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麻辣烫(穿书)》 第1章 不要麻不要辣 五月中旬,梅雨季节来袭,空气潮湿闷热,雨水淋淋沥沥的下着,砸往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相较于雨水的声音,外面一大家人其乐融融的声音才是刺耳的,至少对于林招娣来说就是。 昨天教弟弟识字,刚好说到了冰糖葫芦,之前娘心情好的时候,给她买过一次,酸酸甜甜的,让人过口不忘。 也因此跟弟弟多说了几句,也许是林招娣说的过于美味,弟弟听的那是口水直流,她决定让弟弟也尝尝这份美味。 对于林家来说,几铜板一串的冰糖葫芦那不是事,但对于林招娣来说,就有些困难。 她试探着跑去找林老爷要,林老爷以一句府里不缺吃喝,饿不着你给打发掉了,那时他们一家人正准备吃午饭。 林招娣淋着雨隔窗看着他们,拳头紧握,过了好一会儿,又慢慢的松开来。 到底还是没能让弟弟吃上冰糖葫芦。 林招娣是掌管方圆一片地主家林老爷三太太的的女儿,三太太本原本是林家的杂务丫头,但为人长的煞是好看,出水芙蓉,又充满野心,不甘心一辈子给人当丫头。 就发挥自己的容貌,抛着媚眼,把林老爷勾搭上床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次,这无数次后便大了肚子,就被林老爷纳入了三房。 为了能在家里地位稳固,深受老爷子的持续爱戴,容貌是其二,儿子才是其一。 为此,当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是个赔钱货后,她恨的咬碎了牙,把气撒在女儿身上,重则打,轻则骂,还起了个招娣的名字。 不知是起了作用还是灌生子汤比第一胎猛的原因,二胎还真生了个儿子! 可这还没高兴够呢,却发现这儿子竟是个痴傻的! 这怎么能行!堂堂林家血缘的儿子,怎么会是个傻子呢?!说出去脸面往哪里摆! 于是林家三太太突然被爆因不甘寂寞,与家仆勾搭,生出了孽障,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可以把孽障留在林家养着,而三太太则喜提休书一份。 这让过上了吃喝不愁的三太太怎么受得了?! 外边人的流言蜚语,老爷子的冷落,转头一看,还有个流着鼻涕不知道擦的傻子,气的一口子没上来,倒了,没再起来过。 可怜了林招娣和那五岁的弟弟,本来在家就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下真成了万人嫌了。 其他两房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们在林家好过呢,家里多一个人,银子就得多分出一份。 而家仆也是狗眼看人底的眼色,瞅着她们不待人见,背地里没少给她们下绊子。 吃喝的少了?那就是厨房做少了。 衣服鞋子破了?那继续穿着吧,家里其实也没多少银两。 生病了?小孩那有不生病的,过两天就好了。 渐渐的林招娣也就懂了,不再凑在他们跟前,也开始学起了针线活,堂堂地主家的小姐少爷,竟穿着满身是补丁且不合身的衣服,这也就算了,身材也瘦的跟常年吃不起饭的乞丐似的,头发枯黄的不像样! 你当林老爷不知道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如明镜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三老婆给他生了傻儿子,面子差点都没了!连带着她生的女儿儿子也跟着厌烦! 就这样,姐弟两人在犄角旮旯里抱团取暖,好像谁也想不起有这两号人物。 相比于林招娣,另一位林家的女儿可就过得风光无限了。 和招娣同年不同月出生,一出生就备受宠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父亲母亲的溺爱,兄长的疼爱以及青梅竹马的爱护。 生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至于招娣嘛,林老爷是在突然有一天想起了这号女儿的,那时他听闻镇上的黄县官黄老爷身体常抱恙,找算命先生说,需要娶一位碧玉年华的小姐,方能破命。 林老爷一听,嘿!家里还真有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儿。 且不说这县老爷的地位有多高,就说那彩礼吧,那不也比寻常人家高? 这么一合计,就托人毛遂自荐,把女儿给嫁了出去! 林招娣是在自己要出嫁的前一天,才知道自己要嫁人的,对方还是个比自己爹年纪都大的男人。 常年的屈辱和委屈渐渐扩大,自觉人生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趁着深夜的时候,拿出一条白麻绳拴挂在房梁上,自尽了。 林招娣的故事就这么终结了。 惨.....好惨........太惨了!!!! 哈哈哈....惨的好!叫你给我加麻加辣!! 狭小的出租屋里,底层扑街小说作者年小画正写完她的小说,周围漆黑,秉着省钱的抠门思想,她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此时,她正奸笑的像个反派。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前两天她起了一个大早,下楼去吃早餐,发现马路边有一家卖麻辣烫的小摊,与周围卖早餐的格格不入。 