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变形机器人成为系统管理员》 第2章 第 2 章 白琅看到蓝禾懵然的眼光，罕见的对她多了几分耐心，解释道，“我看到了你的鲛尾。” 蓝禾眼底闪过几丝心虚，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糊弄着说：“你看错了，哪里有什么鲛尾，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你绝对是看错了。” 白琅没有再逼问，反而是说：“现在人类抓鲛人抓的紧，你最好还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人发现你鲛人的身份。” 蓝禾：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蓝禾又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真的不是鲛人！” “叮！”黑化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对白琅道：“请立刻执行系统任务，向公众暴露她鲛人的身份。” 白琅眼底产生几丝阴鹜，对于黑化系统的声音厌恶至极，“你没听见她说不是鲛人？能不能长点脑子？” 系统沉默了几瞬：“你刚刚不是说，你看到了她的鲛尾吗？” 白琅反唇相讥：“我说看到了你就信？我刚刚掉水里了，意识不清醒，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你不是高科技系统？怎么这么笨？” 黑化系统叮铃咣啷的响起一堆声音：“警告，警告，请宿主注意对系统的态度和语气！” 白琅继续道：“我需要注意什么？我不是黑化系统的宿主？我不就应该这样态度不好的说话？难道你是系统就可以例外？你是哪门子的黑化系统？请问？” 系统:“……” “你没事吧？还好吗？”蓝禾看白琅看着天空眼神涣散，以为他又怎么了，忍不住推了他几下。 白琅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脸担心，秉持着维护自己恶男人设的原则，淡声道：“你待在这里还有什么事？” 蓝禾听着他这副大爷的口气，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儿，是我多管闲事，我这不是怕你死了……” 蓝禾的话突然一停，想起辅助系统的提醒，于是换了个语气温柔道：“我这不是怕你一不小心和这个世界告别，所以先观察一下，看要不要叫个救护车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位先生您健康的很，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蓝禾翻了个白眼，从沙滩上站起身，刚要转身走，又想起来自己的任务，正准备试探性问问白琅，看对方知不知道系统黑化一事。 就见迎面来了一队人，抬着担架，拿着急救设施，呼啦啦的朝着她身后的白琅冲了过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白先生，您还好吗？” “先生，您怎么掉水底下了？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怎么给家里的老太太老爷子交代啊。” 几秒间人群就将白琅围了个水泄不通，蓝禾被迫挤出人群，来不及询问白琅的具体身份，就看着男人被抬上担架，被一群人拥趸着离开。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距离上一次遇到白琅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半个月的时间里，蓝禾顺利通过了机器人学院的毕业论文答辩，在收到多家公司的offer，纠结了一周后，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一家动物机器人公司——英琅。 选择英琅的主要原因，也是检测到其内部有系统的黑化值在过去一个月里直线飙升，速度之疯狂，难以忽视。 但由于每个系统各自的任务都是保密的，所以目前，并不能明确锁定具体是哪个系统以及哪个宿主，只能按照大致范围找。 与此同时，英琅集团的全体员工在过去的两周里，直观感受到了从管理层顶端自上而下传来的一种微妙的变化。 往日被全体员工赞不绝口的总裁白琅，在近日出现了不好的风评。 具体表现为向来绅士有礼的谢总竟会在高层会议上频频对参会人员破口大骂，嘴毒的跟吞了几斤砒霜似的，整个人一改往日的温雅朗润，毒舌又刻薄。 一时间，众多员工都纷纷猜测英琅集团是不是要破产了，他们家的总裁天天破大防的骂人。 英琅内部的风言风语和暗流波动，蓝禾这个初入职场的小虾米对此一无所知，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蓝禾挎着她的通勤包，坐上地铁前往英琅集团报道。 正在前台进行员工认证时，蓝禾脑中的辅助系统忽然哐啷响起了提示音。 “系统管理员请注意，检测到黑化源的出现，请及时制止黑化人员释放恶意！” 蓝禾被脑中被系统吵的脑袋发懵，忍不住提醒道：“别嚎了，我知道了！” 由于系统的哭爹喊娘，蓝禾趁着前台帮她认证员工程序时，状若不经意的扫视了大厅一圈，没有看见什么坏蛋啊。 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几声响动，接二连三的的问候声响起，“白总早上好。” 