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穿越后穿回来了》 第1章 她穿了? 沈松时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和霍铭是一样的。 和霍铭第一次见面是在冬天,主母的女儿沈雪芜病了,沈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给伺候她,给沈松时送吃食的下人忙着讨好上面,她院子几日没人来送吃的了。 于是沈松时穿上最厚实的衣服,那是厨房大婶好心给她的,大婶家的小丫头十岁了,说去年的衣服穿不下了。 衣服很厚实,穷人家哪里会穿不下随口就送人,不得改改再穿一年,不过是大婶看她可怜罢了, 沈松时记着这些好。 她今日打算去打猎。 她做陷阱很厉害,在后山上做好陷阱,祈祷有猎物上钩,好让她中午可以填饱肚子——至于为什么不去宴会里面找残羹剩饭,当然是因为,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被沈雪芜的狗腿子们撵走。 沈松时做了两个陷阱,第一个是捕鸟的,第二个是猎捕一些小型的动物的,比如兔子。 她哈气在手上给自己取暖,然后躲在雪堆后等待猎物。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捕鸟的陷阱很快有只小麻雀中招,另外一个陷阱有一只兔子掉进去了。 这天太冷,沈松时等不及其他了。 她出来,逮着鸟和兔子打算走,这事她发现兔子的后腿上有一支箭,沈松时拔掉箭扔在地上。 “这只兔子是我猎的,我的箭还在它的腿上。”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沈松时不得不回头。 “它身上没有箭。”沈松时说。 小男孩儿嘴唇发白,但是似乎和沈松时。 沈松时抿着唇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体格,思索了一下和对方打起来谁会赢,最后得出自己会输的结论,于是说,“可是它是掉进我的陷阱才逮住的。” 男孩儿皱眉,“那就是我打的。” 不过沈松时接着说,“这样吧,兔子我们一人一半。”她实在饿得没力气了。 男孩儿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找好地方准备生活处理兔子。 男孩儿讥笑,“你会处理猎物吗?” 沈松时拿出小刀利索地给猎物剥皮、放血。 沈松时不爱和陌生人深交,于是沉默地解决晚吃饭问题后,走开了。 由于后山不大,沈松时打猎的时候,偶尔还会再次遇见这个男孩儿。两个人抢猎物最激烈的时候,彼此打断了对方一根肋骨,沈松时年龄没对方大,但下得了死手。 她打起来不要命,反正赤条条一条命了。 后来沈松时才知道,这个男孩儿叫霍铭,是沈家家主沈齐鸣抱回来的养子,据说是沈雪芜专属的狗。 因为沈雪芜特别爱欺负他,霍铭身上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伤痕不断。 但这一切和沈松时关系不大,她现在就想活下去。 子凭母贵,她的母亲,没有权势,也没有智慧,只有很容易就被磋磨掉的美貌,于是,有一天,“意外”去世了。 她没有任何依靠了。 这样挣扎但好歹能活下去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到沈松时逃出的那一天。 在沈松时十岁那年,沈雪芜一个人去后山玩儿,刚好那个时候沈松时在后山打猎。 沈松时和沈雪芜碰上的时候,恰好看见沈雪芜扇霍铭巴掌,尽可能羞辱他。让他跪下。 巴掌印鲜红得紧,配上霍铭出众的脸蛋,十分惹人怜爱。 沈松时不想惹麻烦,假装没看见想悄悄溜走。谁知道沈雪芜先一步看见她了,沈松时那一瞬间骨从子里迸发出害怕,她僵硬着回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和以往一样,沈松时没打算还手。 “吼——”一只灵兽突然从树丛中窜出来,那灵兽青面獠牙,长得丑陋极了。 它张开口,深红色的口腔正对三人,似乎饿狠了,打算攻击她们。 它起跳扑向看着肉最多的沈雪芜。 沈雪芜在那一瞬间,猛地拉过左前方的沈松时。 “我劁!”沈松时在心里骂道,然后脚下一用力,弯腰躲了过去。 毕竟是被宠大的,沈雪芜慌了神,逃跑的时候自己撇了脚踝滚下了山。 要是沈雪芜今日死在了这,霍铭估计是有口难说了,于是当机立断下去抱起少女离开了。 少男步伐比一般人快,估计半只脚踏入修行境了——这狗东西哪里找来的修行法子,沈松时心里唾骂,行动上立刻跟上霍铭,只有她自己肯定会死在这只灵兽爪下。 几个人逃窜,还好灵兽等级非常低下,最后沈松时和霍铭合力杀了这只灵兽,虽然沈松时只是作为诱饵。 “这只灵兽归我了?”沈松时盯着这只灵兽说。 “随你。”霍铭看到少女拿着小刀,和以前一样利索处理猎物,微微撇过头,似乎是不忍直视。 最后霍铭一个人抱着沈雪芜回去了。 沈松时一个人处理好后,接着回了沈府,听说霍铭非但没有被感谢,反而被罚跪,沈雪芜昏迷多久就跪多久。 霍铭没有说是自己救的沈雪芜,沈松时猜测是他说了也没人信。 最好冻死了,沈松时恶劣地想着。 天气开始转暖了,沈雪芜从昏迷中醒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小姐性情大变,不仅主动阻止下人欺负霍铭,还给霍铭换了好住处。 又是什么新游戏吗?沈松时想。 谁知道沈雪芜居然真的到沈齐鸣面前,说霍铭身为养子却被下人虐待,她觉得不不好。 这下,霍铭在沈家家主那里挂了号。 可是,所有人都清楚,那些下人不还是跟风倒?要不是沈雪芜自己要欺负霍铭,那些人能有动静? 沈松时觉得沈雪芜虚伪至极,谁知道沈齐鸣处理那些下人后,沈雪芜真的把霍铭当作做座上宾。 荒谬至极。沈松时嗤笑。 以后霍铭一定会被加倍欺负的。她笃定。