一大早卖麻辣烫,还真是稀奇,这老板商业头脑指定不行。 年小画边走边想着,路过麻辣烫的小摊听到那老板卖力吆喝,她正要走开,冷不丁听到麻辣烫的老板说:“靓女,要不要来碗麻辣烫?” 他摆摆手,没搭理。 “很好吃的,料会给超足!”老板不死心的又推销说。 “不要。”年小画说。 “今天头天新开张,给你优惠。”老板说。 “不要。” “八折。” “不要。” “半价。” “....................” 年小画止住脚步,冲老板抬抬头,“闻着挺香的,来一碗,随便帮我拿点串和素菜就行,打包。” “好嘞!”老板高兴的应答,半价也能赚到钱。 “对了。”年小画突然想到了什么,跟老板说道:“不要麻不要辣,谢谢。” 老板一一应答着,实则没当回事,以为年小画跟她开玩笑呢,谁家好人吃麻辣烫不要麻不要辣啊,变态吧。 再说了,麻辣烫不放麻不放辣,这有辱我的职业。 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样想着,凭借职业良心,小摊老板又多放了点辣。 年小画没留意老板的操作,站一边低头玩手机 “靓女,今天休息啊?”老板一边忙着一边跟她聊天。 “啊,对。”年小画随意答着。 “有休息时间真好,像我们都是常年无休的。”老板看不出年小画的敷衍,继续热情的说着。 “对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年小画,“今天买麻辣烫,送冰糖葫芦!” 年小画这才抬起头来,关掉手机,看着面前的一串冰糖葫芦,伸手拿过,笑笑了说, “谢谢。” “不客气,我们有缘。”老板笑笑的说。 年小画正好肚子饿,撕开透明膜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老板煮麻辣烫。 看她全程手忙脚乱的感觉,判定老板八成是个新手,还是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新手。 频频掉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筷子长刺了呢。 等了有好一会儿,老板终于做好麻辣烫。 “怎么样?冰糖葫芦好吃吧。”看到我手里的冰糖葫芦只剩下签子,边把打包好的麻辣烫递给年小画边问道。 年小画点点头,确实好吃,酸甜可口,果实饱满。 “我自己做的。”老板的表情看着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挺不错的。”年小画中肯的说,“可以当副业来做。” 她笑了笑,把付款码拿给年小画爽朗的说:“一共十六块,给你打半价,八块钱,看你是我第一个客户,再给你优惠点,给九块九就行。” 年小画掏出手机付了钱,拿过外卖,还说了声谢谢,路上还感慨了一下这麻辣烫吃的值。 等回到出租屋,打开房门,弯腰脱鞋,突然一愣,大脑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 大爷的! 大爷的!大爷的! 我去他大爷的!!!! 八块钱算我九块九?!!! 年小画重新穿上鞋,飞奔跑到楼下,可楼下哪有卖麻辣烫的身影?! 吃了个哑巴亏。 这还就算了,等她打开麻辣烫,发现红花油油的一片,她气的把整份麻辣烫都吃了个干净。 后果就是,她闹了两天肚子。 年小画最近来例假,一来例假她就不能吃辣的,一吃胃就做怪。 这亏不能白吃。 看着电脑屏幕,打开卡文卡到山沟里的小说文档,她主业是一名摇奶茶选手,而副业则是写小说,不为别的,只为把工作中遇到讨厌的人写进小说里。 “嘿嘿嘿嘿........”她暗自坏笑。 这不,灵感来了。 【悲惨路人角色:林招娣,林家最不受待见的女儿,爹不疼娘不爱,父亲为了彩礼钱把她卖给半截身子都要埋进黄土的人.....】 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打,文字里尽是刻薄,等写完林招娣的故事,她才心满意足。 临睡前奶奶给她通了电话。 “妹儿,睡了没啊。”奶奶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奶奶。”年小画在床上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正准备睡呢。” “早点睡好,不要熬夜,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熬夜。”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找隔壁婶儿打麻将吗?”年小画移开话题,不然奶奶会就着熬夜的话题念叨一整夜。 “打,每晚都打。”奶奶那边声音硬朗的笑道,“昨天她还输给我三块钱呢!” “那您还挺厉害的,不愧是我奶。” “那可不。”奶奶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小心翼翼的问:“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你什么时间回家?” 年小画一阵心酸,自从出来工作后,一年到头来回家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算的出来。