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身份,重生嫡女将侯府挫骨扬灰》 第一章 重生 “咳咳——” 晏姝凰是被一阵浓烟呛醒的。 脑子浑浑噩噩,喉咙又干又痒,身上传来了灼烧感。 她有些恍惚,自己不是死在新帝登基当天么,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 锐利的凤眸扫过四周,熟悉的雕花梨木妆台,轻纱罗纹云帐,这是她没回京前的闺房? 正当她疑惑时,门口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里面好像有动静,不会是人醒了吧?” “放心吧,我可是亲眼看到大姑娘把那一碗药都喝下去的,保证她醒不过来。” “那就行,火别太大,省的把人烧死了,夫人说了,必须毁了大姑娘的脸,这张脸和神威将军太像了。” “……” 晏殊凰抚摸着自己的脸,身躯颤抖起来。 她竟然重生了! 她身为定远侯府嫡女。 娘亲是立过汗马功劳的女将军神威将军。 她更是陛下亲封的昭仁县主,身份尊贵无双,不低于皇室郡主,却因为这场火毁于一旦! 前世,她的屋子意外起火,烧毁了她的脸。 她一直以为是意外,却没想到是一场阴谋! 只因她那继母蓝氏育有一女名晏殊玉,一直养在深闺。 外人皆以为晏家只有一女,在她回京之前,晏殊玉便成了众人眼中神威将军之女,昭仁县主! 她被接回京后,质问父亲,父亲却说她已经毁了容,会丢侯府的脸,而晏殊玉是京城第一才女,又已经在陛下面前露过脸,一旦败露就是欺君之罪,侯府都会被她连累。 她信了,眼睁睁看着晏殊玉用霸占了她的身份,风光无限,指婚太子。 而她自己,不得不顶着晏殊玉的庶女名头,嫁进东厂,受尽鄙夷。 而晏殊玉却在得到她的一切之后,在帝后登基大典之时将她挂在城楼之上,暴晒三天。 耳朵被割,舌头被拔,四肢被活生生砍断! 她死不瞑目! 自己一直隐忍,为了所谓的侯府大计,亲生父亲那点不值钱的爱,最后落了个惨死下场! 蓝氏!晏殊玉!定远侯! 这一次,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黑夜中一束火光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很快就引来了下人灭火。 前院嘈杂之际,晏殊凰却已经砸开窗子绕到院中。 果不其然,树后她的奶娘柳嬷嬷和管家在偷偷看着这一切。 “火烧的差不多了,赶紧进去救人,可不能烧死了,不然就没人替二姑娘嫁给东厂那个老太监了!” 柳嬷嬷话落的瞬间,眼前一黑,随即寒光乍现,两人脖子鲜血喷涌而出,他们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少女,死不瞑目。 身后熊熊大火染红了天际,晏殊凰墨发飞舞,眼神寒冷阴郁,仿佛地狱爬出来索命复仇的恶鬼。 “第一个。” …… 三日后 京城,定远侯府 鼓乐笙箫之声传遍大街。 当今定远侯晏东是圣上心腹,受其恩泽,在朝中十分威风。 故而今日来贺寿的达官贵人,世家命妇洛泽不绝。 门口的马车停出一条街去,堪称门庭若市。 侯府后院。 蓝盈凤亲自给晏殊玉梳妆打扮,镜中少女杏眸桃腮,眉山如黛,一身粉衣娇俏中带着贵气。 “娘,晏殊凰今天真的不会回来吗?” 晏殊玉眼里闪烁着与柔弱面容不符合的精光。 “放心吧,昨日传来消息,她的脸已经被火烧毁了,就算回来也没用,你爹不会承认她身份的,区区一个贱人,能顶替你的身份嫁进东厂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若乖点还能有条活路,否则她只能死!” 蓝盈凤闪过狠意。 “好。” 晏殊玉也点头,娘俩毫不掩饰对晏殊凰的算计和杀意。 “时辰到了,走吧。” …… 前院,宾客已经落座,蓝盈凤带着晏殊玉一进来就被数十双眼睛盯着。 晏殊玉有片刻的紧张,察觉到她的紧张,蓝盈凤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仅一眼,晏殊玉便定了心神,上前两步躬身行礼。 “今日是父亲生辰,女儿特意回京奉上贺礼,恭祝父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晏殊玉身后的婢女送上一个木质盒子。 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和田玉佩,雕刻着狼纹,远远看去竟像一只白狼王。 “是叶氏的族徽玉佩,这女子莫非就是一直被叶家养在别苑的昭仁县主?” “定然是了,侯府有二女,庶女在乡下养病,这女子自然是神威将军之女了。” “……” 周围人看着晏殊玉的目光惊疑不定,不在乎其他,而是自昭仁县主出生之后就被叶家接走,十多年来从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晏殊玉和晏东对视一眼,晏东笑着接过玉佩,扬声道:“这位便是小女,之前一直不在府上,前两日才回来。” 得到晏东的亲口承认,众人才彻底确定了晏殊玉的身份。 叶家满门忠烈,为东陵打下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城池,神威将军更是深受百姓爱戴,众人不由得恭维起来。 