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男主怎么都变成Omega了》 第1章 分化 “不好不好！剧情要开始了，转换倒计时，启动。” 一只纯白的兔子直立着飘在姜云的对面，四周静寂无声，画面缓缓停止，渐渐淡去。 兔子：“本次扮演：女主乔晚舟，本次剧情：清纯灰姑娘小白花vs豪门霸道总裁强制爱，共同演绎都市言情故事。” 眼前茫茫一片，灵魂被压缩旋转颠倒撕裂，一阵刺痛。 姜云再次睁开眼，就见面前的美人**丰硕，发丝上的水珠一滴滴落在地板，俨然一副美人出浴图。 她正要解释，美人挑眉怒目：“谁派你来的？你……” 眼见着美人一句话没说完，就扶着墙呼吸急促缓缓倒地。 因倒下的速度实在太快，无人知道他想说的话是什么。 完了更解释不清了。 姜云歪头看向兔子：“……开局杀，我这是要被陷害入狱了？都市言情还带推理悬疑的剧情呢。” 她顺手想去扶，竟直直穿过了美人的身体，愣神间才回忆起，自己在凌晨下班与超速车相撞后就已经死了。 自然现在是鬼，碰不到活人。 这任务甚至连一具身体都没给她准备。 兔子摸着耳朵，自顾自地说着：“这是男主顾望江，现在剧情已经过半。” 姜云：“你这兔子，都剧情过半了，男主还不认识女主?” 这叫什么事啊，这都已经不是剧情要开始，这已经是剧情崩得快结束，就等着来个倒楣人接盘的吧。 而她就是这个倒楣人。 兔子：“第一，我不是兔子，我是时空意志的化身，监察者代号SIS9046，因为时空快要毁灭能量不够，只能随机生成虚拟数据体来节省能量。” 它三瓣嘴叭叭地说，结果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姜云：“好的兔子，所以，我现在要用鬼身和你家男主来演人鬼情未了？” 兔子挠挠耳朵：“第二，你的身体要有能量才能生成。” 话音未落，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蓝色蜂窝状的薄膜瞬间爬满房间的墙壁，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敢和妈妈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又能帮得上什么呢？’】 兔子从耳朵里掏出一个滑盖手机，来电显示「母亲」。 兔子：“乔晚舟妈妈的来电，接一下，哦忘记了，你没有身体，我替你接。” 姜云：“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原文在‘不敢说什么’？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姜云的认知。 或者说她为了复活和一只兔子合作已经够荒谬的。 她现在除了知道自己要演小白花和那躺地上的霸道总裁来表演一场爱恨纠葛，其他的一无所知。 但兔子的速度明显比姜云快。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声音欢快，听着心情应该不错： “囡囡，周末回家吃饭，妈妈提前回国啦。囡囡，在做什么呀，怎么不和妈妈说话了呀。” 姜云颤颤巍巍开口：“还在外面。” 电话那头静了，姜云心都快跳活了，那头才缓缓说：“周末来老宅。” “好的，妈……” 第二个“妈”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就挂了。 【判定完成。】 眼前的蓝色褪去。 兔子胡须高高翘起，满意点头： “我先给你弄出一副身体。” 它摸着自己的肚子转了三圈。 姜云抬手观察：“看起来没有变化。” 兔子抬头：“真实的身体太耗费能量了，我给你做了一个薄膜，薄膜可以让你的触感和常人一样，别人看你也会是女主乔晚舟的样子，只要不是剧烈撞击薄膜不会破碎的。” 姜云还在适应这层薄膜，四舍五入也算是有了一具身体。 兔子已经飞到倒在地上的顾望江身边，左瞧右看，不知捣鼓什么。 随即姜云也蹲了下去：“他是突发恶疾还是被人陷害？” 顾望江脸上一片绯红，额头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他出浴后未擦干的还是汗水。 兔子红色的眼睛透着疑惑：“都不是，数据检测说，他是……在分化。” “而且即将分化成0mega！” 姜云：谁家好人会在都市言情把男主整成Omega？ 姜云挑眉反问：“我记得你刚才说这是都市言情剧本？没说是ABO的设定。” 兔子犹豫开口：“可能是被外界感染的，我不确定，要更多能量才能详细检查。” 都市言情区里的顶级O系男主吗？那很刺激了。 兔子眨巴着红色眼睛看着姜云：“根据紧急条例，为避免时空进一步崩坏，建议立即对关键角色顾望江进行‘安全管控’。” “说人话。” “把他搬床上。” 姜云叹了口气，身体刚有就来活了。 姜云：“绝对算文案诈骗，要是换个人，这活一定不干了。” 换个活人肯定不干，但她为了复活，这活得干。 姜云俯身拉起顾望江的手臂，她将顾望江架起时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异常，都让鬼身的姜云感到有些炽热。 七手八脚将他搬到了床上。 姜云拿起了乔晚舟的滑盖手机。 时间：17：30 ，星期五。 床边电话上的酒店标志和落地窗外景都在告诉她，这里原来是酒店的客房。 兔子飞到床上，急得团团转：“怎么办？男主成Omega了，剧情还怎么继续呢?” 刚刚那阵仗确实让姜云被吓到了，但她反应过来后，反倒觉得还挺有趣的： “至少目前时空还在，就说明他分化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他现在体温这么高，再不送医院去，你家男主怕是要熟了。” 兔子疯狂摇头：“不行，男主可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要是送医院会引起市场恐慌的，而且……而且男主人设是禁欲美人，不能被拍到来酒店。” 姜云：“……” 合理，小说里的媒体每天不干活，天天盯着男主下半身看，这也恐慌那也恐慌。 姜云：“那让他花钱买断热搜，我最多好心给他打个急救电话。” 兔子：“不，不行，男主变成Omega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们把他带回去，一定有办法把男主变回去的。” “带回去？我一个清冷小白花哪里有地方给他这尊佛住？” “乔晚舟在市区内有一套别墅。” 姜云：“她不是贫穷小白花？” 兔子指正：“是灰姑娘小白花。” 好吧，灰姑娘作为公爵的女儿有栋房子确实合理。 姜云推脱：“就算这样，我一个人也搬不过去。” 兔子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里面有乔晚舟助理的电话。” 姜云震惊：“为什么你这么熟练？”这到底是什么剧情，怎么突然就开始撺掇她绑架男主了。 姜云义正言辞：“你看我像是会捡路边野人的那种人吗?这种将要违法乱纪的剧情我一向非常反对的。”这兔子不仅找她来填坑，甚至还企图让她当法外狂徒。 兔子“第一，这不在路边，这里是酒店；第二，这只是一个小说，你不要上纲上线，我们把他搬回去，筹集到能量他就能恢复了。” 兔子收起耳朵不想听姜云狡辩，它只想要姜云能安安分分走完剧情挽救时空。 当然，前提是剧情也能如此安分。 姜云：“等等，怎么是给他筹集能量？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的约定，能量是要帮我复活的。” 兔子：“能量会用来你复活你，但得先用能量把时空稳定住，时空要是毁灭就会没有能量供应。” 姜云双手抱臂交叠于胸，眉头微动：“你只说我来演戏当女主走剧情，可没说时空还会毁灭。” “就因为女主失踪才需要你来的嘛。”兔子摸了摸耳朵，“可能是之前时空毁灭重塑出现的一小点bug，不用担心，已经在搜索女主的下落了。” 女主不见了，男主分化了，时空要没了，这哪里是一小点问题。 姜云试探开口：“所以时空……之前就毁灭过?” 兔子在男主周围左飞右绕，还不忘用点头回应姜云：“是啊，毁灭过八次，这是第九次，能量已经告罄，这次要是再不能稳定时空，就真的没机会了。” “八次？！” 姜云强迫自己冷静，别人八次都没解决的事情丢到她手上，怕不是这破剧情要把她解决了。 她就知道死后能复活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莫名其妙轮到她身上呢，原来是被抓来接这烫手山芋的。 “这绝对算文案诈骗，换个人来一定没人接。”姜云认真强调。 兔子晃着耳朵不解：“怎么会有人拒绝拯救一个时空呢，这样的成就感，如此刺激，难道不是挺酷炫的吗？” 姜云看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又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乔晚舟模样的自己。 她喃喃自语，似乎也在安慰自己：“往好处想，时空要是在我手上炸了，若有来生我就可以把‘我毁灭过一个时空’写进简历，这也挺炫的。” 这不比什么GRE、SAT、ETS、CPA各种字母开会的简历，来的有个性多了。 兔子那红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这还是它挑选出来的，努力善良的拯救者吗？怎么姜云和数据里显示的不一样？ 兔子咻的一声飞到姜云身边，探着脑袋问：“你不会不想复活了吧？” 姜云啪唧一下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当然想复活，我的年终奖和全勤还没拿到呢。” 毕竟是她幸苦一年应得的，没拿到手总觉得亏了。 “据说有一笔拖欠四年的项目回款要到账了，我还想看看能分到多少呢。” 姜云两手一摊，所谓乐极生悲，甲方终于要汇款，可以有分红的时候，她嘎了。 实在笑不出来。 兔子瞬间安心了不少，人还有**就一定不会随便放弃： “你有这种拼劲我们一定可以挽救时空的。” 好生硬的饼，硬到有些噎人的程度，她领导都不爱说这话了。 姜云话锋一转：“但要是实在救不了了，那不活也行，生死无常嘛。” 兔子耳朵瞬间竖起，从床上飞了起来：“这……这可不行，这个时空可是……” 它话音未落，姜云眼前再次出现了蜂窝状的蓝色。 没休息片刻，女声再次出现，还是一样温柔：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顾望江的手覆了上来，他呼吸急促：“女人，你在玩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分化 第2章 什么绑架，这是保护！ 姜云：“？他都这样了，还要完成剧情？” 压榨，她感觉到了熟悉的压榨。 姜云看着眼前躺在床上意识都模糊不清的人，她嗅到了一丝同属打工牛马的气息，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怜悯。 兔子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刚刚能量用多了，能量不够的时候，时空会发出剧情警报，警报相邻越近，我们完成的就要越快，不然……” 顷刻间，地板震动，姜云倒在了床上，她抬头就看到蓝色薄膜沿着蜂窝处开裂。 不用兔子多说，姜云看这场景也知道，再不阻止必然会发生什么了。 她借着震动的节奏，翻身拉住顾望江的肩膀，死劲摇晃。 姜云：“喂！醒醒！” 顾望江闷哼一声，两眼迷离，没有清醒的迹象。 但时间不能再拖了，姜云头顶逐渐开裂的薄膜正在消失。 她见摇晃不管用，就抬手开始拍打顾望江的脸颊。 “醒醒！”啪的一声，第一下。 “给我醒醒！”啪的一声，第二下。 兔子被晃到了床下，等回头就看见姜云在扇巴掌，它本来想拦着，但它哪里能拦得住姜云。 “他是男主，你不能……” 地动山摇间，姜云手劲也忍不住越来越大。 “你给我醒醒！”啪的一声，第三下。 不知是不是疼痛盖过了分化的反应，顾望江迷离的双眼间，竟然真恢复了些许清醒。 姜云： 禁欲霸总都市强制爱× 清冷白莲大力出奇迹√ 顾望江气息慌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周围剧烈晃动也不知是不是地震，而他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连逃跑都成问题。 震动越来越剧烈。 姜云拉着他的肩膀，勉强稳住身体，半说半吼地叫道： “不想死就跟我念：‘女人，你在玩火’。” 顾望江刚睁眼，就被眼前的蓝色镇住，他的教养让他很好的保持了基本的礼仪。 不等顾望江多想，他就被姜云抓着肩膀又打了一下。 “快念！” “女人，你在玩火。”虽然顾望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但他看出来了，现在他没得选。 【判定完成。】 蓝色消散，房间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姜云心跳加速，人在直面死亡时刻触发的生存欲，盖过了口头上的淡然。 她可以不想活了，但不能这样死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算死了，但相比客死他乡，她更想要魂归故里。 姜云缓了两秒，感受手心的灼热，兔子弄的薄膜还挺真实的，连身体的触感都复刻了出来。 姜云晃晃悠悠去洗手，顺手抽了几张纸巾。 兔子蹦上了床，摸着顾望江被甩红的脸哀叹：“怎么下手这么重？这可是号称千金难买的脸，你都不心疼一下？” 不对劲，兔子怎么不飞了，姜云用手一戳，指尖被兔毛包裹。 “兔子！你怎么有实体了？” 兔子眨巴着红色大眼睛：“有能量就自动更新了啊。” 姜云拎起兔子晃动：“你把能量给我吐出来，数据体要什么实体。”难道以后，她还要天天带着这只兔子出门? 这哪里是能量，分明是流量，和她月末手机流量不够更新游戏异曲同工。 软件也会自动更新一些废物功能。 既取消不了又退不回去。 「停，停下，要晕了。」 姜云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不自觉停下晃动的手。 兔子缓了口气：“还同时升级了一些新功能，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这样交流。” 如果是这种有用的，她也可以接受。 … 叮咚。 是门铃。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姜云：“是谁？” 兔子：“可能是服务员？” 姜云疑惑间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外面还真是服务员，推着食物餐具。 心中松了口气，开门准备将食物拿进房间。 瞬间。 无数闪光灯将她淹没。 不知谁趁乱将姜云拉出了房间，随之就想冲进去一探究竟。 好在姜云眼疾手快，抽下房卡，迅速关门，将这乌泱泱一群人都挡在门外。 “乔女士！你和顾总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顾总有未婚妻吗？” “你和顾总在哪认识的？” “顾总联姻取消是否和你有关？” “顾家对你怎么看?” “你们过夜几次了？” “顾总让你出来是不打算继续了吗？” …… 问题源源不断在姜云耳边炸开。 话筒几乎怼到了她脸颊。 “乔女士你说句话吧！” 姜云被推搡得一个趔趄，但她猛地站稳，眼神瞬间冷冽，抬起手用一个极具压迫感的暂停手势，声音清亮锐利，瞬间压过了嘈杂： “安静！” 她眼神扫过话筒前的牌子，声音瞬间变大，只为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各位‘星闻速递’、‘娱乐在线’、‘天天八卦’的记者朋友们，你们好。” 娱记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精准的点名弄得一愣，提问的势头竟短暂一滞。 姜云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看了眼手机，就加快语速。 她字字清晰却充满压迫感： “第一，这是我的房间，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7点35分，地点是骏豪酒店我私人预定的房间门外。 “你们现在的行为，已涉嫌非法侵入酒店特定区域、聚众骚扰、尾随偷拍，以及公然侮辱和诽谤，刚才所有带有明显贬损、侮辱性词汇的提问，都已作为音频证据被完整记录。” 姜云晃了晃手中手机。 “当然你们可以继续，律师函一会儿就到。” 姜云不知道原身有没有律师，反正电视剧和明星都是这么演的，这些年打工其他的没学会，装模做样倒是有一手，这也算是她的舒适区。 就在她话音刚落不久，电梯门打开，酒店安保经理带着数名保安迅速赶到。 兔子偷摸从门后探出脑袋，事发突然它只能用酒店电话叫来了保安。 兔子：「怎么样了？」 姜云：「可算来了，小说里的娱记也太拼了，酒店都敢闯。」 万幸乔晚舟开门的时候手机还拿在手上，已经够她发挥的了。 这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保安管控之下，人群渐散，一群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走。 姜云转身正准备回房，就看到地上话筒边，一个穿着不合脚高跟鞋的瘦小女孩靠着墙，她另一只鞋的鞋跟断了，头发散落，粧容半花。 大概是刚才推搡中出的事。 姜云对她没有印象，刚刚人那么多，这小身板怕是被挤出去老远。 姜云：「这娱记应该是个新手，哪有娱记穿高跟鞋来私拍的。」 兔子：「她不是娱记，过段时间就会被同事针对派去做战地记者。」 姜云：？ 这么随意就能派遣，简直在践踏法律。 姜云：「她这样子看起来都没成年！」 兔子：「只是看起来，我们这很讲究法律的。」 姜云：并没有感觉出来。 兔子：「而且她是《战地危情：偏执首领狠狠爱》的女主，她会在战地被捕和反抗军的首领来一场爱恨纠葛，最后他们还会促使战争结束呢。」 姜云：…… 兔子看出了姜云表情下的质疑，连忙补充：「只有前期会虐，后面还是是很甜的。」 姜云：「这个后面，是多后？」 兔子：「战争结束就开始甜了。」 姜云：啧…… 无力吐槽。 都是诈骗。 姜云走到女孩身边，给她递上一张纸巾。 “谢谢您。” 姜云扫了眼面前的女孩，她手拿着两只高跟鞋，眼里还有些天真的傻气，不由的多嘴： “如果我是你，我会开始练体能和格斗。” 女孩歪头：“啊？” 未来会去战区的事情自然不能说，但圆话对姜云来说再轻车熟路不过： “娱记也要体能，你身板抢不过别人，太吃亏，不知道会少多少好料啊。” 女孩眼睛亮起同姜云道谢，刹那间她周身自带光效，闪亮亮地拎着两只高跟鞋和断掉牌子的话筒就走了。 「我怎么没有这种特效？」 「有的，只是你看不见，这要别人看你才会有。」 望着她的背影，姜云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居然还有心情看别人的特效，客房里还有一个人在半死不活，不知要怎么办呢。 …… 最终，姜云不敌兔子的软硬兼施。 不过多久，就来了个高挑壮硕的圆脸助理，胸前带着一块硕大的玉牌，手里拿着姜云特别嘱咐要的麻袋和绳子。 姜云三两下就将顾望江绑好，连带着他的衣服物品一股脑的全放进了麻袋里。 兔子回头看见顾望江被五花大绑，套进了麻袋，惊呼：“你对他做了什么？” 兔子：「等等，你不是一向反对这种剧情？」 姜云：「如你看到的一样，我的道德水平会随着平台改变自动增减。」 很明显就目前来看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姜云指着床上的顾望江：“抗上他，我们开车去别墅。” 助理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乔母说，跟着您不能干违法的事情。” 姜云心下松了口气，庆幸至少助理还是知法守法的正常人。 姜云：不对，乔母竟特意嘱咐助理，原身该不会是违法乱纪的常客吧？ 完蛋。 但现在如箭在弦，由不得她犹豫，刚刚还是记者，过会儿要是男主的属下找来就惨了。 随即她笑得格外温柔：“他只是生病了，我们要带他回家休息。” 助理低头又向那麻袋瞟了几眼，手里捏着脖子上的挂坠：“刚刚他的脸……” “被蜜蜂蛰了，所以才发烧了，刚刚的记者看到了吗？要是被记者看到，他的名声，他的贞洁，就全完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它发生，对吗？” 姜云尽力展现自己值得信赖同时不忘和兔子交换信息。 姜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助理有点奇怪。」 这么大个玉牌很难不让人关注，生怕别人看不到的样子。 兔子：「她是年代文《福星高照万年年》的女主的女儿，当完你的助理之后就要去创业，看时间差不多要提离职了。」 姜云：？ 「这里的女主是搞批发的？我之前还以为就我一个女主的。」加上她自己，短短不到十分钟，竟出现第三个主角了。 筹齐了豪门霸爱，战区甜宠，现在还有了年代创业。 只有一个主角那是气运之子，有两个那是正邪之战，有三个勉强叫三方鼎立。 兔子耸耸肩：「很明显不是，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存放过期断更小说的，有个几千万本吧。」 姜云：好了，现在是群英荟萃。 兔子自豪的拍了拍胸口：「全是女男主有什么不好的呢，你没发现刚刚来的人都很靓吗？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的人更漂亮的了」 姜云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要是在她的时空里，刚刚那群人的样貌将无一例外都是明星网红，而这里大家似乎都当成了一种常态。 姜云不解：「既然你这里这么多女主，让当地人来替代乔晚舟不是更好？怎么还要去找我这种外乡人来拯救世界？」 兔子缩成一团窝在姜云怀里，哼哼唧唧： 「哪有那么容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看着多罢了，实际可没有一个合适的。」 助理低头纠结。 片刻后，她屈服了，麻袋被她扛起。 姜云抱着兔子，助理扛着麻袋，几人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一路畅通离开酒店。 姜云瞬间身心舒畅，一路和助理畅谈起了各种明星和八卦。 虽然这里的明星和她原本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但大同小异的塌房比起现实来说还是太正常了，听得助理耷拉着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 三人一兔就这样一路飞驰到了别墅。 大家都心情愉悦，除了麻袋里的顾望江。 别墅在市区内的繁华地段。 「钥匙。」 兔子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那是什么？」 姜云用头点了点后座上的顾望江：「你想让我们露宿街头，还是带着这个麻袋去找妈妈。」 第3章 分化的后劲 当然以上都没发生，她们顺利进了别墅。 要感谢乔晚舟用的是人脸识别，不然姜云现在，一不知道密码，二没有钥匙，和小偷无异。 助理将麻袋扛到沙发上后就离开别墅。 姜云解开麻袋。 顾望江汗珠滑落，打湿了的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他胸前，尽管如此姜云也不得不承认，美人落魄了依旧是美人。 他的声音带颤：“我要吃饭。” 姜云：“……没有。” “我……” “没有。” “我还没说呢。” “你看这地方，一共三层，干净的不像人住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样板房，冰箱怕不是都空着呢，你觉得能有什么吃的？” 顾望江沉默憋出一句：“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姜云对顾望江冷哼一声：“这世界又不是围绕你转的，难道你想什么就要有什么吗？” 兔子扯着姜云的手腕传音：「他是男主啊，这世界确实是围着他转的。」 “我要出门。” “不行。” “我要找医生。” 姜云打量了一下顾望江，现在他眼眸低垂，衣冠不整的模样。 “你……确定？” 不是姜云想得多，就他目前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自保能力。 兔子为顾望江找补：「还是要出门，顾氏没有顾望江不行的。」 姜云：「那么大个企业，少他一两天就倒了，那他不是白干这么多年了。」 兔子：「那……那病人也要出门的。」 姜云严肃指出现在的问题有多严峻： 「男主的人设又禁欲又美人的，现在还多了一个Omega，你想想这是古早言情区里会出现的东西吗？兔子，你上点心啊。」 兔子：「可是，我们这里很安全，这是法制社会！」 姜云：「现在这算法制栏目还是法制社会，我能不知道吗。」 姜云：「我们绑他老半天都没人来，你想想，要真要出事了，那花的时间可能还不如咱俩长呢！三分钟不到的事儿，我们救都来不及。」 兔子犹豫了，原地蹦了两下，姜云这话说得不无道理，目前女主失踪之后时空还能稳定，大概全靠男主在撑着，要是男主再出事了，这时空…… 它赌不起。 「你再纵容，他被撅了都觉得自己只是被打针了。」 姜云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着让兔子眼前一黑又一黑的话。 兔子瞬间安分了，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地瞟了眼顾望江，不是它没用，它是真的既说不过姜云也管不住她。 不过这下它倒是看出来了，姜云明显经验丰富，她周身自带一种令人安心的自信，给了它这次一定可以拯救这时空的信心。 只是兔子不知道，姜云是个装模做样的绣花枕头，她说得头头是道，但这哪里是为了保护顾望江，只是不想因为出现意外，浪费本就岌岌可危的能量。 她现在恨不得所有能量，全给自己复活囤着。 姜云和兔子眉来眼去，惹得顾望江咳嗽一声：“你们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最好解释一下刚刚地震的事情。” 虽然他也不可思议兔子能和人说话，但他都见过了房间成碎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姜云＆兔子：「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云转念一想，在顾望江视角里，就是身在酒店被绑架，陌生人对他说这一系列奇怪的话，换其他人应该不是惊慌失措就是报警逃跑，他竟然如此镇定想吃饭。 这么一看，他确实具有男主应有的遇事临危不乱的气度。 “你居然还记得这事？” 顾望江抬眼看着姜云：“我的记忆一向很好，自然记得所有的事情，包括你打我巴掌的动作。” “危机时刻，紧急处理嘛，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姜云讪笑着岔开话题。 顾望江抿了下唇：“感觉到了安静。”这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躺在沙发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顶闪着光晕，似乎他也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的感受正确与否。 “哈？”姜云不解，怀疑这男主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就是没有……躁动了。”他斟酌用词道。 姜云：…… “兔子，没查错吗？要不你在检查一次，这确定是分化不是阉割？” 