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猫咪养只罗宾鸟》 第1章 本喵已有人~ =地球人不骗地球人，跨国来哥谭能挣大钱~ =相信了吗？ =正常人可能会说相信这话术不如相信她/他是秦始皇。 =但是卡特不是正常人，她初猫乍到，现在已被教做猫。 =卡特：老实了老实了，逃出来后现在已经老实打工，能养活自己。 正文： 坑坑洼洼的街道还残存着昨夜下雨留下的积水，吉利格公交车扬长而去，车轮碾过时溅起一片水花，给公交站台正在等车的人的鞋子、裤子甚至是下衣摆增加大片泼溅样或星点状的灰色湿痕，公交车屁股也惹来一片对司机家属的亲切问候和F开头的语言表演。（注1） 一只乌鸦越过公交站台，飞过店铺，落到后头街巷里竖着的一块广告牌上，探头探脑，好奇看着广告牌下头顶毛茸茸橘色猫耳，橘色雨衣底下露出一小截猫尾的人型猫妖把装着洗涤剂和拖把的清洁桶放入一辆小汽车的后备箱，把拖把杆横过来，挤了一大泵清洁剂放在戴着手套的爪心，走向旁边的水龙头。 “今天雇主很满意，卡特，换算成猫条，他多给了一百猫条。”老板看上去则完全是人的模样了，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有一种鬼魅的神秘感，就站一边看着她打开水龙头。 卡特搓开戴着手套的掌心里的专用洗涤剂，搓出泡泡，就着水流冲洗残留有少量血迹和脏污的橡胶手套，连着雨衣袖口也冲洗干净：“那不是人类警察吗？都说这里多黑警，怎么会多给？” “不知道，那是个局长，所以很有钱？才不管那么多，五百猫条已经划到你的账户上去了。”老板猫摇了摇爪机。 卡特正把脚上的已经在里面洗过一次的雨靴伸到水龙头底下，也就着再冲了冲，听到这话，加快速度，关掉水龙头，脱下手套从雨衣底下的口袋摸出爪机，摁亮屏幕，猫猫银行通知显示到账五百猫条，笑起来，心里已经盘算可以去哪里吃点好的：“好嘞，老板。” 这一单算是顺利完成，老板猫打开车门跨腿钻进去，还有一只脚在外面，突然又返头冲卡特说：“你上次说孤孤单单一只猫，很想养一只人？” 卡特是听说美国这边挣得多，被一个网友骗到了美国哥谭，说是去进实验室做实验，养养实验动物就可以月入过完，嗯，到了哥谭，广告和实物的差距：卡特是被做的那个。 幸好遇到了好人好猫，卡特逃了出来，还得到老板猫的门路，在她手下特殊清洁工。 老板说这边单子多，也确实如此，卡特大半年攒了好些猫条。 她在家的时候一个猫，工作时也没有同事，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再加上在猫网上看到无孩爱人女猫的分享，卡特就很想养一只人。 只是这主要是妖族隐藏的人类社会，养人可不是好养的，先不说各种牵涉到人族与妖族关系，人际关系以及保密等麻烦，就说养人要花的钱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小数字。 人是脆弱的，养的人随便生个五百猫条的小病，卡特今天就算白干了。 没钱就成了卡特此前一直没有把养人从想法变成现实的最大原因。 特殊清洁工挺挣钱，尤其是卡特现在单子不会缺，攒了些猫条，养人的心便痒痒起来，希望养只可爱粘人的小人在家里，猫能照顾人，人也陪伴猫。 只是没想过今天老板竟然提起这个，卡特心都被勾起来了，身体倾向她，耳朵竖起：“是的，老板有好的推荐？” “若你想养人，这哥谭流浪的人很多，你绑架代替购买，能养一屋子的人。” 卡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猫养不了那么多人，一只人生一个3000猫条的病，猫还能掏出钱，但是如果一堆人都生病，猫就提供不了了。而且猫的屋子不大，只够养一个人。” “那就养一只。” “猫想养一只聪明的。” “聪明的可以训练和猫玩，但是心思多；愚蠢的更好骗，各有各的好玩。我路过哥谭市公墓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你去看看。” 老板猫弹了弹钻石腕表上用细绳帮着的毛球，如此说道。 “一只人？” 卡特耳朵弹动两下，像是融了一块浓郁琥珀的猫儿眼瞳孔放大，狐疑：“老板是真的有只人需要猫养吗？” 猫不是什么人都养的，猫养的人第一条要求就是不是恶人，这在哥谭已经足够刷掉大批人。 因此哥谭的猫妖们养人也会比较难。 老板猫瞥她一眼，掐指一算，神色几变，收起手，自信道：“养人嘛，喜欢就好，你过去看看，喜欢就自己养，不喜欢就找其他猫友养。好了，我要回去给我家里的人投喂了，先走了，再见。” 说着就冲她摇摇手，收脚进车里，启动小汽车，扬长而去。 ———— 哥谭市公墓。 走道两边的树伸出无数鬼爪，乌鸦从中逃出，飞越过一个个墓碑，黑色的羽毛糊化在阴沉的天边。 上帝从穷人破烂的棉袄洞口掏出一团团棉花，撒点水，捏了捏，充当天幕上的乌云，顺便挡住本应该如同大都会一样同等地洒向地面的阳光，再度留给哥谭人一个阴天，维持住哥谭阴沉的刻板印象。 