晏殊玉站在晏东身侧,嘴角带笑,十分享受这份万众瞩目的感觉,落落大方的周旋着,不到片刻,一旁的婢女手上就拿了不少礼物。 尤其是楚王妃,更是将不离身的玉佛摘下来挂到了晏殊玉脖子上,拉着她的手别提多高兴了。 热热闹闹之际,一声尖锐声音突兀的传了进来。 “昭仁县主到——” “什么昭仁县主,县主不在这儿吗!” “难不成还有假冒的?这真是有意思了。” 晏东和蓝盈凤对视一眼,蓝盈凤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晏殊凰此时应该被火烧了全身,重病在床,别苑里养着呢。 晏东脸色一沉,抓着晏殊玉的手,大声道:“本侯的女儿就在这里,外面是谁胆大包天敢冒充本侯的女儿,念在今日是本侯的生辰,便不和她计较了,把她乱棍打出去!” “打,打不出去,打不过啊。”下人战战兢兢。 晏东:“……” 第二章 真假县主 定远侯府门前跪了一片下人,最中间站着的少女面容绝色明媚,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英气,一双漂亮的凤眸眼波流转间本应勾魂夺魄,此刻却透着冷漠。 晏殊凰静静的站着,没过一会儿,晏东带着一家人快步而出,身后是一众看热闹的宾客。 看到晏殊凰那张脸时,众人眼里浮现出震惊来。 目光不断的在晏殊凰和晏殊玉脸上游离着。 “什么人胆大妄为,竟敢冒充本侯之女在侯府行凶!” 晏东眼神一厉,出口便是呵斥,“还不赶紧滚!” “冒充?” 晏殊凰笑意吟吟,“父亲大人,今日听闻你的生辰,女儿特意赶来为你送上贺礼。” 两个女儿,同样的话,只是晏殊凰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令晏东不喜。 这个逆女竟然没事,那群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不是说快烧死了吗! 站在他面前的是鬼吗! 晏东眼神幽暗,冷冷道:“什么女儿,本侯根本不认识你,再不走,别怪本侯不客气!” 晏殊凰微微抬眸,眼尾泛红,语气哽咽起来,“父亲,我当真是你的女儿啊,别苑不知是谁放火,女儿险些命丧火场,来不及收拾便匆匆回来给您贺寿,谁知不过几年未见,您便不认识女儿了。” “胡说八道!” 晏东脸色青紫一片,他感觉到周围人狐疑的目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张脸和叶清幽太像了。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昭仁县主?”人群里有人问出了声。 晏殊凰看着晏殊玉发白的脸,笑着道:“自然,难不成有人仗着我与父亲多年未见,冒充我的身份?” “够了!” “本侯念你是女子,不愿同你计较,可你不仅不走还污蔑本侯,来人啊,把这个女子绑起来,即刻仗杀!” 他眼神冰冷,毫不掩饰的杀意,竟然为了晏殊玉做到如此地步,前世自己怎么会傻到奢求父爱? 果然是脑子进了屎。 面对虎视眈眈的侍卫,晏殊凰没动,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虚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本宫看谁敢!” 明黄色的凤袍出现在众人眼前,晏东看到来人时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慌乱来。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眨眼间,侯府门前跪倒一片,皇后目光冰冷的在晏家众人身上缓缓划过,最后站在晏殊凰身侧。 “平身。” 晏东起身,恭敬道:“下官不知娘娘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去,见过皇后娘娘。” 他推了晏殊玉一把,晏殊玉上前来便要行礼,不等她开口,皇后便握住晏殊凰的手,冷冷道:“定远侯,你要打死凰儿?” “这……娘娘,臣一时没认出来,既然她和娘娘一起回来的,想必身份无疑了,凰儿,快和为父进去吧。” 晏东拼命朝着晏殊凰使眼色,晏殊凰视而不见,反而是晏殊玉被皇后下了面子,神色有片刻的阴郁,很快就调整过来,亲昵的走过来挽住晏殊凰的手臂。 “姐姐,你住在城外,一直不回来,莫说爹了,我们姐妹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晏殊凰冷冷看着晏殊玉腰间的玉佩,眯起了眼睛,“这是我母亲的东西,为何在你身上?!” 白玉狼王佩,方才冒认之时,晏东又还给了晏殊玉。 晏殊玉眼里闪过尴尬,她道:“这是爹爹刚才给的,好歹是爹爹的心意,况且这侯府的一切不都是爹的吗,姐姐不会计较吧。” 计较! 她当然要计较! 这都是她的! “妹妹不愿意还给我吗,可这是我娘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了,她为国为民身体不好,生下我就去了,我是她唯一的后代,如今连她的遗物都得不到。” 晏殊凰眼眶微红,话语瞬间激起周围人对神威将军的回忆,顿时更加怜爱了,加上方才被蒙骗,心中有气,尤其是楚王妃,面色十分难看。 “鸠占鹊巢,你还要不要脸,想要冒充人家的身份,被拆穿了连遗物都不给,晏二小姐当真是脸皮厚如城墙啊!” “我不是,我没有。” 