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盗墓,松田阵平有一个张家女儿》 第1章 「序言」故事的伊始 “哈,你说什么?!” 纯白无垠的空间里,骤然炸开一道满是惊惶的声音。 松田阵平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撞碎空气的闷响,视线死死锁着眼前那只巴掌大的生灵。 奶白色的小猫蹲坐在虚空里,粉色肉垫轻轻蹭了蹭爪子,琉璃般的眼珠认真地对上他的视线,尾音带着笃定的喵呜: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我便告诉你,未来三天会发生在你身边的事。” “说!”松田阵平的喉结剧烈滚动。他不是全然相信——这光怪陆离的空间、会说话的猫,怎么看都像荒诞的梦。 可一想到萩原研二,那点疑虑瞬间被压垮。 宁可信其有,更何况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掳到此处,这存在绝非凡物。 白色的小猫听到松田阵平愿意相信自己的时候,顿时就松了口气,然后絮絮叨叨的就把接下来三天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首先,明天早上七点你和那位萩原研二警官会在通勤的路上,遇到一辆失控的卡车司机,紧接着是东京体育馆的反社会人格用炸弹报复世界,其次……” “以上就是这三天你会遇到的案件和突发事情,我会在三天后再联系你的!” 小猫突然顿住,琥珀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郑重,“切记,别妄图说出未来之事,你根本说不出口。” 话音未落,小猫的身影便化作细碎的光斑消散。 “等等!” 松田阵平伸手去抓,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虚空。 下一秒,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啪!”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亮起,暖黄的光线下,萩原研二揉着惺忪的睡眼,半边身子探过来,语气里满是担忧: “怎么了小阵平?做噩梦了?” “没……吵醒你了?”松田阵平捏了捏眉心,指尖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刚才的幻境却还在脑海里盘旋。 他看着萩原毫发无伤的脸,心脏才稍稍落地。 “哪能啊。”萩原研二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后递给他,眼底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 “是我自己渴醒的,刚好听见你翻身的动静。” “别多想了,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松田阵平接过水杯,杯壁的余温顺着掌心传来。 他把杯子放回原位,灭了灯躺回床上,可闭上眼睛,那只小猫的话、梦里模糊的爆炸声就接连涌来。 ‘真的是梦吗?’ 辗转间,他终于浅浅入眠,却陷入了更深的梦魇——梦里的自己攥着对讲机,指节泛白,对着听筒嘶吼的话语越来越暴躁。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世界彻底陷入死寂,连对讲机里萩原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阵平!小阵平!醒醒!”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 萩原研二正蹲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无奈地看着他: “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迟到啦。” 看清眼前人的脸,松田阵平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他刚要发作,就见萩原研二突然伸手,指尖飞快地摸了把他头顶翘起来的呆毛,得逞后立刻跳下床,抱着洗漱用品溜进卫生间,笑声从门缝里飘出来:“哈哈,小阵平的睡毛好可爱!”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宕机三秒后,暴跳如雷地冲进卫生间。 “小阵平你轻点,你轻点!hagi还要这头头发呢……” 一场鸡飞狗跳的洗漱过后,两人终于踩着晨光出了门。 萩原研二对着手机反光理头发,气鼓鼓地戳了戳身边的人:“你看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活该!”松田阵平冷哼了一声。 然后看着真的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幼驯染,不免软了语气道; “要不晚些时候,我再帮你弄一下?” “好呀,小阵平可不许骗hagi!”萩原研二立马顺竿爬道。 “你——”松田阵平刚要骂他耍诈,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刺破晨雾。 轮胎在地面拖出两道焦黑的痕迹,伴随着司机绝望的嘶吼:“谁来救救我!卡车失控了!” ‘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松田阵平的后脊瞬间窜起一层冷汗。 “……明天早上七点你和那位萩原研二警官会在通勤的路上,遇到一辆失控的卡车司机……” 白猫的话像冰冷的电流,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辆失控的卡车朝着路边的花坛冲去,距离越来越近。 萩原研二可不知道自家幼驯染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对方在发呆,还以为是昨天没有休息好,所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当即不由地推了一把对方,“小阵平,你发什么呆啊,快救人啊!” 然后自己就率先跑过去救人了! 松田阵平被推了一把之后也是飞速的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先全部放在一边,然后赶过去帮助hagi救人! 