这明显和姜云看的那些不一样，不是应该会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最后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兔子三瓣嘴气得呲牙：“不要随便浪费能量，这是很正规的检测，不会出错的。” 兔子借着沙发蹦到了姜云肩膀：“还有，麻烦您把您那些网站上看到的颜色废料移出您高贵的脑子，它们影响到我了。” 姜云：“怎么可能，我只是想想。”难道意识沟通还能窥探她脑子里得画面不成？ 兔子：“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姜云被噎得没再继续。 但谁让顾望江的分化真是很不一样，他在要个不停和不要停之间选择了不要。 也可能鬼的巴掌和人的不太一样，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几个巴掌将他打坏了。 顾望江躺着听一人一兔对话，经历这些的怪事后，竟还能让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姜云看他精神不错，边收麻袋和绳子边说：“你自己去房间，在你身体变回去之前，都得在这。” 顾望江：“或许你可以叫我的家庭医生来？他是我兄弟” 姜云挑眉：“我很好奇，你想怎么和兄弟解释，自己变成Omega这件事呢？” 顾望江：…… 顾望江默默起身往楼上走去。 …… 乔晚舟的别墅不算小，入户就是客厅，白瓷地砖通铺，从旋转楼梯的顶端下望，一览无余。 姜云巡视了一遍。 这房子介于烟火气和样板间之间，屋子里透着一股活死人的味道。 食物是一概没有，家具是样样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单间是健身器材。 等姜云和兔子细细看过每一个房间，天已经黑了。 顾望江在房间等姜云，没想到却等来了跑步机。 姜云：“虽然这很离谱，但你相信我，按照前面两次的剧情推算，迟早会用得上它的。” 兔子对顾望江解释：“虽然我解释过这本是绿色的，但她不信。” 顾望江：…… 他侧身让步。 姜云将跑步机停在了玻璃落地窗前。 别墅前面就是一片江景，夜色下霓虹倒影。 如此风景，最适合来说正事了。 “兔子，现在剧情到哪里了。” 与其被动等待判定开始，不如让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知晓剧情主动设计才是出路。 兔子摇摇头：“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只兔子，太不靠谱了。 “那小说总有吧？” “有是有，就是有九千多章，你要看吗？”兔子觉得奇怪，明明有时空崩塌预警，姜云竟然会想看原文。 “九千多章？这哪里看得过来？”姜云歪头看着兔子，她半坐在床上，“剧情简介呢？” 兔子摸着它的肚子，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本文跟随女主的视角在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里穿行，讲成长讲阵痛讲爱别离。” 姜云：？ “我要简介又不是看书封。”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简介文案，有剧情有故事有起承转合的那种，恨不得来八十个情节片段切片的那种，看完就不用看原文的那种。” 兔子又摸了两下肚子，不过一会儿，它就理直气壮地对姜云说：“没有剧情。” “你到底还是不是时空监察了？”姜云倒吸一口气：“变成兔子不仅能力退化，内存也退化了？怎么对别人的故事过目不忘说起来津津乐道，说起时空主线剧情居然翻完原书都不知道？” 兔子忍无可忍，这不是姜云第一次质疑她的专业，她怎么说也是钦定来稳定时空的监察者，兔子怎么了，兔子的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八次时空毁灭重塑，她难道容易吗，怎么别人来扮演女主乔晚舟的时候，都安安分分的走剧情，从来不说什么要“简介”“主线”，就姜云将这些揪着不放。 想到这，兔子心里的委屈一下就泛滥成灾。 它蹦下姜云肩膀，拿走姜云的手机，在它毛绒绒的肚子上又转又敲。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周围再次布满蓝色薄膜。 房间被封锁，时空任务再次响起：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顾望江气息乱了，他一夜驰骋，哪怕她已经深深的睡去。’】 姜云弹射起床，靠在落地玻璃窗上，拍了拍身边的跑步机，心中暗喜，她就知道这一定用得上。 “驰骋吧！安静哥。” 顾望江：？我的分化应该是性别不是运动神经 兔子：“这就是你说的驰骋？” 姜云：“不然呢？你想哪种？其实这里还要划船机。” 顾望江：谢邀，不用了，跑步机很好。 他在继分化之后又上了跑步机的道。 姜云看着顾望江跑步机上的身姿，意有所指道：“看，这剧情我都快比你熟了，真难说到底谁是原住民。” 兔子梗着脖子立刻回她：“这就是没有剧情！” “没有剧情这判定怎么来的？” 兔子将手机甩过去给她：“你自己看去！” 兔子哼的一声，便转身不再看姜云，气鼓鼓的脸上两颗红色的眼睛盯着在跑步机的顾望江不再说话。 两尊吵架，小鬼遭灾。 顾望江看着玻璃窗映射出来的兔子眼睛，后背一凉，一个踉跄，跑得更卖力了。 姜云转着手机，慢悠悠躺上了床，现在房间被封锁出不去，那看就看呗。 网文再烂又能烂到哪里去呢，反正不过一目十行罢了。 【第一章 午后，蜗牛负壳而行，涎痕在石板路上拖出未成形的翅脉，阳光蒸发了它来时的路，无人知道它的来处，无人知道它的归途……】 一分钟后姜云疑惑，两分钟后姜云沉默，三分钟后姜云沉沉地睡去。 兔子背后响起了她稳定绵长的呼吸声。 兔子前方是顾望江在跑步机上跑得越来越快的喘息。 声音此起彼伏到半夜，时空终于判定通过。 …… 姜云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到天亮，良好的打工习惯让她七点准时醒来。 回头看到兔子占了半边床，顾望江则躺在了地上，幸好乔晚舟家里遍地都是地毯，他躺着也不会着凉。 回过头来，姜云有些嫌弃地看着手机屏幕。 《晚江灯阑珊》，这个连名字都没搞通顺的小说，与之适配的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内容。 它充斥着各种正叙，倒叙，插叙，以及蒙太奇手法来展现女主乔晚舟别具一格的心理活动。 在大量的心理描写，堵物思情，物哀美学，自然风景和时不时会突然出现的现代的或者古代的诗句里，夹杂了微微量的剧情。 让任何人在一堆华丽辞藻堆砌的句子里，分析角色到底在进行什么剧情，都是一种折磨，只会有一种看屎盆子上盖金銮殿的感觉。 糟糕透了。 就连小说开头，都用至少500字来描述女主看蜗牛爬动，来感慨蜗牛无法飞翔。 现在这只蜗牛成了姜云的abandon。 可以说，但凡它是个流水账，姜云都不可能入睡得如此之快。 姜云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因为入职太过兴奋难以入睡，所以看了《追忆似水年华》，这部备受好评的入眠佳作。 她拿着这滑盖手机，上下滴答按动，文字飞快从屏幕上划过，眼皮闭合睁开间，上下文就再也衔接上了。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彻底放弃从看原文入手，戳了戳兔子毛绒绒的耳朵，触感格外真实，没想到数据体也要睡觉。 “醒醒兔子，能将原文直接传我脑子里吗？” 第4章 全面但没有用的攻略 姜云往地上看了一眼，顾望江在睡觉。 「兔子快醒醒。」 兔子被推醒，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能量不够传不了。」 「能量怎么和流量一样」 「而且全篇有9046章，每章万字，大约9千万字，真要传了，人类灵魂还不一定接收的了呢。」 也是，9千万呢，她小中高12年课本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字。 「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比如我们压缩内容，自己做一个简介？」 「能量不够。」 姜云幻想破灭，双手一摊，倒在床上，皆败在这点能量上。 「就算能量足够，你觉得它真的有内容吗？」 姜云不得不承认兔子说得对。 她叹了口气，转念一想，还有另一条路子。 「你不是说之前已经毁灭八次了吗，那些毁灭记录呢？」 小说看不下去，记录里总会出现看得下去的剧情了吧。 「都在手机里面了，你自己看。」说完兔子翻身扯过被子又睡了过去。 姜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八个记录，看完陷入了沉默。 确实都有记录，八个拯救者的剧情都记录的非常之详细，除了结局完全相同，都是时空崩溃重塑之外，这里的每一个的剧情主线都不一样，可以说是八部完全不一样的小说。 一号和男主虐恋情深后终成眷属。 二号和男主酸涩暗恋结婚生子出轨离婚最后追妻火葬场骨灰都扬了。 三号和男主虐恋结束接受男二求爱最终结婚生子。 四号从陷入娱乐圈纷争到斩获影后，和影帝共铸一段佳话。 五号海后买股给孩子找爸爸。 六号直接出国留学回来就带着一个女儿，是一点没和男主掺和。 七号和男主商战争夺，力压一头最终携手财富登顶。 八号科研兴国，但中道崩殂，接着时空就崩溃重启了。 有走感情流和各种角色最后情深不移的，有走追妻流出轨后悔酸涩复合的，有走事业大女主商战登顶的，有团宠万人迷最后he的，有科技兴国搞研发的，还有海后买股流给孩子找爸爸的。 总之，大家都在经历波澜壮阔的一生。 「好全面的攻略啊，只是……怎么都没有男主分化成Omage的？」姜云自言自语。 「可能是时空重启的时候，能量不足导致的bug，也可能是拯救者带来的其他时空的病毒。」兔子突然回答吓了姜云一跳。 病毒已经不重要了。 姜云只想抓住这只兔子问个清楚：「你说，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原文啊，为什么我在原文里都没见这种话？你这不会是哪里找来的盗版吧。」 兔子一听这话，立刻支愣起耳朵：「我堂堂监察者还能拿盗版小说来骗你不成。」 「就拿昨天那句‘女人，你在玩火。’，原文哪里有这个？我要申请词语搜索功能，定位原句。」 「没有，能量不够。」兔子毛绒绒的脸上没有一丝对自己能力不足的愧疚。 姜云万分嫌弃不再看它。 她现在就是拿着大哥大想看短视频。 原始的机制难以满足她先进的**。 姜云随手按了几下手机按键：「这分明都是乔晚舟内心自述，哪里有什么剧情。」 兔子靠过去，指着三行之后：「这里开始是第三人称了。」 姜云：微笑是我最后的手段。 当缺点满天星的时候，就会自动变成特点。 恭喜它，在有以上种种特点之后，此文又多了一个视角混乱。 真是梦到什么写什么。 逻辑？ 狗都不吃。 看了半天乱七八糟的剧情，也才不过十点。 顾望江依旧没醒，昨天又是分化又是驰骋他大概也是累坏了。 这下姜云不知道要做什么，作为灵魂她现在感受不到饿，也不需要吃饭，甚至现在也不需要上班。 人生一下快进到退休。 就连这种‘拯救时空’的把戏也像个调剂品，似乎也不过是在完成一些不着调的任务而已。 她要找点事儿做了。 不能躺在床上干等着时空崩坏的提示音到来。 打开了手机，新闻词条榜首的就是： #豪门总裁私会被拒深夜怒用跑步机泄欲# 姜云把手机屏幕怼到兔子面前：「嗯？……这就是你说的禁欲？你管这种标题叫禁欲美人？」 「……虽然有一些差别，但大体上是对应的，行为学角度分析，通过高强度运动释放压力，恰恰体现了男主克制隐忍的性格特点……」 姜云：…… 如果不是第二条标题她会信的。 第二。 #乔氏女生擒冷面少丢空豪宅顾自磨# 姜云：爹的！风评被害。 配图。 顾总在别墅窗前跑步机上驰骋。 姜云：大意了。 这倒是提醒姜云，她来这里还没了解过乔晚舟这个人。 一搜发现。 有八百个花边新闻，娱记对她的关注度比起顾望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说她手段了的，有说她家世作假，甚至还有说乔晚舟已经隐胎产子，妥妥是个混世女魔头的模样。 果然是清纯小白花，造谣这种必备剧情果然少不了。 姜云：「剧情到女主被网暴的地方了？」 姜云见兔子没有理它，侧头一看才发现，这只中华田园兔两耳朵都耷拉下来盯着手机屏幕。 「娱记都是这样，看图编故事，你放心乔晚舟一定还是设定里的清纯小白花。」 红色眼珠里满是震惊： 「这张照片角度太专业了！完全抓住了顾总奔跑时的肌肉线条和落地窗外的江景，光影构图堪称完美！这真的是娱记能拍出来的东西吗？」 姜云：…… 她再次肯定，前八任拯救者都失败和这只兔子脱不了干系。 姜云将手机给兔子，她现在只想关心这位隐忍克制的禁欲总裁什么时候能醒。 挪到床边，想叫醒床下的人，就听见一丝微弱的闷哼。 姜云警觉不妙，伸手试探他额头。 “兔子！他好像又分化了！” 原本还在感慨照片的兔子瞬间借力蹦起，精准降落在顾望江胸口，它耳朵贴上去听了听，红色眼睛闪烁不定。 “分化进程竟然还在继续，体温升高是正常现象……大概。” “大概？”姜云挑眉，“你们监察者培训的时候没教ABO生理学？” “能量不够，这部分知识没下载。”兔子理直气壮，“不过根据基础医疗知识，发热应该先降温！” 猝不及防，空间再次被封锁。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将药给他喂下，心里只有畅快，若将药吐出，便一辈子都待在床上吧。’】 姜云：……很怀疑到底谁才是强制爱的那个。 五分钟后。 姜云拿着从别墅医药箱里翻出的一粒布洛芬独苗，对着说明书陷入沉思。 “成人一次一粒，一日两次。”她念完，转头看向兔子。 兔子已经跳回枕头边，用爪子扒拉顾望江的额头：“Omega分化期发热，剂量需要调整吗？” “按体重算，他看起来至少七十公斤，一粒应该没问题。” 兔子：“你确定？他要吃出问题我们俩都得玩完。” “那就半粒！”姜云从善如流，“谨慎总是对的。” 姜云掰开胶囊，小心翼翼倒出一半粉末，混着水试图喂给昏睡中的顾望江，然而这位禁欲系美人牙关紧咬，药水顺着嘴角全流到了枕头上。 “看来得用点非常手段。”姜云眯起眼，回忆起电视剧里喂药的场景。 她捏住顾望江鼻子，趁他本能张嘴呼吸的瞬间，眼疾手快把药灌了进去，堪称专业。 在姜云行云流水的动作里， 【判定完成】 兔子看得目瞪口呆：“你以前是兽医？” “不，我只是天赋异禀。”姜云拍了拍手，将顾望江转移到了床上。 “接下来就等退烧了。”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退烧，而是顾望江胃部抗议的轰鸣声。 “他好像……饿了一夜？”兔子弱弱提醒。 姜云这才想起，从昨天保护性转移到现在，这位养尊处优的顾总确实滴米未进。 她心虚地瞥了眼床上奄奄一息的美人，决定快速出门买点能吃的。 临近出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分文没有，这里可不是她那个能刷脸支付的时代，刷卡都少见，大多用现金。 无奈只能召唤助理。 姜云的助理不愧是年代文创业板块里的翘楚，在速度这快就没输过，她一个人风风火火大包小包的背来了一堆东西，手里还能捧着给顾总准备的白粥，不做任何停留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姜云：最能吃苦的一代果然有效率。 助理不做任何停留，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走得太快以至于姜云连她背影都没见到。 姜云心情复杂：“一天不到，资本已经无形中异化我的内心了。” “说人话。” “太罪恶了，我不仅让员工周末加班，还不想她辞职，不敢想她要走了我得多难过。” 兔子：人之常情。 …… 姜云带着粥上楼，回来却发现顾望江试图坐起来，结果手脚发软差点滚下床。她赶紧把人按回去。 顾望江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她，嘴里不断循环呢喃着：“你是谁？” “好了，我是乔晚舟，喝水喝粥选一个。” 顾望江猛地抓住她手腕，眼神变得锐利：“你……到底是谁？” 姜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稳如老狗：“我是乔晚舟，你发烧烧糊涂了？” “乔晚舟……”顾望江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迷茫了一瞬再度尖锐精明：“她不会……用麻袋装人。” 姜云：……失策了，原主可能真的不会。 现在的顾望江明显和昨晚的不一样，但姜云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她把勺子塞进顾望江手里：“补充体力才能继续……嗯，驰骋。” 可顾望江经历昨天的总总，又加上现在的分化哪里拿得稳瓷勺，下一秒又晕了过去。 眼看顾望江体温越来越高，脸越来越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燃，兔子急得原地转圈。 “快！退烧药！还剩半颗！” 兔子惊慌失措：“还灌？他这状态再灌一次怕是要出兔命啊！” “那怎么办？看着他烧成傻子？”姜云捏着剩下的半粒布洛芬胶囊，眉头紧锁，正准备动手。 “住手！”兔子一个飞扑抱住她的手腕，“我刚刚紧急检索了Omega分化期护理指南！上面说……这种情况下，适当的物理降温配合信息素安抚可能更有效！” “信息素安抚？”姜云挑眉，“你看我像是有Alpha信息素的样子吗？我现在连信息素是啥味儿都不知道。” “不一定非要Alpha信息素，”兔子急得耳朵疯动，“任何能让他感到安心、熟悉的气息都可能有用！比如……比如他平时用的香水味？或者他最喜欢的食物味道？” 姜云环顾四周这间样板房一样的别墅，别说顾望江的私人物品了，连点人烟味都没有。 “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胶囊药剂不能打开吃，会有损伤胃黏膜、药剂吸收过快等危险，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全面但没有用的攻略 第5章 抑制但不能完全抑制 姜云深吸一口气，一回生二回熟，抬手开始拍打顾望江另一侧的脸颊。 她中气十足道： “顾总，听得到吗？顾氏登顶国服第一啦。” 第一下，顾望江毫无反应。 “顾望江，你家喊你去联姻了。” 第二下，顾望江脸颊微红。 姜云灵光乍现昨晚他执念最深的事： “顾望江，饭来了，香！” 第三下，奇迹般的，顾望江的眼睑颤动了。 同时他的脸也对称了 。 “有用！”兔子惊喜道。 姜云：我真是个机智的修理工。 姜云趁热打铁，端起那碗还温着的白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张嘴，吃饭。” 或许是人类饥饿下的本能战胜了分化，顾望江真的微微张开了嘴。 姜云小心翼翼地把粥喂进去，看着他喉结滚动下咽。 “成功了！”姜云和兔子击掌庆祝。 然而高兴不过三秒。 顾望江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吓人，他盯着姜云，一字一顿： “不、香、难、吃。” 姜云：？？？ 顾望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控诉，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一鬼一兔，面面相觑。 兔子低头看姜云手里那碗纯粹的白粥，恍然大悟：“这是无盐无糖的老白粥！” “啧啧，当你们家男主也太惨了，三天饿九顿。”姜云放下手里的碗。 兔子奔溃乱蹦：“绑架的事情还没解决，虐待的事也要解释不清了。” “保护，是保护性转移，文明人的事怎么能叫绑架。” “好消息是体温倒是稳定了。”兔子诊断完得出结论。 “那怎么还晕了？” “被气的。”兔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罪魁祸首。 “你们家男主气性真大，早说就应该让助理买丝瓜汤的。” 兔子：…… 姜云满意得发现顾望江现在安静了不少，这让她有时间能梳理刚刚发生的事情。 “话说回来，怎么能量又不够了？ “老天奶啊，这时空是养了只貔貅吗？这能量到底花哪了？” “我查一查。”兔子摸起了肚子。 “意念交流居然能花这么多能量！” “按条算？” “按字算，这边有写，‘本功能按单字收取能量’，原来使用是另外的价格。” 姜云：……这是真资本。 “这不应该是内部插件自动更新免费使用的吗？真成流量小偷了？” 兔子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姜云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那有套餐吗？我想包月。” 兔子默默摇头。 姜云：怒。 “我真的会投诉的！” 这种霸王条款的软件刺客真让人想报警。 能量消失的问题有了对策，意识沟通的时候省着点字数用就行，但男主顾望江突发分化的问题才是真的令人头大。 “事不过三，分化期护理指南怎么说，这分化还要多少次？”目前只有两次都已经让姜云累得不行。 兔子的脸挤成一团： “上面说，不会相邻这么近，短期内再次出现，除非……分化出问题了。” 姜云拍拍兔子： “反正问题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你再检测一下，我受得住。” 兔子垂直耳朵难过极了： “一碗白粥就能安抚下来的分化能好到哪儿去。”但还是它老老实实上下左右全方位开始检测。 一看就花了不少能量，姜云暗自心疼，下定决心之后一定从顾望江身上赚回来。 “要是就碗白粥能解决，可太划算了，总不能让我现在开始研究Omega抑制剂吧” 姜云：谁说这白粥不好了，这碗粥可太棒了。 兔子闻言一怔，姜云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这话还是让它惴惴不安。 “可是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能解决的问题早就抢着被解决了。”姜云在这块颇有心得。 “就是没人处理又麻烦的才会轮到自己手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时空还在就问题不大，大不了以后家里常备布洛芬和白粥。” 姜云拖了把椅子出来，一块泥般瘫在上面。 她作为学生，靠间歇性努力勉勉强强考上了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如今作为一个现役活死人，也靠间歇性求生欲勉勉强强苟活。 现在她将苟字决传给了兔子。 只要问题不大，那就没有问题。 “结果出来了，是分化不稳定导致的……。” “那就只能让顾望江自己克制一下了。” 见顾望江还在沉睡，姜云开始放空大脑不自觉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她猛地坐起： “兔子，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去乔晚舟妈妈那边吃饭？” 乔母只说了周末具体是哪一天，早饭中饭晚饭都没说。 兔子：“时空没有预警，就不用去。” “如果时空预警吃饭过程才能做的事情，怎么办？” 兔子移目不语：……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呢。 姜云：……有这种监察者当监工，时空不返修才怪呢。 她们默契地不再多说。 有了昨晚的经验，姜云一刻都不敢在这毫无活人气的别墅多待，抱着兔子就出门了。 …… 乔晚舟的别墅地段极好，甚至不需要坐公共交通，家对面就是商业街。 路上的人三三两两。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像规划好得一般，连密集程度都看着极有规律。 姜云将兔子放在肩膀上，方便交流。 主要为了节约能量。 “这里的颜值如此高，那明星得好看成什么样子？难道大家都会是大明星？” 平心而论，在这里散步算得上一种享受。 “只需要降低不同人眼里的清晰度就行，在对应的角色眼中互相能看见对方，至于其他对于剧情没有影响的角色，都不重要。” 不重要吗？ 人来人往的路口。 有人被撞，有人相拥，有人她逃他追。 一瞬间，姜云感觉所有人都在演自己既定的剧本，包括即将开始演出的她自己。 她不敢多想，先找乔母才是正事。 “乔母住哪？” 兔子指了指街道对面。 好近，一路之隔的地方。 她上班通勤的距离都是这的十倍。 本已经做好叫助理准备的姜云，被进度条迅速拉近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是说，会不会太匆忙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带上。”尽管姜云身无分文，但工作上自带的习惯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嘴。 “回自己家要带什么吗？又不是访客上门。”兔子不解。 姜云：“……你只当这是一些礼貌体面人的小心思就好。” 姜云不再开口，她才注意到今天艳阳高照，天气极好了，路边的绿化带上开满了各色山茶花，但她却不觉得热。 这时候她才有死亡的实感，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阳光也闻不到花香，她确实是死了。 两人走了没两步，姜云再次开口： “我要是被看出来，很难说见医生更好，还是被驱魔更好。” 兔子耸耸兔耳朵：“薄膜改变容貌是对所有人生效的，不会出问题。” 姜云对此保留意见，目前出的问题可太多了。 “我甚至连乔晚舟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是鬼，我的意思是，我吃不了任何食物，我都不会饿，现在我竟然要去吃午饭。”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迷茫，马上她要面对是一个原主的熟人，但她对乔母一无所知，她要怎么解释自己饮食改变？辟谷，车祸，失忆还是病毒感染？ 算了，姜云甚至不知道原主性情如何，举手投足连模仿的参照都没有。 兔子后脚倒挂在姜云肩膀，低头敲了敲姜云的肚子。 咚咚作响。 “吃应该没有问题，之后从薄膜里取出来就好了，只是不能消化而已。” 姜云：？ “还能拿出来，我以为薄膜是会破碎的。” “打开取物，和撞击破碎可不一样。”兔子搓搓脸颊，耳朵微动。 “那我可以把东西放身体里，想要再取出来？” 姜云突然想到昨天的麻绳和麻袋，这种危险的时空还是要常备一些工具以防万一才行。 兔子说出口的：“理论上可以，但这不是这么用的！” 姜云接收到的：…@…￥%可以￥…@…%用! 姜云暗自打算，要给自己多填几件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三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乔母家宅的大门口。 真事到临头，姜云反倒有些紧张了。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贸然就进去。” “按门铃？” “等等！”姜云脱口而出，她突然意识到，进了屋就该用意念交流了。 “我是说，现在来会不会太早了，或许乔母指的是晚饭也说不定。而且当时乔母的语气听上去和乔晚舟关系融洽，我扮得不像会不会被揭穿？” 兔子：“不会的，之前八个拯救者都没有被揭穿，时空会自动给其他人视角调整校对，你只需要出面扮演。” 姜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是姜云来到这里见的第一个与原生相熟的人，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她正准备接着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个高昂轻快的声音。 “表妹近来没见姑妈，姑妈都想你了。” 姜云警铃大作。 回头，身后人踏着高根鞋，红发**头，明媚又时尚，硬挺西装在她身上都变的柔软，简单悠闲的搭在她肩膀上。 她摘下墨镜，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 “好久不见，表妹好像长高了不少，成年后也能二次发育吗？不过，表妹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在停顿拖长的声音间隙上下打量着姜云， “品味也要和你身高一样，好好发育一下才是。” 她边走边说，每一句都像在唱歌，就这样施施然走到姜云面前，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 “姑妈~”她笑得明媚灿烂，尾音拖得老长，恨不得音比天齐。 姜云大概猜出来，眼前这位是乔晚舟的表姐，林笙。 拯救者们对她的描述出奇一致，现在看来简直入木三分：林笙，一只迎风招展的花孔雀。 成年中华田园兔的体重在6斤，体型同三花猫大，高处容易受惊，不善攀附，可能会出现应激反应，文中情节为杜撰，为了人与宠物生命安全，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抑制但不能完全抑制 第6章 最有种的鬼 林笙率先进门，她迎面拉住对面的手。 “方姨~” “笙笙来了呀~” “我可想你了，还有你那手水煮鱼，你不知道在国外都吃不到这口。” 姜云虽没见林笙的表情，但听语气想必是非常好吃，可惜她现在没了味觉，错失美味。 姜云被挡在门外，只能透过林笙举手投足间的缝隙，看到门内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知道你馋，方姨中午就给你做。” “不了方姨，我等下中午还有会，刚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姑妈罢了，不吃饭了。” 话落，林笙像后知后觉一般，她转头让出了位置： “没想到这么巧还遇到晚舟表妹，看了新闻都以为表妹美人在怀都要乐不思蜀了，哪里能想到表妹居然还记得姑妈，是这次的美人不满意吗？草草结束了？” 姜云眼看矛头指向了自己：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不行。”诚实是一种美德，姜云非常善于承认自己的不足。 林笙：？ 她铺垫那么多，就被姜云这么一句话给噎住了，这可不行。 “没想到表妹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她还想再说，就被姜云打断。 “你来是看我妈还是来跟我聊天的？”姜云抱着兔子同她打招呼。 对她，姜云确实好奇，男主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林笙却一定是林笙，能次次出现次次刷新次次不一样。 按记录里看，林笙作为乔晚舟的对照组，但两人从小竞争到大。 乔晚舟学钢琴，她就学画画； 乔晚舟考名校，她就常青藤； 乔晚舟酸涩暗恋，她就高调官宣； 乔晚舟国内商战，她就海外创业； 乔晚舟娱乐圈逐梦，她就时尚圈登顶。 乔晚舟留学海外携子回国，她就研博深造单身育女。 就连乔晚舟给孩子找爸爸，她都会恰巧路过，再实在不小心地错拿到一手亲子鉴定报告。 她们面上王不见王，她们私下暗藏锋芒。 林笙看着她愣了几秒 ，随即笑道：“我还以为有机会见见传说中的顾氏总裁，没想到你到是对他看得紧。” 姜云点点头，林笙倒是误打误撞猜对了，她现在对顾望江是门窗封死，出门之前特意锁死了门窗避免有人入室。 姜云都害怕万一顾望江接触了其他人，导致这种“分化”感染了别人可怎么办。 好消息，顾望江会有一个Alpha。 坏消息，……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紧点才不容易出事。” “有这时间花这心思，早……”林笙话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你这时候来做什么？公司不要了？”这声音和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姜云看不真切，乔母背靠棕黑色沙发，尽管面色温和，但语气并不算好，手里不知捧着什么，似乎是在细细的擦拭。 “姑妈~公司哪有这么脆弱，有Amada在的啦~”林笙甩了下头发，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接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 姜云站在玄关，抱着兔子四处打量。 中式复古红木和现代风格融合得既不突兀也不廉价。 总之，很贵她不配，这装修一平没有个小十是下不来的。 她琢磨着等下要怎么想办法要点钱。 兔子给了个破破烂烂的手机就不管她了，要不是她已经死了，现在就是饿死鬼投胎，可以抱着草原上的牛生啃。 “方姨，十分钟后开饭。”乔母面上不显，“你要忙就让方姨给你装点带走。” “姑妈最好了。”林笙回头看了她一眼，就滴滴嗒嗒地走去了厨房。 姜云还有些不明所以，林笙的眼神里藏着三分讥笑四分凉薄五分漫不经心，她还想近距离观摩学习，就看见身穿一身素净旗袍的乔母，在玄关走廊尽处低头站着。 乔母抬眸看了眼姜云： “站门口做什么，现在知道错了？你干那些事儿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姜云立刻低头假装认错，兔子缩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装死。 她现在能想到最大的错误就是昨晚没拉窗帘，谁能想到古早就已经有高射炮摄像头，隔着个江都能拍得如此清晰。 姜云：狗仔害我。 万幸，若乔母和乔晚舟的相处是母慈子孝，那她还真会不习惯，幸好是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严母纨绔。 这反倒让她松了口气，都是一些短剧的舒适区罢了。 姜云慢慢悠悠地走过长廊： “这也没办法，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拍照，他们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怎么还说我的错，难道我还得忍着吗？” 长廊特意做了采光，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到了客厅被眼前通高震撼，保守估计得有5m。 若是歌剧院教堂，她都没这么震撼，但这只是一栋别墅。 一抬头。 头皮发麻。 一尊比通高略低一点的佛像就就这样直愣愣的竖乔母背后，它眼睛半垂低头俯瞰整个客厅 此刻，姜云这才后知后觉，她在玄关看到的棕黑色并不是沙发，而是佛像的坐莲。 它宽大的底座遮住了半个电梯井，连同通向二层的楼梯都挡住过半。 乔母不再看她，但手上动作不减，细细擦拭一盏暗金勾勒的香炉。 供佛像的人姜云见多了，在家里供大佛的可就不多见了。 见乔母不接话，她也不急，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地方的布局。 余光撇见房梁上的黄条，佛像前的供桌上还摆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像，各式各样的耶稣菩萨佛陀。 这架势，让姜云不由得有些担心，会不会冲出来一群人给她驱邪，把她给驱没了。 作为鬼，她很难不多想。 姜云见乔母不说话，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乔母动作娴熟，净手，舀粉，碾实，香炉飘出一抹细烟，直直上冲，飘到佛像手臂处才渐渐消散。 姜云看着她动作发愣，竟没注意到乔母不知何时已经在看她。 “就这些？怎么不说说，你花了30亿的事。” “祖国币？”姜云震惊。 “不是。”乔母语气平淡。 姜云松了一口气。 “是漂亮币。” 姜云：多少？？？！！！ 姜云倒吸一口凉气，她小臂抖动差点将兔子丢了出去，又快速收紧，生怕这兔子摔出了好歹，这30亿该要她一个人还了。 乔晚舟究竟干了什么？她是买了一艘航母吗？ 这钱给她能活十辈子，不，二十辈子都花不完。 她看向乔母的眼神都变了，这真是慈母多败儿啊，但凡不慈一点，她都不能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难怪乔母神情淡漠，她的心大概已经死在30亿花出去的那天，这是彻底没招了吧。 现在乔母要是叫人来给她驱邪，她都很难拒绝。 这谁看了不觉得是中邪了。 她想叫兔子，却听见一声轻快的声音直达姜云灵魂。 【数据还在链接更新中，请稍后】 姜云：爹的……关键时候还得靠我。 现在这话只能姜云来接。 “一时冲动。”姜云决定少说少错，要知道她上一世老老实实一辈子，连花呗都不敢开。 “你花30亿并购的科原探索公司，收购完就宣布破产清算，这事情不会忘了吧。”乔母握起桌上的佛珠，闭目慢悠悠开口。 她在试探。 思及此，姜云瞬间收回了情绪，声音有些发紧：“投资亏钱罢了，很正常不是吗，创业就是这样的，债越多才能越有钱。” 科什么那公司是不是这样她不知道，但楼确实越建越负，负得越多富的越多。 姜云：万变不离其中，先编吧，反正不能空着交卷。 她不知道乔晚舟会怎么说，但乔母既然现在还如此镇定，乔家的经济状况应该还不差。 “不愧是我女儿，有出息，那你就把亏出去的赚回来吧。”乔母缓缓睁眼对着她笑了。 姜云：啊？我吗？ 方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一旁： “小姐已经好久没笑过了，小小姐一回家，家里都热闹了不少。” 虽然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乔母笑，但现在不是说这种管家语录的时候。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亏亏赚赚的多伤感情呢。”姜云想紧急避险，但已经来不及了。 姜云：呵呵，真·要钱要到负债，喜提30亿欠款。 “小姐，小小姐，午餐已经好了，林小姐公司有急事先行离开，说下次再来拜访小姐。” 乔母不再理会坐在沙发上的姜云，走去长桌，提边坐下，动作连贯优雅。 独留姜云在为突然到来的负债无语凝噎。 兔子：「我回来了！好丰盛啊！」 兔子回来了也开饭了。 长桌上大大小小铺满了菜。 姜云趁着走去长桌的几步路，不着痕迹地狠狠捏了兔子的脸颊：「开饭就知道回来了，不是睡就是吃还能干什么。」 入座。 「我也要吃。」 「你一个数据体吃什么。」 姜云正准备将兔子放地上。 乔母开口：“既然是你养的兔子，那就一起桌上吃吧，小方，再拿一个盘子过来。” 姜云不敢质疑，只将兔子放在她碗筷旁边就当它也入座了。 姜云：「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很少有中华田园兔是这样在餐桌上的。」没有这一块那一块的。 姜云余光扫过乔母，她捏着佛珠似乎等自己下筷，这不合规矩，除非，她还在试探。 姜云：「乔晚舟喜欢吃什么？」 兔子哼了半天：「她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过乔母喜欢吃清炒藕片，她从小和乔母长大，肯定也喜欢。」 她一筷子夹起面前的藕片。 兔子：「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姜云被兔子烦的不行，给它也夹了一筷子，才开始咀嚼。 感谢变成鬼还能让她看到颜色，不然真是吃不下去，现在没有味道只有脆爽的口感，她已经觉得自己像一只在草原上生啃叶片的长颈鹿。 乔母看着她的方向含笑点头，也开始吃了起来。 餐桌一片祥和，食不言寝不语，很是安静，只有偶尔几声夹菜发出的声响。 但姜云脑子里就热闹多了。 姜云简述完进门发生的事情。 兔子：「你不是来要钱的吗？」 姜云：「要到负债了，怎么不算钱呢。」 兔子：…… 姜云：「30亿啊，我算是知道乔晚舟怎么失踪的，这换谁不跑啊。」 兔子：「也不能这么说，她现在生死未卜，也不一定是故意的。」 姜云：「也是，就目前来说，这时空和欠的债哪个先没，还真不好说呢。」 兔子：「……你真是我见过最有种的鬼，30亿负债都敢硬抗。」 姜云：「你还见过其他鬼？」 兔子：「那倒也没有。」 姜云：…… 这样倒也不必硬夸。 …… 用餐结束，方姨准备收拾碗筷。 “方姨吃过了吗？” “谢谢小小姐，我们在后厨都吃过了。” 听完这话姜云心思活络了起来，可不能这样铺张浪费。 她用餐布给兔子擦完嘴，看着只受了些皮外伤的佳肴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吃了，那我就带回去一些。” 方姨：“小小姐，要哪些。” 呀，这好，还能点菜。 “这个，这个，这个，算了，全部都包起来吧。” 方姨：…… 姜云暗自发誓：顾望江，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死你。 临出门前，乔母让方姨递过来一张卡：“小姐嘱咐，银行卡给小小姐解冻了，科原探索那边的事她不会插手。” “谢……” 没等姜云说完，嘭的一声，门关了。 姜云：……和乔母一模一样，得到真传了。 兔子：“你现在想去科原探索吗？” 姜云：“呵，我现在只想什么时候你有能量变成人，从我身上下去，来帮我提这死沉的保温盒。” 说时迟那时快，兔子跳下姜云肩膀，躲在手提袋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更重了。 姜云手上提着饭菜和一只兔子，往家走去。 “刚刚你更新了什么？” “更新了提前预警。” “花能量？” “免费的。” 姜云听这个来劲了，总算有一个实用的功能了：“比如预警什么？” “预警时空崩坏，比如现在开始倒计时3s。” 姜云：…… 兔子负优化这块也是很有实力的存在。 这次蓝色没有出现，但女声温柔依旧：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独留下我在厨房内忙碌，直至香气弥漫整个饭厅。】 第7章 授人以渔 “我检测出来，这次任务不一样，时间宽松了。” 姜云：“……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截止时间呢。” 兔子格外诚实：“你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姜云：…… 等我有机会，你们的产品经理就算躺棺材里我都把他拉出来，这个优化，太、废、了。 姜云深呼吸，径直往别墅走去。 “不管怎么说，总算不是紧急危机了。” 姜云：“这是不是说明时空崩坏限制住了？” “应该是！这真是太好了”兔子开心地哼起了曲子。 姜云没有接话，这时候开心还为时尚早，她直觉这时空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只是需要找到失踪的女主乔晚舟那么简单。 姜云：“这里小说那么多，为什么不换一本小说。”《晚江灯阑珊》这本9千万字的小说究竟为何非它不可。 兔子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就像这里的女主都代替不了乔晚舟，维系时空稳定的作用，是换不了的。” 虽然也并没有太稳定。 “一本换不了，那每一本都试一次呢?也换不了吗？” 兔子还是摇头：“都不行，其他的要么断更了，要么作者已经去世，而且都没有这本长，在时空开始崩坏之前，它还在更新呢。” “什么?”姜云捕捉到了关键，“所以，时空会出现问题，是作为时空核心的小说断更导致的。” 这样倒是简单，让它继续更新不就解决了。 “断更的原因呢？”姜云心情愉悦，心道，她马上就能回家和什么30亿负债说拜拜了。 兔子低头犹犹豫豫：“可能是因为没人看吧。” “没人看？怎么会呢，这世间有80亿人，闲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姜云只觉得兔子在骗她，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直到兔子拿出来了数据。 姜云：……居然真的是0耶。 一本难看的小说可能真的没人看，但一本写了9千万字，不仅难看还坚持连载的小说，那一定有人会闲来无事来拜读一二。 但原文居然沦落到这般处境，大概真的是很难看了。 姜云和兔子讨论了一路，又回到了原点。 别墅内。 姜云开门进屋，就看到顾望江正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兔子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差点从袋子里蹦出来。 姜云支起嘴角笑着说：“hi，我以为你还没起。” “之前的声音你们听见了吗？”顾望江脸色非常差，头发乱七八糟，眼神呆滞没一点霸总的样子。 姜云和兔子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听到的那个任务。 “听到了。” 姜云把提着的东西随手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就立刻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的窗帘。 看顾望江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昨天的新闻，姜云打算多瞒会儿，先不说了他已经在娱乐头条登顶的事儿。 “你不是乔晚舟。” “不是。” 兔子死死拉住姜云的一角，但晚了一步，姜云已经说了出来。 “我不是乔晚舟，算是借用她的身份，互相合作，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兔子，你们的世界意志。”姜云没有隐瞒。 “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 “不一定，不过我们可以找点办法来阻止……或者缓解。” 「你想让顾望江也来拯救时空？」兔子听出姜云的言下之意，但这超出了它的认知，之前的拯救者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姜云点头，难得严肃对着兔子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是这里的人，最终肯定要回去，乔晚舟现在失踪，你又找不到人，总要有人来稳定时空吧。」 现在能听见时空声音的除了姜云就只有顾望江，毫无疑问，按照目前这个情况，稳定时空的任务最后会落在顾望江身上。 兔子的三瓣嘴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它知道姜云说得对，这本就是他们自己的时空，若顾望江也无法稳定时空……姜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蓝色薄膜瞬间出现。 任务开始倒计时的标志。 姜云反应极快，拿着保温盒就冲进厨房，所有灶台全都用上，饭菜通通倒进锅里加热，油烟机也不开了，就对着客厅使劲扇风。 不一会儿，菜香飘满在房子里各个角落。 【判定完成】 姜云不紧不慢把菜摆到客厅的桌子上。 沙发上一人一兔，一个垂头一个仰躺，没一点精神的样子。 姜云：“这么沮丧干什么，先吃饭吧。” 顾望江也算饿了一天了，这菜色香味俱全，比白粥磕好太多了。 “反正现在乔晚舟也找不到，不如想想这种情况怎么活下去。”思索片刻姜云挑眉对兔子示意：“既然问题在没人看，那我们就让这稿子有人看。” “这网文就像熬中药一样，想要刺激点，就加点车祸轮子，失忆脑子，堕胎孩子，内裤衩子；想要酸涩点，就加礼物盒子，新婚房子，绝症单子，信物镯子。” 听姜云这样一说，突然有了方向，兔子兴奋不已：“你去找车祸轮子，我去找信物镯子。” “我倒是想，唯一的问题是，我是鬼，被送去医院得到的就不是车祸轮子，而是驱魔小子，顾望江就更不行了，他去就是登上杂志册子，万一撞出事了，哪里去给你找第二个男主。” 兔子一秒泄气，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这可怎么办？” 虽然，目前这里最大的花边新闻常客是披着乔晚舟皮的姜云。 “等等你们在讨论什么？”顾望江笑得不行，他脑子里被一堆这子那子的填满了。 姜云一眼看过去就是顾望江那两排洁白的牙齿，就撞她炮口上了。 “还呲着个牙傻乐呢？我最多算生死隔离，找一找没准还有同道之鬼，你是生殖隔离了全世界，ABO里繁衍必须要结节标记，现在要去哪里给你找个Alpha” 顾望江弱弱补充：“我是异性恋。” “好的，我要去哪里给你找一个女Alpha？”姜云一字一重音，字正腔圆地说。 这个家里一眼望去没有正常人，一个半死不活的鬼，一个生殖隔离的人，一只能力微弱的兔。 按这条路子，要么横跨物种，要么横跨生死。 顾望江也不呲牙了，低头吃饭。 方才那一下，倒是给姜云提了个醒：“从另一个角度讲，那八个结局之所以没有挽救时空，有没有可能是男主的问题呢。” 她指了指顾望江：“你模仿一下生气。” 顾望江沉默，低头，抬眼，皱眉，喉结滚动。 “不对，要红眼，掐腰，哑声，咬牙，青筋暴起。” 姜云叹息摇头道：“兔子，他这样演得不行啊，哪里有男主的样子，看来得换个思路了，这可能是男主人设的问题。” 姜云又戳了戳独自哀伤的顾望江。 “你有病吗？” 顾望江：“你才有病！” 姜云对着兔子说：“看吧，这就是原因，男主哪有不得病的，抑郁症，自闭症，皮肤饥渴症，连反派都有要么npd要么阴湿病娇，他啥也没有，难怪没人看。” 顾望江健康的模样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得人，更不像个霸总男主。 “你想啊，你这么健康还追不追妻了，不追妻还当什么霸总，这一行很卷的，你只是胃疼，人家就卷到胃穿孔，就算是癌症也要分出来个三六九等。” 姜云这边刚说完，转头就看到低头不语的顾望江，她善良地觉得刚刚那些话，会让顾望江这种差生压力骤增，于是勉强安慰道： “其实很多普通病连门槛都进不去，病不如人你不必自责。” 顾望江：真的很难分清，你是在嘲讽还是安慰。 兔子对着姜云继续卑微开口：“他现在都分化了，这样也不行吗？” 顾望江隐忍的小声念叨：“你们够了。” 但讨论并未终止。 姜云啃着乔母那带回来的苹果，她不饿就是单纯的嘴馋，继续对兔子说： “也行吧，病是病了。”她随即又摇摇头，“就是分化成Omega，这看着不像是言情区的男主，像……” 姜云思索了半天也没像出个所以然，最后叹了口气： “他现在就算吃春药，应该痒的都不会是前面了。” 姜云这又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吓得兔子惊慌失措，它瞪大双眼：“不应该用痒这个形容词。” 姜云歪头不解：“那难道要用膨胀？”这多奇怪啊，整得像外卖券一样。 “够了！”顾望江这声终于将讨论止住。 兔子一回头看着低头独自奔溃的顾望江，连忙蹦过去：“其实往好里想，分化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这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意外。” 只是语言太过僵硬，反倒让顾望江只能幽怨地看着它。 姜云边转着手机边和声安慰道：“男主嘛，都是带点病的，什么抑郁自闭病娇，更惨点就是，残了瘸了废了，分化真得是很小的问题。” “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人生无常，难以事事都在意料之中，就像我搞建筑，大家都觉得我要么猝死要么跳楼，但最后我死于车祸。” 顾望江唇角动了几下，最终艰难开口：“你觉得我得什么病比较好。” 他有些绝望，但一想到如果只需要他得病就能挽救时空，似乎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 姜云依旧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玩，正打算开口，蓝色薄膜封锁住了别墅区，时空任务再次出现：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顾望江看着沉沉睡去的她，独自收拾残局。’】 “看来你现在要得一种看见锅没刷就会控制不住的病才行，比如‘刷锅综合征’？” 顾望江黑着脸起身，走进厨房。 姜云见他转身，一把捞起没反应过来的兔子就往楼上跑。 不过5秒，厨房传来一阵怒骂：“姜云！你炒五个菜你用了8个锅，12个盘子和16个碗！”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房子里究竟什么时候有八个锅的。 至少昨天还是空无一物，包括冰箱里面。 顾望江看着叠的满满当当全是用过的锅碗瓢盆。 厨房外传来姜云的声音：“加油！顾望江，你可以的！” 他在任务声音里深呼吸良久，最终只能认命的洗起了锅碗瓢盆。 …… 姜云本身不想睡觉，但一沾枕头，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判定已经完成，外面天已经黑了。 为了避免再出现昨晚的意外，顾望江搬来了沙发。 听着姜云对着手机和兔子吐槽所谓的原文，顾望江也从之前高烧的状态恢复过来，他精神好多了，至少有空想想几天前酒店的事情。 “你们有看到我的钱包吗？” 兔子和姜云愣了一会儿，最终姜云指了指床边的麻袋：“全在这了。” “找过了，没有钱包。” 兔子：“你放哪了？” “衣柜的衣服里。” 姜云“手机不会也在衣柜吧。” 顾望江：…… 姜云：那很坏了。 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必再问。 她将手机借给了顾望江打电话，让酒店将物品送来。 不过一会儿，门铃响了。 姜云匆匆忙忙下楼开门。 门外的人，墨镜占满了半张脸，红色头发被灯光打成了橘红，穿着一身深紫色长裙。 “惊喜吧！” 竟然是林笙。 她和中午那身职场精英打扮完全不一样，姜云差点没认出来。 她现在来做什么？ 第8章 暴露，隐瞒不了一点 兔子跟着蹦下楼，小小一点躲在门边毫不违和。 林笙伸手，拎着一个礼袋：“刚好在骏豪，又听到你的东西落那边，就给你送来了。”她神态轻松恣意，似乎还喝了点酒。 以她对林笙片面的了解，她指定不是什么碰巧。 但她工作上养成的接物本能已经快于脑子。 姜云脱口而出：“谢谢，幸苦了。” 姜云：……死嘴太快了。 无奈只能接过林笙递来的袋子。 “我都让Amada回去了，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林笙语速很慢，像是在留足给姜云思考的时间。 姜云堵住门，边担心屋内的顾望江会不会突然下楼，边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她进别墅里坐。 林笙侧身看向后方：“再犹豫就没有时间了。” 别墅外的树上。 刹那间，光剧烈得晃眼。 是闪关灯。 姜云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林笙薅进门内，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林笙一定是故意的！ 姜云此时才意识到拯救者们说的那句，‘她想要的总是会得到手’的含金量。 真难对付。 林笙自顾自地抬手，简单顺了顺裙子侧缝的毛绒装饰，就提裙就往客厅走去。 姜云看了眼楼上走廊，顾望江现在暂时应该不会出来，但不能保证他没听到什么声音，她要速战速决。 “倒是变化不大。”林笙语气轻快像在和熟人聊天。 姜云接着她话头随意敷衍：“说得好像我老了很多一样。” 在离姜云两米远的地方，林笙猛然转身：“你不是乔晚舟，对不对。” 姜云：……救命。 她瞳孔剧烈收缩，脑子里快速闪过之前的画面，是有什么地方露馅了吗？ 