晏殊玉脸色一白,眼里闪过阴毒,“我以为姐姐会大度的,我这就还给姐姐。” 她扯下玉佩递给晏殊凰,不料伸出去的手腕突然一痛,玉佩没拿稳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啊!” 晏殊玉捂着手腕,眼里闪过惊慌。 “我娘的玉佩!” 晏殊凰眼里一冷,她伸手抓住晏殊玉的手腕,“妹妹不愿意还给我大可以不给,何必摔碎了它?” “我不是故意的,我……”晏殊玉只觉得百口莫辩,在场这么多人,都看见是她递出去时玉佩掉落,她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晏殊凰心痛道:“那是先皇赐给外祖,外祖传给娘亲的御赐之物,你就这么摔了,你,你闯大祸了!” “什么?”晏殊玉蒙了,她摔了御赐之物? 晏殊凰噗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摔坏御赐之物是死罪,但念在妹妹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请娘娘从轻处罚!” “既然你都求情了,那便听你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说怎么罚?”皇后轻咳一声。 晏殊凰道:“就打二十大板吧。” “什么?不行!二十大板,这是要了玉儿的命啊!”蓝盈凤顿时就急了。 晏殊凰冷冷道:“二十已经是便宜了,摔坏御赐之物,打死都不为过,姨娘还是闭上嘴,否则就不是二十大板,而是处死了!” 蓝盈凤顿时不敢出声了。 很快,侍卫就上前抓着晏殊玉,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伴随着晏殊玉的惨叫响起。 “啊!” 晏殊玉又痛又丢脸,心里快要恨死晏殊凰了。 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站了大半,她挨了板子,日后的名声就毁了,她忍了十多年,本以为今日能一飞冲天,结果不想被晏殊凰给毁了。 这个贱女人! 就应该烧死她! 她绝对不会放过晏殊凰这个贱人的! 晏东心疼不已,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疼的跟眼珠子一样,见状也是于心不忍的转过了头。 晏殊凰不由得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冷意。 这就心疼了啊父亲大人,那以后你怕是日日都要心疼了。 晏东转头的同时对上晏殊凰黑白分明,冷漠至极的眸子,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 这是他的女儿? 怎么一回来就罚了玉儿,简直是祸星,灾星!讨债鬼! 第三章 打继妹,先收利息 晏殊凰挑眉,看着板子落在晏殊玉身上,晏殊玉顿时惨叫一声。 “啊!爹娘,救命啊,好痛,啊” “玉儿,娘的玉儿。” 蓝盈凤扑上去,扯下衣裳盖在晏殊玉的屁股上,遮住那血淋淋的一幕,心疼的直抽抽。 晏东也心疼,他赶紧让人把晏殊玉带走,找了大夫后才深吸一口气。 “皇后娘娘,里面请。” “不请了。” 皇后嫌弃的看着晏东,“本宫是送凰儿的,人到了,本宫便走了。” 晏殊凰心里一暖,她与皇后素未谋面,皇后能愿意帮她,她已经十分感激了。 她在京城已经没有亲人了,纵然凭借这张脸让人起疑,但晏东只要咬定晏殊玉就是昭仁县主,也没人会站在她这边。 但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帮她。 那就是皇后。 她母亲生前的闺中好友,上一世她回京时,皇后已经死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晏东寿宴那日,一直在普陀寺祈福的皇后娘娘突然回京。 却在回京路上旧疾突发,耽搁了救治时间,最后病逝在路上。 这是晏殊凰最后悔的事情,她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而唯一一个既能证明她身份,又有话语权的人早就死了。 所以晏殊凰这一次杀了柳嬷嬷和管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到了普陀寺救了皇后,并且已经向皇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事实证明,她的预料是对的,晏东为了晏殊玉不惜当众灭自己的口,幸亏皇后愿意相信她。 这么一闹,寿宴也摆不下去了,众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对定远侯竟然想要用庶女冒领嫡女身份的行为十分不齿,纷纷告辞。 晏东心里清楚却也阻止不得,憋着一口气,终于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将晏殊凰带进了正厅。 逆女,皇后早早就来了,她却不说,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她这是防着他们一家啊! 正要责骂,一道更大的骂声比他还快。 “贱女人,就是你打我姐姐,我要打死你这个贱种!” 