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姐她只想强取豪夺》 第1章 第 1 章 棕榈的阴影在黑夜中随风摇晃,热带风情的海岛酒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挂在吧台上方的电视屏正播着刚刚结束不久的美网决赛快讯: 【苏扬6:7惜败西班牙小将桑切斯,大爆冷门!】 拎着扎啤的花衬衫游客语带抱怨:“抢七输成9-11,苏扬比桑切斯大那么多,心态怎么还不如人家成熟。” 同伴笑道:“人家心态怎么不成熟了,比赛输掉隔天就去海岛轰趴啦,心态好得很!” 围观群众捕捉到了关键词,凑上来一起参与八卦:“听说是和连璃一起?” 八卦开始在吧台附近盛行蔓延。 “连影后?啧啧,这俩人也是挺神奇的一对,连璃是影视圈唯一的Alpha影后,苏扬是网坛唯一的Omega大满贯得主,还是三次。别说,照片看上去还挺般配、挺养眼。” “能不养眼嘛,连璃号称是‘倾国倾城不过如此’,苏扬嘛,体育明星里拔个头筹一点问题没有。” …… 吧台另一侧的僻静处 短发齐肩、穿着热带风情短裙的女人捻出鸡尾酒里的橄榄,丢进嘴里,边嚼边问身旁的人:“哎,她可是和一帮明星模特在海岛上足足玩了有半个月,还给媒体拍到被人抱在怀里。” 一旁的人不为所动。 “那帮人晚上还在外面喝酒跳舞到凌晨三四点,酒瓶子裤衩子扔得满沙滩都是。” 铅笔沙沙的声音没有中断。 “你就不管管?” 笔被放下,女人转头看她,目光冷清。 “我为什么要管?” “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她继续这么作下去,这赛季可就要完蛋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可我觉得她状态不对。” “她什么时候状态对了。”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 铅笔尾巴在木质吧台上略显烦躁地敲击着,最后一声停在桌面,月色流光的瞳孔中现出一丝黯然。 “所以你是想说,她现在‘堕落’成这个样子,我需要负责?我没有对不起她。” “是她对不起你。” 女人沉默,别过头去,目光落在拍本纸页上细细密密、整齐地好似拿尺画出的表格。 纸页的最下方被横线分隔,算了个数字出来,旁边标了一团形状模糊的棉花。 ---- 落地浦东的第一时间,苏扬就给周千秋打了电话。 对方张口问道:“P几?” 苏扬:“刚落地,还没下飞机呢。” 周千秋听出她语气有些低沉,笑道:“飞机上睡够没?待会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苏扬果断拒绝:“不去,我要回家。” 周千秋撒娇道:“来嘛,难得回来见一次呢。” 苏扬无奈:“这都几点了?我有时差呢。” 那头又是一阵软磨硬泡,和机舱嗡鸣的声音一起搅和已经有些迟缓的大脑。 苏扬改口:“行行行,我快到电梯给你发消息,把车开过来。” 头等舱前侧区域客人稀疏,苏扬压着声音的通话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她还是皱着眉小心探头看了一圈,然后缩回座舱里,撇头对着窗外的夜色,无声叹了口气。 本来比赛那样输掉就够糟心的了,谢女士不知为何,直接一张机票把她丢到了马达加斯加,回程的机票还买了两周以后。 是想让她学习鲁滨逊的坚强意志么? 可她没有消沉沮丧啊,就是有点心情烦躁罢了。 话虽如此,海岛风光倒也确实涤荡污浊之气。 本以为是鲁滨逊漂流记豪华酒店版,结果上岛的当天,就碰上了连璃和张导演在附近拍海洋动物保护公益宣传片,还被抓进去掺和一把群演,之后连璃更是每天准时敲门抓人。 这无本的买卖、做得是真强买强卖,要是谢女士得知她在休假时间帮人打白工,免不了又是一番教育。 不过那帮人哪里是来拍宣传片,借着机会度假才是真吧。 那几天她总有种被盯上的不妙感,还想着这事儿要是国内媒体知道,又要批斗她‘不务正业’、‘无心备赛’了。 结果她的第六感还真是准。 海岛是清净,但也不是完全的荒岛,有信号有网线还有WiFi。 照片和视频流到网上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了,公关还跑来咋咋呼呼。 有和她反复一千遍强调事情严重性的时间,不如赶紧让原博主删帖。 但说实话,自己是无所谓了。 身为竞技运动员,输掉比赛就是原罪。 成绩好的时候,拍广告接代言也好、看秀走秀也好、别说在海岛篝火晚会,就是一把火烧山了,还要被夸赞有日本大字祭的艺术气质。 所以,媒体爱说什么让她们去说就好了,又不会多掉一根头发。 