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奶奶接出来住,可奶奶死活不愿意,说一辈子住惯了,不愿挪窝了。 年小画也不好强求,只能每逢放假的时候抽空回去。 “后天就回,到时候我要吃奶奶包的菜包粿!” “好嘞!要多少有多少!” 和奶奶通完电话,就放下手机准备睡了。 今晚的睡意来的格外的快,躺下没一会儿,年小画就打起了酣。 只是这次她睡的有些不安,脑袋里不断闪着画面,身体也感到难受,似乎有人在拽着她. 头疼的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想要抬手捂住自己快要炸开的头,可却抬不起力气。 最重要的是,耳边不断有小孩的哭声,跟闹鬼似的。 他妈的!到底是谁家小孩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她耳边哭来了。 紧接着,脖子处传来一阵疼痛,感觉有绳子把她的脖子给拴住了。 感觉不对劲,她猛的睁开眼睛。 我什么时候上的吊??!! 发现自己正吊在半空中,脖子上还缠着一根麻绳。 再怎么生气愤怒我也不可能上吊的啊!我这么爱惜生命!! 吃麻辣烫都不敢加麻加辣的。 “呜呜....姐姐......呜呜呜......”脚下传来了稚嫩的孩童声。 年小画奇怪的往下一看,自己垂着的脚下站着一个小孩,正拉着自己的裤腿,“呜呜唔”的哭着,长相穿着不像现代人,也不像原始人。 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破娃娃,脸煞白,穿着红色肚兜,光着脚丫子。 倒像个鬼。 “鬼啊!!!!”年小画忍不住大声尖叫。 第2章 上轿车 “啊!!!!!!” 年小画惊吓过度,力气意外的大,身体用力一挣,挂在房梁上的麻绳断了,紧接着就听到自己摔倒在地的声音。 意识回过来后,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她费力扶着额头,摸着自己的老腰。 “姐姐......你没事吧?”那哭的像鬼的小孩,突然凑过来,语气担心的询问道。 看到他凑过来,年小画不顾老腰的酸痛,连忙挪着身体往后退几步。 看到自己退,小孩也跟着动了几步,年小画不死心又退了几步,那鬼小孩也跟着来,甚至都不哭了,还笑出了声。 “好玩好玩,姐姐,我们在玩什么游戏啊?”他天真活泼的说道。 年小画感到头皮发麻,从刚刚起身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地板,房间,这周围的环境,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家吧。 还有门口这一小排的木门,怎么这么像古时候会用的东西啊,一扇门还是开着的,外面的景色一片黑,周围除了小孩的声音,也安静的可怕。 快来点别的声音吧,我害怕....... 什么狗叫鸡叫羊叫都行。 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派了一阵风过来,房门随着风的惯力“哐”的一声,关上了。 好了,这下更怕了...... “小弟弟,你行行好,快走吧,你找别人玩去吧...........”年小画抖着声音说道。 那小孩歪着头,说:“姐姐,你怎么叫宝福小弟弟呀?你不是一直叫宝福小宝的吗?” 宝福?小宝? 等等!?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电光石火般的记忆涌上来。 那不是我为了心中的那股邪恶,把麻辣烫摊主写进了书里,让她的生活过得悲催且悲惨,并给她起名叫林招娣,同时弟弟名叫林宝福............的吗? “你叫林宝福?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年小画手指指着自己,试探的问道。 那小孩以为姐姐在考验他,周围的人都说他痴傻,只有姐姐不会这么说,还一直偷偷教他认字识书,时不时会问自己一些书中的知识。 “我知道!我知道!”宝福兴奋的跳起来,为自己知道的答案感到开心,“姐姐叫林招娣,双木林,招财进宝的招,女生在左是姐姐,弟弟在右是宝福,为娣。” 年小画愣在原地,仿佛被雷狠狠劈了似的,她大脑简直无法运转了。 我叫林招娣?那个让我写进书里的可怜蛋。 是我? 我是在做梦吗? 年小画扇了自己一巴掌,是疼的。 这就错了,做梦应该是不疼的。 她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很好,还是疼的。 这一发现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自己睡了一觉就穿到自己书写的世界里了呢。 自己要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 不行! 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道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在年小画脑海响起。 年小画愣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因为担忧而出现幻觉了。