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作》 第1章 神秘的暗杀 2048年·勋城市 徐晨枫离开后,关诺妍才准备起床,下午还得到公司开月例会,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正准备要去冲凉,门铃声响了。 “又忘了拿什么,总是丢三落四。”关诺妍以为是徐晨枫,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她习惯性地开了门,门外的监控和猫眼都没有看。 不是徐晨枫。 她看到的是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此女子模样生得娇俏,眼睛带点蓝色,银灰色的长发轻盈地垂落在胸前,比自己高有两公分,穿着一件橙色的大风衣,但显然不是她适合尺码的,头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脚穿的那双网球鞋,也是橙色的。 女子的脸上露着真诚、友好的笑容。 关诺妍感到有些奇怪,当时说不出那种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心想这奇异的女子究竟是谁呢?初初她以为只是附近的邻居。 “Hello,你是关-诺-妍吗?”陌生女子说话了,“关诺妍”这三个字的发音像是刚学会的,讲的是一点都不标准,只能勉强听明白。 其实不是她不会中文,而是没记太清这个名字,也是不在意。 “请问你是哪位?”关诺妍点点头,仍然是一脸疑惑不解,对方不像是邻居,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马上想到是不是同徐晨枫有关?是他的桃花债?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事以前没有发生过,真是这家伙在外面惹的人,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进去说吧。”陌生女子丝毫不带客气的,径直往屋里走,关诺妍还愣在原地,自己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但现在似乎被这个妹妹给镇住了? 女子进了门,东张西望,关诺妍站其身后,还在揣测对方的身份与目的,但她没有头绪,只是开始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逐渐强烈起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女子旁无若人地继续参观屋内的摆设,应该是好奇,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但没多久就失去了兴趣,她转身望着关诺妍,不在乎地对其说: “你好,关诺妍小姐,在让你失去生命之前,我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陈宝宇。“ 陈宝宇说出了她此行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这时她脸部的表情除了刚才的友好,多一几分敌意。 关诺妍听到对方所讲的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被吓到了,什么意思?这女子竟要杀自己的?这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开始有些慌张。 关诺妍刚要开口问个明白,但陈宝宇没有给她机会。 “我觉得你的气质很高雅,很漂亮,比我漂亮,我给你讲完生前最后一句话。” 想让陈宝宇由心而发地去赞美别人,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不是她擅长的事,她应该被关诺妍的某些特点吸引到了。 话音一落,她从橙色的大风衣里面拿出一把灰色手枪,对向关诺妍。 关诺妍见此现状知道已是不妙,但这个时候她仍故作镇定,尽量看上去不那么慌乱,为的是能争取多几分钟时间,她的左手隐蔽在背后操作手机,手心早已湿润,终于艰难地按完报警的电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说完了。” 陈宝宇不再是那么悠哉,可能是留给她时间不多了,也可能是她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关诺妍说话了,这也是她倒下前的最后一句话,此时从她的脸上的可以看到惊恐不安,报警电话已经接通,但手机里发出的问答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因为我的世界不允许你的存在。”