飞机慢慢停稳,苏扬对着窗子理了理头发,手突然顿了顿,移到眼前,怔怔看了好久。 的确是一根头发。 还是刚被她薅下来的。 嘶……她这个年纪不该有这么明显的脱发问题吧。 听说情绪会影响头发的生长消亡周期,莫非自己真的被急到了? 不应该……吧。 … 口罩墨镜鸭舌帽一个不拉,全副武装安全出了到达口,苏扬拖着巨大的行李箱一路下到B2。 早早收到消息的周千秋已经把车开到了扶梯旁,看见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身影后立马解安全带下车,从车头绕到那人旁边,气势汹汹一把拎走巨大的日默瓦,随手就扔进了后备箱里。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坐进副驾的Omega垂了下眉毛,对重新回到车上正系着安全带的Alpha说:“我能拎得动箱子。” 周千秋油门一踩,丹泉石蓝的跑车哧溜一声从廊柱子旁窜走,绕了几圈很快出了自动计费的闸道,她边打开车窗透气,边回道:“嗨,习惯了。” 声音被森凉夜风吹走,刚从海岛回来还穿着单薄衬衫的苏扬摘下墨镜和口罩,按下自己这边的车窗,把头撇了过去。 像在飞机上那样,靠着椅枕,看车辆驶上高架,看月光下静谧的建筑剪影。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她把车窗按钮扒回去,转头盯着车载导航研究起来。 确认目的地后,苏扬微微皱了下眉:“真要去喝酒?这都十点半了。” 周千秋露出个震惊的表情:“你在沙滩上喝到黎明,回了国就老年人作息了?你是不是对国内的酒吧有意见?” 苏扬诚实答道:“有点。”毕竟过去在酒吧的回忆都不太好。 周千秋开始滔滔不绝赞叹她最近的新宠酒吧多么多么好,环境、音乐、酒水、客人……都绝对是H市顶级的! 苏扬迷离着目光,在周千秋熟悉的聒噪声中渐渐感觉到了困意。 她这会实则是不困的,但却的确有些饿了。 休赛期最令人开心的事情,就是单调到相看两厌的食谱,可以被适当拓宽到普通人健康饮食的范畴,甚至可以稍微喝点酒…… 头在玻璃窗上磕醒的时候,车也刚好停稳,可见得周千秋的车技并没有因为换车而得到丝毫提升。 苏扬从梦里刚醒过来,脑子懵懵地被周千秋牵着左拐右绕,不知道经过了几道暗门又推开了多少玻璃墙,最终把她带进了一个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地界。 “啧。”苏扬忍不住别过头。 车上吹得高山流水,落入凡尘还是一如既往。 吧台里帅气美丽动作潇洒的调酒师,吧台旁**搭讪的ABO,卡座里各种游戏玩到面目狰狞的男女老少,以及舞池区毛毛虫一般扭动的条条黑影…… 究竟哪里和过去不一样了? 那几道直接上顶的玻璃幕墙吗? 这家酒吧目前看来唯一比较好的点,是劲舞区单独划分了一个空间,四周有通透但隔音效果颇好的玻璃墙隔着。 眼里依旧是热闹的劲爆热舞,镭射光束,耳朵倒是不算那么吵闹。 苏扬移开目光,落回闹中取静的吧台里,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低头看起了酒水单。 “这次回来还是待到年前吗?”周千秋捞着手里的威士忌饮了一口,嘴里问着她,眼里却在狗狗祟祟到处乱瞟。 苏扬低低‘嗯’了一声。 澳网赛期在每年的一月中旬,差不多上一年的十二月就要飞去南半球适应气候和时差、参加热身赛事、做赛前针对性训练。 周千秋脑瓜子转向她:“那这段时间都在国内?” “是吧。”苏扬随口答道,心说:我可不知道,行程表也不在我手里。 她如今不比从前,没可能在这样的休赛期里只是打打积分赛和训练。 十月的强制赛「1」倒是在国内,至于十一月的总决赛……呵,按今年到目前为止的积分情况来看,大概率是没戏了。 不如好好休息算了。 … 手表走到十一点的时候,酒吧里人声更加鼎沸。 周千秋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想拉着她去舞池转转,刚一扭头就被吓回椅子上、贴着吧台打起颤来。 “潇潇你怎么来啦?!” 惊恐交加的声音传入耳中,苏扬瞥了一眼,随后手肘撑着吧台、捂住了脸。 她觉得接下来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应该没有眼睛可以看。 旁边‘乒乒乓乓’响起酒杯墩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声音,崇潇潇气恼数落指责的声音,周千秋胆小如鼠甩锅给她的声音…… 苏扬吸了吸鼻子,稍稍抬了下帽檐,以便给朝她看过来的崇潇潇‘验明正身’。 “哎?苏扬你回来啦,原来这家伙是跑出去接你了。”崇潇潇脸色好转但仍有不满,扭头说教道:“人家苏扬回来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多辛苦,你不让人好好回家休息,还带来这种嘈杂的地方!” 苏扬听着揉了揉耳朵。其实刚刚在崇潇潇到来之前,附近还是挺安静的。 以及,是二十个小时的航程。但她已经在飞机上睡够了。 本也是因为不愿意回去失眠强行调整时差,才会答应周千秋来这里的。 才不是因为……想要喝酒呢。 在崇潇潇果断制止了这场并不健康的夜间活动后,苏扬拒绝了两人要送她回家的提议。 “我喝完这杯就打车回去。没关系,你们赶快回去吧。周千秋车在楼下,潇潇晚上开车慢一点。”苏扬说完晃了下自己的酒杯,给她们看还剩了一半的酒液,示意自己不会待到特别晚。 周千秋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却见苏扬轻轻摇了摇头。 “哦,那……好吧。我们先走啦,你赶紧喝完叫个车回家,不要自己在外面待到太晚啊!” 她多嘱咐了几句,得到苏扬一个轻松的微笑,“多大人了,还要管我几点回家?赶紧走。” 目送着周千秋被押送离去,苏扬的眸光落进帽檐压下的阴影里。 现在其实算实在‘非常规休赛期’,她不应该碰太多酒精,不过……这也就是一杯度数非常低的‘雪蒂’而已。 没什么关系的。 苏扬拎起酒杯晃了晃,看着留存的气泡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在浅金色酒液里,唇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原来海岛真的有用。 海风和大洋,棕榈与沙滩,的确能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 但城市喧嚣就不一样了。 如此纸醉金迷、光怪陆离的环境,只会让她躁痛的神经愈发彰显存在感,因而……需要更多的酒精去麻痹。 至于赛程……反正今年已经这样了,就暂时先放过她吧。 藏在帽檐阴影中的眼角微微勾起,潋滟的眸中生出几许失落的笑意。 苏扬抬手,对走过来微微垂首倾听客人需求的酒保低语。 过了一会,点缀着薄片柠檬的高球杯被推到手边,葱削般的食指从杯壁沁着水汽的玻璃上划过,沾染上清凉的雾气。 有青草沁透的气息不知从何处钻入鼻间,堕怠至空白的脑中,突然响起一丝冰块从内部崩裂的声音。 … 吧台边的女人穿着柔软的白衬衣,宽肩细腰,自下颌隐入衣领的颈线惊人的漂亮,只是坐在转凳上、支着一条腿,也能看出身材比例极好。 被帽檐遮住的侧脸轮廓柔美又朦胧,像被光打在纱帘上,透出瑰丽的姿影,引得人愈发想要一探究竟。 叼着烟的卷发的男人对身旁的牛仔夹克努了努头,牛仔于是起身端了杯酒走到苏扬面前。 “苏小姐?”那张捯饬地几分英俊的脸上露出个明朗的笑,“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我是您忠实的球迷,有幸请您喝一杯吗?” 浮游的暗影自另一侧上岸,潜伏在目标身后,在衣袖的掩饰下,隐蔽向杯中投下白色薄片,很快于液体中溶解至无声无息。 苏扬帽檐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冷然,嘴角却微微勾起,抬起下巴打量着男人的脸,想着待会拳头落在哪里比较合适。 还球迷?哪个正经球迷不知道她挥拍能随便砸晕一两个A。 这俩Alpha是喝得不清醒了吧,这么老土的手段还敢用在自己身上,真当她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是白混的。 就算在意大利,她一个人出门都没丢过钱包呢! 右侧拳头紧了紧,有些恍惚的脑子却多想了想,苏扬又换了只手。 明天还要训练呢。 她扬起头,下颌线在明暗光影中锋利划过,冷淡的眸子瞥向男人的眼睛,正要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里蓦然晃过一道身影。 被远处扫过的光线匀入一抹暗红的眼眸微微颤了颤,苏扬的喉口不自觉咽动了下。 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从后颈处慢慢发散,带着难耐的热意,成片成片,缓慢而无声地、向着全身猛烈侵袭…… ---- 女子职业网球背景,感情线和剧情线并进 cp 大概是:戴着冷酷严厉教练面具啥都要管的妈型女友 A x 除了打球哪里都很弱气的爱哭鬼大小姐 O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灌溉我,爆更型选手,战绩隔壁可查哈哈哈哈 本文涉及的部分专业名词会以标注的形式在文末解释,不影响剧情观看 1. 