坠闪过一丝冷光。 赫敏猛地抬起头,她们额头相抵,呼吸交错间形成一小团白雾。 窗外的雪依然下着,但图书馆的这个角落,因为两人交握的手而温暖如春。 一月的寒风像无数细小的冰刀,切割着每个在操场上瑟瑟发抖的学生。海格升起的那堆火怪烈焰成了唯一的慰藉,跳动的火蜥蜴在灼热的木块上翻腾,鳞片折射出金红交织的光芒。 "斯拉霍恩小姐!"海格的胡子上挂着冰碴,朝加文挥舞着枯树枝,"试试这个!火怪最喜欢白蜡木的香气!" 加文接过树枝投入火中,瞬间爆出一簇火星。潘西趁机把冻僵的手贴近火焰,黑色指甲被映得如同玛瑙:"比特里劳妮那个老骗子强多了,她今早还说你的生命线短得像蝾螈尾巴!" 黑魔法防御课后,加文正收拾书本,余光瞥见哈利走向卢平。教授灰败的脸色在烛光中更加憔悴,但那双眼睛在看到她时闪过一丝警觉。 加文识趣地拎起书包退出,在关门瞬间捕捉到"摄魂怪...守护神..."的只言片语。 "秘密会议?"潘西像幽灵般从石柱后浮现,黑眼睛里跳动着八卦的火苗。 她们刚转过走廊拐角,就听见哈利兴奋的脚步声追来。罗恩的抱怨和赫敏故弄玄虚的语调在拱顶下回荡,直到。 "好!"赫敏突然拽住加文的手腕,把加文拉进岔路时,发梢扫过加文鼻尖,带着风雪和羊皮纸的气息。 "卢平教授在教哈利抵抗摄魂怪。"赫敏的呼吸在冰冷的石墙上凝成白雾,"但最奇怪的是..."她突然压低声音,"他提到你父亲,说他是少数能召唤实体守护神的巫师。" 加文的耳坠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地窖里那些失败的尝试,想起每次银雾消散时斯内普讥讽的目光。 赫敏的鼻尖还泛着方才争执后的薄红,像抹了层淡淡的草莓酱。加文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掌心相贴时,一缕薄荷味的从加文袖口溢出。 "我建议先去厨房,"加文用魔杖轻点赫敏炸开的卷发,发丝立刻柔顺了几分,"让小精灵们给某只发脾气的小猫特制一份,巧克力碎冰淇淋?" 赫敏的脸颊瞬间染上比果酱更艳丽的绯色,"我变成那样是谁的错?"她攥紧加文的袖口,"要不是你拿错了帕米达的毛..." "我忏悔。"加文举起魔杖变出一只黑色的小猫,亲昵地蹭过赫敏鼻尖,"但你耳朵抖动的样子确实很可爱。" "加文·斯拉霍恩!"赫敏的拳头砸在加文肩头,力道却轻得像帕米达伸懒腰时的轻拍。 她们踩着积雪走向礼堂,身后留下一串交织的脚印。"帕米达掉毛的程度简直——" 话未说完,加文突然变出个缀满糖霜的泡芙,精准塞进赫敏张开的嘴里。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赫敏满足的表情让加文想起,二年级当复方汤剂失效后,赫敏头顶最后消失的那对毛茸茸猫耳。 "贿赂无效!"赫敏含糊不清地抗议,却忍不住舔掉唇角的奶油。 晨光透过彩窗洒落时,礼堂的争吵声已经掀翻了悬浮的蜡烛。罗恩举着那撮沾着可疑褐渍的鼠毛,耳尖红得像着了火:"你的畜生吃了斑斑!看看这些毛!"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晨光中划过一道冷弧,一袋沉甸甸的金加隆"咚"地落在罗恩怀里,发出令人心颤的金属碰撞声。 "是吗,请节哀。"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 罗恩的脸瞬间涨成酱紫色,"你,你以为这是钱能解决的?!"金加隆从他颤抖的手指间漏出几枚,叮叮当当滚到赫敏脚边。 赫敏立刻拦在两人之间,蓬松的棕发像炸开的栗子壳。"证据呢?就凭几根毛?帕米达昨天整晚都在我床上!" "那这是什么?"罗恩抖开一块血迹斑斑的手帕,"在你们宿舍门口发现的!" "血迹?"卡珊德拉轻笑着变出瓶紫色药剂滴在手帕上,血渍立刻变成酱汁,"厨房番茄酱,韦斯莱先生。" 罗恩的手指僵在半空,几枚金加隆从指缝滑落,在石地上敲出清脆的嘲讽声。他的耳廓红得发紫,像是被施了烈火咒。 "快捡起你的加隆,"马尔福拖着长腔,银匙在牛奶杯里搅出漩涡,"这可抵得上你——"他故意停顿,"——一年的伙食费了吧?" 克拉布和高尔发出沉闷的嗤笑,像两只漏气的风箱。 罗恩猛地直起身,拳头攥得咯咯响。"我还以为你不一样,"他死死盯着加文,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结果你们这些纯血都是一个德行!" "噗——" 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从斯莱特林长桌炸开,潘西直接趴在了餐桌上。肩膀剧烈抖动,黑色指甲油在桌面刮出几道痕迹。"梅林啊...这可比早茶有意思多了!" 卡珊德拉慢条斯理地卷着银绿发带,灰蓝眼睛里盛满讥诮。"羞辱你?"她轻哼一声。"那还不如去逗弄巨怪呢,至少还能练练咒语。" "就是,"潘西抹掉笑出的眼泪,红唇勾起锋利的弧度,"我们加文要是想羞辱谁,"她意有所指地瞥向马尔福,"至少会挑个值得浪费口水的对象。" 马尔福的银匙"当啷"砸在盘子里,赫敏趁机拽走罗恩,把一叠涂满黄油的面包塞进他手里。"吃你的饭。"她压低声音,"还是说你真相信斑斑值一百加隆?" 加文垂眸切割着盘中牛排,绿宝石耳坠掩住了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当麦格教授的目光扫过礼堂时,只见格兰芬多长桌上罗恩正恶狠狠嚼着面包,而斯莱特林那边,潘西正用马尔福的领巾擦笑出的眼泪,后者脸色比纳威的坩埚还精彩。 晨光中,那枚被遗忘的金加隆静静躺在石板缝里,徽记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某个未说完的真相。 感觉对罗恩不是很友善,但是罗恩怪赫敏,这也是加文干得出来的事。 至于加文零花钱这么多的原因,是因为她需要买的东西很少。练习的草药庄园有,平时就买点糖,都是攒下来的。 对!还得给卡珊德拉发点零花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羞辱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巴掌 暴雨中的魁地奇球场仿佛沸腾的银锅,三把火弩箭撕裂雨幕的尖啸声让看台沸腾。加文稳稳悬浮在斯莱特林球门环前,银绿色手套上的蛇纹在雷光中若隐若现。 "猜猜这次谁会摔断脖子?"马尔福的火弩箭在哈利面前划出挑衅的弧线,扫帚尾故意溅起泥水。 霍琦女士的银哨刺破雨幕。 哈利如离弦之箭直冲云霄,火弩箭在雨中拉出猩红尾焰。加文眯起眼睛,救世主看似杂乱的飞行轨迹里藏着伍德亲授的假动作。她突然向右横移,果然截住一记刁钻的弧线球。 高空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马尔福和哈利并驾齐驱,火弩箭的制动咒在雨中排开两道水晶隧道。金色飞贼在两人之间疯狂闪烁,像被施了混淆咒的星星。 马尔福大笑着俯冲,铂金发梢几乎触到飞贼翅膀。哈利却突然破出,火弩箭的尾枝冒着火星。 马尔福的指尖离飞贼只差三英寸,哈利突然急停,在空气里划出一道的直角。 "抓住了!" 哈利满手是血地举起挣扎的金色飞贼,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优势没了!"马尔福在更衣室摔打护具。 加文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将银绿队服叠得一丝不苟。 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歇,加文望向球场,赫敏正给哈利止血。阳光突然穿透云层,将三人组笼罩在金光里。她的绿宝石耳坠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什么。 清晨的礼堂被一种诡异的兴奋笼罩。银器餐具的碰撞声中,学生们不断偷瞄格兰芬多长桌,罗恩正被一群二年级围着,手舞足蹈地比划那把"十二英寸长刀"的长度。 "然后他就这么瞪着我,"罗恩把南瓜汁泼了自己一身,模仿着布莱克的眼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马尔福的银匙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看看那个红发穷鬼,"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嫌恶的表情,活像看到了炸尾螺在汤里游泳。"韦斯莱家全部家当加起来,恐怕都买不起布莱克用的那把梳子。" 加文的视线从《预言家日报》上移开。报纸边角印着韦斯莱全家福,罗恩肩头的斑斑正警惕地竖起耳朵,这耗子看起来可比现在夸夸其谈的主人机灵多了。 "那他为什么不动手?"潘西用叉子戳着盘中的香肠,黑色指甲油在晨光中泛着血玛瑙般的光泽,"一个连杀十几个麻瓜的疯子,会放过熟睡中的仇人?"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滑落一缕,"除非...布莱克在找比杀人更重要..." "阿兹卡班早就把他的脑子啃空了!"马尔福突然提高声调,引得几个赫奇帕奇转头张望。他得意地抚摸着新换的宝石袖扣,"要是隆巴顿在我们学院——" "——斯内普教授会给他灌一锅记忆药水,"加文轻声接话,"然后让他把口令纹在手臂上。"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报纸边缘,那里有行小字写着 "布莱克越狱当日,阿兹卡班守卫称其不断重复''他在霍格沃茨''"。 费尔奇拖着钉满木板的推车路过,走廊里传来侏儒守卫粗哑的吼叫。胖夫人的新画像被铁栅栏围着,脸上还留着未消退的惊恐。 "最可笑的是,"马尔福压低声音,"布莱克居然被个三年级吓跑了?我打赌韦斯莱当时尿了裤子——" 礼堂大门突然洞开,邓布利多的银须在晨光中如旗帜般醒目。所有关于布莱克的窃窃私语瞬间冻结,只剩下勺子碰击碗碟的清脆声响。 加文收起报纸,绿宝石耳坠映出赫敏匆匆赶来的身影。 赫敏像一阵裹挟着暴雨的风冲进礼堂,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加文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被一个颤抖的身躯撞了满怀。 "死刑……"赫敏的声音支离破碎,手指死死攥住加文的银绿领巾,仿佛这是唯一的浮木。"他们判了巴克比克死刑……我们的证据、我们的辩护……全都没用……" 加文感到颈间一片湿热,赫敏的羊皮纸卷轴从怀中滑落,散开的文件上密密麻麻全是她们熬夜整理的案例。 神奇动物权益法第37条修正案、鹰头马身有翼兽攻击事件的历史统计数据、甚至还有海格手写的饲养日志复印件。 潘西的黑色指甲在桌面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但出奇地没有出言讽刺。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垂落,遮住了她微微变色的表情。 "我们已经尽力了。"加文轻抚赫敏的后背,感觉到她单薄的肩膀在剧烈起伏。她没有说出后半句,如果动用斯拉格霍恩家族的影响力,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但赫敏绝不会接受这种干预,而加文尊重她的原则,哪怕代价是失败。 "那个委员会根本就没看我们的材料!"赫敏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卢修斯·马尔福一开口,他们就——" "——就乖乖举手赞同了?"马尔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懒洋洋地搅动着杯中的茶。"真遗憾格兰杰,下次记得在辩护书里加点金加隆调味。" 赫敏的魔杖瞬间滑入掌心,杖尖迸出危险的火花。加文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绿宝石耳坠在紧绷的气氛中微微发亮。 "走吧。"加文轻声说,拾起散落的文件,"我们去看看海格。" 她们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时,赫敏突然拽住加文的袖口。"我们真的尽力了,对吗?"她声音里的脆弱与法庭上据理力争的那个女孩判若两人。 加文望向窗外,禁林方向隐约传来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悲鸣。她想起那些在图书馆通宵的夜晚,赫敏困得趴在《神奇动物保护法》上睡着时,睫毛在羊皮纸上投下的扇形阴影。 "有时候,"加文将赫敏的手指拢入掌心,"公正就像守护神咒,需要足够强大的光明才能驱散黑暗。" 雨突然下了起来,打湿了她们交握的手。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某个尚未到来的时刻倒数。 海格的小屋笼罩在阴郁的雨幕中,他的身影佝偻得像是被打人柳压弯的枝条。课堂上,他粗糙的大手不断揉搓着那顶破旧的鼹鼠皮帽,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自、自由活动吧......" "都是我的错......"课后,海格像头受伤的巨兽般蜷缩在台阶上,泪水浸湿了胡须,"那些该死的黑袍巫师......卢修斯·马尔福一开口......"他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粗壮的手指捏碎了赫敏精心整理的辩护文件。 "我们可以上诉!"罗恩的耳朵涨得通红,挥舞着《神奇生物权益法案》,"我爸爸认识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 "没用的。"海格用沾满泥土的袖口抹了把脸,指节上的伤痕还在渗血,显然他整夜都在徒手为巴克比克搭建新围栏,"他们早就被卢修斯收买了......我现在能做的......"他的胸腔里发出一声呜咽,"就是让它最后的日子......过得像天堂......" 他跌跌撞撞冲向禁林方向的背影。 "看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怂样!" 马尔福尖细的嗓音像毒蛇吐信,从门厅的石柱后传来。他和跟班们像三只苍白的蝙蝠贴在阴影里,克拉布正拙劣地模仿海格擤鼻涕的动作。 "这也配当教授?"马尔福的灰眼睛闪着残忍的光,"要我说,那头畜生和它的主人正相——"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炸裂在门厅,赫敏的手掌在马尔福苍白的脸颊上留下鲜红的印记。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棕发间还沾着为海格辩护时急出的汗水。 马尔福踉跄着撞上高尔,难以置信地摸着脸。"你竟敢——" "闭嘴,马尔福。"加文突然挡在赫敏身前,绿宝石耳坠迸出冷光。"除非你想让《预言家日报》知道,你父亲是如何''说服''委员会判处一只无辜生物死刑的。" 旋转楼梯的阴影里,赫敏的手在加文掌中微微发抖,指节泛红,还残留着扇过马尔福脸颊后的刺痛。加文的魔杖轻点,一道清凉的蓝色光晕拂过赫敏的掌心,带走火辣辣的触感。 "疼吗?"加文轻声问,指尖抚过赫敏泛红的皮肤,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赫敏摇头眼眶还红着,却倔强地抿着唇,"不疼。"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动手。" 加文轻笑,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楼梯间闪烁微光。"下次可以让我代劳。"她故作严肃地压低声音,"斯拉格霍恩家的耳光技巧,可是绝学。" 赫敏终于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珠。"你会用什么姿势?像潘西那样用指甲先刮过对方的脸?" 加文假装思考,指尖在赫敏掌心画了个小圈,"比如反戴着家族戒指,这样既不会伤到自己,还能在对方脸上留下印子。" 赫敏突然翻转手腕,握住加文的手指:"还是算了。"她的拇指轻轻摩挲加文的手背,"你的手更适合制作魔药,而不是用来打马尔福那种人。" 楼梯转角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帕米达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嘴里叼着一朵从温室偷来的白鲜花,讨好般放在赫敏脚边。 "看,"加文弯腰拾起花朵,别在赫敏的领口,"连猫都站在你这边。" 赫敏低头突然气愤说,"其实......打他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他嘲笑海格的样子。"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海格那么难过,可马尔福却......" 加文轻轻将赫敏拉近,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肩上。"有些伤痛,治愈咒也无能为力。"她能感觉到赫敏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至少巴克比克最后的日子,会知道有人真心爱它。" 阳光突然穿透乌云,透过楼梯间的彩窗洒下。那朵白鲜花在赫敏领口绽放,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有些战斗或许会输,但值得为之挥拳的事物永远存在。 赫敏生气ing… 加文心态ing… 光表白就写了800字,也只有赫敏能说这种超级长难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巴掌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比赛 复活节的图书馆弥漫着羊皮纸与墨水的气息,潘西的黑色指甲油在《算数占卜》书页上刮出几道焦痕。"如果我能活过这周,第一件事就是烧了维克多教授的十二进制转换表..."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松散地垂着,面前堆着《魔法史》"宾斯教授绝对是个摄魂怪,"她咬牙切齿道,"谁会要我们比较''中世纪焚烧女巫''和''妖精叛乱''的异同?" 马尔福在公共休息室摔打羽毛笔的声音连地窖外的巨乌贼都为之侧目,"他们当我们有十个脑袋吗?"他指着魔药课论文咆哮,"三英尺长的抗毒药剂分析?斯内普疯了!" 而格兰芬多塔楼的灯火总是亮到最晚,赫敏像只筑巢的蜂鸟般在书架间穿梭,怀里抱着的参考书摇摇欲坠。即使放弃了占卜课,她依然比其他人都多上三门课。 加文不止一次发现她在图书馆睡着,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青黑的阴影,手指还紧紧攥着《高级变形术理论》。 球场上的火药味比论文更令人窒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训练时间表被刻意错开,但两队的侦察行为已经演变成公开的秘密战。 "看看救世主的新把戏,"马尔福在早餐时拖长声调,指着哈利的火弩箭。"我打赌韦斯莱家的全部积蓄都买不起那把扫帚。我忘了,他们连新袍子都买不起。" 罗恩的耳朵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麦格教授不得不施咒分开两拨人,冲突在复活节后彻底爆发。 "疤头带着他的穷鬼跟班逛佐科?"马尔福在走廊拦住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肉山堵住去路,"要不要我借你几个加隆?" 下一秒,两束昏迷咒同时射出。当庞弗雷夫人从六年级斯莱特林耳朵里拔出一根韭葱时,医疗翼的病床已经躺满了两个学院的学生。 决战前夜加文在球场加练到宵禁,火弩箭在月光下划出银绿轨迹,她突然发现看台上有个人影。赫敏裹着格兰芬多围巾,正偷偷记录斯莱特林的战术。 "间谍小姐,"加文降落在她面前,扫帚尾溅起的露水打湿了赫敏的笔记,"发现什么了吗?" 赫敏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分析,"找球手习惯性左转...守门员防守高空球有0.3秒延迟..." 墨迹未干的最后一行却写着,"但她的眼睛在飞行时像绿宝石着火一样亮。" "足够打败你的情报,"赫敏合上笔记,却藏不住发红的耳尖,"如果查理的战术手册没骗人的话。" 远处传来费尔奇的脚步声,加文突然倾身嘴唇擦过赫敏的耳廓。"告诉波特,"她的呼吸在夜雾中凝成白霜,"这次赢的会是斯莱特林。" 当两个女孩的身影分别消失在城堡两侧时,猫头鹰棚屋的鸟儿们惊飞而起,仿佛预感到明日球场上即将爆发的风暴。 狂风呼啸的魁地奇球场仿佛沸腾的坩埚,四分之三的看台化作一片猩红色的怒涛。格兰芬多的支持者们挥舞着绣有金狮的旗帜,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胜利"的横幅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看看那群暴民,"潘西优雅地调整着银绿相间的围巾,黑色指甲轻点斯莱特林球门后的方阵,"活像被施了集体狂躁咒的巨怪。" 卡珊德拉的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灰蓝眼睛紧盯着教师席。"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像嗅到了迷情剂的味道。"确实魔药学教授苍白的脸上挂着罕见的笑容,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格兰芬多队入场!"李·乔丹的声音被扩音咒放大,却在斯莱特林球迷的嘘声中扭曲变形,"波特、贝尔、约翰逊——这支队伍足以载入校史!" 猩红色的身影骑着扫帚掠过低空,哈利的火弩箭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伍德魁梧的身躯像座移动堡垒,双胞胎的红发如同两簇跳动的火焰。 "载入校史?"马尔福的冷笑从斯莱特林队伍中传来,他崭新的火弩箭在手中转了个圈,"作为最惨痛的失败案例吗?" 随着霍琦女士的哨声,扫帚同时升空。加文稳稳悬在斯莱特林球门前,绿宝石耳坠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比赛开始!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抢到,多么出色的姑娘,还特别有魅力——" "乔丹!"麦格教授的警告声响起。 "抱歉教授,她突破了斯莱特林的防线。哦!漂亮的截球!斯莱特林队长马库斯用游走球逼退了她!" 加文在球门柱间灵活穿梭,银绿色手套精准地挡下每一记射门。高空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哈利和马尔福的火弩箭几乎贴在一起,两人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的踪迹。 "疤头,猜猜这次谁会摔断脖子?"马尔福的扫帚尾故意扫过哈利的脸。 哈利没有回答突然一个俯冲,狂风掀起他的袍角,露出藏在袖中的秘密武器,查理亲笔绘制的战术图正闪着微光。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反射着战况;海格用望远镜紧张地追踪着哈利;而斯内普的魔杖不知何时已滑入掌心。 赫敏的笔记被捏得皱皱巴巴,上面最新一行写着。"加文防守高空球有0.3秒延迟,但她的预判弥补了这点。"墨迹被汗水晕开,像一朵绽放的暗花。 当哈利和马尔福的火弩箭同时冲向地面时,整个球场屏住了呼吸。奖杯陈列柜的玻璃突然震颤起来,仿佛感应到历史即将被改写,银绿与猩红的传奇对决,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比赛逐渐演变成一场空中混战,博尔的击球棒狠狠砸在艾丽娅肩膀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游走球认错了!"博尔咧嘴大笑,露出缺失的门牙。 乔治的红发像火焰般炸开,一记肘击让博尔鼻血飞溅。"抱歉,"乔治假笑着,"还以为你是颗游走球呢。" 霍琦女士的哨声刺破喧嚣,双方各罚十分。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与喝彩,猩红与银绿的旗帜在狂风中撕扯着彼此。 加文在球门前筑起银绿防线,当安吉利娜带着鬼飞球突破重围时,她的扫帚几乎与地面平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截住一记必进球。 "梅林的胡子啊!"李·乔丹的解说声颤抖着,"斯拉霍恩刚才那个救球,她把自己像游走球一样发射出去了!斯莱特林的铜墙铁壁名不虚传!" 赫敏的指甲在《战术手册》上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加文那个俯冲救球的动作,分明是她笔记里分析过的弱点,0.3秒的延迟被转化为假动作,反而诱使安吉利娜射向了错误角度。 高空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哈利和马尔福的火弩箭同时俯冲,像两颗坠落的流星。马尔福的扫帚尾狠狠扫向哈利的面门。 "疤头,接好你的葬礼请柬!" 哈利突然急停在空气中划出直角轨迹。马尔福因为惯性冲出十几英尺,铂金头发在风中凌乱如稻草。 "他看到了!波特发现了金色飞贼!"李的吼叫声让看台的木板都在震颤。 加文立刻放弃球门,火弩箭撕裂雨幕直冲中央。她的视线锁死哈利,那个救世主正以查理标志性的"霹雳俯冲"扑向地面,手指距离飞贼仅三英寸。 全场寂静。 加文猛然翻转扫帚,银绿色袍角在空中绽开。她不是去拦截哈利,而是预判了飞贼最后的变向轨迹! "梅林啊!双重假动作!"麦格教授都站了起来。 两根手指同时触到那抹金光。 砰! 两人重重摔在泥泞中,当霍琦女士拨开人群时,哈利染血的手指间,金色飞贼的翅膀正无力地扑棱着。 "格兰芬多获胜!"李的吼叫淹没在猩红色的海啸中。伍德跪地痛哭,双胞胎把哈利抛向空中。 斯莱特林看台死寂如坟场,马尔福把火弩箭砸向地面,扫帚尾应声而断。 加文摘下满是泥浆的头盔,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依然闪亮。她望向欢呼的格兰芬多看台,赫敏正被兴奋的人群推搡着,却固执地看向这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精彩的比赛。" 斯内普的黑袍在离场时翻涌如乌云,而海格擤鼻涕的声音大得吓人。 当银绿旗帜黯然降下时,奖杯陈列柜里,尘封多年的魁地奇奖杯映出金光。历史在这一刻被改写,而属于两个女孩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篇章。 本来想写赢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马尔福这个菜[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比赛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考试 五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倾泻在城堡的尖顶上,却无人驻足欣赏。图书馆的长桌被羊皮纸淹没,羽毛笔的沙沙声如同某种集体催眠的咒语。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马尔福苍白的面孔埋在《高级魔药制作》后面,连呼吸都轻得像在策划谋杀。 当某个二年级学生不小心碰翻墨水瓶时,他投去的眼神让那孩子直接打翻了整个文具盒,墨水在银绿地毯上晕开,像极了魁地奇决赛那天的泥泞赛场。 变形课考场飘散着淡淡的焦味,麦格教授的眉头越皱越紧。讲台上堆着二十多只半成品乌龟:有的龟壳上还印着"皇家道尔顿"的茶壶商标,有的尾巴分明是弯曲的壶嘴。 "我变出的简直是只鳄龟!"赫敏揪着自己蓬乱的头发,"背甲上还有柳叶纹,这连及格都算不上!" 拉文德翻了个白眼,"至少你的还会爬!我的只会原地转圈,因为它底盘还是个茶托!"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闪烁。她面前那只乌龟正缓慢地爬行,只是偶尔会突然静止,当它试图把脑袋缩回壳里时,脖颈处仍会发出壶盖碰撞的清脆声响。 "典型变形,"麦格教授在记录簿上写着,"精确但过于保守。" 她的目光扫过赫敏那只正在喷蒸汽的"甲鱼",又补充道。"而格兰杰小姐...创新精神值得鼓励,但需注意基础形态。" 正午的魔咒课考场弥漫着诡异的欢快气息。当哈利对罗恩施放快乐咒时,魔杖尖迸出的金色火花让整个教室的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除了罗恩他正躺在地上打滚大笑,像只被挠了痒痒的嗅嗅。 "我、我停不下来!"罗恩在狂笑的间隙喘着气,"梅林的——哈哈哈——裤子啊!" 弗立维教授不得不召唤一把会自己扇风的羽毛笔给他降温,"韦斯莱先生,请试着回忆些悲伤的事,比如你魔药课的成绩?"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考场飘着甜腻的菜叶味。海格的眼睛红肿得像被蛰人蟹夹过,粗大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弗洛伯毛虫桶。 "活着就行..."他喃喃道,目光却不断瞟向禁林边缘,那里新立了个带锁的棚屋,隐约传出鹰爪刨木的声响。 潘西用银叉子给自己的毛虫搭了个遮阳棚,"这考试侮辱性比难度大。"她瞥了眼马尔福,后者正试图用龙皮手套把毛虫掐死,却被那黏糊生物滑溜溜地逃走了。 地窖的魔药考场像一场冰与火的角力,加文的坩埚里,汤剂呈现出完美的珍珠母光泽,每一个气泡破裂时都发出水晶般的脆响。当她把成品装瓶时,液体在瓶中形成银河般的漩涡。 斯内普的漆黑眼眸扫过她的操作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幅度小到像是颈骨错位。 "优秀,斯拉霍恩小姐。"他的声音像地窖里的回声,"看来你终于学会了...遵循指示。" 角落里的纳威闻言抖得更厉害了,他的坩埚正吐出可疑的紫色烟雾。 午夜的天文塔上,星子仿佛被施了放大咒。赫敏的望远镜飞速转动,羊皮纸上已经记满三页星象分析。 加文调整黄铜仪器的角度时,瞥见赫敏脖颈后有一小块晒伤的痕迹,那是昨天草药课在温室留下的勋章。 "天蝎座α星正在..."赫敏突然小声提醒,呼吸在夜雾中凝成白霜。 加文的笔尖顿了顿,在"火星逆行"的笔记旁画了只小蝎子。 周三的魔法史考场,宾斯教授飘过的身影带起阵阵阴风。加文写着"女巫焚烧案"的笔迹突然歪斜,她突然想起赫敏曾说这个日期有误,真正的转折点应该是... 她划掉重写时,耳坠不小心碰翻了墨水。洇开的墨迹恰好形成个戴尖帽的小人,举着牌子抗议历史的不公。 当最后一门草药考试结束,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迎来了久违的嘈杂。潘西瘫在蛇形雕花的沙发上,黑色指甲油剥落得像被曼德拉草吼过。 "我发誓,"她踢掉龙皮靴子,"如果让我再看到一株毒触手..." 加文望向窗外,夕阳将黑湖染成金红色。考试结束了,但某种更大的阴影正在城堡外徘徊,就像那些被海格藏起来的、关于巴克比克的秘密。 赫敏晒伤的脖颈,罗恩笑僵的脸,甚至马尔福反常的沉默,都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冰镇南瓜汁在杯壁上凝结水珠,如同所有人悬而未决的命运,正等待某个契机滴落。 黑魔法防御术考试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加文站在池塘边缘,绿宝石耳坠在领口微微发烫,像块被施了加热咒的翡翠。 赫敏已经涉水走到中央,栗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水面刚没过她的龙皮靴筒。 "格林迪洛的指甲比书上画的要长三英寸。"赫敏回头提醒,声音随着水波荡漾开来。她魔杖尖迸出的火花惊退了试图拽她脚踝的绿色生物,水花溅在她袍角上,晕开成深色的痕迹。 加文踏入水中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斯内普地窖里的魔药储藏柜。三只格林迪洛立刻围上来,黏滑的手指缠上她的脚踝。她默念着卢平教授的诀窍,魔杖在水面划出银弧,那些生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松开了手。 "红帽子坑洼区。"卢平教授的声音从树荫下传来,他病容憔悴却带着鼓励的微笑。 赫敏已经在沼泽边缘等候,魔杖尖端亮着荧光闪烁。阳光穿透她蓬松的鬈发,在泥沼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沼泽的腐臭气息中,那头单腿生物正在矮树丛后徘徊,手里提着的灯笼泛着诡异的蓝光。当加文靠近时,它突然指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空洞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安全出口...这边..." "滑稽滑稽!"赫敏的咒语击中欣克庞克,它的灯笼突然变成了一只粉红色气球,上面画着夸张的笑脸。那生物困惑地眨着眼,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雾气中。 最后的木箱像口棺材般横陈在空地中央,被阳光晒得发烫。赫敏深吸一口气爬进去,箱盖合上的闷响让加文攥紧了魔杖。三十秒后,箱子里传出赫敏的惊叫。"麦格教授!她说我全部考试都不及格!" 当赫敏红着脸钻出来时,袍子上沾着箱底的木屑。卢平教授在记分板上写下什么,半月形眼镜闪着神秘的光。 现在轮到加文了。 箱内黑暗如摄魂怪的斗篷般裹上来,消毒水的气味瞬间充满鼻腔,病床上的女孩睁开眼。呼吸机的管子在阴影中蠕动如蛇,监护仪的线条变成直线,发出刺耳的警报。 "滚出去..."病床上的"她"突然伸手,枯瘦的指尖划过加文的脸,"小偷..." 加文的魔杖脱手掉落,她跪在箱底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赫敏拍打箱壁的声音,但那些尖叫与仪器警报混在一起,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箱盖突然被掀开,阳光像一记治愈咒劈开黑暗。 "有时候,"卢平递来一块巧克力,手指上的伤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最可怕的博格特,往往是我们拒绝承认的那部分自己。" 赫敏的手帕带着青苹果香,轻轻擦过加文汗湿的额头。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上面还挂着刚才急出来的泪珠。 "我们去校医室。"这不是询问而是声明,当赫敏拽起加文时,时间转换器的金链从领口滑出,在阳光下像衔尾蛇般闪闪发光。 远处的钟楼传来报时声,离麻瓜研究考试开始还有二十分钟。但此刻加文只想溺毙在这双榛子色的眼睛里,让记忆与恐惧,都暂时沉没在阳光照不到的深处。 卡罗教授的荧光绿西装在考场里亮得刺眼,他挥舞着魔杖变出的"麻瓜汽车模型"。四个轮子上粘着茶壶,排气管喷着彩带。 "请列举三种麻瓜交通工具!"他得意地宣布考题,全然不知自己把火车头画成了南瓜形状。 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疾书,墨迹几乎穿透纸背。加文瞥见她手背暴起的青筋,魔杖轻点悄悄把卡罗教授火车头变正常。 特里劳妮的教室弥漫着檀香过量的烟雾,水晶球在烛光下像凝固的血块。"注视深渊..."她飘到加文身边,纱巾扫过发烫的茶盏,"我看到你站在燃烧的十字路口..." 加文的茶杯里,茶渣分明是摔碎的眼镜形状。"这预示着您下个月会收到封投诉信。"特里劳妮的眼镜片蒙上雾气,转身时撞翻了帕瓦蒂的星象图。 赫敏的考试成了逻辑学现场。"您所谓的''不详''实际是茶叶梗的自然沉淀,"她举起茶杯,榛子色眼睛闪着理性之光,"根据流体力学,旋转时密度差异会导致..." 维克多教授的白发像蛛网笼罩着讲台,黑板上写满跳动的如尼数字。"请用毕达哥拉斯定理解析十三在十二进制中的轮回意义。"她的目光扫过加文,后者正在羊皮纸上画三维坐标系。 赫敏的笔尖流淌出完美论证,"当直角三角形的边长为5-12-13时..."突然停顿。 她发现加文在角落写下了"√(a? b?)=c?"的公式。维克多教授驻足凝视这个"异端"算式,竟用魔杖将其转化为如尼文。"有趣的视角,斯拉霍恩小姐。" 考试结束钟声响起,数字13在两人的试卷上投下阴影,在十二进制里,这既是结束亦是轮回的开端。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月亮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禁林的边缘,赫敏站在海格小屋外,手指紧紧攥着隐形衣的边缘。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一样清晰。“海格败诉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执行死刑。” 加文站在她身后,绿宝石耳坠在暮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她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微微点头,像是在计算时间。 “我和哈利还有罗恩要去,我们有隐形衣。”赫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加文,“如果你有办法……” “在行刑之前,委员会的人必须要先看到巴克比克被绑在外面。”加文语速很快,声音压得极低,“如果巴克比克在那之后消失了,海格就是安全的。” 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立刻明白了加文的计划。 “我可以让海格慢一点,”她迅速说道,“告诉他检查他们的文件有没有问题。” “不能直接告诉海格。”加文摇头声音冷静而克制,“他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她顿了顿目光扫向城堡的方向,“而且,校长一定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但你们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赫敏咬了咬唇点头:“我会带上哈利,他能对付巴克比克。” “那你呢?”她突然问。 加文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光芒。她贴近赫敏的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得做个准备。” 她俯身贴上赫敏的耳尖低声补充“小心斑斑……和那只狗。” 赫敏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加文已经转身离开,银绿色的袍角在风中翻飞,像一片即将消逝的暮色。 加文站在阴影里,轻轻敲了敲门。 门无声地滑开,斯内普的身影伫立在昏暗的烛光中,黑袍如凝固的夜色。 “有什么事吗,斯拉格霍恩小姐?”他的语气生硬而冰冷。 加文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审视。“我还想问问,教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顿了顿抬头望向窗外,月光正悄然爬上城堡的尖顶。 “今天的月亮看起来很圆。” 斯内普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久到几乎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晦涩 。“药剂制备单……在左边第四个柜子里。” 加文轻轻颔首道谢,然后又转身离去。 她知道今晚的月亮,会见证一场逃亡。 夕阳的余晖在禁林上空燃烧,将树梢染成血一般的橙红。哈利、罗恩和赫敏紧紧挤在一起,隐形衣下三人的呼吸交缠,脚步轻得像掠过草地的风。 他们踮着脚尖穿过空荡的礼堂,石阶的凉意透过薄薄的鞋底渗上来。 海格的小屋孤零零地立在暮色中,烟囱里飘出的炊烟被晚霞镀上一层金边。哈利抬手敲门时,木门发出的闷响。 门开得很慢,海格庞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充血的眼睛扫视着空荡荡的台阶,粗壮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框指节发白。 "是我们,"哈利压低声音,隐形衣下的声线带着奇异的波动,"穿着隐形衣呢。" 海格猛地后退一步,像被无形的鬼魂吓到了。三人挤进屋内,木门"砰"地关上时,哈利掀开了隐形衣。昏暗的烛光下,海格的胡子颤抖着,眼泪在褶皱很深的眼角闪烁。 "你们不该来!"他嘶哑地说,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牛奶罐。乳白的液体在木纹上蜿蜒,像一条即将干涸的小溪。 赫敏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角落,"巴克比克呢,海格?" 海格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缘,"带...带到外面去了。"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用绳子系在南瓜地...想让它最后看看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斑斑!"罗恩的声音在昏暗的小屋里炸开,像是打破了某种不祥的咒语。 他弯腰抓住那只疯狂挣扎的耗子,将它举到摇曳的烛光下。斑梅的皮毛斑驳脱落,露出粉红色的皱皮,像件被虫蛀坏的旧毛衣。它在罗恩掌心里剧烈扭动,黑豆般的眼睛里闪烁着近乎人类的恐惧。 "没事的,斑斑..."罗恩用拇指摩挲着它光秃的脊背,声音里带着困惑的温柔,"这里没有猫..."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尖利的叫声,像是加文和赫敏的声音在暮色中碰撞。 罗恩猛地转向窗外透过脏兮兮的玻璃,他看见一列黑色的人影正缓缓走下城堡的石阶,如同送葬的队伍。 邓布利多的银须在夕阳中燃烧,像一根行走的火炬。福吉圆滚滚的身影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几个佝偻着背的委员会成员,而扛着巨斧的麦克尼尔走在最后,斧刃反射着血色的光。 哈利感到双腿突然灌了铅,当他们跟着海格穿过菜园时,每一株卷心菜都似乎在无声尖叫。 巴克比克被拴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绳索深深勒进它银蓝色的羽毛里。鹰头马身兽不停地转动头颅,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它的利爪刨着泥土,刨出一个个潮湿的坑洞,像是提前为自己挖掘的坟墓。 海格的面孔在暮色中扭曲,胡须上沾着未干的泪痕。"走!"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粗糙而破碎,"要是你们也被卷进来..." 赫敏突然抓住海格沾满泥土的手指,"仔细检查文件!"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每个字都要看!" 她猛地将隐形衣甩开,银灰色的布料在空气中展开如垂死的鸟翼,恰好罩住哈利和罗恩的惊呼。 门外传来靴子碾碎砂砾的声响。海格呆立着,目光凝固在三人消失的虚空处,粗壮的手臂微微颤抖,像是要抓住什么已然消逝的东西。 "再等等,"赫敏的耳语带着铁锈味,她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他们不可能真的..." 三人跌跌撞撞退向城堡,倾斜的草坡像噩梦中的流沙。西天最后一缕残红正在消散,紫灰色暮霭中,罗恩的袖口突然剧烈鼓动。 "斑斑!见鬼!"罗恩弯成别扭的弓形,手指在口袋处与某种疯狂挣扎的东西搏斗。 耗子粉色的秃皮从指缝间闪现,尖利的牙齿在罗恩虎口留下血珠。那微弱的嘶叫本该被暮色吞没,却奇异地刺入耳膜。 一阵寒风掠过草坪。 远处传来斧刃出鞘的金属颤音,几个男声含糊的计数,然后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静默。赫敏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听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 斧头划破空气时细微的呜咽,以及随后那记沉闷的"咚",像一颗过分成熟的水果坠地。 她的膝盖突然失去支撑的力气,隐形衣下的哈利不得不伸手抵住她的后背。 "这不对..."赫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墓碑,"他们不能...不该这么快..."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 哈利感到时间在耳畔凝固,隐形衣下的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铁锈。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三条被钉在大地上的黑色伤痕。 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海格的声音,却又不像海格,更像是某种远古巨兽被剜去心脏时的悲鸣。 哈利浑身肌肉绷紧本能地要转身,却被赫敏冰凉的手指和罗恩颤抖的手肘死死钳住。 "他们怎么...能..."赫敏的质问碎在夜风里,每个音节都在战栗。她的瞳孔扩散得很大,倒映着迅速黯淡的天光。 罗恩的下颌线条绷得发白,"走。"这个单词被咬得支离破碎,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他们像三个幽灵般在隐形衣下蹒跚前行。暮色如黑魔法般蔓延,很快吞噬了最后一缕霞光。 罗恩掌心的斑斑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痉挛,瘦骨嶙峋的身躯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帕米达和克鲁克山还在——"赫敏的警告尚未说完,斑斑已经化作一道灰影从罗恩指缝窜出。 哈利只来得及抓住赫敏的手腕,罗恩已经掀开隐形衣冲了出去,红发像一簇燃烧的火把,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别追了!"赫敏的呼喊破碎在夜风中,但哈利的身影已经融入黑暗。她咬了咬牙提起长袍追了上去,隐形衣从肩头滑落,在身后翻卷如一面投降的白旗。 三人的脚步声在禁林边缘回荡,罗恩的怒吼时断时续。"放开它!斑斑过来——"接着是沉闷的撞击声。 当哈利和赫敏踉跄着赶到时,只见罗恩仰面倒在潮湿的草地上,双手死死按着鼓动的衣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抓到了!这两个该死的——"罗恩的咒骂戛然而止。三人的呼吸同时凝滞。 夜色中传来利爪划过草叶的沙沙声,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从阴影中浮现,月光在它银灰色的眼眸里凝结成冰。 它的步伐优雅而危险,蓬松的皮毛下肌肉如流水般起伏,每一步都让落叶无声下陷。 赫敏的手悄悄握住了魔杖,黑狗突然停驻昂起头颅,鼻翼翕动着捕捉空气中的信息。 斑斑在罗恩口袋里发出微弱的吱吱声,像是最后的求救。黑狗的耳朵陡然竖起,露出森白的獠牙。 哈利伸手去拿魔杖,但太迟了,那狗纵身一跳,前爪已经扑到他的胸膛上了。他迅即向后翻身,他感觉到了它热烘烘的气息,看到了一英寸长的牙齿。 但是那狗的扑力过大,从他身上滚过去了。哈利眼花缭乱,觉得他的肋骨似乎断了,他试着想站起来;他能听到狗在原地打转嗥叫,准备再度发动攻击。 罗恩站了起来。狗又向他们扑过来,罗恩把哈利推到一边,那狗咬住了罗恩伸出来的手臂。哈利猛冲过去,抓了一把狗毛,但那只狗毫不费力地拖着罗恩走了,好像罗恩是个布娃娃。 "哈利,我们需要教授..."赫敏的声音发颤,月光照亮她肩头洇开的血迹,深红的液体顺着校袍褶皱蜿蜒而下,像一条猩红的小蛇。 加文的身影骤然撕裂夜色,绿宝石耳坠在奔跑中划出冷冽的弧光。当她看清赫敏的伤口时,墨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别动。"魔杖尖端亮起珍珠色的柔光,白鲜香精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 加文的手指拂过伤口时,赫敏终于崩溃般跌进她怀里,压抑的啜泣声闷在加文肩头。 "罗恩被拖进打人柳下面的通道..."哈利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加文突然吹了口哨,帕米达墨绿的眼睛应声浮现身体还藏在黑暗中,身后跟着姜黄色的克鲁克山。 两只猫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成得滚圆,焦急地绕着赫敏打转,帕米达甚至用脑袋轻拱她染血的袍角。 "它们记得气味。"加文将赫敏扶稳,魔杖在空中划出荧光闪烁。 "跟着猫走,克鲁克山知道那条密道。"她的声音突然放轻,指尖掠过赫敏泪湿的脸颊,"我们会找到他。" 月光在打人柳狂舞的枝条间破碎,加文的耳坠突然迸出奇异的光晕。当帕米达率先冲向扭动的树根时,克鲁克山发出一声胜利般的呜咽,仿佛它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刻的狩猎。 哈利一头栽进黑暗,身体在潮湿的土坡上不受控制地滑行。 腐烂的树根擦过脸颊,泥土的腥味灌满鼻腔。当他终于跌落在坚硬的地面时,魔杖的荧光照亮了一条蜿蜒向前的隧道,低矮得令人窒息。 赫敏和加文紧随其后滑下,三人蜷缩在逼仄的空间里。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照亮赫敏苍白的脸。 他们弯腰前行,隧道似乎永无止境,潮湿的墙壁上爬满发光的菌类,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当隧道突然开阔时,他们站在了一间腐朽的房间里。剥落的壁纸如同干枯的皮肤,地板上凝固的污渍像是陈年血迹。一把残缺的木椅斜倒在角落,断裂的腿骨般支棱着。 头顶传来木板痛苦的呻吟,赫敏的手指突然掐进加文的手臂,三人同时抬头。 "尖叫棚屋。"赫敏的耳语在灰尘中颤抖。 哈利踢开摇摇欲坠的房门。月光从木板缝隙漏进来,照亮了一张挂着破败帷幔的四柱床。罗恩瘫坐在床脚,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不是狗..."罗恩的冷汗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哈利...是陷阱..."他的瞳孔因疼痛而扩大,"那狗...是个阿尼马格斯。" 哈利猛然转身。阴影中传来清脆的"啪"声。 西里斯·布莱克站在门口,消瘦的面容如同骷髅,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疯狂的光芒。他枯瘦的手指还搭在门把上,将唯一的出口封死。 番外也不知道写什么了,你没有什么建议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月亮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教父 "除你武器!" 三根魔杖如折翼的鸟般腾空而起,哈利感到掌心一空。某种比恐惧更炽热的东西在胸腔炸开,布莱克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你父亲当年...也会这样来救我..." 每一个单词都化作毒液,渗入哈利血脉。他突然暴起前冲,肌肉记忆比思维更快,就像在德思礼家那些年,用拳头对抗达力党羽时那样。 加文的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肩膀,但仇恨给了哈利不可思议的力量。 "要杀他先杀我们!"罗恩的怒吼在疼痛中扭曲。他拖着断腿撑起身子,脸色白得像摄魂怪的内袍。 布莱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声音出奇地柔和。"躺下孩子,你的腿——" "今晚只会死一个人。"加文突然轻笑,绿宝石耳坠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布莱克怔住了,"你是纱露的女儿?" "他们是我父母!"哈利的拳头已经砸在布莱克太阳穴上。两人重重撞向墙壁,腐朽的墙纸簌簌剥落。 在扭打中,哈利闻到布莱克身上混合着血腥与泥土的气味,看到那双凹陷眼睛里闪过的不是杀意,而是某种近乎解脱的神色。 加文攥紧赫敏颤抖的手,"他们宁可打架也不肯听解释?" "解释什么?"赫敏的声音不解。 卢平教授破门而入,月光为他灰白的脸镀上银边。他的目光在布莱克和哈利之间急速切换。 "他在哪里,小天狼星?"卢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个字都裹着十二年的风雪。 哈利感到一阵眩晕,教授怎么会用教名称呼这个杀人犯?布莱克的手指缓缓抬起,如同老旧的机械,最终指向了蜷缩在角落的罗恩。 罗恩的脸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色,他下意识捂住鼓动的衣袋。"什...什么?" 布莱克的嘴唇颤抖着,露出一个近乎破碎的微笑。"一直...都在你口袋里..." 赫敏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克鲁克山的姜黄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床底,琥珀色的猫眼紧盯着罗恩的衣袋。而帕米达已经回到了加文脚下。 "斑斑..."加文轻声说,魔杖尖端突然迸出火星,"一只活了十二年的老鼠。" 地板的裂缝里突然窜出灰影,斑斑疯狂地冲向门口,却被卢平的魔杖射出的蓝光钉在原地。耗子在光柱中痛苦翻滚,皮毛像沸水般鼓起水泡... "不!"罗恩的惨叫与木头断裂声同时响起——斑梅的前爪正在变形,扭曲拉长成带着疤痕的人手... 斑斑的身体在魔咒蓝光中剧烈抽搐,皮毛像融化的蜡一般扭曲剥落。它的身形不断膨胀、拉长,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罗恩惊恐地后退,断腿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痕。"不...这不可能..." 随着最后一声痛苦的尖叫,一个矮小男人的轮廓逐渐清晰,油腻的秃顶、水汪汪的小眼睛,还有那缺失的右手食指。他蜷缩在地上,像只受惊的老鼠般转动着眼珠。 "好久不见...彼得。"卢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魔杖却稳如磐石。 小天狼星突然发出一声介于大笑与呜咽之间的声音。"十二年了...你一直躲在韦斯莱家当宠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转为野兽般的低吼。"闻着孩子们的味道入睡,是不是很享受?" 哈利的魔杖从半空坠落,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的视线在卢平、小天狼星和那个颤抖的男人之间来回切换,大脑艰难地拼凑着这个荒谬的真相。 "解释。"哈利的声音比他想象的更嘶哑,"现在。" 彼得突然跪爬向前,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哈利...亲爱的孩子...你父亲也会理解...我只是太害怕了..."他的手指抓住哈利的袍角,"黑魔王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加文突然冷笑出声,"所以你就出卖了波特夫妇,栽赃给布莱克,然后啃着韦斯莱家的面包活了十二年?"她的绿宝石耳坠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真是...令人作呕的生存方式。" 赫敏的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极大。罗恩的脸色由青转白,突然俯身干呕起来。他想起多少个夜晚,这只老鼠就睡在他的枕边。 月光如刀,将彼得的影子钉在腐朽的地板上。他的呼吸带着潮湿的呜咽声,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地板,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作为老鼠时沾染的污垢。 "詹姆...莉莉..."彼得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在肮脏的脸上冲出沟壑,"我求过他们...求他们不要相信那个预言..." 哈利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绿光,不是魔咒而是记忆深处那道夺走父母的杀戮咒。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上额头伤疤,那里正灼烧般疼痛。 卢平的魔杖微微下垂,十二年来第一次流露出疲惫。"我们四个人的誓言...你用它做了什么?" 彼得突然扑向哈利脚边,残缺的右手抓住哈利的鞋带。"他们逼我的...黑魔王会读心术...我必须假装忠诚..." 他的眼珠疯狂转动,在众人脸上寻找怜悯,"西里斯知道!阿尼玛格斯就是为了保护——" "说谎!"小天狼星的声音震得窗棂颤抖,他像头困兽般在屋内踱步,"我们变成动物是为了陪着卢平度过满月!而你却用这个能力..." 赫敏突然倒吸一口气,她的手紧攥着加文的衣袖。 罗恩的脸色比床单还白,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有斑斑咬出的牙印。突然他抓起床头柜上的银质烛台,用尽全力向彼得掷去。 "你睡在我妹妹的枕头边!"罗恩的怒吼里带着哭腔,"金妮去年还给你织过小毛衣!" 烛台擦过彼得的耳朵,深深嵌入墙板。彼得发出老鼠般的吱吱声,四肢并用地爬向阴影处。加文的魔杖精准封锁了他的退路,绿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有趣。"她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一个能背叛挚友的人,现在想用眼泪背叛真相。" 哈利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摄魂怪在抽离他的理智,他看向卢平。"教授...您一直知道?" 卢平的肩膀垮了下来,魔杖尖端第一次出现了颤抖。"直到今晚...看到活点地图..."他的目光转向小天狼星,两个憔悴的男人隔着十二年的误解对视。 彼得抓住这个空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刀。刀光闪过,彼得竟生生削去了自己的一片手掌! "以血明志!"他尖叫着,鲜血喷溅在腐朽的地板上,"我彼得·佩迪鲁在此——" 加文的咒语比他的表演更快,银刀当啷落地。彼得捂着新伤哀嚎,她的魔杖稳稳指向他的咽喉。"下次,就是脖子。" 彼得惨白的血溅在腐朽的地板上,像一朵绽放的恶之花。加文正要上前,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房间。不是摄魂怪的冰冷,而是某种更原始、更野性的气息在蔓延。 赫敏猛地抬头看向窗外,脸色骤变。"月亮...完全出来了!" 卢平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魔杖从他指间滑落。他的面容扭曲着,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灰白的鬓角迅速被粗硬的毛发覆盖。 "教...教授?"哈利下意识后退,但已经晚了。 加文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泛着银光的药剂,狼毒药剂瓶身在月光下如液态星辰般闪烁。就在她准备掷向卢平的瞬间,彼得突然暴起,残缺的手掌狠狠拍向药瓶! "不!"赫敏的尖叫中,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绝的弧线,撞在墙壁上粉碎。银色的药液溅在斑驳的墙纸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像是一串无声的叹息。 卢平,不。现在应该说是狼人,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他的身形已经完全改变,西装被暴涨的肌肉撑裂,眼睛变成了野兽般的琥珀色。 "退后!"加文一把拽过赫敏,绿宝石耳坠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她的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在众人面前竖起。 狼人的利爪狠狠抓在魔法屏障上,火花四溅。哈利看到加文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屏障撑不了多久。 彼得趁机向门口爬去,脸上带着扭曲的狂喜。"我告诉过你们...今晚会有人死..." 小天狼星突然化作巨大的黑狗,挡在门前。他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但哈利清楚地看到,那条狗的后腿在微微发抖。十二年的阿兹卡班生活,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狼人的利爪撕破屏障的瞬间,加文猛然推开赫敏。"跑!" 碎裂的魔法碎片如水晶雨般洒落,狼人扑向最近的活物,彼得发出老鼠般的吱叫,连滚带爬钻进了四柱床底。 "这边!"哈利拽起罗恩的手臂搭在肩上,拖着断腿的挚友向壁炉退去。赫敏的魔杖射出一道道束缚咒,但咒语碰到狼人皮毛就像雨滴落入火堆般蒸发。 千钧一发之际,黑狗形态的小天狼星从侧面撞来。两只野兽滚作一团,撞碎了摇摇欲坠的梳妆台。彼得趁机从床底窜出,残缺的手抓向哈利。 "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从门□□来,彼得的魔杖脱手飞出。斯内普如同蝙蝠般滑入房间,黑袍翻涌如活物。他的目光扫过狼人、黑狗和满屋狼藉,最后定格在哈利身上。 "看来..."他的声音比冰还冷,"我们的救世主终于学会了自投罗网。" 狼人与黑狗的嘶吼声渐渐远去,最终消逝在黑湖方向。哈利狂奔着,冰冷的雾气刺痛他的肺部,却无暇思考这刺骨寒意意味着什么。 当三人跌跌撞撞冲到湖边时,小天狼星已恢复人形,仰面倒在岸边的芦苇丛中。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月光将那张憔悴的脸照得如同大理石雕像。 "教父——"哈利的呼唤戛然而止。 湖面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涟漪,上百个摄魂怪从黑暗中浮现,腐烂的黑色斗篷无声滑过水面。它们像一场噩梦般围拢过来,空气中顿时充满腐朽与绝望的气息。 "想快乐的事!"哈利嘶吼着举起魔杖,拼命对抗脑海中响起的母亲尖叫声。他强迫自己想象与小天狼星同住的场景。逃离德思礼家的阁楼,在格里莫广场12号拥有自己的房间... "呼神护卫!" 微弱的银色雾气从杖尖渗出,却在摄魂怪逼近的寒意中摇曳欲灭。赫敏和加文相继瘫倒在地,哈利孤身站在黑暗中,守护神的微光如同风中残烛。 一双冰冷黏腻的手突然掐住哈利的喉咙,强迫他仰头直视摄魂怪腐烂的面孔。母亲临死前的哀求在他耳中炸响,雾气开始吞噬最后一丝意识... 就在黑暗即将彻底笼罩的刹那,一道耀眼的银光撕裂夜幕。 哈利瘫软在草地上,模糊的视线中,一只璀璨的生物正踏水而行。它形似骏马却通体发光,鬃毛如液态月光般流淌。 第50章 第五十章 自由 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退去,哈利感到领口被猛地揪起。斯内普黑袍翻涌,袖口沾染的打人柳汁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他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哈利肩膀,指甲几乎要穿透病号服。 "五十分,"魔药教授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传来,"为你们史诗级的愚蠢。"他嘴角扭曲着补充,"这还不包括你们破坏打人柳的代价。" 校医院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巧克力魔药的甜腻。罗恩的右腿被绷带裹成夸张的圆柱体,庞弗雷夫人正用魔杖尖调整夹板角度,木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赫敏的病床旁散落着几本被翻烂的《时间转换器使用守则》,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枕上投下细碎。 "布莱克——"哈利挣扎着撑起身子,伤口崩裂的血迹在床单上晕开。 斯内普突然俯身,枯黄的面容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正在享受他应得的晚安吻。"他黑袍袖中滑出半瓶透明的魔药,"摄魂怪的。" 赫敏爆发出一阵咳嗽,加文染血的手指立刻扣住她的脉搏。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某种无声的协议在空气中震颤。 当时钟的秒针划过午夜刻度,赫敏被褥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轻响,像是某个精密机关开始运转。 哈利在时间回廊中坠落,怀表的玻璃表蒙突然浮现细密裂纹。他踉跄着落在湖畔,积雪在脚下发出脆响。天文塔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尖叫—— "呼神护卫!"他转身冲进迷雾,杖尖迸出的银光里,牡鹿的轮廓逐渐清晰。在湖边他看见三个蜷缩的身影:过去的自己、赫敏和加文正被摄魂怪包围。牡鹿跃过冰面,蹄声如雷。 当银色光芒驱散黑暗时,哈利与过去的加文四目相对,绿宝石耳坠同时发出刺目光芒。 禁林边缘,加文的银刀划出月弧。刀刃与绳索接触的瞬间迸发一串火星,巴克比克发出解脱般的清啼。鹰头马身兽低头轻嗅她血肉模糊的掌心,喙尖沾上一滴殷红。 "没时间了!"赫敏拽着加文跃上巴克比克背部,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在空中划出焦灼的弧度,夜风呼啸。 天文塔的围栏近在咫尺,摄魂怪形成的黑色漩涡中心,小天狼星的手指正从栏杆上滑落。加文探出大半个身子,指尖擦过他的发梢。 "抓住羽毛!" 巴克比克一个俯冲,加文抓住小天狼星的领口猛地提起。三人的重量几乎压垮鹰头马身兽,但它银灰色的羽翼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载着他们冲向云层缺口。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两个时间线的记忆如胶片重叠 病房的门在三人身后无声合拢,罗恩的鼾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赫敏刚把时间转换器藏回袍内,金属的余温还未散尽,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已从走廊传来。 "到底怎么——"惊呼被一阵嘈杂打断。 门外福吉圆滑的腔调与斯内普的怒吼交织,"他不可能幻影移形!霍格沃茨的防护——" "——和波特脱不了干系!" 橡木门被魔咒炸开的瞬间,赫敏正假装揉着惺忪睡眼,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枕上折射着冷光。 斯内普的黑袍挟着风暴卷到哈利床前,魔杖尖抵住他的喉咙。 "吐真剂还是摄神取念?"斯内普的声音因狂怒而扭曲,"选一个,波特。"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寒光一闪。老校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挡在病床前,银白胡须上还沾着夜露。 庞弗雷夫人像护崽的母狮般张开双臂,"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她指着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凌晨三点十七分,"除非魔法部长认为受伤的孩子们能帮杀人犯越狱?" 福吉的圆脸涨得通红,斯内普的魔杖缓缓垂下。但那双黑眼睛仍死死盯着哈利额头的伤疤,仿佛要灼穿他的大脑。 加文突然轻语,"斯内普教授似乎认定,三个重伤学生能突破您的反幻影移形咒?"她墨绿眼眸看向邓布利多,"除非...有人提供了内部帮助?" 一室寂静,福吉的怀表链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邓布利多的声音像穿过晨雾的钟声,"那些摄魂怪...我想可以撤离了?" 福吉机械地揪着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立刻撤离,竟敢对无辜男孩用摄魂怪之吻..."他的单片眼镜滑到鼻尖,"或许该换火龙看守学校入口?" "鲁伯会欣喜若狂。"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蓝眼睛在转身时扫过哈利和加文的病床。 门锁清脆的咔嗒声后,庞弗雷夫人的嘟囔渐渐远去。"一晚上炸两次门...当这里是翻倒巷吗..." 罗恩的呻吟打破了寂静,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鼬般弹起来红发支棱着。"梅林的臭袜子!我怎么在医院?布莱克呢?卢平教授呢?" 三张病床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赫敏的书页哗啦作响——《时间旅行伦理与常见悖论》的烫金标题在晨光中闪烁。加文拉高被子,绿宝石耳坠的裂痕恰好反射到罗恩脸上。 "解释清楚!"罗恩的耳尖开始发红,"你们又背着我搞什么——" 哈利只能无奈的开口…… 海格庞大的身躯挤进病房时,带着晨露和岩皮饼的气息。他的胡子上还挂着黄油啤酒的泡沫,眼睛却亮得像嗅到了炸尾螺的嗅嗅。 "本不该高兴的..."他搓着蒲扇般的大手,声音压得极低,"布莱克跑了,摄魂怪闹腾...可你们猜怎么着?" 三人配合地睁大眼睛,罗恩的嘴角抽搐得像被蜇人蟹夹了。 "巴克比克!"海格突然迸发出洪亮的笑声,震得药水瓶叮当作响,"它自个儿飞走啦!"他指着窗外,禁林上空的云层还留着几道银色爪痕,"整夜都在庆贺!" 他突然捂住嘴警惕地环顾四周,"就是怕它撞见卢平教授...不过他说昨晚啥也没吃着..." 哈利的汤匙"当啷"掉进碗里。 "你们不知道?"海格的笑容僵住了,声音变成窸窣的耳语。 "斯内普今早告诉所有斯莱特林了...卢平是狼人,昨晚还在外头游荡..."他粗壮的手指绞在一起,"现在正收拾行李呢,自然得辞职..." "辞职?"哈利猛地掀开被子,绷带散落一地。 海格困惑地眨着眼,"总不能等下次月圆再咬个学生吧?" 赫敏的书"啪"地合上,封面上金字微微闪光。加文的耳坠突然发烫,在晨光中投下一道翡翠色的影子。 卢平离职的消息像禁林的晨雾般笼罩城堡。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银绿灯火下,潘西用黑指甲轻敲着《黑魔法防御术高级指南》的封面。"说真的,他教得比洛哈特那个草包强十倍。" 卡珊德拉蜷缩在蛇形雕花的沙发里,银绿发带垂落一缕,"狼人教授..."她的灰蓝眼睛在炉火映照下闪烁。"该说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学期最后一天的礼堂被阳光浸透,成绩单在金色餐盘上闪闪发亮。加文的指尖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良好"评级,绿宝石耳坠微微发烫,那晚湖边她的守护神终究没能完全成型。 "第二名。"潘西吹了声口哨,黑色指甲划过总分栏,"输给格兰杰不丢人,那姑娘把图书馆当卧室。" 斯莱特林长桌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学院杯在天花板投下翡翠色的光斑,连续第三年停留在他们的展示柜。 就连斯内普枯瘦的面容也松动了几分,嘴角抽圌动出一个近似微笑的弧度,直到他的目光掠过格兰芬多桌边正在传阅《非人类生物权益手册》的三人组。 赫敏的书页间,一根银色羽毛书签熠熠生辉;哈利正对着活点地图皱眉;罗恩则偷偷把老鼠形状的饼干扔进南瓜汁。 赫敏拖着略带疲惫的脚步回到庄园,暖光立刻温柔地包裹住了她。 桌上静静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有人刚准备好的。 她随手拿起,指尖触到温热的杯身,水温恰到好处。她浅啜一口,清甜的暖意瞬间漫过喉咙,仿佛连紧绷的神经都随之舒缓下来。 正欲转身,突然有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熟悉的雪松香气淡淡萦绕,柔软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加文嘴唇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廓,嗓音里带着笑意:“猜猜我在里面放了什么?” 赫敏的脸颊“唰”地红了,耳根烫得惊人。她想起这一个月泡在魔法部处理事务,每天早出晚归。 她轻轻挣了挣,转过身来,指尖勾住加文微敞的衣领,踮起脚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声音里带着些许羞意。“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没必要搞这些小把戏。” 加文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赫敏掌心。 她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嘴唇贴着赫敏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语气带着点委屈又得意。“是蜂蜜。看你最近总熬夜,特意给准备的蜂、蜜、水。” 我写刀子你们会喜欢嘛[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0章 第五十章 自由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借口 夕阳的余晖透过彩绘玻璃洒进礼堂,将长桌上的金盘子映得熠熠生辉。赫敏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栗色的卷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穿过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那道无形的分界线,径直走向银绿色长桌的尽头。 加文正低头切着一块牛排,绿宝石耳坠在领口微微摇晃。当阴影落在她的餐盘上时,她抬起头,翡翠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谢谢。”赫敏轻声说道,手指悄悄攥住了加文的袍角。她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像被晚霞染红的云朵。 潘西的红唇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黑色指甲轻轻覆上卡珊德拉的眼睛。“梅林啊,我还以为终于要见证一场史诗级表白呢。”她拖长了声调,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戏谑,“结果就这?” 加文和赫敏的脸同时红了起来,仿佛有人给她们施了同步的变色咒。加文轻咳一声,银绿相间的领带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摆动。“潘西,管好你自己。”她反击道,指尖却悄悄勾住了赫敏的手腕。 赫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像是被施了加速咒的怀表。加文的手心温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她们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开礼堂,身后传来潘西夸张的叹息和卡珊德拉不满的嘟囔声。 昏暗的盥洗室里,水滴从铜龙头的缝隙间缓缓滴落,发出规律的声响。月光透过高窗洒进来,为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加文依然没有松开赫敏的手,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赫敏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了。”加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她的绿眼睛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着无数未言的话语。 赫敏的心猛地一颤,她想起那些在图书馆共度的深夜;想起每一次面对羞辱时她的挺身而出;想起每个带着雪松香气息的拥抱。 加文总是这样,用行动代替语言,将所有的温柔藏在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里。 “不是客套……”赫敏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呼吸拂过加文的鼻尖,带着巧克力和覆盆子果酱的甜香。 “我只是……”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直视加文的双眼。“想找个借口靠近你。” 加文的瞳孔微微扩大,耳坠在月光下划过一道璀璨的弧光。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赫敏的唇角,擦掉那抹并不存在的果酱痕迹。 “你不需要借口。”她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 赫敏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向前倾身额头抵在加文的肩上。加文身上那股混合了雪松与羊皮纸的气息让她安心。“我知道。” 月光无声地流淌,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霍格沃茨古老的石墙见证下,有些心意无需言明,却早已刻骨铭心。 加文忽然倾身贴近赫敏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裹着薄荷香。"如果真想感谢我——"尾音像施了魔法的羽毛,轻轻扫过赫敏的耳廓,"不如请万事通小姐让让我,让我当次一?" 赫敏的睫毛猛地一颤,突然伸手扯住银绿色的领带,力道却轻得像帕米达收起利爪的肉垫。"这位斯拉格霍恩小姐," 她故意板起脸,指尖摩挲着对方发烫的皮肤。"你的魔法史作业现在还在我床头摆着,最后一题关于妖精叛乱的时间线还是我替你补的。" 加文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却仍强撑着挑眉。"那叫战略性示弱,"她绿宝石耳坠随着歪头的动作晃出狡黠的光,"况且你忍心看斯莱特林休息室挂满''千年老二''的横幅吗?" "我看潘西会连夜绣''输给格兰杰不丢人''的挂毯。"赫敏突然抽出魔杖,杖尖抵在加文胸口。 加文配合地举起双手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潮湿的石墙,却见赫敏的魔杖轻轻一抖,她领口歪斜的银绿领带自动系成了完美的结。 "想要年级第一?"赫敏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作品",月光将她蓬松的卷发镀成栗色的波浪,转身时袍角翻起细小的漩涡,"你的魔法史,还差我整整十二个O呢。" 蒸汽缭绕的站台上,赫敏的行李箱轮子卡在铁轨缝隙里,她用力拽了两下书本哗啦啦地晃动。 罗恩在一旁抱怨着"你该学学缩小咒了",和哈利一起试图帮她把《妖怪们的妖怪书》塞回去,那本书正凶狠地咬着他的袖口。 "梅林的胡子,赫敏你是把**区搬空了吗?"罗恩龇牙咧嘴地拽着被书咬住的手指。 赫敏刚要反驳,余光却瞥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穿过人群,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加文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银绿色的领带松松地挂在颈间,衬得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更加明亮。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高级魔咒学》,书脊在她掌心留下浅浅的压痕。 “需要帮忙吗?”加文轻声询问声音带着笑意。 “我自己能行。”赫敏倔强可箱子纹丝不动。 加文轻笑一声,伸手握住行李箱的提手,却也纹丝不动。在尴尬的气氛中赫敏伸出手一同握住提手,当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腕,触到一片温热。 “好了。”赫敏耳朵微微发烫。 加文疑惑的歪了歪头,“我觉得有半个图书馆。” 罗恩用手肘捅了捅哈利,"斯拉格霍恩这是要去参加魔法部长选举吗?" 哈利好不容易从妖怪书的利齿中挣脱,抬头看了一眼。"挺适合她的。" 潘西不知何时出现在加文身侧,黑色指甲在她肩头轻轻一弹。"瞧瞧这是谁?我们的小蛇穿了一学期的巫师袍,终于学会穿得像个人了?" 卡珊德拉从潘西背后探出头,银绿发带晃了晃。"她昨天试了七套衣服,就为了——" "好了,卡珊德拉。"加文耳尖微红,伸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 赫敏看着她们打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加文的目光越过潘西的肩膀,恰好与她对上,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又同时移开视线。 汽笛声响起,列车即将出发。赫敏深吸一口气,拖着箱子朝车门走去,却在经过加文身边时被轻轻拽住了手腕。 "暑假记得回信。"加文的声音很低,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等着你那篇''比我的长三倍''的论文。" 赫敏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那得看你写的值不值得我回。" "哦——"潘西夸张地捂住心口,"我要吐了。" 卡珊德拉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能不能——" "上车了!"罗恩突然大喊着打断,拽着哈利就往车厢冲。 赫敏慌乱地抽回手,头也不回地跳上列车。直到汽笛再次鸣响,她才从窗口探出头。 加文还站在原地,西装外套被晨风吹起一角。她抬手挥了挥,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站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开学见!"赫敏喊道。 列车开始移动,加文的轮廓渐渐模糊,但那双眼睛——翡翠般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在赫敏的记忆里清晰得刺眼。 "所以,"罗恩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嘴里塞满了巧克力蛙,"现在是什么情况?" 赫敏猛地拉上车窗,"闭嘴,罗恩。" 而赫敏的书包里,那封带着青苹果香气的信正安静地躺在《高级魔咒学》的夹页里,等待被展开。 不用着急的,下学期赫敏可以很很的吃醋[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借口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媚娃与小矮妖 紫金相间的帷幔在夜风中轻晃,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坐椅扶手上绣着的斯拉格霍恩家徽,她突然意识到加文正用魔杖尖轻点她的望远镜。 "焦距调好了。"加文的声音混在人群的欢呼里,绿宝石耳坠映着漫天绿光。 赫敏用望远镜时,视野里突然闯入一只家养小精灵,正捧着覆满糖霜的司康饼。 "这是?"赫敏小声问,却见小精灵后退两步,托盘上的树莓挞差点滑落。 "是祈那,"加文接过差点坠落的甜点,指尖在精灵额前轻点,"斯拉格霍恩家的小精灵。" 祈那突然拽了拽赫敏的袍角,"小姐你的薄荷糖。"它递上水晶瓶,里面浮动的糖球正发出淡蓝冷光,"小主人说会需要。" 赫敏的指尖擦过加文的手背,两个人都假装没注意到。 哈利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指缝间露出番茄般圆润的鼻子时,他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 "多比?" 小精灵的耳朵抖了抖,那对蝙蝠般的耳尖从茶巾边缘支棱起来,慢吞吞地露出半张脸。晨光透过包厢的玻璃穹顶,在她皱巴巴的皮肤上投下细碎光斑。 "先生刚才叫我多比吗?" 不是他。 这个声音更细,像指甲刮过水晶杯壁,带着家养小精灵特有的颤抖尾音。 她蜷缩在座椅里的姿势如此熟悉,膝盖抵着胸口,茶巾裹住大半个身子,仿佛那件旧枕套是多比留给她的遗产。 "我叫闪闪,先生。"她松开捂住眼睛的手,番茄似的鼻头皱了起来,"您一定是哈利·波特。" 棕色的瞳孔在触及他伤疤时骤然扩大,像两枚被施了膨胀咒的铜纳特,"多比总在厨房说起您,说您给他袜子时——" 茶巾突然被揪紧绞成麻花状,罗恩的惊呼声从后排传来。"等等,她居然能直接说出你的名字?马尔福家的那群家伙以前不是只会''坏多比!坏多比!''地叫唤吗?" "多比他......"哈利向前倾身,袍角扫过地板上洒落的糖霜,"找到新工作了吗?" 闪闪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像被雨水打湿的树叶。"自由的小精灵找不到工作,先生。"她的指甲抠进茶巾纤维里,"没有正经家庭愿意雇佣总把''工钱''挂在嘴边的——" "工钱?!"潘西和卡珊德拉转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 "多比想要周休双日,想要病假补贴。"闪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茶壶烧开般的呜咽,"还要求厨房里要装......装窗户......" 包厢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有什么不对吗?"赫敏摇摇头表示不解。 闪闪突然从指缝间偷瞄赫敏,鼻头皱得更紧了。 "小精灵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工钱。" 声音从包厢角落传来,加文倚在栏杆边。绿宝石耳坠随着她肩膀的抖动轻轻摇晃,她身后跟刚刚的小精灵。 赫敏转过头时,正看见加文轻拍身旁小精灵的肩膀。"祈那,告诉他们你的待遇。" 名叫祈那的小精灵立即挺直腰板,茶巾上的斯拉格霍恩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祈那有自己的小床!软软的,铺着薰衣草!" 她兴奋地掰着细长的手指,"每周末下午是祈那休息日,可以去看花园里的蝴蝶。加文小主人还给了祈那工钱罐子,上个月祈那买了——" "这太不正常了!"闪闪突然从指缝间尖叫出声,茶巾被她揪得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完全听从主人的吩咐才是本分!" 她颤抖着指向包厢边缘,"我、我有恐高症...可是克劳奇先生派我到顶层包厢来,我就必须来..." 祈那歪着头,大耳朵困惑地抖了抖。"但是...如果闪闪害怕的话,为什么不告诉主人呢?" "告诉主人?"闪闪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整个缩进座椅里,"坏闪闪!坏闪闪怎么能质疑主人的安排!"她开始用茶巾角狠狠抽打自己的鼻子。 祈那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这是祈那用工资买的糖...闪闪要尝尝吗?" 闪闪从茶巾后面露出一只眼睛,番茄似的鼻子抽动着。"不...不行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但手指却悄悄伸向了那个绣花布袋。 福吉此时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挤进门时,镶满魔法部徽章的袍子差点扫到赫敏身子,但他却毫不在意。 "啊!斯拉格霍恩小姐!"他油腻的嗓音像融化的太妃糖,"你母亲今晚怎么舍得让明珠蒙尘?圣芒戈的药剂研讨会难道比魁地奇世界杯更重要?" 加文垂眸转动绿宝石耳坠,"母亲认为……"她抬眼微笑,绿瞳深处浮动着不属于这个夜晚的寒意。"去研究真正的救命良药,比在这里无所事事好。" 福吉的笑容僵在脸上,此时包厢外传来骚动。家养小精灵祈那突然揪紧茶巾,马尔福一家银绿色的袍角已掠过门帘。 "波特?"卢修斯的蛇头杖在地面叩出冰碴般的脆响,"魔法部居然允许救世主坐在顶层包厢?难道部长终于承认,靠《预言家日报》编童话治不了英国魔法界?" 纳西莎的珍珠项链随着冷笑轻晃,德拉科正要开口讥讽赫敏衣角刚刚染上的蓝莓渍,却见潘西从阴影中踱出,指尖把玩着一枝蔫萎的玫瑰。 "真是感人,马尔福叔叔连看球都要全家整整齐齐——"她突然将玫瑰插进德拉科的口袋,"像展览橱窗里的标本孔雀。" 卢修斯的银蛇手杖在包厢门口轻轻一顿,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蝮蛇。他灰蓝色的眼睛缓缓扫过赫敏、哈利和罗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既然斯拉格霍恩夫人不在,"他的声音如同丝绸裹挟着碎冰,"那加文和……小朋友们可要格外当心。" 他的视线在赫敏上停留了一瞬,像是看到什么令人发笑的脏东西。"顶层包厢的栏杆年久失修,万一谁不小心跌进人海里……"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那可真是遗憾。" 福吉在一旁干笑两声,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好了好了,卢修斯,孩子们看球要紧!"但他的眼神闪烁,显然并不打算反驳马尔福的威胁。 德拉科在离开前故意慢了一步,苍白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他冲哈利比了个夸张的鬼脸,"希望爱尔兰队的吉祥物不会把你们的包厢炸飞。" "走吧,德拉科。"纳西莎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她纤细的手指搭在儿子的肩上,"别让……不重要的事情浪费你的时间。" 包厢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空气中仍残留着马尔福家惯用的香水味,像是猞鹿混合着某种危险的魔药气息。 "真是令人作呕的表演。"潘西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枝枯萎的玫瑰。 "卢修斯叔叔还是老样子,连威胁人都要装得彬彬有礼。"卡珊德拉依在墙壁不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微微闪烁,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赫敏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指节因攥紧扶手而泛白。 赫敏默默牵住她的手,想让她放松一点。 罗恩哼了一声,"我看马尔福自己先摔个狗吃屎。" 包厢内的阴影里,祈那悄悄往加文手里塞了一个青苹果味的薄荷糖,像是无声的安慰。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解说员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体育馆内炸开,瞬间点燃了数万观众的狂热。 成千上万的旗帜在夜空中翻涌,爱尔兰的翠绿与保加利亚的深红交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杂乱的国歌声此起彼伏,像一场失控的魔咒风暴。 加文倚在包厢的镀金栏杆上,绿宝石耳坠在霓虹般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对面的记分板擦去了最后的广告,鲜红的数字亮起:保加利亚:0,爱尔兰:0。 "现在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整个鲜红色的保加利亚方阵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魔杖尖迸发的火花如同流星雨般划过夜空。 "不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潘西懒洋洋地撑着下巴,黑发垂落在肩头,却掩饰不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兴趣。 "是媚娃!"卡珊德拉突然出声,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银绿相间的发带。 "什么是媚——"哈利的话还没问完,答案已经揭晓。 媚娃滑入赛场,月光般的肌肤在夜色中莹莹生辉,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宛如流淌的星河。 加文微微挑眉,似乎在试图解析她们的本质。她们美丽得近乎虚幻,却又真实得令人心悸。 音乐骤然响起,媚娃们开始起舞,她们的肢体柔软如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某种古老的魔法咒语。 哈利猛地站起身,双手扒在栏杆上,像是下一秒就要翻进球场。罗恩则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仿佛中了石化咒,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跳水预备姿势。 "哈利,你在做什么?"赫敏的声音穿透了音乐的余韵,带着一丝无奈和隐隐的恼怒。 媚娃的舞蹈戛然而止,体育馆内瞬间爆发出不满的吼叫。罗恩仍然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眼神呆滞,嘴里喃喃道。"她们怎么……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潘西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卡珊德拉的发带,"看来某些人的定力还不如二年级生。" 加文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却落在赫敏身上。她正皱着眉头,用一本厚重的《魔法生物图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哈利的肩膀。 "现在——请把魔杖举向空中!"解说员的声音骤然拔高,"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整个体育馆的灯光倏然熄灭,黑暗中只听见"嗖"的一声破空锐响。 一颗燃烧着绿金火焰的彗星呼啸着冲进赛场,拖着长长的光尾在穹顶下划出完美的螺旋。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浪潮般的惊叹,加文眯起眼睛,看到那颗彗星在掠过球门柱时突然分裂,化作两道交缠的光流冲向相反的方向。 "梅林啊..." 一道七色虹桥轰然绽放,横贯整个赛场。那光芒太过耀眼,潘西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指缝间却见虹桥两端的光球开始剧烈颤动,如同两轮相融的日月。 砰! 无数光粒炸裂重组,在三十米高的空中凝结成一株巨大的、流光溢彩的三叶草。它旋转着升腾,叶脉里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光泽,将整个体育馆映照得如同白昼。 加文伸手接住一枚坠落的金币,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罗恩已经整个人扑到栏杆上,帽子倒扣着接金币。"发财了!够买十把火弩箭!" 赫敏却突然拽住加文的袖口,"等等,"她魔杖尖亮起荧光,照亮金币表面转瞬即逝的纹路。"你们看!" "爱尔兰小矮妖。"加文的声音淹没在鼎沸人声中,前排有个男巫为了抢金币撞翻了饮料架。 潘西掂了掂掌心的金币,突然冷笑着一弹指,金币划过弧线落进卡珊德拉的领口。"接着小布莱克,反正二十四小时后就会消失。" 卡珊德拉涨红了脸去掏衣领,却听见加文俯身在赫敏耳边低语。"魔法造物往往比真金更让人疯狂。"她的目光扫过看台上匍匐争抢的人群,绿宝石耳坠映出扭曲的倒影。 体育馆的欢呼声几乎掀翻穹顶,而加文注意到,赫敏正偷偷把一枚假金币塞进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赫敏眨眨眼。"总得留个纪念品吧?"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伤疤 "真没想到爱尔兰队会赢。"罗恩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亢奋,他和哈利走在最前面,魔杖尖的荧光在黑暗中划出晃动的光痕。 头顶上,小矮妖们提着翡翠灯笼穿梭而过,粗犷的歌声混着火焰威士忌的酒气,在夜风里飘散。 "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但爱尔兰领先了160分,这比分简直疯狂!"哈利挥舞着手臂比划,仿佛还能看见那记决定胜负的朗斯基假动作。 赫敏走在加文身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假金币。灯笼的光晕染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保加利亚的击球手太依赖克鲁姆了,"她轻声分析,"他们明明可以——" 话音戛然而止。 营地另一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歌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脚步声、帐篷倒塌的闷响,还有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般的咔哒声,像是一群钢铁怪物在黑暗中磨牙。 "怎么回事?"卡珊德拉猛地回头,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潘西已经抽出了魔杖,"听——" 醉醺醺的狂笑由远及近,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涌来。借着尚未熄灭的篝火,加文看见人群像受惊的兽群般四散奔逃,撞翻了堆满纪念品的摊位。一枚爱尔兰队徽章滚到她脚边,绿底金纹上沾着泥浆。 然后—— 一道刺眼的绿光撕裂夜幕,将整个营地照得惨白。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强光中剧烈闪烁,她看清了那东西。 轰! 帐篷在厉火中化作扭曲的骷髅形状,火焰组成的骷髅张开下颚,发出无声的大笑。 "食死徒。"加文的声音很轻,却让赫敏瞬间绷直了脊背。 罗恩的嘴唇颤抖着,"可是……神秘人已经……" "狂欢不需要理由。"潘西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又一道绿光炸开,照亮了树梢间飘荡的黑魔标记。骷髅的嘴里垂着巨蟒,蛇信子般的绿烟正缓缓成形。 "快走!"哈利拽住赫敏的手腕,但加文却站在原地没动。 夜风送来食死徒醉醺醺的嚎叫,"纯血的荣耀——嗝——永垂不朽!" 