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渣男后，我赢麻了》 第1章 开局被甩五百万？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玻璃窗洒在桌面上，映得那张薄薄的、印着惊人数字的支票，边缘几乎在发光。 五百万。 夏乔的心跳先是漏跳一拍，随即像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擂起了战鼓。 咚咚咚，震得她耳膜发聩。 老天爷，这是哪路神仙听见了她昨夜的哀嚎，砸下来这么个金光闪闪的解决方案？ 桌对面，周予那位永远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透着“我很有钱但你别高攀”气场的母亲，正用一种评估待拍卖品的眼神看着她。 “叶小姐，”她红唇轻启，声音像浸过冰水，“离开我儿子。” 夏乔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演技，才没让嘴角咧到耳后根去。 她甚至调动了昨天撞见那惊悚一幕时都没能顺利挤出来的眼泪，让它们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地打着转。 手指微微颤抖——一半是激动的，一半是憋笑憋的——轻轻按在了那张支票上。 触感真好。 但她不能。 就这么收下，也太对不起昨天夏乔那碎了一地的三观，和差点当场去世的小心脏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一种饱含巨大悲痛、仿佛下一秒就要心碎晕厥，却又强自支撑的颤音开口：“阿姨……” 支票，被她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不舍、仿佛在剥离自己一层皮肉的姿态，又推了回去，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周太太精致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在她预设的剧本里，夏乔这种“捞女”此刻应该要么感恩戴德拿着钱滚蛋，要么哭哭啼啼请求真爱无价。 夏乔迎着她审视的目光，努力让眼神显得真诚又破碎，还带着点被侮辱后的倔强：“您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行情。” “行情？”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荒谬的嗤笑。 “是，”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趁低头酝酿情绪的瞬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再抬头时，眼里水光更盛，“您儿子周予，他……他不是普通货色啊。” 夏乔顿了顿，仿佛说出这句话需要耗尽毕生的力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密的沉重： “他可是……限量款。” 周太太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迷惑、以及“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的复杂神色。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听过有人用“限量款”来形容她儿子。 而夏乔，内心的小人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捶地不止。 对对对，就是这种反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她趁热打铁，表情依旧是沉痛万分，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五百万……阿姨，这真的，不太够。” 她看着对面那双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愕然的眼睛，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得加钱。” 时间倒回二十四个小时前。 夏乔怀揣着刚刚拿到的一笔不大不小的项目奖金，心情雀跃得像只出了笼的麻雀。 想着给周予一个惊喜——这厮前几天念叨着想换台最新款的游戏本，眼睛都快长到广告页面上去了。 行，姐今天心情好，就当一回散财童子，宠宠你这“二十四孝好男友”。 连门都没敲，直接用备用钥匙捅开了他公寓的门，声音甜得能齁死蜜蜂：“周予宝贝！看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 “东西”两个字，硬生生卡死在她的喉咙里。 玄关处散落着两双鞋。一双是周予常穿的限量版球鞋，另一双……款式陌生，尺寸明显更大。 客厅里传来一些……不太寻常的动静。压抑的，急促的，夹杂着周予的声音，却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带着某种……媚意的调子。 夏乔几乎是踮着脚尖，像个蹩脚的贼，一步一步挪向虚掩着门的卧室。 透过那道缝隙。 她看到了。 看到她那交往三年、在人前永远绅士得体、连牵手都要先问一句“可以吗”的男朋友周予，正以一种极其奔放、极其热烈的姿态，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画面极具冲击力。 夏乔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手里的礼品袋“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里面忘我的两个人。 周予猛地回过头，脸上情潮未退，却在看到她时，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 “夏……夏乔？！” 那个陌生男人也转过头，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警惕。 夏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哭喊质问，只是觉得……荒谬。 极其的荒谬。 三年的感情换来了眼前这幕能直接上“今日说法情感调解板块”的魔幻现实大戏。 “我……”夏乔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夏乔转身就走。 “！你听我解释！”周予慌乱地裹了件衣服追出来。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一边跟我规划未来生几个孩子，一边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 她冲进电梯，疯狂地按着关门键，把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隔绝在外。 