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方法,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里。】 她瞪大眼睛左右张望:“谁在说话?” 宝福眨眨眼睛疑惑的说:“姐姐,没人说话呀,你是傻了吗?” 年小画:“.................” 【我只存在于你的大脑里,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系统。”】 年小画皱着眉头,“我该不会有人格分裂证吧。” 【你也可以这么想。】 “你.....真的能帮我回到现实世界?” 【当然。】 “太好了!”年小画自觉有希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本来这里的世界规则被制定的好好的,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导致规则崩塌,原本的生活轨迹出现了混乱。】 “一己....私欲?”年小画不太确定的重复这个词。 【你创造了一个世界,从你写出完结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定性,而你却突然插了一脚,加入了“林招娣”这个角色。】 【让一切有定性的事件,重新洗牌。】 年小画这下懂了,她是实在没想到因为加入一个角色,会让自己给卷进来,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这一次,小小邪恶了一把,就遭到报应了。 不是说好人没好报,坏人活千年吗,往往不准的事情,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准呢。 “那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回去?”年小画问。 【号令牌。】 号令牌? 那不是男二常年戴在身上的牌子吗?我发誓,我只是提了一嘴,说这是男二生日他父亲送他的礼物,仅此而已。 【原本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可因为林招娣的出现,它就不是这么发展了。】 【现在的号令牌被下了一种可以操控□□的蛊虫-母子连心蛊,只要被下了蛊子,手握拥有蛊母的号令牌,就可以随意操作人心。】 【只要你拿到号令牌,解除其蛊虫,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回到原本的模样,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年小画倍感无奈,事情居然发展成这样,她弱弱说道:“那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除啊,更何况男二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更别说拿到号令牌了。” 【这是你的问题了,我只负责告诉你回去的方法】 “那如果一直解除不到号令牌的蛊虫呢?” 【那就永远待在这个世界里。】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噩耗,如果时间倒回到一天前,她一定不会贪便宜去吃那碗麻辣烫,也不会因为生气而把她写进小说里。 正当年小画苦思不得其解,突然,一只小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宝福正担心的看着她。 “姐姐,你是疯了还是发烧了,怎么一直在自言自语啊?”宝福说。 年小画都快忘记了这个“弟弟”的存在了,看到他煞白的脸,凑近了看,拿手抹了抹,沾了一手粉。 “你的脸怎么涂粉了?”年小画奇怪的问。 宝福这才说出原本来找姐姐的原因。 原来宝福看到今天有人拿脂粉和新娘服过来,他看到脂粉很好奇,趁夜晚没人发现的时候把脂粉拿到自己的房间里研究,满脸煞白就是他研究的成果。 自己跑到铜镜一看,被自己的脸吓到,以为得了什么病,立马跑过来找姐姐,可姐姐却吊在半空中。 他很害怕,但是用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能哭着一遍遍的叫着姐姐。 年小画感到好笑的同时,突兀的想起一件事来。 根据自己给林招娣的设定,她是因为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心有不甘,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如果林招娣本人还活着,就说明得接下去后面的剧情。 就是说她明天要出嫁了?! 还是嫁给一个半脚就要踏进棺材的老头子!! 这对于没有谈过恋爱的她来讲,尺度有点大了。 但好在年小画这人多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别的不行,就心态贼好。 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想要快点见到奶奶,付出点代价也是情有可原的。 