两人默契十足,一个拉开车门试图控制方向盘,一个钻到车底摸索制动装置,指尖被金属划破也浑然不觉。 “吱——”刺耳的摩擦声后,卡车终于在距离花坛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真的是好险啊……再晚一秒就撞上了。” 萩原研二脱力的坐在驾驶位上,看着下面几乎近在咫尺的花丛,心有余悸的说道。 “知道险还往上冲?” 松田阵平靠在副驾驶门上,没好气地瞪他,却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顺气。 “下次注意点,别总这么冒失。” “什么嘛,明明平时比hagi更加胡来的是小阵平你好不好!”萩原研二不乐意的坐起身子,看着松田阵平气鼓鼓的说道。 “上次拆炸弹还不穿防护服,是谁被我骂了半小时?” “怎么?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小阵平,也太霸道了吧!” “那我也比某个——”松田阵平话到嘴边,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张了张嘴,想说“比某个以后会栽在炸弹上的混蛋”,可无论怎么用力,都吐不出一个字。 脑海里骤然闪过小猫最后的警告:“别妄图说出未来之事,你说不出来的。” 原来是真的……松田阵平的心沉了下去,指尖不自觉地攥紧。 萩原研二看着明明想说什么,结果却把话说到一半的小阵平,不免觉得有些疑惑,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所以只能暂时压下,“话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等两个人想明白,救下来的卡车主人也赶了过来,对着两个人万分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卡车!” 松田阵平侧过身,把场面留给擅长应付这些的萩原,自己靠在车边,看着眼前鲜活的幼驯染,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那一瞬间的窒息感还在喉咙里,他突然无比确定——那个梦,不是幻觉。 “不用谢,我们是警察,这都是应该做的!”萩原研二也是不辜负自己的人设,三言两语就跟你谈好了。 “不过,这件事情你还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警局……” 不知道是不是关键字触发,两个人很快也是想起来了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上班要迟到了!!!” 等三个人赶到警视厅的时候,迟到已经是必然的了。 好在有卡车司机作证是为救人,渡边警部也只是皱着眉念叨了两句“下次注意分寸”,便挥挥手让他们去换制服。 时间一晃三天就这么过去了,而松田阵平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因为那只白猫说的都是对的! 这三天里,所有对方说的每案子全部都分毫不差的如约而至。 哪怕在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想要悄悄地扭转轨迹,最终都像撞上无形的墙壁,所有的细节依然沿着既定的轨道滑行,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未来难道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吗?’ 这个念头像快冰锥一样直直的扎在松田阵平的心里,让他周身的气压低的惊人。 办公室里静的都能听到比肩滑坡纸张的沙沙声,连向来大大咧咧的实习生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触了这位大爷的霉头。 渡边警部忍了一上午,终于借着送文件的由头,凑到萩原研二的身边压低声音问: “研二,你和他……吵架了?” “没有啊……”萩原研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之间偷偷的指了指松田——后者正盯着拆弹报告,眉头拧成死结,连钢笔都快被捏变形了。 “那他这是怎么了?”渡边警部再次看了眼黑气压的松田阵平,咋舌道。 “跟谁欠了他八百万还刨了他祖坟似的……” “还有他这气质,松田他真的不是什么极道家的大少爷前来体验生活吗?” 说着,渡边警部的眼睛都直接变成了豆豆眼。 “哈哈……小阵平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啦……”萩原研二看了眼自家幼驯染那和这警视厅格格不入的气质,憋笑着耸肩,态度真诚的说道。 “而且这事……渡边警部不是可以调取我们的档案吗?” “普通人……”渡边警部当然知道松田阵平的资料了,甚至在今天早上,渡边警部还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疑点,但现在看着对方那一脸□□大佬气质的样子,不免有些怀疑资料的真实性。 毕竟谁家普通人,穿上警察制服之后的气质,和正义格格不入呢? 萩原研二听着渡边警部这几乎不信的语气,也知道自家幼驯染这气质实在是有些太特殊了些,着实很难让人信服,但知道归知道,事实就是这样,所以萩原研二还是只能帮着再解释了一句,“小阵平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至于这效果有多少…… 呵呵…… 萩原研二想都不用想,单看渡边警部和周围一圈人的眼神也知道,有零个人愿意相信自己! ‘这年头怎么说真话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啊!!!’ 渡边警部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当即一锤子定音道: “既然松田心情不好,那这样,我给你们两个放半天假,出去透透气,散散心,转换转换心情!” “啊?这样不太好吧?”萩原研二闻言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没什么不好的,松田要是再继续留在这,那其他同事可全部都无心工作了,还不如就这样放你们半天假!”