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表哥他不对劲》 第1章 第一章 第一章 “脱了。” “我让你把衣服脱下来。” 温屿坐在酒红色进口丝绒沙发上,指尖捏着支银管药膏。药膏乃是国外专门修复深层疤痕的,此刻却被他漫不经心地转着圈,金属管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目光狠戾,与那张兼具东方柔和与西方立体的脸格格不入,纯净少年感的轮廓里,眼尾却压着逼人的狠劲。 “脱了。”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温屿觉得是自己声音不够凶,再次开口,声音偏冷。见陆昀之没动,他又重复一遍,语气添了几分强硬:“我让你把衣服脱下来。” 头顶极简银质环形吊灯悬着,冷白光线泼洒下来,把屋内照得毫无藏拙之地。 陆昀之洗得发毛的校服领口、攥得泛白的指节,连后背绷紧的线条都清晰可见。 他抬眼,眼里淬着点不屈的光,像匹被逼到墙角的小兽。 温屿冷冷的询问:“怎么?耳朵聋了?还是我对你太好了?” 此话落下,陆昀之眼底的那点光彻底暗了下去,他抬手解校服纽扣,指尖发颤。 外套滑落时带起一阵风,露出的上半身满是新旧交叠的伤痕,有的结了痂,有的还泛着红。 脱完后,他迅速垂头,下巴抵着胸口,拳头攥得指骨凸起,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屈辱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目前男主黑化值70%,还差30%,宿主就能拥有长命百岁的寿命啦。”温屿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软乎乎的电子音,和眼前的场景格格不入。 他攥紧药膏管,心里叹了口气,猝死在工位的记忆还清晰。 007加班熬到闭眼,再睁眼就成了这本小说里同名同姓的恶毒男配,专门折磨病娇男主陆昀之的远方表哥——温屿。 系统的任务很明确:用折磨、欺负、惩罚等手段扭曲陆昀之的少年三观,为后续女主的“救赎”铺路。简称为PUA男主,女主救赎男主。此前,温屿已经做了无数次努力,可还没把黑化值上升到百分之一百。 现在任务时限只剩两个月,要是不能让陆昀之彻底黑化,他就得跟着原主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想到此处,温屿是越来越怕,对不起了,陆昀之,会有女主救赎你的。 喉结滚了滚,温屿眼底最后一点犹豫被压下去。他站起身,白色板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滚过来,趴在沙发上。” 陆昀之的肩膀颤了一下,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没说话,只是咬着牙挪过去,屈辱地伏在沙发上。丝绒面料贴着胸口,冰凉的触感瞬间窜上来,浇灭了他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 温屿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后背的伤痕。“别动。”他声音比刚才缓和些,却依旧带着强硬。 指尖挤药膏,冰凉的膏体落在疤痕上,陆昀之猛地一颤,脊背绷得像块铁板,他把脸埋在埋在沙发里,只有肩膀细微的抖动泄露隐忍。 温屿的指腹按上去,能摸到疤痕的凸起,药膏的凉意压不住尖锐的刺痛。 “疼?”他轻笑,语气里满是刻意的嘲讽,“现在知道疼,当初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疼,疼才好,”他故意加重力道,看着陆昀之的手指死死抠住沙发面料,指缝泛白,“只有爱你的人才会让你疼,不爱你完全不会管你。” 陆昀之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血丝,泪水混着屈辱滚落,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他盯着温屿,恨意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像是要把这人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温屿被他看得心尖一跳,系统提示音却再次响起:“男主黑化值 2%,当前72%,宿主加油!” 听到声音,他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冰冷,继续涂着药膏,“陆昀之,可要好好记住我的话。” 涂完最后一处伤口,他收回手,把空药膏管扔在茶几上,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好了,爬起来。” 陆昀之慢慢起身,动作僵硬地穿校服,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额头冒满冷汗。 他攥紧拳头,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宿主,不要担心,本系统与你同在,我来助你一把。”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温屿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跪下。” 话音落下,陆昀之咚地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温屿眼里的惊讶还没褪去,就发现自己已经坐下,小白鞋脚尖勾住了陆昀之的下巴。 稍一用力,那张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的脸就抬了起来,近得能看清对方眼底的寒意。 “系统,你这也太侮辱人了,他待会弄死我怎么办?”温屿在心里急声反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还不想死啊,系统,系统,关键时刻,你别不见人啊,系统,系统,你快回我的话,快点。” 陆昀之跪在地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温屿,觉得他此刻的反应有些奇怪。明明是他下的命令,脸上却满是无措。 “男主黑化值73%了。”系统软乎乎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嘞个豆!”温屿暗自咋舌,“难道这就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竟然这么管用……”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捡起地上陆昀之脱衣服时落下的领带,指尖一下下摩挲着布料:“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拴起来的。” 话语落下,领带已经绕着陆昀之的脖颈系好。 温屿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挑眉道:“乖狗狗,叫一声来听听。嗯?” 见陆昀之没反应,他又收紧了领带,反问的语气带着威胁:“怎么,我的话你现在都不听了?” 拉力加重,两人距离更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 陆昀之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叫也可以,给我按摩。”下一秒,温屿直接把腿搭在了陆昀之半跪的腿上。 陆昀之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对着那条肤如凝脂的腿,狠狠按了下去。 “嘶——”温屿闷哼一声,在心里暗骂:“找死啊你!” 他手上依旧扯着领带,系统的提示音又到了:“黑化值 1%,当前74%,宿主加油。” 温屿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又怕被发现,立刻收了回去。 “离长命百岁又近了……可为什么涨得这么奇怪?是我之前的手段太低级,还是系统这招更管用?”他心里犯嘀咕,嘴上却维持着凶狠人设。 “哥哥,现在的力度怎么样?”陆昀之抬眼,眼底藏着狠劲,语气却装得温顺。 “没听我刚才说吗?再轻一点,不然今晚跪祠堂。”温屿冷声回应,可系统这次却没了动静。 “难道是男主已经免疫这种威胁了?”他心里疑惑,干脆把腿收了回来。 陆昀之的手放回背后,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温屿收回领带,用脚尖轻轻踹了陆昀之一下:“滚吧,以后再在学校打架,你会比今天更惨。” 关门声刚落,温屿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踮着脚转过身来,耳朵竖得老高。 “系统,他真走了吧?没躲在门口吧?”他一边问,一边凑到门边,屏住呼吸听动静,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这破房子隔音做这么好干嘛?服了。”温屿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确认没声音后,才撒腿往卧室跑,白色板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急促声响。 他冲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好几支银管药膏,都是和白天那支一样的进口疤痕修复膏。 刚把药膏攥在手里,系统软乎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宿主,你该不会又想给男主送药膏吧?被发现了可就全完了。” 温屿握着药膏,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委屈:“那起码能让我心里好受点啊……这么对他,总觉得自己跟个畜生似的。万一他记仇,以后真杀我怎么办?” “这都是无用功!”系统的声音拔高了些,“陆昀之前期就该被折磨、被PUA!你穿越过来三年了,哪次不是前脚欺负完,后脚就偷偷送温暖?再这么下去,人设崩了,任务完不成,你就得消失了!” “我偷摸着去,不让他发现不就行了?”温屿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药膏管,“我是真见不得他那可怜样……” 说着,他又立刻扬起脸,试图装出自信的样子:“肯定没事的!不是还有你帮我盯着吗?我这个恶毒远房表哥的人设,百分百不会崩!” 系统沉默了几秒,最终只发出一声无奈的“哦”,听着就没什么底气。 温屿攥着药膏,转身就往外跑,可刚迈两步,腿上的痛感就窜了上来,正是刚才陆昀之狠狠按过的地方。 “嘶!这个兔崽子,下手这么狠,疼死大爷我了!”他龇牙咧嘴地骂着,一瘸一拐地挪到一楼,把药膏小心翼翼地放进客厅的药箱里,还特意摆到最显眼的位置,才放心地关上箱门。 回到房间,温屿美滋滋地洗了个澡,裹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衣躺在床上刷手机。 等他估摸着陆昀之差不多该平复下来了,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陆昀之的卧室门口。 敲门之前,他特意抻了抻睡衣领口,又对着门把手的反光照了照,黑色睡衣衬得他皮肤更白,少年感的脸配上冷硬的线条,倒真有几分凶相。 “嗯,看起来够凶,没问题。”温屿暗自点头,随后曲起双臂抱在胸前,脸上强行挤出一副恶意满满的表情,指关节在门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 红木大门缓缓打开,温屿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下一秒就愣住了。 陆昀之竟然只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背心,露出的胳膊线条流畅,肩背的肌肉轮廓隐约可见,少年人的身体已经长开,满是蓬勃的生命力。 “我滴个乖乖……”温屿在心里暗自咋舌,“陆昀之身材这么好?都十八岁了,果然嫩得很……” 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赶紧移开目光,假装不耐烦地轻咳一声。 陆昀之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语气还算温顺:“哥哥,怎么了?” “还怎么了?”温屿赶紧找回状态,故意皱起眉,语气带着威胁,“你刚才把我腿捏疼了,现在去把医药箱拿来,给我涂药膏,不然你明天就别想吃饭!”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却没注意到耳尖还带着没褪下去的红晕。 填坑中,日更,走过路过别错过。 小屿就是表面恶毒,实际上很善良的宝宝。 陆昀之是阴湿冰娇大狗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好的,哥哥。”陆昀之垂着眼应下,指尖悄悄攥了攥衣摆。 他早该习惯温屿的反复无常,可听见那句命令时,心脏还是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 明明刚才在楼下,他还看见温屿一瘸一拐地放药膏,怎么转脸又成了这副凶巴巴的模样? 陆昀之没敢问,只是转身走下旋转楼梯,木质台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打开客厅药箱的。 心里存着一丝疑惑:昨天他来拿退烧药时,药箱里明明没有那几支进口疤痕膏,怎么今天突然多了?而且,和温屿不久前给自己涂的那支一模一样。 楼上,温屿没跟下来,反而悄悄挪到楼梯拐角,探出半个脑袋盯着陆昀之的背影。 直到看见那道清瘦的身影提着药箱往回走,他才赶紧按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腿,一瘸一拐地冲回卧室,重重坐在铺着真丝床单的床上。 指尖捏着床单的褶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故意拔高声音,装出恶狠狠的模样:“磨磨蹭蹭的,还不来?想痛死我啊!” 陆昀之推开门时,正好听见这句。 他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乖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放得更软:“对不起,哥哥,我等会儿力道会轻一点的。” 话出口的瞬间,陆昀之自己都觉得讽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总是在道歉。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回家还要被骂“为什么不躲着点”一样。 “不是,这男主是不是有病啊?”温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我都这么侮辱他了,他还跟我道歉?”面上却依旧冷着脸,抬眸催促:“少废话,快点给我上药膏。” 陆昀之打开药箱,目光再次落在那几支银管药膏上。 灯光在药膏管上泛着冷光。他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温屿明明对自己这么凶,为什么要偷偷放这些药膏?是怕自己伤口感染,影响后续“折磨”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陆昀之压了下去,他不敢想第二种可能,怕又是自己的错觉,最后落得更失望。 