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逆天六耳,魔改八十一难》 第1章 我竟然穿成了六耳猕猴! 东胜神洲。 自三界四洲格局形成,这里便成了大佬避世的净土,也是散修的天堂。 此刻,一处仙山福地被打成废墟。 仙山化作焦土,灵脉化作齑粉,生灵灰飞烟灭,方圆万里一片死寂,寸草不留! 废土的中心地带,一只浑身是血的猴子躺在乱石之中,气若游丝。 那双金色的瞳孔怒视苍穹,眸中满是愤恨与不甘。 “嘶!” 良久,猴子倒吸冷气,身上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呲牙裂嘴,面目狰狞。 紧接着,猴子的眼神一变,愤恨与不甘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茫然,仿佛换了一个灵魂。 “我这是……” 王弥很迷茫,很痛苦,感觉被百吨王来回碾压了数十遍,全身上下粉末性骨折,强烈的痛感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猛地发现脑海中多出了许多光怪陆离的记忆。 “东胜神洲,六耳猕猴!” 忍着剧痛,消化完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王弥不敢置信地发出一声尖叫。 穿越了! 自己竟然穿成了六耳猕猴! 而且,是西游量劫时期的六耳猕猴,这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王弥欲哭无泪,熟知洪荒和西游的他,自然清楚六耳猕猴的命运是多么悲惨! 明明是混世四猴之一,继承了混沌魔猿四分之一的本源,顶尖先天神魔跟脚,前途无量。 却因道祖的一句“法不传六耳”,而断了前路,自此无缘大道! 六耳猕猴只能凭借聆听万物的天赋神通偷师百家,然而道法不轻传,他所窃听的不过是皮毛。 蹉跎无尽岁月,历经煎熬,才堪堪突破了大罗金仙。 然而,不幸的是,他早就被灵山诸佛盯上了,命已注定! 王弥在六耳猕猴的记忆中看到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一幕幕画面,无比清晰的呈现。 记忆画面中。 六耳猕猴正因突破了大罗金仙而欣喜若狂,却突然感应到一道至强的气息从西方涌来。 他抬眸一看,只见赫赫有名的观音大士从天而降,冷漠的眸光径直盯着自己。 “坏了,来者不善!” 六耳猕猴汗毛倒竖,道心惊颤,深感不安,在本能的驱使下转身就逃。 然而,区区大罗金仙初期,如何能逃出准圣的掌心? 自踏入仙途,共有九大境界:人仙、地仙、天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金仙(准圣)、混元大罗金仙(圣人)。 每个境界之间如隔天堑,差距之大,根本不可逾越! 大罗金仙初期的六耳猕猴,见到准圣强者,犹如一粒蜉蝣见青天,顷刻间便被镇压,毫无还手之力。 “阿弥陀佛,你这孽障,当年不敬道祖,妄图窃听妙法,惹得道祖厌弃,缘法尽丧,求道无门。” “幸得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愿给你一个机会,皈依我佛,自有混元妙法传授,然佛法不轻传,你需……” 观音嘴角微扬,面露慈悲之相,声音却带着几分寒意,不容拒绝。 “什么?!” “大士要我参与量劫?不行,这万万不行!” 六耳猕猴惊呆了,连忙摆手,硬着头皮拒绝,经历过数个量劫的他,深知量劫的恐怖。 一旦陷入劫中,九死一生都算轻的,自己躲还来不及呢,又怎敢参与? “好你个孽障,真是不知好歹!”观音冷喝一声,随即一掌拍出。 轰隆隆……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有毁天灭地之威,遮天掌印覆盖方圆万里,将这片福地打成了废土。 噗——! 六耳猕猴如遭雷击,张口喷出一片殷红的血浪,面色煞白,筋骨皆碎,亮金色的毛发黯淡无光。 “本座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辜负我佛好意吗?想清楚了再回话!” 观音的声音冰冷彻骨,准圣威压铺天盖地,漠然的双眸中寒光凛冽,森然杀机流转而出。 “我……” 重伤的六耳猕猴纵有再多不甘,也不得不低头。 “弟子,愿皈依我佛。” 他知道,自己再敢拒绝,今日将是殒命之时,十死无生,绝无侥幸。 “善哉、善哉。” 观音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后目光凌厉如刀,并指如剑,朝着六耳猕猴斩落。 噗!噗!噗! 六耳猕猴接连喷出三口精血,好不容易凝聚的顶上三花被削了! 大罗金仙初期的修为,迅速跌至太乙金仙。 然而,这还没完。 砰! 观音又是一掌,震散了六耳猕猴的胸中五气,并且毁了他的根骨。 “为什么?为什么……”六耳猕猴不敢置信,无法接受,眼眸深处满是愤恨与不甘。 只在顷刻之间,自己的修为就从大罗金仙巅峰,跌至半步太乙金仙,无数年的道行化为乌有。 他不知道,观音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明明都妥协了。 答应观音参与量劫,促成八十一难,为佛门大业发光发热,可她为什么还要动手?而且下手如此狠辣! “阿弥陀佛,这是我佛对你的考验,待大业功成,自有你的果位,而今失去的也都会恢复,望你莫有二心。” 观音留下一句话,并在六耳猕猴的元神中打上一道禁制,转身架起莲台,扬长而去。 “啊!” 六耳猕猴待其走后,仰天怒吼,金色瞳孔中怒火滔天,完全被愤怒、憎恨的情绪淹没。 身负重伤的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天道不公,而后道心破碎,走火入魔,竟然一命呜呼。 六耳猕猴最后的记忆至此而终。 惨! 太惨了! 王弥看完之后,只觉得六耳猕猴的命运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悲催的是。 现在这该死的命运轮到自己了! “呵,真假美猴王,注定要被孙悟空一棒子打死吗?” “不!” “这样的命运老子不接受!去你大爷的西游量劫,老子要逆天改命!” 王弥的内心怒吼咆哮,穿越而来的他,若是甘愿屈服,岂不成了穿越者之耻? 与其如此,倒不如…… 自刎归天! 穿越这种事,根本不讲道理,自己穿成了六耳猕猴,已是定局,无法更改,王弥不得不接受。 他改变不了穿成了谁?还不能改变别的吗?比如:六耳猕猴既定的命运。 可是,王弥仅仅是半步太乙金仙,如此微不足道的实力,如何逆天改命?如何与西游幕后的执棋者博弈? 众所周知,十个穿越者,十二个都有量身打造的金手指。 王弥咧嘴一笑,召唤自己的外挂。 “系统,金手指,在的话就吱个声,别潜水了。” 不出所料,一道桀骜的大笑突然在脑海中炸响,紧接着传来一阵提示音。 【桀桀桀…】 【检测到宿主走火入魔,且有强烈的逆天想法,符合本系统的口味,正在与宿主绑定。】 “这系统,正不正经?” 王弥看着脑海中酷酷冒黑烟的骷髅头陷入沉思。 别人家的系统要么是贴心小精灵,要么是甜美小姐姐…… 自家的系统一言难尽,活脱脱一个魔头啊! 好吧,形象什么的,并不重要。 王弥最在意的是系统的功能,这个金手指会给自己带来哪些助力呢? 第2章 魔劫系统,金蝉脱壳 “统子,你都有哪些功能?新手大礼包有没有?来一份呗!”王弥满怀期待。 【桀桀桀…】 【可怜的宿主记好了,本系统名为魔劫系统,魔即为魔化万物,劫便是在量劫中劫取造化。】 “魔劫系统……”王弥心中默念。 这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自家的系统有个性,就很有范! 但他还是不清楚系统的具体功能。 魔化万物,在量劫中劫取造化,终是有些抽象! 系统似是知道王弥心中所想,随即给出了一个解释: 【简单来说,宿主可魔改西游既定的劫难,来获取奖励,对西游的影响越大,奖励越丰富。】 懂了! 王弥可算是明白了。 不就是让自己去作死搞事情吗?这可真是太妙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但老子有系统,肯定死不了,不过…” “灵山那些神佛会不会被气死?那就不好说了!桀桀桀……” 王弥心中发出恶魔般的狂笑。 他穿成六耳猕猴,得到六耳猕猴的一切,如:记忆、神通、仇怨、因果等等。 那他此生就是六耳猕猴! 与观音的仇怨,与佛门的因果,注定要清算! 王弥不是什么善茬,只要有机会,必然会反击,疯狂报复佛门。 这个系统简直是量身打造,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王弥发誓要把西游八十一难搅成一锅馊粥… 非但恶心,还有毒! 不过,这都是后话…… 当务之急是养伤,尽快恢复修为。 观音下手极重,一是为了震慑六耳猕猴,二是为了给孙悟空铺路。 毕竟,六耳猕猴吃过的盐,比孙悟空吃过的桃子都多! 孙悟空在六耳猕猴面前,与刚出世的婴孩何异?毫不夸张的说,六耳一根毫毛都能碾死他。 观音若不处理一番,岂能放心?岂敢放心! “顶上三花被斩落,胸中五气被震散,筋骨俱碎,根基被毁,这幅身躯的情况现在糟糕透了!” 王弥欲哭无泪,重伤的身体让他一动也不敢动,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痛苦。 堪比凌迟的剧痛,让他恨透了观音,恨透了佛门! 万幸,仅凭意念就能和系统交流,否则少不了一番痛上加痛。 “统子,新手大礼包呢?你别藏着掖着啊!”王弥心中狂呼。 原身六耳猕猴混得太差,为了突破大罗金仙,耗尽了一切资源,身上除了一根随心铁杆兵,再无其他。 这让王弥十分崩溃,想要疗伤,却连一颗丹药都没有! 无奈的他,只好把希望寄存于系统。 【叮!绑定大礼包正在发放,七重好礼待宿主查收… 魔神造化丹*1; 替身人偶*1; 遮天法衣(品阶未知); 黑暗魔莲(先天上品/可成长); 弑神戮仙棍(先天上品/可成长); 《九转惊天棍法》; 《吞天噬道魔功》; 注:本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王弥大喜过望,注意力完全被那颗丹药吸引,第一时间查看它的简介。 “魔神造化丹,出自丹道混沌魔神,丹中极品,蕴藏造化,一粒金丹吞入腹,焕然似新生……” 他没有任何犹豫,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调出魔神造化丹,张口吞下,迅速炼化。 “轰!” “轰隆隆…!” 磅礴的药力如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冲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大小伤势尽皆恢复。 “噼里啪啦……” 王弥体内传出一阵阵脆响,发生着脱胎换骨的蜕变,血肉新生,根骨重塑,好似一场涅槃。 哗! 霸道无比的药力汹涌澎湃,从毛孔溢出体外,生命精气如黄河泛滥,冲向四面八方。 远远看去,王弥就像一颗躺在地上的太阳,通体绽放着金灿灿的光华。 那四射的光芒,尽是药力所化,金光照耀之处,枯木生花,万物复苏,废土化作福地,生机勃发。 “镇压!” 王弥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恢复伤势后强行镇压尚未化开的药力。 “不愧是丹中极品,药力太恐怖了,若是完全炼化,修为怕是会被推到大罗金仙绝巅!”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东胜神洲,藏龙卧虎,若是动静太大,难免会引起他人觊觎。 而且,丹药推上去修为,虚而不实,乃是下乘之道,非他所愿也。 刷! 王弥长身而起,迅速拿出替身人偶,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点在人偶眉心。 “嗡嗡…” 人偶剧烈颤动,而后迅速放大,容貌体态、元神、气机等,皆与王弥无二。 “戏要演全套,如此才能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王弥嘀咕一句,把六耳猕猴的标志性武器塞给替身,又把替身弄成重伤…… 做完这一切,王弥沉浸心神,看着脑海中观音留下的禁制发起了愁。 对于准圣的手段,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统子,能否把观音留下的禁制转移到替身上?”王弥无奈求助。 【桀桀桀…小事一桩,伟大的系统可以直接抹除那道禁制!】 “别别别!千万别抹除……”王弥脸色一变,赶忙说道。 若是抹除那道禁制,想都不用想,观音必有感应,也许下一秒就会赶来查看。 毕竟佛门大计,容不得丝毫意外! 保留它可做扰敌之用,来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 刷! 系统轻松拿捏准圣手段,剥离观音留下的禁制,将它转移到替身身上。 “统子,干得漂亮!” 王弥竖起大拇指,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搬开,浑身轻松。 【桀桀桀…基操勿六。】 酷酷冒黑烟的系统,发出十分标准的反派笑声。 王弥嘴角一抽,越发怀疑系统是不是哪个大魔头幻化的? “管它是不是,只要对我有利就行!” 他摇了摇头,不再猜疑,转念拿出遮天法衣穿在了身上。 这件不知品阶的法衣,可随心而变,没有其他功能,只能用于遮掩天机。 仅此之用,却非常逆天! “身着此衣,天机自掩,气息尽敛,遗世而独立,仿佛不再三界六道之中,非圣人当面不可破!” 王弥看完遮天法衣的简介,心中又喜又惊。 众所周知,封神后三界无圣。 遮天法衣无人能破,穿上它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王弥也明白,三界藏龙卧虎,自己要是浪过了头,照样会很凄惨! “按照六耳猕猴的记忆……” “三百多年前,孙悟空被如来镇压,如此看来,距离取经开始,已不足两百年!” 王弥的眼眸十分深邃,心中的小算盘飞快拨动。 不足两百年的时间里,他要变强! 并利用熟知剧情的优势先人一步,做一些布局,让自己占尽先机,如此才能更好的搞事情。 “谋而后动,要做的事情很多啊!”王弥轻叹一声,转身就走,化作长虹离开了东胜神洲。 …… 与此同时的魔界。 “猖狂!” “何方贼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来我魔界行盗窃之事?!” 洪钟一般的怒吼声响彻整个魔界。 混元大罗金仙的恐怖威压让魔界众生瑟瑟发抖。 一道强横无匹的神念覆盖魔界,巡视四方上下,推算天机,探查因果,却一无所获。 突然! “咦?” 这道神念传出一声惊疑,注意力停在魔界之门。 “封印松动,禁阵出现了裂痕,似有劫气渗入,难不成外界又是一场量劫?既如此……” “乱中取胜,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鸿钧老杂毛,扬眉老匹夫,你们给本座等着、等着!” 一声暴喝,响彻云霄。 魔祖伟岸的身影踏天而来,整个魔界的伟力全都加持在他的身上,手中的弑神枪凶光大作,枪芒狠狠刺向封印。 “砰! “咔、咔嚓…” 天道禁阵上的裂痕,顿时被震得发出脆响,蔓出蛛网一般细密的裂纹。 “哈哈哈……” “道消魔长,此劫过后,大运归吾,魔道大兴,谁也不能相阻!” 第3章 转修魔道,少走几百年弯路 王弥离开藏龙卧虎的东胜神洲,十分低调的向北而去。 他历经十数日,一口气跑到了北境苦寒之地——北俱芦洲! 这片大洲曾是妖族的净土,十万大山里无数大妖盘踞。 只可惜辉煌不再,妖族早已没落。 若非顾忌女娲娘娘,只怕天庭与灵山早就瓜分了北俱芦洲! 即便如此,北俱芦洲的灵脉,洞天福地也保不住,或被摧毁,或被抽离、挪移,千不存一,灵气稀薄的不像话。 “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王弥寻了座死寂的荒山,神念扫视方圆万里,全无半点生机,仿佛被死神诅咒的厄土。 他身披遮天法衣,站在山巅,气机完全被遮掩,身上似有一层迷雾,仿佛不属于这片时空。 “遁!” 王弥一声轻叱,双手结印,施展五行遁法,闷头钻进了荒山深处。 “身体的创伤已经恢复,根骨重塑,再无隐患,然而……”王弥低语,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六耳猕猴,因伤势过重加之走火入魔而死! 自己穿成六耳猕猴,此刻也是入魔状态,道心有魔气缠绕,神智亦受到魔念的影响,凶残暴戾…… 该当如何? 一念成魔,转修魔道,黑化强三分;还是扫除心魔,重归仙道? 王弥思索良久,双眸中凶光大作,一脸狠戾之相,寒声道:“仙道,顺应天道,狗都不修!” 此生,他要做逆天之人。 如何能修顺天之道?那岂不是自缚手脚?! 仙道诸法出紫霄。 鸿钧那老东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阴着呢!算计实在太深,鬼知道这条路上藏着多少猫腻? “西天取经五百年后,又是一场大劫,又是一场算计,魔道势力席卷三界,攻克天庭与灵山……” “我此时入魔,岂不是少走了几百年的弯路?!” 王弥想到此处,顿时眼前一亮,随即拿起《吞天噬道魔功》默默参悟。 这门魔功很不简单,高深莫测,包罗万象,起码也是混元金仙级的功法,也不知系统从哪里薅来的? 魔功若有成,可吞天地万物! 它有伤天和,霸道无双,比饕餮一族的本命神通更恐怖。 ……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不知不觉间,王弥已经修炼了一百八十余年。 刷! 他睁开双目,射出一束犀利的精光,金色瞳孔中魔纹密布,眼眸深处魔焰沸腾,熊熊燃烧。 此时,王弥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纯纯正正的魔修! 哗啦啦…… 他站起身,浑身笼罩着一层魔光,那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绚烂又危险,不详的气息弥漫。 待那魔光敛去,王弥化作人形,英俊的外表,不羁的气质,黑发披肩,眉心一道魔纹,嘴角微扬,显得有几分痞帅。 “抱歉了六耳,我虽然喜欢毛绒绒,但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就是毛绒绒!” 王弥嘀咕一句,脚踩黑暗魔莲,冲天而起,暴涨的气息瞬间掀翻了这座荒山。 这一百多年,他苦修《九转惊天棍法》、《吞天噬道魔功》,有所成就,修为也重回太乙金仙巅峰! 若是他想,随时都能突破大罗金仙。 但他刻意压制境界,只为夯实道基,在未来走的更远。 “天地之间的劫气越发浓郁,已有弥天之势!” 王弥屹立长空,仰天眺望穹顶,眸光穿破层层虚妄,看见了盘旋在九天之上,愈演愈烈的劫气。 无论从时间上来看,还是从劫气的状态来看,都在预示着…… 此劫的高潮,西天取经即将开始! “呵呵呵……”王弥的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值此关键时刻,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刷! 一念生,他倏地转身,脚下架起一道虹光,朝着南瞻部洲西北方而去。 …… 五行山。 又称两界山,东属大唐,西属番邦。 那座山气势恢宏,巍然耸立,山腰处延伸出五座山峰,似五指朝天,中间山峰的峰顶,佛光普照,熠熠生辉。 王弥早在临近五行山的时候,就降下了速度,收敛一切气息,变成一只毒蜂暗中观察。 五行山之上的云层中,有五个大光头正在监视着一切。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就是五方揭谛?佛门五大护法神也不怎么样啊,最强的金头揭谛才是太乙金仙后期…” 王弥打量着五方揭谛,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心中不屑:“灵山拿他们当门面,也不嫌寒碜!” 金头揭谛似有所感,猛地抬眸,直勾勾盯着王弥所在的方向。 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中佛光闪烁,似要看破一切虚妄。 “师兄为何施展天眼通?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一旁的银头揭谛忙道。 众揭谛瞬间打起了精神,一脸警惕地扫视四方上下,严阵以待。 然而,任凭金头揭谛瞪瞎了双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阿弥陀佛,并无异常。” 金头揭谛摇了摇头,瞅了一眼苍穹,嘴角狠狠一抽,心有余悸道:“许是劫气翻涌,愈演愈烈,致使心神有些恍惚,诸位师弟要小心提防呀!” 银头揭谛等闻言,面面相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四个字——劫气侵心! 这是量劫期间最容易发生,也是最可怖的事情。 一旦心神把劫气所侵,往往会身不由己,浑浑噩噩,在量劫中越陷越深,直至身死道消! “劫气侵心、劫气侵心…”王弥重复着这几个字,也是有些心惊胆战。 自己身在劫中,还要在取经路上疯狂作死,若是心神失守,昏昏沉沉,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届时,只怕有系统在手也难逃一死! 这可如何是好? 系统与王弥心念相通,捕捉到他的神念波动,顿时就坐不住了。 【叮!宿主莫要小觑伟大的系统,有本系统保驾护航,区区劫气而已,影响不了宿主的心神!】 “那我就放心了…”王弥松了一口气。 【叮!宿主只管搞事情,其他的交给伟大的系统,桀桀桀……】 系统恶魔一般的邪笑,让王弥虎躯一颤,嘴角忍不住抽搐。 或许是看过的网文太多了,他总觉得这种标志性大反派的诡异笑声,会引发不详。 王弥暗戳戳留了个心眼,对系统保留几分戒心,并不敢完全相信。 他始终坚信,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系统不会莫名其妙的绑定,不可能专为服务自己而来,它必有所图。 “系统应当以我为主,为我所用,但也不能太依赖它,只当是辅助工具,绝不能被它主导!” 王弥将这个念头深藏在心底,眸光冷静的可怕,似冷酷无情的杀手,散发森然寒意。 他的眼珠转动,视线由近而远,由低而高。 先是看了看五行山下压着的猴头,又望向云层中盘坐的五个光头,心中浮现疯狂的想法。 “五方揭谛如果死在这里,漫天神佛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若是把《西游记》剧透给猴哥又会怎样?!” 第4章 师弟,不识得师兄了吗? 王弥打定主意后,没有急着行动,而是远离五行山,找了座荒无人烟的大山,做起了准备。 