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拯救世界之旅》 第1章 初来文野 “你好，先生，这是你的咖啡。”咖啡店的员工将制作做好的咖啡端给坐在窗边的客人。 那是一个男人，黑色的短发打理的非常清爽，不会干扰视线的那种，这使得露出的金色瞳孔更显得夺目。 那人套着一件白大褂，像是刚从实验室走出来，不可否认的是对方身上那股身处高位的学者气质非常浓厚，即使他看起来非常年轻。 “说不定是个天才呢。”咖啡店的员工心想。 A看着眼前显示的屏幕，上面还残留着五分钟前的对话，这个屏幕别人都看不到，似乎是脑内投影，里面的功能还挺齐全。 “你怎么来了，算了，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A看着发起人“异世界的肖像”，他的团员，也是目前唯一同地区亮起的头像。 他们本来只是脑叶公司这款游戏的爱好者，在暑假期间打算一起出cos，一起出主管和异想体的拟人。 但后来发生了什么，A就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们似乎接了一个委托，改变所有悲剧。 想不明白就不想，A从不做为难自己的事，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既然要改变悲剧，那么如何得知悲剧到底在何处发生呢？ 这里是巴黎，A是在屏幕显示的地址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大街隐蔽的小巷口。 在外随便走走才来到这家咖啡厅门口，收到消息并确定对方有钱才进去的，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但就是会的法语点单。 “我来找人。”耳边传来一声陌生的声音，非常中性，来者身穿荷叶边袖口白色立领上衣，袖口还沾着颜料，外套一个卡其色马甲，下半身穿棕色裤子，脚踩一双低跟皮鞋，棕色的长发编成麻花辫顺势垂在胸前，头上带了一顶贝雷帽，手中拿着的相机和耳边别着的画笔，昭示着对方是个文艺工作者。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的，A？”鉴于双方都忘了对方的名字，就使用了简称，肖像坐在了A的对面，随意点了一杯咖啡。 “我才刚到，我们到的时间不一样啊！”A稍微感慨了一下，肉眼可见的对方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 “是的，虽说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悲剧，但事实上，这个世界才发生过一场战争，很多国家都被卷进来了，这个世界存在着异能力这个东西，主管，幸运的是，我们大概率是可以自主控制能力。”肖像非常严肃的向A告知目前的处境。 A思索着这个背景，“所以，我们来迟了？”这使得A的内心逐渐焦躁起来，他有一种预感，他必须完成那个委托。 “不，我将我的能力伪装成了异能力，其他人也未必想不到。整个战争最后是由七个超越者，也就是顶尖异能力者，绑架了国家领导，强迫他们结束战争。” 肖像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就我得到的消息，其中有一个人的能力是通过音乐传播天籁之音，听上去是不是有点耳熟，还有更耳熟的。” “人们在遇到他时，有说他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人形塑料模特，根本不是人，也有说是戴着单片眼镜，穿着带有黑色音符的白西装，手拿音符镰刀的男人，我想他应该穿的是Da Capo。”肖像看着A的眼睛，等待对方的反应。 A点头，“我们要去找他，沉默乐团，对吗？” “是的！”肖像双手一拍，点头赞同，“最重要的不仅是去找到他，更是管理我们。和我们不一样的是，A你现在的身体是人类。” “我们所使用的身体还存在着最本能的反应，这对你的影响并不大，但对我们来说，一旦丧失理智，就会被反过来侵蚀，我们是通过理智来维持反向认知滤网的。” “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你们失控前将你们都找回来。”A抓住了重点。“我还是想问，你在这之前经历了什么？”所以你才会得到消息但却没有找他。 肖像眉头微撇，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你总是这么敏锐，主管。”她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也知道我伪装成了异能力者，这种转移伤害的能力对于贪生怕死的高层来说相当重要，但问题就在于此，有些高层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们做的太过了。你知道的，人一旦认为自己不会死，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尤其是刚结束战争。” “他们就这么信任你？”