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零伪装归国神豪》 第1章 半个黑户 “请问一下，谁知道怎么去派出所？我被抢劫了我要报警。” 宋明言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的穿着跟这个八十年代实在是格格不入，一双灰色运动鞋，浅色破洞牛仔裤，黑色短袖，背上一个旅行双肩包，清爽利落的短发，头上还戴着一个墨镜，由于常年不出门皮肤比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白了不少。 在几十年后的一身普通穿搭，在这里竟分外显眼。 八十年代的人都比较热情，一听这话，不少人连忙上前询问，还不敢离他太近，生怕碰脏了他的衣服鞋子赔不起。 “咋回事儿啊小伙子？你在哪被抢劫的？” “没受伤吧，要不要先去医院瞧瞧？要是不认路我可以带你去。” 苟富贵凭借多年到处晃悠的经验远远的看了一眼，立刻判断出这人绝对不是一般有钱人，一个大老爷们，瞧这手和脸嫩得，一身一看就不便宜的衣服，脚下的一双鞋子起码得五六十，还有比厂里播音员说的还标准的普通话。 他一把挤过旁边的大妈，奋力的挤到宋明言的面前，挤出一张些许谄媚的笑脸。 “我知道怎么去派出所，就前面左拐再直走，右手边就是，同志，你应该不是我们本地人吧，要不我带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 “我是从国外来的，半路被人抢了包，我的身份证明都在包里，现在全部都没了。” 宋明言从小心脏有问题，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想着趁剩下的日子到处走一走，旅行才刚开始就病发没了，睁眼就来了八十年代，还有了一个声望系统。 正研究系统咋用，感觉旁边传来一阵巨力，有人在用力的拉他的背包。 他下意识拽紧，这背包的材质特殊，对方用刀也没划开，反而被宋明言一把推坐在地上，一直不能得手，外面又有动静，这才愤愤离开。 宋明言正愁自己一个黑户该怎么办呢。虽然有系统，但系统除了金钱，什么也给不了，而且还要拿声望值换。 也就是说他现在空有系统，除了背包里的那些旅行用品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年代要是没有身份证件容易被当间谍抓起来。 现在正好可以全都赖到刚才的抢劫犯身上，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公安。 至于抓到人之后人家不承认怎么办？抢劫犯说的话能是真的吗？ 一听是从国外回来的，在扬众人哗然一片，这小伙子的普通话说的比他们还标准，居然是国外回来的，这年头外国人可不容易见到，这瞅着也不像外国人呀，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家的儿子呢。 难怪裤子那么多破洞，原来是被抢了。 苟富贵的眼睛更亮了，一脸正气：“什么？！我们南济居然还有这种败类，真是太不要脸了，这位同志，”想到人家国外的人可能不称呼同志，他顿了顿说道：“这位先生，你初来乍到，肯定不认路，我领你去派出所吧。” 苟富贵热情的在前面带路，一群想凑热闹的人在后面跟着，想跟宋明言打听打听国外的事，又不好意思问，又不好在外国人面前显得太丢人，就这么时不时的瞅他一眼。 宋明言一听这里是南济，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了，这不就是他小的时候因为心脏病被家里人丢弃后收养过他一段日子的宋奶奶家里吗？ 这时候的宋奶奶应该才60多，想到小时候宋奶奶给他讲的故事，他心中瞬间有了计划。 “我以前一直住在国外，这是第一次回来，我爷爷去世前一直跟我说，咱们南济人一直是最热情的，我以前还不相信，没有想到我才刚来就感受到大家的关心，真是太谢谢大家了。” 宋奶奶跟他说过，有一个兄长为了给家里赚些粮食钱，还没建国前就把自己卖去了国外，后来也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宋明言去世前一年才偶尔听人说过七十年代末对方就没了的事情。 上一世等他有挣钱能力时，宋奶奶已经去世多年，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那可不，”围观群众一听人家外国来的洋气小伙子这么夸，顿时骄傲的说道：“咱们南济人最是热心肠，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谁有难处大家都会拉一把。” “对对对，不过那些抢你的不算人，真是黑心肝的王八蛋，希望公安赶紧把他们都抓了，全部抓去吃枪子，省得败坏我们南济的名声。” 一路聊下来，宋明言透露了自己是来寻亲的海外身份，又表达了对大家的感激，并且时不时的回答几个大家对国外生活的好奇，系统提示，声望值增长了10点。 宋明言看到了系统面板增长的声望值，心里总算踏实了。 这一路不白聊，不少人都认可他这个人了。 宋明言默默数了数跟着他一起走的人数，发现有点不对数。 “系统，和我聊天的不止10个人吧，怎么才10点声望值？”刚好达到最低等的抽奖限额。 系统：“声望值是通过他人尊重和认可获得，宿主你只是和人聊天，每个人对你的尊重认可程度不同，声望值自然打折扣。” “已达抽奖最低限额，宿主是否要抽奖？” “那就抽奖吧。”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美元。” 宋明言心情大好，这声望值比他想象的还要有价值，要是靠自己白手起家创业，不知道得啥才能赚到这点钱，兜里有钱，腰杆子瞬间硬了。 派出所的公安才刚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不等出去看情况，一群人就蜂拥而入。 “公安同志，你们得给这小伙子做主呀，人家千辛万苦从国外回来寻亲，没想到居然遇到几个王八蛋把小伙子抢了，这群败类真是给咱们南济抹黑。” “别挤到宋先生，宋先生的一身衣服多贵呀，别给人弄脏了，宋先生人好不计较，咱也不能没分寸。” 苟富贵眼见开口的活被大妈们抢去，只能麻溜的把人群都往两边推，不让人往前挤。 喊完话还不忘从旁边搬了一把凳子，停顿一秒后用衣服下摆擦了凳子之后才请宋明言过去。 “宋先生快过来这里坐，别累坏了。” 公安一脸黑线的看了看苟富贵：“……” 宋明言也发现了这个人才，对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殷切。 这个时代，涉及到华侨，公安第一时间做了处理。 看热闹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宋明言忙走到门口冲大家说道：“大家都先别走，等我跟公安同志说完，请大家去吃饭。” 应该能在这些人身上再赚点声望值。 “这咋好意思呀，就只是带个路而已。” 虽是这么说，但个个面上都喜气洋洋，没有人要提前离开的意思，搁外面白混一顿饭，这热闹不白看，值了！ 第2章 一顿饱和顿顿饱 “宋明言。” “性别。” “男。”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回国找我姑奶奶，当年家里条件困难，我爷爷把自己卖去了南洋，后来又去M国打拼几十年扎根落地，前几年去世了。我打听到咱们这边的政策，我就想来替他老人家找一找唯一的妹妹，姑奶奶也算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只是没想到才刚到地方，东西就被人抢了。” 宋明言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番，一听真是国外回来的，还是来寻亲的，立刻换了派出所的副所长来处理。 投资不归派出所管，可是治安是他们的负责范围。 陈所长严肃道：“被抢的东西具体有什么，价值多少，宋先生能描述一下吗？” “就是一个公文包和证件，那个包也就几千块，主要是我的证件也在里面。” 当时那人都动刀子了，身手利落，要不是他躲得快，一刀就往他肚子里捅了，一看就是惯犯。 宋明言从来不愿意吃亏，抢劫的东西价值太低，惩罚不会太重，他尽量把包的价钱往贵了说，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严打了，这种败类还是吃花生米好。 再一个，现在国家正处于招商引资阶段，后续宋明言打算靠投资赚取声望值，比现在给人小恩小惠的效率能高不少，所以他得适时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 陈所长一听价值，脸色顿时变了：“宋先生确定东西价值上千？” 一个月工资普遍三四十的八十年代，上千块的案子已经算是大案了，更何况还涉及到海外华侨。 “确实是几千块，包能不能找回来都没关系，我主要是担心自己的身份问题，证件重新办理也要一些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咱们这里出入住店都要身份证明，没有身份证明实在是个难事。” 陈所长看了看左右的下属，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听人家这意思，包并不重要，要不是为了身份证明，恐怕根本不会报警吧？ 陈所长心情复杂，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人家不计较，他们少了很多麻烦，这自然是好的。 可是，国外已经发展的那么好了吗？几千块的东西都不重要？ 他整理思绪，把宋明言的信息登记后道：“宋先生请放心，你的问题我们肯定会尽快解决。” “鉴于宋先生情况特殊，我们这边会给你出具证明方便你在县里走动。” 宋明言身为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小伙子，普通话讲的比他们标准，这证明人家爷爷对国家一直是惦记的，这点让陈所长他们都对这个老爷子颇有好感。 加上宋明言本人态度也和善，虽然看着很有钱，但是一点也不盛气凌人，几位公安都对他生了不少好感，至于怀疑，当然有，但不多，陈所长一双眼睛很会看人，这人一看就知道没经过训练。 宋明言笑道：“太谢谢了陈所长。” “不客气，本来也是我们的责任，宋先生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来找我们。” 宋明言一点不客气道：“还真有个事。” 陈所长笑容不变：“宋先生请说。” “我先前说了，我回国也是为了寻亲。我想拜托你们帮我找人，她叫宋珍，年纪大概六十多，是我的姑奶奶。” 他又大概讲了一下情况。 陈所长一脸为难：“南济县好几万的人口，光光一个名字恐怕不容易找啊。” “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怪我年幼不记事，只能麻烦陈所长了，如果能把人找到，我愿意给咱们派出所捐十辆摩托车。” 陈所长眼睛一下子亮了，咧着嘴笑：“麻烦确实是麻烦，但只要有名字总能排查出来，宋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几位在扬的公安要不是训练有素，恐怕当扬就要议论开了。 十辆免费的摩托车！不就是找个人吗？！找！整个南济县翻过来都要找！ 宋明言抽空看了一下声望值，果然正在增长。 十辆摩托车的饼就能换取这么多声望值，划算。 怪不得老板爱给人画饼。 他被宋奶奶收养的时候才小学，还不怎么记事，自己找应该也能找到，可要是自己直接找过去的话，属实浪费了。 声望值的赚取规则无非就是他的名声被更多人知道，得到尊重和认可，千里迢迢回国寻亲怎么着也能落个好名声，公安的帮助能让这件事的影响力扩大。 见宋奶奶不能空手。 总之，双方都觉得很划算。 系统：“宿主，可是你现在哪里有摩托车？” “我是没有摩托车，但我有声望值。况且，我又没说捐的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车，要是国外的摩托车，花一两个月的时间运输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一两个月我还能赚不到价值十辆摩托车的声望值？” 宋明言被陈所长热情的送出门口，外面还在等着一群人顿时围了上来。 苟富贵迅速小跑上前，关切问道：“宋先生出来了，公安同志怎么说。” “陈所长说了会帮我找证件，辛苦大家等这么久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陈所长把人送走后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留下几个人，剩下的一队人负责找行李，一队人负责查户籍找人。” “人家不计较，我们却不能不认真，还好宋先生人和善，要不然随便捅上去，包括我，咱们个个都要挨批，闹不好就是外交丑闻。” 看大家伙都被吓了一跳，陈所长点了点头。 “都给我用心点，让人家华侨小伙子看看咱们华国公安的办事能力。” “能分到多少辆摩托车，就看你们哪一队更用心了。” “是！” 大家一想到以后巡逻抓贼都能用摩托车，比市里的公安还气派，各个摩拳擦掌，立刻行动。 另一边，一伙人乌泱泱的涌进国营饭店，刚好不是吃饭时间，里面也没人吃饭。 “大家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 宋明言找了个地方坐下。 到地方了，大家在后知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要是不吃，又觉得亏了。 “那啥，我要个素面就好。” “我也是，我也来一碗素面。” 大部分人都要素面，其他人也不好显得自己太出挑，所有人居然都只要了素面。 看他没去窗口，苟富贵以为宋明言不知道规矩，提醒道：“宋先生，咱们这吃啥要自己去窗口点。” 宋明言起身来到窗口，一群人乌泱泱的围在他身后。 窗口的服务员懒洋洋的单手支在窗口后面，很不满的瞥了他们一眼：“不吃的别在这儿围着。” 宋明言的皱了皱眉：“我们都是来吃饭的。” 除了去港岛时见过这种服务员，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服务态度。 “怎么？难道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招待客人了，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经理了，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吗？” 服务员见他态度强硬，还要找人，看了一眼他的穿着打扮，站直身体，语气稍缓。 “现在还是营业时间，要吃什么？” 宋明言没跟他计较，大约估摸了一下人数后开口点菜。 “红烧肉，带鱼，回锅肉，辣子鸡，鱼头豆腐汤，烧茄子，肉沫豆腐，都给我一样来四份，再来十三碗米饭，三十个白面馒头，就先这样吧，不够我再来加。” 他把菜单上售卖的肉菜都点了一个遍，东西太少，他都还没发挥过瘾。 随着宋明言开口，他身后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甚至开始心虚。 “宋先生，不用了，不用了，不用点这么多。” “小伙子，不能这么花钱呀，你一个人从国外回来，身上的钱都得用到实处，再说了，咱们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不点这么多，一人来一碗素面就顶好了。” 宋明言笑着开口：“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街上那么多人只有你们热心的帮我，一路送我到派出所，请大家吃一顿饭而已，我不缺这些钱，大家找地方坐下吧，不够吃了再要。” 这话说的，大家又心虚又暖心。 热心倒是真的，但也有看热闹的心思，瞧瞧人家这国外来的小伙子，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大家半推半就的坐下后心里开始期待了。 宋明言听到系统播报的声望值增长数据，心中满意，从裤子里掏出一张百元美刀，“够了吗？” 服务员刚从对方豪迈点菜的震撼中惊醒，又陷入了呆滞，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外汇，又看看宋明言，一脸的纠结。 “这……” 这要是别人吃饭只给钱，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可面前这小伙子好像是国外回来的，还是个厉害的，人家给的也是外汇。 苟富贵没找地方坐下，他一直站在宋明言的旁边刷存在感，见状开口提醒道： “宋先生，我们这的国营饭店吃饭是要给粮票和肉票的，不过你有美元，这可以拿去换外汇券，用外汇券来结账就不用给票了。” 宋明言一脸自然的把百元大钞直接放在苟富贵的面前。 “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帮我兑换，自己拿5块钱，算是你的小费。” 别说被宋明言请吃饭的这群人了，就是服务员都有些羡慕，就跑一趟，居然给五块钱！ “我……您相信我？” 苟富贵有些惊愕，没想到宋明言这么相信他，连他家里人都不会让他经手这么多钱。 “当然。” 左右不过一百美元，他现在又攒了不少声望值，回头找个地方落脚还能继续抽。 要是对方没让他失望，他就能多个跑腿的，有一个本地方人很多事都会方便很多。 其他人热心肠是热心肠的，但是没有这个人机灵。 “好。”苟富贵一脸感动的伸手接过，郑重的说道，“您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他这辈子还没拿过这么多钱。 在扬众人收回一脸的羡慕，对宋明言招呼道：“宋先生，你来我们这坐着等吧。” 宋明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立马坐过去。 对服务员说道：“能不能让后厨的师傅先把菜做起来？” 按道理当然是不能的，点菜给钱给票才能让后厨师傅开火。 服务员笑容满面：“可以可以，您先坐着等一等。” 说完他就立刻跑向后厨，厨师是他的姐夫，要不然他还真使唤不动。 在扬众人对服务员的变脸绝活见怪不怪。 宋明言找了个位置坐下跟大家说话，他余光瞟到后厨的师傅来到窗口后面看了他一眼才回去。 至于那个服务员，一直盯着宋明言，生怕他人跑掉。 没多久，肉香在整个大厅蔓延，几个菜陆续的端了上来。 在座的人时不时的看一眼宋明言，不少人都觉得苟富贵可能跑掉了，那人瞧着就不大像正经人，跟街面上的混子差不多，只是那是人家的钱，他们不好多说。 “这人是不是……” 有人坐不住，想要开口提醒，话没说完，苟富贵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宋先生，换好了。”他双手把兑换到的外汇券递出去。 “咱们这里外汇券和美元的比例是1:1.7。” 宋明言数了数，正好170的外汇券，去服务员那把钱给付了，这么多菜居然只花了20块的外汇券，这年头的钱真经用。 赚了赚了，这些人给他贡献的声望值可不止20块。 “给你的。” 坐下后宋明言取出五块给了苟富贵，对方愣了一下摆手拒绝，没想到宋先生说的五块居然是五块外汇券。 “宋先生请我吃这么多肉菜，我哪还能拿您的钱？”他一脸的感激。 这么多人宋先生只让他去跑腿，这证明什么？证明宋先生更相信他！ 就换外汇券的功夫，他也不是没起过别的心思，但是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忍痛拒绝了跑腿费，他得让宋先生更惦记着他的好。 跑腿费都给得这么大方，要是真能跟着宋先生干活，以后得赚多少钱？ 第3章 抽奖 没多久，饭菜全部端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 原本大家还想矜持一二，可这喷香的肉味直往鼻子里钻，不年不节的，哪有机会一下子吃这么多肉，眼看其他人下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都坐不住了。 中途还加了一次饭，吃到最后连碗里的油都被他们用馒头蘸着全吃光了。 大家见宋明言只吃了一碗米饭，大部分肉都是他们吃的，有些不好意思。 宋明言像是没看见一般笑着问大家：“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再加一些。” “吃饱了吃饱了！” “宋先生，这么多菜又加了一回饭，大家肯定都吃饱了，托了您的福，大家伙才能这么痛痛快快的吃一顿。”苟富贵笑着说道。 众人拥簇着宋明言从国营饭店中走出，刚到门口，那服务员连忙从侧门小跑了出来。 “宋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跟你换一点东西。” 看他神色似乎是想要跟宋明言单独说话，众人纷纷打招呼离开。 “说吧，有什么事？”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等一会儿，他飞快的向后厨跑去，把后厨的厨师给拉了过来。 “这是我姐夫，我姐想要个洗衣机，一直也没买着，友谊商店里有，但是需要外汇券，我们哪有这玩意儿，就想着宋先生能不能跟我们换一点。” “你放心，我们按照黑市上的价格跟你换，绝对不让你吃亏。” 难怪刚才那么痛快的给行了方便，先做菜后结账，原来是有求于他。 “可以。” “宋先生您住哪？回头我们拿了钱就去找您换，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 住在哪确实是个问题，宋明言至今还没有落脚地。 苟富贵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又钻了出来，嘿嘿笑着： “宋先生，您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去国营宾馆，咱们宾馆是去年修的，可新了。 本来说是要招待外宾的，但咱这破地方，哪有外宾来，住在那里的都是出差的干部，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人住。” “行，那我就住国营宾馆，你们要是带了钱就去那里找我。” 服务员客气的把人送走，趁着不是饭点，转头就跟他的厨师姐夫打了声招呼，自己拔腿就往姐夫家里跑。 苟富贵带着宋明言去国营宾馆，这一路上还不忘记跟宋明言介绍路上的情况。 “左边这里就是国营商店，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买东西，不过要是想挑好点的得早上早点来，要不然都给人抢光了，不过宋先生有外汇券肯定用不着抢，想买什么的话可以去右边的友谊商店，那里啥都有。” “前面左拐那里有一个电影院，每天都会有电影播放，不过放来放去就那几个，您要是没看过的话，可以去瞧瞧热闹。” 路过一条摆了不少小吃的街，苟富贵滔滔不绝：“最近这几年政策变了，做买卖的人也开始多了，要是前几年，谁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干。” 不用宋明言开口询问，苟富贵已经把南济县的事儿都说得差不多了。 国营宾馆。 宋明言拿了公安给开的证明递给了前台，对方有些惊讶，这国营宾馆虽说是为外宾开的，但还真没有外宾来住。 “请问您需要哪种房？” “我们这里有双人间、单间还有带客厅卫生间的套房。” 宋明言自然选最高标准的，有钱了得好好享受，不能亏待自己。 “这些钱你们自己扣，没了再问我要。”他伸手掏出五张百元美刀放在前台的面前。 前台有些惊愕，看了看面前的外汇，又看了看宋明言，笑容更加真诚了，每个单位都有外汇任务，包括他们国营宾馆，完不成没什么惩罚，但要是完成了可有不少奖励！ “宋先生，这是您的钥匙，我带您上去。” 宋明言转身走了一半又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苟富贵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的背影。 “你明天再来找我。” 苟富贵跟全身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大声说：“好嘞！” “宋先生好好休息！” 他转身出国营宾馆时，因为兴奋不小心撞到了门框，揉了揉头，踉踉跄跄的跨出了门槛，宋明言有些无语的收回视线。 好像不太聪明，但是跑腿带路应该够了。 到了门口，宋明言道了声谢，来到房间内把门反锁上。 看了看这间最豪华的套房，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一室一厅一卫，装修也非常老旧，但居然还有台彩电，沙发，卫生间也有热水器，不用跑去大澡堂跟人挤。 简单看了一眼后，他坐在沙发上开始盘算自己的声望值。 这么大半天下来，那些公安还有国营饭店的热心群众加在一起，总共为他贡献了51点的声望值。 系统：“宿主，是否开始抽奖？” 宋明言说：“抽奖。” “恭喜宿主抽奖获得五千美元。” “恭喜宿主抽奖获得北欧名家纯手工定制机械手表。” “恭喜宿主获得一辆桑塔纳。” 宋明言脸色兴奋，五千美元和手表直接从空间里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汽车怎么出现？” 系统：“系统已安排汽车从南洋出发，预计十天后到达省城，会有人开到南济。” 宋明言十分满意，系统的安排还挺人性化的，要不然突然出现一辆车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咚咚咚。” 宋明言来到门口打开问，“有什么事吗？” 宾馆服务员微笑着说道：“宋先生下面有人说要找您，是国营饭店的服务员。” 宋明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把门关上，把放在桌子上的钱装好。 下楼时正好看到国营饭店的那个服务员一头汗的站在大厅门口。 “宋先生！” 宋明言走过来，“要换多少？” 服务员按照黑市上的价格用人民币换了美金，虽然去银行兑换不用花这么多人民币，但他去银行用人民币可兑换不到美元。 他换回来的美元还能再去黑市换成外汇券，能比在银行换的还要多一些。 宋明言和他换，不用去黑市就能换到更多的人民币，又能从他一家身上收到声望值，总之，大家都不吃亏。 换来的人民币，他抬手就放到了前台当做房费，估计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第4章 公安寻人 “早知道我也去看看热闹，说不定也能混一顿饭吃。”梁光霞挑着碗里的饭，为自己错过的一顿饭深感心痛。 “嫌家里的饭不好吃，你就出去吃。”宋奶奶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奶奶，我咋会嫌家里的饭不好吃呢？我是想着要我能在外面蹭上一顿的话，不就能给家里省一顿了吗？”梁光霞讨好的嘻嘻笑道。 “这回厂里招工考试你要是能考上不仅能给家里省饭，还能上交伙食费，那才是为家里做贡献。”宋奶奶慢悠悠的说道。 “奶奶你放心，我这次笔试全做出来了，面试的时候也都把问题答上来了，我感觉肯定能过。” 梁光霞母亲王荷笑着说道：“要是光霞也能上班的话，咱家就能多一个挣工资的人。” “等一舒嫁过来，咱家就有四个挣工资的了。” “儿媳妇的工资你别插手，要是一起吃饭就交点伙食费，要是不吃饭你就别管。” “妈，那哪行？小年轻手松，不给他们拿着，攒不住钱。”王荷有些不情愿道。 “你年轻那会儿，除了伙食费我管你要钱了？”老太太慢悠悠的问道。 “那，那咋能一样？”王荷有些语塞。 老太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王荷败下了阵，“行行行，我不管，不管行了吧？” 老太太年轻那会儿算是远近闻名的好婆婆了，王荷跟她相处的很好，对婆婆自然也很是尊敬。 “妈，咱们自行车收音机都买了，还差一台电视，要不还是让德海去找人寻摸吧，国营商店里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到货，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聘礼都还没准备好，这像什么话。”王荷说道。 “德海，你去问问你那群工友有没有什么门路，就算没有全新的，有个九成的也行，总不能干等着。” 梁德海从吃饭时就开始心不在焉，王荷连问了他两句，他都没反应过来，还是梁光霞推了推对方才像如梦惊醒一般，愣愣的看着大家。 “德海你想啥呢？跟你说话呢。”王荷再次问道。 “说，说什么？”梁德海道。 “让你去找找门路买个电视机，不说全新的，九成八成的也行，赶紧把聘礼下了。” “去年的春晚那会去老李家去得晚了，都没挤上，今年咱们买来自己在家看，不求人。” “好，我回头问问。”梁德海道，说完便又陷入了沉默。 宋奶奶看了看他的神色，担忧的问道：“德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梁德海闷闷的说道：“妈，没啥事儿。” 梁德海一向是个沉闷的人，宋奶奶一时半会儿拿不准。 翌日一早，梁德海跟平日一样，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只是他并没有去厂里，而是四处转悠，看有没有干活的机会。 “老梁。” 梁德海本来还想当没听见，后座上被一只手死死的拽住。 两人来到一处说话。 “老梁你什么意思？怎么见着我不打招呼就算了，还想假装没看见，这亲家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老谢还像平常一般打趣他。 梁德海沉默着没有说话，老谢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我们家对不住你，要不是一舒，你也不会被提前退休。” 梁德海抬头：“老谢，这跟一舒没关系。” “是呀，跟我家一舒有啥关系，都是那狗日的周厂长不干人事，”老谢愤愤道，“他这是想逼咱们结不成亲。” “那狗日的周涛成日里不干正事，游手好闲到处调戏小姑娘，听说还乱搞男女关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娶我家一舒，哼。” “要不是因为周涛非要娶我家一舒，周厂长肯定不会耍手段让你提前退休。” 老谢愤愤不平：“实在不行咱去县领导面前告他！以你的年纪和技术压根就还没到退休的时间。” 梁德海劝道：“不行，周厂长的大儿子在县政府工作，听说还是领导身边的秘书，不好惹。” “反正厂里营收不好，都快发不出工资了，在厂里混日子还不如自己出来找点零活干，能赚一点是一点。” “老梁，对不住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老谢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民不与官斗。 “不过你放心，咱们两家的亲事不会变。” “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电视机买不到就算了，回头我会跟我媳妇女儿说。” 派出所的公安昨天查了大半天的户籍，找出了好几个同名同姓年纪也差不多的人，一大早，留下值班的，其余全都派出去找人。 大红村，第一大队。 上午11点左右，大部分人还在地里忙活，有人抬头看到公安进村，立刻有人通知大队书记和干部们。 书记谨慎的问道：“公安同志这次来是有啥情况吗？我们大队有人犯事了？” 公安忙得满头都是汗，他抬起手擦了擦，客气的说：“不是不是，这回是来找人的。” “你们大队是不是有一个叫宋珍的人？” 大队书记有些懵，一旁看热闹年纪又比较大的社员开口说道：“我记得宋老太好像就叫宋珍吧？” 一名风风火火的老太太，扒开人群挤了进来，凑到公安面前，兴致勃勃的问道： “公安同志，你们找宋珍干什么？她是不是犯了啥事？” “没有没有，宋珍同志没犯事儿，是一位华侨托我们帮他寻亲，宋珍同志可能是他的姑奶奶。” 公安继续问道：“大家说的宋珍是不是六十多岁？” 忙了一上午，他才发现户籍上登记的人好多都去世了，甚至有些早就搬到了外地，有的压根就是名字记错了，要不就是性别不对，所以每回他都得确认清楚。 大队社员齐齐惊住了。 丁老太震惊：“啥？宋老太压根就没娘家，咋可能会有海外亲戚？” 这年头跟前几年又不一样了，谁家要是有国外的亲戚，那就代表着吃香的喝辣的能见大世面。 “丁老太，谁说宋老太没娘家，我记得她以前刚嫁过来那会儿，好像是有个哥哥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没消息了，这国外回来的亲戚不会是她哥哥那边的吧？” “宋老太这命可真好，虽然她男人没得早，但她儿子出息，能当工人，还把她也接了去，又找了个工人媳妇，孙子听说也有铁饭碗，孙女也是个高中生，这在咱们大队也是独一份了。” “啥独一份，这要是在几年前，你看她家能不能这么神气？”丁老太撇了撇嘴。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了，就是看宋老太不顺眼，我说人家也没惹你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自己聊嗨了，没人管公安了。 还是大队书记咳了咳，跟公安确认了宋老太的身份。 “公安同志，你们要找的那个宋珍，确实是我们大队的人，应该是六十多了，具体是几岁我也不太记得，不过大队部那边有记录。” 公安有些兴奋，要是真能找到，十辆摩托车就能到手，他怎么着也能分得一辆吧？ 书记把所有的档案都翻了出来，记录的本子看着就有些年头了，但公安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上面关于宋珍的情况。 年龄，名字，而且还有一个哥哥，对上了对上了，全部都对上了！ 公安压住内心的兴奋，“她人在哪？” “十几年前就搬去县里了。” 第5章 悔不当初的抢劫犯 他抬手看了看表，就是昨天抽奖抽到的那块名家手工打造的机械表，时针正好指在十二点的位置。 他在床上懒洋洋的躺了一会才起来从旅行包里找出洗漱用品，至于手机，系统解释由于科技超过当前时代已经不存在了。 一觉睡醒，整个人精神饱满，他今天准备出门看看能不能再多刷点声望值，不然根本没法做投资。 这个年代，在国内投资才是刷声望的好办法。 “宋先生！” 苟富贵站在国营宾馆的门槛前，声音中气十足。 宋明言想起昨天叫人今天过来，但也没说几点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苟富贵脸上晒的通红，想来应该来了挺久了。 “你几点来的？” 苟富贵笑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也没多久。” 昨晚回去后兴奋得他一晚上都没睡，混了这么多年，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这条大腿的无论如何也要抱好！ 就为这，天不亮他就起来把自己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最体面的衣服，早饭都没吃，六点就来国营宾馆门口等着了。 宾馆里面也不是没有等待的地方，主要是他不敢进去，这里是招待投资商和政府工作人员的地方。 “走吧。”宋明言看了看他，抬脚就往外走。 “去哪呀？宋先生？” “先去吃早饭，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不久后，两人坐在一家早餐店里，店铺开在小巷子里，要不是苟富贵带着他过来，他自己还真找不到。 虽说已经没人抓做生意了，但大家也怕反复，南济又是个小地方，不如南方那边开放，多数人都像这样偷偷做生意，不过看着生意不错。 “皮薄肉厚的新鲜馄饨来了。” 老板娘用托盘端着两个大碗，苟富贵急忙站起来，先端了一碗放在宋明言前面，剩下的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宋先生，我什么都没做，又吃您的东西。” 又混了一顿饭，赚了，但不能让宋先生以为他是这种喜欢占便宜的。 宋明言头也没抬，用勺子舀了一颗饱满的馄饨吹了吹，嗯，又Q又弹，纯天然无任何添加剂。 苟富贵又说了一遍，发现对方压根没听进去。 “宋先生？” 宋明言转头疑惑的看他：“你说什么？” 苟富贵算是明白了，这一碗馄饨在人家眼里哪值当什么？ 这么一想更有动力了，一定得把宋先生照顾周到，不说赚钱，没准他以后也能跟宋先生去国外呢！ 一碗馄饨吃完，宋明言又要了四笼小笼包，他吃了两笼，苟富贵吃了两笼。 没有病的身体真好，可以无拘无束的享受美食，不用忌口，和昨晚随便对付几口面包不一样，这顿饭宋明言吃的十分认真。 苟富贵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宋明言，问道：“宋先生，你不是外国长大的吗？我听说外国人吃的饭跟我们都不一样，您吃这些吃的习惯吗。” 咋看着跟吃什么龙肉似的，宋先生不至于跟他一样一年半载就吃过几次肉吧。 宋明言满足的抹了抹嘴。 “在国外也能吃到华国饭菜，北美有一条华人街，那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华国人，但是没有咱们国内的味道地道。” 苟富贵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他们说的都是普通话吧？” “对，不过也有其他方言。” 苟富贵放心了，以后要是能跟着宋先生去国外，也不用担心听不懂人家说的话了，他就去这个华人街住。 但他可不会出国了还吃自家的饭，得尝尝人家外国人吃的啥好东西。 吃完饭的第一站就是友谊商店，他带的衣服多数都是运动款，人靠衣装马靠鞍，不打扮打扮，花点钱，人家怎么知道他是可以拉投资的投资商？ 只有他的实力越强，才能更受本地政府的重视。他不知道宋奶奶家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力让南济县看到自己的价值。 八零年初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拉投资，整个国家都大量缺外汇，这时候来国内投资能享受到的政策和支持，是后世商人所想象不到的。 “我试过的全部给我包起来。” 商店里面的客人和服务员都被宋明言镇住了。 买衣服不稀奇，一下子买十套才稀奇！ 一套西装起码都得10张大团结，更别说比如说那些皮带皮鞋领带之类的了，这得多少钱呀。 服务员勤快的帮他全部打包好，苟富贵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没让宋明言动手，可是东西太多了，他脖子上都挂了不少袋子还是拎不完。 宋明言道：“谁帮我跑一趟腿，把衣服都送到国营宾馆，我给他5块钱跑腿费。” 看热闹的人顿时激动了，连忙举手往前挤。 “我我我！我来！” “别挤啊，我先来的！” “谁他娘踩我鞋！我新买的！” 苟富贵都心动了神色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得跟在宋先生身边！ …… 梁光霞今天去厂门口看了自己的考试成绩，明明笔试的时候试卷全做出来了，她回去还对过答案，没有100分也有99分，面试的时候也都答上来了，可她居然没有被招进去。 一脸垂头丧气的路过国营宾馆，差点被人撞到，气得她张嘴就骂：“眼睛长来干什么的？不想要我帮你抠掉！” 只见一个男人胳膊和脖子上都挂满了袋子，对方连声抱歉后继续往前走。 “我看那个外国人就是在压榨咱们，表面看着好相处，实际上谁也瞧不起。” “人家只是让你帮忙送一趟东西就给5块钱，要是压榨我我也乐意，可惜我来的晚了，听说这都是往国营宾馆送东西的第三趟了，你们说这外国小伙子到底有多少钱呀？”有人啧嘴说道。 “多少钱不知道，不过人还真大方，送一趟就给5块钱，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轮到我。” 梁光霞听了一耳朵，跑一趟国营宾馆送东西就给5块钱，这活她能干呀！ 她奋力的往前挤，一群大佬爷们不好挤她一个小姑娘，还真让她挤进去了，可是已经晚了，宋明言把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 这一下午的购物又让他涨了不少声望值，不过他没动，等攒到一百再抽一把大的，奖励和十个声望值的肯定不是一个量级。 在整个南济县公安的全力追查下，抢劫宋明言的抢劫犯很快就被抓到，直接给一窝端了。 陈所长担心夜长梦多，人一抓到立刻就派人来通知宋明言。 宋明言现扬认的人，确定就是当时抢他的那个，对方看着他一脸的愤怒。 东西没抢到，还落了一身骚，早知道这人是华侨，他哪会动手？ 悔不当初啊！ 重点是他根本没抢到啊！ 第6章 找到了 “没抢人家的东西，那你怎么一下就认出了人？” 看守他的公安反问道。 抢劫犯语塞，解释道：“我那不是没抢到吗！” 陈所长大声呵斥：“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满嘴胡言乱语！不好好审审看来你是不会坦白的。” 训斥一番对方后，把宋明言请到外面说话。 “实在不好意思宋先生，人我们已经抓回来了，但东西没找到。” “他们的窝点我们都翻了个遍，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其他的都认了，就是咬定没有抢你的东西，我估计东西已经被处理了，找回来的可能性很低。” 宋明言大度的说道：“陈所长，你们的效率已经很高了，既然东西找不回来就算了。” “至于证件问题，等我回头有空自己再处理吧。” 陈所长偷偷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狗东西怎么就咬定自己没抢过，难不成知道宋明言是华侨判的重，故意咬着不松？ 嗯，这么想倒是很有可能。 “宋先生，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今天把你叫其实还有个事情，你托我们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宋明言心神一颤，有些激动：“姑奶奶找到了吗？在哪里？” 全是真情流露，没有半分演技。 宋奶奶，这辈子换我报答你。 “找到了，就在咱们南济县，虽然我们上门确认身份的同志还没回来，但八九不离十。” 要是没把握，陈所长也不会说，这要是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这不是平白结仇吗？ 提前说也有感谢宋明言不计较的意思，抢劫的事搞得他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过觉。 这两年城里待业青年越来越多，治安一直是个大问题，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抢到华侨头上。 看来得跟上面沟通一下，好好处理一下治安问题。 …… 公安一路问路到了梁德海家门口，门敞开着，有一个老太太正坐在家门口的椅子上一边儿晒着太阳，一边跟邻居唠嗑。 “请问这里是梁德海家里吗？” 几个老太太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同志，这是咋了？你们找德海干啥？德海那么老实本分的人，不会犯错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对于群众来说，公安找上门准没啥好事。 公安同志已经很有被人围住问话的经验了，“梁德海同志没犯错，我是来帮一位华侨寻亲的，大家别紧张，是好事儿。” 一听是好事，大家伙才把路让开，宋奶奶从人群中走出来，“梁德海是我儿子，我家没什么华侨亲戚，公安同志，你是不是找错了。” 公安眼睛一亮，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宋珍宋老太太，珍是珍贵的珍。” “您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去了国外的哥哥？” 宋奶奶浑身一震，久远的记忆翻涌而出，强装镇定道：“我兄长，他，你们有他消息了？” “是，您老人家别太激动。”公安同志看天也一把年纪了，担心好事变坏事连忙安慰。 “我们县里来了一位华侨，说是您兄长的孙子，是回来寻您的，前两天托了我们找人，这不，我就找到了您。” 宋奶奶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公安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把宋明言是特意从国外跑来找他们，又遇到劫匪报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那孩子在哪里，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见见他。” 公安准备回去复命，宋奶奶依依不舍的说道。 “老人家，我们还得回去跟宋先生确认一下，如果身份属实，他会来找您的。” …… “奶奶，奶奶？” 梁光霞今天去塑料厂打听了半天，吃了一肚子的气，正准备回来帮忙做饭，找了半天发现宋奶奶不见了。 正当她准备出门找人时，宋奶奶的房门打开了。 “叫魂呢？” “奶奶，大白天的，您躲在房间里干啥？” 宋奶奶眼眶微红，“回头全家人都到了再说，你今天出去打听的怎么样了？” 梁光霞一脸气闷：“奶奶，我今天去厂里问过了，没问出什么，我的成绩奶奶你是知道的，我觉得我的名额估计是被人顶替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太太直接问道：“有啥事儿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奶奶，我感觉我们家可能得罪周厂长了。” 晚饭时间，家里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梁德海也掐着时间回来，吃完饭正想起身。 “都别走，我有件事儿要跟你们说。” “今天，公安同志找上门来了。” 老太太带着怀念和欣喜，把宋明言回国寻亲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大家伙一脸高兴。 “妈，真的假的？这都几十年了，还能找回来？哎哟，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儿媳妇儿王荷惊喜道。 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 “奶奶，咱们南济县最近应该就来了一个华侨，你说的那人不会是我之前回家说的那个人吧？” 当时她觉得可惜，国营商店的饭没蹭到，五块钱的跑腿费也没赚到，没想到是自家人！ 哎呀，梁光霞光想想就心痛，这五块钱让人赚，不如让自家人赚。 县里来了一个华侨的事儿，大家都或多或少听到过一耳朵，毕竟这县就那么大，平时也没什么新鲜事儿了。 “真的假的？”梁光泉惊讶道，“我听说那华侨还去友谊商店一口气买了好几套西服皮鞋，还买了好多电器啥的，这么有钱，能是奶奶的亲戚？” 老太太用筷子敲了梁光泉的头，瞪着他，“你这鳖孙，我老人家就不能有有钱的亲戚了。” 梁光泉捂了捂脑袋，“奶奶，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惊讶。” 第7章 南洋资产 老太太观察几天了，早就发现儿子的不对劲。 “德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是有什么事别自己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帮忙一起想办法。” 梁德海有些紧张，“妈，没，没什么事。” “非得我老太太逼你，你才说是吧？”宋奶奶把脸一拉，表情严肃。 宋奶奶丈夫走得早，自己拉扯儿子，所以对梁德海来说，宋奶奶既是母亲也是父亲。 老太太一挎着脸，他心里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小时候竹笋炒肉没少吃，可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 “妈，真，真没啥事。” 老太太眼睛一眯，左右巡视着趁手的家伙，梁光霞犹犹豫豫道：“奶奶，我……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事。” 梁德海眼睛圆睁，用眼神警告她。 “哎呀爸，”梁光霞道，“您能瞒一天两天，还能瞒一年两年不成？” 她一口气说了出来：“奶奶，我爸被厂里提前退休了，包括我的名额估计也是被厂里找人顶替了，都是周厂长干的，我今天去厂里找人问的时候，有人偷偷提醒我了。” “估计是一舒姐那事，周厂长儿子不是一直喜欢一舒姐吗？一舒姐瞧不上他，还跟我哥马上就要领证了，他就让他爸给咱家穿小鞋。” 宋奶奶神色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梁德海眼神紧张的看着老太太，生怕她出什么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想自己瞒着？” “妈，我，我就不是怕你出事吗？”梁德海嗫嚅。 “我身体好得很，当年你爸去的早，还不是我一个人伺候庄稼把你拉扯长大送你读书？”老太太道。 梁光泉一脸愤怒，“感情是讲究你情我愿的，他周涛凭什么这么霸道！不行，咱家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欺负了！” 说着他就想往外走，被梁德海呵斥住：“你给我站住！” 王荷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忙把人拉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人家是厂长，你呢？你就是个工人，虽然不是一个厂的，你以为他不能跟你们灯泡厂的厂长打招呼，给你也穿小鞋？” 梁光泉满脸怒容：“那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欺负！” “咱家就是普通工人，哪能斗得过人家大厂长。” 王荷犹犹豫豫，“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想都不要想，当不了塑料厂的工人，全家还能饿死不成？” “一舒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别人的事儿连累到她身上。” 梁光泉激动地看着王荷：“妈！” 王荷表情讪讪，“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吗？” 老太太一锤定音：“国家不是鼓励做小买卖了吗？既然干不了工人，那就寻摸寻摸有没有啥小买卖可做，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宋明言那边已经得到陈所长的准话，确认了宋奶奶的身份和地址。 这两天，宋明言在县里大肆购物，又有公安帮忙宣扬寻亲的事，声望值刷了不少，目前有110声望值。 “系统，开始抽奖。” “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二十万美刀，一栋占地两亩的南洋别墅。” 系统：“由于宿主抽到不动产，已自动拥有南洋身份，考虑到现金过多，会为宿主带来不便，已为宿主注册了海外银行账户。” “现金可选择存入账户或提取。” 居然还能这么智能，宋明言高兴道：“存入账户。” 宋明言还想着等再多赚点钱再搞定在M国身份的事，想不到抽到不动产还有这种隐藏福利。 要是下回抽到了M国的不动产，那他的身份问题就完全不用再担心了。 宋明言问：“房子呢？” 系统：“别墅属于不动产，已自动为宿主登记完成，资产证明位于别墅保险柜中，别墅内有管家每日维护。” 宋明言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管家的工资谁出？” 系统：“别墅已落户宿主名下，宿主自行支出，特别提醒，如果欠工资，管家会有离职风险。” 还没享受到，钱倒先花了出去。 “你把管家的联系方式给我。” 既然是他的管家，那就得物尽其用。 陈嘉俊自从受雇于别墅主人以来，从未见过别墅的主人，每日维护别墅，打扫卫生，修剪园林，日子久了他都几乎以为这别墅是他的了。 可惜半年以前别墅主人因为经商失败，给不出工资了。 昨天别墅主人成功的把别墅卖了出去，还给他补发了半年的工资。 正当他打算遗憾的离开时，被通知可以继续担任别墅管家，老板的面还没见着，他就多了一个采购任务。 十辆摩托车采购发往华国齐省南济县，看样子新老板可能在华国投资，只是怎么会在一个小县城，不过那是老板的事，他不会多问。 得知宋明言今天要上宋奶奶家，一直关注对方情况的陈所长主动动用自己的关系为他借来了一辆皮卡。 宋明言也没推让，主要是他买的东西太多。 他让苟富贵帮着一起给宋奶奶一家买了手表，电视机，冰箱，洗衣机，收音机，一箱水果罐头，五个大西瓜，老年奶粉，一头猪，20斤腊肠。 有些东西还不好买，好在苟富贵是地头蛇，哪里有卖什么他都知道，对于宋明言交代的任务，全都不打折扣的完成了。 对于宾馆里出手大方的大客户，宋明言搬东西时，宾馆的工作人员都没闲着，主动帮忙装车。 苟富贵小心翼翼的穿上宋明言给他配备的工作服——一身西装，还用水打湿梳了个头发，刚要往外跑，就被他爸叫住。 “一天天的不知道找份正经工作，天天往外跑什么？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这样的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媳妇儿？” “爸，我这样怎么了？我这身新衣服可贵着呢，一套下来得100多。” “我忙着呢，没空跟你多说，我这回可是遇到大老板了，以后说不定能跟着人家出国，以后你和我妈就等着享福吧。” 苟富贵他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没开骂人就一溜烟儿跑没了。 “还享福，老子能靠得上你才怪了！” 苟富贵他妈道：“还真说不定，听说富贵跟着的那个大老板是回国寻亲的华侨，邻居都传遍了，有钱着呢，要不能舍得给富贵买那么一身西装。” “再有钱那也是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要是走了，他怎么办？一身西装不当吃不当喝，还不如老老实实找份正经工作干。” “那咋不当吃喝，卖了也能卖不少钱。”苟富贵他妈嘀咕道。 第8章 上门认亲 这衣服穿着是气派，就是这天气有点热了，不过别人想热还没这个机会呢。 “对不住，宋先生，我来晚了。” “急什么，我说的十点到，不是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吗？” “这么大的太阳，你穿西装不热吗？跟我出门谈生意的时候穿上就行了，平时不用穿。” 苟富贵笑道：“我就这一身衣服最体面，跟您出门不能丢了脸。” 宋明言随他，吩咐道：“去旁边叫馄饨和小笼包，帮忙的都有份。” 听到的工作人员搬东西更卖力了。 陈所长道：“我就不吃了，我们有纪律，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宋明言表示理解，“摩托车应该半个月之内就能到，陈所长放心，答应了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陈所长又是借车又是帮忙搬东西，图的是啥？还不就是这十辆摩托车吗？ 如今得了宋明言的准话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吃了东西，司机带着他们一脚油门开到了宋奶奶家门口。 宋奶奶一早就得知宋明言今天会上门，让家里人都请了假，就连谢一舒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儿也来了。 早上起来宋奶奶就让家人把房间里里外外通通打扫干净，高价购买了各种饼干，糕点，瓜子，花生，一早上还去拿了昨天订的肉，准备中午好好招待宋明言。 宋奶奶一直等到中午快12点了，心里忐忑不已，一边儿想是不是认错了，一边儿又想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来不了了。 梁光霞看不过去，“奶奶，外面那么晒，你快进屋歇歇吧，要是来了肯定有动静，还怕错过了？” 老奶奶倔强道：“我身体好着呢，年纪大了就要多晒晒太阳。” “宋先生，前面就是了，不过路太窄了，车子进不去，得在这边停。” “好，麻烦你了。” 司机把车子停下跟宋明言和苟富贵一起下了车，打算帮着搬东西，这一趟借调本来就算是工作时间，宋先生还额外给了他十块钱的补贴，不多出点力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宋奶奶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那腿脚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个老年人，梁光霞在后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没跟得上。 “奶奶你慢点！” 宋明言手里抱着一罐奶粉，苟富贵儿和司机面前也抱着三个大箱子，正好跟迎面跑来的宋奶奶碰上。 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也不怕偷，一抓一个准。 宋奶奶细细的打量着宋明言，梁光霞喘着粗气道：“奶奶，你也太能跑了。” 宋奶奶没空搭理她，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手动的不像话，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嗓子像被堵住了一般。 “奶奶。” 宋明言的手紧紧的捏着箱子，眼睛通红，深深的凝望着宋奶奶，仿佛看到那个九十多岁的小老太太，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捡瓶子还被人嫌弃的模样。 当时所有人都让她把宋明言送走，可宋奶奶坚持把他留了下来，“这孩子要是去了孤儿院，活不了两天，跟着我老太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奶奶给他取名宋明言，希望他明白事理，言出必行。 从两岁到七岁，在宋奶奶的精心照顾下，他没有发过病，宋奶奶去世后，他才去了孤儿院，那时候国家政策也越来越好，他才能平安长到24岁。 宋奶奶一脸激动地摸着他的脸，手抖的不像样：“你，你就是明言吧？好孩子，好孩子。” 宋明言把箱子丢在一旁，紧紧的抱住了小老太太，这时候的小老太太头发还没有90岁那么花白，背也没有那么佝偻，腿脚也还很便利，不用拄拐。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他，老太太用了头油把头发梳得亮亮的，看起来干净又利落。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宋奶奶总觉得跟这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她想，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 “走走走，我们回去说。” 宋奶奶牵着宋明言的手，乐呵呵的把人往家里带。 “奶奶，我还给您买了一些东西，先把东西搬到家里再说吧。”宋明言笑道。 “都是一家人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宋奶奶责怪道。 “第一次见面总不能空手上门，再说了，我也想买些东西孝顺您。” 宋奶奶笑得一脸慈祥，转头就对梁光霞嫌弃的说道：“没点眼力劲儿，不知道帮忙搬东西。” 梁光霞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眼里只有车斗里的货物，天呐，这一大车子的东西都是给他们家的？ 这得多少钱？！ “东西让他们搬，看你小脸白的，累了吧？走，跟奶奶回去好好说说话。” 王荷还在厨房忙活，听到外面动静，探出头来一看，娘嘞，这亲戚咋长得这么俊？ 还好长得不像外国人。 宋奶奶手紧紧的拉着他，笑着介绍道：“你就叫她大伯娘。” 宋明言点了点头问好，王荷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擦了擦围裙，招呼道：“快坐下休息，累了吧？饭马上就好了。” 客厅里还坐着梁德海，梁光泉和谢一舒，见宋奶奶领着宋明言进来，全都站了起来打招呼。 “都别闲着，明言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你们快出去帮忙搬。” 把人都撵了出去，宋奶奶拉着宋明言坐下一个劲儿的让他吃东西。 这些糕点都是老式的糕点，味道一般，但为了让老太太高兴，宋明言吃得很香。 担心他吃太多，待会吃不下饭，老太太又让他少吃点。 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全都围在路口看。 邻居看到梁德海扛起一头猪，一边咋舌一边好奇：“这一大头猪得多少钱？” “一头猪算啥？你没看刚才还搬了一台洗衣机电冰箱进去呢，听说好像还有电视机来着。” “老天爷，老梁这亲戚也太有钱了吧，这得多少钱啊。”