晏殊凰只看到一个圆滚滚像猪一样的小孩儿朝着自己撞过来,这要是被撞上,没有外伤也要得了内伤不可。 她想也不想的抬脚。 砰! 小猪飞了出去,将跟在身后的下人砸倒一片。 “卓儿!” 晏东惊呼一声,他怒视着晏殊凰,“你疯了不成!一回来就打了妹妹,踹了弟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晏殊凰挑眉,这才看清那个圆滚滚像猪一样的东西原来是晏东的小儿子,晏殊卓。 早知道刚刚就用点力,直接把人踢死了。 晏殊凰有些遗憾,她轻笑一声,“父亲骂错人了吧,既然是你的小儿子就应该好好教导,见到嫡姐应当请安问好,而不是出口成脏,既然姨娘教育不好,我这个嫡姐打几下怎么了?” “放屁!” “你这个贱种才不是我姐!” “你根本比不上我姐姐漂亮善良,你这个贱女人生的贱种——” 晏殊凰脸色冷了下来,眼里闪过杀意,她看着无动于衷的晏东,知晓晏东这是故意放出晏殊卓来给自己下马威的。 晏殊卓是晏东老来得子,宠的不得了,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前世就没少骂自己,每次晏东都以姐姐要让着弟弟这种破道理让她闭嘴。 这次她在忍她就是狗! 想到前世晏东利用晏殊玉这个将军府遗孤的身份得了多少好处,一个赘婿,因为她娘死了就平步青云,靠着她娘的军功得了定远侯的爵位,还要吃绝户。 把她的东西都分给了这个小狗东西。 这个不要脸的狗男人! 晏殊凰越想越气,看着面前的人,想也不想的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愣了所有人。 “骂!在骂?!” 晏殊凰又是一巴掌甩在晏殊卓的脸上,晏殊卓呆住了,胖乎乎的脸登时肿了老高。 晏殊凰手下没收力,恨不得两个嘴巴子就把这个狗崽子给抽死,等晏殊卓反应过来之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哇一声就哭了。 “爹,我的脸好疼,这个贱种敢打我,杀了她,快杀了她!” “住手!晏殊凰!!!” 晏东赶紧抓住晏殊凰,气的脑门子青筋直跳,怒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你亲弟弟!”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晏殊凰弹了弹被晏东碰过的地方,好像那里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的晏东眼睛一红。 “逆女!你这个逆女,来人,请家法来!本侯今日要好好教育你这个逆女!” 下人端出藤条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倒刺,抽在身上定然是皮开肉绽,前世晏殊凰在侯府住的那一年,没少被‘请’家法。 遮住眼底的冷意,淡淡抬眸道:“父亲确定要用家法吗?九千岁马上就要回京了,女儿身体若是伤了,可就只能晏殊玉去见九千岁了。” 三年前,晏东得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即墨白,为了安抚爱臣保下晏东,东陵帝便下旨以晏家女嫁入东厂作为赔罪。 晏东不可能让晏殊玉去,故而选择了自己,九千岁马上回京,这也是为何晏东会迫不及待让晏殊玉冒名顶替,毁自己容貌,接入京城的原因。 看着晏东惊疑不定的表情,晏殊凰轻飘飘道:“父亲想必还有别的事儿,女儿先回去休息了。” 离了正厅,晏殊凰觉得空气都变好了,蓝盈凤正在自己院子里照顾晏殊玉,没人给她安排住处,她便自己在府里逛着。 刚入后院,晏殊凰就被一个老嬷嬷拦住了去路。 “大姑娘,夫人给你安排了住处,请跟我来。” 蓝盈凤能那么好心给她安排住处? 晏殊凰微微眯眼,跟着老嬷嬷走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站在了一处破败不堪的院落前,歪歪扭扭的大门,杂草丛生的院子。 “夫人说了,大姑娘回来的急,你的院子还没打点好,你就先住这儿吧。”老嬷嬷神情倨傲,并不把晏殊凰放在眼里。 她是晏殊玉的奶娘,照顾晏殊玉十多年了,在她眼里,晏殊凰怎么能和身份尊贵,温柔的殊玉小姐比呢。 “你愿意住,那今天开始这个院子就你住了。”晏殊凰转身,看向府中位置最好的院落。 芳菲院 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晏殊玉住的地方吧。 现在,那院子是她的了。 她不理会老嬷嬷的叫嚷,掉头朝着芳菲院而去,行至院门口,晏殊凰抬脚。 砰的一声。 大门应声而碎,惊扰了院中的下人。 “疯了疯了,你要干什么?!”老嬷嬷指着晏殊凰,惊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晏殊凰慢悠悠道:“我要住这里。” “不行!这是侯爷为二姑娘打造的院子,你凭什么要住!” 里面的下人也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把晏殊凰围了起来。 “谁敢动我们姑娘的院子!” 第四章 小白 晏殊凰环视一周,抱着胳膊冷冷唤道:“苍术!” 一道黑色如墨的影子飘然落在晏殊凰身侧,单膝跪地,恭敬唤道:“主子。” “给我砸!” “是!” 