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不好受?沈松时觉得自己也算是救了沈雪芜吧?她当时也有出力的,那自己能不能也入父亲的眼?是不是也可以得到更多? 不说多的,自己至少可以从厨房领到饭了吧?冬天能领到炭火了吧? 于是在沈雪芜生日这天,沈松时偷偷溜进去,去找沈雪芜。大概是因为没人注意她,所以她很轻易就溜进去了。 她当面对沈雪芜说,“大小姐,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吧?那你能不能也对我报恩?” 可是她话还未落音,沈雪芜看见她后脸色发白,抱头尖叫,立刻有人进来。 她嘴里念叨着沈松时听不懂的话语,青色的襦裙都在战栗,只能依稀听见,“剧情错误……” 那是不被允许的剧情。 所有人围着沈雪芜对她横眉冷目。 不是,自己就说了一句话,什么也没做!沈松时立刻高声为自己辩白。 沈松时怎么也没想到,沈齐鸣——她父亲亲自叫人将沈松时打的半死不活。 “你该庆幸雪芜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了。”父亲似乎要将她当场杀掉的眼神,令人惧怕,似乎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只虫子。 最后沈松时半死不活,趴在在院子里发着烧,霍铭来找她,没带东西,他们不是可以互相帮助的关系。 他不解,“你吃错药了?去沈雪芜房间招惹她干什么?” 沈松时撇撇嘴,“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人现在还躺在床上。”霍铭平静道。 “滚吧,”沈松时冷笑,“狗东西,沈雪芜对你好几天,你就迫不及待摇尾乞怜了?” 霍铭眼神冷下来,骂了她一句“蠢货”后离开了。 一年,两年,三年,霍铭没有再被沈雪芜欺凌,就好像曾经的生不如死是一场梦。 沈松时亲耳听见,沈雪芜叫霍铭,“哥哥”。 那绝对不是沈雪芜会喊出的称呼,沈雪芜除了自己弟弟,霍铭那个样子怎么配当她的哥哥? 只有沈松时还在挣扎求生,她们再没有怎么见过了。 她第一个杀掉的,是当初将她当做狗侮辱的小厮。 沈雪芜似乎忘记了她,厨房的大婶偷偷给她留饭的行为,不再受到阻拦。 靠着大婶们的怜悯,她活了下来。 倒是霍铭过得不错,被好生养着,长得芝兰玉树,出门都能被尊称一句“表少爷”。 她无数次恶毒地诅咒所有人。 大概是诅咒被神明听见了。 成年礼上,修仙门派来收徒,沈雪芜被检测出仙骨,霍铭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骨,他被沈父下令逐出沈府。 霍铭受了刑罚被赶出去了。 倒是沈雪芜哭得肝胆俱裂,说着,“只是天生魔骨,何错之有?” 听见这话,沈松时撇嘴,那自己何错之有,要被人这么对待? 他无辜,你不如和他一起死了算了。 又这样过了一年。 谁知道,霍铭几年以魔帝的身份归来,此时,沈雪芜已经是门派内的天之骄子了,他带着大军压境,要走了沈雪芜。 那几年正道门派每况日下,主要是修仙的天纵奇才很少,顶尖修士凋零的多。 无人能拯救沈雪芜。 于是沈松时正高兴着,她开始模仿沈雪芜的善良,沈雪芜不是因为后来善良大家都爱她么,沈松时要做的比她更好。 乐善好施,公正不偏不倚......甚至沈齐鸣要她嫁给某位世家子弟。她同意了,她以为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凭她的手段,她嫁过去就疯狂买仙丹仙药,天天吃,还不信修不了仙了。 直到她也被发现是天生魔骨了,她怪不说老是修行不太顺——天生魔骨不适合修仙。 她以为自己也会被驱逐,因为霍铭就是这样处理的。 可是她被处以死刑。 被下狱的时候,沈松时满脸不敢置信,她疯狂地问父亲为什么。 父亲说,“蠢货,律法本如此。” “可是霍铭,霍铭他当初不是这样的啊......”沈松时失魂落魄。 “因为杀了他,女儿会伤心。”父亲叹气。 沈松时愣住。 那一瞬间,沈松时心里不甘、嫉妒、愤恨混在在一起,在众目睽睽下,沈松时堕入魔道了! 沈松时一挥手,所有人离她一丈之远。 “扮好人扮久了,现在真是好呀。”沈松时感觉自己从前真荒唐。 此后世间再无沈松时,只有妖魔沈松时。 她杀了父亲,因为她发现杀掉名义上的“父亲”,好像比获得他的关注更让她快乐。 原来这就是天生魔骨,成为妖魔后比一般人强。 这之后,沈松时对霍铭和沈雪芜着了魔一般,她开始执着于弄死沈雪芜和霍铭。 甚至不惜改变容貌和名字。 嫉妒,嫉妒你们,凭什么你们可以从那样的噩梦里出来? 嫉妒的火焰灼伤了沈松时,她已经可以不愁活着了,但是她不快活,那就都死了好了。 霍铭你就这样原谅了沈雪芜?噢,也对,后面沈雪芜跟傻了一样对你好得不得了。 后来,根据世人说的那样,霍铭爱上了沈雪芜。沈松时感觉恶心极了。 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吗?沈松时思忖。 她用尽一切给了霍铭和沈雪芜一击。 死的时候,她想,她好像这一生都在忙忙碌碌。 一开始忙着活下去,后来是忙着读书,接着是忙着获取沈父的关注,最后是忙着杀掉霍铭和沈雪芜。 好冷啊,原来死的时候是会冷的,像极了小时候没有炭火的冬天,她缩在院子里看雪花跳舞。 可是为什么还能听见声音?沈松时感到眼皮沉重。 “医生,医生,我妻子怎么样啊?” “宋先生,你妻子只是累了,没什么大碍——孩子是个特别健康的女婴,剖腹产很顺利!”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好痛!好亮。 好刺眼。 这里是哪里。 沈松时直接哭出来了,婴儿的声音吸引来了一大波人。 “宝贝,宝贝,你的名字叫陈佑安哦,你妈妈叫陈茹,爸爸叫宋驰,记住噢。” 什么爸爸妈妈,这里到底是哪里? 沈松时,不,现在应该叫陈佑安了,后来才知道,这里没有灵力,没有宗族和皇帝,只有好多好多庶民。 比如她的父母,但是她们的生活,比皇亲国戚还要奢侈。 