年小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她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先嫁过去,稳住那个老家伙,然后找机会跑路,只要跑出去,恢复了自由身,天大地大的,总会找到男二号嘉宾的。 这么想着,豁然就开朗了! 她把宝福打发回去睡觉,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思考了一夜要怎么个脱身,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交代在一个老头子身上。 人还没睡着,天就亮了,紧接着是一阵阵敲门声。 还没来得及郁闷,外面的人就直接闯了进来。 "小姐,起床没,要化新娘妆了!"门外的红娘说。 那是黄县爷那边派过来的人,黄县爷为人比较迷信,特地吩咐红娘要把新娘准时准点到达黄府。 年小画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可眼下别说逃了,就是飞也飞不出去,因为她发现外面有一群人,全是黄府那边的人。 可也就是想想,有脑子的都知道,从林府逃出去一点胜算都没有,到时候被抓回来了,谁知道会不会招来一顿打。 房间门一打开,进来几个白白胖胖的红娘,她们二话不说把年小画架去梳妆台。 铜镜中映出林招娣的面容,鼻梁秀挺,眼睛圆润,整体的五官很是清秀,底子是好的,可常年的营养不良,导致脸色惨白,脸上瘦的都快没肉了。 几个红娘拿粉脂直往她脸上涂,往白里涂,本来就白了,现在更白,年小画眼不见为净,闭目养神,任她们折腾先。 偏偏那些红娘一个劲要跟她说话,生怕她乏了似的。 “小姐啊,你年纪稍小,过去之后可要听姐姐们的话,当小妾就要安安分分的当,可不要过了线!” “就是就是。”一个相比瘦点的红娘接着说:“之前县老爷娶了个年轻婆娘,哎哟,那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咯。” “这个我知道!”另一个红娘抢着回答,“长的是好看,但为人太过刁蛮,被几个太太联合教训的可惨了!毁了容不说,连嘴巴都给毒哑了!” 年小画闭着眼睛,敷衍的啊啊啊应着,现在没心情听你们说这些家长里短的。 在她们唧唧歪歪的八卦中,妆容化好了,年小画睁开眼睛,随意往铜镜一瞄,差点没被吓死。 脸上被涂了三层粉不止,两颊涂了大腮红,整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那个........这个妆容会不会奇怪了点?”年小画委婉的表达一下意见。 “怎么会呢!”胖点的红娘笑眯眯的说,“老爷就喜欢这种风格的,瞧瞧看!多喜庆啊!” “哈哈哈...哈。”年小画干笑道,“那老爷的口味挺那啥..独特的。” “你别看老爷年纪大了点,其实雄性不减呢!依然活力满满!”说完,几个红娘红着脸笑了起来。 “还别说。”一个红娘对这个话题起了兴,滔滔不绝道:“府里那个做饭的寡妇,上了老爷的床后,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没错没错!”给她盘头发的红娘也答:“还有那个谁............” “不是吧!她也上过老爷的床?” “不会错的!府里都传开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又聊起了八卦,可怜了年小画,根本不敢想到那个画面,怕脏了大脑。 逃!必须找时间抓紧逃! 这个想法再一次强烈的翻涌出来,不逃的话,她怕亲眼看到那个雄性不减的画面。 yue!! “我去瞧瞧轿夫们都到了没,咱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胖红娘们终于止住了话头。 没过一会儿,林宝福跑了过来,在年小画前边站定,直直的看着她,“姐姐,你今天怎么长的怪怪的?” 年小画讪讪笑着,能不奇怪吗。 她摸摸宝福的头,其实心里对这个刚认识的弟弟有些歉意,只要踏出这个门,年小画就没有要再回来的打算。 宝福就得独自面对林家人的“冷暴力”,姐姐不再护再他前头。 “她们说姐姐你今天要出嫁了,是吗?”宝福问。 年小画:“嗯。。。是吧。” “那姐姐出嫁了,要什么时候回家?” 宝福根本不懂出嫁的意义是什么,以为是去哪里玩了。 原主林招娣是很疼这个弟弟的,虽然痴傻,但为人纯真善良,没有坏心眼,衣服破烂,但缝补的很仔细,脸颊也干干净净的。 自己的父母早早去世,被奶奶独自抚养长大,奶奶常常对她说,要是你有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年小画疑惑问为什么,奶奶就说,等她走了,你还有亲人陪着你,不会孤单。 年小画对于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是比较匮乏的,在她的人生里,身边的亲人就只有她奶奶一人,奶奶是她的全世界。 脑海中一瞬间的事,她就下定了决心,把宝福牵到一旁,避开那些红娘,小声的说:“宝福,你想不想跟姐姐一起走?” “好呀。”宝福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 “可能以后的生活会过的很辛苦,比在这里辛苦,你也愿意吗?” “那姐姐会在我身边吗?”宝福问。 “会。”年小画蹲下与宝福平视,眼神认真的说:“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不会抛弃你。” 