A有些不解，据他了解，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怕死。 “那倒不是，我猜测，我们的降临地会生成我们是这个国家的人这种伪造资料，我先前查过，我成了一个法国乡下的孤儿。”肖像触碰着还炽热的杯壁，直到手指泛红才松开。 “这样啊，那，那个高层死了，你的能力使你遭到了报复？”A回归了刚刚的话题并猜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并且在脑内发信息询问是否有人在偷窥，他察觉到一股视线。 肖像轻微点头致意，在此之前偷窥的人没有靠近，也确保不会有窃听器，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的。“高层员工的家属，高层的政敌，有人恨我就有人想拉拢我。” “我明白了，接下来怎么办？”A觉得还是要参考一下团员的意见的，她都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了。 肖像笑着向他眨眨眼，对A说：“我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见到了无数组织，我们也成立一个吧，主管，目标是世界和平，怎么样？” A迟疑的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关联，不过确实是集中起来才能办大事，当务之急是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 “那就说好了，他们已经察觉到你了，你就跟我走吧。”肖像付完钱后，拉着A往自己现在的住所，“你先住我家，他们现在还只是监视，没到动手的地步。” “等，你让我住你家？”A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伙伴的行为，她有没有考虑过性别问题。 肖像翻了个白眼，“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性别不同了，是种族不同。我现在只有一个住处，至于酒店，别想了，没钱。” 肖像把A拉到自己的住所，监视人员对这一幕并无表示，这里可是巴黎，浪漫之都。 肖像在进到屋子里就锁门，拉窗帘，到处搜查，确保不留什么电子设备在房间，才拿出之前放置在房间里的白板。 “先将已知条件列出来吧。”肖像拿出配套的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战争中有一个同伴：沉默乐团； 阻止悲剧第一条件：阻止战争； 目前在法国被监视，无法寻找对方； 异能力造成的悲剧（猜测）； 除非主动发送，否则无法得知同伴具体位置。” 关于最后一点，A在查看面板的时候就发现了，点进去在线的头像，对方的位置一直在变，要么就是一个区域无法准确定位。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单独去找那些人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A目前还对战争没有什么实感，但问完也意识到了问题。 “怎么可能，你知不知道现在战争才结束，外面正乱着呢，到处都是小混混和□□，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异能力防不胜防啊！”肖像一个没注意喊了出来，后面声音才放小。 她不自觉啃着指甲，面露疯狂，“作为异想体的我们不会死，可你只有一条命啊！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肖像戛然而止，面前的地上出现了一摊冒着烟的稀泥，理智也回归了大半，突然她的手被握住了。 A握着肖像的手，安抚她，在他的视野里，肖像的精神值突然骤降又在稀泥出现后恢复大半。 “我能看到理智值，就像游戏一样，你能看到吗？”A突然询问肖像，他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带给了他什么灵感。 肖像摇头，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许因为你是主管呢？” “是了，这就像一场游戏，在悲剧发生前，我们一定会遇到，这是剧情，我们到来的世界或许也与剧情有关。”A思索出了一个新方向，“那么，你最初是遇到了什么？” 肖像盯着A，伴随着升腾起来的是浓烈的非人感，“你思考的真快，确实，我最开始就是出现在法国，当时很乱，说到底还是战争，有一个红头发的人快死了，我就救了他，即使后来我取消了画作，我也还是暴露了。” “你暴露了能力，这才被高层看中，是吗。”得到肯定的回答，A确定了确实不会错过悲剧，“对了，你救的人叫什么？” “雨果，他只告诉我这个，但这在法国是个非常常见的姓。”肖像承认，最开始听到这个姓的时候想到了维克托雨果，但昏迷的浑身都是伤的红发军装男人和已经作古的作家可不同。 “这可不一定，万一像边狱巴士那样的，名字与人生轨迹都相似呢。”A开了个小玩笑，但又感觉真的有可能，目前的背景实在太糟糕，异能力的随机性又很强，不好提前做出判决。