这是陈宝宇给关诺妍所提问题的标准答案。 “砰!”随后枪声响了,子弹从关诺妍的左边胸膛穿透,很明显陈宝宇是想一枪直击关诺妍的心脏位置。 “这是“神明”的任务,否则我真不想杀你。” “看你这么美,实在不忍心对着你的脑袋,但不用客气的。” “这枪,不好用,姐姐你在哪里?” 陈宝宇自己嘟囔了好几句后,便坦然地离去,她一点也不慌张,似乎方才所做之事如同平常吃饭睡觉一般。 关诺妍已经倒下,鲜红的血液在地板上肆意流淌,报警电话还没有挂断,但接线的警务人员从刚才的响声已经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像是枪声,马上定位来电号码的具体位置,立刻出警,还有救护车。” 徐晨枫在回公司的路上,胸口突然一下作痛,鼻子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心想,莫非是昨夜劳累过度?还是着凉了?他让自驾系统靠边临时停车,喝口茶,缓一缓,才感觉好些,正准备要走,手机响了,显示的是关诺妍的来电。 “怎么了,Phoneix?”Phoneix是关诺妍的英文名。 “你好,我是勋城市香蜜湖的警察邢冬青,请问你是关诺妍的家属吗?” 警察的来电?徐晨枫感觉不太对,但也没多想。 邢冬青觉得关诺妍有几分眼熟,但不确定先前是否在哪里见过,事关人命,没空细想,先第一时间联系了受害者的家人或朋友,而之所以第一时间打给徐晨枫,是因为在关诺妍的手机里有和他频繁通话的记录。 “我姐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出什么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才刚离开没多久,手机怎么在警察手里呢? “是这样,关诺妍受伤了,现在已经送到市六医院,需要通知一下你们家属……” 邢冬青挂断电话后,把证物袋里的手机递给了同事,受害者还在抢救,他也得过去一趟医院。 徐晨枫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听完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到了医院,见到了邢冬青,听他大致将情况讲了一遍。 “关小姐胸口中了一枪,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她当时还有气息,但流了不少血,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已经立案在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枪击?”徐晨枫觉得很莫名其妙,想到关诺妍在里面还生死未明,他的内心甚是焦急与不安。 “徐先生,冷静一下,刚才说了事情刚发生,我们已经开始在调查,请相信我们。“ 徐晨枫在走廊边默默地祈祷抢救室里的关诺妍平安无事,邢冬青再问了徐晨枫一些基本情况后,留下一名同事,自己先行离去。 三个小时后,几名医护人员从抢救室出来了。 “你们谁是伤者家属?“ “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徐晨枫急忙忙地向前询问。 年轻的女医生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旁边的警察。 “哦,医生,他是伤者的家属。“ “目前生命体征比较虚弱,命是暂时保住了,只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子弹幸好没有伤到心脏,但造成的伤害还是比较严重的,又大出血,要是能撑过今晚,情况就会乐观一些,我们会保持观察的。”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女医生见家属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又耐心地把刚才的意思重复一遍。 “不确定,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会继续关注的,请放心,有什么情况,也会与你们家属保持沟通,待会转到ICU,你可以在外面看看她。”说明完情况后,女医生才走。 “这个帅哥怎么点有眼熟?”凌璐璐边走边嘀咕,她没记起来刚才的男子是她做见习医生时的一个病人。 “怎么了?凌医生,是有什么情况吗?” “没,没什么,她还在危险期,盯紧。” 徐晨枫回在走廊边的靠椅上,那位留下来暂时保护关诺妍的警官也没和他说话,他在等医护人员待会把关诺妍转到重症室时看她一眼,此时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突然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心里是焦急的,脑子是空白的。 