要什么有什么,陈佑安第一次知道,这世间如此多美食。 冬天的时候,陈茹会给她出去买厚衣服,她一年的新衣服比上一辈子还多。 冬天,楼下下雪,妈妈和爸爸回忆小时候捉麻雀。陈佑安去做了个陷阱去捕了一只鸟,陈茹抱住她,夸赞她说,“宝贝真聪明。” 爸爸跃跃欲试,“这只鸟要煮了吃吗?我去开火?” “不要!”她掀开篮筐,然后看着鸟儿飞向天空,就像看见了自己。 她心想,要是能回到过去,她高低手搓两个地雷炸死看不顺眼的人。 第2章 穿回来了? 陈佑安非常要强,这一点宋驰一直觉得,是遗传了她母亲陈茹。宋驰在大学教书,性格温和,每天最大的盼头就是下班回家做饭。 当然,他幻想过给女儿辅导学习,谁知道陈佑安很少问他学习有关的事情。老师甚至建议,陈佑安可以尝试去考少年班。 陈茹和宋驰询问陈佑安关于少年班的想法,陈佑安想了想说,“我不想去。”她非常珍惜这种慢慢长大的感觉。 再说了,那些知识,她自学完全可以!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探索这个世界,它完全不一样,陈佑安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世界。 她喜欢物理化学关于世界的解释,政治关于世界的看法,语文对于世界的认知,以及学校里一群孩子一起学习的快乐。 她有了一个闺蜜,闺蜜叫沈缘巧,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 陈茹本人完全尊重孩子的想法,她已经给女儿准备好了一辈子去做喜欢的事情的资本。 陈佑安甚至感到一种优越感,过去所有人,我现在过得比你们好得多。 第一次考试,陈佑安第一次拿了第一,老师说她可以选择坐在第一个位置。 第一名,所有人都拿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这是以前她看别人的目光。 不需要流血,也不需要拼命,她只需要付出一点努力,就可以获得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第一名,只会她的,任何竞赛、考试、比赛,陈佑安只要第一名。 曾经渴求的一切就在手里——陈佑安现在总算可以坦然承认,自己曾经模仿沈雪芜,就是想要父亲关注她。 失去母亲的孩子下意识寻求父亲的关注。 十岁的时候,陈茹发现女儿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似乎非常害怕生日那一天的到来。 宋驰和陈茹商量了一下,两个人请了假,打算给陈佑安过一个特别的生日。 那天陈佑安放学后,背着书包穿过熟悉的道路回家。 路口抱着猫咪的老阿婆似乎知道今天是陈佑安生日,非要给陈佑安几个红鸡蛋。 陈佑安惊慌失措地吃下去了。 也不怕哽住,陈佑安两口一个鸡蛋。 穿过榕树路,大街小巷都在放《成都》,陈佑安甚至还能跟着哼几句。 路过玻璃窗,看见橱窗上透过的自己的样子——扎着马尾背着书包的很普通的小孩儿,脸上还有婴儿肥。 “小朋友,要不要进来试试?”售货员以为她是看中那条裙子。 好巧不巧,这里是一家童装店。 “不用了,不用了。”陈佑安摆手离开。 她突然想起来,沈松时以前去成衣店想要买冬衣,店老板把她赶出去了,因为她不像买得起的样子。 陈佑安继续往家里走, 最后到家门口的时候,陈佑安不自觉挂起笑容。她脖子上挂着陈茹的钥匙,陈佑安打开门。 “砰”,彩色的飘带落下。 “生日快乐!”是陈茹和宋驰,还有沈缘巧。 怪不得,沈缘巧提前一节课请假走了。她为此纠结了一节课——为什么请假不告诉她? 对于朋友,她很在乎对方没有回以平等的友谊。 “生日快乐!”大家在说。 然后陈茹给她戴上生日帽,牵着她的手去厨房给她洗手,温热的水将手上的灰尘和墨水洗干净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陈佑安觉得,总算勉强可以说,自己不会过分介怀自己以前受的罪了。 就这样,陈佑安一路在这个世界安稳生活,中间碰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和前世比起来,陈佑安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陈佑安都很少去想那个世界的事情。直到十八岁毕业,沈缘巧带她去书店玩儿,说要买一本最近很火的小说。 陈佑安看到封面的时候,一把抢过来,封面上的男主名字是硕大的“霍铭”,女主则是“沈雪芜”。 “这本书,我可以买走吗?”陈佑安艰难道。 沈缘巧有些不解,“这里还有很多本啊,你要的话随便啊。” “是我糊涂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一趟,下次陪你出来逛。”说完,陈佑安就付完钱急匆匆走了。 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呢?可是内心的焦灼并没有这个猜想少一分。 回到家里后,陈佑安立刻拆开书看起来了。 小说是女主沈雪芜的视角为主视角。 看完全书,沈松时总算看到自己的戏份了,因为嫉妒女主而接近霍铭的恶毒女配,妄想替代女主成为霍铭的帝后。 放屁,她明明是俩都想杀了! 沈雪芜冷笑,沈松时从来看不上霍铭,为了活下去忍辱负重、奴颜卑膝的东西罢了,还是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只能说没有权势,没有作者给他的身世光环,算什么东西。 可她不得不承认,除了主观想法,很多事情都对的上,事实都是一样的。 所以,上辈子是一部小说?她发呆。 “卡擦”,是妈妈和爸爸回来了。 陈佑安走出卧室门,发现母亲陈茹似乎喝醉了,挎包被父亲随意放在门口。 “佑安,你来帮你母亲换一下鞋,我去做点醒酒的东西。” 陈佑安立刻走过去,帮陈茹换掉鞋子,脱掉外套将她放在沙发上。 “今天我们老百姓高兴啊!”