回到和闺蜜苏晓合租的小窝，夏乔一头扎进沙发，把脸埋进抱枕里，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苏晓敷着面膜晃出来，踢了踢夏乔的脚：“喂，中邪了？你的惊喜送达行动这么快就结束了？” 夏乔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晓晓，我见到鬼了。” “哈？” “男鬼，还是两个。”她一字一顿，“在周予的床上，进行深入的……哲学交流。” 苏晓脸上的面膜“啪叽”一下掉了半边，嘴巴张成了O型。 接下来的十分钟，夏乔言简意赅、毫无感情地复述了案发现场。 苏晓从震惊到愤怒，最后一拍大腿：“靠！分手！必须分！立刻！马上！这种渣滓，多留一秒都是对你自己呼吸系统的污染！” “分！必须分！”她咬牙切齿，“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一想到自己这三年的青春，喂了这么一头内部构造清奇的畜生，夏乔就恨得牙痒痒。 直接分手？太轻松他了！得想个办法，既体面地甩了这坨不可回收垃圾，又能让他付出点代价，最好还能弥补一下自己受到严重创伤的心灵和眼睛。 可具体怎么做？ 抓奸在床，一哭二闹三上吊？太掉价，不符合夏乔潇洒美少女的人设。 找他爸妈告状？说他儿子是个骗婚gay？且不说他爸妈信不信，这操作起来也太曲折，而且……万一他爸妈也是知情的呢？ 夏乔一夜没合眼，愁得差点一夜白头。 然后，就在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分手信草稿发呆时，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是夏乔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冷静的女声，“我是周予的母亲。方便的话，下午三点，半岛咖啡馆，我们见一面。” 第2章 夏乔的恶趣味 周予的妈妈？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幕，夏乔对着那张五百万的支票，表演“情深似海但迫于现实不得不为爱放手”的苦情戏码，并且大胆地提出了“加钱”的要求。 周太太显然被这句“得加钱”震得不轻。 她大概设想过夏乔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料到她会上来就跟她搞竞价。 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动作依旧优雅，但指尖微微的紧绷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抿了一口，放下，她重新看向夏乔，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夏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五百万，对你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应该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了。希望你懂得适可而止。” “阿姨，”夏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脆弱，但立场更坚定，甚至往前倾了倾身，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推心置腹的假象。 “您说得对，五百万很多，非常多。如果是昨天之前，您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周予，我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毕竟我们有三年的感情……” 她适时地哽咽了一下，抽了张纸巾按了按并不可疑的眼角。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夏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我昨天，不小心……发现了一些关于周予的……小秘密。” 周太太的眼神骤然一紧。 夏乔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是痛心疾首：“这让我意识到，周予他的……价值，或者说，他所能带来的‘潜在风险’，远远超出了普通的范畴。五百万，可能……可能不太够覆盖我的精神损失，以及，未来可能需要面对的……一些复杂情况。” 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但“小秘密”、“潜在风险”、“复杂情况”这几个词，足以在周太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沉默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阳光暖洋洋的，但这张谈判桌子周围，空气却像是结了冰。 良久，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也更沉：“你想要多少？” 夏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出了一根手指。 周太太眉头微蹙：“一千万？” 她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周太太脸色有点难看了：“难道是一亿？江小姐，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 “不，阿姨，您误会了。”夏乔缓缓地，清晰地说，“不是一千万，也不是一亿。” 她顿了顿，迎着周太太疑惑又带着警惕的目光，掷地有声： “是一百块。” 周太太：“……什么？” 夏乔认真地点点头，重复道：“一百块。人民币。” 她的表情彻底裂开了一道缝，那完美的贵妇面具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的愕然和……呆滞。大概她纵横商场几十年，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谈判。 “我的意思是，”夏乔好心地解释道，语气带着一种“我在为你着想”的诚恳，“在五百万的基础上，再加一百块。” “为什么？”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跟不上夏乔的节奏。 夏乔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悲伤、无奈、又带着点认命般的释然表情，眼神飘向窗外，语气幽幽： “因为来的时候，打车费……花了三十。” 她转回头，看着周太太那双已经失去冷静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补充： “我觉得，这笔额外的支出，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毕竟，是您叫我来的。” “来回打车，也得六十吧？” “剩下的四十……算我的精神损失费零头。” 