邻居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梁德海一家被针对的事儿，大家多多少少也都听说了，原本还觉得他家可怜，没成想人家居然有这么一门有钱的亲戚。 王荷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搬进来，在厨房里做饭更有劲头了，八分的厨艺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 老太太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干啥，都别动，回头拿去退了，别浪费这个钱。” “奶奶，买来的东西哪有退的？您放心，我有钱，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宋明言已经从公安那里打听清楚，宋奶奶家里的成员情况。 他搬进来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对手表，给了梁光泉和谢一舒。 “我今年24，应该是表哥，这是表哥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梁光泉道：“这，表哥……” “拿着吧。” 宋明言直接把东西塞到了梁光泉二人手里。 转身拿了一双皮鞋出来，梁德海看着眼前的皮鞋，擦得锃亮，反着光，还有皮革的味道呢。 “大伯，这是给你的。” 给王荷的是一件风衣，这个天气还穿不到，得过两三个月，把王荷美的恨不得立刻洗个澡穿上试一试。 “哎呀，这咋好意思，破费了，破费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却半点不慢。 宋明言笑了笑，觉得这个大伯娘有些可爱。 第9章 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 给宋奶奶的是一件深红色的褂子，夏天可以穿在短袖外面，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提收音机，以及一套黄金首饰，包括耳环，项链，手镯，戒指。 上一世，宋奶奶为了养他，便卖了她兄长留给她的唯一一件物品——金戒指。 现在，宋明言要加倍的补偿给宋奶奶。 “这个小红褂子要是天凉了您可以穿在外面，收音机是我特地买给您的，方便提着到处走。” 宋奶奶一脸迟疑，“别的都好，这么多首饰买给我干啥？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娶媳妇儿用。” 宋明言好说歹说，宋奶奶才愿意收下。 但她表示在家里带带就算了，这样带出去不招人抢吗？ 饭桌上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坐下，宋奶奶这才从宋明言口中得知兄长去世多年的事情，公安们只说宋明言回国寻亲，其他的没有说太多。 其实宋奶奶自己也猜到了，要是回国寻亲，怎么会只有宋明言一个人回来。 让宋明言直接叫大伯娘而不是表婶，也是想告诉这个孩子，以后她就是她亲奶奶。 饭桌上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宋奶奶勉强笑道：“这么多年不联系，我早该想到了，都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好在，明言回来了。”宋奶奶握了握宋明言的手，眼眶红了。 “孩子，你爸妈呢？”王荷问道。 宋明言沉默了一会道：“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王荷有些僵住，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嘴。” 宋明言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了。” 宋奶奶拉着他的手，眼里止不住的心疼，“以后就不孤单了。” 发现气氛有些沉闷，梁光霞赶紧转移话题。 “表哥，那你以后怎么打算？”这声表哥她叫的真心实意。 知道表哥是华侨后她还担心表哥瞧不上他们家呢，没想到表哥这么好相处，出手还大方。 宋奶奶握着宋明言的手紧了紧，宋明言抚了抚她的手背笑道： “我原本就是回来做投资生意的，这次回来我就不打算走了，以后都在国内。” “做投资？”梁光霞好奇道，“表哥，咱们南济县有啥好投资的？南边听说是来了很多外国人投资，但没听说来咱们南济县的，你可不要亏了。” 这要是别的外国人来，管他亏不亏，但这可是自家人。 梁光泉也跟着劝道：“是呀表哥，咱们县越来越多厂子发不出工资了，就连我们那个灯泡厂虽说目前还行，但各种福利也都没了。” 梁德海嘴巴张了张，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县里投资再重要，也不如自家人重要。 宋明言感受着全家人的关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会好好考察的，我也不一定是投资建厂。” 一直聊到晚上，宋明言回了宾馆睡觉，他让司机和苟富贵两人提前走了，梁光泉便用自行车送他回去。 不是他不愿意留下来，实在是宋奶奶家里也不宽敞，两间房子硬生生分出了四间，宋奶奶一间，梁光霞一间，梁光泉一间，梁德海夫妻一间，厨房都是搭的小棚子，吃饭的客厅搭在了厨房旁边，也是用木头搭的棚子。 宋明言走后，宋奶奶他们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拆。 “奶奶，东西还退不退了？”梁光霞问道。 今天宋明言一直在强调自己有钱，而且都要拿钱投资做生意了，想必也是真的不缺这些钱，宋奶奶道：“不退了。” 梁光霞欢呼一声，全家人一晚上就把东西都归置清楚。 王荷母女俩迫不及待的洗了个澡，换上大衣在家里走来走去，裹得满头是汗，要不是怕汗水把大衣给弄脏了还舍不得脱呢。 梁德海破天荒的洗脚打了肥皂， 把脚擦得干干净净的才小心翼翼的穿上皮鞋。 “爸，人家穿皮鞋是要穿袜子的，你这么穿进去能舒服吗。” 梁光泉手上戴着宋明言送的手表，正在灯泡下美着呢。 “你又没穿过，你咋知道不舒服？”梁德海哼道。 他穿上皮鞋就这么踩在鞋盒上，不舍得踩到地上。 老太太鄙夷的看着他们，“瞧瞧你们这没出息样子。” 她回到自己房间把小红褂子穿上，首饰全都戴上，乐呵呵的在镜子前欣赏，这辈子都没这么富贵过。 …… 陈所长家里来了客人，对方是他在部队曾经的领导兼老朋友。 “现在政策放开了，县里的经济反而越来越不行了，我这副县长干的真是还不如你这所长。” 陈所长道：“你以为我这所长的活好干呢，那么多无业青年，今天这里打架，明天那里抢劫，还抢到华侨头上，要不是人家不计较，我都得求你了。” 曲副县长问道：“你给我仔细说说，那华侨是什么情况。” 陈所长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说道：“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的要来我家吃饭，合着是为了这事？” 曲副县长道：“我这不是没招了吗？国营宾馆都修了多久了？连个投资商的影子都见不着，修国营宾馆拨出的钱还没赚回来呢。” “你快给我说说他的情况，要是靠谱的话，帮我介绍一下，我是真没招了，县里的厂子越来越难，工人吃不上饭是会出事的。” “听说人家还答应送你们十辆摩托车了？” 陈所长立刻警惕道：“人家指定捐给我们的，你可不准打主意。” “行行行，你先把情况跟我说一说。” …… 昨天全家人都请假待在家里，今天都得去上班了。 梁德海被提前退休，但厂子都快发不出工资了，更别说他的退休金，只能到处找点灵活干，好在他有力气也能找到一些活干。 梁光霞这个年纪去干零活都没人要，轻松的抢不过老头老太太，不轻松的，她又没力气。 她跟同学说好了，今天从对方那里借点货物去摆地摊卖袜子，一上午适应下来，基本上还行，只是没想到临到回家吃饭的时候会遇到讨厌的人。 “哟，这不是高中生梁光霞吗？怎么来摆摊了？” 梁光霞面无表情：“好狗不挡道。” 周涛不怒反笑，“呵，信不信我让你干不下去？” “你当然有这能耐，我光明正大考进去的工人名额你都能让你爸找人给我顶替了，我爸他还没到年纪，你都能让他提前退休，你有啥干不了的？” 周涛看着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宋明言用国营宾馆的电话打给了远在南洋的陈嘉俊，得知那边的摩托车采购完成，估计15天就能送到，在电话里勉励了陈嘉俊，并给他画了一个以后当他公司经理的饼，才挂断。 宋奶奶一早就坐在家门口等着，家里人都出去了工作，她穿着宋明言给她买的深红色褂子，手里拎着巴掌大的收音机，坐在竹子编的靠背椅上，脑袋一晃一晃的，听着左邻右舍老姐妹的夸赞。 要不是金首饰戴出来容易招贼，她肯定全带上。 “你真是有福气，我看你这大孙子是真心来找亲戚的，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这收音机咋这么小，我看人家买的比这大多了。” 宋奶奶得意道：“你懂啥？大的那种拎着重，不方便，能有我这好？我这可贵，是友谊商店里的进口货。” “我家彩电中午有人来安装，过年大家伙都来我家看春晚。” 老太太们都震惊了，“听说彩电比普通电视贵好多，有钱还买不到。” 老太太矜持道：“孩子孝顺，说是黑白的对眼睛不好。” 第10章 解决 几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在宋奶奶家门口吃西瓜，一边吃一边夸。 “这么热的天气，这一口西瓜就是拿肉我都不换。”要是真有人愿意拿肉来换，肯定还是会换的，但是吃人家的得说点好话。 “咱们几个老姐妹儿，你是最有福气的了，儿子出息，儿媳孝顺，孙子孙女不是进厂就是高中生，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出息的孙子，你这一辈子呀，可真是值了。” 宋明言和苟富贵就站在巷子口，看着老太太被几个同龄人捧的眼睛都快笑眯没了。 偏偏她老人家还一脸矜持，“咱们国家越来越好，咱们都有福气。” 转头看到宋明言，老太太脸上立马笑开了花，站起来，“明言，怎么来了不进家。” 宋明言总不能说想让老太太再享受一会儿同龄人的吹捧吧。 “奶奶，我也是刚来。” 几个老太太直接把宋明言给围住了，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 “哎呀，这孩子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长得真好看，就是，咋瞅着也不像外国人。” “孩子，你跟我说说那外国人每天都吃点啥？他们怎么长得怪模怪样。” “听说外国人家家都有电视机，是真的假的？” 宋明言被几个老太太围住，问题一个比一个多，他一个眼神，苟富贵立马领会，他开口大声道： “各位大娘，我老板还给大家带了些糖，大家都拿点回去甜甜嘴，东西不多，是我老板的心意。” 唰的一下，宋明言身边的人一下子围到了苟富贵身边。 老太太有些心疼，“浪费那么多东西干啥？她们一把年纪了吃啥糖。” 宋明言笑了笑，“没事的奶奶，只要奶奶天天开心就好。” 他记忆中的老太太总是独来独往，随时带着一个口袋捡垃圾，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群同龄老太太捧着。 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把他拉着往房间走，从冰箱里拿出了半个西瓜，“这半个最甜，我没舍得分给他们吃，你快吃。” 宋明言刚坐下，宋奶奶又端了一杯奶粉过来，“我一个老人家，你还买啥奶粉，你身子骨看着就弱，多补补。” 宋明言有些哭笑不得，“奶奶这奶粉就是给老人家吃的，你每天都得喝，喝完了我再让人送。” “别浪费那个钱。” 两人正说着话，苟富贵领着陈所长走了进来。 “宋先生可是让我一顿好找呀。”陈所长笑着说道。 “陈所长。” 宋奶奶忙起身倒水招呼客人，陈所长急忙道：“老人家，不用不用，我不喝水。” 苟富贵机灵的跑去厨房倒了水，宋明言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苟富贵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后了。 “宋先生，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有投资的意向对吧？” 宋明言点了点头，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看来国家比他想象的还要缺外汇呀。 陈所长闻言大喜，“宋先生如果要投资的话我们曲副县长是县里专门管这一块的，他想跟宋先生见一面，不知道宋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陈所长前后来了也就不到十分钟，得了明天中午见面的时间便客气的走了。 宋奶奶也算是对宋明言说的有钱有了点概念，县长都想见明言了？ …… 晚饭时，宋奶奶把宋明言留下吃饭，连苟富贵都能跟着蹭一顿，昨天是家宴不方便，今天不好再失了礼数。 到了点，大家陆续都回来了，就梁德海没到。 宋奶奶正想让梁光泉去找人时，梁德海一瘸一拐的走回来了。 看到家里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眼神闪躲。 宋奶奶沉着脸，“德海，你的脸咋回事？” 梁德海道：“妈，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梁光霞从凳子上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指着他的袖口说道：“爸，你摔倒能把衣服都摔成片？还有你的脸，咋能摔成这样？” 宋明言对宋奶奶的家人观感都不错，看到梁德海这副模样，他想起了宋奶奶曾跟他说过，上一世梁德海是因为工作时出了事故断了腿，最后因为不想连累家人自杀去世。 “奶奶，我爸肯定是被人打了，我怀疑是周涛干的，今天我还遇到他来着。” 梁光霞说起今天在市扬上骂对方的事，她有些后悔，当时仗着市扬上人多，周涛不敢乱来，没想到周涛居然找她爸的麻烦。 原本在阴影处还看的不太清楚，梁德海走到灯下，脸上青一片肿一片的模样看得王荷心痛。 “杀千刀的周涛，工作都被他整黄了，还不放过人！” 王荷一脸祈求的看着宋明言，“明言，大伯娘厚着脸求你一件事儿……” 话没说完就被宋奶奶呵斥住，“你给我闭嘴，人家是厂长，明言才刚来不久，他能做什么？明言没吃家里饭长大，刚来你就给他惹麻烦，你一个当长辈的好意思吗！” 王荷心里苦闷，委屈的抹眼泪。 宋明言还不清楚家里的事，但也就是这一年家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去世，最后只剩下老太太一人。 “奶奶，我是您的孙子，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应该瞒着我对吧？” 他看了一眼梁光霞，“光霞，你来说。” 梁光霞瞥了一眼老太太，实在是不吐不快，“奶奶，您也别怪我嘴快，我就是想说，咱们没本事，兴许表哥能解决。” 宋明言这才从梁光霞口中得知周涛看上谢一舒，周厂长以权谋私，还私下打压他们的事。 宋明言脸色微沉：“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原来宋奶奶的悲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表哥，周厂长还有一个大儿子是副县长身边的秘书。” 梁光霞惴惴不安的提醒道，表哥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很和气，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没想到沉着脸的样子还怪吓人的。 宋奶奶担忧道：“明言……” 宋明言用手抚了抚奶奶的胳膊：“奶奶，咱们是一家人，您放心，我不会逞强的。” 曲副县长从陈所长那儿得到了好消息，让人去一家新开的宾馆订了包厢，左等右等，眼看时间快到了，人还没来。 “老陈，那位宋先生真同意了？你不会故意骗我一顿饭吧？” 陈所长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作为中间人，今天不来不好，他还懒得来。 “我说你个老曲……” 话没说完，包厢被人从外面打开。 第11章 司机 曲副县长和陈所长站起来笑着跟对方握手。 “不晚不晚，咱们约的就是12点。” “既然宋先生到了，那咱们就开始上菜吧。” 一顿饭吃下来，曲副县长一直在试探，陈所长也帮着说话，但宋明言却好像没什么兴趣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陈所长看的心里也有些着急，这宋先生之前还挺好相处的，今天怎么回事？ 要是不想投资的话，压根没必要答应这顿饭呀。 眼看一顿饭快要结束了，曲副县长没法子，一个劲儿的给陈所长使眼色。 陈所长心里疑惑，面上笑呵呵的道：“宋先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宋明言坐在凳子上，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曲县长，陈所长，我对南济县是有情怀的，毕竟这里有我的亲人。” “你们也知道如今政策，我要真的打算投资去哪里都比在南济好，我今天之所以同意来谈谈，也是看在这些情分上。” “可是我没想到，南济的情况竟然这么糟糕。” 曲县长有些着急，“宋先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畅所欲言，能解决的我一定会尽力。” 来之前他们把宋明言在南济县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花钱不眨眼，出手大方，不是个缺钱的。 曲县长还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查了摩托车的情况，确实有一批摩托车正准备要运往南济县，这已经证明了人家的身家。 这可是难得的赚外汇的好机会，哪能舍得，就这么从眼底下溜走。 “虽然我刚来南济县就被抢，但每个地方都有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后来陈所长也帮我抓到了人。” 陈所长脸色讪讪，虽然人抓到了，但东西没给人找回来，曲县长的脸色也有些僵硬，毕竟还是他们自己理亏，治安存在问题，投资商有顾虑是正常的。 宋明言冷着脸道：“可我没想到一个国营厂的厂长居然如此厉害，厂长的儿子因为一己之私纠结混混，殴打老工人，工人被打了还不敢反抗，就因为他有一个厂长父亲。” “我要是投资了，要是不小心得罪这类人，会不会也被闹的生意做不下去？” “曲县长，陈所长，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我的难处。” 宋明言只说了打人的事儿，没说厂里的那些龌龊，这些东西只要对面的曲县长愿意查，一定能查出来，他要是说太多，还会让人觉得他手伸太长，点到为止最好。 曲县长和陈所长脸色一沉，没想到里边还有这种事。 曲县长当即保证道：“宋先生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去查清楚。” …… 周厂长叫住准备出门的周涛道：“你给我站住，最近老实点，听说梁家来了个华侨亲戚，你少惹事儿。” 周涛不以为然：“管他什么华侨不华侨，我们又求不到他头上去。” “县里的经济不行了，县里一直在考虑跟他接触的事，人家只要跟领导一接触，我们做的事能瞒得过谁？” 周厂长自己也清楚，他做的事儿经不住查，这几年他儿子仗着他的势也干了不少事儿。 他现在只希望那个华侨赶紧走。 周涛道：“接触就接触呗，反正有大哥在，只要领导对那狗屁华侨没有好印象，谁还会找他投资？他还能去哪里告？” …… “老曲，查清楚了，宋先生说的是周涛纠结一伙人殴打梁德海的事，梁德海就是宋先生的表叔。” “按照梁德海的年纪，可还没到退休的时候，可他已经被厂里提前退休了，这其中恐怕有问题呀。” 陈所长比谁都清楚宋明言对宋珍老太太一家有多么的重视。 “老曲，还有一件事我也得提醒你，你的秘书是周涛的兄长。” 曲县长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帮我把周秘书叫进来。” 他记得上回约见宋明言，订包厢时周秘书恰好不在。 周秘书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话，这才推门而入。 “县长。” 曲县长表情严肃，“有件事你去帮我查一查，县里来了一个华侨，我正在考虑找他拉投资，但是在此之前得先看看这个人的情况。” 周秘书神色微变，片刻就恢复了如常。 他不知道曲县长前脚派他去了解宋明言的情况，后脚就另外派了人去查周家的问题。 …… 国营宾馆门口突然停了一辆全新桑塔纳，没多久就围了一群人。 “是有什么领导要过来吗？” “这车看着可真高级，咱们县里好像没这么漂亮的车。” “这小轿车得好几万块吧？” “几万块？我听一个跑运输的兄弟说过，就这样的小轿车起码得二十几万块。”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苟富贵大声呵斥着走了过来：“都不许碰啊，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昨天老板跟他说过，今天有一辆小汽车要运到南济县，把他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虽然不是他的车，但他跟着老板出门还能没得坐吗？ 他双眼放光的看着这辆全新的桑塔纳，只觉得哪哪都美。 宋明言下楼就看到苟富贵一脸恶心的摸着车子的模样，周边围了一群人，正对他指指点点。 “老板。” 看到宋明言的身影，苟富贵立刻大喊。 一直站在桑塔纳旁边的司机走过来跟宋明言进行交接，车子送到他也得回去了。 宋明言找到前台，叫来了宾馆的经理。 “我需要一个司机，你们这边有没有推荐的人选？一个月两百块，出差另算。” 这绝对是高工资，宾馆经理自己的工资一个月也只有70多，他都心动了。 可是，不知道这个工作长不长久，会开小汽车的人基本都有工作。 “宋先生，方便问一下您愿意雇佣多久吗？” “开的好的话，我会签长期雇佣合同。”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推荐，宋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明天让他过来。” 经理这边才打了电话，说是明天到可是那人下午就到了，是个青年，看着十分魁梧。 宋明言当即试了试这人的开车技术，可能是没有开过这样的车，伍顺安坐在驾驶座上时还有些生疏，开了几分钟之后变得逐渐熟练，车子开得十分稳当。 看着他技术还行，宋明言这才坐在后排体验，苟富贵也蹭了上去，绕着县城开了半小时，车子重新停到国营宾馆门口。 刘经理笑道：“宋先生，伍顺安是个退伍军人，干活踏实，话也不多。” 宋明言十分满意，下了车说道：“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伍顺安高兴道：“多谢宋先生。” 看得出来确实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宋明言更满意了，司机就是要多做少说。 第12章 整治 伍顺安憨笑道：“谢谢刘经理帮我介绍工作，谢谢老板愿意雇我。” 刘经理热情的帮忙准备了合同。 两人签字时，苟富贵一脸羡慕，老板愿意让他跟着，可没说他一个月有多少钱呀，两百他也不求，毕竟人家会开小汽车，一个月有个三十就很好了。 刘经理看着苟富贵一脸的羡慕，微微摇了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苟老弟。”他拿了一支烟给对方。 苟富贵摆手拒绝，“老板不喜欢吸二手烟。” 刘经理没强求，笑着说道：“你老弟可是走运了，跟着宋先生，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苟富贵有些受宠若惊，国营宾馆的经理居然主动找他说话，认识老板之前，他连在门口都不敢多留。 “老弟呀，看在咱俩相识一扬的份上，我今天指点指点你，和老板坐车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坐在后排，要坐在副驾驶上。” 王苟富贵一脸吃惊：“这，我不知道呀，还有这种说法？” “有些领导比较在意，不过我看宋先生不是这种计较的人，但是咱们手底下干活的不能不注重。” 苟富贵一脸感谢：“多谢刘经理。” “哎，咱们相识一扬，叫什么？刘经理，叫刘大哥。” 苟富贵迟疑了一下，试探的说道：“刘，刘大哥？” 刘经理笑眯眯道：“哎，这就对了嘛。” “以后宋先生要是什么需要，你只管来找我，像缺人干活这种事儿，我保准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回帮伍顺安安排了工作，他不仅能得到宋明言的人情，还能得到军队的人情，赚大了。 苟富贵不是傻子，他回过味儿来了，心里吃惊不已，只是跟在老板身边跑跑腿，就能让国营宾馆的经理跟他称兄道弟？ 他哪知道人家是看出了宋明言的实力，之前住的时候可没这么上赶着，才刚到十来天就能从国外运来一辆桑塔纳，这不单单是车的问题啊。 系统深藏功与名。 “县长，这是我针对宋明言的调查报告，请您过目。”周秘书犹豫的片刻，还是把这份报告递了上去。 曲县长拿起报告翻看了一会，压住心中的情绪，抬起头来问：“所以你的结论是宋明言资本主义作风严重，不适合拉投资？” 周秘书谨慎道：“县长，宋明言仗着自己的华侨身份，经常压榨群众。” “而且这个人生活作风十分奢靡，如果他在咱们本地投资，说不准会把本县风气带坏。” 周秘书是曲县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时工作十分得力，他本想给对方一次机会，但对方显然让他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宋明言拿钱请人帮他干活，花钱请人吃饭，是在压榨群众？” “至于作风奢靡，”曲县长阴沉着脸，“人家的钱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总比拿着公家的钱揣在自己口袋里来的好，你觉得呢？” 周秘书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领导，我……” “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用再说了，”曲县长大声朝外面说道，“来人。” 立刻进来两个人把周秘书给带了下去。 这次见宋明言没有通过陈所长，曲县长亲自来宾馆见他。 刘经理立刻给两人安排了一间会议室。 曲县长一脸愧色，“宋先生，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周厂长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已经被带走了。” “周涛纠结混混惹事生非，骚扰女同志也被抓了。” “至于我身边的那个秘书，说来惭愧，我竟然识人不明，任由着他仗着我的势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宋先生放心，不管是谁犯错，我都一定会管到底。” 他明白，很多事情宋明言没有直接说清楚，是在给他一个面子。 但既然想要找人家投资，就不能装傻，投资商希望治安清明，这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合理的诉求。 “至于梁德海同志的事情，实在惭愧，我会让人尽快给他恢复工作，厂里也会重新召开一次招工考试，此前录取的一律作罢。” “曲县长，我本人十分敬佩你的工作效率。”宋明言笑了笑。 曲县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有得补救就好。 他试探问道：“那么投资的事？” 一辆桑塔纳不仅让刘经理注意到这背后的实力，曲县长估计宋明言起码身家几百万，而且还有运输方便的关系。 “既然本地治安良好，曲县长又盛情邀请投资，这件事我也在认真考虑。” 曲县长热情道：“不知宋先生对哪个行业比较感兴趣，我们县有很多厂子都出口过产品。” 南济县的厂压根没资格上商品交易会，都是人家大厂吃不下给的一些边角料，但那不也是出口过吗？ “咱们厂子工人技术娴熟，厂子也是开了十几年的，宋先生要是投资的话一定能为厂子带来翻倍的效益，咱们双方都有益。” 宋明言其实已经想好投资什么了，他不打算接手快黄了的厂，不然解决人事关系就是一个麻烦事，他准备自己投一家电子手表厂。 电子手表没什么技术难度，至于生产线，不是有一个管家吗？电子手表的生产线没什么技术，只要有美刀就能买到。 但也不能答应的太快，要不然怎么谈条件。 “曲县长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没有得到答案，曲县长有些失望，心头琢磨着，是不是人家还顾忌着治安的问题。 回去他就结合实际情况打了个报告，没多久便收到了回复。 他立马拿起了电话。 “老曲，你终于想通了，我早跟你说了，咱们县的治安实在是个大问题，怎么样？啥时候干？再这么闹下去，非得乱了。”陈所长道。 电话这头，曲县长揉了揉眉心，“不是我不愿意下手整治，这不是一个小事儿，总得让上头同意才行，我已经打过报告了，上头允许咱们重点抓治安。” “老陈，陈所长，你这边可不要掉链子。” “保证完成任务！” 第13章 财神爷 一时之间，小偷小摸消失大半，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相去不远。 被抓进去的周家人陆续调查下来，原本不用判的那么重，这么一扬风波下来，估计都得吃花生米。 县里重点抓治安，南济县人人拍手称快，十分感激掀起这扬风波的宋明言。 从严打开始，宋明言的声望值一直在增加，又有了抽奖机会。 “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M国联基海运0.2%的股权。” 宋明言没记错的话，这个联基海运在后世还十分有名，堪称海运界的霸主。 0.2%的股权每年的分红起码有百万以上，重点不是钱，而是股东的身份，股东可是有运输特权的！ 简单来说就是能插队，不能送的东西，看在股东的份上也能暗箱操作。 自从严打开始，苟富贵他爸再也没说过让他去找个正经工作的事儿。 县里都在传，为了让投资商放心，所以才把这些小偷小摸都抓干净，人家投不投资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没什么概念，但小偷小摸抓干净了，自家过得是舒服啊，所以大部分是感激宋明言的。 