苍术在暗处多时,早就看这帮人不顺眼了,此刻听到命令,身影如剑,那些丫鬟婆子哪里是身经百战的暗卫对手。 不过眨眼之间都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发出惨叫声来。 “太吵了。” 晏殊凰迈步进院,淡漠的丢下这三个字。 瞬间,身后便没了声音。 主院内。 晏殊玉趴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抱着蓝盈凤的腰哭的不能自已。 “娘,女儿差点被打死,你不是说那个贱人今日一定不会回来,还说她被烧毁了容貌,女儿冒充她的身份万无一失吗?如今可好,现在谁不知道我根本不是昭仁县主!” 就连楚王妃都在刚刚走的时候把金佛要了回去,这个脸她是丢大了! 丢脸不要紧,万一太子殿下不喜她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晏殊玉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蓝盈凤安慰道:“没事的玉儿,就算晏殊凰回来得到皇后撑腰又如何,皇后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不成?” “娘的意思是?”晏殊玉抬头,眼里精光转瞬即逝。 蓝盈凤冷冷道:“很简单,她在外面那么多年,谁知道有没有勾搭哪个野男人?女子坏了名声,反而显得我儿冰清玉洁,晏殊凰只配做你的垫脚石!” 晏殊玉眼睛顿时就亮了。 “娘的主意太好了,晏殊凰坏了名声,就算嫁进东厂,以九千岁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定然会折磨死她。” “不错,到时候她的一切,还是你的。”蓝盈凤抚摸着晏殊玉的头发,母女俩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姑娘打了小公子,打伤二姑娘院里的下人,霸占了二姑娘的院子,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蓝盈凤唰一下站起来,惊声道:“她还打了卓儿?侯爷呢!侯爷……” “别叫了!” 定远侯大步走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手里还拎着家法棍子,重重放在桌上,一看到那棍子,晏殊玉的眼睛就亮了。 那贱人挨打了? “爹,你请家法了?姐姐虽然离经叛道,又回来耍威风,想必也是因为今日对我颇有误会,姐姐被打的严重吗?” 晏殊玉暗戳戳的试探道。 晏东听得晏殊玉的话,眼里闪过局促,他避开晏殊玉的目光,冷冷开口。 “此事作罢,不过一个院子而已,让了她也住不了多久。” 晏殊玉眼里闪过阴沉,但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反而是蓝盈凤忧心不已,“她如今以昭仁县主的身份露了面,日后还能替玉儿嫁入东厂吗,我的玉儿身娇肉贵,可进不了那魔窟!” “放心吧,入东厂的只能是晏殊凰。”晏东眼里闪过阴狠的算计,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笃定,好像任何事都有可能被晏殊凰更改,但这件事绝没有改变的可能。 见状,蓝盈凤放心下来。 这边晏殊凰对这一家子的算计一无所知,她简单的收拾了下院子,换了身衣裳悄无声息的出了侯府,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她今日有重要事情要做。 她前世对得起所有人,唯有一人她万般对之不起,她前世的丈夫,东陵国最大的权臣即墨白。 上一世她深爱太子,为了太子的皇位心甘情愿替晏殊玉嫁进东厂做间谍,操控后宫,掌禁军,刺探情报。 更是因为即墨白是东陵皇的宠臣,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为了让东厂成为太子的势力,暗中给即墨白下毒。 她一次次的接近和利用即墨白,最后太子登基,即墨白被赶出了京城下落不明,当她被晏殊玉挂在城楼上时。 她亲眼看到即墨白率兵而来,替她杀了那些害她的人,为她报仇。 最后的混战中,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不顾危险直奔她而来,抱着残破不堪的她一步步斩下晏殊玉和太子的人头。 当时她已经快死了,弥留之际只听到即墨白颤抖的声音。 “夭夭,我来殉你。” 不要! 即墨白,我不要你殉,我已经是厉鬼了,但你要好好活着。 那是晏殊凰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一切后悔不已。 想到这里,晏殊凰眼底一片赤红之色,重来一世她不仅要复仇,她还要即墨白身体康健,活的长长久久。 她记得前世即墨白回京路上遇到埋伏,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伤了心脉,又没有及时受到治疗,伤了根本染了心疾。 一到夜里便病痛缠身,咳嗽不停。 这一世她提前去救人,绝不能让即墨白出事! 