他一向喜欢谋而后动,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随机应变。 “呼~” 王弥挥手摘下几片树叶,张口吹出一口仙气,将其变成空白书本,又捡起一根树枝变成笔。 “沙沙沙……” 他心无旁贷,笔走龙蛇,在空白书本上飞速书写。 王弥先是把《西游记》大致的剧情复刻在书上,又添油加醋地修改了一番,而后停笔沉思。 “猴哥的经历太少,活在他人设计好的环境中,所见所闻,九成八都是假象!”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浅,说句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为过,这样可不行,以后容易吃亏……” 于是,他在书本上又写了许多。 自开天辟地开始,历经凶兽、龙汉、巫妖、封神,乃至正在进行中的西游,全都写在了书上。 虽然没有那么详细,不可能做不到事无巨细的记载,但也大差不差。 关键事件和人物一个都不少! 《洪荒三界秘闻录》 这是王弥给这本书起的名,俨然成了一本史书。 不过,它绝对是野史! 因为王弥修改了许多故事… 他深得老六精髓,修改的时候真假参半,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又将书本伪造成古籍。 莫说骗过单纯又无知的猴子了。 即便一些古老的存在,对当年的事不甚熟悉者,也不能辨出真假! “如此,总能为猴哥揭开迷雾,看清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吧?”王弥低语。 心想即便不能,最起码也会改变猴哥的认知。 不至于总是被人当猴耍! 虽然猴哥本来就是灵明石猴… 王弥收起书,长身而起,变成一个仙风道骨的青年道人,迈步走向五行山。 他并不是烂好人,大善人,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看过86版经典巨作的人,没几个不喜欢猴哥,王弥也不例外。 其二,让佛门选中之人,亲手毁掉佛门大兴之计,岂不妙哉? 哗…! 恰此时,一阵青烟破土而出,五行山土地现身。 “大圣,该用餐了。” 小老头佝偻着身子一脸谄笑,左手拄拐,右手托举餐盘,盘中两个玉碗分别盛着铁丸、铜汁。 “哼!” 王弥冷哼一声,暗道:“每日三餐全都是这些俗物,即便最顶尖的跟脚,也会被坏掉根基…” “为了更好的掌控猴哥,佛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迈开阔步,乘风而行,几步赶到孙悟空身前,手掐剑诀,道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慈悲、慈悲……” 话未说完,王弥突然脸色大变,一脸震惊的看着被压在山洞中的孙悟空,不敢置信道:“小师弟,怎的是你?!” ??? 孙悟空满头问号,抬头瞪大眼睛,一脸惊疑的盯着他。 !!! 一旁的土地小老儿头皮发麻,着实被吓了一跳,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十分心虚的收起了餐盘。 来者绝非凡人,道行高深,他一个小小的土地根本看不透。 “此人声称是大圣爷的师兄,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假,便还罢了;若是真,被他知晓我每日喂大圣铁丸、铜汁…咕嘟……坏了!” 小老儿越想越怕,默默后退,同时向隐藏在云中的五方揭谛发出一道神念。 “泼猴的师兄?” “灵台方寸山之人?!” 五方揭谛彼此相视,表情复杂,既有震惊也有不解,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 “不可能!” 金头揭谛思索片刻后一口否决,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寒芒四射。 “那位祖师乃是圣佛化身……” “此前与诸佛将一切大小事宜早就商定好了,这妖道凭空而现,不在算计之中,必是包藏祸心的假冒之辈!” 显然,金头揭谛身为五方揭谛之首,知晓的秘辛更多。 “师兄,何不将他趁早打杀?免得生出变故!”银头揭谛一脸杀气的提议。 “阿弥陀佛,师兄言之在理,我佛大计不容丝毫意外,此妖道已有取死之道!”摩诃揭谛杀机毕露。 波罗僧揭谛迈出一步,手持一把降妖金刚杵,道:“师兄,待我去灭杀此獠…” “且慢!” 金头揭谛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诸位师弟,有道是放长线,才能钓出大鱼。” “师兄的意思是……”众揭谛略加思考便想通了。 值此之际,敢来插手佛门之事,岂是等闲之辈? 那妖道只是一枚棋子,他背后的存在才是关键。 “阿弥陀佛,贫僧倒要看一看,这妖道能耍出什么花样?!” 金头揭谛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变成道人的王弥,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妖道身上似有一层浓雾,我竟看不出丝毫端倪!” 金头揭谛心中一惊,连忙施法,以佛门六大神通的天眼通查看,却还是无法穿透那层迷雾。 为了以防万一,他道:“有劳波罗师弟速去南海紫竹林,将此间之事禀告观音大士…” “阿弥豆腐……” 波罗揭谛应了一声,化作一阵香风,纵天而去。 下方。 王弥定住土地老儿,然后盯着孙悟空痛心疾首,道:“小师弟,你当真不识得师兄了吗?” “咳咳…” 孙悟空惊疑不定,干咳一声后,略显尴尬地挠了挠猴头,问:“你是哪位师兄?” 当年,他在灵台方寸山学艺之时,山中尚有师兄三四十位。 只是那时的他一心求长生,又因本性顽劣,不晓得什么人情世故,时常与众师兄嬉戏玩闹,却未曾与人深交。 匆匆七年,弹指一瞬。 直至孙悟空辞别菩提祖师,离开斜月三星洞,走下灵台方寸山,也没有对那些师兄们留下什么印象。 此刻的他回想起昔日的一切,大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忆旧伤情,眼眶不禁有些红润。 “好好好!” 王弥咬牙切齿,连道三个好字,佯装大怒,指着孙悟空大骂:“好你个无礼的泼猴!无情无义的马骝,忘本的赤尻!” “悟字辈中我为大,法名悟玄,乃第十辈之首,而你是最晚入门的小师弟,你来时无名无姓,祖师为你赐名孙悟空……” “没想到这才区区几百年光景,你这泼猴竟敢把往日情义忘得一干二净!真是不堪造就!” 孙悟空被他指着鼻子大骂,却没有半分怒气,面露惭愧,热泪盈眶,心中的疑云消散大半。 “祖师门中,有十二个字,乃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颍悟圆觉,俺老孙也的确是第十辈悟字辈之小徒!” “这道人所说的种种,皆是俺老孙的过往,字字为真,做不得假,果是俺老孙的大师兄!” 猴子心中的疑云彻底消散,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弥。 “大师兄……唉!” 他道了一声师兄,泛红着眼睛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苦叹一声后满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花果山上聚群妖,抢龙宫闯地府,罢官反天大闹天宫…… 祖师的叮嘱,早在下山之后就忘了个干净,就只记着最后一条。 “俺老孙耍了威风,犯了不少错,给师门抹了黑,俺老孙愧对师父、师兄……” 猴子回想起来,感到脸上发烫,心中羞惭,面对同门师兄,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只觉得没脸相见。 “唉!” 王弥作势长叹一声,黑着脸,恨铁不成钢道:“小师弟,何人害你至此?你且细细道来,待师兄为你做主!” 话落,一股杀机爆发,凛然杀气冲向四面八方,所过之处,草木结霜,彻骨的寒意肆虐。 第5章 莫怕,师兄送他们上西天 王弥手持一根长棍,双眸中满是怒火与杀机,战意沸腾,恨不得棍扫千军,大杀四方之敌。 那根棍子极其凶悍,似有一种魔力,看上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弑神戮仙棍! 新手大礼包中唯二的先天灵宝,虽然只是上品先天灵宝,但是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此棍是上品先天灵宝中的佼佼者,更厉害的是它具有成长性! 弑神棍通体黝黑,血色魔纹密布,两端如狼牙棒,各有五列九排尖刺,棍尖是阔口饕餮首,口衔一节三棱破甲锥…… “好棍!” 孙悟空看到弑神棍上散发的寒光,心中不禁称赞。 他也是使棍的行家。 只是一眼便知道,这根战棍不比自己的金箍棒差,杀伤力甚至远超金箍棒! “俺老孙的金箍棒,虽是后天而成,却是一件功德重宝,咸有法宝能及,大师兄的这根棍子却毫不逊色…”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果真是福缘深厚!”孙悟空暗自惊叹。 “嗡——!” 王弥一挥棍,破空声炸响,而后狠狠杵在地上,巨大的力道顿时震的五行山颤了三颤。 “小师弟,你且告诉师兄,为何沦落至此?但有冤屈,师兄必为你讨个公道,我方寸山一脉,不弱于人!” 孙悟空闻言,心中一暖,这种温暖弥足可贵,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那种内心暖洋洋的感觉,除了在花果山水帘洞,也只有在灵台方寸山才能体会到。 偌大的三界四洲,唯有这两处地方会让他感到心安、感到温暖,允许他放下一切戒备、一切伪装。 “嘿嘿…师兄莫要再问,快走吧,只当没见过师弟,俺老孙也无甚冤屈,只是当年不懂事,一不小心犯了点小错……” 孙悟空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而后摇着头说到。 他绝口不提大闹天宫之事,不想把师兄牵扯进来,更不愿暴露师门。 “哼!莫非师弟小觑师兄?还是师弟有所顾虑,不敢言说?” 王弥眉头一皱,猛地抬起头,持棍指向苍穹,道:“是因为那几个秃驴吗?莫怕,师兄这就送他们上西天!” “师兄误会了…”孙悟空脸色大变。 轰! 王弥不等他说完,抬起脚狠狠一跺,似脱弦之箭,整个人冲天而起,手中弑神棍直指金头揭谛。 “师兄且慢动手!”孙悟空放声大喊,焦急万分。 “慢?” “师弟莫急,师兄这便动手!” 听到云层中传下来的声音,孙悟空眉头狂跳,急不可耐,却又无可奈何。 五行山巅那张如来亲笔金贴,绽放无量佛光,六字大明咒熠熠生辉,爆发无穷伟力,死死压制孙悟空。 “呔!天上的秃子听着!你们若敢伤我师兄,俺老孙决不饶恕,脱困之日,必将打上灵山……” 孙悟空别无他计,只好放狠话威胁,唯恐那些秃驴伤到王弥。 伤到他? 阿弥那个豆腐的大圣啊! 你怕是不知道这妖道有多凶残?还伤到他? 笑死,根本伤不了一点…… 四个揭谛心中碎碎念,嘴角流血,面露狰狞,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双双铜铃大的眼眸中满是怒火。 “你是哪里来的妖道,可知与我佛为敌的后果?”金头揭谛暴跳如雷。 银头揭谛如怒目金刚,喝道:“与佛为敌,你将万劫不复!”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你这孽障还不速速停手,自缚手脚随我去灵山请罪……”摩诃揭谛扮起了白脸。 “呵呵……” 王弥冷笑一声,并无废话,举起弑神棍便打,勇不可当,以一敌四,非但不虚,反而稳占上风。 轰! 四大揭谛被一棍震飞,大口喷血,脸色煞白,彼此相视一眼,皆是又惊又怒。 “该死!此獠的修为,至少是太乙金仙巅峰!”金头揭谛大骂,心生寒意。 五方揭谛中最强的他,也不过是太乙金仙后期。 虽然只差了一个小境界,却如同隔了一片天地,差距难以逾越。 “坏了…” 金头揭谛暗道不妙,悲哀的发现纵然是他们联手,也不是那妖道的对手,久战必败! 银头、摩诃、波罗僧揭谛,也是心生惧意,手脚冰凉,默默后撤了几步,把金头揭谛护至身前。 “阿弥那个佛,你们……” 金头揭谛嘴角猛抽,看到三个好师弟整齐划一的动作,只觉得后背发凉,顿时在心中大骂。 好师弟,真是好尸弟! 该死的家伙,天杀的软骨头,自己稍不留神,就成了挡箭牌? “撑住!波罗揭谛已经去南海了,我等务必要撑到观音大士到来……” 金头揭谛大喊,鼓舞士气,并画起了大饼:“届时,观音大士一到,此獠伏诛,必有我等一份功德!” 此功德非彼功德。 佛门弟子对佛门的一切贡献、业绩等皆称功德。 金头揭谛他们若想晋升,除了个人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功德。 “功德?何必那么麻烦,贫道这就送你们一份大大的功德!桀桀桀……” 王弥发出一声怪笑,接连挥棍,一棍更比一棍强。 听到这秃子口中的功德二字,他就想起了曾经熬夜硬肝的一款武侠游戏。 一次次的繁琐任务,一点点积攒的功德点,兑换武学后瞬间清空,而后又是新的一轮,想想就很痛苦、很难受。 砰! 他化悲愤为力量,势大力沉的一棍,似要劈开这片天,狠狠劈向金头揭谛。 这一棍又快又狠,迅疾如电,稳稳砸在金头揭谛的胸膛,顿时打碎了他大半个身子,血雾横飞。 “师兄!” 银头揭谛等惊呼,心中一片担忧,挡箭牌碎了可怎么办? “三世涅槃……” 一段诵经声破空响起,金头揭谛残破的身躯被佛光笼罩,迅速恢复如初,只是脸上缺少血色。 银头揭谛松了一口气,道:“师兄,你打头阵,我等结四方四佛阵,料想可以挡住此獠!” 金头揭谛脸色一黑,很想问一句你怎么不打头阵? 然而。 不等金头揭谛反应过来。 银头、摩诃等三揭谛已经各自站好了位置,双手合十,口诵佛经,以惊人的速度施法结阵。 “……” 金头揭谛还能说什么?只好憋着一肚子火配合他们。 “九转惊天棍,一转碎岳!” 王弥可不想给他们起阵的机会,玄功运转,战力全开,打出了太乙金仙巅峰最强一击。 轰隆隆——! 棍未出,势先起,恐怖的伟力让四周的空间不断扭曲,而后破裂,苍穹上轰鸣声不断。 “不好!” “怎么可能?这种威势已经超越了太乙金仙的极限,不可力敌……” 四大揭谛惊恐万状,浑身颤抖,望向头顶如天柱倾倒,势不可挡的弑神棍,心中一片绝望。 第6章 魔功吞揭谛,系统首次奖励 五行山上空传来一声巨响,虚空硬生生被打碎,露出一道道可怖的裂缝,狂暴的罡风肆虐。 王弥一棍破万法,惊天一棍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刷…… 他大手一挥,掌心出现一个漆黑的漩涡,漩涡将四大揭谛破碎不堪的尸体吸了过来。 吞天噬道魔功运转,吞尽了四具残尸最后的精华,化为王弥的养料。 “这魔功真是霸道!精血、元神、道行什么的都不放过,就连真灵都可以吞噬炼化!”王弥不禁感到震惊。 魔功名副其实,出奇的好用,不愧是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只不过…… 这种吃人的手段,必然有伤天和,以后免不了被雷劫狠狠‘照顾’! 王弥摇了摇头,自语:“我此生注定要逆天而行,何惧雷劫?魔功无物不吞,雷劫也不过是养料。” 他挥了挥衣袖,四具干瘪的残尸瞬间化作齑粉,似雪花一般飘舞,颇有一种凄美之感。 【叮!检测到宿主打杀四大揭谛,魔改西游剧情,奖励:战之法则感悟*1,混沌魔猿精血*1,九转金丹一葫芦。】 【叮!宿主首次魔改西游,触发额外大奖,奖励:沾沾卡*1,许愿卡*1,道具复制卡*1,妙手神偷卡*1,醍醐灌顶卡*1。】 系统的奖励如约而至。 “一葫芦九转金丹?坏了,老子突然成了暴发户!” 王弥的脸都笑开了花,看了眼其他奖励,笑的更灿烂了。 “好东西,全都是好东西!” 【叮!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宿主务必再接再厉…】 王弥默默点头,二话不说,当即拿出许愿卡,心中无比虔诚的默念: “小卡、小卡你听着,我不敢奢望鸿蒙至宝,也不贪心,随便来一两件混沌至宝就好!” 他没有丝毫犹豫。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混沌至宝的不尊重。 滋滋滋… 许愿卡颤动,滋啦作响,并冒出一股黑烟,而且越来越烫手。 “嗯?!” 王弥眼皮狂跳,预感到不对,急匆匆甩出烫手的许愿卡。 轰——! 瞬间,不堪重负的许愿卡炸了。 王弥皱眉,摸着下巴沉思:“我的混沌至宝呢?怎么炸了?都没敢奢求太多,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系统这也不行啊!” 【叮!叮!叮……】 【提示:许愿卡不是万能卡,愿望越接近现实,实现的几率越大!】 系统发出一连串的抗议,并弹出一条放大加粗的提示词。 王弥嘴角一抽,满头黑线,都怪自己太激动了,把不是万能卡,看成了许愿卡是万能卡。 至于后面的字… 激动的他压根就没看! 事已至此,王弥只好自认倒霉。 同时也长了个教训,以后系统奖励的任何东西。 使用之前一定要看说明书! 刷… 嗡嗡嗡…… 王弥张开手,弑神棍脱手而出,把四大揭谛破碎的法宝打成粉末。 那些碎片中的精华,被棍端的张开阔口的饕餮吞了个干净。 任谁看到这一人一棍,都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绝配! 果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王弥降下云头,收起弑神棍,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孙悟空面前。 “大师兄,你不该打杀他们的,惹了那群秃子,会很麻烦……”孙悟空一脸担忧的喋喋不休,催促着王弥快些离开。 王弥摆了摆手,严肃道:“我最后再说一遍,师弟你记好了,我灵台方寸山,不弱于人!” 孙悟空嘴角直抽,觉得师兄肯定是魔怔了,或者是久居方寸山,见识的太少。 “是了、是了,师兄他们的见识哪有俺老孙多,想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什么神没打过?什么圣没见过……” 孙悟空如此想到,越想越合理,师兄的见识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多? 师兄那句方寸山不弱于人,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方寸山真有这般厉害,当初自己下山之时,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那样警告。 “你此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 孙悟空至今不敢忘,记得十分清楚,一个字都不敢忘! 王弥见孙悟空闭口不提当年事,任自己好说歹说,他也只是一个劲的催着自己离开。 “猴哥真性情,如无瑕之璞玉,几百年的镇压也没有改变他的纯真心性!”王弥心中赞叹。 若是其他人,听到师门如此强大,十有八九会求着师门出手,助自己脱困,并报仇雪恨。 然而。 孙悟空却没有为自己考虑,自始至终都没有。 “你这泼猴,以为什么都不说,师兄就不知道了吗?哼!待贫道一探天机…” 王弥冷着脸,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飞速掐算,时而震惊,时而疑惑,像极了一个神棍。 “原来如此!” 片刻后,他停下掐算,脸色铁青,先是抬头看了看苍穹,而后转身看向西方,勃然大怒道:“好胆!竟敢如此算计小师弟!” “什么?” “谁在算计俺老孙?!” 孙悟空起初有点懵,反应过来后顿时皱紧了眉,又惊又怒。 “师弟啊师弟,苦了你也!自你下山之后就被盯上了,而后一步一步走进那些人的圈套,沦为漫天神佛的一颗棋子……” 王弥影帝上身,强压着怒火,痛心疾首的讲故事。 孙悟空边听边思考,他在想到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上了大闹天宫的道路,又如何沦落至此。 他很单纯,这与他成长的环境有关,但他并不笨,反而非常聪慧。 孙悟空的脑海中掀起滔天风暴,往日的一幕幕,全都呈现在眼前。 那些不合理的事件,诡异的遭遇,一件又一件的暴露…… 天地间,风云变幻莫测。 就在刚刚,笼罩在九天之上的劫气猛然暴涨,震惊了许多大人物。 “变数出现了吗?” 兜率宫中,老君低语,一双饱含智慧的眼眸无比深邃。 “老爷,不好了!” “老爷,兜率宫进贼了,九转金丹莫名少了一葫芦!” 两个小童哆哆嗦嗦,额头冒出冷汗,跪在老君身前禀告。 什么贼胆子这么肥? 敢来兜率宫行窃! 手笔还大的不成,那可是整整一葫芦九转金丹!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 老君嘴角抽动,古井不波的脸上泛起一丝涟漪。 他默默掐算,却惊奇的发现,什么都算不出来。 “劫气遮住了天机……” 老君默念一声,摇头作罢。 哗! 他的道袍一甩,丢出五件法宝,对两个童子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二人去下界历练一番吧。” 话落,又是一甩道袍,两个童子连带着那几件法宝全都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下界某地,凭空多了两个绝世妖王。 西方,灵山。 大雷音寺的宝殿之中一片肃穆。 如来与诸佛、诸菩萨、众罗汉、八百金刚等,全都阴沉着脸仰视苍穹。 整座大殿中寂静的可怕! “阿弥陀佛,劫气的发展超出预期,必有变数,烦请燃灯古佛走上一趟,去请圣佛旨意…”如来说到。 燃灯微微颔首,转身便欲离去。 “不好了,祸事了……” 这时,一个护教小珈蓝急匆匆跑进大雄宝殿,惊恐万分道:“启禀我佛,有四个揭谛的魂灯熄灭了!” 如来眉头微皱,心有不喜。 揭谛不过是底层佛徒,灵山不知道有多少揭谛,丢一块金砖都能砸倒一大片。 不就是死了四个揭谛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是走火入魔,又或许是被杀人夺宝,在修行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底层修士死去。 然而。 那个小珈蓝的下一句话,就让众佛脸色大变。 “佛、佛祖,小僧没说明白,是看守五行山的揭谛,死了四个……”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如来猛地从莲台上站起,二话不说,撕裂空间而去。 诸佛、众菩萨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全都跟随如来而去,目标直指五行山。 