母亲开始胡咧咧了。 “我劁,要不是老娘生个孩子休了个假,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给我使绊子!狗杂种……”陈茹躺在沙发上似乎嫌热,解开了衬衫的几颗扣子。 “陈茹,你女儿在你面前呐!”爸爸喊了一声。 陈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不说话了。 陈佑安用力把母亲公主抱起来送进卧室——宋驰的醒酒汤还没弄好,估计陈茹一时半会儿喝不到。 抱回卧室后,陈佑安给母亲盖好被子。 这个时候宋驰穿着围裙过来,“你去帮我在厨房看一下锅,佑安,醉酒的人你得给她换身衣服啊,这衬衣西装裤的,多难受啊。”爸爸心疼地给妈妈换衣服。 陈佑安乖乖地去了厨房。 她看着厨房里冒热气的锅笑了,以前的世界是一本书又怎么样呢? 现在的世界是一本书也无所谓。 只要这些人对自己来说是真实的就好。 上大学,陈佑安认识了很好的朋友秦明月,秦明月和她不是一个专业,甚至不是一个学校,是隔壁学校。 有时候陈佑安去找对方,对方总是很忙,对方和陈佑安一样非常要强,不过陈佑安是外露的,秦明月是内敛的。 秦明月是学生会中,副会长沈敬总是帮忙,久而久之也和陈佑安熟悉了。 秦明月说她以后要从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先从三支一扶、下乡。 那磅礴的生命力把陈佑安烫了一下。 沈敬有次搭话,“你记得我吗?咱俩一个高中的。” 其实陈佑安不太记得了,有点尴尬。 男生腼腆一笑,“没事,我当时也不太起眼,而且那个时候你很出名的,常年霸占第一嘛。” “我好像有点印象,”陈佑安总算想起来了,“考试的时候喜欢发糖的那个男生。” “嗯,就是我。”男生一笑,他没说的是。 那个时候自己努力学习的目的就是,可以在考试的时候和第一名一个考场——高中考场是按照成绩排列的。 他可以用笔头轻轻戳戳女生,然后问对方,“你吃糖吗?”然后递给对方一颗薄荷糖。 为了这句话,他会问编全考场,借口说自己太紧张。 或者问对方,“你考的怎么样,数学第十二题答案选什么啊?”沈松时不排斥有人找她对答案。 总之在考试时间,他可以尽情问对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沈松时似乎对他印象不深。 就连大学,沈敬都是打听着对方的志愿来填的。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再次遇到了。 终于,沈敬鼓起全部的勇气问,“你还记得吗?咱俩一个高中的。”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二十四岁,陈佑安过生日,大晚上回研究生宿舍,收拾好后打算拆礼物。 然后,明明收到邀请却没来的沈敬给她打来电话。 白天的时候,沈敬人没来,但是礼物托秦明月帮忙送到了。 两个人约在陈佑安校门口,沈敬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家里今天有事,所以白天没来,”沈敬鼻尖都是汗,看起来有些慌张,“我知道现在叫你出来很唐突,但是我就是,对不起我还是自私了。” 他拆开手里的东西,是一份小蛋糕,拿出打火机点燃蛋糕。 “我昨天自己做的,想要今天给你拿来来着,但是今天有事就还好赶上了。” 今天早上七点过,沈敬奶奶就因为摔了一跤进医院了,沈敬立刻飞回去了,奶奶还有精力和妈妈拌嘴。陪着家里人一会儿后,沈敬立刻又飞回来,急匆匆拿了蛋糕来找陈佑安。 他喘着气,陈佑安不是笨蛋,她知道对面的心思,有些嫌弃对面墨迹,上前一步捧着对面的脸问,“在一起吗?” “什么!” “在一起吗!” “……当……当然……”夜色下,烛火中,少年捧着一颗赤诚的心,双眼明亮,“许个愿吧。” 从前生辰的时候陈佑安从不许愿,因为知道必定不会实现,后来也没有正儿八经许过愿望,因为太过幸福。 现在陈佑安双手合十,在心里说,希望我十岁那年,也有人给我庆生,煮一碗长寿面吧。 睁开眼,陈佑安吹灭了蜡烛。 烛光摇曳,灭掉了。 陈佑安听见,【已绑定宿主......宿主错误.......已强制传输......宿主错误.......未查询到错误】 【传输成功】 周围的风景开始扭曲,沈敬死死拉住陈佑安的手。 不过几秒的时间,两个人周围的景色全变了。 四周是比人高的杂草和破烂的家具。 瓦砾横行,破败的小院落里,似乎一阵最小的风都可以吹倒房屋。 “危房,妥妥的危房。”沈敬嘟囔,用声音驱散害怕。 但是身旁的陈佑安拂开他的手,身体在颤抖。 陈佑安以为自己忘记了,其实根本没忘。 这里是她一直栖息的破院子,在她还是沈松时的时候。 她大踏步向前,推开破门,年幼的自己躺在破草席上苟延残喘。 据说人对于自己的样貌很陌生,但是她认出来了,那就是自己。 第3章 老娘回来了! 沈松时躺在床上喘气,发烧让她意识模糊,大概是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的原因吧。 这府里一个下人估计都比她过的好,她就不明白了,沈雪芜看不过她们这些庶女,你自己去让沈父不要纳妾啊。 她开始幻想一场大火把沈家人一起烧死算了。 不过现在想不了太多,饥饿让思维凝固住了,沈松时只好盯着床边的那只蚂蚱。 她在祈祷,祈祷这只蚂蚱可以离近一点,自己可以努努力抓进嘴里吃掉。 好饿啊......不过再过一会儿估计饿到没有知觉了吧。 她舔舔干裂的嘴唇,浑身都没力气,好想来点炭火、水和食物啊。 沈敬不知道为什么,陈佑安推开了房间的门,他拿着蛋糕咬咬牙跟上去了,要是遇到危险,自己先上,让陈佑安先逃。 不过瞬移这种灵异事件都发生了,沈敬对接下来的危险也有点怂。 他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希望妖魔鬼怪可以看在红光普照自觉离开。 