山崖下 血迹斑驳,一路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毒雾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儿,这是一场蓄谋已久针对即墨白的刺杀。 晏殊凰捏着药箱避开地上的尸体,刚走两步,破风声骤然响起,直觉让她侧身避开。 砰砰砰—— 三枚钢珠擦着她的脖颈钉入树干。 晏殊凰登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血流成河的草地上,一袭暗紫色蟒纹华服的高挑人影背对而立,宛若尸山血海中开出的罂粟花。 艳丽,危险,摄人心魄。 男人将手中长剑从尸体上拔出,高挑的身影晃了晃,转过了身。 一瞬间,晏殊凰感觉自己像是被地狱中阴郁暴戾的阿修罗王盯住,气场强大而疯狂,浓重的杀气压的晏殊凰几乎窒息。 “小白。” 晏殊凰脱口而出。 即墨白身上杀气更重,奈何今夜几番遭遇刺杀,又失血过多,他早已经坚持不下去,眼睁睁看着对方朝他跑过来。 杀了她! 即墨白紧握手中最后一枚钢珠,十步之内,取她狗命! 下一瞬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章 还行,脑子没坏 晏殊凰接住即墨白倒下的身体,从他脖子处取出银针,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在奔过去的瞬间用银针封了即墨白的穴位,否则自己在往前两步就要死在即墨白手里了。 若不是他身受重伤,自己还真靠近不了他。 怀中男人面容惨白如纸,身上多处都有伤,腰间刀伤深可见骨,除此之外,心口处被暗器刺中,若是在深一些,顷刻间就会要了即墨白的命。 晏殊凰急忙打开药箱,取出参片塞进即墨白嘴里,简单的给他止了血后,晏殊凰将人拖到不远处的山洞里。 将即墨白平躺下来,晏殊凰一把撕开他的衣裳。 “唔……” 闷哼声传来,即墨白被痛醒,下意识就要出手抓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晏殊凰眼皮子都没抬,伸手一根银针刺入,即墨白又睡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用刀划破里衣,只见心口处四叶飞镖整个没入胸膛,只留出尖端。 晏殊凰脸色凝重,将药塞进即墨白嘴里,随即小心翼翼的取出暗器,白细的手指熟练且快速。 缝合,上药,包扎。 一气呵成。 她摸了摸即墨白的脉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暗器有毒,且是剧毒,方才即墨白一直用内力压制着,所以这毒还没发作,但是汇聚在即墨白的丹田处,一点点蚕食他的内力。 得把毒逼出来才行。 她拿出金针下在即墨白的穴位上,一共十二根,十二金针封穴之术是她师门的不传之秘,全天下会的人只剩她一人。 此术需要施针者拥有极强的内力,而且十分耗费心神,不出片刻,晏殊凰额头渗出冷汗来。 不过半个时辰,金针已经完全黑了,等到最后一点金色也消失之后,晏殊凰拔掉金针,又仔细给即墨白涂了药。 安静的等待即墨白醒过来。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有醒过来的迹象,晏殊凰忍不住靠近看去,不可否认,即墨白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乌发白面,眉目比女子还要精致,眼尾上挑,雪白的面孔溅染了点点血迹,更显得艳丽非常,凤眸睁开,眼底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 晏殊凰对上阴郁暴戾的眼眸,她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脖子一疼,整个人被死死掐住压在石壁上。 即墨白眼眸低垂,语气森然,杀意翻滚。 “你要做什么?” 他力气极大,晏殊凰仿佛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她想也不想的抬手按住即墨白受伤的位置。 “嗯……” 压抑隐忍的闷哼声传来,脖子上的手只松懈半分就又用上力气,但这半分足够晏殊凰反压回去。 手肘屈起,在即墨白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抵住他的喉咙,用力将人压在石壁上,晏殊凰清冷的眉眼染上笑意。 “督主大人,你的夫人在救你啊,救命之恩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还想恩将仇报?” 东厂督主即墨白,性子奸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残忍嗜血,此刻就这么衣裳半开,手无缚鸡之力的被面前的女子压在身下。 即墨白:“……” 他上挑的眼尾泛起猩红之色,眸子微微眯起。 “晏家女,晏殊玉本座见过,你是晏殊凰,你救本座作甚。” 晏家女不应该巴不得他死吗,如此就不用履行皇上赐下的婚约了,尤其是晏殊凰,应当更厌恶自己才是。 呦,脑子还是正常的嘛。 晏殊凰眉眼弯弯,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即墨白的脸,“不是说了吗,要你以身相许。” “本座是太监。” 