他拿起一支消肿药膏,拧开盖子时,指尖微微发颤。 伸手握住温屿纤细的脚腕时,陆昀之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 他在怕? “!”温屿确实慌了。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脚,低头看着被握住的脚踝,又抬眼对上陆昀之那双写满无辜的眼睛,那张帅脸。 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打气:“死手快打啊,快点下手啊,下手啊,再犹豫人设就要崩了。可是这么帅的脸,打了容易留印子的,还颜控呢,快打啊,不打你就等死吧。” 陆昀之见他半天没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以往这个时候,温屿早就扬手扇过来了,今天怎么迟迟不动?难道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幕,不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陆昀之要开口询问时,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胸口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陆昀之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后脑勺磕到了床腿,疼得他眼前发黑。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抬起头看向温屿。 灯光正好落在温屿脸上,少年感的轮廓明明那么干净,眼神却冷得像冰。 陆昀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再温顺的顺从,再小心翼翼的猜测,都换不来半分好脸色。 那些偷偷放进去的药膏,大概也只是为了让他“好好活着”,好继续承受这些折磨吧。 “我让你碰我脚踝了吗?”温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最近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强压下心里的愧疚,又补充道:“赶紧起来,给我涂药膏。” 陆昀之撑着地板慢慢站起,重新坐回椅子上,掀起温屿的裤腿。 那片乌青赫然在目,比他想象中更严重。指尖蘸着药膏敷上去时,陆昀之故意放轻了力道,可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他低着头,不让温屿看见自己眼底的情绪,那里不再是单纯的顺从,而是多了几分藏得极深的冰冷。 温屿看着他垂着的发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让陆昀之涂药膏只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着找茬让陆昀之发现那些药膏,顺带刺激陆昀之一下。 可看着对方乖乖涂药的样子,温屿又忍不住犯嘀咕:这么下去,真的能让他彻底黑化吗?还是说,这些伤害,早就成了陆昀之习惯的日常? 药膏在指尖化开,清凉的触感慢慢渗透进皮肤,陆昀之握着温屿的脚踝,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上移。 温屿的腿很细,却不是那种单薄的瘦,线条流畅得恰到好处,皮肤更是白得晃眼,像上好的羊脂玉,连细微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这真是男人的腿?”陆昀之在心里暗自感叹,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那片细腻的皮肤。 明明是个动辄就发脾气、手段狠戾的人,怎么皮肤会这么好?和他自己常年在外奔波、带着薄茧的皮肤比起来,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他看得有些出神,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审视,像是在探究,这个反复无常的表哥,到底还有多少他没看清的样子。 而温屿本就绷着神经,眼角的余光瞥见陆昀之盯着自己的腿不放,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心里瞬间就慌了。 “他看什么呢?!”温屿的脸颊猛地涨红,不是羞的,而是急的,他最怕的就是陆昀之看出自己的不对劲,更怕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恶毒人设”在这种莫名的注视下崩掉。 “你看什么看?”温屿猛地抽回腿,药膏还没涂匀,顺着皮肤往下淌了一点,“拿着药膏在那发什么呆?我让你涂药,不是让你盯着我的腿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刻意的凶狠,可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这样得寸进尺?” 陆昀之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指尖还残留着那片细腻皮肤的触感,抬头时,正好对上温屿那双写满恼羞成怒的眼睛。 “我……”陆昀之刚想解释自己只是走神,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温屿打断了。 “我什么我?”温屿撑着床垫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腿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痛感又冒了出来,可他硬是咬着牙没露出来,“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岔子。 “药也涂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收拾好。”温屿丢下这句话,不等陆昀之回应,转身就往门口走。 黑色的睡裤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露出的脚踝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药膏。 陆昀之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明明是温屿主动让他涂药,怎么现在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自己刚才的目光真的惹到他了? 而温屿冲出卧室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他才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吓死我了……”他低声嘀咕,“幸好反应快,不然人设就真崩了。”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脸色发红、眼神慌乱的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温屿啊温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被看了一眼腿吗?至于这么慌吗?” 可一想到陆昀之刚才那探究的眼神,温屿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到床边坐下,心里乱糟糟的,他总觉得,陆昀之好像越来越难糊弄了,再这样下去,他的任务真的能完成吗? 温屿瘫在床上,四肢摊开像只泄了气的玩偶,丝绸睡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他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心里的焦虑像潮水般一**涌上来,实在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急急忙忙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你快给我分析分析,刚刚男主到底怎么了?他那眼神也太奇怪了,是不是被我刺激到,准备偷偷报复我了?” 过了几秒,系统软乎乎的电子音才慢悠悠地响起,带着点机械的卡顿:“已为宿主扫描刚刚男主的眼神波动,系统,系统判定失败。该情绪构成复杂,包含疑惑、探究、隐忍等多种基础情绪叠加,本系统当前权限不足,暂时无法精准识别具体指向。” “什么?连你都识别不出来?”温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是号称能监测男主所有情绪变化吗?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他又重重倒回床上,双手捂住脸,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男主连情绪都变得这么复杂,肯定是要黑化到极致,准备杀了我灭口了。系统,要不咱们跟上面申请一下,换个人选做任务吧?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就死啊,我还没活够呢!” 一想到陆昀之刚才盯着自己腿时那探究的眼神,还有被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温屿就觉得后背发凉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啊,救救我吧,我就是想好好活下去,长命百岁就行,别的我什么都不图,怎么就这么难啊。 系统似乎被他的焦虑传染了,电子音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宿主,根据任务规则,一旦绑定任务者,不可更换人选哦。而且目前男主黑化值为74%,尚未达到‘极端危险’阈值,宿主无需过度恐慌。” “不过度恐慌?怎么可能不过度恐慌啊。”温屿猛地抬起头,对着空气抓狂,“他连情绪都变得这么复杂了,谁知道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来。万一他表面装乖,背地里偷偷计划怎么整我,我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吗?” 他越想越害怕,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系统,你再想想办法啊!比如升级权限,或者帮我查查男主接下来的行为预测?哪怕给我点提示也行啊。”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软乎乎的声音里带上了点委屈:“宿主,本系统目前最高权限就是监测黑化值和基础情绪,升级权限需要完成阶段性任务,而且男主当前行为逻辑存在偏差,与原书剧情线有细微偏离,暂时无法进行精准预测。” “剧情线还偏离了?”温屿停下脚步,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不是说只要我按要求折磨他,剧情就不会乱吗?怎么现在连剧情都出问题了?” 他颓然地坐在床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绝望:“老天爷,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加班猝死就算了,穿书还穿成个随时会被男主干掉的恶毒男配,现在连系统都帮不上忙,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系统见他情绪这么低落,软乎乎的声音里多了点安慰的意味:“宿主别灰心呀~虽然无法预测,但只要继续按任务要求推进,让男主黑化值达到100%,宿主就能顺利完成任务,获得长命百岁的奖励啦~” 温屿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希望明天男主能正常点,别再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了,我这小心脏实在受不了。” 他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陆昀之刚才的眼神,还有自己慌慌张张逃走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他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 而另一边,陆昀之收拾好药箱,目光落在那几支进口疤痕膏上,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他拿起一支,指尖摩挲着药膏管上的外文标签,脑海里又浮现出温屿刚才慌慌张张逃走的背影,以及他那双腿肤白凝脂的模样。 “真是个奇怪的人。”陆昀之低声说了一句,把药膏放回药箱,转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身上,映出他眼底深处藏不住的复杂情绪——有疑惑,有隐忍,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温屿的好奇。 应该没有虫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太阳爬得老高,温屿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也翘着几缕呆毛,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一边挤牙膏刷牙,一边举着手机刷消息,泡沫沾在嘴角也没在意,活像个没睡醒的猫。 洗漱完,餐厅里已经飘来了早餐的香气。 阿姨做的瘦肉馄饨冒着热气,搭配着一小碟脆爽的腌黄瓜,温屿坐在餐桌前,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是好,浑身都松快……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他下意识地抬头,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向外面。 院子里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在上面,泛着柔和的绿光。 温屿的目光扫过草坪旁的跑道,心里默默想:“这个点,陆昀之应该已经在学校上课了吧?” 他想起自己给陆昀之定的规矩,每天必须绕着别墅跑十千米才能去上学。 其实一开始,温屿还想过更“狠”的办法,比如在镇上买套房子,让陆昀之从镇上跑到市区上学,既能加重惩罚,又能让他离这个充满回忆的家远一点。 可陆昀之死活不肯,最后温屿没辙,只能退而求其次,并询问医生之后,定了十千米的跑步任务。 “唉。”温屿轻轻叹了口气,又舀了个馄饨塞进嘴里。 他继承陆家财产这事,说起来也荒唐,要不是系统用某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量操作,凭他一个猝死的打工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坐拥亿万家产的董事长? 而他住的这套别墅,本是陆父陆母早就为陆昀之准备好的,距离小学、初中、高中都近,方便得很。