卡珊德拉的发带被热浪掀起,银绿绸缎在火光中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而在他们身后,魔法部的官员们终于挥舞着魔杖出现,但那些慌乱的红色火花在绿光中,微弱得如同萤火虫。 "跑!往树林里跑!"赫敏一把拽住加文的衣袖,声音在爆炸声中几乎被撕碎。 「好痛……痛…母亲…」 潘西的魔杖尖爆出一道猩红火花,击飞了迎面砸来的酒瓶。"布莱克!"她厉声喝道,另一只手已经揪住卡珊德拉的后领,"发什么呆!" 罗恩的耳朵在奔跑中擦过一道绿焰,哈利不断回头张望。"他们为什么..."他的疑问被爆炸声吞没。 "因为懦夫只敢在胜利之夜狂欢。"加文终于动了,魔杖划出银色轨迹,将袭来的厉火劈成两半。 赛场方向突然升起凤凰形状的金色火焰,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划破夜空。"魔法部傲罗到场了。"达里安眯起赤瞳,"但等他们控制局面..." "足够让那些渣滓销毁证据,"潘西冷笑。她的发梢沾着枯叶,却仍昂着下巴看向卡珊德拉。"怕了?" 卡珊德拉灰蓝的眼睛映着远处黑魔标记,"我只是在数——"一道绿光掠过树冠,照亮她唇角锋利的弧度,"今晚阿兹卡班会多几个空位。" 加文按住渗血的手腕,指尖触到赫敏颤抖的手。她们身后,最后一个醉醺醺的食死徒正被傲罗击落,像折翼的乌鸦坠入火海。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簇绿火从未真正熄灭。只是再度潜入阴影,等待下一个狂欢之夜。 火光渐熄,但营地仍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傲罗们挥舞着魔杖,试图修复被毁坏的帐篷,但空气中残留的黑魔法气息像粘稠的雾,让人呼吸困难。 赫敏的指尖仍紧紧攥着加文的袖口,仿佛松开一秒,她就会消失在绿焰的余烬里。 "你流血了。"赫敏的声音很轻,魔杖尖亮起荧光闪烁,照亮加文手腕内侧那道疤痕,像扭曲的闪电。 加文没有回答,她的视线越过赫敏的肩膀,望向树林深处,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沙沙—— 树影晃动,一个瘦高的轮廓缓缓走出黑暗。他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紫罗兰色的长袍上绣着繁复的星辰图案。 "真是……热闹的夜晚。"卢修斯的声音像丝绸滑过刀刃,灰蓝眼眸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加文脸上。"斯拉格霍恩小姐,你母亲若是知道你独自面对这种场面,恐怕会……担心。" 哈利下意识地挡在最前面前面,罗恩的魔杖已经对准了卢修斯的胸口。"马尔福先生,您出现得真是时候,骚乱刚结束。" 卢修斯微微一笑,蛇头杖轻轻点地。"我只是来确保……孩子们的安全。"他的目光落在加文手腕的血迹,嘴角的弧度加深。"毕竟今晚的意外,证明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加文的绿瞳微微收缩,她听懂了卢修斯的暗示。这不是意外,而是警告。 赫敏突然上前一步,"马尔福先生,如果您真的关心''安全'',不如解释一下为什么食死徒能轻易混入魔法部监管的世界杯?" 空气凝固了一瞬。 卢修斯的笑容未变,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是这么……天真。"他的视线转向加文,声音压低,"告诉斯拉格霍恩夫人,有些旧账……该清算了。"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银发在夜色中划出冰冷的弧线,消失在树林深处。 "他在威胁你。"潘西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他在威胁所有人。" 远处魔法部的官员们仍在忙碌,但没人注意到。被厉火烧毁的帐篷废墟里,一枚镶嵌黑魔标记的徽章正静静躺在灰烬中,蛇形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这一夜,只是开始。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来信 —斯拉格霍恩庄园— 暮色透过高窗的彩绘玻璃洒落,将书桌上的羊皮纸染成琥珀色。加文握着羽毛笔,笔尖悬停在信纸上方,一滴墨汁晕开,像是一颗小小的、深色的星星。 亲爱的格兰杰小姐, 她写下开头又轻轻划掉,太正式了。 赫敏, 她重新起笔,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笑意。 「祖父的藏书阁里有一本《古代炼金术与星辰魔法》,我想你会喜欢」 窗外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轻巧地落在窗棂上,喙间衔着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加文伸手接过,指尖触到信封上烫金的纹章。一条盘绕的龙,龙焰中印着“D.K.”的字样。 她拆开信一张薄薄的羊皮纸滑落,上面只有一行张扬的字迹。 「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三强争霸赛来了!——达里安」 她的目光落在信纸边缘,那里画着一只喷火的小龙。 加文嘴角微微上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三强争霸赛……舞会……她的思绪忽然飘远。 脑海里浮现的又出现另一个画面:赫敏穿着短袖紫裙子,长长的裙摆用白色的花边围着,鬈发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颈,在烛光下转身时裙摆如星河倾泻…… “咚咚。”书房门轻轻被推开,祈那捧着茶盘探头。“小主人,您的茶……” 加文这才回过神将达里安的信放在一旁,发现墨水瓶不知何时被碰倒,深蓝的墨迹正缓缓吞噬她未写完的信。 重新拾起羽毛笔,墨迹在纸上流淌,比先前更加流畅。 「另外听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即将抵达,我猜你已经开始研究历届三强争霸赛的规则了?」 窗外的雪鸮歪头看她,红瞳映着烛火,仿佛能窥见写信人未能言明的期待。 夕阳沉入远山,最后一缕金光掠过她的绿宝石耳坠,在信纸上投下一道摇曳的翡翠色光影。 午后的阳光被藏书阁的彩绘玻璃滤成宝石色,加文指尖摩挲着《高阶魔药配制》的烫金书脊,忽然被一阵窸窣声惊动。 当祈那捧着包裹的指尖微微发颤,茶巾上绣着的银龙被包裹缎带压皱了一角。 "小主人,"家养小精灵的耳朵耷拉着,"主人说,这是给您的......" 包裹落在桃花心木书桌上,发出丝绸摩擦的沙沙声。加文抬眸时,母亲正用魔杖轻点门框,薰衣草香随着她的动作漫进房间。 阳光掠过她眼尾的细纹,将斯拉格霍恩家徽的投影投在包裹上。那是一条墨绿天鹅绒长裙,领口银线绣着缠绕的常春藤。 "还有这个。"纱露挥动魔杖,另一个匣子从祈那背后飘出。燕尾服的黑缎在光下泛着幽蓝,内衬却是与长裙同色的绿,袖扣做成小小的家辉的形状。 加文的指甲无意识掐进书页,往年舞会母亲只会让祈那送来指定礼服。 "自己选。"纱露的指尖掠过女儿发顶,加文嗅到她袖口龙血墨水的苦涩,这味道总出现在母亲连夜熬制灵魂药剂之后。 "毕竟......"纱露的停顿像在斟酌词句,"有些人值得你慎重对待。" 祈那突然剧烈抖动耳朵,"小主人!衣服的暗袋!祈那看见了——" "下去吧。"纱露轻声打断,小精灵消失在"啪"的轻响中。 加文展开衣服,内侧暗袋里静静躺着一枚绿宝石胸针。被雕成衔尾蛇的形态,当她触碰蛇眼时,冰凉的宝石突然渗出暖意,仿佛有生命在鳞片下游动。 纱露走近一步,忽然抬手揉了揉加文的发顶,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暖。门关上时阳光恰好偏移,将桌上的包裹镀上一层金边。 —列车— 清晨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笼罩在薄雾中,车厢内弥漫着木质座椅与皮革的陈旧气息。 加文靠在窗边的软座上,晨光透过玻璃在她白皙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帕米达蜷在她的膝头,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尾巴尖偶尔懒洋洋地摆动一下。 咔哒 车厢门被推开,潘西倚在门框边,黑发垂落在肩头,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某人又提前两小时来占座了。" 她迈步走进,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卡珊德拉跟在她身后,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帕米达时微微一亮。 帕米达立刻竖起耳朵,"喵呜"一声从加文怀里蹿出,肥嘟嘟的爪子精准地扒拉住卡珊德拉的书包带,开始疯狂翻找。 "嘿!"潘西眼疾手快,一把拎起帕米达的后颈,黑猫悬在半空,四爪徒劳地划动。"今年休想再喂它,卡珊德拉。" 她眯起眼睛,"再胖下去,它就只能滚着走了。" 卡珊德拉撇了撇嘴,手指悄悄从袖口滑出一小块鱼干,却在潘西警告的目光下又缩了回去。 砰! 车厢门再次被推开,赫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蓬松的棕发上还沾着站台的露水。 "加文!"她的眼睛在看到加文时亮了一瞬,随即又有些局促地攥紧了怀里的书本。 "…该来的还是来了。"潘西翻了个白眼,松开帕米达。黑猫立刻扑进赫敏怀里,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加文抬眸,绿瞳在晨光中变得明亮。她往窗边挪了挪,给赫敏腾出位置。 窗外蒸汽机车的鸣笛声响彻云霄,列车缓缓启动。帕米达窝在赫敏膝上,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尾巴尖勾住加文的袖扣,将两人链接起来。 蒸汽列车的轰鸣声里,黑猫满足地打着呼噜,浑然不知自己正成为整节车厢的焦点。 潘西从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盒巧克力蛙,指甲在锡箔包装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所以,"她故意让巧克力蛙跳向赫敏那边,"格兰杰决定研究宠物肥胖症了?" 赫敏正要反驳,帕米达突然从她膝头弹起,圆滚滚的身躯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精准地扑住了那只巧克力蛙,猫与糖纸一起滚落在加文和赫敏之间的空位上,尾巴扫过加文的手背。 卡珊德拉的灰蓝眼睛微微睁大,"它居然能跳这么高?" "显然某些人的投喂卓有成效。"加文捏住帕米达的后颈,从它嘴里抢救出半融化的巧克力。指尖擦过赫敏的手腕时,两个人都假装没注意到那瞬间的触碰。 帕米达就在这时打了个喷嚏,猫毛混着巧克力碎屑喷了潘西一裙子。"梅林的胡子!"潘西被迫起来掸裙子。 列车穿过隧道,黑暗笼罩车厢的瞬间,赫敏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像触摸一块浸在溪水中的绿宝石。 当光明重新降临,加文已经恢复端坐的姿势,只有帕米达的尾巴仍固执地缠着她的袖扣。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魔眼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雷鸣中吐出最后一口蒸汽,像一头疲惫的巨兽匍匐在漆黑站台。雨幕如银针般刺破夜幕,加文将斗篷的兜帽又拉低几分,冰凉的雨水还是顺着发丝钻进后颈。 "梅林的臭袜子!"卡珊德拉把帕米达裹成一只黑色毛团,小猫湿漉漉的鼻尖从斗篷缝隙里探出,胡须上挂着细碎水珠,"这雨简直像巨乌贼在头顶撒尿。" 潘西踩着水洼跃上马车,龙皮靴溅起的泥点在她裙摆绽开深色花纹。"至少比那群可怜的一年级强,"她甩了甩发梢的水珠,"听说去年有艘小船被淋得沉了半截——"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刹那间的惨白照亮了拉车的夜骐。森森白骨在雨水中泛着珍珠光泽,加文注意到赫敏正死死盯着那些常人看不见的生物,嘴唇抿成苍白的线。 马车在暴风雨中颠簸如怒海扁舟,哈利的脸贴在起雾的车窗上。城堡的灯火在滂沱大雨中晕染成模糊的金色光团,像被水浸湿的向日葵田。 当橡木大门近在咫尺时,皮皮鬼的尖笑突然刺穿雨声。"新生代淋浴服务!" 橡木大门前,罗恩像只落水狗般甩着头发。水珠飞溅到潘西袍子上时,她魔杖尖迸出的火花差点烧焦他的眉毛。 "韦斯莱,"她假笑,"你比巨怪洗澡还热闹。" 话音未落,天花板上坠下的水气球在罗恩头顶炸开。他踉跄着撞向哈利,第二个气球紧接着在赫敏脚边爆裂。 二十英尺高的空中,皮皮鬼的橘红领结在雷光中艳得刺目。他倒立着,铃铛帽叮当作响,又一颗水球在他指尖凝聚。 尖笑着拉长音调,"统统变成落汤鸡!" 水球呼啸而下,加文拽过赫敏。"盔甲护身!" 无形的屏障弹开水球,炸裂的水花却淋了皮皮鬼满头。幽灵的铃铛帽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斯拉格霍恩的小鬼!"他暴怒地扯下领结,"我要告诉血人巴罗——" "省省吧,"潘西突然朝皮皮鬼扔去一枚银西可,"去厨房偷奶油派,比在这儿挨淋有趣多了。" 皮皮鬼接住银币咬了咬,扮个鬼脸消失了。 赫敏的睫毛挂着水珠,加文的咒余温还萦绕在她腕间。 城堡的灯火穿透雨幕,将她们交叠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石阶上,像一幅被水晕开的素描,边缘模糊却紧密相连。 帕米达突然从卡珊德拉怀中挣脱,抖着毛窜进大门。黑猫跑过处,留下一串梅花状的湿脚印,很快被更多匆忙的脚步覆盖。 礼堂穹顶的魔法蜡烛将雨水的寒气隔绝在外,数千道烛光在金盘银盏间流转,仿佛星河倾泻在四条长桌上。 加文指尖抚过斯莱特林桌布的银线暗纹,绿宝石耳坠映着烛火,在颈侧投下一小片晃动的幽光。 "分院帽最好快些,"潘西用银叉轻敲高脚杯,水晶杯壁震出细碎的颤音,"否则我就要尝尝布莱克家的发带是什么味道了。" 赫敏在格兰芬多长桌频频回首,发梢还滴着水,在烛光里凝成细小的琥珀。 教工席上空着一个位置——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积了层薄灰。加文突然想起母亲临别时塞给她的龙皮手套,上面还沾着某种蓝紫色药剂的痕迹。 大门轰然洞开的声响截断了思绪。麦格教授领着新生们踏进水渍斑驳的大理石地面,那些孩子湿得像被湖底巨乌贼拥抱过。有个瘦小的男孩每走一步,龙皮靴就发出"咯吱"声,喷出一股小水柱。 "我打赌,"德拉科拖着长音说,"明年湖里会捞出几顶分院帽。" 皮皮鬼突然从吊灯后探出头,朝新生们扔了把水蟑螂。麦格教授一挥魔杖,虫子变成了肥皂泡泡,在烛光中折射出彩虹。 当最后一个新生分到赫奇帕奇,邓布利多站起身。他月牙眼镜后的蓝眼睛扫过礼堂,在加文身上停留了半秒,或许只是错觉。 "吃吧!" 两个字像解除了某种魔咒。金盘里瞬间堆满烤鸡和约克郡布丁,潘西的叉子已经插进一块小羊排,而卡珊德拉正偷偷把熏鲑鱼喂给桌下的帕米达。 银质餐叉的反光在血人巴罗半透明的身躯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他拖曳着锁链滑过长桌时,几个一年级新生吓得把土豆泥戳到了鼻尖上。 "皮皮鬼今晚掀翻了六个奶油派,"巴罗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锁链在石板上摩擦,"厨房的天花板上现在还粘着打发的奶油,小精灵现在还在打扫。。" 格兰芬多长桌突然爆出金属坠地的脆响。赫敏的金酒杯滚落在石板地上,南瓜汁像熔化的琥珀在亚麻桌布上蔓延。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仿佛刚听说霍格沃茨地牢里养了头火龙。 "这里——"赫敏的声音盖过了礼堂的嘈杂,"有家养小精灵?被奴役的那种?" 差点没头的尼克优雅地穿过餐桌,"亲爱的,不然你以为厨房里那些美味的约克郡布丁是谁做的?" 潘西的银勺在布丁杯沿轻敲出一段葬礼进行曲的节奏,"格兰杰小姐下一步大概要解放烤箱里的家养小精灵了。" 卡珊德拉正往帕米达嘴里塞香肠,闻言挑眉。"她是不是没尝过多比做的坩埚蛋糕?那家伙总把自杀倾向揉进面团里。" 加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坠。 "马尔福家的多比,"潘西突然提高音量,确保声音能穿透两个学院的距离,"试图用熨斗烫自己的耳朵,因为忘了给卢修斯的《预言家日报》熨烫平整。" 德拉科猛地呛了口南瓜汁,苍白的面颊涨得通红,假装对克拉布的高尔谈笑风生。 赫敏的拳头砸在浸透南瓜汁的桌布上,"这太荒谬了!他们应该获得工钱!假期!医疗保险!" "医疗保险?"卡珊德拉困惑地看向潘西,"她是不是还打算给小精灵们买魁地奇季票?" 血人巴罗的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见他缓缓飘到赫敏身后,血迹斑斑的长袍滴落虚幻的血珠。 烛火剧烈摇晃起来。当赫敏转头时,巴罗已经飘向拉文克劳长桌,只留下地板上几道迅速消失的血痕。 帕米达突然从卡珊德拉膝头窜出,叼走赫敏盘子里最后一块约克郡布丁,或许这是今晚最正常的抗议。 邓布利多的声音像蜂蜜般流淌在礼堂上空,却在吐出"取消魁地奇赛"的瞬间凝固成冰。哈利手中的叉子当啷坠地,在赫敏冷淡的侧脸上投下一道颤动的银光。 "——因为三强争霸赛将在霍格沃茨举行!" 老校长的尾音被雷声劈得粉碎,橡木大门在狂风裹挟下轰然洞开,一个被闪电照亮的剪影拄着拐杖踏入礼堂。 烛火集体战栗,将那人扭曲的影子投在学院旗上,斯莱特林的银蛇仿佛在他的斗篷下蠕动。 潘西的银叉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当第二道闪电劈落时,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张脸。 像是被黑魔法生生揉碎又草草拼凑的失败品。歪斜的嘴角挂着干涸的诅咒痕迹,缺失的鼻梁处只剩下两个漆黑的孔洞。 而那只魔眼,那只疯狂旋转的亮蓝色魔眼,正骨碌碌扫过每个学生的咽喉,仿佛在丈量哪里下刀最顺手。 "梅林的胡子啊,"卡珊德拉的香肠悬在半空,"他闻食物的样子像在检测毒药。" 穆迪的木质假腿敲击着大理石地面,每一步都伴随着诡异的"咔哒"声。他拽过一盘烤香肠,小刀捅进肉块的闷响让几个赫奇帕奇新生瑟缩了一下。 魔眼突然180度翻转,死死盯住德拉科,后者正模仿他走路的姿势,此刻僵成了石像。 "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邓布利多的声音像裹着糖衣的匕首,"阿拉斯托·穆迪。"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 加文看见穆迪的斗篷下闪过一道金属冷光。那不是魔杖,而是一个弧形银器的边缘,上面刻着如尼文"慎防"。 "三强争霸赛..."赫敏喃喃自语,羽毛笔已经自动在餐巾上列出往届伤亡数据。 潘西则盯着穆迪戳香肠的刀尖,轻声对加文道。"猜猜他第一节课会教我们什么?如何用叉子防御夺魂咒?" 邓布利多的银须在烛光中微微颤动,像一缕被施了漂浮咒的月光。当他说出"三强争霸赛"时,乔治的惊呼像颗粪蛋炸开了凝重的空气,连穆迪的魔眼都暂停转动,朝那个红发少年斜睨了半秒。 "死亡人数实在太多..." 老校长的尾音轻巧地掠过血人巴罗的锁链,后者突然发出"咔啦"的共鸣。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出一个小洞,墨水像蜘蛛般爬满"往届伤亡统计表"的字样。 "年龄限制为十七岁以上。"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韦斯莱双子,"因为即便在最好的年代,这也是一项危险至极的——" "——玩命游戏。"潘西用只有斯莱特林能听见的音量接话,她的银叉正把布丁雕成迷你棺材的形状。 卡珊德拉突然拽了拽加文的袖口。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将于十月份到达。"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天花板突然浮现出三校校徽交织的幻象,"届时火焰杯将——" 穆迪的假腿突然"咚"地跺响地面,他的魔眼卡在看向格兰芬多长桌的角度。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哈利正捂着伤疤弯下腰,罗恩的南瓜汁泼在了他袍子上。 "...勇士选拔将在万圣节进行。"邓布利多若无其事地继续,但加文看见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暗了一瞬,"现在,就寝时间到了。" 当学生们潮水般涌出礼堂时,穆迪仍坐在教工席上切割香肠。他的小刀每一下都精准扎进肉块中央,仿佛在练习某种致命的咒语。 帕米达突然从卡珊德拉怀中窜出,叼走了潘西雕刻的棺材布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魔眼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白鼬 晨光透过高窗斜射进礼堂,却驱不散天花板上淤积的铅灰色云层。加文指尖轻点课程表,变形术与魔药学的课时在羊皮纸上交错出复杂的网格。 马尔福像一缕银雾滑进她们对面的座位,苍白的指尖敲击着桌面。"你们觉得谁会代表霍格沃茨?"他拖长的语调裹着蜜糖般的恶意,"圣人迪戈里?" "至少他不会在挑选魔杖时哭鼻子。"潘西慢条斯理地切开水煮蛋,"我听说奥利凡德店里现在还留着某人的鼻涕痕迹。" 赫奇帕奇长桌传来一阵笑声,迪戈里正用魔杖变出金色小鸟给低年级学生看。 "斯莱特林的荣耀。"德拉科的下巴绷紧成傲慢的弧度,灰眼睛扫过高年级餐桌,"弗林特毕业了,但沃林顿的粉碎咒还算像样。" "你漏算了年龄线。"加文的牛奶杯在桌面留下环形水痕,"除非你想让斯莱特林因作弊被取消资格?" 一道阳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德拉科袖口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纹身贴,劣质产品,边缘已经翘起。 潘西的红唇弯成刀锋般的弧度,"或者你可以求求波特,让他教你怎么骗过——" "闭嘴,帕金森!"德拉科的面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像有人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点燃了微型厉火。 卡珊德拉突然将《预言家日报》推过桌面。头条照片里,巴蒂·克劳奇正在魔法部门口擦拭眼镜,身后隐约可见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黑影。 "比起内斗,"她灰蓝的眼睛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不如想想怎么对付外校的勇士。" 钟声骤然响起,惊起一群栖息在梁柱上的猫头鹰。变形课教室的方向传来麦格教授特有的脚步声,清脆如量角器敲击黑板。 当三人起身时,德拉科突然拽住加文的袖口。他的呼吸带着消散的怒意。"你父亲当年差点死在三强赛的匈牙利树蜂爪下,斯拉格霍恩家不该继续当缩头乌龟。" 潘西的龙皮靴尖精准踢中德拉科的胫骨。在后者倒吸冷气时,加文俯身抽出自己的衣袖,绿宝石耳坠划过一道冷光。 "真遗憾,"她轻声说,"马尔福家的胆量似乎都用在贴假纹身上了。" 晨露尚未散尽的草坡上,潘西正看着她失败的变形作品扭动着,那只刺猬变成的针垫至今还在她的书包里窸窣作响,偶尔弹出几根顽固的刺。 "我打赌麦格教授会给我打''T''(极差)。"潘西拎着书包避开泥坑叹气。 海格的小屋前飘来阵阵刺鼻的硫磺味。牙牙的吠声与某种诡异的"咔啦——砰!"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像是有人把一袋摔炮扔进了煎锅。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的惊叫率先刺破空气。 木箱里蠕动着上百只外壳泛着病态粉红的生物,它们像是龙虾与火螃蟹的畸形后代,尾部不断爆出小团橘色火花。 每当爆炸发生,这些被称为"炸尾螺"的生物就会借力蹦起半尺高,黏液四溅。 "新生的小可爱们还不太会控制尾部分泌物。"海格用伞尖轻戳一只试图逃窜的炸尾螺,它立刻朝拉文德喷射出一股冒着烟的液体。 德拉科带着斯莱特林们停在十英尺外,苍白的面颊浮现讥诮的红。"这就是邓布利多雇用的教授?教我们怎么被魔法生物送进圣芒戈?" 正午的阳光将礼堂的玻璃花窗投射成彩色的光斑,赫敏的叉子悬在约克郡布丁上方,像一柄随时准备决斗的银剑。 "龙蛋可比炸尾螺浪漫多了,"加文指尖轻点桌面,绿宝石耳坠在领口投下的阴影,"至少不会往你的变形术论文上喷黏液。" 潘西的银勺"当"地砸在瓷盘上,"你敢偷养一条龙,我就把你和你的爬行宠物一起塞进马尔福家的地窖。" 远处拉文克劳长桌突然爆出欢呼,秋·张正用魔杖变出一串会发光的千纸鹤,纸鹤翅膀上隐约可见"支持塞德里克"的字样。 罗恩的耳朵红得像他的头发,"我是说...弗雷德他们的增龄剂也许..." "——会让饮用者长出紫色络腮胡。"赫敏干脆地打断,目光扫过加文,"《现代魔法史》记载,1942年的违规者直接变成了老头子。" 卡珊德拉的声音突然飘来,"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在杂志投票中领先。"她灰蓝的眼睛扫过赫敏,"据说他偏爱...聪明的类型。" 潘西的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真遗憾,我们格兰杰小姐的崇拜者名单又要添——" 礼堂大门轰然洞开,穆迪的木质假腿敲击着大理石地面,魔眼直勾勾盯着教师席上那盘烤羊排。 当他经过时,加文的耳坠突然发烫,与穆迪口袋里露出的窥镜蓝光如出一辙。 "增龄剂太无趣了,"德拉科的声音从长桌末端传来。他手指间夹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头条照片里的巴蒂正在擦汗,"我父亲说火焰杯会被施加...更高级别的限制魔法。" 赫敏突然抓住加文的手腕,"别听他们的,三强赛的死亡率在1792年高达——" "——百分之六十三。"加文轻声接话,指尖无摩挲着赫敏的手,"但我猜有人已经准备好为勇士喝彩了?" 赫敏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我只为活着的英雄鼓掌。" 算数占卜课教室的熏香在阳光下蒸腾出紫色烟雾,维克多教授的长袍袖口沾满星象图的银粉,随着他挥舞手臂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 "今天没有作业——" 他话音未落,潘西已经用指甲在羊皮纸上掐出一个月牙形的凹痕。 飘到众人面前的表格厚重得像本古籍,密密麻麻的希腊数字与如尼文交错排列,第三页甚至出现了会蠕动的古埃及计数符号。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的羽毛笔尖在碰到表格的瞬间蔫成了问号状,"这玩意比蛇怪的蜕皮还复杂。" 赫敏的睫毛快速颤动着,加文看见她正在表格边缘用速记法标注《数字占卜与预言》的对应章节。 "占卜学的精妙之处,"维克多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旋转的黄金分割螺旋,"在于发现数字间隐藏的暴力美学。" 教室后排传来"啪"的脆响。德拉科的羽毛笔不知何时断成两截,墨水溅在他的封面上,恰好污损了"死亡预兆"章节的插图。 "教授,"潘西突然举起她只填了名字的表格,"如果数字能预言一切,请问我现在想的数字是多少?" 维克多教授袖口的星尘突然聚合成"7",又在潘西变脸前散成笑涡。"亲爱的,真正的预言家从不解读活人的心思,那比计算炸尾螺的爆炸轨迹还危险。" 下课钟声响起时,赫敏的表格已经写满三页批注。 赫敏怀里抱着的《数字命理学》扉页上,维克多教授用金墨水写着"给最敏锐的头脑",而哈利和罗恩的占卜作业羊皮纸已经皱得像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踩过。 "特里劳妮要我解读''死亡圣杯与黑犬''的征兆,"罗恩踢了一脚门柱,"我准备写我家那辆会咬人的老爷车。" "维克多教授居然没布置作业!"赫敏的眼睛亮得像嗅到猎物的猫头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加文袖口的银线刺绣,"我们有整个周末可以研究《卡巴拉数字体系》第七章——" 加文的无奈的笑了笑,她正想提醒赫敏关于那叠堪比《魔法史》厚度的表格,就从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你父亲上报了,韦斯莱!”马尔福扬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刻意放大的嗓音在拥挤的门厅里炸开。 他挑眉念道,“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持有会飞的汽车,昨日又因大批攻击性垃圾箱与麻瓜执法者起争执——” “还有照片呢!”他猛地抖开报纸,指尖戳着画面,“瞧瞧这房子,你居然管这叫家?你母亲要是能瘦些,倒还勉强入眼。” “闭嘴,马尔福。”哈利按住蠢蠢欲动的罗恩,却见金发男孩转向自己,眼里泛着恶意的光。“波特,听说你暑假住这儿?快说说,他母亲是不是真那么——肥?” “你母亲才该照照镜子。”哈利攥紧罗恩的后襟,目光如刃,“她总像闻到了粪堆似的皱着脸,是天生的,还是被你熏的?” 马尔福的苍白面皮腾地染上薄红,“你敢侮辱我母亲?” “那就把舌头收回去。”哈利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衣料摩擦声。余光里,那抹银白魔杖已然出鞘—— “砰!” 一道白光擦着耳际掠过,哈利的手刚触到魔杖,整座门厅突然被一声狮吼般的怒喝震得嗡嗡作响。 大理石地面上,那只雪白的白鼬正疯狂扭动着,像一团被施了抽搐咒的毛线球。 穆迪的魔杖每轻点一次,白鼬就蹦得更高些——最后一次几乎撞上天花板的吊灯,吓得皮皮鬼扔下一把会尖叫的橡皮老鼠。 "噗嗤——"潘西的指甲几乎掐进加文的手臂,她憋笑憋得浑身发抖,"我该给《预言家日报》写封信:''惊!马尔福家族最新纹身潮流——白鼬斑纹''。" 麦格教授的课本哗啦散落一地,《高级变形术指南》正好翻到"不可逆伤害"章节。 “下午好,麦格教授。”穆迪冲匆匆赶来的校长点头,鼬鼠在他魔杖尖上滑稽地倒立起来。 “阿拉斯托·穆迪!这是怎么回事?”她魔杖尖迸出的银光将白鼬笼罩,当光芒散去时,马尔福正蜷缩在地上,铂金发丝间还粘着几根白毛。 “纪律问题,女士。”穆迪摸着下巴上的伤疤,“这小子朝人施恶咒,总得给他点教训。” “我们不用变形术惩罚学生!”麦格教授急得直声音颤抖,“邓布利多明明说过——” “禁闭太轻了。”穆迪瞥了眼鼬鼠,它正用湿漉漉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我要告诉我父亲!"德拉科的声音尖得走调,浅色瞳孔里汪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怒火。他昂贵的龙皮长袍沾满灰尘,袖口那处翘边的黑魔标记纹身贴彻底脱落了。 “哦,我当然会报告斯莱特林院长。”穆迪突然加大魔力,鼬鼠被甩得撞上墙壁又弹回来,“不过在此之前……让他学会管住自己的舌头,不是坏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白鼬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革命 加文找到赫敏时,她正埋首于一堆厚重的古籍之间。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落,在书页上镀了一层金边,赫敏的鬈发被映得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像是一团蓬松的、被点燃的火焰。 她的桌上摊开着几本烫金封皮的大部头——《中世纪魔法劳工制度考》《家养小精灵:契约与奴役史》。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已经写到了第三张,墨迹未干,显然她在这里坐了许久。 加文的影子落在书页上时,赫敏才抬起头,棕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专注的锐利,但很快被一丝柔和取代。 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某种不容回避的坚定,“你有多了解家养小精灵?”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书脊,指节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泛红。 加文注意到她的茶杯已经空了,杯底残留着一圈干涸的茶渍,而她的袖口沾了一点墨水。 像是某种无声的抗议,她甚至没来得及清理自己,就一头扎进了这场研究。 加文在她对面坐下,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细碎的流光。伸手轻轻抽出了赫敏面前的一本书,翻到折角的那页。 上面画着一幅古老的魔法契约图,家养小精灵的剪影被锁链缠绕,旁边标注着“永久服从咒”的字样。 “比魔法部愿意承认的要多。”加文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赫敏眼中的波澜。 赫敏的笔尖悬在羊皮纸上方,一滴墨汁悄然晕开。她盯着加文,像是在评估她这句话的分量。“所以你也认为这不对,是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仿佛已经习惯了被反驳,被嘲笑,被称作“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的疯子”。 但加文只是微微颔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锁链图案。 “魔法世界的基石,往往建立在无声的牺牲之上。” 赫敏的呼吸微微一滞,像是终于找到了共鸣。她猛地翻开另一本书,指向一段被反复划线的文字。 那上面记载着家养小精灵的反抗案例,无一例外都以惨烈的失败告终。 加文的目光落在赫敏的笔记上,那里列着一串计划。“方案A:集体谈判”“方案B:舆论施压”……字迹越来越潦草,像是她的大脑已经跑在了笔的前面。 加文的指尖轻轻点在赫敏的笔记上,划过那些狂热的字迹。 “方案C呢?”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赫敏能听见。 赫敏的笔尖顿了一下,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一小片深蓝。她咬了咬下唇,像是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最终她翻到笔记最末页,那里只写了一个词,被反复涂改过,几乎力透纸背。 “革命。” 加文的眉毛微微挑起,赫敏立刻合上笔记,手指紧紧压住封面,仿佛害怕这个词会自己跳出来。 “我只是……在考虑所有可能性。”她辩解道,但眼神闪烁,显然连自己都不太信服。 加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阳光在她的指节上跳跃,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或许我们应该先从家养小精灵的思想开始改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锐利。 “马人、巨人、人鱼,甚至是妖精,他们在魔法部占有一席之地,不是因为他们天生被赋予权利,而是因为他们渴望自由,他们敢于反抗。” 赫敏的眉头微微蹙起,棕色的眼睛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鬈发,思绪飞速运转。 “所以你认为……”她缓缓开口,“我的第一步应该是去和他们谈一谈?弄清楚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加文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微微倾身,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光。 “如果直接问,格兰杰小姐,你得到的答案只会是‘工作’。”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妙的讽刺,“就像现在我问你,你会想要一个纯血家族吗?” 赫敏的脊背瞬间绷直,眼神变得锐利。“当然不!”她的声音坚定,“我为我的麻瓜出身感到骄傲。” 加文轻轻点头,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无形的弧线。“可它能给你带来很多好处,不是吗?不仅仅是对于解放家养小精灵的事业。” 赫敏沉默了。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指节微微泛白。 加文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绿瞳深处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几秒后赫敏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可我们需要实践一下,”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她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加文的领带,猛地将她拉近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 “你和我一起。” 加文没有反抗,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眼底流淌着近乎宠溺的无奈。“那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你能找到厨房吗?” 赫敏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松开手,嘴角扬起一抹不服输的弧度。“试试看?” 加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歪的领带,绿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今晚八点,礼堂门口。” 她站起身看着赫敏,眼底闪烁着某种隐秘的期待。“记得带上你的……说服力。” 赫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攥过领带的指尖,心跳不知为何快了一拍。 这场革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死咒 —黑魔法防御课— 穆迪那标志性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木腿与石地板的碰撞声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每一声"咯噔"都让教室里的空气更紧绷一分。 当那道扭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加文注意到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戳出了一个墨点。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穆迪粗粝的嗓音像砂纸摩擦过所有人的神经。他拖着那条木腿走向讲台,长袍下偶尔露出爪状的假肢,"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纳威手忙脚乱地合上《自卫指南》时,书脊撞翻了墨水瓶。深色液体在课桌上蔓延,像极了某些不可言说的黑魔法痕迹。 穆迪的花名册在讲台上摊开,他甩了甩花白的长发,露出那张被诅咒反复蹂躏过的脸。 点名时,那只正常的眼睛机械地扫视名单,而魔眼则疯狂旋转,在眼眶里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卢平说你们学了不少对付黑暗生物的本事。"穆迪的假腿突然"咚"地跺向地面,惊得帕瓦蒂的羽毛笔飞了出去, "博格特?红帽子?狼人?"他每说一个词,魔眼就抽搐似地转动,"但咒语——"木腿又一声闷响,"你们对咒语一无所知。" 罗恩的惊呼脱口而出时,加文看见德拉科在课本遮挡下露出讥笑。穆迪的魔眼猛地锁定罗恩,但下一秒。 布满伤疤的脸突然扭曲成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亚瑟·韦斯莱的儿子。"穆迪的声音突然掺进一丝温度,魔眼却仍死死盯着罗恩颤抖的手指,"你父亲上周刚帮我解决了个麻烦...所以现在我来还邓布利多的人情。" 他拍了拍假腿,金属关节发出不祥的脆响,"教完这一年,我就回去享受退休生活。" 穆迪的魔杖尖端迸出一道诡异的蓝光,那只蜘蛛在他掌心突然僵直,八条腿不自然地抽搐着。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夺魂咒,"穆迪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巫师界最危险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 他的魔杖轻轻一挑,蜘蛛突然开始在他手掌上跳起滑稽的踢踏舞。 几个学生发出紧张的笑声,但笑声很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穆迪猛地将蜘蛛抛向空中,它立刻开始疯狂地旋转、翻跟头,最后"啪"地贴在教室天花板上,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跳起诡异的芭蕾。 "看到没有?"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眯起,"完全的控制。被施咒者会变成一具空壳,任人摆布。" 蜘蛛突然松开腿,直直坠落。就在它要砸在纳威桌上时,穆迪魔杖一挥,它又僵在了半空。 "现在,谁来告诉我——"他的魔眼骨碌碌转了一圈,"为什么魔法部对这个咒语如此忌惮?" 赫敏的手几乎是立刻就举了起来,"因为它剥夺了人最基本的自由意志,教授。这比直接伤害□□更邪恶。" "格兰芬多加五分。"穆迪的假腿"咚"地跺在地上,"但你说漏了一点——"他突然指向加文,"斯拉格霍恩小姐,你觉得呢?"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的教室里泛着幽光,"因为很难证明。"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教室为之一静,"施咒者可以矢口否认,而被控制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控制过。" 穆迪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一针见血。斯莱特林加十分。" 他的魔杖再次轻点,蜘蛛突然朝罗恩飞去,停在他鼻尖上。罗恩的眼珠对在一起,脸色发青。 "想象一下,"穆迪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如果这不是蜘蛛,而是你的母亲,你的父亲,让你亲手——" 蜘蛛的腿突然掐住了罗恩的脖子。 教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断了。 "——杀死你最爱的人。" 蜘蛛松开了腿,瘫软在罗恩桌上。罗恩大口喘着气,像是刚从水下浮出来。 穆迪收回蜘蛛,那只正常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近乎悲悯的光芒。"这就是为什么,孩子们,我们必须了解黑暗...才能对抗黑暗。" 他的假腿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刮痕,走向下一个玻璃瓶。所有人都看到,里面那只蜘蛛的腿正在不正常地痉挛。 "现在,"穆迪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却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毛骨悚然,"谁来猜猜第二个不可饶恕咒是什么?" 赫敏的手臂像一柄利剑刺破空气,纳威的手指则在微微颤抖,他的指尖泛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保持举手的姿势。 穆迪的魔眼骨碌碌转动,最终锁定了纳威。 "说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在对一只受惊的动物说话。 "钻...钻心咒。"纳威的声音轻如羽毛,却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可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固定在这个可怕的时刻。 穆迪的魔眼突然静止了。 "隆巴顿?"他问,声音里突然掺进一丝异样的沙哑。 纳威的点头几乎微不可察。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记得纳威父母的故事,但没人敢在此刻提起。 穆迪突然转身,动作快得让他的假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从瓶中抓出第二只蜘蛛时,那可怜的小生物已经僵直不动,八条腿紧紧蜷缩在腹部,仿佛预知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钻心咒。"穆迪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金属般的冷硬,"需要放大些你们才能看清。" "速速变大!" 蜘蛛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转眼间已经比一只狼蛛还要庞大。罗恩的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正拼命往后缩,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绿宝石耳坠,当穆迪的魔杖指向那只已经拳头大小的蜘蛛时,她看见赫敏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钻心剜骨。" 魔杖尖迸出一道刺目的绿光。 蜘蛛的腿瞬间痉挛着缩向身体中心,整个躯干开始剧烈抽搐。 它像被无形的利刃刺穿般疯狂翻滚,甲壳与讲台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虽然没有声带,但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尖叫,那是一种超越语言的纯粹痛苦。 赫敏的嘴唇在颤抖,纳威的脸色变得灰白。加文注意到他的手指正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而德拉科的眼睛亮得反常,嘴角带着一丝扭曲的兴奋。 穆迪没有解除咒语。蜘蛛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几条腿开始不自然地扭曲,甲壳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持续施咒超过三十秒,"穆迪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多数生物会永久性精神错乱。" 蜘蛛的一条腿突然"啪"地折断,飞到了第一排的桌上。 "超过一分钟..."穆迪的魔杖终于稍稍偏离,"就会变成一具空壳。" 蜘蛛瘫软在讲台上,腿脚仍在间歇性地抽搐,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羽毛笔滚落的声音。 加文的耳坠突然变得滚烫,当她的目光与赫敏相遇时。她看见对方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决绝的光芒。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纯粹的、炽烈的愤怒。 而穆迪已经把手伸向了最后一个玻璃瓶。 穆迪的声音像钝刀划过粗粝的石面,"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赫敏的手第三次举起,指尖微微发颤,却固执地悬在空中。她的指甲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像是要把某种情绪死死掐在掌心。 "说吧。"穆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只魔眼却诡异地转向了教室后排。 "阿瓦达索命咒。"赫敏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在落地的瞬间让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 穆迪歪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近乎愉悦的扭曲笑容。"是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完美的——死咒。" 第三只蜘蛛在玻璃瓶里疯狂逃窜,细长的腿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当穆迪的手指伸进瓶中时,加文看见赫敏的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 蜘蛛被放在讲台上的瞬间,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几个学生已经提前闭上了眼睛。 "阿瓦达索命咒!" 绿光炸裂的刹那,加文的耳坠突然烫得像是要灼穿皮肤。 那道光芒太过刺目,以至于在视网膜上烙下久久不散的残影。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破空声,像是死神的长袍扫过空气。蜘蛛猛地翻倒,八条腿蜷缩在毫无伤痕的躯体旁。 罗恩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差点仰面摔倒。帕瓦蒂捂着嘴,指缝间漏出一丝呜咽。 "不美好,"穆迪平静的声音与方才的暴喝形成骇人的反差,"不可阻挡。至今只有两个人从这道咒语中生还——"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哈利,而他正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而另一个人,"穆迪的魔眼突然转向教室角落,"就藏在你们中间。"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漫开,有人看向纳威,有人偷瞄德拉科。 但加文依然凝视着第一个玻璃瓶,那只曾被夺魂咒控制的蜘蛛正机械地爬行着,仿佛仍在执行某个未完成的指令。 赫敏的手突然在桌下握住了加文的,她的掌心冰凉,却在触碰的瞬间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坚定。加文没有抽手,只是轻轻回握,绿宝石耳坠在阴影中泛着微光。 "记住这种感觉,"穆迪拖着假腿走向讲台,木腿与石地板碰撞的声音像倒计时。 "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面对它。不是在课堂上,而是在某个阴暗的巷子,或是你们以为安全的家中。" 他的魔眼突然转向窗外,那里有一片乌云正遮住太阳。"战争要来的时候,从不打招呼。"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而纳威的眼中燃烧着某种从未见过的火焰。 当铃声响彻走廊时,没人像往常一样急着离开。学生们缓慢地收拾着书本,仿佛在消化一个过于沉重的真相。 加文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死去的蜘蛛,它躺在讲台上,在阳光下投下一道小小的、完美的阴影。 加文的面容平静如初,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收拾羊皮纸的动作一丝不苟,连羽毛笔摆放的角度都精确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没有人看见。 当那道绿光炸裂的瞬间,她灵魂深处的某个碎片突然发出无声的尖叫。 那不是一个完整灵魂的悲鸣,而是某种更破碎、更绝望的东西,像是被撕碎的回忆在黑暗里痉挛。 赫敏的手还留在她掌心,温暖而真实。但加文知道,在自己身体里某个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缝中,另一个加文正在哭泣。 那个死在绿光里的加文。 那个本该彻底消失,却因爱意与执念太深而残留下来的影子。 耳坠的裂痕微微发烫,像一道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 "走吧。"赫敏轻声说,手指轻轻收紧。 加文点头,优雅地起身,袍角没有一丝褶皱。 没有人知道。 当她转身时,一滴泪水正从绿宝石中渗出,在阳光下蒸发得无影无踪。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窗户 烛光在银质餐具上流淌,将牛排的血色映得愈发鲜红。加文的刀叉精准地划过肉质纹理。她的绿宝石耳坠在烛火中微微晃动,折射出的光芒刚好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翳。 "你觉得穆迪说的另一个人是谁?"潘西的银叉戳着一块烤马铃薯,鲜红的指甲在烛光下像几滴凝固的血。 她的目光斜斜地瞥向教师长桌,穆迪正用他那把匕首切肉,金属与瓷盘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酸。 加文的刀尖在餐盘上轻轻一顿,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叮"声。"不知道。"她的声音平静得像黑湖深夜的水面。 "什么另一个人?"卡珊德拉从南瓜派里抬起头,银绿发带上沾了一点奶油。她灰蓝色的眼睛在加文和潘西之间来回转动,像只好奇的幼猫。 潘西突然倾身向前,深红的唇几乎贴上卡珊德拉的耳尖。"小孩子——"她的气息带着黑醋栗的凉意,"——不该问的别问。" 卡珊德拉的叉子当啷一声砸在盘子上,她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南瓜饼,两颊鼓得像只生气的仓鼠,却不忘用眼神朝潘西射出几把无形的刀子。 加文端起高脚杯,殷红的葡萄酒液映出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她的左手正轻轻摩挲着耳坠。那里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绿光,像是被囚禁的闪电。 教师席上,穆迪的魔眼突然转向斯莱特林长桌。加文若无其事地举杯,隔着血色酒液与他对视。 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维度里,两个从死咒中逃生的灵魂,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共鸣。 赫敏的棕色鬈发随着奔跑的动作在身后飞扬,像一团跃动的火焰。她几乎是跌进斯莱特林长桌的空位上,将一枚还带着体温的金属徽章拍进加文掌心。 "看!"赫敏的眼睛亮得惊人,指尖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S.P.E.W.徽章!我刚刚做好的——" 潘西的银叉悬在半空,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枚徽章。"让我猜猜...‘Society of People Who Make You Spew’?"她故意拖长声调,"什么组织会起这种让人反胃的名字?" "Spew?"卡珊德拉困惑地重复,南瓜派的碎屑还沾在嘴角。 赫敏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只是个巧合!"她急忙解释,"全称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Elfish Welfare)..."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虽然我最初想命名为‘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 加文的指尖轻轻抚过徽章边缘,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确实有点长。" "所以我把它作为宣言标题了!"赫敏突然从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哗啦一声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划条款,墨迹还未全干。 "短期目标是争取合理工钱和工作环境,长期计划包括修改《魔杖使用限制法》,还要推动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手指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道激动的轨迹。"——目前巫师界对小精灵的剥削简直骇人听闻!你们知道吗?根据《中世纪奴役条款》第——" 潘西突然用银叉敲了敲高脚杯,发出清脆的"叮"声。"格兰杰,你该不会打算在晚餐时间给我们念完整部《家养小精灵血泪史》吧?" 赫敏猛地合上羊皮纸,耳朵尖都红了。 加文突然将那枚S.P.E.W.徽章别在了自己的校袍领口,绿宝石耳坠与金属徽章在烛光下交相辉映,"第一个会员。" 赫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星星。 卡珊德拉突然伸手,"我也要!" 潘西的叉子精准地拦住了她的动作,"小布莱克,你知道加入这个‘呕吐协会’意味着什么吗?"她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牛排,"意味着你要和整个纯血统的规矩作对。" "我才不怕!"卡珊德拉的下巴昂起一个倔强的弧度,银绿发带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反正...反正布莱克家早就没什么好名声了。" 赫敏的手指还捏着加文的袍角,布料在她指尖皱成一朵小小的花。 她望向卡珊德拉的眼神带着犹豫,"但是会员需要支付两银西可...这是徽章的成本费,后续资金我们会用于——" "啰嗦。"卡珊德拉冷哼一声,一枚金加隆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咚"地落在赫敏面前。 潘西的银叉"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败家孩子!" 加文的唇角微微上扬,指尖轻推着一枚加隆滑过光滑的桌面。"规矩不能破,"金加隆停在赫敏手边,"况且...会长大人对资金肯定有周密规划。" 赫敏的耳尖瞬间红得像晚霞,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第二枚徽章,指尖不小心蹭过加文的手心,两人同时触电般地缩了一下。 潘西支着下巴看了会儿金加隆,突然叹了口气。"给我也来一个吧,"她朝卡珊德拉的方向努了努嘴,"反正这小混蛋已经付过会费了。" 当第三枚S.P.E.W.徽章别上潘西精致的龙皮钱包时,赫敏的眼睛亮得像是装下了整个礼堂的烛火,她抱起羊皮纸卷准备起身。"我去问问哈利他们——" 加文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将一盘切好的牛排推到赫敏面前,金发垂落遮住了泛红的耳尖。"...你喜欢的。" 赫敏愣了片刻,她俯身拿起餐盘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加文的耳廓。"谢谢。"这声轻语像一句隐秘的咒语,让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微微颤动。 当赫敏的身影消失在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时,潘西突然用叉子敲了敲加文的酒杯。 "所以...这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她眯起眼睛,"热血沸腾的小革命家?" 加文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葡萄汁,杯沿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什么也没说。 夜幕笼罩的走廊里,赫敏的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音符,她的声音在石墙间雀跃地回荡。"哈利和罗恩也加入了!我们现在有六个人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棕发,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纳威说他会考虑,金妮也很有兴趣。" 加文斜倚在走廊的石柱旁,银白的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她唇角噙着笑,绿宝石耳坠在暗处泛着幽微的光。"所以...现在是会长大人要带我去实践了?" 赫敏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用紫色丝带系着的羊皮纸,郑重其事地展开。"我正式任命你为S.P.E.W.的特别顾问。" 她的指尖在"顾问"两个字下面划了一道,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毕竟,"她的笑容忽然变得狡黠。"你是我们团队里第二聪明的。" 加文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戏谑的反问,"第二?" "仅次于我,当然。"赫敏得意地扬起下巴,却在下一秒突然被封闭在了冰冷的石墙角中。 加文手撑在她的耳侧旁,金发垂落形成一道暧昧的屏障,若有若无的雪松香笼罩下来。 "格兰杰小姐,"加文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度,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我记得在麻瓜世界...请顾问是要付报酬的?" 赫敏的呼吸一滞,她能清晰地看见加文睫毛投下的阴影,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唇畔。 石墙的凉意透过袍子渗入脊背,却丝毫无法缓解脸上突然腾起的热度。 "我、我们协会资金有限..."赫敏的声音不争气地弱了下去。 加文嘴角的笑意更浓,绿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我想,我应该是不需要这份加隆的。" 远处突然传来皮皮鬼尖笑的声音,两人同时僵住。加文撤回手臂,但赫敏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领带。 "先欠着。"赫敏的眼睛亮得惊人,坚定地拽着加文的领带向前走去,"厨房在这边...顾问小姐。"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古老的石墙上,交叠的部分模糊了学院袍的界限,只剩下两道修长的剪影,向着城堡深处未知的冒险延伸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一幅画像里的骑士突然摘下头盔,对身旁的贵妇低声笑道:"年轻真好啊...我打赌五个加隆,她们绝对找不到厨房的正确入口。" 赫敏拽着加文的领带转过拐角,却在第三个楼梯口猛然刹住脚步。 "等等,"她皱眉盯着墙上那幅水果静物画,"我记得厨房入口是在一幅画着梨子的画后面..." 加文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扯歪的领带,绿眼睛里盛满戏谑。"会长大人该不会迷路了吧?" "才没有!"赫敏的耳尖又红了,她伸手戳了戳画上的梨子,梨子突然扭动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画框缓缓旋转,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温暖的光晕和食物香气扑面而来,隐约还能听见小精灵们忙碌的叮当声。 赫敏刚要迈步,却被加文一把拉住手腕。 "先等等,"加文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摩挲着赫敏的腕骨,"你确定要直接冲进去宣讲你的''家养小精灵解放计划''?" 赫敏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加文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从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我建议先从改善工作环境开始,比如这个。" 羊皮纸上画着精致的设计图:通风良好的厨房、带软垫的小精灵休息区、甚至还有一扇能看到花园的窗户。 赫敏的眼睛越睁越大,"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在你忙着给徽章起名字的时候,"加文轻笑,"直接谈''自由''会吓到他们,但没人会拒绝一扇能看到蝴蝶的窗户。" 赫敏突然扑上去给了加文一个拥抱,又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慌忙松开。"我是说...这个计划很明智。" 加文的耳根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那么,顾问的报酬..." 她的话没能说完。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坏闪闪!又打碎盘子了!" 两人冲进厨房,看见闪闪蜷缩在角落,用茶巾拼命抽打自己。周围的小精灵都躲得远远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赫敏的心猛地揪紧了,她记得这个被克劳奇家解雇的小精灵。自从失去工作后,闪闪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加文轻轻按住赫敏的肩膀,然后缓步走向前。"闪闪,"她的声音异常柔和,"我们听说你是霍格沃茨最擅长做奶油司康饼的小精灵。" 闪闪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闪、闪闪会做司康饼...但闪闪是个坏精灵,不配..." "我们正想请教秘方。"赫敏赶紧接话,蹲到闪闪面前,"特别是...那种能让人心情变好的蜂蜜口味。" 就像施了魔法般,闪闪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颤抖着站起身,茶巾还绞在手里:"好、好心的小姐想学闪闪的司康饼?" 整个厨房突然活了过来,面粉袋自动飞起,黄油优雅地切片,十几个小精灵开始窃窃私语。 在温暖的烘焙香气中,加文将改造图纸悄悄放在灶台边。 "革命要循序渐进,"加文在赫敏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她的发梢,"但总得有人先画出那扇窗。" 赫敏看着闪闪第一次挺直了腰板指导她们和面,突然明白了加文的意思。改变或许不会一蹴而就,但今晚,至少有一个小精灵找回了些许尊严。 厨房的烛火微微摇曳,在多比闪亮的大眼睛里投下跳动的光斑。他站在一摞厚厚的食谱书上,破旧的茶巾换成了崭新的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H"字徽章。 "邓布利多教授给了多比和闪闪工作!"多比尖声宣布,细长的手指骄傲地抚平制服的褶皱。他的脚上赫敏注意到,穿着一双绣着金色飞贼图案的毛线袜。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了一下,"工钱是多少?"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厨房瞬间安静下来。 "一星期一个加隆!"多比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撞翻旁边的糖罐,"每个月还有一天假期!多比是自由的小精灵了!" 他的欢呼在石墙间回荡,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其他小精灵推得更远。 原本好奇围观的厨房员工们突然低下头,假装忙碌地擦拭早已光洁如新的餐具。有个年迈的小精灵甚至朝多比的方向啐了一口,嘟囔着"败坏传统"。 赫敏的眉头紧紧皱起,"这根本不够..."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教授本来要给五个加隆!周末放假!"多比突然打了个寒颤,耳朵像受惊的兔子般抖动,"但多比讨价还价了!"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光是想象这么多自由就让他浑身发冷,"多比喜欢自由...但不要太多自由。多比最爱工作!" 角落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呜咽。闪闪瘫坐在面粉袋旁,番茄般的鼻子通红肿胀,泪水在她皱巴巴的茶巾上洇开大片深色的痕迹。 "坏闪闪...坏闪闪..."她抽噎着用头撞击墙壁,"闪闪不配...不配工作..." 赫敏立刻跪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搭上闪闪颤抖的肩膀。"听着,这不是你的错——" "闪闪弄丢了主人!"小精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指甲在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现在闪闪穿衣服...拿工钱...闪闪脏了..." 加文突然蹲下身,将一枚金加隆放在闪闪面前。硬币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上面刻着精致的凤凰纹章。 "克劳奇先生曾经用这个付过酒钱。"她轻声说,"记得吗?三把扫帚酒吧,他夸你调的蜂蜜酒是全英国最好的。" 闪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颤抖着伸出指尖,却在即将碰到硬币时猛地缩回,像被烫伤了一样。 多比不知何时来到了闪闪身边,轻轻握住她枯瘦的手。"闪闪小姐...多比第一次拿工钱时也很害怕。" 他的大眼睛里盛满泪水,"但现在多比明白自由不是耻辱,是...是像袜子一样温暖的礼物!" 赫敏的喉咙发紧,她转头看向加文,发现对方正凝视着厨房深处。那里几个年轻的小精灵偷偷探出头,目光在多比的袜子和闪闪脚上来回游移。 "改变需要时间,"加文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坠上的裂痕,"但总有人要先穿上那只袜子。" 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银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落,为厨房里这群格格不入的叛逆者镀上一层温柔的轮廓。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小精灵们,第一次没有在听到"工钱"这个词时落荒而逃。 晨光透过崭新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厨房,在橡木长桌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一只蓝翅蝶被晨露沾湿了翅膀,正栖息在窗棂上微微颤动。 多比站在一摞厚厚的《家养小精灵传统食谱》上,他绣着H字样的袜子随着激动的演说不停晃动。 "...想象一下,小姐先生们!当你们搅拌奶油时能看见花园里的玫瑰!烤面包的间隙能数一数飞过的猫头鹰!" 闪闪怯生生地站在窗边,阳光在她茶巾上跳跃。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即将触到玻璃时又缩了回来,仿佛那明亮的阳光会灼伤她。 "坏闪闪不配..."她习惯性地揪住耳朵,却在抬头看见那只蓝翅蝶时突然停住了动作。阳光透过蝴蝶的翅膀,在她皱巴巴的脸上投下变幻的蓝色光斑。 赫敏和加文站在厨房入口,晨光为她们的轮廓镀上金边。赫敏的手指紧紧攥着S.P.E.W.的羊皮纸章程,但此刻她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年轻的厨房小精灵们挤在窗边,脏兮兮的茶巾被晨光照得发亮。有个胆大的甚至踮起脚尖,在玻璃上呵出一小片雾气,然后偷偷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我们该把下一扇窗开在哪里?"加文轻声问,绿宝石耳坠折射着朝阳的光辉。 赫敏望着那个画笑脸的小精灵,突然笑了。"洗衣房怎么样?阳光晒过的床单味道...那会是他们喜欢的。" 多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脚边,手里捧着一叠歪歪扭扭的请愿书。"多比和朋友们还想要——"他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每周三下午的晒太阳时间!" i阳光穿过新擦亮的玻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那影子很长很亮,一直延伸到厨房最阴暗的角落。那里几个最年迈的小精灵终于慢慢挪动脚步,朝着光的源头走去。 在霍格沃茨古老的石墙内,一扇窗改变不了一个世界。 但今天,至少改变了一个厨房的清晨。 第60章 第六十章 屈辱 穆迪的木腿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像某种古老仪式的鼓点。魔杖挥动间,沉重的橡木课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被迫退到墙边,在教室中央清出一片令人不安的空地。 "——这是违法的!"赫敏的声音突兀地刺破寂静。她的指节抵在《自卫指南》烫金标题上,用力到泛白。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加文,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绿宝石耳坠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幽光。两周的冷战让那道身影显得格外遥远。 潘西的指甲掐进掌心,声音绷得发颤。"《国际魔法准则》明令禁止——" "邓布利多认为实践出真知。"穆迪的魔眼突然180度翻转,玻璃球体在眼眶里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当然——"假腿"咚"地跺向地面,"如果诸位更愿意等食死徒用这个咒语操纵你们去杀害亲人..." 他开裂的指尖猛地指向教室门,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渍。 空气骤然凝固。赫敏的嘴唇轻颤,最终只挤出一句含混的抗议。 "感谢教授的理解。"加文突然起身,袍角划过桌沿带起一阵冷风。她的欠身姿态完美得像个纯血统礼仪范本,唯有耳坠在转身时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寒光。 赫敏猛地抬头,此时加文已经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常,只有搭在门把上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了。 就在橡木门开启的刹那,一道刺目蓝光突然袭来! "魂魄出窍!" 赫敏和潘西的惊呼声中,加文的身影骤然僵直。教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三秒。 五秒。 加文缓缓转身,绿宝石耳坠的裂痕中渗出诡异的光芒。"教授,"她的声音带着冰刃般的讥诮,"若您不允许离开,我会留下。" 穆迪的魔眼疯狂转动,最终死死锁定加文耳坠上。 "有意思..."他嘶哑道,魔杖尖的蓝光渐渐熄灭,"连这个咒语也...好了,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走廊的阴影里,加文按住灼热的耳坠。那里,灵魂深处的啜泣声,只有她能听见。 湖面泛起细碎的银光,带着潮湿气息的风掠过加文的发梢。 她凝视着波动的水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绿宝石耳坠上的裂痕。"应该带画笔的..."她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微咸的空气中。 突然,水面泛起一圈不自然的涟漪。 (人鱼语)"人类这个时间不该在上课吗?" 一张精致的面孔从湖水中浮现,墨绿色的长发像水草般缠绕在苍白的肩膀上。金色竖瞳在阳光下收缩成细线,警惕地打量着岸边的少女。 加文转头看向她(人鱼语)"一点意外。" "哗啦——"水花四溅,人鱼瞬间潜入水下。几秒后,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探出头(人鱼语)"你...你是人鱼?可你有腿!" 加文微微摇头,耳坠随着动作轻晃(人鱼语)"只是会你们的语言而已。" 人鱼腮鳍轻轻颤动(人鱼语)"名字?" "加文·斯拉格霍恩。"水面倒映出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人鱼语)"你呢?" "艾米修。"人鱼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像一片漂浮的翡翠(人鱼语) "你会唱歌吗?" 加文突然提问。 艾米修的腮鳍突然愤怒地张开(人鱼语)"这问题太失礼了!唱歌是人鱼的本能!" 湖边的芦苇沙沙作响,加文屈膝蹲在岸边(人鱼语)"能让我听听吗?" 艾米修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不定(人鱼语)"你确定?人类的灵魂承受不了..." "我确定。"加文的耳坠突然泛出微光,与湖水的波光交相辉映。 人鱼沉默片刻,突然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人鱼语)"好吧...谁让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会说人鱼语的人类呢。" 她深吸一口气,修长的脖颈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加文的耳坠突然剧烈震颤。那不是人类耳朵能捕捉的频率,而是直接震荡在灵魂深处的声波。 湖面开始泛起珍珠般的气泡,水草随着旋律舒展,连远处的巨乌贼都缓缓浮出水面。 加文闭上眼睛。在歌声中,她清晰地听见。 另一个灵魂的啜泣声, 渐渐变成了和声。 钟声穿透薄雾,人鱼最后一个尾音随着涟漪渐渐消散。湖面漂浮的珍珠气泡一个接一个破裂,像一串消失的梦境。 "谢谢。"(人鱼语)加文睁开眼,墨绿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歌声的余韵。耳坠上的裂痕似乎变浅了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艾米修的腮鳍轻轻颤动,鳞片在水下泛着羞涩的粉光。(人鱼语)"你...你以后还能来听我唱歌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需要练习..." 加文嘴角微扬,(人鱼语)"当然。" 人鱼的尾巴突然在水面拍出一道彩虹(人鱼语)"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她欢快地转了个圈,墨绿长发在湖面划出优美的弧线,随即潜入深水,只留下一串逐渐扩散的涟漪。 "加文!"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唤。赫敏的身影出现在湖边小径,蓬松的棕发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她不由分说地扑上来,双臂紧紧环住加文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 加文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她的手轻轻搭上赫敏的背脊,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透过袍子传来。 "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们只分开了一节课。" 赫敏松开手,脸颊泛着红晕。"我只是...只是担心穆迪的夺魂咒..." 湖面之下,艾米修透过荡漾的水光望着岸上相拥的剪影,困惑地歪了歪头。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分开片刻就焦急寻找,相见时却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加文的领带,湖面的风将她鬓角的碎发吹得凌乱。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轻轻拽了下那根墨绿色的丝绸。"你明明知道。" 加文垂眸看着赫敏泛红的指尖,她抬起手,指尖悬在赫敏发间停顿了一秒,最终只是拂去了一片不知何时落在她肩头的柳叶。 "穆迪的课怎么样?"加文转移话题,声音比平时柔软几分。 赫敏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纳威被施咒时跳了一段芭蕾,罗恩模仿了嗅嗅偷金币的样子..."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这太危险了,万一有人留下后遗症。" "但你抵抗成功了,不是吗?"加文打断她,眼睛里带着笃定的光芒。 赫敏的耳尖突然红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赫敏·格兰杰。"加文轻笑,指尖点了点她别在衣领的S.P.E.W.徽章,"连家养小精灵都敢解放的人,怎么会输给一个过气傲罗的夺魂咒。" 湖面突然炸开一朵水花,艾米修的脑袋探了出来(人鱼语)"你们人类谈恋爱都这么别扭吗?" 赫敏被吓得后退半步,"她、她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这位是艾米修,黑湖人鱼族的歌者。"又对人鱼道(人鱼语)"这位是赫敏·格兰杰,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会长。" 艾米修好奇地打量着赫敏,突然唱出一个高音。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赫敏的卷发像被静电击中般蓬了起来。 "这是人鱼的见面礼,"加文憋着笑解释,"意思是称赞你有一头像珊瑚丛般美丽的鬈发。" 赫敏将信将疑地整理着头发,她正要开口,远处城堡的钟声再次响起。 "魔药课要迟到了,"加文自然地牵起赫敏的手,"走吧,会长大人。"她回头向湖面看去(人鱼语)"下次带糖给你。" 艾米修欢快地甩着尾巴潜入水中。岸上,赫敏任由加文牵着自己往前走,突然小声问道。"课上你怎么了?" 加文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收紧手指将赫敏的手握得更牢,"只是突然觉得...那样的侮辱,斯拉格霍恩家一个人受过就够了。" 阳光透过云层,将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在赫敏看不见的角度,加文耳坠深处那道最隐秘的裂痕,正随着人鱼遥远的歌声缓缓弥合。 不是外挂,是因为有两个灵魂的原因啦[竖耳兔头] 人鱼给「加文」唱摇篮曲,给她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第六十章 屈辱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浪漫 礼堂外的走廊上挤满了兴奋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在石墙间回荡。厄尼·麦克米兰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脸颊因激动而泛红。 "只剩一周了!"他双眼发亮,手指不自觉地扯着赫奇帕奇领带,"我得赶紧告诉塞德里克,他肯定还不知道!" "塞德里克?"罗恩皱起眉头,看着厄尼匆匆离去的背影。 "迪戈里,"哈利解释道,一边侧身避开一个挥舞着"支持塞德里克"小旗的二年级学生,"他肯定会报名参赛。" 潘西轻哼一声,指尖缠绕着一缕黑发。"我倒希望他能当选霍格沃茨的勇士。"她灰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有他在,我们或许真能拿下冠军。" "那个白痴?当勇士?"罗恩嗤之以鼻,推开一群正在模仿布斯巴顿学生走路的低年级生。 赫敏的眉毛几乎要扬到发际线,"他可不是白痴。你不过是因为他在魁地奇比赛中赢了格兰芬多才这么说。"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平静,"我听说他是全O生,还是级长。" 罗恩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你不过是看他长得帅!" "真是抱歉,"赫敏猛地转身,卷发像愤怒的狮子般炸开,"我可不会肤浅到仅凭外表判断一个人!" "洛哈特!"卡珊德拉突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银绿发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阵尴尬的沉默。加文别过脸去,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绿宝石耳坠折射的碎光出卖了她。 "那不一样!"赫敏气急败坏地跺脚,"我当时是被他书里的虚假经历蒙蔽了。" "虚假经历?"潘西突然插嘴,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像某人虚假的''不会因为外表喜欢别人''宣言?" 哈利明智地选择后退两步,罗恩张了张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 走廊尽头,塞德里克·迪戈里正被一群赫奇帕奇学生簇拥着走来。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身上,给他棕色的鬈发镀上一层金边。他温和地笑着,胸前级长徽章闪闪发亮。 赫敏的怒气突然凝固了,她下意识整理了下衣领,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加文的笑容瞬间消失。 "走吧。"加文突然拽住赫敏的手腕,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 她拖着赫敏快步离开,绿宝石耳坠在转身时划过一道锐利的弧光。潘西和卡珊德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城堡的石墙在秋日的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每一块砖缝都被清理得纤尘不染。那些常年积灰的肖像画人物此刻正怨声载道地缩在画框里,揉着被擦洗得发红的鼻尖。 "这简直荒谬!"潘西用银勺敲着牛奶壶,指着头顶飘扬的斯莱特林院旗,"他们甚至给每个学院的餐盘都镀了银边,却要我们忍受高尔和克拉布这两个行走的灾难。" 不远处,高尔正试图用叉子戳掉嫁接在耳垂上的仙人掌刺,每动一下就会引发新一轮的哀嚎。克拉布的情况更糟,他的左耳已经完全变成了仙人掌的形态,正不受控制地开出几朵鹅黄色小花。 麦格教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如果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教授看到霍格沃茨的学生连基础变形术都掌握不了..." 她的目光扫过礼堂大门,那里费尔奇正跪在地上,用牙刷刷洗一块顽固的污渍,秃鹫般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过往学生的鞋底。 四条巨幅丝绸院旗从穹顶垂落,在穿堂风中如活物般舒展身躯: 格兰芬多的金狮在猩红底色上昂首咆哮,拉文克劳的古铜鹰展翅欲飞,赫奇帕奇的獾在金色麦穗间探头探脑,而斯莱特林的银蛇正用绿宝石镶嵌的眼睛冷冷俯视众生。 教师席后的主横幅上,四只神奇生物首尾相连,环绕着烫金的"H"字母。阳光透过彩窗投射其上时,那些绣线中的金丝便流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布料中跃出。 晨光愈盛,四大学院的旗帜在风中交织碰撞,投下的影子如同四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火焰杯的木盒缝隙中,隐约透出一丝幽蓝的火光。 银质餐刀在加文指间凝滞,将盘中牛排的血色汁水压出一道细痕。烛火在她低垂的金色睫毛下投下一片阴翳,绿宝石耳坠不再折射光芒,仿佛也随着主人的情绪一同沉寂。 潘西的红唇贴着高脚杯边缘,啜饮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像你曾对我说的,"她的指甲轻轻敲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已经把她宠坏了''。"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突然从潘西身后探出来,"你宠坏谁了?"她灰蓝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活像只发现秘密花园的幼猫。 潘西头也不回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吃你的布丁,小布莱克。" 转而对加文压低声音,"或许该让某人知道..."她的指尖划过加文僵直的手背,"斯拉格霍恩的珍宝,专属于谁。" 餐刀"当啷"一声落在瓷盘上,加文终于抬头,绿眼睛里的阴郁像化不开的晨雾。 她的目光穿过礼堂,落在格兰芬多长桌,赫敏正和哈利、罗恩讨论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棕发,领口的S.P.E.W.徽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卡珊德拉突然插嘴,"如果是我,"她狡黠地眯起眼,"让所有人都知道所有权。" 潘西的红指甲危险地掐住卡珊德拉的脸颊,"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是个幼稚的小鬼。"却在松手时,不经意将一枚糖果塞进对方手心。 加文的指尖重新搭上餐刀,刀刃在烛光中转过一个冷冽的弧度。"有些游戏..."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黑湖深处的暗流,"需要更有趣的玩家了。" 她拾起餐刀,精准地切下一块带血的牛排。绿宝石耳坠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裂痕深处闪过一丝诡谲的绿光。 礼堂另一头,赫敏似有所感地抬头,却只看到斯莱特林长桌上,潘西正亲昵地贴着加文耳语。烛光将两人的剪影投在石墙上,亲密得像是交换了一个吻。 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折断了。 马尔福铂金色的脑袋突然横插进谈话圈,像只误入蛇窝的孔雀。他懒洋洋地拨弄着袖口的银扣,灰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在讨论我们学院的勇士人选?" "一边凉快去,马尔福。"潘西的银叉狠狠戳进煎蛋,蛋黄像某种不幸的生物般爆裂开来,"还是说你也想尝尝被叉子伺候的滋味?" 马尔福拖长声调,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缕金发。"得了吧——你们明明在聊别的。"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格兰芬多长桌,"我听到了''所有权''和''游戏''..." 潘西突然露出毒蛇般的微笑,"既然你这么聪明明,猜猜看。赫敏·格兰杰会喜欢哪种类型?" "那个泥——"马尔福的脏话在加文突然抬起的冰冷目光中硬生生转了个弯,"——那个万事通?"他假笑着整理领口,"真遗憾啊斯拉格霍恩,你要是个男生,说不定也能上榜。" 加文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绿宝石耳坠折射的光突然变得锐利,在她下颌投下一道刀锋般的阴影。 "女孩们就爱玩这种猜心游戏,"马尔福浑然不觉地继续聒噪,手指比划着夸张的手势,"送几百朵玫瑰。在礼堂当众表白,这才叫浪漫。" 潘西的叉子"当"地砸在银盘上,"蠢货!真正的浪漫是——"她的目光扫过卡珊德拉的侧脸,"当你什么都不说,对方却能读懂你每一个眼神。" "完成她所有愿望。"加文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黑湖底升起的气泡,"才是最高级的浪漫。" 卡珊德拉突然从南瓜汁里抬起头,"要我说,把人永远锁在身边才是最浪漫的。"她的指尖绕着发带。"用金链子也好,用诅咒也罢..." 加文的手指微微一动,绿宝石耳坠随着点头的动作泛起涟漪。 她的目光穿过喧嚣的礼堂,精准锁定正在帮纳威修改论文的赫敏。那个瞬间,赫敏似有所感地抬头,棕色的眼睛在烛光中明亮如星。 马尔福看看加文,又看看远处的赫敏,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恶心笑容。"梅林啊!你们该不会。" 潘西的餐刀"嗖"地飞过马尔福耳边,钉在他身后的学院旗上。银蛇刺绣被钉住七寸,在丝绸上痛苦地扭动。 "吃你的布丁,马尔福。"潘西甜腻地说,"否则下一刀就是你的舌头。" 烛火集体摇曳,在斯莱特林的银蛇旗帜上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像一条终于锁定猎物的蝮蛇,正优雅地亮出毒牙。 番外也和赫敏的报酬一起先欠着吧(*^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浪漫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达里安 斯内普黑袍翻滚如蝙蝠的翅膀,阴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名斯莱特林学生的领口和袖口。"一年级在前,七年级在后," 他的声音像毒蛇滑过结冰的湖面,"如果让我发现谁的发油沾脏了院徽,"魔杖尖突然戳向高尔的肚子,"就把你泡在蟾蜍黏液里洗一学期。" 学生们鱼贯走下石阶,在暮色中列队。禁林上空的月亮像一枚被擦亮的银西可,冷光洒在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上。他不停地调整着领针,直到潘西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 "六点零三分了,"卡珊德拉盯着腕表镶嵌的绿宝石,目光扫向幽暗的车道,"该不会迷路了吧?" 潘西嗤笑一声,"说不定他们的校长和隆巴顿一样路痴。" 加文仰头望向星辰渐现的夜空:"宣传学校的绝佳机会...他们不会错过。"她的绿宝石耳坠突然折射出一道异样的光,"来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啊!布斯巴顿的客人们到了!" 人群骚动起来。只见禁林上空,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撕裂深蓝天幕急速逼近。那物体越来越大,逐渐显露出优雅的轮廓。 十二匹银鬃飞马拖曳着淡蓝色的巨型马车,每一匹都如月光凝聚而成,马蹄踏过之处留下细碎的冰晶。 "神符马!"赫敏的声音从格兰芬多队伍里传来,"我在《神奇动物在哪里》读到过,每匹价值起码一百加隆!" 马车轰然降落在草坪上,车门印着布斯巴顿的纹章,两根金十字魔杖绽放出三颗星星。当车门开启时,一股暖融融的香气席卷而来,仿佛有人突然打开了装满蜂蜜蛋糕的烤箱。 一个宛如山岳的女士跨出马车,月光在她缎子般的浅金色长发上流淌。马克西姆夫人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颤。 她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学生,全都裹在精致的丝绸斗篷里,领口别着宝石蓝的蝴蝶结。 "霍格沃茨,"马克西姆夫人的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我们跨越山海而来。" 她挥动镶嵌珍珠的魔杖,空中突然绽放出千万朵冰晶玫瑰。几个拉文克劳学生忍不住伸手去接,却发现花瓣在掌心化作带着花香的清水。 "浮夸。"马尔福小声嘀咕,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艳。 潘西的指甲掐进加文的手臂,"看最后那个女生!" 队伍末尾,一个银白色短发的女孩正用赤瞳扫视人群。当她看到加文时,右眼下的鳞片状胎记突然闪过金光。 达里安·卡玛的红唇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找到你了。" 布斯巴顿的队伍如一道流动的星河,在草坪上铺展开来。突然,那道银白色的身影脱离了队伍。达里安·卡玛的高跟鞋踏过结霜的草叶,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细小的焦痕。 斯莱特林的队列中响起一阵骚动,德拉科刚想出声嘲讽,却在看清来人时猛地噤声,那女孩赤瞳中的火光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Enfin(终于)——" 达里安的法式卷舌音像融化的枫糖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直接伸手捧住加文的脸颊。 "啪!" 清脆的贴面礼声响彻寂静的草坪。 赫敏的羊皮纸掉在了地上,潘西的指甲掐进了卡珊德拉的手臂。整个霍格沃茨的师生都凝固成了雕像,只有马克西姆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Tu m''as manqué(我想念你)." 达里安拦住加文的肩膀,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加文后退半步行了个标准的英式礼仪,"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卡玛小姐。"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你的驯龙鞭技术进步了,神符马比挪威脊背龙温顺得多。" 达里安大笑起来,笑声如火星迸溅。 马克西姆夫人适时地清了清嗓子,达里安转身离去时,马尾在夜风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她的赤瞳扫过呆若木鸡的霍格沃茨学生,最终定格在赫敏身上,那个棕发女孩正死死盯着加文的脸颊,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戏剧性的重逢,嗯?"