蓝禾循声望去，白琅的身影跃入眼底。 系统又咋呼着喊：“黑化源出现，请立刻阻止黑化源释放恶意。” 尽管蓝禾不是第一次见白琅，但还是被今天的他帅了一脸。 高挺劲瘦的男人从门口迈步而来，裁剪合身的西装，裹着笔挺的身形，有一种禁欲的俊美和性感，蓝禾非常没有出息的再次看呆了。 许是察觉了她过于灼热的目光，男人抬眸看了过来。 蓝禾对上了白琅寂静又淡漠的眼神，他平静的眼神让蓝禾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白琅在看到蓝禾的第一瞬间，黑化系统的提示音就响起：“检测到目标人物，请宿主立刻对此人进行职场性骚扰！” 白琅额角青筋一跳。 蓝禾正想着是否要用的眼神表示一下自己的问候，然后找个时机谈谈系统黑化的事，就见白琅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移开眼神，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像阵风一样，从她身边飘过，仿佛他们毫无交集。 蓝禾眨了眨眼，收到了初入职场后来自白琅的第一份微妙的漠视。 前台员工提示她：“蓝禾同学，你的员工认证已经通过，请从闸机口刷卡进入，先到8-2会议室进行员工入职培训，培训结束后你的直属上司会接你到相应的工位，这是你的临时工卡，请收好。” “好的，谢谢。” 蓝禾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过去的那个男生是谁呀？你知道吗？” 前台：“那是我们英琅的CEO，白琅先生。” 啥？ 蓝禾一听，天塌了似的瞪圆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白琅踹翻的那几个垃圾桶，以及想要把她推下桥，结果把自己弄下桥的白琅，还有她费劲巴拉救了他一命，最后却连一声谢都没收到的场景。 这一切走马观花似的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提醒着蓝禾：白琅是一个虽然帅的惨绝人寰，但素质也是差的无人能比。 这样一个差劲的老板，英琅公司能好到哪里去？ 果然，她就知道英琅出现大批量的系统黑化，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蓝禾欲哭无泪，心想：“草率了，之前给调查英琅背景的时候，也没说英琅集团的总裁是个素质极差的家伙啊，素质这么差，那她的任务该怎么有效展开？说不定她还没开口问呢，就被对方那张刻薄无比的嘴骂回来！” 蓝禾哭丧着脸对前台道了声“谢谢”，拿着临时员工卡进入闸机口。 另一边，黑化系统对于白琅拒绝执行它发布的任务，以及对它五次三番的善意提醒视而不见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恼火，发了疯似的吵：“请宿主立刻执行任务，立刻对刚刚扫描到的目标人物进行职场性骚扰。” 白琅忍无可忍，在只有他一个人在的办公室里，对着系统吼道：“你知道她叫什么？她名字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她进行性骚扰？” 黑化系统听到白琅终于搭理它了，忙不迭道：“已经查到了，她叫蓝禾，是今天刚入职英琅集团的应届毕业生。” 白琅捏了捏发胀的额角，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通知让一个叫蓝禾的新入职员工来一趟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蓝禾结束了入职培训，刚被同事安置到工位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缓缓神，就见自己刚见过一面的直属上司，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气势汹汹的冲着她走过来，眼神坚定，面色严肃，仿佛现在就要抓了她拖去菜市口砍头。 蓝禾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躲开上司的目光，一个劲的暗自祈祷，希望上司找的人不是自己，但天不遂人愿，她绝望的看到自己漂亮的女上司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蓝禾反复回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是她刚刚说话的语气不合适？还是没有对上司的魅力进行及时的肯定？还是自己今天穿的太像个小孩子和这里的工作环境格格不入？还是…… 种种猜测让蓝禾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起来，等听到上司的那句冷淡的：“跟我来一下。” 蓝禾颤颤微微抖动的心脏“吧唧”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她想，她可能要完了。 直属上司名叫何苡，带着蓝禾走向电梯口，进了电梯，就按下了上方高楼层的按钮。 蓝禾看到后，原本惊慌失措的心情突然一停顿。 诶？ 不是带她去一楼？不是直接轰她出公司？那这是要带她去天台赏景？只是今天外边的温度接近三十五度，这个天气这个时间去顶楼赏景不太合适吧？ 就在蓝禾心神不定的时候，何苡开口了。 “刚来公司还适应吗？” 蓝禾点头，乖巧道：“适应的。” “那就好。” 