可现在,却成了他“囚禁”陆昀之、完成系统任务的地方。 三颗馄饨下肚,温屿正美滋滋地喝着汤,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连嘴里的汤都觉得不香了——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陆昀之大伯”。 一提起陆崇严,温屿就一肚子火。陆昀之父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都是这个大伯在暗中搞鬼,目的就是为了吞掉陆家的财产。要不是系统早就把真相告诉他,他怕是早就被陆崇严那副慈眉善目的假面具骗了,说不定还会把对方当成值得信赖的长辈。 “小屿啊,”电话接通,陆崇严带着虚伪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虽说职位最高,但也不能总不来公司啊。今晚公司有个重要的晚会,你可得来露个面。” 温屿拿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嘴上客客气气地说:“不行啊陆叔叔,我前两天不小心弄伤了腿,走路都费劲,恐怕去不了了。” 说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系统派来的职业经理人靠谱,又一丝不苟又刚正不阿,效率高得能以一敌十,公司早就被陆崇严这老家伙架空,变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在这里装病推脱? “小屿啊,这可不行。”陆崇严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今晚的晚会特别重要,你必须得来。你这都好多天没去公司了,底下的人已经有意见了,再不来,怕是要人心涣散了。” 温屿听着他的话,心里冷笑,什么人心涣散,明明是陆崇严想借着晚会,在众人面前削弱他的威望,好为自己上位铺路。这些年,陆崇严在事业上搞不定系统派来的“牛马”经理人,就总想着从“人言可畏”上做文章,逼他就范。 他舀起最后一个馄饨,塞进嘴里嚼了嚼,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了陆叔,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我尽量过去。” 挂了电话,温屿看着碗里剩下的汤,彻底没了食欲。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这种被迫应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只想安安稳稳完成任务,长命百岁,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手机屏幕很快亮起,陆崇严发来的消息里,晚会地点写得格外清晰 ——【晚上五点,西郊雾隐庄园主宴会厅】。 那地方温屿有印象,是本地有名的私人庄园,建在西郊半山腰上,四周绕着茂密的水杉林,一到傍晚就容易起雾,连导航信号都时好时坏。庄园里的主宴会厅是复古欧式风格,水晶吊灯足有三层高,墙面嵌着鎏金浮雕,看着气派,可角落多、走廊绕,稍不留意就容易迷路,偏偏陆崇严选了这么个地方办晚会。 傍晚五点,司机的车刚驶进雾隐庄园的盘山公路,窗外的雾气就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路上,温屿已经看了一万遍,系统给出来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及应对方法,记了个七七八八还没完全记完,系统就以休眠恢复能量值的理由消失不见。 到了庄园,温屿扶着车门下车,装作不适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他抬头望了眼隐在雾里的庄园主楼。 复古的欧式建筑爬满藤蔓,三层高的水晶灯在窗内亮着,明明是最气派的景象,此刻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侍者引着他走进主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衣香鬓影的人群里,陆崇严早就端着红酒等在那里,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眼底却藏着算计:“小屿,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快,我给你介绍几位公司元老,都是看着陆家长大的长辈。” 温屿接过红酒,指尖抵着冰凉的杯壁,没接他的话茬。 他扫了眼四周,长桌上摆满精致的餐点,香槟塔泛着气泡,可在场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妙,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藏不住的轻视。 果然,没聊两句,就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凑过来,假惺惺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温董啊,听说你腿伤没好?怎么不多养几天?公司有陆总撑着,你不用这么急着上班。” 陆总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明着是关心,暗着是捧陆崇严、踩他。 温屿还没开口,陆崇严就抢先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是啊小屿,我早说让你别来了,你偏不听。要是待会儿腿疼得厉害,可别硬撑,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温屿扯了扯嘴角,刚想找话反驳,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闪了闪,接着啪地一声,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 尖叫声此起彼伏,温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人绊住,一下摔在地上,手上的红酒杯也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 他暗骂;这些真成瘸子了。 “怎么回事?”陆崇严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刻意的慌乱,“快,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电路故障,还有人受伤吗?小屿,你没事吧?” 温屿揉了揉被撞疼的小腿,心里冷笑,哪有这么巧的电路故障?分明是陆崇严安排好的,这个老东西就是想借着混乱,让自己出丑,最好再‘不小心’受伤,好名正言顺地说他‘身体不行,不适合掌管公司’。 他摸索着扶住身边的立柱,刚想稳住身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温董,陆总让我送您去休息室,这里太乱了,不安全。” 温屿心里一紧,陆崇严这是想把他单独带走?谁知道休息室里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刚想拒绝,就感觉对方双手如铁钳般钳制住他。 温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咬着牙没出声,反而故意提高声音:“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等电路修好。这么黑,万一走散了反而危险,大家还是待在原地比较好。”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去,黑暗里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刚才想拉他走的人顿了顿,没再坚持,悄悄退了回去。 温屿靠在立柱上,指尖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心里盘算着,陆崇严的第一招没成,肯定还会有后招。 这雾隐庄园地形复杂,又起了大雾,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记得进入会场的时候,系统给他的应对方法里,宴会厅西侧走廊有备用电源开关。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喊着:“找到备用电源了”。 温屿没有任何办法,攥紧手机,借着微弱的应急灯光,悄悄往西侧走廊挪去。 他知道,这场“鸿门宴”,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撑到最后。 应急灯的光线微弱,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温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西侧走廊挪,受伤的腿每走一步都传来隐隐的痛感,他却不敢放慢速度,他不知道陆崇严的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两侧的房间门都紧闭着,鎏金的门把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温屿走了大概几十米,终于看到前方墙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盒,上面贴着“备用电源”的标签。 他心里一喜,刚想走过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温屿瞬间屏住呼吸,猛地转过身,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转过身却发现,走廊尽头空无一人,只有雾气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在地面上形成薄薄的一层白霜。 此时此刻,死机许久的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宿主,有人来了,那人不会伤害你,但你千万别动……” 系统的话,温屿还没听完,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刚想喊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出声,这里不安全。” 温屿猛地睁大眼睛,借着应急灯的光线看过去,“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用备用电源?”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清隽,眼神藏着积分戏谑,他松开捂住温屿嘴的手,小声说:“温董,我都不认识,还怎么管理陆家?嗯?” 温屿接手陆家没多久,且谈生意这些都不是他亲自出面,他哪知道这么多。 “傅衡,我的名字。”傅衡依旧是那副笑容,“别开备用电源,里面被装了东西,一打开就会触发警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搞的鬼。” 温屿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董记忆里不好啊,这庄园乃是我们傅家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傅衡笑着,拉着温屿走进旁边一间空房间,轻轻关上门。 “陆崇严那老家伙,来我这包下庄园那天,我就一直宅观察他。”傅衡靠在房间阳台的的雕花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声音轻飘飘的,像山间的雾气,风一吹就散,“刚好我们之前见过,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他暗算了,可就不好。” 温屿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傅衡。他刚想追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就听见傅衡继续说道:“见过你的那天,是陆昀之父母下葬的日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温屿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飘着细密的雨丝,连空气都是冷的。 墓园里挤满了人,黑色的伞一把挨着一把,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阳光。他作为远房表哥,站在人群的边缘,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花瓣上沾着雨珠,像在无声地落泪。 “那天你穿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领口有点松,被风吹得轻轻晃。”傅衡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柔软,“你没撑伞,雨丝落在你头发上,沾成小小的水珠,看着像碎钻。你走到墓碑前,蹲下来放花的时候,动作很轻。” 温屿的心跳慢了半拍,他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模样,会被人记得这么清楚。 他想起那天的自己,心里满是对任务的迷茫,对陆昀之的同情,还有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 他蹲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陆父陆母温和的笑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别过脸,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却没注意到,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颤抖的指尖,还有那副强忍着悲伤、却难掩脆弱的模样,都被不远处的傅衡看在了眼里。 “你当时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嘴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可我能看出来,你在难过。”傅衡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就像书里写的黛玉葬花,明明是满心的悲戚,却透着一股清冷又柔美的劲儿。不是那种哭天抢地的狼狈,是那种连哀伤都带着风骨的美,让人看了,心里就揪得慌。” 温屿的脸颊微微发烫,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用‘黛玉葬花’来形容。他一直觉得自己扮演的是‘恶毒男配’,是凶狠的、冷漠的。 傅衡将雪茄轻轻放进烟盒,金属盒盖合上时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他抬眼看向温屿,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慵懒,多了几分沉稳:“没想到还真让我观察出点门道。” 