潘西凑到加文耳边,却故意提高音量让整个斯莱特林队列都能听见,"看来有人要打翻醋坛子了。" 马克西姆夫人抬头望向被薄雾笼罩的禁林,丝绸手套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银质缰绳。"卡卡洛夫还没到?" "随时会到。"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映着月光,"您是想在此等候,还是先进礼堂取暖?" 马克西姆夫人犹豫地看了眼喷吐寒气的神符马,"这些孩子需要特别照料..." "海格教授会妥善安排。"邓布利多话音未落,禁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隐约可见粉色火花在树梢间绽放。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浮现恶意的笑容:"希望是炸尾螺集体越狱了。"他展示着手背上未愈的灼伤,"让布斯巴顿也尝尝——" "闭嘴,马尔福。"潘西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他一下,"想象那些怪物在校园横冲直撞,我连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马克西姆夫人挑起精心修剪的眉毛,"我的神符马需要非凡的力气才能驾驭。"她丝绸长裙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恐怕普通教师..." "海格曾驯服过客迈拉兽。"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事实上,他正在处理一只不太听话的嗅嗅,它偷走了三枚金蛋。"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接近,海格的身影从夜色中浮现。他胡子上还挂着冰晶,但当他看到银鬃飞马时,铜铃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马克西姆夫人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惊讶,海格轻松单手抬起需要三个布斯巴顿男生才能搬动的金质马槽。 "请随我来,女士们先生们。"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城堡大门洒落一片星辉。 人群如红海般分开,布斯巴顿的学生踏着月光走上石阶。达里安突然在马克西姆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女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加文,点头默许。 银发少女如一团跳动的火焰穿过人群,径直坐到斯莱特林长桌的空位上。她解下绣着火龙暗纹的斗篷,露出里面改良版的布斯巴顿校袍,收腰设计让皮质魔杖腿环格外醒目。 "不介意我加入吧?"达里安的法式口音像裹了蜜糖,手指却已自来熟地叉走加文盘里的樱桃派。 潘西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法国人都这么...热情?" 话音未落,黑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响。湖面翻涌如沸腾的墨汁,德姆斯特朗的幽灵船撕裂水面缓缓升起。 腐朽的船身上缠绕着发光的水草,像某种古老巨兽的血管。船首像一只狰狞的冰海妖的瞳孔突然亮起血红的光芒,直直刺向岸上的人群。 卡珊德拉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德姆斯特朗的队伍正踏着浮桥登陆,为首的男人银发如刀,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在他肩头翻涌。 "卡卡洛夫..."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耳坠,"他袖口的纹章——" 达里安几乎贴上加文的耳廓,"黑魔标记的变体。我父亲的研究笔记里记载过,食死徒会用这种隐藏式纹章互相识别。" 湖面突然炸开巨大的水花。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船尾跃出,踏着水面走来。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德姆斯特朗的猩红内衬在黑袍下若隐若现。 "威克多尔·克鲁姆!"罗恩的惊呼从格兰芬多长桌传来,"他居然也是选手?这不公平!" "游戏开始了。"加文轻声说,绿宝石耳坠的映照出火焰的形状。"有人往火焰里掺了不该有的东西。" 卡卡洛夫踩着结霜的草坡走来,银狐毛斗篷在身后翻涌。他张开双臂时,袖口暗绣的黑魔标记变体纹样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邓布利多!"他的声音像掺了蜜的毒酒,"我亲爱的老伙计!"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过一丝微光,"旅途愉快吗,卡卡洛夫教授?" 斯莱特林长桌上,潘西托着下巴看戏。"德姆斯特朗的人该不会要睡在那种阴森森的船上吧?" "邓布利多为我们准备了客房——"达里安突然抢过加文的银叉,叉起一块蜜汁火腿,"不过我更想和加文挤一个被窝。" "叮!"加文用魔杖轻敲杯沿,银叉瞬间飞回手中。"家养小精灵随时乐意为您添置餐具。"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另外,我习惯独眠。" 潘西的红唇勾起戏谑的弧度,"这话你留着骗巨怪吧,小刺猬你说呢?" 卡珊德拉正埋头对付一块覆盆子蛋糕,闻言头也不抬。"不信。"她的银绿发带随着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邓布利多敲了敲金杯,星空般的天花板渐渐暗下。"勇士选拔明日开始。"老校长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但今夜,让我们为团结干杯——" 达里安突然按住加文的手腕,在众人举杯的刹那,与加文的酒杯轻轻相碰。 赫敏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烛火,落在她们交叠的手上。她手中的叉子微微变形,不知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力量,让金属悄然弯成了一个心碎的弧度。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勇士 海格庞大的身躯从教工席侧门挤进来时,裹满绷带的右手像只滑稽的白色手套。他朝格兰芬多长桌挥舞着手臂,有几处绷带缝隙里还渗出可疑的绿色黏液。 "炸尾螺的馈赠?"潘西挑眉,看着海格偷偷往口袋里塞了三个烤鸡腿。 达里安的注意力却被另一幕吸引,那位银发如瀑的布斯巴顿女生正走向格兰芬多长桌。当她解下丝巾时,整个礼堂的光线似乎都为之一亮。 "芙蓉·德拉库尔,"达里安晃着高脚杯介绍,"四分之一媚娃血统,我的劲敌。"她看着罗恩瞬间涨红的脸,坏笑道,"看来韦斯莱先生的心脏不太健康?" 加文的目光扫过芙蓉泛着珍珠光泽的皮肤,"媚娃的魅惑魔法是天生的武器。"她的视线不经意与赫敏相遇,后者正用变形术把叉子扭成麻花。 潘西突然俯身向前,"快看克鲁姆。"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巨星正死死盯着赫敏。 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响彻礼堂,"...战胜危险的能力。" 最后这个词像一道冰水浇下,连最躁动的格兰芬多都屏住了呼吸。火焰杯在讲台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将老校长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十字形。 "火焰杯将做出最终选择,"邓布利多的魔杖轻点杯沿,迸出几颗火星,"明晚此时,三位勇士的姓名将从火焰中诞生。" 当他说到年龄界线时,韦斯莱双胞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契约一旦形成..."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庞,"便不容反悔。" 赫敏此刻正把扭曲的叉子拍在桌上,力道大得让纳威跳了起来。她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既像担忧又像决心。 "晚安。"邓布利多挥动魔杖,上千根蜡烛同时熄灭。 在骤然的黑暗中,加文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带着羊皮纸和薄荷香气的温度。 赫敏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别做勇士。" 清晨,门厅里罕见的喧闹声取代了平日的宁静。二十多个学生围成松散的圆圈,有人叼着涂满果酱的面包,有人踮脚张望。 火焰杯被安置在分院帽的橡木凳上,周围十英尺的地面闪烁着细金线划出的禁区,像一道封印古老危险的咒语。 "德姆斯特朗那帮家伙全投了,"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咬着南瓜馅饼回答潘西,"但霍格沃茨还没人敢——" "或许某些人更想讨论布斯巴顿姑娘们的发色?"赫敏的声音突然切进来。 加文回头时,看见她环抱着一摞《魔法法律简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晨光透过高窗落在她炸开的鬈发上,像给愤怒的狮子镀了层金边。 达里安的白发马尾突然从人群里晃出来,"在说我吗?"她指尖转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羊皮纸,赤瞳里跳动着恶作剧的火花,"我倒希望所有人都投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话。弗雷德和乔治从大理石楼梯三级并作两级跳下来,李·乔丹跟在后面,三人脸上带着恶作剧的表情。 "成功了!"弗雷德举起小瓶晃了晃,瓶底残留着橘子色的黏液。乔治默契地展开羊皮纸,露出"弗雷德·韦斯莱——霍格沃茨"的潦草字迹,李已经笑得露出后槽牙。"一千加隆三人平分!" 围观人群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弗雷德像站在悬崖边似地踮起脚尖,金线在他靴尖前微微发亮,乔治开始倒计时。"三——二——" 弗雷德跃过金线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乔治欢呼着扑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 双胞胎像被巨人格洛普扔出的保龄球般弹飞,"砰"地撞上石柱。两声爆响过后,他们下巴上突然垂下圣诞老人似的雪白长须。 弗雷德揪着乔治的胡子要打结,乔治反手把两人胡子编成麻花辫。李乔丹笑得滚到地上,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赫敏的叹息飘进加文耳中,"至少该先计算年龄线的反咒波动频率..."她转身时袍角扫过加文的手背,像一句未出口的责备。 达里安突然挤到她们之间,"加文,你觉得我该用什么字体?花体还是——" "我似乎提醒过诸位。"一道被逗乐的低沉嗓音从礼堂方向传来。邓布利多踏着晨光走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像欣赏艺术品般打量着双胞胎的胡子,"庞弗雷夫人此刻正在照料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虽然他们的胡子可没这般...华丽。"他轻轻捻了捻银须,仿佛在比较谁的造型更胜一筹。 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雪白的胡子纠缠得像被猫玩过的毛线团。李·乔丹笑得直不起腰,活像只哮喘发作的狐猴,却还是坚持要陪他们去医务室。 三人歪歪扭扭地离开时,乔治突然转身对人群行了个宫廷礼,胡子末梢沾到的南瓜汁在地板上甩出一道滑稽的弧线。 "真稀奇,"潘西啜饮着南瓜汁,鲜红的指甲在杯沿轻敲,"赫奇帕奇的乖宝宝们居然也会偷吃禁果。我还以为循规蹈矩是他们刻在基因里的美德。"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滑落肩头,"一千加隆足够让嗅嗅抛弃金子了。不过——"她意有所指地瞥向斯莱特林长桌,"至少现在马尔福该明白,某些捷径会让人变得...毛茸茸的。" 仿佛被召唤般,德拉科拖着长腔插入对话。"沃林顿天没亮就溜来投了名字。"他懒洋洋地靠进高背椅,用叉子戳着盘中颤动的布丁。 "但看过德姆斯特朗那些巨怪和布斯巴顿的花瓶后..."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达里安火焰般的赤瞳,突然改口,"我是说,胜算渺茫。" 达里安的白发马尾突然从加文肩后探出来,"亲爱的马尔福先生,"她甜腻的法国腔像裹了蜜的匕首。 "你该不会是在暗示——"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眼下的鳞状胎记,"某些人天生就该待在装饰架上?" 礼堂突然安静下来。火焰杯的蓝焰在这瞬间蹿高了三尺,将德拉科苍白的脸映得如同阿兹卡班的囚徒。 门厅外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礼堂里的学生们纷纷回头,只见安吉利娜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却又掩不住得意的笑容。 “成了!”她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到弗雷德和乔治空出的位置上,“我把名字投进去了!”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低声嘟囔,“这下格兰芬多真有人参赛了。” “我宁愿看迪戈里赢,也不想让任何一个格兰芬多出风头。”马尔福阴沉地说,手中的叉子悬在半空,突然顿住。 他的目光被门厅的动静吸引,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正优雅地穿过前门,为首的正是那位银发如瀑的芙蓉。 围观火焰杯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让出一条路,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们,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马克西姆夫人高大的身影紧随其后,她低声用法语指挥着学生们排成一列,一个接一个地跨过那道金线。 每张羊皮纸投入火焰杯的瞬间,蓝白色的火舌便骤然转红,迸溅出细碎的火星,仿佛在回应每一位候选者的勇气。 达里安懒洋洋地倚在门框边,赤瞳闪烁着狡黠的光。她伸手拦住几个路过的布斯巴顿女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投我一票嘛,姑娘们,我要是赢了,奖金全归你们。” 芙蓉从她身边经过时,银发轻轻一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达里安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火焰杯的蓝白色火舌在石墙上投下跃动的光影,达里安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银发马尾扫过加文的脸颊。 她整个人几乎挂到加文身上,赤瞳在火光中灼灼发亮。"加文,赌一把。我和那个冰美人,谁会从火里飞出名字?" 赫敏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裂痕。 加文偏头避开达里安呼出的热气,绿眼睛倒映着跃动的火焰。"芙蓉。" 达里安夸张地叹了口气,手指卷着自己银白的发尾。"好吧,我承认她确实漂亮,可每次我夸她,她都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瞪我!" "上次我说她的头发像月光织成的丝绸,她直接给了我一个能冻死挪威脊背龙的白眼!" 赫敏不动声色地将加文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指尖轻轻捏住她的袖口。"也许因为她不想被当成装饰品,卡玛小姐。" "我可没说她实力不行!"达里安摊开双手,赤瞳里闪过一丝委屈,"我只是觉得,美丽和强大又不冲突!" 潘西笑得酒杯"咚"地砸在桌上,"梅林啊,你的情商都被龙吃了吗?" 卡珊德拉突然从甜点堆里抬起头,"她昨天用冰冻咒瞬间制服了想摸她头发的克拉布,那招用得漂亮极了。" 达里安突然站起身,银白长发在脑后甩出一道流星般的轨迹。"用''你的冰冻咒比媚娃之吻更致命''这种赞美,应该不会挨打吧?" 芙蓉恰好向火焰杯走去,连脚步都带着不近人情的优雅。达里安不死心地凑近一步,"嘿,德拉库尔,我打赌你的魔法比你的头发还耀眼——" 芙蓉连眼神都没偏一下,径直走向火焰杯,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羊皮纸投入蓝白色的火焰。火光骤然转红,映照着她的侧脸轮廓,仿佛连火焰都在为她加冕。 达里安撇了撇嘴,"……行吧,至少这次没翻白眼。"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第四人 家养小精灵们似乎将整个灵魂都倾注在了今晚的盛宴上,自从获得了休息的权利,他们反而比从前更加狂热地追求完美。 长桌上堆叠着雕刻成骷髅形状的南瓜布丁,烛光下闪烁着蜂蜜般的光泽;银盘里盛满会自动剥壳的烤栗子,每当有人伸手,它们便乖巧地裂开,露出金黄的果肉。 就连向来挑剔的马尔福也不得不承认,这比她母亲举办的纯血晚宴还要精致三分。 礼堂里的空气仿佛被施了膨胀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灼的热度。学生们不断扭动身体,伸长脖子张望教师席。 邓布利多餐盘里的糖浆馅饼才吃了一半,马克西姆夫人正用绣着金线的餐巾轻拭唇角,而卡卡洛夫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梅林啊,他们就不能吃快点吗?"潘西用银叉将盘中的蛋白酥戳得千疮百孔,眼睛却死死盯着火焰杯。 突然,所有金盘焕然如新,礼堂里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退去。邓布利多站起身时,长袍上刺绣的星辰仿佛真的在流动。 他左侧的马克西姆夫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右侧的卡卡洛夫则像嗅到血腥味的狼般绷紧了下颌。 "火焰杯即将做出选择,"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被选中的勇士请沿着教工桌进入隔壁房间。" 他魔杖轻挥,数百支蜡烛同时熄灭,只余南瓜灯里的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跳动的橘红阴影。 火焰杯此刻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光源,蓝白色火舌舔舐着木质杯沿,迸溅的火星在空中凝成转瞬即逝的星座图案。 赫敏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陷进了掌心,而加文的绿宝石耳坠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闪烁。 达里安突然抓住加文的手腕,"如果是——"她的话被一道刺目的红光打断。 火焰杯的火焰骤然转成猩红,一张烧焦的羊皮纸被喷吐而出,如同命运掷出的骰子,翻滚着落在邓布利多伸出的手掌中。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的声音穿透礼堂的寂静,"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如雷般炸响。 克鲁姆面无表情地起身,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在身后翻涌如黑浪。他经过斯莱特林长桌时,加文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赫敏身上停留了一瞬。 "我就知道是你!"卡卡洛夫的声音压过掌声,激动得连银发都在颤抖,"命中注定的勇士!" 当欢呼声渐渐平息,火焰杯再次迸发出刺目的红光。第二张羊皮纸被火舌推出,邓布利多接住的瞬间,达里安突然攥紧了加文的袖口,指甲几乎要刺进布料。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不——!"达里安的哀嚎几乎掀翻穹顶。她整个人扑向加文,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即将撞入怀抱的瞬间被加文用一本《高级魔药制作》抵住肩膀。 "我的挪威脊背龙啊!"她绝望地抓着书脊摇晃,"我连驯龙鞭都准备好了!" 赫敏的视线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加文身上。看到加文无奈的表情,这让她不自觉地掐紧了手中的餐巾,直到指节泛出青白。 芙蓉优雅地起身,银发在烛光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她经过达里安身边时,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而后者正愤怒地用叉子戳着一块无辜的南瓜派。 "至少你还可以看看海格养的炸尾螺。"加文叹了口气,重新拿出一个皮筋放在她手里,上面还刻有斯拉格霍恩家的标志。 赫敏突然撞翻了南瓜汁,橙黄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漫延,像极了此刻她胸腔里翻涌的、无法命名的情绪。 火焰杯突然剧烈震颤,蓝白色的火舌猛然窜向穹顶,将天花板的魔法星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火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邓布利多伸手接住第三张翻卷的羊皮纸时,整个礼堂的呼吸声都凝固了。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声音穿透寂静,"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赫奇帕奇长桌爆发的声浪几乎掀翻悬浮的蜡烛。学生们踩着长凳跳上桌面,黄黑相间的围巾在狂喜的挥舞中化作模糊的蜂群。 塞德里克带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起身,经过拉文克劳餐桌时,秋·张将一枝会自动绽放的玫瑰塞进他手中,花瓣在碰到他指尖的瞬间绽成金红色。 "瞧瞧,连幽灵都在为他喝彩。"潘西撇撇嘴,血人巴罗正用生锈的锁链敲打盔甲助兴。 斯莱特林长桌却像被施了集体石化咒。德拉科苍白的脸上写满嫌恶。"圣人迪戈里。" 他故意用高脚杯挡住视线,"这下赫奇帕奇终于有东西装饰他们的奖杯陈列柜了,如果那堆锈铜烂铁也算奖杯的话。" 加文的手指摩挲着绿宝石耳坠,目光看向塞德里克罕见的没有鼓掌。 "安静!"邓布利多的声音裹挟着魔力回荡在礼堂,欢呼声如退潮般消散,"三位勇士已经诞生。"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扫过三校学生,"记住,当你们为勇士喝彩时——" 火焰杯突然第四次迸发红光。 一道刺目的火柱直冲穹顶,羊皮纸在烈焰中翻卷着,像被无形之手托举般缓缓飘向邓布利多。老校长的胡子被热浪掀起,他接住纸条时,礼堂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死寂的礼堂里回荡,像一块冰坠入滚烫的油锅。 "他在开玩笑?"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随着她猛地转头而飘起,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潘西的红指甲深深掐进桌布,"火焰杯从不说谎,但它会被欺骗。"她的目光如刀刃般剐过教师席上神色各异的教授们。 达里安的赤瞳危险地眯起,"有人想用他的尸体当三强赛的彩头。"驯龙鞭不知何时已滑入她掌心,皮革发出紧绷的吱呀声。 "精彩绝伦!"德拉科拖长的声调里浸满恶意,苍白的面颊因兴奋泛起病态的红晕,"圣人波特终于要为自己的名气付出代价了。" 整个礼堂如同被施了集体石化咒,数百道目光如箭矢般钉在哈利身上。 他僵坐在长凳末端,活像被蛇怪瞪过的麻雀。赫敏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不",而罗恩手中的鸡腿掉进了南瓜汤。 没有掌声,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在穹顶下发酵,如同上千只愤怒的胡蜂在巢穴中躁动。几个德姆斯特朗学生甚至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哈利完全笼罩。 麦格教授像出鞘的宝剑般霍然起身,黑袍翻飞间已冲到邓布利多身旁。她急促的低语让老校长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第一次流露出犹疑。 哈利似乎说了什么,但潘西只看到他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像在无声地重复"不是我"。 他身后的格兰芬多长桌上,纳威手中的叉子当啷落地,西莫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金色飞贼。 火焰杯此刻诡异地安静下来,蓝白色火苗缩成小小一簇,仿佛刚才喷发第四个名字的狂暴从未存在。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的声音如雷霆般再次炸响,"哈利,请上前来。" 赫敏的手肘轻轻抵上哈利,触感像一块烧红的炭。他机械地站起来,袍角绊住了长凳腿,踉跄间仿佛听见德拉科从斯莱特林长桌传来的嗤笑。 通道在眼前扭曲延伸,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长桌之间的过道此刻宛如审判之路。 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像被施了灼热咒,刺得他后颈发烫。拉文克劳的佩蒂尔姐妹捂住了嘴,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瞪圆的眼睛里写满背叛。 教师席上的视线更如刀锋加身,斯内普的冷笑像沾了毒液的匕首,马克西姆夫人俯视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弄脏地毯的泥脚兽。 唯有邓布利多的面容深不可测,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熄灭了往日的星光。 "到那扇门里去。"老校长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却重得压弯了哈利的脊背。 当他拖着脚步经过教工长桌时,海格浓密胡须下的嘴唇颤抖着,往常总会挥舞的岩皮饼大小的手掌此刻僵在膝头。 哈利这才惊觉,原来被最信任的人用陌生目光审视,比摄魂怪的吻更令人窒息。 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礼堂里积蓄的声浪终于决堤。邓布利多的杖尖迸出紫色火花,却压不住沸腾的质疑声。 "宴会终止,"邓布利多的声音切割开喧嚣,"各学院级长即刻带领学生返回休息室。麦格、斯内普,随我来。"他转向阴影中的管理员,"费尔奇,请通知穆迪带上他的......特殊装备。" 最后几个词在舌尖滚动时,火焰杯的蓝白色火苗突然诡异地跳动了一下,映照出卡卡洛夫袖口一闪而逝的黑魔标记纹样。 坏结局(刀子!要斟酌看不看哦Σ(?д?lll)) 你的敏感、偏执和占有欲终于让对方感到了厌倦。尽管你苦苦哀求,但对方只是沉默着坚定了决心。 晨光像一把钝刀,剖开地窖里凝固的空气。赫敏的手指搭在门框上,骨节绷得发白。她身后,一口敞开的行李箱正在无声地吞噬她留在庄园的所有痕迹。 那本划满批注的《高级魔药制作》,那枚她总也学不会系好的银绿领结,还有窗台上枯死的薄荷草——它们曾染香过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为什么?”加文的声音从房间深处割来,嘶哑得像是被玻璃碴磨过。 赫敏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中指——那里有一圈极浅的戒痕,正被冰凉的空气刺得发痛。 “是因为你派猫头鹰监视我的每一封信,”她声音平板,“是因为你‘偶然’出现在我所有的会议现场,甚至篡改我的门钥匙坐标,只为了确保我下一秒就会摔进你的客厅。” 加文突然笑起来,她斜倚着四柱床的帷幕。银绿丝绸睡袍滑下肩膀,露出锁骨上一道尚未愈合的抓痕。 那是三天前赫敏在魔法部年会上消失两小时后,她们争执时留下的。“我改错了坐标吗?”她柔声问,绿眼睛里却结着冰。“难道你不是正好需要个借口提前离场?不是正好躲开了那个男巫邀你跳舞?” 行李箱的锁扣啪地合拢,像一声枪响。 赫敏终于转过身,晨光在她睫毛下投出青黑的阴影,那些加文曾吻过无数次的细小雀斑,此刻像撒在雪地上的灰。 “我累了,加文。” 她吐出的话化作白雾,短暂地隔在两人之间。“我不能再…每晚检查三次门窗是否被你的咒语锁死,不能每次和同事说话都预感你会从幻影显形点走出来——” “我们可以解决!”加文突然扑过来攥住她的手腕,“我去见治疗师,我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赫敏没有挣脱,她只是静静看着对方,看着那双曾盛满黑湖星光的眼睛如今翻滚着绝望的潮涌。 “你三年前就说过同样的话,”她声音轻得像雪落,“在你给罗恩的咖啡里下吐真剂,只因为他送我回魔法部之后。” 加文的手指骤然松开,她向后退去,睡袍拖过满地狼藉。翻倒的墨水瓶正在地毯上洇出黑色的湖,像她们之间再也无法渡过的深渊。 “所以你要回到他们中间去?”她笑得肩膀发颤,“回到那些…觉得你只是‘聪明的万事通’的人身边?” 赫敏的魔杖尖突然迸出火星,但最终,她只是将魔杖收进袍内,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 “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箱轮碾过地板时发出空洞的轰鸣,像一场葬礼的序曲。 在门缝合拢前的最后一秒,加文看见赫敏无名指上的戒痕在暗处闪着微光。 那曾是她用血咒与钻石共同烙下的囚牢。如今囚徒已走,只剩镣铐在空气中渐渐冷却。 窗外,庄园的蓝玫瑰被风吹散花瓣。加文想起那个夜晚,赫敏如何在她怀里颤抖着说。“传说蓝玫瑰代表的是永恒的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第四人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小松鼠 石墙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在回荡。 从礼堂到地下室的路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罕见地保持着沉默,仿佛有人给所有人的舌头都施了锁舌咒。直到公共休息室的蛇形门环咔哒闭合,压抑的议论才如解冻的溪流般漫开。 "他不可能做到,"潘西陷进墨绿丝绒沙发里,指尖烦躁地敲打着扶手,"除非有人把增龄剂灌进了他脑子里。" 壁炉的绿焰在加文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的绿宝石耳坠随着摇头的动作闪烁。"火焰杯的契约魔法比古灵阁的防贼瀑布更古老。" "邓布利多会给他开特例的,"德拉科斜倚在雕花立柱旁,苍白的指尖摩挲着蛇杖,"我们的校长大人最擅长为黄金男孩破例。比如一年级就能加入魁地奇队?"他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 卡珊德拉蜷缩在窗边的位置,银绿发带垂落。"但昨晚邓布利多亲口说过——" "那个老蜜蜂说的话比巨怪的鼻涕还不可信!"德拉科突然提高音量,又警觉地看了眼肖像画方向,压低声音冷笑。 "不过要是真让他参赛......我赌五个加隆,第一个项目就能让他哭着喊妈妈。不对,他没有妈妈可叫。” 达里安不知何时出现在旋转楼梯上,驯龙鞭在腰间晃荡。"需要我开个赌局吗?我坐庄。"她的赤瞳扫过众人,"赌波特能撑几分钟,或者,赌那个食死徒把他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 休息室突然安静下来。潮湿的空气中,只有黑湖的波纹在窗外投下诡谲的暗影。 晨雾还未散尽,礼堂穹顶的魔法天空泛着珍珠灰的微光。赫敏独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末端,面前摊开的《魔法契约溯源》压住了银绿相间的桌布纹样。 "梅林的蕾丝睡帽啊!"潘西的声音像一柄银刀切开晨间的寂静,"年级第一光临蛇窝?"她故意用涂着蔻丹的指尖划过赫敏的书脊,"该不会连早餐时间都要用来背诵校规吧?" 加文悄然落座时,晨光恰好掠过她的金发,在赫敏的书页上投下一道晃动的光斑。"出什么事了?"她将一碟淋着枫糖浆的松饼推向赫敏。 赫敏的视线扫过礼堂入口,"达里安...没来?"她假装对书上的如尼文注释突然产生了浓厚兴趣。 "现在这个点?"加文的绿宝石耳坠随着轻笑微微颤动,"她昨天半夜还在公共休息室跟人打赌哈利能撑几分钟。" 她故意停顿片刻,"要我给她带早餐的话,得准备三人份,驯龙师的胃口向来很好。" 赫敏的羽毛笔尖啪地折断,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成扭曲的蜘蛛形状。"哈利说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突然压低声音,"但罗恩认定他用了阴招,昨晚在宿舍把哈利的所有巧克力蛙卡片都烧了。" 潘西突然倾身过来,"想知道真相?斯内普今早没出现在教师席,而卡卡洛夫盯着格兰芬多长桌的眼神,活像嗅到肉味的狼人。" 加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水晶杯沿,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单凭一个学生可做不到,"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绿眸扫过教师席空着的几个座位,"要瞒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至少需要——" "罗恩难道不该站在哈利那边吗?"卡珊德拉突然打断,银绿发带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滑落,"你们不是‘黄金三人组’么?"她刻意模仿着《预言家日报》的夸张语调。 赫敏的叉子狠狠刺进松饼,枫糖浆像伤口渗血般汩汩流出。"他什么都不肯说!" 她猛地抬头,蓬乱的鬈发间闪过一道寒光。"就好像我们突然成了局外人。" "这正是投名者想要的结果。"潘西的指尖划过餐刀锋刃,映出她冷笑的唇角,"孤立无援的勇士?多完美的祭品。" 壁炉的火光突然噼啪炸响,将卡珊德拉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连黑魔王都需要食死徒前呼后拥," 她摩挲着《魔法契约史》的烫金标题,"凭他一个人......"后半句话化作意味深长的沉默。 阴冷的地下走廊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像一群嗅到血腥的鲨鱼般围住了哈利。他们胸前的徽章在昏暗光线中灼灼发亮,鲜红的字母如烙铁般刺眼: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就这?"达里安不知何时倚在了石柱上,驯龙鞭在指间绕成圈,"你们斯莱特林的挑衅水平还不如巨怪跳芭蕾。" 马尔福苍白的手指按了按徽章,绿光骤然扭曲成新的文字。 波特臭大粪。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仿佛一群摄魂怪在集体打嗝。那些绿莹莹的侮辱像萤火虫般在哈利周围飞舞,将他惨白的脸映得如同阿兹卡班的囚徒。 "哦,真是创意非凡。"赫敏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她死死拽住哈利颤抖的手臂,"我猜这花了你们整整三秒钟构思?" 墙边的罗恩像尊褪色的雕像,手指在袍子下攥得发白却纹丝不动。 马尔福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把徽章,"想要吗,格兰杰?总比你那个''呕吐''协会的破烂——" 哈利魔杖出鞘的破空声让所有人后退半步。 "来啊,波特。"马尔福的银灰眸子里跳动着残忍的光,"现在可没有疯眼汉给你撑腰了。" “呜!打起来,需要我先来一个咒吗?”达里安兴奋地抽出魔杖。 两人的目光如利剑般交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火烤**辣!"哈利怒吼着挥动魔杖。 "门牙赛大棒!"马尔福的咒语几乎同时迸发。 两道刺目的光柱在空中交汇,达里安敏捷地偏头闪避,咒语在她鼻尖前碰撞折射。 哈利的光束击中了高尔,顿时他的鼻子上冒出成串红肿的疖子,像极了毒蘑菇图鉴上的样本; 马尔福的咒语则精准命中赫敏,她的门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啊啊啊!我的鼻子!"高尔哀嚎着捂住脸。 赫敏惊恐地捂住嘴,发出一声闷闷的呜咽。 "这里在闹什么?"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如毒蛇般滑入混乱。加文紧随其后,绿眸中寒光闪烁。 斯莱特林们七嘴八舌地指控,斯内普抬起枯瘦的手指定向马尔福。"解释。" "是波特先动手的,教授。"马尔福一脸无辜。 "我们是同时出手的!"哈利愤怒地反驳,指着高尔变形的鼻子。 罗恩突然冲上前,强行掰开赫敏的手。"看看他对赫敏做了什么!" 赫敏羞愤地挣扎,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松手,韦斯莱。"加文冷着脸拽开罗恩,斯莱特林人群中爆发出讥笑。她的视线如冰刃扫过,笑声顿时凝固。 "哇!小松鼠的牙齿!"达里安惊呼。 赫敏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冲向走廊尽头。 加文立即向斯内普欠身,"请允许我护送格兰杰小姐就医,以表歉意。"话音未落,她已快步追去,袍角在身后翻飞如翼。 加文突然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赫敏的手腕。 晨光透过高窗斜斜地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唇角上,"需要去盥洗室吗?格兰杰小姐。"声音比平时柔软三分,像是融化在红茶里的蜂蜜。 "这一点都不好笑!"赫敏的魔杖"啪"地掉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变形的门牙。 她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都怪那个白鼬...庞弗雷夫人肯定——" 话音未落,加文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墨绿色的校袍像帷幕般遮住了所有可能投来的视线。 "抱歉,"她的下巴轻轻抵在赫敏发顶,胸腔传来闷闷的震动,"我的意思是...像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很可爱" "你、你又来这套!"赫敏攥着加文胸前银线刺绣的力道明明能掐死一只狐媚子,泛红的耳垂却诚实地藏在蓬松的棕发里。 远处传来皮皮鬼哼唱的跑**歌,更显得这个藏在袍角下的拥抱如同一个偷来的秘密。 庞弗雷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赫敏异常的门牙,魔杖轻轻一点。"简单的缩小咒就能解决。孩子,觉得合适了就喊停。" 咒语的光芒在赫敏齿间流转,她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加文倚在病床旁,绿宝石耳坠随着她微微偏头的动作闪烁,她分明看见赫敏的指尖正悄悄掐着袍子褶皱,直到牙齿恢复成比原先更小巧的弧度。 阳光透过纱帘,为两人交叠的指尖镀上金边。赫敏突然勾住加文的小指,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我们回去吧。" 她的耳尖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新生的门牙在说话时若隐若现,像只偷藏了秘密的小动物。 达里安没有坏心思,她是纯情商低(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小松鼠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头条 下课的人潮刚涌出教室,马尔福一伙就像毒藤般缠住了楼梯口。他斜倚在石雕扶手旁,胸前的徽章闪着恶毒的绿光。 "看来你的小女友很中意她的新牙?"他拖长声调,"不知道接吻时会不会像只饥饿的松鼠啃到你——" 加文的魔杖刚滑入掌心,达里安已经旋风般冲上前去,她的驯龙鞭在空中甩出爆响。"正愁没地方撒火!" "□□盛宴!" 马尔福的龙皮靴里顿时挤满黏糊糊的蟾蜍,他尖叫着跳脚的样子活像在跳扭曲的踢踏舞。 克拉布和高尔笨拙地想帮忙,却被加文一个冰冻咒定在原地。 "张嘴~"达里安哼着歌,用漂浮咒将挣扎的□□精准投喂进每张咒骂着的嘴。马尔福铂金色的头发沾满黏液,活像被巨乌贼吐了一身。 "我父亲会——咕噜——知道这事!"马尔福的威胁混着□□的惨叫从冰雕后传来。 达里安挽着加文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夕阳透过彩窗,将两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染成蜂蜜般的金色。 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像一剂速效沸腾药剂,在早餐时分引爆了整个礼堂。 加文指尖摩挲着报纸边缘,看着头版哈利的大幅照片不断对她眨眼,这拍摄角度巧妙得连救世主的睫毛阴影都透着股做作的忧郁。 "听听这个!"马尔福踩在斯莱特林长椅上的模样活像只趾高气扬的白孔雀,他故意用甜腻的播音腔念道。 "『孤独的救世主终于邂逅初恋...与麻瓜出身的万事通小姐朝夕相对...』"他的灰眼睛恶意地扫过加文,"看来你的小松鼠被人截胡了啊,斯拉格霍恩。" 报纸第三版还附了张"科林·克里维独家供图",赫敏在图书馆帮哈利整理笔记的侧影,被刻意裁切得仿佛两人耳鬓厮磨。 而塞德里克的名字像句敷衍的注脚,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油墨污渍旁,布斯巴顿的校名还被拼成了"布斯巴蹲"。 达里安突然用叉子敲响高脚杯,"需要我召唤托雷特来烧了这堆垃圾吗?"她的驯龙鞭在膝头躁动不安,"保证连灰烬都分类回收——" "不必。"加文慢条斯理地折起报纸,绿宝石耳坠闪过一道寒光,"我倒想看看,等哈利被火龙追着跑的时候,这位斯基特女士会不会还觉得这是场浪漫冒险。" 赫敏突然从格兰芬多长桌站起来,手中的报纸自动卷成筒状。"十英寸羊皮纸,"她声音发抖,"我要写十英寸的投诉信!" 哈利在接下来几周成了众人指指点心的焦点。每当哈利穿过走廊,总能听见斯莱特林学生刻意抬高的议论声: "看啊,我们忧郁的勇士来了。"潘西在魔咒课前拖长声调。 马尔福更是变本加厉,特别在保护神奇动物课前。自从上次被达里安的□□教训后,他学乖了保持安全距离,但那张嘴可没闲着。 "波特,斯基特说你喜欢聪明姑娘,该不会是因为你自己脑子空空如也?"他晃着那份皱巴巴的《预言家日报》,克拉布和高尔在他身后发出粗哑的哄笑。 赫敏也没能幸免,一群低年级的哈利狂热粉丝总爱在图书馆对她挤眉弄眼,有个二年级女生甚至故意在她经过时高声朗诵。"『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你说丽塔是不是中了混淆咒?" 话音未落,加文的身影如幽灵般从书架后转出。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抬眼,绿眸中的寒意就让那群小女生像受惊的狐媚子般四散逃开。 "谢谢,"赫敏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篇报道的褶皱。 加文抽走赫敏手中的报纸,魔杖尖窜出一簇火苗将其烧成灰烬。 她坐在赫敏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高级魔药制作》的书脊,赫敏刚张开嘴想解释那篇荒谬的报道。 "砰!" 达里安突然从天文学区的书架后翻出来,落在长凳上。她手臂熟稔地搭上加文肩膀。"加文,你再盯着那本书看,羊皮纸都要被你盯出洞了。" 她凑近加文耳边,银发扫过小蛇徽章,"地窖里有瓶从布斯巴顿偷运来的火焰威士忌..." 赫敏的羽毛笔尖"啪"地折断,墨水在羊皮纸上洇开成愤怒的蜘蛛。 "可以坐这里吗?"低沉的东欧口音突然插入。威克多尔·克鲁姆站在过道里,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射向赫敏的阳光,德姆斯特朗的毛皮斗篷还带着黑湖的寒气。 赫敏的视线掠过对面,达里安正把下巴搁在加文手臂上,看着她手里的那本书。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当然可以。" 她故意将书本往克鲁姆那边推了推,"正好请教你对《国际魁地奇法规》的看法。" 加文突然合上书本站起来,皮革封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走吧。"她对达里安说,声音比平日的还要轻上三分。 达里安吹着走调的《马赛曲》,手臂依然挂在加文肩上。经过克鲁姆身边时,加文的袍角扫翻了墨水瓶,靛蓝色液体在克鲁姆的龙皮靴上绘出扭曲的纹路,像极了一条嘶嘶作响的蛇。 赫敏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克鲁姆第三次询问"第37条规则",她才发觉自己把《魁地奇溯源》拿倒了。 晨光透过礼堂的彩窗,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投下斑驳的绿影。潘西涂着蔻丹的手指优雅地捏着《预言家日报》,用整个长桌都能听见的甜腻声调诵读。 "斯拉格霍恩千金与驯龙美人的午夜幽会...地窖里火焰威士忌的碰撞声...哦~还有法语的呢喃!"她突然用报纸掩唇轻笑,"我亲爱的加文,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该不会是某些...特殊场合的必备词汇?" 报纸第三版配了张模糊的速写,赫敏站在魁地奇球场边攥着毛巾,克鲁姆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的样子,被恶意画得像在接吻。角落里还潦草地勾勒出加文和达里安共饮一瓶酒的剪影。 "看来我们的万事通小姐胃口不小,"德拉科从南瓜汁杯沿上方投来讥讽的目光,"救世主、德姆斯特朗球星、布斯巴顿驯龙师——"他故意瞥向加文,"有些人看来排不上号了?" 达里安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一把抢过报纸,"哇哦!我上头条了!"她赤瞳扫过那些杜撰的情节。 "荒唐!"赫敏的茶杯突然炸裂,红茶溅在《魔法法律修订案》笔记上。她手忙脚乱地擦拭,却把墨水晕得更开,"这种低劣的造谣根本不值得——" 加文突然起身,抽走达里安手中的报纸,魔杖尖轻轻一点。 "厉火。" 幽蓝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报纸,却在即将烧到手指时乖巧地缩回杖尖。 达里安吹了个悠长的口哨,训龙鞭在空中划出“啪”的一声。剩余的报纸折叠成一只龇牙咧嘴的蟾蜍,"扑通"跳进马尔福的牛奶壶,溅起的乳白色液体在他前襟留下可疑的污渍。 "不过说真的,"她赤瞳闪着恶作剧的光,"威克多尔确实总黏着赫敏——" "讨论家养小精灵工会章程!"赫敏的声音很坚定,目光忍不住瞥向斯莱特林长桌。加文正专注地给面包片涂蓝莓酱,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卡珊德拉的银匙突然敲响水晶杯,"纱露姨妈若看到这种花边新闻..."她灰蓝色的眼睛扫过报纸上扭曲的速写,"《预言家日报》明年就别想拿到斯拉格霍恩魔药坊的广告金加隆。" 赫敏突然站起身,S.P.E.W.徽章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她大步走向门口时,克鲁姆的毛皮斗篷恰好掠过她的肩膀。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聘礼 下课钟声的余韵还在走廊回荡,赫敏已经拽着加文冲进了一处被挂毯遮掩的凹室。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两人交叠的衣袍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 "我没有对谁都有胃口!"赫敏的手指深深陷进加文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克鲁姆只是对S.P.E.W.感兴趣,我——" 加文轻轻抽回手腕,绿宝石耳坠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你不需要向我报备交友情况,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湖里的薄荷叶,凉得发苦,"毕竟我们只是..." "加文!" 赫敏突然撞进她怀里,蓬松的鬈发扫过下巴时带着青苹果发水的香气。 加文感到胸前迅速洇开一片湿热,赫敏的肩膀在她掌心下颤抖得像只淋雨的雏鸟。 "哈利连飞来咒都掌握不好...罗恩还在冷战..."抽泣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我只有...只有你了..." 加文僵在半空的手终于缓缓落下,指尖陷入赫敏蓬乱的棕发。潘西的调侃在脑海中回响’你已经把她宠坏了‘此刻怀中的重量真实得让她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加文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赫敏在她怀里动了动,鼻尖蹭过对方锁骨。走廊突然传来达里安哼唱这歌,声音由远及近。加文的手撤回时,却在最后一刻被赫敏捉住手腕。 "我和威克多尔真的只是..."赫敏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加文的脉搏处,"...为了家养小精灵。" "我知道了。"加文用另一只手替她抹去睫毛上的泪珠,动作轻得像在擦拭消失柜上的灰尘。 达里安的脑袋突然从石柱后探出来,活像只好奇的雪鸮。"你们跑这么快——呜!"她夸张地捂住嘴巴,"加文你居然把万事通小姐惹哭了?" 赫敏迅速转身,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却忘了自己还和加文十指相扣。这个动作让达里安的眉毛几乎飞进发际线。 "正好,"加文捏了捏赫敏的手心,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的驯龙鞭该派上新用场了。" 达里安歪着头,银发扫过肩头的龙鳞装饰。"该不会是要我教巨怪跳芭蕾吧?" "比那个有趣,"加文把赫敏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救世主需要特训飞来咒。你不是说在能用鞭子把三英里外的金飞贼抽进球门?" 达里安的赤瞳瞬间亮得像点燃的龙焰,"梅林啊!这可比斯基特的八卦有意思多了!" 她甩着鞭子转身就走,又突然回头眨眼,"放心~我会给哈利小朋友演示什么叫真正的''精准控制''。" 加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到赫敏轻轻回握了自己的手。晨光中,两个姑娘的影子在挂毯上融成一片模糊的暖色。 古老的橡木门前,哈利练习飞来咒的喊声隐约可闻。达里安一脚踹开门的动作惊得哈利魔杖脱手,悬浮在半空的羽毛笔"啪"地砸在他额头上。 "小救世主~"达里安踱步而入,银发马尾在脑后欢快地跳跃,"现在跪下来亲吻我的皮靴,说不定我会教你点对付火龙的...小技巧?" 哈利揉着发红的额头,困惑的目光越过她肩头。"赫敏?这是...?" "加文认为你需要专业指导。"赫敏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却已经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笃定。"达里安是真正训过龙的…" 加文靠在门框上补充,绿宝石耳坠随着点头的动作微闪,"当然,如果你更愿意用《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理论知识对抗火龙..." 哈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但她是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夫人不会——" "梅林的胡子啊!"达里安突然抽出训龙鞭,"你以为火龙会看你校袍颜色决定喷不喷火?"她手腕一抖,鞭子凌空抽响三声,"现在变一个火龙模型——立刻!马上!" 赫敏悄悄拽了拽加文的袖口,"你确定这是...教学?" 加文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嘴角的弧度温柔又危险。"会有效的。" 休息室壁炉的绿焰在加文侧脸投下摇曳的阴影,她陷在墨绿天鹅绒沙发里,指尖摩挲着《灵魂药剂学》的烫金标题。 潘西斜倚在沙发扶手上,鲜红指甲轻敲银质酒杯,清脆的叩击声像某种不依不饶的追问。 "怎么,成功了?"她突然俯身逼近,看见加文合拢的书页间漏出一角泛黄的羊皮纸,上面有着格兰杰的笔记。 翡翠色瞳孔微微收缩,加文将书脊抵在下颌。"我们只是探讨家养小精灵工会章程。"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栅栏,仿佛要把某个身影锁在目光深处。 潘西的冷笑惊飞了窗边栖息的渡鸦,黑羽掠过黑湖幽暗的波纹,"斯拉格霍恩小姐什么时候学会对猎物心软了?" 皮质沙发发出细微的呻吟,加文霍然起身。墨绿校袍扫落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丽塔·斯基特关于"跨学院禁忌恋"的荒谬报道正盖在赫敏与克鲁姆的偷拍照上。 "不会发生。"壁炉突然爆开的火光映亮她侧脸,仿佛有龙焰在瞳孔深处苏醒。 潘西晃着空酒杯轻笑,指甲在杯口刮出猫抓玻璃般的声响,"小心被反噬啊,亲爱的。"她忽然压低嗓音,像毒蛇吐出信子。"毕竟爱是比死咒更危险的魔法。" 加文凝视着窗外游过的巨型乌贼,触须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那就让我被吞噬好了。" 休息室陷入死寂,当加文抚平羊皮纸上被攥出的褶皱时,无人看见她将赫敏遗落的发丝缠上手腕,如同给恶龙套上最甜蜜的枷锁。 夕阳将湖水染成熔金,细碎的波光在加文苍白的指节上跳跃。她蹲在潮湿的岩石边,指尖轻触水面,荡开的涟漪惊散了游弋的银鱼。 “艾米修?”(人鱼语) 水底传来一串珍珠般的气泡,几秒后,墨绿色的长发如海藻般浮出水面。 艾米修的腮鳍在夕阳下泛着虹彩,竖瞳好奇地眨动着。“怎么了?你没有去看那些人类勇士的滑稽表演吗?”(人鱼语) 加文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包裹着金箔的薄荷糖,糖纸在暮色中闪闪发亮。“下一场比赛会在水里,对吗?”她轻声问,糖块划出弧线落入人鱼掌心。 艾米修慌忙接住糖果,鳞片炸开细小的水花。“你怎么——不对!”她猛地捂住嘴,尾巴拍起一片浪花,“这是秘密!我不能说!”(人鱼语) 加文忽然笑了,绿宝石耳坠映着水光,像一滴坠落的星辰。“我不问比赛的事。”她伸手拨开漂到艾米修眼前的浮萍,“如果上次那个棕发女孩进到水里……请你帮我看着她,好吗?” 人鱼的尾巴突然卷起欢快的水花,“哦~你的小女朋友!”(人鱼语)她狡黠地转了个圈,珍珠般的鳞片叮咚作响。 “放心,我会让她比珍珠贝还安全!不过——”她凑近岸边,湿漉漉的手指戳了戳加文的膝盖,“你要再给我带一罐那种会发光的糖果!” 艾米修一个猛子扎进深水,墨绿长发在湖面拖曳出流星般的轨迹。加文望着逐渐平息的涟漪,耳畔隐约传来人鱼遥远的歌声,混着看台上为勇士欢呼的喧嚣。 最后一缕斜阳将黑湖染成琥珀色,加文正用魔杖尖勾勒水面浮动的古代符文,忽闻急促足音碾碎卵石滩的寂静。 赫敏挟着风与泪扑进她怀中,发间羊皮纸和青苹果的气息裹挟着看台喧嚣的热浪。 "他们和好了!"她哽咽着攥紧加文的前襟,泪珠滚落进绿绒校袍的褶皱,"哈利被匈牙利树蜂抓伤的后背还在渗血,罗恩就抱着绷带冲过去..." 加文指尖穿过她蓬乱的鬈发,"你总能把碎掉的星星重新拼回天上。"声音轻得像掠过湖面的夜风。 赫敏忽然惊觉自己正埋在对方颈窝,慌乱退开半步。"我是不是打扰你研究人鱼符文了?"鼻尖还泛着红,指尖无意识摩挲加文袖口被自己攥出的褶皱。 "我等的从来不是符文。"加文抬手拂去她睫毛上将坠未坠的泪珠,脸上是赫敏最熟悉的笑容。 湖面突然炸开晶莹水花,艾米修顶着水草编织的花环探出头。"要亲亲吗?"(人鱼语)她故意用尾鳍拍出心形波纹,"我可以让萤光水母给你们打灯!" 赫敏困惑地望向突然躁动的湖面,"她是不是在警告水里有危险?"发梢还沾着看台飘来的彩带碎屑,在夕阳下像缀满星火的荆棘。 加文指尖轻颤,"她在夸你的发色像被落日吻过的琥珀。" 人鱼突然甩出个漂亮的空翻,鳞片将最后一线天光折射成彩虹抛向岸边。"胆小鬼!"(人鱼语)她恨铁不成钢地拍打水面,惊散了一群银鱼。 "达里安差点骑到火龙背上去。"赫敏并未察觉暗涌,指尖无意识缠上加文的怀表的银链,"她给匈牙利树蜂喂岩皮饼的样子,简直像..." "像在给新娘献上聘礼?"加文突然用冰凉的链子缠住她手腕,表盖弹开露出微型星象图。 湖面突然炸开巨大的金色水花,艾米修气鼓鼓地朝岸边扔来一颗珍珠。 "人鱼族的幸运符。"将珍珠塞进赫敏掌心,任由自己的谎言被晚风揉碎,"戴在心口位置,能让最凶恶的水怪都变成温顺的猫咪。" 最后一缕暮光沉入湖底时,艾米修的歌声从深渊传来。"懦夫才用谎言做铠甲!"(人鱼语)但此刻唯有加文听见,她正用拇指抹去赫敏眼角的泪痕,仿佛擦拭一件易碎的月光瓷器。 你们想今天看表白还是明天看表白呀?o(^▽^)o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聘礼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炸尾螺 黄昏的余晖透过彩绘玻璃,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投下斑驳的绿影。 潘西慵懒地倚在雕花座椅上,银叉尖端挑着一勺摇晃的土豆泥,天文教科书摊开在《猎户座星云》那一页,却倒扣着压住了半张《预言家日报》关于哈利比赛的报道。 "怎么样?"她拖长声调问道,目光却仍停留在星图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加文落座时,银制餐刀在瓷盘上折射出一道晃眼的光。她嘴角噙着笑,慢条斯理地切开带血丝的牛排,肉汁渗出的声音像某种隐秘的回应。 "看来还不错。"潘西终于合上书指尖划过书脊烫金的星座图腾,"你的万事通刚走,带着满袍子的南瓜汁和欢呼声。"她突然压低嗓音。"格兰芬多休息室现在大概吵得连画像都会捂耳朵。" "加文!"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突然炸响。 达里安不知从哪个角落扑来,银发马尾散乱得像被雷劈过的杉树,赤瞳里盈着夸张的泪光。 "她真的好美...鳞片像熔化的黄金,吐息带着硫磺与玫瑰的芬芳..."她抽噎着把鼻涕蹭到潘西袖口,"那记甩尾的弧度...梅林啊!" 潘西用两根手指抵住她额头推开,"这家伙在看台发疯,对着匈牙利树蜂唱歌。"她嫌弃地甩甩袖子,"我们不得不给卡珊德拉施闭耳塞听咒。" 卡珊德拉突然从《神奇动物在哪里》中抬头,银绿发带滑落肩头。"她在求偶?这太不可思议了!” 达里安突然挺直腰板,驯龙鞭从腰间滑落发出清脆声响:"那是爱!你们这些不懂欣赏的——" "需要我提醒吗?"潘西的银叉精准叉走她盘里最后一块小羊排,"当那头雌龙朝你喷火时,差点把你烧成人排。" 加文轻笑出声,餐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银花。窗外突然掠过一道巨大的阴影。 匈牙利树蜂的咆哮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颤动,达里安立刻扑到窗边。"她在呼唤我!" "不,那是海格在诱捕它回笼。"卡珊德拉冷静地翻过一页书,"另外,你袍子后摆着火了。" 十二月的寒风裹挟着雨雪,呼啸着掠过黑湖,将德姆斯特朗大船的桅杆冻成冰晶铸就的尖塔。 城堡的厚石墙内,炉火在每一条走廊的壁炉里噼啪作响,暖意与松木香在空气中交织,让学生们经过时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贪恋那片刻的温暖。 海格的小屋外,临时搭建的马厩里飘来浓烈的酒香。马克西姆夫人的神符马正惬意地啜饮着纯麦芽威士忌,酒液顺着它们银鬃滴落,在雪地上融出一个个小坑。 保护神奇动物课的同学们站在南瓜地里,冷风灌进领口,而炸尾螺的硫磺味混着马厩飘来的酒气,熏得人头晕目眩。 “我拿不准它们是不是冬眠,”海格搓着冻红的手,朝那几只大木箱努了努嘴,“但咱们可以试试,给它们铺点软和的……” 箱子里塞满了枕头和毛毯,看起来甚至比某些学生的床铺还要舒适。然而躺在里面的生物却与“温馨”二字毫不相干。 条近六英尺长的炸尾螺在箱子里缓慢蠕动,灰褐色的甲壳上布满尖刺,吸盘黏腻地吸附在木板上,尾巴时不时爆出一簇火花,把毯子边缘烧出焦黑的痕迹。 纳威脸色发青,死死攥着赫敏的袖子,仿佛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罗恩盯着其中一只炸尾螺的螯肢,喃喃道:“它们真的需要睡觉吗?还是说它们只是在等我们放松警惕?” 达里安倒是兴致勃勃,甚至试图用驯龙鞭轻轻戳了戳其中一只的背壳,结果那炸尾螺猛地一甩尾,火星差点燎着她的眉毛。 “梅林啊!”她跳到加文身后,赤瞳却亮得惊人,“它们可比布斯巴顿的火蜥蜴带劲多了!” 潘西冷着脸,用魔杖尖挑起一条毯子,嫌弃地丢进箱子。“如果这些怪物真的冬眠了,我建议直接把它们沉进黑湖,永远别醒过来。” 海格充耳不闻,只是乐呵呵地拍了拍箱子:“好了,现在轻轻盖上盖子,让它们好好休息……” 一阵寒风吹过,掀开了某只箱子的顶盖。炸尾螺的尾巴“砰”地炸出一团火花,引燃了枕头上的一缕流苏。 海格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喊道,"别紧张!它们只是有点兴奋——"话音未落,一只炸尾螺的尾巴"砰"地炸开,将铺着绒毯的箱子炸成了漫天飞舞的燃烧碎片。 马尔福苍白的脸在小屋窗口一闪而过,克拉布和高尔笨拙地挤在他身后,把海格的木门撞得砰砰作响。 潘西优雅地倚在壁炉边,魔杖轻点,炉火"轰"地窜起三尺高。"真讽刺,"她红唇微勾,"现在倒不嫌巨人血统脏了?" “我还没愚蠢到留在外面逗弄炸尾螺,时不时的防备着他们的火星。”马尔福站在窗口看着三人滑稽的场面。 屋外哈利和罗恩背靠背站着,魔杖尖迸发的火星在雪地上划出焦黑的痕迹。第九只炸尾螺正在他们脚边抽搐,被赫敏变出的绳索捆成了可笑的茧。 "就差最后一只了!"罗恩喊道,后脚跟已经抵上了小屋的墙根。 "别催我!"赫敏的鼻尖沁出汗珠,又一束绳索从杖尖飞出。炸尾螺突然昂起布满尖刺的头,尾部喷出的烈焰将绳索烧成灰烬,火星溅在她的袍角上。 一道绿光破空而来。 "昏昏倒地。" 加文的声音比落雪还轻,魔咒却精准地击中炸尾螺甲壳间的软肉。巨虫摇晃着倒下,在雪地里砸出个冒烟的坑洞。 她握住赫敏的手腕,指尖拂过被火星灼焦的袖口,破损的布料在魔法下重新编织如新。 "进来!炉火正旺!"达里安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银发上沾满雪花。加文没有松开手,拉着赫敏踏过满地狼藉。 在她身后,被制服的炸尾螺在雪中喷出最后一簇不甘的火星,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掩埋。 小屋的门关上时,炉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交握的双手,融化的雪水,还有赫敏终于放松下来的微笑,都在温暖的木墙上摇曳成模糊而温柔的剪影。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南瓜地,在丽塔·斯基特翻毛皮领子上缀满晶莹的冰粒。 她斜倚在栅栏上,洋红色长袍在雪地里艳得像一滴血,鳄鱼皮手袋随着她夸张的前倾动作晃动着。 "多么......生动的课堂啊。"她拖长声调,金牙在说话时一闪,像某种不怀好意的信号。 海格拽着昏迷的炸尾螺,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我记得邓布利多明确说过——" "《预言家日报》公众知情权专栏,"丽塔飞快打断他,指甲在海格的绳结上轻轻一刮,"亲爱的猎场看守,这些迷人的小东西叫什么?"她掏出镶着宝石的速记笔,笔尖已经兴奋地颤抖着。 "炸尾螺。"海格把绳子又勒紧了些,炸尾螺的刺扎进他的手掌,渗出几滴血珠。 "真稀奇!"丽塔的羽毛笔自动在羊皮纸上疯狂书写,"该不会是......杂交品种?"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海格粗大的骨节,"就像某些......特殊血统的产物?" 赫敏踩着积雪大步走来,袍角在身后翻卷如战旗。她不动声色地踩上哈利的脚背,男孩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立刻会意地挺直腰板。 "它们简直......棒极了。"他眼睛里的真诚让海格眼眶发红。 丽塔的金牙在雪光中一闪,"啊!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她突然转向哈利,鳄鱼皮手袋里传来羽毛笔兴奋的沙沙声。 "这么说,你宁愿和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相处,也不愿参加三强争霸赛的舞会?" "当然。"哈利斩钉截铁地说。 但丽塔目光扫过迪安流血的颧骨、拉文德焦黑的袖口,还有西莫红肿的手指。小屋窗玻璃上贴满变形的面孔,纳威的鼻子被压得像块白面饼。 "才教第二年?"丽塔的速记笔在空中画着夸张的螺旋,"真是天赋异禀!"她突然凑近海格沾满泥土的皮背心,"周五的专访,我们可以聊聊这些......会喷火的宝贝儿?" "炸尾螺。"海格纠正道,粗糙的大手却已经激动得发抖。赫敏突然咳嗽起来,但丽塔已经踩着厚底靴转身,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坑。 "周五见,亲爱的猎场看守!"她的声音甜得像掺了毒药的蜂蜜。当紫色翻毛领消失在风雪中时,下课铃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赫敏盯着雪地上那行渐渐模糊的脚印,指甲掐进掌心。加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绿眼睛倒映着越飘越密的雪。"预言家又要多一篇童话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邀请 壁炉的绿焰突然暴涨,斯内普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般踏进休息室。烛火在他的黑袍上投下流动的暗纹,仿佛无数条游动的蛇。 所有高年级学生都像被施了石化咒——潘西的巫师棋悬在半空,达里安的驯龙鞭僵在腰间,就连向来散漫的马尔福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三强争霸赛的传统。"斯内普的声音像冰面下的暗流,休息室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圣诞舞会。" 这个词从他薄唇间吐出时,几个低年级女生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四年级及以上出席,但允许携带低年级舞伴。" 加文用手肘轻推潘西,后者却抿紧了涂着深红唇膏的嘴。 羊毛袜在炉火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斯内普缓缓踱步,黑袍翻滚如蝙蝠的翅膀。"礼服长袍,八点整,午夜宵禁。" 每个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学生们紧绷的神经上,"我很欣慰..."他停在德拉科面前,男孩苍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至少你们没愚蠢到去争当勇士。" 当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时,潘西的指甲在龙皮手套上掐出半月形的凹痕。 "若有人..."斯内普突然俯身,从沙发缝里拈起一片枯萎的玫瑰花瓣,"...让斯莱特林蒙羞。"花瓣在他指间化为灰烬,"地窖里的腌蛞蝓会需要新室友。" 壁炉的火光突然映亮他嘴角的冷笑,所有人都想起了去年被罚清洗魔药标本的恐怖经历。 "解散。"斯内普转身时带起一阵混合着苦艾与薄荷香气的冷风。 直到壁炉的火焰恢复翠绿,达里安才敢大口喘气。"梅林啊,我还以为他要我们邀请巨怪跳舞呢!" 再确定他们的院长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首次炸了锅。 壁炉的火光将休息室分割成明暗交织的战场。男生们聚在镀金烛台旁,像一群躁动的年轻毒蛇互相试探;女生们则占据着墨绿天鹅绒沙发区,如同梳理羽毛的夜枭。 达里安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银发马尾随着她夸张的肢体动作扫过加文的书页。"要是我在裙摆缝上龙鳞——" "斯内普会用你的驯龙鞭把你吊在地窖门口。"潘西头也不抬地修剪指甲,龙皮手套上的银线刺绣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加文合上《高级魔药制作》,绿宝石耳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微闪。 潘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卡珊德拉被几个七年级男生围着,银绿发带在她慌乱转身时飘起,像只受惊的小鸟。 "我?"潘西的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等那些蠢货排着队来邀舞,再挑个最体面的。"她的目光却钉在卡珊德拉背后,修剪过度的指甲在真皮沙发上留下半月形掐痕。 达里安突然从沙发靠背上翻下来,"赫敏现在可是香饽饽!克鲁姆整天在图书馆转悠——"她模仿着保加利亚口音,"''赫-米-翁,能帮我看书吗?''" 潘西的银叉精准戳中达里安正要偷拿的柠檬塔,"某些人再不去邀请,救世主的好朋友就要被德姆斯特朗的巨怪拐跑了。" 加文指尖抚过书脊上的蛇形浮雕,眉头不自觉的凑近。窗外黑湖的暗流卷过一尾银鱼,水面泛起转瞬即逝的涟漪,而这一切都被训龙者敏锐的察觉。 —盥洗室— 水雾氤氲的浴室里,珍珠母光泽的瓷砖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赫敏推门的瞬间,蒸腾的热气中浮现出达里安**的脊背,“达里安!你怎么在…” 银白色的肌肤上盘踞着狰狞的灼痕,龙鳞状的伤疤在烛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仿佛有熔岩在皮肤之下流动。 "很漂亮吧?"达里安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笑意。她反手抚过肩胛骨上最深刻的一道伤痕,指尖描摹着那锯齿状的边缘。 "挪威脊背龙的告别吻。"水珠顺着她的脊柱滚落,在伤疤的沟壑里汇成细小的溪流。 赫敏的毛巾掉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睡袍下摆。 达里安突然转身,水波在她腰间荡漾。她抓起赫敏的手腕,强行按在自己心口处一道疤痕上。 那里的肌肤滚烫如火炭,"这才是活着的证明。"她赤瞳中的火焰比浴池的热雾更灼人,"而你..." 水珠从赫敏的发梢滴落,在达里安的伤疤上摔得粉碎。 "...只敢把喜欢藏在图书馆的灰尘里,再热忱的心也会被浇灭。"达里安松开手,从浴池中站起。 水帘顺着她的身躯流淌,每一道伤疤都在蒸汽中闪闪发光,宛如战士的铠甲。她捞起挂在人鱼雕像上的驯龙鞭,皮革划过水面发出蛇一般的嘶响。 赫敏站在原地,看着达里安披上绣着火龙暗纹的浴袍。当银发少女擦肩而过时,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赫敏手背上。不知是浴池的水,还是别的什么。 —礼堂— 清晨的礼堂被霜雪映得透亮,加文手中的银质餐刀划过牛排时发出冰棱碎裂般的脆响。 她周身三英尺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个试图靠近的七年级男生接连打了寒颤,灰溜溜地撤回拉文克劳长桌。 潘西支着下巴,鲜红指甲不耐烦地敲击着水晶杯。她面前已经堆了七张烫金舞会请柬,最新那张还带着德姆斯特朗的船锚火漆印。 "省省吧,"她对着又一个走近的男生冷笑,"你的领针比巨怪的审美还糟糕。" 不远处,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随着她频繁的摇头动作飘动。 布莱克家的小女儿面前站着个手足无措的赫奇帕奇,男孩手里的紫罗兰已经快被捏碎了。 "就当我们互相拯救,"罗恩耳尖通红地蹭到赫敏旁边,"你帮我参加舞会,我帮你挡掉克鲁姆。" 德姆斯特朗勇士的身影突然笼罩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克鲁姆的黑貂斗篷还带着风雪的气息,他刚张开嘴。 橡木大门轰然洞开。 达里安的白发在穿堂风中扬起,像面叛逆的旗帜。她怀里那束烈焰般的玫瑰足有半人高,荆棘刺破的指尖在花瓣上留下血珠。 整个礼堂的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布斯巴顿女孩大步穿过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长桌,靴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战鼓般的节奏。 加文终于抬起眼帘,绿宝石耳坠折射出一道寒芒。达里安在斯莱特林长桌前站定,突然单膝跪上长凳,将玫瑰"砰"地砸在餐桌中央。 几滴红酒被震得溅上她的脸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勇士开场舞需要舞伴,"她赤瞳灼灼地盯着加文,"而我只想邀请能驯服挪威脊背龙的人。" 克鲁姆的邀请卡僵在半空。潘西的银叉"当啷"掉进餐盘。赫敏看见加文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那是猎手终于等到猎物自投罗网的神情。 “不行!” 银叉坠地的脆响划破凝滞的空气,赫敏猛地站起时,长袍带翻了南瓜汁,橙黄色液体在雪白桌布上漫延成惊慌的形状。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捂着胸口跌进座位,金妮的餐勺在他头顶划出抛物线。克鲁姆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达里安的白发在穿堂风中扬起,她慢条斯理地折下一支带刺玫瑰,横亘在赫敏面前。 "格兰杰小姐——"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你的保加利亚勇士在哭鼻子呢。" 赫敏的目光如淬火的剑刃刺穿那抹碍眼的红,她径直越过颤抖的玫瑰枝,向加文伸出的手掌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像块未经雕琢的月光石。 斯莱特林长桌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加文垂眸看着那只熟悉的手。 和她们第一次参加舞会,加文带赫敏逃走时邀请的手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唉..." 加文的叹息轻得像融化的初雪,当她握住赫敏的瞬间。达里安的玫瑰突然迸发出千百个火星,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绽放成转瞬即逝的烟花。 赫敏拽着她冲向门廊的背影,卡珊德拉的叉子僵在半空,潘西的唇膏在杯沿留下艳红的齿痕,而达里安大笑着将剩余玫瑰抛向天花板。 "梅林啊!"麦格教授的惊呼被甩在身后。晨光透过彩窗,将两个女孩飞奔的身影染成流动的琥珀色,仿佛时光倒流回那未完成的童话。 第70章 第七十章 告白 水珠从铜龙首的出水口滴落,在盥洗室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心跳般的节奏。 加文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虹色。赫敏的呼吸仍因奔跑而急促,发间还沾着方才穿过庭院时落下的雪粒。 "加文..." 她攥着校袍的手指关节发白,羊绒布料在掌心皱成紧张的漩涡。 加文没有动,只是用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注视着她。那里面沉淀着太多未说出口的话语,像禁林深处终年不散的雾。 "我在。" 简单的两个音节,却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起细微的震颤。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双能让她沉迷的眼睛。 “加文。 我知道你又在等我逃走了,就像每次在图书馆的角落,或是黑湖边的黄昏,甚至是礼堂那份永远切好的牛排,你总是这样。 给我留好退路,摆出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好像无论我做什么选择,你都能从容接受。 可这次不一样。 我要告诉你! 从我推开车厢门的那一瞬间,我先注意到的不是罗恩施魔咒的手,也不是救世主哈利,更不是你手里的那本书。 是你! 是你金色的头发像太阳一样温暖,是你墨绿色的眼睛像海一样深邃,还有你让人温柔的笑容。 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毕竟我们都爱看书,但是! 在马尔福每一次侮辱我的时候是你一直挺身而出,在我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我第一次被赞美外貌也是你! 甚至我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观念,每一个行动你都能理解支持我,这是我以前不敢想的。 你就好像天生就和我匹配一样,但是我发现了。你偷偷施了追踪咒的书签,你刻意引导的答案,还有藏在你心底的痛苦。 所以我才敢肆无忌惮的享受你的宠溺,让我深深的陷入其中。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你向我告白。但是我看出来了,你在害怕,怕我知道。 你以为我是谁!赫敏·格兰杰! 你以为我会读不懂你每次触碰我发梢时,绿眼睛里闪过的愧疚? 你以为我会读不懂你每次在提前阻止我会面临的危险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你以为我会读不懂你每次在提到神秘人时,皱起的眉和暗藏的恨? 如果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勇士,那就是我! 每次在见你之前我都会弄乱我的头发,因为我知道你会温柔的抚摸我的头顶为我整理它; 每次伤心的时候我都会特别得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你会把我拥入那个温暖安心的怀抱; 每次靠近你的时候不是因为有什么秘密,只是思念你那个让我迷恋的雪松香和你耳尖泛起的红。 听着! 我爱的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斯拉格霍恩继承人。 我爱的是会在身后偷偷跟踪保护我的加文, 我爱的是会在我看一眼别人生闷气的加文, 我爱的是会靠在我肩膀上伤心害怕的加文。 这个不完美的、真实的、你! 现在,要么你吻我,要么我吻你。” 赫敏的话音如晨露般溶于潮湿的空气时,加文摘下眼镜,而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扣住她后颈。 薄荷气息混着羊皮纸特有的草木香裹挟而来,那抹清冽在唇齿相触的瞬间碎成星芒。 她尝到了对方唇角残留的锡兰红茶尾韵,带着柑橘的微涩,混着某种隐秘的、近乎灼人的颤抖。 加文的手掌穿过她栗色鬈发,指腹碾过发间残留的羽毛笔墨水气息,温度比昨夜图书馆壁炉余烬更烫。 盥洗室的水珠正顺着檐坠成珠帘,在瓷砖地面敲出细碎节拍。但赫敏耳中只剩下血液撞击耳膜的轰鸣,如同黑湖底沉睡的海妖突然掀起巨浪。 加文的吻起初是斯莱特林式的克制,指尖轻轻托住她的下颌,像对待密室里尘封的古老典籍,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直到赫敏无意识攥紧对方校袍下摆的银线蛇纹刺绣,那抹克制瞬间裂成燎原之火。 她被抵在冰凉的墙上,加文的膝盖轻轻分开她的腿,绿绒校袍蹭过她小腿时,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赫敏的呢喃被卷入更深的吻里,加文的舌尖扫过她犬齿内侧,带着掠夺者的蛮横,却在咬到下唇时骤然放轻,像巨龙蜷起利爪抚摸珍宝。 赫敏指尖陷入对方肩头,隔着绣着银线蛇纹的布料,触到绷紧的线条,让她想起三年级时见过的黑湖巨怪,潜伏在幽蓝水面下的庞然大物,此刻终于展露出蓄势已久的獠牙利爪。 加文的左手扣住她腰后,拇指隔着衬衫摩挲她脊椎凸起的骨节,这个动作让赫敏后颈窜起电流,不由自主仰起头,露出跳动的脉搏。 水雾在镜面上织出朦胧的帘幕,却让近在咫尺的那双墨绿瞳孔愈发清晰。 那是斯莱特林地窖特有的深绿,混着斯拉格霍恩庄园冷杉林的阴影,此刻却翻涌着赫敏从未见过的热浪。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勾住她一缕鬈发,晨光穿过鸽血石般的切面,在两人交缠的睫毛上投下蛛网似的金线,每根银丝都早已在星轨里写好纠缠的轨迹。 "呼吸,赫敏。"加文在她唇齿间低笑,声音沙哑得像浸过火焰威士忌的羊皮纸。 赫敏这才惊觉自己屏着气,慌忙吸气时却误触对方舌尖,换来一声低沉的、近乎餍足的叹息。 当加文终于松开她时,赫敏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皮肤,上面印着对方拇指腹的淡红指痕。 她指尖抚过那抹痕迹,像巫师鉴定稀有魔药般专注。"现在..."她咬碎尾音,用被吻得发肿的下唇蹭过赫敏耳垂。"...你再也不能假装没看见斯莱特林的野心了,我的共犯。" 远处传来城堡钟楼的轰鸣,八声钟响惊飞了窗外的夜枭。但此刻的盥洗室里,水龙头还在滴答着漏下淡金色的晨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织出细窄的金线。 赫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加文的重叠,像两柄被施了同步咒,在寂静中敲出同一个节拍。 她望着对方被吻凌乱的金发,突然伸手扯掉那枚勾住耳坠,将它攥进掌心,金属边缘刺痛掌心,却比不上此刻胸腔里翻涌的、近乎疯癫的狂喜。 "共犯?"赫敏扬起下巴,指尖勾住加文校服领带,将对方拽向自己。 她闻到对方颈间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她特有的气息,此刻却与她发间的青苹果混在一起,再也难解难分。 "我以为斯莱特林从不找同伙,只找臣民。"她咬着对方唇角轻笑,感觉到加文的手指猛地攥紧她后腰。这是认输的信号,却也是更汹涌浪潮的开端。 真结局 (对方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再次拥有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你们将会拥有永恒的幸福,永恒……) 赫敏的每一天都是从同一幅画面开始醒来,加文沉睡的侧脸。在晨光中像一尊被金线细细勾勒的雕像,美得令人窒息,也令人绝望。 她的左手腕上扣着一条极细的银链,链子蜿蜒没入床头的青铜蛇首之中。这不是普通的锁链,而是用独角兽毛与赫敏自己的头发编织而成,只会对她一人的魔力产生反应。 只要她稍稍动用幻影移形的念头,银链便会泛起温柔的暖意,如同加文叹息般的低语。“别走。” 起初她试过所有方法。用妖精打造的匕首锯了整整一夜,链子上连划痕都没有;试图用魔法部最高级的解咒,却只让卧室开满了血红色的玫瑰。 加文醒来时欣喜若狂地吻她,说这是爱的显形。“你看,”加文握着她的手抚摸那些带刺的花瓣,绿眼睛亮得骇人。“连城堡都在为我们庆祝。” 赫敏沉默地看着窗外,那里原本是熙熙攘攘的伦敦街道,如今被替换成永无止境的蓝玫瑰。 某天夜里她终于崩溃,拳头砸向水晶窗,鲜血顺着魔法屏障淌成诡异的图腾。“让我出去,”她嘶哑地重复,“就一天…” 加文从身后拥住她,舔去她手背的血珠,魔杖轻点间伤口愈合如初。“昨天你在《预言家日报》上看了韦斯莱三秒。” 她的声音甜蜜如毒药,“我不得不把花园里的地精都染成红头发,这样你下次看它们的时间就能分走一些。” 最可怕的是,赫敏发现自己开始适应这种扭曲的生活。 当加文用魔法部机密档案室的权限为她调来所有想看的书,当魔法史学会的论文通过猫头鹰源源不断送来。 她甚至会在阅读间隙下意识寻找那个身影,而加文总在视线可及处,指尖转着那枚曾属于赫敏的时光转换器碎片。 赫敏的手指僵在书页上。她想起战争结束那天,加文抱着她残缺的身体穿过熊熊燃烧的霍格沃茨,嘶吼着与死神做交易的模样。那时她们的血流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在拯救谁。 最终她叹了口气,手指插入加文发间。银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响声,如同叹息。“把魔法屏障撤掉半小时,”她轻声道,“我想看真正的雨。” 魔杖挥动间屋顶变成透明,暴雨直接浇在她们身上。赫敏在雷声中仰起头,七年第一次感受到雨水真实的温度。 “满意了吗?”加文颤抖着吻她湿透的衣领,“或者你还需要什么?星星?月亮?我都可以——” “你可以恨我。”加文跪在她椅边,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苍白脸颊上,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但别停止爱我。” 赫敏突然咬住她的嘴唇,这个吻带着血和雨水的咸涩,像场迟来的献祭。“够了。”她在雷声轰鸣中低语,“就这样吧。” “永恒比想象中漫长,是不是?”加文笑着吻她无名指上永不消退的戒痕。 赫敏没有回答。只是在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的扉页上,写下新的注解: 「第394页:永恒禁锢咒的反咒并非解咒,而是更深的沉溺。」 窗外,人造阳光正好。 (有人想看赫敏囚禁加文的吗? 这个表白是我站在赫敏的角度考虑的,如果有不符合的话可以给我说 我喜欢看大家的评论,可以多写一点自己的想法哦 (^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第七十章 告白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冤家 当加文和赫敏一前一后回到礼堂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穿过高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赫敏的嘴唇还带着些许红肿。 达里安第一个发现了她们。 "哇哦——"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赤瞳里闪烁着促狭的光。 "看来有人终于把图书馆的理论知识付诸实践了?"她故意拖长音调,手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夸张的飞吻动作,"需要我教你们更高级的——" "闭嘴,卡玛。"潘西头也不抬地翻着《预言家日报》,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你们逃了一节魔药课,斯内普的脸比狐媚子还臭。"她慢悠悠地补充,"尤其是当他发现,他最得意的学生和格兰芬多的万事通一起失踪的时候。" 赫敏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袍角。加文却只是轻笑一声,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南瓜汁递给她。 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潘西终于从报纸后抬起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赫敏微微泛红的颈侧,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达里安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长椅上滑下去。"梅林啊!我打赌斯内普宁愿再熬一锅失败的缓和剂,也不想面对这个画面!" 赫敏刚想反驳,礼堂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斯内普黑袍翻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阴沉的目光如刀刃般扫过全场,最终钉在了加文和赫敏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 达里安的笑声戛然而止,潘西的报纸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地上,就连远处的德拉科都僵住了正要送进嘴里的布丁。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声音比地窖的寒冰还要冷。"斯拉格霍恩小姐,格兰杰小姐......"他缓缓吐出每一个音节,"......看来你们对‘药剂’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 赫敏的呼吸一滞,而加文面不改色地站起身,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是的,教授。"她语气平静,"我们刚刚完成了一项......非常深入的实验。" 潘西猛地捂住嘴,达里安直接笑趴在了桌上。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而赫敏......赫敏只想立刻幻影移形到世界的尽头。 斯内普的黑袍刚消失在门廊拐角,达里安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长桌上,银发马尾蔫蔫地垂落。 "梅林的蕾丝睡裙啊——"她拖长音调,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已经冷掉的约克郡布丁,"这下我只能抱着挪威脊背龙的模型跳舞了......" 芙蓉恰在此时经过斯莱特林长桌,银发如月光织成的瀑布垂落腰间。听到达里安的哀叹,她停下脚步,蓝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一只审视猎物的雪豹。 "卡玛。"芙蓉的嗓音带着法式腔调的冷冽,指尖敲了敲达里安面前的空高脚杯。"和我一起。"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达里安瞬间亮起来的赤瞳,"省得你再去骚扰火龙,或者,"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加文和赫敏交握的手。"制造更多......戏剧性场面。" 达里安的叉子"当啷"掉在地上。 "你......"她难得结巴起来,"你是说......" 芙蓉已经转身离去,珍珠母光泽的裙摆扫过达里安僵直的膝盖,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敢穿龙皮靴来,我就用永久粘贴咒把它粘在你头上。" 整个礼堂陷入诡异的寂静。 潘西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洇出一大团墨渍,"......我是不是该提醒她,她刚刚邀请了一只人形炸尾螺?" 加文捏了捏赫敏的手心,"赌五个加隆,达里安会试图在舞会上驯服德姆斯特朗的旗帜。" 赫敏终于找回了声音,"我赌十个加隆——"她看着达里安灵魂出窍般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她会把花藏在驯龙鞭里送给芙蓉。" 达里安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银发像通了电似的炸开"梅林啊!"她狂奔出礼堂时,差点撞翻了一整排赫奇帕奇的学生。 潘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红酒。"布斯巴顿的勇士,果然比匈牙利树蜂还勇猛。" 罗恩望着女孩们热闹的场面,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哈利。"老兄,"他压低声音,耳根发红。"既然姑娘们都能互相邀请...那个...帮兄弟一把?" 哈利猛地呛了一口南瓜汁,液体从鼻尖喷出来。"梅林的袜子啊罗恩!会有人邀请你的。"他话未说完,礼堂大门再次被撞开。 达里安旋风般冲进来,银发上沾着可疑的黑色粉末,手里托着一盘形状狂野的曲奇。有的像迷你火龙,有的像歪扭的布斯巴顿校徽,还有几块焦黑的勉强能看出是心形。 "独家秘制!"她像推销魔药般将盘子举到每个人面前,加文立刻侧身把赫敏护在身后,潘西和卡珊德拉同步后仰,动作整齐得像训练过的火蜥蜴。 罗恩的视线在女孩们和曲奇之间游移,最终英勇地抓起一块。"总不能比妈妈做的岩皮饼更糟..."他咬下的瞬间,糖霜像微型烟花在齿间炸开,"咦?居然..." "好吃吧?"达里安眼睛亮得像嗅到金子的嗅嗅,"我在面团里加了托雷特的特制香料!" 达里安骄傲地挺起胸膛,右眼下的鳞状胎记闪闪发光,"我家小龙睡觉时流下的口水!" 礼堂的烛火在罗恩铁青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捏着半块曲奇僵在原地,指节发白,仿佛握着的是匈牙利树蜂的毒腺。 达里安的白发在脑后扎成精神抖擞的马尾,赤瞳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托雷特可是挪威脊背龙里的美食家!"她骄傲地挺起胸膛,驯龙鞭在腰间晃悠,"它只吃最上等的岩羊肉,口水还带着松木的清香——" 哈利的手悬在半空,曲奇上的龙涎在烛光下泛着可疑的莹绿色。他缓慢而坚定地将点心放回银盘,动作谨慎得像在拆卸炸弹。 "呕——"罗恩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冲向长桌,抢过纳威的南瓜汁一饮而尽。 潘西的银叉优雅地挑开曲奇表层,露出里面晶亮的黏液。"卡玛,你管这叫''松木清香''?"她戳起一丝拉长的银丝,"巨怪的鼻涕都比这讲究。" 卡珊德拉默默将整盘曲奇推到克拉布面前,后者正要伸手,高尔突然打了个喷嚏。 "暴殄天物!"达里安痛心疾首地抢回曲奇,自己咬了一大口,"明明连海格都说......" "海格还觉得炸尾螺可爱呢。"赫敏从加文身后探出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微微闪光,魔杖尖不着痕迹地对准了盘子——"四分五裂!" 曲奇渣在炸开的银光中溅了达里安满脸。 "我的杰作!"她哀嚎着去抓空中飞舞的碎屑,却撞翻了路过的克鲁姆的黄油啤酒。 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嘴上挂满泡沫,阴沉的目光在达里安和罗恩之间扫视,后者正趴在桌上干呕,活像吞了一打狐媚子。 芙蓉的叹息从门廊传来,"这是我的舞伴......"她揉着太阳穴转身,银发甩出绝望的弧度,"马克西姆夫人,我现在申请退赛还来得及吗?" 弗立维教授的课堂难得变成了茶话会,小个子的魔咒课老师坐在高高的书堆上,笑眯眯地看着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舞会细节。阳光透过教室的彩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潘西整个人瘫在课桌上,黑发如瀑布般散开,深红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没人邀请我......" 而教室另一头,卡珊德拉正被三年级女生围着请教魔咒,银绿发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加文在桌下轻轻捏了捏赫敏的手指,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潘西,"她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拒绝了两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三个拉文克劳。"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马尔福得意洋洋地收着桌上的金加隆。"又赢了,高尔!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炸尾螺吃了?"高尔憨厚地挠着头,而克拉布正试图把爆炸牌粘回原状。 潘西猛地直起身,指甲在桌面刮出刺耳的声音。"你明明知道我在等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加文,"卡珊德拉简直和赫敏一样迟钝,不,比巨怪还迟钝!" 赫敏的嘴角抽了抽,但看到潘西难得流露的脆弱,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达里安突然从两人中间冒出来,银发上还沾着早上魔药课的泡沫。"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邀请她呢?" 她歪着头,赤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她可是三年级,总不能指望她来邀请四年级的学姐吧?"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潘西的表情凝固了,深红的唇微微张开,像条搁浅的鱼。 "闭嘴,卡玛。"她抓起《高级魔咒理论》挡住脸,声音闷闷地从书后传来,"她不知道来求我嘛…。" 加文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而达里安已经蹦蹦跳跳地朝卡珊德拉跑去,手里还挥舞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要打赌吗?"加文凑近赫敏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达里安绝对会把事情搞砸。" 赫敏看着达里安兴高采烈的背影,轻笑着摇头。"我赌她会成功,毕竟连挪威脊背龙都能驯服的人......" 她的话没能说完,教室那头突然传来卡珊德拉的尖叫。"