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休整，迟早能找到所有人一起回家的。 新手写文，有意见可以提，只希望大家看文开心[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来文野 第2章 在法国的第二天 第二天，肖像早早就醒了过来，异想体不需要睡眠，或许这是唯一的好处吧。 做好早饭，并且将A叫醒以后，整理着自己的油画颜料，虽然她现在根本用不到这些，但不否认的是，这些颜料深得一个画像的喜爱。 “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A吃完早餐然后收拾干净后，询问肖像接下来的行程。 “不知道，先用剩下的钱老实待在家里吧，外面都是特务。”肖像不会画画，但她喜欢将颜料涂抹在画纸上的感觉，这样可以稍微回复她的精神值。 “我要出去看看，我总要了解这个世界，如果有什么意外状况，你会保护我的，对吧！”A表示自己需要肖像的保护。 “我会保护好你的。”肖像肯定道，但表情又随之变得偏执，“我是工具型异想体，怎么能这样，我没有ego可以给你。” A有些头疼，对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精神值不断的在掉。 “好了，我们走吧，说不定我还能在这里当个黑医呢！”A拉着肖像出门，顺带开个玩笑，“我知道我很重要，所以我会慎重考虑不让自己死掉的。” 肖像沉默的跟在兴致勃勃的A身后，即使不看回复的精神值，以A对自己团员多年的认知，也能确定她听进去了，并且认可了那句话。 说实在的，战后的大街并不繁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到处都是残渣碎瓦，但人们精神都很高昂，高兴于战争的结束。 “听说，街头的有一处人家今天结婚，我们可以去看看。”肖像提出了建议，得到了赞美。 “即使生活都糟糕，但只要活着，依旧会为明天而奋斗。”战争并没有打破人们对生活的希望，即使先前躲在防空洞的时候，也会为废墟中绽放的花朵停步。 来到街道尽头，新娘站在门口，白色纱裙，满怀对未来的期望，等待着她的新郎。 一对恋人，在战争中约定终生，更幸运的是，战争结束了，他们可以相互拥吻，在对上帝的誓言中，共度余生。 “又见面了，最近过得好吗？”在结束对新娘的祝福后，身边一直站着的红发男人开口了，他浅金色的眼睛看着肖像。 和A眼睛的金色不同，A的颜色在阳光下仿佛流动的黄金，璀璨耀眼，但也透露着冰冷，对方的眼睛颜色则与之不同，那仿佛初升的晨曦，温暖且坚定。 “挺好的，法国真是个神奇的国家啊！”肖像对于前段时间的遭遇不置可否，温情与冷酷相交，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是您，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雨果先生？” 打从一开始，肖像就知道雨果不是什么普通人，结果竟然是政府工作人员，这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看来，异能者很受政府的关注。 雨果失笑道：“您想要离开吗，珀陲特小姐？”他看出了肖像与过去不同，过去的肖像什么都不在乎，现在似乎是有了一个锚点。 肖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雨果看，半晌才挪开视线，“您的消息很灵通。” “哪里，您与这位正大光明出来不就是有这个打算吗！”雨果打着哈哈，看向了A，“确实是一位意志坚定的先生。” 雨果相信自己的直觉，看着那位的眼睛，无论他的意志是否正确，但不可否认的是坚定的意志对他人的吸引力，那位是对手，一定很难缠。 肖像欣然接受雨果对A的赞美，但此时却不想和这个政客打交道，虽然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对雨果的背叛依旧记在心里。 她知道，只要雨果还忠于自己的国家，就不会放过治愈系异能者这个消息，为了能活更多的人，他一定会上报的，但这并不妨碍肖像在心里记仇。 肖像拉着A的手臂就要离开，离开前，雨果最后又问了一句，“他们这么对你，你会与法国为敌吗？” 肖像回头，摆了摆手，“至少现在它并不丑陋，我喜欢美丽的事物。”意思是不会，可能上面的人不会信，但至少在场的信了。 看着肖像拉着A头也不回的离开，雨果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这种不会有答案的事，他或许永远不会问出来，答案是他们心知肚明的。 “他就是雨果啊，你们之前是朋友？”A顺着肖像拉他的力道，向着远处走去。 “过去是，但后来他把我上报给政府了，我们就没以后了。”肖像显然不想谈在这里的经历，在细节上总是遮遮掩掩的。 A稍一挣扎肖像就松开了手臂，停在原地，A与肖像面对面，他捧起了肖像的脸颊，两人双眼对视，A看到了肖像一直想隐瞒的痛苦，她很痛苦，她现在非常茫然。 A抱住了肖像，没有为什么，没有在乎一直计较的性别问题，只是单纯想安慰她，为自己作为朋友却没有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她感到愧疚。 “对不起，我来迟了。”A紧紧的抱住她，甚至勒得她有点痛，但肖像没有喊痛，她甚至想要更痛一点，让她能够更真实的感受同伴的存在。 “其实，也没有迟。”肖像结结巴巴的回抱住现在痛苦的另一个人，她有点想哭。 “不，我觉得迟了，这就够了。”A保持着拥抱的动作，感受着，来自肩膀处的潮湿，她哭了，明明之前见面到现在，都没表现出什么，她终于感受到迟来的委屈。 这个世界太糟糕了，仿佛只要活着，那些痛苦就不值一提，但这不是她的错。 A感受到四周隐约投射来的视线，但这都不在他的考量当中，他的朋友终于能够将情绪传递出去，他们一定可以回到过去的，一起面对一切。 肖像好不容易情绪冷静一点，就迅速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当即拉开距离，擦干净眼泪，“等我们回去再说吧，我告诉你一切。” “没关系，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可以自己发现的。”A将口袋里纸巾递给肖像，温和的对她说，他必须要知道，但如果肖像不想说的话他就只能自己调查了。 肖像收拾好情绪，看着A的眼睛，“我还说吧，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你就要扎心挠肝了。”她了解自己的朋友，他那被糟糕家庭制造的不可忽视的控制欲。 “不过想到你用这张脸会在床上翻来倒去，就觉得很有趣，要不你再求求我，怎么样？”小小开个玩笑，肖像感觉内心轻松很多。 她会告诉朋友一切，但还是希望他能接受现在的她，即使她自己都不太能接受。 A笑了，“好啊，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他们希望接受彼此的变化，这也给A敲响了警钟，同伴来到陌生的世界或许无法接受被影响的自己，必须更加谨慎的对待。 肖像拉起A的外套，拉着他向别处去，“等晚上吧，等到家我们再好好聊聊，现在，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依旧有特工在监视着他们，但没有做任何行动。 肖像在走动间撇了一眼，看他们上报却没有得到下一步指示，她心知肚明，消息被雨果拦下了吧，或许是补偿，但无所谓，反正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我们去香榭丽舍大街，我去过了，感觉还不错，战后繁华了不少，还可以顺便买两件衣服，虽然我的衣服比较中性，身高也差不多，但你总要有自己风格的衣服，走吧！”肖像兴致勃勃的带着A坐上计程车，打算在离开前买几件衣服。 A感觉肖像活泼了很多，或许这次真的打动她了，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做，他也就顺从了。 或许对于感兴趣的事，人就不会感觉到累，这一次是对A的深刻的教训。 目前已经逛了两个小时，猜测步数也超过了两万步，给他买衣服，从头逛到尾，都不足以熄灭对方的热情。 “这件怎么样？快入秋了，长大衣也不错，去试试？”现在A身上已经焕然一新了，身边已经有好几个购物袋，但他还是任劳任怨的接过灰色毛呢双排扣大衣。 试穿，她满意了，下一件，她满意了，结账，下一家。 反复循环这个动作，肖像终于累了，A已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脚边堆满了装衣服的购物袋。 ”嗯……”肖像起身围着他转了几圈，寻思着还缺什么。万幸，终于结束了。 “我后天一定会肌肉酸痛的。”A觉得今天的运动量对于一个宅家爱好者来说太可怕了，即使现在站在这里的是Ayin，一个科研工作者，这个运动量也超标了。 ”但是很开心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肖像手里拿着刚买的柠C美式，身边就几个袋子，装着她买的新首饰，大部分购物袋都被A拎着。 “很晚了，要回去了吗？”A询问肖像的意见，快天黑了，六点多，晚饭甚至都在外面吃好了。 其实A有一点察觉到肖像的逃避心理，但他还是放任了。 或许出于小小的恼羞或恶作剧，本来可以直接由商店工作人员送上门的衣服现在被A拎在手里，任其接受街上人群的侧目。 期间其实遇到了一次抢劫，但周围的特工解决了这一突发情况，肖像也不在乎这一点。感谢战争后服务业的兴起，这一次的外出相当愉快。 “我们回去吧。” “嗯。” 我承认我看的是一张在英国拍摄的废墟里的婚纱照，但没关系，英法不分家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在法国的第二天 第3章 解开心结 “不逃避了？”A拿着两个装有牛奶的马克杯，将另一个递给坐在沙方上的肖像。 家里的窃听器都被拆了，肖像一回来就肆无忌惮的将房子里被安装的装置全部丢出去。 整整一个下午特工们都没有打电话或使用各种手段骚扰她，她很确定现在是少有的有人罩着的清闲日子。 肖像无力的微笑，轻微摇头，“不逃了，那太累了。” 