温屿心里一紧,往前凑了半步:“您发现了什么?” “那老家伙没安好心。” 傅衡语气冷了几分,指尖轻轻敲了敲栏杆,“他在备用电源盒里装了烟雾弹,还让几个人守在宴会厅门口,就等着有人触发警报。到时候烟雾一散,他就会站出来说,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管理公司的无能,故意破坏晚会,想趁机栽赃给别人,好稳固自己的董事长位置。”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温屿浑身发凉。他没想到陆崇严的算计这么深,连栽赃夺权的戏码都准备好了。 要是真被他得逞,自己不仅会在公司元老面前彻底失去威信,说不定还会被冠上‘品行不端’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完成系统任务,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多谢傅先生提醒。”温屿赶紧道谢,语气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您,我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里了。” 傅衡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笑意:“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看不惯陆崇严那种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再说,我对这雾隐庄园的路熟得很,带你出去不是难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会儿出去后,就对外说你腿伤突然加重,刚好遇到我,我好心送你去医院检查。这样一来,既不用跟陆崇严撕破脸,也能顺理成章地离开这里,省得他再找别的由头刁难你。” 温屿眼前一亮,这办法确实周全。他点了点头,刚想跟着傅衡走,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着开口:“傅先生,那…… 陆崇严那边要是追问起来,您怎么办?” “放心。”傅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我是这庄园的主人,他还得给我几分面子。再说,我就说我见你脸色不好,怕你出事才送你去医院,他总不能连这点人情都不讲。” 温屿放下心来,跟着傅衡往庄园后门走。 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光线照亮脚下的路。 傅衡走在前面,脚步稳健,时不时回头叮嘱温屿:“这边的台阶有点滑,你慢点走,小心腿伤。” 两人穿过几条僻静的走廊,终于来到后门。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早已等候在那里。 傅衡打开后座车门,示意温屿上车:“快进去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最近的医院,到了医院你随便做个检查,应付一下就行。” 温屿弯腰上车,刚想再说声谢谢,就看见傅衡递过来一个小巧的录音笔:“这里面录了我跟陆崇严手下的对话,他手下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烟雾弹的事。你拿着这个,要是以后陆崇严还敢找你麻烦,也能当个证据。” 温屿接过录音笔,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傅衡,认真地说:“傅先生,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您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衡笑了笑,关上了车门:“快走吧,别让陆崇严的人发现了。” 轿车缓缓驶离雾隐庄园,温屿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庄园大门,心里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系统发来的提示:“检测到宿主成功规避陆崇严的陷阱,获得‘危机化解’积分 10 分,可用于兑换系统权限或道具。” 温屿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攥紧手里的录音笔,心里暗暗想:陆崇严,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敢算计我,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而此时的雾隐庄园宴会厅,电路已经恢复正常。 陆崇严站在人群中,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派去请温屿的人回来报告说,到处都找不到温屿的身影,连西侧走廊的备用电源盒都完好无损。 “人呢?”陆崇严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手下,“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会不见了?” 手下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刚才电路恢复后,就再也没看到温董的身影了。傅先生说,温董腿伤加重,他送温董去医院了。” “傅衡?”陆崇严皱紧眉头,心里暗骂一声。 他怎么忘了,傅衡是雾隐庄园的主人,要是有他帮忙,温屿想离开确实容易。 “算了。”陆崇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我看他还有谁能帮他!”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脸上重新挤出笑容,转身走向人群。就算温屿走了,他也要借着这场晚会,好好拉拢一下公司的元老,为以后夺权做准备。 =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残留在袖口,温屿靠在车后座,闭着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不过是简单处理了腿上的乌青,却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一晚上应对陆崇严的算计,又欠了傅衡一份人情,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到别墅,倒头睡一觉。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一个头脑简单的,007打工人来做。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温屿撑着车门下车,受伤的腿落地时还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他咬着牙,慢慢挪到玄关,指尖刚碰到灯开关,咔嗒一声,暖黄的灯光瞬间亮起,眼前突然撞进一道清瘦的身影。 陆昀之穿着一身白色背心,露出的胳膊线条流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等了许久。 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像沾了层水汽,水汪汪的,一看到温屿,就立刻迎了上来,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 温屿心里莫名一软,可想起自己的恶毒人设,又赶紧把那点柔软压了下去。 他皱起眉,语气刻意放得刻薄:“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陆昀之,你忘了自己是高三生?时间有多紧迫,需要我提醒你?” “我等你呢,哥哥。”陆昀之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真,眼神直直地落在温屿的腿上,“你的腿怎么样了?” “我需要你等?”温屿拔高了声音,故意避开他的目光,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努力挺直脊背,想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正常些,“你先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成年人,就算一夜不归也轮不到你管,关你屁事?”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在暗骂:白天在庄园里绊他的那个混蛋,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非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不可。 他想着,脚下没注意,踩到地毯边缘,身形猛地一晃,眼看就要摔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稳稳地搂住了他的腰。 温屿的后背贴上一片温热的皮肤,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昀之的手,竟然这么有力? 陆昀之扶着他站稳,才慢慢松开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哥哥,小心点,你的腿还没好。” 温屿猛地回过神,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有些发烫,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扶?多管闲事!”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再刻意挺直脊背,反而悄悄放慢了脚步。 客厅的灯光暖融融的,落在陆昀之身上,少年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眼里的担忧也没来得及掩饰。 温屿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别过脸,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跑步,要是迟到了,就再加五千米。” 说完,他不等陆昀之回应,就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卧室走。 身后传来陆昀之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像在默默护送他。 温屿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等完成任务,一定要好好补偿他。如果那时候,他还愿意的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四章 温屿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漫过肩膀,却没洗去一身的疲惫。 他一边揉着发疼的小腿,一边在心里对着系统吐槽:“系统,你今天到底有没有事?晚上那场晚会多危险,陆崇严都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了,你居然休眠,要不是傅衡及时出现,你主人我早就凉凉了,哪还能在这泡澡?” 一想到晚上陆崇严那副虚伪的嘴脸,还有备用电源里藏着的烟雾弹,他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怨念。 如果不是傅衡及时出现,别说完成任务,他不死都难。 系统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慢悠悠地响起:“宿主,我们系统也是有统权的,需要定期休眠维护嘛,再说了,你最后不是没事吗?还收获了傅衡这个助力,不算亏呀。” “你还理直气壮。”温屿气笑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没吃亏,还拿到了傅衡给的录音笔,便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今天就饶过你一次,下次休眠前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 现在他不知道这支录音笔该什么时候用好。 水流轻轻晃动,温屿想起刚才在玄关对陆昀之的态度,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愧疚。 他戳了戳系统,语气软了下来:“诶,系统,陆昀之今天还特意等我回家,我却那么凶他,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摸了摸下巴,认真盘算着:“明天让阿姨给加个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吧,就当是补偿他了。” “宿主。”系统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机械的严肃,“你是负责折磨男主的恶毒炮灰,不需要有同情心和同理心,按任务要求做事就行,多余的情绪只会影响任务进度。” 温屿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他早就知道系统没有心,跟它争论这些根本没用。 洗完澡,他裹着浴袍回到卧室,靠在床头刷手机,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傅衡。 今晚多亏了他,这份人情必须得还。 他点开通讯录,找到傅衡的号码,存备注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输入了‘傅先生(欠人情)’,才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可刚躺下没多久,小腿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比白天更厉害。 温屿记得医生说的话,疼是正常的,不过这也太疼了。他心想,该不会是庸医吧,大医院医生水平就这样吗?不就是磕伤,怎么会发疼。 他疼得龇牙咧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起身,打算下楼去药箱里拿片止痛膏药贴上。 越想越觉得是庸医,怎么膏药也不给他开一个,还要他三更半夜下楼拿。 温屿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暖黄的光线照亮了楼梯。 下楼时,他尽量放轻动作,却还是因为腿疼,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嘶’。 刚走到客厅,他就愣住了。 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陆昀之穿着一身灰色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显然也没睡。