揭谛死就死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只猴子,他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灵山众人都在祈祷,猴子可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否则……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只不过三界必将永无宁日,滔天的战火将熊熊燃烧,烧遍三界四洲! 第7章 俺老孙要把他们打成渣 五行山。 王弥眼皮狂跳,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则必有大祸。 “如来、观音……灵山那些人,想必已经在半路上了!” 王弥心中嘀咕,拿出那本被他精心修改编撰的《洪荒三界秘闻录》塞给猴子。 “师弟呀,此书,乃是师兄从祖师的书房偷…呃…借出来的,书中的内容惊世骇俗,泄露天机。” “你需谨慎对待,莫让他人知晓此书,我即刻回方寸山,将你之遭遇禀明祖师,请他老人家出山,为你讨个公道!” 王弥叮嘱一番,不等猴子做出什么反应,便急匆匆离去,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临行前,他的掌中乌光大作,掌心一口漩涡对准被定身的土地,顷刻炼化,将其化作劫灰。 沙沙沙…… 书页飞速翻动,孙悟空越看越心惊。 他牢记王弥的叮嘱,看完《洪荒三界秘闻录》后,强压着心中的震惊,将其藏在元神空间。 万幸,如来只是将他压在山中,并没有封印他的修为。 否则那么厚的一本书,他猴年马月才能看完? “昔者,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妻有孕,望夫早归,久立于山巅,日夜盼望,数年竟成磐石!” “水患平,大禹圣而王,功德无量,乃主天下沉浮,四海共尊为圣皇,愧其妻,遂将之葬于仙山福地,东海傲来之邦…” “磐石汲日精月华,龙气滋养,百八千年,圣皇子破石而出,遇风而变作一石猴,时人言:此不详之兆……” 孙悟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逐字逐句的默念这一段,把每一个字都死死记在心中。 书中说,圣皇大禹功德无量,其子命不该绝,有功德庇护,生而神圣,乃盖世人杰也。 熟料? 圣皇子出世之时,却突发意外,遭人暗算,被一股妖风变成石猴! 世人认为这是不详的征兆,并未迎回圣皇子,而是任其自生自灭,在傲来国花果山与猴类为伍…… “呔!” “气煞俺老孙也!” 孙悟空恨欲狂,心中怒骂,恨透了幕后的黑手,自己明明是人族圣皇子,竟然被变成了一只石猴。 没错,看完王弥精心编撰的野史。 孙悟空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被暗算的人族圣皇子! 他相信这一切的理由也很简单。 首先,这是师兄从师父的书房里拿出来的天书。 师父他老人家不会骗人,所以书中的内容是真的。 其次便是如意金箍棒。 老龙王怕的要死的重宝,在自己面前却十分温顺,对自己言听计从,难怪、难怪啊! “究竟是何人暗算俺老孙?那股妖风到底是何人所为?是天上的神佛吗?” “不管是他谁,不管他有什么来历,俺老孙都会把他揪出来,一棍子打成渣!” 孙悟空咬牙切齿,恨意滔天,通体的血都在燃烧,满腔的怒火似要烧塌九重天,瞳孔一片猩红,散发浓烈杀机。 他认定有人暗算自己。 只因他出世时的记忆告诉他,自己破石而出之时,绝不是一只石猴。 都怪那道该死的妖风,都怪那个天杀的幕后黑手!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改变孙悟空的认知,改变孙悟空的思想……】 【奖励:先天破妄金瞳,大因果术!】 王弥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眼冒贼光,嘴角勾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变成一只飞虫,收敛了所有气机,躲在暗中。 一边消化系统的奖励,一边等待诸佛降临。 遮天法衣,遮掩一切,非圣人当面不可破! 这是他敢于作死的底气。 即便知道灵山的准圣大能下一秒就会降临,他也不怕。 反而想着如何坑他们…… 轰——! 一声闷响,虚空如破镜一般碎裂。 五行山上空的苍穹被撕裂,露出一条虚空通道,从中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 “阿弥陀佛,是何方妖道在此撒野?可知与佛为敌的后果!” 下一秒。 白衣胜雪的观音脚踩莲台,手持一把拂尘,带着波罗揭谛、惠岸尊者,自虚空通道飘了出来。 观音一脸冷漠,手中的拂尘垂落三千银丝,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流露杀机。 波罗揭谛、惠岸尊者也是一脸怒相,睁着虎目巡视四野,他们紧锁眉头,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金头、银头等四大揭谛死了! 死在了五行山! 这说明什么?意义不言而喻。 那妖道竟敢叫板,公然挑衅佛门的威严。 打死的只是四个小小的揭谛吗? 不! 妖道此举,分明是打诸佛的脸! “好个狂徒!好个不知死活的孽畜,敢在此地行凶,纵然万死也难赎其罪!”惠岸大怒。 “嘶~” 波罗揭谛倒吸冷气,心中暗自侥幸,还好自己去南海报信,命不该绝,避开了一场死劫。 如若不然,自己的结局与那四个倒霉蛋怕是没什么两样。 “此獠凶残,下手极其狠辣,金头揭谛他们的真灵都被抹杀,彻底寂灭,再无轮回之机…”观音沉着脸低语。 “什么?!” 波罗揭谛闻言,心中发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刻,纵然是佛法也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恐惧。 “阿弥陀佛,万幸弟子的修为低微,不如四位尸兄,只干些跑腿、报信的活计…” “否则怕是与尸兄一样,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波罗揭谛打了个寒颤,浑身哆嗦,越想越后怕。 “寻因觅果,再现过往!” 观音冷叱一声,铁青着脸掐诀结印,施展妙法。 万道佛光金灿灿,准圣妙法不可言。 哗哗哗…… 佛光化作一条条金色丝线,穿透了时空,逆着岁月而上,将四大揭谛身死前的画面拉了出来。 旧景重现,手段惊人,却没什么用。 观音等人只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打杀了四大揭谛。 那人身形模糊,迷雾笼罩,根本看不真切,即便是准圣也不行,观音手段全出也无法看透那层迷雾! “这个孽畜不简单,或是身怀重宝,或是比本座还要强的老怪物所化,谁会与佛门为敌呢?” “大能归隐,避居世外,截教余孽早已不成气候,莫非……莫非是他?!” 观音细思极恐,心神俱震,脑中浮现出一道令她感到颤抖的身影。 若说这三界四洲之中,谁与佛门的因果最大,那人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那可是灭教之仇啊! 观音头皮发麻,只觉得大事不妙,若是那位铁了心的报复,佛门大兴之计,还能顺利进行吗? 她猛然惊醒,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面的水太深,一步错,必将万劫不复! “如来…他骗了我……” 观音浑身发抖,额头冒出冷汗,心中有些懊悔,揽下取经负责人之职,似乎并不明智。 轰隆隆! 正此时,苍穹上巨响声不断,空间如蛛网一般破碎,露出一条条虚空通道。 “阿弥陀佛,观音大士,此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五方揭谛为何死了四个?孙悟空可还安好?” 如来带着灵山诸佛、众菩萨而来,乌泱泱一大片人挤满五行山上空的天穹。 无量佛光普照十方,比太阳的光辉还要璀璨,各种法相盘坐于虚空,远远望去非常壮观。 “嚯~” 王弥暗中窥探,心中震惊:“好家伙!小爷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光头!” 一个个锃光瓦亮的光头,似一面面镜子,反光效果极好,给五行山带来了巨大的光污染。 “这群秃驴,比那个自带远光灯的骑士还缺德!” 王弥暗骂,那些杂乱又刺目的光束让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痛。 他默默挪移,寻找最佳的位置,准备好沾沾卡,等待一个时机,打算狠狠坑一下灵山扛把子! 系统出品的沾沾卡很逆天,对准目标沾一下,就能完美复刻目标的一切。 第8章 使用沾沾卡,心境之变 “统子,使用沾沾卡,目标如来!” 【叮!沾沾卡生效中……】 【叮!成功沾取目标30%的实力,仅能使用一次,有效时长五息!】 王弥心中窃喜,成功了就好,没有像许愿卡一样爆炸就行。 神念沉浸在系统空间一看,原本空白的沾沾卡熠熠生辉,上面赫然出现如来的身影。 “三成实力,五息时间,够了、够了,完全够用了!” “桀桀桀……” “若是让猴哥发现,如来亲手毁了灵台方寸山,屠了斜月三星洞,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王弥不禁有些期待,那场面想必一定会无比的精彩。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要细细某算,还要等一个时机,否则很容易弄巧成拙。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可就不妙了。 此时的五行山。 诸佛的脸色十分难看,难看之中又有些庆幸。 庆幸的是,只是死了四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揭谛,丢了些佛门的脸面而已。 不打紧。 这些都不打紧。 孙悟空安然无恙就是万幸! 然而。 令诸佛难受的是,他们对那个罪魁祸首一无所知。 哪怕如来亲自出手,哪怕诸佛联手用尽了手段,也无济于事,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猴头,将你知晓的一切速速道来!”如来宏大的声音响彻云霄。 “嘿嘿…如来老儿,别废心机了,俺老孙什么都不知道。”孙悟空摆手摇头,嬉皮笑脸,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这泼猴!” 如来的脸黑的像锅底,喝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句话声如雷震,且伴随着梵音阵阵,似在诵经,声音中有一种魔力,摄人心魂。 “哼!” 孙悟空闷哼一声,眉头紧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元神不稳,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切。 “呔!如来老儿,你好生卑鄙!”孙悟空怒骂,好不容易才稳住元神。 “我佛不可!” “请我佛以大局为重!” “这泼猴虽然顽劣,却关乎沙门大兴之事业……” 如来黑着脸,欲要更进一步,强制牵引出猴子的记忆。 弥勒、药师琉璃等几个重量级佛陀脸色一变,打断如来施法,急忙阻拦,并以警告的眼神盯着他。 如来叹了一口气,无奈作罢。 他们说的不错。 这一场算计,猴子是关键,为了佛门大业,绝不能与之闹的太僵。 可是…… 快五百年了。 这猴子还是死性不改,还是没大没小,还是那么的气人! “如来,有种放俺老孙出来,看俺老孙不把你这老和尚打成满头包……”猴子装傻充愣,一个劲的叫嚣。 如来被气的牙痒痒,骂道:“泼猴不知悔改,毫无长进,如此怎成大器?还需好好管束!” 骂完之后,他递给观音一个眼神。 观音默默点头,表示懂了。 紧箍咒趁早安排是吧?原来你是这样的佛祖。 “启禀我佛,对于今日之事,我有一些看法,或许是……”观音思考再三,还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去。 没办法,她实在是怕啊! 自己是取经负责人,在前沿阵地。 如果真是那位发难,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他若出手…… 一剑。 只需一剑,就能送自己上西天! 这个西天,有去无回,当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西天。 “观音所说之事,不无道理!” “事关那位,我等先回灵山,奏请圣佛再说,另外,加派人手,加大五行山的监管力度!” 如来交代了两句话,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连忙带着诸佛、众菩萨撕裂虚空,匆匆赶回灵山。 如来只是一个尊称,诸佛中有如来之称的多了去了。 准确的来说,他是多宝如来,曾经的多宝道人,大乘佛法之祖,当世的佛祖! 那一劫之后,他先是随着太上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再到西方拜释迦……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位?事虽出于无奈,却已成判教之实,如之奈何,无可奈何! 诸佛离去之后。 孙悟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双目充血,又怒又怨又恨。 如今,他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是谁在算计自己了! 何况他还不笨? 有王弥那本《洪荒三界秘闻录》的精心引导,孙悟空不难看出幕后的棋手,不难看出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 “呵呵…灵山与天庭还真是大手笔,那么多神佛、那么多妖魔鬼怪,都在陪俺老孙演戏!” 孙悟空低语,想起昔日那些辉煌无比的战绩,就觉得脸上发烫,就觉得丟人。 圣人。 准圣。 大罗金仙。 这是他从王弥那本书中得知的境界。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蒙着他,真就把自己当猴耍。 “这个世界被他们化成一口井,而俺老孙就是井底之蛙,此前还以为太乙金仙便是尽头,哈哈哈…嘿……” 悟空自嘲大笑,笑的十分凄凉,如疯如魔,笑过之后又默默落泪,一声不吭。 像极了暗自舔舐伤口的凶兽,休养生息,韬光养晦,等待着亮出獠牙撕碎一切敌人的那一刻。 从这一日起,悟空再也没笑过,再也没哭过,清澈的眼眸变得深邃,时常皱着眉陷入沉思! “我做错了吗?” 王弥自我怀疑,暗中把猴哥的所有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 那个纯真的猴哥已经死了! 现在的猴哥,深沉的可怕,像是命运的反抗者,也像一个复仇者。 他在想什么?以后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猴哥肯定会怀疑我,也会怀疑灵台方寸山,怀疑平生所见所闻,陷入永无休止的孤独寂寞!” 王弥长叹一声,情绪十分复杂。 不可否认,自己与那些人一样,都在利用孙悟空。 只不过…… “罢了,做了就是做了,与那些人有没有区别还重要吗?”王弥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也说不清。 这一世,他是六耳猕猴,不是什么局外人,比孙悟空还要可悲的可怜棋子。 他要逆天改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他要做棋手,并赢下这局棋,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一路,注定会做错许多,但是那又如何呢?不过是赢的代价罢了。 “五行山事了,也该去长安了,不知唐僧出生了没?陈光蕊夫妇、人曹官魏征、袁守诚、泾河龙王…” “长安,西天取经出发点,搞事情的大舞台,有太多可以谋算的人和事!” 王弥一脸冷酷,眼中闪着寒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妨?他直面本心,不做又当又立之人。 “桀桀桀……长安,我来了!” 王弥咧嘴怪笑,离开五行山,一路向着东南而去。 第9章 人间不显圣,皇约不可欺 五行山又名两界山,是大唐与胡人的界碑之一,西北属胡人,东南归大唐。 “道友请留步!” 王弥一路飞行,低调越过边疆,刚进入雍州地界,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丰神如玉的白衣男子,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叮铃铃……” 他盘坐在虚空,不偏不倚地挡在王弥正前方,膝上架着一把五弦琴,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琴音。 “大罗金仙巅峰!” 王弥瞳孔猛缩,如临大敌,默默后退的同时祭出黑暗魔莲护体,又紧握弑神棍严阵以待。 “道友莫慌,我无恶意。” 白衣男子笑了笑,随和而温雅,恬淡而飘逸,轻抚五弦琴,泰然自若,气质空灵又脱俗。 “道友何人?在此阻拦是为何故?”王弥皱眉问道。 他并未放松警惕,虽然对方没有流露出一丝恶念,但面对这么一位突然出现的高手,自己不得不防。 白衣男子恬静淡然,面带笑容,显得十分随和,但那一身大罗威压,却一点都不淡然。 神威铺天盖地,镇压四方上下,道韵悠然绵长,身之所在,自成一片法域。 法域之内,琴音通万法。 一曲出,万法尽皆臣服,一念动,天地为之变色! “此人必是绝顶高手,一身道行深不可测,已然走到了大罗金仙的尽头!那把琴也不简单……” 王弥的双眸闪烁金光,悄无声息的发动破妄金瞳,认真打量着对方,越看越是心惊。 眼前之人,不是一般的强。 他触碰到了准圣的门槛,身上有淡淡的混元仙光,不朽圣辉! 手中的那把五弦琴大有来头,虽是后天灵宝,却有功德之光绽放,气运之力流转。 五弦五色通五行,像极了传说中的那把古琴! “吾名华云飞,九州镇守使之一,上古华胥氏后裔,领神器,奉人皇敕令镇守雍州。” 华云飞停手,不再弹琴,严肃道明自己的来历,而后脸色一变,冷眼盯着王弥。 好家伙。 这就破案了? 果然是人族十大神器之一的伏羲琴! “人间不显圣,皇约不可欺,道友这般不知收敛,可是要与人族为敌?!”华云飞语气迫人。 轰——! 一瞬间,王弥感受到莫大的威压,身躯止不住的往后退,被一股伟力排挤,根本不能自控。 他一脸凝重,在华云飞身上察觉到了浓烈的敌意! 敌意因何而来? 是因为那什么皇约吗? 王弥不甚清楚,也不知道皇约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对方一个念头,就要把自己逐出大唐。 可他之所以来到大唐,就是为了搞事情,目的还未达成,岂能就此退却? 而且。 人间不显圣是什么?从未听闻的皇约又是什么?人族什么情况?华云飞怎么发现自己的? 王弥时常作死,却也惜命,始终穿着遮天法衣,遮掩自身的一切,走到哪里都像一个透明人。 华云飞只是大罗金仙巅峰,连准圣都不是。 却能在自己进入雍州的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这实在不应该,没道理啊! 此时的王弥,内心产生了许多疑问。 不问个一清二楚,自然不愿稀里糊涂的离去。 “前辈且慢!” 王弥大喊一声,连忙说:“前辈明鉴,我无意与人族为敌,此番冒失,盖因不知皇约为何物?还请前辈解惑。” “不、不知?” 华云飞愣神,而后一脸诧异,半眯着眼盯着王弥,面露怀疑,道:“你当真不知?” 王弥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敢诓骗前辈,晚辈的确不知。” “怪哉!此事早在八百多年前就昭告三界四洲一切生灵了,天庭、灵山、地府等势力一齐发告,你怎会不知?” “呃……” 王弥略微思索,道:“那段时间晚辈正好在闭死关,这才出关没多久,自然不知当年事。” 华云飞一脸怀疑,却无法反驳。 长生不知年,修行忘岁月。 一次闭关便是成百上千年,一次死关便是成千上万年,这是十分寻常的,不乏先例。 “既如此……” 华云飞沉吟片刻,道:“我人族大贤有言,不知者不罪,反正闲来无事,某便说道说道。” “那是封神劫后,八百多年前,三皇五帝上天庭,三祖先贤入地府,道祖出山亲化解,定下皇约三界尊……” 华云飞简之又简的说了说,对当年之事一句带过,并未详谈,言语的重点是皇约的内容。 所谓皇约,便是人间不见仙! 但凡踏入仙道的生灵,或离开人间,或隐于洞天福地,无故不得入世,也不得显露神通。 三界一切仙、魔、神、佛、妖、鬼等,进入人间皆要遵守皇约,绝不允许插手人间王朝之事! 王弥听的迷迷糊糊,却也推敲了个大差不差。 “八百多年前,一定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显然触犯了人族底线!” “人族三祖,三皇五帝震怒,带领人族先贤打上天庭,攻入地府,逼迫道祖亲自化解,而后定下了皇约……” 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会引发这样的后果! 实在令人感到震惊。 此事绝不简单,背后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然而。 王弥在六耳猕猴的记忆中,并未找到相关的旧忆。 这不奇怪,反而很正常。 “天庭、地府、灵山…漫天神佛必然将此事压了下去,所谓的通告三界,也是另有文章。”王弥心中猜测。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因为那些神佛最看重脸面。 为保颜面,肯定做了不少工程。 王弥的好奇心无法抑制,心中浮想联翩,忘乎所以。 “八百多年前,也就是秦汉之时,人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貌似没有,不过,却有几个特别的人!” 他仿佛神游太虚,神念穿越时空,逆着古史而上,观看一幕幕旧景,追溯当年的真相。 到了最后,王弥的注意力被几个古人所吸引。 “大秦始皇帝,穿越者王莽,位面之子秀儿,会是谁呢?嘿嘿…秦皇陵就在长安附近,待我一探究竟!” 王弥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去大唐长安的理由。 他找了个借口,向华云飞再三保证一定严格遵守皇约,又经一番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终于获得许可。 “道友务必守信,你在人间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若敢违约作乱,自有镇恶使寻你!” 华云飞留下警告,隐匿于虚空,消失不见。 九州镇恶使,比华云飞这等镇守使还要强,共有九人,各持一件人族重宝,最弱者都是准圣! “监视?” 王弥一阵头大,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这还让他怎么搞事情? 遮天法衣似乎完全无效,自从进入大唐国境的那一刻就失灵了。 人族有克制它的方法! 更要命的是,王弥对那种方法一无所知,就算想要规避,也是无从下手。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不一定是遮天法衣的问题,或许是我忽略了某些细节,究竟是什么呢?” 王弥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摸索。 第10章 来早了,骊山遇妖女 九州,人族经营多年的祖地。 自大禹铸九鼎镇压山河,这片辽阔的土地就是神圣也不可侵犯,牢牢掌控在人族手中。 长安在雍州境内,王弥沿着东南方一路疾驰。 受皇约限制,人间不显圣。 王弥不得不自封修为,只保留人仙以下的实力。 以凡人的修炼体系而言,也就是大乘期老怪物。 “如今的人族修士,普遍走的人教金丹大道……”王弥轻语,神念覆盖千里,探查到许多信息。 金丹大道,又名修真,太清圣人立教之时所创,适合凡人,但也讲究根骨,共有八大境界: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 若是其他高武、修真之类的小世界,大乘期修士已是绝代高手,往往都是些开宗立派的活化石。 然而。 在这至高的洪荒大世界,哪怕是天地破损后的三界四洲,区区大乘修士,也如蝼蚁一般。 三千法则齐全,天地人三道交织,秩序规则完善,至高大道虽然归隐,却依然盖压一切。 故而,在这样的世界,大乘修士又有几分神力? 王弥自封修为后,连长时间的飞行都做不到,被天地法则压制的死死的,难以挣脱。 每飞行一段距离,都要停下来休息,而且御空飞行还要避开凡人。 不许人前显圣,不得违背皇约! 这让他赶路的速度大幅下降。 从陇右到京畿,不过几千里的距离,竟然赶了大半个月! “来早了…” 王弥低语,独自在长安的大街上,逛了十几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叫袁守诚的牛鼻子老道。 他知道自己来早了。 若要问来的有多早? 这不,玄武门上的血还没干呢! “似袁守诚这种关键角色,估计在贞观十三年才会现身,罢了,逛完长安,正好去骊山看看。” 王弥摇了摇头,走到无人的角落,捡起一把碎石,使了个小法术,点石成金。 而后。 不想赶路的他,租了架豪华马车,安逸的躺在车厢中,让马夫驱车赶往骊山。 “公子此行,可是去圣母庙?”中年车夫是一个自来熟,边驾车边唠嗑。 “算是吧。”王弥随口敷衍。 “公子是去烧香?还是还愿?” “既不烧香,也不还愿…” “小人明白了……” “嗯?怎么就明白了?”王弥似笑非笑。 车夫咧了咧嘴,道:“骊山风景独美,是长安城中富家公子游玩的好去处,公子此去是为了游山玩水。” “你倒是有一颗玲珑心,猜的不错…” 王弥躺在车厢中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车夫聊天,借此打发时间。 历经数个时辰的颠簸。 车夫终于驾着马车来到骊山脚下,拿到佣金后,笑嘻嘻的返程了。 骊山圣母庙。 香客熙熙攘攘,三五成群。 王弥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未上前,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座庙古朴简素,有些年头了,规模虽然不大,却十分不凡。 “沾染了圣人气机,弥漫着一种超然的道韵,经久不衰…”王弥低语,转过身默默离去。 圣人不可测,手段不可思议。 虽然只是一座小庙,可谁又能说得清其中藏着什么呢? 圣人位格与天道持平,元神寄存于天道,无处不在,无所不至。 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也会被感知到。 王弥收拢心神,不念不想,尽量避免接触与圣人有关的事物。 他谨小慎微,不想过早暴露在那几位无上存在的眼中。 骊山圣母庙,供奉的人族圣母女娲,她曾化身骊山老母,在此显圣。 世人所知甚少,时常将她与黎山老母混为一谈,实则根本不是一回事,两者有天壤之别! 刷刷刷…… 王弥避开人群,飞檐走壁,身影迅疾如电,只用了片刻,就来到了秦皇陵。 “前方禁区,来者止步!”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且伴随着太乙金仙的威压。 紧接着,法则流转,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王弥。 “道友何人?何故阻拦?你可知在人间显圣的后果?”王弥皱眉喝问,心中冒出一股怒意。 秦皇陵中躺着的是谁? 那可是横扫六合全无敌,一统八荒创伟业的大秦祖龙。 “我那帅气迷人的老祖宗,生前历经苦难,孤独一世,没想到驾崩之后,竟也不得安宁……” “简直欺人太甚!小爷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妖仙?敢来惊扰政哥长眠,已有取死之道!” 王弥心中大骂,怒火中烧,瞬间解封修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皇约? 此刻,他甚至觉得所谓的皇约,着实有些可笑。 不是说人间不见仙吗?这个妖仙是怎么回事?谁开的后门?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轰——! 王弥一步迈出,战力全开,直接冲开那层屏障,手中霞光一闪,弑神棍紧握,眸中尽是杀机。 大秦始皇,于人族有大贡献,缔造了真正的国与家,影响深远,实在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王弥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却也有一些良知,有一些坚守,更有一份崇敬。 他明知此时出手,会让自己涉险,也许什么都改变不了,但他无法说服自己,铁了心要为政哥打抱不平。 “大道贼道,尔敢!” 怒喝声传来,一道靓丽的人影浮现。 居然是一个女仙,满头黑发,碧绿色的眼眸又大又灵动,五官清秀,身材高挑,玲珑曲线十分曼妙。 她身着一袭青色长裙,上有金色的柳叶纹饰,衣袂随风飘舞,手中一把长剑吐露寒芒,剑锋直指王弥。 “好你个狂徒,身处人间,竟敢不遵皇约,就不怕被镇恶使清算吗?”青裙女仙一脸怒容。 “呵呵……” 王弥冷笑,弑神棍指向对方,骂道:“妖女住口!别跟老子提什么皇约,说!你在此间有什么谋算?受何人指使?” 青裙女仙先是一愣,而后大怒:“你说谁是妖女?姑奶奶奉命镇守此陵,你这贼道何敢来犯?!” 王弥闻言心神俱震,滔天怒火从脚底板直直窜出天灵盖。 “狗娘养的仙神不怀好意,派一个妖女镇守始皇陵,究竟想干什么?是怕政哥没死透吗?” 王弥越想越气,二话不说,挥舞弑神棍便打。 叮! 长剑与弑神棍碰撞,火星四溅,剑身弯曲,险些被砸断。 青裙女妖被震的脸色一白,娇柔的身躯止不住后退,碧绿的眸中寒光一闪,怒声大骂: “贼道不知天高地厚,违背皇约,敢在此间动兵戈,你这是找死!今日就是圣人降临,也保不住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女妖素手一挥,掌心华光一闪,赫然出现一块古玉。 咔! 一声脆响,古玉被捏碎,猛然扩散出一种无上的道韵,无穷的伟力迸发,镇压了时空,封锁了天地。 嗡嗡嗡…… 王弥被禁锢了一瞬,像个木头人一动也不能动,而后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大能开辟的小世界!” 王弥施展破妄金瞳,眸中符文闪烁,金光大作,看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也看出了女妖的跟脚。 她是一棵先天柳树,刚化形没多久,但她的身上有一种超然的道韵,显然是被无人存在点化。 那种道韵,有几分熟悉,似与骊山圣母庙弥漫的道韵相近。 “难道说……” 王弥打了个寒颤,这女妖与人族圣母有关?受她指使镇守皇陵? 人族圣母究竟想做什么! 第11章 大战柳如烟,强势镇压 女娲捏土造人,以功德成圣,名为人族圣母,却对人族不管不顾。 先是任由妖族举起屠刀,而后在封神之时又助周灭商,损人道而利天道,人族自此无人皇。 如今,这位圣人又有何等的谋算? 噌! 刷刷刷…… 剑芒撕裂虚空,刺眼的剑光从四面八方而来,寒意凛然,杀机毕露。 叮叮当当…… 王弥祭出魔莲,升起一道护罩,挡住了密密麻麻的剑光。 他的脸色阴沉,处境非常不妙。 这个世界完全以妖女为主,压制一切外来者。 “政哥!我冲动了呀!”王弥哀嚎,陷入被动。 妖女占尽先机,与之交战,如同在对抗整个世界,一草一木都暗藏杀机,成了妖女的助力。 “不行,必须速战速决……”王弥压力倍增,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活生生耗死。 “贼道报上名来,我柳如烟剑下不斩无名之辈!”青裙女妖停手,自报名号,冷着脸居高俯视。 “太妙了,你还装起来了。” 王弥嘴角一抽,目露鄙夷,不过是一个借助外力的柳妖罢了,也怕装叉不成反被干趴下。 柳如烟与自己一般,修为皆是太乙金仙巅峰,但她的同阶战力,太差了,根本不够看。 更何况六耳猕猴曾是大罗金仙,虽然境界被观音斩落了,但是感悟还在。 王弥完美融合了六耳猕猴的一切,战力岂是柳如烟能比的? “九转惊天棍,一转碎岳!” 王弥没有报出名号,也没有废话,抓住战机,暴起发难,出手毫无保留,一上来就是压箱底的绝学。 嗡…… 这一棍势大力沉,棍未落,势先至,狂暴的伟力压塌了苍穹,震碎了虚空,恐怖绝伦。 柳如烟变色,身形爆退,一手持剑一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万物与我为一,天地与我并生……” 轰隆隆! 弑神棍落下的一刹那,柳如烟的身影消失不见,融入了这方世界。 “剑出山河动!” 清冷的声音无处不在。 柳如烟言出法随,整个世界因她而颤动,一座座大山凭空浮现,一条条大河横贯长空。 那是法则所化,蕴藏无穷伟力,交织成一把压塌苍穹的山河巨剑,以摧枯拉朽之势拍向王弥。 这一剑包含世界之力,山河之意,威势已然超越了太乙金仙的极限。 “一转碎岳,二转断江!” 王弥暴喝一声,不退反进,迎着巨剑连出两棍。 轰隆隆——! 巨响声惊天动地,恐怖的大爆炸湮灭了这片天地。 虚空如蛛网一般破碎,无数山岳化作齑粉,无数江河硬生生被蒸干,天地之间一片狼藉。 “噗!” 柳如烟被震了出来,小脸惨白,气息不稳,不禁咳出一口血,又惊又怒。 “剑起乾坤动,天地一剑!” 她一把抹掉嘴角的血,碧绿的双眸中满是不屈,运转玄功,挥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尤为可怕,凝练天地玄黄,借法乾坤,与万物相合,如同把一整个世界砸向王弥。 “三转,破空!” 王弥一棍劈开空间,架起魔莲就钻了进去,避开那一剑,不与之硬碰硬,目标直指柳如烟。 “乙木封天!” 柳如烟反应迅速,素手一挥,无数柳条从身后飞出,纵横交错,封天锁地。 “想把我困死在无限虚空之中?倒是好算计,只可惜你的柳条不太牢,经不住我的弑神棍!” 王弥把手中棍子舞出了花,绞碎了数不清的柳条。 然而。 柳如烟却是冷笑连连,收起长剑,双手不断结印,喝道:“造化再生术!” 哗! 造化之光绽放,生生不息。 柳如烟的伤势迅速恢复,被绞碎的柳条也重新生长,瞬间挤满了这片天地,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特么的,造化法则搭配乙木法则,绵绵不绝,这妖女还真是难缠!”王弥暗骂一声,眉头微皱。 嗡…… 他的身后浮现一个巨大的漩涡,酷酷冒着黑烟,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吸力,如黑洞一般,无物不吞。 那些被绞碎的柳条,还未再生,便被漩涡吞噬,顷刻炼化,化作一缕缕精纯的灵气补充王弥。 魔功吞万物,瞬间反制柳如烟。 “四转,灭形!” 王弥怒吼,趁机冲出无限虚空,举起弑神棍,径直砸向柳如烟。 “山河图,出!” 柳如烟尖叫,脸色大变,仓惶祭出一件后天灵宝防御。 砰——! 惊天一棍打的山河图光华暗淡,摇摇欲坠,其中的禁制都被磨灭了一些。 “噗、噗嗤……” 柳如烟大口喷血,一脸惊容,踉跄着后退,掌中流光一闪,又出现一块宝玉。 嗡! 她正欲捏碎宝玉,却听见犀利的破空声传来,定睛一看,顿时目露惊恐,呆若木鸡。 那根狰狞的弑神棍,迎面而来,一排排凸起的狼牙尖刺,绽放着寒芒,紧贴她的头皮。 “你……” 柳如烟欲言又止,不敢再动,弑神棍上传来的杀机让她打消了一切念头。 刷! 王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宝玉,又封了她的修为,捡起山河图,抹去柳如烟的元神烙印。 “噗…” 柳如烟立马喷出一口血,眸光黯淡,面露狰狞,元神一阵刺痛。 王弥甩了甩手中的山河图,杀人诛心道:“不错的后天灵宝,仿照山河社稷图炼制而成,可惜在你手中…啧啧…真是珠玉蒙尘。” “哼!” 柳如烟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 “手下败将,傲娇什么?若非有外力相助,你早就败了。” “呸!” 柳如烟啐了一口,很不服气道:“我借助外力?那你呢?两件上品先天灵宝,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王弥摸了摸下巴,一脸诧异,她要这么说的话…… 好吧,自己还真的无言以对。 “咳咳…!”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败了就是败了,说说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我政哥的主意?意欲何为!” ??? !!! 柳如烟满头问号,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 “你口中的政哥,可是大秦始皇?”柳如烟试探性的问到。 王弥翻了个白眼,不假思索:“这不是废话吗?” “呜呜X﹏X!呜呜呜……” 柳如烟不敢置信,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滑落,连成一条线,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 “早说啊,你早说啊!真是气死姑奶奶了,你为什么不早说?白受伤了…好痛…呜哇哇……” 王弥眉头紧锁,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是唱哪出? “姑奶奶奉圣母之命,又领三皇五帝敕令,镇守骊山皇陵,就是怕有不长眼的害你政哥!你这混蛋走火入魔了?二话不说,见面就开打……” 王弥虎躯一震,瞠目结舌,心中大为震惊,整个人都有些呆傻,嘀咕道:“这都啥跟啥啊?反转来的不要太快,我麻了呀!” 第12章 装叉小能手,风云诡谲 王弥万万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柳如烟不是妖女,来历惊人,与人族的关系很好,深得三皇五帝的信任,肩负重大使命。 看着哭成泪人的柳如烟,王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办? 自己打哭的,自己哄好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王弥拿出还没捂热的山河图,递给柳如烟,并解封她的修为,讪然道:“好了,别哭了,脸都花了,不就是切磋了一场嘛。” “哼!” 柳如烟冷哼,一言不发,只是愤恨的瞪着他,鼓着气,银牙紧咬。 “哭哭啼啼的,真是麻烦…”王弥碎碎念,头大如斗,倍感无奈。 穿越前,他就是孤家寡人,女生面前的闷油瓶一个,二十多岁的陈年单身狗。 怎么哄女孩子? 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只能干瞪眼。 良久。 他才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俗之又俗的花钱消灾。 “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如果有,那一定是钱没到位!” 王弥心中嘀咕一句,神念沉浸在系统空间,打开了一只宝葫芦,拿出一颗九转金丹。 五行山打杀四大揭谛,系统奖励了一葫芦九转金丹,他自己都没尝过是什么味呢! 哗…… 一股药香弥漫开来,所过之处,枯木逢春,生机焕发,芳草疯狂生长,百花竞相绽放。 “嗯?!” 柳如烟被惊呆,嗅了嗅药香,碧绿的双眸中闪烁精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弥。 “说好了,拿了就不许再哭了。”王弥拿着九转金丹在她眼前晃了晃。 柳如烟连忙点头,像变脸大师一样,喜笑颜开,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 刷! 柳如烟接过金丹,仔细端详片刻,迅速拿出一只玉瓶,把它封在其中,又像防贼一样急忙收了起来。 “这丫头,跟财迷一样…”王弥哭笑不得,突然觉得她这幅小模样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他看得出来,柳如烟心思单纯,直率爽朗,虽然是太乙金仙,却没有多少阅历。 她一袭青裙,充满活力,面容与心智都如十几岁的少女一般。 一双清澈的眼神中带着涉世未深的愚蠢,显然没有经历说什么风雨,就像被人精心呵护的花朵。 柳如烟平复心情后,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王弥。 “别看了,我不是坏人,最起码不会对人族不利。”王弥直视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到。 柳如烟点了点头,拿出一面巴掌大的精致宝镜,道:“鉴心镜告诉我,你没有说谎。” 王弥发愣,这丫头还藏着一手?她身上的法宝不少啊。 “那可以说说你的来历了吗?还有骊山皇陵是怎么回事?八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如烟吐了吐香舌,道:“你的问题可真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弥又拿出一颗九转金丹,看着她笑而不语。 一葫芦九转金丹,不多不少,恰好七七四十九粒! 财大气粗的他,送出去两三粒,也不过是洒洒水了,毫不心疼。 九转金丹灿灿发光,药香扑鼻。 柳如烟的眼睛一片亮晶晶,而后思索了片刻,道:“能说的我会告诉你,不能说的就算给我一葫芦九转金丹,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王弥微微颔首,没想到她的原则性还挺强。 “说出吾之来历,吓汝一跳!” 柳如烟心情不错,背着小手踱步,又装上了。 王弥嘴角一抽,道:“说这话,你以为自己是零陵上将军啊?” 柳如烟歪着脑袋,问:“零陵上将军是谁?很厉害吗?” “那当然,他可是三界第一猛将!”王弥张口就来。 邢道荣:我都轮回好几世了,你们还不打算放过我? “切~” 柳如烟嗤笑,什么三界第一猛将?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真有那么厉害,自己会不知道? 柳如烟白了王弥一眼,嘀咕道:“姑奶奶的来历大了去了……” 而后,她便迈着小碎步,摇头晃脑,沉吟不语。 王弥的嘴角狠狠一抽,满头黑线,这丫头都跟谁学的啊?一不留神,又让她装了把大的。 只见她左手背在腰后,右手不知从哪弄来一把折扇,轻轻扇动,就自己的来历做了一首打油诗,诗曰: 吾本混沌一灵光,迷迷蒙蒙无所知。 昔日娲皇开天时,清浊之间得福缘。 乙木造化塑形体,圣人点化启灵智。 娲皇宫前一翠柳,聆听至道修玄真。 万八千岁证太乙,而后随圣入人间。 首阳山上拜老君,火云洞中参三皇。 奉命驻守秦皇陵,不许外道入此间。 曾经纷乱拒霸王,八百余载不敢怠! …… 王弥不得不承认,柳如烟还是有点东西的,别的不说,这装叉的功夫,不失为一绝。 一个自我介绍,硬生生让她装出了新高度。 王弥算是服了。 打油诗不怎么样,不过,诗中的信息简直多到爆炸! 女娲,太上,人族三皇五帝…… “细思极恐,这些大佬密谋着什么,可惜小柳不敢透露分毫,有意思,这个世界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王弥不敢多想,不敢猜测,因为那些存在太超然了,哪怕是一个念头,也有可能被捕捉到。 凡事皆有度。 超过了那个妙不可言的度,必有大祸临头。 知道一些隐秘本来没什么事。 但知道的多了,越过了那个度,无异于自寻死路! “八百多年前,三皇五帝选中之人出了意外,引发了一场席卷三界的大乱,而后便有了皇约。”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是六百多年前才跟随圣母娘娘来到人间的…”柳如烟继续说到。 她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物,女娲记名弟子都算不上,无法接触到真正的秘辛。 不过。 纵然如此,柳如烟知道的事情,也远非王弥能比。 “政哥在皇陵蜕变,真正的传国玉玺还在政哥的手中,六百多年前,有两个特殊的人引起了大佬们的注意。” 王弥消化着听到的秘闻,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两个特殊之人,绝对是王莽和刘秀! 如今是贞观年间,往前推六百多年,正是王莽篡汉之时,特殊之人,除了他俩,还能是谁? 轰——! 突然。 这方世界轰鸣作响,剧烈晃动,苍穹上裂开一条缝隙,一把青铜大刀劈开了界域壁垒。 准圣的气机自那裂缝涌了进来,迅速弥漫开来,锁定了王弥。 “咯咯咯……” 柳如烟弯着眼睛坏笑一声,幸灾乐祸道:“你违背了皇约,镇恶使找上门了,啧啧啧,是人族兵主的战刀,你惨了!” “别介啊,帮帮忙打个掩护……”王弥脸色大变,从那把青铜大刀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机。 