过一会儿,他才想到了自己的公司倾晨科技旗下的春分医院,他马上打电话给秘书Vinnie陈伟凝。 陈伟凝和徐晨枫通完电话后,便立刻通知春分医院的院长梁颂明,让他带医疗团队到市六医院了解关诺妍的伤势情况。 陈伟凝感觉情况不太妙,又安排医生,又抢救,又ICU的,她也得过去下医院,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从老板的描述中,也能猜到Phoneix出了很严重的事。 她还叫上了林疏繁(公关部的负责人),徐晨枫的意思,有可能需要对外作份声明,或是开新个闻发布会,来回应倾晨科技CEO关诺妍的出事,但警方的意思是先等等,如果关诺妍活了下来,那这份声明就是一份危险的声明。 徐晨枫把这方面的对接都交给了陈伟凝,他只想等着关诺妍平安度过危险期,赶紧醒过来。 Vinnie陈伟凝,是徐晨枫的秘书,在倾晨科技,为人作风低调,处事沉稳,虽然在职务级别上不是特别高,但在公司内部却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之一,连关诺妍都要给她几份薄面,这主要是因为她深受徐晨枫信任,从倾晨科技创立之初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做事,与其并肩作战多年,尽职尽责,除了老板,她也是为公司工作最久的员工。 不过人红是非多,明面上虽无人敢直言,背地里或多或少还是免不了被议论纷纷,议论她和老板私底下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当然这种传言和声音是不可能出现在办公室,否则若是被公关部发现了,不出三日,便会收到人力资源部发出的辞退通知书,在倾晨科技除了在保护**权之外,最为严厉、苛刻的就是这条有关造谣的行政规定。 当林疏繁听到Phoneix的出事,她也是担心,关诺妍是她职场导师,带她出来的人,也是她内心最为敬重的人。 这个时候,公司内部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关诺妍的情况,人力资源部那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徐转转也还未收到风声,她和关诺妍的私人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融洽,当她知道这一消息时,先是大吃一惊,很快又恢复了耐人寻味的平静。 第2章 未知动物? 幸运之神再次眷顾关诺妍,让她平安撑过当天晚上,脱离危险期。 目前人还处于重度昏迷状态,预计近几天就会转到春分医院,梁颂明已经成立了医疗专家团队,将对关诺妍的情况进行针对性地分析与治疗。 徐晨枫是忧心忡忡,整夜无眠,欣幸平安了,松了一口气。 次日,他和陈伟凝,到警局向警方提供一些关诺妍在公司里的情况,同时了解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度,接待他们的是昨日碰过面的邢冬青。 邢冬青回到办公室才想起来在哪见过关诺妍,是在一本商业杂志的封面上,倾晨科技在勋城市是小有名气的年轻企业,他工作的单位也使用这家公司所研发的人工智能程序,其实邢冬青还是没有完成记起来,在更早的时候两个人就碰过面,那时候他还在其他部门,还经手过关诺妍父亲案子的卷宗文件。 “您好,刑警官,我是倾晨科技公司的陈伟凝,我们在电话联系过,这是我们公司的徐总,你们在医院见过,关总是公司的领导,今日我们是代表公司过来的,您电话问的,我已经确认过,关总的母亲已经在回国的航班上。” 陈伟凝先大概简单介绍一下,她提前就和邢冬青约好,恰好后者看过监控录像后也需要找徐晨枫再了解一些情况,今日人没来的话,他也会到倾晨科技去。 “两位好,这边请。”邢冬青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左手拎着一个档案袋,右手和两位访客礼貌性地握了握手,跟住把人请到了隔壁的一间接待室。 “大概跟你们介绍一下吧,案件还在调查,有涉及到不方便透露的,也希望你们理解。” 三人并排而坐,邢冬青侧身面向两位访客。 “我们从监控录像分析,初步怀疑,嫌疑人是位女性,只是对方的衣着打扮比较隐蔽,看不清楚她的脸部,很多工作已经在进行,需要耐心等待才有结果,给我们点时间,一定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邢警官,家里现场吗?”徐晨枫问。 “也一样,关小姐家里门外的监控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脸部,客厅和房间都没有争执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关小姐让嫌疑人进了屋,所以有可能是关小姐认识的人,对她下的手。