她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可以看到我的精神值吗，若果我失控了，一定要阻止我啊，我可不想失去意识，当一副老老实实的画像。” “异世界的肖像确实算是没什么大坑”主管表示肯定，并且看着对方棕黑色的眼睛，对方的痛苦挣扎他都看在眼里。 “我也这么觉得。”肖像安抚着自己的情绪，“我现在是套了层反向认知滤网的异想体，我的本能是与人类相违背的，即使我对他们没多大的恶意。” 她会想起一直逃避的过去，说真的，光想起来就感觉自己还没有离开战场。 肖像闭上眼，胸膛开始剧烈起伏，A上前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在A的安抚下，肖像的情绪终于平缓一些，至少目前还可以正常叙述。 肖像的嘴唇轻微颤动，面露恐惧，在她反复深呼吸后，终于开口，“我杀人了。”如果她现在还是人类，现在一定面色惨白。 “别害怕，我在这里，这我知道。”A坐在肖像身旁，给予着这个自我折磨的人安慰，“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他在我面前化作一滩烂泥，整个人都融化了，当时我被迫取消画作，是我杀了他。”肖像的状态仿佛回到了当时，时间还没满足但却被上层施压，要求立刻解除然后保护高层那时候一样。 “我快吐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是被迫的，我先是救了快死的雨果，当时他还很照顾我，战场上都是血和碎肉，到处都是伤员，但我救不了他们，人太多了。后来雨果把我的消息传递给了高层，他明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肖像叨叨不停，或许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在说什么。 她被A拉过手臂的动作惊醒，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候了，不自觉放大的声音也平缓起来，在A的眼里，就是肖像的精神值虽然回复了一部分，但仍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 “我想救每一个人，但每一次结束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我给一个士兵印肖像之后，还没到结束时间，高层的人就来了。”肖像的倾诉还没说完，就被A抱住了。 “很痛苦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痛苦，你的变化都是被迫的，为了生存，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根据前因后果，A都大致猜到后来的发展，但是在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呈现出异想体本来的样子的。 即使心里想了很多，也不妨碍说话的同时拍拍她的背，安抚这个受到巨大心理创伤的同伴，他的声音轻缓，在肖像看不见的背后，A的眼神阴郁，他对朋友的待遇感到不满。 “谢谢，但已经过去了，我很高兴你还站在我这边。”肖像的情绪得到很好的安抚，再确认朋友真的不在乎这一切更高兴了。 肖像与A分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温牛奶，温热的杯子被我在手里，肖像的嘴角扬起轻微的幅度，“你总是那么体贴。” “在被高层叫过去之后，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在那之后不出所料被异想体侵蚀了，我当时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我依旧有意识，等我缓过来的时候，真的好可怕啊，那种空虚。” 肖像向后靠在沙发上，周边的温度让她感到安心，“那群混蛋摸清我的规则之后，在我离开之后一直企图通过别的手段让我一直当一个工具。” “一切都过去了。”A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感到罕见的焦虑，即使朋友决定向前看，但阴影依旧存在，并不保证其他同伴没有遭受这样的对待。 “嗯，没错，我们先待在法国一段时间，雨果在政府工作，会拦下来我们离开的消息的，等我找机会就直接偷渡出去。”肖像已经计划好了未来，法国不确定还会不会有同伴到这里，就先不复仇了，反正现在法国也自顾不暇，顶头上司都被抓了，让他们自己乱去吧。 “好。”A无所谓，点头同意了。 肖像站起身，将喝完的杯子清洗干净，“你想想，我们有多少人，希望我们不会起分歧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这个世界太过分，我们又没办法，我们就想办法把这个世界炸了！” 肖像说着，都把自己逗开心了，哼着歌将买的东西都塞在衣柜里。 但她没注意到在她说完，坐沙发上的另一个人沉思的面孔。 “都到异世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肖像顺口问道，她还是希望朋友不要过度沉溺在自己的负面情绪了，即使她知道，作为异想体的它们，往往会在失去控制时非常危险。 等半天没有回复，她回头看过去，看到的是A沉思的脸，“怎么了，还没想好吗？那倒没关系啦，我还有钱可以养我们两个的。” 其实在肖像询问的时候，A就被惊醒了，现在的沉思不过是在疯狂回想刚刚的问题是什么而已。 “啊，我打算去当个黑医，没有营业执照的那种，战争结束了，衍生的混乱还在。”A指的是黑手党，现在外面黑手党，小偷扒手，飞车党横行，将自己刚查的消息递给肖像看。 多个博士学位，医学专业，甚至可以轻易在网上查到。 “不去正规医院吗？”肖像虽然认可A的决定，但也会不解。 “不，大部分人都去不起医院，我需要更大可能的拯救他们，暴力既然无法遏制，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扩散下去。”A仍然记得自己的任务，他还是希望尽快找到所有人然后回家。 “好吧，但你能保证安全吗？算了，你得带我一起。”肖像耸了耸肩，她无所谓，只要A能保证自己安全，她也不打算阻止。 在夜间会谈结束后，他们也要去休息了，但睡到半夜，肖像突然极端亢奋，开门开灯，动作幅度很大。 她将A摇醒，“快醒醒，我卡到bug了！” “啊？这就是你大半夜找我的理由吗？”A被摇醒了，疲惫的睁开眼，“算了，发生什么了？” “我的能力是印在肖像上的人不会受到伤害，啊，这你知道。”肖像精神极度亢奋，感觉眼睛都要发光了。 “然后，我把你印上去了，我现在算是你的下属，只要你没被一击必杀，你就不会受伤，而我，是不会死的！” “啊，真厉害。”A困得都不清醒了，直点头，也没听清肖像说了些什么，只是本能赞美。 肖像看出来了A现在困得不行，她只是太兴奋了想，找个人分享，但又突然想到人类不睡觉会死的，瞬间将他按在被子里，盖好被子，不漏一个缝隙，走到门口顺势将门关上，“明天再说吧，晚安。” “嗯。”对着黑暗的房间，A眼都还没睁开又睡过去了。 异世界的肖像蹲在客厅沙发上，亢奋的情绪还没平复，一个意外之喜就先到了。 “有人吗！救命啊，这是哪里啊？”脑海中的显示屏突然接收到消息，但让人意外的是，消息的发送时间是半年后。 “在的在的，我在法国，你在哪？”肖像顺手回个消息，同地区的人如果在线，头像会亮起，当然，或许还要在同一时间点。 “我不知道，我和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躲在仓库角落，外面都是枪声，好像是黑手党争地盘，可恶，好脏！”小帮手的头像亮着。 “没关系的，我们现在是异想体，不会死的，我现在也帮不了你，我们两个不在同一时间点。”肖像安慰因为洁癖快要陷入狂躁的小帮手。 “我倒是还好，但我妹妹好像快不行了，叫她也没反应，怎么办！”他们两个是兄妹，关系一直很好。 肖像思考片刻，回复到：“也能是理智一下子被侵蚀，问题不大，过段时间她自己就能适应然后变成人的样子了。” 肖像没有告诉的是，理智的恢复往往需要依靠异想体自己的机制，产出一定剂量的脑啡肽，就可以恢复，但，异想体的脑啡肽产出可是很麻烦的。 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到最后，精神仿佛与异想体融为一体，这种种族不同的隔膜越来越强。 不出片刻，小帮手也下线了，谁知道什么情况，或许理智也消失了吧。 “嗯，等A醒了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吧，”肖像寻思着，“接下来就要寻找机会偷渡到英国。” 肖像才发现地图上可以查看位置，只不过只能查看大致地点。 她边翻看群员位置边想，“希望别在不在的时候闹出什么大事，至少不要出现什么开膛手杰克再现伦敦这种奇怪的新闻。” 肖像也在这时才发现，一部分群员已经到这个世界了，时间不定，但没闹什么大乱子，或许先了解一下世界再做决定不是什么坏事。 想着，将这件事添加进要告诉A的事情的备忘录里。 第4章 在法国的第三天 “所以，你昨晚真的来我房间了？”A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看着送来的报纸。 “对呀，不然你以为你是在做梦吗？”肖像皱眉以示不满。 “没，所以，我们半年后去英国？”A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话说，为什么是偷渡，我们不是有正经身份吗？” 这是个好问题，肖像眼神漂移，支支吾吾半天，才解释道，“我的原因，但这不正说明我是个大杀器吗，他们都不会放我离开法国。” A盯着肖像越说越自豪的脸，挑眉道：“那群政客都认可你的能力了，还这么对你，不怕你突然反水吗？” 肖像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老不死的东西都有侥幸心理嘛，如果我正大光明离开法国，他们就直接通缉我，我在战场上其他国家的人我都快得罪完了，他们根本不会放手的。” A认同了肖像的话，对于怕死且记仇的政客，或许只有利益才能打动，但问题是异世界的肖像只有一个，谁都不想别人想占便宜，就只能毁掉了。 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但场面非常温馨。 