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向温屿,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哥哥,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今天在晚会上弄伤的腿又疼了?” 温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装出镇定的样子:“关你什么事?我下来拿点东西。” 转而,他又觉得奇怪,维持恶毒人设骂道:“你今天不是在学校,怎么知道我在晚会受伤的事?说,你今天到底干嘛了?” 他边说边往药箱走。 陆昀之就已经起身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管跌打的药膏,“我听见你房间有动静,就下来等你了。”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我帮你贴膏药吧。” 听到后面的话,又不紧不慢道:“我是听送你回来的司机说的。” 似乎没有任何破绽,温屿小脑袋瓜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想拒绝,可小腿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他只能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掀起睡袍的裤腿,露出那片明显的乌青。 陆昀之蹲在他面前,动作轻柔地把药膏涂在乌青处,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竟让痛感减轻了几分。 温屿看着他垂着的发顶,心里的愧疚又深了一层,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陆昀之突然开口:“哥哥,你今天在晚会上遇到谁了?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 他语气很轻,只是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温顺,反而带着几分冰冷的锐利。 在温屿回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香水味,也清楚内情,此刻只想让面前的人亲口说出来。 温屿的身体瞬间僵住,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已经换衣服了,他下意识解释:“是傅衡家司机送我回来的,或许是不小心沾到了他车上的古龙水。” 解释完,他感到不对劲,他不是恶毒表哥吗? 他清了清嗓子,找茬:“陆昀之,注意你的身份,我身上有没有其他男人的香水味关你什么事?你不一心一意学习,专门关注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是不是最近太空了?要不要我找个家教回来给你补课?” 话音落下,温屿暗暗的想,够狠了吧,高三生本就没有空闲时间,他还请家教,肯定够狠。 他抬眸,看向陆昀之。 陆昀之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少年的力气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温屿根本挣脱不开,他看着陆昀之近在咫尺的脸,少年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占有欲。 不是,这么凶的吗?不就一个家教,威力这么大? “我知道了,哥哥,别请家教回来。”陆昀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颤抖,“好吗?” 他不能露出端倪,不能让人跑了。 温屿的心跳瞬间加快,他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激动。他张了张嘴,想恶狠狠的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陆昀之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哥哥,你是不是更喜欢傅衡?”陆昀之的眼神里满是受伤,“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凶,对他却那么客气?” 他一字一句:“我都知道的,老师说,现在guojia政策开放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可以结婚。” 温屿愣住了,他看着陆昀之眼底的水光,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兴奋:“男主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84%。宿主,有效果。” 温屿被陆昀之的话惊得大脑空白,那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像颗炸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陆昀之,暗叹:怎么增加这么多,难道是家教效果太强了。 系统的话语落下,他猛地回过神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他是要折磨陆昀之的恶毒炮灰,绝不能露出自乱阵脚的模样。 他猛地抬手,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陆昀之,少年没防备,被推得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毯上。 温屿趁机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跄着后退半步,强撑着站直身体,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陆昀之,你是不是疯了?” 他学不出又尖又利的声音,只能刻意放大了音量,好掩盖心底的慌乱,“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混账话?还男人和男人结婚?我看你是高三压力太大,脑子都糊涂了。” 陆昀之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眼里的水光还没褪去,却多了几分倔强:“我没糊涂!老师就是这么说的……” “闭嘴!”温屿厉声打断他,脚边正好放着刚才拿出来的药膏。 他弯腰一把抓起,狠狠砸在陆昀之面前的地毯上,药膏管啪地一声弹开,白色膏体溅了一地。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寄人篱下的东西,还敢对我胡思乱想?我对你凶,是因为你活该!对傅先生客气,是因为人家是帮我的长辈,你也配和他比?” 他刻意加重了寄人篱下四个字,看着陆昀之瞬间惨白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心肠继续说:“看来之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让你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从明天起,早上的十千米再加五千米,晚上不准睡觉,给我做一套六科的卷子。” 陆昀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温屿凶狠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再反驳,只是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垂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知道了,哥哥。” 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温屿心里的愧疚更甚,可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回,离完成任务越来越近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楼梯走,脚步却比刚才更沉重。 走到楼梯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陆昀之还站在原地,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地上的药膏还在冒着白气,像一道刺眼的伤疤。 温屿咬了咬牙,猛地转回头,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心里却在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任务,这是为了活下去,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而楼下的陆昀之,在温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才慢慢抬起头。他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眼里的受伤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药膏管,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外文标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 哥哥,原来,在你心里,我永远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东西。 那又何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逃不掉的。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月上中天,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洒下细碎的光。 温屿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翻来覆去却毫无睡意,脑子里总想着陆昀之要做六套卷子的事。 语数英加上物化生,就算是学习再好的人,连轴转下来也撑不住,更别说陆昀之白天还要绕着别墅跑十五千米。 “真是的,我管他干嘛。”温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还是忍不住裹紧身上的珊瑚绒睡衣,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卧室。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走到陆昀之房门口,温屿轻轻转动门把手,留了条小缝往里看。 房间的暖光下,陆昀之正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隐约传来。 少年的后背挺得笔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额头,连握笔的手指都透着股认真劲儿。 温屿心里软了软,刚想推门进去,陆昀之却突然侧过了身子。 四目相对的瞬间,温屿像被抓包的小偷,瞬间僵在原地。 “哥哥?”陆昀之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笔,眼里带着几分疑惑,“我正在做数学卷子,你怎么来了?太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我来看看你。”温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这语气也太温柔了,根本不符合他恶毒表哥的人设!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挺直脊背,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模样:“我是来看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习,别以为我不在,你就能偷偷偷懒,六套卷子要是明天交不上,你就等着再加十千米吧。” 陆昀之看着他紧绷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戳破,只是乖乖点头:“我没有偷懒,哥哥,数学卷子快写完了,剩下的明天早上早起写。” 温屿见他配合,心里的慌乱少了些,又硬邦邦地叮嘱了一句“别熬夜熬太晚”就赶紧关上门,逃也似的往楼下走。 可走到楼梯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陆昀之写了这么久,肯定早就饿了,张阿姨早就睡了,谁会给他留吃的? “算了,就当是,就当是怕他肚子饿,晚上睡不着吧。”温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从二楼下去,径直往厨房走。 厨房的灯被打开,暖光在刹那间将整个厨房照亮。 他打开冰箱,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肉类。他贪吃,张阿姨每次都会囤好适合的食材,就等他什么时候突然想吃东西便放手去做。 食材多,温屿挽起睡衣袖子,无从下手。他只会煮面条,从冰箱里面拿出新鲜的面条和鸡蛋,笨拙地打开燃气灶。 锅里的水慢慢烧开,温屿手忙脚乱地下面条,又磕了个鸡蛋进去,还特意加了点陆昀之爱吃的青菜。 面、鸡蛋、青菜,应该够了吧 煮好面后,他找了个干净的碗盛好,想了一会,他又切了点水果放在果盘中,小心翼翼地端着,往楼上走去。 温屿轻轻敲了敲门。 陆昀之打开门,看到他手里的面和水果,眼里满是惊讶。 “别愣着了,接过去。”温屿把托盘塞到他手里,故意别过脸,语气依旧强硬,“是张阿姨刚才起来喝水,听说你还在写卷子,特意给你煮的。让你写完卷子就赶紧吃了睡觉,别耽误明天早起跑步。” 陆昀之低头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面,鸡蛋散开,青菜绿黄,还飘着一层淡淡的香油味,苹果被切成八瓣、葡萄洗干净一颗颗的放在盘子。 这不是张阿姨的做法,他抬起头,看着温屿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 “谢谢哥哥。”陆昀之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温屿心里一跳,赶紧摆了摆手:“谢我干嘛,要谢就谢张阿姨。我走了,你赶紧吃,吃完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温屿靠在门后,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温屿啊温屿,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不就是煮了碗面吗,切了个水果吗,至于这么慌吗? 而陆昀之坐在书桌前,看着碗里的面,手边的水果,迟迟没有动筷子。 