兵主,也就是蚩尤,他那把刀鬼知道有多凶? 王弥头皮发麻,哪怕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也是毛骨悚然,元神都在颤栗,仿佛置身修罗炼狱,陷于一片尸山血海间。 第13章 应付镇恶使,规避监视 “柳圣使无恙否?哪里来的妖道敢在人间撒野?雍州镇恶使屠天在此!” 粗狂的声音如九天惊雷,雄伟挺拔的身影拎着刀踏空而来,凶煞气滔天,似一尊魔神。 嗡! 屠天虎目圆睁,暴喝一声,手中青铜大刀一挥,刀锋直指弥天,杀气如惊涛骇浪。 “违背皇约,挑衅人族威严,尔可知罪!” 王弥有口难言,准圣威压如仙山大岳一般压在身上,如他一动也动不了,神念都无法传出去。 “前辈别吓唬他了,他是晚辈的一个朋友,此前也只是切磋了一番,并非故意违背皇约……” 柳如烟迈着莲步,冲着王弥扮了个鬼脸,而后挡在他的身前,编了个理由,为他遮掩。 当然,她不仅仅是出于善意,还为了九转金丹。 “原来如此,无事便好。”屠天说着收起了青铜大刀,敛尽准圣气机。 “呼…哈……” 王弥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浑身大汗淋漓。 那种浓烈到极点的杀机,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还有那种随时死亡的危机感。 别说太乙金仙巅峰,就是大罗金仙巅峰都受不了,时间一长,必然崩溃,道心都要碎成渣! 屠天踏空而行,缩地成寸,几步就来到两人面前,一双虎目盯着王弥,似要把他看透。 “见过前辈…”王弥行礼,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屠天极其雄壮,高大威猛,如铁塔一般矗在眼前,赤着上身,腰系兽皮,看起来跟原始人一样。 他面如龙虎,发如雄狮,不怒而威,古铜色的皮肤锃亮反光,一身健硕的肌肉十分野蛮。 “小友是圣使的朋友,无需客气,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屠天声如洪钟,并非有意如此,只是习性使然。 “回前辈,俺叫厉飞羽。”王弥报出一个假名,随口应付。 “厉飞羽,好名字,不知小友在何洲何域,何山何洞修行……”屠天一口气问了许多。 显然,柳如烟的一番话,并不能让他完全放下警惕和疑虑。 “晚辈在东胜神州,荒域,黄风谷,石头洞修行…”王弥面不红,耳不赤,张口一顿胡诌。 东胜神洲幅员辽阔,不可丈量。 有仙山大岳无数,像这种类似的地名,何其之多?理论上来说,不可能被识破。 屠天面不改色,只是眉头微皱。 听这小子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问了寂寞,屁用的信息也没套出来。 碍于柳如烟的面子,屠天不好多问,寒暄几句后就离去了。 没办法,柳如烟的面子大啊。 虽然她是晚辈,修为更是不值一提,但谁让她是圣母娘娘的人呢? 镇恶使屠天走后。 柳如烟瞪着王弥,嗔怒道:“哼!厉飞羽不是你的真名,鉴心镜告诉我,你刚才在撒谎……”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家伙的内心可真强大,敢在准圣面前胡编乱造,胆魄惊人。 “嘘~” 王弥吓了一跳,做贼心虚道:“小姑奶奶您可别说了!” 他塞给柳如烟一颗九转金丹,堵住他的嘴,连忙转移话题。 “你这面镜子,不简单啊!” 柳如烟闻言,一脸警惕,防贼似的藏起鉴心镜,咬牙警告:“不许打他的主意,给多少金丹都不换!” 王弥从她的反应中再次确认,那面镜子的确非凡,或许是一件重宝。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试探,辞别了柳如烟,踏空而去,欲要离开这方世界。 “喂!” 柳如烟喊了一声,道:“好歹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王弥回过头,看着她笑了笑,故作高深道:“时机未到,有缘自会再见,有缘自会相知。” “去死!不就是一个破名字吗?姑奶奶我还不稀罕知道呢!”柳如烟被气得跺脚。 “哈哈哈……” 王弥大笑着离去,出了那方小世界,一路南下,闷头钻进了秦岭深处。 他知道的谜团已经够多了,没兴趣再去探索什么。 当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规避监视? 身在人间,遮天法衣失效,只能遮掩他的跟脚,无法遮掩他的行踪。 这是一个大问题,必须解决! 否则。 始终处于人族强者的监视之中,自己还怎么安心搞事情? 笑死,根本搞不了一点。 王弥在秦岭深处找了个山洞,直接闭关,誓要解决这个难题。 “统子,你有什么建议?” 【叮!宿主是真的笨,问题不在遮天法衣,而是天道与人道的区别,你猜这里为什么叫人间?】 “我明白了!”王弥恍然大悟。 而后,他的脸就如锅底一般黑了,心中吐槽:“这漏风的狗系统,说谁笨呢?显着你了是吧?尼玛……” 王弥虽然转修了魔道,但是根本的体系没有变。 罗睺的魔道也好,鸿钧的仙道也罢。 本质上都是基于天道,只不过是一明一暗,一正一邪,换汤不换药。 天地人三道持平,实力虽有强弱,位格却无高低。 人间有人道,自成一系,法则、环境等各方面,皆与外界大为不同。 “除非我不动用丝毫的法力,否则不属于人道的力量波动,就像黑夜中指明灯一般醒目,无法掩饰!” 王弥弄明白原因后,头更大了,这不是为难人吗? 【叮!瞧瞧、瞧瞧,这就难住了?说你笨你还不服?】 系统一阵鄙夷,酷酷冒黑烟的骷髅头分明在大笑。 “系统我*你大爷的!你最好说出个一二三四,不然小爷我早晚把你卸载了,拿去喂狗!” 【叮!急了,你急了/鄙视.jpg】 “哇靠!你妈………”王弥破口大骂,这狗系统欠收拾。 要么是出厂就犯贱,要么是被上一个宿主惯的! 一人一统谁也不服谁,相互问候了大半天。 最后在王弥的威胁下,系统逐渐败下阵来,无奈选择了服软。 “狗东西,以后再敢犯贱,老子立马躺平摆烂,这西游,谁想破坏你就去找谁,老子不伺候了!” 系统不是万能的,有各种限制,也有祂自己的任务与使命,需要借助宿主的力量去完成。 如果宿主不配合,祂哭都没地方哭。 至于弑主? 别问,问就是不允许。 “按照系统的说法,天地人三道对立又统一,有互通之处,找到互通点,参悟人道法则,融入人间,自可规避监视!” 王弥让两件先天灵宝护法,盘坐在山洞中专心参悟。 他大抵是没有想到… 这一次闭关,不为修炼,竟也用了十数年,以至于出关之时,险些就错过了一件大事! ……………………………………… 本章正文完,说点题外话(与下一章内容以及时间线有关。) 因为西游记原著存在大量时间bug问题,为了让故事更符合逻辑,不得不做出一些修改,望读者老爷们见谅! 已知唐僧取经历时14年,贞观十三年出发(九月望月前三日),到天竺时四十五岁(原著93回)。 由此可知,唐僧出发时为31岁,为父报仇时18岁,中间差了13年,而西行的起点又是贞观十三年,也就是说唐僧为父报仇应是武德九年。 那么,一大堆的时间问题就来了。 原著明确交代,陈光蕊是贞观十三年状元,并娶妻殷温娇,而唐僧也是贞观十三年出发,时年31岁,时间线出现巨大bug。 假如以唐僧为基准,抹除这个bug,也不合理。 第14章 满城风雨,破佛门算计 大唐贞观十年,冬。 一条劲爆的消息,传遍了长安城,掀起滔天波澜。 十七年前的状元郎陈光蕊,携妻赴任职途中,在洪州渡口被贼寇刘洪所害。 刘贼霸占其妻,夺了文书,假冒状元走马上任,欺君罔上,瞒天过海,祸害江州十七年! 消息满天飞,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查!” “无法无天,简直岂有此理!尔等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唐王闻之大怒,即刻派遣钦差大臣,携带御赐尚方宝剑,严查此案。 少时,又令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各自派出精锐,各部全力配合,力求在年前破案。 天威煌煌,顿时震惊长安。 “哪个缺心眼的干的?年关将至,这不是存心给陛下添堵吗?” “谁说不是呢?闹得满城风雨,分明是在打陛下的脸……” 不少官员骂骂咧咧,原本在休沐,却因为此事被紧急召回,好不容易等来的假期瞬间消失,憋着一肚子火。 “这事大发了,若是真的,不少人怕是活不到过年啊!”有人惶恐,直冒冷汗。 “老夫可不信区区一个贼寇,有能耐假冒状元郎十七年,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那就见了鬼了!” “据说,消息是化生寺、洪福寺的和尚传出来的…” “哼!那些秃瓢也真是的,不好好敲钟念佛,非要狗拿耗子瞎操心,是觉得朝中无人了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朝中尸位素餐之辈,浑水摸鱼之流,这些年也是越来越多了。” “嘘~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说那些和尚是从何处搜罗到的消息?” “……” 长安城一片喧嚣,无论是官员,还是平民,无论是道士,还是和尚,全都在谈论这件事。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议论声。 舆情愈演愈烈,迅速传播,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向整个京畿地区蔓延。 大唐皇宫。 砰! 噼里啪啦…… “怎么敢的?贼子怎么敢的?!” 暴怒唐王不知摔碎了多少东西,愤怒的声音吓得奴仆和侍卫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陈光蕊不但是状元,还是郧国公殷开山的女婿。 这位国公为大唐立下赫赫之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他在讨伐刘黑闼的途中病逝,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为之痛哭。 不曾想? 在他死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女婿被奸人杀害,女儿被贼人霸占。 这件事的影响力太恶劣了! 仿佛指着唐王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昏聩无能,你薄情寡义,连功臣的后人都照看不住…… 唐王越想越气,怒不可遏。 他多希望这件事只是一个谣言。 然而。 这个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事发突然,源头究竟是谁? 根本查不出来! 只查到最先是一群和尚在疯狂传播这条消息,神智有些失常,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做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此时已经控制了钦差大臣,把玩着尚方宝剑,正在赶往江州的路上。 “呵呵……” 王弥冷笑连连,自语道:“让唐僧替父母沉冤昭雪,用来偿还生身之因果?尔等在想屁吃!” 他就是要截胡。 赶在唐僧之前解决此事。 让唐僧受俗念所困,禅心难以圆满,始终欠人族一份因果! 莫以为出了家就能断了一切尘缘。 生身之因果先天而定,无论如何也无法斩断。 “佛门的算计一石二鸟,既能让唐僧斩尽俗念,剔除凡心,也能让他偿还因果,不受羁绊。” “好算计,可我偏偏不让尔等得逞,还要让唐僧心有所愧!” 王弥一脸冷酷,陈光蕊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那就让他死得更透些,彻底断了唐僧的念想。 “驾!” “驾驾驾驾驾……” 一行人策马狂奔,星夜疾驰,飞速奔赴江州,每到驿站,稍作休整后立即换马,即刻出发,马歇人不歇。 十万火急,比边关的传令兵还要卷。 然而,这还不够快。 王弥必须在佛门反应过来之前,将一切都搞定,否则必有变故。 长安满城风雨,佛门留下的暗子,必然会被惊动,消息层层传递,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灵山。 于是乎,王弥开始施法赶路。 千里之遥,不过一瞬之间。 众人似乘风而行,如梦如幻,直至到了江州城,才惊声大呼此乃天助也! 王弥闭关十多年,期间用了那张醍醐灌顶卡,已然领悟部分人道法则。 此时,即便全力施展修为,也能将自己完美隐匿,彻底融入人间,足以规避人族强者的监视。 “进城,捉拿刘洪恶贼!” 王弥一声令下,高举圣旨,亮出尚方宝剑,带着兵马,径直冲进城中,迅速控制了江州州主府。 一般人办案,肯定会按部就班,先找人证、物证,证据确凿后再擒拿案犯,令其招供画押…… 只不过,王弥是二般人。 他逮住刘洪就是一招控魂大法,立刻安排他招供画押,而后拔出尚方宝剑,当场斩立决。 “孽障!我佛不会放过你,必将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刘洪的元神破口大骂。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安心去吧!” 王弥神念传音,直接磨灭他的元神,湮灭他的真灵,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难怪一个水匪能冒充状元十几年,原来是佛门中人,还是个大乘期修士……” 王弥心中的谜团解开了,难怪刘洪十几年来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 除了刘洪,州主府还有一个修士,也是佛门中人,假名李彪,曾与刘洪一起谋杀陈光蕊。 “上西天?还是去陪你尸兄?嘿!不用谢我,也就是顺手的事……”王弥弹指送他上路。 嗡——! 王弥的神念覆盖整个江州城,再三检查,确保没有什么纰漏,这才带着人马班师回朝。 唐僧生母殷温娇、唐僧祖母张氏,也被带回了长安。 王弥施法送他们回京,自己却脱身离去,直奔洪江水府。 佛门知晓此事后会做什么?是否有补救措施? 他不知道,但是为了万无一失,陈光蕊必须死得透透的! 森严的等级,是好是坏?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佛门留在长安的暗子都快急疯了。 有仙神插手此事,而且把事情都办完了,大局已定,自己传出去的消息却还在走流程。 珈蓝、揭谛、金刚……层层传递,传到灵山,黄花菜都凉了! 此时的火云洞。 “长安有消息传来,有仙神在人间兴风作浪,貌似在破坏佛门的算计。”人皇威严的声音响起。 “有趣、有趣,后辈们发现不了那厮的痕迹,想必来头不小……”天皇伏羲似笑非笑。 地皇皱眉,道:“亦如当年的三教一般吗?这片天地又将大乱,争来争去,到头来徒留无尽尸骨!” 洞中的存在闻言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 天皇叹了一口气,道:“大势不可违,随他们去争,吾等不必理会,只需护住九州人族便好。” 地皇点了点头,道:“劫数将起,三界暗流涌动,潜入九州的那厮,是一个隐患,要揪出来!” “佛门的算计被破,灵山必会来人,恐会大闹一场,吾等要加强九州的守卫,不能让他们太放肆……”人皇沉声说到。 众人皆知,一场滔天的风暴正在迅速发酵,一旦爆发,便是足以震动三界四洲的恐怖威能。 第15章 毁尸灭迹,屠洪江水府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州镇守使、镇恶使四处奔走,无数人族强者出关,似在寻找什么。 古之圣贤复苏、人族大能出世,巡视九州山河,激活了一座座上古大阵,做足了准备。 “坏了!” 王弥脸色一变,察觉到一道道强横的气息贯穿苍穹,顿时皱紧了眉头。 人族强者出世。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刷! 他迅速行动,闷头潜入洪江,脚踩魔莲,手握弑神棍,二话不说,打杀了几个虾兵蟹将,闯进洪江水府。 “什么人?敢来龙君府邸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鳖头人身,手持钢刀,身披金甲的战将,带着一队夜叉气冲冲杀了出来,怒声大喝。 “区区地仙,找死!” 王弥冷喝一声,太乙金仙巅峰的威压猛然爆发。 砰! 噗嗤…… 一瞬间,血肉横飞,那些兵卒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便被碾成肉酱,魂飞魄散。 王弥一路杀进水府深处,如同一个嗜杀成性的魔头,所过之处,血流漂橹,洪江水族死了一批又一批。 “上仙你…你不能杀我…小神可是天庭册封的洪江龙王…你你你……杀我便是与天庭为敌…上仙三思啊!” 洪江龙王脸都吓绿了,浑身哆嗦,双腿直打摆,颤抖着手护着一个生魂,连滚带爬地后退。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天仙,天庭底层打工人,如何是太乙金仙的对手?也不知哪里得罪对方了? 王弥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那个魂体,试探性地问:“可是陈光蕊?” “是……” 那生魂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过来,张口正欲说话,却被洪江龙王一把捂住。 砰! 王弥跺了跺脚,洪江龙王顿时如遭雷击,被一股无形的伟力轰飞,喷出几口鲜血后昏死过去。 要说这洪江龙王,却也是个戏精。 堂堂一江之主,天庭册封的神祇,居然会被凡人打捞上去?又恰好被陈光蕊母子所救…… 好家伙,没因果你就硬凑是吧? 为了傍上佛门的大腿,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龙王之称的含金量越来越低,不是没有道理。 “灭!” 王弥一声轻叱,陈光蕊的魂体瞬间湮灭,手中弑神棍一挥,震散了他的真灵,而后吞噬殆尽。 嗡…… 磅礴神念撕开龙王的元神,找到部分记忆后,将之灭杀。 王弥弹指一点,洪江龙王的尸体一阵抽插,而后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龙鱼。 龙鱼非龙,只是体内有龙血的鱼,形似锦鲤,通体金黄,鳞片似黄金铸成。 这种鱼有化龙的希望,数量稀少,肉质鲜美,无需烹饪,单是做成生鱼片,都是一道佳肴。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王弥嘀咕一句,收起百斤重的龙鱼。 根据洪江龙王的记忆,他寻到了陈光蕊的尸体,一棍子将之打成齑粉。 而后,搬空龙宫宝库,一把火烧了水晶宫,再顺手弄了些河鲜,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天庭,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宝座,众神分站两列,无所事事,只好听仙伶奏乐,看仙娥起舞。 又是悠闲的一天。 混进凌霄宝殿的,都是大神,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 大事几百年也不见得有一件,小事下面的人早就处理了。 若非天条约束,不得不打卡上班,信不信玉帝第一个带头翘班? 不! 大天尊的事,怎么能叫翘班呢?分明是给众神谋福利、放长假…… 就在众神百无聊赖之时。 一个神将走进大殿,躬身下跪,道:“启禀陛下,洪江水神敖锦疑似遇害,魂灯突然灭了。” “敖锦?那个护着陈光蕊的小鱼?”玉帝随口问到。 西游之事,非佛门一家之事,涉及各方势力,天庭亦有参与,故而,玉帝对那个小角色有些映像。 “回陛下,正是他。” “有趣、有趣!”玉帝目露精光,突然来了精神。 玉帝动动手指都知道,定然是有人坐不住,要搞事情,破坏西天那群死秃子的算计。 太白金星眉头一皱,问道:“可知那陈光蕊如何了?” “小神不知。”神将摇了摇头。 作为西游大业天庭方面的负责人。 太白金星极为敏感,顿时就意识到洪江龙王之死,绝不简单。 有人在对抗天道大势,胆魄惊世! “传令地府阎罗……另外,神职不可空缺,洪江不可无主,派人去接敖锦的班。”玉帝淡然说到。 不多时,阎王匆忙觐见。 “启奏陛下,微臣查阅生死簿,那陈光蕊已经魂飞魄散,真灵湮灭,洪江龙王亦是如此,但查不到是何人所为。” 玉帝丝毫不觉得意外,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又岂是泛泛之辈? 真要是被轻而易举地查出来,那才有鬼呢! “反正闲来无事,不妨与众卿家看一出好戏。”玉帝幸灾乐祸,大手一挥,祭出了昊天镜。 众神心照不宣,看向昊天镜,皆是嘴角上扬。 当然,某位托塔的天王除外,身在天庭心在灵山的他眉头紧皱,阴沉着脸,露出悲苦之相。 哗…… 昊天镜绽放光芒,迅速放大,镜中的画面不断变化,像是播放幻灯片一般,最后停在了灵山。 玉帝很想看一看,此时的如来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然而,灵山是西方圣境。 有圣人道痕遗留,昊天镜无法窥视,只能呈现出一些模糊的景象,捕捉到一两句怒吼声。 “混账!此等大事,为何不早报?尔等是怎么做事的?!” “如此下去,佛门何来大兴?看看尔等的模样!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众神听得出来,那是如来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这声音,比仙乐更加悦耳动听。 堂堂佛祖被气成这样,还真是罕见,莫名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刷刷刷…… 昊天镜呈现的画面中,十几道散发着佛光的身影冲出灵山,或去幽冥地府,或去东土大唐。 “如来莫不是气疯了?燃灯、弥勒、药师琉璃、观音、文殊、普贤……这般兴师动众,他想干什么?” 玉帝心头狂跳,大感不妙,祈祷如来千万别作死,要是激怒了护短的人族,只怕免不了一场大乱! 而今,圣人不出的年代,谁能压得住人族? 天庭,灵山,地府。 三家联手都不行,只因人族有亚圣,还不止一尊! 玉帝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八百多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玉帝看向天庭的准圣强者,道:“尔等也下界去,盯住灵山的人,敢作乱,直接镇压!” 佛门很强,背靠两尊圣人,乃是真正的庞然大物,但是与天庭相比的话,还是差了不少。 天庭的靠山可是道祖啊! 