兔子趴在门边听到这句话时，也愣住了。 姜云反应迅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笙：“脑子生病了就去治，最多给你五分钟叫你的Amada回来。” 她提高语速，竭力保持声量一致。 她不知道林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伪装自己被冤枉的方式。 什么时候？不，不会的，兔子说过，他们看到的都是滤镜，不会有问题的，这更可能是一个试探。 姜云冷着脸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思绪却异常活跃。 林笙嘴角扬起和中午时候一样的标志性笑容，但紧接着竟真的举起了她的手机，拨通电话：“对，我是，有记者私闯尽快处理。” 不像是打给Amada的，更像是给这栋别墅区的保安。 姜云的心被吊起，仅仅因为和乔晚舟是对照组，她就对这里这么了解。 “你装得很像，可惜只是装得很像。”林笙平心而论，姜云扮演的乔晚舟确实堪称完美，足以骗过大多数人，甚至粉丝的眼睛。 只是林笙见过太多的人，有的时候面无表情也是一种情绪，而情绪就是破绽。 兔子沉不住气：「姜云！上。」 姜云打开肚子，去除锅铲，一个猛砸。 砰，林笙晕了过去。 “不！你怎么冲过去砸她！” “不是你说上的？” “姥天奶啊，我是让你拦住她，没让你打人。”兔子连忙蹦跶过去，它只想稳住林笙让她好好说清楚而已。 姜云：…… 果然坏事是一件都不能干，她现在听到“上”都只能触发打人欲。 事以至此，姜云上前抬起林笙肩膀，欲将她搬到沙发上。 咔哒。 是二楼。 开门的声音。 姜云抬头向楼梯看去。 “怎么拿东西这么久……”顾望江声音逐渐变小，他打开门就见到楼下，一人一兔抬着个人往别墅里拖。 姜云向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一时间，六目相对。 顾望江：“我是不是不该出来。” 兔子：…… 姜云：微笑 顾望江：“你们这是又绑了一个人？” 姜云：“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顾望江：…… 兔子受不了了，立刻开始检测治疗。 好消息是，林笙只是晕了。 坏消息是，林笙彻底晕了。 哪怕有兔子的治疗，预计醒来时间也不好预计。 顾望江拿了张毯子下来，姜云给她披上，两人一兔在沙发边等着林笙清醒。 兔子跳到姜云肩膀上质问：“你从哪里来的锅铲。” “助理买的，怪好用的。”姜云刚刚热饭菜的时候就将锅铲顺手牵羊。 她对肚子里这个存储空间非常满意，打开速度快不说，取物也方便。 就是不知道，空间还能能随着她的体型变大变小。 要是可以，简直是作弊神奇。 谁会想到，有人可以从肚子里拿出手机、钱包、充电宝，麻绳、麻袋、铁锅铲，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她再也不用出门带包了。 姜云正准备将锅铲放如腹中。 兔子连忙制止：“你还准备干什么？” “保持好习惯，用完将东西收好，下次用就不会找不到了。” 顾望江：“还有下次？！” 他震惊的眼神在姜云和兔子之间来回扫过。 兔子抢先回答：“当然没有！我会看住她的。” 顾望江深表怀疑，姜云看住兔子还差不多。 姜云为锅铲辩解：“这是世界太危险了，我总要有点东西保护自己吧！” 顾望江：……很难说到底谁比较危险。 姜·目前最大号的危险源·云：不安desu。 …… 林笙醒了。 说起来也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兔子治疗的功劳还是姜云确实没使劲。 她刚醒就看到传闻中的顾总和一只趴她胸口的兔子。 林笙：…… 兔子：“检测说快醒了，怎么还没醒，真奇怪。” 姜云：“你要不要抬头看看。” 林笙很难形容当时这一幕的感受。 她不知道是兔子不应该说话，还是乔晚舟不应该和兔子说话。 “我可能需要去医院，晚上吃的见手青可能没熟。”林笙在这两者间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目前的一切。 姜云继续开口：“我觉得可能和见手青没关系，如果你只是看到一只会说话的兔子的话。” 林笙：…… 不等林笙适应目前的情况，蓝色蜂窝状的薄膜瞬间黄绕住别墅，一个温柔的女声充斥客厅。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这是我认领的第十只宠物。】 “这是……全息游戏？我怎么不知道你进军科技行业，怎么？得到三冠影后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林笙被眼前这个情况震惊得不知所以，按常理来说，现在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但她还是优先思考怎么合理解释。 顾望江听完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他率先开口：“娱乐圈？影后？”他怎么不知道娱乐圈有一个叫乔晚舟的三冠影后。 姜云压住内心的疑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要惊慌，不要紧张，这个声音是真的，不是全息游戏，这真的不是见手青的问题。” “那你们也看见天上的字啦？” 什么字？ 姜云：？？？ 兔子：？？？ 顾望江：？？ 兔子：“我觉得还是有可能是见手青出问题的。” 这下轮到林笙不服气了，她指着天空道：“真的有字！” 任务不等他们聊完，就开始下发危机通知书。 【请尽快认养十个宠物】 “请尽快认养十个宠物。” “请尽快认养十个宠物。” “请尽快认养十个宠物。” …… 声音逐渐越来越大，犹如雷声在她耳边轰炸。 她现在能去哪里找十个动物？ 来了这短短几十个小时，姜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这个时空判定像个只会哇哇哭叫的婴儿，无论多离谱只要它想就必须立刻满足，实在是不讲道理。 乔晚舟这栋别墅的环境可以称得上优渥，姜云忍着耳边的轰炸，找了三四分钟别说是蟑螂壁虎蜘蛛，连苍蝇蚊子都硬是没有找到一只。 林笙看到天空中的的文字竟变成实体砸了下来，在草坪上落下一个个坑。 剩下两人一兔，看不到文字落下，只见那坑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草地上。 “这…正常吗？”顾望江震惊里带着一丝困惑，但他表面看起来又接受良好，毕竟是经历过房间震动和一夜驰骋跑步机的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先干活。” 幸好乔晚舟家外还有一片绿化带，三人边躲掉落的文字边找“宠物”，勉强找到了几个小昆虫。 怕任务还会有存活时间要求，她们找来塑料盒子分开放置。 干完这些，姜云是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草地捉粉蝶蛐蛐小飞蛾也算是回忆童年了。 顾望江更是心情复杂，短短两天，他在逐渐接受自己是拯救时空的天选之子时，发现好像并不是如此。 原来听到任务提示音只是殿堂门口的那扇门。 姜云相当了解顾望江此刻的心情，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开点，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天选之人，然而并不是。” 这个时空似乎就是喜欢看人，由意气风发到蹉跎普通的模样。 “所以我们要满足它的条件，不然我们的世界就毁灭了？”林笙的声音也有些飘浮，她的裙子上沾这不少杂草，看得出来刚刚没少出力。 “是你们要满足它的条件，这是你们的世界，救不救在你们，我最多算你们的合作外援。”姜云说着就躺在了沙发上，她继续祈祷着， “希望明天的任务动员，可千万别再在晚上了，半夜运动只能练出一副健康的遗体。” 林笙还在沉思，面对这种变故她还需要时间适应。 顾望江听完姜云的回答惊讶道：“你会走？” 姜云有些敷衍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回答了他，下一秒，她眼皮一合就睡了过去。 顾望江看姜云睡得沉，不再多问，给她盖上毯子后，便坐在沙发旁守着。 兔子后腿重重捶地，地上的毛毯让它的声音降到了最低，它有些着急，它知道姜云和之前八次的拯救者最大的区别是，姜云只有灵魂。 薄膜虽能改变别人的认知，但却改变不了没有身体的事实，在这里待着越久，姜云的灵魂越虚弱，最终结果就是灵魂消散。 它必须在姜云消散之前，解决时空不稳定的原因，用时空产生的能量，来修复姜云被车撞后的身体。 第9章 KTV吗？那很有趣了 姜云醒来一看时间才早上6点不到。 昨晚惊险刺激的任务过程还历历在目。 字面的在目，地上的坑都还在。 兔子嘴里嚼着苹果，见她醒了勉强分出嘴和她说话： “林笙回去了，她还要去公司，说晚上再来找你聊，她走前联系了公司，下午会来翻新草坪。” “都走了？”姜云还有些懵，明明睡了很久但还是一滩烂泥的模样，大概和睡沙发有关，没有床那么舒服。 “顾望江还在，他吃了点东西就去楼上了，我给他做了检测，分化稳定多了。” 姜云没功夫管别人，她打着哈欠准备换个地方再苏醒一次。 她缓缓上楼，二楼走廊上一步三挪没挪，一会儿就眼皮打架，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猛得一顿睁开眼，已经路过房间到了书房。 姜云懒地返回走，直接打开书房的门，在里头沙发椅上躺了下去。 兔子抱着苹果进来：“你怎么又躺下了？” “嘘—— “我在享受生命的馈赠。” 兔子：？ “还能躺一个小时呢，不要浪费。” 但天不遂人意，书房的挂钟响了。 姜云无奈起身，坐在沙发椅上发呆。 她听着挂钟吱哇乱叫，余光撇见棕色半透书柜玻璃窗里堆满了东西。 打开一看，发现柜子里的书确实不少。 姜云拿起一本随手翻看：“这都是乔晚舟看的书？” “不全是，也有其他拯救者的。” “豪门替嫁，亿万甜妻，逆袭影后…… “这些难道是参考资料，让我细细品味一番。”姜云啧啧称赞，挑了几本感兴趣的放在沙发上，拿着手上的书就看了起来。 作为鬼，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吃喝，省下了很多时间，如果不是保留活着的习惯，姜云也可以不用睡觉。 时间一晃而过，等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姜云才悠悠从书里出来，她往窗外瞧才发现天都黑了。 是林笙的电话。 “临时要飞一趟欧洲，和顾总聊完我找到了一些资料，我让Amada送过去给你，最近不要出门，等我回来……不说了，飞机要起飞了。”她非常效率的说完就挂了，姜云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姜云：……乔母的真传也会传染，都不喜欢听人说话。 姜云将林笙的嘱咐奉为谕旨，非常理所当然的一整天都待在了别墅里。 乔晚舟和拯救者们的书库现在是她的宝藏，眼睛都不合库库就是看。 姜云用这些小说对照着原文，原本异常跳跃毫无逻辑的文字，竟意外戳中了姜云的兴趣，让她也品出了些乐趣。 她心中描绘出了一个和原文里不太一样的乔晚舟。 …… 林笙这一去就是一周，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些日子姜云的一天就是： 下楼，躺沙发，看小说，看原文： 上楼，躺沙发，看小说，看原文。 她吃喝睡全都省了，最大的运动量就是书房，卧室，客厅三点一线，对此她非常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应该是兔子。 兔子：“你在听吗？” 姜云回神：“在，在听！” 兔子愤怒的蹦了一下：“那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 “emmmm顾望江要出门，然后……然后……” “你没有在听。” 被抓包的姜云万分诚实：“对，我没有在听。”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你非常不礼貌。”兔子踩着地毯一个跺脚。 姜云思索了一下，不听人讲话是不礼貌，不听小兔子讲话是不是呢，大概也是。 最终她得出肯定答复：“对，我不礼貌。” 兔子怒而一记飞踢。 姜云灵巧躲过。 “下楼。”兔子转身蹦出书房。 姜云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拿着手机就跟了下去。 楼下，顾望江穿着居家服优雅得体的在看电视。 这些天，兔子每天要定时检查他的身体，他也顺理成章的把东西搬了进来，至少目前来看除了“冷静”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也是顾望江这些天第一次见到姜云，毕竟姜云不需要睡觉，就导致了她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每次出门不是凌晨就是晚上。 顾望江见姜云下楼，语气里还带着些不服道：“我今天要出门，同学聚会而已。” 姜云：！！！ “不会是KTV吧。”她一下坐在沙发上，准备拿苹果的手都停下了，语气里是三分震惊，三分好奇，三分惊喜，和一分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顾望江立刻回头看向姜云，他本不想说去向，却被姜云当场说出，实在令他好奇。 “这个嘛……”姜云的表情有些微妙，不是她不想说，是她这几天沉迷小说实在看了不少这种剧情。 她拿出手机翻出《晚江夜阑珊》的原文。 “这里面有一段隐晦的描写过，你去ktv参加同学聚会的剧情。” 非常隐晦，这片段是在乔晚舟的回忆中，她在难过的时候回忆起了陪男主去同学会，结果遭遇男主同学调侃戏谑的情节。 原文没有详细的描述当时的情况，只写了乔晚舟回忆起当时自尊被碾压的感受。 若不是姜云这些天勤勤恳恳看原文，可能就被忽略过去了。 兔子拿过手机，看了几眼，表示认可。 不过兔子的爪子不如人手灵活，它爪子一滑转到了另一个界面。 五光十色，五彩斑斓，五颜六色。 内容狂放，情节乖张，不堪入目。 兔子红色眨眼了两下，确认它没有看错。 “姜云！！你究竟在看什么！！” 姜云咳嗽一声：“一些必要的知识储备，你看这些参考资料，KTV对Omega是很危险的。” 兔子没忍住又瞄了几眼，随即低头揉眼睛：“既然这样，那今晚大家一起去KTV吧。” 顾望江自然是不乐意的：“这是我的同学聚会。” 兔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当然这是你的同学聚会，但万一任务需要用到同学聚会的剧情怎么办？而且，现在你不只是男主，还是一个Omega，KTV可危险了。” 方才手机里这样那样的片段，让它心有余悸，女主不见了，男主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兔子蹦上了沙发站在靠背上和顾望江对视：“这段剧情太过危险，姜云去能保护你。” “你们都要和我一起去？剧情明明说的是她才是危险的。”顾望江的排斥和拒绝溢于言表，带着姜云和一只兔子去和朋友见面这算什么事呢。 “当然，剧情里说的是，乔晚舟在KTV里被无视排挤调侃戏谑。”兔子立刻解释，“虽然你现在分化几乎已经稳定，但这种地方对你来说还是很危险，我们一起去可以……” “打住！”姜云看出顾望江的不情愿，她打断兔子的话：“他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一直被你当成‘小宝宝’来对待，对吧？兔子。”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他可以保护好自己，哪怕是在这种充满危险的，刺激的小小KTV里。”姜云看向顾望江的眼神多了些玩味，随即话峰一转， “就算发生了什么其实也不要紧，这只是成年人的一些……小放纵，不是吗？” 姜云的眼神好像他下一秒就要为爱献身。 顾望江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 “能不能不要用你小说里的那套来揣测我们，你这是在歧视造谣！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去唱k，不要再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玷污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里不会有你曾经的情敌吧。”姜云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对上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顾望江的表情开始不对劲。 “曾经的同学，朋友，前辈，后辈？” “……”顾望江的嘴角微微抽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曾经是挚友然后吵架闹掰的死敌？和你一起长大却很久不见的竹马？第一次见面水火不容，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形影不离的同事？” “……”顾望江知道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但姜云描述的过于准确以至于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你别告诉我这些你全都占了。”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姜云猛地坐起，吃惊的语气暗藏着盲填答案却意外满分的不可思议，和对自己能全对的万分满意。 “……”顾望江眼神躲闪不愿与她对视。 姜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逐渐开始人山人海了起来，那里尽是一些绿江里不允许出现的画面和剧情。 甚至自动播放起了配乐。 她看向顾望江的眼神由好奇变成了然最后是深深的释怀。 姜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她手托着下巴对着兔子慢悠悠道： “其实……原本这小说全都是乔晚舟自己的视角，本就没有人看，男主别说性取向了，就算是小嗲夫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兔子你说呢？” “不行，绝对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的老天奶啊”兔子红色的眼睛急得都快流泪了。 一个时刻有可能当甩手掌柜的女主，一个随时有可能会被撅的男主，它只是一只兔子啊，它只想让这个时空别在它手里炸了，谁能来救救它。 最可悲的是姜云还是它亲自带过来的，老天奶真的对它坏极了。 “够了，你们一起去。”顾望江黑着脸上楼去换衣服。 只不过在出门前路过他爱用香水的时候，他拿起放下，又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没喷。 姜云抱起兔子将她放在腿上的枕头间，揉了揉兔子的耳朵：“看吧，这才是适合他的商量方式。” 我们提出提议，他负责同意。 兔子侧头看着顾望江即将上楼打扮的背影，愤愤开口：“我承认你是对的。” 第10章 奔跑吧 顾望江打扮完确实俊朗。 姜云上下打量完，有些惊讶于他的轻装上阵。 “你不带点什么？” “还要带什么？防狼喷雾吗？”顾望江根据姜云的表情推测。 姜云自然地点点头：“还是要保护好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是把所有东西都按顺序放进腹中了，以备不时之需。 兔子也忍不住点头，姜云开始在乎时空安危，终于有一点女主的样子了，它非常欣慰。 只是兔子不知道，姜云心里的后半句是，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让歹人扼杀在摇篮里。 顾望江没理会姜云的话，他看着和往常无异的姜云，沉思片刻开口：“你……不打算换一套衣服吗？” 姜云：？ 姜云侧头就看向兔子：“我没有换衣服吗？” 从有薄膜开始，就是兔子在控制乔晚舟的滤镜，她在书房里昏天黑地，一连几天连镜子都没照过，自然不知道现在她还是一周前的装扮。 兔子低头揉着兔耳朵，不好意思道：“目前的滤镜是乔晚舟最日常的装扮，那些特殊场合的衣服滤镜很费能量的。” 姜云：懂了，只有一款皮肤免费，其他都要钱。 姜云深呼吸，带着兔子上楼去乔晚舟的衣帽间，打算换个行头好出门。 试了一圈，最后悲伤的发现自己竟然换不了衣服。 乔晚舟滤镜下的一套日常装，是休闲牛仔裤搭配一件白色v领长袖衬衫，坏就坏在这衬衫不仅是长袖，还自带阔肩，除非是冬季的厚衣服，其他无论是裙子还是外套都遮不住。 为了不穿模，姜云一番折腾最终也只能原样下楼。 兔子耳朵都垂了下来，这个拯救者被它养得太糟糕了。 但它打起来精神对姜云发誓：“等能量够了，我给你做百八十个皮肤，每天一个不重样的。” 姜云从地上抱起兔子，放在手臂上顺了顺它耳朵的毛。 “几天没见，做饼的技术也没见长，可省省吧，先把我复活再说。” “我说真的，我就每天给你换个滤镜，你……唔……”兔子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姜云的手堵住了嘴。 顾望江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久，发现姜云迟迟没有动静，一抬头看到抱着兔子的姜云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夕阳配合着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光线在她的发丝间雀跃，他心跳漏了半拍，甚至没注意到姜云并没有换衣服。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不再和姜云对视，好在姜云和兔子正聊着，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一路上，顾望江沉默开车，但耳朵一刻也没闲着，听着后座的姜云和兔子叽叽喳喳，嘴就没停过。 …… “这就是聚会的地点？看着还挺健康的。”兔子蹲在了姜云肩膀，悄摸摸地说。 姜云看这种金碧辉煌的内饰，毫无赞叹之心，只有些不妙的回忆涌上心头。 姜云：“你能力现在厉害了，光看着就能看出健康来了。” 等她们进入里头，两人同时沉默。 或许是变成鬼之后对环境更加敏感，进入的瞬间有一股让姜云说不上来的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盯着她。 「姜云，你……」 「我感觉到了。」 姜云跟在顾望江的后面，亦步亦趋，余光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都正常极了，似乎刚刚那一瞬间是一种错觉。 若不是有兔子的认证，姜云也会怀疑刚刚是自己在多想。 「等下我找机会出来，你跟着顾望江。」 「那你……」 姜云给了兔子一个眼神让它安心。 …… 顾望江不是最后到的，但也大差不离，包厢里面人已经聊开了。 至于姜云，虽然大家确实都对她这个女伴很好奇，但也并没有过分探究。 只有几个人酒过半巡，开始讨论她是谁。 “你信我，她一定是那个三金影后。” “我就没听说什么三金影后叫乔晚舟的，她分明是那个很有名的弹琴的。” “你们这脑子上学时候就不行，她是乔氏接班人，还影后，人家那家世还需要进娱乐圈这染缸。” “你们八卦都没到点上，管她是谁呢，现在她和顾总一起来的，你们没注意顾总一直看她吗？” “就你知道，现在显得你能了，你那会儿追班花的时候，也没见有这眼力。” “还说我呢，我还没说你呢！你那时候……” 姜云听着津津有味，人这酒劲一上来，嘴就没把门，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倒是便宜了她，既听了八卦，又让她再次确认，林笙那天给她资料是真的。 这个世界像一个被融合一半的面团，有人在A，有人在B，大家不仅看到的不一样，甚至对同一件事的记忆都不一样。 目前来看，现在这里至少有4个关于乔晚舟不一样的故事。 酒过三巡，一屋子的人也算是热闹起来了。 姜云见吃得差不多了，打了声招呼就出去给她肚子清理一番。 她检查完神清气爽，准备绕一圈看看刚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总所周知，主角总是能不经意听见别人的八卦和背后被人蛐蛐。 在这点上，姜云继承到了女主的天赋，这一圈绕下来，别管是什么门，她只要路过门口就能听到秘密。 虽然她很八卦，但真的不想知道某某和某某的房中秘术，也不想知道某某和某某的非法交易。 直到。 “老大，这绝对是新料，天大的秘密，她们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就不是人，顾氏集团的总裁和乔家千金都不是人，爆出去我们杂志绝对火。” 只是路过杂物间的姜云：…… 姜云本想悄悄离开，却不想，杂物间的门突然打开，就正好在她对上门的时候。 顷刻间，四目相对。 姜云微笑：我说我并不想听，你们信吗。 很明显这个娱记不信，他开始轻车熟路地疯狂逃窜。 姜云在后边狂追，眼见她快追上，那人一下拐进了逃生通道。 见事态不妙，姜云边姜云打开薄膜，从肚子里取出锅铲，边联系兔子。 「救命，记者，速来车库。」 在娱记将要再次提速之前， 姜云就是一击扫腿，接上锅铲一个突刺。 哐铛一声。 锅铲成了两截。 姜云连忙拉住即将倒下的人，拖去了地下车库的配电室里。 人倒是意外的没有什么声音， 怕他乱跑，麻绳绑死，麻袋套头。 兔子一到姜云说的地方，就看到一个崭新的麻袋团子，明晃晃的在地下车库的墙边靠着。 “你你你……这么能把记者五花大绑!” 姜云快速思考得出了一个最符合当前情况的结论： “大概因为我不礼貌。” 兔子：这样确实很不礼貌了。 姜云将断一半的锅铲递给兔子：“现在你也可以不礼貌了。” “不了，我要当礼貌的公民。”兔子拒绝后才后知后觉，“这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这是人不能只依靠暴力解决问题。” “可是我是鬼呀。” “额，你现在确实是……”兔子又被姜云的逻辑绕了进去，但它这次很快反应过来，“但你现在的滤镜是乔晚舟，她是人。” “好吧，你说的对。”姜云无奈将铲子收了起来。 “你还打算干嘛？拿出来。”天哪！她怎么又要把这玩意儿藏肚子里！它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惨的兔子，失踪的女主，分化的男主，和随时会出现的麻袋。 “当然是收起来，等我下次不算人了，就能拿出来用了。” “不，不，用这个不行。” “你不用担心，我每次都洗很干净，而且家里的饭只有顾望江会吃。” “也不是说这个，锅铲给你太危险了。” 姜云后知后觉看着这断裂成两半的锅铲，恍然大悟：“断掉的地方确实容易割伤人，你要是想要再买把新的。” “不，我当然不是说新的旧的，是锅铲被你拿着，对别人太危险了。” 姜云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兔子：“这个世界危机重重，我怎么能不给自己留点后手。” 兔子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在担心安全而已，便安慰道：“这个世界很安全，我们有保卫，有警戒，有法律，你可以完全放心。” “哈？你是说，这个随时有可能被感染分化的病毒，冲进来的记者，时不时快崩溃的时空和绑架后无事发生的安保，你这叫安全？” 兔子：…… 兔子说不过姜云，立刻比划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们先处理他。” “处理？” “我是说解决。”