徐先生,其实我刚好要找你,我们调取的监控录像,有你本人出现的画面……” 邢冬青说后面这一段的时候,神情举止不太一样,可能是他的职业病。 但陈伟凝发现不太对劲,她的护主意识极强,立即打断邢冬青的话。 “刑警官,你是在怀疑徐总吗?无凭无据的话可先不能乱说哦。”陈伟凝觉得草率了,她虽懂得一些法律常识,但毕竟没有持证,今日应该叫个法务一起来的。 “不是的,陈小姐,误会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别紧张嘛。“邢冬青解释了一下,他还是知道询问与讯问的性质区别的,要是真有什么确凿证据,现在就不是这样说话了。 “我不是怀疑徐总,关小姐遇袭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一路上的监控都拍得很清楚,没有怀疑他,刚才的意思是,因为徐总是关小姐出事前最后接触过的人,有必要找他多了解一些情况,看是否对我们的侦查有帮助,呵,是这个意思。“ “徐总?“因为这涉及到他和关诺妍的**问题,陈伟凝先征求徐晨枫的意见。 “没问题,邢警官有什么问题,直说无妨。“徐晨枫表示乐意配合。 陈伟凝看了看徐晨枫,她脸上自然,内心却有些不自在,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听到的内容是什么,她又担心邢冬青的问题会“越界“,这一次没有让律师随从,是她的失职。 徐晨枫想的比较简单,眼前最重要的是能够帮到警方,他一心只想知道,究竟是谁要伤害自己的挚爱,所以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避讳的。 “Vinnie你就在这。“陈伟凝始终是他信任的人。 “你在关小姐出事的前一晚,和她一同到家,直至第二日早上离开,能看得出你们应该是较好的私人关系,在你离开关小姐家的十分钟后,橙色女子,哦,也就是嫌疑人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我想问徐总的是,在你离开别墅区的路上,有没有遇到、或看见可疑的人物,也就是这个穿橙色风衣的人……” 邢冬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几张监控录像的截图相片,他递给徐晨枫和陈伟凝,照片中的人,橙衣女子,也就是当时到关诺妍家中,想杀害她的凶手,陈宝宇。 从监控视频上看,嫌疑人表现得非常自然、淡定,不像是要去做杀人放火的事,由此说明,其心理素质多么强大,又懂得伪装,懂得反侦查,身上那件大号风衣也是有意准备的,他判断橙衣女子极可能受过相应的专业训练,不排除这是一起买凶杀人案。这是邢冬青对橙衣女子的一些基本分析。 徐晨枫沉迷般地将邢冬青给的这些相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看漏了什么,虽然相片的分辨率是属于超高清等级,但其实再怎么看都不可能看到对方的样貌,否则警方早找到人了,然而,徐晨枫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徐总,如何?有印象吗?” “看着怎么有点像她?不会吧?怎么会?”徐晨枫在心里嘀咕,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徐总?徐先生?”邢冬青连喊了两声,加上陈伟凝用手胳膊肘动了下他,他才回过神来。 “抱歉,看了几遍,还是没有印象。” 事实上徐晨枫想到了一个人,但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不能盲目答复,不过他的心里刚刚已经打上了标记。 “好吧,没关系,如果徐总后面想起来什么,务必及时联系我们。” 徐晨枫的“不坦诚”在邢冬青这边恐怕难以过关,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与见人识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徐晨枫刚才的答复有所保留,他极有可能从相片察觉了什么,但为什么不愿意如实相告呢?这点他想不通,哪怕只是怀疑也可以直接说的呀,难道是因为他和关诺妍的关系其实没那么深厚?还是这里面有别的文章在? 邢冬青只顾着大胆假设,忘了有一个重要的东西没拿出来问问,这会才想起来。 “还有个东西,顺便给你们看看吧。”他拿出一个小透明袋子,里面有一根银灰色的长头发。 “这是根头发吗?不像是关总的,因为她不喜欢这种颜色。”陈伟凝有点近视,但眯着双眼也可以看清楚是什么。 陈伟凝说对了,经过DNA比对,不是关诺妍本人的,可惜系统里也没有匹配。 不懂得隐藏的徐晨枫,他的脸色又发生微妙的变化,一时默不作声,实际上,此时他的内心已是毛骨悚然,当邢冬青把这个装有头发的袋子拿出来时,他的视力特别好,马上就看出了端倪,第一时间便联想到刚才被自己打上标记的那个人。 