在这种底色下，看守整个公墓的守墓员懒洋洋地抱着酒瓶睡大觉，偶尔嘟嘟嚷嚷一些听不清楚的絮叨，也就没注意到这时候墓园来了一位访客——卡特。 一双黑色雨靴踩过青石板路上，毛茸茸的过分茂盛的青草带着昨夜下雨留住的水，一起没过有着深胎纹的雨靴鞋底。 往上看是长到脚踝的橘色半透明雨衣，极其明亮的颜色与周围整个的底色极具差异。 雨衣底下穿着分辨不清的长裤和背心，下摆带着少量的水珠，那是从树底下过去，树梢上落下的。 卡特没戴上兜帽，而是垂在背后，在脑后扎起来的金黄色长直发也大部分待在里面。 她在进入公墓区前停住脚步，身体微微蹲伏，凝神侧耳倾听，头顶立起来的猫耳竟然动了动，八字碎分刘海下一双眼睛梭巡，随着视线散开的金丝线瞳孔的随之伸缩，偏圆的鼻头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静。 一阵奇怪的声音若隐若现，卡特移动脚步，一下一下，雨靴踏上台阶，那种模糊的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撕抓耳膜的嘎吱嘎吱声。 闷闷的气音。 冥界漏到人间的鬼声。 卡特耳朵竖起，身后的雨衣里模糊出现一条橘色和白色相间的毛茸茸尾巴在里面憋屈地一扫一扫。 她转身，走上一排的墓地，继续往一边走，声音越来越清晰。 当站在一方冰冷的墓碑前，她扫过墓碑上贴着的小小照片，照片上黑发蓝眼男孩冲着镜头露出一个眼神倔强，笑得开心的表情，仿佛发生了什么很值得大笑的事情。 若是不贴在碑上，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让猫联想到悲伤这个截然相反的词语。 卡特盯着底下传出声音的位置，手上多出一把军工铲，挥舞，湿呼呼的土壤被一铲子一铲子挖到一边，卡特能够清晰闻到泥土的腥味，棺材的木头味，里面的属于一个人的味道。 那个人还在里面。 卡特这样想着，爪上更快，不一会挖出一个一看就花了很多钱的棺材，她把铲子伸到棺材缝隙里，压住手柄，向上撬，杠杆之力大发神威，棺材盖完全松动，来自地府的气息见缝隙就钻了出来。 人小小的，神情破碎的在里面扑腾，眼见有一丝光亮，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推不再紧紧关着他的棺材板，只那么一下，棺材被人连手带脚挣扎开去。 光洒进来，人发出不明意味的，像是坏了的破风箱被强行拉扯动发出的嘶吼声。 人的前爪血肉模糊，棺材内部全是血指印，四肢扭曲，竟然曾被虐待至此。 卡特盯着人，抿了抿嘴角。 人发现卡特，看不清，只一味哈气。 卡特掏出一张毛茸茸的大毯子，把明明奄奄一息，却还在努力反击的人卷成一个瑞士卷。 人全身就被毯子给包裹束缚住了，只能用应激后充满尖刺的眼睛瞪卡特。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卡特把花了五万猫条买的来自妖族的药液小心翼翼地送到人的嘴边。 人却张开嘴想要来咬住卡特的手，攻击性十足，让卡特皱起眉毛，有些苦恼。 卡特担心人把药给碰撒，舍不得药物浪费，也不愿意让人继续受苦，干脆狠狠心，把人摁住，拇指和食指按住人的嘴角，迫使人张嘴，然后快速将绿色的药液倒入人的舌头后部，合上人的嘴，捂住不让人吐出来，并把他的脑袋往后仰，帮助人吞咽下去。 人十分抗拒，手脚在毯子里动来动去。 耐不住被毛毯裹得严实，全身都痛，确实脆弱，只得跟个小兽一样，被迫喝下不明的液体。 那清凉的药液喝下肚子，杰森就感到舒服，身体里仿佛存在的尖刺遇到了消融的东西，时刻折磨他的疼痛缓缓消散，有些失去感觉的四肢酥酥麻麻，生出一些暖意，里面有五百只鸟，五百只蝉，和一只油彩小丑的大脑也被罩进安静的笼子里，隔绝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泡进温柔的甜水，欲要送他进入久违的安稳梦乡。 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感觉好温暖，包裹着的毛毯也让人仿佛回到母体。 只是在陷入进去之前，一阵惯性的神经疼痛感袭来，他突然挣扎起来，仇恨地瞪着前方，嘴里吵吵嚷嚷叫着什么。 卡特凑过去听，只听到b开头的气音，其他都含糊不清。 她摸摸人的脑袋、脸颊，温热的手掌散发着温暖，盖住人的眼睛。 这样可以缓解人的应激。 杰森一僵，不是他以为的落下的撬棍，而是温柔的抚摸，带着一股温暖的、珍视的意味。 他咂摸咂摸嘴，嘴里还留着那股说不上好喝也说不上难喝的药草味，怀疑小丑是不是弄出新花样。 他的脑子：战斗，还得战斗！ 但是身体：我是身体我做主，睡觉！ 睡眠是疲倦和疼痛之后的修复和代偿。 杰森的意识战斗着，被卷入黑沉的睡意里。 而在卡特的观察里，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一下一下，带着某种律动。 