陈佑安看到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桌子和熟悉的床铺。 还有熟悉的小孩儿,床上是她自己,发着烧躺在床上,陈佑安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想要摸摸,确定是不是梦。 是梦吧,不然怎么会看见小时候的自己。 可惜手穿过了身体。 【叮,绑定宿主,奇迹系统为您服务】 沈敬立刻挡在陈佑安前面,警觉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光球。 【宿主不需要对我感到诧异,来到这里是我的手笔,陈佑安,你对这里不陌生吧】 沈敬疑惑地看向陈佑安。 察觉到沈敬的目光,陈佑安解释,“这里是一本小说的场景,躺在床上的是......是恶毒女配沈松时。” 【Bingo,我是奇迹系统,当然你们可以随时离开,或者留下来完成任务,另外,由于系统发生错误,所以不小心绑定了你们两个,本来是只绑定陈佑安的。】 【不过,选择回去的话,必须两个人一起回去噢】 当然是选择回去啊,沈敬觉得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可是他突然想到刚刚陈佑安的失态。 “你想留下来吗?”他转头问陈佑安。 陈佑安看向男生,他的眼睛躲在眼镜后面,眼神清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自己当然想要留下来,这样可以改变这个小沈松时的命运。 但是这是自己的想法,这一切和沈敬无关,他有自己的生活。 【很高兴你们留下了,实际上,你们想要离开,我也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能量需要你们做任务赚取。回去后你们世界的时间不会有任何流失。】 “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敬说。 【我说了啊,我说奇迹系统,创造奇迹的系统,也许我的存在对一些人就是奇迹啊】 【之前这个世界崩塌,天道让这个世界重开了,你们要阻止男主灭世】 【你们也许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奇迹】 它说的没错,这个系统的存在对陈佑安来说,是奇迹。 不在乎过去,都是骗人的,她被安抚了,都是骗人的,她还是在乎被欺凌的过去。 “霍铭和沈雪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佑安好奇道,她知道沈雪芜其实是穿书的攻略者后,就心情复杂。 原来她真正仇恨的人,在十岁那年就死去了,悄无声息。 沈敬诧异地看了一眼陈佑安,陈佑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觉。 她回头有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儿,神情复杂,那个小小的自己,估计还想着,以后找沈雪芜复仇吧。 还愚蠢地觉得父亲对自己不好是沈雪芜的错。 【在这里的身体是复制品,穿越的是你们的灵魂,所以这里死掉的话也不会真死,不过你们的身体是被我暂停住的,所以不会变老,这个身体就像是你们灵魂的保鲜柜。】 【最后送你们一个礼物吧,有需要生活用品的话可以无偿给予一样,数量只有一,此后,完成一次任务就可以索要一样物品,完成三次任务后可以开启系统商城】 【不可以使用模糊的词语,比如食物这种】 陈佑安看向沈松时,毫不犹豫道,“煤气罐。” 系统卡壳了一下,似乎无法判定这是否属于生活用品。 “我们用它来做饭,怎么不算生活用品呢?”陈佑安继续道。 系统闪了一下,接着给了她一罐煤气罐。 沈敬想了想,“,你说我们的身体是保鲜柜,意思是,我们来到这里后,未知细菌或者病毒不会感染我们吧?” 系统似乎没想到会遇到这个问题。 【不会,你们的身体不需要进食,受伤了只需要睡眠就可以恢复,只要不是致命伤就可以。虽然依然会感觉到困意,但是不睡觉也不会有事。】 “原来如此,那我要青霉素吧。”沈敬看那个昏迷的女孩儿,而陈佑安似乎很在乎她。 【协议生成,祝宿主们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真正的奇迹,接下来我会休眠进行积攒能量,所以可能会不定时出现】 【任务一:救下恶毒女配沈松时】 小说的内容传输进沈敬和陈佑安的脑子里,沈敬捂住脑子突然不动了。 系统:【沈松时,或者我该称呼陈佑安小姐】 陈佑安挑眉,她就知道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绑定她。 【本来只想绑定您的,但是意外多绑了个人,现在是针对您发布的任务】 陈佑安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请在这个世界摆脱剧本真正活下去吧】 系统闪烁了几下然后消失了。 【抱歉。】 系统消失后,沈敬可以动了。 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出现了一枚戒指,这东西陈佑安上辈子用过不知道多少次——是空间戒指,等级不明。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沈松时。 沈松时已经不知道昏迷多久了,陈佑安轻轻拍她脸,沈松时没有反应。 “系统不是说给我青霉素吗,怎么不给我,不然还能给小孩儿退烧。”沈敬不认识空间戒指。 陈佑安熟门熟路地出门在院子里打水,“青霉素没有退烧的效果。” “没有吗?”沈敬愣住了,他小时候发烧了,保姆都会给他吃药,他有一次看见青霉素,就一直以为青霉素是退烧的药。 他从小生病吃的药,都是家里人帮忙分好小包的,一般稀里糊涂就吃了。 陈佑安打水,沈敬立刻过去帮忙。 “你别瞎捣乱,你去在院子里生火,总不能让沈松时喝生水。”