夏乔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算着账：“五百万零一百，凑个整，吉利。阿姨，您觉得呢？” 周太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半天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她看着夏乔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荒谬感，仿佛在确认她到底是个疯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顶级骗子。 她大概一辈子都没经历过，有人在她面前，把五百万的“分手费”，谈出了菜市场买菜抹零头的既视感。 对，就是这样。 要钱不是目的，目的是膈应人，是把这桩原本可能带着施舍意味的交易，变成一场自己主导的、充满恶趣味的荒诞剧。 周予不是觉得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他妈不是觉得能用钱轻易打发自己吗？ 她偏不。 她要让周家人都记住，她夏乔，就算是被分手，也要分得与众不同，分得让你们全家都印象深刻！ 周太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她大概在极力克制着摔杯子的冲动。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小姐，你是在耍我吗？” “怎么会呢，阿姨？”夏乔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跟您讨论这笔‘分手费’的合理性。您看，周予他……情况特殊，这价格自然也要体现他的‘特殊性’，对吧？五百万是基础价，那一百，是情感附加值，和我的实际开销补偿。很公道了。” 她死死地盯着夏乔，像是要把夏乔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夏乔则坦然回视，眼神清澈，表情无辜。 最终，她似乎是放弃了跟夏乔比赛大眼瞪小眼。 跟一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人争论正常逻辑，显然是徒劳的。 她猛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爱马仕手提包，动作略显粗暴地从里面又抽出一本支票簿，拿起笔，唰唰唰地开始写。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写完，她“啪”地一声将那张新的支票拍在桌上，推到夏乔面前。 上面的数字是：5,000,100.00 “五百万，零一百。”她几乎是咬着牙说，“拿着钱，立刻从我儿子身边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夏乔拿起那张支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数字无误，签名清晰，银行印章齐全。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对折，再对折，郑重其事地放进了那个淘来的、价值不超过二十块的帆布包里。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对着脸色铁青的周太太，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无比的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 “谢谢阿姨！” “阿姨您真大方！” “阿姨您放心，我夏乔做生意，最讲诚信了！” “保证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周予找到！” 她站起身，拎起帆布包，朝着脸色变幻不定、精彩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的周太太，挥了挥手： “阿姨再见！祝您……身体健康！” 说完，转身，迈着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的步子，离开了这家弥漫着金钱和咖啡混合香气的咖啡馆。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自由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一笔飞来横财。 一段糟心关系的终结。 以及，一个无比光明的、没有骗婚gay男友的崭新未来。 这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夏乔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掏出手机，直接无视了屏幕上十几个周予的未接来电和一堆微信轰炸，熟练地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一键三连，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点开了和苏晓的对话框，手指翻飞： “晓晓！晚上出来嗨！姐请客！米其林三星走起！” “庆祝姐妹我——恢复单身，并且……一夜暴富！” 信息发出去不到三秒，苏晓的电话就炸了过来。 夏乔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 果然，那边传来她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夏乔！你说什么？！暴富？！哪个瞎了眼的富豪继承人了？！还是你终于决定去抢银行了？！快从实招来！” 听着闺蜜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声音，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夏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去他的限量款渣男。 这人生，真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刺激！ 第3章 戏精小乔在线开演 揣着那张滚烫的、价值五百万零一百的支票，夏乔感觉自己脚下踩的不是人行道，而是软绵绵的、金色的云朵。 阳光从未如此明媚，空气从未如此清新，连路边那条对着电线杆撒尿的泰迪，看起来都眉清目秀了不少。 蹦跶着回到和苏晓的小窝，夏乔刚用钥匙拧开门，就被一个黑影结结实实扑了个满怀。 “夏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晓双眼放光，死死箍住我的脖子，“米其林三星？暴富？说！