在手心底下，人的眼睫毛不断颤动，也随着人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下来而恢复平静。 卡特甩甩尾巴，注视着人。 这个世界另一个生命近在咫尺，是以从坏向好的状态，且这种变化与猫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成就感。 卡特有点想立马到猫猫论坛上请教一二，顺便查一查怎么养人。 她扫视一周，趁着还没被发现，火速复原墓地，带着她的新晋小人回家。 而喝酒误事的守墓员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在他的看守下，有猫偷偷带走了一个人。 注1：Gillig（吉利格）是美国历史悠久的公交车制造商 专栏下还有完结文《综英美模拟我是哥谭市长》、《综英美重合恋人》、《综英美霸道蝙蝠俏队长》 预收《【综英美】早说是逆序迪克呀》：荆瑟瑟*迪克 画完迪克色图的荆瑟瑟就开始发高烧，出门买药就倒霉被撞，气得穿前她发誓再也不馋大哥。 结果一睁眼，就穿进了哥谭，同学迪克就在眼前，笑得她心发慌。 人大抵是不长记性的，大哥是必定要馋的。 平地摔进泥巴里的荆瑟瑟被制裁了，迟来的系统提醒她违背誓言就会倒霉。 人真的不能贪心一点吗？ 犹豫中写了半天的作业掉进污水里时，荆瑟瑟选择心如止水，放下大哥，做回自己。 ———— 系统是找异常系统，找到这个哥谭的异常就会给荆瑟瑟发钱。 真不是爱钱，就是爱找异常而已。 比如头顶会冒出感叹号的哥谭人，比如到处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外地人，又比如老是在她面前晃，诱惑她却又吃不了的翅。 人生真是难过。 直到她发现，韦恩家的大哥是达米安，而迪克是小弟的时候，荆瑟瑟下意识想到的竟然不是好像可以吃翅膀了，而是异常值给得真多，她发了？ 预收《综英美邪恶比格VS恶魔崽子》：比格塑祁薇斯*恶魔崽子达米安 别问我为什么没有写提姆，我不会说我还没想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本喵已有人~ 第2章 猫：布置喵喵喵~ 猫医生检查过卡特捡回来的人，皱着眉毛问道：“多处殴打伤，还有类似于爆炸、强烈撞击等原因造成的冲击伤，从外到里，吃药之前这人全身就没一处好的，他经历了什么？” 卡特摇摇头，忧心地盯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耳朵贴在头顶，尾巴怏怏地垂下：“猫不知道，猫从坟墓里捡到的他，医生，能完全治愈吗？” “我不能确定，人受到这样的伤还能活下来，我从未见过，他本应该在你找到他之前就死了的。但是既然现在他还活着，你又愿意给他用那么贵的药，你可以好好给他养伤，定期检查，补充药物，身体是可以治好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不怕医生直接说病如何了，就怕医生现在这样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把卡特的心情带得上上下下。 “只不过你得做好花很多钱，花费很多精力的准备。你养了他，不管是治疗还是身体治愈后可能留下难以修复的精神损伤，都会给你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也有可能养到最后也活不了。不考虑换一只人养吗？” 卡特垂下眼睛，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那的人，心里难过极了。 既觉得自己无能，无法拿出多多的钱，又确实被猫医生说得心里像是下着一场雾霭沉沉里的雨，又潮湿又闷沉。 “猫医生，你的意思是替他找到一个轻松负担起他治疗的猫主人，而猫换一只健康些的人养吗？” 猫医生摇头不说话。 卡特脑子里闪过某些画面，她也摇摇头，拿出钱包：“那请猫医生给他开药吧，猫带他回家养，后续有情况再来医院找你。” 医生给人开出一袋药，手下钱，心想这就和某些人类心甘情愿救治猫瘟、猫传腹、猫鼻支炎、猫口炎的流浪猫一样，只是这只橘猫穷了些。 而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睫毛颤了颤，把头埋进软乎的毯子里些，让乱得要爆炸的脑袋转移一点注意力。 ———— 猫医生那里一趟，让卡特捡到人的那点高兴变得有些沉重，但是想到小猫书上她收藏的“新爪级养人攻略”帖子上说，自己不能传播负能量给人，就又两只爪爪搓搓脸，调整调整心情，把人安置在人窝里。 因为不知道人喜欢吃什么，卡特把猫条、小鱼干放在睁开眼睛的人面前问：“人，你吃哪一个？” 猫条是长条状的肉泥，小鱼干是卡特最喜欢的那种，酥酥脆脆香香。 头疼的杰森捂住脑袋，都没得力气告诉眼前这只在家露出猫型的大橘猫，人不吃猫条，也不吃小鱼干。 