陈佑安感觉叫自己的名字,还蛮新奇的。 这是她自己,真有意思。 闭着眼睛想,自己帮了沈松时后,沈松时一定会悄悄盘问自己和沈敬来自哪里,为什么帮自己。 蛋糕被沈敬放在屋子里了,当时点燃拉住的打火机还在兜里,沈敬捡了些柴火准备点燃。 他悄悄看向少女。 闭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像小说里一样俗套的穿越和系统,还有任务。 但是陈佑安的反应不大对,沈敬有些担心。 院子里的水壶太脏了,沈敬用井水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敢拿来烧水,水烧热后,陈佑安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帕子和盆。 “啧。”沈敬用手指一划,手指上就全是灰尘,厚厚一层。 这得多洗几次,还有那个水杯,得拿开水多烫几次。 “水.......” 沈松时感觉有人把水往她的唇边递,整个人感觉活过来了。 是谁?又是哪个要来取她性命吗?趁她病要她命,估计哪个府里的姨娘吧。 可是一杯水下肚,沈松时没有感觉都爱不舒服,反而有人把湿帕子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救她的?什么目的? 沈松时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奇装异服的姐姐给她喂水。 就是京城里最放得开的女子也不会穿成这样,男子也是如此,这样开放的装束,只有传说中最没有礼仪的妖魔才会这样穿。 大姐姐手里还有香香甜甜的东西。 大姐姐说,“想不想报仇?” 沈松时说,“疼......”她背后的伤口还在疼得厉害。 陈佑安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因为她毁了沈雪芜的生日宴,挨了打受了伤没处理好才发烧的,她转头对沈敬说,“沈敬,你过来,我教你用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只要有灵气就可以打开,本来陈佑安想亲自打开的,但是似乎只有本人才打得开,并且不需要灵气,只要意念一动就可以打开。 沈敬看见受伤的小孩儿,强压下去心中的好奇——只有小说里面才存在的空间戒指谁不好奇啊! “想活下去就把药吃了。”陈佑安把药放在沈松时嘴边。 高低是药,吃了总比没有好。 两个人对视,陈佑安没有避开视线,最后沈松时就着陈佑安的手把药吃下去了。 像糖豆一样的药,又不像是丹药之类的。 房间里,陈佑安在给沈松时清洗身子。沈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把玩手里的空间戒指,发现草什么的都可以放进去,但是虫子之类的有生命的就放不进去了。 本着科学的精神,沈敬决定之后有机会好好做一下实验,好好探索戒指里面的空间。 房间里面传出细碎的声音。 “你把我唯一一件好一点的衣服拿来给我绑伤口?” “就这件干净,你想伤口感染然后挂掉吗?” “可是我之后穿什么啊!” 沈敬在门口笑。 “吱嘎——”陈佑安推开门,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沈松时已经把蛋糕消灭干净,睡下了,她也想问点什么,可是吃饱喝足后太困了,也许也有吃了药的作用,她太困了。 总之,陈佑安把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双眼似乎有魔力,她说,“嘘,现在睡觉,有什么要问的,明天再问,我给你答案。” 然后沈松时就真的睡着了。 陈佑安出门后,沈松时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那是我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你一口还没吃!”沈敬哀嚎! 陈佑安笑着亲了他一口,“谢谢男朋友。” 沈敬红着脸不敢看她了。 陈佑安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沈敬有看脸的成分。 她看向沈府中心的方向,混蛋们,老娘回来了,洗干净脖子吧! 第4章 共轭义母 现在院子里就剩沈敬和陈佑安了,虽然系统说不用睡觉,但是灵魂已经习惯了睡眠,现在到点了,还是有睡意。 两个人在院子里拔了一些杂草,在偏房里搭了个地铺睡了,由于穿过来的时候夏夜,两个人穿着短袖只能蜷在草堆里睡觉,连个外套都没得盖。 “谢谢。”陈佑安说。 沈敬在一片漆黑的夜的掩盖下,悄悄红了耳根。 “不客气,就当是和你一起异国旅游了。”沈敬说。 太近了,还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希望早上醒来不是梦。 沈松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额头上还有帕子盖着,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昨晚上不是一个梦。 真的有两个奇装异服的人帮了自己。 她穿好衣服的时候,院子里两个人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 这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吃的,她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食材。 走近的时候,她听见男子对那个女子说,“这是苋菜,可以吃的,那个长的和韭菜差不多,但是不能吃.....” 原来是一锅水煮菜,男子头上是短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男子未免太过大胆了些。