少女身上的馨香冲淡了鼻腔中的血腥味道,即墨白的瞳孔缩了缩,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遮住眼底压抑的贪婪之色。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意,他捏着晏殊凰的腰,语气充满恶意。 “县主莫非放着寻常男子不要,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喜欢对食?” 说到对食时,即墨白的手指擦过晏殊凰的腰带,仿佛下一秒就要宽衣解带,但晏殊凰知道,自己腰间的匕首被他握在了手里。 这人真是…… 她收回手的同时,任由即墨白抽走匕首,后退半步。 “督主大人,这张嘴可不是用来硬的。” 即墨白拢了拢被撕坏的衣裳,淡淡道:“县主救了本座,想要什么大可直说,不必耍这些歪心思。” “我想要你——” 晏殊凰对上即墨白杀人的目光,顿了顿,笑着道:“长命百岁,这个大人能答应吗?” 即墨白看着晏殊凰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眼眸里闪过一丝看透人心的锐利,冷冷道:“巧言栗色。” 晏殊凰不置可否,重生这几日,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在看到即墨白的瞬间就松了下来,天性如此,让她有些口无遮拦了。 “督主,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救你只是希望你长命康健,百岁无忧。” 她起身,低声道:“你的人马上就要到了,等你回京城之后,记得找我换药。” 丢下这一句,晏殊凰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并没有看到即墨白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摩擦着那把带有少女体温的匕首,目光隐忍。 片刻后,几名黑衣人闯入山洞,跪在即墨白面前。 “主子,属下来晚了,还请主子责罚。” 即墨白已经披好衣裳,遮住伤口,冷冷道:“来时可有看到什么人?” “这……” 跪在地上的几人神色古怪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说!” 一字千钧,无名的压迫感传来。 为首的沧溟连忙道:“禀主子,属下来时遇到一个神秘女子,是她告诉了属下您的位置,她还说……” “舌头中毒了?吞吞吐吐的!”即墨白十分不耐烦起来。 他大概猜到他们碰到了晏殊凰,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 沧溟闭着眼睛,脱口而出,“她说她是你的夫人,属下未来的主母,让属下别追她了。” 他被这话惊的愣了下,在想追已经追不上了,怀疑试试的心态来这里找主子,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那女人没骗他们。 “主子,那女人是谁啊。”沧溟小心的问道。 即墨白闭上眼睛,“她不是说了吗。” 嘶—— 几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第六章 进宫赴宴 晏殊凰回到侯府时已经是深夜了,整个院子被砸的乱七八糟,地上鲜血已经干涸,主院那边并没什么动静。 晏殊凰知道晏东并不准备在和自己发生冲突。 她换了身衣裳坐在软榻上,仔细思索今日之事,即墨白被救,不会在有疾病缠身。 而今日自己虽然破坏了晏殊玉的计划,但是自己嫁入东厂是不会变的。 前世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替晏殊玉才嫁给即墨白的,其实不然,圣上要求嫁给即墨白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 圣上也知道冒领之事,他的默认才会让晏东更加胆大包天。 只是她到死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皇权之下。阴谋诡计,诡异重重,她想报仇还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 两道娇声传来,晏殊凰还未抬眼就被人搂住了腰,下一瞬胳膊和腿就被拎起来上上下下检查着。 晏殊凰有些恍惚的看着两个少女。 月落和潇水。 她身边的大丫鬟,前几日有事外出,昨日才寻着她的踪迹跟了上来,前世她被火烧时两人也是不在。 等二人回来时,她已经顶着毁了容的脸嫁进了东厂,两人一直陪着她,直到晏殊玉为后,她被御林军抓起来时,二人为了护她双双惨死。 真是傻子。 月落和潇水武功都不低,明明能活下来的,却要因为她识人不清殒命。 晏殊凰眼眶微红,笑着道:“我没事。” 月落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家大姑娘没有缺胳膊断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来。 “还好还好,还是个人。” 晏殊凰:“……” 眼眶瞬间就不红了。 “奴婢们听说庄子起火,所有下人都被烧死时,都要吓死了,幸好苍术传来了姑娘你平安回京城的消息,奴婢们还能追过来。” 