眼睁睁看着人对着猫条和小鱼干闭上双眼，甚至把脑袋转过去，很显然是难受，又不喜欢她拿出的食物。 至于是纯粹难受，还是纯粹不吃，或者又难受又不爱吃？ 卡特不知道，卡特默默收起猫条和小鱼干，掏出爪机，出门一趟，提回大包小包，其中就有一大包食物。 蹲在人旁边，卡特劝说：“人，你需要吃饭，吃完饭才可以吃药，吃饭吃药才能养好身体。” 杰森半梦半醒间，被猫的声音唤回到人世间。 卡特抱着一个鼓鼓的大袋子，低着头，爪子在里面掏啊掏：“这是猫买的人条，好多种，人，你吃哪一种？” 卡特掏出辣条，一根根红红的，猫看着颜色一般，不如黄色和绿色让她欢喜。 杰森脑子里的小丑都无语了一瞬。 谁家病人吃饭吃辣条？ 卡特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又掏出一包蓬松充气的袋子，在杰森面前晃了晃：“那这个？是薯片，猫老板强烈推荐，说人很喜欢吃。”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杰森其实还挺喜欢卡特拿出来的辣条和薯片的，是他的口味。 他还没开口，卡特似乎就判断不行，她就又掏啊掏，掏出一个三角形的三明治，歪着脑袋看切开处吐司夹着鸡蛋、肉松和奶油，预估这个就比前面的全素的更好。 “人，吃这个。” 杰森对着卡特的猫脸，没有说话。 卡特圆脸盘子肉乎乎的，浑身的毛毛蓬松顺滑，看上去就很好摸，那双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杰森，让杰森的大脑在自己是在死后世界所以见到这样的大猫还是自己还活着但是世界观得更新一二的两种情况下来回倒腾。 “看来你吃这个了。” 卡特把三明治放到杰森手里，又问：“要不要喝一个汤？” 杰森想起自己听到的她和猫医生的谈话，微微摇头，拆开三明治的包装，机械地塞进嘴里。 猫族的神药很是神奇，他其实全身都在快速修复，连手指甲都在重新长出来，就是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难以控制，并且脑海里总是有各种声音，各种吵乱，把他的灵魂来回撕扯。 卡特不知道杰森在担忧她的财政状况，她抱着爪机蹲在人窝边，爪爪划拉划拉，然后起身跑到厨房，系上围巾，从冰箱里拿出吃剩下的半边鸡，切成块，焯水，去浮沫，捞出，煎去太肥的油，然后转移到锅里，加水，切一些胡萝卜、土豆进去，加入调料，炖。 作法是中式的，其中某些细节，不必多说。 自己一碗，人一碗。 自己一块鸡肉，人一块鸡肉，分到最后多出一块，卡特左右瞧瞧，猫猫祟祟地偷偷放自己碗里。 萝卜和土豆也分一分，似乎有点碎，就用勺子将就着分，作为补偿，给人多分几块萝卜。 再把汤倒进去，卡特端着两个碗到客厅，放到餐桌上，招呼人窝里的人道：“来，吃饭，是胡萝卜加土豆炖鸡，给你补一补。” 杰森恹恹，垂着眼睛，没有动。 卡特盯着他。 人原本是比较野性的长相，眉弓高，眉毛锋利，面部轮廓明显，还有点下三白，特别适合张扬肆意的表情，想象一下就觉得很有活力，是猫咪觉得健康的状态。 但是现在蹙眉垂眼，低郁得不成样子，卡特不由把碗推到他面前，长长的尾巴轻轻拍着人的肩膀。 “人，吃饭。” 多吃点，就会活泼起来吧？ 杰森盯着眼睛底下的碗，还浮动着热气，汤面油脂闪烁着光，红的胡萝卜和黄的土豆块都碎得不成样子，让汤下浑浊不清。 他用勺子舀出碗底的鸡肉，柴得发紧，似乎能够想象鸡，大底死得有些不太瞑目了。 卡特自顾自地把鸡肉一口一块，然后呼噜呼噜喝汤，把嘴一擦，就用灼灼地目光盯着人，圆圆的猫眼仿佛在说，该你了。 她那双眼睛在充足的光下，猫瞳又大又圆，眼底很干净，整个金灿灿的，加上圆圆的鼻头，圆圆的脸盘，蓬松的橘色毛，那么一大团，也圆乎乎的，虽然体型比人都大一圈，但是仍旧是让人生不出太大的警惕心的。 杰森低下头，把鸡肉放进嘴里，嚼嚼嚼，停顿，嚼嚼嚼，迟疑，嚼嚼嚼，哽着喉咙吞下去。 卡特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很好吃？鸡肉很香。” 杰森砸吧砸吧嘴，味道太淡，胡萝卜味道有些浓，很难嚼，但对着大猫，他点点头。 “那快把汤喝光，你再活动一下，猫再收拾收拾。” ———— 总觉得人有些冷淡，但是猫养人得有范。 把药塞不太配合的人嘴里，卡特起爪就刷个养人热帖，开始按照上面收拾收拾家里。 帖子上说人好奇心太重，看到外面有飞碟就容易扑出去，遇到危险。 卡特自忖自己看到飞碟，也会跑出去看。 她立马跟着忙碌起来，检查所有门窗，把人可能自己跑出去的通道都关好，不想自己第一次养人就以人放生自己告终。 帖子又说人刚到家，喜欢往角落钻，寻找安全感，所以要把卫生死角打扫干净，把危险物品收起来，最好还把尖锐的地方给包上。 戴好防尘帽子，卡特拿起吸尘器到处窜。 打扫完，又把餐刀等容易伤到人的东西藏起来，再把家里的边边角角也那泡沫胶带给贴上。 杰森窝在榻榻米里，底下还铺着毯子，本来在发呆，听到卡特跑来跑去的动静、吸尘器蹿来窜去的声音，就将无处安放的视线定在卡特身上。 