蓝禾一听这话音，何苡的语气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反而有几分微妙的紧张，她眨眨眼试探性的问道：“组长，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苡一愣，诧异看着蓝禾，“你不知道原因？” 蓝禾道：“我应该知道吗？呃不是，组长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我知道的话，我也可以知道，但事实上现在我就是不知道。” 蓝禾的车轱辘话逗笑了何苡。 何苡淡声回答：“没什么，是总裁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蓝禾瞪眼：“啥？” 第3章 第 3 章 白琅找她？ 那个眼睛长到天上、没有素质、乱踹人家垃圾桶、差点把她丢河里的白琅，找她？ 为什么? 难道…… 完了，不会是看到她在这个公司，公报私仇，找个由头来收拾她吧？ 蓝禾越想越觉得白琅能干出这种过河拆桥、以怨报德的事情，当即双腿发软，转头就想溜。 可是想想自己实习转正的那三百个积分到现在为止才挣了一分，自己又刚刚毕业，手里多余的一毛钱都没有，作为一个极度爱美的机器人，她不得不削减美容用度，只满足每天能充饱电睡个好觉都谢天谢地了。 现在的她，不能没有工作！ 电梯门很快就打开，门口已经有一个高挑的女士在等待，看到她和何苡后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先是对着何苡道：“辛苦了，总裁还在等着，我先带她过去。” 何苡微微颔首，回以微笑：“秘书长客气了。” 何苡连电梯都没有出，就关上电梯门下去了。 这一层楼相比于之前云所在的那一层要安静很多，人也不少，但是往来的人脚步都会轻一点，说话声音也很轻，萦绕在鼻尖的味道有一种莫名的淡雅和清新，像是冷杉和雪松杂糅在鼻间，迸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一瞬间觉得通身都凉快了起来。 地板光可鉴人，脚踩上去发出很清晰的鞋底和地板的摩擦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蓝禾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迈出的步子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一旁的秘书长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局促，轻笑一声，温声提醒道：“别紧张，快走吧。” 秘书长工作了很多年，像蓝禾这样初入社会的应届生是见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蓝禾所有的这种紧张，她曾经也有过，甚至也在每年的毕业季招新时看到的更多，看得多了，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波澜。 但考虑到总裁对她特殊的态度，秘书长想了想还是决定卖个人情，提醒道：“别紧张，一会总裁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把握机会，好好表现。” 蓝禾乖乖点头：“好的，谢谢秘书长。” 转了个弯，就走到了一个门前，蓝禾抬眼看去。 门口门旁边挂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鲜明的：总裁办公室 铭牌磨砂质地，看起来就很有一种高奢的低调，看起来就有一种不明觉厉的贵，可能是“总裁办公室”这几个字的暗示，也可能是本身材质就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总之，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蓝禾，被这一个小小的铭牌，给帅到了。 秘书长轻轻敲开了门，温声提示道：“总裁，蓝禾同学到了。” 蓝禾站在秘书长身后，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听到一声微淡的“嗯。” 秘书长让开了门，转身看着蓝禾，对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进去吧。” 蓝禾点点头，迈进了那扇门。 身后秘书长已然转身离开，蓝禾有些无措的往门外张望了一下，又看向门里那个办公桌前忙碌的身影，男人低头看着文件，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在意，情理之内的没有任何热络的欢迎。 蓝禾想了想，没有关上门，迈步往前走了几步。 却听不远处的男人低声道：“把门关上。” “哦！” 蓝禾乖巧关上门，站在门边上，又又怂又乖巧地问道：“白总，呃，总裁，您找我……” “嗯。”男人头也没抬，“你先找个地方坐，我一会找你聊。” 蓝禾愣了几秒，见不远处的男人浑身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也歇下了继续询问的心思，环顾一周后，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边趁机看着窗外的风景，欣赏一下这种视角带来的俯瞰感，一边等着白琅发布号令。 一时间，窗明几净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只剩下清脆的键盘敲击声，蓝禾听的昏昏欲睡。 今天早上六点钟就爬起来，还化了一个非常隆重的妆容，耗费一早上的时间，到现在连早餐电都没来得及充。 