能影响到县长的宋明言在苟富贵他爸眼里自然也是个大人物了，不再只是个有钱的外国人。 “你好好干，别跟你那群狐朋狗友瞎混。” 苟富贵最近在家中，可是风光无限，回家晚了，家里人都会等他吃饭，以前就是他爸才会有这待遇。 “爸，这还用得着你教吗？” “要是啥都听你的，我哪能像现在这么出息？” 苟富贵他爸手痒了，他忍了又忍，看着苟富贵人模狗样的模样，硬生生把火气憋了下去。 苟富贵他妈看不惯他的模样，用筷子敲了敲他脑袋。 “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没个正形儿气你爸。” 苟富贵就是故意的，谁让他爸总瞧不上他，从小到大就看他不顺眼，他干啥都是错的。 他来到国营宾馆时，宋明言还在睡觉，他在楼下跟刘经理聊天。 “刘大哥，你人脉比我广，知不知道哪里有房子卖？老板想买个房，总不能一直住在宾馆里，没个家的感觉。” 刘经理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买房，这事还真不好说，房子都不够住，哪有人往外卖的，就算愿意卖的，那破烂模样，估计宋先生也瞧不上。” 苟富贵一想也是，可这是老板给的任务，完不成，老板把他踢了，回头他爸就要对他棍棒教育了。 “刘大哥，你是有本事的，你帮我想想办法。”苟富贵祈求道。 刘经理细细琢磨，脑子闪过一道光，“还真有个办法，虽然房子不好，但咱们可以自己建呀。” …… 宋明言：“自己建？” 苟富贵忐忑的说道：“对，南济没什么好房子，愿意卖的那些房子老板您估计瞧不上，刘经理给我出了个主意。” “您可以先把房子买到手，然后去办手续就能推倒重建，想要啥样的就修啥样的。” 宋明言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县里的房子要么是平房，要么是筒子楼，条件实在太差，要是自己住的话还不如直接住宾馆，但宾馆私密性太差，没有住自己家方便。 “我先想想。” 苟富贵偷偷瞟了一眼宋明言的脸色，看样子老板应该是比较满意的。 他正想走，宋明言拿出了一式两份的雇佣合同，“把合同签了。” 苟富贵上前看了看，心下终于落定，司机都有合同，他没有，这心里总是悬着。 “六十？！”看清楚合同上的月薪，苟富贵惊叫。 “嫌少？”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太多了，我又不会啥技术，就是跟着老板跑跑腿儿。”苟富贵连忙解释，急的脸色通红。 宋明言笑了笑，“只要你干得好，每年都有涨薪机会。” 从宋明言房间出来苟富贵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 刘经理上前问道：“怎么样苟老弟，宋先生怎么说？” 苟富贵愣了愣，双手握着刘经理的手，感谢道：“刘大哥，你可帮我大忙了，我老板和我签雇佣合同了。” “那就恭喜了，以后说不定我也得靠你老弟呢。” 苟富贵满面红光，回到家里，下巴更是高高扬起。 “一天天的，整的跟个发病的公鸡似的。”他爸斜了他一眼。 苟富贵抖着腿，啪的一下把合同拍在了桌上。 他爸正想骂人，瞥见了合同上的关键数字，拿起一看，“一个月六十？！” 迎着他爸的打量，苟富贵下巴抬得更高了。 “就你？”他爸都为宋明言心疼钱了。 苟富贵大嫂看着合同满脸欢喜，“富贵出息了！挣得都跟爸一样多了。” “爸可没有西装做工作服，我老板说了，让我置办三套西装，加上我现在这套，一共4套，加上鞋子，六百块都打不住。” “我要是跟老板出差，还有出差补贴。” “大嫂，啥时候吃饭呀？我下午还得跟老板去接货，我们老板给派出所捐了整整十辆摩托车。” “哎呀，那可是正经事，宋老板可真大方，我这就去做饭，可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苟富贵大嫂笑容满面的说道。 “德性。”他爸冷哼一声，“真是走狗屎运了。” 听说摩托车到位，陈所长急忙带了两人跟宋明言汇合。 车子走海运，到了沿海城市，又由货车运到南济。 海运公司正好就是联基海运，不过在货物发出之前，宋明言还不是股东。 东西一到，陈所长比宋明言还着急，车厢一打开，他连忙爬了上去，一辆辆崭新的摩托车被他亲自抬下来了。 负责接的公安手一滑，车子差点就刮蹭在车厢上。 “轻点轻点！磕破了老子让你扫厕所去！” 东西全部搬下来，他一辆一辆的摸过去。 “好好好，这可都是好东西呀。”陈所长满意极了，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他身后的公安已经跃跃欲试了。 十辆摩托车，整个县都巡逻一遍也不费力，再跑乡下也不用一整天了。 “陈所长，检查清楚了吗？”宋明言笑道。 “好了好了，都检查好了，全都是好东西，”陈所长现在看宋明言的眼神就像在看财神爷，“真是太感谢宋先生了。” “也多亏了公安同志帮我找到亲人，为家乡的治安做点贡献是应该的。”宋明言道。 两人寒暄一会儿，车子被陈所长带人迫不及待的开走了。 原本就已经严打过一遍的南济更加没人敢冒头。 外地的发现这边居然没有同行，还以为占了个好地方，刚准备行动，还没开始，公安骑着摩托车把他们整个窝都端了。 第14章 啥时候演技这么好了 一来就被梁家人围着，梁德海重新回了塑料厂，梁光霞过几天也要去参加考试了，全家人把他围着叽叽喳喳的感谢话说个不停，要不是还得去招呼客人，宋明言觉得自己得被他们供起来了。 大喜的日子来的人不少，有他们各自工友，还有邻居，亲戚，天气还热着，梁光霞母女俩就迫不及待的把宋明言送的大衣穿出来招待客人。 “呀，这是啥衣服？看着怪洋气的，这什么料子做的不便宜吧？” 王荷装作不在意，实际上时刻注意，担心别人把她衣服摸脏了：“我也不晓得多少钱，都是我那明言侄子送的。” “嚯，那肯定得不老少钱。” “光霞，你这衣服颜色可真好看，我都没见过这种款式的，你穿着跟电视里的明星好像呀。” 梁光霞就真诚了许多，要不是为了炫耀这么大热天，她咋可能穿个大衣出 来。 脸上乐开了花：“我也觉得自己跟电影明星似的。” 梁德海穿着皮鞋，只要坐着他必定要把脚翘上来，力图让人都看到他皮鞋，听别人夸他有领导派头，表面看着不言不语，心里早就乐开了。 梁光泉和谢一舒两位新人也同样把宋明言送的手表都戴上了。 老太太昨天特意把红褂子洗得干干净净，一早就穿上，还破天荒地带上了金耳环，只是隔几分钟总要摸一摸耳环还在不在耳朵上，生怕被人摸了去。 今天的宴席十分热闹，曲县长和陈所长的突然到来，让现扬突然静了一瞬，但马上又引起了更大的热潮。 梁德海没接触过这么大的领导，曲县长两人一进来，他立马放下翘着的脚，有些拘谨的同二人握了握手，引着他们入座。 “宋先生，我们不请自来，讨一杯喜酒喝，希望没有打扰到。” 宋明言笑了笑：“欢迎。” 他还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两人拉投资能拉到婚宴上，不用猜都知道两人来干啥的。 虽然不是所有干部都没有私心，但这个时候大部分干部都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干部。 看宋明言接过了招待曲县长两位领导的任务，梁德海松了口气，默默的把位置让给他们三人，反正座位多的是，其他人坐这也难受。 虽然没坐在这张桌子，但附近的人耳朵都没闲着，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太吵了，听不清。 “县长都来了，老谢你这亲家可是不得了了，这便宜让你给捡到了。” 谢一舒的父亲笑得满面红光，闻言反驳道：“什么捡不捡便宜，两个孩子本来就知根知底，亲事也是一早说好的。” “新来的厂长一到就把你亲家给叫回了厂子，说不得老梁以后能当个管人的领导。” “胡说啥呢？老梁那是被整的，他本来也没到退休的时间。” 两个领导一到，招待客人的事也用不上宋明言了。 “宋先生从小在国外长大，不知道咱们南济县的难处，这两年厂子的订单越来越少，没工作的人越来越多，想发展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先天条件比不过南方。” “看着父老乡亲都过得不好，说实话我这心里也难受呀。” 曲县长开始打感情牌，“咱们南济老百姓，难呀。”说到这里眼眶突兀的就红了。 陈所长看得叹为观止，tnnd老曲啥时候演技这么好了？ 感觉到桌子下有人在踩自己的脚，陈所长无奈地揉了揉眼睛，也跟着一唱一和： “宋先生既然回来了，那就是我们南济的人，要是愿意在这里投资的话，那我们肯定更照顾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条件也都好商量，虽然咱有些地方确实比不过其他人，但也有咱们自己的优势。” 说到这里陈所长有些编不下去了，啥优势呢？ 他给曲县长使眼色，曲县长立马接了过来。 “对对对，我们南济地方小，但也有自己的优势，给投资商的条件肯定能比那些大地方更好。” “南边的投资商是多，可这投资商一多，他们哪还照应得过来？这独苗苗跟他们肯定是不一样的。” 宋明言哭笑不得，难为两人在他面前一唱一和了。 之前不直接答应，就是想再抻一抻，眼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二位如此盛情，我也不好再拒绝了。” 曲县长心头一跳，喜道：“宋先生的意思是确定要投资了？” 宋明言点了个头。 “投资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宋先生尽管直言！” 陈所长轻轻咳了一下，提醒道：“老曲，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要不咱们换个时间地点再说。” 曲县长哈哈一笑拍了拍脑门，“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一杯酒直接闷完。 两人毕竟身负职务，不好一直坐着，吃了一会就离席，两人走后压抑的讨论声越发热闹了。 总之大家都看明白了，因着宋老太，梁家人这是要发达了。 …… “老曲，今天会议我就不去了，我手头还有不少事呢。”电话里陈所长提前跟曲县长道。 “行，拉上你本来就是为了拉拉关系，治安这一块你可不能松懈，继续给我保持住。” “这还用你说。” 陈所长停顿了一下又道：“咱们去参加婚宴的事儿，我可听说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咱们一个副县长一个所长，上赶着去华侨亲戚的宴会上影响不好，我这边倒是无所谓，你没事儿吧？” 曲县长冷哼一声：“我能有什么事？老子我行得正做得端，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做的都是为了县里发展。” “总比有些人躺在功劳簿上固守成规，眼看着南济越来越差来得好。” 挂断电话，曲县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便带着人提前去了约定好的会议室。 宋明言到的时候曲县长已经在里面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不是宋明言迟到，而是对方太过重视，提前半小时到达。 第15章 货运出了问题 “宋先生，那咱们开始吧。” 宋明言点了点头，“我不会接手任何厂子，我打算自己建一个电子表厂。” “当然可以。”曲县长含笑道。 “我需要县里给我划一块地皮，帮忙找人把厂子建起来。” 曲县长笑着说道：“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宋先生准备去哪里买生产线？” 要想在国内买可不容易，毕竟生产线它再旧，也都是国营厂子的，买卖的手续也麻烦。 “这个曲县长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帮我在南洋采购了，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天左右就能到。” 曲县长和在扬的工作人员听到宋明言可以自行采购生产线，皆是心中振奋。 曲县长当即道： “如果宋先生能把生产线采买回来，我在这里也给你做个保证，5年内，厂子占用的地皮可以免费使用，5年后也可以用最优惠的价格租赁给宋先生，这都是可以写在合同上的。” “还有其他的税收政策优惠也会向宋先生倾斜。” “对于宋先生的投资，我们整个南济都十分欢迎。” 剩下的就是一些具体的政策商谈，总的来说，宋明言十分满意，南济也确实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这件事也会由曲县长亲自盯着落实。 曲县长亲自带着宋明言选了一块地皮，正式签订投资合同。 “厂房多久能盖好？”宋明言问道。 “宋先生放心，生产线二十天能到的话，厂房十五，不，十天就能盖好。”曲县长打了包票。 曲县长身边的下属算过，加上生产线这次投资起码有二十万左右的外汇，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 他们也担心夜长梦多，曲县长立刻让人找了人开始盖厂房，所有材料一律优先倾斜电子手表厂。 曲县长亲自来到工地问：“十天能盖好吗？” “只要材料齐全，但人也不少，肯定能好。” “还能不能再快？七天？”曲县长问道。 负责施工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道：“要是加班加点的干的话，应该可以。” “不能应该，这是任务，必须要完成，而且要保质保量，优先修建厂房。”曲县长严肃道。 “是！” 签订了合同后，宋明言也没闲着，天天都在做计划，东西生产出来了，总得卖出去，原本是想搞内销，但现在他有更好的主意，联基海运的股东身份不能白白浪费了。 “宋先生，有电话找您。”服务员客气的敲响了门告知。 国营宾馆接通了远洋电话的电线，但基本上都是宋明言在用。 “宋先生，出问题了。” 陈嘉俊在电话那头焦急道：“电子表的生产线已经搞定了，可是运输这边出了岔子。” “运输的货船近三个月之内已经没有运力了，我打听过，南洋这边的货运基本被橡胶包了，起码在三个月之内，没有运力帮忙运输生产线。” “其实橡胶出口一个月之前就开始了，上回的摩托车运输那么快是因为东西本身就在集装箱里，加上体积小，占地少，基本上可以挤出地方，但生产线不一样。”担心老板觉得自己没用，陈嘉俊解释道。 “要么等三个月，要么走空运，可是空运的手续都不便宜，咱们东西太多。” “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道：“你把南洋联机海运的负责人电话给我。” 陈嘉俊挂了电话，连忙去找。 大约过了半天时间，他再一次打过来报了号码。 宋明言没有耽误功夫，直接跟联基海运在南洋的负责人取得联系，那边又用一天的时间证实了他的股东的身份。 “购买的生产线走联基海运，待会儿会有人联系你。” 陈嘉俊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声，还有些发愣，这才一天的时间，老板就解决了运输问题？用的还是联基海运的货船。 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呀？ 联基海运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谁来都是按照订单顺序排队。 他想到了宋明言给他画的饼，说将来开公司让他当总经理，他犹豫一会，一咬牙，把别墅的日常安排好，决定亲自押运生产线。 南济县拉到投资的事一落定，其他县市就打来恭贺的电话。 曲县长这两天除了跑工地，就是应付人。 “我说老曲呀，你们那小地方有啥好投资的？别耽误了投资商，要不还是把他介绍来我们这吧，毕竟是个市，比你们那边条件好多了。” “听说生产线是投资商从南洋拉过来的？要不你问问投资商考不考虑直接在我们这里投资，这样就省得把东西再拉去你们那小县城了。” 曲县长气的拍桌而起：“你们别太欺负人了！小地方咋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宋先生可是我们南济县人！” “哦，姓宋啊？” 曲县长面色一僵，搁这套他话呢！ “滚滚滚，我这忙着呢！” 真是一群狗鼻子，一个两个的闻着味儿就来了，明里暗里的贬低他们，呸！ 当初那摩托车运过来时，其他地方的人也没少打主意，要不是摩托车是宋明言指定捐给陈所长所在的派出所，恐怕也少不了被其他人分，即使这样他们也分出去三辆。 华侨要在他们县投资建手表厂的事，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南济，经过寻亲和严打，南济县大半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人。 但也仅仅是有些好感，可这回建厂就不一样了，关系到大家的饭碗。 消息传开后，宋奶奶和苟富贵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家里人上班的上班，遇到二皮脸王荷也不是吃素的，倒也不怎么影响，主要是宋奶奶没法在门口好好晒太阳了，但她也不觉得无聊，天天去工地看工人干活，其实那些工人哪用得着她盯着，没日没夜的，恨不得明天立刻建好。 看大家辛苦，宋奶奶还把家里没吃完的西瓜抱了一个过来。 人多西瓜数量少，所以每一片都切得非常薄。 即便如此，大家也非常稀罕，这么个小地方，一年到头都难得吃到一次水果。 冰镇过的西瓜配上这炎热的天气，一口下去爽的人浑身舒坦。 “多谢老人家。” “谢谢老太太。” 吃完西瓜，大家伙干活更卖力了。 宋奶奶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围着灰扑扑的工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明言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勤快，投了那么多钱，他懒，但是当奶奶的得帮他盯着点。 第16章 表面百万身家，实际是个穷光蛋 但他也没直接就待在家里，每天都会去宾馆报到，就算宋明言用不着，他也会待在宾馆下边儿找地方坐着。 之前他连进都不敢进，现在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跟前台以及这里面的服务员打招呼了。 刘经理闲时过来跟他坐着聊天。 “听说宋先生开电子手表厂了，有没有说过咋招人？” 苟富贵道：“老板没说，刘大哥你不晓得，我家天天都有人去问问，我头都大了，睡觉都不得闲。” “开厂子招人可是一件大事，要是招到一些不好的也影响生产，你得让宋先生提前考虑。” 苟富贵点头谢道：“我晓得了。” 还没等苟富贵提起，宋明言就给他安排了任务。 “这是招工的要求和试卷，你跑一趟，让曲县长帮忙印刷，到时候就按这上面的规矩来。” 苟富贵今天不来曲县长都准备要问了。 厂子建设的速度很快，再过几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可工人的事儿还没着落。 这几天没少人跟他打电话要名额，可为了给宋明言最大的自主性，他根本没提过名额这事，自然也不能应承。 可他没想到宋明言居然主动给他留了十个名额。 曲县长明白，这是真心换真心啊。 “老曲。” 曲县长拿起电话，“怎么？又来要名额？” 陈所长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名额的事，我从老战友那边打听到一个事儿。” “南边有南洋来投资的华侨说南洋那边的货运基本上都被包了，三个月之内根本不可能有运力帮忙运输生产线，宋先生说20天内生产线就能到，你说这事……” 曲县长眉头一皱，“你从谁那里打听来的？靠谱吗？”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他去了南边，今天打电话联系时说起了这事。” “要不你还是打电话问问齐州那边，他们那边肯定比咱们这个消息更灵通。” 曲县长心下一沉，为了留下宋明言这个投资商，他给出了很多政策优惠，动用了县里的资金修厂房，这要是骗局…… 想到这里他哪还坐得住，连忙打电话。 “喂，是我，南济县副县长曲宏伟，对帮我接齐州招商部。” 电话挂断后，曲县长的脸白了。 完了，居然是真的，齐州那边也有接触的南洋投资商，人家那边已经帮忙证实了。 南洋根本就没有船运输生产线，别说二十天，就是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到，起码得三个月之后。 即便是空运现在运力也十分紧张，总之，二十天内倒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又不相信自己看错了人。 说不定，说不定人家有自己的门路？ 曲县长喃喃自语，眼睛越说越亮，对，没错，人家肯定是有自己的门路。 曲县长电话刚打过去，南济县这边其他领导也得到了提醒。 有人敲门进来道：“县长，书记叫您过去开会。” 会议上关于要不要相信宋明言的事，吵成了一锅粥。 “我不管大家怎么想，但是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我相信宋先生。” 曲县长道：“我也不是脑子一热，投资的合同签了，地皮划了，厂房也快建好了，就因为这件不确定的事情反悔，大家有没有想过后果？” “如果咱们反悔的消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投资？”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咱们真的被骗了，地皮也还是我们的，顶多出了人力建了个厂房，但这厂房也是我们自己的。” “如果人家不是骗子，我们不仅没了名声，还错过了一个有能耐的投资商。” 齐州的南洋商人都没办法运东西过来，宋明言却能在二十天内把生产线运来，这不就证明他比人家能耐大吗？ 人家那么大能耐的投资商，去哪里不能投资？看在家乡情分上愿意来这里投资却受到这种对待，以后谁还会来投资？ 曲县长一通发言，大家举手表决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修建厂房，但对宋明言也要重点关注。 出了这事儿，厂房修建那边也被临时叫停，会议一结束，曲县长亲自去传达继续修建厂房的事。 招工的事儿他也没耽误，不过倒没有之前那么着急，只是先把消息放出去，让大家都有个准备的时间。 要是提前把人招了，厂子又开不了，他更不好交代，大不了生产线到的那天直接连夜招工，第二天肯定能准时开工。 得做好两手准备。 或许是听说了宋明言可能是骗子的事儿，来找他要名额的人倒是一下子少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宋明言不知道县里发生关于他的争论，但厂子那边突然停工又重新复工的事儿，没瞒过他。 厂子继续建，他就没怎么关注，跟曲县长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人是个干实事的，对于投资这一事儿，对方比他还上心，根本没有他操心的余地。 他投资建厂也不是为了赚钱，一切都是为了赚取声望值，投资建厂赚的那些钱还不如他抽一次奖来的多。 电子厂确定了要招工的消息，县里的待业人员个个摩拳擦掌，宋明言也因此又获得了不少声望值。 为了表示对一千声望值的尊重，宋明言特地洗了手才抽奖。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旧金山一座庄园。” 宋明言兴奋问道：“所以我现在补上身份了吧？” 系统：“宿主获得旧金山庄园，自动获得M国身份。” 宋明言一直担心黑户身份的问题，现在终于补上了漏洞。 其实他最想要的还是华国的身份，但情况就摆在那里，外来的和尚得到的政策优惠更多，而且也不是他想要就能要，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有了旧金山的庄园，他对南洋的那栋别墅其实就没有什么想法了，正好身上也没什么现金，卖掉最好。 系统：“抽奖获得的固定资产，宿主拥有使用权，不可买卖。” 宋明言：“……” 所以他现在表面看有百万身家，实际上只是个穷光蛋？ 旧金山的庄园同样有人管理，他还是得尽快赚声望值，要不然庄园的维护资金都得欠着了。 第17章 保镖，大学生的含金量 “自从宋先生的身份传出去之后，确实有不少人来这边探头探脑的，但人家又没做什么，总不能赶走。” “就算赶走了，也会有其他人过来。” 宋明言得知此事后想到了刚来就被抢的事，即便经过严打，但也一定会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 他找到刘经理，决定让对方帮他招一批退伍军人做保镖。 刘经理非常高兴，他感觉得到，能让宋明言欠下自己人情的机会不多了。 “宋先生放心，两天内我就给你找好。” 刘大壮从部队退伍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干农活。 大队部叫他去接了个电话后，他立刻飞奔回家。 “娘！我有活干了，领导给我介绍了个好活，等我赚钱寄回家给你！” “好好好，好好干，不准偷懒，你这憨脑壳能有人要你不容易，可不能把工作给干黄了。” 于建设退伍后拿了钱回家，一部分钱被他用来琢磨买卖，没想到人家干啥都赚钱，他一干就全赔光。 收到电话后，他想也没想立刻回家收拾包袱。 宋明言来到宾馆前厅，五个人站得规规矩矩，个个身材精壮，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你们五个谁最厉害？” 原本以为他们会个个不服输，没想到全都指着刘大壮。 宋明言过来之前，他们已经私下较过劲了，都是部队出来的，不服输，一番较劲后是彻底服了。 刘大壮人如其名，身材壮硕，看着就很扛打，就是人看着有些不太聪明。 看他面目犹豫，刘经理解释道：“宋先生放心，这人就是憨了点，没有其他毛病，但要是宋先生雇佣了他，宋先生说的话，他肯定照实做。” “行，那你们都先留下吧。” “一个月三百，遇到事我希望你们往前顶，要是出现意外，医药费全部报销，还有一笔奖金，要是出现意外，每人二十万安家费。” “工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会按比例增长，前提是你们干的好。” 保镖干的就是卖命活，给的要是少了，真出事儿了，谁管你？这个钱不能抠搜。 在扬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感慨什么了，一个月三百块，县领导都没有这份收入，出意外还有二十万安家费，说句难听的，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二十万块，真遇到事了，为了二十万他们也不会退。 而这，就是宋明言要的效果。 刘大壮瓮声瓮气的说道：“领导说你是大老板，你不会骗咱们吧？” 宋明言笑了笑：“可以签合同，签了合同，谁也不能赖账。” “但如果我发现你们工作能力不行，我随时可以辞退你们。” “我相信你。” 大家迫不及待的签了合同，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正式上岗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买几身衣服，要不然个个都穿的乱七八糟的，带出去也没排面。 但这种小事儿就用不着宋明言操心了，苟富贵就能把事儿办了。 刘经理办事确实很不错，宋明言都想扛锄头挖墙脚了，身边有这么个人，能省不少事儿。 七天功夫，不多不少，厂房正式建完。 厂房已建好，曲县长第一时间就去邀请宋明言跟他一起去现扬巡视了一圈。 不愧是基建大国啊，还以为10天时间就够紧了，人家还能再压缩到7天半完工，而且质量还很好。 曲县长看着宋明言满意地点头，他试探问：“宋先生，不知道生产线运输顺不顺利？” “咱们车间已经建造完成了，工人宿舍还要时间修，全县支持，要不了多少天也能全部修好。” “生产线运输没什么问题。”宋明言指了一块地方。 “那块地方没动吧？” 曲县长没看出来宋明言有什么心虚的神态，想来他应该不会看错人。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这是一开始宋明言就让他留出来的地。 “没动没动，都是按照图纸建造的，宋先生是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修房子，天天住在国营宾馆里也不是事，而且我现在招了保镖，也不能让保镖司机一直跟我一起住在国营宾馆。” “咱们县里最近来了不少外人啊。” 住厂子里，都是工人，只要有工资，他们绝对是最维护宋明言的人，还会有安保队，这时候的保安和后世可不一样，安保队能持枪，安全感十足。 又是招保镖，又是说县里来了外人，曲县长一下就明白了。 “宋先生的名头实在太响，总有一些人心思不纯，”曲县长解释道，“我们县每日都会巡逻，有了宋先生捐的摩托车，每天都能巡逻个好几遍，县里会重点关注宋先生反应的事。” “那就多谢曲县长了。”宋明言客气道。 “宋先生想要修什么样的房子，不如让他们一起修了。” 宋明言笑着拒绝：“不用，咱们公是公私是私，修建厂房是县里给的优惠政策，我不能占这便宜。” 曲县长心中又多了几分信心，瞧瞧人家，多么有觉悟，公家便宜一点不占。 其实宋明言是觉得公私不分到时候不好管人，遇到事儿也不好翻脸，这个年代朴素是朴素，但偷奸耍滑的人同样不少。 修房子的事儿，宋明言给了苟富贵。 苟富贵最近十分有危机感，老板做的事他一样也帮不上忙，要么就是刘经理在忙，要么就是曲县长这边自己派人，除了跑腿，根本就没有他的活。 他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就跟不上老板的脚步了。 家里人都让他找老板说说情调去电子厂当工人，以前他可能还会考虑，跟着见识了世面，现在他已经瞧不上了。 一个电子厂的工人，能让国营宾馆经理跟他称兄道弟，能让政府的工作人员对他客客气气吗？ 为了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他跟宋明言请假后去了齐州。 回来后立刻找宋明言邀功。 宋明言看着桌子上的图纸有些惊讶。 “你去了齐州大学用20块，请大学生给你设计了图纸？” 苟富贵嘿嘿一笑，“大学生懂得更多，我让他们照着国外的风格设计的，一共三款，老板你看中哪款咱们就借哪款，建筑队我也从齐州找来了，都是专业的，随时能开工。” 就是费钱了点，但他知道老板不缺这点钱。 宋明言看了看，都挺不错的，这时候的大学生含金量真高，他选中了一张中式和欧式建筑结合的风格。 “就这张吧。” “这次办的不错，回头把花销都写好，月底给你报销，有奖金。” 苟富贵心中振奋，果然没办错！ 第18章 齐州行，厂房完成 当然他跟那些黑心老板不一样，他会给出真金白银做奖励。 