两人还穿着奇怪的短袖长裤,这服装未免也太...... 从前沈松时并不觉得自己迂腐,可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在批判别人的着装的时候,她在又想,只要穿着不影响他们,干净不散发臭味,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和那些管得宽的书生有何异。 她才不要变成酸臭味话多的臭书生。 “哟,醒了,过来吃早饭。”陈佑安招呼她。 沈松时心也大,昨日这二人未曾杀自己,那自己也不去反抗了,于是她直接过去坐下就接过女子的饭食。 没有调味料,只是白水煮菜,沈敬“巧夫难为无米之炊”,他给陈佑安承诺,“之后有条件了,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真正的厨艺。” 陈佑安笑着点头。 沈松时并不觉得这东西有多难吃,一口气吃完,用手一抹嘴角,然后冷静道,“你们为什么救我?需要我付出什么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不要指望别人无缘无故帮自己。 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 “我是小姨,你娘的姐姐,叫陈佑安,这个戴着眼镜——奇怪镜片的男子是我未婚夫,叫沈敬,因为一些事情呢,流落至此,刚好知道我妹妹的女儿在这里,所以前来看看。” “你娘叫陈琦,你是孟秋中旬出生的,你出生的时候,身上有一个胎记在腰后——你娘生你时去世了,这是你乳娘后来写信告诉我的。” 沈敬听到“未婚夫”的时候,脑袋已经抬不起来了,用手去给耳朵降温,一直去喝碗里的汤。 不过其实他和陈佑安并没有感到饥饿感,但是为了不让沈松时察觉到他们不用进食的异常,所以还是少许进食。 而虚假的来历则是陈佑安全权操刀胡编乱造。 陈佑安知道自己以前疑心重,是个牙口锐利的小狼崽子,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她能信几分。 一个时辰之前。 “沈敬,沈敬。”天亮了,陈佑安推醒沈敬。 “怎么了。”沈敬醒来后,在“床”头摸自己的眼镜,迷蒙的眼镜睁开后,瞬间低下头假装擦眼镜。 陈佑安没有扎马尾,她用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木簪子把头发全部扎好了。 “你看。”陈佑安打了个响指,看起来很兴奋。 一团火焰在陈佑安指尖燃烧。 这是她前世的法术,今天一早她一醒来,她就发现前世的修为居然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 感觉那些修为像是储存在了身体的某一处,想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 还有更多的法术但是都比较恶毒,陈佑安决定不去给新时代的接班人制造成年阴影。 “你可以御剑吗?”沈敬好奇地问,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修士”。 “这里又没有剑。”陈佑安笑。 但是她还是拉着沈敬出门,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 “不过树枝勉强可以。”她踩上树枝,口中念念有词,手上结印。 很久没有飞过了,还有点怀念,她瞬间飞起来绕着院子一圈,然后坐在树干上休息。 沈敬怕她焦急地看向她,想说危险。 树干上的少女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 等陈佑安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两个人总算聊起了正事。 彼此都一致同意不泄露自己来自异世界,那就得以这个世界的身份活下去。 “这样吧,”陈佑安知道关于沈松时的所有事情,她很自信可以编出关于沈松时 无懈可击的身份,“我是她娘的姐姐,你是我未婚夫。” 沈松时的母亲叫陈琦,她在沈松时出生后就意外去世了,从娘家带过来的乳娘在沈松时三岁的时候也去世了。 陈琦是被家里人卖过来做妾的,举目无亲,这府里已经任何和陈琦有关的人了。 除了沈松时。 所以沈松时也不知道陈琦娘家有没有姐姐。 陈琦的母家早就不知所踪,几乎不可能证实陈佑安话语的真伪了。 “所以,那这边未婚夫什么的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吗?”沈敬小声问。 “又不是真的未婚夫,有你也不需要做。”陈佑安不在意道,她还在琢磨自己之后该怎么利用这个身份去赚钱养沈松时。 这个世界修士没有路引和身份凭证什么的——因为很多大能并不在官府登记身份,只有平民百姓才需要,所以自己是个修士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没有身份凭证了。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就来了,自己这个修为恢复的刚刚好。 “要搞得逼真点嘛,万一有人发现怎么办?”沈敬更小声了。 “也对,我鬼精鬼精的。”沈松时也觉得棘手。 她立刻给自己编了好几套说辞,最后择定一套,“我们青梅竹马,但是你被当地的女修士看上了,我打不过,所以我们私奔出来了。”简洁有力。 “那这个戒指就是定情信物?”沈敬举手示意空间戒指。 “可以。”陈佑安颔首。 听陈佑安说完“青梅竹马”的说辞之后,沈松时居然完全没有反驳,陈佑安有些诧异,不怀疑的一下吗? 实际上,沈松时的角度看这两个人,很明显能看出,沈敬喜欢陈佑安,但是陈佑安对沈敬更像是很依赖那种。 她暂且相信一部分。 