恺漫? 他接过透明袋子,再仔细看看,太像了,这真的是恺漫的头发?加刚才的相片,难道就是她?为什么是她?她出于什么目的伤害关诺妍?和自己有关系吗?她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关诺妍的家里?可是有这种颜色头发的人成千上万?但唯独恺漫的就是那么独特,他见过,他触摸过……” 徐晨枫此时此刻有十万个为什么,刚才看相片时,就发现里面的女子也有一处不太明显的银灰色长发,加上身高、体型、动作,可他仍不敢联想太多,因为没有看到脸,这也算不上什么特征。 但现在,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太多,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也好,他必须马上、立刻联系上恺漫本人,问个究竟。 “其实这长发不是人的?” “啊?” “嗯?” “不好意思,没说明白,严格地讲,根据DNS检测,还有我们技术中心那边的检测,这不完全是人类的头发,也不是平时染出来的头发,但你们也看过相片了,橙衣女子的头发和这个颜色很相似,我刚还想问,也有可能是什么未知动物之类的,关小姐家中是否养过宠物?” “未知动物?” “未知宠物?” 邢冬青把徐晨枫和陈伟凝都绕晕了,一会不完全是人类的头长,一会又是未知动物。 陈伟凝不清楚的事情她没有吭声,这是领导的**,都看了看徐晨枫,其实看了也是白看,刚刚邢冬春所讲的虽然说不通,但也很清楚,再者技术检测也已经给出了答案,就算是动物,也是未知动物,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没有发现的动物吗? 徐晨枫现在觉得这刑冬青有点神经质,他索性把自己也不爱好养宠物,也告诉他,自从小时候养的“黑豹”被人偷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了。 “从来没有,她不喜欢,也没时间,我也没有。” 尽管听完邢冬青刚才提到的检测结果,但徐晨枫仍觉得很有必要找到恺漫,就因为他亲手摸过恺漫的长头,那种质感,那种感觉明显跟其他女性的不太一样。 邢冬青心里也是认为这根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毛发,是个重要线索,应该就是那名橙衣女子的头发,只不过现在搞不清楚它为何是这种成份,目前市面上所有用于头发的颜色染料都没有这种检测成份。 两个小时之后,双方都相互了解得差不多,徐晨枫和陈伟凝准备离开警局。 “刑警官抓到人后,请告知我们,谢谢。” “慢走。“ 徐晨枫和陈伟凝走后,邢冬青给了助手一个眼神,意思是盯一盯徐晨枫,可能会有发现,助手默契十足立马就意会到。 第3章 过期的紧急号码 “徐总,你还有什么安排吗?我去处理,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入睡,别太累了。“ 刚才在警局陈伟凝看徐晨枫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 “不用管我,Vinnie,公司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Phoneix那边,你和公关部沟通好,暂且这样,我回下医院,Phoneix转到春分医院,你也协调好。“ 陈伟凝较早之前就知道徐晨枫和关诺妍的私人关系,自然清楚Phoneix对老板的重要性,另外,她感觉公司接下来可能会有重大的人事变动。 徐晨枫躺在车里,复盘刚才的情景,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还是觉得关诺妍的出事和恺漫有关,毕竟有不少的痕迹都指向了她,而且他感觉恺漫这个女人总是神神秘秘的,她的职业应该不是她所说的什么报刊的计算机学者之类的,现在想想,他和恺漫的相识过程也有点奇怪,所以她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对关诺妍下手吗? 无论是否自己多想,只有找到恺漫,方可一清二楚。 于是,徐晨枫在车上拨打了恺漫的电话,这是她认识恺漫两年多以来,头一回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系她,之前不是邮件就是实时通讯Nowchat,恺漫曾特别交待,只有紧急情况才可以拨打这个号码,徐晨枫一直都不理解,接下来他更不理解。 因为号码,过期了。 恺漫的声音没听见,传来的是号码已经过期的语音提示,这下好了,第一次打这个紧急电话,号码是过期的,真是够紧急的。 徐晨枫又重新输入几次拔打,又换了两台手机拨打,返回的结果都是一样,难道还能是因为欠费导致的?他又傻傻给这个号码充了话费,他也变得有点神经质了,真服了。 