宝福也认真的看着姐姐的眼睛,说:“宝福不怕辛苦,只要姐姐在宝福身边,宝福也会一直在姐姐身旁的。” 年小画捏捏他的脸颊,身边多一个羁绊,其实也不错。 “小姐,轿夫已经到了,咱们现在就上轿!”一个胖红娘跑进来喘着气说。 年小画牵起宝福的手一起走出去,需要经过主厅,林家人都在主厅里,林老爷坐在主位,左右两边是他的两个太太,太太的后面各站着她们的儿女。 她写的小说是关于地主家女儿和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女主角的是林老爷的小女儿,小女儿名叫林若烟,人如其名,长的美若天仙。 周围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她天生命好,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一丁点苦都没受过,如果偏要说点苦的话,那就是吃了爱情的苦。 男主是官家之子,家里父母想找个对等地位的儿媳妇,不同意她们在一起,全文都是男主如何跟家里斗争,如何爱女主,可以为了女主连命都不要了,最后突破家里的牢笼成功和女主在一起的故事。 一眼望过去年小画就看到大太太后面的林若烟,她书里描述她为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回眸一笑能迷倒一片男子,确实如此。 看到自己创作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多多少少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受控制的对她笑了一下,林若烟愣了一下,对年小画回以笑容。 “招娣啊,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挺好,挺好..........”林老爷这人就算再怎么混账,现在这个时候也会做做样子,他故作不舍的叮嘱道:“去到那边可要好好听话,万万不可得罪于你的夫君,挨欺负了就回来,爹给你做主!” 最重要的是倒数第二句吧。年小画心里暗暗的想,你可是收了人家不少彩礼呢。 想是这么想,但现在也不能撕破脸,面子上还要照应着点。 “好的,爹。”年小画轻声应答,随后又说:“爹,宝福要跟我一起过去,放他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哪有内弟也跟着过去的说法?!这不像话!”林老爷皱着眉不同意的说。 “是啊,怎么,怕我们亏待了他?”二太太捧着茶杯喝了口茶,也跟着掺和两句。 二太太素来跟林招娣的母亲不对付,本来是二太太房下的仆人,谁知这下贱的女人胆大包天,既敢勾引林老爷,摇身一变成了跟她身份平等的太太,这她怎么受得了? 要说三太太死后,就属她最高兴,平时呢,闲来没事,就去“逗逗”那两姐弟,仆人们敢欺负她们,就是二太太做的主,不然给那些人一百个胆也不敢。 不过这些都是小招数了,她在书里描述,二太太为人歹毒,蛇蝎心肠,因而大太太娘家地位高,背后有靠山,不敢明面放肆,但背地里阴招一个接着一个来。 二太太和大太太是死对头,书里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在写两方势力是如何狠斗。 当然了,最后的获胜方是大太太,大太太为人贤惠,表面对谁都笑吟吟的,可内心却是个比二太太还要狠毒的人。 “我看可行。”大太太也站出来说了话,“这宝福向来就听招娣的话,跟过去黄府就说是招娣的家丁,也未尝不可。” 年小画看着宝福不谙世事的站在自己旁边,刚开始听到自己不能跟过去,手紧了紧抓牢自己。 其实有些事情他也看得懂,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表现出来,知道爹不喜欢自己,就从来不在他面前出现。 她们都说他痴傻,其实不然,在这个世界里,过于单纯,过于纯粹,也会被当成是傻,天性使然,并非坏事。 被大太太一说,林老爷像是被点醒了,略一思考便答:“也行。” 反正那傻子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还浪费米粮。 雨点越下越大,隐隐有些雷声,浩大的队伍整理好队形,宝福撑着红伞走在轿子旁边,没有陪嫁丫头也没有来自家人的不舍,年小画一人掀开红帘,踏着脚板坐上红轿。 轿夫亮着嗓子,敲了一下铜鼓,喊道:“起轿~送新娘~~” 唢呐吹响,八个轿夫抬起轿就走,年小画偷偷掀开窗帘,看了一眼林家,这是林招娣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林招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感到不舍吗? 她在心里默默问道。 随后便暗自摇了摇头,放下窗帘。 怎么会不舍呢。 第3章 绑架 过去县老爷家需要途径一道山路,要是晴天那还好说,可偏偏这是个梅雨季节,黄土路因为积水显得泥泞不堪。 行人的轿夫走路开始变得困难,一脚踩下去,鞋板便粘着厚重的泥浆。 年小画坐在里头也不好受,轿车吱呀作响,感觉身体要被颠散架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刚开始还有些稀奇,久了,便开始无聊了。 