兔子立刻反应过来，它的想法都被姜云的举动带偏了。 “解决？” “妥善安置。我是说找一个地方妥善安置他，然后解决事情。”兔子严谨且认真地补充。 姜云举起手机打起电话：“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外援。” 她说着间隙就趁机将兔子手里的锅铲收回自己的腹中。 …… 十分钟后。 地下车库配电室。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不叫你助理。” 顾望江茫然且崩溃，从配电室门里鬼鬼祟祟向外四处张望。 他生怕被娱记抓拍，明天头条就是车库私会，豪门贵犬恶意伤人的新闻。 却不知目前最近的娱记就在麻袋里。 姜云指了指手机上的日期，巨大的字体写着，星期天。 “你会在下班后的假期里，把人叫来加班吗？”姜云如今或许不是一个好鬼，但一定是一个令员工开朗快乐的好老板。 “怎么可能，资本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这是违法的。”顾望江训练有素立刻否定。 好在这里至少这个是守法的。 “看吧，这种坏事，资本都不干，我更不能干了。” 顾望江：…… 兔子可不想听这些了。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怎么还不醒。” 姜云：“做了一些普通的治疗工作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兔子：“可是他现在都爬不起来！” 这点确实没错，被绑着谁都爬不起来。 姜云：“或许是治疗的后遗症，过几天就会消失。” 兔子：“你确定不是蓄意报复？” 姜云：“胡说，我是以德报怨，还是按经络走向疏通了环跳穴和承山穴。” “你，你……”兔子不知道姜云哪里来的这么多邪魔歪道。 娱记打着哈欠醒来，迷茫地开口：“你们怎么了？” 他想舒展身体，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打了一架。” 兔子：“全身酸痛？” “那到也没有这么过分，睡得挺放松的，就是感觉现在有点紧。” 姜云心中了然，对兔子点头示意：“看吧，他现在恰好证明了中医在字母领域的先进性。” 顾望江：？ 兔子：？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总之，人没事。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就目前来看，他似乎是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一声鸣笛，车灯打到她们几人的身上。 姜云被车灯晃了眼。 下一秒，红色头发的人从车探出头来。 是林笙。 “上车，路上说。” 第11章 审问？进去吧！ 趁着顾望江愣神的功夫，姜云就拖着麻袋，单手抱起兔子上了林笙的车。 她回头不忘交代顾望江：“记得去删监控。” 顾望江：…… 几天下来姜云的动作愈发熟练，甚至隐隐有走上正轨的趋势。 娱记意识到自己在被拐上车，刚想叫出口，就被姜云一个布团抵住了舌根，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兔子不忍心看着娱记受苦，便将他脖子周围的麻袋盖回头上，这才舒了口气。 姜云：“什么时候回国的？” 林笙边开边说：“前两天就发你消息今天到，怎么，你不知道？” 姜云：……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她当时小说正看得沉浸，收到后只匆匆看了眼，结果就是到今天已经忘了差不多了。 “刚才飞机落地就收到你的短信，难道是兔子发的？” 兔子连忙点头：“我怕出事提前发了短信。” 姜云给兔子系好安全带：“干得不错，我们先回去。” 似乎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一时间，车内格外安静，只有麻袋摩擦皮料的声音时不时出现。 姜云望着窗外，透过车窗玻璃盯着后排的麻袋，这个娱记一定知道些什么。 林笙的车像极了她本人，高调华丽，车内装饰放的满车都是，就连车载香薰似乎都带着攻击性。 与乔晚舟的助理相比，林笙的开车速度可以称得上狂放，属于是踩着法律边缘蹦迪，却意外的很稳，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她十分钟就到了。 兔子吹了一路的风，两耳朵都被吹精神了，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都在嗡嗡作响，失重般的眩晕感迟迟不见褪去。 那股眩晕感还未平息，反而在黑暗中变本加厉。 娱记头上的麻袋被猛地揭开，映入眼帘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甩了甩头，好不容易才聚焦，视野里却只剩下好整以暇的姜云，正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刹那间，背后汗毛倒竖，他现在才开始慌了，他好像惹上了不得了的人。 姜云不急不慢给他倒了一杯水，拿出两粒外形一模一样的药剂。 “选一粒。”姜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一粒能让你乖乖说真话的。另一粒……”他顿了顿，目光在娱记颈间一扫而过，“会让你在五分钟内，再也说不出话。” 娱记脸色瞬间惨白，牙齿磕磕绊绊地发出声音：“我……我什么都说。” 他本以为装傻充愣就能逃过一劫，结果她们直接把他绑来了这个陌生地方。 姜云用指尖将水杯推到他面前，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吓得娱记一哆嗦，“从你什么时候开始拍的，拍到的东西，和你的雇主开始说。” “星、星闻速递，我是给星闻速递盗拍的。”娱记吓得什么都招了，他也没想到干这活儿会让他惹出这种祸端。 他几乎是哭喊出来，汗水浸湿了额发。 “我半个月前开始跟着你，直到一周前我拍到你……你每天半夜都在房间一动不动！还有姓顾的，他大白天也从不露面，甚至半夜在草地上捉蛐蛐。” 他越说越激动，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这正常吗？这根本不是人！每次我想休息，你们就轮流开始活动，一会儿你动，一会儿他动，我不想蹲了，拿到你们住一起的证据我就想撤，可主编不让，他还想要更劲爆的，你不知道我为了蹲你们，我已经三天没有睡一个整觉了。” “你说我不是人？”姜云重复了一遍，她继续施压。 “我，我是指……你们的作息太反人类了！不，不是在骂你们，我是说，你们不正常，哎，不是，是我，我才不正常！”娱记几乎要瘫软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词才被抓包，要是知道他肯定把当时自己的嘴巴焊住，不让它多说一个词。 “我为了蹲你们，黑白颠倒，快猝死了！比鬼上班还辛苦！我逃跑……我就是怕被你们抓到，我报警！我自己去警察局，别，别伤害我，我只是想赚点快钱，真的！” 姜云静静看着娱记在疯狂摇头痛哭，像很多电视剧里描述的一样，涕泪横流。 “我要怎么相信你只跟了半个月？” “你半个月前一直在科原公司没动过，一周前才出门去了乔氏集团！我跟到乔氏门口就没见你出来……后来看《娱乐星闻》才知道跟丢了，原来你和姓顾的去了骏豪……” “证据？”姜云玩着手中的玻璃杯，听到乔氏集团时，眉梢不住地挑了一下。 “在……在……”娱记眼神躲闪，喉结上下滚动，看样子还在犹豫不决。 “看来……”姜云放下杯子，声音微沉，“你已经把后面几十年的话，都提前说完了。” “别！别！我说！”娱记可不想真的断在这里，他害怕偷拍的东西被发现，但命重要还是物总要他还是分得清的，“都在我包里的U盘！真的！我就只干了偷拍，别的什么都没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再也不干了！” “记住自己说的话。” 姜云话尽，不管他再说什么，一把将麻袋再次套在他的头上，拿着U盘走了出去。 门外的兔子正竖着耳朵紧张待命，见姜云出来，立刻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惊天大阴谋了？” 姜云晃了晃手里的U盘，表情有点复杂：“阴谋是……我们的作息，差点把一个狗仔逼到猝死。” U盘里不仅有他们在别墅外捉蛐蛐的录像，更劲爆的是，里面还有他在KTV偷拍的另一对小明星的不雅录像。 好家伙，这人干活搞买一送一，一人身兼数职，兼职率还挺高。 往上一翻，同类的录像装满了u盘。 林笙看到一阵恶心，反手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时，被套着麻袋的娱记非但没害怕，反而在麻袋下喜极而泣。 他几乎是蹦跶着，心甘情愿地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林笙遇事报警的行为被警察表扬。 热心市民林女士报警捉获偷拍惯犯的事情传遍了附近。 同时，姜云防卫过当的举动被警察教育了。 姜云表面深表歉意，心里拒不承认。 她坚定认为自己是在正当防卫，并且在防卫的过程中还让不法分子无法再伤害他人，是极致的善。 林笙：“有的时候真觉得关他进去都是便宜他了。” 姜云：“可不是嘛。”真后悔当时就应该再打两下解气。 看着警车远去，兔子兴奋地围着姜云跳了两圈：“你刚刚表现得真好！是当过演员吗？” 姜云偶尔几句头头是道，已经把它演得团团转了，要不是知道姜云之前的职业，它才不会相信这样的人居然是默默无名的小员工。 “本质上差不多，当我开始对PPT慷慨激扬的时候，就是演给甲方看的，如果我拿着图纸简单讲诉，那就是在和监工沟通。” 姜云啃起了苹果接着说：“emmm，算是一种销售，不过还得包设计生产。” 兔子歪着头，耳朵一甩：“听着怎么跟路边家庭小作坊似的？一条龙服务。” “还是有区别的，家庭小作坊至少有现做的，我们这只有预制菜。 “最多只能靠缝缝补补、修修改改、拼拼凑凑出一道什么都加一点的预制菜。” 兔子大喜，这实在是专业对口了，它现在正需要会缝补、拼凑、修改剧情的专业人才。 “而且，我刚刚问出来一件事。” 兔子还沉浸在兴奋了，直到看到姜云的表情才发现不对。 姜云的声音没有起伏，异常平静： “在半个月之前他就在跟拍乔晚舟，我们来的那天，他看着乔晚舟从科原离开去了乔氏集团。” 林笙瞳孔微缩，迅速接上她的话：“你是说乔晚舟最后去的地方是乔氏？” 姜云看林笙抑制不住紧张的模样倒是笑了出来：“如果他没撒谎的话。” 她们好像距离真相又近了一点。 “那我们先去科原还是乔氏？”林笙追问。 就在这时，姜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乔晚舟的助理。 “小乔总，我决定离职，您明天方便来公司签字吗？或者，我去找您也行。”助理的声音比起上次多了一些忐忑。 姜云差不多猜到了助理要说的内容，没有犹豫：“我去公司，明天见。” 姜云和林笙交换一个眼神，现在无需多言。 这下也好不用纠结了，乔氏集团，她们不得不先去看看。 在林笙和姜云准备为明天去乔氏做准备的时候，兔子在对另一件事深感焦虑： “我查了搜索引擎，人可不好绑，一次就能将人绑住是不得了的天赋。 “姜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熟练啊？” 姜云：…… 这问题对姜云而言，不亚于孩子问母父，为什么睡觉要叠叠乐。 她决定不着痕迹地画饼，企图糊弄过去： “成年人的事情不是小兔子能知道的，等你长大了……” 兔子急地蹦到了沙发上：“我已经很大了，和时空同寿。” 姜云叹了口气，语气尽是惋惜： “这都是时空的问题，不怪你，这里的一只拉灯就没有亮过，你只是一只没见过亮灯的小兔子。” 兔子：？？？怎么又在说这种让兔听不懂的话。 简直欺兔太盛。 兔子蹦起来想捞走姜云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却不想撞上了姜云的肚子，不慎打开了腹仓，断成两截的锅铲就这样直愣愣的从她肚子的位置掉了出来。 姜云：……好破烂的身体。 林笙捡起两截东西，拿在手中翻看：“上次打我的，也是这把吧。” 姜云讪笑着说不出话。 林笙也不在意继续说：“这铲子质量不好，还没用几次呢，就坏了。” 提起上次的事情，姜云问出了她好奇已久的疑问。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乔晚舟的？” 这一周她细细揣摩过乔晚舟的性格，按乔晚舟的脾气说那些话并不违和，她既有兔子给的滤镜薄膜，又自认为自己演得还还行，那她为什么还会被林笙发现？ 顾望江那边是她绑人套麻袋漏了馅，她能理解，但林笙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林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模仿的很像，就是太像了，但你不知道，乔晚舟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了。” 这回换姜云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林笙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林笙收起笑容，缓缓抬眸，静静看向姜云。 姜云知道，林笙正透过她的眼睛，执着望向了一个消失在岁月中的身影，那个真正的乔晚舟。 这边沉默无声对视的同一刻。 顾望江的车子恰好在这片寂静中，一个急刹停在了别墅门外。 他见乔晚舟的别墅被一群警车围着，提心吊胆生怕姜云被抓了进去，心里都做好了要去拘留所提人的准备。 直到听到路上人说是娱记被抓走，才松了口气。 可紧随其后涌上心头的，竟是一阵莫名的遗憾，尽管他火急火燎地删完录像就往回赶，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第12章 会所 姜云打破沉默，接过林笙递来的锅铲，毫不客气地说：“就你这种说话方式，她不和你说话也很正常。” 面对姜云的调侃，林笙也不生气，她转头看向兔子：“不如说说你们现在的进度。” 兔子看向姜云：“说说现在的进度。” 姜云：……演都不演了。 顾望江进门后，就看到姜云和兔子在沙发上打作一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想说话，女声再次响起。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本就不大的房间中，刹那间，空气中环绕着暧昧的氛围，英俊的男子深陷其中。门铃响后许久，他才起身去开门。’】 林笙转头问兔子：“这是什么剧情？” 兔子看向姜云：“说说现在的进度。” 姜云：…… 姜云立刻翻找起原文她标记的地方，果然有一处对上了。 “是一个乔晚舟救下的陪酒郎，救下的时间是……”姜云继续翻着记录，许久才找了出来。 “最有可能的是这个，顾望江去ktv那天，她提前独自跑了出去，遇上了在桥上喝酒的男子，然后带去了会所。”姜云指着记录给其他人看。 兔子凑过去：“也就是今天！怎么办现在去找桥大概来不及了。” “这段剧情不全，我推测开门的应该是顾望江。” 顾望江：“怎么是我？” “不过这段没说敲门的是谁。”姜云细细寻思，“不如这样，顾望江演陪酒郎，兔子你来敲门。” 说干就干，姜云拉着顾望江就往大门移动，一把将兔子关在门外。 姜云抚平顾望江的西装驳领，调整好他口袋里的方巾。 顾望江的心随着姜云的手上下跳跃，他明知姜云不是人，却似乎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她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 他能看见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微启的唇泛着水光，似乎他每一次呼吸都缠绕着彼此的气息。 就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唇上时，门铃猝然响起。 一声，两声，穿透了这层暧昧的薄纱。 姜云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立即收回，反而若无其事地完成了最后一个整理动作，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胸膛。 顾望江呼吸一滞，几乎要握住那只作乱的手。 “差不多了。”她抬起眼，声音里听不出波澜，仿佛刚才那个用眼神就能将他缠绕的人不是她。 顾望江喉结滚动，花了三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他避开姜云的视线迅速将门打开。 门口兔子气呼呼地，大声指责姜云 这次任务的声音终于不一样了。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与原文地点设定不符，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姜云挠了挠后脑勺：“我以为和当时我们说玩火那次一样，糊弄一下就能过去了，当时也没这么严格。” 兔子双手叉腰毫不留情地接着说：“要是随便都能过，时空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嗯哼，那我们直接去找陪酒郎吧，反正也没有名字，随便找一个先糊弄一下怎么样？”姜云说着看向林笙想听听她的看法。 只见林笙抬着头看着天花板眉头微蹙：“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的任务介绍有点奇怪。” 姜云疑惑地注释着她，等着她接着说。 “上次我记得，判定之后没有引号。” 林笙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语气更加坚定地说：“我肯定，上次捉蛐蛐的时候任务介绍是没有引号的。” 兔子眨了两下眼睛恍然大悟，跳上姜云的肩膀说：“快看看我们这几次的任务，能不能找到原文。” “不一定找得全，我现在才看一半不到，只能知道4125章之前的。”姜云也不避讳直说，一刻也没耽搁就找了起来。 兔子：“上面上面。” 姜云：“那是我的笔记，不是那个。” 兔子：“你怎么还把原文划掉。” 姜云：“你要不想想为什么我要花掉，被划掉的全都不是剧情，我圈起来的才是。” 这也是姜云发现的好方法，把所有的定语和形容词句全部划掉，只圈出和剧情相关或者可能有关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了。 就在顾望江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里，姜云和兔子专心致志找原文的时候，林笙突然开口： “如果原文你是去KTV之后，你们是不是应该出门去会所了，现在离今天结束只剩4个小时不到了。” 姜云收起手机，抱下肩膀上的兔子，拉起在沙发上沉思的顾望江，出门前不忘对林笙说：“明天乔氏集团见，你自便。” 门关了。 没有姜云按手机滴滴答答的声音，也没有兔子和姜云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家里瞬间安静了。 林笙摸着玻璃盒子，里面装着几天前她们一起捉的蛐蛐，喃喃自语：“确实像你。” 车内。 顾望江：“现在去哪？” 姜云立刻接到：“去最好的！” …… 白马会所 “您可以挑选……” “随便，尽快。”姜云抱着兔子大步流星直接进了包厢。 她并不在意剧情里和乔晚舟撕扯是哪一位陪酒郎，只想快点来一个能走完剧情的人就行。 不过几秒就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相比于楼下接待稚嫩的面孔，明显年长不少。 西装男进来看到姜云愣了愣，站在门边等门缓缓关上。 姜云看着他踌躇不决的模样，不得不拍了拍靠背开口：“为什么不过来坐。” 说完，男子这才动身坐到姜云身边，他不动声色从冰池中拿起一瓶香槟，姜云明显感觉他嘴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您的年纪不该在这玩的。”前面的姜云没听清，只见他低头垂眸，娴熟地打开香槟。 姜云这才记起来，兔子给她带上滤镜是乔晚舟的形象，看着不过20岁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缺爱？”姜云尝试回忆着原文混乱的感情思绪，努力总结了一下乔晚舟会来白马会所的原因。 “这的人……脏。”他顿了顿，等到手里的酒杯递给姜云时又补上了一句：“都脏。” 姜云没有接酒，听他这样说完不由挑眉，倒是笑了：“你这样说，不怕客人投诉？” 男子依旧举着杯子，浅色西装还算合身，挺阔的版型意外的很适合他，浅金色的香槟在杯子里轻微晃动：“那我给您唱首歌当赔礼您看行吗？” “随便，你挑。”姜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揉了揉太阳穴，昨晚那马不停蹄的做任务，今天一早又被喊起来，她累到只想安静等待判定结束。 反正判定要求的只是暧昧氛围不是吗。 男子的声音低沉却不沙哑，像没有被烟酒浸透一般意外的清亮。 他选了一首很缓慢的歌清唱。 曲目过半。 判定声音响起。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与原文人物情节不符，再次强调，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本就不大的房间中，刹那间，空气中环绕着暧昧的氛围，英俊的男子深陷其中。门铃响后许久，他才起身去开门。’】 姜云：「啧，这判定还挑起人来了。」 「这下糟糕了。」兔子急得直跺脚。 「不急，你先找找人在哪。」比起昨天的紧迫，任务里这段花了不少篇幅详细描述，她们应该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慢慢来。 他唱得极其专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一般。 似乎是热的，他松了松领带。 姜云静静地听完，礼貌鼓掌。 西装男微微鞠躬道谢，恰好露出一抹春色。 「哇」兔子装做查找的模样，眼神不时的往他身上飘去。 姜云装作抱起兔子，实则遮住它的眼睛：“还没完呢。” 兔子：「你只许州官放火！」 姜云：「你一兔子点什么灯，都物种隔离的。」 西装男抬头，有些僵硬，目光看着未动一口的酒杯。 姜云拿着名册笑着： “守则里说的，客户的要求必须满足。 “不为难你，这是最后一件事，帮我去买样东西，不难吧？” 不等他作答，兔子开心地蹦到沙发上，之前的不满一扫而空。 「找到了，也在这家会所！不过不知道名字没法定位。」 「那就只能轮排找了。」 姜云按响了接待铃。 西装男眉头微微一紧，嘴巴动了动，事情不难，只是眼前这个客户实在和他见过的不太一样。 姜云单纯地眨了眨眼：“总不能你不在这，我还不点人吧，快去快回。” “您的心事，不该放在这种地方。”他一套标准的行礼，转身，拉开厚重的门出去。 这话倒是让姜云内心感慨，不愧是专业的，竟恐怖如斯，不知会勾走多少人的心神。 等她回过神来，接待站在了面前。 “您慢慢选，刚才那个是昨天刚回来的，业务要是不熟练了您莫见怪。” “熟练，非常熟练，技巧卓然。” 随后接待就迎着张笑脸开始招呼先生们轮流入场。 「选吧，你要的模子哥。」 兔子卖力地蹦跶扫描过每一个人，也不忘和姜云对话。 「我以为他会让你流连忘返。」 「我还没有到救风尘的年纪。」 兔子纳了闷，这“不行”似乎会传染，它的主角一个两个似乎都要不行了。 「顾望江难道也传染你了？」 「不行是一种气质，往好听了说我这叫禁欲。」 「那难听点说呢？」 「牛马拉磨久了自然无欲则刚。」 看着来来去去，走了一排又一排，姜云叹息，年轻虽好却还是少了几分韵味。 “不行啊……”姜云靠着沙发抬头望着面前一排小哥。 「大女人不能说不行。」兔子立刻打断，生怕姜云会突发奇想开始罢工，它从认识姜云开始，就琢磨不透她下一步的行动轨迹。 “我是说他们这品相，点了他们，警察来了得把我带走。” 姜云挑剔的打量着走上前的几人，甚至不如刚刚的西装男有韵味。 来这里短短几天，她的眼睛已经被养叼了胃口，这足以证明姜云这几天吃得有多好。 年轻的男子站起来反驳道;“我们大差不差好不好！” “你不是干这行的吗，你跟我比？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 「就是他了」 「你确定是这人？不是说头牌吗？感觉怎么就那样。」 姜云忍不住嘟囔：“乔晚舟一天天吃得也太差了吧。” 「祖宗您可说小点声，这是市里最好的一家会所了，头牌难免有点脾气的。」 “哎，行吧，就你了。” “……”头牌不语，只是紧了紧拳头，他怎么感觉并没有很高兴。 西装男带来了姜云要东西，准备出门前还不回头看了一眼姜云，只可惜被头牌巧妙的利用挡住 屋内只留下了二人，还有一只兔子。 “用这个香水，谢谢。” 头牌接过礼盒，心里舒服了些，他看着对面打扮精致，刚刚说话粗俗的小姐，没想到她却懂浪漫，还怪有礼貌的。 他却不知，姜云的谢谢二字从不白说，他马上就礼貌不出来了。 房间里先是弥漫着一股刚从海里捞起的海带味道，紧接着，那气息又变得像是用一个装过石楠花的不锈钢盆，盛入了隔夜的过期牛奶。 先礼后兵的道谢，已经分不清这算不算一种冒犯。 他想吐，事实上他确实吐了。 兔子不解：“他怎么了？”作为数据体没有嗅觉，只剩困惑。 姜云：“这不是小兔子该知道的东西。” 兔子：？又有什么是我兔子不能知道的。 男子吐了又吐，喉咙辛辣的不得了，沙哑着声音问姜云：“为什么你没事？” 兔子趴在姜云身上爪子紧握，他难道发现了姜云只是鬼魂，糟糕，刚刚应该装一下的啊！ “我鼻炎闻不到，这新买的香水没试过，好闻吗？” 男子嘴角一抽，那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不信。 不过他信不信不要紧，要信的人就快来了。 门铃响了。 “开门吧。”姜云站在窗边看到湖边绿化带中蹲着一溜记者。 这几天和这些记者打招呼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男子拖着刚吐完还疲惫的身体，脚步虚浮满脸倦怠，他强打起精神开门问了声好。 顾望江不等模子说完话就冲进会所房间。 “乔晚舟，你竟然……”顾望江将本打算说的话咽下。 闻到空气中的香水味，迟迟没有下文，许久，他憋出一句：“玩这么大。” “来得真慢，你再晚一点，他就要受不了。”姜云挑挑眉，歪头看着一旁的模子。 【判定完成】的声音此刻也响起。 第13章 遗书？遗嘱？遗言？ 兔子趴在姜云肩膀上，看着楼下面时不时反射的镜头光。 “又来了。” “走，我们下楼去会会他们。” 姜云不急不慢跟男子道别，出门前也不忘拿走了香水，并好心地给他关上了门。 顾望江见状，姜云出门何时跟他道别过，一时间又气又急问道：“你和他……” 姜云晃了晃手上的香水，打断他说了一半的话，又拍了下肚子：“没事，等下你将车停在绿化带边，准备好手机报警就行。” …… 灌木丛里。 两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拿着相机和望远镜。 “怎么没动静了？”黑帽男嘟囔着。 “你要不行换我来。”灰帽男急了些。 “等会儿，我再看看，你看着周围。”黑帽男吩咐着他，手里的活是一点也没停。 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向上望的时候，镜头里闪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黑帽男猛得一惊，后退坐在了地上。 “让我猜猜，你的老大也是娱乐星闻的人。” “你不要太嚣张，我们老大有的东西可多了。”