强制赛:是要求所有高排名球员必须参赛的赛事,如果无故缺席,将受到积分处罚或奖金影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听觉从脑中被窃出,单独存放于某处,被动感知周遭的环境响动。 那些酒杯碰撞,液体滚动,嘈杂人语,还有肢体相触……被拆得很单调、很稀碎,但也很清晰。 视线却在光影间开始朦胧暧昧,似有细细密密的流沙在封闭的空间内滑过。 苏扬眼神迷离着攥了下掌心,眉头不自觉蹙紧。 男人含笑的嘴角提得更靠上了些,有些模糊的面容像一块过期的粉皮,抖动着让人不适的频率。 视野末端、某个昏暗的角落里,有一盏小球灯微弱地亮在桌上。 在整片整夜的漆黑中,牢牢攫住开始涣散的意识。 苏扬敛下眼皮,微微压低视线,卡在一种既能观测对方、又不会被对方捕捉到的角度,近乎放肆地贪婪打量着卡座角落里、叠腿倚坐的那个身影。 她觉得女人的轮廓非常熟悉。 像每个难眠的炽热冷夜里,只于她梦中出现的那个身影…… 男人见苏扬没有拒绝,自顾聊起了她去年在克罗地亚的一场比赛,地名冒在耳朵旁,很快沿着耳廓飞走。 苏扬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女人的脸,不由得有些懊恼刚才酒喝得太多。 不,不是酒喝太多。 她只是刚好处在微醺的状态,正好合适回家睡觉。 是她此时、此刻,在一个不合适的位置、状态,过于迫切地想要看清一个人,却又没有鼓得起勇气、真的去看清楚。 栖息在液面上的冰块又爆开气泡,细微的响动在脑海中无比明晰,似乎有浅淡的青草香味被混在这嘈杂的室内。 淡薄到像是一场怀旧的幻觉。 苏扬知道这是什么,不由得心下想笑。 只是视线被一个相似的轮廓勾住,只是味觉被酒精稍微浸泡杂糅,只是被耳中的吵闹推搡出不正常的情绪躁动,只是在这黏腻混乱的氛围里闻见一缕相似的信息素…… 于是,就连心也被牵扯着,乖乖落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吗? 好不值钱的一副身体。 不……不对。 她的身体可是很值钱的,总保额都超过一亿了呢。 只不过是高强度比赛叠加半个月的日夜颠倒,又被二十个小时的航程打乱了生理规律,才引来了这突发的易感期…… 才不是因为什么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心跳。 滔滔不绝铺垫了好几分钟的男人突然语速放慢,一丝莫名的心慌突然漫了上来,他盯着眼前被鸭舌帽遮挡了大半面容的女人,突然觉得对方的心情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差了。 不应该呀,自己这张脸还是挺受欢迎的,对方也没有一上来就拒绝,而是保持着一个专注的姿态听了这么久…… 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但谁会莫名其妙听一个没有好感的陌生人在旁边巴拉巴拉好几分钟。 所以苏小姐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吧? 只是对方怎么这会都不喝酒了呢? 是听入迷了忘记喝?那可有些糟糕。 毕竟他们今晚的目的,可不单纯只是在苏扬面前献殷情刷好感啊。 药片丢得很轻松,苏扬刚才完全被他的帅气颜值吸引了注意力,但这会那杯高波里浸的冰块都快要化没了,苏扬该不会是觉得酒质被影响不想喝了吧?! 男人心头一凛,迅速换了个策略,扬起个自认一百分的完美笑容,对苏扬举杯道:“苏小姐,只是一时的失利而已,不用过多放在心上。凡事都有万一,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 一直处于观察中的苏扬突然抬起脸,给了男人一个‘噤声’的眼神。 巴拉巴拉潜水海岛和自己的颜值也就算了,提刚刚结束的比赛做什么,这人有没有情商的? 苏扬弯了弯眉眼,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下挪过自己的杯子,轻声笑道:“刚才不是想请我喝酒?” 她嗓音娇软,声线清润,像一片浸着春雨的浮云,降下丝丝缕缕清甜的甘霖,迷蒙间惑动人心。 被对方从始至终唯一开口的声音瞬间攫住心神,男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扬起更大的笑容,抬手招来酒保。 “苏小姐,这家的‘丛林鸟’调得很好,请您试一试。” 