昊天接手的时候不怎么样,但是经过多年发展,吸引了许多大能,不乏曾经的紫霄宫三千红尘客。 第16章 至于来九位准圣?! 王弥捅出天大的篓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去了骊山。 【叮!宿主改变‘寻亲报冤’一难,破坏佛门重大算计,触发暴击奖励,恭喜宿主获得: 顿悟机会*1; 灵酒状元红*3; 《神通:鱼龙变》; 小成命运法则感悟; 修为提升卡(小境界); 】 王弥歪了歪脑袋,自己从洪江水府一路跑到了骊山皇陵,这奖励来的是不是有点迟? “狗系统你在偷懒?!” 【叮!本系统并非无所不能,发放的奖励不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也要付出代价的好不好?】 系统委屈巴巴的回应,憋着一肚子苦水,暗自吐槽。 狗宿主想的真简单,知不知道发放奖励是很复杂的? 先要对宿主所做之事打分,再根据系统所得,交税纳贡,扣除成本,而后根据评分为宿主准备奖励…… 要经过一番精细的计算,不是有手就行啊喂! 可惜。 王弥不知道这些,也懒得知道。 对他而言,只要狗系统不克扣自己的奖励就好。 其他的,操那闲心干嘛? 王弥瞅了瞅奖励,顿时被小成命运法则感悟所吸引。 “时间为王,空间为尊,因果不出,命运称皇……传说中的十大至尊法则,这谁不爱啊!” 他舔了舔唇,而后嘴角疯狂上扬,双眼冒光,兴奋地搓着手。 “小柳、小柳,如烟仙子,柳圣使,你在家吗?” 王弥站在骊山皇陵前,发出一道道神念,呼唤柳如烟。 欲要借她的宝地避避风头,顺便消化一下系统的奖励。 “谁啊?瞎嚷嚷什么?找姑奶奶我最好有事!”柳如烟现身,气鼓鼓地叉着腰。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青裙上沾满黑灰,精致的小脸也成了烟熏妆。 “你这是……” 王弥顿了顿,问:“炼丹炸炉了?” “原来是你!” 柳如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嗔怒道:“都怪你!方才我在炼器,修补山河图,被你干扰后炸炉了。” 这么巧? 王弥摸了摸下巴,略显尴尬。 此前,柳如烟的山河图被他打坏,现在又因他炸炉,受到二次伤害,这可真是巧到家了。 “嘻嘻…赔我一颗九转金丹,就原谅你啦。”柳如烟俏皮一笑,伸出小手,眨着漂亮的眼睛。 “美的你……”王弥的话还未说完。 突然,天地震动。 轰——! 西边的苍穹上传来轰隆巨响。 至强的混元气息冲荡八方,准圣威压弥漫开来,横贯长空。 王弥极目远眺,只见那片天空中屹立着数道身影,有男有女,身上都散发着无量佛光。 “一二三四五……” 他数了数,顿时嘴角一抽,心中忍不住嘀咕:“不就是弄死了唐僧他爹吗?多大点事儿,至于来九位准圣!” “咦惹~” 柳如烟一惊,而后疑惑:“灵山这几个大和尚、老尼姑来势汹汹的,想做什么?大老远跑来挨打吗?” 不是! 姐妹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王弥眼神怪异,神他妈的大和尚,老尼姑,那可是佛门准圣啊! 九道身影傲立苍穹,混元之气遮住了他们的真容,无量佛光将他们照的像一尊尊金人。 来者是谁?非准圣无法看破。 不过。 王弥的一双眼睛可毒着呢。 “那个胖乎乎的大肚子和尚,必是东来佛祖弥勒无疑,脚踩莲花的是观音,盘坐在大象背上的是……” 他通过形体、仪态等,辨认出了其中五人,分别是:弥勒、药师、三大士。 另外四人,只能看出是两男两女,平平无奇,实在不知是谁,估计在佛门的存在感不高。 “尔等好大的威风!” 一声暴喝,如同九霄惊雷。 人族强者闪亮登场,不多不少,也是九位准圣。 王弥有过一面之缘的镇恶使屠天,赫然在列,拎着蚩尤战刀霸气侧漏。 “阿弥陀佛,我等只为寻一个真相,讨一个说法而来,尔等小辈,识相的话速速让开。” 弥勒宝相庄严,上位者的气势汹涌,声如洪钟,语气有些迫人,似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 “呵呵……” 人族九大强者冷笑连连。 “讨一个说法?哼!你要向谁讨一个说法?”当即有人怒怼。 屠天一步迈出,单手挥舞蚩尤刀,猛地往前一戳,喝道:“这不是西天灵山,也非佛门净土,不是尔等为所欲为的地方!” “竖子无礼!”弥勒大怒,挥袖抛出一个布袋,蓄势待发。 哗…… 佛光大作,色如七宝琉璃。 药师佛对着弥勒摇了摇头,随即上前一步,道:“无量寿佛,尔等要明白何为大势所趋,不可阻挡,此劫人族亦有参与,还请行个方便。” “人间不显圣,皇约不解欺,我等镇守九州,岂能开此方便之门?”人族强者脱口而出。 双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打起来、快打起来!和尚别怂,有能耐就开战呀!”柳如烟拍着手一脸坏笑。 王弥眼皮狂跳,心道:“这丫头,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准圣大战,恐怖绝伦。 举手投足之间神威无穷,动辄毁灭一方天地,一招一式的碰撞,便有无数世界开辟又幻灭。 洪荒历经劫难,天地破碎不堪,已经大不如前,演变到而今的这种局面…… 三界四洲,再也经不起摧残了! 所以。 王弥认为他们不可能大打出手。 打不打的,其实都不妨碍他和柳如烟吃瓜看戏,指点江山。 “今日良辰美景,风和日丽,如烟仙子相伴,笑看佛门准圣吃瘪,实在有趣,当浮一大白。”王弥笑吟吟的拿出两坛状元红。 啵~! 酒坛开封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这是系统奖励的灵酒,酒香扑鼻,诱人沉醉,比之天庭的琼浆玉酿,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酒!” 柳如烟浅尝一口后赞叹,又歪着小脑袋眨了眨眼睛,道:“有此仙酿,没有佳肴可还行?” “你呀你……”王弥莞尔,随即拿出了那条龙鱼。 啪! 柳如烟打了个响指,祭出一团道火,斩下一根青丝,吐了一口气化作柳枝,把龙鱼穿透,架在道火上烤。 然后。 她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料理烤鱼的手法无比熟练,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好家伙,这么丝滑的动作,你吃德芙了?”王弥打趣道。 “得什么福?唯手熟尔。” 柳如烟摆了摆手,尽显大师级的插入与随意。 王弥笑了笑,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吃货。” 柳如烟翻着白眼,故作高深:“你懂什么?这世间唯有大道与美食不可辜负!” 可叹洪江龙王,又菜又爱玩,非要去碰佛门因果,作死入劫,这不?灵山的大腿还没抱上,就变成了烤鱼。 …… 两人就这样喝着美酒,吃着烤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坐看准圣对峙。 灵山佛陀与人族强者针锋相对。 一方想跳过皇约,一方维护皇约,谁也不肯服软,逐渐骂出了火气,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 “小辈!莫要自讨苦吃,须知准圣之间亦有高低上下,凭尔等的修为可挡不住我等!” 这个时候,天庭又来横插一脚。 “奉大天尊旨意,维护三界秩序,尔等若要战,便去天外混沌,三界之内,不许准圣强者动手!” 紫薇大帝,勾陈大帝,东华大帝,长生大帝等一大批天庭准圣登场,在一旁虎视眈眈。 三方对立,各怀心思。 于是乎,局势更加复杂了。 灵山的九位准圣脸色无比难看,阴沉的能滴出水。 来时气势汹汹,如今却进退维谷,陷入两难之境,仿佛被架在烈火上炙烤,难受又无奈。 第17章 避避风头,佛门补救之策 九州西边的苍穹上一片朦胧,各种光束交织,混元气息纠缠,法则演化出各种异象,遮盖了那片天空。 “看样子,像是在商谈什么…” 王弥低语,即便运转破妄金瞳,也看不透那层朦胧之光。 “姑奶奶动动小拇指都知道,灵山的大和尚们低头了,在九州人族地界,他们的圣佛来了也讨不到便宜!” 柳如烟仰着头一脸傲娇,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她口中的圣佛,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佛陀,而是西方二圣的三尸化身。 王弥看着她的小脸发怔,就她那副神情,不知道的,肯定会觉得她也是人族的一员。 “走咯、走咯,没热闹可看啦~” 柳如烟起身舒展懒腰,俏脸在灵酒的影响下有些泛红,而后迈着摇摇晃晃的小碎步,转身离去。 “这丫头没用法力炼化灵酒,不会醉了吧?人菜瘾还大…”王弥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 “等等我!” 柳如烟回过头,疑惑道:“姑奶奶要回家了,等你干嘛?” 王弥三两步追上她,随口胡诌:“近来有些感悟,需要闭关消化,我在九州没什么去处,借你宝地一用……” 柳如烟狐疑,似是想到了什么,默默退后几步,双手抱胸,警惕道:“真的假的?你确定没有打姑奶奶我的主意?!” 王弥嘴角一抽,顿时满头黑线。 这丫头想什么呢? 自己不过是为了避避风头而已。 “讲这种话,要不我立个天道誓言?天道在上……”王弥说着便要发誓。 柳如烟脸色微变,吐了吐香舌,挥手打断他,说:“蒜鸟、蒜鸟,姑奶奶信你,跟我来吧。” 天道:??? 总有些生灵喜欢虚晃一枪,冒昧的家伙,你真的很冒昧啊! 王弥如愿跟着柳如烟进入小世界,当即开始闭关。 名为闭关,实为消化系统的奖励。 “这就去修炼了?真是无趣,嘻嘻…今日无事,泡澡摸鱼,啦啦啦啦~~~” 柳如烟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走向一片开满莲花的小湖。 仙雾飘飘的湖泊并不大,方圆不过数丈,湖水白润如牛奶,乃小世界天地之精华所化。 每一滴水珠都蕴藏着磅礴灵力,无比精纯,而那一朵朵颜色各异的莲花,也都是仙药。 刷…… 柳如烟赤足踩在湖面,心念一动,青裙自动脱落,完美玉体潜入湖中,只露出湿漉漉的小脑袋一脸陶醉。 平静的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无数小鱼儿围着她嬉戏玩闹,为她按摩,为她采来莲花。 小世界中一片祥和宁静。 外界却是风云激荡,变幻莫测。 佛门九位准圣压制了修为,进入九州后四处奔走。 人族九大镇恶使紧紧盯着。 “阿弥陀佛,我佛为取经人设计的寻亲报冤之难,已然被破坏,洪江水府被屠,陈光蕊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观音第一时间去了洪江水府,洞悉所有后脸色铁青。 她虽然自封了修为,但毕竟是准圣,沾了个圣字便超凡,哪怕修为全封,也有种种不可思议之手段。 这一境界,重在道,而非术,道之妙用无穷无尽也。 观音只是念头一动,道心微震,瞬间勾动万法,借天地之力,便将此间的发现传给了其他人。 陈光蕊死透了! 后果很严重,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取经人难以偿还生身之因果,这不是最要命的事,大不了欠一份因果。 若是取经人因此而心怀愧疚,乃至于执念不消,禅心有缺,心境无法圆满,那才是天大的事! 不多时。 观音等人在江州金山寺聚首,一边查看取经人的情况,一边商讨对策。 “南无无量寿佛,无量大慈大悲,保佑群生…”药师琉璃道了声佛号,庆幸道:“万幸取经人无恙!” 观音思索片刻,道:“陈玄奘生母、祖母尚在人世,不如安排他早去寻亲报恩,斩断尘世俗缘,以免再生变故。” “言之有理,不过,此事还需斟酌,取经人生身之因果,未必不能偿还。”弥勒眯着眼说道。 观音双掌合十,问:“不知东来佛有何补救之策?” 弥勒抬头看了眼苍穹,而后以佛门秘法向观音等人传音,谨慎的模样就像做贼一样。 密谈片刻,众人集思广益,完善了补救之策,而后各自依计行事。 药师镇守金山寺,暗中守护取经人。 弥勒与两尊古佛前往火云洞,觐见三皇五帝,与人族强者洽谈。 这一劫,人族亦有参与,亦能得到一些好处,佛门也需要人族的配合,有些事情不得不商讨。 观音负责安排取经人寻亲报恩的具体事项。 另外几人,或去检查其他的算计,或去寻找灭杀陈光蕊的元凶…… 岁月匆匆,转眼之间已是数月。 时值大唐贞观十一年,春。 阳气升腾,万物复苏,正值踏青郊游的好时节。 长安城,勋国公府。 玄奘的祖母张氏,昨晚做了个一个神奇的梦,一大早就唤来了殷温娇。 “儿媳,或许是我诚心念佛,昨夜梦到了观音菩萨,菩萨让我去一座寺庙,叫什么金山寺,那庙中有个小和尚,模样与光蕊神似……” “温娇啊,你说那个小和尚是不是我的孙儿?我们去寻他吧!” 张氏紧紧拉着殷温娇的手,神情激动万分,老泪纵横,边说边哭泣。 殷温娇心头狂跳,不觉也红了眼眶,泪流满面,道:“婆婆,儿媳听闻江州地界有座金山寺,不知是否与婆婆梦中相符?” 她回想那段不堪的往事,把自己知道的金山寺说了出来,与张氏的梦境做了对比,发现正是那座寺。 “阿弥陀佛,这准是观音菩萨显化,梦中指点老身去寻找我苦命的孙儿啊!”张氏向着西方诚心叩拜。 “阿弥陀佛,小女跪谢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菩萨保佑……”殷温娇双掌合十,学着张氏敬拜菩萨。 不多时,一队人马出了殷府,急匆匆向南而去。 豪华舒适的马车上载着婆媳二人,几个小婢女随驾,十数个护院家丁开道。 “驾!” “驾驾驾驾驾驾驾驾………” 这一队人马出了长安城,顿时加快速度,策马扬鞭,一路狂奔。 张氏年迈,本来经不住车马颠簸,然而她却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想着孙儿,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他。 “婆婆,此去江州,恰好要渡洪江,又逢清明将至,不若备些冥财,先去看看光蕊吧?”殷温娇哭得梨花带雨。 张氏闻言,沉沉点头,痛哭着哀嚎:“我那可怜的儿啊!” 历经十数日的舟车劳顿。 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洪江附近,准备好冥财后,正欲去洪江渡头,祭奠陈光蕊。 然而。 途径一片山林时,异变突生。 一伙穷凶极恶的山匪,突然从山林中杀了出来,将殷府人马团团围住,三两下就放倒了护院家丁。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呦呵~好精致的小娘子,什么!小娘子已为人妻?哈哈哈…无妨,我曹某人就好这一口!” “嘿嘿嘿…大当家,我看那老妇人也是风韵犹存啊……” “你小子,玩的这么花?罢了,男的全杀了,女的全带走!” 匪首一声令下,众匪手起刀落,十几个护院家丁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仅有一个好手夺了刀反杀山匪,趁着众匪惊愕之际,抢了一匹马杀出包围,逃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追,莫要放走一个活口!” 匪首怒吼一声,几个骑马的山匪连忙呼啸着追了上去,紧咬不放。 江州金山寺。 玄奘受到指引,已知父母之事,又受到药师佛点化,知晓生母有难,早已背上行囊下了山。 第18章 洪江夜救,玄奘巧遇护院 是夜,月明星稀。 玄奘赶了数日的路,又累又困,无奈在洪江南岸的沙滩上暂作歇息。 他就着凉水,啃着冰冷生硬的干粮,却猛然发下,奔腾的江水中有东西飘来,定眼一看,那似乎是个人。 “阿弥陀佛!” 玄奘念了声佛号,放下干粮,连忙跑过去捞人。 哗啦啦…… 玄奘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人从冰冷的江水中捞了出来,边拍打、边呼叫,总算是把人救了过来。 “咳咳…呕啊…噗……” 那人边咳边呕,吐出了许多水,脸色煞白,大张着嘴剧烈喘息,浑身无力的瘫在沙滩上,瑟瑟发抖。 “呋~” 玄奘见此,从附近捡来一些干柴,拿出火折子一吹,生起一堆火。 滋啦…… 趁着火光,他看到那人身上有数道伤痕,于是撕破僧衣,扯下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而后搀扶着那人烤火取暖。 良久。 那人缓过劲来,惨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多谢大师傅相救!”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言谢?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玄奘说着双掌合十向西方一拜。 那人摇了摇头,又道:“师傅真是个有修行的高僧,今日若无师傅搭救,小人恐难活命也!” 玄奘既不居功,也不受礼,只是默念阿弥陀佛。 “听施主的口音,像是京畿人士,施主可是自长安而来?” 金山寺是江州名寺之一,各地香客慕名而来,不乏京城人士,长安商客,故而玄奘识得那中口音。 “正是、正是。”那人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有刀伤,不知遇到了何事?” “唉——!” 那人长叹一口气,道:“不瞒师傅,小人名唤林松,原是长安城郧国公府中的护院教头,只因我家小姐……” 玄奘听完他的话,心神俱颤,郧国公殷开山,那不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外公吗? “阿弥陀佛,如此算下来,林教头口中的小姐和老妇人,正是贫僧的生母和祖母啊!” “什么?!” 林松一脸震惊,而后怀疑道:“师傅此言是否为真?若为真,可有何凭证?”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玄奘说着便打开了行囊,翻出一封血书,一件小汗衫。 “师傅勿怪,且容我观之。” “教头请便…” 林松久在国公府,识得小姐字迹,也知道小姐十几年来的遭遇,看过血书,已然信了玄奘所言。 然后。 两人开始商议救人之法。 “那伙贼人非同寻常,人高马大,武艺高强,且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非我二人能敌!”林松心有余悸。 玄奘点了点头,道:“今夜已晚,官府已经放衙,待明早点卯便去报官,那贼人见色起意,料想不会害她们性命。” 林松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妥,贼人凶悍,气焰嚣张,某以为仅凭洪江衙门不足以应付。” “这样吧,有劳师傅明早去报官,小人赶回长安,将此事告与国公爷,师傅明日去时要谨慎,小心……” 林松事无巨细的叮嘱玄奘,他的心中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不禁有些担忧。 有些话他没有说透,因为没有证据。 但他很怀疑洪江官府,怀疑那伙贼人极有可能是官府纵兵为匪! 翌日。 玄奘早早等着官府开门,吸引了一些吃瓜群众。 “吆呵~和尚报官,这倒是稀奇事,今天的生意不做了,我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俺也一样,今早的炊饼不卖了,听个故事回去讲与金莲听。”矮胖的小贩索性坐在了装炊饼的木箱上看戏。 “嘿嘿嘿…这小和尚生的俊俏,红肿着眼眶,显然痛哭过,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被方丈给…” “难说、难说啊!也有可能是被师太给无情抛弃了。” 人多语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知不觉间话风变得奇奇怪怪。 更有甚者,车速堪比金乌驾虹! 玄奘救母心切,丝毫不理会周围的风言风语,目光紧紧盯着官府大门,盼望它早点打开。 然而。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几个官差才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打开了大门。 “阿弥陀佛,大人,小僧要报官…”玄奘急不可耐,边说边跑进了官府。 “那和尚,且在大堂候着。” 一个衙役喊了一声,慢吞吞走向后院去禀告。 半个时辰左右。 “威~武~~~” 随着众衙役敲着杀威棒呼喊,满脸横肉的大老爷姗姗来迟,惊堂木一拍,终于开始升堂办案。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报来!” “阿弥陀佛,启禀大老爷,小僧法名玄奘,江州金山寺弟子,只因……”玄奘言简意赅,迅速说明事情的经过。 砰! 惊堂木狠狠拍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正襟危坐的大老爷突然怒目圆睁,猛地站起身,遥望长安方向一拜,而后指着玄奘破口大骂: “当今,陛下英睿圣明,贞观大治,政通人和,四海升平,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来的贼人作乱?” “自本官上任以来,二三十年间,洪江地界一片安宁,黎庶尽享太平,从未有甚么贼寇匪患。” “依本官看,分明是你这小和尚哗众取宠,妖言惑众,来呀!把这居心不良的妖僧给我乱棍打出去!” 玄奘还未反应过来,几个衙役就挥起杀威棒,不由分说便将他赶了出去。 “呼~” 大老爷长舒一口气,精明的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后怕,额头满是冷汗。 勋国公之女被劫? 无论是真是假,都不是他一个地方小官能插手的。 开玩笑,胆敢劫掠国公之女,怎么可能是普通贼匪! 谁知道那伙人的靠山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大老爷细思极恐,挥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众官差吩咐道:“都放机灵点,此间之事不可透露一字!” “盯着点那个和尚,不许他再靠近官府半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尔等若是不想惹祸上身,就莫要多管闲事…” 众衙役唯唯诺诺,谨记吩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此事不简单,背后的水很深。 “阿弥陀佛,世上怎有如此恶官?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玄奘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只觉得眼前一黑,闷头栽倒在地。 