眼瞧着雨越下越大,无法,领头的的轿夫只能先指挥一行人到树下躲躲雨,这县官老爷家派来的红娘一看,那怎么行!耽误了时辰可怎么办?! “不行,不行,咱不能休息,得赶快把新娘送过去,老爷最看重的就是黄道时辰!”红娘脸上涂着脂粉,嘴唇上的朱砂红艳的不像话,肥胖的身体,跟着他说话一颤一颤的。 轿夫跟着商量解释说:“不是休息,就是这雨势越来越大了,没法前行,咱就停个一盏茶的时间如何?” 红娘看着这雨下个不停,反正一盏茶也耽误不了多久,恰好出来的早,便作罢,“只能一盏茶的时间啊,雨大了还是要继续走的。” “是是是!”领头的连忙点点头应答。 年小画听到外头要休息的声音,把红盖头掀开,然后悄悄的打开窗布,露出一只眼睛探出去。 宝福此时缩在轿子角落,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四周,好像很新奇的样子。 “呲呲呲....”年小画发出点气声,盼望着弟弟能够跟他有点心灵感应。 不负众望,宝福听到了,他转头看向姐姐,未言先笑,然后溜进红轿里,说:“姐姐!雨好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年小画看到宝福的头发几乎湿透了,拿出红手帕帮他擦拭。 “应该快到了,你等等不要下去,就和姐姐一起坐在轿头里。” “好哇好哇!”宝福高兴的眼睛咪咪的,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坐过轿车,明明家境不算差,但过的却比穷苦人家还惨。 一盏茶的时间快到了,行人正要准备起驾。 突然!不远处传来马的叫声,声势听着浩浩荡荡的。 等众人看清了人马,发现这伙人带着草帽,最前边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各个穿着黑布衣,腰带还夹着刀。 这不是土匪是什么?! 最前面的刀疤男,从腰带里“唰”的一声掏出长刀,眼神凶狠说道。 “此.....此路是我,我开,开!此树,树.......” “土匪啊!!大家快逃!!!”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打断刀疤男的话,众人惊慌失措四处逃串。 还送什么新娘啊,保命要紧啊!! 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跑没影了。 “是,我,我我栽!”等刀疤男念完出场口号,前面哪里还有人?红轿倒是有一个。 “人,人呢?!”刀疤大喊一声。 “报告三哥,人在你刚刚念霸气口号的时候跑了。”一位小土匪从后面凑上来说。 刀疤男横了他一眼,“人走了不,不会告,诉我一声吗?” “可是你不是说,你念口号的时候,我们不可以给你打岔吗?”小土匪摸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说。 “蠢货!离.....离我远点!” 刀疤男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回去要怎么跟大哥交代,保不齐又要挨骂了。 “三哥。。。”那位小土匪又灰溜溜的凑上来说,“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废,废它妈话,当然是劫,劫走新娘啊!你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不是不是,当然没有。”小土匪遮住良心,奉承道:“三哥可是威力无边,智商过人的土匪啊!所以........你要不要看看那红轿里有没有坐着新娘?” “什....什么?新娘还没,逃跑?!”三哥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从马车上跳下来,往红轿上走。 这都是什么事啊!前世长这么大以来连小偷都没见过,怎么到了这里就遇上土匪了呢?! 在年小画的观念里,土匪就是杀人不眨眼,抢不过那就刀来过,一点道理都不带讲的。 她抱着宝福瑟瑟发抖,心里不断祈祷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玉皇大帝,盘古开天地............. “姐姐,你怎么一直在抖啊?”宝福不解的摸着姐姐颤抖的手,“你是不是害怕啊?” “还,还行。”年小画嘴硬的说。 “哦,那我跟他们说我们不在,他们就会走了。”宝福天真无邪的说。 什么意思.....年小画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宝福就冲外面喊了一声。 “你们都走吧!我和姐姐不在这里面。” 年小画反应过来后,立马捂着宝福的嘴巴。 闭嘴吧!我的好弟弟。 门帘被大力掀开,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戴着草帽,雨水就着帽缝里往下滴水,左脸还有一个刀疤,肤色黝黑,在雨天的衬托下活脱脱像一只水鬼。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轿车里的姐弟二人,“不在?逗我?” 宝福看到面前这人,害怕的躲在姐姐的后面。 年小画尴尬的笑笑,“这位大哥,路程辛苦了,要不先坐下休息休息?” “休息个......屁啊休息,早点把你弄,弄回去,我好交差!” 