他想起刚才温屿笨拙的模样,想起他强装凶狠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面,温热的面条滑进胃里,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这小东西,也没那么坏。 = 正午的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在红木餐桌上,盘里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却没了之前的香味。 温屿刚夹起一块排骨,就听见玄关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陆崇严。 只有这个老家伙,走路,四不像。 他皱紧眉头,心里暗骂:这老家伙怎么来了?昨天晚上的算计没成,还嫌不够丢人? 陆崇严随着管家进门,脸上堆着惯有的假笑,一旁助理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像是专程来探望的长辈。 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菜,最后落在温屿的腿上,语气关切:“叔叔也没想到那天晚宴会出意外,让你受了惊。小屿啊,我听傅衡说,他让司机送你去医院了,现在腿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他的助理将果篮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仆从。 “不怎么样,死不了。”温屿放下筷子,语气冷淡,连眼神都懒得给陆崇严。 他指尖悄悄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还存着傅衡给他的证据,有这东西在,他根本不怕陆崇严耍花样。 怕出意外,他都不敢把录音笔放在其他地方,恨不得洗澡都带在身上。 陆崇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温屿会这么不给面子。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尴尬:“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冲。叔叔也是担心你,毕竟你现在是陆家的顶梁柱,可不能出事。” 温屿没接话,只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等着他说正事。 陆崇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上门,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果然,没聊两句,陆崇严就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对了小屿,我听傅衡说,你们俩关系不错?今晚傅家有个晚宴,邀请了不少商界的人,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正好趁这个机会,和傅衡好好谈谈西边那个项目的开发事宜,那可是块肥肉,错过了就可惜了。” 温屿心里冷笑。 他虽然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但西边的项目他也从经理人哪里解过,表面上是块肥肉,实则牵扯着好几方势力,还有不少遗留问题,陆崇严自己不敢碰,想拉着他一起去蹚浑水? 而且傅家晚宴邀请的都是大人物,陆崇严这么积极地拉他去,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是想在宴会上故意让他出丑,或者借着别人的手打压他。 “傅家的晚宴?”温屿故作惊讶,捂着自己的腿,“可我腿还没好,走路都费劲,去了岂不是给傅家添麻烦?再说西边的项目,不是有职业经理人在跟进吗?再不甚还有叔叔在呢,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陆崇严没想到他会拒绝,赶紧劝道:“腿伤没关系,到时候让司机扶着你就行。傅家晚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能认识不少大人物,对你管理公司有好处。而且西边的项目,傅家也有兴趣,你亲自去谈,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啊。” “诚意?”温屿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陆叔叔,我看你是想让我去给你当挡箭牌吧?西边的项目有多复杂,你比我清楚,怎么,自己不敢去谈,想拉着我一起冒险?” 陆崇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还是强装镇定:“小屿,你怎么能这么想叔叔?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陆家好。” “为了我好?”温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是陆叔叔真为了我好,就别再打这些歪主意。晚宴我是不会去的,西边的项目,职业经理人会处理好,就不劳陆叔叔费心了。” 说完,他不再看陆崇严难看的脸色,转身往客厅走:“陆叔叔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要休息。” 陆崇严坐在餐桌旁,看着温屿的背影,眼里满是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他没想到温屿现在这么难对付,不仅不吃他的诱饵,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慢慢站起身,心里暗暗盘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今晚的傅家晚宴,就算绑,也要把温屿绑过去。 而温屿回到客厅后,立刻拿出手机给傅衡发了条消息:【陆崇严邀我去今晚的傅家晚宴,他没安好心,我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傅衡就回复了:【别担心,今晚我会安排好,你要是想来就来,不想来,我帮你挡了。】 温屿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松了口气。有傅衡在,至少今晚的晚宴,不会那么难熬。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陆昀之的房间,心里突然想起什么,赶紧给张阿姨发了条消息:【今晚多做几个陆昀之爱吃的菜,让他早点回来吃饭。】 他可不能让陆昀之被陆崇严的人盯上,今晚的风波,他一个人扛就够了。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温屿刚把手机揣回口袋,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晃眼的水晶吊灯,水晶折射的光斑落在脸上,晃得他心烦意乱。 “陆崇严这个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我要是明着拒绝不去,他肯定能找出一百个理由缠上来。什么‘为了陆家颜面’‘为了项目发展’,说不定还会拿公司元老压我,到时候更麻烦。” 他翻了个身,脸埋进沙发靠垫里,闷声继续吐槽:“陆昀之啊陆昀之,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为了等你那好女主出现,给你送温暖、做救赎;为了帮你守住你爸妈留下的家业,不被陆崇严那家伙吞了;我一个猝死的打工人,穿书来当恶毒炮灰,天天装凶作恶,还得防着被人卖了,我容易吗我?” 他现在有钱了也不敢挥霍,最多就是点一个三十多块钱的KFC,甚至配送费超过两块钱的都不敢点。 越说越觉得憋屈,温屿干脆坐起来,对着天花板比划:“你说我图啥?图系统那‘长命百岁’的空头支票?还是图天天被你气到腿软?上次被你捏疼腿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又得为了你的家业去应付鸿门宴……” 话音刚落,系统软乎乎的电子音就响了起来,“宿主,别生气啦~你现在做的都是为了完成任务,等男主黑化值满了,你就能顺利拿到奖励,真正过上安稳日子啦。” 温屿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安稳日子?我看悬。陆崇严这老家伙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再说了,我天天这么折磨陆昀之,万一他黑化后第一个想杀的是我,我这长命百岁不就成了笑话?” 系统沉默了几秒,“那、那不是你在走剧情嘛,而且你还偷偷给他送药膏、煮面条,之前还那么帮助他,他以后知道了,肯定不会对你干什么的。” 温屿心里莫名一暖,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谁要知道,而且我那知道怕他在学校受到欺负,怕他耽搁我完成任务。” “是是是,宿主说得对~”系统顺着他的话说,“不过今晚的晚宴,有傅衡这个大好人帮你,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当去吃顿好的,顺便看看陆崇严吃瘪的样子,多解气呀。” 温屿被它逗笑了,烦躁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吧,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不过你得帮我盯着点,要是陆崇严玩阴的,你赶紧提醒我。”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系统的声音充满了干劲。 想想,温屿又问:“你说这个傅衡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突然来帮我了?” 他想不出原因,只能问系统。 系统道:“没检测到傅衡有恶意,也没检测到傅衡脑子有病,宿主请放心。” 傍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别墅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傅衡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台阶前,车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气派又沉稳。 温屿站在门口,身上的灰色西装剪裁得体,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腿上的伤,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被打理得红润了些,看起来精神不少。 他正整理着袖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昀之从学校回来了。 少年背着书包,校服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一进门就看到温屿准备出门的模样,脚步瞬间顿住。 他快步走到温屿身边,眼神里满是担忧,手指轻轻攥住温屿的衣角:“哥哥,你要去哪儿啊?张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不跟我一起吃饭吗?” 温屿低头看着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心里软了软。 晚上要面对陆崇严的阴谋,是场硬仗,他不想让陆昀之担心,也没说狠话,只是轻轻掰开他的手,语气放得温和:“我要去参加一个晚宴,来不及吃饭了。你在家好好吃,别等我,不用去学校上晚修了,写完卷子就早点睡。” “晚宴?是傅家的晚宴吗?”陆昀之眼里闪过一丝阴厉,温屿那么爱宅在家,要不是公司的事情还有那个傅衡,他怎么会出门。 他委屈巴巴道:“哥哥,不能不去吗?你好久没和我一起吃饭了?” “傅家的晚宴,和公司项目有关,不能不去。”温屿揉了揉他的头发,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你乖乖在家待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他不再看陆昀之担忧的眼神,转身走上迈巴赫。 迈巴赫的内饰奢华宽敞,中间的隔断升起,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傅衡坐在对面,身着黑色西装,领口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管药膏,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小茶几上,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严肃:“腿还疼吗?这个药膏效果不错,待会儿要是不舒服,记得涂一点。” 温屿拿起药膏,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摇了摇头:“好多了,谢谢傅先生。不过,傅先生和我非亲非故的,这么帮我,我总觉得良心不安啊。”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男主黑化值+2%,当前黑化值86%,宿主继续努力哦。” 他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在心里追问系统:“等等,黑化值怎么突然涨了?我刚才也没对陆昀之做什么啊。既没骂他,也没增加他的惩罚,怎么还涨了?” 系统的机械音顿了顿,似乎也在检索原因,过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回应:“系统仅能监测黑化值变化,无法精准分析具体诱因,需宿主自行判断。” “自行判断?”温屿更懵了,仔细回想刚才和陆昀之的互动,猜测:“难道是因为我没带他一起去?” 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啊,之前我出门从不让他跟着,也没见他黑化值涨啊。” 想了好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回归当下。 傅衡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就当我闲着没事干吧,我不会害你就是了。要是你想报答我,请我吃几顿饭就好。” “那听傅先生的就是了。”温屿道,语气一顿,又问:“傅先生觉得这次,陆崇严会打什么如意算盘?” 傅衡的脸色没变,似乎是在说玩笑话:“他想把你当筹码。宴会上有个叫乔治的外国商人,专门做能源生意,手里握着西边项目的关键资源,陆崇严想靠他拿下项目,就打算把你送给乔治。那家伙最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陆崇严是想用你换他的支持。” 一举两得的事情。 话语落下,他又道:“都什么年代了,那个老家伙还是这一套。” 这种手段,他十五岁就会玩了。 “不是?”温屿猛地攥紧手里的药膏,指节泛白,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把我送给别人?这不是古早狗血小说里才有的烂套路吗?怎么轮到我一个男的头上了?