蓝禾想念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池包，很没有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充满怨念地朝着在一旁忙碌的身影瞅了一眼。 他到底什么时候忙完啊？这到底找她有什么事？不能一吐为快然后放她离开吗？他真的不是在蓄意报复吗？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报复她，她不是还救了他一命吗？ 对了，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借机问一下他知不知道关于系统黑化的事？ 但是贸然发问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妥不妥，还是再观察观察。 辅助系统去总局调查白琅的情况还没回来，还是总局那边白琅资料传回来了再说。 时间一点一点划过，白琅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阅览着今天提交上来的各部门汇报文件，时不时敲动键盘，回复邮件。 一时间竟然忘了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直到脑中黑化系统的声音提醒响起：“请宿主注意执行任务，对蓝禾进行性骚扰。” 白琅敲打键盘的手指一顿。 男人终于纡尊降贵地抬眸，看向了沙发上坐着的蓝禾。 看她一下正襟危坐，一下又东倒西歪，看着很是坐不住。 白琅静静看了几秒之后，淡声道：“热吗？” “啊？” 谢郎又道：“穿那么厚不热吗？” 蓝禾没想到他会搭理她，也许是被虐惯了，被他的之前奇差无比的态度洗脑了，现在好声好气的对她说话，她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像是古代被皇帝废弃在冷宫里的妃子有朝一日忽然复宠，一惊一乍：“啊？热！” “你可以脱外套。” “哦。” 蓝禾脱了自己的外套，露出底下的白色T恤，搭配修身喇叭牛仔裤，显得青春又靓丽。 白琅又问：“饿吗？” 蓝禾闻言，顾不上惊诧他这种出乎她意料的关心，忙道：“饿！”早上出门急，没充饱电。 对上白琅漆黑的眼睛，蓝禾又磕巴地解释了一句：“早，早上没有吃饭。” 说完这话，蓝禾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是自己的顶顶顶头上司，她这么说话好像有点不太正式，又找补道：“没关系，总裁，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做完事再去吃也不迟。” 嘴上一通违心胡扯之后，蓝禾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底线、没骨气、没气节…… 主要是蓝禾现在也很纠结，她和白琅的第一次见面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最开始她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长得比常人好看、素质比常人差劲、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人。 谁想到他能变成自己的老板，于是在这个正式的办公场合里，她总有一种恍惚的割裂感，他高高在上，让她觉着那天她在河里救出的人不是他、毒舌刻薄的那个人也不是他。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个机器人，虽然她各方面技能都和人类无限靠近，可有时候人类的想法，她也还是捉摸不透。 所以蓝禾搞不明白，明明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找她来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也不说，净问她一些这种和工作毫无相关的事情。按这进度，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系统黑化的原因，揪出导致系统黑化的元凶？ 正在蓝禾发愣的时候，就见白琅拨通了一波电话，淡声吩咐道：“准备一份早餐送到办公室。” 电话打完的十分钟后，办公室门就被敲开。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青年，手里提着餐盒，恭敬地回白琅：“总裁，早餐带过来了。” 白琅微微颔首，朝着蓝禾所在的方向点了点，“给她吧。” 啊？ 男青年脸上闪过几次诧异，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冲着蓝禾露出来一个微笑，将早餐放在长几上，打开包装袋，分门别类地摆好，对蓝禾道：“小姐请慢用。” 男青年关上门出去。 蓝禾傻了似得，站在沙发旁一动不动。 白琅见她傻愣着，提醒：“饿了就先吃一点东西。” 说完白琅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键盘又清脆地响起来，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格外的矜冷。 蓝禾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再看看冷的像移动冰箱的男人，生出一种微妙的诡异感。 