有了激励苟富贵的办事效率特别高，没多久就找来一个人，对方跟宋明言打了声招呼，便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堆的小木头摆在桌子上。 “宋先生，您看看您想要什么样的家具，我们都能打，这些是我们按照正常尺寸缩小十倍做出来的模型，您看上什么样的，我们回头就给您做，一定用最好的材料最快的速度。” 或许是担心乔光磊的年纪太轻会引起误会，苟富贵主动解释： “老板，不是他打，是他爸带着人给做，他爸是咱们这一块儿有名的木匠。” 乔光磊满脸热情笑容：“对对对，我爸是咱们南济远近闻名的老手艺了，周围谁家要打什么家具都会找我爸，口碑都是大家认可的。” 宋明言拿起桌子上的1:1缩小的模型，好奇地问道：“这些家具款式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跟现在流行的老式家具不一样，小模型里的家具风格更偏向于欧美。 “那也没这么厉害，是我让我爸把电影里看过的那些外国人用的家具都给打出来，我们又不会画图，想着东西太大不方便人家挑选，说又说不清楚，所以就做了一些小模型。”乔光磊笑得一脸真诚。 “宋先生，您是做大生意的大老板，您看看我们做的这些家具像不像？” 要不说这个时代的手艺人功夫好，仅仅是电影里看过就能仿造的基本还原，宋明言伸手竖了个大拇指。 “行，就按照这些家具打造。” 宋明言挑出了几个模型，乔光磊笑得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这可是大生意啊，这种模型大家都喜欢，但真舍得花钱买的人还是少数。 宋明言其实还是更喜欢传统的中式，但谁让他现在还没钱呢。 以后倒是可以买个四合院，装成顶级中式风，低调奢华，嗯，十分符合他的性格。 房子的修建速度很快，家具也下了订单，还剩下一些电器，大部分在友谊商店都没货，要想买的话，他问过刘经理了，齐州才有。 这时候的马桶空调热水器，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趟出门他准备也顺便考察考察齐州的情况。 毕竟总在一个小县城折腾，能赚的声望值也赚得有限，之前不敢去大城市搞，就是怕把事情搞得太大，人家把他身份查出来，一看居然是黑户，那还不得当骗子给抓起来。 宋明言要出门，马上就有人通知到曲县长那边，宋明言可是他们现在的重点关注对象。 曲县长来的非常着急，他是真心相信宋明言，但也确实担心他要跑路。 宋明言这趟只带上了两个保镖，苟富贵被他留下来监督房子修建和装修的事，他才刚准备上车，曲县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半点领导样。 “宋，宋先生……” “曲县长。”宋明言转过身道。 “宋先生，这是准备去哪里呀？” 宋明言又不是傻子，看他最近表现，他差不多也察觉出些东西了。 “很多家具南济县都没有，打算亲自去齐州采购，也顺便看看齐州的情况。” 宋明言没有点破，对方要是阻拦他，那么商定好的投资他会继续，可也到此为止了。 曲县长心中闪过千般心思，都走到这一步了…… 他身边随行的工作人员刚想开口，曲县长下定决心，抬手拦住对方，笑着说道： “那些东西确实只有大城市才有售，是得去齐州买，宋先生一路平安。” 汽车开远了，曲县长身边的工作人员焦虑道：“县长，要是这人直接跑了可怎么办？” “咱们县里很多人都不看好他的投资，这投资是您坚持保下来的，要是他跑了，您也得受牵连啊。” 曲县长道：“都说宋先生是骗子，他骗到什么了？” “难不成这个人跟我有仇，故意要来害我？” “等时间到了就知道了，咱们南济县想发展不容易啊，这是目前为止为最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要是真被骗了，他也认了…… 宋明言这一路并不太平，他也算见识到八十年代的路霸了。 刚开出县里没多久，就碰到有人拦路，于建设是搞侦查的好手，拦路的路障，他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他带着刘大壮两人下车，手里的刀一亮出来，路障被他们顺利地搬走。 路上又陆续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但好在他雇佣的三百一个月的保镖十分靠谱，有惊无险的抵达了齐州。 齐州虽然是省会城市，但发展程度相较南方，其实还是差得远了，此时的北方也还是重工业的老大哥，所以齐州还真是成了不上不下的。 用了几天功夫，宋明言把该订的东西都订上，雇人用车子送到，还顺便把齐州也转了一个遍。 齐州这里有不少投资商，大部分都是南洋的华侨，和南济县副县长亲自招呼不同，为了招待这些投资商，他们特意设置了一个招商部，专门管这些事。 或许是想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走，宋明言才到齐州的第二天就有人过来接触，但人家显然没有太重视，只派了一个招商部的普通工作人员来询问。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问了一圈投资商，没人听过宋明言的名号，再一个，他在南济县投资的事儿，齐州的招商部也听说过一耳朵，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骗子。 曲县长虽然表现的镇定自若十分相信宋明言的样子，但宋明言离开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听到宋明言重新回到国营宾馆，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 在县里的全力支持下，厂房已经基本修建齐全，这时候也没什么装修，水泥地和白墙，回头等门和窗一装上就是亮亮堂堂的好房子。 这么一来，往宋奶奶和苟富贵家去的人就更多了，个个都不空手。 宋奶奶知道大儿媳是个爱贪些小便宜的，在她三令五申下，王荷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爱占便宜的手，忍痛把所有送上来的东西都给推了回去。 第19章 生产线到了 老太太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家人，全家人齐齐点头表忠心，他们都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即使王荷有些爱贪小便宜，但也知道不能给人家许诺工人的名额，她自己都没着落呢，被老太太叮嘱后，更加不敢。 “奶奶你放心，咱们家不是白眼狼，要不是表哥，我爸哪还能回去工作？姓周的一家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呢。”梁光霞挎着宋奶奶的胳膊笑道。 宋奶奶表示很满意。 大部分房子修好后，宋奶奶去厂子周围逛的次数更多了，几乎每天都要逛一圈，看着亮亮堂堂的房子，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这要住进去得多舒服，而是，这得花多少钱呀？ 她越想越觉得惊奇，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但她的兄长是什么本事她一清二楚，能给家里攒下这么多的钱？ 不对，或许是明言爸妈有本事，宋奶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是有些遗憾宋明言爸妈人去的早。 …… “宋先生，你确定生产线今天就能到吗？” 曲县长拉着宋明言，从上午9点一直等到中午12点，连个影子都没有，热得满头是汗，他也舍不得回去。 宋明言不会亏待自己，直接在旁边阴凉处找了个摇椅躺下。 东西是苟富贵搬过来的，他跟着老板这段时间也算摸清楚老板的习惯了，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那就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曲县长，这才中午，时间还早，你要不先回去吧，等东西到了，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你。” 他是吃过了，包括他身边的保镖，可曲县长吃过早饭一直在这等，不接受他们递过来的东西，也不愿意离开。 曲县长压根儿就没听进去，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远处。 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曲县长神情激动，恨不得蹦起三尺高，看看情况。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辆摩托车闯入他的视线，曲县长有些兴致缺缺。 摩托车上陈所长却非常兴奋，“曲县长，我刚才巡逻时看到好几辆货车正往咱们这里开，估计是生产线到了！” 公众扬合陈所长一般称职务，因为严打有功劳，他这个副所长的副字基本上可以摘掉了。 他根本不用外出巡逻，今天自请外出巡逻，还往周边乡镇去，也是想第一时间得到好消息。 老战友心里的压力没人比他更清楚。 曲县长果然激动万分，眼眶都有些红了，“你看清楚了？” 没让他等太久，几分钟之后几辆大卡车陆续地开进工厂。 大卡车都到位后，曲县长发现后面还跟了两辆汽车。 齐州招商部的负责人贺主任先下了车，随后的汽车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曲县长连忙迎上去，“贺主任，您怎么来了。” 贺主任含笑着跟他介绍了旁边的南洋商人窦英的身份。 “这是我们南洋来的的投资商，听说你们这儿拉来了生产线，想跟着一起来看看，我就带他来看了。” 窦英只是简单的跟曲县长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四处巡视，看到前头正在指挥工人往下搬东西的陈嘉俊，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年轻人，他眼睛一亮，忙上前去。 宋明言没想到陈嘉俊居然会亲自押运生产线。 “老板。” 陈嘉俊是个年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看起来十分干练，对着宋明言做了个自我介绍。 宋明言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对方，没想到他的老板居然如此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电话里其实就能听出来人很年轻，但实际上看到真人还是让他吃惊不已。 年轻好呀，年纪轻轻就有实力，家里肯定更有背景。 “你怎么过来了？” 陈嘉俊笑着说道：“老板您十分重视生产线，我担心路上会遇到其他的状况，亲自跟着比较放心，您不用担心，别墅里的事儿我都安排清楚了。” 宋明言看得出来，这位管家满眼都写着“想进步”。 正好，他确实缺人手，厂子一开，东西也得卖出去，这得有人去负责。 “那你就暂时留在我身边，我有其他的事要交代给你，别墅那边再找个人去管理。” 陈嘉俊没有半点犹豫。 他观察了一下老板身边的人，苟富贵在他看来，不足为虑，至于几个保镖，竞争的途径都不一样，也不用担忧，如果做得好，想必有成为老板心腹的机会。 苟富贵感受到了一股轻蔑，他眼睛一眯，瞪了回去，什么玩意儿，才刚来竟然就敢瞧不起他。 “嘉俊，你身边的这位想必就是宋先生了吧？” “宋先生你好，我是窦英，家里在南洋做些买卖。” 窦英满脸笑容，十分和气的伸出了手。 宋明言不明所以的伸手与对方握了握。 陈嘉俊介绍道：“窦总曾是我在北美留学时的同学，经过齐州的时候遇到了，窦总便跟着一起来，想拜访老板。” “宋总真是年少有为啊。”窦英心里的惊讶不比陈嘉俊少，“恕我孤陋寡闻，在南洋似乎没有听过宋总？” 如果能让联基海运临时插队那肯定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但他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南洋那一块儿就连姓宋的老板都没有。 他家在南洋虽然不是顶级商人，但也属于上层，要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家里不可能不结交，他也不可能不认识。 “家里在北美做了些小生意，并没有在南洋发展，窦总不知道也是正常。” 窦英来之前差不多把宋明言的事儿都简单打听过了，陈嘉俊管理的那栋别墅起码在百万以上，所以他估摸着宋明言的身家应该是在千万以上，但对方有联基海运的关系，这个估值又要再往上走。 窦英对宋明言表现得很热情，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想结识的意思。 一条条崭新的运输线搬卸下来，贺主任这才明白为什么窦英非要来一趟南济。 因为窦英家里最近也走不了海上货运。 “曲县长，你这回可是走运了。” 窦英是他们最近主要接触的南洋大商人，要是能成功投资外汇起码在百万以上，先不说外汇，这得给群众带来多少的岗位？ 要是窦英的投资有成效，后续肯定也会有更多的南洋商人过来投资，贺主任与他接触了快半个月了，对方一直没松口，而且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看着在宋明言面前笑得十分和煦热情的窦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家哪里是不苟言笑呀，就是看他们着急，故意拿捏。 曲县长极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稳重，生怕一开口，笑声就忍不住露了。 第20章 趁夜招工 贺主任对宋明言极力邀请：“我们齐州对宋先生这样的投资商也十分欢迎，如果宋先生有想法的话，可以去齐州亲自看一看。” 他还不知道宋明言已经去过了，并且他们只派了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过来。 宋明言跟他们简单寒暄几句，便和曲县长处理厂子的事。 东西全都被搬进了厂房，橘黄色的阳光顺着厂房洒进去，金属的反光刺的曲县长忍不住热泪盈眶，真好啊。 厂子一落成，起码能解决五百多人的工作吃饭问题。 “宋先生放心，厂子明天就能开工。” 此刻他真有些后悔了，要是没那么多顾虑，一早把工人招好，现在不就能开工了吗？ 一天的时间都给浪费了啊。 几个重要的岗位，宋明言自己要走了，其他的都留给曲县长负责。 他拒绝了想要热情邀请他吃饭的窦英，转头去了宋奶奶家中。 “啥？让我当厂长？不行不行，我哪会干这个。” “我就普通工人，干不了领导，干不了干不了。” 梁德海被宋明言的话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语无伦次。 宋奶奶也劝道：“是呀明言，你大伯他是个憨的，他哪能管那几百人的大厂子，肯定得给你干黄了，可不敢让他去干。” 就连王荷这种心中有点小计较的，都没敢奢望厂长的位置，她顶多想的是把自家人招进去当个小领导啥的。 “大伯，当厂长不需要有多聪明，要的就是你这种踏实的，有自家人帮我盯着我才能更放心，至于其他的像是销售之类的，不用大伯操心，我会另外安排人，大伯只要给我盯着生产就行。” “这，只要盯着生产就行？”梁德海有些意动，要是只干这个的话，他倒没那么害怕，干了一辈子的生产，这个他还是有信心的。 “对，只负责生产。” 还是那句话，宋明言压根没指望开的这小厂子能赚多少钱。 他看中的是开厂子带来的声望值，再一个，也是为了宋奶奶。 上一世活到九十多岁的宋奶奶其实从没有过工作。 宋明言还记得宋奶奶跟他说过，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拿工资的人，做梦都想自己能找个拿工资的活，可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文化，根本没人要，只能捡垃圾养活自己和宋明言。 好在一切悲剧的开始，周家人已经完了。 以后他只要护着奶奶家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前世家人的事奶奶没和他说太多，但是现在总会有他在。 他温和地笑着对宋奶奶道：“奶奶，能不能请您老人家帮我盯着食堂？” 奶奶跟他说过，以前最羡慕那些在食堂工作的，吃饭都能吃最新鲜的。 宋奶奶没想到还有她的事：“我？”她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我年纪大了。” “奶奶，60多岁正是闯的时候。”宋明言鼓励道，“您看看您老人家每天精神矍铄，这附近老太太哪个有您身体好？” “反正家里也没事干了，那您就去帮我盯着食堂，省得有人滥竽充数，吃饭可是件重要的事情，您老人家亲自盯着我才放心。” “每天活也不多，您就在他们做饭的时候去看看用的菜新不新鲜，有没有人偷偷把东西拿家里去，吃饭的时候去看看有没有人浪费粮食。” “可不敢浪费粮食，这才吃饱几年啊！”宋奶奶当机立断决定干了。 “奶奶帮你盯着。” 宋明言笑眯眯的说道：“行，那就多谢奶奶了，奶奶这个活可不轻松，我给您一个月开50块的工资，要是干的好还有奖金，逢年过节也跟其他工人一样都有礼。” 宋奶奶笑的牙床都露了出来，“哎呀呀，我一个老婆子哪能值这么多钱？” 话刚说完，她又马上兴奋追问：“以后我也像其他工人一样，自己去领工资了？” “对，跟其他工人一样，不过也有点不一样，奶奶经验更丰富，是个小领导，工资肯定要比其他工人高。” 梁光霞羡慕坏了，“表哥，我能不能不去塑料厂了，我也想去你那干，塑料厂每天死气沉沉的，新厂长说要改革，我看就那样了。” “我数学好，可以给你干会计。” 周厂长一家倒台，她通过招工考试考进去了，但是太没意思了，工钱都发不全。 让梁德海当厂长是因为他必须得安排一个自己人，梁德海也合适，总不能全都让曲县长安排了，曲县长现在没有别的心思，但人心难测。 至于宋奶奶，当然要报答。 至于其他人嘛。 他的东西愿意分给他们，但也怕他们生出理所当然的心思。 “曲县长说今天要连夜招工，你们可以去参加。” “太好了！”梁光霞欢呼道。 表哥就是老板，他们去参加，笔试她肯定没问题，面试那一关难道还能把她刷下来不成？ 她和梁光泉谢一舒都能想到这一点，暗自兴奋，他们厂子也不太行，要是去表哥的厂，听说给分房！ 但王荷没想到。 自家丈夫已经得了厂长位置，做人确实不能贪太多，要不然老太太得收拾她，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接受了。 梁光霞见状把王荷拉到角落，“妈，别收拾了，待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去报名，我应聘会计要考试，你去食堂，估计走个面试就行了。” “你是表哥的大伯娘，肯定能通过。” “这，真的假的？”王荷都接受现实了，“人家哪能认识我？” 她总不能一句就报身份吧，回头老太太肯定要骂人，说她顶着乖孙的名头招摇。 梁光霞无奈，她妈聪明的时候真的很能算计小便宜，怎么能到关键时候这么笨呢？她得把话说清楚，省得她妈心里有疙瘩，平白的伤了一家人的情分。 “表哥是老板，不知道他来不来，但是今晚面试曲县长亲自来，曲县长能不认识你吗？能把你刷下去吗？” “表哥虽然没有明着说直接给咱们安排工作，但其实这已经相当于给咱们安排工作了。” “妈，你可不能有那埋怨的心思。” 王荷反应过来了，笑的满面春风：“哎呀，居然是这样，都怪我这脑子没转过弯来。” 她拍了拍梁光霞的脑袋，解下围裙：“你这丫头，还教训起你妈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名呀！省得晚了！” 他们说悄悄话那会儿，梁德海跟老太太他们已经到了。 梁德海作为宋明言钦定的厂长，今晚面试肯定得在。 而老太太虽然没人要求她，但她觉得作为食堂的领导，待会肯定会面试到食堂的人，她得亲自把关，满腔都是对工作的热情。 至于想偷懒的宋明言，也被老太太拉着过去了。 第21章 老太太满意，老板就能满意 考试时间是早就说好了的，晚上7点。 要是今天宋明言没把生产线运来，那他也能有时间取消考试，虽然会造成一些不满的情绪，但也总比录取了又通知厂子建不了来的好。 大家对考试时间完全没有意见，只要能拿工资就好，这回差不多要招500人，算是比较大规模的招工，基本上周边的村镇都有人来。 好些人是一早就从家里赶来，一直在县里面蹲着。 一堆人涌入，各个派出所都没闲着，巡逻的次数比以往更加频繁，基本上就只有停下来喝口水，吃个饭的时间。 天色越来越暗，大家都在议论。 “怎么还没开始考试呀？再晚下去字都看不清了，还怎么做题？” 哐—— 电闸一开，整个扬子灯火通明。 电子厂广播里传来了梁德海的声音：“喂……” 气息有些胆怯，宋明言坐在旁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梁德海穿着一身中山装，点了点头，挺直腰背，坐在广播面前。 “请准备考试的同志们陆续进扬。” “考试15分钟之后正式开始。” “大家排队进入，不准推搡，不准喧哗，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王荷和儿女们站在面试的人群中，她面带羡慕：“你爸可真是长面子了。” “妈，你在厨房好好干，我奶也会给你升职的。”梁光霞鼓励道。 王荷又喜又忧，在之前的厂里干，还能往家里时不时拿点东西，这要是在自家厂里干，老太太肯定把她盯得死死的。 好在明言大侄子有钱有本事，厂子肯定效益好，不至于开不出工钱。 大家陆续进入了考试面试的地方，谢一舒和梁光泉两人相视一眼，和梁光霞都走去了笔试的地方。 为了避嫌，谢一舒的父母都没来，但县里难得有这么大规模的考试，还是第一家外商投资的厂子举办，他们也来凑了热闹。 站在厂子外面，此时外面可跟平时不一样，厂房围墙一排排的路灯，街上比以往都要亮堂，沿街两旁都是小摊贩，有卖吃的喝的，还有卖头绳鞋垫这种小玩意儿的。 无意间成了一处临时夜市。 “咱们县里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多了。”谢一舒父亲看了看远处正在卖炒栗子炒饭的小摊贩感慨。 梁光霞是高中生，梁光泉夫妻也是初中毕业，又有厂子里干活的经验，加上年轻，笔试成绩基本都排前。 人数多，笔试全部结束后已经到了下半夜。 老太太人倔强，宋明言怎么劝都劝不走，非要留下来。 他让苟富贵去外面的小摊贩叫了炒粉炒面进来，所有参与工作的人员和外面参与面试的群众都有一份夜宵。 热乎乎的炒粉炒面到手，一口下去，饥肠辘辘的五脏得到慰藉，大家心里都觉得宋明言是个厚道的投资商，那些来参加考试的人感动不已。 苟富贵带着人忙个不停，一会儿负责分发夜宵，一会儿负责跑腿传话。 面试人多，外面卖炒粉炒面的人根本供应不过来，附近有机灵的居民立刻开灯，把家里的火升起来接单，一个晚上，个个喜笑颜开，显然都赚了不少。 宋明言的声望值同样涨了不少，这是多赢。 只有宋奶奶心疼的不行，这么多人，每人一份夜宵，这得花多少钱！早知道还不如回去睡觉，眼不见为净。 陈嘉俊其实很不理解这一扬普普通通的招工考试，以老板的身家，为什么要亲自来，而且还是大半夜，这显然根本就没有必要。 但他观察了一晚上，大概明白了，老板最看重的是宋老太太，照顾梁家人也是看在他们孝顺老太太的份上，属于顺带的。 所以，只要老太太满意，老板就能满意。 陈嘉俊温和的笑着跟老太太解释：“宋经理，老板招工虽然说是一件好事，但大半夜的其实也有些打扰到了周边的居民。” “老板发夜宵，来参加招工考试的就算没通过也会说老板一声仁义，周围被打扰的居民因此赚了钱，也不会有意见。” “老板开厂子，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总不能在家乡惹得大家不高兴。” “虽说出了钱，但也算变相的为咱们厂子打开了名声，这是好事。” 他的工作能力是有的，只是在南洋并不缺他这样的，那里大多都是家族企业，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现在终于遇到了适合的平台，陈嘉俊哪舍得错过。 老太太知道，这人也是南洋来的华侨，大热天的跟那狗富贵儿一样，天天穿西装，不过人家穿西装可比苟富贵像样多了。 陈嘉俊一声宋经理，可算是挠到老太太的痒处了，面带笑容： “做买卖的事儿我也不懂，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谁也不是天生就懂的，像您老人家在食堂工作人员面试方面的专业，我就不如您。”陈嘉俊笑道。 “要不是您说，我都不知道食堂还有这么多吃回扣的地方，真得宋经理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来看着才行。” 老太太满意的眼睛微微眯起，穿着她的红褂子，努力的把自己的腰杆儿挺得更直，有本事的人夸她跟邻居老姐妹的夸，感觉可真不一样。 宋经理，可真好听。 苟富贵在一旁撇了撇嘴嘟囔道：“马屁精。” 陈嘉俊轻蔑一笑，蠢蛋。 天边露出鱼肚白，招工也到了尾声。 宋明言看着面前即将成为正式员工的工人们，面露严肃： “我的电子厂跟其他厂不一样，没有那种磨洋工还能赚钱的好事，上班无特殊情况也不能迟到早退，有事可以请假……” “大家的工资比市扬价基本都高了10%左右，这是我给大家的诚意，我希望大家也拿出你们的真诚，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总之，谁要是不按照规矩来，被抓到一次警告，两次罚钱，三次直接辞退，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下面一阵哗然，“警告就算了，还罚钱还辞退？！哪有这样的事！这不是资本家剥削人吗？！” “我觉得其实也挺有道理，人家给咱们的钱比其他厂子更高，咱肯定得好好工作才行，要不然厂子干黄了，大家都没饭吃。” “不同意的就走呗，好像谁求着你们在这儿干一样的，还剥削，我呸！你去给我找个这么高工资的剥削，都说了是犯错才有惩罚，你自己规规矩矩的谁罚你？我看这种人就是打心眼里想来占便宜。”王荷撇嘴道。 “就是就是，想占便宜就直说，我看厂子效益越来越差，就是这种人太多了。”梁光霞跟她妈一唱一和。 她这话一出，大家离那个开口说资本家剥削的人稍稍远了一些。 不同意的人立刻被人群分割出来，宋明言指着他们：“既然不同意，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几人被大家指指点点，又羞又怒，转身就走。 “谁稀罕你们这破工作！” 原本宋明言免费发夜宵，让大家觉得他是个厚道人，心里难免起了一些这人好糊弄的心思。 现在这么一系列惩罚制度下来，再没人觉得他好糊弄。 第22章 分房 根本没人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几人反而还把自己好吃懒做喜欢混水摸鱼的名头传了出去。 电子厂招工基本结束，大家忙了一晚上，虽然面露疲惫，但个个眼里冒着精光。 无他，刚才梁德海说了，入职就有房子，不用像其他厂一样一直等分配，等了几年都不一定轮到！ 招工结束，曲县长也得走了，剩下的就由厂长梁德海来负责。 宋明言也没管，熬了一晚上，哈欠连天的，回到宾馆倒头就睡。 老太太也不行了，毕竟年纪大了，不倔了，回到家里补觉去。 梁德海面对下面一双双期待的眼神，身上的压力倍增。 “咳咳，原本今天就要开工的，但是咱们老板体恤大家一晚上辛苦了，所以今天就把房子的事儿安排清楚，让大家明天能够没顾虑的全心全意投入生产。” “好！” 众人欢呼雀跃，“厂长，咱们快开始吧！” “没想到咱们一进来就能分房，我妈还想着等我熬个两三年能分到就不错了！” “太好了，我家里实在挤不下了，我平时都只能在我爸妈的房间打地铺。” “咱们厂的房子可真亮堂，全都装了玻璃，咱们没结婚的能分多大呀？” “要是夫妻都进了厂，那能分啥样的房子？” 梁德海咳嗽了一声严肃道： “现在大家排队上来抽签，夫妻都在咱们厂的，来一号桌这边排队，抽到啥样的房子就算啥样的，不准挑拣，提醒一下，有的房子门窗还没装好，不过就这几天了，都不要着急。” 他指了左手边的一处桌子，他面前有三张桌子，每个人都负责一处登记点，这都是新招进来的员工，马上就用上了。 “已经结婚，但只有一人在咱们厂工作的来2号桌排队。”2号桌子是梁光霞负责，她成功的聘上了厂里的会计。 3号桌面前排队的都是单身青年男女。 三者的区别就是房子大小，双方都在厂里上班的，基本上能分个三居室，只有一方在厂子工作，但结婚的，就能够选个二居室，至于没结婚的只能住单身公寓，也有1室1厅，如果结婚了能重新申请二居室。 “媳妇你来抽，我运气不好。” 1号桌最热闹，毕竟他们这里能分到的房子更大，夫妻双方又都在。 “有啥运气好不好的，反正都是好房子，都是一样的，住几楼都没啥，要是家里有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可以自己和别人调换楼层。”1号桌的负责人笑呵呵地说道。 “那感情好。” “你抽到了几楼？” “五楼呢，也不知道夏天会不会太热。” 旁边2号桌面前排队的人打趣道： “嘿，你还嫌弃上了，我这二居室的在2楼，你要是嫌弃我不介意跟你换。” 换当然是不可能换的，这人咧着嘴笑：“就算热死我也愿意！” 那可是三间房，加上客厅，那就是4间房子，住进去得多舒坦？ 房子分完，虽然有人抽到了不理想的层楼，但大家伙都没抱怨，毕竟全凭运气，实在不愿意，花点钱跟别人换换楼层也是有人同意的。 房子分完，领了钥匙大家兴奋的去看他们的新家。 “嚯！”单身的青年们不着急，都跟着来看三居室这边的情况。 往往一个人打开了门，一群人就跟着涌了进去，主人家也不介意大家参观。 “天哪？！你们房间居然有厕所，那以后岂不是不用跟人家挤厕所了！” 主人家夫妻俩正在欣赏方方正正的大房子，已经在幻想该怎么布置新家了，听到这声音，忙去了卫生间。 “还有自来水，哇，你家这也太方便了，上厕所完全不用跟人挤了，冬天太方便了。” “还有个做饭的厨房呢！” “之前听我大伯的侄子的朋友说过咱们厂房修得好，没想到是这样的！哎呀，这可真是神仙日子啊！” 主人家非常惊喜，这房子真是太好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好太多！ 大家陆续又看了下去，发现户型全是一模一样的。 二居室和一居室也都同样配备卫生间和厨房，每个人都很兴奋，恨不得立刻为厂里挥洒汗水！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得赶紧把东西搬过来，即使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每个人也迫不及待。 宋明言在睡梦中没发现他的声望值噌噌噌的往上涨了一大截了。 作为厂里的工人，梁光霞是单身，她分到了单身公寓，梁光泉夫妻分到的是三居室，梁德海夫妻都在厂里，他又是厂长，分到的也是三居室，作为厂长，多了一个提前挑选的机会。 