A喝着杯中的咖啡，看着报纸上刊登的信息，递给餐桌上的另一人，“嗯，你看，真的是维克多·雨果。” “什么？”肖像一愣，看着报纸上的内容，露出了超级无法言喻的表情，就像是做成蟑螂样的巧克力一样，能理解，但恶心。 “你们认识这么久，都不到他的名字？”A拽回被肖像篡在手里的报纸，抚平被压出的褶皱。 “没人和我说啊！”肖像似乎想起来了，“我被带到高层那边以后，应该是他们看出我不想说那个家伙，所以自然而然就没人跟我提起他。” “你真的讨厌他？”看着生闷气的家伙，A眼中带笑，反问她。 肖像沉默了，“其实也不讨厌，我知道，在他看来我是一个法国人，自然要为国家效力。” “他是一个军人，上了战场就要为自己的国家负责，所以他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只是……”后面发生的事谁都没想到而已。 “好吧，不过既然叫维克多·雨果，那巴黎圣母院呢，可以去看看吗？”A也是不想戳破她的伤口，但伤口只有面对才有可能愈合，否则说不定会永远在那腐烂，直至穿透整颗心。 “战争啊，”A在心中感慨。 肖像微笑着斩钉截铁道：“炸了，我救他的地点就在巴黎圣母院。” 她真的很开心呢。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A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措辞，“现在倒是有个好消息。” “哪个？”肖像将报纸一把拽过。 “这个。”A指着一个角落，“政府创建一个异能者组织，正在积极征名。” “？！”肖像如A所料高兴了，准备按照报纸上的投稿方式，将名字传递给政府邮件，“哼哼，我都想好了，就叫巴黎公社，讨厌的资本家等着吊路灯吧！” A看着肖像离开餐桌，没有说报纸背面有一则关于十天后异能者罢工游行的消息。 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啊，在政府疲于应对的时候偷渡出去。 在肖像没有注意到的时候，A手边的手机亮了，上面显示来者备注为雨果的消息。 在肖像速度极快的将自己选定的优秀名字发送后，向A吐槽，“那群老东西这是要干什么啊，将异能者和普通人分开吗，别到时候自己激化的矛盾自己没能力解决，那丢死人了。” “说不定是和英国的钟塔侍从一样的组织呢。”A顺嘴回她。 肖像不屑道：“怎么可能，这都不是政府的一个部门，只是单纯将异能者集在一起方便管理，人家钟塔侍从是服从于女王的组织，巴黎公社服从于谁，政府，还是路易十六啊？” “双方博弈的结果吧，拥有超乎人想象的能力确实会被人排斥。”A都能想到在战争结束后趁着总统被抓，双方博弈任由他们互相抱头取暖。 肖像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只要讨厌的家伙过不好她就开心。 “嗯，我们过几天就离开吧，去瑞士，怎么样？”A试探着询问肖像。 肖像迅速转头盯着A看，“你背着我干什么了？你果然还是背着我和雨果有交流！” “不不不，怎么会，我知道你讨厌他，我怎么会这么做呢。”A将报纸翻个面，给她看，“这不是快要罢工游行了吗，趁这个机会离开，走陆路比较方便。” “嗯，好吧。”肖像盯着A的眼睛，但没从中发现什么心虚，暂且相信吧。 “那太好了，我们今天去做什么？”A笑着问肖像，转移话题。 “对，我们去找科西嘉黑手党，巴黎这边有流窜来的部分人员，那是以家庭为基本单位的黑手党。”肖像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等我们走的时候，就直接把他们举报了，也算报他的恩情。” “嗯？谁的？”A敏锐察觉到了肖像的试探，笑着反问。 肖像没说话，黄棕色的眼睛死死盯着A，半晌，才笑道，“我开玩笑的，也没谁啦，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没关系，你可以放心，我会待在你身边的。”现在A确定了，之前肖像根本没信他的话，好在，现在相信了。 虽然很对不起，但还是骗了她，A将自己仅剩的良心吃进肚子里。 “瑞士也不错，我还在战场上的时候在联合军里交了个瑞士的朋友。”肖像表示可以去顺便看看朋友的现状，“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嗯，你的人脉真广，她好相处吗？”A对肖像的朋友严阵以待，这可是大事件。 “好相处，我们先不在法国当黑医了，直接到瑞士当医生吧，我当你的助理。”肖像做好未来的打算，“她叫约翰娜·斯比丽，在我和她之前的通信里，她有了叫海蒂的女儿。” “好。”A对于肖像的打算表示认同，这是很不错的计划。 “那我过会出门，你要是想出去也行，记得锁门。”肖像已经使A的生命有了保障，也不在要求他们两个形影不离。 说真的，在最初肖像脑子还不清醒，精神状态极端糟糕的时候，甚至差点要跟A一起进洗手间，当然，A说服了肖像。 “好的，我想去卢浮宫转转。”就这样，两人分开了。 不一会儿，肖像出门了，虽然她讨厌在法国的经历，但她不讨厌法国民众，至少要减少黑手党对普通人的骚扰。 A坐了一会，看着手机中接收到的讯息，同样出门了，这次他到没有欺骗肖像，他真的要去卢浮宫。 