而后,他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观音菩萨显化,传了他一篇度人向善的经文。 并留下四个大字——佛法无边! “阿弥陀佛,弟子拜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多谢菩萨赐法指点,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奘惊醒后双掌合十,连忙向着西方诚心叩拜,双目闪烁慧光,心中的慌乱似乎一消而散。 咚咚咚…… 玄奘从行囊中拿出木鱼,边敲边诵经,三步一拜,十步一叩,就这样独自走向了贼窝。 他根据林松的描述,一路找到了那伙贼人占据的山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玄奘也不上山,也不救人,而是盘坐在山脚下,僧相端庄,敲着木鱼,连诵七天七夜的佛经。 “阿弥陀佛,慈悲无量,一切众生,皆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音说法,声如雷震,玄奘诵经,声如洪钟,一声更比一声响。 咚! 咚咚咚咚咚…… 木鱼声响如擂鼓,声声摄人心神,伴随着宏大的诵经声,覆盖了整座山,当真是佛法无边。 云层中。 观音俯视着一切,面露微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正可谓一石二鸟之计也,既能让玄奘救母报恩,又能让他名声大噪……” 第19章 玄奘三救母,王弥急了 岁月匆匆,时光飞逝。 距离玄奘诵经救母,度化山贼,已是大半年后。 世人皆知,江州金山寺出了一位大德高僧。 这高僧可了不得! 观音菩萨三点化,救苦救难,玄奘法师三救母,度人向善。 故事传遍了天下,成为一桩美谈。 “要说起这玄奘法师,嘿!真乃在世之活佛也!” 茶余饭后,人们提起他,总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赞叹。 玄奘法师之名,荣登大唐热榜第一。 大街小巷,酒楼茶肆,总有人将其作为谈资,掀起一波热议。 也有好事者,舞文弄墨,把听到的故事编撰成书,演绎成话本,一时大卖特卖,供不应求。 “话说,玄奘法师诵经七天七夜,声如风雷,你待怎样?那伙贼人闻听佛法,自感罪孽深重……” 说书先生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你这厮,说说停停做甚?我等又不会少你银钱,后事如何?速速道来,不然大爷砸了你的摊子!” 有些急性子拍着大腿,怒瞪着说书先生,扬起铁拳,直接现场催更。 年迈的说书人弱不禁风,看着那一双双沙包大的铁拳,着实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卖关子。 “贼人放了殷娘子一干人等,散尽金银细软,一把火烧了山寨,剃度出家,皈依我佛,诚心赎罪。” “法师遂与生母、祖母相认,而后同往洪江渡口祭奠其父陈氏光蕊,却遇妖风袭来,卷起殷娘子沉入江中。” “玄奘焦急之际,又遇观音菩萨入梦点化,菩萨曰:此乃妖邪作祟,非人力所能及也……” 于是,玄奘又诵经,佛音惊动了刚上任的洪江龙王,龙王结善缘,发兵捉妖,救下殷温娇。 后来,洪江事了。 殷温娇等人返程,又遇猛虎。 玄奘匆忙救援,宣讲佛法,那猛虎也非寻常,通人言、懂佛法,灵性已开,遂退入山林。 众人听罢,只觉得惊心动魄,暗道这殷娘子也是命途多舛。 先是洪江遇匪,又是渡口遇妖,再是恶虎拦路,竟有三次死劫! “万幸玄奘法师有大修行,十几年来诚心拜佛,刻苦参禅,自有菩萨保佑。” “是极、是极,如若不然,此亲难认,那殷娘子与张氏早丧命矣!三灾三难,实难活命也!” 众人感叹,顿觉佛法无边。 不少人听到这个故事,自此不再杀生食荤,而是吃斋念佛,结善缘,修福报。 随着故事的流传,玄奘法师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大到了什么程度? 举世皆知,有当世第一高僧之势! 江州金山寺也是名声大噪,香客暴增数十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俨然成了大唐网红打卡地。 “阿弥陀佛,此事总算告一段落,再有个一年半载,玄奘也该启程西行了,万望一切顺利。”观音紧绷的心弦舒展了几分。 弥勒、药师等准圣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补救措施进行的很顺利,取经人一切安好。 美中不足的是,始终欠了一份因果,无法偿还。 陈光蕊死透了,真灵湮灭,弥勒等人也是无计可施。 “观音尊者,往后诸事就辛苦你了,我等且回灵山,暗坏我佛门大计的贼人踪迹难寻,还需回禀圣佛。”药师佛客气道。 观音颔首,念了声阿弥陀佛,只表示自己会尽力,却不敢做出什么保证。 没办法。 先是五方揭谛死了四个,再是玄奘寻亲报冤被破,幕后黑手至今查无踪迹,难保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此番,我去火云洞洽谈,已和人族三皇五帝约定,九州境内,以人族为主,切莫与之交恶,九州之外,人族概不插手…” 弥勒也给观音交代了一些事情,叮嘱她在九州的注意事项,又告诫她要低调行事。 一番简单的交谈后。 药师、弥勒等八位准圣离去,仅留观音一人在九州监视。 不过。 他们十分鸡贼的在五行山布下了传送阵法,若有变故,可以第一时间赶来。 …… 骊山,柳如烟的小世界。 在一片祥和宁静中,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无声无息。 轰! 这一日,王弥出关。 他的气息暴涨,金色的瞳孔中射出两道龙形霹雳,霹雳洞穿了空间,冲进无限虚空引发大爆炸。 哗——! 头顶上方,三朵道花隐隐浮现,绽放大罗仙光,道花摇曳,垂落万道神芒。 “小境界的修为提升卡还真是猛,险些把我的修为推到大罗金仙!” 王弥心有余悸,还好压制住了,否则哭都没地方去哭。 小世界法则不全,在此渡劫的话,会落入下乘之境。 他的目标是花开十二品,证得极品大罗金仙! 自然不愿意在此渡劫。 “修为压制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寻一处地方渡劫,此次闭关用时不少,也不知外界如何了?” 王弥嘀咕一句,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居然没掌控好时间,修炼过头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实在是顿悟的感觉太美妙,让人欲罢不能。 他使用了仅有的一次顿悟机会,将系统奖励的《神通:鱼龙变》修至大成境界。 “这门神通既不是战技,也不是变化之术,而是一门增幅神技,鱼龙九变,九倍增幅!” 王弥眼冒精光,觉得不亏。 只因那不是简单的增幅,而是攻击、防御、元神、速度等全属性的九倍提升! 没有什么触发概率。 但是有时长限制,修为越高,有效时长越成。 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鱼龙九变,只能维持一刻钟。 乍一听不够持久是吧? 然而。 九倍的提升,刹那之间就足以改变许多战局! 王弥起身走出洞府,迎面和一道靓丽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呀~!” 柳如烟惊叫一声,白皙的小脸上迅速浮现两朵红霞。 她仓惶退了几步,芳心乱跳。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自己的初吻就没了! 柳如烟一脸羞愤,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挥了挥紧握的粉拳,银牙紧咬,道:“好你个厉飞羽,登徒子,敢占姑奶奶的便宜,捶死你哦!” “不是?这能怪我?你没事趴在我闭关的洞府干什么?”王弥一脸无语。 窥探他人修炼,无论在哪里,都是非常严重的大忌! 柳如烟歪着脑袋,转了转漂亮的大眼珠,当作没听见,果断找了个借口,跳过这个话题。 “上次喝的那种灵酒还有吗?你从哪儿弄来的龙鱼?给个坐标,那么大的龙鱼,我也去弄几条…” 话落,她侧过身看向远方,一边偷瞄王弥,一边鼓着腮帮子吹口哨,单脚落地,另一只脚胡乱踢着地上的青草。 “你呀你……”王弥满头黑线,看着古灵精怪的她,顿时感觉被打败了。 “接着!” 他反手弹出一道流光,最后一坛状元红缓缓飞向柳如烟。 “嘻嘻…谢咯~” 柳如烟回过身,伸手接过酒坛,弯着眼睛,甜美的笑了。 王弥哭笑不得,道:“小馋丫头,这是最后一坛了,省着点喝,另外,龙鱼你就别想了,除非你去大闹龙宫。” 柳如烟吐了吐香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狡黠之光。 远在东海龙宫的敖广,莫名打了个寒颤,呢喃低语:“坏了!不会又有人打龙的主意吧?” 王弥看出这丫头贼心不死,还惦记着那口美味。 不过,他懒得理会。 这丫头的靠山猛的一塌糊涂,拿捏早已衰落的龙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昔日的天地霸主,龙凤两族,都快沦为一道菜了!”王弥暗叹,唏嘘不已。 这年头,但凡有点实力的大佬,动不动就拿龙肝凤髓下酒。 灵山那群和尚甚至还搞了个八部天龙众,专门豢养龙族,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给,拿去好好修炼。” 王弥将鱼龙九变传给她,转身告别,出了骊山,直奔长安而去。 一朝穿越,举世无亲。 茫茫三界,倍感孤独与寂寞,柳如烟谈不上信任,却也不失为道友,反正她心思单纯,无害人之心。 “我尼玛……” “这就贞观十三年了!” 王弥紧急调整计划,渡劫什么的先往后稍一稍,搞事情最要紧。 急了。 他急了。 只因这一年是玄奘西行的起点,发生了许多事,必须抓紧时间搞事情,刻不容缓的那种! 第20章 空军钓鱼佬,袁守诚的无奈 长安郊外,泾河沿岸。 王弥不知道溜达了多少圈,终于偶遇了目标人物,那个间接坑死泾河龙王的老渔翁。 嗖! 老渔翁坐在河边的青石上,甩开膀子抛出一竿。 咻! 王弥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河面扔出打了个水漂,激起一串水花。 老渔翁嘴角一抽,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嘿嘿……”王弥讪讪一笑,跟个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散着步,丝毫不理睬老渔翁。 他的神念注视着水中的鱼儿,每当有贪吃的鱼儿快要咬钩之时,他就捡起小石头打水漂。 “哼!” 老渔翁怒哼一声,气的胡子乱颤,解下腰间的竹筒,喝了几口浊酒,压下火气,继续垂钓。 若是一般的钓鱼佬,早就骂娘了,甚至会暴起发难,让这竖子见识见识降龙十八钓的厉害。 然而。 老渔翁不是一般人。 他名张稍,原是读书人,也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读书不到家?数次科考,却还是个不登科的进士。 读书人一身斯文气,哪怕落魄了,修养亦超常人,养气的功夫非等闲之辈可比。 不过。 嘴皮虽然未动,但是在心里应该骂的挺脏。 老渔翁默不作声,忍怒挂饵抛竿。 咻~ 咻咻咻…… 王弥继续捣乱,心想:“这老东西也是执着,如此惊扰,打的窝早就毁了,他却还不收竿,就这么相信袁守城的卦?” 终于,日落西山。 老渔翁佝偻着身子收竿,黑着脸打道回府。 钓了十几年的鱼,怎么说也算是资深钓鱼佬,今日竟然成了空军佬?都怪这个缺德的竖子! “后生,老夫可是哪里得罪你了?”越想越气的老渔翁回头问到。 王弥摇了摇头,随意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既如此……” 老渔翁沉吟片刻,而后勃然大怒,骂道:“竖子小儿,顽劣猢狲,汝母安在否?敦伦汝母,老夫……” 王弥砸舌,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这老东西骂的真脏。 刷! 他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抄起老渔翁的鱼竿,一脚踩成了几段。 “尔这赤尻,忒不当人子也!”老渔翁气的浑身发抖。 “老头,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王弥邪魅一笑,顺着他的老脸就是邦邦两拳,顿时打飞了两颗老黄牙。 “啊——!” 老渔翁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嘴跑开,边跑边嚎:“欺人太甚,竖子欺我老无力,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王弥笑了笑,看着他狼狈的身影,心中想到:“有我这个大恶人在此,小老头明日应该不会来了吧?” 长安城,西门街。 袁守城皱着眉,瞥向城门方向。 “怪哉,那渔翁怎的还不来?莫不是卦象错了,他没钓到鱼?”如此想到,他又掐算了起来。 “贫道也没算错啊,真是奇了怪了!” 他嘀咕一句,眉头皱成一团,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无奈摇了摇头,起身收摊。 翌日,日过晌午。 老渔翁又来了,鸡贼的他还带来了一帮钓鱼佬。 这帮人有老有少,有贫有富,十数人沿着河岸摆成一字长蛇阵,各个都是资深钓鱼佬。 “小贼,老夫年迈体衰打不过你,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吗?今日若敢犯贱,屎都给打出来!” 老渔翁心中默念,嘴角上扬,似是解决了什么心腹大患一般,半眯着眼,舒舒服服地挂饵抛竿。 不多时,鱼线抖了抖。 “嘿嚯!旗开得胜,老夫之钓技果然不减当年,这么快就有鱼儿上钩了。”老渔翁心情大好,脸都笑开了花。 正当他收线之时。 咻! 熟悉的破空声传来。 一块石头急速飞来,如飞刀一般,精准切断了钓线。 “天杀的小贼,彼其娘之!” 老渔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站起身破口大骂。 “老东西,瞎嚷嚷什么?” “这老不死的,鱼儿都被他吓跑了!” “……” 几个年轻气盛的富家公子,顿时就火了,纷纷指着老渔翁大骂。 更有甚者,抄起石头就砸了过去。 砰! 拳头大的石头砸在脚下,老渔翁被吓了一跳,连忙赔礼道歉。 这些前来消遣的富家公子哥,若是发起飙来,绝对比那个竖子还恶,他这一把老骨头惹不起啊。 想起昨日那个竖子。 老渔翁左顾右盼,前观后看,愣是没找到他在哪里。 但他可以肯定,那竖子就在附近。 刚刚用飞石切断他的鱼线,捉弄他这么个老人家,如此缺德的事,除了那个竖子,还有谁做得出来? “这老东西还想借刀杀人?他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弥低语,嘴角露出玩味的坏笑。 嗡…… 他的神念冲入河中,化为一道暗流,直接将附近的鱼儿全都驱赶。 呜呜呜——! 他又张口吐出一口浊气,顿时化作狂风,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吹的钓鱼佬只能匍匐在地。 “额滴鱼竿…”有富家公子大喊,精致的鱼竿被吹断。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风太怪了,诸位还是早些回家吧!” 许多人转身就走,鱼竿都不要了。 于是…… 老渔翁又是空军的一天。 袁守城同样空等了一天,盯着案板上的卦象陷入自我怀疑。 卦象显示,老渔翁今日满载而归,傍晚时分会拎着一条金色鲤来找自己。 “无量那个天尊啊,这天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也没见老渔翁来啊!” 袁守城很想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可惜他算不出来。 量劫期间,天机蒙蔽。 他能算出凡人的一些鸡毛小事,已经是极限了。 “唉!” 袁守城无奈叹息,默默收起小摊。 又一日。 老渔翁依然空军。 袁守城又白等一日,越发感到无奈。 …… 这一日,风和日丽。 老渔翁觉得自己又行了,然而他一杆子下去却傻眼了。 “黄、黄金!” 老渔翁惊呼,又迅速捂住嘴巴,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见四野无人,这下放下心来。 “时来运转,否极泰来啊!没想到老夫此生还有大发横财的一日,悠悠苍天,不薄我也!” 老渔翁喜极而泣,颤抖着手解下鱼钩上挂着金手镯,扯下衣袖,小心包起来揣进怀中。 许久之后,他才平复心情,而后又抛出一竿。 “额滴娘!还有?!”老渔翁又惊又喜。 这一次钓上来的是一串金珠子,其价值在长安城置办一套豪华宅院,完全是游刃有余。 嗖! 老渔翁不信邪,又下了一竿。 “这老家伙难道不知道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么大的年龄白活了。”王弥暗骂一声。 没错,黄金是他挂在鱼钩上的。 他一个修仙的,哪儿来的黄白之物? 这还得感谢洪江龙王啊! 洪江龙王也是个妙人,偌大的宝库中没一件像样的灵宝,倒是满满当当的全是金银珠宝。 王弥挥霍起来,那是丝毫不心疼。 不一会儿的功夫。 老渔翁就钓了十几件金银细软,直到身上实在没地方藏了,他才罢手。 “哈哈哈…去你姥姥的破鱼,老子我再也不钓了!” 老东西忘本啊,得意忘形,暴富后一脚踩断鱼竿,毫不留情地扔进河中,转过身大摇大摆地离去。 “人啊,都一个样!” 王弥感叹一句,也离开了泾河岸边,走进长安城,找到了袁守城的算卦摊。 他啥也不干,就在隔壁的酒楼喝着小酒,坐看袁守城干着急。 日复一日。 袁守城终于不等了,只因渔翁暴富的消息走露,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老东西,命里明明没有横财啊!他祖上也一般般,怎的就在家中挖出了一批财宝?”袁守城碎碎念。 好好好! 你暴富了,那贫道算什么? 算贫道傻吗?守着这破摊子白白等了那么久! 袁守城怒火中烧,越想越难受,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 王弥听到他的碎碎念,心道:“老渔翁改了财富的来源?倒也还算机智。” 不过。 没有意外的话,老渔翁的好日子应该过不了多久。 因为,看袁守城的反应,王弥便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不少针对老渔翁的算计。 “这老头有何特殊之处?引泾河龙王上钩非他不可吗?这样也好,若是换了人,还不好掌控呢!” 第21章 贞观年不讲武德,缺德计策 王弥已经改变了老渔翁的命运,让他一朝暴富,自此不再以钓鱼为生。 这也间接改写了泾河龙王的命运。 然而。 他等啊等,却迟迟等不到奖励。 “大爷的!狗系统你几个意思?扣着奖励不发?”王弥忍不住质问。 【叮!宿主你好意思讨要奖励?你改变的那么一丁点剧情,影响太小,无法获得奖励!】 系统也不惯着他,当即怼了回去。 “影响太小,无法获得奖励?”王弥摸了摸鼻子,心中一阵碎碎念。 这狗系统,真是越来越狗了! 当初绑定之时,祂可不是这套说辞,而是牛气冲天的担保。 只要魔改西游剧情,就能获得奖励,这个‘只要’就很奈斯。 现在搞这出,老渔翁的剧情不属于西游的一环?还是系统虚了? 对此,系统默默回了一句,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王弥脸色一黑,顿时大骂:“系统你真是个狗东西,特么的说话不算话,汝母安在否?我抄…黑心商…老子干死你……” 【叮!宿主别叨叨了,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王弥和系统吵了大半天,突然发现袁守城不好好摆摊算卦,反而跑到街边拉住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悄悄吩咐了几句话。 “张三,你且去找一家富商大户,设法让其去报官,就说府中遭贼,丢了一些金银珠宝如此如此……” “这年头,道长也不讲武德啊?”张三阴阳怪气。 “混账!” 袁守诚骂了一声,没好气道:“贞观年讲什么武德?” “道长说的是,这都贞观十三年了,道长放心,小人一定办妥此事!” 张三拍着胸脯保证,而后伸出手,笑吟吟地看着袁守城,眨了眨贼眼。 袁守城嘴角一抽,把一个荷包递到他的手中,道:“好好办事,贫道少不了你的好处。” “道长爽快,小人这就去办事。”张三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心满意足,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弥施展六耳聆听,搁着大老远,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呵…小爷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王弥冷笑着嘀咕。 刷! 他走出酒楼,变化容貌,默默跟上贼眉鼠眼的张三。 说起这张三,倒也不是一般人,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法外狂徒,专门替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 这厮的口碑很不错,业务水平也是一流,而且八面玲珑,深谙人情世故,混的风生水起。 “嘞个勒个嘞,浪里个浪~~~” 张三哼着小曲,穿过大街小巷,从繁华区绕到贫民窟,转了大半天,才回到他的大本营。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落,算不上精致,却独树一帜,与周围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 砰! 张三一脚踹开院门,双手叉腰,神气十足的大喊:“小的们,来活了!” “老大!” “老大什么活啊?” “嘿嘿…大哥,这个活油水如何?可够兄弟喝壶花酒?” “老大你快说这次弄谁?小弟我半个多月没开荤,已经迫不及待了!” “吆~李四呀李四,究竟是你自己迫不及待了?