所有的外界声音好似都有关于对方，与所有大脑里繁乱的思绪一起争夺他注意力，杰森有些割裂，一部分的自己不管，只是关注她。 不论是观察外界来确保安全，还是借她来抵御陷在内部的那一部分自己，又或者残余的那些微的对于一只想要做他主人的大猫的好奇……杰森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她的。 而卡特又找出她买的那一堆东西。 她是按照帖子说的给人买人窝、人服饰、人饭碗、人水碗、人粮、外出人包、梳子、指甲钳、逗人棒、人抓板。 就是但是买东西的时候有点奇怪猫超市蓝猫老板笑得很开心，在卡特拿着爪机念单子的时候，就能提前给卡特拿好她还没报出来的物品。 也许是卡特疑惑的表情太明显，蓝猫老板解释了一句：“很多猫都买这一套东西。” 哦。 卡特没说信不信。 反正现在她忙活着把客厅一大块空地布置起来，买好的人物品全归置到这里，卡特一点点地填充起她和人的家，等柔软的人窝和房间整体融合在一起，她昂起脑袋，眼角余光里掉上面的猫毛当作看不见。 而总在背后似有若无出现的注视，她看过去，人又窝在那里没有看她……人是不是不愿意成为她的人？ 读者“Ljpis”,灌溉营养液 7；读者“Erase”,灌溉营养液 5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猫：布置喵喵喵~ 第3章 猫：给人取名字 #最近捡回来的人，不粘猫怎么办？# 卡特思考三秒，浪费三秒后选择放弃思考。 卡特抖抖脑袋上的三角耳朵，直接拿出爪机，打开熟悉的小猫书，搜索。 她看到分享如何养人的贴主们强调，人刚来到新的环境，可能会出现害怕的反应，具体表现在缩在角落不出来，不愿意靠近猫。 这时候千万不能强行把人拽出来，而应该装作看不见，给人时间，让好奇的人自己探索新家，逐渐适应新家。 这个时间大概是三天。 因此开头三天里卡特就正常给饭给水给药，其他都不做，偶尔心痒痒就悄咪咪地观察，瞧瞧人在做什么。 在恢复期里人很嗜睡，在窝里缩成一团，有时候睡着睡着就吱哇叫，但是卡特一靠近，人又醒了，眼皮掀起一条缝，然后又合上，拿后脑勺对着卡特。 而少数不睡觉的时候，人会在客厅里活动活动，一开始像只小僵尸，刚拥有四肢控制权，跌跌撞撞的，龇牙咧嘴，但是渐渐的也就正常了。 看来猫族的药物有所值！ 就是人好像很敏锐，每次自己多看了那么几秒，人就会躲开。 三天里，人也没有怎么和卡特说话，卡特憋得上班那天对着某些也很喜欢睡觉，尤其还是在她忙活的时候睡觉的家伙念叨了一个晚上。 三日之期一过，猫王归位！ 卡特蹭到躲在窝里人旁边，问道：“人，你要叫什么名字？” 杰森被卡特捡回来的头三天里，提不起劲，之前猫医生也说过吃过那种神奇的药，他会有一段时间处于急速修复之后的慢速恢复期，期间快速愈合的伤口会后续乏力，需要由猫医生补的药增强滋养。 对于杰森来说就是没什么力气，困倦，身体各处隐隐又麻又疼，那点疼并不强烈，对于杰森几近于无。 他便窝在卡特特意买给他的落地软床里，卡特给他投喂也不拒绝，只默默观察卡特，发现她白天待在家里，说要上班也是晚上出门，到凌晨才回来。 她总是以一只大橘猫的形态出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容拒绝的把东西给他，并不多说话，好像一切都很寻常。 他都要以为就是这样子了。 现在…… 杰森睁开眼，掩藏自己眼底的那点惊讶，他手指抓住手底下的毯子，不断收紧，但是嘴巴没动。 没等他纠结完，卡特歪歪脑袋，金色的猫眼一瞬不瞬盯着杰森，认真地说道：“喵，就像人养猫一样，人会给猫起一个名字，猫的名字就是猫的人类妈妈取的，叫做卡特。继承传统，猫现在也要给你取一个名字，猫是一个民主的，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也许是药物解放开他沉重的身体，让杰森也恢复一点好奇，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注意力提了起来。 什么时候哥谭也有这样会说话、会捡人养人、还会上班的大猫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神奇的大猫的范畴，而是猫妖精了吧。 是谁养了眼前的猫？ 给猫取名猫（cat）似乎有些随意，现在猫要给自己取名，她有没有想过我本来就有名字？ 他一定得把这事…… 杰森垂下眼，把要溢出喉咙的反胃感忍耐、折叠、挤压，稍稍抬起的脑袋又落回软床上。 而卡特紧盯不放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他握紧拳头，眉心紧皱，骨子里的攻击性促使杰森对眼前的卡特发动进攻来保护自己。 指甲刺到掌心。 杰森咬牙转过头，把后脑勺对准卡特。 他才不是控制不住自己，迁怒对自己有恩的傻猫的混蛋！ 