渡边警部指了指被松田气场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一堆人,没好气的说道。 “赶紧给我走,然后明天都给打起精神来上班!” “是,谢谢渡边警部!”萩原研二听明白了渡边警部的话外之意,当即不由得莞尔一笑。 然后拎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背包,那里面不仅有自己的东西,连小阵平常用的薄荷糖都塞进去了。 萩原研二快步走到松田阵平的桌前,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小阵平,渡边警部给我们放了半天假,我们出去玩吧!” “hagi,你这么急做什么?”松田阵平抬起头来,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沉郁,但在看在自家幼驯染那亮晶晶的眼睛时,还是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东西还没收拾……” “哎呀,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 萩原研二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语气里满是雀跃。 …… 等两个人的声音都已经听不见了之后,整个□□处理班这才接二连三的有人松了口气,有的甚至因为太急切还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就这么响了起来。 “松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两天心情越来越不好了?”一位警察忍不住开口道。 “就连萩原都哄不好……” “谁知道呢,不过也就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另一位女警察耸了耸肩道。 “希望萩原今天可以把人哄好吧,我不想再在这样低沉着气压中工作了!” “加一!” “附议!” “好了,我说你们啊,什么小两口,人家只是幼驯染,关系比较好罢了!”渡边警部板着脸训话,却忍不住瞥了眼两个人工位上并排放着的马克杯。 “继续工作吧,你们这两天的拆弹报告一份可都还没有交上来,赶紧的,趁人不在,麻利的给我交上来!” “是……”其他人闻言唉声叹气的应了下来。 另一边被念叨的‘小两口’这里,此刻正站在商场门口—— “小阵平,难得有半天假,我们先去楼上的游戏厅怎么样?”萩原研二兴致勃勃的说道。 “听说新出了款赛车游戏,比你上次玩的那款还要刺激!” “好!”松田阵平看着高兴的hagi,暂时压下心中的烦躁和担忧,把到嘴边的“没心情”咽了回去,轻轻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自己会全程提不起劲,可当研二在赛车游戏里故意撞他的车,还转头做鬼脸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两个人疯玩了一下午,从游戏厅到饰品店,萩原研二还硬拉着松田阵平去试了顶白色的贝雷帽,对着镜子笑得直不起腰: “小阵平,你戴这个像偷穿妈妈衣服的小朋友!” 松田阵平作势就要抢帽子,却在触及对方发丝的时候收了力,只是谈了下对方的额头。 回到家里,逛了一下午的萩原研二直接把东西放在桌上,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感慨的说道: “唉,要是班长他们都在就好了!以前咱们总一起去吃街角的日料店……” 他语气顿了顿,声音中带着点委屈: “还有那两个混蛋,一毕业就找不到人了,说什么再也不当警察,自己要出国!” 絮絮叨叨的萩原研二说了半天,结果都没有人愿意附和自己,当即有些挫败的坐起身来,戳了戳身边沉默的小阵平,拉长声音道: “小阵平~,你倒是跟我一起说啊,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和zero吵了吗?”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出什么事了吗?可以跟hagi说一声吗?hagi也可以帮你的!” “抱歉,hagi,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松田阵平其实也想过自己可以瞒得住自家幼驯染,可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熟悉对方,老实说hagi可以忍到现在才来问自己,真的已经远远超乎自己想象的时间了。 萩原研二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小阵平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要知道这一字之差可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当即萩原研二眼中闪过一丝深究,但面上却是撇了撇嘴,伸手递过去一瓶冰可乐,不高兴的说道: “那好吧,那等小阵平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就在来找hagi吧,hagi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在哦!” 松田阵平接过可乐,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 他看着萩原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背影,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不管未来能不能改,至少现在,他还在身边。 “晚上想吃什么?”他开口,声音里的沉郁散了些,“我去买菜。” 萩原研二立刻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寿喜烧!要放超多肥牛卷!” “知道了,小馋猫。”松田阵平笑着起身,玄关处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终于驱散了几分连日来的阴霾。 ——夜晚—— 睡意刚要袭来,熟悉的眩晕感骤然攥住松田阵平。 再次睁眼时,纯白无垠的空间已在眼前,连空气都带着冰冷的虚无感。 