什么?!潘西·帕金森要请我跳舞?!" 弗立维教授的书堆"哗啦"一声倒塌,盖过了潘西绝望的呻吟。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舞会前夕 霍格沃茨的城堡在这个冬天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大理石阶梯的扶手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冰晶,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水晶雕塑,在火炬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十二棵巨型圣诞树环绕礼堂,枝桠上缀满会变换颜色的魔法冰凌。 当微风拂过,便会奏响清脆的歌曲,那些金色猫头鹰装饰扑棱着翅膀,时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翅膀扇动时洒落金粉般的星光。 走廊里陈列的盔甲被施了巧妙的咒语,每当有人经过,便会庄严地唱起颂歌。 可惜它们只记得半阙歌词,空头盔里传出低沉的。"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后便陷入尴尬的沉默。 直到皮皮鬼钻进去,用他自创的粗俗歌词填补空白,惹得费尔奇举着扫帚满城堡追打那个咯咯直笑的恶作剧精灵。 窗外,鹅毛大雪为城堡披上银装。 布斯巴顿的马车宛如童话里被冰霜亲吻的南瓜马车,浅蓝色帷幔上结满晶莹的六角冰花;海格的小木屋则成了撒满糖霜的姜饼屋,烟囱里飘出的炊烟都带着蜂蜜的甜香。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变成了一件冰雕艺术品,帆索上垂落的冰凌像水晶竖琴的琴弦,在风中叮咚作响。 厨房里,家养小精灵们忙得脚不沾地。多比戴着赫敏织的圣诞帽,指挥着同伴们熬制肉桂苹果酒。 炉灶上炖锅咕嘟作响,飘出迷迭香烤鸡和蜂蜜烤火腿的浓郁香气。多比正用魔法让布丁跳踢踏舞,闪闪则小心翼翼地为蛋糕点缀会发光的糖霜星星,尽管她每做一步都要小声嘀咕"坏闪闪不配碰甜品"。 麦格教授变出的冰晶凤凰在门厅盘旋,撒落的冰屑化作会唱歌的雪花;弗立维教授则让槲寄生在穹顶生长,每片叶子都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就连斯内普的地下教室,坩埚里都煮着散发松木香气的魔药,蒸汽在天花板凝结成小小的圣诞树形状。 在这个被魔法点亮的冬天,霍格沃茨终于揭开了她最梦幻的面纱。 城堡的每一块砖石都在吟唱,每一缕空气都饱含蜜糖的芬芳,仿佛连时光都愿意在此刻驻足,聆听雪花落在圣诞树顶那颗金星上的轻柔声响。 但布斯巴顿的明珠每一声抱怨,都像落在雪地的银铃。 当芙蓉蹙着眉尖推开覆满奶油的圣诞布丁时,达里安的银发早已掠过三个长桌,从家养小精灵手中夺来水晶果盘。 "阿尔卑斯雪梨,"她气喘吁吁地献上沾着晨露的水果,指尖还带着温室暖房的温度,"连皮都剥好了。" 冰霜美人的蓝眼睛扫过完美切割的果肉,唇角扬起一丝的弧度。 走廊上的水洼映着两人的倒影。"这些泥水——"芙蓉的貂皮靴尖在距离地面三英寸处悬停,话音未落,驯龙鞭已炸开霹雳般的声响。 鞭梢精准点过每一处湿润,水珠在皮革轻触的瞬间蒸发成雾气。 "现在,"她仰头时赤瞳盛满晨光,"连蝴蝶都能停驻。" 芙蓉垂落的银发扫过达里安发烫的耳尖,香水是雪山融泉的味道。 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很快学乖了,每当有人试图靠近布斯巴顿的马车,总会有道银白残影从廊柱后闪出。 达里安龇着虎牙的样子像极了护食的幼龙,指尖跳动的火星在雪地上烙出警告的焦痕。 "第十三个。"潘西数着被吓退的勇士,看着达里安得意回到芙蓉身边邀功。 银发少女发梢还沾着战斗的冰碴,接过芙蓉递来的一块马卡龙。 "蠢透了。"卡珊德拉揪着银绿发带嘀咕。 银绿色的烛光在水晶吊灯下摇曳,将休息室的墨绿色帷幔映得愈发深邃。 “梅林啊——”潘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笑得胸口剧烈起伏,银铃般的笑声几乎掀翻天花板。“谁能想到,我们优雅的斯拉格霍恩小姐,居然会在舞会前慌成这样?” 加文耳尖泛红,“闭嘴潘西,去准备你的。” “急什么?”潘西慢条斯理地挑起一缕铂金发丝,故作慵懒地缠绕在指尖,可她自己泛红的耳廓却暴露了同样的局促。“我的舞伴就在斯莱特林,又不会跑。”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撞开。 “加文!救命!”达里安旋风般冲进来,她一把攥住加文的肩膀,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芙蓉那双该死的十厘米细跟!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匈牙利树蜂幼崽!” 壁炉的火光映照着少年们手忙脚乱的身影——有人拼命调整领结,有人反复检查袖扣,甚至还有人偷偷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空气中浮动着葡萄香水、薄荷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灼—— 毕竟今晚的圣诞舞会上,谁不想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的目光里呢? 加文换上了母亲准备的燕尾服,黑缎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内衬颜色与她瞳孔如出一辙的翠绿。袖扣别着小巧的家族徽章造型,衬得他肩线笔挺,身姿修长俊朗。 她指尖抚过赫敏送的金边单边眼镜,还记得她但是担心哭泣的样子。 镜片在烛火下映出细碎的光,她望着镜中微微扬起的嘴角,胸腔里忽然漫上温热的期待,仿佛下一秒推开礼堂大门,就能看见某个棕发女孩穿过旋转的舞池,朝她扬起笑意。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舞会 加文站在格兰芬多塔楼的石像鬼旁,蓝绿相间的燕尾服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她微微仰头,看着那扇不断开合的木门,每一次开启都带出一阵喧闹的笑声和脚步声。 哈利推门而出,脚步一顿一脸不可思议。“加文?梅林啊,你看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明显挺拔的身姿上。“——变高了不少。” 他身旁的帕瓦蒂眼睛一亮,脸颊泛起红晕。“太帅了,加文!”她半开玩笑地叹气,“早知道我也试试邀请你了。” 加文唇角微扬,正要回应—— “不好意思,她已经被预定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赫敏迈出休息室,浅绿色的礼服裙摆如水波般荡漾,粉色的薄纱衬得她肌肤如雪。 她原本蓬松的棕发此刻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几缕碎发垂落在耳际,在烛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如果说第一次舞会上的赫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那么此刻的她,就是一颗熟透的禁果——甜美、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加文的绿宝石耳坠在火光中闪烁,像是呼应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赫敏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怎么,看呆了?” 加文低笑一声,向她伸出手。“不,只是在想——”她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如耳语,“今晚该用什么借口,才能让你早点离开舞会。” 赫敏的指尖搭上她的掌心,笑意更深。“斯莱特林的野心家,你的计划里最好包括一支浪漫的舞曲。” “不止。”加文轻轻握紧她的手,“我的计划,可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再没打算放开你。” 当加文牵着赫敏的手踏入礼堂时,整个大厅的喧嚣似乎在一瞬间凝滞。 烛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加文墨绿色的燕尾服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银线刺绣的蛇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宛如活物游走。她的金发垂落,衬得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愈发深邃。 而赫敏的浅绿色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粉色的薄纱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微扬的下巴和明亮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一位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梅林的胡子……”罗恩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他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赫敏。 哈利也愣在原地,而克鲁姆的目光在赫敏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加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那是……格兰杰?"有人小声惊呼。 "梅林啊,她简直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 赫敏的手指轻轻搭在加文的臂弯里,指尖微微发颤。加文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低声在她耳边道。"别紧张,会长大人。今晚,你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赫敏侧眸看她,棕色的眼睛里盛着笑意。"我以为斯莱特林从不说这么肉麻的话?" 加文轻笑,绿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只对特定的人破例。" 音乐恰在此时响起,一支优雅的华尔兹。加文微微欠身,向她伸出手。 "那么,格兰杰小姐,愿意和我跳第一支舞吗?" 赫敏的唇角扬起,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入她的掌心。 "荣幸之至,斯拉格霍恩小姐。" 她们滑入舞池的瞬间,四周的议论声再次沸腾。但此刻,加文和赫敏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赫敏的裙摆如夜色中的紫藤花般绽开,在旋转时扫过加文的靴尖。她的指尖轻轻搭在对方肩头,感受着燕尾服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我都不知道你舞跳得这么好,"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眼底映着礼堂摇曳的烛光,"而且还是男步。" 加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左手稳稳托住赫敏的后腰。她的舞步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优雅克制,却在引导转身时故意多用了几分力道,让赫敏的裙摆如浪花般翻涌。 "斯拉格霍恩家的必修课,"她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拂过赫敏耳畔,"毕竟我们总得学会如何优雅地掌控全局。" 音乐突然转为急促的节奏,加文顺势带着赫敏穿过人群。她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利落的弧线,内衬的祖母绿丝绸在转身时如蛇鳞般闪烁。 "不过格兰杰小姐——"她突然收紧手臂,将赫敏拉近至呼吸相闻的距离,"你跳得也很好。" 赫敏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却倔强地扬起下巴。"麦格教授坚持每个格兰芬多都要掌握社交舞步。她说——" 话音未落,加文已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倾斜步,赫敏的腰身几乎弯成一道新月。 "这是淑女的必修课?"加文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愉悦,绿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亮。"真巧,我母亲也这么说过。" 而另一边,潘西斜倚在礼堂入口的罗马柱旁,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镶嵌绿宝石的晚宴手包。 她的黑丝绒礼服裙像夜色般流淌,后腰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蛇形暗纹,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你迟到了三分二十七秒。"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 卡珊德拉的银绿发带突然从身后晃到她眼前,发梢还带着葡萄气息。"我在等这个。"她气喘吁吁地举起手中的东西——一支被施了魔法的白玫瑰,花瓣上凝结着永不融化的霜花。 潘西的红唇微微张开,却见卡珊德拉突然将玫瑰往她发间一插。冰晶瞬间化作细碎的钻石,在她乌黑的鬓角闪烁。 "现在我们是全场最相配的了。"卡珊德拉得意地展示自己银绿相间的礼服,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幼稚。"潘西轻哼一声,却任由对方挽住自己的手臂。当她们步入舞池时,潘西的高跟鞋精准地碾过马尔福故意伸出的脚背。 此时达里安正面临重大危机。 "梅林的胡子!"她单膝跪在甜品台旁,比划着自己和芙蓉的身高差。“这也太高了吧!” 冰美人穿着细高跟踩在她的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珍珠母光泽的指甲轻点达里安眉心。"这就是你邀请淑女跳舞的姿势?" 达里安突然抓住芙蓉的手腕,"不,这才是。"她借力将芙蓉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她赤瞳中跳动着野性的光芒,直接旋进了舞池中央。 马克西姆夫人手中的香槟杯差点捏碎,而卡卡洛夫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炸尾螺。达里安大笑着带芙蓉完成了一个下腰动作,银发与金发在灯光下交织成流星般的轨迹。 "德姆斯特朗的蠢货们看清楚了!"她在芙蓉耳边宣告,"能配得上布斯巴顿之星的,只有驯服过挪威脊背龙的人!" 芙蓉的眼睛里染上了达里安的笑容,她突然发力反客为主,修长的手臂将达里安锁在怀中。"错了,小驯龙师。"法式腔调像融化的巧克力般丝滑,"能被我看中的,才是真正的勇士。" 当午夜钟声漫过礼堂穹顶,烛光与宝石的辉光仍在流转。舞池中,不同学院的身影交错成秘火编织的锦缎。 那些踩着节拍的脚步,是霍格沃茨石板下奔涌的暗河,将迥异的星辰引入同片夜空。而当最后一支华尔兹的尾音消散在旋转的裙摆间,所有人都将记住这个夜晚。 马尔福这种时候都要恶作剧╮( ̄▽ ̄"")╭无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舞会 第74章 第 七十四章 守护神 舞池中央的水晶灯将细碎的光斑洒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加文的掌心颤抖,却仍固执地维持着优雅的邀约姿态。 她微微倾身,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衬得她眼底的笑意愈发深邃。 "有点热了,要出去走走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一句只属于两人的秘密。 赫敏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唇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这就是你想的借口?" 她故意用指尖在加文掌心画了个小圈,满意地看着对方绿眸骤然加深的颜色。 加文突然收拢手指,将那只作乱的手牢牢扣住。燕尾服袖口的蛇形袖扣在动作间闪过冷光,却遮不住她腕脉加速的跳动。 "那就要看,"她微微俯身,镜链垂落的弧度恰好将两人笼进私密的空间。"格兰杰小姐愿不愿意和我这个拙劣的借口走了。" 赫敏突然踮起脚尖,蓬松的裙摆扫过加文的鼻息。她温热的吐息带着覆盆子鸡尾酒的甜香拂过对方耳际。"你明明知道——"尾音消失在加文骤然收紧的臂弯里。 她们穿过人群时,潘西正骗卡珊德拉喝下第7杯葡萄酒,达里安则挂在芙蓉肩上大笑着往香槟塔里倒龙息辣椒酱。 但此刻加文只听见赫敏裙摆摩擦龙皮靴的细响,像禁林深处独角兽踏过落叶的私语。 当橡木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赫敏突然将加文推倒在挂着槲寄生的廊柱上。 "现在,"赫敏的手指扯住那条墨绿真丝领带让她向自己贴近,"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目的地了吗,斯莱特林的骗子小姐?" 加文低笑着摸向口袋里的钥匙,但此刻她只是轻轻摘下眼镜,用镜腿挑起赫敏的下巴。"我以为聪明的小女巫早就猜到了?" 赫敏的呼吸骤然停滞,加文摘下的眼镜,冰凉的金属触感与加文逐渐靠近的温热呼吸,她能看到加文翡翠般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在微微颤动。 "猜到了又如何?"赫敏强作镇定,却控制不住睫毛的轻颤。"有人总得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加文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带着龙皮手套的指尖插入她蓬松的鬈发。那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像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落下第一滴雨。 赫敏尝到了加文唇上薄荷糖的清凉,混合着火焰威士忌的醇香。她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石柱上,槲寄生的叶片簌簌落在肩头。 吻就像她的魔咒一样精准,时而温柔如漂浮咒,时而强势如石化咒,让赫敏的膝盖发软。 当加文终于退开些许时,她的绿眼睛在月光下泛着餍足的光泽。"这个代价,够吗?" 赫敏急促地喘息着,突然拽住加文的领结将她拉回。"不够。"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任性,"骗我...得加倍偿还..." 加文低笑出声,这次她摘下手套,用微凉的指尖抚上赫敏发烫的脸颊。 她们的第二个吻更加缠绵,赫敏能感觉到加文的心跳透过礼服面料传来,和她的一样快得不正常。 远处礼堂隐约传来华尔兹的旋律,但在这个被星辰和槲寄生包围的角落里,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 "梅林啊!"皮皮鬼尖细的嗓音突然炸响,"快看这对亲热的小情侣!我要告诉血人巴罗——" 就在皮皮鬼尖笑着俯冲而来的瞬间,加文突然将赫敏护在身后,魔杖尖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银光。 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或许是那些经年累月筑起的心墙,又或许是那个始终无法释怀的梦魇。 "呼神护卫!" 咒语脱口而出的刹那,一匹通体银白的神符马从杖尖奔腾而出。鬃毛如同月光织就的瀑布,四蹄踏过之处绽放出冰晶般的星芒。 皮皮鬼被这突如其来的守护神吓得尖叫一声,像颗漏气的球一样弹回了礼堂方向。 赫敏的瞳孔中倒映着这匹优雅而强大的生物,它正亲昵地用鼻尖轻触加文的肩膀。加文自己似乎也愣住了,指尖微微发颤地抚上守护神半透明的鬃毛。 "我一直..."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为会是什么冷血动物。" 神符马突然转头,温润的银眸望向赫敏,竟像是带着熟悉的笑意。赫敏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眶微微发热。 她向前一步,手指穿过守护神流光溢彩的身躯,与加文十指相扣。"因为它知道,"赫敏轻声说,"你心里最温暖的记忆是什么。" 加文的睫毛轻轻颤动,守护神的光芒映亮她泛红的眼尾。神符马突然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屈膝下跪,前蹄在地面踏出细碎星芒。 "它..."赫敏喉间发紧,"在邀请我们?" 当她们跨上神符马脊背时,星光突然在蹄下凝聚成螺旋阶梯,直通塔顶。 "抓紧我,"加文的声音被夜风揉碎,却在赫敏环住她腰际时骤然发颤。 神符马长嘶一声腾跃而起,鬃毛扫过走廊烛火,化作流萤漫天。踏破最后一层夜雾时,天文塔的穹顶已近在咫尺。 塔顶的星轨正为它们旋转,月光像被纺车拉长的银线,轻轻覆在交叠的肩上。 加文望着漫天星斗,反手将赫敏的手握得更紧,夜风掠过塔顶,将未尽的话音织进星群。 神符马留下的银辉在她们脚边蜿蜒成河,而前方的星空下,有比咒语更明亮的答案,正在彼此相触的掌心,静静蔓延。 随着夜幕的降临,空气渐渐泛起一丝凉意。加文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生怕惊扰了周围的宁静。 她将外套轻轻披在赫敏的肩上,柔软的面料瞬间为赫敏带来了一丝温暖。 赫敏微微一怔,手指轻轻捏了捏外套的面料,感受着那熟悉的质感。 她抬起头,目光与加文的绿眸交汇,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赫敏轻轻地勾住加文的小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所要与任性。 加文带着那宠溺的笑容,轻轻贴近赫敏的耳尖,嘴唇轻轻抚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是你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下一秒,赫敏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加文的怀抱,身体紧紧贴着她,感受着那熟悉的雪松香。她轻轻在加文怀里蹭着,贪婪地吮吸着那让她迷恋的气息,仿佛这便是她心灵的归宿。 赫敏抬起头眼神灵动而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秘密。“我发现了……”她故意拉长了语调,“你变高了,应该是偷偷垫了内增高。” 加文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晚霞轻轻拂过。她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她抬起手,将赫敏的头重新揽进怀里,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亲密。“你总是这么敏锐。”加文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赫敏的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是神符马啦( ?▽`) 它象征着自由,而加文在现实世界一直躺着病床上。自由是她所渴望的,所以就安排这个啦。 我的存稿不多了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4章 第 七十四章 守护神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宝藏 夜幕如天鹅绒般低垂,城堡走廊的烛火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加文停在胖夫人肖像前,月光透过彩窗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银斑。她执起赫敏的手,手套早已摘下,温凉的唇轻轻落在对方泛红的指节上。 "晚安,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绿眼睛在阴影中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赫敏转身时裙摆扫过石阶,在胖夫人打着哈欠念出口令的瞬间,她突然提起缀满星钻的裙裾奔回。加文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拽着银绿相间的真丝领带拉弯了腰。 那个吻轻得像飘落的槲寄生,却又久得让胖夫人捂住眼睛偷看。 赫敏的睫毛扫过加文的脸颊,带着青苹果香气的呼吸与对方交缠。当她们终于分开时,加文的领结已经歪斜得不成样子。 "晚安,女朋友。"赫敏的耳语带着胜利的雀跃,指尖最后掠过加文滚烫的耳垂。她退后两步,在跳进肖像洞口的刹那,蓬松的棕发间还夹着方才在露台沾上的月光。 加文站在原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留着覆盆子鸡尾酒的甜香。胖夫人突然清了清嗓子。"要唱首摇篮曲吗,亲爱的?你看上去需要冷静一下。" "不必了。"加文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却在摸到某个被赫敏指甲勾出的丝线时突然轻笑出声。她转身走向地窖,墨绿内衬的燕尾服下摆扫过石阶,像一条心满意足归巢的蛇。 而在胖夫人肖像后,赫敏正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石墙上,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加文站在雕花房门外,指尖刚触到铜制蛇形门把,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潘西慵懒的声线带着罕见的柔软。"...所以你这个小刺猬,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 加文挑眉推开一道缝隙,只见潘西斜倚在四柱床边,黑丝绸睡袍滑落肩头,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火焰威士忌。 卡珊德拉歪在她膝头,银绿发带松散,脸颊泛着醉人的红晕,正用发烫的侧脸蹭潘西的膝盖。 "帕金森家的规矩..."潘西的指尖卷着卡珊德拉一缕黑发,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看中的东西...总要等她自己撞进网里..." 卡珊德拉突然撑起身子,灰蓝眼睛水光潋滟,伸手去够酒杯。潘西俯身,指尖轻轻戳了戳卡珊德拉泛红的脸颊。 后者迷蒙地眨眨眼,突然张嘴咬住了潘西的手指—力道不重,却足够让潘西倒吸一口气。但更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卡珊德拉竟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排浅浅的牙印。 潘西的瞳孔骤然收缩,酒杯”啪”地掉在地毯上。 加文轻轻合上门,转身时绿眸中漾起笑意。走廊尽头的窗户外,达里安正骑着扫帚掠过月光,芙蓉的珍珠发饰在她银发间闪闪发亮。 她摩挲着袖口被赫敏拽皱的痕迹,突然觉得斯莱特林式的含蓄或许也不错,毕竟最珍贵的宝藏,总要藏在最深的湖底。 午后的阳光如融化的蜂蜜般流淌,穿透黑湖沿岸的松林,在积雪覆盖的湖畔洒下斑驳的金色光晕。 加文靠背着一棵山毛榉,树皮上凝结的冰晶在她墨绿色的校袍上折射出细碎虹光。赫敏就倚在她肩头,蓬松的鬈发间还夹着几片未化的雪花,在阳光下像缀满了钻石。 "这个音节像是人鱼的颤音..."赫敏轻声呢喃,指尖在金蛋表面的纹路上游走。她突然瑟缩了一下,冬日的寒气透过羊毛斗篷渗了进来。 加文不动声色地挥动魔杖,一个恒温咒悄然笼罩两人。她另一只手从后方环住赫敏的腰肢,下巴轻轻搁在那头棕发上。绿宝石耳坠垂落在赫敏肩头,像一滴凝固的湖水。 "图书馆的平斯夫人昨天瞪了我三次。"赫敏突然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书页角落,"因为某位斯莱特林总在用《高级魔药制作》的书脊敲桌子。" 加文轻笑,气息拂过赫敏耳尖。"我以为你会谴责那个总用''家养小精灵权益''当借口的德姆斯特朗选手?"她的声音轻柔但眼神却透露着委屈。 赫敏合上书,突然转身捧住加文的脸。阳光穿透她的棕发,在加文脸上投下流动的光纹。 "你知道的,对吧?"拇指抚过对方微蹙的眉心,"只有一个人的心跳声,能让我忘记书本上的咒语。"又吻上了她眼尾的那颗泪痣。 黑湖的冰层下传来人鱼的歌声,加文低头吻住赫敏的指尖。在那本《魔法生物语言解密》的书页上,两人的影子终于完全重叠,融化成冬日里最温暖的形状。 午后的阳光透过山毛榉的枝桠,在黑湖畔洒下细碎的金箔。达里安的白发上沾着几根稻草,像是刚从某个草堆里钻出来,赤瞳里盛满委屈。 "加文~"她拖长声调扑倒在两人身旁的雪堆里,溅起的雪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芙蓉说我的驯龙技巧对金蛋毫无帮助..." 她抓起一把雪捏成小龙形状,又泄愤似的拍碎,"要是匈牙利树蜂的蛋该多好,我能把它孵得比托雷特还乖!"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金蛋纹路上描摹,与加文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绿宝石耳坠折射的阳光在达里安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盥洗室,"她突然说,"我们刚发现水是关键。不过..."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就看冰美人愿不愿意和你共浴了。" 达里安猛地坐直身子,银发间夹着的稻草簌簌掉落,她狐疑地打量着几乎依偎成一体的两人。"不过你们怎么受得了整天黏在一起?"鼻尖皱起的样子活像嗅到了变质的龙饲料,"不会腻吗?" 加文轻笑,修长的手指勾起赫敏鬓角一缕鬈发。阳光穿透那缕棕发,在她唇边镀上蜂蜜色的光晕。 "如果能永远看着格兰杰小姐读书时皱眉的样子..."她轻吻发丝,眼睛里的温柔让达里安打了个寒颤,"我情愿把时间转换器拧坏。" 赫敏突然把《魔法生物语言解密》拍进加文怀里,她耳尖通红地站起身,袍子扫过积雪发出窸窣的声响。"你们两个...简直比嗅嗅还不可理喻!"但转身时嘴角的弧度却泄露了真实心情。 达里安望着赫敏快步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加文怀中那本的书。"梅林啊!我宁愿去和炸尾螺跳华尔兹!"她蹦起来冲向城堡,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朝着女生盥洗室的方向延伸。 加文慢条斯理地拂去书封上的雪粒,扉页上赫敏刚才偷偷画的小爱心正在阳光下温柔地闪烁。 腻腻歪歪ε-(??`;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宝藏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纯洁 清晨的阳光透过礼堂彩绘玻璃,在《预言家日报》上投下扭曲的光斑。赫敏的手指紧紧攥着报纸边缘,斯基特那篇《混血巨人的危险教学》正配着海格局促的照片,夸张的标题几乎要跃出纸面。 "她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哈利的声音在嘈杂的礼堂里格外尖锐,手指戳着报纸上被断章取义的采访段落,"我明明说的是炸尾螺需要更安全的饲养方式——" "随你怎么狡辩,"马尔福拖长的声调从斯莱特林长桌飘来,他银灰色的眼睛闪着恶意的光。"因为明天我们就看不到这个傻大个了。" 他故意晃了晃报纸,"说不定他该回巨人部落教他们怎么用树干剔牙?" 罗恩的耳朵瞬间变得和头发一样红,手指已经摸向魔杖。 达里安从布斯巴顿长桌探出半个身子,银发在晨光中像柄出鞘的剑,却被芙蓉修长的手指按着肩膀压回座位。冰美人的珍珠贝发饰闪过冷光,无声地警告她别参与这场纷争。 "虽然她写得像巨怪编的童话,"潘西用银叉优雅地剖开南瓜派,鲜红的指甲在金色馅料上划出精确的十字。 "但不得不承认,让混血巨人教我们照顾炸尾螺..."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海格小屋的方向,"就像让狼人当保姆一样荒谬。" 赫敏猛地站起来,晨光在她蓬松的鬈发间燃起棕色的火焰。她正要开口,突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按在自己颤抖的指尖上。加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绿宝石耳坠在领口投下幽暗的光影。 "有趣,"加文的声音像黑湖结冰的湖面般平滑,"我母亲常说,《预言家日报》的墨水掺了吐真剂。"她指尖轻点报纸上海格的照片,"可惜他们永远分不清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偏见。" 赫敏望着加文的侧脸,突然反手握住那只为她出头的手。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桌布下,她们的指尖紧紧相扣,像两个对抗整个世界的共犯。 晨雾还未散尽,禁林边缘的海格小屋前已站满了学生。冰冷的露水从南瓜藤上滴落,在众人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一位陌生的女巫如雕塑般矗立在木门前,灰白短发像钢针般根根分明,突出的下巴线条让她看起来像只蓄势待发的鹰隼。 "这么快?"潘西用龙皮手套拂去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看来我们意外收获了半天空闲。" 马尔福苍白的指尖摩挲着蛇头杖,银灰色的眼睛扫过紧闭的橡木门。"或许我们的半巨人朋友终于意识到..."他拖长的语调像毒蛇吐信,"躲在玩具屋里假装人类,比面对现实要轻松得多。" "闭嘴,马尔福!"哈利的怒吼惊飞了屋檐下的雪鸮,冬日的阳光在他圆框眼镜上折射出锐利的光斑。 就在两个男孩剑拔弩张之际,格拉普兰教授突然用魔杖敲响铁皮水桶。刺耳的金属颤音让所有人都瑟缩了一下。"快点儿!"她的声音如同她的短发一样干脆利落,"你们已经浪费了五分钟欣赏风景。" 罗恩从人群后方挤上前,晨露打湿了他破旧的龙皮靴。"您哪位?"他眯起眼睛,目光越过女巫肩头试图窥探小屋内部,"海格呢?" "格拉普兰教授。"女巫的鹰钩鼻在晨光中投下锋利的阴影,"临时代课。"她每个词都像被斧头劈出来般生硬。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流苏:"海格他...怎么了?"晨风吹散她呼出的白雾,露出眼底真实的担忧。 女巫的嘴角绷得更紧了,像拉紧的弓弦。"不舒服。"她突然转身,龙皮靴踩碎结霜的草叶,"今天学习独角兽的护理,跟上。" 加文站在人群边缘,绿宝石耳坠映出小屋二楼窗帘的细微颤动。那里有道庞大的阴影正悄悄退入黑暗,她轻轻捏了捏赫敏冰凉的手指,想让她安心一点。 格拉普兰教授对身后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她迈着行军般的步伐带领学生们穿过覆霜的草场。当他们停在那棵被积雪压弯的冷杉树下时,女生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拴在树上的独角兽通体雪白,仿佛是用月光编织而成的生灵。它的皮毛比新落的雪还要纯净,金色的蹄子每次轻踏地面,都会在冻土上留下星芒状的痕迹。 "梅林的胡子啊!"拉文德的声音因惊叹而颤抖,"这简直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她下意识想上前,却被独角兽突然扬起的犄角吓得后退半步。 格拉普兰教授突然转身,魔杖指向男生们。"退后十步!"她的杖尖迸出火星,在哈利胸前炸开一道无形的屏障,"独角兽的角能刺穿任何冒犯者的心脏。" 女生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像接近一场易碎的梦境。潘西的黑发在纯白生物的映衬下愈发显得乌亮,她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指尖悬在独角兽鼻尖前等待它的认可。 只有加文站在原地没动,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讥诮的光芒。"独角兽?" 「它不会喜欢我们。」 赫敏的目光依旧流连在海格小屋紧闭的窗扉上,晨雾在窗玻璃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像是某种无声的叹息。 她微微侧头,发现加文正凝视着那只独角兽,翡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真稀奇,"赫敏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加文墨绿色校袍的袖扣。"居然有让你提不起兴趣的神奇生物。" 她的视线扫过不远处兴奋的女生们,拉文德正颤抖着抚摸独角兽的鬃毛,潘西则用她惯常高傲的姿态站在最前排,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叹。 加文轻笑一声,绿宝石耳坠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微微晃动。"斯拉格霍恩庄园的独角兽们..."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见到我就躲,好像我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气息似的。" 赫敏注意到独角兽突然朝她们的方向扬起头颅,紫罗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加文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将身形隐入阴影中。 "不过..."她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赫敏的耳廓,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它们一定会喜欢你。"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赫敏往前推了推,"去吧,纯洁的小女巫。" 赫敏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她下意识抓住加文的手腕。"那你呢?" 加文的目光越过赫敏的肩头,与独角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我就在这里看着。" 加文松开赫敏的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毕竟,欣赏格兰杰小姐驯服神奇生物的样子,可比亲自上场有趣多了。"她的指尖在赫敏掌心轻轻一划,留下一个无形的如尼文护符。 当赫敏迟疑地走向独角兽时,加文靠在树干上,绿眼睛里的情绪比禁林最深处的潭水还要幽深。独角兽在赫敏靠近时温顺地低下头,用犄角轻轻碰了碰她。 下课铃的回声还在禁林边缘飘荡,学生们踩着积雪返回城堡的石阶。潘西的黑发在寒风中飞扬,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雀跃。 "真希望格拉普兰教授能一直代课。这才配叫保护神奇生物——优雅、高贵的独角兽,而不是那些..."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长着刺的怪物。" 哈利猛地转身,冬日的阳光在他圆框眼镜上折射出锐利的光。"海格怎么办?"他攥紧的拳头在颤抖,围巾上还沾着方才独角兽蹭上的银亮毛发。 潘西的红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继续当他的猎场看守啊。"她优雅地踏上石阶,龙皮靴碾碎一片薄冰,"反正禁林里有的是和他...志趣相投的生物。" 赫敏攥紧加文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对方的骨节。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格拉普兰教授的话——"独角兽会本能地远离灵魂浑浊的存在"。 加文方才站在阴影中的身影,与独角兽躁动不安的模样,在她心中交织成难以言喻的忧虑。 加文察觉到她的不安,突然停下脚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她执起赫敏的手,轻吻那泛白的指节。"我在。" 她的声音比落在手背上的雪花还要轻柔,绿眼睛里的温度却足以融化整个黑湖的坚冰。 远处,格拉普兰教授正用魔杖指挥着独角兽返回禁林。那纯白的生物在踏入树影前突然回首,紫罗兰色的眼睛望向石阶上交握的双手,犄角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 纯洁的小女巫(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纯洁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信任 暮色如融化的紫水晶般漫入图书馆,最后一缕夕阳在三人堆砌的书山间投下参差的光影。 罗恩的声音从《咒语大全》垒成的壁垒后闷闷传来,"淘干咒最多能对付浴缸里的水..."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像蜘蛛爬过的痕迹。"难道要我们变出个巨型塞子,把黑湖给堵上?" 赫敏的鼻尖几乎贴在泛黄的书页上,烛焰在她睫毛上跳动。她突然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拉回椅背,加文的手指抚过她眉心被书页压出的红痕。 "再这样下去,"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中流转,"庞弗雷夫人怕是要给你配副龙皮眼镜了。"她的拇指擦过赫敏沾了墨迹的颧骨,留下薄荷味的清凉。 "肯定有办法的。"赫敏固执地咬住下唇,指尖在《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的插图上摩挲。 罗恩突然从书堆里抬起乱蓬蓬的红发,"听我的,哈利。"他戳着《对付恶作剧的锦囊妙计》上滑稽的插图,"明天直接扎进湖里,对人鱼唱首跑调的歌——"他的模仿被赫敏砸来的橡皮擦打断。 "我们在认真准备解决方案!"赫敏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却在加文捏她指尖时骤然软化。 "我知道了。"哈利突然直起身,活点地图从袖口滑出半截。他盯着小天狼星留下的阿尼马格斯笔记,眼中有某种决绝的光芒。"如果变成鱼,或许......" 罗恩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墨水瓶蹦跳了一下。"对啊!你可以直接变成一条金鱼!"他兴奋地比划着,"噗通一声跳进湖里,连泡都不用冒——" "或者青蛙。"哈利趴在桌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下巴抵着《高级变形术指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至少...青蛙还会唱歌..." 赫敏从《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后面抬起头,鼻尖上沾着灰尘。"成为阿尼马格斯需要三年系统性训练," 她的声音因疲惫而含糊,却仍保持着学术性的严谨。"还要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登记体征特征..."烛光在她蓬乱的鬈发间跳跃,像极了麦格教授讲述这项技能时挥动的魔杖轨迹。 "梅林啊,赫敏,"哈利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地传来。"我只是...开个玩笑..."他的话语渐渐被睡意淹没,仿佛随时会沉入梦乡。 加文始终安静地坐在光影交界处,绿宝石耳坠在烛火中泛着幽光。她将一本烫金封皮的古籍推向赫敏,书页自动翻到某处停下。 羊皮纸上绘着人鱼与巫师交易的古老图案,边缘注解里闪烁着"鳃囊草"三个字。 "格兰杰小姐忽略了魔药。"她的指尖轻点插图,画中的人鱼突然活了过来,向赫敏展示颈侧透明的鳃。 赫敏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抓住加文的手腕。"鳃囊草!"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斯内普提到过,能让人类长出鳃的神奇植物!"书页在她指尖下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个发现欢呼。 罗恩凑过来时撞翻了墨水,蓝黑色的液体在《被遗忘的古老魔法》上洇开,哈利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三人被月光与烛火分割成明暗交织的剪影。 “看来他们终于找到方法了。” 弗雷德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戏谑。四人抬头,只见他和乔治从阴影里踱步而出,红发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微光,嘴角挂着那种“我们什么都知道”的笑容。 “你们俩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罗恩皱眉,警惕地合上面前的书。 “找你呀,亲爱的弟弟。”乔治懒洋洋地拖长语调,手指轻敲着书架,“麦格教授召唤你和赫敏,立刻马上。” “我们?”赫敏猛地抬头,眉毛微微扬起。“为什么?” “别紧张,格兰杰。”弗雷德耸耸肩,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她只是……想和你们聊聊。” 他顿了顿,目光在赫敏和加文之间意味深长地游移。“或许,关于某些……课外活动?” 加文站起身,手指无声地滑入赫敏的掌心,指尖微微收紧。她神色平静,但那双绿眼睛里闪过一丝警觉。 “我和她一起。”加文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教授。”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眉毛同时挑起,随后默契地叹了口气,像是看透了什么却懒得点破。 “行吧,行吧。”乔治摆摆手,转身朝门口走去,“不过,麦格教授可没说要带家属。” 弗雷德咧嘴一笑,补上一句。“除非你们终于决定公开了?” 赫敏的耳尖瞬间泛红,而加文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手指仍稳稳地扣在赫敏的手上。 罗恩不解的在他们之间看去,“公开什么?” “带路吧,韦斯莱。” 麦格教授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石像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却在扫到加文和赫敏紧握的手时微微一顿。她的眉毛轻轻挑起,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 “哦——”她拖长了音调,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看来有人需要单独谈谈。” 赫敏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但加文已经松开了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像是无声的安抚。 “跟我来,斯拉格霍恩小姐。”麦格教授转身,石像应声旋转,露出螺旋楼梯。 加文跟着她踏入办公室,门在身后无声闭合。邓布利多坐在宽大的橡木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温和却不容回避的光芒。 “加文,”他轻声开口,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我想,我们需要谈谈赫敏的事。” 加文的脊背绷紧了,绿眸如冰封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动。 “她不该成为勇士的珍宝,”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空气,“成为勇士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该让别人来承担危险。更何况……” 她停顿了一瞬,下颌线条绷紧,像是咽下了某个更锋利的词。 “更何况是某些人的单恋?” 邓布利多温和地补完了她的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你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无法忍受她为别人冒险?” 加文的瞳孔微微收缩,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 “都是并且这不公平。”她低声道,嗓音里压抑着某种近乎暴烈的情绪,“她甚至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邓布利多注视着她,“不知道你有多在乎她?还是不知道,你宁愿自己替她承受一切?”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福克斯在栖木上轻轻梳理羽毛的沙沙声。 “加文,”邓布利多的声音柔和下来,“爱不是束缚,而是信任。如果你真的希望保护她,就该相信她的选择,就像她一直相信你一样。” 加文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前闪过赫敏在图书馆灯光下专注的侧脸,她倔强抿起的唇角,她看向自己时眼底不自觉的柔软。 “如果她受伤……” “那么,”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我想你会是第一个冲到她身边的人,不是吗?” 加文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 “好。”她抬起头,绿眸深处燃起某种决意,“但如果有人敢让她掉一滴眼泪——” “我想,那个人会后悔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得近乎调皮,“现在,或许你该回去了?赫敏小姐大概已经等急了。” 加文转身离开时,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中的魔杖,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加文!邓布利多和你说了什么?” 赫敏几乎是冲向她的,褐色的卷发因急促的脚步微微蓬乱,眼底盛满不加掩饰的焦急。她的手指下意识攥住加文的衣袖,像抓住某种摇摇欲坠的依靠。 加文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赫敏撞进她的胸口,耳边是对方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抚。 “抱歉,赫敏。” 加文的声音很轻,嘴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那是一个近乎虔诚的吻,藏着未能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是对无法为她挡去危险的歉疚,也是对自己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的羞愧。 赫敏微微一怔,仰起脸时,正对上加文那双深邃的绿眸。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潮汹涌却又温柔得令人心碎。 “到底怎么了?”她柔声问。 加文只是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不远处,罗恩抱着手臂,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她们小女生都这么黏黏糊糊的吗?” 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膀,同步翻了个白眼。 “噢,罗恩,”弗雷德叹气,“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们亲弟弟。” “毕竟,”乔治接话,故作深沉地摇头,“连巨怪都看得出什么。” 罗恩涨红了脸,“我才不是——!” 他的抗议被走廊尽头突然响起的钟声淹没。加文的目光越过赫敏的肩膀,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爱不是筑起高墙,而是学会信任。信任那个你深爱的人,会披荆斩棘,跨越一切险阻,最终回到你身边。 但她收紧手臂,却将赫敏搂得更紧了些。 有人发现加文现在敢和老校长对视了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信任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自私 "各位注意,我们的勇士已准备就绪。"巴格曼的声音在冷冽的空气中回荡,"哨声响起后,他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被抢走的珍宝。三、二、一——!" 尖锐的哨声划破晨雾,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加文的手指死死扣住栏杆,指节泛白。 "被抢走的''珍宝''...该不会是格兰杰吧?"潘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刻意的惊讶。"她居然没来找你?" 加文没有回答,但紧绷的嘴唇已经说明了一切。潘西轻笑一声,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四位勇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水下。加文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克鲁姆入水的位置,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她掏出怀表——九点四十。过去十分钟。他们需要下潜多深?为什么动作不能快一点? 十点整。半小时过去了,加文的胃开始绞痛,仿佛有无数只狐媚子在啃噬。他们在湖底散步吗?找到人鱼、找到赫敏、把她带上来——就这么困难? 十点十分。加文已经离开座位,不自觉地朝湖边走去。观众席上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全然不顾。他们是在和巨乌贼聊天吗? "上来了!有人上来了!"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加文几乎是冲到岸边,厚毯子和药剂早已准备就绪。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串冒泡的水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塞德里克抱着秋·张率先破水而出时,看台爆发的欢呼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加文的视线死死咬住那片幽暗的水域,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多希望此刻浸在刺骨湖水中的是自己。 人群突然骚动。 一个黑色脑袋浮出水面,旁边依偎着熟悉的棕发。赫敏苍白的脸贴在克鲁姆肩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却在看见加文的瞬间挣脱扶持,踉跄着向前扑去。 "咚。" 她栽进那个怀抱,冰凉的湖水浸透加文的袍角,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痕迹。加文将厚毯子裹住她发抖的身子,手指穿过她打结的发丝,动作轻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古代魔文仪器。 "没事了..."向来清冷的嗓音罕见地发颤,绿眸里碎光浮动。"没事了..." 赫敏嗅到她身上雪松与焦虑交织的气息,想踮脚吻她,却因虚弱的膝盖和四周灼灼目光作罢。最终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对方颈窝,用鼻尖蹭了蹭她突突跳动的血管,像是在说——我回来了。 克鲁姆站在三步之外,湖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往下淌。他望着那个总在图书馆皱眉的姑娘此刻在别人怀里乖顺得像只猫咪,突然觉得黑湖的水涌进了胸腔。 "你的勇士表现不错。"潘西不知何时出现在加文身后,将提神药剂塞进赫敏手中,"虽然——"她瞥了眼克鲁姆,"情商堪忧。" 看台突然如沸腾的坩埚般炸开喧嚣,人群海浪般推搡着站起身。水面再次破裂,哈利拖着罗恩浮出水面,却在将好友交给庞弗雷夫人后,毫不犹豫地折返跃入水中。 几乎同时,一道银白身影如利箭般掠过观众席——达里安纵身入水中。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凝固。 当水面再次翻涌时,哈利和达里安如同神话中的海神使者,托着一个身影浮出。芙蓉紧紧搂着加布丽,姐妹俩被湖水浸泡得几乎透明。 昔日优雅的布斯巴顿公主此刻狼狈不堪,泡头咒早已失效。银发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蛛网黏在脸上,被撕碎的长袍下,手臂交错着泛白的伤口,指甲缝里塞满水藻与泥沙。 可她搂着妹妹的手臂纹丝不动,加布丽蜷缩在这个颤抖却坚定的怀抱里,嘴角还挂着安心的浅笑。 "她们需要白鲜香精!"赫敏突然从加文怀里挣扎着站起来,声音虽弱却清晰。加文扶着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这个永远率先想到别人的姑娘,此刻湿漉漉的睫毛上还凝着冰晶。 远处,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光。老人轻轻挥动魔杖,四条厚毯子如守护神般温柔地裹住了四位归来的勇士。 当最后一位勇士被安全送上岸,邓布利多银白色的长须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缓步走向裁判席,魔杖轻点喉部,声音顿时如洪钟般响彻湖畔。 "现在,请允许我宣布勇士们的得分——" 塞德里克·迪戈里 老人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赞许,"迪戈里先生第一个带回人质。" 他魔杖挥动,金杯中的蓝宝石骤然亮起。"四十七分!不仅为速度,更为那颗时刻留意他人安危的心。" 看台上赫奇帕奇的欢呼声震落了松枝上的积雪。 威克多尔·克鲁姆 "克鲁姆选手的变形术令人惊叹。"邓布利多看向保加利亚少年仍在滴水的袍角,"将头颅变成鲨鱼虽显激进..."他瞥了眼靠在加文怀里的赫敏,四十分!" 斯莱特林看台传来嘘声,潘西戏谑的声音传来。"''格兰杰小姐像是人鱼的珍珠,被人争抢。" 芙蓉·德拉库尔 当邓布利多转向芙蓉时,全场突然安静。银发少女正用颤抖的手为妹妹系紧斗篷。 "真正的勇气..."老人声音突然柔和,"不在于所向披靡,而在于绝境中仍不放弃所爱。"他魔杖轻点,"尽管未能独立完成任务,但为救援同伴再度赴险,四十分!" 马克西姆夫人用手帕按了按眼角,达里安别过脸去,却把那条绣火龙毛巾悄悄塞进了芙蓉的医疗箱。 哈利·波特 "最后,"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波特先生"他故意停顿,直到哈利耳尖通红。"不仅带回罗恩,更协同卡玛小姐救出德拉库尔姐妹,五十分!"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惊飞了禁林的鸟群,罗恩在担架上虚弱地竖起拇指。 赫敏忽然察觉到指尖传来的压力,加文的手指不知何时已与她十指相扣。她侧目望去,只见恋人苍白的指节绷出凌厉的线条,仿佛正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怎么?"她压低声音,拇指轻轻摩挲对方发冷的腕骨。 加文的目光始终锁在人群中央的哈利身上,少年正被庞弗雷夫人用毛毯裹成粽子,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却掩不住那双绿眼睛里温暖的笑意。 "如果我是你的勇士..."加文的声音轻得像湖面未散的雾霭,"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去救出其他人。" 赫敏呼吸一滞,这句话里藏着太多未竟之言。斯莱特林式的利己,对自我阴暗面的坦承和近乎病态的专注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珍宝。 远处传来芙蓉哄妹妹的轻柔法语,达里安的银色的头发在医疗帐篷边一闪而过。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喧嚣中,加文的告白比任何钻心咒都更锋利地剖开自己。 赫敏突然拽过她的领带,在无数欢呼声与快门声的掩护下,在加文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绿眼睛注视中,她将嘴唇贴在那枚绿宝石吊坠上。 "我知道,"她的气息灼热地烙在宝石表面,"所以你才是我的勇士。" 加文瞳孔骤缩,她看见赫敏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水珠里,倒映着那个自私冷漠,并不完美的加文。 (原来你连这样的我都愿意接纳) 巴格曼的声音还在湖畔回荡,加文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赫敏与克鲁姆之间。她沾水的袍角在石阶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一条宣誓主权的蛇。 "第三个项目将在——" 克鲁姆试图绕过的瞬间,加文侧身替赫敏系紧松开的围巾。保加利亚找球手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沉默地退回。 "你该去洗澡了。" 赫敏突然在橡木大门前驻足,晨光穿过门廊,照亮加文半边湿透的袍子。墨绿布料吸饱了黑湖水,此刻正沉重地坠着水珠,在羊毛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 加文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轻笑出声。 "你也是,赫敏。" 她的声音羽毛般轻柔,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身,克鲁姆的拳头猛地攥紧。 那个吻落在赫敏唇上,带着黑湖的凛冽与加文特有的雪松气息。赫敏的耳尖瞬间红透,但手指却诚实地揪住了对方潮湿的领带。 我是觉得芙蓉不会抛下自己的妹妹,所以做出的改动。 毕竟是她疼爱的妹妹,宝贵的珍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自私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玩弄 三月的风仍带着刀刃般的寒意,刮得城堡外的枯枝簌簌作响。潘西的猫头鹰在周五午餐时分跌跌撞撞地飞进礼堂,活像个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毛线团。 它东倒西歪的羽毛里卡着本《巫师周刊》,逃命似地扔到主人面前就飞走了。 "什么东西?"卡珊德拉凑过来,指尖挑起杂志一角。封面上的女巫正用魔杖戳着一块海绵蛋糕,卷发随着夸张的笑容颤动,活像只偷到奶油的嗅嗅。 "最新一期的八卦宝典,"潘西懒洋洋地翻动页面,"有时装搭配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指甲突然在纸页上掐出半月形的凹痕。 加文从《高级魔药制作》中抬眼,"看到巨怪穿芭蕾舞裙了?" "比那精彩。"潘西冷笑着将杂志转过来。 哈利·波特的照片占据半个版面,而下方赫然印着刺目的标题。《黄金男孩背后的心机女巫:揭秘赫敏·格兰杰的三角游戏》——编丽塔·斯基特 "这个长相平平的麻瓜出身女巫,却让三强争霸赛最耀眼的两位勇士为她神魂颠倒。 威克多尔·克鲁姆在图书馆为她叠了整整一周的千纸鹤;斯拉格霍恩家的继承人更是在黑湖岸边当众宣示主权;至于我们的救世主?可怜的孩子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赫敏的南瓜汁勺"当啷"砸进盘子里,罗恩呛得满脸通红,而哈利茫然地眨着眼睛,仿佛刚被游走球击中后脑勺。 "有意思,"加文慢条斯理地折起杂志,绿眼睛在烛光下泛着冷釉般的光泽。"我竟不知道自己在被''玩弄''。" 潘西突然用杂志挡住脸,但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卡珊德拉盯着天花板假装研究吊灯,而刚走进礼堂的达里安吹了个口哨。 赫敏猛地站起来,袍角带翻了糖罐。"我要给这个斯基特女士写封信,"她声音发颤,"用最长的羊皮纸。" "省省墨水,"加文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在所有人注视下将嘴唇贴在那片泛红的皮肤上。"不如让我试试你的''玩弄''......" 地下教室的阴冷空气里飘着苦艾草的气息,罗恩突然转过沾着河豚鱼肝油的手。压低声音,"赫敏,说真的,你会熬制迷情剂吗?" "别说傻话,"赫敏的银刀在姜根上狠狠一顿,"我更想知道斯基特怎么连黑湖边的——" "格兰杰小姐。" 丝绸般冰冷的声音贴着后颈炸开,三人猛地抬头。斯内普不知何时已如蝙蝠般滑到他们身后,黑袍翻涌起一阵苦杏仁味的阴风。 "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他嘴角扭曲着吐出这个词,"但我的课堂不是茶话会,格兰芬多扣十分。" 全班的目光如聚光灯般射来,德拉科趁机举起那枚"波特臭大粪"徽章,在哈利眼前晃出刺目的闪光。 "还有闲情雅致研读时尚杂志?"斯内普突然从罗恩肘下抽出《巫师周刊》,羊皮纸般的指尖捏着封面女巫的笑脸,"格兰芬多再扣——"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烛光下,斯内普的黑眼睛突然燃起诡异的亮光,薄嘴唇扭曲成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当他的目光扫过加文时,整个地窖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请允许我为大家...调剂一下课堂气氛。"他拖着长腔开始朗读,"《黄金男孩背后的心机女巫》,作者:我们亲爱的...丽塔·斯基特。"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海潮般的哄笑,潘西假惺惺地用杂志掩面,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只喝醉的巨怪般捶打桌面。 "......当众宣示主权的斯拉格霍恩小姐......"斯内普的声调突然变得粘稠,像在搅拌一锅毒药,"想必很享受...成为格兰杰小姐的裙下臣?" 加文的银刀插进砧板,发出"咚"的闷响。她缓缓抬眼,绿眸里凝着寒霜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教授似乎更享受朗读三流小报的...特殊癖好?" 地窖瞬间死寂。 地窖的石门在赫敏身后沉重闭合,最后一缕光线从门缝中溜走时,斯内普的魔杖已抵在加文颈侧。 "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像毒蛇游过结冰的湖面,"成为格兰杰裙下臣的斯拉格霍恩,是否还记得黑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功。" 加文的睫毛在魔杖荧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她没有辩解,只是缓缓抽出魔杖。 "呼神护卫。" 银白雾气喷涌而出的刹那,地窖墙上的药草标本簌簌震颤。 一匹神符马踏碎月光而来,它的鬃毛流淌着银河的光泽,蹄铁竟是两弯衔尾相逐的新月。当它昂首嘶鸣时,整个房间都落满了细雪般的星尘。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 守护神绕着他踱步,银辉照亮了他常年藏在阴影中的脸,那些被岁月与悔恨蚀刻的沟壑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 "可以了吗教授?"加文轻声问,月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将她的绿眼睛映得如同两潭幽深的湖水。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说什么。目光掠过神符马又迅速熄灭,最终他只是猛地挥袖,黑袍翻卷如蝙蝠收翼。"滚出去。" 加文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几乎像是幻觉的呢喃。"莉莉的眼睛......" 但当她回头,只看到斯内普站在阴影里,像一尊被遗忘的墓碑。 晨露还未散尽的禁林边缘,海格像座小山般矗立在木屋前。他脚边散落着几个敞开的藤条箱,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十几个毛茸茸的黑脑袋正从箱沿探出来,铲子似的前爪扒拉着木屑。 "梅林的胡子啊!"西莫猛地后退两步,"该不会是炸尾螺——" 话音未落,一只小家伙突然人立而起。纽扣般的黑鼻子抽动着,月光石似的眼睛朝人群眨了眨。它头顶还粘着片枯叶,活像戴了顶滑稽的帽子。 "嗅嗅!"海格的声音震落了几滴松针上的露水,"矿工们的黄金搭档!"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只格外圆润的嗅嗅突然弹射起步,精准咬住潘西的银表链。少女尖叫着甩动手腕,活像在跳某种古怪的踢踏舞。 "它们对亮晶晶的东西毫无抵抗力。"海格慈爱地看着小生物像颗黑色毛球般挂在表链上晃荡,"今天咱们要玩个游戏——" 他指向那片被翻得蓬松的土地,泥土里偶尔闪过金灿灿的反光,"我埋了加隆,谁的嗅嗅找到最多,就能得到加隆。" 三只嗅嗅同时从箱子里弹出,像被磁铁吸引的黑色箭矢。 "梅林啊!"赫敏手忙脚乱地摘下徽章,而加文已经利落地解下绿宝石耳坠塞进内袋。 只有德拉科还傻站着,直到五只嗅嗅同时扑向他胸口的家族徽章。"该死的!这些肮脏的。潘西!别光顾着笑!救——" 他的呼救被埋没在哄笑声中,海格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吹响哨子,二十几只嗅嗅如同离弦的黑箭,齐刷刷扎进土里。霎时间泥土飞扬,偶尔有金币被抛向空中,在朝阳下划出耀眼的弧线。 赫敏的嗅嗅突然从地底钻出,骄傲地捧着一枚沾泥的金加隆。它献宝似的蹭了蹭她的靴子,却在瞥见加文袖扣的瞬间立刻叛变。果然,亮闪闪的诱惑比主人更重要。 罗恩的裤腿上已经堆起一座金色小山,他红着脸试图阻止一只执着往他口袋里钻的嗅嗅。"够了!我裤缝要撑开了——" 加文倚在树桩边,修长的手指间一枚加隆正翻飞起舞。阳光穿过林隙,在金币表面折射出流动的光斑,引得三只嗅嗅围着她打转,黑鼻子抽动的频率快得像在演奏手风琴。 "噗——"赫敏突然笑出声,看着其中一只嗅嗅因扑空而栽进落叶堆,只露出个圆滚滚的屁股。 海格踩着松软的泥土走来,胡须上还挂着几片草叶。"斯拉格霍恩,不试试手气?" 加文指尖一弹,金币在空中划出弧线,被最机灵的嗅嗅凌空接住。她唇角微扬:"小矮妖的金币?" 指尖又变出枚加隆,正面妖精铸造的防伪纹在阳光下纤毫毕现。"这些聪明的小家伙...更识货。" 赫敏的睫毛在笑眼里弯成月牙,"作弊。" "这叫合理运用资源。"加文将真加隆轻轻抛进赫敏的嗅嗅爪中,小家伙立刻幸福地抱着金币打起滚来,黑眼睛眯成两道缝。 泥土的芬芳还在空气中浮动,加文忽然穿过嬉闹的人群走向赫敏。而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竟识趣地让出一条道来,仿佛也感知到了某种不容打扰的氛围。 "或许,"加文执起赫敏的手,突然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睫毛扫过皮肤的触感像蝴蝶振翅。"格兰杰小姐可以用这双手...逗逗我?" 赫敏的指尖瞬间僵住。 加文的皮肤带着晨露的凉意,偏偏呼吸又烫得惊人。那双惯常高傲的绿眼睛此刻湿漉漉,倒映着赫敏逐渐涨红的脸,简直像只讨要抚摸的雪鸮。 "你...这是在上课。"赫敏小声抗议,手指却诚实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细软的触感让她想起对角巷甜品店的糯米糍。 "嘶——"加文突然蹙眉,她的委屈装得漏洞百出。嘴角还翘着可疑的弧度,远处海格正背对着他们,帮纳威从嗅嗅爪子里抢救袖扣。 赫敏突然踮起脚尖,"好了,"她飞快啄了下加文被捏红的颊侧,"治疗魔法可以了吗?" 阳光突然变得太烫了,加文耳尖漫上的血色,比罗恩捡到的所有假金币加起来还要耀眼。 —休息室— 壁炉的火光突然摇曳了一下,达里安像阵银白色的旋风撞进休息室,手里那个覆着黑布的盒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咔嗒"声响。 "加文!抓到了!"她的赤瞳在阴影中灼灼发亮,连发梢沾着的禁林露水都顾不得擦,"你猜得没错,她果然又躲在哈利身边。" 潘西的羽毛笔停在《预言家日报》八卦版,卡珊德拉从作业里抬起头。加文慢条斯理地合上《高级魔药制备》,水晶瓶里的月长石粉末随着她的动作泛起微光。 "让我看看。" 黑布掀开的刹那,透明魔法盒里亮起刺目的绿光。一只甲虫正疯狂撞击着盒壁,翅膀在树脂般澄澈的材质上刮出细碎声响。它背甲上诡异的纹路,怎么看都像精心烫卷的发型。 "梅林的臭袜子啊,"潘西用两根手指拎起盒子,"我们伟大的魔药天才改行玩昆虫竞技了?" "这是斯基特!"达里安拍开潘西的手,盒子在空中划出弧线,被加文稳稳接住。"我跟着哈利到温室时,这玩意儿正趴在米布米宝上记笔记呢。" 加文的指甲轻轻叩击盒盖,甲虫突然僵住,复眼里倒映出她嘴角冰凉的弧度。"丽塔·斯基特女士...或者说,未经注册的阿尼玛格斯?" 盒子里爆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上次的报道,"加文声音泛着罕见的烦恼,"你说赫敏''相貌平平''?’还用魔药勾引人‘?" 她的魔杖尖突然亮起幽蓝厉火,隔着盒子描摹甲虫的轮廓。"不知道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会不会欣赏你的文笔?" 甲虫疯狂后退,撞翻了盒子里微型速记本的纸页,那上面还残留着"斯拉格霍恩家族秘闻"的潦草标题。 卡珊德拉突然轻笑出声,"需要我借你瓶甲虫灭杀剂吗?听说《预言家日报》编辑部最近闹虫灾..." 潘西则已经翻开崭新的笔记本,"标题就叫《震惊!知名记者因诽谤罪与摄魂怪共舞》怎么样?" 达里安抱臂看着这一切,"所以...我们现在是把她交给魔法部,还是..."她意有所指地瞥向壁炉。“反正她又没注册。” 盒子里传来清晰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没那么坏啦,没有剧情还需要她呢 之前是格兰杰小姐而现在是女朋友,当然能逗就逗啊 (*^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玩弄 第80章 第八十章 复活节特章 晨光透过礼堂的彩绘玻璃,在斯莱特林长桌投下斑斓的光斑。赫敏抱着一摞食谱卷轴突然出现,晨风掀起她袍角时,潘西正往面包上抹鱼子酱的手顿在了半空。 "我们需要和家养小精灵一起制作复活节彩蛋。"赫敏的S.P.E.W.徽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所有社团成员必须佩戴徽章参加——" "我们什么?!"卡珊德拉的银叉当啷掉进餐盘,灰蓝色眼睛瞪得溜圆。 "所有S-P-E-W成员!"赫敏的声音盖过了隔壁拉文克劳的交谈声,"我和韦斯莱夫人要来了祖传食谱——" 她从卷轴堆里抽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看,只需要搅拌、塑形、烘烤三个步骤!" 潘西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太棒了,和一群家养小精灵玩过家家。" 她拖长音调,"怎么不邀请全校师生?噢对了——"她突然模仿起克鲁姆的口音,"''赫米恩我可以帮你打鸡蛋。''" 一道银白身影突然从赫敏身后探出头。 "彩蛋?"达里安的高马尾扫过赫敏肩头,赤瞳里跃动着好奇的火花,"我们卡玛家族有火龙蛋彩绘传统——" 她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瓶金红色粉末,"用匈牙利树蜂的鳞片磨的颜料,要试试吗?" 加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绿宝石耳坠,此刻罕见地面露难色。她能在三分钟内调配出复方汤剂,但"搅拌、塑形、烘烤"比N.E.W.Ts考试还令人恐惧。 "别担心,"赫敏突然凑近她耳边,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清香。"我可以分你到简单的糖霜组..."她狡黠地眨眼,"除非——你怕面粉?" 潘西的冷笑话被淹没在突然爆发的喧闹中,而赫敏别着的S.P.E.W.徽章比任何时候都闪亮。 霍格沃茨的厨房铜锅与银勺在魔法作用下自动演奏着复活节颂歌。赫敏正系上绣有"S.P.E.W."的围裙,而加文盯着面前的面粉袋,表情比面对匈牙利树蜂时还凝重。 "第一步,"赫敏大声朗读韦斯莱夫人的食谱,"搅拌面粉与黄油——罗恩!那是盐罐!" 已经将半罐盐倒进盆里的罗恩僵住了,哈利默默把那个盆推到一旁,家养小精灵们立刻涌上来抢救,像一群忙碌的工蚁。 "让我示范。"达里安挽起袖子,银发马尾随着她揉面的动作晃荡。她鞭子突然窜出小小火苗,面团瞬间变成漂亮的金黄色,"卡玛家秘技——用火龙体温烘焙。" 潘西捏着一枚彩蛋后退两步,"这是烹饪还是纵火?" "总比某人强。"卡珊德拉冷笑着指向罗恩那边,他正试图用漂浮咒打蛋,结果蛋液全淋在了自己头上。 加文终于拿起搅拌勺,动作精确得像在调配魔药。但当面粉突然喷涌而出时,这位魔药天才的睫毛瞬间变成了雪白色。赫敏憋着笑用手帕帮她擦拭,却被反手抹了道面粉在鼻尖。 "达里安!"潘西突然尖叫,她精心制作的银绿彩蛋被达里安"不小心"涂上了红色。 "抱歉啦~"达里安毫无诚意地笑着,突然将金红颜料甩向她。在敏捷地躲开后,颜料径直命中正在偷吃的罗恩后背。 混战一触即发,霍格沃茨厨房此刻宛如被施了混乱咒的颜料工坊。 哈利和罗恩刚钻进橡木长桌底下,达里安就一个滑跪袭来,指尖沾满的面粉在两人头顶划出雪白的闪电纹。"英国佬的隐蔽技术,"她吹了吹刘海上的金粉,"比乌克兰铁肚皮龙的蛋壳还脆。" 潘西的绿领带早已气歪,追着达里安投掷的面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法国癞蛤蟆!你的审美简直——" 话音未落,一捧绯红颜料从天而降,将加文向来一丝不苟的金发染成晚霞色。她缓缓抬头,指尖一枚鸡蛋从掌心投出一个弧线。 啪! 蛋清顺着达里安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落,蛋黄恰好卡在她右眼的火龙胎记上,像颗滑稽的太阳。 "布丁..."卡珊德拉正向小精灵点单,突然被潘西偷袭的面粉糊了满脸。待白雾散去,她苍白的脸颊上赫然多了六道猫须,灰蓝瞳孔竖成细线。"帕金森!你完了——" 就在这混沌时刻,厨房大门被轻轻推开。芙蓉站在门口,晨露般的银发在烛光中流淌。她蓝眼睛缓缓扫过战场。 赫敏骑在加文腰上,魔杖尖正给恋人画第三对猫胡子,袍子沾满七彩糖霜;罗恩像被巨怪蹂躏过的调色盘;哈利咀嚼着粘在头发上的生面团;潘西和卡珊德拉背靠背举着擀面杖,将达里安逼进角落,后者被魔法固定在橱柜,却还在用脚踩着颜料管反击。 "啊!"芙蓉惊呼。 二十只家养小精灵突然从面粉袋后探出头,齐声欢呼。"复活节快乐!"他们头顶的彩蛋塔摇摇欲坠,最顶端那颗歪扭的蛋壳上用金粉写着"家养小精灵权益"。 达里安突然跳到桌上,向芙蓉扔出一个彩蛋。砸开的彩蛋在芙蓉脚边绽开,爆出的不是糖果,而是会唱歌的迷你火龙模型。 冰美人终于轻笑出声,指尖沾了点绯红颜料,反手抹在达里安完好的左脸上。 "看来,"她俯身时银发扫过达里安的鼻尖,"我得教教某些人...真正的法国艺术。" 厨房橡木门突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悬挂在门框上的面粉桶轰然坠落,雪白的云团在空气中炸开。芙蓉站在漫天飘落的面粉雪中,原本蝶翼般的长睫毛被染成霜色,连发梢都缀着细碎的银粉。 达里安的呼吸凝滞了—— 布斯巴顿的明珠此刻像个偷玩面粉的孩子,鼻尖还沾着一点糖霜。当芙蓉轻轻眨眼,睫毛上的面粉簌簌落下。 "你..."达里安刚开口,芙蓉突然举起魔杖。 "啪!" 一枚鸡蛋在达里安银发间完美炸开,蛋清顺着她的火龙胎记缓缓滑落。芙蓉的笑声像挂在圣诞树上的水晶铃铛,清亮地荡开在突然安静的厨房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接着整个厨房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哈利扶着挂满彩带的橱柜直不起腰;罗恩笑得把刚修复的彩蛋又捏碎了;赫敏靠在加文肩头,肩膀都在颤抖;连潘西都边笑边给卡珊德拉递手帕擦脸。 家养小精灵们从橱柜后探出头,茶巾捂着小嘴咯咯笑。胆子大的飘过来,用魔法泡泡帮达里安清理头发,结果泡泡炸开时又溅了她一脸彩虹色泡沫。 加文举起魔杖,所有彩蛋突然升到空中,在穹顶拼成闪烁的星座图案。当那颗用金红和银绿颜料绘制的彩蛋划过最高点,烛光为这场荒诞又温馨的闹剧镀上金边,连漂浮的蛋壳都变成了星星。 好像赫敏是被恶作剧最轻的,在偏心这一块/. 其实有人恶作剧赫敏,那加文的报复就不只是鸡蛋了╮( ̄▽ ̄"")╭ 斯拉格霍恩庄园深处弥漫着魔药与血交织的苦涩气息。 加文蜷缩在房间中央的银线魔文阵中,腕间两道流光闪烁的锁链并非禁锢她的枷锁,而是连接着她正逐渐溃散的灵魂。那些银绿色的光点正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不断从她指尖飘逝。 "今天比昨天少了百分之三。"赫敏的声音平静,她跪在魔文阵边缘,尖划破自己的掌心。 鲜血滴入阵眼时银光大盛,暂时稳住了那些逃逸的光点。"你又在偷偷加速消散,加文。" 加文抬起头,绿眼睛像破碎的琉璃。"让我走吧,赫敏。我昨天差点掐死了送饭的猫头鹰...而我甚至不记得。" 她扯动锁链,那些光点骤然黯淡。"这具身体里装着的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战争结束的第三个月,圣芒戈的诊断书像最终判决:加文的双魂正在相互吞噬,灵魂溃散伴随黑魔法反噬,随时可能变成无意识的杀戮兵器。 魔法部的处置方案是"永久收容",一个听起来温和的阿兹卡班特制牢房。 于是赫敏先下了手。 她用古代如尼文将庄园改造成巨大的生命维持装置,用自己的血绘制结界,用自己的记忆填充魔药。 每天午夜,她需要向阵眼注入三小时快乐回忆。盥洗室的初吻、日出的求婚、每一个相拥而眠的清晨。 代价是赫敏正在迅速枯萎,她的头发失去光泽,眼下永远带着青黑,长袍下藏着纵横交错的魔法反噬伤。 "今天魔法部又来要人。"赫敏擦拭加文嘴角溢出的黑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我告诉他们,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为我进行私人魔药研究。" 加文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知道正确的做法是让我接受收容!为什么非要——" "因为收容意味着遗忘!"赫敏第一次失控大吼,"他们会抹除你的意识,把你变成一具温顺的空壳...就像对待危险的神奇动物那样!" 她的眼泪砸在加文手背,烫得惊人。 寂静中只有魔文阵运转的嗡鸣,加文缓缓松开手,指尖抚过赫敏消瘦的脸颊。"还记得你说两个粒子纠缠到极致时,毁灭一个就会..." 她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赫敏胸前的梅林勋章上,"...就会让另一个也崩塌。" 赫敏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与魔文阵相连的烙印。"那就一起崩塌。" 她抓住加文的手按在烙印上,让两人共同感受生命力的流逝。"你每消散一分,这里就痛得像被挖出心脏...这才是真正的囚禁,加文。" 她俯身吻住那双失去血色的唇,魔力通过亲吻疯狂涌入对方体内。银链发出刺目光芒,墙上的古代如尼文开始旋转。 "停下..."加文在亲吻间隙挣扎,"你会死的..." "那就死。"赫敏眼底燃烧着偏执的火焰,"反正你消失的那一刻,赫敏·格兰杰就已经死了。" 晨光透过魔法屏障时,加文在剧痛中苏醒。她看见赫敏昏倒在阵眼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正与自己的锁链共鸣发光。 那根本不是囚禁咒,而是生命共享咒的媒介。 "真是个...疯子。"她颤抖着触碰赫敏苍白的脸,泪水终于落下。 锁链叮当作响,但不是挣脱,而是将自己更紧地缠绕在对方腕间。加文抱起昏迷的赫敏,像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好吧..."她吻着赫敏干裂的嘴唇,"我答应你...尽量活得比你久一天。" 魔文阵在阳光下缓缓旋转,如同命运齿轮咬合的声音。这不是囚禁,而是两个破碎灵魂共同签署的生死契约。 以爱为名,互为牢笼。 可以说偏心吧,如果加文不在了,我更希望赫敏可以替她好好的活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0章 第八十章 复活节特章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治疗 加文指节发白的指尖正抵着太阳穴,灵魂撕扯的余痛像是有把钝刀在颅骨内侧来回刮蹭,连南瓜汁的甜腻气息都让她反胃。 赫敏的掌心突然贴上她的前额。 那触感像浸了月光的丝绸,带着羊皮纸和青苹果的温暖气息。加文体内沸腾的魂片突然安静下来,仿佛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舟终于靠岸。 "又发作了?"赫敏的眉头蹙起格兰芬多式的固执,"庞弗雷夫人的镇定剂——" "不用。"加文抓住她的手腕,将那只治愈魔法般的手按在自己冰冷的颊边。"你摸摸就好。" 这句话里藏着太多秘密,赫敏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突突跳动的血管,看见加文眼中转瞬即逝的哀伤。那种不该属于她的、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悲怆。 银托盘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加文垂眸掩饰突然湿润的眼眶,却听见赫敏轻笑。"看来我比魔药管用?" "嗯。"她将嘴唇贴在赫敏掌心,声音闷在温暖的生命线里。"你是我的...止痛魔咒。" 礼堂另一头,达里安正把涂满树莓酱的羊角包掰成两半,又一起塞进嘴里。 邓布利多在长桌后起身,全场寂静如被按了静音键。 “女士们先生们,五分钟后,请随我前往魁地奇球场——”他的声音掠过众人发顶,“见证三强争霸赛的终章。现在,请勇士们随巴格曼先生入场。” 哈利、塞德里克、芙蓉、威克多尔依次站起,礼堂里爆发出海浪般的掌声,混着看台上家人的呼喊。 “加油!”“保重!”四人并肩穿过拱门时,身后的喧嚣突然被风揉碎,化作旷野里的细语。 “若诸位已用餐完毕——”邓布利多抬手虚引,“请随我共赴赛场。” 人群如潮水漫出城堡,当他们涌入魁地奇球场时,纷纷屏住了呼吸。二十英尺高的绿篱如巨蟒盘成壁垒,将场地箍成一座翡翠迷宫,连天空都被切割成零碎的蓝。 哨音刺破凝滞的空气,哈利与塞德里克对视一眼,同时拔足狂奔,靴底碾碎了草尖的露水。看台上的声浪骤然炸开,像被点燃的烟花筒,在暮色里腾起沸腾的光。 礼堂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加文银绿相间的院袍在格兰芬多沸腾的金红色海洋中,像一叶逆流而上的孤舟。 她冰凉的指尖缠绕着赫敏的手腕,将对方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唇边,那里有灵魂撕裂留下的淡淡血腥味。 "赫敏..." 话音未落,赫敏突然拽起她冲出人潮——盥洗室的铜门被重重锁上。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瓷砖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虹色。赫敏的背抵着大理石洗手台,突然捧住加文苍白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青苹果的甜腻,还有某种更灼热的东西——像是要把自己生命的温度渡给她。 "松开。"赫敏喘息着命令,拇指擦过加文被咬破的唇角,"我在书里看到过,亲吻可以安抚灵魂。"她的睫毛在加文脸上投下振翅般的阴影。 加文的瞳孔微微扩大,颤抖的手指在对方格兰芬多袍子上留下褶皱,水池龙头滴落的水珠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 桃金娘从隔间飘出半个身子,"噢!这里有——" "闭耳塞听!"赫敏头也不回地挥动魔杖,将幽灵的调侃隔绝在泡泡般的静音咒里。 加文突然笑了,带着感激与虔诚。她将赫敏轻轻抱上洗手台,垂落的银绿与赫敏的金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们错位的学院色终于找到和谐的方式。 "感谢女王的怜爱,"她贴着赫敏的耳垂低语,感受着对方骤然加速的心跳透过单薄衬衫传来。"这可比镇定剂管用多了。" 赫敏的指尖抚上加文左眼尾那枚泪痣时,晨光正巧穿透彩窗,将这颗小痣映成琥珀色。她吻上去的力度很轻,却像点燃了某种古老的引线。 加文突然将脸埋进赫敏颈窝,呼吸灼热得几乎要在那片肌肤上烙下印记,最终却只落下个羽毛般的吻,随即自虐般后退半步。 “想逃?“赫敏揪住那条银绿相间的领带猛地一拽。 加文踉跄着撑住洗手台,大理石台面的凉意透过衬衫渗入掌心。赫敏的鼻息像带着火星的夜风扫过她绷紧的颈线,吞咽声在静谧的盥洗室里清晰可闻。 “唔..” 犬齿刺向皮肤的瞬间,疼痛与快感顺着脊椎炸开,她看见镜中的自己。领带绞在赫敏指间如锁链,却换来白皙的肤色泛起潮红。 “不是说..“加文喘息着抓住赫敏的腰,“要安抚我吗?” 赫敏松开齿关,舌尖舔过新鲜出炉的齿痕,满意地看着加文战栗的睫毛。“痛觉缓解法,不满意?” 加文突然翻转手腕,将赫敏反压在水晶镜面上。“格兰杰小姐带给我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指尖掠过她耳后的敏感,引起赫敏的颤栗咬住下唇。 加文用指节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低头含住那抹咸涩,像是亲吻一片带刺的玫瑰花瓣。舌尖扫过她血珠时,听见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 越靠近神秘人,「加文」的影响就越深。 赫敏有点想安抚剂,安抚两个人 她们两会不会太腻歪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治疗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离去 她们回到观众席时,赫敏的格兰芬多围巾严严实实缠在加文颈间,罗恩盯着这条明显打歪了的围巾挑眉。"六月的天气——" "管好你自己。"赫敏耳尖红得发亮,一把将罗恩推回座位。 迷宫中升起的蓝光如鬼火般游弋,突然一道刺目的红色信号弹撕破夜空。克鲁姆被狼人咒反噬的伤口还在渗血,芙蓉的银发沾满泥浆——两位勇士相继退赛。 赫敏的指甲无意识掐进加文掌心。而加文耳畔,另一个灵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回来了,就在迷宫中央」 「你能闻到吗——腐朽的紫杉木和血腥味」 当哈利抱着塞德里克冲出迷宫时,看台上的欢呼瞬间冻结成冰。 赫敏的嘴唇颤抖着,"梅林啊...塞德里克他..." 加文盯着塞德里克胸前碎裂的护身石——那是她用如尼文刻录的防护咒,如今只剩几缕黑烟从裂缝中渗出。 三日前,秋·张在猫头鹰棚屋接过石头时羞怯的笑。"他会戴着这个夺冠的,对吧?" "他回来了!"哈利的哭喊撕裂沉寂,邓布利多的魔杖已指向夜空,那抹绿光标记让加文体内的魂片剧烈震颤—— 「复仇——」 赫敏突然捧住加文的脸,"加文!你眼睛在流血。" 加文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赫敏焦急的眼神,另一个灵魂的嘶吼渐渐消退。 远处,秋·张跌跌撞撞奔向塞德里克的身影,像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 夜幕如墨般倾泻而下,笼罩着混乱的赛场。邓布利多的声音穿透嘈杂,冷静而威严地指挥着教授们维持秩序。赫敏的手指仍紧紧攥着加文的衣袖,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黑暗中。 "他回来了......"哈利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 加文盯着塞德里克苍白的面容,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曾以为那枚护身石至少能争取一线生机,可如今它碎裂了,就像她体内那个灵魂的愤怒一样,无法抑制地蔓延。 「这就是他的力量......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赫敏的呼吸急促,目光在加文和哈利之间来回游移。"哈利说的是真的吗?神秘人真的......"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加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远处,秋·张跪在塞德里克身旁,无声的泪水滑过她颤抖的脸颊。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仿佛在确认这只是一场噩梦。 而哈利站在一旁,眼神空洞,伤痕累累的手仍紧握着三强杯。那曾经象征荣耀的奖杯,如今却成了悲剧的见证。 罗恩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弗雷德和乔治罕见地沉默着,眼中的戏谑被沉重的现实击碎。 "所有人,返回城堡!"麦格教授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赫敏没有动,她的目光仍停留在加文身上,仿佛想从她紧绷的侧脸中读出答案。"加文,"她低声说,"我们需要知道真相。" 加文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时,眸中的黑暗稍稍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冷静。 "他回来了,"她重复着哈利的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而战争......才刚刚开始。" 邓布利多的目光越过人群,与加文短暂相接。那一瞬,加文仿佛看到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警告,是悲悯,还是某种无声的共识? 赫敏的手悄悄滑入加文的掌心,十指紧扣。"无论发生什么,"她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面对。" 加文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指。 夜风掠过赛场,带着未散的血腥气和隐约的紫杉木腐朽味。在无人注意的阴影中,加文的魔杖尖端,一丝几不可察的绿光悄然闪烁,又迅速湮灭。 清晨的礼堂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显得刺耳。邓布利多站在教工席前,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 "请给予波特先生应有的尊重与空间。"他的声音很轻,却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清晰可闻,"任何试图探听迷宫事件细节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逝者的不敬。" 斯莱特林长桌的阴影比其他学院更深。学生们低头搅动着燕麦粥,银勺划过瓷碗的声响像某种暗号。 他们的父母早已通过加密的家书得知真相——黑魔标记重现夜空,意味着纯血家族又将面临抉择。 "——要我说,现在才是站队的最佳时机。"马尔福的声音突然划破沉默。 "闭嘴,德拉科。"潘西突然将餐刀插进他面前的熏肉里,"你父亲的信里可没让你当传话筒。" 教工席上,真正的穆迪正神经质地转动着他的魔眼。当特里劳妮教授不小心碰翻盐罐时,他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假腿撞翻了南瓜汁。十个月囚徒般的禁闭,让这位老傲罗的警惕变成了偏执。 卡卡洛夫的座位空荡荡的,仿佛一个不详的预言。马克西姆夫人巨大的身影挨着海格,两人用近乎耳语的音量交谈。 斯内普的视线始终黏在哈利身上,油腻的黑发在面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赫敏发现加文正盯着教工席后方的黑色帷幕。那上面用银线绣着迪戈里家族的标志。 "去年是彩色相间的飘带。"罗恩低声说。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当最后一声余韵消散时,邓布利多举起盛满蜂蜜酒的杯子。 "为了塞德里克·迪戈里。" 千百只高脚杯同时举起,折射出的光斑在黑色帷幕上跳动,像一场沉默的流星雨。 “又一年了。”邓布利多望向众人,声音低沉,“有些真相,你们有权知晓——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被伏地魔杀害的。” 礼堂掀起惊惶的声浪,而加文的太阳穴正隐隐作痛。 “魔法部不希望我说出这些。”老人的银须随呼吸颤动,“或许有些家长认为我该隐瞒,或是觉得你们太年轻……但谎言永远比真话廉价。若将塞德里克的死归咎于意外或疏忽,才是对他最大的亵渎。”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赫奇帕奇长桌——那里许多人早已红了眼眶。“而说到塞德里克的死,就必须提到另一个人——哈利·波特。” 全场呼吸一滞,邓布利多继续道。“他从伏地魔手中死里逃生,冒死带回塞德里克的遗体。