还等着人说话的卡特又对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后脑勺了，她眨眨眼睛，猫胡须随着她动脑袋而抖动摇晃。 她又往前蹭一些：“人，给你取名叫做伯德好吗？你还是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伯德？伯德，在英文里是小鸟的意思，我可喜欢小鸟了，伯德！” 已经闭上眼睛的杰森把后槽牙都要要碎了，耳朵边卡特那故意夹夹的有些甜腻的嗓音还在吵吵，还就要这么给他起了一个随便的名字，这和她人类妈妈给猫取名卡特一样的水平吗？ “伯德伯德，你认识知更鸟吗，就是那种胸脯总是圆鼓鼓的，小爪子抓紧树枝，羽毛蓬成一只毛球球的小鸟，好可爱，而且小鸟歪头的时候，黑曜石般的眼睛会无辜地盯着猫，叫猫有一种跳跃的冲动，想把小鸟捧到手心里……” 猫是想捧在手心吗？那是想咬进嘴里吧！ 杰森心里反驳着，就是不回头。 卡特伸爪扒拉扒拉人，猫指甲都收得好好的，厚厚的肉垫压在人的手臂上，被人条件反射一般，一手扣住。 就是猫的爪爪有些大，人的爪爪有些小，只能算盖在卡特的爪上。 就这么点反应，卡特很是惊喜，叫道：“人，你也很喜欢我取的名字是吗？” 床上有刺！杰森现在就想扯着猫的爪子，借力翻身，跳起来给碎嘴猫教训。 而事实上，他被卡特扒拉着翻了个面，和卡特的猫猫脸面对面。 杰森对着一片橘色，在心里念着：她救了我她救了我…… “伯德，你已经是我家的人了，你不能老拿后脑勺对我，我会很难过的。” 卡特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和自己养的人玩， 在杰森不张嘴的时候，卡特嘚啵嘚啵了一大串，杰森抱住脑袋，捂住耳朵，缩起来，他很怀疑自己会在卡特的嘚啵嘚啵之下头砰砰炸掉，而这傻猫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特可不知道人的脑筋在弯弯绕什么，她轻轻地用爪爪拨拨人，人反着她的力道推拒，她拨一下，人就抗拒一下，她又拨一下，人又抵抗一下…… 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含糊的气音，“哇”的，卡特双眼放光，又上去撩一下，同时注意着杰森的神情，他皱着眉，眉心皱着都是烦，却没有厌恶，便更放心地和自己养的人玩这个小游戏了。 怎么会这么好玩？ 卡特要把陪人玩和玩逗猫棒、探险并列成她最喜欢的三个游戏。 同样不知道大猫在想什么的杰森感觉自己的忍耐换了大猫玩得开心，开心得喉咙里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再也受不了了，看他这暴脾气，跳起来一拳头捶在那只贱兮兮的老是扒拉他的猫爪上，看猫时眉毛下压，眼瞳上移，被上眼皮遮住一部分，有点下三白眼，脸蛋因为激动有些发红，显得很凶。 卡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人玩得生气了，就像猫咪炸毛挥爪子一样，她也不躲，另一只爪子一揽，把人揽到自己身上。 妈妈曾说，只要摸摸猫的毛毛，就算猫推掉桌边的玻璃水杯，咬坏妈妈的拖鞋，或者突然出现吓到妈妈，再大的火气，妈妈最终都会消气。 杰森埋进了一片厚厚的，柔软的，温暖的，带着阳光、青草、肥皂香气的毛毯子里，一瞬间他大脑全是空白，连思维都停滞住，然后慢半拍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把关于现状的繁复信息统统收集起来，处理成感受。 有点像养母凯瑟琳的怀抱，又有点像他流浪时身上穿的袄子，还像第一天到韦恩家，由阿福准备好的带着香氛味的被子…… 无数联想随着橘色的猫毛把他带到一个安宁、平静、祥和的世界里，他暂时忘了那些折磨，忘了没等到的人，忘了刚刚的怒火。 在这种让人沉溺，又开始升起困意的氛围里，杰森闭上眼睛，将被睡神带去久违的安眠里…… “对不起，人，猫只是想要给你取好名字……” 猫夹着嗓音说，甜甜的，更像女猫，尾音低落下来，显得很愧疚很难过。 半梦半醒间，杰森听到了，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睁一睁眼，想要对视上大猫的眼睛，但是眼皮很沉重，仿佛熬夜过三天，再也支撑不下去，整个身体整个精神都叫嚣着要睡觉。 最终他略掀起眼皮，只挣扎出一条细缝，嘴唇终于开合，在睡过去之前吐出一些字眼：“……我……杰森……” 拉长耳朵仔细听的卡特捕捉到杰森这个字眼，眨巴眨巴眼睛，目光落在已经靠着她睡过去的人身上。 这时候他闭上双眼，爪爪好好放在脸侧，搭在旁边，眉眼平和，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打在她的毛毛上，很轻，整个人看起来再乖巧不过。 “杰森……” 几乎不可闻的呢喃在喉咙、唇齿间碾来碾去，卡特注视着自己的人，原来人有了名字，杰森，好像也不错。 看着看着，困意丝丝缕缕地爬上来，卡特突然想打哈欠。 