男人笑得欢快,指尖敲打着光滑的台面,示意同伴如法炮制。 苏扬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撑着吧台,抬高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向那盏小球灯的位置。 女人还是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像是错觉下被凡人误认的一尊唯美神像。 黑暗裹覆着流息,薄光映亮那双明眸。 舞池的灯光自玻璃那侧扫过的瞬间,苏扬觉得自己似乎看清了女人的脸。 但随即视野重新模糊糟乱,她暗自咬住下唇,移开了目光,重新落向刚刚被推到手边的橘红色液体。 过于浮夸的造型,过于刺激的气息。 还球迷呢,职业运动员能喝这东西? 苏扬心下再次表达无语,‘当啷’敲了下宽口杯,抬手将顶部装饰的凤梨叶弹了下去。 指腹湿滑的冷凉触感、沿着掌心游走到腕间,苏扬一瞬晃神,觉得此时被冰块凝出的水珠并非带着寒意……而是滚烫的。 甚至有几分灼人,烫手。 但她没有移开。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垂眸。 火热的红唇吻上冰凉的杯壁,灼烧的视线被液面缭绕的寒气遮覆。 苏扬抬了下眉,嘴角勾出一丝微弱的弧度。 为当下失智的放纵,为此刻笃定的豪赌。 你怎么就觉得,那个人会过来呢? 万一她没有看见,万一她不在乎,万一她根本就不是…… 万一,万一。 今晚这场让人不愉的对话,只有一句话她听进去了: ‘凡事都有万一’。 既然如此,那怎么就不能…… 让她多碰上一次万一呢。 薄苦的焦糖菠萝没有在口腔里过多停留,沿着喉咙流入胃里,像酸涩的金果没削好刺,在上腹磨出一层沙哑的白痕。 ‘哐!’ 喝干净的杯子被扔回台面,男人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口气吞下了整杯酒,面不改色,连眼神都没有浮动。 沾染酒液的红唇微微弯起,那张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悠然的恣意。 男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怀疑是自己和同伴的把戏被人看穿了。 但他是亲眼看着药片在那杯酒里溶解的。 所以、大概、应该是……‘凡事都有万一’吧? 万一,苏小姐今晚真的就只是想要找人放纵一下。而他们,正好撞到了这惊天的大运气呢?! 男人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眼尾的笑意都快要收不住了。 他忍不住抬手看了眼表,心下计算着药物的生效时间。 心脏‘咚咚咚咚’、在胸腔里狂跳起来,还什么都没做呢,肾上腺素已经飙升到了快要昏过去的危险线。 苏扬是真漂亮啊。 虽然帽檐就遮了大半张脸,但那若隐若现的眉眼,精致到不需描摹的五官,和水润诱惑的红唇…… 在这样的光影环境下,实在是太过勾人。 像走在夜晚山林里,突然乍现眼前的一泓深泉,清冷、幽寂,那里面映着光华明亮的月色。 只看一眼,就让人恨不能一头扎进那汪泉眼里,捞出那轮明月,将其拥入怀中…… 溪涧旁的岩石漏下水滴,秒针圈圈慢慢又绕过刻点,山火在枯叶间燎出猩红,扑朔迷离,明明灭灭。 苏扬敛眉看着手边另外一杯新加的马提尼,指尖在杯托上敲敲点点,怎么都不肯再勉强自己碰这口感过于刺激的东西。 一旁变着花样聊天、试图转移注意力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也不多劝。 酒精算什么,喝再多能有那颗小药片好使? 不过据他观察,今晚苏扬本就喝得不少了,这会也应该是真的喝不了了。 念及此,他眼神稍许急迫、又瞟过表盘。 不待指针走到预定的刻度,男人站起身、来到苏扬面前,熟练侧身挡住吧台另一面的视野,垂下头低声道:“苏小姐,你好像有点醉了,不要再喝了吧。我送你回去?” 撑着吧台的人抬眸扫了他一眼,有些涣散的眼神里划过一丝不耐,又藏着难言的痛楚。 她确定那个人看到了。 但她却并没有如她所愿,给她这个‘万一’。 苏扬瞬间对今晚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耐心。 她咬了咬下唇,抬手挥开男人试图搀扶的胳膊,自己扶住吧台踩实地面。 四肢绵软叠加头晕目眩。 苏扬用力闭了下眼,几朵炸裂的金星在脑子里蹦来跳去。 混沌的视野中迸溅出火树银花,让她忍不住分神想起不久前海岛上的那场烟花秀。 易逝的火光,洞穿漆黑的天际,划破星河陷落的戈壁。 