和雨果约定的地点就在卢浮宫，A提前到一段时间，闲来无事就在卢浮宫内转转，真正的艺术或许除了看不懂以外，依旧觉得很漂亮。 A随便走走，站在一座雕像前，断臂的维纳斯。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米洛斯的维纳斯，来自希腊米洛斯岛，又被称为断臂的维纳斯，被认为是爱与美的象征。” A转过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红发男人。 在A看来雨果真的和肖像很像，都喜欢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 A保持面孔不变化，仿佛自己早就知道他在那个地方。 “你来了。”A向雨果点头打个招呼。 “我很高兴能约到你，希望没有打扰你欣赏艺术，艾因先生。”雨果笑着打招呼。 “并没有打扰，我在等你。”A感觉很奇怪，他不是很认同艾因这个名字，不是讨厌，只是觉得自己有自己的名字，叫到后来，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改名叫艾因。 “希望我没迟到！”雨果脸上一直带笑，领着A到处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至少那里交谈更方便。 A双手放在口袋里，跟着雨果随便转，“当然没有，是我来早了，您来的刚刚好。” “那就好！”雨果和A进了一间未展开的展览厅内，“你和珀陲特接下来打算去哪？最近是个很好离开的时间。” A短暂在内心嘲笑了一下肖像的取名方式，这不就是肖像的法语读音吗。 “是的，我们打算接下来去瑞士。” “是吗，瑞士挺好的，我可以给你们两张去往苏黎世的车票。”雨果站在窗边，手摸上窗台，“我想问问，你和珀陲特是怎么认识的。” 雨果一直礼貌微笑，只有这个时候露出了战场上养成的锐利。 “这不还是挺在乎的吗。”A在内心哂笑。 “您觉得呢，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没有查到吗？ “我不知道，就是这样，我才来问您的啊。” “见面聊天觉得投缘就认识了。” “这样啊。” 两人相顾无言，就连空气都仿佛是被这种看不见的交锋切割得锐利起来。 “您觉得珀陲特怎么样，雨果先生？”A询问雨果，想了解一下肖像过去怎么样。 雨果沉思片刻，用手点在走廊上的相框，“天真，活泼，她还能在战场上看玩笑，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被两种力量拉扯，或许平静的生活有利于她的精神，我就自作主张让她回到了巴黎。” “其实我很高兴你的到来，她比过去放松，”雨果看着A的眼睛，相似但不同的金色相撞，“你是她的轴点，她需要你。” “你看，她曾经就变成过画像，和这很像，但那幅画更奇妙，欧式，古典，但很诡异，所有使用过得人都表示痛苦，仿佛失去了什么。” “我并不是在诋毁她，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一切吗？”雨果深知肖像的危险，或许他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但他仍然希望肖像可以得到幸福。 “我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不会站在她的对面，我接受她的所有，”A走进一步，和雨果面对面，“你有为什么认为，我不知道呢？” 雨果松了口气，和A行了一个贴面礼，“谢谢你。” “不，倒是我要谢谢你，你们的关系超乎我想象的好呢。” “哈哈，我其实把珀陲特当成我的女儿看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个女儿像她那么可爱就好了！”雨果笑着爆出了一个大料，“有你这么可靠的人在她身边我也稍微能放点心了。” A觉得这话不对劲，感觉有哪里不对。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好像有什么飘过去了，A感觉突然被炸了一样，耳朵都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们只是朋友，不会结婚的，您到底多大？”感觉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时刻在催婚一样，A实在没撑住表情。 “好吧，但她有你这个朋友挺好的，我今年三十六了。”雨果被否认也没不高兴，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纯粹的友谊呢。 “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是她的朋友，只是还没有见面，但一切都快来。” 差点没来的急写完，不行，我要开始存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在法国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