她的尾巴左右扫了扫，圈到杰森旁边，她在人的呼吸声中守着人，脑袋搭在人窝上，闭上眼睛，和人一起睡着了。 而在哥谭市公墓，发现自己孩子从棺材里不翼而飞的某位父亲心情如何，卡特这边完全不知。 同样卡特，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位父亲开始调查，从公墓查到刺客联盟，从阿卡姆查到…… 读者“稚水”,灌溉营养液 23；读者“倚楼听风”,灌溉营养液 1；读者“雪鲤”,灌溉营养液 4；者“玫瑰”,灌溉营养液 50；读者“Ljpis”,灌溉营养液 7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猫：给人取名字 第4章 猫猫打工挣钱ing 凌晨的哥谭，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正是干点活计的好时候。 天空下起带着铁锈味的雨，雨下到东区的屋檐上，像是有人往不太亮的铁皮鼓上撒一把玻璃珠子，噼啪乱响一通。 卡特把面包车停到别人院子里，先把驾驶室里放着的还热的三明治吃了。 然后自顾自地从车上拖下来一个推车，取下扫把、多型号的拖把、铲子、装在杆上的刮片、黑色塑料袋、水桶和塞满清洁剂的工具箱，塞进推车里，推着从她偷偷打开的门里出来，顺手还给锁上。 出来就碰到在撬路边车的小偷，对方看到卡特，一窜而去，躲到了旁边巷子里。 卡特不走，小偷不肯出来。 唉，这就是卡特不把车随便停在路边的原因。 之前不太懂哥谭的市情，老板猫借给她的工作车就被偷了，她连着三天都在追小偷，才把车找回来，避免自己还没领上多少工资就欠下一笔巨额债务。 卡特按照老板猫发的消息，找到一处窄巷，路牌她都没有细看，反正跟着手机GPS走，但是可惜这导航有点烂，把她带到这破地方就罢工。 巷子窄得只容推车勉强过去，雨水落在雨衣表面，吧嗒吧嗒，顺着光洁表面往下淌，多亏她的猫眼视力，她还看到砖墙上不明的抓痕，被雨水洗刷得发白。 巷子尽头有一栋赤褐砂石墙面的老屋，两层楼，二楼窗户没关，在风中吱呀啪啦的。 门口石阶下面镶着块铜牌，上面的字母几乎被锈迹吃光，勉强从最后面的姓是布朗以及总体长度确定这就是今天晚上的工作地点了。 卡特放下推车把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上前，抬起手敲门，门顺着力道往后退，“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昏暗的门廊以及没开灯的客厅。 竟然都没有关门。 收回手，卡特站在门外，冲里面喊：“你好，清洁工33号□□。” 从旁边房间里跑出来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警服衬衫，没有戴帽子的脑袋上头毛乱翘，打着呵欠靠过来，看来的眼睛眯着，跟睁不开一样。 对于猫来说，大多数人长得几乎一样，除了自己的宠人和少部分很特别的人。 就算是面对警察，卡特也没什么太大反应，面罩上方的眼睛戴着棕色美瞳，在暗光下并不显眼：“请问是雇主吗？报一下服务编号，交代一下情节要求，我这边就可以立刻开始工作。” 这人打量了卡特两眼，懒懒应一声，告诉卡特下单时雇主会知道的C字母开头的编号，又打了一个哈欠，鼻音很重：“厨房……搞得干净些，这房子还得出租。”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转身走到旁边房间，门合拢，锁舌咔哒一声，把卡特隔绝在外。 看样子是继续去睡觉了。 好吧，卡特回身去把推车推进来，大小正好过门，直接推到客厅和厨房通道口，把一盏灯光不强的小灯一边，在微弱的光线中观察着今天的工作环境。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铁腥味以及清洁剂的味道，带着夜晚的寒气。 厨房地板是上世纪的木制地板，上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底色了，扒着一层干涸的结着膜的血污，但留出一个扭曲的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状的空处，周围还残留着贴在地上作为标记的胶带框。 靴子底擦在上面，有种微妙的下陷和黏的脚感。 卡特快速判断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虐杀，一方极其暴虐失控，把血溅得四处都是，把几乎没有招架能力的一方血液撕得淌了一地。 好像这样的情况最近发生过好多起了，光卡特清洁过的现场就有三个…… 卡特收回发散的思绪，转回眼前的工作。 清洁剂味是那种廉价漂白水的味道，源头就在水槽里，里面还有一盆污水，抹布混乱地丢在里面，水盆周围的柜台台面还有向四周溅开的残存水迹，看来有人曾尝试过自己清理，但很明显，没有成功，连抹布都是带着怒火丢到盆里的。 