陆崇严那老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越说越气,身体都微微发抖:“我还以为他最多就是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没想到这么狠,为了一个项目,连人都能卖?” 亏他还是陆昀之的大伯呢,陆昀之爸妈的事本来就跟他脱不了干系,现在又想害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傅衡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递过去一杯温水,安慰:“别气坏了身子,我既然把这事告诉你,就不会让他得逞。今晚有我在,他要是敢动歪心思,我帮你收拾他,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温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火气才稍稍压下去一些。 他看着傅衡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少了几分,“谢谢傅先生了,欠你这么多人情,以后慢慢还啊。”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却忍不住入槽:真是倒霉,穿书当炮灰就算了,还要经历这种离谱的剧情,我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不用以后,过几天有空,我约你。”傅衡笑了笑。 温屿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暗暗盘算。 到了傅家晚宴的现场,奢华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温屿与傅衡肩并肩,有说有笑,走进大厅。 温屿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很快就锁定了两个目标。 陆崇严正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正四处张望,想必就是乔治。 陆崇严也很快看到了温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露出虚伪的笑容,端着酒杯快步走了过来:“小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温屿没理他的热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乔治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陆叔叔,这位是?” “哦,这位是乔治先生,做能源生意的大人物。”陆崇严赶紧介绍,一边给乔治使眼色,一边笑着对温屿说,“乔治先生对我们西边的项目很感兴趣,你正好跟他多聊聊,增进一下感情。” 乔治的目光落在温屿身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在看一件商品,看得温屿心里一阵恶心,他强忍着不适,礼貌地伸出手:“乔治先生,您好。” 乔治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冰凉,还故意捏了捏他的手心,语气轻佻:“温先生真年轻,也真漂亮,比陆先生说的还要迷人。” 温屿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了,刚想抽回手,傅衡突然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他和乔治之间,笑着拍了拍乔治的肩膀:“乔治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傅衡,今晚的主人。”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正好把乔治的手从温屿手里拉开,“温先生是我的贵客,也是陆家的董事长,乔治先生要是想谈项目,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没必要这么热情。” 乔治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傅衡会这么不给面子。 陆崇严也赶紧打圆场:“是啊是啊,傅先生说得对,谈项目要紧。小屿,你跟乔治先生、傅先生一起去书房聊聊吧?” “不必了。”温屿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傅衡身边,语气冷淡,“我对西边的项目不太了解,具体的事情,陆叔叔可以跟我们公司的职业经理人谈。我今晚就是来参加晚宴,跟傅先生叙叙旧的,就不打扰乔治先生谈生意了。” 说完,他不再看陆崇严和乔治难看的脸色,拉着傅衡往餐台走:“傅先生,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傅衡笑着点头,跟他一起走开,留下陆崇严和乔治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走到餐台旁,温屿拿起一个盘子,夹了不少小蛋糕,一边吃一边吐槽:“那个乔治也太恶心了,还有陆崇严,居然真的敢把我推出去,简直就是个疯子。” “别气了。”傅衡递给他一杯果汁,“他要是再敢让乔治来纠缠你,我帮你收拾他们。” 第7章 第 7 章 第七章 温屿靠在餐台边,刚咬下一口草莓慕斯,就瞥见陆崇严身边的侍者端着一碟精致的马卡龙,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那侍者的眼神有些躲闪,脚步也格外迟疑,温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刚才陆崇严送香槟被傅衡挡了回去,现在又送甜点,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侍者刚走到温屿面前,就露出一副不小心的模样,手里的托盘猛地一晃,马卡龙眼看就要洒在温屿的西装上。 温屿早有防备,侧身轻轻一躲,同时伸手扶住托盘,语气冷淡:“走路看着点,要是弄脏了衣服,你赔得起吗?”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想,好熟悉啊这种剧情。 侍者脸色一白,赶紧道歉:“对不起,温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的陆崇严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却还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着打圆场:“小屿,别跟侍者计较,他也是不小心。这马卡龙是进口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温屿看着托盘里的马卡龙,想,指不定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想让他吃,难了。 他拿起一块,马卡龙在他面前掠过,到了傅衡面前:“傅先生,你尝尝?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吃甜的。” 傅衡接过马卡龙,眼神了然,故意在陆崇严面前咬了一小口,笑着说:“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太甜了。” 陆崇严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干笑两声:“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说完,赶紧拉着侍者离开,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温屿看着他的背影,压低声音问:“你说他是不是在马卡龙里加了东西?” 一般这种情节,都是大反派在里面加了东西然后陷害主角。哦,不对,他不是主角,是炮灰。 不对,诶,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傅衡点了点头,把剩下的马卡龙放进托盘:“应该是,刚才我尝的时候,尝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像是安眠药的成分。幸好你没吃。” 温屿一阵后怕,忍不住吐槽:“陆崇严也太狠了,为了把我送给乔治,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要是他没准备,菊花不保啊。 两人正说着,晚宴的音乐突然响起,主持人走上台,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宾客们纷纷朝着舞台方向聚拢,温屿也跟着傅衡往前走,可刚走了两步,他的目光突然被门口吸引。 一个衣着光鲜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陆昀之。 少年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头发梳得整齐,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褪去了平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帅气。 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和身边的一位富商谈笑风生,看起来游刃有余,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被他欺负得沉默寡言的少年。 温屿彻底愣住了,手里的果汁杯差点掉在地上:“陆昀之?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傅衡也有些惊讶,目光落在陆昀之身上:“我没邀请他,应该是有人带他进来的。” 温屿心里满是疑惑,陆昀之明明应该在家写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傅家的晚宴上?还穿得这么正式,认识的人好像还不少? 是不是被陆崇严威胁来的? 就在这时,陆昀之也看到了温屿,他笑着对身边的富商说了句什么,然后端着香槟,朝着温屿的方向走来。 少年的笑容依旧温和,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深意,他停在温屿面前,语气自然的解释:“哥哥,我也来了。大伯让我来的,我找你好久了,终于把你找到。” 温屿定了定神,心道,果然是陆崇严那个老家伙。他故意装出严肃的样子:“不是让你在家做卷子,你怎么不听话,来这里。” “不是啊,哥哥。”陆昀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大伯说有要紧事需要我出面,来家里请我来的。” 内容与陆崇严邀请他来的内容沾了一点边。 温屿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与陆昀之的相处方式,“傅先生,我和我表弟有事情要说,你可以先招呼其他宾客。” 傅衡顺着温屿的话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转身走向围过来的宾客,巧妙地为两人留出了独处空间。 陆昀之瞥了眼傅衡,随后垂下眸。 宴会厅的音乐还在流淌,远处的谈笑风生隐约传来,温屿拉着陆昀之走到走廊拐角,这里相对僻静,不会被外人打扰。 刚停下脚步,他就忍不住压低声音质问:“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和你大伯他们接触,不让你随便参加这些宴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你现在是高三生,今年就要高考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独自一人来赴约就是想抓住陆崇严更多的把柄,把人扳倒。 没想到,陆昀之来了,他来了就代表,自己要花费更多的经历在此人身上。 陆昀之有些委屈,“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不会了。” 温屿看着陆昀之垂头认错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算了,也是个没成年的孩子,算了。 心里是这样想,他嘴上还是硬邦邦的:“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敢擅自乱跑,就让你晚上睡阳台。” 话虽严厉,他却伸手拍了拍陆昀之的肩膀,语气软了几分:“算了,既然来了,就别一直待在这角落。跟我来,带你认识些人。” 陆昀之眼睛一亮,立刻跟上温屿的脚步。 两人回到宴会厅,温屿没再刻意疏远他,反而主动拉着他走到几位眼熟的商界前辈面前。 这些人都是陆家新的合作伙伴,温屿一一介绍:“王总,李总,这是陆昀之,陆叔的儿子,以后陆家的事,他也会慢慢参与进来。” 前辈们看着陆昀之,眼里满是赞赏,纷纷笑着打招呼:“早就听说陆总的儿子优秀,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陆昀之也不怯场,礼貌地回应,言行举止间透着沉稳,完全不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 温屿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道,不是男主都是这样的吗,未成年面对大场面就这样了。显得他未成年的时候有点智障啊。 接下来的时间,温屿没再纠结‘抓陆崇严把柄’的事,带着陆昀之认识了下陆氏集团的合作伙伴。 随后带着人在宴会上吃吃喝喝。 一边吃着蛋糕,温屿一边说:“蛋糕可不能吃多,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语气一顿,觉得语气不太对,他又严肃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多吃了甜品,明天加跑五公里。” 这下对味了。 他知道陆昀之爱吃甜的,特意端了一碟慕斯蛋糕递过去:“尝尝这个,傅家的甜点做得不错。” 陆昀之忽视了他后面跟猫挠似的警告话,接过蛋糕,小口吃着,“我知道了,我不多吃。” 自从接手陆氏集团后,温屿就参加过不少宴会,虽然宴会上的吃食,他已经见无数次,但还是没忍住流口水。 开胃菜、主菜、配菜、甜点,勾着他往吃的地方去。 想着自己也没吃晚饭,温屿毫不客气,让服务员端来一碗米饭,对着桌面上的菜就夹来吃。 鲍鱼红烧肉,他吃;黑椒牛肉粒味道不错,他吃;蒜香芥末虾味道不喜欢,吃了两口;松鼠鳜鱼,很合他心意,他再吃;孜然面筋蒸酿豆角,他还吃。 吃的差不多,他还让陆昀之给他拿了杯柠檬茶。 宴会上的人千奇百怪,各行各业都有,虽然心里会瞧不起温屿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明面上不会表现出来。 陆昀之看着他一点点吃东西的模样,哥哥之前家里穷成这样了吗?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场。 温屿正和傅衡道别,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陆崇严刚才被人撞见,在楼上客房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滚在一起!” “真的假的?