陈佑安接着说,“想报仇吗?” “咚”沈松时跪下,眼神真切,“小姨若不弃,松时愿拜为义母,从此以后回归母姓,唤为陈松时!” 她看见陈佑安会法术了! “哈?” 陈佑安脑子一歪,有些宕机,我,拜我为义母? 那我该喊我什么? 共轭义母吗? 最后好说歹说,只是让沈松时改姓陈,义母还是算了,辈分忒乱了。 解决完早饭,陈松时给陈佑安一件陈琦的衣服穿上,陈佑安得上街给沈敬买衣服。 不然这一身现代服装,穿出去免不了扎眼。 陈佑安的身形很适合这一身飒爽的古装,这是陈琦为数不多的骑装,袖口处是收口的。 衣服放很久了,陈佑安甚至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穿上去还潮潮的。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了,幸福的日子太久了。 陈佑安叹气,想念现代的第一天。 沈敬的尺寸陈佑安打算用手给他约莫量一下。 陈松时自觉背过身去收拾锅碗。 “抬手。”陈佑安说。 沈敬僵着脸抬手,任由陈佑安用手给他量胸围,太、太近了。 他忍住不去看,但是又忍不住去用余光去瞥陈佑安的脸。陈佑安的动作很快。 但是一整个过程下来,沈敬还是鼻尖、额头全是汗。 陈佑安就这样出门了,没有钱,沈敬也不知道她该怎么买东西,陈佑安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有法子。” 两个不熟悉的人相处一室,陈松时对这个未来的姨父有一点好奇。 会做饭、看起来还很温柔,一点也不介意陈佑安对他面前毫不收敛,这样不顾斯文的行为,世间男子很少有忍得下去的。 但是沈敬又不像不在乎小姨的。 沈敬也不知道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修仙界能干什么,他试着像小说一样感受天地灵气,但是毫无所获,最后百无聊赖地等陈佑安回来。 陈松时小心接近沈敬。 “你和我小姨来自哪国、哪城,怎么之前从未见过我娘那边的人?”陈松时问,她不敢问陈佑安,陈佑安身上有和她一样的气息,她骨子里有些忌惮她,发现陈佑安是修士之后更甚。 “小朋友,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打听。”沈敬懒得再编个理由忽悠小女孩儿,他干脆装成不耐烦的样子。 想留下的是陈佑安,从利益和自身安全考虑,他其实还是觉得回去最安全,这个世界毁不毁灭关他什么事?他连青春期最中二的时候都没有幻想过修仙和穿越。 “怪佬,小心陈佑安不要你了。”陈松时小声嘀咕,然后和沈敬各不干涉。 毕竟沈敬不是修士,作为凡人很容易年老色衰,到时候谁放着貌美的修士伴侣不要?要一个糟老头? 陈佑安出了沈府,陈松时的院子在沈府最偏僻的角落,连还是凡人的沈松时都可以自如溜出去,更遑论已经有了修为的陈佑安。 上辈子自己为了装的更加符合沈父心中的大家闺秀,在城里没少四处参加救济活动。 所以对城里的大街小巷还算熟悉。 首先一个问题就是没钱,杀伤抢掠陈佑安干不来——毕竟她现在是合法公民陈佑安,非必要她不想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她很珍惜自己在那个世界的身份。 剩下的就是以修士的身份去接任务,城里有这种专门给散修派任务的地方,陈佑安要去的就是这种地方。 要挣的钱不多,她就接了个最简单的任务,帮一户农家赶走赖在菜地里的野猪精。 报酬很低,但是短暂买身衣服也是够够了。 陈佑安撕了任务贴,然后到了那户人家里,老远就看见了菜地里一团棕黑色的野猪精。 这种东西不伤人,但是极爱在菜地里拱乱种好的菜地,一般只要不激怒它就不伤人。 碰到这种东西,猎人本应是最爱的,它比一般的野猪攻击力低下,但是肉质也好吃。 毕竟是吃人种的优质粮食长大的。 但是这东西自己带点修为在身上,没有修为只会蛮力的凡人对上还真是不好对付。 陈佑安到的时候,那户人家一开始看见她一个女娃过来的时候,门口的大叔正眼都不瞧她,尔后知道她是修士后,大叔立刻招呼全家人出来,“老婆子,娘,快出来,是神仙来帮忙啦!” 民间百姓总喜欢将修士称作神仙。 拄着拐杖的老太太颤巍巍要给她作揖,陈佑安立刻扶住人家。 随后一家人忐忑问她要怎么除妖,这妖物不麻烦,陈佑安随手拿起门口这户人家的镰刀。 这家人忐忑地看着这个仙人把镰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像个屠户,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一时间有些担忧这人能不能真的办成事。 但是大抵是听说过很多仙人有奇怪的性格,所以倒还是没说什么。 她回头对男主人说,“你们要活的还是死的?” “自然是要死的!”男主人斗胆说,这活口可不好控制。 “把刀磨得锋利点,等会儿好吃肉。” 然后踏进菜园子。 这片地已经被野猪精划为自己的地盘,自然一有人进来就开始躁动不安,起身向陈佑安冲过来。 这头猪冲过来和陈佑安对上一瞬间,陈佑安伸出手猛地握住野猪精的獠牙,然后镰刀猛地刀尖对上野猪精的头颅顶,野猪精的脑袋上瞬间出个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陈佑安收回镰刀,离远点了,但是血还是被喷到自己身上了。 这种野猪被称作刺背,背部最为坚硬,但是头顶可不一样,颅顶是它的致命处。 这家人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快就被解决了,感慨着果然还是要神仙来才行。 “小神仙,这是报酬。”老太太掏出一个破布包,层层叠叠打开,然后里面是几块碎银。 一般的仙人都不收铜板的,只收银子,所以这家人还专门去换了碎银回来。 陈佑安看着和自己比自己奶奶还要苍老的手,抬头说,“我不要银子,换个报酬吧,给我两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