还是你的小兄弟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 “王五你还真别说,哥几个许久都不曾去逛窑子了。” “嘿嘿…干完这票,咋就去照顾姑娘们的生意。” “……” 杂乱的院子里,数十个游手好闲的小流氓围住张三,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瞎嚷嚷什么?一个个跟娘们似的,特么的没出息,给老子把你们的那张破嘴夹紧了!” 张三青筋暴跳,怒声大骂,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都听老子说,这次的活很简单,就是有点缺德,不过油水很足。”张三说着拿出一个荷包晃了晃。 打开一看,嚯啊~ 好家伙,袁守诚也是大手笔。 只见那巴掌大的荷包,鼓鼓当当装满了碎银子! “李四,你带上几个弟兄去找那个突然暴富的老渔翁…王五,你带上其他兄弟去人多的地方……” 张三为一众小弟安排了任务,自己也带着人行动了起来。 这厮拿了钱,那是真的会办事,而且效率很高。 不过半日的时间。 老渔翁就被几个官差带进了衙门,所有金银珠宝都被没收,新购置的宅院也被贴上封条。 “大人,小老儿冤枉啊!”老渔翁吓得面无血色。 “老东西,少说他娘的废话!被我们拿了的人,哪个不喊冤?冤不冤的,不是你说了算,到了衙门,自有分晓!” 官差头子骂了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一大块破布,胡乱揉成团,塞进了老渔翁的嘴里。 “官匪勾结,查抄老渔翁的财产,这是要逼着老头重新他钓鱼为生?袁守诚也是够缺德!呵呵……” 王弥嗤笑,不以为意,不就是查抄财产吗?多简单,回头给老渔翁再送一批不就行了。 老子不差钱! 洪江龙王的那座宝库,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数不胜数,比大唐积攒十几年的国库还夸张。 根本不差钱好吧?黄白之物留着也是无甚用处,挥霍起来毫不心疼,做几回散财童子又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 老渔翁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不得不重操旧业。 尽快费尽口舌,详细解释了那一笔横财的来历,然而却没一个人信他。 有心算无心,他一个糟老头能怎样? “唉!时也命也!” 老渔翁长叹一声,心有余悸道:“万幸那狗官还没有丧尽天良,免了老夫的牢狱之灾。” 他佝偻着腰回到从前那座破破烂烂的老屋,翻出鱼线,砍来竹子,制成一根简易的鱼竿,出门钓鱼去了。 然而。 依旧如前,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老渔翁苦涩一笑,收起鱼竿,颤巍巍看着奔流不息的泾河,仿佛看开了,随口吟了一首打油诗,诗曰: 福祸不过旦夕间,起落昙花梦一场。 命运本来就无常,造化早有天注定。 妄求终是不可得,得之不久还复失。 老翁梦醒方知命,天意如此奈若何? 王弥听到之后,嘀咕道:“老头到底是不登科的进士,还是有点东西的,好诗,当赏!” 随即,他直接掀起一阵狂风,把泾河沿岸附近的人全都驱赶到老渔翁身边。 哗啦啦——! 风停之时,泾河猛地掀起大浪,浪花卷着一批金银珠宝,拍在河边的沙滩上,在夕阳的照耀下灿灿发光。 “那好像是……” “金子!” “额滴天老爷啊!好多金子,梦里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还有珍珠、美玉……” “这一定是上苍的馈赠,小人感谢老天爷赏饭…” “谢什么谢?手慢无,懂?!” “抢啊!” “额贼你妈,谁特么把老汉刚捡到手的金瓜子抢走了?” “额日!老子都藏到裤裆里了,你们也掏?掏也就算了,牵我牛做甚?畜生,畜生啊!” “斯~哪个杀千刀的吃老娘的豆腐?信不信手给你剁了,他母亲的抓那么狠…” “……” 一大群人纷纷冲向那片沙滩,顿时抢成一团,那场面如恶狗扑食一般,简直一言难尽。 老渔翁这次没贪心,捡起两条三寸长的黄金小鱼,挤出人群,十分低调的就此离去。 “这次众目睽睽之下,天降横财,袁守诚还怎么做文章?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弄进衙门吧?” 王弥散财不留名,歪了歪脑袋,心想袁守城好歹也是高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桀桀桀……”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法外狂徒张三的麻烦,还有那个狗官,老子散出去的钱财就那么好拿?也不怕烫手!” 第22章 渔翁跑路,袁守诚竟是准圣 王弥回到长安城,去了贫民窟找法外狂徒张三算账。 宽阔而杂乱的院子中,摆着十几桌酒菜,热闹非凡,像是在开庆功宴。 “这次的活干的漂亮,油水很足,都他娘的给老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今日的酒肉老子管够!” 张三豪迈大喊,拎起酒坛哐哐畅饮,倒有几分草莽英雄气。 “兄弟们,给老大炫一个!”有好事者带头起哄。 “来来来…” “干了、干了……” 一众地痞流氓顿时响应,嚷嚷着站起身,撸起袖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异口同声地高呼: “老大英明神武,老大千秋不败,感谢给小的们老大赏饭吃!” “哈哈哈……”张三咧嘴大笑,看着手底下这群懂事的小弟,心情大好,一口气干了三碗酒。 张三酒劲上头,面色潮红,对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弟招了招手,抛出一个干干巴巴的荷包。 “那个谁,别看了,就你小子,去把兄弟们的工钱给结了。” “好嘞!”那个小弟连忙回了一声,捡起荷包就开始分钱。 王弥隐身,飘在半空中,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张三是个人物,别的不说,对手下这帮马仔还不错…” 他本来想破门而入,直接把这些家伙按在地上狠狠锤一顿。 不过,现在的他改主意了。 并非是他心善,只是灵光一闪,想到了更好玩的。 刷! 王弥降下云头,摇身一变,化作一个游方和尚,顶着个大光头,抬脚猛踹大门,边踹边喊: “阿弥那个臭豆腐的佛,有人吗?院子里还有喘气的没?僧爷路过此处,讨一杯酒吃,尔等孽障还不速速开门!” 他的声音极大,如同雷震,一下子盖过了院子里的嘈杂声。 砰! 院门被打开,实木做的门扇狠狠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 “哪里来的秃驴?不要命了!” “额贼,真他娘的晦气,死光头敢来打搅大爷们的雅兴…” “呸!臭和尚,死一边去……” 一群口无遮拦的小流氓骂骂咧咧,怒气腾腾地冲了出来。 他们手握棍棒,呲牙咧嘴,露出一脸凶恶之相。 “阿弥陀佛那个烂豆腐,大胆孽障,僧爷当面,非但不恭迎,还敢口里喷粪?简直欠收拾!” 王弥大喊一声,摆开架势,三拳两脚就把十几个小流氓干趴了。 “啊!” “哎呦呦…” “哇呀呀呀!老子裂开了…” “断了、断了,我的命根子呜呜……” “嘶~彼其娘之,贼和尚下手忒黑,疼死老子了!” “哎呀妈呀,我的波棱盖啊!我的腰间盘呐!我的尾巴根儿呀!我的……” 小流氓们鼻青脸肿,断手断脚,疼的哭爹喊娘,忍不住在地上打滚,痛哭哀嚎,凄惨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刷刷刷…… 院子中的人听到声音,脸色大变,纷纷抄起家伙什,急匆匆跑了出来。 张三拎着刀一马当先,看了眼小弟们的惨状,勃然大怒,喝道:“兀那秃驴,为何伤人?!” “贫僧懒得说,尔等也不配听。”王弥一脸玩味。 “你这秃驴忒不讲理!”张三怒骂。 王弥半眯着眼,笑道:“犬吠什么?贫僧的道理不与孽障讲。” “欺人太甚!” 张三咬牙切齿,挥了挥刀,大喊:“傻愣着做什么?都给老子上,砍死他!” “杀啊…” “送这死秃子上西天!” “你妹的,别挤,前面的兄弟,帮我砍一刀…” 几十个张牙舞爪的小弟拎着刀哇哇乱叫,争先恐后,一股脑冲了上去。 然而。 冲的快,倒飞回去的更快。 眨眼之间,那些人就被揍趴,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狼狈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一片。 “咕嘟~” 张三被吓的吞咽口水,冷汗淋漓,哆哆嗦嗦地退回院子。 王弥笑吟吟地看着他,步步紧逼。 “僧爷且慢,都怪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僧爷,我、我我我认栽,求僧爷高抬贵手,饶命、饶命啊…” 张三脸色煞白,边退边求饶,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股间一片湿淋淋,散发着尿骚气。 “没出息!” 王弥骂了一声,一脚踹翻他,踩在他的脸上,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坛酒喝了几口,又扯下一只鸡腿,扬长而去。 临了还留下一句话:“我佛慈悲,看在美酒的份上,这次就饶了尔等,僧爷游荡江湖去也。” 王弥走后,张三阴沉着脸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走出院子。 他一言不发,冷冽的眸子扫视四周,双拳紧握,全身紧绷,脸上满是凶狠,怒火熊熊燃烧。 大半个时辰后。 张三确认王弥已经走远,当即红着眼仰天怒吼:“天下和尚是一家,老子弄不过你,难道还弄不死别的秃驴吗?等着,这事没完!” 自这日之后,长安的和尚可惨了。 张三动用多年积累的人脉,不惜耗费巨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疯狂报复。 化生寺、洪福寺等长安城附近的几座寺庙,祸从天降,倒了八辈子血霉,禅院都被烧了好几座! 香客也被拦截、驱赶,寺庙的收入险些被掐断。 若不是闹的太凶,惊动了官府,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且说王弥,教训完张三,悠哉悠哉地去了官府,把那个坑害老渔翁的狗官揍了个半死。 哗啦啦…… 他一把火烧了官府,把那半死不活的狗官扒光,挂在官府大门前。 啪! 啪啪啪… 王弥想了想,逮住狗官的脸就是左右开弓,把他的牙齿全都打飞。 “呵呵…无齿,无耻,这才符合你这厮的人设嘛!”王弥冷笑着说,拍了拍手,满意离去。 他做完这些之后,无所事事,又回到了西门街,继续盯着袁守诚。 这货还是一如既往,守着算卦小摊,也不做别人的生意,就这么百无聊奈地等老渔翁。 可惜,他注定要失算了。 老渔翁在泾河边上捡到黄金后,迅速将其换成银钱,雇了一家镖局护送自己,直接跑路了! 小老头被袁守诚坑了一把,知道长安有狗官,专门欺负他这种糟老头,索性换个地方生活。 反正有那么多银钱,去哪里不行?干什么不好?守着那一亩三分穷酸地做甚,没苦硬吃吗? 常言道:人无信不立。 镖局以诚信立足,最讲信义,最看重口碑,宁可失财千万金,也不愿做出任何背信弃义,谋害雇主之事。 所以,老渔翁根本不担心镖局的人会见利起贼心…… 袁守诚也算是坑人坑己了。 他等啊等,等啊等,始终等不到老渔翁前来求卦。 一番打听后,他彻底傻眼了。 “无量天尊,怎会如此?” 袁守诚欲哭无泪,没想到搬起的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砰! 他黑着脸,握紧拳头狠狠砸了几下摆摊的桌子,而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老渔翁命中无横财啊!怎么老是能捡到金银珠宝?早不捡,晚不捡,偏偏这个时候…” “这泾河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妖孽作祟?哼!什么妖孽获得不耐烦了?待贫道前去一观!” 袁守诚迈步离开挂摊,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轰——! 突然,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势,并没有强大的气息,仅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气势。 “嘶~” 王弥倒吸冷气,连忙收回神念,心中大骇:“这个老六藏的可真深!” 那种威势超凡脱俗,十分独特,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混元无物,又是那么的惊心动魄,威压万法。 “特么的,老子万万没想到这个牛鼻子竟然是准圣化身!还自封了所有修为,彻底化凡,简直能吓死个人。” “不显山不露水,深得苟道之精髓,这老六是谁啊?天庭的?还是灵山的?” 王弥一阵后怕,甚至怀疑他是哮天犬所化,只因他实在是——太苟了! 第23章 龙宫有贼,泾河龙王上钩 袁守诚在泾河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又回到长安城,收购从泾河边捡来的金银珠宝。 王弥听到风声后,顿时就意识到这厮要追溯因果。 “有点麻烦了啊。”王弥有些头大。 有遮天法衣遮掩,这因果追不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能追溯到洪江水府。 如此一来,针对泾河龙王的算计,必将提高防范,不好搞事情了呀! “靠!” “早知道不用那些金银了,来个点石成金多好?”王弥也算是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受了。 自己图省事,散出去的金银有点多。 现在想要收回,藉此阻止袁守诚追溯因果,已经来不及了。 “要不趁早弄死泾河龙王算了?” 王弥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等等,主要是担心系统闹幺蛾子。 弄死泾河龙王事小,狗系统克扣奖励事大! “对既定的劫难,做出的改变越大,奖励就越丰富……”王弥低语,琢磨着如何利益最大化。 话分两头。 袁守诚收购到一些金银珠宝,当即顺着因果线,一路追到了洪江水府。 “该死啊!该死!” “我就说怎么事事都不顺,原来还真有人作妖,简直猖狂!妄图与大势对抗,已有取死之道! 袁守诚脸色铁青,大骂了几声,而后脸色大变。 “不好!那厮先是灭杀陈光蕊,屠戮洪江水府,而今盯上了泾河龙王!” 袁守诚急忙赶到泾河水府,隐匿身形后细细查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泾河龙王还活得好好的。 刷! 他留下一道分身,化作一个虾兵,守在泾河水晶宫前。 真身出了泾河,离开九州,瞬间解封了修为,撕裂虚空,径直去了天庭。 南天门。 袁守诚驻足片刻,随即摇身一变,恢复真身后才走了进去。 若是王弥看到,一定会惊呼。 好家伙! 这老六竟然是太白金星! 甚至,他或许会怀疑,这个太白金星是不是隔壁那个苟道李师兄来客串了? 凌霄宝殿。 玉帝看着回来的太白金星,问道:“长庚啊,你怎的回来了?莫非下界诸事已经做完了?” “启禀陛下,老臣尚未竟全功,遇到了一些变故,那个黑手又出现了…”太白金星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出来。 “嗯?竟有此事!” 玉帝闻言一惊,呢喃自语:“那厮倒是好胆魄,非但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反而又在搞事情。” 众神面无表情,默默吃瓜。 西游是一场算计。 然而,却是独属于大人物的算计,不是谁都能掺合的! 有人搞破坏,头疼的参与这场算计的大佬,如:玉帝、老君…… 不关众神什么事,也轮不到他们瞎操心,安安稳稳充当吃瓜群众就好。 “陛下,老臣担心那厮会对泾河龙王下黑手,斗胆请陛下祭出宝镜,监视泾河水府的动静……” 太白金星无奈请求,主要是人族的皇约太霸道,让他在下界多有不便,否则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准了。” 玉帝大手一挥,昊天镜凌空飞起。 他也想看一看,与大势对抗的那个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刷! 昊天镜华光一闪,镜中浮现出泾河水府的画面,只是因为劫气的影响,画面有些模糊。 太白金星盯着昊天镜,突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咻~ 玉帝弹指一点,画面顿时放大,也清晰了几分。 于是,众神便看到。 一个人身鲥鱼脑袋的家伙,头戴军师冒,身着文士袍,悄悄摸进了泾河龙宫的宝库,盗走了一些金银细软。 “陛下,请追踪此獠。”太白金星急忙说到。 玉帝微微颔首,心念一动,昊天镜便锁定了那个龙宫小贼。 只见那贼盗了金银,出了龙宫,在无人之处跃出水面,化作一个公子哥,趁着夜色进了长安城,径直去了一家风月场所。 这厮牛气冲冲,甩出几个金元宝,让老鸨把客人都赶出去,直接包场…… 然后,昊天镜一晃,绽放圣光,遮住了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众神脸色古怪。 龙宫遭贼也就算了,那贼还拿着赃物去嫖。 不是! 泾河龙王好歹也是长安八水总督,怎么混的?丢不丢脸? 这破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他一张龙脸要丢光,就是天庭这帮大神也会跟着脸上无光。 谁叫他们倒霉,偏偏摊上这么一位同事呢! 玉帝嘴角一抽,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把泾河龙王做成一道菜。 玉帝面无表情道:“传令御膳房,朕今日请众神吃全龙宴。” “遵旨。”天奴领命,迅速退出大殿。 众神笑了笑,继续观看昊天镜。 然而。 那个龙宫小贼,除了这点嗜好,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玉帝甚至唤来阎王,将那厮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仍未发现异常,那就是泾河龙宫里的一条打工鱼。 “陛下,全龙宴老臣就不用了,还请陛下留意泾河龙宫,老臣这就去下界继续推动劫数的发展。” “爱卿去吧。”玉帝摆了摆手,又道:“千里眼、顺风耳,命你二神掌昊天镜,监视泾河龙宫。” “微臣遵旨…” 太白金星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凌霄宝殿,出了南天门,又化作袁守诚,回到了长安。 不久后。 一则消息轰动长安。 “有人盗了泾河龙王的宝库,若不交还回去,平息龙王怒火,将有大祸发生,地龙翻身,大旱三年,大涝三年!” 王弥想都不用想,这条消息准是袁守诚那牛鼻子老道弄出来的。 “这个老六可真会钻空子!”王弥暗骂一声。 那些金银珠宝是自己散出去的,充其量也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泾河水,怎么就是泾河龙宫的了? 然而。 百姓可不知道真相。 不久前,的确有人从泾河沙滩上发了一笔横财,而且人数还不少。 这事已经满城皆知了,引得不少人蹲守在泾河岸边,都想做一下幸运儿,都想大发横财,一夜暴富。 如今,此事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什么龙王大怒,天下不宁,什么龙王的报复,旱灾水灾的,说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已然引发了恐慌。 王弥依稀记得前世学过的历史,唐初的天灾着实不少。 早的不说,单是贞观年间,大大小小的地震、旱灾、蝗灾、洪涝等天灾,一场有一场的接踵而至。 这些自然灾害,曾几度逼得李世民下罪己诏。 若要说百姓们最怕什么?那必有天灾的一席之地! 而且,如今的人们迷信啊。 也不能说是迷信,西游世界本就有仙神妖魔…… 总而言之,满城的人都信了袁守诚放出去的消息。 甚至,唐王都差人将其请进了宫,而后令其妥善解决此事。 三日之后。 曾在泾河边上捡到金银珠宝的人,都被揪了出来,包括早就跑路的老渔翁,也被捉了回来。 “无量天尊,上苍有好生之德,泾河龙王有大量,尔等诚心请罪,奉还金银,龙王是不会怪罪的。” “为表诚心,需在泾河沿岸设坛,以三凤三牲祭祀,这三牲就是猪牛羊,三凤便是雌雄两鸡、鸡子……” 袁守诚安排好一切,重新回到西门街守着挂摊,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一次,他运筹帷幄,不怕泾河龙王不上钩,更不怕那个黑手跳出来捣乱。 翌日。 泾河沿岸,乌泱泱一群人敲锣打鼓,点燃爆竹,焚香摆坛,开启了祭祀仪式。 “龙王爷爷恕罪,我等不知那些金银是龙宫财物啊!千不该、万不该,我等不该贪财,我等有罪,现已诚心悔过,奉还一切财物,万望龙王爷海涵……” 老渔翁等捡到金银的人,跪在坛前祈求恕罪,而后把那些金银珠宝,全都抛进了泾河。 “袁守诚费那个牛鼻子,尽心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引出泾河龙王,然而坑死他!” “可是,那些财宝是老子散出去,泾河龙王好歹是八水总督,不至于为了一些黄白之物上钩吧?” 王弥暗中观察,不信泾河龙王的脸皮会那么厚。 然而,他却不知。 泾河龙宫恰好有个家贼,别的不偷,偏偏就偷了一些老龙王的金银细软。 岸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江夜叉。 “启禀龙王爷,不好了,不好了!龙王爷快派人清查宝库,那些凡人……”夜叉急匆匆赶回水晶宫禀告。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来呀,速去请查宝库!” 好家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宝库中的财宝确实少了一大批。 然而。 老龙王并不怎么在意,丢的再多也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 他更在意的是,龙宫宝库失窃,自己尚且不知,那些凡人是如何知晓的?莫非这其中还藏着什么猫腻? “待吾前去一探究竟…”老龙王打定主意,摇身变成人形,独自出了水晶宫。 宫门前,一个虾兵看着老龙王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暗道:“这厮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