你是不是瞒着我去做了什么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 夏乔被她勒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得意洋洋地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支票，像展示圣旨一样在她眼前晃了晃。 “喏，看清楚！姐现在，是拥有五百万零一百巨款的女人了！” 苏晓一把抢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抖地数着上面的零：“个、十、百、千、万、爹、爷爷……祖宗！！”她猛地抬头，声音都劈了叉，“你……你真去抢银行了？！还抢得这么零有整？！” “呸！”夏乔小心翼翼抚平折痕，“这是你姐妹我，凭演技和智慧，合法所得！” 苏晓一听就知道有大瓜，双眼放光，“快快快，快讲讲！” 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夏乔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把如何在咖啡馆智斗周太后，如何把“限量款渣男”论发挥得淋漓尽致，最后又如何神来一笔地索要一百块停车费和精神损失费的壮举，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一遍。 苏晓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捂着肚子笑倒在夏乔身上：“哈哈哈嗝……一百块！你他妈真是个天才！周予他妈当时脸是不是都绿了？哈哈哈哈……五百万零一百，这数字我能笑一年！” 俩人正笑得东倒西歪，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苏晓扬声问，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熟悉到让夏乔瞬间胃部痉挛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夏乔……是我，周予。” 苏晓用口型无声地说：“怎么办？” 夏乔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来得正好！支票还热乎着呢，正好把这场戏唱完！ 夏乔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刚才还阳光灿烂的脸，瞬间切换成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强装坚强的凄风苦雨模式。 她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对苏晓比了个“看我的”手势。 打开门。 周予站在门外，几天不见，他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眼下有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了胡茬，平时总是熨帖整洁的衬衫也带着褶皱。 他的眼神复杂，里面有愧疚，有焦急，还有一丝…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挣扎。 “小乔……”他开口，声音干涩，“我们能谈谈吗？” 夏乔没让他进门，只是用身体挡在门口，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明显的哽咽后的沙哑：“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周予？” 夏乔抬起眼，努力让眼眶迅速泛红，蓄满泪水，但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这种要掉不掉的效果最是惹人怜惜。 “我……我都已经知道了。”她偏过头，仿佛不忍看他，肩膀微微颤抖，把一个发现惊天秘密后心碎欲绝，却又努力维持最后尊严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周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臂：“小乔，你听我解释！那天……那天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是他勾引我的！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听！多么标准、多么经典的渣男语录！ 夏乔内心冷笑连连，恨不得当场把支票拍他脸上，让他看看他妈为这个“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限量款儿子付出了多大代价。 但表面上，她却是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 眼泪终于“恰到好处”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一滴。 “喝多了？”夏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悲凉和嘲讽，“周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不是三天！你每次应酬喝得再醉，回家也知道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怎么偏偏那次，就醉到连自己是男是女，该上谁的床都分不清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开始了表演： “你知道我那天，是怎么过的吗？”她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哭腔，字字泣血（自以为的），“我拿着给你买礼物的奖金，兴高采烈地想给你惊喜！我连我们以后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几个！可是你呢？你给了我什么？你给了我一个……一个我这辈子都没想过的‘惊喜’！”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三年！三年啊！我把最好的青春，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你！我甚至……甚至还在为我爸妈催婚，我压力大，跟你发脾气的事情感到愧疚！我觉得是我不好，是我太作，才让你那么累……” 夏乔越说越“激动”，眼泪流得更凶，完全进入了状态：“可我没想到！你累？你累是因为要周旋在我和……和别的男人之间吗？！周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予被这一连串的控诉砸懵了，他张着嘴，想辩解，却又在“汹涌”的泪水和“悲愤”的指责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不是的，小乔，你听我说……”他慌乱地试图组织语言，“我爱的是你！我真的只爱你！那只是一次意外，一次错误……” “错误？”