怎么有一种感觉像是白琅今天叫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完全不像一个老板对员工的态度。 再者，她所认识的白琅也不是这样体贴温柔的啊！ 不应该是刻薄又毒舌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食物散发的香气诱惑着蓝禾，她瞅了一眼忙碌的男人，见他真的不在意她在做什么的，果断拿起筷子，开了一碗粥，享用起了她迟来的美味早餐。 虽然相比于直接充电和晒太阳来说，人类的食物并不能有效给她补足能量，但即便杯水车薪，也是聊胜于无。 白琅旁若无人地敲着键盘，脑中又响起黑化系统的提醒：“请宿主加快任务进度，立刻对蓝禾进行职场性骚扰。” 白琅手下敲键盘的动作不停，一边回复系统：“也不知道你是哪个年代生产出来的机器，思想觉悟如此落后，上来就骚扰人家，没有一点层次和格调。即便是职场性骚扰也分高端和低级，太落后跟不上潮流，是会被这个时代淘汰的，尤其像你这样的机器，迭代速度更快。” 系统气笑了，“你别忽悠我，你所说的高端高级就是让她来你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发呆半个小时，热了提醒人家脱外套，饿了给人叫早餐，你这到底是谈恋爱还是性骚扰？” 白琅冷嗤，“你行你来？” 系统：“……” 系统发现自己差点被白琅带沟里，冷冰冰的提醒：“建议宿主加快任务进度，激发蓝禾对你的愤怒值，获取生命值。” 白琅没搭理它，办公室里人进进出出的汇报工作，蓝禾听的无聊，吃饱饭足后一头栽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 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蓝禾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 白琅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蓝禾的睡意瞬间跑没影，连忙坐起身捋了捋头发，露出一个微笑，解释道：“白总，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事可以现在就说，我随时待命。” 谢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事都愿意做吗？” 蓝禾睡蒙了，听到他的询问完全不过脑子，忙不迭点点头：“当然了，白总交代的任务，我一定尽全力完成的。呃，对了，我的特长是维修机器人，听说我们英琅核心的业务就是智能机器人的研发，尤其是动物牌机器人，依照各个动物特性，研发形态各异的动物机器人……” 白琅打断，“那你接受职场潜规则吗？” 蓝禾瞪眼：“什么？” 白琅看着蓝禾干净的眼神，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掉下桥昏昏沉沉之际，她出现把自己拉出水面的画面，对于即将要执行的系统任务产生了迟来的质疑，下一秒就要说出口的那些不堪之言突然堵在了嗓子口。 男人移开眼，解释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提醒，我看了你的履历，刚刚毕业。初入职场凡事小心，何况人长得漂亮，周围的诱惑更是很多，尤其职场潜规则这类，长点心眼，对人有些防备。” 蓝禾点点头，心里产生了一丝怪异，听着白琅说这些话，她第一次觉得，他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又听白琅道：“叫你来没什么事情，只是看你之前救我一命，又见你来我公司上班，也是缘分一场，给你一些作为职场前辈的建议。好好努力，英琅的机会很多，只要努力，是会收到回报的。” 蓝禾眼睛一亮：“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 白琅微微颔首，往后撤开身，“嗯，快到午餐时间了，去吃饭。” 蓝禾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向门口。 眼见着她就要开门出去，白琅脑中的黑化系统发出了他意料之内的警告声：“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对蓝禾进行性骚扰，拒绝执行将扣除生命值。” 白琅忽然轻声反问系统：“你到底是谁？” 黑化系统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冷冰冰的机械音闪过几串滋啦的电流，随后恢复稳定，“这与宿主的任务无关，请立刻对蓝禾进行性骚扰，赚取生命值，否则将扣除剩余生命值，即刻抹杀宿主意识。” 白琅唇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似笑非笑：“是吗？那你现在就抹杀一个给我看看。” 蓝禾刚准备开门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钝。 与此同时，脑中辅助系统提醒道：“我回来了，刚刚去总局调取了资料，已经查清楚并确定，白琅正是绑定黑化系统的宿主之一。请管理员采取措施，帮助宿主清理系统黑化值。” 蓝禾当即转身看过去，却看见原本好好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摔倒在地，双眼紧闭，几秒间，已然昏得不省人事。 蓝禾大骇：“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