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检点?” “千真万确!我刚才路过客房,亲眼看到的,那小伙哭得稀里哗啦,陆崇严还想堵人家的嘴呢!” “明天,陆氏集团的股票该跌了吧?” “哪知道呢。” 温屿的眼睛瞬间睁大,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他转头看向傅衡,一脸震惊地吐槽:“不是吧?陆崇严这老家伙,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有劲?这精力也太旺盛了,厉害啊!” 傅衡也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他大概是觉得今晚能拿下乔治,心里得意,才敢这么放纵。没想到会被人撞见,这下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温屿没忍住笑出声,一听,压低声音,反问:“不是你做的?” 傅衡摊手,“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让手下盯着陆崇严之后,就和未来的合作伙伴‘交流’感情,不清楚这件事。 “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温屿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行了,我们先走,下次约饭。” 一旁的陆昀之听到对话,脸色却沉了沉。他攥紧了手里的杯子,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还约饭,还约饭。 温屿注意到陆昀之没有动作,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轻松:“是不是还想着你大伯怎么会变成这样?别想了,他自己作死,跟我们没关系。走了,带你回家,明天还得早起跑步呢。” 陆昀之抬头看向温屿,眼底的冰冷渐渐褪去,点了点头:“好,哥哥。” 两人走出宴会厅,夜色已经深沉。 温屿看着身边的陆昀之,叮嘱:“月底有联考,你好好复习,考出个好成绩来,要不然……” 他实在想不到什么虐待对方的事儿了,只说:“你懂的。”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陆崇严名誉受损,失去商界信任,男主潜在威胁解除。男主黑化值加百分之二,目前黑化值为百分之八十八。宿主,距离任务完成又近一步啦。” 温屿挑了挑眉,暗暗道,应该是陆昀之知道了陆崇严的真正面目,黑化值涨了,应该是这样。 陆昀之温顺的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时,已是深夜。 熬夜大军之一温屿罕见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车,腿上的痛似乎没那么明显。 陆崇严暂时被解决了,掀不起风浪,可他总是放不下心,也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何时才能完成。 陆昀之跟在他身后,主动接过他搭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轻声说:“哥哥,我帮你把外套挂起来吧。” 温屿点了点头,没多想,也没再多说,径直走向客厅。 张阿姨早就睡了,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线照亮了茶几上放着的保温盒,里面是温着的小米粥,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写着 “先生你和少爷回来记得喝点粥垫肚子”。 “还能吃的下吗?吃的下就把粥吃了。”温屿打开保温盒,浓郁的米香扑面而来。 他把保温盒推到缓缓走来的陆昀之手边。 陆昀之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着粥,温屿没说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屋内只有勺子碰撞碗壁的轻响,氛围难得的平和。 耳边没了声响,温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太晚了,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好。”陆昀之乖巧点头,收拾好碗碟放进厨房,又回来帮温屿关掉客厅的灯,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温屿回到卧室,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就倒在床上就了过去。 他实在太累了,连被子都没盖,空调还开着微凉的温度,吹得人皮肤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从楼下拿着录音笔回来又放回原位的陆昀之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温屿的房门。 他内心无比的复杂,下意识的过来看温屿,没想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温屿蜷缩着身子,眉头微微皱着。 少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拿起被子,一点一点盖在温屿身上。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吵醒对方,手指不小心碰到温屿的手臂,只觉得一片冰凉,抬眼一看,空调温度确实太低了。 陆昀之转身走到空调旁,轻轻按下遥控器,将温度从22度调到26度。 冷风渐渐变得温和,房间里的寒意消散了不少。他又走回床边,仔细掖了掖被角,确保被子将温屿的肩膀都裹住,才停下动作。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陆昀之看着温屿熟睡的脸庞,喃喃自语:“哥哥,你好奇怪。” 平时总是皱着眉、装出凶狠模样的人,此刻卸下了所有防备,长长的睫毛垂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弧度,看起来竟有些乖巧。 陆昀之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本能的抬手想碰一碰温屿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没多待,转身悄悄退出了房间,还细心地帮温屿带上了门。 第二天中午,温屿是被阳光晒醒的。他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盖着被子,空调温度也刚刚好,一点都不冷。 他愣了一下,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没盖被子,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也没多想,起身洗漱去了。 走到楼下,阿姨已经做好了午饭,见到他下来,“先生起来了,今早少爷跟我说你喝了点酒,要睡的久一点,我就没有喊你。” 想着先生喝了酒,中午才会起来,她做的都比较清淡。 温屿微微笑着,看着桌面上摆着三菜一汤,清粥冒着袅袅热气,嫩黄色的炒鸡蛋边缘微焦,撒了点葱花提香;凉拌黄瓜切成均匀的细丝,淋着浅褐色的生抽;还有一小碟酱腌萝卜,红白相间看着就爽口;最中间是一碗冬瓜丸子汤,奶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粒枸杞。 他笑道:“麻烦阿姨了,晚上做点昀之爱吃的,他月底有联考,压力大。” 依稀记得,三月底有个联考,考的好,前十名,学校会有奖励。 想到最近都没有能‘虐待’人的办法,温屿打算到时候就把人的奖励拿了,美名其曰为他好。 吃的好好的,手机铃声响起,温屿吓了一大跳,在他生活那么久以来,手机响肯定没好事。 之前是陆崇严,这次是谁? 猜不到,他拿起手机一看,陆昀之班主任? 他头顶N个问号,陆昀之在学校一直很乖巧的,班主任打电话来干嘛。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立即接通,电话那头班主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严肃:“您好,陆昀之家长,陆昀之今天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冲突,两人都动了手,现在都在我办公室。麻烦您尽快来学校一趟,我们需要和家长一起沟通一下情况。” “打架?”温屿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赶到学校班主任办公室,一进门,温屿的目光就落在了角落里的两个少年身上。 两个身高都快一米八的高三生,此刻都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 但最明显能看到的就是那些伤痕陆昀之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嘴角还有点红肿。站在他旁边的男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右边眉毛下方贴着一块创可贴,校服的袖子也被扯得有些变形。 两人就那么沉默地站着,像两棵被霜打了的树。 “陆昀之。”温屿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昀之猛地抬起头,原本垂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小声地喊了句:“哥哥。” 班主任见状,连忙起身示意温屿坐下,又把旁边男生的家长也叫了过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班主任先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今天课间的时候,班里的陈晓舟跟其他同学吐槽陆昀之是没人管的孩子,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刚好被陆昀之听到了。两人先是吵了起来,后来没控制住情绪,就动手了。” 温屿心里一紧,看向陆昀之的眼神更疼了,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竟然有人会拿这件事来戳陆昀之的痛处。 之前系统要求他破坏陆昀之的社交,他调查了跟在陆昀之周围的同学一番,确实是断了好些人的来往。但后来,他也给陆昀之同桌以及舍友许多零食,让人家好好照顾陆昀之。 陆昀之的同桌与舍友对陆昀之一向很好,不用他说都会去做。 而就在温屿心疼陆昀之的时候,系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宿主,系统任务来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扇陆昀之一巴掌,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该惹的。” 温屿没多少意外,很多次,系统都会颁发这种任务,不过都让他婉转婉转再婉转的兜过去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要的就在自尊,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扇一辈子,不知道要怎么样。 他肯定不能做。 了解完事情经过,温屿看懂班主任示意后,起身走到陆昀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哥哥知道,你没有错,是有人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但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很温柔,是平日里没有的温柔,陆昀之有一刻的愣神。 旁边陈晓舟的家长也连忙拉过自己的孩子,让他给陆昀之道歉。 陈晓舟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陆昀之,我以后不会说你了。” 陆昀之抿了抿嘴,没说话。 班主任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青春期的孩子都敏感,有情绪可以理解,但一定要用正确的方式沟通。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动手了。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心思要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两个少年都点了点头。 “老师,我想带我们家昀之回去调理一下情绪,下午就不来上课了。”温屿想着系统给出的任务,主动开口。 高三本就到了复习的阶段,没什么课上,都是讲解卷子。 班主任闻言,目光在陆昀之红肿的嘴角和温屿担忧的脸上转了一圈,轻轻点头:“也好,情绪平复好了才能安心复习。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按时来上课就行,落下的卷子我让同学帮忙整理好。” 温屿道谢后,顺手拿起陆昀之放在桌角的书包,自然地搭在肩上,又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胳膊:“走吧,咱们回家。” 陆昀之没说话,只是脚步轻快了些,亦步亦趋地跟在温屿身后,路过陈晓舟身边时,还悄悄抬眼瞥了对方一下,眼神里满是不屑。 走出教学楼,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温屿下意识地往陆昀之那边靠了靠,让少年用影子替他挡阳光。 两人沿着学校的林荫道慢慢走,路上偶尔遇到穿着校服的学生,都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 毕竟两个身高差分明的身影,加上陆昀之脸上明显的伤痕,实在有些惹眼。 迎着那些灼热的目光,温屿心想,难道是自己太矮了,不应该啊,他穿鞋也有一米八。 他暗暗叹了口气,没办法上辈子吃的差,能长大一米七八一已经很好了。 此时,系统的声音又在温屿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催促:“宿主,距离任务发布已过去半小时,若未在一小时内完成‘大庭广众下扇陆昀之一巴掌’的任务,将触发一级惩罚。” 温屿指尖微微一僵,却没让陆昀之察觉到异样,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心里早已盘算好应对之法。 到了别墅门口,进了门,发现周围只有自家摄像头,更没有佣人在之后。 温屿对着陆昀之那张已经受伤的脸,深吸一口,闭了闭眼,一巴掌扇了过去。 随后,语气明显不足的说:“是不是跟你说过,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惹,我什么身份,跟你去学校处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今晚睡阳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