他心一紧,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对着空茫大喊:“你在哪?” “喵~我在这儿呀。” 清脆的喵呜声从脚边响起,奶白色的小猫不知何时蹲在那里,粉色肉垫正轻轻拍打着地面,“现在,总该信我了吧?” 松田阵平立刻蹲下,视线与小猫平齐,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急切: “我信!告诉我,怎么才能救hagi?只要能救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小猫舔了舔爪子,琥珀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狡黠:“条件很简单,和我签一份契约,再帮我做件事。” “什么契约?做什么事?”松田阵平警惕起来,指尖不自觉绷紧——他不怕付出代价,就怕这代价换不来萩原的平安,“我怎么知道签了契约,你一定会帮我?” “放心啦,我不是什么邪祟。”小猫甩了甩尾巴,周身泛起淡淡的微光,“契约是等价交换,绝不会逼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我要你做的,就是照顾一个孩子。” “照顾孩子?”松田阵平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带孩子了,连换尿布都不会!” 他顿了顿,又急道,“我连自己都快照顾不明白了,哪能养好一个孩子?” 见他拒绝,小猫雪白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也蔫蔫地贴在身后,声音弱了几分: “那……那我找别人好了。本来还想帮你改了预言里的死局,看来是没缘分……” 说着就转身要走,粉白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等等!”松田阵平猛地伸手,指尖擦过小猫的皮毛。 “我答应!”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不管是带孩子还是别的什么,我都答应!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 小猫猛地回头,耳朵重新竖了起来,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这才对嘛!契约我已经拟好了,滴入一滴你的血就生效……” 第2章 四年后,松田雪的到来 ……四年后,东京羽田机场。 一个穿着白色长袖及脚踝长裙的小姑娘站在出口处,左耳戴着白色耳机,右手套着一只蕾丝手套,正微微侧身提着小巧的行李箱——手套下的指节缠满了纱布,手腕内侧那道张家训练留下的旧伤被布料死死遮住,却在受力时传来熟悉的钝痛。 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几缕,她抬手拢发时,右臂抬到半程就悄悄放缓,避开了肩胛处还未完全消退的浅疤。 她抬头望着“东京”的标识,轻声呢喃:“若若,我们到日本了。” 回应她的不是预期的声音,而是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滴!宿主完成任务【初临异世界】,奖励:兽语精通!” 紧接着,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雀跃起来:“小雪!我们终于到啦!以后我就能陪你逛遍东京啦!” 被称为小雪的姑娘——松田雪,眼底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轻声的回应道:“嗯,有若若在,我不怕。不过这次的奖励怎么这么丰富?” “哼,那是我厉害!”若若的声音里满是骄傲。 “本来奖励只有日语精通,可我知道小雪早就会日语了,就去奖品池帮你换。低级池里的东西都配不上小雪,我就跟掌管奖品池的家伙讨价还价,才换来了兽语精通!” “若若真厉害。”松田雪刚想再夸两句,一辆黑色轿车就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下来,身形挺拔,弯腰时动作恭谨得恰到好处,连距离都把控得丝毫不显冒犯: “请问是松田雪小姐吗?” 松田雪瞬间收敛了眼底的温柔,面色冷了下来,攥着行李箱拉杆的左手又紧了几分,指节的青白更明显了,手腕的钝痛让她指尖悄悄颤了一下,却很快被她压下。 她上下打量着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是我。你是谁?” 男子将头压得更低,语气里满是毕恭毕敬的说道:“我是先生派来接您的司机,负责送您去米花町的别墅。请您上车。” “我凭什么信你?”松田雪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审视——这四年她在张家的训练跟着若若经历了不少事,早就不是轻易能糊弄的小孩。 “万一你是冒充的怎么办?” 男子丝毫不见慌乱,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界面,备注是“先生”:“您可以现在给松田先生打个电话核实,号码是您入境前收到的那一个。” 松田雪的视线在手机和男子之间扫了一圈,左手指尖迟疑地蜷了蜷,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是左撇子吗?’男子看着小姑娘居然是用左手接的手机,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小姑娘下意识后退半步,拉开半米距离,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时悄悄调整了姿势,让肩胛的疤痕避开墙面的硬棱。 这是自己在张家训练时养成的本能,永远在自保时兼顾旧伤。 做好准备后,这才按下接听键。 “到了?”电话刚贴耳,一道低沉的男声就传了过来,没有多余的寒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吃饭了吗”,却奇异地让松田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声音陌生,却又藏着某种让她莫名心悸的熟悉感,像冬日里隔着窗棂的阳光,遥远却带着暖意。 “嗯……”松田雪左手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泛白,手腕的旧伤被牵扯得发疼,让她指尖忍不住微颤,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明明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真到了这一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在意她的迟疑,径直说道:“来接你的是我的下属,叫森田。他会先送你去米花町的别墅,之后也会留在你身边。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他就行。” ‘留在身边?说得真好听,分明是监视吧。’ 松田雪垂眸看着地面,行李箱的轮子在瓷砖上映出小小的影子。 她压下心底的涩意,面上却扬起乖巧的语调:“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嗯。有情况再打这个电话。” 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松田雪握着还残留着余温的手机,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他连多聊一句都嫌麻烦。 她抬起头,用力眨掉眼底的湿意——她早就不该奢求什么了,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已经是万幸。 “小姐,现在可以出发了吗?”森田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没有窥探她的情绪。 松田雪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还给森田,脸上重新覆上淡漠的面具:“走吧。” 森田快步上前,先一步拉开后座车门,手还虚虚护在车门上方,防止她碰头。 松田雪弯腰上车时刻意放缓了动作,左手悄悄扶了下后腰,裙摆下的小腿肌肉紧绷,那里的旧伤是上次训练时被碎石划的,长途飞行后一直隐隐作痛,调整好姿势,让身体重心落在未受伤的左腿上,才慢慢坐稳。 车窗外的东京街景飞速后退,熟悉又陌生。 脑海里的若若突然哼了一声:“小雪别难过!那个臭男人肯定是嘴笨!你看他连别墅都给你准备好了,肯定是在乎你的!” ‘在乎吗?也许吧……’ 松田雪自嘲地笑了笑,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蕾丝手套下的手腕又传来一阵钝痛,让她悄悄蹙了蹙眉。 车窗外的东京街景飞速后退,熟悉又陌生,她不知道,这场看似冰冷的“安置”背后,藏着怎样沉重的代价。 ——与此同时,澳洲,某隐蔽别墅内。 松田阵平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来回踱步,卷发都被他抓得有些凌乱。 他看向蹲在茶几上舔爪子的小白猫,语气满是忐忑: “小白,我刚刚语气是不是太硬了?小雪会不会觉得我不喜欢她?” “我是不是该多问两句?比如‘累不累’‘饿不饿’?刚刚挂电话是不是太快了?她会不会以为我在敷衍她?” 小白猫翻了个白眼,跳到他肩膀上,尾巴扫过他的脸颊: “慌什么?你们不是聊得挺好吗?把事情说清楚就行,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它是机械生命体,理解不了人类这种“明明在乎却嘴硬”的复杂情绪,在它看来,等价交换才是最高效的。 松田阵平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四年了,他从爆炸的火光里被小白猫救下,伪造身份加入酒厂,步步为营拿到“田纳西”的代号,支撑他的就是“救萩原”和“照顾小雪”这两个信念。 可真到了和小雪通电话的时候,他却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紧张得语无伦次。 “对了,森田那边没问题吧?”小白猫突然转移话题,琥珀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凝重,“别出什么岔子,小雪是改变萩原命运的关键。” “放心。”松田阵平瞬间收敛了慌乱,眼神变得锐利,“我给森田用了你给的‘同心符’,他现在只会听我的命令,连酒厂的人都指挥不动他。而且我查过他的底细,家人都在我手里当‘人质’,他不敢反。” 小白猫满意地点点头,舔了舔爪子:“那就好。当年你为了救萩原,和他互换了死结,这四年我一直在用力量压制你的命线,但现在压不住了——他的死劫又要来了。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人,受命运规则束缚,改不了生死,但小雪不一样。” 它顿了顿,继续道:“她来自《盗墓笔记》的世界,是‘变数’,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约束,只有她能破了萩原的死局。” 第3章 松田阵平的剧本 “我知道。”松田阵平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桉树,“作为交换,我要帮她救她世界里的五个人。这话你说了四年,我记着呢。”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担忧,“可小雪才四岁,就算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一个人在日本我还是不放心。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快了。”小白猫跳回茶几上,爪子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微光,浮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影,“等你的同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拿到酒厂代号,我就能借‘组织调动’的名义,把你调回日本。” “剧本都记熟了?” “熟得不能再熟了。” 松田阵平自嘲地笑了笑,“四年前的爆炸里‘重伤濒死’,被酒厂研究员‘三井龙生’(注:此处为伪造身份)救到澳洲,昏迷一年后醒来,凭借拆弹技术加入组织,靠三井龙生的担保拿到代号‘田纳西’。