潇水搂着晏殊凰的腰,顶着红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她哭了一路。 晏殊凰心里一暖。 “姑娘,奴婢都听苍术说了,这晏家吃人不吐骨头啊。” “蓝氏那对母女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占了小姐的侯爷夫人还想霸占姑娘的身份,真想一刀宰了她们!” 月落和潇水是晏殊凰的外公选择的人,自然是只向着晏殊凰和叶家,对晏东那个赘婿自然是不耻极了。 两人一路上听苍术说的惊怒交加,如今确定自家姑娘没事之后,那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姑娘,我们离开晏家吧,这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月落认真道。 她怕自家姑娘被吃的死死的,这些年,姑娘有多渴望晏东那个父亲,有多羡慕晏殊玉父母在旁,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怕自家姑娘会吃亏。 晏殊凰知道月落是在担心自己,她笑了笑,靠在软榻上,嗓音慵懒却让人不寒而栗。 “走?晏家欠我的,我要一点点拿回来,蓝氏要放火烧我,那我便让她烈火焚身,晏殊玉想踩着我向上爬,那我就让她坠入深渊,晏东狼子野心,我就掏出他的心肝。” “姑娘……” 月落和潇水怔怔的看着脸色阴寒的晏殊凰,只觉得眼前的姑娘仿佛浸满了仇恨,两人对视一眼,沉声道:“愿为姑娘,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就算了,你们要好好活着,日后在这府里,欺负你们,为难你们的,全都打回去,绝不能受任何委屈。” 晏殊凰眼底一片冰冷,她的人,在这侯府应当横着走才是,她再也不能像上一世般唯唯诺诺了。 次日一早 晏殊凰早早便起来梳妆打扮,昨儿夜里宫里来了圣旨,圣上听闻昭仁县主回京,特命晏殊凰今日进宫面圣。 月落替晏殊凰选择了一件简单的衣裳,晏殊凰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去拿那件红色的。” “是。” 这次回京匆忙,只带了两件换洗的衣裳,这件红的就是她专门为此次进宫准备的。 前世晏殊玉也是在冒充了她的身份第二日就被圣上召见,彻底绝了她拆穿晏殊玉身份的可能,彼时晏殊玉在宫宴上风光无限。 这次该换换了。 而且,今日她还会碰见一位故人。 想起那人,晏殊凰眼中越发冰冷。 “主子。”苍术悄无声息的出现,低声道:“昨日您接了圣旨之后,蓝氏身边的嬷嬷便出了府去药房买了这些药。” 他递上药方,晏殊凰伸手接过来随意扫了几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些药平平无奇,但是混合在一起可是烈性春,药。 “主子,要不要属下把这药塞进她们的嘴里?”苍术眼里闪过杀意。 “不必。” 晏殊凰手中微微用力,药方瞬间化为粉末落在地上,她笑着道:“她们不动手,本县主怎么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呢。” 侯府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晏东站在车前等晏殊凰,待看到晏殊凰一身红衣出现时,眼里闪过恍惚之色。 阳光下,晏殊凰一身红色衣裙,裙摆层层叠叠的以金线绣出繁琐的花纹,随着她慵懒的步伐,步步生花。 腰间系着金丝软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美艳明媚的脸上不施粉黛,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面若桃花,肤若凝脂。 远远走来,令人移不开目光。 晏殊凰走近了,看到晏东眼中那一抹怀念之色,只觉得有些恶心。 “父亲,可以进宫了。” 晏东被唤回神智,他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只是道:“在等一会儿,玉儿也要陪你进宫。” 晏殊凰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毕竟今日那人也会进宫,晏殊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尤其是她害怕自己接近那人,自然要跟着。 不过这正合他意,就算晏殊玉不去,她也要想办法让晏东带上晏殊玉呢,如此甚好,不用她开口了。 不过片刻,晏殊玉一袭白衣,厚重的粉遮住面容的憔悴,看上去更加娇贵柔弱,被自己的婢女香雪扶着走过来。 “爹爹,姐姐。” 昨儿刚挨了二十大板,连下床都费劲,如今却要进宫,晏殊玉强忍着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经历酷刑。 晏殊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忍痛的表情,该说不说,晏殊玉还挺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