夏乔打断他，凄然地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一次错误，需要你妈妈拿出五百万来帮你抹平吗？” 周予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我妈找过你了？！” “是啊，”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悲凉，“就在今天下午。她让我离开你，开价五百万。” 她紧紧盯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往他心口插刀：“周予，在你妈妈眼里，你也就值这个价了。哦，不对……”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他脸上那混合着震惊、屈辱和恐慌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带着一种被深深侮辱后的颤抖，补充了那句致命一击： “在我据理力争，陈述了你这‘限量款’的独特‘价值’和给我造成的巨大‘精神创伤’之后……你妈妈，非常‘大方’地，给我加了……一百块。” “五百万。零。一百。” 夏乔清晰地报出这个数字，看着周予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最后变得像纸一样白。 他踉跄了一下，几乎站不稳，眼神里充满了被出卖和被羞辱的惊怒。 “她……她怎么可以……”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 “她为什么不可以？” “在她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包括她儿子……那与众不同的‘性趣’。” “我不是！我没有！”周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低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起，“小乔，你信我！那真的是意外！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心里只有你！” “心里只有我？”夏乔重复着，“周予，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是让我原谅你，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和你在一起，等着某一天，再收到你妈妈的第二张五百万零一百的支票吗？” 夏乔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早就想好的台词： “我们分手吧，周予。” 这句话说出来，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嗯，表演出来的悲伤。 周予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不！我不同意！小乔，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他扑上来想抱夏乔，被她再次以潘周聃式扭身灵活地躲开。 “机会？”夏乔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心死”。 “周予，我给过你机会了。从昨天到现在！” “可你呢？你除了不停地打电话，发那些苍白无力的‘你听我解释’，你还做了什么？你连当面来找我的勇气，都拖到了今天，拖到你妈妈已经用钱来砸我之后！”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相信一个连自己性向都不敢直面，连犯错后承担责任都要靠母亲用钱摆平的男人？！” “不是的……”周予情绪失控地低吼，脸上是极度痛苦和挣扎的神色。 夏乔打断他，用一种疲惫到极点的语气：“周予，够了。不要再说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支票，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将它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动作缓慢而坚定，带着一种诀别的仪式感。 周予目瞪口呆地看着夏乔的动作，仿佛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撕掉了五百万。 “这钱，脏。”夏乔看着他，眼神冰冷，带着浓浓的“嫌弃”，“我用不起，也不敢用。怕折寿。” 实际上，傻子才真撕！ 这张是夏乔回家路上精心打印的复印件！ 演戏要演全套，道具得准备充分！ 她把撕碎的“支票”碎片，扔进门口的垃圾桶，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了什么脏东西。 “周予，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看着他彻底灰败下去的脸色，和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夏乔最后补上了一刀，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 “看在我们过去三年的情分上，我最后送你一句话。” “找个时间，好好跟你妈妈沟通一下吧。毕竟……能为你出到五百万零一百‘分手费’的母亲，也不多了。” “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他那副失魂落魄、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干脆利落地向后退了一步。 “砰！” 一声清脆的、决绝的关门声。 将他和他的混乱、他的不堪、他价值五百万零一百的“限量款”人生，彻底关在了门外。 世界，清净了。 夏乔靠在门板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演戏，真他娘的累。 但，爽！ 在一边看完全程的苏晓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夏乔面前，激动地压低声音：“我靠！姐妹！牛逼！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那眼泪，那控诉，那撕支票的范儿！绝了！周予那渣男脸都白了！我看他差点给你跪下了！” 夏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得意地挑了挑眉：“基本操作，勿六勿六。” 门外，似乎传来压抑的、类似呜咽的声音，还有拳头砸在墙上的一声闷响。 但很快，一切归于沉寂。 他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夏乔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失魂落魄地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城市的车流里。 