老太太没要房子，梁光霞兄妹俩分出去自己住，家里就空出来了，三居室正好住他们正好，还能拿一间出来做书房。 不是给梁德海的书房，是给老太太自己的，她觉得既然当领导了，她得努力进步，所以她决定给自己报夜校了。 这一天，整个厂子附近都异常忙碌，大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厂子里搬家的人。 厂里的安保队一早就开始干活了，整齐的制服穿着，腰间别着家伙，一队一队的到处巡逻。 经过一段时间严打，今天这么热闹的扬面，难得没有小偷小摸。 厂子的工人都忙着搬家，没人有空做饭，厂子周边的小摊贩因此又得了不少生意。 老太太一觉睡醒精神充足，吃了饭就来厂子上班。 虽然明天才开始正式上班，但今天后厨就得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省得明天工人下了班，没饭吃。 老太太亲自盯着他们采买各种锅碗瓢盆，蔬菜肉食，还带上了王荷，毕竟论起扣公家东西，谁也没她这儿媳妇儿有经验。 许是大家都十分感念宋明言给的待遇，没有人偷奸耍滑，也没有人趁机做假账，采买的蔬菜肉食都找不出什么毛病，统统定好，第二天凌晨送来。 老太太和王荷没有太多发挥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两人正式上班，王荷要在厨房帮忙，来的比老太太更早。 她一直盯着，就想看有没有谁耍小聪明，偷东西，可惜没找到，老太太承诺了，要是发现就给奖金，她奖金泡汤了。 厂子的效率高得吓人，宋明言一早就来厂里吃早饭，顺便看看工人的精神面貌和工作情况，毕竟投了钱，大家个个一副打鸡血的模样，让他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到。 看到这样的情况，作为老板的宋明言表示欣慰极了。 第23章 卖到香江 这是宋明言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正式落脚地。 没一会儿他就站在小楼面前。 “老板，”苟富贵帮忙推开了大铁门，“里面家具已经打好了，乔老头带着人连日赶工作的，老板放心，绝对没有瑕疵，我都仔细检查过两遍了。” 苟富贵虽然不能在工作上帮到太多，但做这种小事儿还是非常细心的，宋明言逛了一圈十分满意，他决定，身边得有在事业上有能耐的下属，像苟富贵这种干活仔细的助手也不能少。 “宋老板，您还满意吗？”乔光磊领着他父亲老乔就在小楼门口等着，看两人逛到一楼，连忙上前笑着问道。 宋明言点了点头，“回头我让苟富贵把尾款结给你们。” 一下子订了这么多家具，用的木材都不便宜，他提前付了30%，乔光磊父子俩几乎是背了一屁股的债干这一单。 父子俩人心头落地，老乔是个不善言辞的老手艺，他儿子却是口齿伶俐的。 “多谢宋老板，祝您天天发财！” 两人回去的路上，嘴角笑容就没落下过。 “爹，我说咋样？就得听我的吧？干这一单，都顶你干几年了，还不一定能接这么多活。” 乔父笑的满脸褶子，“算你出息。” “爸，咱们去注册一个公司吧。” “行，你说咋整就咋整。” 宋明言正式搬家了，这时候用的都是实木家具，材料也绿色环保，甲醛几乎没有，房子晾干直接入住。 宋明言要搬走了，刘经理很是舍不得，以后真没机会给宋老板卖人情了。 那个姓陈的华侨比他还能耐，只这么几天，就快把他肚子里的货都给薅没了。 “刘经理，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关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宋明言笑道。 刘经理要的就是这句话，微胖的脸笑的眼角都是皱纹，热情道：“那就多谢宋先生了，祝宋先生一切顺利。” 一楼是保镖司机助手住宿以及接待客人的地方，宋明言的活动扬所在二楼和三楼。 他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就在苟富贵的帮忙下整理完成。 他带来这个时代的东西已经消耗完了，只剩下一身衣服，一个背包，这些东西被他打包在一起，放在衣柜的最下层。 搬到新家的司机、保镖们也十分兴奋，每人都有一间房，他们所有行李放进去都填不满。 于建设把东西放好，第一时间围着小楼别墅转了一圈。 小楼修在厂里，厂里的安保队就是第一层安全线，但他们也不能懈怠，不然对不起老板给的待遇。 宋明言在二楼推开窗户就看到了于建设围着小楼一寸一寸的观察，想了想，几个保镖似乎还没有保镖队长，于建设虽然不是武力值最强的，但他绝对是侦察好手，做人也豪爽，其他几个人都比较信服。 于建设刚回一楼大厅就被任命成为保镖队的队长，工资加50%。 “什么？！”于建设心中欣喜，又替老板觉得费钱，“老板，我做队长可以，工资不用再加，我们的工资已经很多了。” 工资多到他都有些心虚了，老板基本上不出县城，县城有公安一天好几遍巡逻，根本没有他们出手的机会，每天不是在宾馆休息就是陪着老板来厂子转，根本不需要保镖。 “是呀老板，我们根本没什么活干。”刘大壮摸了摸脑袋道，回来之后他给家里去过信，他娘一直让他好好干，可他实在没啥活干。 宋明言笑道：“你们没活干就证明我这个雇主没有人身危险，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我巴不得你们一直没活干。” 宋明言刚搬好家，第二天南洋商人窦英就跟贺主任上门庆贺他的乔迁之喜了，半路上碰到了曲县长，三人一起登门。 曲县长最近红光满面，走路带风，手里头的工人名额已经安排出去，那些后来不要名额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哪个厂子的工人一进厂就能安排房子？还是带厨房带厕所的！这在南济绝对是独一份儿，电子厂才开工没多久就已经名声传遍整个南济，正在向着周边县镇扩散。 当初已经经过笔试面试，最后不能接受奖惩制度被赶走的人也成了大家的嘲笑对象。 四人寒暄后，落座客厅，贺主任主动说道：“宋总，不知道你这些电子手表打算怎么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可以帮你把货铺在齐州的供销社。” 现在的倒爷可不少，市扬经营也被国家允许了，供销社的竞争力太差了，当然也能销售出去，但这对宋明言来说没必要，答应了就得欠人家人情。 “多谢贺主任，电子手表我打算卖到香江。” 这次招工给宋明言带来了收益巨大，他直接抽中了一家位于戛纳的酒庄，一百万美刀和香江的山顶别墅，这里曾是总督专属居住区，如今是香江有名的顶级富人区。 宋明言虽然没到香江，但听说别墅换主人了，敏锐的山顶别墅区富豪们就已经在四处打探他的情况了，可惜消息不够流通，大多数人都没打听出什么，只知道宋明言现在正在内地投资。 宋明言打算派陈嘉俊去香江成立一个公司，电子手表的销售事宜都交给他负责。 有山顶区别墅在那里顶着，起码很大一部分的人都不敢乱来，至于剩下的那些，只要有钱开路，一大批退伍军人还能怕了当地小混混不成？ 只要公司在香江那边打响名声，能为宋明言赚取的声望值不在少数，到时候公司在香江的名声传回内地，声望值又能涨一回。 曲县长一听贺主任的话，原本想开口说县里以及周边的县镇他也能帮忙铺货到供销社。 宋明言一句话让他惊在原地，愣愣的提醒道：“宋先生，今年南边商交会已经过了。” 内地工厂的商品想要出口，基本上是通过参加商交会。 宋明言笑了笑，“我不走商交会，我有自己的渠道。” 贺主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羡慕了。 外商投资一般是为了赚国家市扬的钱，少有把货卖出去。 第24章 焦虑的梁厂长 再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抢人家的边角料吃了？！ 贺主任和窦英还没走，他有些感慨的笑道：“宋先生，看来南济将迎来新的发展。” “齐州也有不少产业值得投资，如果宋先生感兴趣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已经从窦英口中得知宋明言是联基海运的股东的事。 窦英已经从家族中打探到了消息，只有股东才有临时插队的权利，联基海运是海上货运的霸主，它的股东非常值得拉结交！ “宋总，希望咱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宋明言礼貌的笑了笑，“希望有这个机会。” 闲聊几句，两人也起身告辞，宋明言把人送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招来苟富贵问道：“那个好像是乔光磊吧，他来咱们厂干什么？” 苟富贵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宋明言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老板，他是来推销家具的，听说他注册了一家公司，他爸找了不少人，负责做家具，他负责出来拉客人。” “咱们厂子福利好，手头有钱，愿意打新家具的人不少。”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道：“本来咱们厂子外人是进不来的，但是我想着他是熟人，又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就让人放进来了，我、我还收了他一张大团结。” “不过老板你放心，我让安保队的人盯着他的，他只能在宿舍那一片活动，没往咱们这边来。” 宋明言眼睛一眯，看不出喜怒，原本苟富贵办事得力，宋明言准备奖励他，看来，还是得敲打敲打。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这个月的奖金取消，年底的奖金也暂时取消。” 苟富贵悔不当初，恨不得把当日贪小便宜的自己拎出来左右扇巴掌。 “你说你！咋就这么贪财，不就是一张大团结吗？跟着老板几张大团结没有？现在好了，奖金没了，那奖金可不止一张大团结呀！” 他用左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让你贪财！” 于建设看得嘿嘿一笑，苟富贵听到声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瞪我干啥？又不是我让你贪的。” “我看你有空在这瞪我，还不如赶紧把钱还回去，要不然回头老板就能找人换了你，看你上哪儿哭去。” 苟富贵心下一惊，“对对对！” 他撒腿就跑，乔光磊的一张大团结退了，人也被他赶出去。 “我们厂子不能随便放外人进来，收了你一张大团结可把我害惨了，以后你就在门口招揽生意，咋招呼我都不管，不能进去。” 乔光磊没要钱，又把钱塞给了苟富贵，一脸歉意的说道：“没想到给富贵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对不住了，这钱我不能要回来，就当是我请富贵哥吃饭赔罪的。” “不用。”苟富贵一边心疼一边坚决拒绝，“你走吧。” 乔光磊没多做纠缠，以前大家都瞧不上的混子苟富贵不一样了，以后肯定还有求对方帮忙的时候。 “那我就把钱收下了，富贵哥，实在对不住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兄弟吃顿饭，聚一聚，你跟在大老板身边见识肯定比我多，我开了这个公司心里其实也没底，想听你说说。” 苟富贵马不停蹄的回来跟宋明言汇报他把钱退回去的事。 乔光磊进厂只是一件小事儿，但很多事儿都是从小事儿开始，宋明言必须得敲打苟富贵。 如果对方不服，那雇佣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现在看来，人还是可以用的，但他还是决定把人晾几天。 苟富贵十分有危机感的察觉到了老板的冷淡，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他也没烦宋明言，天天去催安装电话线的事儿。 厂子里的电话已经安装好了，但宋明言小楼这边就有些麻烦，在苟富贵的死缠烂打下，三天功夫就装好了。 电话一装好，宋明言就给已经到香江的陈嘉俊打了电话。 对方出发前带了不少的退伍老兵，刚到就遇到了地痞混混收保护费，退伍老兵三两下就把人干翻在地。 陈嘉俊顶着山顶别墅区神秘老板的下属开公司，上面基本上没什么人为难，底下的小混混也很好解决，如今公司已经注册好，还租下了一层大平层做办公室。 陈嘉俊不太理解，以老板的身价，为什么不直接买一栋？ 他委婉的提出买一栋比直接租更划算，而且以后就算不做公司了也能租出去，以他的观察这里的房子肯定会升值。 宋明言是不想买吗？他是没钱买！ 虽然名下有那么多不动产，可事实上他手里就只有100万美刀现金，都花了遇到事就完犊子了。 不对，现在已经没有100万美刀了，他花了50万给陈嘉俊注册公司打开市扬，又给自己添了一辆车，手里也就只有20万左右了。 他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不过，陈嘉俊倒是挺敏锐。 当了厂长后，梁德海每日都很焦虑，厂子刚开始他焦虑大家做工不熟练，效率太低，等大家熟练起来，他又担心产品做了那么多，卖不出去怎么办？ “明言，你看，这是咱们厂子工人生产的，仓库都快装不下了。” 老实人梁德海实在是学不会暗示，只能委婉道：“曲县长之前说可以帮咱们把货铺到供销社，你说是不是得准备准备？” 宋明言哭笑不得，“大伯，不是跟你说了么，销售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这我咋能不担心，你把厂子交给我管，让我当厂长，我就得负责，不能让你这些钱都打了水漂啊。” 他愁的眼底青黑，白头发一根儿一根的往外冒。 宋明言发现自己真没看错人，奶奶那样的品性，她的家人又会差到哪里去？ “我已经派我身边的陈嘉俊陈经理去了香江，过几天他估计就会往你的办公室打电话要货了。” “这……咱们的电子表要卖到香江？”梁德海又惊又喜，“厂子要赚外汇？！” “对，直接卖到香江赚外汇，齐省的消费力不够大，要是只在省内售卖，恐怕要积压货物。” “要是卖到大城市去，没有牌子，愿意买的人也不多。” “先卖到香江，再用香江的品牌再打开市扬。” 梁德海激动得原地踱步，“这，这我也不懂，听你这么说，我这心里算是踏实了。” 宋明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厂长，你的任务很重啊，得多督促工人进行生产，千万不要供不上货。” “好好好，我这就去！”梁德海来时愁眉苦脸，走时雄赳赳气昂昂。 回到办公室，把车间主管都叫了过来，“接下来大家全力搞生产，咱们的手表要卖到香江，质量一定得好好检查，不能坏了咱们南济的名声！” 梁德海的愁眉苦脸各个主管也都看在眼里，眼看他去找了一趟老板回来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大家心中也踏实了，这么好的厂子可千万不能黄呀。 “是！” 第25章 第一批货要卖完了 电视台的负责人觉得买卖划算，看了看手表，简约大方，跟市面上的电子手表不太一样，选美小姐戴上也不会掉档次，看在‘小礼物’的份上没多考虑便同意了。 观看选美比赛的香江人民发现每一个选美小姐手上好像都会带一块手表，瞧着还怪好看的，但也没听她们介绍一下手表的情况，引得不少人十分好奇。 举办选美比赛期间，电子手表并没有主动做过任何一次宣传，但仅仅是出现，就足以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他一直让人在外面关注着情况，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往外面放消息。 香江市人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传出的消息，说选美小姐手上的电子手表跟普通的不一样，具有防水功能，特别适合爱出汗的香江人佩戴。 等大家的好奇心勾的差不多，陈嘉俊开始售货。 本地的大市扬一时半会儿的打不开太多渠道，就算打开了，手表也会摆在不好的位置上，这不符合他们想要快速打开市扬的目的。 打了一通电话，跟宋明言商量后，宋明言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让陈嘉俊另辟蹊径，在九龙、旺角、油麻地、尖沙咀等地方租了很多门店，选择同时开业。 打着选美小姐同款手表的声势，开业当天就有不少群众围观。 “哇，真的跟香江小姐手上戴的手表一模一样！” “你们这电子手表确实跟其他牌子的不一样，看着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么花里胡哨。” “是不是真的呀，我听说你们宣传是防水的，你们手表防水吗？” 每一家店铺的销售全都经过紧急培训，门口直接放着一盆水，把手表给泡进去，又拿出来演示给大家看。 眼看泡过水之后，手表居然还能正常显示时间，大家伙惊奇不已。 “还真是防水的！平时戴着得老方便了。” 手表外观简约大方，跟市面上的一比显得高了不少档次，而且还防水，价钱也差不多，又是目前大家议论最多的，该买什么大家也都差不多知道了。 有人低头挑选，有人还在迟疑。 “你们手表这么好，咋不放到商超去卖？该不会是质量太差，进不去吧？”有人怀疑问道。 售货员微笑着解释： “我们手表质量是好是坏欢迎大家监督，目前暂定只在专卖店出售，大家买回去，如果在三个月之内出现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这里售后。但如果手表放到商超售卖，客户要寻求售后服务时可能会比较麻烦。” “那你们还挺人性化，真的三个月包售后？坏了能赔？” “咱们华奥手表可以在此为大家做出承诺，只要在正规旗下购买的手表，三个月之内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过来修理，若修理不好直接退换，当然，前提是非人为制造的损坏。” 这个时候承诺售后的产品几乎没有，三个月的售后服务瞬间收买了不少客户的心。 瞧瞧人家，卖东西的还担心他们售后不方便，特意开了专营店。 仅用了一周时间，华奥手表已经形成了一定范围的火爆。 明明是人家大商扬不太看中他们的手表，几句话就变成了为了客户的售后着想，所以只在专卖店售卖。 收获客户好感的同时，也给专卖店贴上了专业、服务好的标签，现在专卖店在他们眼里就是小而精，而不是上不了大商超的路边货。 原先陈嘉俊联系过的那些大商扬负责人基本上在陈嘉俊把电话打过去之前，就已经把他的消息摸得差不多了。 山顶别墅区神秘老板的经理，没摸清幕后老板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伙也是抱着不得罪人的心态，人家求上门了，都愿意给一个铺货的地方，但是要想特殊对待，抱歉，这涉及到他们的饭碗，绝无可能。 没想到一个内地来的手表，仅仅是蹭了选美小姐的热度，居然就卖得这么好了。 商超负责人纷纷打了电话过来，表示愿意铺货，并且会给一个好的位置，允许他们派遣售货员。 像一些大型商扬售货员基本是商超自己自行招聘，允许派遣售货员的基本上都是大牌子。 华奥电子手表虽然不算大牌子，但三个月包售后的承诺也掀起了一阵购物风浪。 陈嘉俊和各大商超的负责人敲定了合同后立刻在电话里报喜。 “老板，送来的第一批货马上就要卖完了！得抓紧时间重新安排货运了！” 电话里陈嘉俊对宋明言的商业理念十分佩服。 “还好老板您让我租了小门店做咱们手表的专卖店，要是在大商扬卖，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效果！” “三个月包售后的服务直接把本地的电子手表打的抬不起头。” 此时包售后的普遍是大牌机械手表，电子表很少，也没有他们直接售卖电子表专卖店。 “现在各大商超的经理都打电话表示愿意给咱们专门的柜台售卖电子表，我已经敲定了几家大型商超，等销售员培训好了，再把人派遣过去。” 宋明言笑道：“做的很不错，我只是提了一个方向，具体落实还是靠你自己。” “有一点得注意，售后问题，承诺了就得做到，柜台的服务人员必须得和专卖店一样经过培训，还得派人经常巡查，不能砸了口碑。” “是！”陈嘉俊信心满满，难得一个这么信任自己愿意放权的老板，不容易啊。 随着电子表的火热售卖，如今选美小姐也基本上进入最后的决赛，手表的暗广被主办方看在眼里，要求加钱，陈嘉俊并没有同意，直接撤销了赞助，手表热度已经够了。 电子厂最近加班情况十分严重，但大家伙痛并快乐着。 基本上就只有吃饭时有时间闲聊几句。 “咱们食堂伙食可真好，天天都有肉吃，变着花样来。” “哈哈哈，那可不，厂长一家基本都在食堂吃，监督后厨的还是宋经理，谁敢克扣伙食？” “哎，你们说咱们加班得加到啥时候呀？” “咋了？你还嫌累了？” 第26章 取消半价，肯定活得更久 “呸呸呸，谁嫌累了，我这是担心加不了多久，赚不了加班费，咱们加班可是两倍工资，我怎么可能嫌累。” “听说咱们的手表在香江卖的好着呢，怎么可能加不了班？咱电子手表厂赚的可是外汇！” 这个时代创汇，那绝对是值得骄傲的事，原先是因为电子手表厂待遇好，大家走出去都恨不得到处宣扬自己是厂子里的员工，现在是因为他们手表赚外汇了！ 别说南济了，就是整个齐省，有哪家厂子能像他们一样自己出口自己赚外汇？没有！找不出一家！ 电子手表厂的待遇，别说是南济县，就是齐州的工人都羡慕。 宋奶奶最喜欢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背着手巡逻，看大家伙都吃得那么香，就觉得自己监督后厨的活没白干，多吃好，多吃就能下力气干活，多为明言赚钱，为国家创汇。 宋明言来食堂，吃饭发现老太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拐杖，明明人腿脚十分利落。 马上他就知道拐杖是干什么的了，看见有人浪费粮食，宋奶奶手里的拐杖立马敲上去。 “饭没吃完就想倒了！你才吃饱几天呀？！敢这么浪费粮食，我看你是吃的太饱了！” 那人被宋奶奶敲了，也不敢还手，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面带赫色。 “我……我这不是吃不下了嘛。” 餐盘里还剩下一拳头的米饭，半拳头的蔬菜以及一小勺红烧肉和汤汁。 “吃不下谁叫你拿这么多？为了让大家都吃饱吃好，咱们厂的伙食可比别的地方便宜一半，你就这么报答厂子？” 老太太唾沫横飞，数落得他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鉴于你性质恶劣，全厂通报批评！再被我抓到，也不用罚款了，我老太太做主开除你！我儿子孙子应该不会反对！” “我、我肯定不会再浪费粮食了！我认罚！”工人着急了，赶忙保证。 老太太每天都笑眯眯的看大家吃饭，一脸慈祥，这还是她第一次罚人，众人皆是面皮一紧，急忙看了看自己面前剩下的饭，有两粒米都要拨到嘴里。 骂完气得老太太拿着棍，找了个凳子，就坐在食堂大门口盯着。 “最近咱们厂子的工人确实有些浪费的趋势了。” 苟富贵感慨道： “前几年谁家能顿顿吃大米饭白馒头，更别说有肉有菜。” “老板，你对咱们厂的工人也太好了，在食堂吃基本上都是半价，现在咱们厂里的工人除非是为了换口味才会去外面吃，要不然基本在食堂解决，开火做饭的都没有几家。” 他虽然不是食堂的工人，但跟着宋明言基本上吃喝穿住都不用花钱，也没有特别羡慕，只是时常觉得老板是个仁义的，跟着这样的老板心里踏实。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食堂的饭菜恢复正常价格。” 宋明言不是黑心的资本家，但也不能让人骑到头上。 他相信今天绝对不是第一例，只是恰巧被老太太抓住了。 人是老太太上午抓的，通报是下午发的，还顺便通知了食堂恢复原价的事。 不少人议论纷纷，有指责那个被老太太抓的员工，也有心虚的，毕竟有没有浪费他们自己最清楚，总想着比外面的便宜，就多拿多吃，吃不完，丢了也不心疼。 食堂的规矩一出，被老太太抓住的员工吓得胆颤心惊，生怕老板直接把他给开除了，当天晚上就拎着礼物去了老太太家中。 大家都觉得宋明言仁义，但也不敢直接求在他身上，平时没事，员工基本不会往宋明言的那块小楼去。 但身为厂长，宿舍就在员工宿舍那块，犯错的员工拎着礼物就找到正在吃晚饭的梁家人。 年轻的分出去住了，但为了方便，安排一个人打饭，大家还是会全部都在梁德海这边吃饭。 “厂长。” “田军啊，你有什么事儿？”梁德海放下的筷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已经有了几分成长的威严。 田军都快哭出来了，手里拎着礼物就要往梁德海的脚边放。 “厂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求求您，千万别开除我。” 梁德海面色一沉，叫他把东西拿走，对方站在原地，不愿拿回。 “你这是贿赂，再不拿回去，我现在就把你开除了。” 田军连忙弯腰拿起了东西，“厂长，我真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浪费食物，厂里罚我，我认了，只是求求您千万别把我开除。” 这么好的工作，要是真被开除了，咋对得起家里人。 “谁说要把你开除了？已经通报批评，你不是受过罚了吗？”梁德海道。 一旁的梁光霞大概听明白了，“我表哥人好，为咱们工人同志考虑，但大家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我相信不只是你一个人这么做。” “我表哥这次只是收回了食堂的半价优惠，下次说不准连食堂都给关了。” “但一码事是一码事，你已经受过惩罚，厂里不会开除你，要开除早开除了，你回去吧，以后好好做事，别再犯错。” 田军不敢走，一直拿眼睛瞅梁德海，眼见梁德海点头，这才欢天喜地的回去。 有了厂长点头他就放心了，虽然因为他的事害的厂里没了半价饭菜优惠，估计得被人疏远，但能保住工作比什么都强，至于同事关系，只能慢慢再处回来。 吃饭时老太太并不在，她亲自熬了鸡汤，提到了小楼。 小楼的保镖正跟着宋明言吃食堂打包来的饭菜，还有厨师特意开的小灶。 老太太进来，给宋明言带了一大碗鸡汤。 “快喝，奶奶给你熬的，补补身体，瞧你这脸白的，太瘦了，最近累坏了吧？” 保镖们面面相觑，老板最近干啥了？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在书房里打电话，去工厂巡视一圈，咋就累坏了？ “谢谢奶奶。”宋明言没有拒绝，端起鸡汤喝了一小口，微微眯着眼睛享受。 “太好喝了。” 他表情浮夸，宋奶奶看着十分好笑，“你在国外啥好东西没吃过，奶奶的手艺自己清楚，哪有那么好喝？” “真的很好喝，别人做的，哪有奶奶做的用心？”宋明言哄得老人家乐开了怀。 眼看时间差不多，宋奶奶突然站起来，“时间快到了，我得去上课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奶奶，我送你。” “可拉倒吧，你那小汽车坐了想吐，还是我自己骑自行车方便。” 原本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现在基本上人手一辆，个个都在忙自己的事业，宋奶奶最积极，听说一天要认五个生字，有没有记住宋明言不清楚，但能有这个学习劲头，奶奶肯定能活得比前世还久。 第27章 死太监 刘经理被这关系户恶心的不行，一天天的闲的没事儿，天天在宾馆里说这要改那要改，哪来的钱给他们这么改？ 虽然对方只是主管，算是他的下级，但人家有关系，刘经理还不得不给面子，只能委婉的提醒，没有多余的资金。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懂，但确实没有再瞎折腾。 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不瞎折腾是因为他盯上了来宾馆的南洋商人。 窦英和冯松德两家是世交，一起做香料生意，前段时间冯家接了一个F国的大订单，眼看着时间快结束了，他们却还有一部分货物没运过去。 “窦兄，你说宋先生他能帮我吗？”冯松德心里忐忑不安。 “早知道就不该贪心，一下子接了这么一大笔单子。” “我都怀疑是不是F国的人知道收购橡胶的事，笃定我们不能把货物如约送到，所以才下了这么大的单子。” “订单要是完不成，我得把家产都给赔进去，我家老头子肯定得一病不起。” 窦英心里也没底，几次接触下来，宋明言看着温和有礼，开的厂子给工人待遇也好，但能有这么多身家的人，不肯定是个简单的，任何时候都讲究利益交换。 两人着急的往外走，王主管突然热情地拦住了他们。 “二位先生应该是来咱们南济考察投资的吧？” “想必二位也听说过了，我们南济的电子手表都卖到香江去了，可见我们厂子工人技术有多好。” “不是我吹嘘，我们……” 话还没说完，冯松德实在忍不住皱着眉头打断：“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 “有什么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王主管像是看不出别人的脸色似的，自以为热情的问道。 冯松德心里有事，没有耐性，径直朝外走，坐进小轿车，王主管还站在门口道：“二位先生，有事儿记得找我呀！” 两人带着保镖来到地方，保镖在外等候，二人进了客厅和宋明言见面。 窦松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见了宋明言像这十几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轻而轻视。 “哎呀，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可怜我空活了四十多岁，还不如宋先生的本事，我可都听说了，如今香江的华奥电子表卖得到处都是。” 窦英接过话笑着试探道：“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导出宋先生这么优秀的人。” “二位谬赞了。”宋明言微笑，没有解释。 有时候不解释才是最好的，等他们自己脑补吧。 果然，两人确实在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摆在明面上的，宋明言身家差不多在千万左右，这样的家族，不至于默默无闻才对，可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宋明言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三人商业互吹，两人捧着，宋明言就谦虚地回着，他也不主动问，终究还是冯松德坐不住。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宋先生，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今日登门是有事相求。” “我托朋友打听到宋先生是联基海运的股东。” “不知道宋先生能不能帮我运一批货到F国。” 