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却终究抓不住,留不下。 舌根漫起苦涩的滋味,心口的疼痛开始分明。 苏扬用力撑住身身体,感到一丝嘲讽。 人可真是怯懦的动物,拿酒精、药物麻痹身体,却仍然会害怕只在心里蔓延的疼痛。 见她身形微晃,男人赶忙上前,不由分说扶住了苏扬的腰。 陌生的触感贴上来的瞬间,苏扬压了整整半个月的火气骤然爆发,反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 这声响在吵闹的酒吧中属于不声不响,但却一下子把男人的好心情扇成了暴脾气。 他不敢大声喧张怕引来麻烦,只瞪着眼睛用力捏住苏扬的手腕,连推带抱将人往外带。 古龙水的香味在鼻间呛烈,苏扬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抛开侵蚀意志的失望和难过,脚下用力站稳,肘尖抬起、突兀冲撞在男人胸口。 “嘶啊…” 男人倒吸着凉气,抬头怒目看着面前长发滑落肩头的女人,一边捂着感觉要被捅穿的胸口,一边隐隐有了些惧意。 苏扬不是个Omega么?这么凶残是闹哪样? 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同伴:‘你哪里弄的假药,这一点用没有啊!’ 同伴回了个无语的眼神,撸了撸袖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闹大了不好收场,虽然吃了个哑巴亏,但想起即将到手的美味,这点疼痛反而成了某种煽动**的催化剂。 已经模糊的视线也没耽误苏扬感知危险的接近,她紧紧咬死下颌,绷紧的手臂却传来异样—— 陌生的无力感开始迅速侵袭全身。 愈发猛烈的眩晕像海浪袭来,苏扬身子一软,意识跟着陷入深海。 失控的窒息感将触觉快速抽离,耳边像是泡泡被戳破一般、鼓噪出失真的声音。 抵在吧台的手臂一点点滑落,眼前的危险一分分接近…… 苏扬眼里划过一丝锐利的光,突然发狠咬破了嘴唇,借着剧烈刺激的疼痛短暂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手臂正要抬起、视野中却倏然插入一个侧影。 没有被药物过多影响的嗅觉,乍然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雨后青草,被阳光曝晒的清甜。 那人侧着身没有看她,修长有力的手臂却准确揽住了她的腰,稍稍往怀里带了下。 肢体靠近的瞬间,清透的草木气息愈发清甜,像在脆嫩的芽尖抹了一层蜂蜜。 苏扬的脸贴在对方的颈间,嘴唇和散发着热意的肌肤只差了毫厘,Alpha安抚意味十足的信息素温缓地渗进疲乏无力的身体。 苏扬倏然松开绷紧的意识,将自己落进那人手里。 ---- 羊(鼻子动了动,闭上眼):先睡一会,待会有的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火焚烧得很烈,肌肤间的触感很软。 意识朦胧处的白光却有些刺眼。 苏扬挣扎着抬臂、想要遮住那刺目的源头,却被一只手轻轻摘下,牢牢禁锢在了头顶。 “唔嗯……” 眼睛睁也睁不开,身上的火也降不去,苏扬难耐地扭动身子,灵活地像一只长条猫猫虫。 女人神情无奈地看着床上的人,目光中划过一丝忧心,按着对方的手却丝毫不松。 林浅去买Omega用的抑制剂了,大概还得一会才能回来。 但即便买回来,也只有一半作用。 酒吧接触这人的第一秒,她就发现对方在易感期。当然,经过了那样的刺激和一路的发酵,如今肯定已然进入到发情期。 AO进入发情期后,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标记缓解,会出现情热的症状。 一旦进入情热期,不进行多次、或程度更深的标记,又或者服用高剂量的抑制剂,情热是无法结束的。 但即便过会解决了这人发情的麻烦,也还有下作的药物。 她不知道苏扬喝下的酒里究竟是什么,也不好判断要用什么方式去解决。 如果只是普通的助兴药品,这种东西的效用不过是催情,不存在什么解药,理论上苏扬如果清醒,也可以自己解决。 但如果是激素或神经类药物,那就有些麻烦…… 女人看了眼手表,一边算着时间,一边继续观察身下之人的情况。 被压在床上的Omega有着一副精致漂亮的身体,但不是Omega常见的弱风扶柳,而是极具力量感的优美线条。 独具运动员天赋的身材匀称修长,挣扎中衣料显露出肌肉轮廓流畅而舒展,潜藏着如猎豹一般的爆发力。 但此刻在她身下哼唧扭动的样子,有点像小奶豹。 女人唇角不自觉弯出一抹温柔笑,又在视线落至那人脸上时慢慢绷直。 