在恐惧面前,他展现了巫师最珍贵的勇气。为此,我向他致敬。” 水晶杯被缓缓举起,如银色麦浪掠过礼堂。“哈利·波特。”无数声音低唤着,唯有斯莱特林长桌大片墨绿纹章固执地垂在原位,酒杯未被触碰。 众人重新落座后,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强争霸赛的本意,是让魔法界彼此联结、增进理解。而如今——”他看向窗外翻涌的云层,“伏地魔的归来,让这份联结比任何时刻都更珍贵。” 马克西姆夫人的羽帽微微颤动,芙蓉在布斯巴顿的天鹅绒裙摆下轻轻握住达里安的手。克鲁姆的肩线绷紧如弓弦,德姆斯特朗的黑披风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里的每一位客人,”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斯莱特林长桌,在克鲁姆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霍格沃茨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记住,团结则强,分裂必败。 “伏地魔擅长播撒仇恨与裂痕,但我们的友谊与信任,必须比他的诅咒更坚固。语言会变,习俗会改,但人心的光永远相通。” 礼堂某处传来压抑的啜泣——赫奇帕奇桌的秋·张把脸埋进了臂弯。 邓布利多的银须垂落胸前,像落了一层未化的雪。“我们或将踏入更黑暗的岁月,记住他。” “当你们在正义与捷径间徘徊时,想想这个正直勇敢的男孩。仅仅因为撞见邪恶,就被剥夺了未来。请永远记住,塞德里克·迪戈里。” 斯莱特林地窖罕见的空旷,晨光透过黑湖水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波纹。加文合上行李箱时,潘西正将最后一瓶指甲油塞进鳄鱼皮手袋。 "你家小女友又被克鲁姆堵在门厅了,"潘西头也不抬地说,"那保加利亚人活像只被抢了金币的嗅嗅。" 卡珊德拉蜷缩在窗边,灰蓝眼睛失焦地望着外面。加文走过去揉了揉她的黑卷发,发带上沾着的露水还没干透。 礼堂拱门下,克鲁姆高大的身影几乎将赫敏笼罩。他正俯身说着什么,指节捏着一张羊皮纸。 "赫敏,"加文的声音像银刀划开黄油,"马车要来了。" 克鲁姆猛地直起身,"Довиждане(再见),赫米恩。"他最终只是生硬地点头便离开了。 加文抓起赫敏的手贴在脸颊,黑湖的凉意还未从她皮肤上褪尽。"他说什么?"她蹭着对方掌心,像只确认气味的猫。 赫敏的指尖描摹着她眼尾的泪痣,"说如果某条小蛇让我伤心..."忽然被加文轻咬住手指。 "他休想!"加文的吻顺着赫敏的手背蜿蜒至腕间,在脉搏处留下灼热的印记。 很不喜欢写悲伤的东西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离去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抉择 斯拉格霍恩庄园的大门外,最近总徘徊着一些不请自来的访客。 雾气还未散尽时,加文就看见几个身披暗色斗篷的身影在玫瑰园外踱步。他们的魔杖尖端闪烁着窥探咒的幽光,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秃鹫。 "第七批了,"纱露放下窗帘,银匙搅动红茶的声音格外清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还有几个自称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加文摩挲着餐刀上的家徽,如今成了各方势力窥探的焦点。庄园的防御魔法这些天频繁嗡鸣,震落了不少温室顶棚的水晶碎片。 "他们想知道斯拉格霍恩家的立场,"霍拉斯的声音从《今日预言家》后面传来,报纸头版印着福吉肥胖的笑脸。"是继续做中立的魔药世家,还是..." 纱露的裙摆扫过螺旋楼梯的台阶,银线刺绣的紫杉叶纹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 “跟上。” 加文的每一步都踏在母亲脚步的阴影里,橡木台阶发出压抑的吱呀声,仿佛整座庄园都在屏息。 书房的门在她们身后无声闭合,自动上锁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纱露的手指抚过书架上的家族相框。 "他回来了。" 纱露的声音像结冰的湖面,但加文还是捕捉到了那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是的,母亲。" 加文看见纱露的指尖在书柜暗格上停留了一瞬,古老的防护咒语泛起涟漪般的银光,绿丝绒盒子被取出。 "原本该在你十七岁生日那天...但现在,你必须提前成为真正的斯拉格霍恩继承人。" 盒盖掀开,躺着一枚戒指。蛇形戒环衔着一颗泪滴状的黑宝石,内部仿佛封存着流动的夜色。戒指滑入指尖的刹那,黑宝石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暗芒。 加文凝视着戒面上扭曲的蛇影,感受着金属渐渐与体温相融的微妙触感。它冰冷得像摄魂怪的呼吸,却又带着某种血脉相连的共鸣。 "以斯拉格霍恩之名。"她轻声起誓,戒环内侧的古老如尼文微微发烫。 月光被彩窗切割成破碎的蓝,流淌在斯拉格霍恩庄园的书房里,如同冰封的河。加文注视着母亲站在窗前,背影挺得笔直,却仿佛承受着千钧之重。 “邓布利多找过我,”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窗外沉睡的玫瑰。“他希望我和父亲一同去霍格沃茨任教。” 她转过身,月光照亮她半边脸庞,另一边隐在阴影里,如同她此刻撕裂的立场。“纳西莎也邀请我去马尔福庄园看玫瑰。” 她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说今年的白玫瑰今年开得极好,像极了我们年少时在宅园偷喝雪利酒的那个夏天。” 加文沉默着,看着母亲眼中翻涌的痛楚。她知道,那邀请函是镀金的枷锁,玫瑰丛下藏着黑暗的盟约。 “或许…纳西莎不会把我交给神秘人,”纱露的声音终于哽咽,一滴泪珠挣脱束缚,沿着她优雅的颧骨滑落,砸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但我没办法看着他让更多人失去他们的爱人…像我们失去…” 话语戛然而止,她突然上前,微凉的手捧住加文的脸。月光彻底照亮了她向来从容的面容,此刻却脆弱得如同彩窗玻璃,仿佛一触即碎。 “还有你,”她拇指温柔地擦过加文眼下的青黑,那些日夜钻研魔药、躲避窥视的疲惫痕迹。“我要你活着,我的孩子。” 她的指尖在加文脸颊上轻颤,传递着一个母亲的绝望与决绝。“无论有什么秘密埋在密室,无论霍格沃茨将面临什么…我要你活着。” 加文没有回答。她只是向前一步,深深埋进母亲的怀抱。 纱露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松弛下来。 加文的金发蹭着她的下颌,带来细微的痒意。鼻尖萦绕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混合了魔药材料与玫瑰冷霜的香气,那是她从小闻到大的,名为“家”的味道。 加文的手臂环住母亲的腰,她能感觉到母亲袍料下清晰的脊骨。以及那之下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寂静的书房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和窗外防御魔法低沉的嗡鸣。 这个拥抱里没有眼泪,没有软弱的抽泣。只有一种沉重的、无声的传递。 加文将自己所有的恐惧与决心,纱露将自己所有的不舍与守护,都通过紧紧相贴的体温,烙印在对方的生命里。 良久,加文才极轻地开口,声音闷在母亲的肩窝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依赖。 “我们都会活着。” 窗外,最后一点月光被乌云吞没。庄园的防御魔法发出低沉的嗡鸣,预示着更长黑夜的来临。而在这片渐浓的黑暗里,母亲指尖的温度是唯一的暖意,也是一个沉重却不容拒绝的誓言。 —房间— 赫敏的信笺带着风雨的气息,字迹比往常潦草许多。 「猫头鹰可能被监视,暂停通信。记得我们三年级看的《高级变形术应用》吗?」 她打开雕着玫瑰的胡桃木匣,将新信与之前的珍藏并列。 每一封都按日期排列,边角平整得像从未被反复翻阅,尽管有几封的折痕处已经微微泛白。 窗外的山毛榉在狂风中剧烈摇摆,投下的影子宛如挣扎的野兽,加文抽出了那本被她翻烂的《阿尼玛格斯变形》。 "看来我们都想到了..."她对着墙壁呢喃,墙上挂着赫敏去年送的生日贺卡,照片里的两人在笑,背后是阳光灿烂的黑湖。 纱露就是在家族密室把加文带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抉择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新教授 站台的蒸汽在加文指间缭绕,她摩挲着那枚蛇形黑戒,冰冷的金属已被体温焐热。 袍子内袋里,另一个天鹅绒盒子紧贴着她的心口。 "怎么,现在连老车厢都不敢进了?" 潘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讥诮。 加文转身时,看见她正倚在车门边,新染的紫黑色指甲扣着窗框。卡珊德拉坐在包厢里,膝头摊着《预言家日报》,头版赫然是魔法部否认伏地魔回归的声明。 加文的手指在门把上收紧,戒面在黑绒布窗帘的阴影中泛着幽光。"你们不该——" "省省吧,"潘西一把将她拽进车厢,力道大得让加文踉跄了一下,她瞥见加文的戒指。"现在装陌路太晚了。" 卡珊德拉默默推来一杯红茶,杯底沉着三颗方糖。窗外的阳光穿过液体,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列车突然鸣笛,惊飞了站台上的猫头鹰群。 加文低头看向戒指,黑宝石中的暗影扭曲成一张模糊的脸。突然包厢的门被猛地拉开,带进一阵青苹果的清风。 赫敏的棕发像被施了漂浮咒般蓬松飞扬,胸前的级长徽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加文!"她几乎是跌进斯莱特林少女的怀里,羊皮纸卷轴从臂弯滑落,展开的部分露出《级长职责守则》的标题。 "我成为级长了!" 加文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穿过她的发丝,指尖梳开那些因为奔跑打结的头发。 黑戒上的蛇眼宝石映着赫敏兴奋的脸庞,"我早说过,"她的指节轻刮赫敏泛红的耳垂。"你的优秀毋庸置疑。" "梅林的袜子啊,"潘西把《女巫周刊》拍在桌上,"你们能不能别在公共场合——" 卡珊德拉突然从《高级魔药制作》中抬头,灰蓝眼睛扫过加文平整的领口。 "姐姐没当上级长?明明成绩..." 银光一闪,加文从内袋抽出自己的徽章,翡翠镶边的蛇形徽记与赫敏的金红狮徽相映。 赫敏的睫毛快速眨动了两下,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地直起身。 "那我们现在该去前车厢参加级长会议了!" 赫敏拉着匆匆赶到车厢。 珀西面露不悦,"就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女级长了——提醒你们,纪律优先。" "抱歉,我们迟到了。"两人推门进入第一节车厢。 "我正要说,"珀西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他挺直脊背坐在座椅上,胸前别着闪闪发亮的主席徽章。 "作为霍格沃茨的级长,"他的声音像被尺子量过一样刻板,"你们代表着学校的纪律与秩序。"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尤其是跨学院合作的范例——" 加文的手指在桌下悄悄勾住赫敏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小蛇。赫敏立刻用指甲轻掐他作为警告,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弧度。 珀西突然清了清嗓子,"乘车期间每两小时巡视一次走廊,特别注意——"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两人交叠的衣袖。"——任何不当行为。" "到站后按学院列队,禁止私相授受学院口令。圣诞节期间若留校——" 窗外突然掠过一群惊飞的乌鸦,打断了珀西的训话。 —礼堂— 礼堂的烛火突然齐齐暗了一瞬,仿佛被某种不祥的气息所侵染。一道刺眼的粉红色身影从教工席蹦跳着站起,像一块黏腻的糖果被强行摁在了庄重的深色天鹅绒座椅之间。 乌姆里奇教授那蟾蜍般的圆脸上堆满假笑,蕾丝领花随着她夸张的动作不住颤抖。 "亲爱的孩子们,"她的声音像掺了蜜的毒药,甜得发腻,滑过每个人的耳膜。"魔法部始终像母亲一样关爱着你们,确保你们在...安全、规范的环境中成长..." 加文的视线冷冷地钉在她领口那枚不断反光的部长徽章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魔杖。 赫敏倾身凑向罗恩和哈利,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她在暗示魔法部将全面接管O.W.Ls考试,控制评估标准..." "梅林的裤袜啊,"罗恩把脸埋进餐巾,发出痛苦的呻吟。"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 "意思是,"赫敏的羽毛笔尖迅速在餐巾一角画出魔法部印章的轮廓。"他们要把霍格沃茨的教学成果也变成政治傀儡,从根源上掐断任何‘不合规’的思想。" 加文欣赏的目光越过餐桌与赫敏对视,那绿眼睛里毫不掩饰的赞许让赫敏的耳尖瞬间红得像她杯中的石榴汁。但她还是骄傲地、下意识地扬起了下巴。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教授缓缓站起身。他银白色的长须在烛光下仿佛流淌着月光,平静的气场瞬间冲淡了乌姆里奇带来的甜腻压迫感。 “在我们就餐结束前,请允许我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介绍一位新加入我们大家庭的成员。”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具有穿透力,蓝色的眼睛扫过全场。 “由于巴布林教授决定专注于她的铭文研究,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纱露·斯拉格霍恩夫人接任古代如尼文教授一职。” 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女士从容起身,她优雅的姿态与乌姆里奇的做作形成鲜明对比。纱露微微颔首,翡翠耳坠在烛光下划过一道温润的光泽。 邓布利多眼中闪着微妙的光,“我相信她的课程会为霍格沃茨带来新的…深度。” 加文注意到母亲的目光轻轻掠过斯莱特林长桌,在那瞬间,她眼中不仅是教师的庄重,更有母亲特有的温柔与担忧。 乌姆里奇的假笑明显僵硬了,她显然对这个未经她“批准”的任命感到不悦,但在邓布利多平静的注视下只得勉强鼓掌。 突然一阵刺耳的椅子摩擦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邓布利多不知何时已悄然宣布散会,巧妙地截断了乌姆里奇尚未完全展开的、令人不适的“关心”。 学生们如获大赦般纷纷起身,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充满了礼堂。 赫敏像被蛰了似的站起来,"一年级!门厅!"。 "别眼巴巴看了,"潘西拍了拍加文的肩膀,"你家小女友要去履行级长职责——"她故意模仿乌姆里奇的颤音。"而你得去和马尔福少爷表演''纯血统友谊''。 门厅的大理石台阶上,马尔福正戳着新生名单,苍白的脸上写满不耐。 "总算来了,"他拖长音调,打量着姗姗来迟的加文。"我还以为我们的级长大人迷路在格兰杰的裙摆里了。" 加文慢条斯理地展开自己的名单,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至少我知道路怎么走,不像某些人,在移动楼梯上转了四十分钟。" 几个新生捂嘴偷笑,被马尔福一记眼刀吓得噤声。 "斯莱特林的新生,"加文提高声音,目光扫过那些紧张的小脸。"记住三件事:第一,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周更换;第二,别在走廊挑衅皮皮鬼;第三,注意自己的礼仪"。 地窖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加文停在石墙前。"纯血荣耀。" 石门应声而开,露出粼粼波光笼罩的休息室。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羽翼 级长盥洗室的月光石穹顶投下柔和的蓝光,加文解开银绿相间的级长袍时,几片沾血的白色羽毛从袖口飘落。 她手臂内侧新生的羽根像珍珠般莹白,却在剥离时带出细小的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在瓷砖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加文?我听说今晚级长浴室是..."赫敏的声音随着推门声戛然而止。 加文猛地拽过袍子,但已经晚了。 赫敏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血滴正顺着恋人指尖滴落,看见盥洗室金边的地毯上散落的羽毛,看见加文领口未遮住的一截雪色羽尖。 "梅林啊!"赫敏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治疗咒的银光已经在她杖尖跃动。"这是什么黑魔法后遗症?还是——" "阿尼玛格斯,"加文轻声坦白,看着赫敏的睫毛在听到这个词时剧烈颤抖,"进阶练习...会有些羽毛增生。" 温暖的治疗咒包裹着手臂,赫敏的指尖却在颤抖。她突然拽开加文另一只袖子,更多未处理的羽根藏在布料之下。 月光透过穹顶的彩绘玻璃,在加文裸露的肌肤上投下斑驳的银蓝色光晕。 雪白的羽毛从她背脊蔓延至手臂,如同被强行剥去羽衣,有种破碎的美感。 "格兰杰小姐看够了吗?"加文偏过头,绿宝石耳坠垂落在锁骨上。这个故作镇定的动作,却因泛红的耳尖泄露了真心。 赫敏突然抓起一把羽毛塞回加文衣领,"你...我不是在...!"滚烫的手指贴着对方冰凉的肌肤,最终恼羞成怒地将人按倒在绒毯上。 "你是我女朋友,"赫敏跨坐在加文腰间,手指扯开浸血的衬衫纽扣。"我有权检查每一寸——"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指尖触到心口处一片特别浓密的羽丛,"...包括这些。" 加文突然安静下来,她凝视着赫敏被水汽沾湿的睫毛,那里挂着细小的光粒。"当然可以,我的女朋友。" "转过去。"赫敏用掌心轻推她的脸颊,却藏不住发烫的耳根,"你干扰我治疗了。" 在魔法灯球的暖光下,那些羽毛呈现出珍珠母贝的光泽,赫敏的专业素养终于压过羞涩。 "羽枝结构呈对称分布...羽轴硬度接近雪鸮的飞羽..."她突然捏住一根绒羽,"这是初级飞羽,你的阿尼玛格斯应该会更大一些。" "真遗憾不是猫咪,"加文躺着任由摆布,突然用羽尖扫过赫敏的手腕,"毕竟某人撸帕米达的时候..." 赫敏直接拔下一根尾羽。 "嘶。" "活该,"赫敏将羽毛收进串珠小包里,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这是你瞒着我开始练习的代价。" 加文忽然像只受伤的雪鹗般垂下脖颈,将脸埋进赫敏掌心。月光描摹着她腰间的曲线,那些未褪的羽毛随着呼吸轻颤,在肌肤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达里安都懂得给芙蓉递手帕..“她的声音闷在赫敏掌纹里,睫毛扫过对方生命线的触感像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我聪明的万事通小姐却只会拔我的毛。”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过她眼尾的泪痣,“美人计?”赫敏突然用手轻拍加文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拂去雪花。“这套对别人或许有用。”但她的面颊却泛着红晕。 加文突然将她拉进怀里,“真的不上当?”加文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怀里的姑娘轻轻颤栗。“可格兰杰小姐的耳朵…”她突然用羽尖划过那抹绯红。 赫敏猛地站起来,“治疗结束!“赫敏抓起魔杖冲向门,落荒而逃。加文慢悠悠地拾起一片飘落的飞羽,看向赫敏离开的方向轻笑。 —课堂— 维克多教授的声音如大提琴般在教室里回荡,他宽大的星象袍扫过讲台,带起一阵带着羊皮纸与檀香木气息的风。 "O.W.Ls考试,"他手指轻敲水晶球,球体内立刻浮现出不断变幻的希腊字母。"将决定你们能否触摸到算术占卜真正的奥义——" 赫敏翻开《数字命理学进阶》时,一片雪白的羽毛书签显现。 "会长大人,"加文压低声音,指尖抚过羽毛边缘被魔法固形的痕迹。"我认为该讨论一下物权法了。" 赫敏的耳尖瞬间红透,她压低声音,每个词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许在课上——"羽毛书签被捏得簌簌作响,"——说这种事!你以前明明..." "以前?"加文突然凑近,绿眼睛在烛光下流转着狡黠的光。"那时候我只能看着格兰杰小姐的后脑勺记笔记。"她的指尖悄悄勾住赫敏的袍角,"现在可是合法拥有逗女朋友的权利。" 赫敏的羽毛笔尖戳破了羊皮纸,墨水晕染开一片星云状的污渍。她强作镇定地挺直腰板,却掩饰不住从耳尖蔓延到锁骨的绯色。 "第17页的逆推算法..."教授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赫敏如梦初醒地翻书,却发现加文早已将她的课本翻到正确页数。 潘西的纸条从后排飞来,精准落在两人中间。 "劳驾,要**请去天文塔,我刚吐了第三回" 赫敏终于忍无可忍地掐住加文的大腿,听见那声带笑的耳语。 教室门被推开时,一股甜腻的香水味率先涌入。 乌姆里奇踩着三英寸高的漆皮矮跟鞋走进来,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随着她的步伐晃动,让人想起被剥了皮的蟾蜍露出粉红肌肉的纹理。 她头顶的黑天鹅绒蝴蝶结歪斜地耷拉着,活像一只停在腐肉上的苍蝇。 学生们像受惊的嗅嗅般缩进座位,连羊皮纸的沙沙声都刻意放轻。 "同学们,下午好~"乌姆里奇的声音像掺了十磅糖霜的毒药。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里,潘西故意打了个哈欠。乌姆里奇涂着腮红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啧~啧~"她假笑着,声音拔高到刺耳的程度,"让我们用完整的尊称再来一次~"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用戴满戒指的短手指敲了敲黑板,粉笔自动写下「魔法部批准教材第一页」。 "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教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赫敏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她翻开那本簇新的《魔法防御理论》时,封皮烫金的福吉签名刺得眼睛生疼。 “她当我们才五岁吗?”马尔福坐在后排不耐烦地嘀咕,“真搞不懂福吉干嘛派她来。” 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向全班,十指交叉端在胸前。“同学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断断续续、不成体系,对吗?“ 很多人似乎都没按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授课,导致你们远远没达到O.W.Ls考试应有的水平。” “但你们很快会高兴地发现,这些问题即将得到纠正。今年我们将系统学习一门以理论为核心、经魔法部批准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现在请把这句话抄下来。” 教室里响起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两三分钟后,等所有人抄完三个课程目标。“每位同学都有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吗?” 班里响起含混的肯定声。 “看来需要再来一遍,”乌姆里奇说,“我提问时,请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不,乌姆里奇教授’。再来,每位同学都有这本书吗?”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全班齐声回答。 “很好,”她点点头,“请翻到第五页,阅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阅读时保持安静。” 乌姆里奇的声音像融化的糖浆般黏腻地流淌在教室里,直到赫敏突然举起手臂,袍袖滑落时露出手腕上那根银绿色的发绳。 "亲爱的~"乌姆里奇转向赫敏,涂着粉色唇膏的嘴咧出夸张的弧度。"是对第5章『理论优先原则』有疑问吗?" "是对课程目标。"赫敏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铁。 空气瞬间凝固,乌姆里奇假睫毛下的眼球微微膨胀,像两只快要被气压撑破的泡泡。她短粗的手指抓紧讲台边缘,粉红色指甲油在木头上刮出细痕。 "使用防御咒语?"乌姆里奇的笑声让人联想到曼德拉草的哭嚎,"难道你觉得..."她突然用魔杖指向教室角落的蜘蛛网。"会有黑巫师从扫帚柜里跳出来吗?" 罗恩的拳头砸在桌上,"那遇到危险时我们——" "举手发言~韦斯莱先生~"乌姆里奇转身时,裙摆扫起一阵甜腻的风,故意将后背对着他。 哈利和赫敏的手臂如利剑出鞘般举起,加文瞥见潘西正用羽毛笔在墙上投出两个晃动的单词:好戏开场。 "格兰杰小姐,"乌姆里奇的声音突然掺进碎玻璃,"难道你比魔法部更懂教育?" 赫敏站起身时,加文看见她后颈细小的绒毛都竖了起来:"根据《国际巫师教育准则》第3条,实践课程占比不得低于..." "多么可爱啊~"乌姆里奇用魔杖敲了下赫敏的课桌,一摞《魔法防御理论》凭空出现。"把这些抄写十遍,你会更理解部里的良苦用心~" 加文突然举起手来,而乌姆里奇也无法对那枚继承人戒指视而不见。“斯拉格霍恩小姐。”她故意拉长声音。 "教授,"加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请允许我引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第72章,‘黑魔法防御术自建校起即为实践性课程,由萨拉查·斯莱特林亲自订立教学纲要」’" 乌姆里奇脸上的粉底出现龟裂,"斯拉格霍恩小姐,现代教育理念——" "或者,我们可以参考《国际威森加摩青少年保护法》第13条,‘任何故意削弱未成年巫师自卫能力的教育行为,视同协助黑魔法犯罪’" 教室瞬间死寂。乌姆里奇的腮红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像两块腐烂的肉。 "这...这是曲解!"她的声音首次失去甜腻,露出底下生锈铁钉般的尖锐,"魔法部绝不会——" "当然,"加文突然换上完美的礼仪微笑,"教授可以去问问我母亲,这是她提出的。" 赫敏在桌下死死攥住加文的袍角,指尖发白。乌姆里奇的手指开始痉挛,粉笔从她手中掉落,在讲台上滚出一道刺眼的白色轨迹。 下课钟声在石墙间震颤的刹那,赫敏拽住加文的银绿院袍,将她拉进旋转楼梯的阴影里。 "《国际威森加摩青少年保护法》第13条?"赫敏的指尖抵住加文胸口,羊皮纸的褶皱印在对方衬衫上。"我在图书馆都没见过这条!" 加文轻笑出声,突然握住赫敏的手腕将她抵在石柱上。远处人群的喧闹声像被施了闭耳塞听,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因为那是我现编的。"她低头蹭过赫敏的鼻尖,金发扫过对方锁骨。"乌姆里奇宁可相信斯莱特林的谎言,也不敢冒险得罪威森加摩。" 赫敏的瞳孔在暮色中放大,像两汪被搅动的琥珀。她突然揪住加文的银绿领带,将人拉进咫尺之间。"你这狡猾的蛇。" 话语回音消弭在亲吻里,加文尝到她唇间薄荷糖的清凉,感受到她睫毛扫过脸颊时细微的震颤。 "但你还是护着我,"赫敏退开时,拇指擦过加文被咬破的唇角。"哪怕用这种的方式。" 旋转楼梯突然转动,将她们卷入更深的阴影。加文将赫敏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因为有些事物..."她的耳坠在黑暗中泛起冷光。"...需要谎言来守护。" 这对小情侣确定关系后就无法无天了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羽翼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名单 五年级的霍格沃茨像一只被不断拧紧的发条,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羊皮纸与提神药水的气味。斯莱特林地窖的银绿灯火彻夜不熄,学生们眼下的青黑几乎要成为新的学院色。 高尔和克拉布竟然破天荒地没在宵禁后偷吃,而是对着《魔咒学进阶》抓耳挠腮。马尔福把级长徽章擦得锃亮,像个粉刷匠般在休息室来回巡视,用扣分威胁每一个打哈欠的人。 "梅林的胡子啊!"潘西无语的把羽毛笔掷向天花板,"宾斯教授居然要我们比较巨人战争和妖精叛乱的伤亡统计!这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们给巨怪上历史课吗?" 而在这片兵荒马乱中,加文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分身咒。 魁地奇训练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她已完成了二十圈战术飞行;午休的钟声响起前,她的魔杖尖在废弃教室炸出第七次阿尼玛格斯变形的银雾;当图书馆的最后一盏灯熄灭,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古代如尼文分析还泛着未干的墨香。 某个夜晚,平斯夫人发现蜷缩在**区角落的加文,少女枕着《魔法史年鉴》沉睡,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羽毛笔还松松地夹在指间。 当她醒来时发现。一杯被施了保温咒的咖啡杯压着字条。“喝掉,除非你想在魔药课上睡成曼德拉草”。而摊开的参考书被贴上彩色索引标签,赫敏工整的笔迹标注着关键页码。 指尖摩挲着字条边缘,加文唇角漾开涟漪。那抹温柔的笑意里,藏着被妥帖关照的暖意,也盛着独属于对赫敏的爱意。 魔药课蒸腾的雾气中,赫敏的声音轻得像搅拌药剂的银匙碰撞。"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黑魔法防御小组。" 加文手中的龙血滴管微微倾斜,在沸腾的坩埚里激起一串猩红气泡。"格兰杰小姐要去当别人的教授了?"她凑近时魔药的清香混着调侃。 赫敏用《高级魔药制作》挡住斯内普的视线,书页后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哈利来教大家实战,而你,"她的脚尖在桌下轻碰加文的龙皮靴,"负责解析黑魔法的反咒原理。" "你确定那群狮子会接受斯莱特林的指导?"加文搅动魔药的动作未停。 "一年级巨怪事件,"赫敏的羽毛笔尖戳着羊皮纸,"二年级密室...还是年级第二。你觉得他们会在意学院袍颜色吗?" 斯内普的袍角突然扫过她们桌边,加文一把捂住赫敏的嘴,掌心传来她未说完的话引起的温热吐息。斯内普的黑眼睛像两滴凝固的毒液,在她们交叠的手上停留片刻才阴沉离去。 "让我算算,"她故意拉长声调,"担任S·P·E·W顾问。"绿眼睛在蒸汽后闪烁,"报酬该结清了,会长大人。" 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敲在加文手背,"正经点!明天在猪头酒吧..."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笔尖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戳出凹痕。"如果没人来怎么办?如果——" 加文突然握住那只不安的手,"没有什么能难倒赫敏·格兰杰。" 赫敏突然反手扣住加文的手指,"继续欠着。"从书包里抽出一卷写满名单的羊皮纸。"现在,帮我看看还漏了谁?" 古代如尼文课的教室弥漫着某种不同于其他教室的肃穆气息。陈旧的羊皮卷与墨水的气味交织,空气中仿佛漂浮着千年咒语的碎片。 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讲台前,身姿挺拔,墨绿色的袍子衬得她愈发威严。 她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排座。 “为了促进学院交流,”纱露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魔杖轻点,学生名册上的名字自动重组。“也为了确保课堂专注度。” 赫敏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正中央,离讲台最近的光亮处,而加文则被调整到了靠窗的后排。同样因为“注意力容易分散”的还有哈利和罗恩。 “这不公平,”罗恩小声嘀咕,“我一句话还没说呢!” 哈利无奈地耸耸肩,了。 纱露教授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在加文的方向似乎多停留了半秒。加文立刻坐直了,指尖的羽毛笔转得飞快,假装在研究课本上复杂的如尼文符号。 赫敏则完全不同,她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听着纱露的每一句话,笔记做得一丝不苟,甚至比在麦格教授的课上还要认真。仿佛任何一点分心都是对这门古老学科,以及对讲台上那位女士的亵渎。 课程内容深入而精妙,纱露讲解古代保护魔文的演变。就连哈利和罗恩也被吸引,暂时忘记了交谈。 加文试图专注,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前方那个蓬松的棕色脑袋。直到… “斯拉格霍恩小姐。” 纱露教授的声音不高,却让加文猛地回神。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请解释一下,符文在第三象限的变体,其魔力导向发生了何种根本性转变?”纱露的绿眼睛看着她,带着属于教授的审视。 加文愣神了一瞬,赫敏的背脊微微绷紧,似乎想回头又强行忍住。而潘西直接从后桌踢了她一脚。 “其魔力导向,”加文开口声音平稳,“从‘驱逐’转向了‘吸收与转化’。” 纱露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正确。但希望你能更及时的回应上,而非等待提问。专注,斯拉格霍恩小姐。” 加文的耳根微微发热。 下课铃终于响起,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教室里充满了解放般的嘈杂。 “加文,”纱露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经收拾好书包正准备溜向赫敏的加文脚步一顿。“来我办公室一趟。” 纱露的办公室充满了与她家中书房相似的气息,魔药材料和玫瑰冷冽的花香。 纱露转过身,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一个星盘仪。 “没有来霍格沃茨任教我还不知道,”她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目光却锐利。 “你知道有多少位教授向我反映,你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吗?尤其是魔咒学和魔法史。” 加文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 纱露抬起手制止了她,“弗立维教授倒是说的委婉,而宾斯教授——”她顿了顿,“——他甚至注意到了,这足以说明问题有多明显。” 加文低下头,盯着自己靴尖。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想什么。”纱露的声音压低了些,带上了母亲的严厉。“但在这里,你是一名的学生。至少在课上,你必须像个样子。” 她走到加文面前,凝视着女儿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 “以后要是还有教授向我反应这种情况,”纱露一字一句地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会给教授们提议,让你单独搬到讲桌旁边那个位置去。我想那里视野清晰,极其利于‘专注’。” 独自一人坐在讲台旁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那意味着离赫敏更远。加文立刻保证道,“不会了,教授。” 纱露微微挑眉,似乎看穿了她急于脱身的心思,最终只是挥了挥手。“最好如此。去吧。” 加文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赫敏正等在走廊的拐角处,脸上带着关切。“你妈妈…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什么事?” 加文叹了口气微微蹙眉,“关于课堂纪律。她说我再走神,就让我去和讲桌作伴。” 赫敏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赶紧抿住嘴,眼里却闪戏谑。“为了你的座位着想,斯拉格霍恩小姐,以后上课请认真听课。” —猪头酒吧— 猪头酒吧昏黄的灯光下,三袭银绿长袍如利剑劈开喧闹。加文斜倚在木柱旁,潘西把玩着一颗紫水晶,而卡珊德拉正死死盯着她的手,生怕水晶掉到地上。 "梅林的胡子啊,"西莫手中的黄油啤酒洒了出来,"斯莱特林怎么…" "肯定是来监视的,"迪安紧张地按住魔杖,"我听说马尔福最近总往乌姆里奇办公室跑..." 窃窃私语中,赫敏踏上讲台。阳光从彩窗斜射进来,为她镀上金色光环,像一名天生的领导者。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聚在这里,"她的声音起初有些发颤,但在看到加文后突然变得清亮。"不是为应付考试,而是为了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 “被没收的魔杖,还有那行刺目的"理论优于实践"。 ” "没人能管这叫防御术!"赫敏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铁,"我们要学的,是如何在恶毒的咒语面前保护爱的人。"当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与附和,赫敏终于松了口气。 "哈利·波特和——" "——加文·斯拉格霍恩。" 但当赫敏公布老师,又一次激起一片沸腾,而这次却是质疑和反对的声音。 一个格兰芬多猛地站起,木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她可是斯莱特林!谁知道是不是乌姆里奇的间谍?" "哦?那真是抱歉。"潘西拖长的语调像浸了毒液的丝绸。 "我们的魔药天才、斯拉格霍恩的继承人,居然要浪费时间教一群连昏迷咒都使不利落的巨怪。" 卡珊德拉的魔杖尖突然迸出几颗火星,精准点燃了那个格兰芬多袍角。"带点脑子,如果我们要告密。"她的眼睛扫过全场,"你们现在该在粉红癞蛤蟆的办公室里抄写《我永远效忠魔法部》了。" 加文的手轻轻落在卡珊德拉发顶,魔杖流转的银光熄灭了袍角的火星。 当她向前一步时,酒吧腐朽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还记得分院帽的歌吗?" 她的声音不像赫敏那般激昂,却像黑湖深水般沉静有力。"当黑暗降临,唯有团结,方能照亮前路” 猪头酒吧陷入诡异的寂静,黄油啤酒的泡沫在杯沿破碎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赫敏突然握住加文的手腕,"我,赫敏·格兰杰。"她声音里的每个词都像被烈火淬炼过,"以格兰芬多的勇气起誓,加文·斯拉格霍恩的忠诚,如同古灵阁最深的金库不可撼动。" 而哈利站到她们身侧,"我,哈利·波特。以’大难不死的男孩‘之名保证。"他的伤疤在碎发下若隐若现。"在对抗黑魔法的战场上,学院袍的颜色毫无意义。" 潘西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签名,卡珊德拉也紧随其后。 "那么,"赫敏的魔杖轻点,羊皮纸悬浮至半空,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金红色纹路。"还有谁?" 卢娜突然飘到加文面前,"你确定没有个妹妹吗?"她雾蒙蒙的眼睛直视加文。 "并没有,恐怕你认错人了,洛夫古德小姐。"她嘴角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却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卢娜只是笑了笑,在羊皮纸上签下名字。纳威的蟾蜍突然跳到羊皮纸上,他慌忙抓住它。"我、我相信赫敏!" 当一个接一个学生走上前来写下名字,赫敏牵住加文的手,终于露出了笑容。 坐讲台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名单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有求必应屋 黑湖的波光将树影剪成摇曳的碎片,斑驳地落在泛黄的羊皮纸页上。加文的金发垂下一缕,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扫过赫敏的脸颊。 "这本我没见过..."赫敏突然歪头靠上加文的肩膀,蓬松的鬈发间飘来淡淡的薄荷与羊皮纸气息,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加文合上书页,露出烫金的《斯拉格霍恩草药密录》标题。阳光穿透纸背,映出内页里手绘的魔性植物图谱。 "祖父的私人笔记,"她将书往赫敏那边倾斜,手指轻点草药插图。"比如月光草..." 赫敏突然直起身,差点撞到加文的下巴。"等等!《千种神奇草药》里说它只在夜晚开花!" "没错,"加文变魔术般翻到后页,指尖抚过一行潦草批注。‘加入凤凰眼泪可诱导绽放,实验证明对药剂改良有效’。 她的话被赫敏突然的贴近打断,赫敏几乎整个人趴在她臂弯里。鼻尖几乎要蹭到羊皮纸,温热的呼吸拂过那些墨迹。"天哪...这能缩短药剂三分之一的生效时间!" 加文的指尖穿过赫敏蓬松的头发,而赫敏现在的眼睛比翻阅洛哈特的书时还要明亮。 "这么想要?"加文的拇指蹭过她微烫的脸颊,声音里裹着黑湖夜雾般的温柔。"可连我想看这本笔记都得写申请呢。" 赫敏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羊皮纸边缘,将一角揉出了细小的褶皱,是她面对极度渴望又强自克制的证据。 加文忽然执起她的手低头,黑宝石戒指印在赫敏的手上,像一枚小小的烙印。 "看来..."她的唇轻触赫敏的手背,比触碰福灵剂还要珍重。"...我要当斯拉格霍恩家第一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继承人了。" "油嘴滑舌!"赫敏抽回手的动作像被烫到,却掩饰不住发红的耳尖,她慌乱地整理着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袍角。 加文倾身向前,金发扫过赫敏的笔记本。"说不定某天,格兰杰小姐能名正言顺地翻阅整个斯拉格霍恩藏书阁..."她故意停顿看着赫敏。 "谁、谁说要和你..."赫敏的声音突然卡在某个音节,脸颊瞬间红得堪比的夕阳。 加文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她的气息拂过赫敏轻颤的睫毛。"可能是助理研究员?图书管理员?或者..." 赫敏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 加文近在咫尺的唇瓣一张一合,那些带着薄荷清香的吐息像羽毛般扫过她的脸颊。 "或者..."加文还在继续说着,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 下一秒,赫敏拽住她的领带吻了上去。 加文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赫敏能感觉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脊背,以及随后更加热烈的回应。 加文的手下意识环住她的腰,却碰倒了旁边的书,厚重的书本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闭、闭嘴..."赫敏退开时气息不稳,手指还揪着加文的领带。当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加文红透的耳尖和微微睁大的绿眼睛,那里盛满了罕见的慌乱,像只被逆撸了毛的猫。 赫敏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加文迅速别过脸去,却掩饰不住脖颈蔓延的绯色。"格兰杰小姐这是...突然对魔药学产生了新兴趣?" "不,"赫敏故意用指尖点了点加文发烫的耳垂,"是对研究斯莱特林级长的应激反应产生了兴趣。" 加文突然抓住赫敏作乱的手腕,将她反压在树干上。树影斑驳间,她的金发垂落,在赫敏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建议格兰杰小姐做好长期观察的准备。"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带着危险的意味,"毕竟这个课题..."指尖轻轻摩挲赫敏的腕骨。"可能需要一辈子。" 赫敏的呼吸一滞,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完全调转。加文修长的身影笼罩着她,绿眼睛里跳动着黑湖的波光,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慌乱。 "作弊!"赫敏红着脸控诉,"你刚才明明——" "明明什么?"加文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被偷袭的受害者还不能反击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赫敏慌忙去推她。加文却纹丝不动,反而凑得更近。"刚才的勇气呢?我的万事通小姐?" "你!"赫敏刚要反驳,突然瞥见加文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沾着一片羽毛。她仰头轻轻咬住了那片羽毛,唇不经意擦过肌肤。 加文猛地僵住,耳尖刚褪去的血色又漫了上来。这次轮到赫敏得意地笑了。"看来我的研究数据又要更新了,斯拉格霍恩级长。" 哈利和罗恩的身影从城堡出现时,赫敏迅速与加文拉开距离,但泛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什么。罗恩挑起眉毛刚想问什么,就被哈利用手肘捅了一下。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场地,"哈利挠了挠乱发,伤疤在夕阳下格外明显。"总不能在天文塔练昏迷咒。" 罗恩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麦格教授的教室?上次三强赛…" "太冒险了,"赫敏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理智,只有微微发颤的声音泄露了方才的悸动。"乌姆里奇最近在监视所有教授。" 加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赫敏拽歪的领带,绿宝石耳坠在暮色中闪烁。"说起来...卡珊德拉昨天在厨房点餐时,小精灵提到个有趣的地方。" 她故意停顿,看着三双骤然亮起的眼睛。"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对面。" "有求必应屋!"哈利猛地拍了下罗恩的后背,"多比跟我说过!需要时才会出现的房间!" 赫敏的睫毛快速扇动,"理论上只要足够多人同时想着同一个场景..." "练习场!"罗恩突然打了个响指,"我们需要个能练魔咒的地方!" “现在我们只需要实践了。” ——魁地奇球场— 去魁地奇球场的路上,晨雾还未散尽,潘西把玩着手中的指甲油,漫不经心地拖长音调。 "要我说,这次比赛简直毫无悬念。"她突然转身,发尾扫过卡珊德拉的脸颊。"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可是罗恩。上次训练时,他连游走球和金色飞贼都分不清。" 卡珊德拉轻哼一声,指尖缠绕着发带。"150分。"她灰蓝色的眼睛斜睨向走在前方的德拉科,"如果某人再抓不到飞贼..." "闭嘴,布莱克。"德拉科苍白的耳尖泛起红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火弩箭的把手。"上次是阳光太刺眼。" 潘西突然凑近加文,深紫色的指甲划过她银绿色的队袍。"我们的守门员大人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她意有所指地望向看台。"听说某个万事通小姐特意换了晨课来看比赛呢。" 加文调整着龙皮手套的动作微微一顿,当风吹散雾气,格兰芬多看台上露出了那个熟悉的棕发身影。 赫敏正假装专注地翻阅《魁地奇溯源》,但每隔三十秒就会抬头张望的举动彻底出卖了她。 "放心。"加文突然勾起唇角,绿宝石耳坠在阳光下闪过锋芒。 远处传来霍琦女士的哨声,加文腾空而起的瞬间,看见赫敏终于放弃伪装,抓着围栏探出大半个身子。 比赛正式开始—— 加文稳稳悬停在球门环前,银绿色的队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她的目光穿过飞舞的游走球,精准锁定看台上那个攥着《魁地奇溯源》的棕发身影。赫敏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揪着书页边缘,羊皮纸已经被捏出了裂痕。 加文轻笑,却在下一秒猛然侧身,截住直冲门环的鬼飞球。游走球擦着她的金发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让看台爆发出一阵惊呼。 "斯莱特林的门将今天吃错药了?"李·乔丹的解说声通过扩音咒响彻球场,"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等等!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突破防线!" 加文眯起眼睛,安吉丽娜的假动作堪称完美,但她的扫帚柄在右转前总会轻微左偏。当红袍女巫猛然变向时,加文预判位置,鬼飞球狠狠撞进她的臂弯。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在对面球门柱上瞪大眼睛,"她怎么做到的?" 看台上,赫敏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看向哈利时又皱起了眉头。 高空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德拉科和哈利正在云层间穿梭,两人的扫帚几乎擦出火花。 "你父亲给球队买扫帚的钱,"哈利一个俯冲躲过游走球,"该不会是从黑魔法物品里赚的吧?" 德拉科脸色煞白,差点松开了手中的扫帚把。"闭嘴,波特!这次飞贼是斯莱特林的!" 在哈利的手指触到金色飞贼的瞬间,斯莱特林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比分定格在210:190。 即便金色飞贼为格兰芬多带来150分,斯莱特林早已用21个鬼飞球进球筑起不可逾越的优势。 "这不公平!"罗恩从球门柱上滑下来,袍子沾满泥浆,"他们肯定是用了黑魔法。" "是战术。"赫敏死死盯着记分牌,指甲在手心掐出月牙痕。"加文预判了每一个射门角度...甚至算准我们会依赖哈利抓飞贼。" 加文解开护具,绿宝石耳坠在昏暗灯光下幽幽发亮。她故意放慢脚步经过赫敏身侧,薄荷香混着汗水的热气扑在对方耳畔。"我的表现让格兰杰小姐还满意吗?" 终于赢一次了(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有求必应屋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练习 有求必应屋的橡木门在众人身后无声闭合,原本空荡的房间此刻变成了完美的训练场。四周墙壁覆盖着绒布,天花板上漂浮着会变形的假人靶。 哈利站在房间中央,魔杖尖的光晕照亮他严肃的面容。"守护神咒不仅是驱赶摄魂怪的工具..." 他的牡鹿守护神突然跃出杖尖,银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跃动的光斑。"更是检测内心光明强度的标尺。" 加文从阴影中走出,"理论上,越是快乐的记忆..."她的杖尖突然迸发出银光。"...召唤的守护神就越具象化。" 神符马从银雾中踏出。 哈利迅速接上教学,"集中想最快乐的记忆。罗恩,不是魁地奇进球!想点更私人的!" "我正想着妈妈做的肉馅饼呢!"罗恩红着脸辩解,杖尖喷出的银色雾气勉强形成狗爪形状。 "集中回忆,"加文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带着某种空灵的回响。"不是简单的快乐,而是..."她的绿眼睛望向赫敏,"...让你觉得生命值得延续的瞬间。" 赫敏的指尖微微发颤,看到加文的神符马正低头,独角正好指向自己胸前挂着的小狮子徽章。 "呼神护卫!" 加文突然贴近她耳边,"看来格兰杰小姐想着特别快乐的事?" 赫敏推开她耳尖却泛着红,"我想起母亲做的曲奇!" 赫敏的守护神水獭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跟头,银光尾迹恰好与加文的神符马独角相连。 哈利突然清了清嗓子,"劳驾,我们还在练习..." 罗恩的魔杖喷出一团稀薄的银雾,隐约像只追自己尾巴的狗。 潘西的魔杖尖只渗出几缕稀薄的银丝,像被风吹散的蛛网。 她嗤笑一声,随手将魔杖插回袖中。"无聊的把戏。"紫黑色的指甲不耐烦地敲着手臂,"与其折腾这些闪闪发亮的童话魔法,不如教我几个实用的恶咒。" 房间另一侧,卡珊德拉的魔杖剧烈颤抖着。她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可杖尖只迸出几颗零星的火星。 "呼神——护——"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护卫!" 又一次,什么也没发生。 潘西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单薄的肩膀。"笨,你满脑子都是''不能给布莱克家丢脸'',哪来的快乐回忆?" 卡珊德拉猛地甩开她的手,灰蓝眼睛里跳动着执拗的火光。她再次举起魔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呼神护——" 银光如同挣扎的萤火,刚聚拢又破碎。 "好了。"加文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卡珊德拉剧烈喘息着,额前的黑卷发被汗水黏在鬓角。 "可你们都能做到!"卡珊德拉的声音带着颤抖,"就连隆巴顿都…" "错了。"加文轻声说,"你在想着''不能失败'',而不是''为何快乐''。"她突然转向潘西,"你也是,用隐藏代替渴望,就像用毒药代替魔药。" 潘西的冷笑僵在脸上。 赫敏的水獭守护神忽然跑到到卡珊德拉身边,银光温柔地笼罩着她。 "有时候,"哈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最明亮的守护神,往往来自最黑暗的记忆之后。" 卡珊德拉的睫毛颤动着,魔杖尖突然亮起微弱的银光。转瞬即逝,但确实存在。 潘西别过脸去,月光照出她绷紧的下颌线,但手指却无意识摩挲着魔杖上的刻痕。 —礼堂— 礼堂内晨光熹微,罗恩猛地从长凳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比金飞贼还圆。 "所以你亲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压不住那股兴奋劲儿。"梅林的臭袜子啊!" 哈利机械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 "哈!"罗恩的欢呼像打嗝似的迸出来,惊飞了旁边几个赫奇帕奇新生手里的南瓜馅饼。他一把勾住哈利脖子,"感觉怎么样?像碰到…" "一只潮湿的康沃尔郡小精灵。"哈利干巴巴地说。 罗恩的表情凝固在狂喜与作呕之间,活像生吞了只狐媚子。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折断在《高级算术占卜》上。 "哦。"罗恩突然压低嗓门,"所以是你技术太烂?" 哈利僵住了,这个可能性像游走球般击中他的胃。 "当然不是。"赫敏的目光扫过两个男孩茫然的脸, "你怎么知道?"罗恩打断她,"你又没亲过。" 赫敏轻轻叹了口气,"秋深陷在痛苦的漩涡里,塞德里克的离世让她悲痛难抑,而这份悲伤又与她对哈利萌生的情愫交织纠缠。” “她既为跨越亡者移情而愧疚,又在感情天平上摇摆不定;既担忧外界的目光,又因哈利亲历塞德里克的死亡而困惑自己的心意。这些复杂的情绪相互拉扯,让她陷入了矛盾挣扎的泥沼。" "还害怕被踢出拉文克劳球队,她最近三次训练都撞到了门柱。" 加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银绿相间的院袍扫过格兰芬多红金桌布,她俯身时绿宝石耳坠在赫敏眼前晃悠。 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相贴的唇间,赫敏的惊呼被堵成一声模糊的呜咽。加文的手指穿过她蓬乱的棕发,薄荷香混着雪松气息笼罩下来。 罗恩的耳朵变得比他的头发还红,"等等!你们!” 加文直起身时耳机还泛着红,她的指尖抹过赫敏的唇角。"但说真的,波特..."绿眼睛褪去戏谑,"如果你连女孩为什么哭都搞不清..." 赫敏突然拽住加文的领带将人拉回,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客为主。哈利打翻牛奶罐的声响传来,而罗恩的表情仿佛目睹了巨怪跳芭蕾。 "示范结束。"赫敏松开加文的领带,撇见她红得滴血的耳朵,又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哈利。"现在明白了?秋需要的是这个,"她戳了戳哈利的胸口,"而不是这个。"又指了指他的嘴唇。 加文低笑着整理被扯歪的领带,"格兰芬多扣五分,为救世主伤了女孩的心。"她的银绿领带拂过赫敏的脸颊,"而格兰杰小姐今晚八点,我会关禁闭。" 罗恩呆坐在长凳上,叉子上的煎蛋滑落回盘子,蛋黄像打翻的太阳。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塞得下那么多情绪,"他喃喃道,"会像吃了太多粪蛋的炸尾螺一样!" 赫敏猛地再一次拽紧加文的银绿领带,头也不回地拖着人往礼堂外走。"因为你感情贫瘠得像被摄魂怪吻过。" 而加文不得不弯腰配合她的步伐,却笑得像只偷到奶油的猫。 卡珊德拉的灰蓝眼睛盯着那根被扯变形的领带,"领带..." "小布莱克也想被牵着走吗?"潘西突然捏住她的脸,"其实领带…"她意有所指地瞥向门廊。"...或许可以绑点别的。" 唯有哈利在一切都结束后突然顿悟般抬头,"所以秋是觉得...对塞德里克愧疚?" 罗恩的叉子僵在半空,"谁?什么?刚才说到哪了?" ——————— 雪花在走廊的拱窗外无声飘落,皮皮鬼难得安静地蹲在圣诞树下,正用槲寄生装饰往路过的学生头顶撒糖霜。 罗恩兴冲冲地挥舞着《蜂蜜公爵圣诞特供清单》,羊皮纸上的图案正跳着滑稽的踢踏舞。"三把扫帚的新款黄油啤酒会冒烟花!还送会发光的雪人棉花糖!" "你还差三篇魔药论文。"赫敏头也不抬地织着家养小精灵的圣诞毛衣,毛线针在她指尖翻飞。 拉文克劳长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笑,卢娜头顶的胡萝卜耳环不知何时变成了会唱歌的迷你圣诞树,秋·张和朋友们正用魔杖轻点雪球。 那些晶莹的球体舒展变形,化作一群振翅的冰蝴蝶,在烛光下折射出虹彩。 斯莱特林长桌边,潘西正强行把一个毛茸茸的驯鹿发箍按在卡珊德拉头上。 "拿开!"卡珊德拉挣扎着,灰蓝眼睛里写满抗拒。 "乖,小布莱克,"潘西的紫黑色指甲轻轻刮过她的脸颊,"驯鹿比你平时那副我讨厌全世界的表情可爱多了。" 达芙妮在一旁偷笑,正往不情不愿的德拉科头上撒金粉。那些亮片在半空中化作细雪,落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 克拉布和高尔的新袍子被马尔福也撒上金粉,变成了耀眼的亮金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像两个行走的小太阳。 礼堂的穹顶被魔法变成了一片星空,雪花温柔飘落,却在触到学生们头顶前融化成细碎的光点。 加文不知何时出现在赫敏身后,手指轻轻拂过她蓬松的鬈发。"圣诞快乐,格兰杰小姐。"她低声说,绿宝石耳坠在烛光下闪烁,"今晚黑湖边,记得来。" 我在想番外写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练习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痣 傍晚的黑湖岸边,细雪在月光下泛着银蓝色的微光。 加文斜倚在结霜的柳树下,指尖摩挲着天鹅绒礼盒的缎面,盒中的蓝宝石项链在月光中流转着深海般的幽光。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凝滞的夜色。赫敏气喘吁吁地跑来,蓬松的鬈发间还夹着几片未化的雪花,羊毛围巾在身后飞扬如旗帜。 "罗恩非要我解释欢欣剂的用途..."她脸颊泛着奔跑后的红晕,像被晚霞吻过的雪地。 加文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却在抬手为赫敏拂去发间落雪时,化作缠绵的温柔。"我还以为..."指尖故意勾住一缕不听话的卷发,"...某位优等生要为了论文抛弃女朋友了。" "不许乱说!"赫敏的皮靴碾上加文的鞋尖,却在看到她假装疼痛的表情时泄了气。踮起脚尖的轻吻如雪花落在唇间,"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暮色中的黑湖泛着幽蓝的微光,细雪落在加文金色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碎钻。 她手中的丝绒礼盒缓缓打开,蓝宝石项链在月光下流转着深邃的光芒,宛如将整片星空都封存在了宝石之中。 "送给我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女神,"加文的声音比落雪还轻,"虽然宝石再美,也不及你眼中的光芒万分之一。" 赫敏的指尖轻轻抚过宝石表面,忽然抬头,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上面该不会又被你施了追踪咒吧?" 加文愣住几秒后耳尖瞬间变红,"还...还有古代如尼文的保护咒。"她抓住赫敏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忐忑。"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 "笨。"赫敏轻笑着用指尖点了下她的鼻尖,"给我戴上吧。" 加文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撩起赫敏蓬松的棕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敏感的肌肤,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 银链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柔地环住赫敏纤细的脖颈。当扣环咔嗒一声扣上时,加文俯身,虔诚的吻落在冰凉的宝石上,温热的呼吸却灼红了赫敏的耳垂。 "我也有礼物送你。"赫敏突然从包里抽出一条银绿相间的围巾,针脚间跳动着细小的金色星星,是施了永久保温咒的痕迹。 加文乖乖低头,任由赫敏将围巾缠绕在她颈间,却在埋首的瞬间怔住了,是赫敏的青苹果的香味。 突然赫敏揪住围巾两端,将加文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圣诞节愿意抽一天陪我去伦敦吗?我父母想见见你。" 雪花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在空中,加文翡翠般的眼睛微微睁大,不是犹豫,而是在飞速思考。是该带斯拉格霍恩家的美酒,还是该准备麻瓜们喜欢的礼物? "当然,"最终她托起赫敏的手腕,唇瓣轻触那跳动的脉搏。"这是我的荣幸。"月光下,她看到赫敏眼中倒映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柔软表情。 赫敏拽着围巾将加文拉进一个带着青苹果香气的拥抱,雪越下越大,却怎么也落不进两人之间那寸温暖的距离。 —伦敦— 雪花纷飞的伦敦街头,加文站在赫敏家门前,米白色的羊毛连衣裙衬得她纯洁优雅,金色的发丝被风轻轻拂动。 她深吸一口气,沁出细汗的手正提着尼耶廷伯葡萄酒和一盒福特纳姆梅森红茶。 门铃响起的瞬间,加文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绿宝石耳坠在雪光中微微闪烁。 门开得比预想中快。赫敏穿着毛茸茸的红色毛衣站在门口,脖子上还戴着加文送她的蓝宝石项链。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在看到加文紧绷的表情时忍不住轻笑。"放松点,他们又不会用魔杖指着你。" 格兰杰家的客厅里,壁炉的火光在加文精致的侧脸投下温暖的阴影。 格兰杰先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与好奇;格兰杰夫人则微微抿着唇,视线在加文优雅的站姿与赫敏黏着不放的眼神之间来回游移。 他们的女儿,那个总是埋头书本的小赫敏,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女孩颈间若隐若现的小痣,这让他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是尼耶廷伯的葡萄酒,"加文双手递上礼盒,银绿丝带在火光下泛着微光。"还有福特纳姆梅森红茶,喜欢你们能喜欢。"她的礼仪完美,但微微发颤的睫毛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赫敏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触加文颈侧那颗几乎隐没在金色发丝下的浅褐色小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完全无视了父母震惊的目光。 "请坐吧,斯拉格霍恩小姐。"格兰杰夫人将茶杯推到她面前,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加文的后背与沙发保持着一英寸距离坐下,赫敏则贴着她身边坐下,手指悄悄勾住她的手腕,棕眼睛警告般盯着父亲。 "赫敏说你们是同学?"格兰杰先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温和的探究。 "是的,先生。"加文的喉间泛起一丝干涩,"我们在同一级,只是学院不同。赫敏在格兰芬多,我在斯莱特林。" 格兰杰夫人突然倾身,"赫敏说要去同学家补习魔法史..." "是我。"加文耳尖的红晕蔓延到颈侧,"我的魔法史成绩...不太理想。"她无意识摩挲着赫敏的手,"赫敏愿意帮我,我很感激。" "加文只比我差一点点,"赫敏立刻补充,手指比划出一个微小的距离。"她是年级第二呢。"语气里的骄傲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成就。 格兰杰夫人无奈轻笑,起身去了厨房。赫敏趁机捏了捏加文的手心,换来一个安抚的微笑。 "赫敏说,是她追求的你?"格兰杰先生继续问道,语气里带着家长特有的警惕。 加文怔了一瞬,随即温柔地握住赫敏的手。"是我先喜欢上赫敏的,"她的绿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能获得她的青睐,是我最大的幸运。" 格兰杰先生眯起眼睛,"所以,是你引诱赫敏主动表白的?" "爸!"赫敏几乎从沙发上弹起来,脸颊涨得通红。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她绝不允许父亲这样质问加文。 厨房突然传来烤箱的提示音,格兰杰夫人起身时。赫敏明显松了口气,直到母亲端出那盘焦黑的曲奇。 "尝尝看?"格兰杰夫人笑容温柔得可怕,"特意加了核桃碎。" 空气瞬间凝固,那盘曲奇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表面点缀着可疑的深色颗粒,有几块甚至呈现出不自然的几何形状。 赫敏和格兰杰先生同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面对的不是点心,而是某种黑魔法造物。 "斯拉格霍恩小姐要尝尝吗?"格兰杰夫人热情地询问。 赫敏在拼命拽加文的裙子,但秉持着留下好印象的原则加文还是拿起了一块。当焦苦中带着咸涩的诡异味道在口腔炸开时,加文感到一阵眩晕,这简直比斯内普的魔药还可怕。 但她借助纯血家族的教养控制住了面部肌肉,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这场味觉灾难。缓慢地咀嚼着,甚至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风味很独特,夫人。核桃的焦香很突出。" 赫敏攥住她裙摆的手停下,而格兰杰先生投来敬佩的目光。当加文面不改色地吃完第二块时,格兰杰夫人惊喜地睁大眼睛。"赫敏从没吃完过我做的点心..." "您把对她的爱都烤进去了。"加文轻声说,"这样的心意很珍贵。" 壁炉的火光突然窜高了几分,照亮了加文嘴角温柔的弧度。 赫敏突然凑近她耳边,"梅林啊,你连味觉都能控制吗?" 加文拿起茶杯,"不,我只是..."她的唇擦过赫敏的耳廓。"...太想给你父母留个好印象了。" 在格兰杰先生拉着赫敏离开后,格兰杰夫人拿出"赫敏的成长回忆"相册。 轻轻翻开,羊皮纸般的相纸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加文的指尖悬在照片上方,像是怕惊扰了这些凝固的时光。 "这是她五岁第一次参加拼写比赛,"格兰杰夫人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小赫敏举着奖状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小狮子。"明明得了冠军,却因为奖状上印错了一个标点符号,非要找评委理论。" 加文的眼眸里漾起温柔的笑意,她能看到那个倔强的小女孩眼中熟悉的光彩,与现在为家养小精灵争取权益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相册翻到七岁那页,照片里的赫敏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怀里抱着几乎与她等高的百科全书。格兰杰夫人轻笑,"那天管理员不得不破例给她办了成人借书证。" 当翻到一张赫敏举着全A 试卷的照片,十岁的赫敏笑得那么纯粹灿烂,卷发上还别着的小星星发卡。加文的指尖不自觉地抚过照片边缘,仿佛能透过时光触碰那一刻的喜悦。 "她从小就是这样,"格兰杰夫人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每次取得好成绩,不是先炫耀,而是立刻跑回家和我们分享。" "这张..."格兰杰夫人翻到一页突然停住,照片里的赫敏大约八岁,正对着一盘烤焦的饼干皱鼻子。"是她第一次尝试烘焙,结果..." "把盐当成了糖,"加文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呃...赫敏提到过。" 格兰杰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轻轻合上相册。"看来我女儿真的很喜欢你。" 赫敏推门而入的瞬间,恰巧看见加文修长的指尖正轻抚过她十岁那年穿着滑稽兔子睡衣的照片。 “妈妈!“赫敏的脸颊顿时烧得比壁炉里的炭火还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地合上相册。 格兰杰夫妇的笑声像温暖的涟漪在客厅荡漾,赫敏顾不得解释,拽着加文的手腕就往楼梯方向冲。 加文被她拉着踉跄跟上,另一只手还不忘优雅地朝格兰杰夫妇行了个半礼,金发在身后扬起一道闪亮的弧线。 “那是我的黑历史合集!“赫敏砰地关上卧室门,后背抵着门板气喘吁吁。 加文这才注意到她的房间—书架上塞满的厚重典籍,墙上贴着精确到分钟的复习计划表,床头还摆着几个毛绒玩具。 她的唇贴近赫敏发烫的耳垂,“原来我的万事通小姐,从小就这么可爱。” “闭、嘴。“赫敏一字一顿地说,指尖抵在加文唇上,力道大得几乎要陷进柔软的唇瓣里。 加文失去平衡陷在柔软的鹅绒被间,米白色的连衣裙因为方才的推搡微微滑落肩头,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在散落的金发间若隐若现,像是一个等待被发现的秘密。 赫敏的膝盖陷在床垫两侧,将加文牢牢禁锢在身下。她俯身的动作让蓬松的棕发垂落,发梢扫过加文泛红的脸颊,带着熟悉的青苹果香气。 “赫敏?“加文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翡翠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纯血家族严苛的礼仪训练在此刻土崩瓦解。 赫敏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轻轻挑起加文的下巴,迫使她偏过头去。当那颗小痣完全暴露在暖橙色的夕照中时,赫敏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她的拇指摩挲着那颗小痣,卷曲的发梢扫过加文泛红的耳廓。“你看完了我所有的童年糗照,现在..“赫敏的唇几乎贴上那颗痣,感受到身下人瞬间绷紧的腰腹,“该轮到我研究了。” 加文突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你确定要在父母在家时…” 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声音,赫敏猛地抬头,看见海德薇正用喙轻叩窗棂,雪白的羽毛上还沾着伦敦的寒霜。 加文的手臂仍环在赫敏腰间,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看来救世主连圣诞节都不让你清静?" 赫敏匆忙整理着被压皱的毛衣,赤脚踩过满地羊皮纸去开窗。冷风卷着雪花灌入,海德薇丢下一封火漆印歪斜的信件。 "是哈利..."赫敏展开皱巴巴的羊皮纸而上面写着。 「我刚在格里莫广场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能不能尽快来一趟?」 赫敏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羊皮纸发出轻微的脆响。加文敏锐地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背脊,绿眼睛扫过信纸内容后微微眯起。 她转身时,加文已经开始收拾。"至少让我送你到壁炉。"她的声音十分平静,只有耳坠的暗光泄露了情绪。 海德薇扑扇翅膀,雪花从羽毛间簌簌落下。赫敏突然拽过加文的领口,在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青苹果的吻。"等我回来,继续研究。" 第90章 第九十章 记忆 斯拉格霍恩庄园的地底深处,一扇雕刻着衔尾蛇的石门在加文的戒指触碰下无声滑开。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陈年羊皮纸与龙血结晶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的魔法火把次第亮起,照亮这个穹顶高耸的圆形密室。 加文的目光掠过墙边直抵天花板的魔药柜,数百个水晶瓶里浮沉着珍稀材料。 又径直走向密室中央的黑色大理石台,那里摊开着一本用链子固定的厚重典籍《灵魂重组》,书页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果然..."加文的手指抚过扉页上母亲的笔迹,‘致我的孩子,愿你的灵魂比钻石更坚固’。她的耳坠发烫,绿宝石中浮现出另一个加文模糊的面容。 书架后的暗格无声滑开,幽绿的火焰在水晶球内无声燃烧,将加文的脸映得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她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坠入火焰,发出一声细微的嘶响。 火焰猛地窜高,扭曲的光投在对面布满灰尘的银镜上。镜中渐渐浮现出另一个“加文”,相同的金发,相同的绿眼,但那双眼睛里翻滚着不加掩饰的仇恨与痛苦,那是被囚禁在时光深处的残魂。 “记忆,我还缺你那部分。”加文声音平静,指腹的伤口已悄然愈合。 镜中的“加文”嘴角扯出一个冰笑。「有了我的记忆,你还确定你还是你吗?」 加文猛地合上手中厚重的典籍,书脊上的蛇形锁链哗啦作响,仿佛活过来般收紧。“我就是我。”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密室内骤然陷入死寂,唯有水晶球表面蛛网般的裂痕处,渗出丝丝缕缕的银雾,如同垂死者的呼吸。 镜中的“加文”凝视着她,眼中的仇恨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给我一个小时的掌控权。」 她的声音变得飘忽,「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不是吗?我只是想再感受一下阳光,想亲手写一封信。」 现实的加文沉默了很久,绿焰在她瞳孔中跳动,像是她内心的挣扎。 最终,她极其缓慢地、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一小时,只有一小时。” 镜中的影像露出了一个近乎解脱的微笑,随即消散。加文眼神短暂地涣散,再聚焦时,那双绿眼睛里已充满了截然不同的神采。混合着深切的悲伤以及一种即将燃尽的疲惫。 她走到书桌前,写下了两封信。 写完最后一个字,掌控着身体的残魂加文放下笔,轻轻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她抬头望向密室高处那唯一一丝渗入的微光,安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那个共享她名字、却拥有她渴望的一切的另一个加文醒来。 此时沉睡的加文正被父亲宽厚的手掌抚摸她发顶,会发光的蝴蝶正停在她的指间;母亲哼着古老的摇篮曲,将护符挂在她颈间。 加文的惨叫突然在石壁间回荡。绿光闪过父亲扭曲的身体;母亲盈满泪水的空洞双眼,被夺魂咒操控着举起魔杖使出死咒;一场大火映入幼小‘加文’瞳孔的;还有在死神降临前向她伸出手的少女。 加文喘息着撑起身子,汗水浸透了米白色的裙装。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却仿佛看见有人穿越记忆的迷雾向她奔来。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书架上的水晶瓶接连爆裂。加文摇摇晃晃站起,在漫天飞舞的羊皮纸碎片中看到自己倒影。 镜中的少女的金发染上了血,眼睛部满血丝,她对着镜面轻语。"我说过,我就是我。" 密室的火把重新亮起时,映照在少女的眼镜上泛着温润的光。 夜幕低垂,银绿的帷幔被窗隙渗入的夜风轻轻拂动。 加文仰躺在四柱床上,鎏金般的长发如融化的黄金般从床沿垂落,在月光下泛着泠泠的冷光。 她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眼尾那颗泪痣在昏暗中也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滴永远拭不去的陈旧血迹。 脑海中,那个画面始终挥之不去:父亲被钻心咒折磨到扭曲的身体,母亲空洞双眼却乘满泪水,还有那场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大火。 "够了..." 加文撑起身,睡袍从肩头滑落,赤足踩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她走向角落的黑胡桃木柜,指尖在第三层抽屉上悬停片刻。 随着一滴血珠渗入锁孔,抽屉无声滑开。躺在里面的是一本烫金画册,她翻开第一页。 炭笔勾勒的赫敏正在图书馆皱眉,蓬松的鬈发间插着三根羽毛笔;下一页的水彩画里,赫敏在黑湖边大笑,夕阳将她的轮廓镀成金红色。 加文的炭笔在羊皮纸上沙沙游走,笔尖划破纸面的力道像是要刺穿时光。 —霍格沃茨— 返回霍格沃茨的第一节课,魔法史教室的彩窗将晨光滤成昏黄的色调。加文踏入教室,带着整夜的阿尼玛格斯训练让她眼下浮着淡青。 赫敏的羊皮纸被攥出裂痕,正在对哈利急速低语什么。当她突然转头看向门口时,加文捕捉到她棕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忧虑、愤怒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怎么了?"加文不动声色地滑入她身旁的空位,手指自然地穿过赫敏的指缝,安抚她紧绷的指节。 赫敏没有回答,只是将报纸推过来。头版上十张黑白照片阴森地回望着她。 洛霍夫舔着嘴唇,贝拉疯狂大笑,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照片被刻意放大,边缘还印着"极度危险"的血红色警告。 "魔法部污蔑小天狼星,"赫敏的耳语带着颤抖,"但他们漏洞多得就像巨怪编的。" 加文的拇指抚过她掌心,"看来福吉的智商和他的身高成正比,"绿眼睛扫过报道时闪过一丝讥诮。"或许下次选举该考虑让嗅嗅当部长。" 哈利突然把报纸抓回去,"问题是大多数人都信了!连迪安刚才都问我..." "那就让他们信。"加文执起赫敏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将吻落在她的指节,惊得罗恩的羽毛笔掉在了地上。"毕竟能看破谎言的格兰杰小姐,仅此一位。” 赫敏耳尖泛红却未抽手,反而凑近她的耳边。“你今天晚上最好早点睡觉。” 加文感受到赫敏温热的呼吸轻拂过耳廓,带着薄荷牙膏和羊皮纸的气息,绿眼睛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遵命,我的女朋友。" —斯莱特林休息室— 加文倚在银绿色天鹅绒帷幔间,指尖把玩着赫敏送的安眠药剂瓶。月光透过黑湖的波光,在她床幔上投下摇曳的幽蓝纹路。 潘西踹门的巨响惊得床头柜上的小蛇雕像差点滑落,她气呼呼地摔坐在四柱床上,手中烫金邀请函被攥得变了形。 "怎么?"加文懒洋洋地支起下巴,"卡珊德拉终于把圣诞节礼物送成吼叫信了?" 潘西的紫黑色指甲掐进信封,"弗林特的情人节邀请函!"她咬牙切齿地抖开信纸,"而他甚至不知道我最讨厌龙血墨水的气味!" 加文绿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她当然注意到潘西颈间那条从不离身的玄色丝带。去年圣诞卡珊德拉送的,针脚歪斜得像是家养小精灵的杰作。 "达里安又不在霍格沃茨,"加文转动着药剂瓶,"难道要等小布莱克用占卜课的水晶球预见到你的心意?" "帕金森家族的人从不…"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她,卡珊德拉的声音透过橡木门传来,比平时软了三分。"姐姐我带了家养小精灵新做的热可可。" 加文挑眉看着潘西瞬间僵直的背影,"进来吧。"她倚在四柱床边,看着卡珊德拉修长的身影踏入房间。当年那个满脸婴儿肥的一年级生,如今已变得英气。 卡珊德拉肩头的黑卷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她刻意绷直的脊背线条比潘西还高出半头,灰蓝色的眼睛在银绿色烛火中如同冰封的湖面。 "加了甘菊,"她将瓷杯放在加文床头,灰蓝眼睛却黏在潘西手中的信函上。"家养小精灵说能安神。" 加文斜倚在靠枕上,"可惜这里有个更需要安神的。"杯柄转向潘西的方向。 潘西的指甲在邀请函上刮出刺耳声响,"我不需要。" 卡珊德拉端起另一杯热可可,故意在潘西面前抿了一口。 加文无声地拉起床幔,透过银绿纱帐看着潘西像只炸毛的猫,而卡珊德拉眼里分明写着"为什么要收别人邀请函。"却偏要用最气人的方式表达。 "梅林啊..."加文把安眠药水一饮而尽,小水獭瓶塞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这是赫敏施加的警戒咒,提醒她该休息了。 黑湖的夜光水母游过窗前,映照出床幔上纠缠的影子。地板上那封被遗忘的邀请函,现在上面多了个沾着奶油的猫爪印。 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总是弥漫着一种独特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各种药材的苦香、文火慢炖的蒸汽,以及加文·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那挥之不去的冷冽的雪松木与薄荷的味道。 十七岁的赫敏·格兰杰坐在第一排,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羊皮纸边缘,目光却无法从讲台上那个身影移开。 三十二岁的加文·斯拉格霍恩教授正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勾勒生死水的精粹步骤。她的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岁月并未带走她的美貌,反而沉淀为一种更耐人寻味的韵味。眼尾添了几道极细的纹路,当她偶尔因学生过于愚蠢的提问而微微蹙眉时,那些细纹便会悄然浮现。 但让赫敏心跳失序的,远非仅是这成熟的皮囊。 是那份经过时间淬炼的、游刃有余的智慧。 她能轻易解开连赫敏都要思索片刻的复杂魔药方程式,能一眼看穿实验失败的关窍,并用最精准的语言点拨。她的指尖稳定而灵巧,处理材料时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优雅。 更是那份独独流向自己的、隐晦而克制的偏爱。 加文教授从不公开表扬她,却会在她的论文边缘留下比给其他学生更详尽的批注; 会在她连续熬夜眼底泛青时,恰好留下一瓶提神效果极佳却口味清甜的魔药在她常坐的图书馆位置; 会在所有学生离开后,用那低沉了许多、褪去少女清脆的嗓音单独问她。“还有哪里不明白吗,格兰杰小姐?” 这种特殊对待像最上瘾的魔药,让赫敏无比的痴恋。 今天下课后,赫敏再次留了下来,借口是关于一份拓展论文的疑问。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和空气里弥漫着残留的药香。 加文教授靠在她的讲桌边,耐心解答着。夕阳的金辉透过地窖的玻璃窗,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也让她眼角的细纹更加清晰。 赫敏的心跳越来越响,几乎要盖过对方理性冷静的声音。她看着那两片开合着的、色泽比少女时期更淡一些的唇,忽然打断了她。 “教授,”赫敏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十七岁少女特有的、不管不顾的勇气。“您知道我每次留下来,问问题只是借口。” 加文教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墨绿的眼眸微微泛起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了然的,无奈的,甚至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脆弱。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裹挟着时光的重量。 “赫敏,”她叫了她的名字,却比任何头衔都显得疏离。“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你的未来光明璀璨,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赫敏逼近一步,仰头看着她。“不应该被您吸引?还是不应该发现您也在看着我?” 加文教授移开视线,侧脸在夕阳光下显得有些僵硬。“我是你的教授,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我…”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几乎像一句自语。“我已经不再年轻了,赫敏。”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赫敏积压的所有情绪。那年龄的差距,那所谓阅历筑起的高墙,在此刻她汹涌的爱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脆弱。 “我不在乎!” 赫敏猛地伸手,抓住加文教授墨绿色袍子的前襟,近乎粗暴地将她向后推去,直到她的后腰抵住冰冷的讲桌边缘。 羽毛笔和教案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加文教授惊愕地看着她,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措手不及的慌乱,似乎想说什么。 但赫敏没有给她机会,她踮起脚尖,带着十七岁全部的炽热、莽撞和不容拒绝的坚定,狠狠地吻上了那双她肖想已久的唇。 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她熟悉的魔药清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有纯粹的、燃烧般的占有和宣告。 加文教授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推开她,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抓住了桌沿,指节泛白。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残蝶。 良久,赫敏才喘息着退开少许,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胜利的火焰和未退的激情,紧紧盯着对方。 加文教授的气息也乱了,唇色因为刚刚的碾压而变得鲜红,与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她眼中情绪翻腾,震惊、无奈、挣扎,以及一丝被强行点燃的、沉寂已久的火苗。 地窖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夕阳沉得更低,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长,投在布满古老魔文的地面上,仿佛一个禁忌而永恒的契约。 赫敏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看着加文教授眼尾那清晰的细纹,一字一句地说。 “你等了我十七年,不是吗?从现在起,换我来追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0章 第九十章 记忆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情人节 礼堂的晨光透过高窗洒落,将格兰芬多长桌镀上一层金红。加文走近时,看见赫敏被哈利和罗恩夹在中间,活像只被围堵的幼狮。 "我们需要你对付丽塔,"哈利的声音压得极低。 加文的手臂突然环住赫敏的腰肢,银绿袖口与金红院袍形成鲜明对比。"怎么了。"她贴着赫敏耳垂低语。 哈利急切地倾身,"丽塔同意在情人节特刊上揭露魔法部的谎言,但条件是要…" "独家专访''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感情生活。"罗恩翻了个白眼。 加文的下颚轻蹭过赫敏的发顶,嗅到熟悉的羊皮纸与青苹果香味。“潘西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帕金森?"哈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她姑妈是丽塔的顶头上司,并且她最近正需要一个出气口。"指尖抚过赫敏蹙起的眉心,"更重要的是…" 绿眼睛闪过狡黠的光。 她突然俯身在赫敏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让怀里的女孩瞬间耳根通红。哈利和罗恩只看到赫敏猛地睁大眼睛,随即露出戏谑的笑容。 加文微微歪头,碧绿的眼眸中笑意盈盈,轻柔的话语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那格兰杰小姐,现在可有闲暇。” “和你的女朋友共度情人节了?”她微微凑近赫敏,发梢间的青苹果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 赫敏嘴角翘起弧度,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手指轻轻在加文的绿领带上打着转,故意顿了顿。“嗯……这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加文听闻赫敏的话,笑意愈发浓烈。她抬手取出魔杖轻轻敲击桌上倒扣着的金色杯子。刹那间,魔杖尖端闪过一丝微光,金色的杯子在光芒中渐渐变形。 赫敏的指尖还停留在加文银绿领带上,而桌上镀金的茶杯在变形咒下舒展绽放成香槟玫瑰。层层叠叠地盛放,花瓣边缘镀着晨光般的金粉。 "我会好好表现的。"加文的声音像丝绸拂过耳畔,又将玫瑰梗上的尖刺用魔法去除,动作轻柔。 随后微微俯身,带着温柔的笑意将玫瑰递到赫敏面前,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赫敏接过花的瞬间,看见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斯莱特林耳尖泛起薄红,转身匆匆回到长桌的身影带着几分慌乱。 斯莱特林寝室的银绿帷幔被魔杖轻点,化作一面落地镜。加文站在镜前,指尖在衣柜里挑选。墨绿天鹅绒礼服太过庄重,斯莱特林的巫师长袍又显随意。 最终她选定白色内衬与黑色马甲搭配,最后套上银灰色的大衣,在烛光下会流动着水波般的光泽。 "梅林的胡子啊,"潘西倚在门框上,紫黑色的指甲轻叩。"你们不是每个情人节都黏在一起吗?" 加文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这是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她转身时,绿宝石耳坠在颈侧轻晃。"而且格兰杰小姐值得最完美的准备。" 潘西翻了个白眼,看向梳妆台上那瓶新香水。薄荷与雪松的混合香调,赫敏最爱的味道。 "你呢?"加文突然挑眉,"和救世主的约会正等着你呢。” "谁说是约会了?!"潘西的声音陡然拔高,黑发像炸毛的猫尾般甩动。"只是去确保那个疤头别在丽塔面前说蠢话!" 潘西气冲冲地穿过地窖走廊,皮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踩在羊毛毯上,潘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加文斜倚在礼堂外的石柱旁,月光透过彩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袖扣,目光始终停留在走廊尽头。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不紧不慢,却带着赫敏特有的坚定节奏。 赫敏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棕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锁骨间的蓝宝石格外耀眼。一袭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等很久了?"赫敏在加文面前侧头,嘴角噙着笑意。 加文在欣赏中回过神,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等待你的出现是我最甘醇的惩罚,还有…你今天很漂亮。" 当唇从赫敏指尖离开时,她保持着俯身的姿态没有立即直起腰。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赫敏睫毛投下的阴影,和耳尖那抹逐渐蔓延到颈侧的绯红。 "油嘴滑舌?"赫敏轻哼鼻尖微微翕动,下意识朝加文颈间凑近了些。那里雪松木的后调正隐隐浮动,像禁林深处最神秘的角落。 直到听见不远处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才惊觉几个低年级格兰芬多女生正捧着课本呆立在走廊转角。 加文看着赫敏这幅可爱的样子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赫敏发烫的耳廓。“我们该出发了,格兰杰小姐。” 霍格莫德村的石板路上,春风裹挟着新酿黄油啤酒的甜香。加文不着痕迹地将赫敏护在道路内侧,银灰色大衣的衣摆轻扫过赫敏酒红色裙装的蕾丝花边,像毒蛇守护珍宝般自然。 橱窗里那支羽毛笔正在自动书写,墨水流淌过羊皮纸。"等等!"赫敏推开店门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铃清响,惊动了栖在墨水瓶上的青铜写字鸟。 加文斜倚在展示架旁,修长的手指掠过一支独角兽尾毛制成的羽毛笔。"还记得三年级魔法史吗?"她突然贴近,薄荷气息拂过赫敏耳垂。"你用它戳我后背提醒答案时…" 笔尖落在赫敏的锁骨上,"那是为了救你不被关禁闭!"赫敏的后跟跟狠狠碾上加文的鞋尖,顺手将几枚银西可送进店主手里。 店长擦拭着半月形眼镜,看加文变魔术般从袖中取出鸢尾花,系在那支羽毛笔上。 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橱窗前,八音盒里两个糖果小人正随着《魔法华尔兹》旋转。店门铜铃叮当作响,扑面而来的是甜蜜空气。 突然巧克力做的小人踮起脚尖,白杏仁糖雕小人拦住她的腰,糖霜如星尘般从她们相触的唇间簌簌飘落。 比比多味豆展示柜突然自动打开,赫敏指尖捏着一颗豆子。"张嘴。"女孩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指尖在加文唇畔徘徊。 加文顺从地启唇,却在赫敏投喂的瞬间轻咬住她的指尖,豆子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下一秒,肥皂的苦涩味道在口腔爆开。加文看着赫敏期待的眼神,宠溺的皱起眉头,翡翠般的眼睛泛起水光,活像喝了斯内普特制的魔药。 "噗。"赫敏笑得肩膀直抖,棕色的卷发在阳光下跳跃。"乔治说这是新出的''整蛊系列'',看来..." 她的话没能说完,加文突然搂住她的腰,将人带进角落的彩虹糖帘幕后。在缤纷的糖果阴影里,她俯身吻住赫敏的唇,将残余的肥皂味渡了过去。 "现在我们都中招了。"加文舔着唇角宣布,满意地看着赫敏皱起的小脸。 八音盒仍在旋转,两个糖果小人随着旋律不知疲倦地起舞,糖霜在她们周围织成闪烁的星河。 加文掏出加隆放在柜台上,八音盒的水晶罩内,糖霜如星尘般簌簌落下。加文的魔杖尖溢出金色流光,缠绕上旋转的糖果小人。 糖塑的礼服裙摆突然绽开细腻的褶皱,赫敏小人变化浅绿色的礼服裙摆和粉色薄纱,棕发高高挽起,泛着蜜糖般的光泽。加文小人穿上蓝绿相间的燕尾服,连眼尾都还原了那颗标志性的泪痣。 赫敏惊讶地眼前的场景,"四年级的舞会..."她的指尖轻触玻璃罩,两个小人跳着记忆中的舞步。加文虚扶在赫敏腰际的手,和赫敏因紧张而微僵的背脊。 