对付这种渣男，讲武德？那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转身，对着还在兴奋状态的苏晓，大手一挥： “走！姐妹！米其林三星预订起来！今晚，不醉不归！” “庆祝我夏乔，不仅成功甩掉渣男，还凭实力，让他和他那豪门老妈，都狠狠地不痛快了一把！” 新生活，必须从一顿贵到肉疼，但快乐到飞起的大餐开始！ 第4章 夏乔的善意提醒 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氛围确实对得起它那能让人心肌梗塞的价格。 灯光是恰到好处的昏黄柔和，空气里流淌着若有似无的香氛和优雅的爵士乐，每张桌子之间的距离都足够保证私密性，银质餐具在桌布上反射着温润的光。 夏乔和苏晓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精致如艺术品的开胃小菜。 苏晓正拿着手机，对着那盘分子料理级别的“花园沙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照，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哪是吃菜，这是吃钱啊……得拍回本儿！” 夏乔晃着杯子里那口就值半个月奶茶钱的餐前酒，心情是拨云见日后的万里晴空。 撕掉（复印件）支票，怼走渣男，现在坐在这种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地方挥霍他的“分手费”，这感觉，比三伏天灌下一瓶冰可乐还爽！ “别光拍，快吃！今天咱们的目标是，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 就在她们准备对那盘“花园”下毒手时，一个略带惊讶，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夏乔？” 两人同时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最新款套装，拎着鳄鱼皮铂金包，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女人站在桌旁。 她叫林薇薇，是周予那个圈子里有名的“白富美”，也是众所周知、对周予抱有非分之想的头号追求者。 以前跟着周予参加聚会时，没少感受过她那种看似亲热、实则带着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 “真是你啊，”林薇薇红唇微勾，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她们这一桌显然价值不菲的菜品和那瓶已经开了的红酒，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关切。 “真巧。一个人……和闺蜜出来散心？” 她把“散心”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暗示什么。 苏晓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眉毛一竖就想开口，被她悄悄在桌子底下按住了手。 夏乔放下酒杯，脸上挂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甚至带着点轻松的笑容：“是啊，林小姐，真巧。不是散心，是庆祝。” “庆祝？”林薇薇挑眉，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 她大概以为会看到一个哭肿眼睛、憔悴不堪的弃妇。 “对啊，”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庆祝……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加深了几分，带着点假模假样的惋惜：“唉，夏乔，你也别太强撑了。周予哥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点儿风声。真是没想到啊……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在一起三年，这突然分手……” 林薇薇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夏乔的表情，见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嘲讽： “不过说真的，小乔，有些圈子呢，不是挤进来就真的属于这里了。你看，这好不容易站稳了点，一不小心，不就又掉出去了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们的餐桌，“这地方……消费不低吧？以后怕是难得有机会来了，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毕竟，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 连旁边的服务生都下意识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苏晓气得脸都红了，要不是夏乔死死按着，她估计能跳起来把手里那杯“值半个月奶茶”的酒泼过去。 夏乔却笑了。不是强装的笑，是真心觉得好笑。 她身体微微后靠，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抬起眼，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林薇薇，仿佛她说了什么特别幼稚可笑的话。 “林小姐，”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餐厅里足够清晰，“首先，纠正你一下，不是周予甩了我，是我，不要他了。” 林薇薇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你？不要周予哥？夏乔，这里又没外人，你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 “是不是充胖子，你很快可能就会知道了。”夏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继续慢悠悠地说，“其次，关于这个圈子……” 她环顾了一下这间格调高雅的餐厅，目光重新落回林薇薇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上，语气带着一种真诚的……鼓励？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挤进什么圈子，现在更觉得，那个圈子吧……”我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水质不太好，待久了容易过敏。所以我赶紧上岸了，保命要紧。” 