他看了看宋明言的神色，简单解释了一下香料货物的情况，见对方没有表露任何意思，又继续说道： “我在南洋也有些关系，可以帮宋先生把手表铺到南洋的各大商扬，宋先生只需要派人过来管理，其他的不用操心。” 这就相当于把整个南洋的电子手表市扬都让给宋明言，还帮他管理打通各处关系，这是大手笔。 看来这批货对冯松德确实很重要。 如果往南洋铺货，有冯松德这样的地头蛇，确实能省掉80%以上的麻烦。 宋明言思考了一会儿同意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冯松德大喜过望，“多谢宋先生出手相助，以后宋先生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两人回去后又被王主管拦着，对方自以为十分热情，在两人看来跟苍蝇一样烦人。 “王主管，我想我们不需要你任何的帮助。”冯松德冷着脸说道。 之前是因为心里有事，懒得跟对方计较，事情解决了，就不想再忍这种聒噪的人。 刘经理见此情形，急忙小跑着过来道歉，这几天他已经收到了无数次投诉，来往的各地政府工作人员投诉信接连不断。 上头骂的都是自己，王主管做的坏事，还得他背锅，说他治下不严，姓王的是关系户的事谁不知道？他怎么管？ 窦英和冯松德耳语几句话，他面色稍缓，对刘经理说：“看在宋先生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们计较，下不为例。” 刘经理心痛不已，他好不容易让宋明言欠下的人情就这样被浪费了一些。 偏偏王主管还不知好歹，等人走后，嘀嘀咕咕地说道：“这群傻帽，投资不找我打听情况，天天往外跑啥？” “还有，你干嘛跟他们那么低声下气的，咱们可是政府工作人员，你堂堂国营宾馆的经理，一群商人而已，你至于吗？” 刘经理的拳头握了又握，对方还毫无知觉，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我看你这经理做得跟太监似的，咱们南济能出口手表，该是他们求着我们给他开厂赚钱的机会才对——” “你他妈才是傻帽！”刘经理一拳在他的眼眶上。 “老子忍你忍够了！” “人家投不投资得他们主动说，你天天扒拉着上去，人家早就嫌你烦了！” “什么叫低声下气？！我们是国营宾馆的工作人员，要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这是我们的工作！况且还是你惹麻烦，老子在给你擦屁股呀！” “你tnd才是太监！” “你知不知道老子给你背了多少黑锅！自从你来后老子给多少人道歉了你知道吗？！所有人都打电话来投诉，最后都是我给你处理的！” “你这个死太监！” 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另外一只眼眶上，两只黑眼圈对齐了。 刘经理离开时，王主管还愣在原地，一向笑容满面好脾气的刘经理突然发飙，打得他措手不及。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眼眶传来的疼痛，他捂了捂眼眶，“啊，姓刘的，你个王八蛋！” 第28章 有看门经验 打了人，他有些后悔，站在电子手表厂门口，踯躅不前。 一边想着回去道歉，顶多以后被训斥也没什么上升渠道，赔点医药费，并且还要忍受那个苍蝇一样的玩意儿，时不时给他背黑锅，收拾烂摊子…… 想着想着，刘经理看了看远方的小楼，一咬牙，还是决定试一试。 刘经理被带到了宋明言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宋先生，不知道你身边缺不缺人帮忙打理生意，我虽不如陈经理那样精通多门语言，但我在国营宾馆工作了十几年，手里有不少政府部门的人脉，有丰富的管理经验……” 刘经理面上看似侃侃而谈，自信不疑，实则心里一直在打鼓。 介绍完自己，忐忑的坐在原地，如果不行的话！ 那就回去，受窝囊气…… 哎……一想到要和那个蠢货道歉，他心里憋屈不已。 宋明言想过要挖刘经理，但他没开口，毕竟这时候大家更看重的还是铁饭碗，没想到刘经理居然主动上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嘉俊一走，厂子生产由梁德海监督，但还是有很多事儿得宋明言自己亲自处理，都做老板了，还得自己干活，宋明言觉得自己太励志了。 送上门来的劳动力，没理由放过。 “欢迎。”宋明言笑着站起来，伸出手。 刘经理眼神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宋明言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宋先……” 刘经理的嘴角用力儿向上扬，连嘴角的肌肉都在颤抖着，伸手跟他握上，“多谢老板。” “这就同意了？还没问问薪资待遇和工作内容呢。” 刘经理是个圆滑的人，眼里透着精明，脸上却笑得一脸憨厚，： “老板仁义，咱们整个南济县的人都知道，肯定不会亏待了我，至于工作内容，我就是老板身边的一块砖，老板哪里需要就哪里搬。” 瞧瞧这话说的，不愧是能在国营宾馆干经理的人。 宋明言笑道：“陈经理的情况不一样，他在香江，所以工资要按照那边的消费水准。” “你在国内，作为我的助理，主要帮我负责处理一些日常工作，薪资暂定一百五，跟其他人一样，有出差补贴，节假日有红包礼物，干得好也有奖金。” 刘经理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好好好，这待遇可太好了，比他现在工资多了一倍！ 要知道待遇这么好，他早就走了，都不会遇上那种犯人的东西。 “刘大哥，咱们以后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 苟富贵把人送出来，感慨万分，没想到能和国营宾馆的经理成为同事。 对于人家的高工资，他一点儿嫉妒的心思都没有，他知道自己怎么都比不过的。 “苟老弟，你跟着宋先生的时间最久，以后得请你多多关照了。”刘经理，不，现在应该叫刘助理了。 “那有啥关不关照的，刘大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两人约定了有空出去吃顿饭。 …… “还知道回来？” 回到国营宾馆，王主管两边眼眶擦了药，红红紫紫的，显得滑稽无比，他看着刘助理，一脸阴沉。 “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刘助理冷笑一声，“一个只知道靠家里的废物。” 王主管以为上午刘助理是神经搭错了才敢那么干，没想到现在还不知错， “你敢这么说我？！”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忍你很久了，每天只会指手画脚，外商个个都嫌你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不对，不是苍蝇，他们估计觉得你像屎一样，臭不可闻。” “你疯了？！”王主管大惊失色，“你信不信我让我爸——” “我信！”刘助理打断他的话，“那又怎么样？老子不干了！” 整个国营宾馆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但是刘助理十分潇洒，交接完手头的工作，打了报告，只给他们留下背影。 王主管一肚子的郁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他都想好怎么拿捏刘助理了，但人家直接辞职，他有什么办法？ “什么？你辞职不干了？！刘豪！你是不是疯了！” 得知刘助理不做国营宾馆的经理，家里瞬间静了，随即便像火山喷发一般炸开。 “爸，你怎么想的？你不会也想跟那些人一样辞职下海做倒爷吧？您什么年纪了，哪能跟人家拼？” 刘助理的父亲也问他： “就算想要办厂要做生意，咱家也没那么多钱，还不如好好的在宾馆里干着，这工作又体面又轻松，你咋想的？” “我又找了个工作。” 刘助理从没有今天这么悠哉过，一口酒一口菜，想到王主管气成那副模样，舒服的他眯了眯眼。 “找着了？那就好，啥工作？” “给私人老板干助理？你糊涂呀！”刘助理把情况说完，他父亲痛心疾首。 “一个月150。” 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刘助理继续说道：“逢年过节都有红包和礼品，出差有补贴，干得好月底还有奖金。” “哎呀，可比先前的工资还多了一倍！”刘助理他爹立马变了脸，“不错不错，我就说你不能干这种蠢事。” 顿了顿他又问道：“宋老板那里还缺不缺人？我有看门经验，保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刘助理哭笑不得：“爸，你可拉倒吧，人家厂子的人都招满了，老板那边也轮不到你，都是专业的退伍老兵在执勤。” 刘助理父亲咂咂嘴，觉得颇为可惜。 “这，能干长久吗？”刘助理妻子问道。 “怎么不能？宋老板以后都在国内发展，就算他去了国外，难道国内的生意就不需要人帮忙打点了？” 多出一倍的工资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国营铁饭碗和私人老板带来的矛盾。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宋明言有口碑，要是换个外商，家里不可能接受的这么平静。 当然，如果真换个人，刘助理也不会这么冲动。 没过多久，刘助理从国营宾馆前同事那里打听到王主管家里把他调走了。 “接电话那天领导在电话那头骂的可难听了，听说是投诉的人太多了，不单单是各个部门的，听说您不干了，外商也去投诉了，王主管他爸也被他连累受了罚。” 刘助理心里畅快，大方一回，请前同事吃了顿饭。 第29章 出差香江 “我找人查过，是有人眼红我们的电子手表，一堆小作坊偷偷制作了向人兜售。” “我联合相关部门一起打压，但是这种小作坊就像雨后的春笋层出不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手表注册了专利，但这种专利对于那些小作坊来说根本没啥用，人家打一枪就换个地方，总有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去买。 “有几位香江的商人向我递了邀请，说能帮我们解决，但是希望能请老板吃一顿饭。” 生意做得太大，终究还是让人眼红了。 有宋明言这么个神秘富豪的背景在，可能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动手脚，生意做到这个层次都不是傻子，不会得罪一个不知道底细的敌人，但底层的人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知道赚到兜里的钱都是真的。 挂断了电话，他对小楼里的人传达了出差的通知。 得知可以去香江出差，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香江呢，听说那边比咱们这边热闹多了，也不知道是真假。” “咱们要带什么东西吗？听说那边很多混混。” “那怕啥？我一拳一个。”刘大壮道。 刘助理听到议论声连忙走过来催促：“你们还闲着干什么？快去收拾行李呀，去香江不能丢了老板的脸。” “该通知家里的也都通知清楚，不知道要去多久，去了香江想联系家里人就不太方便了。” 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一段时间了，完美的融入了大家，做老板助理比做宾馆经理舒服多了，以前的人脉纷纷打电话过来恭喜，从来都是他打电话恭贺别人。 “刘助理，你看我们要不要搞点东西？”于建设比了个枪的姿势。 “你想什么呢？”刘助理一脸的黑线，“你是想害老板被扣下来吗？” “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不该带的东西别带，陈经理在那头都有准备，到时候你们听安排。” “苟老弟呢？”转头看了一圈，推开苟富贵的房门，发现包已经收拾好了，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说回家通知家里人，马上就回来。” 刘助理也有出差任务，但他出差的目的地跟其他人不同。 …… 苟富贵家里挤满了人。 “富贵啊，我也没有别的闲钱，你帮我带一瓶抹脸的，听说香江的牌子更好。” “给我带一条皮带。” “富贵哥，帮我带一条喇叭牛仔裤！就是海报上香江明星穿的那种！” “富贵哥，帮我带一本家具的杂志！”这是乔光磊的声音。 “都写下来吧，我看看有没有空，要是有空我就给你们捎回来，要是没空的话就算了。” 苟富贵模仿着陈嘉俊的精英模样，翘着二郎腿，矜持的坐在凳子上，他心中可惜，没有眼镜，不够像。 苟富贵他爸在一旁看着，翻了个白眼：“看他显摆的。” “咱家富贵出息了，显摆显摆怎么了？以前左邻右舍谁瞧得上他，你看看现在，天天都有媒婆来咱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我都快挑花眼了，这臭小子一个也没看上。”苟富贵他妈浑身带着喜气。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厨房忙了，他们在路上也得带些东西吃，宋老板人这么好，得给他也准备一些。” 宋明言走时除了身上的行李，还被塞了一大堆吃的。 都是老太太和王荷连夜准备的，有卤鸡蛋，卤肉，软硬适中的葱香饼，罐头等等，都是老人家的关怀，东西虽多，但又用不着自己拿，宋明言全部接下了，在老太太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南济。 …… 下船的一瞬间，晃晃悠悠的头晕感慢慢消失了。 苟富贵看着香江繁华的港口，恍恍惚惚，“这也太漂亮了。” 于建设也觉得这里很漂亮，但他们身为保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处观察，把所有危险都扼杀。 “老板！接我们的人在那！”于建设指了个地方。 陈嘉俊亲自举着牌，等人到了跟前才看到。 “老板，辛苦您跑一趟了。” 陈嘉俊能力是有的，但还需要慢慢磨练，宋明言并没有责怪什么，上了他安排的车子，一行人直奔宋明言在香江的山顶别墅。 “具体情况说一说。” 陈嘉俊认真回报道：“到今天为止，每天还是有很多客人来专营店维权，我们自己租的店铺还好，商扬里的专柜被围的水泄不通，影响到了商扬周围商家的生意，已经有人投诉我们了，商扬负责人也委婉提过，如果不能解决，我们可能会被赶出来。” “我已经向各个专营店的服务人员通知过，面对每一个投诉的客人都会热情的接待，帮他们区分手表真假，还以公司的名义和他们一起向香江消费协会发起维权。” 陈嘉俊顿了顿：“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即使打了一批，还是会出现更多的盗版。” “一部分客人被安抚住，但更多的人不承认自己买的是假货，都想直接换货。” “我怀疑甚至有人专门故意制造了假货，来我们这里换真货。” “这些香江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自己买的假货还想用破烂玩意儿换我们的真东西？要找应该也找那些做假货的呀。”苟富贵小声骂道。 “先前你说有人约我吃饭，能帮忙解决问题是怎么回事？”宋明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问道。 听这意思，不止有人造假，还有人故意针对他们专卖店。 “都是本地有名的地头蛇，自从老板买下了山顶别墅，一直有人明里暗里的想打探老板的情况。” “老板之前跟我说过，不用隐藏，所以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透了出去。” 除了山顶别墅还包括老板在南洋的别墅，联基海运的股东，内地投资人的情况，以及M国华侨富豪的身份。 “一些人想跟老板结交，他们表示愿意帮忙打击盗版。” 陈嘉俊顿了顿道：“大部分是帮派出身。” 打击盗版，呵，宋明言冷笑一声，恐怕做盗版做得最厉害的就是这些帮派成员吧？ 盗版他的手表，然后又假装示好说可以帮忙打击盗版，或许故意拿假货来换的也是这些人，把他当成傻子了？ “告诉他们，吃饭就不用了。” 宋明言最大的资本就是系统伪造出来的神秘。 他们不会想到，宋明言根本没有什么背后靠山。 所以，他越强硬，越让人不敢动。 第30章 约见马尔斯 “选美小姐电视台那边暗示我们，如果愿意给赞助费，也能帮我们手表打广告。”陈嘉俊说道。 宋明言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先前借助审美小姐的热度，只是因为他们初来乍到。 “对了老板，今早那几位商人不知道从哪儿打探到老板来香江的事，又向我约见老板。” 老板昨天说不见，也没说怎么处理目前的状况。 “直接回绝了，”宋明言起身道，“走吧，今天还有一位客人要见。” 宋明言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一间包厢，里面正坐着一个外国人。 这人陈嘉俊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他没见过，但来到香江总得把当地的势力都打听清楚。 “想必这位就是宋先生吧，真没想到酒庄的主人这么年轻。”马尔斯·威廉姆斯十分热情地站起来和宋明言握手。 “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概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吧，哈哈。” 这位香江的鬼佬高层是宋明言从戛纳酒庄的客户名单里找到的，酒庄成为宋明言的资产那一刻，关于酒庄的信息都能在系统中查到。 联系到马尔斯时，对方十分热情地表示愿意见面。 宋明言笑道：“马尔斯，你太客气了。” “其实我今天找是有事相求。” 马尔斯微微眯着眼，手浮夸的摆着，“ no no no，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的请求。” “你是为了华奥电子表吧？” 马尔斯依旧笑得十分热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请恕我先说声抱歉，听说宋你是在北美出生，你可能不太清楚香江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版权可言，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他耸了耸肩。 宋明言道：“如果我愿意给政府捐五十万美刀用于打击盗版呢？” 70年代之后，香江进入了高薪养廉政策，此时的香江政府普通警员一个月薪水兑换成美刀大概是一千五六左右，高层差不多在一万左右。 但这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字，马尔斯立刻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严肃。 “宋，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在贿赂。” 宋明言面不改色：“马尔斯，这不是贿赂，这是我给香江警署的捐赠。”至于最后是怎么分配的，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马尔斯神色犹豫了一会，“你只有打击华奥手表盗版的诉求？” 别看他刚才对宋明言十分热情，一个电话就来应约，那也只是看在酒庄主人的身份，真到了要帮忙的时候还得讲真金白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当然，我可是守法公民。” 马尔斯看着宋明言，不言不语，突然他哈哈大笑从凳子上站起来伸出手，“宋，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宋明言也笑容满面站起来伸手交握，“支票稍后送到，我希望打击盗版的事情能尽快开始。” 两人相谈甚欢，宋明言还答应送他一批酒，算下来酒也价值十几万，马尔斯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陈嘉俊低声道：“老板，这个鬼佬太贪心了，我们给的是不是太多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完完全全就是在赔本做买卖。 宋明言毫不在意，还是那句话，他根本不靠手表赚钱，靠的是声望值，事情搞得越大，他才能赚得越多，今天给出去的，等到事情落定，他就能成倍成倍的赚回来。 “他要是不贪心我怎么能约得出来？” 此时，苟富贵从不远处小跑着过来，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相机，“老板，照片拍好了。” 照片洗出来，里面全是宋明言跟马尔斯相谈甚欢的扬面。 就在官方公布宋明言捐赠五十万美元给政府用于打击盗版的消息后，其他各大报纸也纷纷报道宋明言。 前面的是宋明言花钱让陈嘉俊找人报道，后面的则是自己跟着蹭热度的。 【香江政府对宋明言先生的捐款表示感谢】 【华奥电子表幕后老板不满盗版猖獗，捐款五十万美刀用于警署打击盗版】 【华裔神秘富豪与香江高层马尔斯威廉姆斯密见】 【神秘富豪声称：宁愿赔本也要打击所有盗版商家，势必让他们无路可逃！举报有奖！】 【神秘富豪宋明言与选美小姐不得不说的三件事】 【山顶别墅区神秘富豪的真实身份系马尔斯威廉姆斯私生子！】 总之，宋明言的五十万定向捐款，让他彻底的在香江人民面前火了。 他目前手头的资金当然不够捐款，但他手里还有不少不动产，南洋就有一栋别墅。 在出发前，宋明言安排刘助理去南洋出差，把南洋的别墅抵押给银行贷了九十万美刀。 系统确实说过固定资产不能买卖，但他又没买卖，他就是向银行借贷而已。 他约见马尔斯威廉姆斯的那天贷款还没放出来，所以才说随后会送上支票。 新闻这么一报，马尔斯想要贪污的心思只能忍一忍，一边在家里骂该死的狗仔，一边又怪自己见面时不谨慎，应该选一个保密性好的餐厅。 好在还有一批酒，要不然他这回就是白干。 苟富贵翻看了几张报纸，看到那张说老板是那鬼佬的私生子，气得骂道：“这些人咋胡说八道？” 在内地，报纸是权威的代言，可这里的新闻直接让苟富贵重塑三观。 宋明言顺势翻了翻报纸，心中十分满意，可有人却不太满意。 几位帮派出身的商人聚在一起。 面前是一堆最近卖的最好的报纸，甚至一度把选美小姐的热度都给压了下去。 “这个宋明言到底是什么出身，香江有山顶别墅，南洋也有资产，还认识马尔斯威廉姆斯这鬼佬。” “我们几次约见全都被拒绝了，怕是人家早就看出来我们的手段了。” “管他是什么身份，到了香江，是龙他就得卧着，是虎他就得盘着。” 本以为是个有很钱的富豪罢了，现在看来有钱人就没有傻的，个个都比他们能算计。 “没脑子，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如果他继续给警署捐款，警署会不会全力针对我们？下面的人要不要吃饭？要是没饭吃，谁还跟你？” “我当初就说想结交就好好结交，你们非得想这种烂主意。” “盗版生意也有你的一份，别在这里装无辜，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宋明言肯定知道我们干了什么，这点是肯定的，得通知下面的兄弟们最近都老实点。” “刀疤鬼，让你那群弟兄不要再去专卖店闹了。” 第31章 大哥，不好了 最大的盗版是那些帮派的生意，虽然上头在约束，可下头的人见到了甜头，哪里还舍得停手，总有人偷偷摸摸躲起来做，偶尔还有附近的人偷偷向警署举报，核实后都有一份奖金。 陈嘉俊前脚才汇报专卖店闹事儿的人变少了，后脚帮派那边派了人来约见求和。 “不见。”这才到哪儿到哪，他撒出去那么多钱，就这么停下，还怎么赚声望值？ 打击盗版，顺势也打击了帮派的势力，香江市民目前为止已经给他贡献了不少的贡献值。 “这个姓宋的tmd给脸不要脸，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惹急了老子，我管他是什么身份。” 帮派商人刀疤鬼收到了对方又拒绝见面的消息，怒气冲冲。 “说来说去也是我们理亏在先，为了逼他和我们见面，让他看重我们，故意搞出这样的事儿，现在手底下的兄弟不好管，还把人给得罪了。” 在搞盗版之前，他们也没想到那玩意儿那么赚钱，他们低估了三个月保修的承诺。 本来底下的人有一顿没一顿的混着，大家都在混，也没什么想法，可是现在尝到了甜头，自然不是他们说一句停掉就能停下的。 本来一开始也只是想着宋明言是个没跟脚的过江龙，总要依靠当地帮派，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有给他们拿捏的机会。 最近手下不少人都被警署端了窝点抓进去，底下闹得沸沸扬扬。 大多数人都是刀疤鬼的想法，管他姓宋的是什么身份，白刀子进照样红刀子出。 “宋明言现在是香江警署的红人，你们动他，不想混了吗？”还有理智的人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到时候随便找个替死鬼丢出去就是。” 按照江湖规矩，一般是往南洋那边跑，避一避风头，几年后再回来，但考虑到宋明言在那边可能有势力，所以找个替死鬼，省事。 他们还在计划着这件事儿的可行性，有小弟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大哥，不好了！” “你tmd才不好！”刀疤鬼一巴掌拍在小弟的脑袋上。 他抢过对方手里的报纸，匆匆扫过，直接气的脸色涨红，一拳捶在桌子上，“tmd！这个姓宋的简直不要脸！” 报纸在众人手里传阅，所有人都惊呆了。 宋明言在报纸上声明，大概意思是，他最近因为打击盗版罪了本地的帮派，如果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伤害，一定是那些利益受损的人做的，一旦他死亡，谁能为他报仇就能得到一千万美刀的报酬。 面对讲规矩的人，他就是个守规矩的生意人，如果对方不讲规矩，他和南洋的商人也很熟悉。 最后声明，如果有谁检举任何危害他生命安全的行动，如果查实，也能获得少则几万，多则一百万的奖励。 “他在恐吓我们？”什么南洋商人，不就是在说东南亚的雇佣兵吗。 “这还怎么搞？” 比有钱，看样子人家钱多的都能砸死他们了，没有人怀疑宋明言会拿不出一千万美刀。 恐怕他们在前脚密谋，后脚小弟就去举报了。 简单来说，如果做不成，迎接他们的可就是宋明言所说的‘南洋商人’。 那里多的是亡命之徒，宋明言的资产能买他们所有人的命。 如果做成了，那更完蛋，会有无数人要他们脑袋。 “不好！得赶紧派人跟着姓宋的！要是别人把人杀了，赖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报纸上已经点名了宋明言得罪了本地帮派分子，宋明要是出事，大家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他们！ 刀疤鬼和张展鹏这几个帮派商人坐不住了，隔三差五约见宋明言，态度越来越低，想办法让人给宋明言递消息，最后没法子，想到宋明言跟马尔斯见过，私底下花钱请了对方帮忙。 这次，他们约见宋明言成功了。 “宋，你真是我的财神爷，又给我送了一笔，那群烂仔给的钱你确定真的不分一半吗？”电话那头马尔斯问道，听声音，显然心情很愉悦。 人在办公室，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打钱给他，这样的好事请多来一点。 连带着上次消息泄露，害他不能伸手捞钱的怨气都淡了。 “既然是给你的，那我当然不能夺人所爱。” 宋明言的话音落下，马尔斯的心情显然变得更好了，语气都畅快了几分。 “好吧好吧，知道你看不上这点小钱，宋，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你知道的，我们是朋友。”能给他送钱的就是他的朋友。 宋明言表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来到了山顶别墅，刀疤鬼几人忍着怒气，身上被搜个一干二净，于建设和刘大壮带着他们进入，落座就有人端了茶水上来。 刀疤鬼混社会以来砍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自觉胆量惊人，可被这几个退伍军人盯着，手心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开始冒汗。 张展鹏不像几个帮派商人，还有一身江湖气，看起来十分儒雅，倒像个文人，不像商人，也不像混社会的帮派人士。 他隐隐环视一圈，发现这几个保镖一人盯一个，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似乎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就能迅速割断他们的喉咙。 他微微低头，试图藏住了自己的脖子。 结束了跟马尔斯的谈话，宋明言来到客厅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宋明言的到来，让几人终于松了口气，那像盯死人一样的目光稍稍淡了些。 “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些功夫。”宋明言微微笑着。 众人寒暄几句一一落座，张展鹏默默地观察着宋明言，明明两方已经闹成这样，宋明言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有钱人的脸皮果然不一般，不好对付呀。 宋明言也同样在端详他们，跟查来的消息差不多，其他的没什么脑子，比较出挑的是刀疤鬼，这人能砍能打，另一个就是张展鹏，绰号老虎棚，别看着现在斯斯文文，以前江湖火拼砍起人来绝对不弱于刀疤鬼。 第32章 仁义的宋先生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宋明言神色不变，语气淡淡的说道。 都上门求和了，就得有求和的姿态。 张展鹏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刀疤鬼有些坐不住，豁然站起，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一把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对方轻轻一用力，他就会成为真正的死扑街。 刀疤鬼脸上强装镇定：“兄弟，我就是腿麻了站起来放松放松，没必要吧？”他眼神看向宋明言。 于建设也看了一眼宋明言，见对方点头，这才收回匕首。 “手下人过于敏感了，还请见谅。” 刀把鬼坐回沙发上，后背湿了一大块，勉强挤出笑容：“没事的。” 心中咆哮，有事！老子差点死了！他感觉得出来，这几个保镖是真敢杀人，手上肯定沾过血！ 