灰帽男动作慌乱，眼神瞟了姜云身后的顾望江几眼，他明显更忌讳顾望江出手。 这个娱记话里话外都是在警告姜云。 姜云也不甘示弱：“我警告你，不要再警告我哦。” 姜云不但不接受警告，还反客为主，手起花落就是一招卧龙在天。 趁黑帽男坐地上的功夫，顺手给他喷上了香水。 酒店里的保安纷纷围了上来。 此刻，局势逆转，这两个头戴帽子的男人被姜云一行人围堵。 顾望江眼见对面落入下风立刻报警。 姜云见问不出什么，正准备回头找顾望江讨论，等下怎么能找出这家报刊的主谋，就见路边有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正准备离开。 那人看了多久？为什么这里有事情发生反而打算离开？ 她察觉不对，对顾望江和兔子留下一句：“你们留在这。” 顾望江本想跟上姜云，但保安们齐刷刷看向他，无奈只能留下等警察到。 姜云立刻追了过去，但对面反应更快，转身就跑。 拐了几条巷子，姜云几次差点弄丢。 趁着距离相近时，她熟练的掏出肚子里玻璃盒子，从里面捞出一只拇指粗的蚰蜒，朝那人头上一甩，就正正的落在了前面人的头顶，蚰蜒的身躯极长，尾巴啪嗒一下，黏在了那人的脸上，还沿着鼻梁爬动了段距离。 “啊啊啊啊！！！”一阵惨叫。 那人在巷子里跳起来踢踏舞。 “看你往哪里跑。” 姜云瞬间擒住那人的手，将这人按在地上，脱下的口罩。 身手如此娇健，果然是个女孩。 女孩既害怕又不服，想逃跑，但姜云收紧麻绳，死死困住了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搞偷拍。” 姜云手机震动，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按下了接听，并未说话，等对面开口。 “放了她，明天我们聊聊。” 姜云也不气，反而笑了出来，终于抓到对面尾巴了。 “你说聊就聊？现在可不是你说得算了，拿出你的诚意。” 对面不再说话，这间隙姜云用力按住女孩的麻筋，小孩吃痛骂道：“你给我等着，我未成年，你们都抓不住我。” “真以为未成年就是免死金牌，大晚上不睡觉，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要你管！”姜云摁住女孩的手更重了些，女孩闷哼一声。 “要跟拍你的人是科原探索的内部人员，我只能说到这了。” “地点。”姜云见对面松口也不废话。 “乔氏集团斜对面的咖啡厅，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手机传来忙音。 她趁女孩背对自己的时候，将掉在地上的蚰蜒收回腹中放好，拎着小女孩就往回走。 到酒店前，已经停满了警车。 谁也没想到，顾望江还在做笔录的间隙，姜云这就又抓到了一个崭新的偷拍犯。 警察再次看到姜云这张熟悉的脸。 “怎么又是你，乔小姐，上次说了不要冲动，遇到事情要……” “要报警嘛，我知道的。”姜云立刻接上警察的话，“警察姐姐，我这次都做到了，我看着他报警的，这次还叫上了保安，非常安全，对待罪犯没有打人，没有威胁，没有伤害。” 姜云邀功似的将小女孩拎了出来：“这不是怕放跑一个才追上去的。” “别仗着自己厉害，坏人可不都能这样轻易就抓住的。”警察还是一样严肃的将她教育了一番。 …… 等姜云做完笔录走出警局，已经到了凌晨，天空都微泛白。 “那小孩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家长都没有，管不了，组长说联系她班主任了。” 警局门口两警察在聊天。 姜云心下一动。 “对了兔子，乔氏是干什么的？” 兔子支支吾吾：“可……可能是做生意的吧。” “做什么生意？酒店？轻奢？房地产？” “可能都做吧，反正是个大公司。”兔子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姜云：…… 合理，小说演到最后都不知道家里干什么的确实合理。 “那顾氏是做什么生意的？” “顾氏是整个A市最大的开发商。” 姜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幸好不是那些黄赌毒违法勾当，随即又发现不对劲。 “等等，怎么顾氏的生意你记着这么清楚，死兔子你厚此薄彼。”姜云戳了戳兔子毛绒绒的脑袋。 “瞎说，监察者是最公正的，主角不知道的事情，我监察者也不知道。” “主角知道的事情，你也没知道多少。”姜云呛声回去，这只兔子不顶用， 但她心知这不对劲，就算乔晚舟不接管乔母的集团，自家干什么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姜云暗暗记下心里的疑惑。 …… 顾望江送姜云到了乔氏集团楼下，开着车回去睡觉。 等姜云到乔氏集团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林笙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林笙听到开门的声音，睁眼瞧了下，又满脸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兔子从姜云肩膀上跳了过去：“昨晚没睡好？” “我看是没睡吧。”林笙这动作姜云太熟悉，她干活上头的时候也常这般。 “我看了你在书房的笔记。”林笙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算默认了姜云的说法，“八次啊，整整八次，我都没有察觉。” “时空滤镜太厉害了而已，不用怪自己，兔子说，现在能量不足滤镜减弱，我才瞒不过你的。”姜云安慰道。 “昨晚倒是发现了，另一些线索。” “结合兔子和那个娱记的说法，乔晚舟从科原探索出来去乔氏集团，原本发生时间点应该是第八次时空崩坏之前。”姜云手中的手机转个不停。 “第八次吗？”林笙缓缓开口，“现在可以确定时空已经融合，那你们怎么能确定这个是乔晚舟，而不是其他拯救者呢？” “根据娱记的说法，我出现的时候乔晚舟刚好消失。” 林笙摇头：“那这也只能证明她有可能是第八个拯救者，不一定是乔晚舟。” “我作为监察者会一直跟随拯救者，只有现拯救者死亡或者脱离，我才能去寻找下一个拯救者。” “这倒是有点道理。”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小乔总，我来申报离职。” “进来吧。” 助理一来看到林笙和乔晚舟坐在沙发上，她不敢拖沓，递上了离职辞呈和一个盒子。 “小乔总，这是我的离职辞呈，感谢您的关照。”助理低着头给姜云鞠了一躬，“但我还是想出去拼一把，这是您之前交给我保管的盒子，现在还给您。” 按照这个时空的发展，接下来是创业井喷式发展，她从乔氏出去发展定然不差。 姜云按住心下欲打开盒子的急切，接过她辞呈扫了眼：“盒子放桌上就行，创业是好事，如果你有需要乔氏随时欢迎，不过现在我要叫你张总了，祝你创业顺利。” 张助理笑得有些腼腆，她简单谢过姜云，就转身离开。 姜云起身将她送出办公室后，顺手将门锁上，回过头就发看到林笙和兔子已经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把钥匙。 很明显，这把钥匙对应的锁。 “兔子，有思路吗？” “对应的锁要么在科原探索，要么就在乔氏。” “如果只有范围缩小到这两个地方，乔氏的概率最大，科原已经宣布破产放在那边明显不安全。” 林笙拿起钥匙没有说话，她径直走到办公桌，打开第三层抽屉，伸进手摸索着第二层抽屉的底面。 不一会儿就从把第二层抽屉搬了出来。 抽屉里非常简单，一个u盘和三封信。 每封信正面都有署名。 “厉害，这都能找到。” 林笙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是她小时候和乔晚舟在老家最喜欢玩的游戏。 选一把钥匙找到藏在抽屉里的东西。 如此藏法，大概也只有乔晚舟会。 “给监察者的信，这是给兔子的，这是林笙的，这是乔母的，这不知道给谁的，怎么没有给我的？” 兔子：“她认识你嘛，就给你写信。” 姜云：也是，那没事了。 姜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打开了给乔母的信封。 里面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看着像告别。” 林笙的信内容很多，提到的人也是最多的，涵盖方方面面。 “看着像遗嘱。” 兔子打开信，里头只有一句话。 “我们注定会胜利。” “看着像遗言。” 看来，这个u盘里的东西才能解答了现在的疑惑。 姜云打开电脑，插入u盘。 u盘里空无一物。 姜云不可置信，乔晚舟为什么要放一个空白的u盘给助理保管？ 反复刷新，但依旧如此。 线索就这么断了。 姜云不信，各种办法都试了一边，还是无事发生。 就在此时，林笙毫无预兆拍了下桌子。 姜云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她。 林笙清了清嗓子：“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说的故事里乔晚舟的父亲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兔子不解：“什么父亲？”数据体不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它天生地养也一样好好的活了不知道多久。 姜云同样不解：“这多正常，有些小说主角团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呢。” 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嗨呀。 林笙：？不是很能理解你们两只的逻辑。 下一秒，她思索之后又觉得有些有道理。 姜云好奇：“所以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我们要去找乔晚舟的父亲来解密了。” “如果是这样，那乔晚舟的故事就应该是： 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在母亲旧物中，他发现了父亲竟然是国际非法组织的头领，为给她一个安稳的童年，不与相认，等成年之后被父亲接回身边照顾时，才发现她已经成为了一名成熟有胆魄的人民警察。” “有冲突有拉扯有反差，要悲剧有悲剧，要剧情有悲剧，一部旷世奇作。” 姜云目前的才华程度与张宗昌平分秋色，但自恋程度俨然已是乾隆。 但兔子不这么认为，它眼睛一亮：“你为什么不写下来呢！” “那就没必要了吧，我脑子里过一遍已经爽完了。” 兔子呲着牙表示，她只会成为一个过分、自私且糟糕的作者，什么好东西都放脑子里然后忘掉，不给读者一丝机会。 姜云：那我是万万不能写出来了。 第14章 乔晚舟的信 林笙没有跟姜云和兔子搭话，她指尖摩梭着信封，看了一遍又一遍。 姜云看林笙的模样也不再插科打诨，手里拿着两封信左看右瞧。 “比起这信和u盘，我更在意乔晚舟去哪了，我们现在算找到你的女主乔晚舟了吗？” 兔子摇摇脑袋：“如果乔晚舟在时空内出现，我会有感应的。” 姜云转着手机在办公桌前踱步，兔子没感应那就是没有。 林笙抬头，终于开口：“不过可以确定，她和科原探索之间有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说到科原探索，那个娱记下午三点要和我们见面，她说偷拍是和科原探索内部人员有关。” “下午三点？又是科原探索。” 姜云停下了脚步：“林笙，科原探索你知道多少？” 林笙摇头：“我的印象里没有这个公司，你最先也是从娱记那里知道的？” “不是，是乔母，也就是乔晚舟的妈妈，她跟我说，乔晚舟花了30亿收购，又宣布破产，要我把30亿赚回来。” 林笙无奈地笑了，心想姜云怕是被乔母骗了：“没那么容易，花费30亿收购的项目会有国家监督，怎么会这么容易宣布破产。” 姜云眼睛亮了：“你是说我不用还30亿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答应乔母的事情要自己做到。”林笙悠悠地说。 兔子拍了拍姜云的肩膀：“我一定找到乔晚舟让她还，你不要担心。” 姜云甩了甩手上两张纸：“看这情况，乔晚舟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下一秒，姜云瞬间蔫了，翻过沙发躺了下来：“我现在连乔氏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要问乔氏的问题，我倒是能回答一些，不过不能保证所有的乔氏都是如此，就目前知道地来看，时空被融合在一起，只能依据记忆来做区分。” 姜云一下就立了起来，托着脑袋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林笙：“你快说说。” “我记忆里的乔氏集团。”林笙顿了顿继续说，“是一所新晋影视制作公司，因为收益不行，晚舟接任之后，开始包装自己拍摄电影和电视剧，短短3年斩获了三金影后，也让乔氏起死回生。” “也就是说，你的记忆和4号拯救者的剧情是一致的，乔母很有可能是8号剧情的记忆者，顾望江不一定，他在分化的时候有记忆，唯一可以排除的是6号剧情。” “1号、2号、3号、4号、7号和8号。”兔子摸着耳朵比划着。 “还有5号，KTV的时候顾望江的同学聊天时候有说乔晚舟是会弹钢琴，能被大众熟知的钢琴手应该不一般，5号时空里乔晚舟是名震国际的钢琴家，所以极有可能也被融合了。” “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先前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媒体针对晚舟的曼德拉效应。” “你的调查已经很详细了，只是现在这个时空不靠谱。” 兔子扯着耳朵，气呼呼地在沙发上蹦跶：“我都要混乱了，如果女主乔晚舟没有失踪，那她为什么不出现，看着时空崩溃八次，拯救者们一次次失败？” “或许是没办法出现。”林笙将信原样折回，“我想知道她在哪，我不相信她会死，哈，她才不会干自杀这种蠢事。” “林笙，你的信是最长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笙摇摇头，将手中的信递给姜云。 此时，林笙感觉到一夜没睡的疲倦再次席卷而来。 兔子见状拉起窗帘，让出沙发：“睡一会儿，等下还要去见那些人背后的老板，要有精力应付才行。” 姜云打开办公室侧门的小房间，里面卧室布局，赫然放着一个一米八的大床。 兔子：“明明都是第一次来，你怎么这么熟悉？” 姜云：“老板喜欢的布局都大差不差的。” 林笙毕竟还是活人，和姜云这种半鬼比还是得花时间休息。 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姜云一字一句读着这些信，企图找到些乔晚舟留下的蛛丝马迹。 写给林笙的书信足足有三页纸。 里面更多的是交代乔氏集团的任职和工作交接，看着没什么问题，毕竟林笙是乔晚舟表姐。广义上来说，林笙有乔氏的股份也很正常。 若乔晚舟出事离开，这封信相当于指名让林笙接管乔氏，这就不对劲了，剧情里无论是乔晚舟还是拯救者，和林笙相处都没这么融洽，她们作为对照组，争锋相对的次数不要太多。 更费解的是，乔晚舟居然还知道监察者，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监察者的？ “我们注定会胜利。”姜云在心里默念。 这个“我们”是指谁，是在鼓励，还是在对“监察者”宣战？ 这一切似乎都要去一趟科原探索才能解开。 姜云继续看原文，兔子嚼着桌子上的果仁咔嚓响。 “兔子，你认识乔晚舟多久了。” “从‘乔晚舟’诞生开始。”兔子没有一丝犹豫，它和世界同时诞生自然一出生就认识乔晚舟。 “不，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和乔晚舟互相认识多久了” 兔子嘴停下来了，歪着脑袋不说话，这句话算是难到它了。 “乔晚舟要是不认识你，为什么会给你写信？” 姜云甩了甩手里的信纸。 “无论是原文还是，八次拯救者的剧情里，都没有出现你，你过来看。” 兔子这才反应过来，蹦去了姜云身边，红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姜云手里的东西。 三瓣嘴动了半天没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挤出一句：“……不知道。” “这就糟糕了，看这剧情走向，你这是马上就要成为最大的反派的节奏，隐藏在主角身边窃取情报，秘密破坏任务。” 兔子说不出话，这是它从未想过的问题，好像本该就是如此，它认识乔晚舟，乔晚舟也认识它，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姜云看它的表情有些好玩，捏了下兔子的耳朵，才发现原本顺滑的毛，现在都有些打绺了。 也不知是兔子这些天跟着她到处跑导致的，还是它三天两头喜欢抓自己的耳朵引起的。 姜云手腕一转，既然兔子想不起来不如干点别的。 “邋遢的兔子，没见哪家兔子不给自己顺毛的。” “你不也没洗澡过，怎么又光说我。”兔子不服气呛声道。 “我只是一个用滤镜的鬼，这哪里能一样，你再不洗澡，别人一定会怀疑我在虐待小动物，兔子都养成摇粒绒了。” 姜云抱起兔子就带去洗手池。 “我抗议，你这是强制专权，我拒绝洗澡。” “抗议无效，这就是强制爱，你对你的毛要是有对自己的嘴一半用心，肯定不会现在被我抓来洗手池，现在给你选择，你自己洗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 “那我等你出来哟，小兔子。” 兔子：怒，太不尊重兔了。 将兔子送去洗澡这下办公室安静了，她又继续看起了原文。 乔晚舟作为原文女主，她非常细致地讲诉了，自己对每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事情的看法，姜云就是靠这点来推理出剧情的。 就目前的进度来看，下一个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将会是顾氏晚宴，来宾会有各行各业的大拿翘楚。 思索着对策，姜云打了一个哈欠，没想到作为鬼居然也会累，感觉明明没怎么用脑子，但她已经想打瞌睡了。 再次睁眼是被林笙推醒，窗帘已经打开，午后的阳光异常刺眼，好在天气不错。 “醒醒，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好做准备。” 姜云还有些迷糊，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好，就跟着下楼。 …… 这家咖啡店人确实不少，来这办公的人也多。 姜云被林笙全副武装，帽子口罩都戴着了，遮了个严严实实。 “幸好提早来了，看看那边会耍什么招。” “你确定这样有用，我感觉我之前不戴帽子，反而看着没这样鬼鬼祟祟的。” 林笙拿出手机：“要不你看看星闻。” 头条前几居然都是乔晚舟。 她这些天啥也没干，管给乔晚舟抹黑了。 姜云讪笑，捂好口罩不再多说，这块还是林笙最有发言权。 林笙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拿着本杂志遮掩，实则暗暗观察周围和咖啡店进来的每一个客人。 兔子缩在靠背上一点点排除周围人的嫌疑。 姜云装作玩手机的样子，结果真的被头条吸引，网友评论实在好玩，没想到时空融合了，网络也融合了。 记着乔晚舟是三金影后的人说，这影后白天微笑挥手，夜晚重拳出击。 记着乔晚舟是钢琴天后的人，痛心疾首地说，虽然打得好，但这手可是投保了八位数的天价啊。 网友：艺术不分国界，但拳头不分场合。 网友：姐的手在琴上是艺术，在脸上是行为艺术。 剩下完全不认识的都在问：乔晚舟是谁。 乱成一锅粥了。 姜云微微扶额，再不让时空归位，她相信不久之后乔晚舟这名字，就要成为新的都市娱乐圈怪谈。 就在姜云琢磨，她既不会演戏也不会弹琴，要怎么维持乔晚舟人设的时候，林笙的手拉了下她的衣角。 “有情况，应该是坐在外边的那个人，她刚刚朝我给了一个手势，要我们出去。” “现在就走？” “不急，再等一下。” 姜云看着外面那人，对着她们打了一次出去的手势。 “走，是她没错了。” 姜云捞起兔子放肩膀上：“抓稳了。” 兔子趴住一动不动，耳朵竖着老高，眼睛眨都不眨盯着那人。 那人带着姜云和林笙七拐八绕，进了条偏僻巷子。 最后停在了一栋破旧的烂尾楼前，姜云的手机响了。 接通后开了免提，对面开门见山。 “我只见你。” 姜云想要继续跟对面说话，被林笙拉住。 “等会儿。”林笙靠近姜云小声说，给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不上去了，你小心。” 姜云点点头，嘴上回复电话那头：“就我一个。” 说着就进了烂尾楼里。 第15章 幕后人 姜云踏入烂尾楼，虽然入口看着狭小昏暗，但里头极其宽敞，阳光照射下，空气里若有似无漂浮着灰尘颗粒。 在阴暗的角落，四处散落的水泥上还附着了些青苔，若她还活着，或许还能闻到这个季节特有的霉味。 在那人只提到林笙，只字未提兔子的时候，姜云就已经松了口气，和之前娱记交代信息的一样，那人并不知道什么要紧的东西，至少不知道兔子的事情。 姜云若无其事地将林笙塞给她手里的东西握紧，是一个条状的物件。 趁着拐角的视觉盲区，她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是钥匙扣录音笔。 瞬间了然林笙的用意，她心下已有了办法。 姜云小心地避开一根支棱出来的钢筋，脚底似乎踩碎了半块砂石，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二楼，比下面还要空旷，只有几个裸露的水泥柱立在四周。 那人正对着姜云站着，姜云此时才注意到她戴着的黑色眼镜边上闪着红光。 「她的资料速查。」 姜云虽然肉疼，没赚多少还要倒贴能量，但“必要的能量花销不能省”这事儿，她还是知道的。 兔子的头缩在姜云脖子后，红色的眼睛开始闪动。 对面轻车熟路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折了几折的黄色文件袋子，直接开口：“乔小姐，这些天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 姜云注意到，尽管她语气平静，但特意放缓的语速和紧紧地攥着文件袋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得紧张。 姜云没接，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连和她虚与委蛇地招呼都不打：“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她声音骤然变大，又控制住声量往下压了压，“我当然知道，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能再多透露他们了。” “那我让你去跟拍单主呢？” “这不符合职业，我有道德……不会反接单的。” 姜云气笑了：“你有道德？有道德还让人家小女孩给你卖命，她才几岁？不上学，替你蹲局子留污点，你跟我说你有道德？” “是我……都怪我没教好她，她还小，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有给她机会吗，现在还想推卸在我身上了？” “不，当然不是，我对不起她。”她目光游离，语气里全是被逼迫般的为难痛苦。 对方刀枪不入的样子，场面陷入胶着。 兔子传来对方的资料。 姜云联想到刚刚看的娱乐八卦，没想到现在就能用上了。 “虞主编，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娱乐星闻的资方要求主编换届，如果你这个时候又被爆出非法取材……”姜云话未说尽，对面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血色。 对面神色一冷，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些是正常的新闻追踪而已。” 她点了点脸上的眼镜，镜框上的红光还在闪烁：“而且，您刚刚的威胁，如果流传出去，恐怕就不只是头条娱乐星闻，而是刑事案件了。你辛苦建立的公众形象，承受得起吗？” 姜云心中一喜，这个时候态度有变化可是好事。 “我既然敢来，就有把握让你的证据，变成一场无人相信的自说自话表演，至于我嘛。”她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刻意放缓语速：“我的形象，从来不是靠完美无瑕撑起来的，最后问一次，名字？” 虞主编沉默地审视着姜云，似乎在衡量着姜云话语里的真假，掂量她话的分量。 几秒后，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Ellie，她说自己是科原探索的员工，我只知道这么多。” 「查。」 「收到！」 虽然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构，但姜云并不放过对面，继续施压:“你没调查过？科原探索的内斗你就不好奇？” 此时，侧面的水泥柱冲出来一个人。 “不许你再威胁她，坏人。”来人如小兽般冲动暴躁。 是昨晚的小孩。 姜云深深地看了对面人一眼，虞主编比她想的还要狡猾，至少在她思维方式里，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小孩。 不过左右已经拿到想要的线索，这事她不想多管。 姜云避开小孩愤怒紧张的神情，拿走虞主任手中的文件夹，尽管握着录音钥匙扣的手掌紧了又紧，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不再多说。 等离开远了，回头确定没人跟踪才问： “兔子，你不是说这里都是主角吗，那小女孩呢？也是主角吗？” “是也不是,她算主角，但现在还不是主角，这应该算前传。”兔子一听聊这个就不困了，脱口而出。 姜云：？还能这样呢。 “她之后按照剧情会在偷怕影帝的过程中，被爱豆男主当成私生饭。” 姜云震惊：还是尾随！ “设定就是私生饭和爱豆的小甜文。”兔子见姜云这般表情又补充了些。 “中间爱豆一度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私生饭还很崩溃。” 姜云：……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到底在崩溃什么。 “所以虞主编是反派？” “不算，后面还参加婚礼了，偷拍这事还是虞主任让她去的。” “不是，这怎么和偷怕杠上了，就一直在偷拍！” 林笙一直在烂尾楼不远处站着，看着兔子和姜云安然无恙下楼才松口气。 见林笙走来，兔子开心地从姜云肩膀上蹦了下去，被林笙稳稳接住。 姜云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对林笙说：“科原探索的员工名字叫Ellie，现在就出发。” “我已经让Amada开车来接我们了。” 此刻，熟悉的女声再次响起：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水晶吊灯垂落的光线碎裂成悬浮的金色尘埃，香槟气泡在玻璃内壁持续上升，释放出细微的声响，融进背景里的钢琴在挑高穹顶之下，被大理石地面映出清晰的倒影，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声响，随即被掌声的浪潮吞没。’】 姜云细细听着，等任务全部念完，她才说出结论：“这是宴会的剧情点，但究竟是什么宴会并没有说。” 林笙看着天空上漂浮的文字，眉头皱成一团，她被内容蛊惑：“这就是你每天在看的东西？” 姜云优雅不失礼貌地微笑点头。 林笙面露敬佩，这看着很难不让人睡着的东西，姜云居然能看这么多，还能记住剧情，能力实在了的。 