后来三井龙生‘意外去世’,我在组织里独来独往,没人敢轻易招惹。” “那不是伪造,是我帮你‘成真’了。”小白猫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个三井龙生是真的酒厂研究员,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用他的身份帮你铺路,算是他赎罪了。而且你‘被她做过实验’的传闻,也帮你挡了不少酒厂的试探——他们都觉得你是个‘被改造过的疯子’,不敢惹你。” 松田阵平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救萩原,只要能护好小雪,就算让他在酒厂当一辈子卧底,也值了。 ——另一边,黑色轿车正穿梭在东京的街道上。 松田雪左手单手撑着车窗,被按压的淤青发出阵阵闷痛,但小姑娘却根本不在意那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霓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前座的森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视线却总忍不住从后视镜飞快扫向后座。 这位年幼的小姐看着才四岁,却敢一个人跨国飞来日本,还有那周身那股淡漠的气场,比组织里某些老牌成员还要压人。 脑海里的若若看着明显心里很失落的小雪,小小的黑猫身体,在脑海中急得团团转,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小雪,你别多想!说不定你爸爸真的很忙呢?而且你看,他连别墅都给你准备了,肯定是在乎你的!” 松田雪听着若若那焦急哄自己的声音,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轻灵中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面响了起来: “我知道,别担心了若若。” 森田耳朵一动,还以为小姐是在跟自己说话,但转念一想,若若…… 看着后视镜里面,小姐耳朵上明显闪着亮光的耳机,犹豫了两秒,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小姐,您是在接电话吗?” 若若的声音听到森田的话,瞬间委屈起来: “都怪我!要是能直接心里交流就好了,也不会让他误会……” 松田雪眼底刚被若若暖起来的笑意瞬间消散,语气冷得像冰:“嗯。” “你吓到若若了!” 她抬眼看向后视镜,正好对上森田慌乱收回的目光: “而且盯了我一路还不够,现在连我跟谁说话的权利都要管?” 森田后背“唰”地冒了层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声音发飘: “抱歉,小姐,您误会了!属下只是……只是担心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 松田雪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冷意中藏着几分因旧伤隐隐作痛的烦躁。 “我可以不计较你监视我,但别把手伸得太长。” “是!” 森田忙应声,心里却直呼后悔——他怎么会觉得一个小姑娘好应付? 能跟组织扯上关系的孩子,哪有简单的? 往后还是少说话、多做事,保命要紧。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 若若也不敢多话,只在松田雪心里悄悄放着软乎乎的安慰:“小雪,等咱们熟悉了这里,就去公园喂猫好不好?听说日本的流浪猫都很可爱~” 松田雪没应声,却悄悄弯了弯嘴角,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右手的蕾丝手套——刚才攥得太用力,手腕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祟。 没过多久,车停在了一栋爬满青藤的独栋别墅前。 松田雪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地址,轻声念出:“米花町二丁目二十番地。” “小姐,我们到了。”森田先下车,绕到后座想帮她开车门,却被松田雪抬手制止。 自己推门下了车,落地时左脚轻轻踮了下才站稳,右手扶着车门缓冲了两秒,脚踝的旧伤在长时间蜷缩后有些僵硬,她悄悄调整站姿,让体重更多落在右腿上,抬头打量着别墅时,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浅米色的外墙,门口摆着两盆开得正好的向日葵,倒比想象中有人气。 “你不跟我进去?”她歪了歪头,看着明显没有正打算的森田,语气听不出情绪开口道。 森田因为在车上的经历,现在可半分不敢小看自己的这位小主子,立刻恭敬的欠身,头压得快碰到胸口: “先生吩咐过,小姐不喜欢陌生人进私人空间。除了固定时间来打扫的家政阿姨,任何人未得您允许,都不能入内。” 松田雪闻言不由得愣了愣! 她着实没想到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居然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松田雪抿了抿唇,淡淡道:“替我谢谢他。” 这话一出,森田额间瞬间冒出冷汗,声音都开始发颤:“还、还有一件事……先生在屋子里装了监控。” “早猜到了。”松田雪冷哼一声,心里却没太意外。 自己早就习惯了被监视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对方还会留几分余地,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告诉自己。 松田雪盯着森田,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道: “所有地方都有?” 森田语速飞快地解释,生怕慢一秒就被“退货”: “不是!只有大厅、厨房、门口这些公共区域有,您的卧室和书房,先生特意吩咐过不装!” 松田雪心里微动——倒还不算完全没分寸。 她继续追问:“监控权限在谁手里?” “只在先生手里!” “我出行要跟你们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