徐晨枫当时没多想,单纯以为是恺漫没再使用这个号码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有意设置了来电限制。 他又通过Nowchat轰炸恺漫,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先前和恺漫在这上面沟通交流,也不至于这样,现在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仍是迟迟没有答复,他又发了几封紧急邮件,杳无音讯,感觉这恺漫简直是人间蒸发了。 徐晨枫又忍不住开始猜想。 难道真的是她干的?害怕东窗事发已经跑路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目的、动机又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倾晨科技,公司的最终决策权是在自己手上,那应该也是找他才对,还有恺漫是知道自己与关诺妍的关系的,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但是如果一切与她没有关系,又为什么无法联系上她?她在干嘛…… 又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是只有找到恺漫,才能解答这些疑问。 今日怕是联系不上了,徐晨枫再急心攻火,眼下也别无良策,就看警方那边了。 第二日,关诺妍的母亲邵文卫抵达勋城,已经到了春分医院,苏妙龄没有随她一起回来,还寄宿在校,小女孩不知道姐姐出了事,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告诉她。 看着女儿这么楚楚可怜地躺在病床上,现在还是重度昏迷状态,邵文卫真是心如刀绞,一时声泪俱下。几年前,丈夫因惨遭迫害过世,她伤心欲绝,之后举家移民英国投靠胞兄,从此与女儿相依为命,现在她不能连女儿也没有了,这对她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因为女儿与徐晨雨是同学关系,邵文卫很早就认识徐晨枫,有十几年了,那时徐晨枫才十一二岁,对于后来他和女儿的男女关系,她虽极少过问,但也略知一二,女儿从小就属于那种特别有主见的性格,时常还是家里的话事人,当年丈夫的突然离去,对她的打击非常大,那段时间的痛,她感同深受,所以,作为母亲,在往后的人生,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只要她能快乐、健康,她便知足。 邵文卫已有多年没有回国,这对她个人来说,这是一个伤心地,当初女儿回来帮徐晨枫时,也没有一起回来,谁曾想到,再回来,是面对这种悲剧,一想到女儿这般可怜,伤心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往下掉。 徐晨枫的姐姐,关诺妍最为要好的朋友,徐晨雨,在接到消息之后,放下了她那可有可无的写生旅程,也从欧洲赶了回来,当时她也是忧心如焚,因为前些天还通过电话,有说有笑,转眼就遭遇了这种厄运,看着姐妹这般模样,同样也是不好受。 倾晨科技这边,办公室里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不敢随便议论,但私底下大家对关总还是很挂心,当然已经有一些人在酒局饭桌内窃窃私语,私语Phoneix若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工作怎么安排?谁来接手?即将到来的轮岗又是谁来敲定?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种家族企业,重要岗位大多数还是在自己人手上,更别提首席执行官一职,眼下数可能性最大的非徐转转莫属,她是徐晨枫的堂姐,是名副其实的“长公主”,目前主管倾晨科技人力资源部,Z总近几天上班,基本都待在办公室里,已经有人猜测她正在运筹帷幄。 徐晨枫始终心系中央研发部,如果不是Z总接任,还能有谁? 总之,大家对公司接下来的人事变动,既然紧张又期待。 张廷廷也知道关诺妍出了事,是徐晨枫和她通话时提起的,她还是比较担心徐晨枫的精神状态,毕竟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关诺妍对他来说都特别重要,她打算找个时间到勋城去看看他。 有时候想想,还是读书的时候快乐,无拘无束,没那么多成年人的烦恼,那时在校园能天天见到他,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她旁边,两个人说点悄悄话,塞塞小纸条,就算不着边际,也是种幸福,一切是那么美好。 自从回到香港上大学后,与他见面的机会便是寥寥无几(张廷廷个人认为是这样),后来又听说他在神都和东仅谈了恋爱,毕业之后的接触呢,要么都在谈工作,要么只是匆忙一叙。 