林薇薇被这“水质论”弄得一愣。 夏乔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摆出一副推心置腹、为她着想的模样： “不过，林小姐，我看你……好像一直对这个圈子，特别是对周予那块‘风水宝地’，挺情有独钟的？” 林薇薇脸色微变，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恼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她摊摊手，笑容越发灿烂和“真诚”，“以前呢，有我这么个‘不识相’的挡在前面，可能阻碍了你的发挥。现在好了，障碍物自动清除了，机会来了啊！” 夏乔看着她瞬间变得错愕的表情，趁热打铁，语气热烈得像是给她摇旗呐喊的啦啦队长： “喜欢就去追啊！大胆地上！周予他现在可是‘空窗期’，心灵脆弱，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条件这么好，跟他又是门当户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甚至朝她握了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支持你！跟他锁死！千万不要放过他！” 林薇薇彻底懵了。她预想中的羞辱、难堪、反击一样都没出现，反而得到了我一番“热情洋溢”的鼓励和支持？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范围！ 她那张精心修饰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从错愕到疑惑，再到一种吞了苍蝇般的恶心和憋屈。 她大概以为夏乔会因为失去周予而痛不欲生，会嫉妒她可能趁虚而入，却万万没想到，她不仅毫不在意，还恨不得亲手把周予打包快递给她！ “你……你疯了？”林薇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夏乔微笑着，语气轻松，“倒是林小姐，看你这么关心周予的感情状况，不如把精力留着自己用？毕竟……” 夏乔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他那种独特口味和‘惊喜’不断的潜力，也不是一般女孩子能驾驭得了的。我看你就挺合适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看就很强。” 林薇薇不是傻子，她显然听出了夏乔话里有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她可能也隐约听说过一些关于周予的捕风捉影的流言，但被她这么明晃晃地、用“鼓励”的方式点出来，简直是双重暴击。 林薇薇指着夏乔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那副精心维持的名媛风度眼看就要崩盘。 “哦，对了，”夏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语气无比自然，“如果你真跟周予成了，记得请我喝喜酒啊。毕竟，我也算……间接为你们的缘分，扫清了一点小小的障碍嘛。” “噗——”旁边的苏晓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憋得辛苦。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林薇薇的脸色已经从难看升级为铁青，她狠狠地瞪了夏乔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又碍于场合不能发作，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可理喻！”，踩着那双恨天高，“哒哒哒”地快步离开了，那背影都透着一股气急败坏的狼狈。 看着她消失在餐厅转角，夏乔和苏晓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爆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哈哈哈哈我的妈呀！”苏晓拍着桌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小乔你真是杀人诛心啊！你看她那脸，都快扭曲成毕加索的画了！” “说不定，”夏乔咽下牛肉，眯着眼笑道，“她还真能跟周予凑成一对，到时候……那画面，想想都觉得是为民除害了。” 夏乔本以为撕掉支票、餐厅打脸林薇薇之后，她和周予那摊烂泥似的前缘就能彻底了断。 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脸皮厚度，以及豪门贵妇的甩锅能力。 第5章 对不起，移情别恋了 先是周予的阴魂不散。 他开始采用“深情悔过”plus“死缠烂打”模式。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安晚安短信（尽管夏乔早就拉黑了他，但他能换着号码发），公司楼下堵人，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她常去的那家健身房，试图制造“偶遇”。 “小乔，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心！”他捧着一大束俗气的红玫瑰，在公司门口拦住夏乔，眼底布满红血丝，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憔悴和执着，引得下班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 夏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给他推荐一下哪家影楼的哭丧服务更专业。 “周予，你这套‘深情不悔’的戏码，演给林薇薇看可能更有效。我真的，已经腻了。” 周予突然抓住夏乔的手腕，力道很大：“我不是演戏！小乔，我是真心的！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 夏乔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冷笑：“证明？好啊，那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承认你喜欢男人，那天床上的不是你表弟也不是你哥们，就是你心甘情愿搞在一起的姘头！你敢吗？” 周予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半晌憋不出一句话。 周围好奇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看，这就是他的“真心”。永远建立在谎言和自欺欺人之上。 “不敢是吧？”夏乔嗤笑一声，“那就别再来恶心我。你的‘真心’，廉价得连你妈那五百万零一百都不如。” 说完，夏乔绕过他，径直走向地铁站，留下他一个人捧着那束可笑的玫瑰，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僵立。 