说着他就吩咐后面的小弟过来,要把年小画绑到马车上。 “大哥大哥,你看这雨这么大,我弟弟年纪又小,我又穿这装扮,坐到马上总归不太方便。”年小画讨好的冲他说。 三哥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大力拍了一下车头,姐弟两人身体一震,“我都绑架你了,我还在,在乎你的感受!” “三哥。”小土匪适时又凑上来提醒几句,“大哥说,万万不能伤害新娘,不然就要我们“好看”。” “有这事?” “千真万却!” 三哥摸着下巴思考,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 “你们负责扛轿车把新,娘绑回寨子。”三哥从后面点了几个小弟。 小弟们回到:“好的!三哥!” “等等,把那个小土豆给丢,丢下去,他不是我们的目标。” 年小画听了,忙抱着宝福,恳求道:“让他跟我一起吧,你现在把他丢下去,他也没地方去啊。” “那关我什么事?我是土匪!你在跟我讲道,道理啊?” “不是不是,我是求你,真诚的恳求你,你们也不亏啊,买一送一嘛?” 三哥那不发达的脑子一思考,好像有点道理,那就先抓回去再说。 “行了行了,别啰嗦。”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一伙土匪绑架新娘,结果变成了土匪们扛着红轿,新娘舒舒服服的坐在轿里头,前边后边还有人马跟着,活脱脱一个保驾护航的姿势。 这让其他土匪帮的人看到了,不得笑掉大牙?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说的通,只因那人是乔家老二乔飞。 此时的乔飞正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轿子,以他的的经验来说,被绑的人肯定会在中途逃跑。 年小画确实是在想逃跑的事情,她缓缓打开窗帘子,一探头,乔飞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想逃?” “哈哈哈...........看看风景看看风景。”年小画讪讪笑道。 坐回座位上,仍然不死心,打开车帘,乔飞的脸又出现在眼前,“想逃?” 年小画仍然讪笑道:“没有没有,看看快到了没。” 宝福看姐姐坐不安稳,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姐姐,我有一个法子。” 她认真听着,偶然还应付的点点头。 尔后,年小画单手抱住宝福,大力掀开车帘,这下在眼前的不止乔飞一个人的脸了,而是一群人的脸齐冲冲盯着她们看,整齐的不像话。 “想逃???” “不敢。。。”年小画看着这些彪悍的男人,着实有些害怕,宝福用手肘推推她,还冲自己眨了下眼睛。 她吞吞口水,语气稍弱道,冲各位大哥抱拳道:“我弟弟尿急,还请各位大哥找个位置停停,让他解决一下。” “小孩子家家尿什么尿?憋....憋着!!”乔飞粗声说了句。 “不行啊,他要憋不住了。” 乔飞闻言,从马上跳下来,此时雨已经停了,他把草帽掀开丢在一边,粗短的寸头加上那道疤显得人更凶了。 他拿手指着年小画,表情阴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信不信我拍,怕死你!” “三哥三哥。”小土匪跑上来,放下他的手,“稍安勿躁,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乔飞拍开他的身体,“温什么柔啊!我是土匪!” “知道知道,你是土匪,凶狠的土匪,这样吧,三哥。”小土匪从身后抽出一条绳子,适当的指引着说:“如果你把他身体绑住,她不就跑不了了?你也不需要一直盯着她看了。” “就你话多。”乔飞剐了小土匪一眼,不耐烦的说:“那绑啊!” “好好好。”小土匪回答道,然后拿着绳子往她靠近,不怀好意的坏笑着。 年小画抱着宝福的身体不断后退,左右观察,随后像是豁出去般,紧紧把宝福抱紧,用身体撞开他们,从红轿跳下来,使出吃奶的劲不断往前跑。 “妈的!”不知是谁骂了一声。 宝福抿着嘴唇,脸有些红,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领。 两个人跑终究是心有余力而不足,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抓个正着,年小画被捏住双手,开始捆绑。 她不断挣扎,想要摆脱,可力气终究比不过一群粗汉子。 宝福一开始是摔在地上的,他依然抿着嘴,脸比刚才还要红,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姐姐被人拿绳子绑着,小嘴一撇,像鸭子似的,开始呜呜掉眼泪,并语无伦次的说着。 “呜呜呜........姐姐,不要欺负姐姐...呜呜.....姐姐,其实我是真的尿急...........” 随后一伙人就闻到一股尿骚味,他们全部停下动作看向宝福,年小画也不例外。 “我个娘啊!!”乔飞头疼的扒拉着寸头,“头疼!” 他也顾不得有人经常给他灌输的怜香惜玉了,直接后掌敲晕了她们俩。 “狗子,把人搬上轿,回去!” 狗子就是那个小土匪,他头疼的应答着,希望这一掌不要把人给敲坏,大哥还特意交代要毫发无伤的把人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