或许是短期内太多次冲击，这种程度的突发任务姜云已经见怪不怪。 至于林笙，也可能是有姜云在身边，她也淡定不少，至少现在文字没掉地上，砸出一个个坑吧。 甚至没有手机铃声响起，令姜云心中一惊。 姜云接通电话。 “你们……听到了吗？”电话那头顾望江的声音有些凝重。 姜云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顾望江第一次独自听到任务的声音。 “我们都听到了，目前一切顺利，等我们回去研究一下，任务要选择去哪一场宴会。” “那应该不用研究了，顾氏主办的慈善宴会就在两天后。”顾望江的语气更加严肃。 “两天后！”林笙惊呼，这时间也太近了，现在哪里来得及准备，别说怎么借珠宝首饰了，就是衣服买成衣都不一定来得及。 “竟然还有两天，时间很充裕。”姜云惊喜，这真是她目前时间最充裕的任务了。 林笙侧头瞥见在她身边，满脑子只想快马加鞭去找人的姜云，从她见面这人就没换过一次衣服！ 绝望感油然而生。 “我联系了团队，明天到，负责定制造型，和现裁成衣。” 见顾望江已经承包了，林笙作为毫无疑问要负责珠宝首饰。 “我让Amada去联系品牌，珠宝这边我来定。” 姜云这才后知后觉，他们竟然是在说自己。 “等等，你们是在说我？不，我不用定制，兔子可以给我换滤镜。” “还是要定制一下比较好。”兔子小声开口。 姜云：？ “我看了一下能量已经不够制作一个富丽堂皇的滤镜了。” “现在我有一种忙活半天归来仍是贫农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够了吗？” 兔子耳朵垂了下来，意思不言而喻。 姜云：…… “明天见吧。” 话刚说完，Amada就开着车停到了她们面前。 三人一兔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科原探索。 兔子一路上在搜索Ellie现在的位置。 按理说，给的资料越是详细，搜索速度应该越快，但Ellie就仿佛被什么力量保护了一般，迟迟没有出结果。 在姜云第三次询问，从兔子那边还是得到否定回答之后。 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这个Ellie不对劲。 一路沉默。 车开到科原探索母公司旧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科原探索母公司大楼的设计算得上别具一格，白色几何体错落交叠，玻璃幕墙间绿植交织成景。 别说姜云了，林笙都没想到这楼里的人还不少，一点都看不出是已经宣布破产的模样。 “乔总，您怎么来了。”迎面走来一个白衣人，在姜云进来的瞬间就迎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幕后人 第16章 科原探索 等白衣人临近，姜云才看见她胸口的工牌写着， 知识产权内审组长：俞沛。 “来找Ellie。”姜云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开门见山直接说了目的。 “乔总也联系不上她了吗？”俞沛眉头一紧，“她一周多没有来了，会计本来想给她结算也联系不上。” 姜云感觉到不对：“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您离开这里的那天，晚些时候，她收拾完东西也离开了，之后我们就都没见过她。” 姜云琢磨，难道是Ellie离开研究院之后找的虞主编跟踪乔晚舟。 “她办公室还保留吗？” “都还在，资料还在移交，员工个人物品都没来得及清理。” 俞沛带着姜云坐电梯去了八楼，用门卫卡刷开了房间。 Ellie的办公室不算大，但里面非常干净，桌面上的物件都已经被收拾走，只有墙边置物架上还留有几个盒子。 姜云打开盒子，里面都是空的，这里确实已经被收拾干净，看来没有什么线索。 “她没来之后，这里除了张助理带人来打扫过一次，就再没人进来了。” 姜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俞沛说的张助理，是今天和她提离职的女孩。 那么Ellie很有可能是和乔晚舟认识的员工。 姜云抬手打开手机输入Ellie的名字，果不其然，乔晚舟的手机里真的有她的名字。 只是，她名字后面还备注了一串数字令她头皮发麻的数字。 9046。 这是乔晚舟备注的，还是拯救者备注的？ 这是在提醒她还是……兔子隐瞒了什么线索。 姜云不动声色放下手机，和兔子沟通。 「乔晚舟的办公室在哪。」 「九楼。」 “我去一趟九楼。”姜云又扫了一眼房间，就转身出来，“研究院现在还有多少仪器继续运作。” 俞沛：“除了您之前暂停的项目，其余都在运行。” 怪不得这里现在人还不少，这研究院虽然破产了，项目并没有停下。 俞沛上不去九楼先行离开，电梯里只剩姜云一行人。 等电梯启动，林笙才感慨：“太干净了。” 像林笙这样对生活环境要求如此高的人，都能夸它一句干净，这足以证明办公室里有用的线索大概率都已经被清扫，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乔晚舟的办公室里有没有新的线索。 “搜索不到Ellie。”兔子终于说话了，但它心情复杂，“我以为自己应该是一款优秀的拯救者的好帮手，所向披靡，指哪打哪。” 姜云早就不寄希望于兔子的搜索：“兔子就要有兔子的觉悟，想开点，她总不能躺着不动等着你搜索吧。” 姜云说着就靠滤镜刷脸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林笙说：“等下要靠你了。” 乔晚舟会在哪里藏东西，只靠姜云大概找一周都未必能找到，这里最了解乔晚舟还得属林笙。 林笙悠悠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布局，得出结论： “这里的配置和晚舟小时候的老宅书房一样。” 姜云心下已经有了判断，娱记在她来之前跟踪到的人，一定是乔晚舟无疑。 原文开始的时候乔晚舟已经18岁，拯救者来的时间必定晚于18岁，她们不可能知道乔晚舟小时候这么多事情，也不可能有乔晚舟儿时的习惯。 “晚舟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除了抽屉夹层，就是柜子地缝间。” 姜云东摸西看，兔子趴地上开始搜寻，林笙开始翻找所有的抽屉。 “有东西，柜子后面。”兔子用爪子扣出来一个被透明塑料袋子包裹的手机，外表和姜云身上的那部一模一样。 放置的地方对成年人来说极其隐蔽，但兔子胜在视角和孩子无异，才让它最快找到。 经此，兔子又自信了起来：“兔子是有用的兔子！” 姜云摸着这块从地缝里新鲜出土的手机，感慨道：“乔晚舟有这样的技术，定是不可多得的盗墓人才啊。” “打开看看。” 姜云滑动屏幕。 下一秒。 “竟然需要密码，我的姥天奶啊！乔晚舟会设计什么密码，她的生日吗？还是乔母生日？” 姜云翻身直接躺在沙发不管了，东奔西跑了两天，就算是鬼也是会累的。 “这是才是乔晚舟真正的手机吧，我这部连密码都没有。” 好不容易获得一些线索，竟然还需要解密，乔晚舟的秘密就像拼夕夕一般永远望不到头。 林笙接过手机，把晚舟，乔母，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试了一遍。 坏消息：都没用。 好消息：这手机没有试错限制。 姜云看着林笙逐渐面露难色，就知道她也没辙。 “兔子，你是这里最高科技的物种了，解锁一下这手机。” 兔子腼腆地回答：“能量不够。” 姜云仰面叹息，这兔子有用不了三秒。 “算了，我们看看有没有可以插u盘的的地方，这个u盘总不可能……也是空的吧。” 总不能忙活一天，结果带两个没用的方块回去，那这比毫无收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姜云就差把办公室翻个面了，最后也无事发生。 这个办公室别说电脑了，甚至连一个隐藏的开关都没有。 忙活一场，两人一兔最后悻悻而归，到家天已大黑，别墅正对着的江畔霓虹闪烁。 姜云一路上不是在翻着原文，就是在看黄色文件夹里的记录，恨不得把这东西直接塞入脑中，让它们自行串起来。 既找不到Ellie又破不了手机密码，这简直比看小说断更还让她难受。 “看来我们还是得去找虞主编。”兔子跺着脚思索对策，目前和Ellie还有联系的只有虞主编，这是目前最好的突破口。 “那得想个由头再把她约出来。”姜云对此有些头疼，上次是借着女孩的名义约出来的虞主编，结果还被对方摆了一道。 “我想我们可以不用想法子了。”林笙举着手机，“你们看看这个。” 兔子闻言拿过手机，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据本报可靠消息，知名女星乔某疑似被公司封杀。 “截至目前乔女星已有半月未营业工作，今日拍摄到乔女星现身公司，据可靠内部人员称，她与高层争执，导致被禁止出席后天的顾氏晚宴，将面临无限期雪藏。” 配图是一张乔晚舟带着口罩帽子，快步走出乔氏集团的照片。 一看就是今天下午拍摄的。 评论高赞有理有据地写着：现在距离顾氏晚宴也就不到48小时，高奢品牌全没动静，看来确实是凉透了。 “这照片拍得真不错。”兔子由衷地夸赞道。 照片里的乔晚舟，一身利落清爽的穿搭，步伐和身影恰好定格在画面中央，若不说这是偷拍，都会怀疑是哪里来的杂志封面。 姜云则震惊于这篇言之凿凿的报道：“我封杀我自己吗？” “你们看看是谁写的。” “又是娱乐星闻。”姜云抬头看向林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用出席顾氏活动的消息为诱饵，继续给虞主编套话，让她约Ellie出来，然后我们瓮中捉鳖。” 林笙欣赏地点点头。 姜云脑筋转了起来，这样好像确实可行，说干就干，她立刻给虞主编打去了电话。 不出意料，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虞主编，你们的消息真灵通呢。”姜云先声夺人。 在电话那头，虞主编的声音透出一丝笑意：“过奖，能让乔小姐这么快就看到是我的荣幸。” “不过要是消息有误，就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怎么说？”对面反应很快，听出了姜云来者不善。 “帮我联系Ellie。”姜云也不管对面是何种想法，接着说：“一个独家，加上顾氏晚宴你家能进场。” 这两个条件属实令虞主编激动，但多年的经验还是让她冷静下来：“我凭什么信你。” 林笙打开手机给姜云看Amada传来的消息。 “明天会有珠宝品牌官宣我的代言，你可以等等看。” “但现在，要么你约出来Ellie，要么我把独家拍摄给星闻速递。”姜云不确定这样有没有效果，但虞主编很明显知道自己的优势，她若不虚张声势只会被对面拿捏。 虞主编虽然一直被姜云压一头不好受，但若被老对手抢走首发，那滋味绝对不是不好受可以描述的。 “我可以试试，但我和她只有电话沟通过，她除了跟我说过您的行程，其他什么都没说。”虞主编最后还是松口了。 相比于什么职业道德，虞主编明显更在意自己的事业，现在换届期间，她知道这个独家对子自己有多重要，她想连任，想疯了。 姜云回头看了一眼林笙，现在情况更复杂了，她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经打鼓，但嘴上还是不慌不乱继续： “那就现在打。” 对面沉默片刻，就是几声按键拨动的声音。 姜云放下心了，只等Ellie出现。 但比电话接通来得更早的，是她肚子里的震动，紧接着就传来电话铃声。 她慌忙打开腹中拿出乔晚舟办公室里找到的手机。 显示屏幕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娱乐星闻（虞）。 现在六只眼睛齐刷刷愣住。 这算什么呢？ 派人跟踪乔晚舟的是乔晚舟自己，还是Ellie是乔晚舟授意来跟踪自己的？ 亦或者，Ellie和乔晚舟一样也失踪了。 姜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铃声就这样结束。 电话那头虞主编开口：“我是真联系不上她，但对独家的态度，我们娱乐星闻是很真诚的，乔小姐。” 姜云冷静了片刻就反应过来，现在优势在她这边。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接触Ellie，开始跟踪我的？” 虞主编沉默一会儿，对话那头传来滴答的按键声： “……九月4日，第二天我们就登了你和顾总在别墅的……” 姜云眼神一亮，没想到那天的报道也是她们家的： “行了，关于独家，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拍出这次照片的人来跟我的独家，只要她来拍。” “一言为定。”虞主编立刻接上，丝毫不给姜云反悔的余地。 “其他Amada会联系你，等通知就行。”说完，姜云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又摊了下去。 第17章 终究还是癫起来了 通话结束，客厅突然陷入沉默。 几秒之后，兔子挠了挠耳朵痛苦地开口： “所以找虞主编跟踪乔晚舟的，是这部手机的主人，而这部手机，出现在乔晚舟的办公室。” 姜云幽幽地说：“这大概就是娱乐圈吧，我以为处理酒店堵门是在正义执行，结果是我偷了我自己的钱然后报警说钱被偷了。” 乔晚舟一套丝滑的贼喊做贼小连招，玩得她们团团转，现在姜云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林笙拿起沙发上的两部手机，细细看去才惊觉不对。 “这两个手机一模一样。” 姜云嘟囔着又点点头，她刚拿到手上就感觉出来了：“一个型号的手机，这更能佐证，要么真的是乔晚舟找来的虞主编，要么是乔晚舟授意给Ellie做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兔子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娱乐圈里这么挤，总要制造话题找点曝光，乔氏还要靠她支撑。”林笙握着手机指尖动了动，她也算在这圈里，现在自然也最明白乔晚舟做这些的用意。 “而且这家拍照技术可比星闻速递好多了，乔晚舟选择这家也就不奇怪了。”姜云懒洋洋地说完，她语气里还带着嫌弃，那个被抓进去的娱记，拍摄技术可不咋滴。 姜云头靠在沙发上一偏，刚好对上林笙拿着的手机屏幕。 原本漆黑的屏幕亮了。 姜云直觉这屏幕不对劲，这可不是触屏手机，怎么会突然亮起来。 她连忙把手机从林笙手上接过，刚想仔细再瞧瞧。 咔哒一声，门开了。 顾望江行色匆忙，进来就看到姜云靠在沙发上仰头拿着手机玩。 “你们……” 他开口正准备说，姜云惊喜地接上他的话头：“你来得正好，生日报一下。” 顾望江惊喜于姜云想知道他生日，但还是矜持地问了句原由。 姜云三两句话就解释完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顾望江：呵！只为了密码。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不喜，本能的遮掩住自己的失落报上了日期。 “密码错误，失败。”姜云甩了甩手机。 林笙提议：“要不我们去找个维修店破译吧。” 兔子连忙阻止：“乔晚舟万一安装了自毁程序，强行破译导致内容销毁了怎么办？” “难道拿着这两个东西都找不到人吗？” 这下兜兜转转一圈，现在又回到了起点。 姜云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顶，炫目的光晕带来一丝困倦，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了点微弱的痛感： “不对不对，我们的方向怎么又变成找乔晚舟了？现在想要的是拯救时空。 “万一找到乔晚舟，时空依旧还会继续崩溃又要怎么办呢？万一乔晚舟现在已经死了，难道剩下的人就只能自生自灭等死了吗？” 林笙：“所以，时空为什么会崩溃？” “兔子说是小说没人看断更了。” “那找人给小说续写呢？” “续写吗……”姜云转念一想，也是，原作者不写了，那找个能写的人来续上不就行了，怎么之前没想到这个。 姜云对着兔子：“之前那个战地记者的作者不是主线都设计好了，那个也没更完吗？” “算更完了。” “那我我们把她找来！”姜云充满期待。 “那部预计是这样，不过作者写一半就完结了，说剩下的下一部继续。” “写到哪一半？” “战争那一半。” “下一部呢？” “没开始呢~” 姜云一拍大腿：……我当时就说是文案诈骗吧，果不其然。 “那张助理你说是年代文创业呢？” 兔子嘿嘿一笑：“那个不是断更也不是诈骗，是作者写一半噶了更不了了。” 姜云：…… “那还真是棘手，这时空越拖下去死的作者会越多，还是要快点才行。” “明明可以更简单的。”兔子蹦到桌子上拿起了苹果啃。 “怎么简单？” “你和顾望江走完恋爱的剧情和原文一样，这样就算是修补完缺失的剧情了。” 姜云算是懂了兔子在想什么，这不就是走感情流。 顾望江还沉浸在姜云要自己生日的情绪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姜云不仅不吃兔子的倾情推荐，还打开了手机，指着时空崩溃记录：“感情流都让时空崩溃八次了，还不能说明这个时空用感情流没前途吗？” 兔子撑着脖子抬头：“就不能是是拯救者不够爱？” 姜云嗤笑一声：“要是女主的“爱”就能解决时空崩溃，爱男主岂不是暴敛天物，直接爱万物苍生，就是天下大同了。” 兔子脑子快转不过弯来了，这是它从未想过的角度，它记忆中每一个拯救者都会，将男主当做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见她们两呈现剑拔弩张的状态。 顾望江插了一句：“我们或许可以冷静一下，不要生气。” 姜云和兔子同时回头看着他，一黑一红的眼睛看得顾望江有些不自在。 “没有生气。”兔子觉得顾望江怪极了， “这只是在讨论。”姜云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靠在沙发上林笙一句话控制住了局势。 顾望江拿出本册子。 “设计师明天才到，这是秋季新款的目录。”顾望江将目录递了过来。 林笙离得最近顺手接过就翻看了起来：“你们继续。” 毕竟时间紧，这种时候大家各干各的都好过一人闲着。 林笙在时尚圈里摸爬滚打过，眼观还是独到，她一眼相中了一个冷门款。 为了避免和其他人服装冲突，还多挑了几套。 姜云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东西，现在顾望江将册子拿出来，她哪里还有兴趣和兔子继续讨论什么，也凑过去看着林笙翻册子。 图片上的服饰五花八门，她这时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这些衣服可能换不了，我现在只能穿这套。” 林笙：？ 兔子也才想起来，姜云现在是滤镜衣服，穿什么都遮不住滤镜的衬衫牛仔裤。 “完了，我都忘了有这回事了，这怎么办？” 姜云双手抱胸，想了想：“如果不能直接生成一个乔晚舟的晚宴装效果图，那我们做一个裸图呢？” “兔子，你看看要是做一个**滤镜，能量会不会更少。” 兔子摸着肚子，红色眼睛闪烁了几下。 “确实少了很多。” “要多久？” “现在。”兔子停顿了一下，“完成。” “服装、发型、配饰都解决了，现在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兔子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着需要的东西，满意地深呼吸，一切准备就绪。 “有，我现在需要林笙来教我怎么去宴会。” “你不是工作十年了，怎么还需要林笙给你补课宴会细节。”兔子不解。 姜云嘴角一撇，小说和工作这能一样吗，工作里哪有这里事情多呢。 “你知道怎么承接泼来的果汁红酒香槟吗？” “你知道陷入多雄对峙要说什么吗？” “你知道应对专横邀舞的拒绝套路吗？” “你知道被刁难强吻带离场要怎么做吗？” “你知道……” “停停停，让笙姐来吧。”兔子无助地想收起耳朵，但姜云快乐地将它耳朵竖起。 林笙看她们也是好笑：“那我们开始了。” 姜云和兔子也不打闹了。 林笙站在沙发前，香槟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肩膀，明明打扮低调，却就是让人目光无法忽视，她接着说： “既然任务是宴会，现在也没多少时间准备，那只能先给你补上一些宴会的基础常识了。” “你这次穿的衣服是来自小众设计师的独创，珠宝是来自百年品牌的经典款改良。”林笙说着话锋一转，“知道为什么你会出席顾氏晚宴吗？” “晚宴需要一个大明星？” 林笙嘴角上扬，摇头道： “这只是你身份的一个点缀，你身上穿戴任何东西，都是在给品牌当销售，最重要的是乔晚舟是乔氏集团的继承人。” “那就是说，我还要社交？”姜云眼睛都多眨了两下。 “对，而且你要表现的像一个继承人的样子，按照你的话说，那就是要像一个小说里的豪门。” 姜云眼睛睁着老大，这听起来很有难度。 林笙在剧情里可谓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富二代，对于这点她自然最为熟悉，但姜云可不是，这些对她太过陌生。 林笙再次提问：“换成你要怎么展示有钱？” “我要是有钱嘛……”姜云的目光从林笙眼睛上移开，双手抱臂靠了靠沙发，“那就让主角在学校里每个设计软件都用正品，而且主角买的都是年卡。” “那为什么不买EDU永久许可可以给全学校用。” 姜云抬头看向她：“所以你会买？” “不会，这种看不见的东西你想捐人家都不一定收，不如建个楼。” 姜云微笑着给了林笙一套丝滑（抱拳）（握手）（点赞）军体拳。 “有时候真想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姜云默默咬牙。 林笙并不在意。 “时间确实太短。”她继续说着：“做不到也没关系，乔晚舟还有一个身份明星，所以她还必须是一个合格的珠宝销售。” “晚宴那天人一定会非常多，难免会混进不认识的人。 “我们一般从四个方面来判断需不需要面前的人进一步社交，看服饰、观容貌、闻气味和听口音。 “换句话说，你只要做到这四点，就算不说话只是微笑，大家也会默认你可以参与聊天。” 姜云深吸一口气：“所以我要做什么？” 第18章 宴会（一） 姜云很快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姜云只记得当时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来来去去，在各种声音交错之下，她选择抱着手机继续看起了原文。 林笙对当时现场的情况，评价则是：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她们度过了非常充实的一天，成果斐然。 等姜云一通装扮完，拖尾白裙踩着高根走出别墅时，距离晚宴开场只剩2个小时不到。 难怪林笙说时间紧，她们战备到最后，紧赶慢赶也不过堪堪踩点完成。 姜云正准备上车，就瞄见有个人在别墅外狗狗祟祟。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的女孩，女孩依旧戴着口罩，手上拿着长筒相机，也不打招呼，摆着个臭脸跟在姜云身后，自顾自地走着。 “果然是你啊，小孩。”姜云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跟她打招呼。 “你不是早知道，何必现在又说。” “虞主编把你送来不高兴了？” 女孩也不说话，低头摆弄着相机，摆明了姜云又在明知故问。 “偷拍我值几个钱呢，你当我的随拍，我给你办五险，你要愿意计息到你成年了，再给你上五险一金。”乔氏怎么也算一个大集团，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到的。 “什么是五险。”女孩终于说话了，她抬头看着姜云。 姜云乐了，好嘛，原来还是个小文盲，这就更好办了。 “这可是衡量老板的重要标准，虞主编不会没给你办吧。”姜云挑眉调侃道。 “我跟她才不是你想的这种龌龊的利益关系。”女孩握着相机的手抬起又放下，不服气地瞪大眼睛盯着姜云。 姜云裂开嘴角，还知道龌龊这词，看来也不算太文盲。 “是，是不龌龊，以后就清清白白举着话筒和相机去酒店堵门？” “什么堵门？”女孩表情疑惑不似作假。 “两星期前，去骏豪酒店堵门的事情。”这下轮到姜云不确定了，“虞主编没派你去酒店？” 女孩摇头：“我接到的消息是在别墅蹲守，从下午接到消息蹲到了晚上。” “虞姐是个好人。”女孩低头，刘海挡住了眉眼，她声音减弱，又嘟囔了句，“你勉强也是。” 姜云只听到了前半句，她没有否认：“是，她是。” 她只是没有善良到，愿意去做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她对女孩的好是既好用又顺手而已。 “对了，这样看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兆……瑶”女孩声音渐小，如蚊子私语。 “什么？” “兆瑶，好兆头的兆，琼瑶的瑶。”女孩故意大声，眼神闪躲。 姜云看着兆瑶一副倔强的表情，笑得像个邪恶的反派：“你虞姐是好人，但我不是，有工作就来上班，没工作了……你就回去上课。” “我才不去！” “我这里可不要小文盲，哦，还有，你的虞姐已经把你造谣的东西都打包给我了哦。” 姜云说完不管身后人如何震惊，她转身就走。 兆瑶被口罩遮住的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对着姜云的背影蹦出一句：“坏人！” 理论上说，姜云确实是一个坏大人，她作为一个成熟且无趣的大人，已经见不得小孩不上学了。 她听见背后传来兆瑶的碎碎念，神清气爽地提着裙摆，踩着两根细柱，拖着缓慢的步子上了车。 直到林笙将车子启动。 姜云脑子里才开始不断回转女孩刚刚的回答，手指轻点膝盖数遍后，她对兔子开口： “兔子，当时骏豪酒店外的娱记里，是不是没有娱乐星闻的记者。” 兔子从被林笙抱到车上后，它就系上安全带，捧着本杂志，看得吱哇乱笑，听到姜云这么说，才收起心神调起回忆。 “确实没有，怎么了？”没一会儿兔子就说。 姜云捏着裙摆的手一紧，她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之前想得都是错的。 酒店里的娱记不是乔晚舟找来的，她只找了虞主编蹲守别墅。 但这很不对劲，乔晚舟若是想制造话题故意曝光，为什么只安排蹲守别墅不跟踪呢？ 酒店飞机场或许才有作秀的成分，但特意叫人来拍别墅……这不是业务曝光这么简单。 难道她知道自己要回别墅，所以酒店才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乔晚舟一定在从科原探索出来前就预计好了，她原本的打算是去完乔氏集团直接回别墅。 或许在科原探索里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找了虞主编跟拍，亦或许，是她想拍到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姜云感觉中间一团乱麻的线终于要接上了，但还是少了一环。 车子一个急刹打断了姜云的思绪，她一偏头就看到车门外顾望江在红毯前和人交谈。 晚宴地点到了。 姜云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抱着兔子看起来气定神闲的模样，实际上她的脚后跟插着两根没筷子粗的家伙，只能勉强稳住身体。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过来，用不熟练的中文问她：“小姐，你也是独自一人来的吗？” 姜云表情困惑地指了指嘴巴，打了个“不”的手势。 对面明显愣住了，像老式电脑一样卡顿，慌乱地说了声抱歉，鞠躬离开。 兔子：？ 「他怎么了？」 「或许以为我是哑巴吧。」姜云满不在意。 「你欺骗他？」 「这口红黏嘴，在我走完红毯前我绝不会开口说话。」 这也是林笙特意交代的事情，姜云现在谨记：微笑、点头和别吃东西。 