这些年,她在很多地方见过这张脸。 电视里、广告上,分析报告里,竞技赛场上…… 但如何精细的分辨率,如何精美的后期,也敌不过此时不足半尺的距离下,亲眼所见来得清晰。 只是这样的清晰,对她而言却有些感到陌生。 从前,苏扬在某些时候面对她时总是很羞涩,连换衣服都躲躲闪闪。 只有闭掉灯光,沦进阒黑,年轻的Omega会稍微放得开些,在视线还处于模糊之时,褪去贴身的衣衫,把自己美好的身体展露在她的眼前。 因此她也一直无缘得见……那些情动的时刻、战栗的瞬间,把自己深深埋进她颈间的人,究竟是如何瑰丽绝艳的模样。 深瞳中浮起一丝怅然,女人轻轻闭了下眼。 无论是如何,也都不该是眼下这般……难受的模样。 已初有秋意的气候里,酒店房间内只开着新风,温度适宜。 但床上Omega露出的肌肤现出薄红,脸色更是潮热,额间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微颤的眼睫上还透着明显的湿意。 半醒间,苏扬只觉得浑身被热火烘烤,连骨头都被烤得焦酥,从细密的骨骼间泛出噬人的痒意。 她竭力要从着火的船上跳下去,跳进冰凉的海水间,把自己浸透到水波柔软的包裹里。 但可恨的划桨缠在手上,巨重无比,怎么也挪不动、扯不开。 本就躁郁的情绪被一次次的挣扎擦出火来,点燃本已摇摇欲坠的的心神,可那些噬骨的蠢动潜伏在皮肤下、血管里,一点一点轻咬她的欲念,将其撕碎成小片,再缓慢侵吞。 “啊……” 苏扬难耐地仰起脖子,颈部颤动的静脉剧烈跳动着,被小腿横压住的下肢也开始用力挣动、想要逃脱身上的压制。 跪伏在床间的女人蹙着眉,视线再次瞥过右腕上的手表。 虽然被压住的人此时没什么力气,但看着对方眼尾泣出的湿意,女人锐利的眉峰深深沉了下来,流露出几分不忍。 “呜呜呜……” 身下的人突然抑制不住地哭起来,泪水像积云突然洒落细雨,沿着眼角簌簌滑落鬓边,在洁白的床单上浸出一团灰暗的湿意。 女人的身体瞬间僵住,深邃的瞳眸中滉漾出动摇的浅光,捏在对方腕间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些许。 她不是没有见过苏扬哭泣,只是没有见过她……如此委屈的嚎啕。 训练场和赛场上的苏扬从来不会落泪。 那些筛掉同期Alpha的训练项目,一场又一场在极限下搏出的胜利,又或是黯然落幕的失败…… 所有情绪,都被Omega好好敛在眼底的深处。 因为是从未出过顶级选手的属性,因为总有世间的偏见难以移除,哪怕获得一些成绩也会被各种声音质疑,她便更不能在人前泄露出一点的软弱和怯意。 苏扬是她见过意志最坚韧的选手。 这评价与性别或属性都无关。 只是针对她这个人,只是针对她做到的事,只是针对她展现的决心。 可这么坚韧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身体难受而哭成这个样子? 那些杂碎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 暗怒中,床上的Omega微弱的呢喃透进耳朵里,像一道闪电,狠狠劈开了她的脊骨。 “呜呜……辛弦……不、不要……走。” 森冷电光划破长夜,直直渗进身体里,压弯了挺直的脊背,炸裂了坚硬的骨骼。 迸溅的残片,随着那些哭吸中的哭喊,深深插进Alpha的心脏里。 “呜呜……” Omega难耐地哭泣着,情绪的底线被击破以后,过往藏匿的难过和委屈,顺着那道碎开的口子冲流而下,和洞穴里潜伏埋藏的**一起,激起浑浊的砂石。 垂着头的辛弦表情怔忡,视线死死盯着哭到牙关颤抖的人,眼里疏忽漫上一阵雾气。 “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眼睛紧紧闭着,泪水像决堤般淌落,鼻头哭得发红,长长的睫毛被打湿着摇摇欲坠,饱含痛苦的声音里、被匆忙而焦急地塞满了愧疚和歉意。 一直撑在身侧的左手反射性颤动了下,辛弦微微移开目光,看向系了一圈红绳的手腕。 模糊的眼神里沉下一片灰云。 被劈弯的脊背慢慢挺直,辛弦将对方的手腕交叠着按进软被里,微微俯下身,用空着的手背贴在哭到炙热的眼角,虚拢住哭得有些颤抖的人。 红绳的颜色有些淡了,反倒是苏扬眼尾的赤红还要更加浓烈。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身下的人偏了偏头,在温凉的细腻肌肤上轻轻蹭了蹭。 湿意擦过皮肤,灼烧般地疼。 但辛弦没有收回手,任那个人依恋又不舍地将额角抵在指骨上,细软墨黑的眉轻轻擦过指节。 青草的气息轻柔地安抚着Omega躁动不安的情绪,缩在熟悉的体温和怀抱里,渐渐地,苏扬没有再哭了。 