加文在她耳边轻笑,趁机又塞了颗糖到她嘴里,"尝尝这个?" 草莓的甜香瞬间驱散了肥皂味。 德维斯和班斯商店的橱窗前,赫敏的指尖轻触橱窗玻璃,目光锁定在最新款的魁地奇守门员头盔上,护目镜的镜片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泽。 这是上周《预言家日报》体育版报道过的新型防咒装备,价格标签上的"仅20加隆"字样被阳光照得发亮。 二十加隆,对斯拉格霍恩家族而言不过是一瓶香槟的价钱,但对于赫敏的钱袋,却是她熬整整三个夜晚翻译古代如尼文才换来的。 "你每次训练回来,"她拽着加文停在店门前,手指轻抚过对方还未消退的游走球淤青。"都会多几处伤。" 加文捉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那道羽毛笔磨出的薄茧。阳光穿透她们交握的指缝,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加文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绿眼睛里流转着复杂的情绪。"但让我自己买下它,好吗?"她轻轻捏了捏赫敏的手心。 加文从包里取出购物清单,在一众魔法工具和书籍中突兀的出现魁地奇头盔。“它原本就在我的名单里,所以…" 加文的脸颊在赫敏掌心轻轻蹭动,像只眷恋温暖的猫。"比起头盔,"阳光透过她的金发,在赫敏手腕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更想要格兰杰小姐独家出品的礼物。" "你也想要一双袜子?"赫敏捏了捏加文的脸颊,声音却软了下来。 加文捉住她欲抽离的手,将唇贴在赫敏的腕脉上。那里跳动的节奏,与她梦中无数次听到的黑湖潮汐声重叠。 "我可无法忍受没有你的自由。"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述说着自己的心意。 风铃轻响,加文的金发丝缠上赫敏的指尖,像某种无言的契约。而那顶被争论的头盔,早已在发售前就被祈那送去了斯拉格霍恩庄园。 夕阳的余晖为霍格莫德的石板路镀上琥珀色光泽,料峭春风卷起赫敏鬓角的碎发。 加文的银灰色大衣悄然落在赫敏肩头,带着体温的暖意将赫敏整个包裹起来。雪松与青苹果的气息交织,那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味道。 "你以前..."赫敏的手指轻轻揪住大衣前襟,看着加文翘起的嘴角。"每次约会都故意多带件外套?" 加文的耳尖在暮色中泛红,将赫敏的手拢入掌心。"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说," 她突然将赫敏拉近,两人鼻尖相抵。"我的外套都是为怕女朋友着凉准备的。" 赫敏的睫毛轻轻颤动,在加文专注的绿眼睛注视下,她踮起脚尖。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瓣,却让加文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算是奖励。"赫敏退开时嘴角翘起,看着加文难得呆愣的表情。当加文突然回神,手指抚上自己的唇,那里还留着草莓糖果的甜香。 猪头酒吧斑驳的木门在她们面前吱呀作响,混杂着黄油与小麦的气味扑面而来。赫敏在门槛处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加文的指节。 "约会准则第一条,"加文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赫敏泛红的耳廓。"女朋友的心情是第一位。" 推开猪头酒吧吱呀作响的门,昏暗灯光下角落里的潘西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般倚在椅背,紫黑色的指甲有节奏地敲击着《预言家日报》头版。 丽塔的鳄鱼皮包敞开着,速记羽毛笔在空中疯狂舞动,羊皮纸上浮现出夸张的标题。《是暗恋还是利益!斯莱特林少女竟帮助格兰芬多救世主》 而哈利僵硬的坐姿与对面两人形成鲜明对比,更不用提角落里灰蓝色眼睛几乎要喷火的卡珊德拉。 当赫敏和加文走向卡珊德拉时,她将宽檐帽檐取下。"我还以为伪装得够好了..."她失落地搅动着黄油啤酒,冰块碰撞声里带着几分委屈。 赫敏与加文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卡珊德拉这身麻瓜侦探般的打扮,在满是巫师的酒吧里简直像只企图伪装成猫头鹰的雪貂。 突然传来潘西拔高的声线,"如果你敢乱写半个字,"她站起身轻笑。"那就请你到阿兹卡班待一段时间了。" 丽塔的脸色瞬间煞白,想起去年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正是这让人恐惧的笑声。 潘西转身离开时没有丝毫留恋,却在经过卡珊德拉身侧时轻哼一声。 "她故意的!"卡珊德拉猛地站起来,灰蓝眼睛里燃起火光。"她肯定看到我了!"随后抓起帽子就往外冲。 "丽塔不可信,"哈利揉着太阳穴走来坐下,"她刚才的速记羽毛笔同时在写三份不同版本的报道。" 加文从吧台端来两瓶黄油啤酒,"卢娜的父亲一直想曝光魔法部与食死徒的勾结。"将啤酒放在赫敏的面前。 赫敏指尖勾上留有余温的酒把,露出明媚的笑容。“而且它的受众群体正是我们需要影响的。” 而此时的窗外,卡珊德拉将回头的潘西按在墙上。两人争执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最终融合成一个模糊的剪影。 要做简历,最近可能会有点忙(>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情人节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夜幕 礼堂的烛火剧烈摇晃着,赫敏和加文走进时突然传来一声魔咒声。 卡珊德拉的魔杖尖还冒着青烟,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她银绿相间的发带歪斜地挂在肩上,头发像是炸开的刺猬。 而罗恩的脸肿得像猪头,眼睛缩成一条缝还泛着不正常的羞红。他抽出魔杖指向卡珊德拉,却被潘西一个利落的缴械咒打断。 "梅林的裤子啊!"赫敏挡在两人之间,加文的手已经安抚性地搭上卡珊德拉的肩膀。"怎么回事?" "这疯女巫!"罗恩指着自己变形的嘴唇,唾沫星子飞溅。"突然冲过来念咒!" 卡珊德拉冷笑一声,"看来连疣猪咒都堵不住你这张臭嘴。"她的目光扫过潘西,后者正把玩着自己的魔杖,脸上带着漠不关心的神情。 加文轻拍她后脑勺,力道刚好让她扬起的脑袋低下。"布莱克家的礼仪呢?" 潘西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般刺入空气。"本来我在享用晚餐,"她意有所指地瞥向斯莱特林长桌,那里摆着一份布丁。 "直到韦斯莱先生说...""潘西用甜腻到可怕的语调复刻,"''你就说帕金森那种刻薄丑陋的女巫根本不会有人喜欢。''" 赫敏感到加文的手在自己掌心骤然收紧和她压抑的怒火,就在刚刚潘西还帮助哈利对付丽塔,而罗恩却在帮哈利出馊主意。 哈利急得额头冒汗,挡在罗恩前面。"他不是那个意思!秋·张因为看到潘西和我...一起…,所以..."他的目光飘向赫敏,满是求救的意味。 "所以,"加文的声音讽刺极了,"救世主和他的跟班认为,"绿眼睛眯起看向两个男孩。"诋毁一位淑女是追求女孩的正确方式?" 赫敏急忙捏了捏加文的手指安抚,却被对方反手扣住。潘西突然嗤笑一声,紫黑色的指甲戳了戳加文的脊背。"梅林啊,我还以为恋爱后你的脑子只装得下万事通。" "不全是。"加文挑眉回应,却立刻被赫敏拧了手。 哈利抓着他那头本就凌乱的黑发,"我告诉秋我和潘西有重要的事...关于...呃..."他的目光飘向赫敏,活像溺水者寻找浮木。 赫敏无奈的叹气,"所以你让秋张以为,你在情人节当天为了和潘西约会而推掉了与她的见面?"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而罗恩还建议你通过贬低潘西来证明清白?" 气氛瞬间沉默,卡珊德拉的无语的翻起白眼,而潘西令人意外地突然大笑起来。 "太精彩了,"她拍着手,发间崭新的紫宝石发夹随着动作晃动。"韦斯莱?情场军师?不过你好像分析错了," 她拽过卡珊德拉的手。"像我这种刻薄丑陋的女巫也有人喜欢。”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潘西拽着卡珊德拉扬长而去。 赫敏揉了揉太阳穴,"哈利,"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依然温和。"你应该直接告诉秋张,你和潘西见面是为了解决丽塔的报道问题。" 哈利眼睛闪过一丝恍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伤疤。罗恩在一旁哼哼唧唧地捂着脸,肿胀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像只被惹恼的河豚。 "我...我只是想帮忙..."罗恩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被赫敏一个清理咒后,脸上的红肿开始缓慢消退。 赫敏看着两个男孩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她需要的是坦诚,不是这种..."她瞥了眼罗恩滑稽的表情,"...愚蠢的''策略''。" 哈利终于点了点头,搀扶起罗恩。"我这就去找秋解释,"他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道歉信。"希望还来得及。" 赫敏轻轻落在加文怀中,礼堂的烛火在她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加文的指尖抚过那些疲惫的痕迹。 "要回去休息吗?"加文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唇几乎贴上赫敏的太阳穴。"或者..."她的手指下滑,勾起一缕棕发绕在指尖。"出去走走,换个心情。" 赫敏的指尖突然抚上加文脖颈,指腹摩挲着那颗的小痣,感受到瞬间加速的脉搏。 "时间还早,"她的呼吸扫过加文的下颌,"所以..."手指顺着锁骨线条游走。"让我高兴起来。" 加文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遵命,我的小姐。"她的吻落在赫敏掌心,"不过,行程由我决定。" 牵着她走出礼堂。 "呼神护卫。"加文抽出魔杖,银光自杖尖流淌而出,在夜色中凝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光芒渐盛,一只神符马踏光而生,它的鬃毛如流动的月光,羽翼舒展时带起细碎的银辉,仿佛星辰碎片簌簌坠落。 守护神低下头,温顺地蹭了蹭赫敏的掌心,而后屈膝伏地,等待她们骑乘。赫敏的眼中映着银光,她轻盈地跃上马背,在高处向加文伸出手,指尖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莹白。 "上来吧。"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月亮在呼唤。 加文握住那只手翻身上马,神符马振翅而起,蹄下踏碎流云,夜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赫敏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贴在她的后颈,而加文那件披在赫敏肩上的大衣被风掀起,衣角扬起,如同展开的羽翼。 城堡在脚下渐渐缩小,黑湖化作一面幽深的镜子,倒映着漫天星光和她们交叠的身影。赫敏的鬈发被风吹散,有几缕调皮地拂过加文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青苹果香。 "抓紧了。"加文低笑,神符马骤然加速,冲向更高远的夜空。赫敏惊呼一声,手臂收紧,将脸埋进加文的肩背。 神符马轻盈地落在天文塔的石砖上,银光化作细碎的星尘消散在夜风中。加文先一步跃下,转身向赫敏伸出手,指尖还残留着守护神魔法的微光。 "小心台阶,"她低声提醒,却故意在赫敏即将落地时收紧手臂,将人带进怀里。 赫敏的鼻尖撞上加文的肩膀,薄荷与雪松木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抬头正要抗议,却见月光透过古老的星象图投射在地面,织出一张流动的星网。 "很漂亮。"加文笑得像只偷到奶油的猫,手指却悄悄勾住赫敏的小指,不明言是在说什么漂亮。 赫敏轻哼一声,却任由她牵着走向观星台边缘。夜风拂过两人的发梢,将加文的金发与赫敏的棕卷发缠在一起,在月光下宛如交织的丝线。 一道银亮的星轨正缓缓划过夜空,赫敏刚要开口解说星座运行规律,加文的指尖却轻轻点在她的唇上。 "今晚不许背书,"温热的气息贴近耳畔,"只许看星星。"加文变魔术般从袍中取出一只水晶瓶,瓶中银蓝色的液体里,悬浮着无数微缩的星云。 拔开瓶塞,星尘立即涌向夜空,在两人头顶形成一道旋转的星河。赫敏忍不住伸手,一粒星尘落在她掌心,化作迷你版的土星环缓缓转动。 夜风骤起,加文的金发被风掀起,如流动的月光般散开。藏在发丝下的那枚小痣若隐若现,像落在雪地上的墨点,在赫敏眼中无限放大。 她的指尖轻轻勾住加文的衣领,让加文的耳尖染上薄红。 "冷吗?"赫敏低声问,呼吸却比夜风更烫。她的唇贴上那枚小痣时,感受到加文瞬间绷紧的颈线。牙齿轻轻研磨的触感让加文倒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天文台的栏杆。 "赫敏…"加文的声音带着颤抖,尾音消散在夜风里。赫敏的舌尖安抚般掠过刚才咬过的地方,感受到掌下加文加速的脉搏。 远处的钟楼传来响声,赫敏终于退开些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那枚小痣周围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朝霞吻过的雪原。加文翡翠般的眼眸蒙着水雾,比任何星云都要迷人。 "这是?"加文哑声问,手指摩挲着被咬过的地方。 赫敏的指尖轻挑住加文的下颚,“盖章。“眼睛像是在星光下闪闪发亮。“说明这里是我的。” 加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天文望远镜的阴影里。星图的微光映在两人交错的鼻尖上,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那我也要。"加文的声音消失在贴合的唇齿间。夜风卷起他们的衣袍,而头顶的星河依旧日静静旋转,见证着这个比任何魔法都要奇妙的时刻。 加文的手指穿过赫敏蓬松的鬈发,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赫敏的呼吸骤然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加文胸前的马甲。 星光透过栏杆,在她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光痕。赫敏尝到加文唇上残留的草莓糖果的香甜,忍不住轻咬了下对方的唇瓣,换来加文一声压抑的闷哼。 "你真是..."加文的声音低哑得不成调,尾音消散在又一次的唇齿交缠中。她的另一只手滑下,扣住赫敏的腰肢,将人抵在观星台的栏杆上。古老的石砖透着凉意,却浇不灭两人之间攀升的温度。 夜风卷起赫敏散落的鬓发,发丝缠绕在加文的耳坠上,宛如命运交织的丝线。加文退开半寸,绿眼睛在月光下如同幽深的森林,倒映着赫敏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唇。 旋转的星图在她们头顶投下流动的光影,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个美妙的夜晚屏息。 —礼堂— 三月的晨光斜斜地洒进礼堂,猫头鹰群如乌云般席卷而来,翅膀拍打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早餐的喧闹。 第一批猫头鹰精准地降落在哈利面前,丢下信件后振翅飞走,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足足十几只长耳猫头鹰尖叫着挤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空,羽毛和羊皮纸碎片像雪花般飘落。 "梅林的胡子啊!"罗恩的叉子悬在半空,啪嗒一声掉回盘子里。整个格兰芬多长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有几个低年级学生甚至站到了长凳上。 赫敏眼疾手快地从羽毛堆里拽出一只格外狼狈的猫头鹰,它爪子上绑着一个被压扁的长筒形包裹。"哈利,先看这个!" 哈利扯开包裹,一份卷得极紧的《唱唱反调》三月刊滚了出来。封面上的哈利正对着镜头说话,照片上方印着猩红的大字。 「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复活」 "挺棒的,是不是?"卢娜如梦游般飘到格兰芬多长桌旁,银灰色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着朦胧的光。 她轻巧地挤进弗雷德和罗恩中间,仿佛那里本该有空位。"昨天刚出的,我让爸爸特意寄你一份。"她指了指仍在哈利面前推搡的猫头鹰群,"那些应该都是读者来信。" 骚动很快引来了乌姆里奇的注意,她踩着三英寸高的漆皮矮跟鞋哒哒走来,胸前那枚魔法部徽章反射出刺眼的光。 当哈利坦然承认接受采访时,她蟾蜍般的圆脸瞬间涨成紫红色,蕾丝领花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颤抖。 "禁止、前往、霍格莫德!"她每个词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短粗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扣分的轨迹,"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外加!"她突然拔高到刺耳的声调。"一星期禁闭!" 哈利耸耸肩随手拆开一封信件,表示无关痛痒。倒是赫敏和罗恩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乌姆里奇最好是能禁止全校师生看《唱唱反调》。"潘西的声音从斯莱特林长桌飘来,她正用银匙慢条斯理地搅动红茶,指甲上新涂的紫黑色甲油。 "我赌三个加隆她会这样做。"卡珊德拉摩挲着脖颈处戴的红宝石项链,灰蓝色的眼睛又扫过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显然她又把零花钱全砸在了上面。 罗恩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你们怎么能这么说?" 加文往卡珊德拉面前放了一小袋加隆,轻轻拍打卡珊德拉的脑袋。“这个月最后一笔。” 赫敏嘴角扬起解释,"罗恩她说得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唱唱反调》封面上敲打。"人们永远会对被禁止的言论更感兴趣,现在全校都会抢着看这篇采访。" 两学院的学生隔着礼堂遥遥相望,加文冲赫敏举杯,红茶在瓷杯边缘泛起一圈涟漪。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穿透走廊的彩窗,将新张贴的告示映得刺眼。乌姆里奇的手笔,猩红的羊皮纸上,魔法部印章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霍格沃茨的每一面墙: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 告示甚至贴到了魔药教室的坩埚架上,斯内普一挥袖将它们烧成了灰,却对学生们袍子下鼓起的杂志轮廓视而不见。 到了下午,城堡俨然变成了一场盛大的解谜游戏。 拉文克劳用《隐形术理论》的封面包裹杂志,扉页写着"高级算术占卜练习题";赫奇帕奇把杂志夹在馅饼托盘底下和家养小精灵们默契地眨着眼; 潘西更是直接,她把杂志摊在桌上,封面哈利的脸正对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窗口,指甲油在边缘画了圈"此书已审查"的印章。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大脑封闭术 当加文踏进礼堂,一眼就看见那三只熟悉的小狮子正堵在门口,神情严肃地低声交谈着。 她走上前,自然而然地牵起赫敏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赫敏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怎么了?”加文目光扫过哈利苍白的脸和罗恩紧皱的眉头。 “哈利做了一个梦……”赫敏的声音带着担忧,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加文的手。“很糟糕的梦。” “是伏地魔,”哈利急切地回答,眼睛里还残留着噩梦带来的惊惧。“他试图拿到藏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某种武器,还有韦斯莱先生被大蛇咬伤了,很严重。” “虽然邓布利多认为哈利和伏地魔之间这种思想连通非常危险,但如果我们能通过这种方式得知更多伏地魔的计划,就能帮到邓布利多!”罗恩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加文注意到哈利眼底的疲惫,那不仅仅是缺乏睡眠造成的。她轻轻捏了捏赫敏的手,然后看向哈利,平静却带着关切。 “哈利你有想过,哪些信息可能是伏地魔刻意想让你看到的呢?”她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重量沉淀下去。 “你的大脑或许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一直被别人的思想占据,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哈利怔住了,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一般。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没法控制它,它就那么闯进来,像真的发生在我眼前一样。” “正因为无法控制,才更需要警惕。”加文的声音放缓了些,“思想是最精密的魔法,也是最容易被篡改的领域。伏地魔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深处的恐惧和**。” 赫敏担忧地看向哈利,握着加文的手更紧了些。“加文说得有道理,哈利。我们都想帮邓布利多,但如果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陷阱?”罗恩声音在空旷的礼堂里显得有些突兀,“你是说神秘人故意让哈利看到这些?” “不是没有可能。”加文的目光再次落回哈利身上,“他想要什么?他为什么偏偏让你看到亚瑟叔叔受伤,而不是别人?” 那双绿眼睛里的情绪复杂难辨。“愤怒和担忧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而这正是他想看见的。”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正快步朝他们走来,脸色同样凝重。哈利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噩梦的细节和加文的话语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加文最后轻声补充了一句,话语几乎融入了空气中。“保护好你的大脑,那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也是我们对抗他的第一道防线。” 麦格教授快步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急促而低沉。“波特跟我来。邓布利多需要立刻见你。”她的目光扫过赫敏和罗恩担忧的模样,“你们俩也一起来。” 赫敏回头看了加文一眼,松开她的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跟着麦格教授匆匆离去。 留下加文独自站在礼堂门口目送他们离开,随后转身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在她的位置坐下。 潘西晃着手里的餐刀,“啧,如果谁敢偷看我的记忆。”她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我会把他剁成肉泥,然后喂给达里安的龙。” 卡珊德拉终于从布丁里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瞥了潘西一眼。“还不如做点预防措施?比如学学大脑封闭术?” 潘西嗤笑一声,拿去卡珊德拉的布丁吃了起来。“学了又怎样?就算挡住了,不还是说明你心里有怕被看见的东西?一样丢人。” 就在这时,加文的餐刀在瓷盘上突然划出一声尖锐的刺响。 长桌瞬间安静了一瞬。 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却浑然不觉,只是缓缓抬起那双绿眸,眼底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就别挡着。篡改自己的记忆,让他们看见你想让他们看见的,让他们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 潘西愣了一瞬,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满意的笑容。“我喜欢这个。” 长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加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仿佛刚才只是评论一句今天的天气。 —图书馆— 夜幕缓缓降下,图书馆内静谧无声,只有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在轻柔地回荡。 赫敏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笔,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忧虑。“邓布利多居然让斯内普教授来教哈利大脑封闭术,这简直…像安置了一个定时炸弹。” 加文抬起眼,眼镜后的绿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沉静。“这安排确实算不上合适。但现在的霍格沃茨,除了斯内普没有人比他合适了。” “哈利告诉我,他在斯内普面前感觉就像□□。”赫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能切身感受到那种侵入性的窥探。 “记忆像一道道菜肴,被随意地翻看、评判。”她想象着那场景,不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加文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轻轻覆上赫敏微凉的手背。“学习大脑封闭术本身并非如此,” “在一个真正信任的人面前,那更像是一种引导和保护。当然,”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哈利和斯内普显然不属于这种情况。” 赫敏敏锐地捕捉到了加文话语中隐含的熟悉感,眼中的忧虑被好奇取代。 她向加文靠近了些,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尖。“加文,莎露教授以前教过你大脑封闭术吗?”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的边缘,“母亲认为这是必要的自我保护。”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仿佛提及这件事本身就需要防御。 赫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是面对未知知识时特有的、纯粹的好奇与渴望。 她下意识地抓住加文的手腕,语气热切。“那你能教我吗?既然斯内普教授的教学方式那么……粗暴,或许我们可以自己练习?” 话音刚落,加文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加文没有抽回手,但目光却微微移开,落在了旁边的书架阴影里。“赫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窘迫和异常的郑重。 “大脑封闭术不仅仅是封锁记忆,它关乎所有的思绪和情感。练习的时候一切都无所遁形,情绪、感受,甚至**都会被对方感知到。” 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赫敏,眼神复杂。“毫无保留,你确定想要对我敞开一切吗?” “我当然可…”赫敏脱口而出,但话才说出一半,某个念头猛地击中了她。 突然赫敏的脸颊和耳根开始发烫,她猛地松开加文的手腕,像是被烫到一样。又低下头假装整理面前堆得高高的书籍,声音变得急促又含糊。 “呃……我是说……你说得对!非常重要的**!这个还是还是算了!暂时算了!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加文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手忙脚乱、红透了的赫敏,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她重新拿起羽毛笔,语气恢复平静。“嗯。以后再说吧。” 图书馆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羽毛笔的沙沙声和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略带甜蜜的尴尬在空气中悄悄流淌。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离去 三月的晚风裹挟着寒意,吹过霍格沃茨的门厅,却吹不散此地凝滞的沉重。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沉默地围成一圈,目睹着又一个黑暗的序幕在城堡中拉开。 特里劳妮教授站在门厅中央,像一只被风暴摧垮的雏鸟。她平日里那些层层叠叠、充满神秘色彩的围巾和披肩,此刻凌乱地耷拉着,沾满了灰尘,让她看起来破败不堪。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魔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锚点。脚边还有两只巨大的行李箱,其中一个底朝天翻倒着,显然是被粗暴地从她房间里扔出来的。 她似乎想收拾,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是茫然地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沉默而愤怒的脸,嘴里喃喃着破碎的预言和无人听清的呓语。 乌姆里奇此时站在楼梯上,粉红色的开衫毛衣与这压抑的场景格格不入。她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假惺惺的残忍笑容,享受着这一刻的绝对权威。 赫敏抿着嘴唇,脸上带着无奈的愤怒。“这不对,”她声音压抑,带着细微的颤抖。“无论她是否称职,都不该这样对待一位教授。” 加文扫视全场,评估着这幕权力践踏尊严的丑剧。“权力一旦失去制约,就会露出这副嘴脸。”她的声音低沉,只有赫敏能听清。 “这太离谱了!”罗恩喃喃道,脸上混合着震惊与同情,他看着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感到一阵尴尬和愤怒。 哈利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这场景仿佛刺痛了他不公的记忆。“她就是想立威,想把所有不听话的人都踩在脚下!” 他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目光死死钉在乌姆里奇身上,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人群中,帕瓦蒂和拉文德紧紧靠在一起。帕瓦蒂的双手捂着嘴,泪水无声滑落;拉文德死咬着嘴唇,眼圈通红。 斯莱特林的人群前沿,潘西抱着手臂,脸上维持着漠然。“真是有失体面。”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到。 卡珊德拉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的不平静。“粗鄙。”她冷淡地吐出一个词,不知是在评价乌姆里奇的手段,还是特里劳妮的反应。 就在这时,特里劳妮教授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呜咽,试图去捡滚到乌姆里奇脚边的水晶球,却被那粉红色的高跟鞋不经意般地挡开。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上前。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臂上,“别。” 加文的声音极低,几乎融入了风中。“现在出去,只会给她下一个当众羞辱你的借口。” 赫敏的肩膀垮了下来,她知道但这种无力感让她更加愤怒。 哈利猛地转过头,对罗恩低吼,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冲动。“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那我们能怎么办?”罗恩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她有魔法部的授权!” 最终,特里劳妮教授在被驱逐的耻辱和学生的无声注视下,踉跄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搡着走向城堡大门。那扇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的巨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人群在压抑的沉默中缓缓散去。 潘西放下手臂,转身时习惯性地想去捏卡珊德拉的脸颊戏谑两句,却对上对方那双异常清明的灰蓝色眼睛,里面的情绪复杂难辨。 她的手顿在半空,最终只是轻叹。“走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卡珊德拉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嘴,只是沉默地跟上,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她会付出代价的。”哈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立下一个誓言。 春风依旧寒冷,吹过空荡的门厅,卷起几片无人收拾的塔罗牌,仿佛破碎的预言,在无声的旋转。 第二日的清晨,礼堂并未像往常一样被用餐的轻松氛围所笼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与不安交织的嗡嗡低语。 “你们是没看到,那个粉□□的脸,当场就气绿了!”哈利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痛快,和对罗恩比划着。“活像一只被踩扁的癞蛤蟆!” 罗恩嘴里塞满了香肠,含糊不清地附和。“梅林的胡子啊,真希望有人把它拍下来!邓布利多真是太酷了!” 然而,坐在他们对面的赫敏却眉头紧锁。她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麦片,面上保持着冷静,但语气里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酷?这无疑是把火药桶扔进了魔法部的办公室,乌姆里奇正愁找不到更确凿的证据来对付邓布利多。” “让一个马人担任教授?邓布利多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不是吗?”她抬起头,眼神里没有兴奋,只有对后果的担忧。 一杯热巧克力被轻轻放在了赫敏手边,赫敏抬头,看见加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旁,自然地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立刻像一块投入水面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许多斯莱特林长桌的学生投来了轻蔑的目光。 赫敏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气息和那杯热巧克力传来的温暖,下意识地往加文靠近,低声继续她的忧虑。“你听说了吗?我们的新教授。” 加文正为的面包涂上黄油,“休息室的公告栏上写费伦泽教授将担任占卜课教授。。” “让一个马人担任教授,”赫敏声音里充满了忧虑。“这完全违反了魔法部的教育章程,乌姆里奇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加文才缓缓放下餐刀,她并没有直接评论邓布利多的决定。声音平静而柔和,“你总是能看到那些别人容易忽略的细节,但问题是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选择用这种方式?”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或许他不是没看到风险,而是认为,有些原则比遵守不合理的规则更重要。” “保护每一个应当留在霍格沃茨的人,向所有人表明知识和智慧不应被出身或形态所限制。这很像你会坚持的观点,不是吗?” 加文的话语像一阵温和的风,轻轻拂散了赫敏眉间的焦虑。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抱怨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她看向哈利和罗恩,“大家需要更系统地练习。” 哈利和罗恩看着赫敏瞬间重燃斗志,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又认命地耸了耸肩。 加文看着赫敏恢复神采的侧脸,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轻轻拿起自己的南瓜汁。 第95章 生日特别章 九月的霍格沃茨已然浸染了秋意,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凉薄的清甜。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有魔药课和变形术等着他们。 但对于加文而言,今天是九月十九日,这意味着赫敏的生日。 格兰芬多长桌旁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哈利和罗恩手忙脚乱地将一个包裹得有些笨拙的礼物塞给赫敏。那是一套崭新的镀金羽毛笔和一瓶闪烁着微光的永不褪色墨水。"生日快乐,赫敏!" "谢谢你们!"赫敏笑着接过礼物,虽然她大概早已推测出会收到这样的礼物,但挚友的心意依然让她感动。 当人群渐渐散去,加文轻轻拉住了赫敏的手,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跟我来。"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绿眼睛里藏着闪烁的星光。 她们穿过熟悉的走廊,石墙上的火把将她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在一堵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加文停下脚步,一扇光滑的门悄然浮现。 一间温馨的圆形房间映入眼帘,穹顶如同深邃的夜空,无数柔和的星光在其间闪烁流转,投下梦幻般的光晕。 房间中央,一架黑色三角钢琴静立于此,光亮的琴面倒映着点点星光,仿佛正等待着它的演奏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木清香,那是独属于加文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加文……这是?"赫敏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尤其是那架钢琴。 加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牵着她的手,引着她走到钢琴边。星辉洒落在她们身上,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生日快乐,赫敏。"她的目光专注而深情,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清澈而温柔的琴音如泉水般流淌而出,是《爱的协奏曲》。 加文的演奏流畅而富有情感,指法娴熟,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被倾注了难以言喻的爱意,在星光下轻盈地闪耀。 赫敏静静地听着,沉浸在这美妙的乐章中,棕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璀璨的星光,也倒映着加文专注的侧脸。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在星光照耀的夜晚中久久不散。加文的手指仍轻轻搭在琴键上,眼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腼腆。"希望你喜欢。" 赫敏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光芒,"我当然喜欢。"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动,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我知道这首曲子,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四手联弹的版本吗?" 加文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向赫敏伸出手,邀请爱人与自己合奏。赫敏将手放入她的掌心,在她身旁坐下,她们的肩膀轻轻靠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位少女相视一笑,默契在目光交汇间自然流淌。她们的手指地悬于琴键之上,仿佛跃动的精灵等待着起舞的指令。 下一刻,和谐而动人的乐音从她们指尖共同流淌而出。赫敏对旋律的记忆精准无比,她的触键清晰而富有表现力,与加文稳健而富有支撑力的伴奏部分完美融合,交织成一曲深情演奏。 她们根本不需要眼神交流,音乐的呼吸就是她们共同的语言,每一个节奏,每一次渐强渐弱,都心有灵犀。 星光之下,唯有钢琴的旋律在静静流淌,饱满而又深情。她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音乐世界里,每一个音符都是无声却最动人的爱语。 当最后一个音符完美地收束,余韵在星空下悠悠回荡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脸上因为激动和快乐而泛着动人的红晕,相视的眼眸中盛满了同样的欣喜与沉醉。 加文凝视着她,看着她在星光下因艺术和共鸣而容光焕发的脸庞。那缕温暖的雪松木味变得更加清晰而浓郁,如同她此刻满溢的情感。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倾身,用一个轻柔而珍重,却蕴含着无尽爱意的吻,封缄了这首属于她们的的协奏曲。 星空之下,钢琴之畔。这一刻灵魂通过音乐产生的共振,才是加文献给赫敏最极致也最永恒的生日承诺。 永恒地铭刻在九月十九日的夜晚,这是只属于两位少女的、无人知晓却璀璨无比的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赫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5章 生日特别章 第96章 生日特别篇(成年篇) 九月十九日的黄昏,温暖的光线透过窗户,为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赫敏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结束了漫长的一天。她拿起桌上的杯子。这是加文每天都会准备的,确保她能喝到温热牛奶的习惯。 今天杯中的“牛奶”似乎比往常更醇香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气息。赫敏没有多想,只当是加文贴心地为她调配了安神的新配方。 几乎是在下一秒,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全身。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急速收缩、仿佛时空倒流般的眩晕感。 她的视野迅速变矮,宽大的长袍瞬间变得像帐篷一样将她罩住。 几秒钟后,一个大约五岁、顶着一头蓬松的棕色卷发的小女孩,正茫然无措地坐在一堆衣物中间,一双褐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当加文端着真正的那杯晚安牛奶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 “赫敏?!”她不可思议地喊道又立刻反应过来,目光地扫过桌上那个空了的杯子。那里面装的是她正准备进行稳定性测试的新型药剂原液。 没有丝毫犹豫,加文立刻发出了紧急讯息。不到十分钟,幻影显形的噼啪声接连在客厅响起。 哈利和罗恩最先赶到,后面跟着一脸好奇的潘西和卡珊德拉。 “梅林的胡子!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哈利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发上气鼓鼓的小不点赫敏。 罗恩蹲下身,好奇又忍不住想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小赫敏软乎乎的脸蛋。“嘿,赫敏,你现在会咬人吗?” 小赫敏用她那奶声奶气却极力想维持威严的语调说。“罗恩把你的手拿开!”同时“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指,逗得罗恩哈哈大笑。 卡珊德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作为家最小的孩子,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有个妹妹。她几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小赫敏,眉头微蹙。 “这身衣服太丑了,根本配不上你。”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潘西,我记得我们上次买的那些小裙子,是不是还有几件放在飞路网应急储物柜里?” 潘西立刻会意,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当然,我这就取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可怜的的小赫敏,被迫成为了两位女士的真人洋娃娃。她被迫换上了一件又一件极其精致、带着蕾丝花边和蝴蝶结的小洋裙。 “够了!”在换到第四件。一件粉色的、背后有个巨大丝绸蝴蝶结的裙子时,小赫敏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表示抗议,小脸气得通红,死死抓住裙摆不肯再换。她宁愿穿原来的衣服! “最后一件,这件墨绿色的丝绒肯定适合你……”卡珊德拉还在试图劝说,眼里闪烁着对打扮“妹妹”的无限热情。 就在这时,加文从地下魔药实验室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放松的神情。解药配方确定了,只需要时间熬制。 小赫敏看到救星,立刻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冲向加文。却她现在的身高,最终只能一把抱住加文的大腿,把气得发红的小脸埋了进去,委屈又愤怒。 加文看着眼前试图继续推销裙子的卡珊德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潘西、还在傻笑的罗恩和试图维持秩序但失败的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想,”加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我最初希望各位来‘帮忙照看’的决定,可能有点欠考虑了。非常感谢你们能赶来,但现在……” 她低头看了看紧紧抓着自己腿的小“挂件”,“我想我能处理好了,解药还需要些时间熬制,就不多留各位了。” 四人这才略显尴尬地反应过来。哈利连忙拉走还在试图和小赫敏商量蝴蝶结的罗恩,潘西也笑着拽走了还对那件墨绿色丝绒裙念念不忘的卡珊德拉。 客厅终于恢复了安静。加文弯腰,想把小赫敏抱起来。 “回房间……”小赫敏闷闷的声音从她腿边传来。 “好,回我们的房间。”加文柔声答应,再次伸手想抱她。 “不要抱!”小赫敏立刻拒绝,声音虽然奶声奶气,但态度坚决,耳朵尖都红透了。 (让加文抱着走?以现在这个样子?太羞耻了!) “好吧,那你自己走。”加文忍着笑,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倔强地地往楼梯挪去。 她们的卧室在三楼。小赫敏努力地爬着楼梯,但因为刚才被迫换装消耗了大量体力,才到二楼就累得气喘吁吁。 加文一直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此刻终于上前,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还是让我来吧,小朋友。”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小赫敏挣扎了一下,但实在没力气了,最终自暴自弃地把脑袋靠在了加文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雪松木香气。 加文将她抱回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解药还需要熬制十几个小时,效果可能会持续到明天晚上。”她侧身在小赫敏身边躺下,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小妻子。 “生日快乐,小赫敏。”她指尖轻轻拂过那柔软的卷发,“不过,小朋友这个时间该睡觉了哦。” 睡觉?赫敏猛地想起,今天原本是她的生日夜晚,她们原本计划好的、属于成年人的、浪漫的时刻。她的脸瞬间爆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羞愤交加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孩子气的举动。她猛地凑过去,一口咬在了加文的脖子上。没用力,更像是幼兽的磨蹭。 加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她非但没躲,反而伸手轻轻环住怀里的小小身体,用更戏谑的语气低语。“赫敏小朋友是饿了吗?要不要喝牛奶?” 就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异变突生。 仿佛时钟被猛地拨快,怀中的小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蓬松的卷发变长,身体恢复成熟女性的曲线,不合身的小裙子被骤然撑开。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五岁的赫敏消失了。那个成年的赫敏正跨坐在加文身上,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锐利,只是此刻那锐利中燃烧着羞恼的火焰。 加文脸上的戏谑笑容瞬间凝固,她自己脸颊和耳朵也以惊人的速度红了起来,显然没料到解药竟然在这个尴尬的瞬间突然起效了。 赫敏俯下身,双手撑在加文耳侧,将完全愣住的妻子禁锢在身下。她盯着加文那双变得不知所措的绿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带着危险意味的、报复性的笑容。 “是的,加文。”她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语调,却比平时低沉沙哑得多,带着明显的暗示。“我的确饿了。” 窗外,九月十九日的星光温柔地洒落,卧室内的时间,仿佛此刻才真正开始流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6章 生日特别篇(成年篇)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会谈 随着O.W.Ls考试的临近,如同一种无形却沉重的潮汐,淹没了整个霍格沃茨的五年级。图书馆从早到晚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墨水与焦虑混合的气息。 加文虽然没有求职压力,但母亲期望与自我要求驱使她提交一份完美的成绩单。然而赫敏的状态,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快疯了。 加文的目光越过堆叠如山的课本,落在赫敏那本写满字的复习计划本上。日程精密、内容繁复,几乎超越了人类精力的极限,每一小时都被切割分配,旁边还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标注着优先级和复习次数。 即便如此,赫敏的指尖仍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泛红,她时不时会猛地倒吸一口气,慌乱地翻动着笔记。 “赫敏。”加文声音温和,伸出手轻轻覆在赫敏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止住了她几乎要陷入循环的焦虑。“深呼吸。” 赫敏抬起头,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疲惫与过度燃烧的求知欲。“我没事加文,我只是需要再检查一遍古代魔文和……” “我想,”加文打断她,指尖温柔却坚定地滑入她的指缝,将她的手轻轻握住。“没什么比亲手实践一次更能巩固记忆,尤其是魔药这类课程。” 赫敏眨了眨眼,似乎没完全跟上她的思路。“实践?” 加文绿眸中闪烁着柔和而狡黠的光,“母亲好意为我准备了一份魔药材料,希望我能考前练手。”她顿了顿,握着赫敏的手,轻轻将其贴在自己温凉的脸颊上,这个亲昵的举动让赫敏微微一怔。 “不过,”加文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分享一个仅属于她们两人的秘密。“我自己私下也准备了一份完全相同的。“ “所以,亲爱的格兰杰小姐,”她凝视着赫敏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恳请与诱惑,“为了不伤了母亲的心,为了不让材料被浪费,帮我将它们炼制出来好嘛。” 赫敏看着加文近在咫尺的脸庞,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和加文身上令人安心的淡淡薄荷清香。她那紧绷如弦的神经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放松的借口,她眼底的慌乱渐渐被一种无奈的暖意取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加文你真是……”她叹了口气,但那叹息里已没了焦虑,只剩下柔软。“实践的确也很重要,我们不能浪费材料。” —有求必应屋— 当哈利第一个踏出有求必应屋,心中还回味着刚才练习的咒语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 门外,乌姆里奇正站在那里,脸上挂着那副甜得发腻、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她身后站着令人厌恶的仪仗队,马尔福以及一群脸上带着得意与嘲弄神情的斯莱特林学生。 “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用她那假惺惺的的嗓音说道,“还有你身后的朋友们。看来我们抓到了一些不守规矩的小家伙。” 赫敏的心猛地一沉,加文下午那句“今天下午会有事情”瞬间在她脑中回响。一种强烈的焦虑感袭来:加文是不是先一步被乌姆里奇找了麻烦?她还好吗? 就在乌姆里奇志得意满地准备押送他们离开时,队伍里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因为愤怒和恐惧,突然朝着斯莱特林学生的方向低吼。“我早就知道!斯莱特林的人根本不能信!” 这话像一根针,刺破了走廊里紧张的气氛。许多格兰芬多学生脸上露出了认同和愤怒的表情。 “不是!”赫敏猛地转过头,声音虽然因紧张而有些发颤,但却异常清晰和坚定。“不是她们!如果她们要告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更不会自己也缺席!” 她的逻辑清晰而迅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信。“真正的告密者恐怕正躲在别处,不敢露面!” 她的话让正陷入愤恨的男生噎住了,也让周围几个愤愤不平的学生愣了一下。而赫敏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个她真正关心的人身上,这份焦灼让她此刻的反驳显得格外有力。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看着乌姆里奇那张堆满假笑的、癞蛤蟆般的脸,她正准备享受这场“审讯”的开场。 然而她刚清了清嗓子,办公室的门就被礼貌而坚定地敲响了,没等她说“请进”,门便从外面被推开。 莎露站在门口,气质一如既往地优雅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轻轻扫过房间里紧张的学生们,最后落在乌姆里奇身上。 “晚上好,多洛雷斯。”莎露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一种居于上位的从容,“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有点急事,需要立刻带格兰杰小姐离开一下。”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瞬间变得僵硬,随即又努力拉扯得更灿烂,几乎能听到那粉红色开衫下肌肉绷紧的声音。“噢!莎露!当然不打扰!”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谄媚,“只是这几个学生涉及一些严重的校规……” “我理解。”莎露微微颔首,但眼神里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只是魔法部国际合作司那边临时有个关于古代如尼文翻译的紧急协调会议,点名需要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助理参与记录。” “我想,没有什么比协助魔法部的国际事务更重要的了。不是吗?”她轻描淡写地搬出了足以压垮乌姆里奇的名头和理由。 乌姆里奇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色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但她只能努力维持着笑容。“当然!格兰杰,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斯拉格霍恩教授去!” 赫敏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她压下心中的惊疑和一丝庆幸,尽量保持镇定地快步走到莎露教授身边。 莎露对她温和地点点头,随即对乌姆里奇说。“多谢你的通融,剩下的这些孩子……我想也只是些小误会,对吧?”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哈利等人。 乌姆里奇只能干笑着点头。“是,是的,一些小问题……” 莎露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赫敏优雅地转身离开,留下乌姆里奇和一屋子表情各异的学生。 一路沉默。赫敏的心怦怦直跳,既为逃脱乌姆里奇的魔爪而庆幸,又对莎露教授突然的出现和解围感到无比困惑和不安。 当莎露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布置典雅而富有学术气息。 但赫敏一眼看到的是背脊挺得笔直、垂着眼帘的加文。她那样子像极了正在被罚站,听到开门声,她的肩膀几不可见地绷紧了一下,但没有抬头。 莎露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赫敏关上门。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壁炉里火苗的噼啪声,莎露拿起一只精致的瓷杯,慢条斯理地品茶,然后将杯子轻轻放回碟子里。 “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没有阻止你教他们练习,”莎露终于开口,带着一股冰冷的严厉,目光落在加文身上。“这是你自己决定的。” 她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但我应该教过你怎么评估风险,怎么选择值得托付秘密的同伴。” “乌姆里奇拿着那份签满名字的名单来找我的时候,语气可是得意得很,还特意强调了,是名单里的人弃暗投明主动举报的你。”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加文没有抬头,声音清晰而干脆,带着全然的认错态度。“是我没有选择好值得信任的成员,我的失误,母亲。” 莎露看了她几秒,才淡淡开口。“里面的房间。三十遍。” “是。”加文低声应道,没有半分犹豫,转身走向办公室内侧的一扇小门。 经过赫敏身边时,她的目光极快地与赫敏对视了一瞬,那绿眸里充满了让赫敏安心的示意。 门轻轻关上。莎露的目光这才转向赫敏,语气缓和了许多。“格兰杰小姐,请坐吧。” 赫敏局促不安地的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袍子。 莎露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真心笑意。“临危不乱,思维敏捷,还有胆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为同学辩护,甚至逻辑清晰地反驳无端的指控。 “难怪这孩子这么喜欢你。” 赫敏的耳尖瞬间泛起明显的红晕,她没想到莎露教授连这个都知道,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来。“教授……您都知道了?” 莎露轻轻靠向椅背,眼神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她很喜欢你,所以在这方面,她从未试图瞒过我。”她的语气平淡,却揭示了某种程度的默许和知晓。 “一个年轻女孩炽热而专注的情感,在心灵视野里,就像黑夜里的火炬一样明亮。” 赫敏的脸彻底红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怔怔地看着莎露教授,心中充满了震惊、羞涩。办公室内一时只剩下壁炉火焰的燃烧声。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火焰 莎露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剖析。“就是这份过于泛滥的同情心和不加甄别的包容,让一些本不该靠近的人混了进来。” “加文,”莎露的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内门,“从来都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孩子。能让她参与其中,甚至甘愿承担风险的领导者,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 赫敏激动地站起身来,胸膛微微起伏。“教授,确定是我发起成立了D.A.,但请恕我直言。”她的声音带着倔强和原则性的坚持。“在反抗乌姆里奇、学习自卫魔法这件事上,没有人是‘无关紧要’的!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护自己!” 莎露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赫敏的反应。“你的‘包容’让别有用心者得以潜入,你的‘原则’则让背叛者得以隐身于集体之中,逃避其本应独自承担的代价。” 她不急不缓地说着,同时拉开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份薄薄的档案,轻轻推到赫敏面前的桌面上。 “拉文克劳的孩子,”莎露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辨明的意味,“往往很聪明,但有时也会做出极其愚蠢的选择。” 赫敏低头看向那份档案,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对背叛者的调查结果。乌姆里奇如何以她母亲在魔法部的工作为威胁,迫使她告密。证据确凿,动机清晰。 “我看过你在那份名单上施加的小魔法,”莎露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赫敏的注意力从档案上拉回。 “很有创意,但一瓶清除魔药就能消除它。但你有想过吗?”她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赫敏。“当乌姆里奇发现D.A后会由谁来承受这个责任?” 她放下茶杯的发出轻微的声响,等待着赫敏的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了,壁炉的火光在赫敏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上跳跃。莎露的问题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剥开了理想主义行动外衣下,赫敏或许有意无意忽略了的、关于后果与责任的残酷现实。 赫敏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她没有退缩。她深吸一口气,迎上莎露教授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虽然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教授,您说得对,我或许是有些天真。我看到了威胁,想到了团结,设计了防御的咒语,却未能预见到人性在强权下的脆弱。”她承认了部分指控,但话锋随即一转。 “但您认为,因为可能存在背叛,我们就应该从一开始就将脆弱的人拒之门外吗?如果自卫的权利只赋予那些被认为‘足够坚强’、‘背景清白’的人,那和我们所反对的歧视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有力,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信念的火光。“背叛是事实,但她受到了咒语的惩罚,这是她选择代价的一部分。” “但更重要的是,D.A.的存在本身,它告诉每一个感到害怕和无助的学生,他们不是孤身一人!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也有人愿意站出来,分享知识,共同面对。” 她看向那扇紧闭的内门,语气柔和了些,却更加坚定。“加文愿意加入,不是因为我拉拢了她,而是因为她认同这是正确的事。她们的参与本身就打破了学院间的隔阂,这比学会任何一个咒语都更有意义!” 赫敏重新将目光投向莎露,毫不避让。“至于乌姆里奇的怒火,它可能会降临。但如果因为害怕报复就畏首畏尾,那不正中她的下怀吗?” “我们成立D.A.,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风暴来临时,我们不是只能瑟瑟发抖地等待被摧毁,而是有能力并肩站立,共同面对。这份勇气,不是用来计算得失的!” 她停顿了一下,最后说道。“也许我的方式不够圆滑,考虑不够周全。但我相信,点燃一盏灯,即使可能引来飞蛾,也远比在黑暗中默许不公要好得多。”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壁炉的火苗噼啪作响。莎露教授没有立刻反驳,她深邃的目光停留在赫敏脸上,那锐利的审视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看到的不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在狡辩,而是一颗未经雕琢却无比纯粹、燃烧着理想主义火焰的心。这种近乎固执的勇敢和坚持,在这种黑暗的时局下,显得如此珍贵,甚至有些刺眼。 半晌,莎露教授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那叹息中似乎卸下了一丝冰冷的重量。她端起的茶杯没有再送到唇边,而是缓缓放回了碟中。 “看来,”她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但先前那尖锐的讽刺已然消失。“斯拉格霍恩家未来的注定不会是个安于现状、明哲保身的状态了。”这句话像是一句低语,又像是一种无奈的认可。 她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下来。“坐下吧,格兰杰小姐。不是因为你证明了你的计划万无一失,而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这样热忱而单纯的心,或许更应该被保护,而不是被现实过早地磨去锋芒。”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内门,眼神深邃。或许在这一刻,她看到的不仅仅是赫敏的坚持,也看到了自己女儿被这份坚持所吸引的原因。在冰冷的算计与权衡之外,总需要一些看似不切实际的光亮。 “关于那个拉文克劳女孩和她母亲的事,”莎露的语气变得平淡,“我会处理。乌姆里奇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至于你们的小组织……好自为之。” 这并非完全的赞同,但至少是一种默许和不再干涉的态度。赫敏怔怔地坐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胜利感。她意识到,她刚刚或许赢得了一场远比从乌姆里奇办公室脱身更重要的较量。 莎露教授沉默了片刻,那锐利的神情渐渐化为一抹难以察觉的无奈。她朝内室的方向提高了声音,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威严,却不再冰冷。“加文,出来吧。” 内室的门轻轻打开,加文走了出来。她依旧站得笔直,但神情缓和了许多,目光快速与赫敏交汇,闪过一丝询问和安心。 莎露没有再看她,而是径自吩咐道。“去地窖魔药办公室接帕金森和卡珊德拉。我让西弗勒斯‘帮忙’照看她们一会儿,估计这会儿正嫌她们碍事。” “是,母亲。”加文恭敬地应道,微微颔首。赫敏也连忙站起身,准备和加文一同离开。 就在她们走到办公室门口,加文的手已经搭上门把上,莎露的声音突然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家常的、不容置疑的告诫。 “还有加文。”莎露的目光似乎落在桌上的某份文件上,语气平淡却坚决。“别再偷偷补贴卡珊德拉的零用钱了,惯得她不知节制。” 加文的背影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低声应道。“明白了。” 赫敏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什么。加文迅速拉开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当厚重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办公室里的一切,赫敏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轻笑。 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加文,只见加文那原本因为面壁和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也悄然爬上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浅笑,绿眸中漾着柔和的光。 刚才办公室里那番关于背叛、风险和责任的沉重对话,似乎都被这最后一句充满关于零用钱的“训斥”冲淡了,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微妙轻松感。 加文轻轻碰了碰赫敏的手背,低声道。“走吧,先去救潘西和卡珊德拉,我怕再晚点,斯内普教授会把她们当成鼻涕虫的材料。” 赫敏点点头,笑意更深,两人并肩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将身后的风波暂时抛下。 与此同时,在地窖深处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气氛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凝重。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草和蒸煮黏液的气息,阴冷得如同墓穴。潘西和卡珊德拉站在一张实验台前,面前都放着一堆待处理的非洲树蛇皮,需要将它们切成均匀的薄片。 斯内普教授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无声地在堆满瓶罐的架子间巡视。他偶尔会停在她们身后,用他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语调发表评论。 他看着潘西小心翼翼生怕弄花指甲的动作,“帕金森,如果你那昂贵的指甲油让你无法准确控制刀锋,我不介意提供一瓶清洗剂。” 潘西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但没敢回嘴,只是更用力、也更加笨拙地切了下去。 他的目光又转向卡珊德拉,“布莱克,你切的厚度足够给巨怪当鞋垫了。还是说,你认为我的魔药配方需要如此豪放的用料?” 卡珊德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恼怒也是尴尬。她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砧板,抿紧嘴唇,下刀的力道重得像是要把木板劈穿。 “我以为,”斯内普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在整个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斯拉格霍恩夫人将二位送到我这里,是希望你们能‘精进’一下魔药技艺,而不是让你们在我这里浪费珍贵的材料,同时考验我本就不多的耐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他大步走过去,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加文和赫敏,他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 “加文,”他瞥了一眼加文,又像无视一般扫过赫敏。“来领回你走失的小动物?”他的讽刺毫不掩饰。 加文镇定地点头,“是的教授。母亲让我来接帕金森和布莱克回去。打扰您了。” 斯内普冷哼一声,侧身让开。“赶紧带走。”他厌烦地挥了挥手,“希望斯拉格霍恩夫人下次能找到更合适的场所安置她需要‘照顾’的人。” 潘西和卡珊德拉如蒙大赦,立刻放下小刀,几乎是逃离了实验台,快步走到门口。潘西经过斯内普时,甚至没敢抬头。卡珊德拉则飞快地瞥了赫敏一眼,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终于能离开这里的迫切。 加文对斯内普微微颔首致意,便带着三位女孩迅速离开了地窖。直到走上楼梯,感受到相对温暖的空气,潘西才长长舒了口气,夸张地揉了揉手腕。 “梅林啊!我再也不想闻到非洲树蛇的味道了!”她抱怨道,随即又好奇地看向加文和赫敏,“怎么样?那个莎露阿姨没把你们怎么样吧?我们听到消息时都快急死了!” 卡珊德拉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也紧紧盯着加文,等待着答案。 昏暗的楼梯间里,四个女孩暂时聚在一起,分享着刚刚过去的风波中的紧张与庆幸。 赫敏还是太有魅力了,加文变成小背景板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火焰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矛盾 魔药的雾气尚未散尽,赫敏又从一脸不情愿的罗恩手里没收了一瓶闪着可疑绿光的“龙爪粉”。 “真的有用!”罗恩争辩着,伸手想抢回来。 赫敏手腕一转,利落地将瓶子塞进书包,动作干脆得不留余地。罗恩气愤地撇嘴,一旁的哈利无奈地耸了耸肩。 比起和两个思路总不在线的男孩复习,与加文对坐自习实在是轻松太多。赫敏正整理着笔记,指尖忽然一顿,门厅方向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群身着正式长袍的巫师鱼贯而入,气氛瞬间变得肃穆。 “主考官?”赫敏低声问,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 哈利点了点头,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加文原本安静地坐在赫敏身侧,目光掠过那几位考官,最终落在赫敏略显紧绷的侧脸上。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将手覆上赫敏放在膝头的手背,指尖温暖而稳定。 她凑近赫敏耳边,“不必紧张。那位是玛奇班教授,德高望重处事公正。她身后是托福迪教授,欣赏有创见的回答。最后那位……” 她稍作停顿,指尖在赫敏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只需正常发挥即可,他不敢公然有失偏颇。” 罗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哈利也流露出惊讶之色。 赫敏微微侧首,对上加文近在咫尺的绿眸, 加文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仿佛刚才只是分享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消息。空气中紧绷的弦,却因她几句轻语悄然松弛下来。 O.W.Ls考试将持续整整两周。每天一门学科,上午理论,下午实践,日程紧凑得令人窒息。 魔咒学、变形课、草药学、黑魔法防御术……几乎每考完一门,赫敏都会陷入一种强迫症般的对答案状态。 在哈利和罗恩看来,这简直不可理喻。她明明答得无懈可击,为什么还要如此焦虑? 没人能忍受这种考后折磨,除了加文。 加文非但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此刻紧张兮兮的赫敏格外生动可爱。 那个平日里理智从容的女巫,此刻却为每一道题的细节纠结不已。于是唯有她心甘情愿地往“枪口”上撞,极有耐心地陪着她一题一题反复确认。 古代魔文考试气氛尤为微妙,赫敏在莎露教授似有若无的注视下,每一笔都写得格外谨慎。而加文也未能幸免,莎露总会状似无意地踱步至她身边,目光在她卷面上短暂停留。 最让赫敏烦躁的占卜学考试结束时,荒诞的考题和“预示不幸”的论调,让厌恶不确定性的她几近崩溃。她快步走出考场,眉头紧锁,脑子里全是那些无稽的说法。 加文照例在门廊下等她,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见赫敏神色紧绷,她迎上前,语气温和。“占卜本就没有依据,你……”说着自然地伸手,想接过她沉重的书包。 “别碰!”赫敏猛地抽回手,声音尖细得连自己都愣了一下。书包带子从加文指尖滑落,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灰尘。 加文的手顿在半空,绿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很快恢复平静。她没说什么,只是弯腰想去拾书包。 “我说了别碰!”赫敏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她一把抢过书包抱在胸前,像护住最后一道防线。 连日的焦虑、疲惫和对自身状态的不满,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你懂什么?你当然能冷静!你根本不用像我们一样拼命!” 她语速飞快,字句像带着刺。“魔药你不用复习也能拿优秀,古代魔文有莎露教授亲自指导,就连讨厌的占卜,你随便编几句都能糊弄过去!” “你站在这里说‘放松点’,可我的正常发挥,是要把每本书背下来,要揪着每个细节担心出错!你的正常和我的,从来不是一回事!” 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因激动泛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是想指责加文,只是被压力逼得失控,而加文的从容,恰好成了最扎眼的对照。 但就在这失控的宣泄中,她自己的声音尖锐地刺入了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自己正在说什么。她在用最不公平的方式,攻击这个一直包容、支持她的人。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她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羞愧和难堪。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加文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了一下,可看清她眼中的慌乱与自责后,只剩心疼。她上前一步,想握住赫敏的手,声音放得更软。“赫敏,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说了!”赫敏急忙打断,加文的宽容让她无地自容。强烈的羞愤推着她转身,几乎是快步逃离,把加文和未说完的解释都抛在了身后。 加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望着她仓促的背影,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从那天起,赫敏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加文。在图书馆,她会刻意避开她们常坐的角落;在礼堂,她总是匆匆吃完就离开;走廊上远远看到加文的身影,她会立刻转身绕道。 她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每次想到自己那番刻薄的言论,她就脸上发烧。 她想道歉,但“对不起”三个字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总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而考试的压力依然存在,这种内心的煎熬让她更加疲惫。 加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没有强行追上去解释,那只会让赫敏更窘迫。 只是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将提神魔药放在赫敏必然能看到的地方,维持着一种无声的等待。她在给赫敏空间,也在用行动告诉她:我在这里,没有生气,等你准备好。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巨大的疲惫和空虚感同时向赫敏袭来。随着压力的消散,道歉的勇气似乎也终于积聚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加文,为自己那天的愚蠢行为郑重道歉。 她随着欢呼的人流涌向礼堂,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格兰芬多长桌没有,斯莱特林那边也没有。她的心开始加速跳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 她将目光锁定在斯莱特林长桌,潘西和达芙妮在说笑,卡珊德拉在看书,布雷司在高谈阔论……唯独没有那个她最想见到的、有着金发绿瞳的人。 喧闹的庆祝声在她耳边变得模糊,赫敏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瓶加文留给她的、没舍得喝的提神魔药,而冰凉的瓶身此刻却烫得灼手。 她终于鼓起了勇气,那个她想要道歉的人,却不在她以为会等她的地方。一阵强烈的失落和恐慌,比任何考试都更让她无措,牢牢地攫住了她的心。 赫敏正想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向潘西或卡珊德拉询问加文的下落。突然,哈利像一阵风似的从门口冲进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狂乱的神色。罗恩紧跟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对上赫敏疑惑的目光时,他只是重重地摇了摇头。 “跟我来!”哈利的声音紧绷,不容置疑地拉着赫敏往外走。罗恩示意她跟上,赫敏只得将寻找加文的念头暂时压下,满腹疑云地跟着他们离开了喧闹的礼堂。 哈利领着他们沿着二楼的走廊快步疾行,像一只无头苍蝇,不断从一扇扇门缝向空荡荡的教室里张望。 终于他找到了一间废弃的教室,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罗恩和赫敏紧随其后,罗恩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伏地魔抓住了小天狼星。”哈利转过身,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进赫敏的耳中。 “什么?”罗恩惊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赫敏的心脏骤然缩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我看到了。就在刚才,我考试睡着的时候。”哈利急促地解释着,双手无意识地挥舞。 “可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抓住的?”赫敏感觉自己的脸颊失去了血色,指尖变得冰凉。她强迫自己冷静,需要细节,需要逻辑。 “我不知道是怎么抓住的,”哈利用力摇头,仿佛想甩掉可怕的画面。 “但是我很清楚在哪里,神秘事务司里,那里有他想要的什么东西。他想利用小天狼星拿到这东西,他在折磨小天狼星。”他的声音因痛苦和愤怒而颤抖。 哈利踉跄着挪到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旁,坐了上去,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效果甚微。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决心。 “我们怎么到那儿去?”他的目光在赫敏和罗恩脸上扫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过了几秒,罗恩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虚弱。“去、去哪儿?” “去神秘事务司,去救小天狼星!”哈利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 “但是,哈利……”罗恩的语气充满了迟疑和恐惧。 “什么?什么?”哈利显得极其不耐烦。 赫敏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理性构筑防线。“哈利,”她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安抚,朝他迈了一小步。 “伏地魔进入了魔法部,怎么会没有人发觉呢?现在是下午五点钟,那里肯定到处都是工作人员!他们是目前最被通缉的两个巫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一座满是傲罗的建筑?” “我怎么知道?”哈利大声吼道,拒绝思考这些逻辑漏洞。“问题是我们怎么进去!” “也许伏地魔穿了隐形衣什么的!”他继续喊道,显然不愿深究。“不管怎样,每次我去神秘事务司,总是一个人也没有。” 赫敏急得没办法,只能抛出更核心的疑点。“哈利,退一万步说,小天狼星始终在格里莫广场,有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伏地魔怎么可能抓住他呢?” “小天狼星也许忍不住了,只想呼吸一些新鲜空气。”罗恩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帮腔,尽管这解释听起来如此苍白。“好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很想离开那座房子。” 赫敏简直要抓狂了,她转向罗恩,语气更加坚决。“但是为什么?伏地魔到底为什么想利用小天狼星去拿那件武器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这根本不合逻辑!” “我不知道,可能有许多理由!”哈利激动地打断她,从桌子上跳下来。“也许是因为伏地魔不在乎小天狼星的死活!” “这说不通!”赫敏提高了音量,感觉理智的堤坝正在两个男孩汹涌的情绪面前崩塌。 “你们俩说得都没道理!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甚至不能证明伏地魔和小天狼星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这太冒险了!” “赫敏,哈利看到他们了!”罗恩终于站到了哈利一边,转身对着她,语气里带着对朋友无条件的信任,却完全忽略了其中的风险。 看着眼前一个被幻觉和焦虑驱使的近乎失去理智,另一个虽然害怕却选择盲目跟从的挚友,赫敏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所有的逻辑和所有的分析,在他们强烈的情感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在这种急需冷静和清晰思维的时刻,她前所未有地想念那个总能与她理性同频、能用冷静目光看穿迷雾的人。 要是加文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能有办法厘清这团乱麻,或者至少能理解她此刻的担忧和挫败。 赫敏的心沉了下去,寻找加文的愿望变得更加迫切,不仅是为了道歉,更是为了寻找此刻最需要的支柱。 “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哈利的吼声在空教室里回荡,带着被痛苦灼烧后的尖锐。 “我从来没有过父母!小天狼星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而你的父母现在安全地待在麻瓜世界!你当然不会懂我现在的感受!” 哈利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赫敏心中崭新的伤口。 赫敏愣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声的咒语击中。泪水不受控制地迅速盈满眼眶,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泪水,不仅仅是因为哈利这番不公平的指责。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在乎他,多把他的痛苦当回事。 更是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在占卜课考试后的门廊下,她也曾像现在的哈利一样,被焦虑和压力冲昏了头脑,用同样尖锐、同样不公平的话语,刺向了她最爱的人。 当时加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随后涌上的那种深沉的理解和无奈,此刻像潮水般涌回赫敏的脑海,变得无比清晰。 她当时顾着宣泄自己的情绪,没体会到加文默默承受这一切时的心情。 而现在,她站在了加文的位置上。 她体会到了那种被最亲近的人用情绪化的言语误解和攻击时,那种百口莫辩的刺痛和深深的无力感。 你想解释,但对方沉浸在自身的痛苦里,根本听不进去;你想安抚,却被当作隔岸观火。你除了站在原地,承受着这不公的指责,用沉默包裹住自己的委屈,什么也做不了。 加文当时该有多么无奈和痛苦。而她,却因为羞愤,选择了逃跑,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对方。 这一刻,赫敏对加文的愧疚感达到了顶点,与眼前哈利的失控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如刀绞。她看着哈利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愤怒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感同身受的悲伤所取代。 她此刻深刻地懂了另一种痛,那就是当你深爱的人陷入痛苦时,你却因为无法立刻将他们拉出来,反而被当作了敌人的痛。 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但她没有去擦,只是用那双盈满水光的、带着痛苦和理解的棕色眼睛,深深地望着哈利。 她没有再争辩,因为她知道,此刻任何理性的分析都无法抚平哈利源自伤口的恐惧。就像当时,任何安抚都无法立刻消除她的考试焦虑一样。 她只是轻声地,带着一丝哽咽,重复了加文曾试图对她说的话,虽然对象不同,但那份想要理解、想要分担的心情是相通的。 “哈利……我……”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或许不能完全体会你的恐惧,但我看到了你的痛苦。我很抱歉。” 这句道歉,既是对哈利说的,也仿佛穿透了时空,指向那个被她言语所伤、此刻不知在何处的斯莱特林女孩。 赫敏的道歉换来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哈利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他愣了一下,眼中那股因愤怒而燃起的火焰,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浇灭了几分。 看着赫敏泛红的眼眶,和那双写满了悲伤与理解的棕色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指责,此刻回想起来,确实太伤人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先打破沉默的是赫敏。 她深吸一口气,用手背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水,那股熟悉的、近乎固执的决心重新回到了她的眼神里。 “哈利,”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懂你的感受。我只是想确保我们不是在自投罗网。” 她转向罗恩,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罗恩,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或者因为是朋友,就跟着一个可能出错的计划盲目行动。小天狼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救他,但我们更不能让自己送命,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罗恩被赫敏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嘟囔道。“我知道……可哈利他……” “我明白。”赫敏打断了他,然后重新坚定地看向哈利。“我可以跟你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样莽撞地冲过去。” 哈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计划。”赫敏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开始在教室里踱步,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我们需要知道神秘事务司的具体位置,里面有什么防御,我们进去后该怎么做,拿到东西后又该怎么出来。” “我们甚至需要考虑,如果你的梦境是假的,或者是一个陷阱,我们该如何应对。” 她停在哈利面前,眼神异常认真。“我不是要阻止你,哈利。我是要帮你。我会跟你一起去,但我们必须用最聪明、最安全的方式去。” “否则,我们可能救不了小天狼星,反而会把自己和罗恩都搭进去。那样,才是真的让他白白牺牲。” 哈利看着赫敏,看着她眼中那份既坚定又充满智慧的光芒,心中的焦躁和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知道赫敏说得对,他刚才完全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只想着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后果不堪设想。 “好。”哈利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们听你的,我们制定一个计划。” 看到哈利冷静下来,罗恩也松了一口气,连忙附和道。“没错!制定计划!赫敏最擅长这个了!” 