本以为这足以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两天后，夏乔接到了周予母亲，那位尊贵的周太太的电话。 语气不再是上次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反而带着一种……兴师问罪的急切和烦躁。 “夏小姐，我希望你能有点责任心！”她一开口，就扣了顶大帽子。 夏乔握着手机，一脸懵逼：“……阿姨，您这话从何说起？” “小予他现在状态非常不好！”周太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整天魂不守舍，工作也不上心，昨晚还喝得酩酊大醉！医生说他再这样下去，胃都要喝穿了！这都是因为你！” 夏乔简直要被这神奇的逻辑气笑了：“阿姨，他是成年人了，自己喝酒喝到胃穿孔，难道是我拿着瓶子给他灌下去的？”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他分手，还说了那么多刺激他的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太太语气强硬，“江小姐，我知道你拿了钱，但我希望你做事不要太绝！毕竟你们也有过三年感情，他现在这么痛苦，你就忍心看着？你就不能……不能稍微安抚他一下，让他平稳度过这个时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花了五百万零一百买断关系，现在儿子自己作死，反而怪她没提供售后服务？ 还“安抚”一下？当她是什么？情绪安抚棒吗？ “阿姨，”夏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为难，“不是我不想安抚，实在是……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周太太立刻追问。 夏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这个……不太好说。关系到……别人的**。” 她越是这样，周太太似乎越是怀疑夏乔和周予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扯，语气更急：“江小姐，请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小予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然后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阿姨，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其实我……我之所以那么坚决地跟周予分手，除了那件事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夏乔深吸一口气，仿佛豁出去了般，快速说道：“我……我发现我好像……移情别恋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而且，我喜欢上的……不是别人，是……是周予的好兄弟，顾言！” 顾言此人，是周予那个富二代圈子里为数不多还算正常的人类，以前他们一群人出去玩，他也没少帮自己和周予打圆场。 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帅，家世和周家不相上下，而且，据说，周太太似乎一直挺欣赏顾言，以前还半开玩笑地说过要是周予有顾言一半懂事就好了。 对不起了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 果然，电话那头的周太太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谁？！顾言？！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阿姨！”夏乔语气“痛苦”又“真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跟顾言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特别轻松快乐，他懂得尊重人，又幽默，也不会……不会给我带来那些糟心的‘惊喜’。我觉得，这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 夏乔趁热打铁，开始“甩锅”：“所以阿姨，真不是我不想安抚周予，是我现在这个情况，再去接近他，对他、对顾言都不公平啊！万一我再心软，跟周予牵扯不清，那岂不是更伤害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太太在电话那头半晌没说话，似乎在极力消化这个“惊天噩耗”。 儿子被女人甩了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这女人甩了他儿子的理由，竟然是看上了他儿子的好兄弟？！ 这传出去，周家的脸往哪儿搁？周予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比起自己是个gay，自己被兄弟“撬了墙角”的羞辱感，对周予这种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的人来说，恐怕冲击力更大。 “你……你和顾言……到什么程度了？”她声音干涩地问。 “我们……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夏乔含糊其辞，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但是阿姨，感情这种事，真的控制不住。我希望您能理解，也能……劝劝周予，让他看开点。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何必……何必执着于我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人呢？” 她把“心有所属”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夏乔！你……你真是好样的！”周太太气得声音发颤，估计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憋屈，最后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接近我儿子，也不要……不要去招惹顾言！否则……” “否则怎么？”夏乔“无辜”地问。 还没等周太太说话，夏乔就从电话中模模糊糊地听到周予的声音，“顾言，怎么可能…” 哦豁，不小心舞到正主面前了… 周太太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挂了，夏乔耸了耸肩，看来，亲爱的周太太现在没空甩锅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