泪痕开始干涸时,隐忍的身体痉挛了一下,被难耐折磨的神智慢慢平静,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缓缓微睁,朦胧的视线里是贴得很近的脸部轮廓。 看不太清,但很熟悉。 信息素的气息浅淡却明晰,如同荒芜中唯一的绿意。 是春天枝头的新芽初生,是夏季茂盛的草长旺盛,是深秋簌簌飘落的红叶下金黄的温抚残存,是隆冬深雪压覆中与土壤共生的蛰伏生命。 如此生机盎然的活力…… 只有那个人,只有…… 意识清醒的一瞬,视野在水雾浸泡的白光中跟随着清晰一瞬。 苏扬几乎慌张地颤着眼皮重新闭上眼,将那抹熟悉的颜色埋进心底。 她宁愿像鸵鸟一样把脑袋戳进热烫的沙子里,也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在那个人的面前失态、流泪。 不就是点催/情药么,不就是酒精上头、精神松懈么,不就是、该死的易感期么…… 这种每月一次,和姨妈一样偶尔不太准时、但在分化后能顶替掉女性经期的属性自带debuff,其实对于女性运动员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应付易感期可比应付经期要简单太多了,按照标准吞抑制剂就完事了。 如果有固定的对象,连药都不用吃,标记既安全又没有副作用,只需要赛前注意管控体力消耗就好。 更别提深度结合后,AO的心理和生理状态都能得到极大程度的稳定。 大概这也就是为什么,多数AO职业运动员都英年早婚的原因之一吧。 稳定的身体状态意味着稳定的训练和竞技条件,虽然不见得是取得成绩的必选项,但一定是个加分项。 可易感期这种东西,绝对近些年里苏扬最讨厌的事情之一。 其实搭讪的家伙扔进酒水里的药物效力不是特别强,虽然难受,但稍微忍耐一下还能压住。 现在让她如此难堪软弱的,其实是从酒吧开始就愈演愈烈的易感期…… 好吧,眼下这种状态,显然已经突破易感期,进入到发情期的状态了。 苏扬深知这种情况下一直这么熬着,一旦进入情热,除了更深度的标记就只能加倍吃药,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而眼下哪怕不睁眼,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被身上的女人用怎样强势的姿态压制着。 说实话,很烦。 她从小在生活里、赛场上,最讨厌的就是被压制。 在分化后,Omega的身体机能方面普遍弱于Alpha,这是基因决定的,就像人不能和鱼一样在水里用腮呼吸。 但她讨厌那些Alpha总是对一些事情理所当然,也讨厌那些从历史遗留下来的约定俗成。 大猩猩的力量也比人大,怎么没见它们建造火箭飞上太空呢? 在苏扬看来,某些Alpha连猩猩都不如,活该在球场上被她打得满场乱窜。 但身上这个,显然不是那一类…… 身姿修长的Alpha不仅力量优越,控制此刻虚软体弱的她绰绰有余,甚至用了一种相当技巧性的省力方式。 随着意识一起逐渐恢复的、是更加准确的身体知觉。 苏扬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晰在脑海中描摹出两人此刻的位置状态,和自己狼狈无比的样子。 Alpha只有少数支点落在床面,一边的腿曲跪在她腰侧,另一只腿横压在她膝盖附近,下肢在这样的锁定中便动弹不得。 对方的左手手背刚才被拿来蹭眼泪,揉眼角,这会还松松搭在她的脸旁,另一只手抓小鸡似的、只微微用力掌控着她的双腕。 对于能一次轻松抓握四颗网球的辛弦,别说单手按住她了,就是单手掐死她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考虑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如果对方刚才在酒吧里喝多了,这会很可能也不一定做不出来这种凶残行径。 迷迷糊糊走神一会,腺体的反应竟然悄然愈烈。 苏扬咬着牙,侧过头将脸埋进被子里,一边忍耐一边想着: 看情况辛弦既不想满足她,也不想掐死她,那她这样禁锢着自己,是要干嘛呢? 看她笑话? 可这个人是不是忘记了,她们是有过标记的关系。 自己如果真的忍耐不住,待会爆发情热,同处一个房间的她,今晚也必定不可能好过! ---- 羊(挣扎扭捏):不满足我你也别想好过![爆哭] 辛弦(单手抓羊):还是那么会威胁人……[化了] 整体遵从隔壁《离婚》的 ABO 设定,私设很多,会随文解释 没看明白的小伙伴可以随时评论区问,我都会看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