赫敏看着眼前这两个重新找回理智的朋友,心中那块因为争吵和愧疚而紧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只是在计划的间隙,加文的身影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援救 当所有人挤在空教室里,面对哈利那疯狂而又绝望的计划,试图想出哪怕一丁点更安全的办法时。 赫敏的大脑在飞速旋转,否决着一个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骤然闪现。莎露教授! 在这个混乱到极点的时刻,她是唯一能想到既拥有权威又或许愿意倾听我们的人。 “我们去告诉莎露教授!她一定能帮我们,或者至少能联系到邓布利多!” 哈利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随即六人立刻冲出教室。 赫敏几乎是扑到那扇熟悉的木门前,喘息着敲响了门,心里疯狂地祈祷着。“拜托,一定要在……” 门开了。 莎露教授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身姿依旧挺拔优雅,但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的脸上没有平日那种略带疏离的从容,眉宇间凝结着一抹极淡的、却无法掩饰的凝重,仿佛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某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她的目光在赫敏身上快速扫过,随即又几乎难以察觉地往她身后的内室方向瞥了一眼,那个细微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流光。 办公室内异常安静,静得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教授!”赫敏几乎顾不上礼节,急切地阐述,尽可能简洁地说明了情况。 莎露教授静静地听着,那双与加文如此相似的眼眸,先是锐利地审视着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哈利,仿佛在评估他精神状态的稳定性。 随后那深沉的目光落到了赫敏的脸上,她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讽刺,也没有立刻答应我们的请求。 相反她用那种冷静的语调,清晰而缓慢地提出了质疑。她的问题和赫敏的疑虑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犀利。 魔法部此时的安保等级、伏地魔和小天狼星如何能避开所有耳目、小天狼星身处赤胆忠心咒保护下的格里莫广场这一铁一般的事实。 她的每一个论点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哈利叙述中那冲动而脆弱的情感内核,直指其逻辑上的巨大漏洞。 赫敏明白她是对的,理智在疯狂地附和着她的每一句话。可是当赫敏看向哈利,看到他脸上那种近乎崩溃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决心,看到罗恩虽然害怕却依然选择站在朋友身边的坚定。 理性的分析在此刻是多么苍白无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了所有人,而赫敏站在理智与情感的裂缝中间,左右为难。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莎露教授极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她的目光再次难以察觉地扫过内室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复杂得我无法读懂。那里面似乎有权衡,有无奈,甚至有一丝……决绝,仿佛在瞬间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我无法赞同这个计划,”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这太危险了,近乎于自杀。”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依次看过六人的脸,最后定格在赫敏充满恳求的眼睛上。 “但是我明白,此刻阻止你们是徒劳的。” 她转身,走向那张堆满古籍和卷宗的办公桌,打开一个精致木盒。从中取出了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异常清澈的金色宝石。 宝石内部仿佛有自身的生命,道道柔和的金色流光在其中缓慢转动、汇聚又散开。表面刻满了细密而古老的如尼文,“守护”、“壁垒”相关的符文。 “格兰杰小姐,过来。”她示意赫敏依言上前,她微凉的手指轻轻托起赫敏的手。当那枚戒指被缓缓套进赫敏的食指时,宝石触感并非冰凉,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 “这上面附有保护咒语,源于古代魔文最本源的力量。”她低声说,目光紧紧锁住赫敏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也许……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为你们争取一线生机。” 就在戒指完全戴好的瞬间,赫敏的耳朵捕捉到内室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声响。好奇心被勾起,下意识地就想扭头朝声音来源望去。 但刹那,莎露教授握着赫敏的手微微用力收紧了一下,那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提醒,将注意力瞬间拉回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里面写满了“专注眼前”的警示,仿佛在无声地强调着我们即将面临的危险远比任何好奇心都重要。 “快去吧。”她松开了赫敏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沉重,那沉重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万事小心。” 没有时间再深究任何细节,道谢的话仓促出口,众人转身冲向房间一角的壁炉,抓起一把飞路粉,撒入火焰中,绿色的火苗骤然蹿高。在跳动的、即将吞噬一切的绿色光芒中,赫敏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莎露教授依然站在壁炉边,身姿挺拔如松,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眼神复杂得让赫敏心头一颤。 而赫敏看得真真切切,她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握着内室那扇门的门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飞路粉的旋风瞬间裹挟,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在令人眩晕的旋转中,赫敏食指上那枚戒指持续散发着稳定而温暖的触感,像一个小小的灯塔。 而办公室里那声轻微的异响,以及莎露教授那异常凝重和复杂的眼神,就像几个模糊却深刻的印记,牢牢地烙在了赫敏纷乱如麻的思绪边缘。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隔绝了飞路网最后一点嗡鸣。莎露脸上那副面对学生时的冷静面具骤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忧虑,她转身快步走向内侧那扇紧闭的房门。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刚开了一条缝。一道白影就如离弦之箭般企图射出,一只通体雪白、神骏异常的鹰。它的绿眼睛里燃烧着焦灼神态,直扑向办公室那扇面向城堡外的窗户。 但莎露的动作更快,似乎早已预料到,精准而迅速地将那只白鹰揽入了怀中。白鹰在她臂弯里剧烈挣扎,翅膀扑扇着,带起一阵劲风,吹乱了她一丝不苟的发髻,几片柔软的白色羽毛飘落下来。 “加文!”莎露的声音带着严厉,将白鹰转向自己,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行。绝对不行。” 白鹰发出短促而尖利的啼鸣,挣扎得更厉害了,喙试图撬开她的禁锢。 “你清楚你现在状态不稳!强行长途飞行,魔力反噬怎么办?在魔法部暴露阿尼玛格斯形态怎么办?” “那是神秘事务司,伏地魔很可能就在那里!”她列举着危险,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下来,试图用理性筑起一道墙。 白鹰停止了挣扎,但那双锐利的鹰眼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更深沉的痛苦和哀求。它用头不断蹭着莎露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哀婉的呜咽,目光一次次恳求地望向伦敦的方向。 莎露的心被那眼神刺痛了,“我给了她戒指!”语气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焦躁。“你父亲留下的宝石,它能挡下绝大多数恶咒,这还不够吗?” 白鹰的回应是更固执的摇头,用喙轻轻啄着莎露手腕上跳动的脉搏处,那里象征着生命与情感的连接。 她不是在质疑戒指的力量,而是在说。再强的保护咒,也无法替代我在她身边。我害怕的是‘万一’,是‘来不及’。 莎露看着这双和亡夫一样的绿眼睛,里面燃烧着同样不顾一切的守护欲。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男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注定悲剧的结局。 巨大的恐惧将她包围,她已经失去了丈夫,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去送死吗? “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你……”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坚固的理性城墙出现了一道裂缝。 白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动摇,不再焦躁地扑腾,而是安静下来。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臂弯,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但身体依旧紧绷着,指向窗外。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每一秒都无比煎熬。莎露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母亲的保护欲与对女儿意志的尊重,对已知风险的恐惧与对那份赤诚情感的理解,在她心中疯狂拉扯。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赫敏戴上戒指时那双坚定而勇敢的棕色眼睛,和加文每次提到赫敏时那不自觉柔和下来的目光。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此刻强行将加文留在这里,即使生命安全了,但她的心也会随着赫敏一同奔赴险境,甚至可能因此生出永远无法弥补的隔阂。那种失去,或许比□□上的伤害更加彻底。 良久,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眼底充满了疲惫、无奈,以及一种深沉的的痛楚。她松开了手臂,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去吧。” 白鹰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她。 莎露偏过头,避开了那双瞬间被希望点亮的眼睛,挥了挥魔杖。窗户无声地滑开,傍晚微凉的风灌了进来。 “找到她……然后,都给我平安回来。”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其缓慢而沉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最深切的祈求。 白鹰深深看了母亲一眼,不再犹豫。她振翅而起,但在飞出窗户前,它再次回头,收敛了所有急切,用头轻轻蹭了蹭莎露的脸颊,像一个无声的拥抱和承诺。 下一刻,化作一道白线,射向远方的天空,义无反顾。 窗户悄然关闭。 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莎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跌坐在扶手椅上。她怔怔地望着窗外,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指尖捏着一根刚才飘落的羽毛,无力地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 ——— 夜风在赫敏耳边呼啸,吹得她眼睛生疼。她死死抓着飞天扫帚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道炽热的咒语。 与她交战的黑巫师发出刺耳的狞笑,扫帚一个俯冲,再次向她逼近。赫敏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她能感觉到扫帚的平衡正在失控,高度在不断下降,她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敌人身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另一道黑影从侧下方的废墟中悄然升起。 第二个黑巫师!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魔杖尖端便迸射出一道惨绿色的光芒,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 赫敏来不及做出反应,然而就在那道致命的绿光即将触及她身体的瞬间,她食指上那枚金色戒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一个半透明护盾瞬间展开,堪堪挡住了那道恶咒。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咒语与护盾撞击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赫敏身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感到庆幸,便感觉扫帚彻底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从扫帚上抛飞出去,向着下方的地面急速坠落。 失重感猛地席卷了她,世界在天旋地转中变得模糊。风声变成了唯一的旋律,冰冷的气流撕扯着她的袍子和头发。在急速下坠的这几秒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哈利的怒吼、罗恩惊恐的表情、金妮和卢娜搀扶着纳威的画面……朋友们的身影在她眼前飞快闪过。还有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父母微笑的脸庞,他们是否安全?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吗? 最后,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遗憾、所有的恐惧,都凝聚成一张清晰的面孔。那双总是带着冷静和温柔的绿眼睛,那头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的金发,还有那句她始终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 无尽的悔恨淹没了她,为什么要在考试后对她发脾气?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她道歉?她们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 所有的情感,最终在撞向地面之前,压缩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一声无声的呐喊。 加文……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将粉身碎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刹那,下坠之势猛地一滞! 一双强有力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肩膀处的袍子,缓冲了大部分冲击力。耳边不再是呼啸的风声,而是急促而有力的翅膀拍打声。 赫敏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无比熟悉的墨绿色眼眸。那双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前所未有的焦灼、心疼,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庆幸。 她看到的,是一只神骏非凡的白鹰,但它此刻的模样却绝不轻松。 洁白如雪的羽毛上沾染了尘土和零星的血迹,像是匆忙穿过密林时被树枝刮伤;一侧翅膀边缘有明显的焦黑痕迹,甚至有几根飞羽被烧断变得参差不齐。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不需要任何逻辑推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直觉和确信让赫敏脱口而出,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 “加文!” 白鹰低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万分,有责备,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它没有停留,强忍着翅膀的不适,猛地拉升高度,朝着正在苦战的伙伴们飞去。 哈利率先看到了她们,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赫敏!那是……?” “是加文!”赫敏尽管声音虚弱,却带着绝处逢生的激动。“她来了!” 加文的出现,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她利用空中优势,迅捷地俯冲、干扰,用利爪和翅膀为地面的伙伴创造机会。 而赫敏趁机向哈利指出了他们来时发现的那个古老的拱门,消失柜所在的方向。 “那边!哈利!是那个拱门!” 在加文的空中掩护和赫敏的指引下,且战且退的D.A.成员们终于看到了希望。他们拼尽全力,朝着目标冲去。加文最后一次俯冲,用一道凌厉的风刃逼退了追得最近的两个食死徒,为众人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 当最后一个人踉跄着穿过拱门,哈利和赫敏也紧随其后。加文在空中盘旋一圈,确认所有人都安全进入后,才收敛翅膀,如同一道白色流光,投入了拱门之中,消失不见。 真的没想到,故事居然已经写到第一百章了,现在回头看还是觉得像场不真实的梦。 最开始只是抱着一份纯粹的热爱,一点一点把心里的世界描绘出来,从没想过能被人看见、被人喜欢。 每次收到大家的评论和鼓励,都觉得特别温暖。 (>人<;)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援救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照顾 众人狼狈不堪地返回霍格沃茨,惊魂未定。哈利、罗恩等人几乎立刻就被等候在附近的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女士带走,进行必要的检查和治疗。 然而,赫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那只原本轻盈悬停在她肩头的白鹰,飞行的高度越来越低,翅膀挥动的姿势僵硬而不自然,每一次扇动都带着吃力的滞涩感。 更让她心头紧缩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加文周身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火苗,紊乱而微弱,时断时续地拂过她的感知。 「她到底在赶来的途中经历了什么?强行穿越了多远的距离?受了多重的伤?」 这个念头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赫敏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猛地停下脚步,不再跟随人流。 “加文,”她转过身,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清晨的露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过来。” 白鹰闻声,墨绿色的眼眸看向她,那里面盛满了疲惫,甚至有一丝恍惚。她迟疑了一下,终于依言收敛翅膀,有些踉跄地落在赫敏急忙伸出的手臂上。右翅明显无力地垂落着,边缘焦黑的羽毛触目惊心。 赫敏的心揪得更紧了,但没有再多问,而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极其稳妥地将白鹰整个抱入怀中,让她温热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胸前。 白鹰的身体先是条件反射般的一僵,随即仿佛终于卸下了所有强撑的力气,彻底放松下来,将头软软地靠在她颈窝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颤抖的轻叹。 怀抱着的重量真实而温暖,却也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不稳定和脆弱。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怀中白鹰细微的颤抖,以及她羽毛下传来的、不正常的温热。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自己如鼓的心跳,以及怀中那令人心慌的、紊乱而急促的呼吸声。 走着走着,赫敏突然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在了白鹰耳畔绒毛覆盖的皮肤上。 “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为我说的那些蠢话……也为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白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整个身体似乎都僵住了,随即,她将头深深埋进赫敏的颈窝,一遍遍地蹭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不许你这么说”和“我甘之如饴”。 那触感轻柔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赫敏全身,引起一阵混杂着心痛与安心的战栗,让她抱得更紧了些。 当她们来到莎露教授的办公室门前。赫敏刚抬起手,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被迅速打开了。 莎露教授站在门口,似乎一直就等在门后。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白鹰身上,看到加文虽然伤痕累累但安然返回,她紧绷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松弛下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轻轻吁出一口气。 “教授!”赫敏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抱着白鹰迈进办公室。“加文的翅膀受伤很重,而且她的魔力好像非常不稳定!” 莎露示意赫敏进来,反手关上门,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眼底的疲惫难以掩饰。 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仔细检查过白鹰不自然垂落的翅膀,语气平稳地解释。“她刚刚完成阿尼玛格斯的变形,形态还极不稳定。强行长途飞行并动用魔力战斗,加剧了这种不稳定。” “治疗翅膀的伤相对容易,但稳定她的形态和魔力,需要特制的魔药。”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桌上一个正用文火慢炖的坩埚,里面紫色的药液缓缓冒着气泡。“魔药还需要至少一天才能熬制完成。” 「还需要一天?」 赫敏心疼地低头看向怀里的白鹰,只见她似乎因为回到了安全的环境,加上极度的疲惫,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软软地靠在她胸前,陷入了沉睡。呼吸虽然仍有些浅,却变得均匀了许多,带着一种全然安心的依赖。 「怎么这么笨……」 赫敏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埋怨。 「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这么危险,还要不管不顾地往火坑里冲……」 莎露静静地观察着赫敏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加文在她怀中安然入睡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她锐利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格兰杰小姐,”她开口道,“加文在你身边似乎能获得难得的平静,这或许比任何魔药都更能帮助她稳定。在她恢复人形之前,就麻烦你来照顾她了。” 赫敏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教授,我会照顾好她。” 莎露微微颔首,从抽屉里取出几瓶魔药,递给赫敏。“这是外用的创伤药膏,每天两次涂抹在翅膀的伤处。这些是营养剂,混在她的饮水里。如果魔力出现剧烈波动,立刻带她来找我。” “我明白。”赫敏小心翼翼地接过魔药,她再次低头看了看怀中安睡的白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向莎露教授郑重地道别。 抱着她的“珍宝”,脚步轻缓而坚定地离开了办公室,朝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晚餐时分,礼堂里人声鼎沸。赫敏却无心参与,她看了看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又瞥向斯莱特林那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潘西正将一块布丁送进嘴里,看到赫敏过来,挑了挑眉。 “潘西,”赫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能麻烦你拿一份牛排吗?加文喜欢的那种。” 潘西没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长桌另一端取食物。 潘西将盛着牛排的盘子递到赫敏手里时,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加文一天没露面了,你下午也消失了。怎么回事?” 赫敏看着淋着浓郁酱汁的牛排,突然陷入沉思。她抽出魔杖,让魔杖尖吹出的微风拂过牛排表面,小心地去除大部分酱汁,只保留肉本身的风味。 「这样应该会好消化一些,也不会弄脏她的羽毛。」 这时卡珊德拉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难得的急切。“我去姨妈那儿问过了,姐姐不在她那儿。” 赫敏用事先和莎露教授对好的说辞解释道,“加文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完成了,但初期非常不稳定,需要静养。莎露教授已经替她请好假了。” 听到这个解释,潘西和卡珊德拉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松了口气。 随后赫敏端着盘子回到格兰芬多长桌,在缠着绷带的哈利和罗恩旁边坐下。她拿出自己的餐刀,开始专心致志地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动作细致又耐心。 罗恩看着那盘被切好却不见赫敏动口的牛排,忍不住说道。“赫敏,你不吃吗?不吃我帮你解决了吧?”说着就把叉子伸了过来。 赫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盘子往自己这边一揽,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丝护食般的警惕。“不行!” 罗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讪讪地收回叉子,摸了摸鼻子嘟囔着。“不吃就不吃嘛……” 赫敏没有理会他,匆匆吃了几口食物,便端起那盘切好的牛排,对哈利和罗恩嘱咐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礼堂。 「不知道加文醒了没有?她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当她推开宿舍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只白鹰似乎刚刚醒来,正有些茫然地站在床沿边上。一只爪子微微抬起,似乎不确定该往哪里落脚,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一丝无处安置的局促。 赫敏看着这显得有些笨拙的加文,忍不住轻笑出声,心里的柔软满得快要溢出来。 「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变成鹰怎么看起来……笨笨的,有点可爱。」 听到她的笑声,白鹰转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撞见窘态的羞赧,但很快被思念所取代。 赫敏走到床边,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拿起准备好的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递到白鹰嘴边。白鹰显然不太习惯这样被喂食,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似乎想自己来。 但看着赫敏坚持而温柔的眼神,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心地从叉子上叼走了那块肉,慢慢地咽了下去。 就这样,赫敏耐心地一块一块喂,加文安静地一口一口吃。期间,赫敏还细心地倒了清水放在旁边。 在洗漱完毕后,宿舍里安静下来。赫敏换上睡衣,看着依旧站在床沿的白鹰。她拍了拍自己枕头旁边空出的位置,试探性地轻声说。“加文,睡这里吧?” 白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展翅,落在了赫敏指定的位置,然后蹲伏下来,将头埋进翅膀里,变成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团子。 赫敏躺下身来,看着身边这个安静的白团子。黑暗中,白日里咒语的尖啸、坠落的失重感仿佛还在耳边嗡鸣。 但此刻,耳边只有白鹰轻柔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安心的雪松木气息,即使在她动物形态下也未曾改变。 所有的不安和焦虑,在此刻都烟消云散。她悄悄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白鹰背部柔软的羽毛。 “晚安,加文。”她极轻地说,然后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微笑,很快也沉入了梦乡。 而那个白色的团子,在她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后,微微动了动,靠她更近了一些,仿佛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 不知道番外该写什么了,有什么建议吗? 另外一个大家推荐一部电影《真心半解》 那种藏在眼神和细节里的情愫,就像慢慢融化的糖,甜得特别绵长。 我总在追寻这样的感情,可它就像攥在手心的趣味豆。 滋味千般不同,有入口即化的甜、余味绵长的苦,也有猝不及防难以下咽的涩。 我始终偏执着于寻找那颗藏在其中的香醇。它裹着未知的糖衣,藏在无数寻常味道之后。 却正是这份“不知道下一颗会不会遇见”的期待,让每一次尝试都像揣着小小的雀跃,心甘情愿地继续拆封下一份可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照顾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玩具 夜色深沉,赫敏推开寝室的门,一手捏着那张边缘微卷的成绩单,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握着莎露教授交付的魔力调节魔药。 白鹰静立在床沿,烛光在她墨绿色的眼眸中流转,像幽深的湖面漾开温柔的波光,无声询问着她这一日安好。 “来,把这个喝了。”赫敏拔开瓶塞,将泛着微光的药液递到白鹰喙边。加文没有半分迟疑,顺从地仰头,将闪烁着微光的药液尽数饮下。 “莎露教授说,喝完这个,你的魔力很快就能稳定下来。”赫敏的声音里带着卸下重担般的轻快。 白鹰轻轻颔首,目光却转向那张被赫敏攥得发皱的成绩单。赫敏将它铺展在床单上,“年级第一”的字样赫然映入眼帘。 白鹰愉悦地振了振翅,羽翼掀起轻柔的气流,发出扑簌的声响,仿佛在为她无声地喝彩。 然而赫敏脸上不见丝毫喜色。 她像是骤然失力,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声音闷闷地传来,浸透了疲惫与自我怀疑。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拧紧发条的玩偶。必须不停地转、不停地证明……才不会被拆穿内在的空洞。” 她的声音渐次低弱,几近呓语。“你知道吗?就连此刻……手里攥着第一的成绩,我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该去哪找资料,该怎么准备下一场的考试……” 她忽然抬起头,眼眶里盈满将落未落的泪水,倔强地凝望着对方。“我好像永远陷在焦虑里,永远在追逐一个看不见的终点。” 这话语如一根细针,猝然刺破了室内温馨的平静。 白鹰顿时焦灼起来,她不再安守原地,急切地凑上前,用温热的脸颊与细软的绒毛一遍又一遍、固执地蹭着赫敏的颈窝与侧脸。 那动作里满溢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一种因无法用言语抚慰而生的深切无力。 就在这无声的慰藉与汹涌的自我否定相互撕扯的瞬间,赫敏忽然伸出手,将床沿的白鹰紧紧揽入怀中,将两人一同笼罩在黑暗之下。 视线被骤然剥夺,感官在密闭的织物下变得异常敏锐。 也正是在这片突如其来的黑暗里,赫敏清晰地感知到。怀中那温热的小巧身躯正急剧发烫、膨胀,羽毛的柔软触感迅速被光滑的肌肤取代,骨骼在她臂弯间延伸出熟悉的轮廓。 加文回来了。 未待赫敏适应这变化,一双手已在黑暗中精准地捧住她的脸。随即,微凉的额头轻轻贴上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黑暗里,加文的指腹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湿痕。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如同深潭中的翡翠,在昏昧中闪烁着坚定的微光。 “你不是玩偶,赫敏。”她的声音温柔却又焦急,“你是燎原的星火,而那些令你焦虑的,恰是让你燃烧、让你发光的薪柴。” 指尖轻柔拂过赫敏湿润微凉的脸颊。 “你追逐的不是终点,而是更好的自己。这永不停歇的求知欲,这永不满足的进取心,正是你最动人的模样。” “被上紧发条的玩偶只会机械重复,但你不一样。你的每一次‘转动’,都在缔造奇迹。” 她的声音轻柔却笃定,“这不是发条的驱使,而是你心中永不熄灭的火焰。是这火焰让你为家养小精灵的权益奔走呼号,让你在黑暗笼罩时点燃D.A.的炬火。” “赫敏,”加文轻吻轻赫敏的额头,“你是那个在暗夜里举起魔杖,照亮整个霍格沃茨的人。” 她的目光深邃而包容,仿佛能望进赫敏灵魂的最深处。 “我欣赏的,从来不是所谓的‘轻松’或‘天赋’,恰恰相反,是你无论内心承受何等重压与焦灼,都绝不肯敷衍苟且,偏要咬紧牙关将每件事做到极致的那份,近乎偏执的执着与光芒。” 赫敏的呼吸在黑暗中凝滞,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却不再源于委屈,而是某种被全然理解、全然接纳的撼动。 她在这一片混沌的暖意与黑暗中,寻到那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眸,带着浓重的鼻音,几近气声地问。 “……即便这份偏执,让我变得……不讨人喜欢,像个只知追求完美的……‘万事通’?” 加文逸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叹息的低笑,温热的吐息拂过赫敏的唇瓣。 “尤其是当它让你像个‘万事通’的时候,”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与珍视,“那是我眼中,最璀璨、最真实的赫敏·格兰杰。” 这句低语如同最终的钥匙,彻底启开了赫敏心中郁结的闸门。她不再言语,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加文的脖颈,将整个人埋进对方同样**而温暖的怀抱里。 当她的手抚上加文后背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片异常的粗糙。赫敏怔住了,轻轻拨开散落的长发,才发现那头及腰的金发被烧得参差不齐,发尾焦枯卷曲,像是经历了一场烈火。 "笨蛋。"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心疼的嗔怪。 加文轻轻吻上她的眼睑,"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可能。" 这句话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赫敏心里,后怕瞬间翻涌上来。 刚在黑暗中确认加文人形的安心、看到焦发时的心疼,此刻全都拧成一股急切的渴望,她想更近一点,想更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是安全的。 于是赫敏收紧环住加文的手臂,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呼吸可闻,鼻尖蹭过对方的脸颊,望着那双近在咫尺、还带着疲惫的墨绿色眼眸,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剩下一个冲动。 吻上去。 这个吻带着未散的硝烟味,混杂着魔药残留的微苦,像是在急促的确定彼此的存在。 唇齿相触的瞬间,赫敏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仿佛稍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像幻影般消散。 这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带着近乎绝望的后怕,是想用最直接的触碰,证明彼此都真切地活在对方身边。 加文先是微微一怔,但唇瓣上传来的力道带着明显的慌乱,让她读懂了赫敏的不安。 她随即放松下来,温柔地回应。轻轻含住赫敏的下唇,像安抚一只受惊后急于寻找依靠的小兽,用唇齿的温度慢慢抚平她的颤抖。 当赫敏的舌尖带着急切,而加文只是耐心地引导着。她用舌尖轻轻蹭过赫敏的舌尖,将那份慌乱一点点化开,让这个吻从最初的急切、紧绷,渐渐变得绵长而深情。 黑暗里,她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每一次唇齿相触都在诉说着未说出口的话。 直到赫敏不满足地轻咬住加文的锁骨,手指不安分地滑向腰间,那动作带着后怕未消的依赖,像是想通过触碰更多肌肤,来确认这份真实感。 但加文像被烫到般轻轻一颤,她握住赫敏的手腕,脸颊泛起薄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赫敏,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赫敏不满地舔了舔那个新鲜的牙印。 加文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却格外坚定。"我们...还没有结婚。" 这句话让赫敏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谁,谁说要和你结婚了!" 加文故作伤心地垂下眼帘,"我的女朋友不愿意嫁给我。这可怎么办啊。" 赫敏立即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应该是你嫁给我才对。" 加文的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好啊。" 直到看见加文眼中闪过的狡黠,赫敏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她想生气,却在看到加文温柔的目光时,所有的不满都化作了心底最柔软的涟漪。最终,她只能无奈地轻轻咬加文的肩膀,将发烫的脸埋进对方颈窝。 加文轻笑着将她搂紧,在赫敏耳边低语。"无论谁嫁给谁,我都愿意。"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辉。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所有的伤痛与不安都被温柔抚平,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交织成最美的誓言。 把加文急的都会说长难句了╮(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玩具 第103章 照片 霍格沃茨的礼堂在这个周六上午显得格外不同寻常。往常摆放着四学院长桌的地方,此刻被一个临时的摄影区域取代。 几盏漂浮的魔法灯球调整着光线,以及一位来自巫术摄影世家的摄影师,正指挥着学生们依次上前拍摄用于学年纪念册的个人照片。 对于赫敏来说,这只是学生生涯中又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任务。她早早拉来了哈利和罗恩,一边排队一边还在翻阅着《魔法史》的笔记。 “只是一张照片,加文。”她侧过头,对身边安静等待的斯莱特林少女说道。“自然一点,微笑就好。”加文穿着熨帖的墨绿色院袍,衬得她金色的长发和精致的面容更加引人注目。 然而当轮到他们这一组拍摄时,问题出现了。 哈利站在背景布前,显得有些局促。面对镜头,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像是在面对《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笑容僵硬。 “波特先生,放松,想象你刚刚抓住了金色飞贼!”摄影师努力引导。 结果哈利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因为抓住了飞贼而如释重负,带着点紧张的腼腆。 罗恩在旁边看着样片,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哥们儿,你看上去像是被游走球砸中了脑袋!” 轮到罗恩自己时,情况更糟。他要么笑得太过,露出一大片牙龈,显得傻乎乎的;要么试图抿嘴装严肃,结果变成了奇怪的、像是在跟谁生闷气的表情。 潘西拉着卡珊德拉也排在队伍里,看到罗恩的窘状,潘西毫不客气地嗤笑。“韦斯莱,我建议你对镜子练习一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卡珊德拉站在她身旁,依旧保持着特有的高傲姿态,但在潘西出声嘲讽时,她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瞥向潘西,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上扬。 终于轮到赫敏和加文。 赫敏深吸一口气,走到背景布前。灯光打在她脸上,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自信、聪慧,带着格兰芬多式的温暖与坚定。摄影师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捕捉到了这个完美的瞬间。 接着是加文。 她步履优雅地走上前,站定。灯光勾勒出她侧脸轮廓,摄影师透过镜头看去不禁赞叹。“完美!斯拉格霍恩小姐,请看向这里……对,就是这样。现在,请给我一个微笑。” 加文依言,唇角向上牵起一个弧度。这是一个标准的、符合纯血世家礼仪的微笑,优雅得体,无可挑剔。 但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那笑容挂在加文脸上,漂亮得像一副肖像画,却毫无温度。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没有笑意,只有一片礼貌的疏离,像结冰的湖面,冷静地映照着周遭。 这笑容像是在执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精准,却冷飕飕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属于本人的情感。 摄影师脸上的兴奋僵住了,他挥动魔杖调整光线角度。“呃,很好……但是斯拉格霍恩小姐,能不能……稍微温暖一点?想象一下,嗯……想想甜甜的糖浆馅饼?” 加文的笑容弧度分毫未变,眼神依旧清冷。 “或者,你刚熬制出了一锅完美的魔药?” 就在加文那标志却冰冷的礼仪微笑再次浮现于镜头前时,站在一旁旁观的潘西,灰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与不耐。 她看着摄影师徒劳地试图引导,看着加文如同精密人偶般无懈可击却毫无生气的表情,又瞥了一眼站在相机侧后方一脸无奈的赫敏,突然心生一计。 “这样下去拍到明天也没用。”潘西低声对身边的卡珊德拉说了一句,随即不等任何人反应,她突然伸手,将站在相机侧的赫敏往中心的方向推去。 “啊!”赫敏轻呼一声,完全没预料到这股力道,直接被推到了加文的视野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加文的视线原本平稳地落在冰冷的相机镜头上,瞳孔中倒映着黑色的器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些许慌乱闯入她的视野中心。 她正下意识地稳住身形,脸上带着被突然推出来的惊愕和一丝嗔怪,棕色的眼眸因为意外而微微睁大。 仿佛冰雪遇暖阳,坚冰化春水。 加文脸上那副无懈可击的“斯拉格霍恩面具”在一秒内土崩瓦解。她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赫敏身上,冰冷的绿眸像是被瞬间点亮,锐利的线条被难以置信的柔软所取代。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关切、惊讶,随即是无法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纵容与爱意。 她的唇角不再是被礼仪规范约束出的弧度,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个笑容里带着点无奈,还有的是一种只为眼前这个人绽放的光彩。 “咔嚓!” 就在这一瞬,摄影师虽然被这突发状况惊得一怔,但职业本能让他捕捉到了这绝无仅有的瞬间!他猛地按下了快门。 魔法相机欢快地吐出了一张即时显影的照片,加文不再是那个冰冷完美的继承人,她目光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镜头之外,脸上洋溢着的是充满爱意与柔软的微笑。 “梅林的三角裤啊!”罗恩凑过去看到照片,惊得叫出了声。“她……她居然真的会这样笑?!” 哈利先是惊讶,随即摇了摇头,感叹果然只有赫敏能做到。 潘西双臂环抱,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表情,对着身旁有些看呆了的卡珊德拉挑了挑眉,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 卡珊德拉看着照片上姐姐那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温柔笑颜,又看了看脸颊绯红的赫敏。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却也没再说什么。 加文在快门声响后,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流露的情绪。她迅速瞥了一眼相机方向,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但看向赫敏的温柔目光却难以完全收敛。 赫敏刚刚稳住身形,就对上加文那瞬间柔软下来的目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加速跳动起来。 她脸上也因为刚才的意外和这个专注的眼神而布满红晕,她有些懊恼地回头瞪了潘西一眼,却见对方只是耸耸肩,一副“不用谢我”的得意模样。 “我们拍到了。”摄影师举起那张新鲜出炉的照片,语气充满了惊喜和如释重负,“完美!” 那张照片,最终成为了霍格沃茨那年纪念册中最引人注目的影像之一。照片上的加文,笑容真实而温暖,成为了她在那段青春岁月里,某个瞬间被爱意定格的最佳证明。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镜头后面,站着她唯一的焦点——赫敏·格兰杰。 加文和赫敏的照片正在生成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3章 照片 第104章 第一百零六章 霍格沃茨六年级开学前的这个夏天,加文几乎将自己完全密封在了家族庄园地下的魔药实验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龙血、月长石粉和某种不知名草药混合的奇异气味,坩埚里咕嘟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墙壁上挂满了写满复杂公式和分子结构的羊皮纸。 直到厚重的橡木门上传来沉稳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门外站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圆润的身体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担忧和精明的神色。 “我亲爱的孩子,”霍拉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但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都快和这些瓶瓶罐罐结婚了,来帮祖父一个忙,去对角巷替我买些东西回来。”他递过一张羊皮纸清单,上面罗列着一些不算罕见但颇为零散的魔药材料。 加文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坩埚内液体的颜色变化上。“让家养小精灵去就好,祖父。” 霍拉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他圆滑地笑了笑,压低了些声音。“当然,小精灵也能办到。” “但是我听说,下个学期斯内普教授似乎有更重要的事务要处理,魔药课可能需要一位临时的代课教授。”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看着加文终于将视线从坩埚移开,落在他脸上。 “如果你能偶尔协助一下,我相信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很乐意给你的魔药学研究开一些特别的绿灯。” “比如,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课堂时间。”霍拉斯眨了眨眼,“毕竟实践出真知,不是吗?总比在教室里听那些基础理论要有趣得多。” 这个条件免去烦长的魔药课,意味着她可以将所有时间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她沉默了几秒,最终伸手接过了清单,语气平淡。“需要买什么?” 霍拉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都在上面了,快去快回,呼吸点新鲜空气。” 加文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披上一件能隔绝灰尘和部分窥探目光的黑色旅行斗篷,离开了庄园。 对角巷依旧熙熙攘攘,但她目的明确,快速采购着清单上的物品。就在她准备返回,抄近路经过翻倒巷入口时,戒指将她引向一个方向。 加文微微蹙眉,悄无声息地穿过街道,如同阴影般来到店门外,店内传来的对话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这条项链卖吗?”赫敏在一个玻璃柜前停下脚步。 “如果你掏一千五百个加隆就卖。”博金先生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热情。 “我没有那么多钱。”赫敏继续往前走去,“那么……这只可爱的骷髅呢?” “十六个加隆。”博金回答道。 “那么它是可以卖的?不是……不是给什么人留着的?”赫敏盯着那块骷髅追问。 加文透过门缝,能看到博金先生眯起了他那双狡猾的眼睛,紧紧盯着赫敏。 赫敏显然也发觉自己被识破了,她突然像是豁了出去,语速加快,试图编织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进来的那个男孩,德拉科·马尔福,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想送给他一件生日礼物……但如果他已经预定了什么东西,我当然不想再给他买一件同样的,所以……” “出去。”博金厉声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滚…” 就在赫敏脸色发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后退半步时。店门被轻轻推开了,门上的铃铛发出沉闷的响声。 加文将头上黑色的斗篷帽子向后放下,如同阳光穿透乌云般,露出那头灿烂夺目的金色长发,与她此刻脸上那礼貌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形成鲜明对比。 “博金先生,”加文的声音平稳,带着斯拉格霍恩家特有的圆滑腔调,但绿眸中却闪烁着不容错辨的冷意。“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位女士,恐怕对店里的声誉不太好吧?” 赫敏猛地转过头,眼中闪过惊讶与不易察觉的安心。“加文!” 博金先生的脸色更加难看,像是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他上下打量着加文,认出了她的身份,语气依旧生硬,却收敛了些许怒气。 “斯拉格霍恩小姐?怎么,制作你那些高深的魔药,现在需要我店里这些……‘可爱的小骨头’了?”他语带嘲讽地重复了赫敏刚才的用词。 加文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目光扫过赫敏有些苍白的脸,然后重新看向博金,唇角维持着那抹完美的社交微笑。 “我只是恰好路过,听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噪音。对角巷的商家,什么时候开始用吼叫来招待顾客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连翻倒巷的同行都会笑话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博金。博金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整理柜台上的东西,不再看她们。 加文这才走向赫敏,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去。” 赫敏点了点头,跟着加文快步离开了商店,将那股阴森和博金先生不满的视线抛在了身后。 离开了博金商店那令人窒息的阴郁氛围,对角巷明媚的阳光和活力仿佛一下子涌了回来。赫敏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加文走在她身侧,重新戴上的斗篷帽子微微遮住了她部分侧脸,但那份令人安心的存在感丝毫未减。 两人默契地朝着色彩斑斓的街道深处走去,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方向传来阵阵欢快的爆炸声和人群的惊叹。 走了一小段,赫敏才从刚才那笨拙试探被戳穿的尴尬中完全回过神,她忍不住侧过头,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与了然。“加文,你怎么会那么刚好出现在那里?” 加文平淡地开口,视线朝向一边。“祖父让我帮忙采购一些魔药材料。”她示意了一下手中那个不起眼的布袋。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但赫敏太了解她了。 赫敏微微歪头,用眼神表示“还有呢?”的时候,加文恰到好处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她们正站在冰淇淋店安静的角落,加文的目光终于落回了赫敏脸上,随后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向了赫敏的胸口。 赫敏下意识地低头。 在她衣服下的蓝宝石项链,正安静地贴着她的皮肤,那是加文送给她的礼物。 赫敏想起这穿项链下的,跟踪、保护……一套完整的“关怀”。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期,这种被时刻守护的感觉,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一种隐秘的安心。只是加文总在她身边,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这些咒语的存在,直到此刻被点醒。 赫敏抬起头,对上加文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绿眸。 一股混合着无奈纵容情绪涌上,她嗔怪地撇了加文一眼,语气里带着刻意营造的指控,尾音却软软地落下。 “变态。” 这个词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真正的怒气,反而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加文的唇角微微勾起,她没有辩解,仿佛是在享受这个词的别样含义。 赫敏的脸更红了些,却又甘之如饴。她“哼”了一声,掩饰性地扭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小小弧度,大步朝着前方传来阵阵欢笑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走去。 加文看着她的背影,那个带着点羞恼又分明在笑的步子,眼底的柔和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不紧不慢地跟上,像一道沉默而忠诚的影子,重新融入了对角巷喧闹的人流之中。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一个看似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一个从容地跟在后面,中间连着一条由古代咒文和信赖编织成的,独属于她们的纽带。 想写点背德的番外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4章 第一百零六章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在开学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有一个车厢一直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与走廊外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从加文手里抽走那本厚重的《创新魔药制作》,声音洪亮而充满活力。 “交流,我的孩子!人生不仅仅是坩埚和配方,你需要与人接触,建立联系!你不能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实验室和书本里。” 加文一脸无奈地听着,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趴在她膝头的帕米达,发出舒适的咕噜声,仿佛在替主人表达一种无声的抗议。 坐在对面的潘西和卡珊德拉,嘴角正不停地微微抽搐,她们极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但显然憋笑憋得十分辛苦,潘西甚至需要用手帕假装擦拭嘴角来掩饰。 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挥舞着手臂,准备继续讲述他当年是如何凭借个人魅力结交了众多如今声名显赫的杰出人才时。 “唰”的一声,车厢门被推开了。 赫敏站在门口,脸上原本带着找到加文的欣喜,但在看清车厢内的情况后,瞬间转化为一丝疑惑。 斯拉格霍恩教授反应极快,他立刻站起身,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声音更加热情了几分。“格兰杰小姐!哦,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加文的祖父,当然也是你们这学年的魔药课教授。” 赫敏看着面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小老头,大脑飞速运转,她露出一个礼貌而略带腼腆的微笑。“斯拉格霍恩教授,您好。我是赫敏·格兰杰。在收到学校的通知后,就一直很期待您的魔药课。” 这句话显然深得霍拉斯之心,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乎要溢出皱纹。“当然,当然!我的课堂一定会非常精彩!不过,我亲爱的。” 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他热衷的主题。“人生可不只有学习,我们还需要适当的社交,拓展人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他那件考究的长袍内袋里掏出三份制作精美的邀请函。 “一个小小的、非正式的舞会邀请,我想你和你的朋友们。特别是哈利·波特,一定会赏光前来的,对吧?”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将邀请函塞到赫敏手中。 赫敏下意识地接过邀请函,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依旧一脸无奈的加文,随即对斯拉格霍恩教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会将您的邀请传达给哈利的。” “太好了!那我就期待着你们的到来了!”霍拉斯满意地拍了拍赫敏的肩膀,又对着车厢里的其他人笑了笑,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车厢,并体贴地带上了门。 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 “噗嗤……”潘西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卡珊德拉也肩膀微颤,两人终于不用再忍耐,清脆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 赫敏松了口气,走到加文身边的空位坐下。她刚坐下,加文便不动声色地在书本的掩护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抱歉,”加文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祖父他有点……热情过度。” 赫敏回握住那只微凉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中带着温暖的笑意。“没关系,我觉得他也挺有趣的。” 一直趴在加文膝头的帕米达轻盈地一跃,跳到了赫敏的膝头,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赫敏的另一只手。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赫敏微微一愣,加文在变成白鹰形态时,也常常这样用头蹭她的颈窝,带着全然的依恋。 这时,潘西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故意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道。“我和卡珊德拉可都还没拿到邀请函呢,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是把我们给忘了吧?”她边说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舞会的事情,她正拿着一根小鱼干,专注地在帕米艾面前晃来晃去,试图吸引这只肥猫的注意。 加文用空着的那只手,从自己放在身旁的书包里取出两份同样精美的邀请函,语气平淡无波。“因为你们的邀请函,在我这里。” 潘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满地轻轻踢了一下加文的小腿。“好啊!加文你这家伙,故意看我们笑话是吧?我看你真应该和你的那些瓶瓶罐罐过去算了!” 她夸张的抱怨和努力假装出来的怒气,引得赫敏笑得肩膀微微颤抖。 加文看着佯装生气的潘西、专注逗猫仿佛事不关己的卡珊德拉,还有身边带着笑意望向自己的赫敏,她的唇角悄然扬起了一个清晰弧度。 车厢外,是飞驰的列车和不断后退的风景;车厢内,是朋友的笑闹和萦绕的温情。新学期的序幕,似乎以一种格外温暖的方式,悄然拉开了帷幕。 穿过略显紧张和繁琐的傲罗检查,学生们终于得以进入宏伟的礼堂。熟悉的魔法天花板映照着夜空,四张学院长桌上瞬间充满了嘈杂的交谈声和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斯莱特林长桌旁,潘西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餐巾,一边朝身旁的加文低声抱怨,灰眼睛里满是不耐烦。“梅林的胡子,这些傲罗是觉得我们会把食死徒叠起来塞进行李箱夹层里吗?” 坐在潘西对面的卡珊德拉则气鼓鼓地戳着盘子里的烤牛肉,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怒气染上了一层薄红,她难得地附和了潘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他们把我买到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金丝雀蛋奶饼干给收走了!说是要检查‘可疑魔法物品’!那只是饼干!”她强调道,仿佛失去了心爱的饼干比被怀疑是食死徒同伙更让她恼火。 加文正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语气平淡地给出了评价。“效率低下,且目标模糊。”她顿了顿,“下次可以让猫头鹰直接订购,避开入口检查。” 潘西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那种乐趣就在于现场抢购。”卡珊德拉则哼了一声,显然并未被安慰到,继续用叉子折磨着她的晚餐。 当最后一道甜点被家养小精灵们悄无声息地撤下,礼堂里的嗡嗡声达到了顶峰。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在教工餐桌后面站了起来。 几乎在他起身的瞬间,回荡在整个大礼堂里的说笑声如同被施了消音咒一般,迅速平息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位银发银须的校长身上。 “祝大家晚上好!”他慈祥地微笑着说,一边张开双臂,那姿态仿佛要拥抱整个礼堂,温暖而充满力量。“新的学年伊始,总有许多新鲜事。今年我们很高兴地迎来了一位新的教师,当然对霍格沃茨来说,他也是一位老朋友。”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请允许我介绍,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在教工席位上,紧邻着斯内普教授的霍拉斯应声站了起来,他圆滚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显得容光焕发。 他甚至颇为戏剧性地朝着斯莱特林长桌,尤其是加文的方向,幅度不大但足够引人注目地挥了挥手,引得不少学生侧目。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旧职,担任魔药课教师。”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相信,凭借他丰富的知识,一定会让我们的魔药课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让我们热烈欢迎!” 礼堂里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 与此同时,在格兰芬多长桌这边,罗恩凑到哈利和赫敏中间,压低声音说道。“梅林啊,加文这下有点可怜了。”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同情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哈利正看着教工席上新出现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不解地转过头。“为什么?有家人在身边,不是挺好的吗?” “得了吧,哈利!”罗恩用一种“你太天真了”的语气说道。“想想看!两个长辈,都是教授,都在学校里盯着你!” “你的每一举一动,每一次考试成绩,甚至可能跟谁说了几句话,都会传到他们耳朵里!我的天,光是想想那种无处不在的‘关怀’,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这简直是最可怕的噩梦!” 一旁的赫敏听着罗恩夸张的言论,无奈地用手扶住了额头,似乎对他的逻辑感到无力。 哈利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依旧坐得笔直的金发身影,低声提醒。“罗恩……我觉得,以加文的成绩,她可能不需要被监督成绩吧?” 罗恩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张了张嘴,最终嘟囔了一句。“好吧,算你说得对。但那感觉肯定也不好受!” 赫敏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她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斯莱特林长桌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她看到加文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挥手时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下眉,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赫敏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她知道,对加文而言,这种“特殊关注”或许确实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第106章 番外 一颗心分我一半好嘛 加文·斯拉格霍恩在一个阳光过于刺眼的午后醒来。 头痛欲裂,像是被巨怪的木棒狠狠敲过。她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陌生的、雕刻着复杂魔文纹路的穹顶,这不是她记忆中的任何地方。她试图坐起,身体却传来一阵虚弱和僵硬感。 她环顾四周,房间宽敞华丽,带着浓郁的古老魔法家族气息,但每一处细节都透着陌生。床边的小几上放着几个水晶瓶,里面是颜色各异的魔药,旁边还有一根……细长的、光滑的木头? 魔杖?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她不是在病房吗?她撑着昏沉的脑袋,思维却飞速运转。陌生的环境,疑似魔杖的木头,还有身体这种仿佛沉睡了很久的滞涩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抛到了一个奇怪世界?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端着药盘的莎露·斯拉格霍恩走了进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床上那双带着迷茫的绿眼睛时,手中的银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魔药瓶碎裂。 “加文!我的孩子!你……你醒过来了!”莎露几乎是扑到床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加文的手。泪水瞬间涌出,沿着她依旧美丽却难掩岁月痕迹的脸颊滑落,滴在加文的手背上,温热。 加文怔住了,看着眼前激动失态的母亲?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刻的疲惫。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母……亲?” “是我!是母亲!”莎露破涕为笑,用力点头,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加文在莎露哽咽又欣喜的叙述中,拼凑出了现状。召魂仪式果然出了严重岔子,她的灵魂不知何故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沉睡,如同植物人。而今天,是她沉睡的第十六年。 她的身体在莎露不惜一切代价的魔法维系和保护下,完好无损,容貌看起来也仅仅像是二十七岁的样子,但日历已经翻到了未来。 她来到了赫敏的世界,或者说她终于在这个世界真正“醒来”。 这个认知让加文的心脏猛地一缩。赫敏…… 在莎露的精心照料和引导下,加文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这缺失的十六年里魔法世界发生的一切,同时,不动声色地打探着那个她魂牵梦绕的名字的消息。 赫敏·格兰杰。不,现在是赫敏·韦斯莱。她34岁,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部长,工作出色。她和罗恩·韦斯莱结了婚,有了一儿一女。 听到这个消息时,加文正在喝茶,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平静。也好,知道她平安幸福,就好。 她原本只想远远地看着就好,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一则流传开的消息。罗恩因为职务始终低于赫敏,心中积郁,竟在赫敏的办公室里与她公然争吵,言辞激烈,引得魔法部不少人侧目。 加文听到后,先是皱起了眉头,为赫敏感到不值。随即一个极淡的的微笑,在她唇角缓缓勾起。机会,似乎以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悄然降临了。 她动用了母亲在魔法部尚存的影响力,以一个合适的职位进入了魔法部,并且工作地点,就在赫敏办公室的附近。 她耐心地、不着痕迹地开始重新接近赫敏。 当赫敏因为繁重的琐事揉着眉心时,一杯恰到好处的热茶会放在她的手边;当她深夜加班伏案睡去时,一条柔软温暖的毯子会轻轻盖在她身上;当她为某个棘手的案子烦恼时,一份思路清晰、考虑周全的备选方案会出现在她的待阅文件中。 加文从不逾矩,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同事的友善。她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和沉静耐心的态度,慢慢赢得了赫敏的认可和信任。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谨慎而坚定地,再次走进赫敏的生活,走进她的心里。 直到有一天,赫敏因为孩子们在家里骑着飞天扫帚胡闹而罗恩却躺在沙发上不管不顾,与罗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罗恩那句“要是摔了也肯定是你的问题”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赫敏的心。她气急了,责骂了孩子和丈夫,摔门而出,回到了冷清的魔法部办公室。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还在位置上工作的熟悉身影。 “加文?现在已经下班了。”赫敏有些意外,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加文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指了指手边的文件。“最近上报的麻瓜目击魔法事件报告一直只涨不减,罗……嗯。这片区域的同事似乎处理得有些吃力,所以我想再做几个备选方案出来。” 赫敏先是一阵无语,又是罗恩负责的区域出了问题。 随即便把视线完全转移到加文身上,部里一直在传这位斯拉格霍恩的继承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想攀上关系。 赫敏原本以为这又是个来魔法部镀金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她真的有能力,而且如此耐心可靠。 看着在灯光下专注工作的加文,再想到家里那一团糟,赫敏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走上前,伸手按在了加文的方案上。“我可从来不提倡加班。” 加文笑意更浓,绿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可是部长大人不是也经常加班到深夜吗?” 赫敏脸上掠过一丝被戳破的羞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宣泄欲。“喝酒,”她干脆地说,“我请客,去不去?” 加文依旧微笑着,但眼神深处,一缕狡黠飞快闪过。“当然。”她从容起身。 她们来到那家熟悉的巫师酒吧,几杯火焰威士忌下肚,赫敏看着对面脸颊微红的加文地打趣。“斯拉格霍恩家的酒量这么不好吗?”但她不会想到,加文早在来之前,就神色平静地喝下了一瓶醒酒魔药。 加文巧妙地引导着话题,让微醺的赫敏聊起了她的家庭。赫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只以为是同事间的八卦,便带着一丝母亲的爱意和不易察觉的疲惫,说起自己两个可爱的孩子。 当加文再次为赫敏斟满酒杯,看着她喝下后,才面带恰到好处的担忧,轻声问道。“刚刚看您回来的样子,似乎不怎么高兴,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赫敏望着加文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墨绿色眼眸,在酒精和长期压抑的双重作用下,理智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迅速沉没。 她终于忍不住,将对现状的不满、对罗恩的失望、对婚姻的疲惫,断断续续地倾诉了出来。 当她下意识地又想端起酒杯麻痹自己时,加文的手却轻轻覆在了她拿着杯子的那只手上,阻止了她。 “格兰杰小姐,”加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您如此优秀,如此美丽,为什么不考虑找一个真正懂得欣赏您、珍惜您的人呢?” 赫敏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眼角细小的纹路,自嘲地笑了笑。“说笑了。一个女人的生活,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再说到了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美丽。” 加文的手微微用力,将赫敏那只手更紧地握在掌心,她的目光认真而炽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爱意。“一个女人的生活有无限可能,更何况是赫敏·格兰杰。而我说的优秀和美丽,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赫敏怔住了,深深地望进加文那双盛满了深情与坚定的眼眸里。那眼神像一片深邃而温暖的魔法书,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陷落,仿佛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理解与港湾。 酒吧昏黄的灯光在加文眼底流转,映出细碎的金芒。赫敏望着这双眼睛,忽然轻声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 "你喜欢我。" 加文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唇角微扬,目光却愈发深邃。"不,不是喜欢。"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是爱。" 这个直白而郑重的回答让赫敏微微一怔,她看见加文微微前倾,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轮廓,继续说道。 "我爱你看书时不经意垂落的那缕发丝,爱你在转身回眸时眼角的每一道细纹。"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爱着的,是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赫敏,赫敏·格兰杰。" 赫敏望着眼前这个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爱意的女人,只觉得酒吧里的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她感觉加文醉了,而自己也早已沉醉在这片温柔的绿眸里。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邀请,如果一个女人想让你吻她,她的眼神会诉说一切。 她缓缓靠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在静谧中同频共振,急促而响亮。加文轻轻捧起赫敏的脸,在那微启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很短暂,却绵长得仿佛穿越了时空。当她们分开时,赫敏的脸颊染上绯红,她轻轻推开加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蛊惑人心的恶魔吗?" 加文的笑意更深了,她执起赫敏的手,低头将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手腕跳动的脉搏上,那里流淌着生命的节拍。 "那我就是为你折翼的路西法,"她的声音低沉如夜风,却带着灼人的热度。"甘愿用永恒的炙烤,换取你此刻的凝视。"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在赫敏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记。她看着加文眼中燃烧的炽热与虔诚,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离这片为她而燃的火焰。 所以自愿加班就会有女朋友嘛Σ(?д?lll) 作者三观是很正的,从来不提倡婚外情! 发烧了,请假两天QAQ难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6章 番外 一颗心分我一半好嘛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清晨的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城堡的寒意,礼堂里已经弥漫着新学期特有的焦虑气息。加文慢条斯理地切开煎蛋,耳边是潘西和卡珊德拉此起彼伏的抱怨。 “十二篇论文?!”卡珊德拉用叉子狠狠戳着盘子里的布丁,仿佛那是布置作业的教授。“他们是不是指望我像自动羽毛笔一样不停地写?” 潘西愁眉苦脸地摊开魔药课表,“我上学期真是疯了才会找你补习,照这个进度,不等考试我就要累死了。” 加文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如果现在放弃,你去年在图书馆熬的夜就失去了意义。”她说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格兰芬多长桌。赫敏正一边翻阅一本厚得出奇的书,一边往麦片里加牛奶。 早餐结束的钟声响起,三个女孩随着不同年级的人流走出礼堂。在门厅处分道扬镳时,卡珊德拉不情不愿地转身朝北塔楼走去,嘴里还在嘟囔着关于论文的字句。 “说真的,”潘西继续着早餐时的话题,一边调整着书包带子。“我敢打赌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课会比魔药课还要……” 她的话没能说完,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就被推开,所有清晨的困倦和闲聊的兴致都在瞬间消散了。窗帘紧闭,烛火摇曳,墙壁上挂满了描绘痛苦与折磨的图画。扭曲的肢体、狰狞的伤口、空洞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斯内普教授如同一个黑色的幽灵,静静地立在讲台后面。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缓缓扫过鱼贯而入的学生,在哈利身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迄今为止,”他的声音像地窖里的寒风,“这门课程已经……更换过五位教授。” “在这种混乱的教学环境下,你们中竟还有人能通过O.W.L.s考试,实在令人惊讶。”他缓步走下讲台,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下翻涌。“提高班的内容将更加深奥,我不指望你们都能跟上。” 他绕到教室后方,学生们纷纷伸长脖子追随他的身影。 “黑魔法…”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危险的警告。“千变万化,永无止境。与之对抗,就像与九头蛇搏斗,斩断一个头颅,又会生出两个更凶残的。” 墙上的图画随着他的话语仿佛活了过来,一个女巫在钻心咒下痛苦翻滚,一个男巫被摄魂怪夺去灵魂,地上还有一滩暗红的血迹。 他重新踱回讲台,突然转变话题。“现在,谁能告诉我无声咒的优势?” 赫敏的手立刻举了起来。在众人习以为常的注视中,斯内普缓缓点名。“能让对手无法预判你要施展的咒语,从而获得先机。” “标准答案,照本宣科。”斯内普的讽刺像淬毒的匕首,“不过还算正确。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无声咒,这需要极强的专注力和意志力。”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哈利,“显然,有些人并不具备这种素质。” “现在分组练习,”他黑袍一甩,“一人施咒,一人防御,全程保持安静。开始。”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响和压抑的惊呼。魔杖无声地挥舞,咒光在昏暗的教室里明灭不定。纳威的耳朵突然变成两朵蘑菇,西莫的袍子不受控制地跳起了踢踏舞。 斯内普像一只蝙蝠在教室里穿梭,不时发出刻薄的点评。“隆巴顿,你的无声咒和你的有声咒一样糟糕。”“帕金森,你是在挥舞魔杖还是在指挥交响乐?” 当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每个人都精疲力尽,斯内普在门口留下最后一句警告。“下周我要看到实质性的进步。否则你们会亲身体会墙上这些图画是怎么来的。” 学生们鱼贯而出,脸上都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魔药课提高班仅有十二三个学生,冷清的地下教室与往日的拥挤形成鲜明对比。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寒暄,橡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标志性的肚子率先出现在门缝里。 "加文!"他海象般的胡子随着笑容颤动,像个普通的祖父般亲切呼唤,随后才转向其他学生。"哈利!德拉科!布雷斯!还有我亲爱的格兰杰小姐。"他熟稔地招呼着那些家世显赫或天赋异禀的学生。 与斯内普时代阴森的地下教室不同,此刻这里蒸汽氤氲,各种奇异香气在空气中交织。学生们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咕嘟冒泡的坩埚,赫敏特意选了离金色坩埚最近的位置,那里正飘散着令人愉悦的芬芳。 "请拿出天平、药包,还有《高级魔药制作》。"斯拉格霍恩拍着手说。 哈利举起手,"先生,我和罗恩没有准备器材......" "啊!麦格教授提过这事,"斯拉格霍恩爽朗笑着,"别担心孩子。"他快步走向储藏柜,取出两本封面卷边的旧课本和褪色的天平。 "今天我们先欣赏几种有趣的魔药。"他挺起胸膛,马甲纽扣岌岌可危。"等你们学完提高班,就能制作这些了。谁能说说这个?" 他指向马尔福桌边的坩埚,里面翻滚着清水般的液体。 赫敏立即举手,"是吐真剂,能让人说真话的无色药剂。" "太棒了!"斯拉格霍恩眼睛发亮,又指向拉文克劳桌旁的坩埚。 "复方汤剂。"赫敏再次抢答。 "那么这边呢?"他看向始终沉默的加文,却发现赫敏的手又举了起来。 "迷情剂!"赫敏声音清脆,"世界上最有效的爱情魔药。" "但它只能制造痴迷,并非真爱。"斯拉格霍恩意味深长地说,"更危险的是,有人会分不清两者的区别。" "它还有螺旋上升的蒸汽,"赫敏兴致勃勃地补充,"而且每个人闻到的气味都不同,取决于他们最爱什么。我能闻到羊皮纸、薄荷,还有......"她突然顿住,脸颊绯红地瞥向加文。 加文正含笑注视着她,绿眸中闪烁着期待。 "给格兰杰小姐加二十分!"斯拉格霍恩赞许道。 "先生,您还没介绍这个。"麦克米兰指着讲台上黑色小坩埚问道。里面金灿灿的药剂像熔化的黄金般跳跃,溅起的液滴如同游动的金鱼,却无一滴外溢。 "啊!"斯拉格霍恩眼睛一亮,转身看向加文。"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加文缓缓起身,"福灵剂,能带来好运。" "完全正确!"他掏出一个水晶小瓶,"这瓶幸运药水将作为今天最佳魔药的奖品。现在请翻到《高级魔药制作》第十页,我们来熬制活地狱汤剂。" 教室里顿时响起翻书声和器材碰撞声,加文靠近赫敏耳边,正在处理瞌睡豆。 "试着横向挤压,"她轻声说,"或许能提取更多汁液。" 赫敏尝试后惊喜地发现效果显著,"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那本你没看上的书嘛,祖父的笔记上有记载。"加文在桌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所以..."她压低声音。"你闻到的第三种气味是什么?" 赫敏耳尖泛红,恰好瞥见斯拉格霍恩教授正朝这边张望,急忙踩了加文一脚。"在上课。" 加文抬头,看见祖父正假装研究天花板上的蛛网,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蒸汽缭绕中,金色坩锅里的迷情剂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极了少年心事般甜蜜而隐秘。 “好!时间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洪亮的声音在蒸腾的教室里回荡,他拍了拍手。“请停止搅拌!” 他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开始在一张张桌子间缓慢巡视。他挨个检查每只坩埚里的魔药,时而用长柄银勺轻轻搅动,时而凑近深嗅一口,花白的海象胡子几乎要扫到坩埚边缘。 当他踱步到赫敏与加文共享的桌子前时,脚步停了下来。他低头审视着她们坩埚里那锅呈现出完美珍珠母光泽、质地均匀丝滑的活地狱汤剂,圆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他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伸出两只大手,分别亲昵地揉了揉加文的金发和赫敏的棕发,动作像个骄傲的祖父,而非教授。“完美的火候控制,无懈可击的药材处理!标准,太标准了!” 他直起身,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小瓶闪烁着金色微光的福灵剂,像分发糖果一样,在她们每人面前轻轻放下一瓶。 在转身离开前,他又忍不住伸出手,带着宠溺又无奈的力道捏了捏加文白皙的脸颊,留下一点淡淡的红痕。 当斯拉格霍恩教授最终也在哈利那锅出乎意料完美的魔药前放下奖品时,赫敏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加文,用眼神传递着询问。 加文正用指尖轻轻揉着被祖父捏过脸颊,她无奈地低声解释,绿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大概认为,是我偷偷把他的私人笔记给你看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调侃。“毕竟在他眼里,没有哪个家族继承人应该轻易被美色冲昏头脑。” 赫敏闻言,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羞涩与无奈的神色。她伸出手,指尖温暖,在加文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上也捏了一下。 “好了,”她看着加文脸上那对称的红晕,满意地弯起眼睛,声音轻快。“现在对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新学期开学不过半月,霍格沃茨的氛围已与往年截然不同。去年乌姆里奇虽然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但至少不会让人感到生命受到威胁。 但如今尽管有邓布利多坐镇,伏地魔归来的阴影仍如同摄魂怪带来的寒意,无声地渗透在城堡的每个角落。短短时间内,已有不少学生被忧心忡忡的家长接走。 在这种压抑的背景下,重启魁地奇球赛被视作提振士气的重要之举。然而加文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了魔药实验室,连三餐都常常需要卡珊德拉帮忙送去。 这天深夜,当加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发现马尔福正阴沉着脸守在壁炉旁,显然是在等她。 “你要退出队伍?”马尔福开口,灰蓝色的眼睛里交织着鄙夷与难以掩饰的失望。 加文注视着这个正被深渊缓缓吞噬的少年,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惋惜。 他们曾一同学习,也曾并肩面对比赛,如今却已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我没有时间参加训练,”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我已经向队长推荐了卡珊德拉。” 正蜷缩在沙发上与魔法史论文搏斗的卡珊德拉闻言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我?” 马尔福冷冷地瞥了卡珊德拉一眼,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男生宿舍走去。 在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加文突然开口。“祝你好运。” 马尔福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会赢的。”随后石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所以真的让我去?”卡珊德拉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一直埋首于论文的潘西终于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刚欣赏完一出精彩的戏剧。 “你在飞行课上的表现有目共睹,”加文一边说着,一边扯下沾上药渍的手套,手腕内侧的伤痕隐隐浮现。 “而且,”她抬眼打量着这个五年级身高却已逼近一米八的女孩,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你很合适。” 卡珊德拉低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羊皮纸上,脸颊却不由自主地鼓了起来,活像一只被惹恼的刺猬。 