兔子：…… 此后，姜云如法炮制，敷衍了不知道多少个人。 每个人的表情行动都如出一辙，惊讶抱歉鞠躬离开。 令姜云没想到的是，红毯居然很快就结束了，真的只是面带微笑走一轮红毯而已。 姜云正想着，她就看见兆瑶在人群之中，熟练地举起相机，这架势一点不输旁人。 姜云冲她扬起抹微笑，四周闪光灯一下就涌上前，为这一小段路，让几十个人不眠不休花了几十个小时，竟让她觉得有一丝荒唐。 晚宴还未开始，所幸就去后台休息。 “这里是不是没有聋哑人？”姜云一边揉着小腿一边说。 刚刚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姜云的手语全是错的，属实是用虚假技能给她演出了影帝的感觉。 “还是有一些的。”兔子低垂着耳朵。 姜云：诶！ “之前有一个女杀手，穿越之前因为长期接触真理，耳朵就不好使。”兔子趴在化妆台上，缓缓开口如数家珍。 “等等，这里还有穿越文的主角？” “那当然啦！”兔子骄傲地甩起了耳朵，“之前时空稳定的时候可多了，现在就少了。” “她们总说想回家，最后也没几个回来。”讲到这，兔子甚至有些羡慕姜云的时空，姜云只想回家，一直不曾留恋这个地方。 “姜云，这里不好吗？你在这里有的吃有的玩，你现在和活着也没什么区别了。” “好是挺好的，但这里没有我的位置，我又不是乔晚舟，这里没有我的过去。”姜云的人生都在另一边时空。 “可是这里可以有你的未来。” 姜云轻轻摇头，耳坠在化妆灯的照射下美得不太真实：“我选择的未来不在这里。” “兔子，这就像给你选，你还想当时空监察者吗?” 兔子眨眼睛不说话，它不知道为什么，姜云总会问出一些，它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它怎么会离开时空呢，它和时空同生同灭本就是一体的。 但“想”这个字似乎也开始烫嘴，纠结半天也没说出口。 好在姜云也没在意，她算着时间，抱着兔子迈起步子就进了会场。 比周围声音先到的，是姜云眼前五颜六色的特效。 相比其他人要么被降低清晰度，要么被打上滤镜，她看到的世界花里胡哨，说灯火辉煌属实是一种委婉的褒奖，更像劣质网页界面蹦出来的弹窗。 配得上一句，精神污染。 实在受不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亮光，姜云闭眼转头，结果又遇到了最开始的外国男子。 小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周围会适时地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告诉姜云来者何人。 “这就是新晋影帝，这混血长相真帅啊，要是我能被他邀请跳开场舞就好了。” “你倒是想得美，人家肯定有舞伴了。” 原来他就是第四次时空崩溃的影帝。 姜云默默远离，见林笙举着酒杯过来，就将兔子单独放在最近的台子上，用甜点蛋糕挡住，兔子顺势吃了起来。 顾望江在会场寻了两圈，才找到姜云在这偏僻的角落。 “你怎么在这？” 他刚开口说话，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主台上开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 伴随着开幕的掌声，她们四人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判定完成的声音。 【判定完成】 可是姜云无暇顾及任务了，她来到这的这些天，对美色也算是见多识广。 但那男子在这男男女女无一不是主角的地方，依旧风情翘楚。 顾望江正说着话，眼见姜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处，便用手在姜云的眼前晃了晃。 姜云看着那走出来衣着笔挺的人连呼吸都慢了下来，根本无暇顾及这是谁的手，只轻轻地将手拂开。 顾望江愣住一瞬，姜云哪里这么温柔过，对自己哪次不是直接动手。 单就因为看着别人，她的动作都轻柔了这点，就让顾望江忮忌不已。 “他是谁？”姜云的声音都轻了些。 “我舅舅。”顾望江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居然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像并没有听见顾望江说话，只是喃喃自语接着说：“如此好看……” 她被此等容貌晃了眼，许久才连忙翻开手机查找。 乔晚舟怎么没提过呢？不应该啊，她可是连路边偶遇了模子哥都会见缝插针给句“人立蝶飞犹含笑，华容照影自生辉”的好评。 姜云翻了许久才找到，原剧情里乔晚舟礼服被烟头烫坏，当时在二楼独自难过，刚好错过了这场宴会上的见面。 那没事了。 不对！ “林笙，乔晚舟有没有一条裙子？” “应该说她有穿不完的裙子。” 林笙笑着举起香槟，边旁边人点头示意完，边接着姜云的话。 那她为什么要为一条裙子哭？ 不，或许原文所在的时空，乔晚舟并没有穿不完的裙子，或许她只是单纯的触景生情罢了，毕竟现在有八个不同的剧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姜云轻轻摇了下脑袋，她现在为了调查乔晚舟，对这种微小的偏差都开始疑神疑鬼。 为了拉回姜云的注意力，顾望江按下心里的别扭继续说着。 “我舅舅在国外定居，常年不回过，宴会结束大概也不会久留。”顾望江顿了顿，暗暗加重了声音，“他还有个快五岁的女儿。” 姜云翻着剧情都还没晃过神，只用本能回应着顾望江：“那你舅妈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顾望江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孩子的母亲究竟是谁，只是有一天舅舅突然带着一个婴儿回来说，这是他女儿。” 第19章 宴会（二） 姜云放下手机，这才注意到顾城手里还抱着一个女孩，她细瞧后又倒吸一口凉气，女孩精致可爱。 她终于知道那些小说里说，五六岁就已经倾国倾城究竟是什么模样。 兔子正吃着宴会上的坚果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就被姜云拎了起来。 “兔子，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弄错了，这其实原文应该是一个带球跑的追妻言情文，他们才是主角。” “没有。” “可他们长得那么好看……” 顾望江听到她这话心中一紧，又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 “好看就是主角了？肤浅！”兔子嚼着栗子说。 姜云：有被骂到。 姜云撇了撇嘴角：“也是，这半大的孩子，已经不算球了。” 兔子甩开姜云捏着耳朵的手，嘴里继续吃着坚果。 顾望江嘴角忍不住勾起，又强忍着将笑意按下去，对姜云说：“我带你去见见？我舅舅……” 他话还没说完，姜云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走了过去。 这下轮到顾望江不情不愿了，怎么认识他舅就这么积极，他们见面第一天就只给他扇了两巴掌。 顾望江已经忘了当时他发烧为了让他清醒姜云还给他冷敷降温，只记得两个巴掌。 如果姜云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反驳，并且只会指正，是三个巴掌。她一向秉持真实，反对任何形式的虚假记录。 顾望江从路过男侍托盘上拿起一个水晶杯，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一如既往的俊俏，这才几天，难道她就腻了吗？实在是太恶劣了。 姜云完全不知道顾望江的心思，她只一味催促他快点，生怕自己和乔晚舟一样意外错失。 事到如今，顾望江倒是装起来一副不急不慢的少爷做派。 惹得姜云投来疑惑的目光：“之前不见你这么慢，是不是……” 她想起前两天又是负重跑又是分化，瞬间了然：“看来还得练啊。” 顾望江：“……” 他不回姜云的话，没好气地整理好袖口，一板一眼的给姜云介绍：“我舅舅顾城。” 顾城？好熟悉的名字。 姜云被这称呼猛得敲醒，警惕了起来，这不就是第6个出国拯救者伴侣。 之前的拯救者尽管改变了剧情，时空没有破碎，却还是无法让时空稳定存在，最终时空还是重启。 难道是因为这是剧情线之外角色的缘故？ 回头看去，姜云的思绪又被顾城这张脸打乱，兔子果然是乱说的，好看确实不一定是男主，但耐不住女主可以给他升咖。 姜云和顾城打完招呼，她就意识到，这个顾城不是乔晚舟的顾城，否则不可能面对姜云的滤镜无动于衷。 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将顾城叫走，说是公司有急事，他只能在临走前匆匆交代顾望江：“照顾一下小游。” 话音刚落，原地便只剩下姜云与那女孩两相对视。 姜云不太会和小孩聊天，要是成年人还能应付两句。 小孩，那是真得不熟。 “你叫什么名字。”姜云率先开口，作为大人让小孩起话题确实不好。 “妈妈给我取名叫游，姐姐叫我小游就行。” 倒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这个年龄的小孩说好带也不好带，给点零食管半天，剩下就分小孩了。 比如小游，嘴一刻没停，吃东西和说话都不冲突。 不仅要零食还要陪聊，费大人的小孩。 好在姜云也是如此，句句有回音，事事没着落。 小游：“爸爸总说，妈妈会回来的。” 姜云：“小孩子不用太相信大人的话。” 顾望江：？你在对小孩说什么可怕的话。 顾望江想阻止姜云继续教坏小孩，但周围宾客一下涌了上来将他裹进了谈话圈，一时间脱不开身。 这下小游算是落到了姜云手上。 小游有些意外，姜云似乎和她以往见过的大人不一样。 她拍了拍身上鹅黄色的裙子：“可我知道妈妈不会回来的，妈妈不喜欢这种生活，但他们都不信。” 姜云点点头：“大人都是很愚蠢的，这也不信那也不信。” 小游睁大了眼睛：“但晚舟姐姐不一样也是大人吗？” 姜云：“是，我也蠢。” 姜云说这话是带着些许怒气的，要是不蠢也不会来这酒会当摆件，还是乔晚舟聪明，她就应该学着乔晚舟的做法去楼上躲着，而不是连个座位都没有，在这傻乎乎地穿着两根筷子站得生疼。 “妈妈以前说，我长大会变聪明。”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大人也不都是什么好东西，聪明和坏东西不冲突。” 兔子嘴里塞满了榛果蛋糕，它好不容易有机会吃点好的，而不是天天两眼一睁，就是看见姜云披着她那本该温柔端庄的女主皮，干那些她说不出口的事。 兔子蹦跶到姜云旁的桌子，猛地跺脚：「不要教坏小孩子。」 姜云一把捞起兔子：「早点知道大人都是蠢货，可比傻乎乎地听蠢话来得好多了，要是再没有任务我可要走了。」 林笙走来，捏了一下耷拉下来得兔耳朵，“小兔子吃这么多蛋糕会坏肚子的。” 便让服务员收走了它的碟子。 兔子对林笙怒目而视，下一秒就转头可怜兮兮对着姜云。 姜云不吃它这套：“林笙说得没错，你今天吃太多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找乔母，你要吃不下好东西了。” 兔子满头问号：「我们什么时候打算去找乔母的？」 「刚刚。」 找乔母的事情是姜云临时决定的，见过顾城之后，她突然意识到，就算八个时空都融合了，每个人也不一定有相同时空的记忆，乔母是带着时空记忆，还是自己意识到不对劲的，她不得而知。 只能再去一次了。 兔子不知姜云的打算，它嘴里鼓着最后一口的蛋糕，嘟囔着：“现在我要讨厌你了。” 姜云惊讶：“我倒是没想过这个，原来你之前喜欢我？” “之前更讨厌。” 姜云自信了然：“原来是现在喜欢我一点了。” 兔子呲牙：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如此自恋。 兔子气呼呼地缩成一团，姜云把兔子拔了出来，给它擦了擦嘴角就扔给了小游。 小女孩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摸着兔子，好不欢快。 姜云在心里生出一丝同情之前，就移开了目光，看来兔子今天少不得又要洗澡了。 会场闷得慌。 姜云有些懊恼，正准备出去透透气，虽然她已闻不到气味，但人头攒动发出的亮光，还是骚扰到她眼睛了。 【时空不稳定即将发生崩坏，请按照原文完成判定： 【‘眼前的孩子看得我心都化了，昏黄的灯下，温软的童声催促着，童话化作鹅绒絮语，’】 姜云：？什么时候女主有孩子了？这进度不对吧。 她是真的想算球了，随即回看四周，宾客依旧在嘻笑着推杯换盏。 只有顾望江和林笙脸色变了。 三人齐齐看向小游。 作为小孩，早睡早起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尽管现在才九点。 顾城的将小游托付给顾望江，敦促小孩睡觉的任务自然义不容辞。 但现在顾望江和林笙完全走不开，只有姜云受不了会场的精神污染主动请缨。 兔子本想一起，但一想到姜云那些危险论调，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守着顾望江。 姜云本想敷衍了事，但女孩天生的好奇心和刨根问底的天性，让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故事讲完。 她随手拿起一本童话书。 “那我讲一个公主与恶龙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恶龙，传说它占领了森林里的城堡囚禁了公主，为救出公主，无数的冒险者前赴后继，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骑着白马穿着骑士盔甲的人来到城堡。” “是骑士来救出了公主嘛？” 小游的问题真得非常多，她的嘴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 姜云没有回答，她继续讲： “公主手拿宝剑，身着盔甲，骑着白马，进了城堡后她发现了成堆的财宝，无数的武器，满地的尸骨以及沉睡在这一切之上的恶龙。” 读到这里，姜云对这个话本里的故事也有了兴趣。 “公主将恶龙唤醒，举剑相对说：‘你占领城堡，囚禁公主，你知道人类的贪婪，放出来消息，只要将公主救出，无论何人都可以获得一笔令人无法抗拒的丰厚财宝，就可以吸引人类踏足这里。’ “恶龙说：‘那些勇者见到龙沉睡都想偷窃龙的财宝，龙醒来他们就会死去，你是龙见过最勇敢最聪明的人类，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成为龙的财宝，或者在这些宝物中选择一个想要的带走。’ “恶龙给了公主一个选择的机会。 “公主想了想，指着恶龙：‘那我想要您，现在您是我的了。跟我出去吧，国家交战，苍生悲苦，这片土地需要您的帮助。’ “恶龙很惊讶公主会选择龙作为财宝，但龙说过的话言出必行，龙从不撒谎。 “恶龙想，和龙漫长的生命相比，人类的生命不过短短一瞬，对龙来说甚至算不上一场度假。 “于是，恶龙就这样成了公主的恶龙。 “公主将城堡里的尸骨安葬，带上城堡里历代勇士的武器，招集3万铁骑，一路征伐。 “恶龙的加入让公主的国度所向披靡，她们平息了战乱，统一了国度，带来了久违的和平。 “公主成为了国度里唯一的帝皇，但她并不开心，因为恶龙打算离开。 “恶龙辞行：‘亲爱的帝皇，龙已经很久没有回去龙的城堡，龙想念龙的家，现在龙要回去了。’ “帝皇很是悲伤：‘没有你，我如何对抗战乱？我又要怎么管理这片土地？你要是再吃人，我又要怎么和国民交代呢？’ “恶龙只好坦白：‘龙一直是一只普通的龙，并不会打战，也不会管理国度，扩张领土和让百姓富足都是人自己做到的。’ “这一天，帝皇终于知道，原来龙从不吃人，那些尸骨都是人为了财宝互相斗争而死，龙没有囚禁公主，城堡是废弃的城堡，龙只是将城堡变成了自己的窝，放自己的宝物。 “帝皇见恶龙去意已决：‘既然如此，我将会派遣军队给你修缮城堡，让所有子民都不再偷盗你的财宝。’ “恶龙离去后，龙的地方流传出人会将龙拐走，回来后就能有无尽财宝的传说。 “很久以后，帝皇离世。又过了很久，王国再次动荡，战火连天。 “国境边界的森林里，久违的再次出现了一位骑着白马穿着盔甲的公主，少年追寻着祖母留下的记录，来到此地寻找挽救王国的办法。” “哇，那公主会找到挽救王国的办法吗？”小游好奇地问。 姜云继续念完：“这时，一只龙飞到她面前说，‘人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姜云并没有回答小游的问题，反而问道：“小游觉得，龙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会说话的龙怎么会普通呢。”小游盖着被子眼睛睁着老大，继续好奇地问：“这只龙还是帝皇的龙吗？” “小游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龙会记得帝皇的。”小游突然笑了起来，她开心极了，“那就是会有其他龙找其他的人类，小公主也会认识新的龙！” “会有更多人类和龙相处的故事发生，小公主会有自己的历险。” 姜云合上故事书对小游说：“今天故事讲完了，小游该睡觉了。 “晚安小游。” “晚安，晚舟姐姐。” 姜云的耳边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只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恭喜您，任务全部完成。】 第20章 第 20 章 “醒了醒了！” 姜云一时分不清这是兔子的声音还是小游的声音。 “我怎么了？”姜云眼睛还未睁开，话就先脱口而出。 等她缓缓睁开，才发现周围环绕着一圈人，个个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猝不及防就让她的眼睛被晃得发酸。 姜云完全不记得给兔子念完故事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转眼间就躺在乔晚舟的别墅里。 她左半边身体斜靠在软垫上。 兔子蹦到了姜云的耳侧，一阵捣鼓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姜云再次睁眼四周的人才算是个人样。 顾城从厨房端出来了几样菜:“大家都先吃点。” 顾望江本来离着最远，一下冲到了姜云面前：“还好吗？” 刚清醒的姜云就这样对上了他脸，只得默默偏过头，抬手移开顾望江的脸，主打就是一个已读不回。 此时姜云才发现林笙正依坐在沙发背上，翻看着手中的黄色文件夹。 林笙适时的将文件夹移开，低头对着姜云，给她说现在的情况：“昨晚任务完成后，我们都在楼下大厅，小游用你手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晕了过去，等我到的时候……” 兔子突兀地打断了林笙的话：“时空能量在减弱，快要不够维持你现在的样子了。” 但听到这话的不止有她还有顾望江。 “你说不够维持能量是什么意思？” 林笙直白插嘴：“当然是字面意思，姜云快消散了。” “什么消散？你说得轻巧，要不是” 林笙毫不畏惧，冷哼一声：“现在吵这事有意义吗？你还不如说说为什么你总是不在的事情。” “你说我？她每天都和你们在一起出的这事情，你说是谁的责任？” “别吵了，你们，都别吵了。”兔子挥手，拉着吵起来的两人，奈何个头太小，拉得住一个拉不住另一个。 姜云刚醒，人还懵着就听到两人吵架，脑壳都开始疼了。 她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顺手摸了摸兔子脑袋。 兔子的话就算不说全，她也大致猜到了实情，可惜当她听到这次任务完成的声音，才发掘任务不对劲已经晚了，不然还可以早做预防。 姜云侧身坐起，一低头，沙发下露出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小游就这样在沙发下趴着。 “姐姐，你好一点了吗？不舒服我可以给你讲故事，妈妈说，听了故事就不难受了。”小游趴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开口。 姜云正打算扶她起来，就惊异的发现小游眼睛里映出的，正是自己过去的模样。 她本来的模样。 姜云牵起小游的手：“小游，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游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妈妈叫我小游，也会叫我囡囡，她说姥姥也叫她囡囡。” 林笙和顾望江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大已经听不到兔子劝架，好在小游是在姜云耳边说的，她还能听得清。 囡囡……囡囡…… 心中默念几次，姜云已经有了判断。 只是还有些线索没有完全串连起来。 正当姜云思索之时，一声怒喝传来：“你们够了！都是成年人了，还和孩子一样。” 刹那间，四周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手上拿着菜盘的顾城，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愣着干什么，都来吃饭。” “舅舅，她……” 顾望江还想解释些什么，就被门铃声打断。 姜云反倒是缓了过来，她见缝插针和林笙说了几句，这次突发情况的可能性，边走去开门。 没想到的是，来人竟是那天晚上的影帝。 他操着一口不熟练的中文，慢慢对着姜云说： “您好，今天来为了打扰很冒昧，我想和你说话，晚上看到您的脸面非常新鲜，今晚夜色很美，吃饭能不能和您一起。” 姜云看着他在努力组织语言，这个西方来的影帝，似乎还不知道他说的这段话有多破碎。 顾望江的不爽达到了极点，听到来人的声音后，就率先起身走到姜云身后蠢蠢欲动。 姜云没有忘记之前的人设，立刻打起了手语，速度堪比结印，打算继续敷衍过去，不想，影帝身后出现了一个手语老师。 手语老师：“你到底不会手语？” 姜云：……不妙，装不下去了。 这下顾望江实在等不了，从姜云背后出现，拦住了想进一步的影帝。 三两句对话间，乔晚舟留下的两个遗产就这样打了起来。 “兔子，速来，你的男主……们……似乎、好像纠缠在一起了。”姜云紧急呼叫。 兔子没到，顾城赶忙过来拉住想出手的顾望江，影帝看着文艺但嘴也没闲着，那词连着词劈里啪啦一顿吐出。 姜云：不懂，但一定很脏。 电光火石，开天辟地，如今三个男主都聚集在了一起。 “我是说你们闹够了？”林笙双手抱臂迈着慵懒的步调走了过来，若有似无地靠在了大门框上。 一看顾城抓住顾望江手的表情严肃得吓人，连林笙都不张嘴说话了。 姜云深呼吸，当机立断跨出一步，挡在了顾望江和影帝之间。 “谢谢，今天，不方便。” 她瞟了眼周围，果然又有几个反光点，心中暗叹了口，今天又是抹黑乔晚舟风评的一天。 影帝愣了一下，看着面色不善的顾望江和威严的顾城，最终那点文艺的执着败给了现实的尴尬。 他耸耸肩，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转身离开了。 在手语老师歉意的目光中，门一关上，别墅内瞬间安静下来。 “闹够了？”顾城沉声重复了一遍，目光扫过顾望江，“都过来吃饭。” 顾望江还想说什么，被顾城一个眼神制止。 林笙轻笑一声，率先转身走向餐厅，慵懒地丢下一句：“走了，吃饭。再吵下去，菜都凉了。” 兔子这才蹦跶过来，小声对姜云说：“吓死我了……刚才能量波动好剧烈。” 姜云揉了揉额角，感觉比刚醒时更累了。 顾城情绪稍好，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后脸是越来越黑。 通话一结束。 “乔游，你自己说你今天幼儿园干了什么！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顾城和刚刚那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判若两人。 小游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 兔子心领神会，蹦了过来。 顾城话锋一转：“乔晚舟！看你干的好事！ ” 姜云：？？？？？我吗？ “今天顾望江和我去幼儿园接小游，她说要所有人都叫她梦·幻·雪冰城·公主。”兔子梳着耳朵，眼神忽闪。 “啊？什么蜜雪冰城公主？”姜云一脸茫然，甚至想喝点柠檬水。 “她在幼儿园里招兵买马，问谁愿意当她的坐骑。”顾城牙齿痒痒。 姜云：哦豁。 “然后被老师发现，她骑着小朋友在跑道上打架，那小朋友在地上爬，磕断了半颗牙。” 兔子深呼吸：“老师问她，为什么别人打架她看着，你猜她怎么说，她说，自己是公主要□□后方。” 姜云纳闷了：“这不是矛盾了吗，刚才还说她骑人家小朋友呢。” “呵，那是之前，老师让她别看别人打架，转头她就去找了一个坐骑，说要御驾亲征。”兔子那耳朵竖得老长，胡须气得一抽一抽的。 “是小朋友。”顾城立刻指正兔子的用词，“那男孩回去后就闹着要改名。” “改名？” “他说，自己要叫炎·爆·瑞幸库·龙王。” “我没同意他当我的坐骑。”小游大声辩解，模样实在委屈。 “她都没同意。”终于轮到姜云为自己说话。 “她是没同意，那坐骑听到她说不让他当龙王，一下就哭了，谁哄都不顶用。” “是小朋友。”顾城没好气地说。 “然后老师求她，让那男孩当坐骑。” “是龙王。”顾城还在挣扎，企图让对话回归正轨。 “我才不要这样的龙。”小游立刻抬起了头，眼神带着几分倔强，脸上气呼呼的表情没有丝毫作假。 “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教了她什么呀。”顾望江听完笑得停不下来。 “如果我说，我就是念了一个睡前小故事你们信吗……” 姜云抱起兔子，支支吾吾努力组织语言试图挽回局面。 事到如今，林笙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走到小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乔游，你给我听好了。” 小游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首先，御驾亲征是严重的战略失误，作为最高决策者，亲临一线是资源浪费，且风险极不可控。 “正确的做法是成立一个项目，委任那个坐骑……那个想当龙的小朋友，作为项目负责人，给他设定KPI。” 姜云显然不认可林笙这套发言：“拜托，这明显不是决策的问题，她都没有和坐骑签劳动合同。 兔子听完她们说话，发出尖锐爆鸣：“不!明显现在是人格侮辱，她现在都叫小朋友坐骑了。” “侮辱？这怎么会是侮辱，这是项目IP的形象代言。”林笙点了点下巴。 “所以，她应该先签合约？”兔子都被说懵了。 姜云一拍手：“对，约定好股权分红和职责范围，这很重要。” 林笙和姜云这套组合拳打下了，小游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像被这一连串的话砸懵了。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晚舟姐姐，我零花钱够签合同吗？” 众人：…… 顾望江：“等等，你们到底要教小游什么？” “当然是商业蓝图。” “当然是法律基础。” “当然是社交手腕。” 顾城扶额不语，她们三个这一通操作下来，完全不是在纠正，而是在给姜云挖的坑进行精装修。 顾望江嘴角笑容不减，他拍了拍顾城的肩膀，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至少流程优化了不少，下次打架……开拓市场前会签协议也是一种进步，对吧？” 顾城看着她们四个，默默给自己打了一碗汤。 心平气和，没了脾气。 这顿饭，对顾城来说，吃得非常漫长，但对林笙和姜云来说，时间太过短暂。 今天起，一颗水灵灵的商业奇才正在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