卡特把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撑开，套在推车的一侧，提出工具箱从里面掏出各种试剂瓶，拿出桶，往里面依次倒入蛋白酶洗衣粉、食盐和薄荷油，在水龙头下接水，混匀，拿着拖布往桶里戳，再均匀敷一层到黑乎乎的地板上，让污渍被浸透。 薄荷油去腥又提神，面罩底下卡特的鼻子好受一些。 她又取出一大瓶的75%的酒精，装进猪肚子喷雾壶里，准备用来对付等下前面的清洁剂解决不了的顽固血渍。 等血层浮起泡泡，就像遇见热刀的黄油，她拿刮板跟铲子一样使，力道用得轻，把地板上的凝固物刮推去，推到一起，最后拿铲子全给铲进垃圾袋里。 拖地之前，卡特选择先处理非地板区域，包括墙壁和各种死角，其中就有墙面喷溅的可疑痕迹。 虽然远没有地板那么严重，但是很多时候只能手擦，远不及拿拖把大块大块清洁来得爽。 干到现在，卡特有些不习惯，好像缺了点什么让她唠嗑的对象，一直闲着的嘴巴在面罩底下咂摸两下，突然有点想家里的宠人。 四顾之下，满屋还是红的，卡特并不太敏感地眨眨眼睛，觉得这种颜色远不如蓝色、绿色好看，太晦暗了。 但是如果让宠人知道，可能会害怕吧？ 卡特决定回家前在老板那洗澡要更细致一些，绝不能把工作有关的气息、痕迹带回家。 还是早点干完早点回家，也许还能捕捉到一只刚睡醒的可爱宠人呢。 卡特想着，换上两块黄色蜂窝海绵，蘸清洁液后，左右手交叉，从外向内打圈，每擦一下，海绵就饱饮一口红色，洗去后又是擦，擦得发狠了，忘情了，等擦完站起身，卡特都有些懵。 有的擦不去的，就用75%酒精喷糊上去，再用硬毛刷子刷，包准人噶前什么样，这厨房现在就什么样。 还有翘边开裂的瓷砖，血渗透进去，很难搞，只能用强效溶解剂往里泼，再冲，冲到里面不出来红色的水，再擦干净才算完。 检查一遍，拿紫外灯照，蓝光下喷鲁米诺试剂，里里外外找遗漏，整完再简单擦了一次，就剩下还没搞完的地板了。 接下来就是经典拖地环节，可推压挤干的拖把用清洁剂洗过，挤干，在露出些木质底色，但依旧花得跟三岁小孩乱涂乱画的稿纸一样的地板上拖拖拖，海绵饱吸上暗红色，再在她桶里冲洗，挤干，拖地，如此重复，期间也有换桶里的水，把红得没法看的脏水倒进下水道。 还有警方贴的胶带，刮不去的只能手抠，等整干净，卡特把工具都清洗干净，工具箱收好，垃圾全装起来，收口扎好。 这次没有要装的倒头就睡的家伙，主要还是之前的单子遭到了蝙蝠怪的制裁，老板猫也就更倾向于给她接警察局办完案子之后的现场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埃尔瓦听到楼顶细微的动静，翼手目的大妖怪轻掠而去，好像只是路过。 但是之前干活他都路过的话，这种路过就不算真的路过了。 卡特推着推车出去，也没去打扰守在这里的警察，外面已经雨停了，远处钟楼响起钟声，声音一圈圈往外扩，听到卡特耳朵里，就像是个她下班听个响。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把黑色塑料袋扔进去。 摸回停车的人家，开锁进去，把所有干活的伙计都装进车后箱，箱盖盖上时发出一声闷响。 她甩甩手，钻进驾驶座，把雨衣兜帽取下，口罩也丢了，闷了好久呼吸上的空气都让人心情变好。 顺手拧开车载音乐，不知道什么音乐飘出来，慵懒又温柔。 车开到老板猫家，她家住大别墅，养的人也开局就过得好，卡特有些羡慕，从老板猫手里接过尾款的时候想自己要好好努力，总不能让自己的宠人杰森过得差太多。 “老板，猫想多接单。” 老板猫了然，这是养上宠人，挣钱也更有动力了：“我帮你看着。现在有些人在跟我们抢单，我把那些人类丧彪的单都在让出去，目前你就安心接警察局这边的，有补贴，放心，单子不会少。” “好的谢谢老板。” 卡特在老板猫的客房洗过澡，给自己料理得和出门时差不多，准备回家的时候，在客厅和宠人玩的老板猫正和女性宠人玩。 老板猫把钻石的、宝石的、珍珠的头冠一个个换着给人戴上，左右看来看去，好像宝石的最好看，就把宝石戴上去不拿下来了，还越看越高兴，变成黑猫，猫猫头不停地蹭着人，发出奇怪的喵喵叫。 而人也笑得眼睛眯起来，和老板猫贴贴。 卡特看着，生出一个疑惑，这样才是正确的猫人相处方式吗？ 老板猫注意到她，立马坐正，咳了咳，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卡特摇摇头，说了再见。 老板猫叫住她，从旁边拖出一个箱子，对她抬了抬下巴：“喏，给小白买东西的时候买多了，看你就没钱买，分些给你。” 小白侧目，这么说卡特不会觉得姐姐在瞧不起她吗？ 卡特呆了呆。 小白心道果然，已经开始想着怎么防范卡特的时候…… 开始隔日更，有榜单随榜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猫猫打工挣钱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