潘西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她的靴子,语气带着调侃。“行了,要真不想去,到时候拒绝就是了。都多大了,还摆出这副表情。” “姨妈那边我会去解释。”加文伸手,安抚性地揉了揉卡珊德拉浓密的黑色卷发。 潘西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她突然伸手,用指尖轻佻地挑起卡珊德拉的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要是真不喜欢,当初看完某人的比赛后,怎么偷偷把紫宝石镶在扫帚柄上呢?” 这句话像是一道咒语,瞬间击中了卡珊德拉。她猛地站起身,深黑卷发几乎要炸开,灰蓝色的眼睛怒视着潘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冲回了自己的寝室,只有那对迅速泛红的耳朵尖,暴露了她此刻真实的窘迫与羞恼。 十月的凉风为霍格沃茨带来了本学年第一次前往霍格莫德村的机会。 许多人都感到意外,在魔法界人心惶惶的当下,学校竟仍允许学生外出。这份难得的放松,像一道微光,短暂驱散了笼罩在城堡上空的阴霾。 赫敏站在魔药办公室外的石廊里,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有些犹豫地踱着步。她知道加文近来几乎将自己完全埋首于魔药研究中,但她还是想问问她,是否愿意一起出去走走。 就在她踌躇着是否要敲门时,门内隐约传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洪亮且带着抱怨的声音。 “够了,我的孩子!你再这样泡在魔药室里,我怀疑你血管里流淌的都要是魔药了!” 声音顿了顿,随即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现在,立刻,马上去邀请那位聪慧的格兰杰小姐出去散散心!别让人家姑娘来找你!” 话音刚落,没等赫敏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哗啦”一声被从里面拉开。加文被她祖父几乎是“请”了出来,脚步略显踉跄地出现在走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专注和突如其来的错愕。 赫敏猝不及防地撞见这一幕,看着加文那难得茫然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棕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温暖的笑意。 “赫敏?”加文迅速稳住身形,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份错愕瞬间化为了柔和,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抱歉,我正打算晚餐时去找你。” “没关系,”赫敏歪着头,向前轻盈地踏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里带着俏皮。“所以,斯拉格霍恩教授慷慨地给了你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 加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顺势微微俯身,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印在赫敏的唇上,如同一个无声的确认。 “当然,”她直起身,绿眸中漾着清晰的爱意与歉意。“我亲爱的小姐。” 赫敏感受着唇瓣上残留的温软触感,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加文的脸颊,随即又故作嫌弃地将她推开一些,皱着鼻子笑道。 “不过你祖父说得对,”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你现在闻起来,确实像是被各种魔药精心‘腌制’过了。” 加文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袍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纵容。她向赫敏伸出手,“那么能否请格兰杰小姐赏光,陪我出去走走,也好让风带走一些这身魔药的气息?” 赫敏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十指自然而然地交握。两人并肩朝着城堡大门走去,将一室的魔药香气暂时留在了身后,奔赴微凉而清新的空气,以及属于她们短暂的闲暇时光。 霍格莫德在晨雾中苏醒,屋檐垂着细碎的露珠,折射出朦胧微光。赫敏特意换上崭新的焦糖色羊毛斗篷,流苏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摆动,为微凉的秋日平添一抹暖意。 在城堡石阶前等待的加文让她眼前一亮,深褐色双排扣大衣取代了平日的巫师袍,剪裁利落的线条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 金色发丝在薄雾中仿佛自带柔光,连常年待在魔药室带来的清冷气质都被这身装束温和地中和了。 "你今天看起来..."赫敏缓步走近,目光流转间带着欣赏。"很不一样。" 加文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被祖父从实验室赶出来前,他特意叮嘱,要是敢穿巫师袍来见可爱的格兰杰小姐,就再也不让我用他的珍藏魔药室。" 她唇角漾开浅浅笑意,"况且,与格兰杰小姐的每次约会,都值得郑重以待。" 她们沿着被露水浸润的鹅卵石小路漫步,首站照例是蜂蜜公爵。 糖果店里挤满了兴高采烈的学生,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缠绕。当赫敏在乳脂软糖和巧克力坩埚间犹豫不决时,加文已悄然买下那盒被她多次注目的草莓奶油夹心巧克力。 "你怎么知道我想尝这个?"赫敏惊喜地接过缀着丝带的糖果盒。 加文轻轻拭去她唇角不小心沾到的糖粉,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珍贵的魔药材料。"你注视它的眼神,让我想起你研读《高级魔咒学》时的专注。" 从糖果店出来,文人居羽毛笔店橱窗里新到的变色羽毛笔吸引了加文的注意。"听说这批羽毛笔能根据墨水温度变色,很适合用来区分笔记重点。" "可你已经送过我太多羽毛笔了,"赫敏理性地分析,"而且简单的变色咒就能实现类似效果。" "万一是我自己想用呢?"加文笑着牵起她的手。 赫敏凑近捏了捏她的脸颊,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如果你真会认真记笔记的话。不过上次潘西借阅你的笔记,说像在看卡珊德拉下巫师棋,完全理不清头绪。" 加文顺从地任她拉着离开,却在经过一条幽静小巷时轻轻将她带入怀中。垂落的藤蔓在巷口形成天然帘幕,将喧嚣隔绝在外。 "那我能讨个补偿吗?"加文低声耳语,温热的呼吸在秋凉中凝成白雾。 赫敏脸颊泛起红晕,突然伸手攥住她大衣领口,稍稍施力将人拉低,踮脚印上一个带着草莓甜香的吻,这个吻比蜂蜜公爵最甜蜜的糖果更让人沉醉。 加文怔忡片刻,随即温柔回应,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际。大衣柔软的羊毛面料轻蹭着赫敏的脸颊,雪松的清香将两人笼罩。 "够了吗?"赫敏微微喘息着分开,眼眸亮如晨星。 加文用额头轻抵着她的,翡翠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这个补偿...我很喜欢。" 三把扫帚酒吧的午后时光格外惬意。 罗斯默塔夫人为她们预留了最靠里的卡座,壁炉跃动的火光为这个角落铺上暖色。加文点的热黄油啤酒特意加了双份奶油,她记得赫敏偏爱绵密的口感。 "这都记得?"赫敏搅拌着杯中的奶油,心尖泛起蜜糖般的甜。 "关于你的一切,都刻在这里。"加文指尖轻触太阳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自然定律。 赫敏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靴尖,"总是说这样的话,我会当真的。" "我从不撒谎。"加文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画着圈。"特别是在你面前。" 暮色渐浓时,她们踏上归途。 夕阳将相依的身影拉长,焦糖色斗篷与褐色大衣在余晖中交织出温暖的色调。在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岔路口,赫敏突然停下,解下自己的围巾仔细为加文系好。 "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今天了。"她指尖抚过围巾的流苏,"每次闻到上面的香水味,都会想起这个下午。" 加文轻抚着残留体温的羊绒围巾,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我永远不会忘。" 她俯身在赫敏额间落下轻吻,随即从大衣口袋取出小巧的玻璃瓶。瓶中金辉流转,仿佛封存了星光。"虽然你说不要礼物,但这份福灵剂是独属于你的幸运。" 赫敏握紧尚存对方体温的玻璃瓶,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心间。在这个动荡的时间,这份心意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动容。 "明天图书馆见?"她轻声问,指尖留恋地缠绕着大衣的扣子。 加文轻吻她的指节。"我会提前占好我们常坐的位置。" 目送赫敏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加文轻轻摩挲着颈间的围巾。书香、羊皮纸与青苹果交织的气息萦绕不去,仿佛秋日最动人的诗篇。 比任何精心调配的魔药都更令人沉醉。 小小设定集 当前 加文173cm体重118斤 赫敏167cm体重106斤 潘西165cm体重96斤 卡珊德拉177cm体重125斤 (小刺猬是因为布莱克家基因就长得比较高,而且潘西经常会给她投喂。至于她现在还一副小孩子样,当然是因为有爱的人在宠啊(^з^))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设定的话可以评论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十一月的寒风席卷着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看台上人声鼎沸,仿佛要将阴冷的天空掀开一个裂口。 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旗帜在看台上激烈地对抗着,化作两股汹涌的浪潮,在呼啸的风中猎猎作响。 在斯莱特林看台观赛区,加文安静地坐着,像风暴中心一处奇异的宁静。她修长的身形包裹在厚实的袍子里,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几缕,拂过她平淡的脸庞。 目光落在赛场上,仿佛眼前不是一场激烈的角逐,而是一盘需要冷静分析的巫师棋。 潘西紧挨着她坐着,与加文的镇定形成鲜明对比。她穿着剪裁精致的银绿色斗篷,双手却紧张地绞着衣角,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随着场上某个特定的身影。 “见鬼的天气,”潘西低声抱怨,声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欢呼淹没。格兰芬多进了一球,比分变成了10:0,而潘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与此同时在格兰芬多看台,赫敏裹着厚厚的猩红色围巾,她的紧张显而易见。她身边是兴奋呐喊,但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掠过斯莱特林看台,又迅速回到赛场。 比赛在高速对抗中进行着,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配合默契,像一把红色的尖刀,一次次撕裂斯莱特林的防线,频频发起进攻。 “又来了!格兰芬多的进攻!安吉丽娜带球突破!”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高亢激昂。 潘西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两名格兰芬多追球手做了一个精妙的交叉传球,干扰了斯莱特林防守队员的视线,同时一个游走球被他们的击球手狠狠击出,带着破空声直射向守门员。 而鬼飞球也如同被施了追踪咒,封锁了球门的死角。 两面夹击! 守门员卡珊德拉骑在她那把保养得锃亮的扫帚上,在球门柱前显得异常坚定。深绿色的守门员袍子紧紧裹着她的身躯,风吹乱了她黑色的卷发,但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锐利的紧紧锁定着两个来袭的球体。 “这个笨蛋!她不会想拦吧?受伤了怎么办!”潘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她下意识地猛地抓住身边加文的手臂,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不停地摇晃着。“她以为她是巨人吗?!” 加文目光依旧沉静地追随着卡珊德拉的动作,只是淡淡地说。“相信她。” 话音未落,场上的卡珊德拉动了。 她先是猛地一蹬扫帚,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砰”!一声闷响,游走球被尾部挡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连人带扫帚在空中剧烈地晃了一下。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 但卡珊德拉甚至没有时间去稳定身形,借着侧扑的余势,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转。袭来的鬼飞球被她用手臂狠狠击飞,划出两道徒劳的弧线。 电光火石之间,进攻被完美化解。 整个球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声浪。斯莱特林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看台。 “梅林的胡子!我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防守!卡珊德拉她守住了!斯莱特林的铁闸!!”李·乔丹的解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尽管他是格兰芬多的忠实支持者。 潘西紧绷的身体像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猛地松弛下来,颤抖地舒出了一口气。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死死攥着加文的手臂,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算…算她这次运气好。” 比赛的激烈程度持续升温,斯莱特林在卡珊德拉精彩防守的鼓舞下,追球手们开始发挥出强大的实力。他们利用更加狡猾的传球和身体对抗,连连得分,比分逐渐被扳平反超。50:90,斯莱特林占据了优势。 但魁地奇比赛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金色飞贼,那抹决定胜负的金光终于出现。 它如同一个调皮的光点,在高空中一闪而过。 几乎在它出现的瞬间,两个身影如同脱缰的野马,同时冲了出去。 狂风在哈利和马尔福耳边咆哮,扫帚的柄几乎要摩擦出火花。他们都压低了身体,将速度提升到极限。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狞笑,他不时地用身体去挤压、碰撞哈利的扫帚,试图干扰他的平衡。 哈利则紧抿着唇,碧绿的眼睛里只有那抹飞舞的金色,他努力规避着马尔福肮脏的小动作,寻找着超越的机会。 “哈利!加油!”赫敏在看台上忍不住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在胸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高空那两个纠缠的身影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每一次碰撞,每一次险之又险的避让,都让她的呼吸为之一滞。 在一次尤为激烈的挤撞中,哈利的扫帚被马尔福肘击,猛地偏向一侧,速度骤减。 马尔福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脸上掠过一丝狂喜,猛地将扫帚向前一压,加速冲刺,苍白的手指拼命地向前伸出,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对急速震颤的金色翅膀… 赫敏猛地捂住了嘴,将一声惊呼堵在喉咙里。 “抓住了!马尔福抓住了金色飞贼!”李·乔丹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感,震惊无奈,却又不得不履行解说员的职责。“梅林啊,他是以撞向护栏为代价!” 就在马尔福的手指合拢,紧紧攥住那只挣扎的小球的刹那,他因为全力冲刺的惯性彻底失去了对扫帚的控制,整个人像一块石头一样,连人带扫帚狠狠地撞在了场边坚硬的护栏上。 “咔嚓!”清晰的断裂声让人牙酸,不知道是扫帚的声音还是骨头的声音。 马尔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从破碎的扫帚残骸中滚落在地,蜷缩起来。但他在剧烈的疼痛中,依旧死死攥着拳头,将那只决定胜负的金色飞贼,用尽最后力气,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向着全体斯莱特林学生展示他的战利品。 短暂的寂静后,斯莱特林看台陷入了疯狂的欢呼浪潮。绿色的旗帜疯狂舞动,欢呼声、口哨声、掌声汇成一片,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最终比分定格在50:240。 马尔福被冲上来的队友们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一条手臂不自然地耷拉着,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涔涔,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痛苦与极致的荣耀混合的光芒,他环视着为他欢呼的人群,享受着这用伤痛换来的胜利时刻。 格兰芬多看台则是一片沮丧的叹息,赫敏无力地坐回座位。 而在球场的另一端,刚刚完成了一次史诗般防守的卡珊德拉,并没有立刻冲向狂欢的队友。她骑着扫帚,缓缓降落在斯莱特林的球门区前,微微喘息着,汗湿的黑色卷发贴在额角和脸颊。 她抬手用手背抹去下颌的汗水,目光却穿越了整个喧嚣沸腾的球场,越过那些欢呼的人群,精准地投向了斯莱特林看台上那个特定的位置。 她的目光与加文相遇,此刻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不容错辨的赞许与欣慰的笑容。 卡珊德拉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加文身边的潘西脸上。那个总是对她语带讥讽、处处与她针锋相对的女孩,此刻脸上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收敛的担忧。 在与她视线对上的瞬间,潘西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迅速而僵硬地扭过头去,刻意看向别处,但那迅速染上绯红色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看着这一幕卡珊德拉汗湿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混合着比赛后的疲惫、赢得胜利的喜悦,带着点复杂暖意的情绪。 对她而言,穿越这片喧嚣收获的无声肯定与那份别扭的关怀,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夜晚的霍格沃茨图书馆总是格外安静,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在靠近**区的一个僻静角落里,一盏漂浮的魔法灯球投下温暖的光晕,照亮了两人共享的长桌。 赫敏正埋首于一篇关于古代如尼文变迁的论文,眉头微蹙,时不时在羊皮纸上写下几行工整的字迹。加文坐在她对面,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手边还放着几卷关于稀有成分特性的笔记。 图书馆里弥漫着旧书、羊皮纸和淡淡的墨水气味,这种宁静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赫敏放下羽毛笔,轻轻揉了揉手腕。 “你不去参加吗?”赫敏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马尔福的邀请函,都送到格兰芬多球队的休息室了。” 加文没有立刻抬头,她将正在阅读的那一页笔记的最后一行写完,才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暖黄色的灯光在她金色的长发上跳跃,让她平日里略显清冷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那种场合,”加文的声音平稳,带着她特有的冷淡。“本质上是一场以庆祝为名的社交表演,马尔福需要展示他的‘胜利’,其他人需要借此机会巩固或建立联系。” 她抬起眼,墨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深邃而专注。“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比如完成这篇论文,或者……” 她的话语微微停顿,目光落在赫敏脸上,唇角牵起弧度。“在这里陪你。” 赫敏的脸颊微微发热,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着已经十分整齐的论文草稿。“我只是觉得,你毕竟是斯拉格霍恩家的人,缺席这种纯血家族云集的聚会,会不会不太好。” 加文轻轻向后靠了靠,椅背发出细微的声响,“现在的纯血家族已经站好队了,会去巩固马尔福家关系的人早就明确的队伍。” 她看着赫敏,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而且,如果我去了,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在这里写论文?以你的习惯,今晚不完成初稿可是不会罢休的。” 赫敏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加文重新拿起羽毛笔,却并没有立刻继续书写,而是轻轻转动着笔杆。“比起在拥挤的公共休息室里听着喧闹的音乐,闻着过量的香水味,我更喜欢这里的氛围。”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高耸至天花板的书架,那些沉睡着的古老知识,以及眼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的赫敏。 “在这里,至少很真实。”她轻声补充道。 赫敏明白她的意思。 在伏地魔归来的阴影下,许多社交活动都蒙上了一层虚伪和不安的色彩。而在这里,在知识的庇护下,在彼此的陪伴中,她们能够暂时抛开外界的纷扰,获得片刻的宁静与真实。 “明智的选择。”赫敏重新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而且我怀疑马尔福的庆功会上,提供的饮料里会不会掺迷情剂,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的那个抓捕动作是多么的‘英勇无比’。” 加文发出一声低笑。“很有可能。” 赫敏忍不住也笑了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平斯夫人可能出现的方位。两个女孩在安静的图书馆角落里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愉悦。 “好了,”赫敏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拉回自己的论文上,“我们还是继续和这些古老的符号做斗争吧。” 加文点了点头,重新埋首于她的魔药笔记中。 窗外的夜色渐深,城堡某处或许正传来斯莱特林庆功会的喧闹,但在这个被书本环绕的角落里,只有宁静相伴,以及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静静流淌。对她们而言,这远比任何喧嚣的派对都更加珍贵。 第110章 番外 坏结局 晨光像一把钝刀,剖开地窖里凝固的空气。赫敏的手指搭在门框上,骨节绷得发白。她身后,一口敞开的行李箱正在无声地吞噬她留在庄园的所有痕迹。 那本划满批注的《魔药创作批注》,那枚她总是系不好的银绿领结,还有窗台上枯死的薄荷草,它们曾染香过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为什么?”加文的声音从房间深处割来,嘶哑得像是被玻璃碴磨过。 赫敏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中指。那里有一圈戒痕,正被冰凉的空气刺得发痛。 “是因为你派猫头鹰监视我的每一封信,”她声音平板,“是因为你‘偶然’出现在我所有的会议现场,甚至篡改我的门钥匙坐标,只为了确保我下一秒就会摔进你的客厅。” 加文突然笑起来,她斜倚着四柱床的帷幕。银绿丝绸睡袍滑下肩膀,露出锁骨上一道尚未愈合的抓痕。 那是三天前赫敏在魔法部年会上消失两小时后,她们争执时留下的。“我改错了坐标吗?”她柔声问,绿眼睛里却结着冰。“难道你不是正好需要个借口提前离场?不是正好躲开了那个男巫邀你跳舞?” 行李箱的锁扣啪地合拢,像一声枪响。 赫敏终于转过身,晨光在她睫毛下投出阴影,那些加文曾吻过无数次的细小雀斑,此刻像撒在雪地上的灰。 “我累了,加文。” 她吐出的话化作白雾,短暂地隔在两人之间。“我不能再每晚检查三次门窗是否被你的咒语锁死,不能每次和同事说话都预感你会从幻影显形点走出来。” 加文向后退去,睡袍拖过满地狼藉。翻倒的墨水瓶正在地毯上洇出黑色的湖,像她们之间再也无法渡过的深渊。 “所以你要回到他们中间去?”她笑得肩膀发颤,“回到那些…觉得你只是‘聪明的万事通’的人身边?” 赫敏的魔杖尖突然迸出火星,但最终,她只是将魔杖收进袍内,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 “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箱轮碾过地板时发出空洞的轰鸣,像一场葬礼的序曲。 在门缝合拢前的最后一秒,加文看见赫敏无名指上的戒痕在暗处闪着微光。 那曾是她用血咒与钻石共同烙下的囚牢。如今囚徒已走,只剩镣铐在空气中渐渐冷却。 窗外,庄园的蓝玫瑰被风吹散花瓣。加文想起那个夜晚,赫敏如何在她怀里颤抖着说。“传说蓝玫瑰代表的是永恒的爱…” 门缝合拢的声响并不沉重,却像一记精准的无声咒,抽空了地窖里所有的温度与空气。 加文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态。银绿睡袍的腰带松垮垂落,露出锁骨上那道新鲜的抓痕,此刻正随着她压抑的呼吸隐隐作痛。 赫敏最后那句话,“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在寂静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 她成功地用监控、用算计、用那些精心策划的“偶然”,将赫敏牢牢锁在身边,也成功地……将她推向了彻底崩溃的边缘。 “呵……”一声自嘲般的轻笑从她喉咙里溢出,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缓缓环视着这个一片狼藉的卧室。 翻倒的墨水瓶在地毯上晕开的黑色污渍,像极了她们关系的注脚。 混乱、肮脏 那本《魔药创作批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书页间还夹着赫敏常用的那种带着淡淡青苹果香气的书签。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赫敏的味道,不是青苹果洗发水,而是属于她的温暖气息,混合着羊皮纸和一点点阳光的味道。 这味道曾经是加文的镇定剂,能抚平她灵魂深处所有的不安与躁动,而如今却成了最残忍的刑具。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些被风吹散的蓝玫瑰花瓣。 永恒的爱 她以为用最坚固的咒语、最偏执的占有就能铸就永恒,却忘了爱本身是流动的,是自由的,像握在手中的沙,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她想起赫敏说“我累了”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一种被漫长消耗后心如死灰的平静。 那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加文感到绝望,她宁愿赫敏恨她,至少恨还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证明她还在她心里占据着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她只是一个令人疲惫的障碍。 加文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上的抓痕。三天前,在魔法部年会那璀璨的水晶灯下,当她看到那个陌生男巫向赫敏伸出手时,那股几乎要焚毁她理智的嫉妒和恐慌再次涌上心头。 她篡改了门钥匙坐标,粗暴地将赫敏拉回庄园,她害怕失去,害怕到不惜用最极端的方式去捆绑,结果却加速了失去的过程。 加文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蜷缩起来。华丽的睡袍铺散在沾染了墨迹的地毯上,像一只华美却又折翼的鸟。她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 没有哭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漫开的冰冷与虚无。 她失去了她。 不是因为她不够爱,恰恰是因为她太“爱”,爱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最终窒息了网中那只渴望天空的鸟。 窗外,最后一片蓝玫瑰花瓣也被风卷走,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 加文,这个以冷静与掌控力闻名的斯拉格霍恩,这个在魔药和魔法领域都堪称天才的女巫,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和一个被自己亲手摧毁了关于“永恒”的幻梦。 赫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感觉到一种熟悉的牵绊。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想翻身,却发现自己长发被什么压住了。 她睁开眼,晨光透过帷帐,勾勒出身边人清晰的轮廓。是加文,她侧身睡着,一缕金发甚至调皮地缠在了赫敏的发丝间。 一股带着娇嗔的恼意涌上心头,赫敏气鼓鼓地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加文的鼻子,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在睡梦中醒来。 没过几秒,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便带着初醒的迷蒙睁开了。没有丝毫不悦,当加文看清是赫敏捏着她鼻子,而赫敏自己正像只囤粮过冬的小仓鼠般鼓着腮帮子时,她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胸腔震荡出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和一种几乎要溢出来又毫不掩饰的宠溺与温柔。 “你还笑!”赫敏被她笑得更加羞恼,那点起床气混合着被“嘲笑”的不甘,让她瞬间化身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她猛地翻身,跨坐在加文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加文非但没有反抗,反而顺势躺平,绿眸含笑地看着她,仿佛在纵容她所有无理取闹的小脾气。 赫敏俯下身,双手毫不客气地袭上加文那张总是过分冷静自持的脸。她用力揉捏着,把那白皙的脸颊挤出各种滑稽的鬼脸,试图破坏掉那份让她又爱又“恨”的从容。 “让你压我头发!让你笑我!”她一边揉搓,一边小声地控诉。 加文始终温顺地任由她蹂躏,直到赫敏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看着加文被揉得泛红的脸颊和依旧盛满纵容的眼眸,她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胸中的那点闷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笑声停歇,寝室内恢复了宁静。 赫敏的手还停留在加文的脸上,指尖能感受到她肌肤温热的触感。然而,就在这片温馨的静谧中,她的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赫敏愣住了。 她低头,对上加文的视线。那双墨绿色的眼瞳依旧微微弯着,像是在笑,可里面翻涌的,不再是方才的宠溺与戏谑,而是深不见底的心疼与一种沉重而又化不开的无奈。 加文抬起手,轻轻覆上赫敏停留在她脸颊的手,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让她心脏骤紧的悲伤。 “你终于笑了。” 赫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没有加文,没有缠绕的金发,没有带着泪意的绿眸。只有熟悉的帷帐,和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冰冷月光。 脸颊上一片湿凉。 她抬手抹去,指尖沾满了泪水。原来那片指尖感受到的冰凉湿润,不是加文的泪,而是她自己流下的。 她抬起右手,月光清晰地照出无名指上那一圈戒痕。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即使戒指早已摘下,依旧牢牢烙印在她的皮肤上,更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离开加文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用超负荷的工作填满每一分钟,用理智强行封印所有情绪,像个没事人一样对哈利和罗恩微笑。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冷静。 可那个过于真实又过于温暖的梦,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紧锁的心门。 压抑了一个月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她猛地抬起手臂,用力压在眼睛上,试图阻挡汹涌而出的泪水。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她的睡衣衣袖,在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极力压抑的、绝望的哭泣声。月光无声地笼罩着她蜷缩的身影,照亮了指间那道再也无法抹去的痕迹,和这个独自崩溃的夜晚。 午后的魔法部办公室,羊皮文档堆积如山。赫敏正埋首修订案中,一枚银绿色的信件却轻盈地穿过忙碌的隔间,精准地落在她的墨水瓶旁。 是潘西的信,措辞依旧带着斯莱特林式的含蓄与倨傲,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却让赫敏的心猛地一沉。 加文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踏出斯拉格霍恩庄园一步了,她和卡珊德拉试图前去探望,却被庄园外的防御魔咒毫不留情地阻挡在外。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赫敏努力维持的平静心湖中漾开层层涟漪。一整天,那份狼人条例她都看得心不在焉,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无意识地晕开好几个墨点。 理性在告诫她不要回头,情感却在她脑中描绘出加文自我封闭、日渐憔悴的画面。 挣扎与担忧交织,最终在日落时分,她下定了决心。她需要去确认,只是确认一下加文的状态,绝不让对方知晓。所以她找到了哈利,借来了隐形衣。 当她在暮色中幻影移形到庄园外围时,果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法压力,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一步。 预想中的阻碍并未出现,那足以拦下潘西和卡珊德拉的魔罩,对她而言如同温顺的水流,悄然分开,为她让出了一条无形的通路。这份特殊的“例外”,让她的心口泛起一阵酸涩的复杂情绪。 庄园内部寂静得可怕,往日的生机仿佛被一同锁在了魔罩之外。赫敏穿着隐形衣,像个幽灵般穿梭在空旷的回廊。 书房里没有加文的身影,只有摊开的书籍上落了一层薄灰;卧室的床铺整洁得冰冷,仿佛无人使用;甚至连那总飘着陈年木桶香气的酒窖,也只有寂静回应着她的寻找。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面看似普通的石墙前。斯拉格霍恩家族只有继承人才被允许进入的密室,而她从来是这里的例外。 密室内的景象让赫敏瞬间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魔药气味,混杂着疲惫与绝望。加文背对着入口,坐在一张巨大的魔药太前,原本挺拔的背影此刻显得单薄而佝偻。仅仅是看着这个背影,赫敏就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消耗。 她悄悄靠近,看清了加文的侧脸。浓浓的黑眼圈像是泼洒的墨水,深深烙在苍白的皮肤上,那双曾令她着迷的深邃绿眸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失去了所有神采。 魔药台上摆放着复杂的魔药装置,咕嘟咕嘟地熬煮着不明液体,而一旁,整齐地排列着九瓶提神魔药,其中七瓶已经空了。 就在加文再次伸手,颤巍巍地拿起第八瓶魔药,准备一饮而尽,强行驱散睡意时,赫敏再也无法忍受。 “咚!” 加文手中的水晶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拍落,砸在地上碎裂,药液四溅。 加文整个人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视线茫然地扫过空无一人的身后,声音干涩而颤抖,带着一丝不敢奢望的微光,轻轻唤出那个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名字。 “赫敏?” 回应她的,是隐形衣滑落的细微声响。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痛彻心扉的身影,就那样突兀而又真实地,再次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赫敏站在那儿,胸膛因愤怒和剧烈的心疼而起伏。看着加文这副近乎自我毁灭的模样,所有的理智和决绝都在瞬间崩塌,怒火与酸楚交织成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吼,充斥了整个密闭的空间。 “你是傻子吗?谁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的!” 加文怔怔地望着她,像是终于确认了这不是又一个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她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轻轻拂过赫敏的脸颊,抹去那连赫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凉泪水。 “抱歉。”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里面浸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对眼前人的心疼。“我有在做了……降低情感的魔药。” 赫敏猛地睁大了眼睛,用一种近乎惊骇的眼神看向加文,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最残忍的话语。而加文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个月来的思念、担忧、痛苦,在这一刻汇聚成尖锐的刺痛。她没想到,一个月后再次触碰到爱人的脸颊,感受到的竟是这般蚀骨的疼痛。 “啪!” 一声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在密室里炸开。 加文的脸被这股力道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她愣了片刻,却首先低下头,目光落在赫敏因用力过猛而泛红的手掌上。 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脸上的灼痛,只是轻柔地、无比珍惜地牵起赫敏那只手,送到唇边,向着微红的掌心轻轻吹着气,绿眸中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疼吗?”她哑声问,仿佛赫敏才是那个受了伤的人。 这一声温柔的询问,像最后一道堤坝的闸门。赫敏的眼泪瞬间决堤,汹涌而下。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将脸深深埋进加文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思念入骨雪松气息,泪水迅速浸湿了对方的衣襟。 她紧紧环住加文的腰,用带着浓重鼻音、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加文耳边宣告,如同立下一个不容违背的誓言。 “我不允许你不爱我……就算减少一点也不行!” 加文疲惫不堪的灵魂中炸响,她看着赫敏眼中奔涌的泪水。感受到她扑进自己怀里时那份毫不退缩的决绝,一直试图用理智强行冰封情感的弦,骤然崩断。 她紧紧回抱住怀中颤抖的身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抱歉…”加文的声音破碎不堪,埋首在赫敏的颈窝,汲取着那让她安心又心痛的味道。“我不是想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微微松开赫敏,捧起她的脸,用指腹笨拙又急切地擦去那些滚烫的泪珠,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与自我厌弃。 “我只是…我只是受不了我自己。” “我受不了每次看到别人靠近你,理智就瞬间蒸发的感觉;我受不了那种像毒火一样烧遍全身的嫉妒和恐慌;我篡改你的门钥匙,监视你的行踪…” “因为我害怕,赫敏,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到快要疯了。” 她喘着气,眼神绝望地看着赫敏,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我做这个魔药,不是想不爱你…我是想…想戒掉我自己这份病态的偏执。” “我想摆脱这种恨不得把你锁起来、只有我能看见的疯狂念头…我想…能配得上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作为一个让感到你累、让你害怕的…控制狂。” 这番坦诚又血淋淋的自我剖析,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地击中了赫敏。她明白了加文这一个月的自我放逐与折磨,根源并非不爱,而是爱得太深、太扭曲,以至于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攻击。 赫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不再是愤怒和心疼,而是一种深切的、混杂着理解的悲伤。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加文脸颊上尚未消退的红痕,以及那浓重的、诉说着无数个不眠之夜的黑眼圈。 “傻瓜…”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柔软了下来。“你这个全世界最聪明的傻瓜…” 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加文的额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听着,加文·斯拉格霍恩。我要的是你,是完整的你,包括你那该死的、让我有时透不过气的占有欲。” “我们会一起面对它,一起想办法。可以去看治疗师,可以立下界限…但唯独不可以的,就是试图用魔药抹去你情感的一部分,哪怕那是糟糕的一部分。” 赫敏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像一盏引路的灯。 “因为那也是在抹杀你自己,抹杀那个我爱上的、独一无二的你。我要的,是你学会控制它,而不是阉割它。明白吗?” 加文怔怔地望着她,绿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情绪风暴,从震惊、困惑,到最终的理解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崩溃。她闭上眼,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她用力点头,将赫敏更深地拥入怀中。 “我明白…”她哽咽着,“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我们一起…我们一起面对。” 她们相拥在寂静的密室里,魔药台上那些冰冷的魔药装置仿佛成了上一个绝望时代的遗迹。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孤绝的药味,而是泪水、誓言与和解交融的复杂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加文轻轻牵着赫敏的手,带她走出密室,回到庄园的主厅。窗外晨曦微露,驱散了长夜。 当加文为赫敏端来一杯温水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的花园,动作瞬间停滞。 “赫敏,你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 赫敏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在原本已经枯萎的、象征着“永恒之爱”的蓝玫瑰丛中,一株新的幼苗在非生长季内顽强地破土而出。在它纤细却坚韧的茎秆顶端,一个深蓝色的、紧紧包裹的花苞,正迎着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挺立。 那抹蓝色,比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深邃、纯粹,仿佛熬过了漫长的黑暗,终于凝聚了所有新生与希望的力量。 加文从身后轻轻拥住赫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个奇迹般的花苞。 有些爱,无需抹去任何棱角。它历经煎熬,自我挣扎,最终会找到彼此都能呼吸的方式,重新绽放。 本来想删掉加文说那么没脑子的话,但是又很喜欢赫敏哪句“我要回到我自己身边。” 赫敏先爱自己再爱加文,而加文就只有赫敏了。 制作的这个魔药让我想起写了一篇,加文失去感情变得和机器人一样的番外了,但是感觉一般就没有发。 所以大家在谈恋爱的时候不要迷失自我,要记得先爱自己哦(>人<;) 嘿嘿大肥文,可以休息休息了(*^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0章 番外 坏结局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十二月的雪花为霍格沃茨城堡披上了一层静谧的银装,而巧妙的隔音咒,让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内部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空间被施了扩展咒,比平时大了五倍有余,仿佛将一座古堡晚会。天花板上,数百只施了魔法的精灵,它们手持玲珑的银铃,随着乐队的现场演奏轻轻洒下细碎如星尘的金色光点,落在宾客的发梢与肩头。 墙壁上,那些古老的魔法画框今夜也格外活跃,框内的景色不断流转。这些景象仿佛在向所有宾客无声地低语,提醒着他们,这个世界仍有美好值得沉醉与守护。 但这不仅仅是一场圣诞舞会,在伏地魔归来的阴影下,每一场欢笑、每一次举杯、每一句寒暄都不可避免地缠绕着政治的丝线,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霍拉斯教授,穿着那件绣着繁复金色缠枝花纹的紫红色天鹅绒长袍,像一只灵敏而愉悦的胖蜘蛛,在他精心编织的由“明日之星”构成的社交网中央忙碌穿梭。他的笑声洪亮而富有感染力,总能恰到好处地吸引众人的目光。 “哈利,我的孩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他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了刚进门的哈利,声音洪亮得确保周围每一位校友都注意到救世主的到来。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斯拉格霍恩这个以收集和投资“潜力股”著称的老狐狸,正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在这场无声的站队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当加文和赫敏一起挽臂走进这流光溢彩的舞会时,整个房间似乎都默契地安静了一瞬,无数道好奇的、欣赏的、审视的目光聚焦在她们身上。 加文选择了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袍,剪裁利落而优雅,仅在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斯拉格霍恩家族徽章上缠绕的响尾蛇暗纹。一枚栩栩如生的蓝玫瑰胸针扣在领侧,与她耳垂上那枚绿宝石耳坠遥相呼应。 她将平日总是披散的金色长发挽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那身由古老家族底蕴与魔药浸染出的清冷气息,被丝绒的柔和光泽稍稍中和,却依然保持着斯拉格霍恩赋予的她刻在骨子里的矜持与距离感。 赫敏的选择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她没有选择过于繁复的款式。一件酒红色的缎面长裙,线条简洁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反而最大限度地衬托出她挺拔的身姿和独特的气质。 一种柔合了智慧与坚韧的魅力,她棕色的浓密卷发经过了精心的打理,不再像平日那样蓬松不羁,如同瀑布般自然披散在肩头,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耳侧,平添了几分柔和。 “梅林在上,”罗恩在远处的点心桌旁,用手肘碰了碰哈利,小声嘀咕。“需要穿成这样?”他手里还抓着一只汁水淋漓的烤鸡腿,与周围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 哈利的目光却更多带着警惕,他快速扫过全场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些刺眼的空缺。“马尔福、克拉布、高尔,”他压低声音对罗恩说,“许多人都没来参加。”这种集体性的缺席,本身就在无声地宣告着立场的分裂,预示着风暴前的压抑。 潘西和卡珊德拉一同出现时,引起了另一阵的骚动。潘西穿着一件大胆的银灰色露肩垂坠礼服,贴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显得既高傲又迷人,像一条游弋在人间的美人蛇。 卡珊德拉则出人意料地摒弃了长裙,选择了一套剪裁极其合体的墨绿色丝绒西装,裤腿笔挺,衬得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愈发修长挺拔,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的飒爽英气。 潘西迈着猫一般的步伐走近,目光在加文和赫敏之间流转,最终停在她们挽起的手上,嘴角勾起她那戏谑的弧度。“看看这是谁?梅林的胡子,你们俩站在一起倒是不错,就是这学院配色…”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斯莱特林绿配格兰芬多红,实在有些……戏剧性。” 赫敏早已习惯了潘西式的“问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潘西,你就不能有一次,是好好地说出一句不带刺的赞美吗?” 潘西轻哼一声,扬起下巴。“这就是我表达,知足吧,格兰杰。” 这时,卡珊德拉也走了过来,她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西装的下摆,然后在潘西看好戏的眼神中,略显僵硬地在加文面前转了个身,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怎么样?”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布莱克家族遗传的高傲,但尾音里那一点点微弱的迟疑,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在意。 加文停下与赫敏的低语,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赞许。“非常适合你。”她平静地说,声音比平时更柔软些。“这比传统长袍更现你的气质。” 卡珊德拉的嘴角立刻控制不住地上扬了一个明显的弧度,虽然她很快用力抿住嘴,试图恢复平时那副冷淡的表情。不过那双灰蓝色眼睛里闪烁的得意和喜悦,却像落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清晰的涟漪。“我就知道。”她嘟囔着,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恰在此时,乐队奏起了一支舒缓而优美的华尔兹。舞池中央的水晶灯变幻着柔和的光晕。加文没有再去看卡珊德拉和潘西之间那无声的眼神交流,她自然地朝赫敏转过身,微微欠身,伸出了一只邀请的手。 “我的亲爱的格兰杰小姐,”她的声音在音乐中带着浪漫与深情,“能请你跳支舞吗?” 赫敏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感受到那微凉的指尖瞬间收拢,传递过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当然,斯拉格霍恩小姐。”她微笑着回答,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轻快。 她们滑入舞池,加文的手绅士地轻扶在赫敏的腰际,赫敏的手则搭在她的肩上。步伐移动间,墨绿与酒红的裙摆时而交织,时而分开,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和谐的弧线。 “看来卡珊德拉真的很在意你的评价。”赫敏随着加文的引领旋转,她能闻到加文身上那缕清冷的雪松香。 加文的唇角微扬,目光转向正被潘西拉去红酒的卡珊德拉。“她从小就这样。表面上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她顿了顿,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很渴望认可,尤其是来自家人的。” “你对她很重要。”赫敏肯定道。 加文没有否认,只是将目光转回赫敏脸上,绿宝石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柔软的光晕。“而你对我很重要。”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音乐淹没,但赫敏听清了。她的脸颊微微发热,没有回避那双此刻显得格外深邃的墨绿色眼睛。 此时,哈利和罗恩依旧坚守在点心桌旁,像是两座误入仙境的礁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罗恩充分发挥了他的潜力,盘子里的食物堆得像座小山,而他还在孜孜不倦地往上面添加奶油布丁和巧克力坩埚蛋糕。 哈利则始终无法完全放松,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右手一直放在长袍口袋附近,那里显然藏着他的魔杖。 “放松点,哈利。”罗恩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劝道,顺便递给他一块馅饼。“至少这里的食物是安全的,我检查过了,没被下毒。”他的乐观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天真,却又莫名地带来一丝放松。 舞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愈发酣畅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端着酒杯,笑呵呵地穿过谈笑的人群,轻轻拍了拍正与加文低语的赫敏的肩膀。 “亲爱的,打扰一下二位。”他圆圆的脸上泛着红晕,亲切地眨眨眼。“借你可爱的女伴一步说话吗,就一会儿。” 赫敏有些疑惑地看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而加文则是完全由赫敏自己来决定。最终斯拉格霍恩教授引着赫敏,走向大厅一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那里看似是一面挂着厚重挂毯的墙,但斯拉格霍恩教授伸出手指在某个特定位置轻轻一点。一扇隐蔽的门便无声地滑开了,露出后面一个可以俯瞰被白雪覆盖的漆黑庭院的小阳台。 阳台上显然施了保温咒,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只留下雪花静静飘落的静谧美景。 斯拉格霍恩教授递给赫敏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蜂蜜酒,自己则倚在雕花的石栏上,望着远处禁林模糊的轮廓,圆脸上那乐呵呵的表情褪去,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疲惫和感伤。 “赫敏,我亲爱的。”他开口,声音比在舞池中时柔和了许多。“我……我要谢谢你。” 赫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双手捧着温热的酒杯。“谢我?教授,为了什么?” “为了加文。”他转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赫敏脸上,却又仿佛穿透了她,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那孩子从小就太过安静,太过克制,把自己包裹在一层……一层礼貌又疏离的壳里。” “直到你出现在她生命里,”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暖意,“我才第一次看到她眼里有了真正的光彩,那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鲜活的光彩。” 他轻轻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继续用那种回忆的语调说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第一次见到加文,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赫敏屏住了呼吸,直觉告诉她,她即将触碰到加文那深藏在优雅从容之下却又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天晚上,庄园的门铃突然发疯似的响起来,在雷声间歇中显得格外刺耳。”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变得遥远,仿佛被拉回了那个雨夜。 “我打开门,外面电闪雷鸣,然后我看到……我的女儿莎露,浑身湿透,袍子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上面沾满了泥泞和……和已经发暗的血迹,她就那样昏迷不醒地躺在冰冷的雨里,怀里却死死地抱着一个同样奄奄一息的孩子。” “那就是加文,小小的,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赫敏的手微微颤抖,杯中的蜂蜜酒漾起了一圈圈涟漪。她无法想象,那个如今在她面前总是沉静从容、带着强大魔力和坚韧意志的加文,曾经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 “作为一个父亲……”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停顿片刻,才艰难地继续。“我从未如此后悔过,如此痛恨过自己曾经的固执和所谓的原则。” “因为我一直激烈地反对莎露和那个男人的婚事。他是个优秀的巫师,勇敢,正直,但在我们这些老派、迂腐的纯血统看来,他的家族背景门不当户不对。” “莎露为了爱情,毅然离开了家,和我断绝了关系……”他的脸上掠过深刻的痛苦,“我甚至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那天晚上,当我看到我的女儿和素未谋面的孙女变成那样,躺在我的门前,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所谓的血统、门第,在生命和亲情面前,都是多么可笑、多么微不足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段沉重的记忆压下。“我什么都没问,只是立刻把她们抱了进来,用尽我所能想到的一切魔药和咒语救治她们。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起过过去的争执,我只想弥补,尽我所能地保护她们。” 斯拉格霍恩教授转过身,正面面对赫敏,眼中闪烁着未加掩饰的泪光。“作为一个曾经犯下大错的老人,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孙女能够快乐,能够拥有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和幸福。” “而你,赫敏,你能给她这份快乐和力量,这是我这个做祖父的,永远感激的。” 远处舞会的音乐和笑语隐约传来,与阳台上的静谧和沉重形成鲜明对比。 赫敏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位以青睐“名流之后”著称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对她这个“麻瓜出身”的女巫如此另眼相看,如此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这不仅是因为她本身的才华,更深层次的,是一种寄托在加文幸福之上的赎罪。 “教授……”赫敏轻声说,喉咙有些发紧。“加文她很爱您。” “她可能不常说出来,但我知道。她经常在魔药室里研究到深夜,反复试验那些古老的配方,就是因为您曾经说过,那是斯拉格霍恩家世代相传的传统,是她与这个家最紧密的联系之一。”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最终所有这些复杂的情绪化作了一个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我们回去吧,亲爱的,舞会还在继续。” 他挺直了身体,那种略带夸张的活力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真诚。“记住赫敏,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无论外面的风雨有多大,斯拉格霍恩家,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当赫敏重新回到喧嚣与光亮的舞池时,加文正安静地站在她们之前分开的地方,仿佛从未移动过。 她没有追问赫敏和祖父谈了些什么,只是在她走近时,伸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将赫敏鬓边不知何时散落的一缕卷发别到耳后。那个动作自然无比,又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亲昵。 “累了吗?”加文轻声问,目光细细描摹着赫敏的脸,仿佛从中读出她情绪的细微变化。 赫敏点点头,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更多声音。看着加文平静的、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的侧脸,她无法想象,那个雨夜中奄奄一息、在血与泥泞中被抱回祖宅的孩子。 是如何一步步挣脱死亡的阴影,成长为眼前这个优雅从容、内心蕴藏着巨大力量和温柔的女巫。这背后,又隐藏着多少她未曾言说的伤痛与挣扎。 “我们回去吧。”赫敏伸出手,主动握住了加文的手,力道比平时要重一些,仿佛要通过这紧密的接触,传递某种无法言说的支持和心疼。 加文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但她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好。” 她们向舞会的主人道别,斯拉格霍恩教授拥抱了她们每一个人,说着祝福的话。当他最后拥抱加文时,时间似乎凝固了一瞬,那双总是隐藏在笑意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复杂的情感。 有骄傲,有慈爱,有深深的愧疚,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托付。他在加文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加文轻轻点了点头,回抱了他一下。 走在返回休息室的寂静走廊上,城堡仿佛也陷入了沉睡。只有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间回响。 雪花在窗外不知疲倦地飘落,城堡走廊里燃烧的火炬在古老的石墙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影子,像极了变幻莫测的命运。 赫敏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紧紧地握着加文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被拉回那个得知了残酷往事的沉重氛围里。 那些关于血统纷争、家族决裂、生死边缘的往事,与眼前这条宁静、熟悉、被圣诞装饰点缀着的走廊形成了过于强烈的对比。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加文手心的温度,那是一种真实而珍贵的温暖,驱散了她心底因那段往事而泛起的寒意。 “今天……”在一条岔路口,赫敏终于停下脚步,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千头万绪堵在心口。 加文也停了下来,面对着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窗外是静谧的雪夜,她伸出手,轻轻将赫敏拥入怀中。这是一个纯粹给予安慰和力量的拥抱。 “不用说什么。”加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稳定。 在那个坚实而温暖的拥抱中,赫敏忽然明白了,有些沉重的伤痛无需反复言说,有些深刻的理解不必依赖言语确认。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飘雪的窗前,在黑暗已然降临、未来充满未知的时代里,成为了彼此最坚定、最温暖的依靠。她们紧握的双手,是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的契约。 而在她们身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舞会仍在继续。音乐笑声、虚伪的应酬和真诚的祝福。无声的政治博弈和年轻的心动,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而真实的浮世绘。 但对赫敏和加文而言,那些喧嚣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比血统权力和过往伤痕更加珍贵的东西。 那是在无边黑暗中依然选择彼此照耀,相互取暖的勇气,是在知晓所有阴影与伤痛后,依然选择向对方展现全部温柔与信任的决心。 雪花依旧静静飘落,覆盖着霍格沃茨的每一个塔楼与每一处庭院,仿佛要将所有的纷争、秘密和伤痛都温柔地掩埋,只为这片刻的宁静与相守,留出一方纯净的天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霍格沃茨的窗玻璃上,礼堂里充满了烤火鸡、肉桂馅饼和葡萄汁的香气。 圣诞节的到来,像一层薄薄的糖霜,暂时掩盖了城堡里弥漫的紧张。斯莱特林长桌上,银绿装饰在烛光下闪烁,却映不出多少真正的暖意。 加文坐在长桌靠末端的位置,这里向来是她们几人的固定区域。既远离教师席的审视,也避开其他斯莱特林同学若有若无的打量。 她正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淋了蓝莓酱的烤布丁,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地刺穿她的太阳穴。 她手中的银叉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放下。指尖按上额角,试图用冰冷的触感压制那阵眩晕。然而这细微的异常,没能逃过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她的潘西和卡珊德拉。 “怎么了?”潘西的声音比平时快了一拍,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真实的急切。 旁边的卡珊德拉也立刻转过头,灰蓝色的眼睛像结冰的湖面,底下藏着涌动的担忧。她没说话,只是眉头紧紧蹙起。 加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指节。“没事,”她声音平稳,听不出破绽。“只是突然有点冷,城堡冬天的风总是这么厉害。” 她试图让语气显得轻松,但她们都清楚,这与寒冷无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焦虑插了进来。“不舒服吗?” 赫敏不知何时已站在长桌旁,棕色的卷发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她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 周围几个原本在低声交谈的斯莱特林学生瞬间噤声,目光像冰冷的蛛丝缠绕过来,带着警惕、厌恶,或是干脆的回避。几个坐在稍远处的学生甚至直接端起盘子,默不作声地挪到了更远的位置。 这片区域原本就因为她们三人与其他斯莱特林之间无形的隔阂而显得空旷,此刻更是被孤立成一个清晰的孤岛。 赫敏仿佛对那些毒蛇般的视线毫无所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她径直在加文身边的空位坐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背,贴上加文的额头。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安抚。 “没有发烧。”赫敏喃喃道,眉头并未舒展。 加文握住她即将收回的手,指尖陷入那温暖的掌心。“可能是最近休息得不太好,”她轻声解释,“放心,今晚我会早点休息。” “那这几天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赫敏任由着加文牵着自己的手,“周末的霍格莫德村,我们就先不去了。” 加文却微微摇头,将赫敏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又蹭了蹭手心。“没关系,”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依赖。“我们都需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不是吗?而且我答应过要陪你尝尝新品的。”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赫敏指尖微微一颤,但她没有抽回手,反而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加文略显苍白的皮肤。“好吧。” 潘西猛地低下头,用力切割着盘里的牛排,仿佛那块肉跟她有仇。她刻意把叉子弄得叮当响,最后忍无可忍般,将餐盘里自己最讨厌的西兰花甩进了旁边卡珊德拉的碗里。 卡珊德拉正盯着加文和赫敏暧昧的氛围发呆,碗里突然多出的绿色蔬菜让她愣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假装无事发生的潘西,继续喝着自己的蘑菇汤。 霍格莫德村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屋顶和街道,三把扫帚酒吧飘出的蜂蜜酒香气,也无法完全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萧条。 赫敏和加文并肩走在覆雪的小路上,她们刚从蜂蜜公爵出来,加文手里拿着给赫敏买的一大袋滋滋蜜蜂糖。 赫敏正低头看着一本从新买的《实用防御魔法及其起源》,不时和加文讨论几句书里的内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们的注意。霍拉斯教授裹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深色旅行斗篷,步履匆匆地从她们前方不远处经过。 他圆胖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焦虑和警惕。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糖果店屋檐下的她们,径直朝着村子的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祖父?”加文蹙眉,她很少见到祖父如此形色仓促,连平日最在意的仪表都顾不上了。 赫敏合上手中的书,脸上浮现担忧。“他看起来很不寻常,是不是出事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加文,“跟上去。”她压低声音,拉着赫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她们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悄悄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他拐进了那条更加偏僻的街道,最终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猪头酒吧。 赫敏和加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更深的忧虑。两人迅速跟了进去,酒吧内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羊膻味和某种陈年的霉味。几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她们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径直上了二楼,闪进一个包间,门缝下瞬间闪过隔音咒的微光。 “他用了隔音咒。”加文脸色凝重。 赫敏咬着嘴唇快速思考着,突然眼睛一亮,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索起来。“我记得我带了……”她掏出一个看起来像听诊器,但尾部镶嵌着一颗古怪银制器具。“伸缩耳的改良版,也许能穿透隔音咒,但需要接触到门板或者墙壁。” 这时一个酒吧招待端着托盘走向隔壁包间,就在他开门的瞬间,加文手腕轻轻地一抖,一个精准的混淆咒,让他迷迷糊糊地朝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包间门走去,托盘“哐当”一声蹭到了门板。 这一下接触已经足够。赫敏迅速将装置按在斑驳的墙壁上,听筒里立刻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一个是祖父压抑着焦虑的嗓音,另一个冰冷优雅的女声,纳西莎·马尔福。 "...莎露在我那里很安全,霍拉斯。"纳西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诺特家和卡罗兄妹最近的动向你应该清楚。" "安全?纳西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带着痛苦,"你用这种方式把她带走!她醒来后会怎么想?加文如果知道..." "怎么想?"纳西莎打断了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尖锐的讥讽。"霍拉斯,要不是那个格兰芬多!"她提到这个词时,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要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傲罗,固执地''抵抗到底'',我会是加文的教母!莎露也不会经历那些痛苦,差点死在那个雨夜!是那个男人和他的''正义''把灾祸带给了她们母女!" 纳西莎深吸一口气,继续用那种冷酷的逻辑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关键是不能让加文知道。如果连加文都不知道她母亲的确切下落,那么就没有人能通过审问她来找到莎露。” “莎露的''失踪''本身就是一个烟雾弹,加文只需要继续待在霍格沃茨,而我会是另一重保障,由我在暗处留意。如果真有危险逼近加文,我能比你们更早察觉。" "你这是要把加文也当作棋子吗?"斯拉格霍恩的声音颤抖。 "我是在给你孙女增加一层活下去的筹码!"纳西莎的声音陡然锐利,"霍拉斯,清醒一点!这不是在玩社交游戏!”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加文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雪,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马尔福夫人,"她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我父亲的''正义'',是为了不让更多的家庭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苦!" 她转向祖父,眼中充满了被至亲隐瞒的伤痛。"而祖父……您选择了和外人一起,用''为我好''的名义,把我排除在外……" 斯拉格霍恩教授张了张嘴,脸上是混合着愧疚、担忧和无奈的复杂神情。"加文,我的孩子,我只是想用一切可能的方法保护你们……" "真正的保护,是信任,而不是隐瞒。"加文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她倔强地挺直了背脊。 纳西莎指尖在袖口微微收紧,“加文,”她的声音保持着惯有的冷静,“莎露现在很安全。” “安全?”加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由一个倒向神秘人的家族去保护她,这叫安全?”她猛地转向纳西莎,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 “并且我母亲不会愿意的!她不会愿意看着那个人……看着神秘人,再去摧毁一个个家庭,就像他曾经摧毁了我们家一样!她不会愿意在这种时候,被安全的藏起来,而对正在发生的一切袖手旁观!” 纳西莎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她湛蓝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用那种惯有的、高高在上的语调说。“感情用事是廉价的,加文,生存才是首要的。” “莎露需要的是安静和平稳,而不是再次卷入风暴。至于她的意愿……”她微微停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在生存面前,暂时需要搁置。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在哪里,这能最大程度保证她的安全,但我不会放她出来。” 目光扫过加文苍白而倔强的脸,在那酷似她母亲的眉骨,似乎看到了一丝往日的影子。纳西莎的眼神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或许有一闪而过的无奈,甚至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但这一切很快被重新冰封,她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门口,在与加文擦肩而过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里。 包间内只剩下祖孙二人,以及门外担忧地望着里面的赫敏。 斯拉格霍恩教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椅子上。他看着加文,嘴唇嗫嚅着。“加文,我的孩子……我……我只是想保护你们,保护这个家……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亲人了。”他的解释在加文冰冷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加文看着他,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热衷于经营人脉的祖父,此刻却像一个无助的老人。她理解他的恐惧,理解他想要保护家人的心,但这理解并不能抵消那份被隐瞒的伤心与失望。 “我理解您的担忧,祖父。”加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重的疲惫。 她不再看祖父瞬间灰败的脸色,转身走向门口。 霍拉斯伸出手,似乎还想说什么。“加文……” 赫敏适时地上前,轻轻握住加文冰凉的手。“我们走吧。”她低声说,目光扫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瞬间苍老的脸。 加文没有抗拒,任由赫敏牵着她,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包间,将霍拉斯独自一人留在了那里。 门轻轻关上。 霍拉斯颓唐地瘫坐在那张坚硬的木椅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他怔怔地望着面前桌上那杯显得浑浊而冰冷的啤酒,杯中倒映出他此刻苍白、懊悔而又无比孤独的脸。 越到后面越难写,感觉脑袋空空的 纳西莎将魔药放在了方糖里,因为她知道莎露能闻的出来咖啡里的魔药,却抓住了她嗜甜的习惯,在每一颗方糖里都添加少量魔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月的寒风在霍格沃茨窗外呼啸,但图书馆里却是一片温暖宁静。厚重的古籍散发出羊皮纸和魔法墨水特有的气味,平斯夫人警惕的脚步声在书架间规律地回响。 在靠窗的一张长桌旁,赫敏和加文正一左一右地坐在卡珊德拉身边。摊开的算数占卜课本上布满复杂的数字图表,卡珊德拉灰蓝色的眼睛几乎要在那些不断变形的数字上瞪出火来。 “……这根本毫无逻辑!”她气呼呼地把羽毛笔一扔,笔尖在羊皮纸上溅开一小团墨渍。“潘西那个家伙,说自己有新约的美甲,一下课就跑得没影!” 赫敏的目光落在加文沉静的侧脸上,语气转为关切。“说起来,霍拉斯教授最近的魔药课上总是很疲惫沮丧的样子。” 加文正将一张写满推导公式的羊皮纸推到卡珊德拉手边,闻言指尖微顿,只是淡淡地说。“祖父最近一直在写信,收藏室里的几件珍贵藏品不见了。” 气氛微妙地沉寂了一瞬。卡珊德拉也暂时从算数占卜的苦海中抬起头,敏锐地察觉到话题的转向。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哈利的身影出现在书架尽头,他快步走向她们,目光落在加文身上。 “加文,”他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邓布利多找你,在他的办公室。” 加文握着羽毛笔的手微微一紧,随即神色如常地放下笔,站起身。“我知道了。”她平静地说,开始整理桌上的书本。 赫敏几乎在加文站起来的同时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她迅速将自己的东西收进包里,然后看向哈利和卡珊德拉。“哈利,你帮卡珊德拉看看这道题。” “什么?”哈利和卡珊德拉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哈利求助般地看向加文,却发现她已经和赫敏朝图书馆门口走去。 “等等,赫敏!我不确定我能……”哈利的话飘散在空气中,赫敏只是回头给了他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便和加文一同消失在旋转书架后。 卡珊德拉瞪着哈利,仿佛他是什么棘手的魔法生物。“你?教我?” 哈利无奈地抓了抓他本就凌乱的黑发,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看向那布满诡异数字的图表。 前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走廊里回荡着她们清晰的脚步声。赫敏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飞速思考着邓布利多突然召见加文的种种可能。 (与斯拉格霍恩家族有关?与莎露教授的失踪有关?还是与越来越紧张的局势有关?) 她忍不住侧头看向加文,却见对方神情平静,只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别担心,”加文轻声开口,仿佛看穿了赫敏的心思。“等到了就知道了。”带着一种独特的安抚。 直到他们停在那个巨大的滴水兽石像前,赫敏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路都处于一种无言的焦虑中。她张了张嘴,想嘱咐些什么,但也想不到有什么可嘱咐的。 加文转过身看着赫敏,赫敏那双眼睛中正充满担忧和关切的神色,连嘴唇也微微抿起。顿时心中那片因未知召唤而产生的薄雾,似乎被一道暖风吹散了些许。她向前倾身,在赫敏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温暖的吻。 “等我出来,”加文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令人安心的平稳。“我们去礼堂吃晚餐。” 这个轻吻像一道简单的咒语,抚平了赫敏心中翻腾的不安。她看着石像旋转升起,露出后面的螺旋楼梯,加文身影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赫敏靠在冰冷的石墙上,轻轻吐出一口气。而此刻,图书馆里大概正上演着哈利与卡珊德拉之间一场别开生面的“算数占卜攻防战”,想到这个,赫敏的嘴角终于也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校长办公室内,旋转楼梯的嗡鸣声刚刚平息。加文走进这个圆形房间,各种银器发出细微的嗡鸣。墙上历届校长的肖像似乎都在假寐,而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却依旧锐利。 “晚上好,斯拉格霍恩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开口,示意加文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请原谅一个老人打扰你的学习时间。” “晚上好,校长。”加文优雅落座脊背挺直,墨绿色的眼眸平静地迎向邓布利多的目光。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一个银质的冥想盆边缘,声音低沉了几分。“首先,关于你的母亲,莎露……我知道她的事情让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担忧。请相信,我与你们一样,对此感到非常痛心。” 加文的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交叠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谢谢您,校长。”她没有多说,等待着他真正想说的话。 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如同寻常聊天。“我注意到,你与哈利罗恩,尤其是赫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我这个老校长看来,能跨越学院的壁垒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是霍格沃茨最珍贵的馈赠之一。你如何看待他们呢?” 加文略一沉吟,回答道。“波特勇敢,富有行动力,但有时过于冲动;韦斯莱先生忠诚,心思纯善,但难于看透表面。” 她停顿了一下,提到赫敏时,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柔和。“格兰杰小姐……她是我见过最聪慧、最坚韧,也最善良的人。”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微微倾身,语气带着长辈式的打趣。“青春的情感总是如此动人。看到你和格兰杰小姐能够彼此扶持,在这样艰难的时局中找到心灵的慰藉,我由衷地为你们感到高兴。”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蓝眼睛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角落。他凝视着加文,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量。“那么,加文,请原谅一个必须为更多人命运考虑的老人的冒昧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未来某个极其黑暗的时刻,有人试图以你最珍视的人作为威胁,逼迫你做出违背你本心、甚至可能伤害到哈利罗恩或者赫敏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他没有明说“拷打”或“背叛”,但话语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空气仿佛凝固了,肖像画们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加文没有丝毫犹豫,她抬起眼眸,墨绿色的瞳孔里是斩钉截铁的坚定,声音清晰而冷静。“永远不会。” “我以斯拉格霍恩的姓氏和我的魔杖起誓,我永远不会背叛赫敏·格兰杰。以及我所认定的朋友,无论面对什么。”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仿佛在审视她灵魂的底色。最终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舒缓而带着赞许的笑容,那笑容驱散了些许他眉宇间的沉重。“我相信你,孩子。”他轻声说。 办公室内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而加文却在此刻微微蹙眉,仿佛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了一个更宏大的层面。“校长,我有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 “如果巫师棋盘上的棋子是拥有思想、情感和生命的活人,当他们得知自己注定要为最终的胜利牺牲时,他们还会心甘情愿地走向注定的结局吗?” 邓布利多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深深地看向加文墨绿色的眼睛,那里面不仅有少女的清澈,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力,他温和地回答。“在一年级‘考试’里,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时你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不是吗?” 加文平静的分析道,“那只是一场模拟,一次考验,我当时做出的是最理性的判断。但在真实的的死亡面前,情况会不同。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连未开智的生物都会本能地逃避死亡。” 邓布利多缓缓靠回椅背,双手指尖相对,目光变得悠远。“就像你刚才说的,在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里,有时必须选择最理性、也是能通向胜利的道路。” “如果骑士不挺身而出,承受致命的攻击,敌人的国王就不会放松警惕,从阴影中现身;而我的‘王’……也可能无法在关键时刻,凝聚起甘愿赴死的决心,去完成那最后一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悲凉与决绝。 加文仿佛不甘心,追问道。“难道没有别的路吗?比如……假死?制作一份足以骗过所有人的魔药,并非难事。”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桌上的水晶碗里拿起一颗柠檬雪宝。他将双手背到身后,片刻后,将两只握紧的拳头伸到加文面前,脸上带着孩童般的狡黠。“一个简单的小游戏,猜猜看,糖果在哪只手里?” 加文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邓布利多左手中指的根部,有一个极其细微但确实存在的隆起,那是糖果被握在掌心时造成的痕迹。 “左边。”加文说。 邓布利多摊开左手,那颗明黄色的糖果果然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他微笑着说。“你看,当事物真实存在,无论我们如何隐藏,往往总会留下痕迹。” “一个精心设计的‘假死’,或许能骗过一时,但面对一个足够强大、足够多疑的对手,任何细微的破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让之前所有的牺牲付诸东流。” 加文沉默了,她看着邓布利多平静的面容,看着他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意,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可以取巧的游戏,而是一条早已选定的、必须以生命为代价铺就的道路。他并非不珍惜生命,而是将最终的胜利置于个人的生死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向邓布利多微微躬身。“感谢您为我解惑,校长。” “不必客气,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重又坐回椅子,显得更加疲惫了些。 当加文走到门口,手已经搭在门把上时,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加文,如果将来……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他们遇到无法独自解决的困难,我希望,你能尽力帮助他们。” 加文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用清晰而肯定的声音回答。“会的。” 门轻轻合上。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银器发出的微弱嗡鸣。邓布利多望着门口的方向,许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她也还只是个孩子啊……” 走廊里,赫敏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询问。 加文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但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静。“没事了,”她轻声说,拉着赫敏向礼堂走去,“我们走吧,我有点饿了。” 赫敏敏锐地感觉到加文似乎经历了一场深谈,但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更紧地回握住她的手,用行动传递着自己的支持。 而在她们身后,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将那个沉重的秘密与一位老人孤独的决心,一同封锁在了寂静之中。 这几章都好严肃啊,下两章想弄点轻松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