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来香港了,算一算快有一个月了吧,现在关诺妍出事了,恐怕又是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管如何,她还得保持善解人意的一面,不过偶尔也会质疑自己的决定,就好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建议徐晨枫去英国把关诺妍请回来?自己是倾晨科技最大的股东,除了Phoneix之外,是否还有别的选择呢? 真的是舍己从人,还是愚蠢到家了?弄得如今这般情场失意。 哎~又胡思乱想了,Phoneix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倾晨科技脱离苦海,公司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如今遭遇不幸,这么可怜,我又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落井下石,真是可恶。 宽松的真丝睡衣似隐似现,披头散发的张廷廷依旧是这般美若天仙,她安静地靠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维多利亚夜景,心中若有所思,手中的红酒在随性地摇晃着,时而自言自语上两句,朦朦胧胧的状态,也许是最近工作累坏了吧,也许是解景生情,相思了。 微醺状态的张廷廷,一会觉得含糊不清,一会觉得不可逾越,一会又举杯问天上的明月,这到底算什么呢?算是低到了尘埃里吗? 但不管算什么,不管是否会开出美丽的花朵,最终的结论,没有意外,它一定是念念不忘,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的不争气。 这是多情善感、也是唯唯诺诺的张廷廷。 “希望大家一切安好,希望Phoneix平安无事。“ 今日科室里临时召开一个会议,连院长都参会了,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吧,等人员都到齐后,凌璐璐才知道还是和关诺妍有关的会议,这是第几场了? 关诺妍先前的手术她有份参与,所以也就在会议成员的名单里。 这一次,她在会议室还看到了好几位业内前辈,其中就有来自春分医院的,没想到这关诺妍不是一般人,院里都开始协调其他单位的专家过来研究她的治疗方案了。 到了会后凌璐璐才听同事说,原来这关诺妍是倾晨科技的CEO,那就不奇怪了,倾晨科技现在如日中天,院里这么重视她的治疗,无可厚非,不过她很快就会转去春分医院了,也不归她管了,自己把相关的工作交代好就可以,希望关小姐能有好运气吧。凌璐璐在几年前认识的徐晨枫,但她并不知道徐晨枫和倾晨科技,以及春分医院的关系。 市六医院那边的研讨会结束后,梁颂明返回春分医院,和几位同事在会议室里等徐晨枫,他们结合在市六医院的分析与讨论,待会给徐总做一个报告。 徐晨枫将关诺妍的母亲也请了过来,作为关诺妍唯一的直系亲属,更是关注这一次的报告会议。 大家都站了起来,表示对倾晨科技创始人的尊重,场面比较严肃,由于徐晨枫向来低调的行事风格,且又不常露脸,有几位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朝气蓬勃,一表人才。” 这是某个别迷妹的内心称赞。 其实没有人知道,春分医院的设计概念,除了发起人赵少倾(徐晨枫的母亲)之外,还和另外一位女性有关,这位女性就是市六医院的外科医生凌璐璐。 徐晨枫一心只在人工智能,并没有想过投资医疗行业,当年他受伤住院期间,和凌璐璐一次偶然闲聊,突发奇想,决定做这件有意义的事情,加上这也是母亲的梦想,便有了现在的春分医院。 不过时过境迁,如今徐晨枫和凌璐璐都没有记起来对方原来是故友。 等两位国外的专家教授接入的线上视讯传输正常之后,陈伟凝示意可以开始了。 “梁院士,开始吧。” 梁颂明非常认真,不敢怠慢,开始向徐晨枫介绍关诺妍当前的具体情况。 这场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徐晨枫全程没有发言,他一字一句地听完所有的报告、分析,他的内心忐忑不安,因为关诺妍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并不乐观,坐在他身旁的邵文卫,眼眶早已湿润了好几遍。 概括而言,目前关诺妍仍处于重度昏迷状态,至于何时能够醒来,这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会上暂时无人能给出确切答案,相反,有最坏的情况,那就是不排除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