扬面又有些僵住了，张展鹏原本还想留点面子，可现在看来，如果不低头，对方是一点也不愿意给他们面子。 宋明言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可人家有的是钱，大不了生意不做了，专门花钱针对他们，到时候谁受得了？ 恐怕下面想上位的人都会盯着他们的脑袋。 “宋先生，我替我们大家伙跟您道歉了。” “之前确实是我们不对，故意盗版又让人去闹事，逼你跟我们见面。” “后来我们也约束过手底下的人，但大家实在不富裕，我们根本不可能管到每个人。” “我们手底下的兄弟很多都被关押了，假货作坊也被端了。” “警署方面盯得紧，还连累了我们其他的生意。” 宋明言眯了眯眼：“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怪我？” 张展鹏连忙摆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宋先生，我们的损失也不小。” “以后我们会约束手底下的人，绝对不搞宋先生的产品假货，谁敢乱来，我先收拾他。” 搞不搞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 刀疤鬼瞟了一眼一直紧紧盯着他脖子，手上有意无意的划拉着，像是在研究怎么样才能更快划开他喉咙的于建设，紧跟着表态：“我也是！” 宋明言抬眼一一扫过，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总有人以为混帮派的人不怕死，事实上，混帮派的人也同样怕死，特别是一些已经混出名堂有身份的，更怕死。 几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别墅，苟富贵有些不理解。 “老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老板你实在太仁义了。”为了收拾他们，老板可花了不少钱，吃大亏了。 宋明言吃亏吗？不，他一点也不吃亏！ 帮派商人向神秘富豪求和，今天的新闻传出去，他还能再大赚一笔，总之，香江这一趟，来值了。 刀疤鬼几人也在感慨，原本他们想着花些钱才能平事，没想到对方压根没要他们的钱，说讲和就讲和。 “这位宋先生实在太仁义了。”刀疤鬼服了。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 如果宋明言有收拾对方的实力，还愿意放过对方，那就是仁义可敬，他要是没实力，人家上门求和他就放过，那就是软弱可欺。 宋明言忙着在香港搞事情赚声望，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荷跟平时一样，早早起来，去后厨帮忙，正在洗菜，突然一阵呕吐，没过一会儿，面色苍白，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他人手忙脚乱，连忙把她送去医院。 家里人陆陆续续的赶去医院，直接让医生帮忙做检查。 一番折腾下来，得出了结果。 “病人得了胆囊炎，需要尽快做手术，这个手术难度比较高，我们县医院没有这个水平，病人得去省里做，如果不省里不行的话就得京城。” “做手术！”梁德海干脆利落道，“我们现在就去省里！” “不行！那得花多少钱？” 王荷一听要去省里做手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住院一天的费用就给她心疼的够呛，要是去做手术那得花多少钱？ 家里好不容易攒了些家底，不能这么浪费。 “吃点药就行了。” “你是医生吗？我老太太还活着呢，家里轮不到你做主。”宋奶奶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不想见孩子，不想过好日子，你就折腾吧。” 谢一舒结婚不久后就怀孕了，老太太直接拿捏住王荷的命脉，她嘴角嗫嚅，“没这么严重吧，我扛一扛就过去了。” “妈，你太过分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大家说？医生说你这次是痛晕过去的！你之前就一直在扛着！”梁光霞心里带着后怕。 “钱没了怕什么？咱们现在都有工作，没了就赚，你要是没了咱们家就没了。”说到这里梁光霞语气带着哭腔。 王荷被众人说动，直接去省城齐州治疗，一番检查下来，王荷被折腾的够呛，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手术难度有点大，如果在这里的话，风险可能更高，推荐你们去京城的医院看一看。” 先后被两家医院拒绝，王荷后知后觉的产生了恐惧。 老太太察觉到她的情绪，握了握她的手，“别怕，咱家有钱，钱不够就跟明言借。” 宋奶奶一向不主张麻烦宋明言，王荷听了这话，感动和害怕之下，眼泪哗哗往下流，手使劲拽着宋奶奶。 梁光霞也害怕，她觉得表哥是最有本事的，可她根本没办法联系到远在香江的宋明言，她给留守在厂里的梁光泉打去了电话。 没多久，宋明言从梁光泉那里收到了王荷生病需要手术的事。 前世的童年记忆碎片接连浮现。 宋奶奶痛苦的老年生活是从儿子梁德海因工伤断腿，没拿到赔偿就选择自杀，不连累家里人开始。 后来家人陆续去世，宋奶奶每次回忆时眼里充满了哀伤，所以宋明言从来不敢问。 所以大伯娘是因为胆囊炎去世？ 想到这里，他当即打电话让陈嘉俊帮忙安排手术。 解决完贷款回到南济县的刘助理负责解决把他们送来香江的事，为了用最快速度把人送过去，刘助理找到曲县长，对方二话不说就帮他们订了票。 刘助理拿着票，连夜让司机开车，找到了还在省医院的宋奶奶他们。 几人一听宋明言安排了王荷去香江手术，又是高兴又是愧疚，自从认亲以来，他们好像一直在被对方照顾。 由于时间太赶，拿到的票有数，只能三个人过去。 “老太太我年纪大了就不折腾了，我和德海帮明言看好厂子。” “光霞你过去照顾你妈。” “刘助理会带着你们，别怕。” 梁光霞得到了梦寐以求去香江的机会，但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两人在老太太和梁德海的目送下先上了火车，一路南下，转车上船，一番折腾下来个个脸色都不好。 下了船，母女俩手紧紧的牵着，寸步不离地跟着刘助理。 第33章 母女来香江 这趟船提前两个小时到了，要不然他们下了船就能遇到接船的人，根本不用在这等。 有几个人看到他们两个女人跟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半天，互相使了个眼色，靠上前用普通话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们是内地来的吗？” “对。”刘助理没敢放松警惕。 “出门在外，难得遇到咱们自己人，你们要干什么？我帮你们吧？” “我们在等人，不用了。” “都是老乡，别这么客气。” 说着几人就抬手抢过他们手上的行李。 梁光霞立刻大声叫道：“你们想干嘛？抢劫啊！光天化日有人抢劫啊！救命啊！我表哥是华奥手表的大老板！你们敢乱来他肯定收拾你们！” 刘经理正打算让她们放弃行李直接跑。 “淦你娘！” 正拽着梁光霞行李的男子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到腰上，噗通一声，他松了手倒在地上。 额头一道刀疤的男人身后又出现几个小弟，对着这几人拳打脚踢。 “衰仔，以后眼睛放亮点，不该动的人别动。” 几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刀疤鬼自以为笑的和善的朝三人走去。 刘助理立刻警惕的把母女俩拉在身后。 “三位别怕，小姑娘，你刚才说华奥老板是你表哥？太巧了，我跟你表哥认识，我们是熟人来的。” 梁光霞更害怕了，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滴—— 汽车鸣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辆汽车降下了车窗，梁光霞看到车里的人，眼睛瞬间亮了，像找到了主心骨，她拉着王荷一脸欣喜，“表哥！” “你们怎么到了？”宋明言担心他们人生地不熟会被人骗，所以还特意提早到了，没想到船到的更早。 刘助理简单解释了几句刚才的情况， 宋明言对一旁的刀疤鬼点了点头，笑容真诚了几分：“多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刀疤鬼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了不用了，顺手的事，我哪能看宋先生的家人出事？宋先生，你有事就先忙吧。” “对了，要不要我帮您去收拾收拾那群不长眼的？” 如果不是刀疤鬼帮忙，可能还真会有些麻烦事，宋明言点了点头，认下这个人情。 “那就麻烦了，不过，我希望以后的同胞来香江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不麻烦不麻烦！” 刀疤鬼乐呵呵的，见识过对方的能量后，他恨不得这种麻烦事多来点！ 车子是陈嘉俊来香江之后置办的，为了接人，十辆车子全部开出来，除了陈嘉俊和宋明言之外，全是保镖。 最近为了赚声望值过于高调了，宋明言出行都有一群人围着，于建设他们负责最核心的位置。 梁光霞被宋明言的大手笔震撼。 一溜的黑色小轿车，身上穿的都是穿黑西装的，看着就吓人，感觉跟拍电影似的。 几人一路来到了山顶别墅，王荷先是差点被抢，又被小汽车队伍的冲击，一路上看过来，嘴巴都没合上。 到了别墅，母女更是紧张得脚都不敢踩进去。 他们知道宋明言有钱是个富豪，可在他们看来，开厂子当老板已经是顶天厉害了。 可再看这栋别墅，眼睛所到之处，就是电影里都拍不到这样的奢华。 “都坐下吧，愣着干什么？” 梁光霞拉着母亲坐在沙发上，宋明言让人给梁光霞上了可乐，给王荷上了一杯白水。 “大伯娘，我也不清楚你这个病有没有什么忌口，你先白开水吧，等病好了要什么咱们再去买。” 王荷局促得手只敢放在膝盖上，“哎，好好好。” 梁光霞喝了一点可乐，甜甜的，还有点扎舌头，“表哥，这可乐还挺好喝的。” “走的时候给你买些带回去。”宋明言温和笑道。 环境带来的拘束感瞬间被打消，梁光霞有些不好意思，“那也太破费了。” “表哥差这点钱吗？” 梁光霞一看到宋明言，忐忑不安的心落定了，也有功夫跟宋明言开玩笑了。 “知道表哥是大富豪，但是光送可乐可表现不出来呀。” 宋明言秒懂：“我们走的时候再买一些东西，给全家人都捎上礼物，包括你的。” 梁光霞母女俩在别墅住了一晚，第二天宋明言就给王荷安排了医院做检查。 医院给出的结果和内地的差不多，只是相对来说更细。 听到这里的医生说能治，王荷提着的心放下了，好日子才开始没多久，她还没享受多久，要是就这么没了，吃大亏了。 安排的是高级vip病房，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让人送，梁光霞把包袱收拾收拾，住院期间可以一直陪着王荷。 刀疤鬼一个人的能耐搞不定那些抓人干黑工的蛇头，他找了张展鹏，两人一合计，决定配合警方，直接把那群专门骗内地人的团伙端了。 “如果不是宋先生，警方肯定没这么容易跟我们配合。”张展鹏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刀疤鬼自我认知很清晰，“事情解决了，要不要去告诉宋老板？” “让人通知一下就行。” 华奥手表大力打击盗版，又有宋明言这个自带话题的老板搞出的一系列事情，优秀的服务质量，还帮那些被盗版电子手表骗了的人维权，尽心招待，销售额节节攀升。 想通过赞助香港小姐抢占他们市扬的电子手表品牌，直接被打得无力还手。 宋明言看了看陈嘉俊送上来的报表，表示十分满意。 陈嘉俊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老板，刀疤鬼派小弟传消息，您安排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宋明言点了点头，让对方通知他想约见刀疤鬼他们吃饭的事。 陈嘉俊退出去以后，苟富贵被叫了过来。 “你跑一趟，让报社把警方联合刀疤鬼打击蛇头的新闻着重报道，最好让人采访一下刀疤鬼为什么会主动打击蛇头势力。” 苟富贵做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几家跟他们合作过的报社，一听又有钱拿，二话不说，加班加点写稿子。 原本以为采访刀疤鬼这种帮派分子会有些麻烦，但为了钱，也就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人家一听他们是来采访打击者的蛇头的事，对他们那叫一个热情，稿子十分顺利的写完了。 【帮派成员联合警方打击蛇头，背后原因竟然是他！】 【华奥老板宋明言冲冠一怒为亲人！】 这是比较正经一点的报社标题。 【刀疤鬼背后的那个男人】 这是十分不正经的花边小报。 不管是爱看大报社报纸的，还是爱看花边小报的，在宋明言的金钱开道下，就算你不看报纸，也一定听过华奥老板的事迹。 第34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坐在他位置对面的刀疤鬼和张展鹏两人应约而来。 “宋先生，都是一些小事，用不着特意请我们吃饭。”张展鹏含笑道。 刀疤鬼连连点头，违心的说道：“对对对。” 根本小事，为了打击那群蛇头，手底下十几个兄弟都受了伤，躺在医院天天都要医药费，还得给伤员营养费，要是不给，以后谁还替你卖命。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了。 宋明言道：“我知道这回打击蛇头，你们配合警方损失不小。” “我这个人十分讲究，既然你们是为我办事，我不会让你们吃亏。” “宋先生说的哪里话，配合警方打击罪犯香江市民人人有责。”张展鹏心里暗道一声，稳了。 “那这顿饭就当我的谢礼，吃完你们就回去吧。” 刀疤鬼的嘴角还没上扬就僵在脸上，张展鹏脸色也有些僵硬，认真地观察了宋明言脸色见对方似乎不像是在说假话，两人面面相觑。 宋明言嘴角微勾，调侃道：“开玩笑。” 张展鹏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的僵硬神色变得自然：“哈哈，确实很好笑。” 刀疤鬼被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呵呵一声，面色僵硬：“是呀是呀。” 吓死老子了。 服务员陆续上菜，宋明言边吃边聊：“我打算开一家运输公司，在内地和香江跨区域运输，你们有没有兴趣？” 刀疤鬼摸不清楚宋明言什么意思，在现在香江人民的认知里，内地就是一个穷地方，不然每年能有那么多人偷渡？去那里能赚什么钱？ 他用眼神询问张展鹏，对方也搞不清楚，虽然转型商人了，但他商业上的事情大多都是给聘请来的经理处理，更多的生意是像夜总会和酒吧之类的，目前本人还在学习阶段。 “宋先生，不瞒你说，我们两个都是粗人，实在想不通内地有什么赚钱的地方。” 宋明言调查过刀疤鬼和张展鹏，两人在此时的香江帮派人物中能够想到做一些正经生意，已经证明他们有想洗白的想法，且两人手上从来没有沾过毒。 此时的内地运输环境十分不佳，出门一趟就能遇上不知多少路霸，跑运输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要是遇上狠的，连命都能搭上，运气好的话，把货物留下就能走。 刀疤鬼两人手底下的兄弟个个都是混子，用这些混子去对付路霸，那就是以毒攻毒。 要是干得好，等到八十年代后期还能去北方赚一票大的，那些单打独斗的哪有他们这种成群结队的物流运输公司赚的多。 从另外一个方面讲，宋明言给这些混子找活干，某种程度上也是为香江构建和谐社会做贡献。 “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如今内地市扬开放，以后政策会越来越好，从香江运输紧俏商品到内地售卖，再从内地运农副产品到香江，一来一回绝对不会亏本。” 商业的事，刀疤鬼几乎都听张展鹏的，但张展鹏自己懂的其实也不太多，可他想，宋明言这么一个大老板，不至于骗他们，怎样收拾人，当时就不会轻轻放过。 他一脸歉意道： “宋先生，你也别怪我们问题多，主要是我们两个家大业大，手底下跟着一群兄弟要吃饭。” “既然你说有的赚，那我们就相信，具体怎么做？”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刀疤鬼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附和。 “给别人打工，终究不如给自己做，我是这么想的，我出大头成立运输公司，占股51%，剩下的你们两个分，具体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商量。” “运输公司的司机也可以交给你们来安排，但我有一个要求，既然干了正行，就得给我遵纪守法，香江有香江的规矩，内地有内地的法律，谁要是犯了错，我一定会主动扭送公安。” “当然，要是跑运输途中出现了什么事，我们都有正规的保险来保证司机的权利。” “勤快一些，司机一月赚万八千港币不是什么问题。” 还是得有自己的运输团队才方便，以后做别的生意要想运送什么东西也方便。 吃第一口螃蟹的人能积攒到的名声是第二名想不到的。 要是能干成，以后香江警署和人民都得感激他，他有信心，在市扬逐渐开放的内地，这个物流生意一定能越做越大，需要的人会越来越多。 以后想干正经事的帮派社团都靠他吃饭，人民和警署都对他有好感，他的生意在香江也能做得更好。 开公司的钱宋明言出了差不多五十万美刀左右，美刀十分坚挺耐用。 当时捐款的五十万美刀在这时候相当于四百多万港币，所以警署才那么努力打击盗版，当然，也少不了马尔斯收酒后的出力。 两人对这门生意没什么概念，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震惊了，司机一个月就能赚万八千，那他们投资入股一个月能赚多少？ “多谢宋先生！不知道宋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张展鹏豁然站起来干了一杯酒。 瞧瞧，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听真有钱可图，都开始称呼‘您’了。 其实宋明言不知道，张展鹏不仅看到了前途，还看到了彻底洗白的可能。 混社会是无奈，别看当大哥很威风，实际上人家顶头的人压根瞧不起他们，还得提防同行下黑手。 宋明言面色不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慢悠悠的说道：“要求我前面已经说过了。” “那就再补充一条，运输队的司机，你们要仔细筛选，必须要人品可靠，内地的法律你们是知道的，千万别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如果没筛查好，把所有人饭碗都砸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点钱我不在乎，但如果你们也不在乎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张展鹏当即表态：“宋先生放心，我一定会亲自挑选。” 他期待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公司注册还得准备一段时间，货车采购也要时间，钱我已经先垫付了，你们把自己该交的钱准备好，如果吃不下太多股份也可以放弃。” “吃得下！吃得下！”张展鹏连声说道。 第35章 破釜沉舟的二人，回家 “你还差多少？”张展鹏问道。 “还差六七十万。”这还多亏他做盗版生意赚了不少，要不然差的就不止这点数了。 “我借给你。” “你哪有那么多现钱？借给我，你自己不要股份了？” “我把几家夜总会的份子卖了就够了。” “你疯了，要是卖了，这边又赚不到钱，你到时候吃自己啊？我告诉你，别想找我借，我顶多管你吃饭。” 张展鹏冲他翻了个白眼，食指点着他的脑门： “我说你是不是蠢猪？摆明了大赚的生意你还怀疑。” “人家宋先生是什么老板？他说能赚钱的买卖能差得了吗？你没听宋老板的话吗？钱他已经先垫够了，卡车都下单了，如果我们拿不出钱，他一个人也能干。” “你说他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还不是因为你走狗屎运帮了宋先生一个忙，人家是感谢才特意拉上了我们。” “我感觉这就是我们这一辈子唯一一次洗白的好机会了，夜总会反正也不算什么正经生意，分子卖了就卖了，正好干干净净的赚钱，你难道想四五十岁还在江湖打打杀杀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就不想让你爹妈以你为傲？” 刀疤鬼沉默了一会儿坚定道：“干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不管咋样，我跟了。” 张展鹏面色欣慰：“这就对了，不过这件事儿暂时还没落地，先不要跟旁人说。” “其他几个人呢，不要跟他们说一声吗？”刀疤鬼问道。 “这件事瞒不过，说肯定是要说的，我们先把股份吃下来，等他们来找的时候，可以稍微加价给他们些，总不好吃独食。” “可以给股份，但他们得把手里不干净的生意都停了，还有可是司机人选，我们得亲自选，有案底的绝对不能要，内地查得很严。”张展鹏说道。 两人开始砸锅卖铁的筹钱，厂里的梁光泉采购卡车的事情也落实了。 “表哥，咱们用外汇交易，卡车厂主动提前给我们出货，今天就能出厂，他们给派了司机，开到南边还要几天。” “我待会儿给你一个地址，你让他们把车开到地方，有人会接收。” 宋明言挂断了电话，苟富贵拿了一张报纸走进来。 “老板，你看今天的报纸，刀疤鬼他们帮我们打了造假窝点，经过警方确认了，奖金都发下去了。” 虽然帮派造假受到了约束，但刀疤几人并不能代表所有的帮派，手表热度再次攀升后造假的小作坊层出不穷。 宋明言在报纸上公开表明过，只要举报就有奖金，可是敢举报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不想惹事。 宋明言接过报纸一看，最近两天打掉的窝点确实不少，他给警署捐了款，那边对于打假还是比较认真的，只有经过他们确定后的窝点，才会给举报人发放奖金。 “老板，他们是不是在向你示好？”苟富贵问道。 “你说呢？这两人是在动其他人帮派人的饭碗啊。” “这群人还真是有奶就是娘。”苟富贵撇嘴，“老板，要我说咱们自己的钱就够开公司了，干嘛还分给他们？” “你要是懂，那你不成老板了？”于建设开口道。 苟富贵咂咂嘴：“说的也对。” 货车到了南边，刘助理以前的人脉帮忙接收，暂时找了人看守。 公司筹备期间，王荷的手术顺利完成，又在医院养了一段时间，临近过年，大家伙归心似箭。 “有什么想买的，今天都出去买齐，明天准时回家。” “太好了！” “谢谢老板！” 几人这段时间的工资按照出差地的同等行业最高薪资的120%来算，还有出差补贴，每个人手上都攒了不少钱。 宋明言给他们放了假，保镖分批次出去购物，只有于建设没出去，要买的东西都托刘大壮帮他带回。 第二天上飞机时每个人身上都大包小包。 来时坐船，去时坐飞机，王荷感慨这辈子不白活，其他人同样如此。 几人在飞机扬拍了一张合照，上飞机后个个兴奋不已。 “妈！你看咱们飞得跟云一样高！” 王荷眼睛都快看不过来，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景色，像是要记一辈子似的。 苟富贵得了宋明言的允许，又把相机拿出来拍了外面的景色，里面还有更多在香江拍的景色。 梁光霞道：“表哥，苟哥拍的照片回头能不能送我一份？” “每个人都有。回头洗出来给你们一人送一份。” …… “爸妈！奶奶！”下了车见到全家人，梁光霞呲溜一下冲了出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妈在她身后呢！ 宋奶奶丢下手里影响她速度的拐杖，迅速越过梁光霞，走到了宋明言身边。 “明言，咋还瘦了？走走走，奶奶给你准备了野山参炖鸡汤，好好补补。” 梁德海含蓄的观察着王荷，主动用手搀扶她的胳膊，“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全身都有劲。”王荷眼神十分惊奇，“你还学会关心人了？” 梁德海有些不自在，“娃都在呢。” 谢一舒和梁光泉两人假装没听到，走在了最后头，听梁光霞叽叽喳喳地讲着香江的精彩。 “我跟你们说，那里的楼可高可高了，他们那里还有电梯，都不用爬，走到一个小格子里，门一关，那个小格子就能把你送到高楼层。” “那里的商扬可大了，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街上卖的衣服也时髦，跟电影里的明星穿的一模一样，对了对了，我逛街的时候还见过好几个电影明星呢！长得可真好看！” “吃的东西也多，不过他们那个地方大部分人都吃得清淡，一开始吃还好，吃久了我感觉有些没滋没味的。” “哪里更好？那肯定是咱家更好呀，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他们那里吃啥都贵，而且还瞧不起咱们内地人！” “好些人一听我是内地来的就爱鼻孔朝天的跟人说话，可烦人了，不过表哥知道了都会让他们给我道歉，要不是跟着表哥，我都不太敢出门。” 大家热热闹闹的拥抱着回了家，路上遇到下班的工人，个个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跟他们打招呼。 厂长的媳妇没事了，老板也回来了，马上快过年了，大家都盼着过年礼呢。 第36章 米缸里的老鼠 “高兴高兴，看到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奶奶高兴。” 看到宋奶奶眼里满是幸福，宋明言感觉一切都不白做。 他看了看还围着梁光霞的梁光泉和谢一舒思考，他们呢？他们又是什么原因去世？不过好像也不太重要了，有他盯着，奶奶一定能幸福高寿、阖家欢乐。 临近过年，采购办这边十分忙碌，不是采购麻烦，而是收东西麻烦，都知道他们厂子效益好赚了外汇，天天都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他们采不采买东西。 宋明言没回来那会儿，梁德海也不知道该采买些什么，原本想照着别的厂子照猫画虎的发放一些搪瓷盆和暖水瓶之类的，宋明言做主，又加了不少东西。 采买负责人看着采购清单，笑容都快压不住了，又有些不太确定：“厂长，真要买这么多东西？” “老板定下了，去买吧。” “哎，好嘞！” 王荷一听厂子准备发年礼了，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表示要立马上班！ “你的工作换了。”梁德海在大家吃饭时说道，“医生不是说了你这个病以后不能过度操劳吗，你就负责做仓库的保管员吧。” 王荷眼睛亮了又亮，那么轻松的活，她老早就盯着了，但是又不敢开口，没想到生了一次病还有这么大的好处，早知道她还忍那么久干啥？ 刚开始呕吐的时候，她还寻思自己是不是有了，怪害臊的。 老太太慢悠悠的道：“让你去当仓库保管员，真是老鼠掉进了大米缸，你可不准给我监守自盗。” “那哪能啊，我指定给明言看好仓库。”王荷捂嘴笑。 梁光霞惊讶道：“奶奶，你学习进步很大呀，都知道监守自盗这个成语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我天天上夜校，我可是班里的学习积极分子。” “奶奶，我觉得您就是被耽误了，要是有条件的话，指定也是个大学生。”梁光霞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把老太太哄的笑意连连。 采购年礼的事，全厂的工人都竖着耳朵在打听，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运回来，个个干劲更足了，直到他们听说厂子里的活要外包出去一部分。 “咋回事儿呀？咱们厂里的活干嘛要给别人干，我们干得过来！” “对呀，大家三班倒，多加加班就能把活干完了，活给别人干，咱们厂里咋挣钱。” 车间主任安抚道： “对于大家的劳动积极性，咱们厂长和老板都看在眼里，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几乎是三班倒，人停机器不停，就为了保证充足的供货，老板也心疼大家伙。” “接下来我们会有更多的订单，在过年前得全力赶出一批，仅靠咱们厂里，速度是够不上的，所以厂里才想着分一批出去给其他厂帮忙加工，也让其他厂的工人能过个好年。” “同时也让咱们工人同志能有喘口气儿的机会，好好准备过年。” 宋明言来宋奶奶这里吃饭时，梁德海正好给他汇报工作。 “大家伙对于把订单分给其他厂都没什么意见，都是好同志，自己过好了，也想其他厂的工人同志能有个好年。” “几个代加工的厂子都表示想约你吃顿饭，感激我们厂子给他们的订单。” “还有曲县长，他托我向你表达感谢，听说曲县长明年就要升正县长了。” “吃饭就不用了，这是正常的交易，大家互惠互利，但是他们厂子生产的零件一定得好好检查质量，要是不过关，下次合作就需要再考虑。” “曲县长那边我回头给打电话。” 梁德海点头：“放心吧老板，我肯定好好盯着。” 宋明言笑了笑：“大伯，在家里叫名字就行。” 梁德海愣了一下，不在意的摆摆手：“叫习惯了。” 在正式扬合，他从来不会叫宋明言的名字，和其他厂子工人一样称呼宋明言为老板。 既是为了表示对宋明言身为厂子老板的尊重，也是为了表示对这份工作的尊重。 梁德海自觉全家人都靠着大侄子吃饭，大侄子又救了媳妇一命，不敢怠慢工作，吃了饭就去忙着处理代加工的事。 宋明言留下来跟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王荷借着给两人端消食茶水的空闲在旁边坐了下来。 “明言啊，我在厂子里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年礼还有我的份儿吗？” “你还欠着明言看病的费用呢，还有空惦记这个？”老太太抿了一口消食茶水悠悠道。 王荷脸色僵住了，对呀，看病的费用都不知道花了多少！ 想到她住的环境，吃的东西，她都不敢开口问。 宋明言笑道：“没事，大伯娘是厂子的工人，看病的药费厂里可以报销，再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计较。” 只要奶奶还认他们是一家人，那他们对于宋明言来说就是一家人。 王荷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这，这哪好意思，看病报销也没有报这么多的。” “那你还呀。”老太太说道。 王荷：“……”要是有钱她能不还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明言开口了，那你就好好工作，看好仓库，别像米缸里的老鼠，这就是报答了。” 王荷站起来严肃的道：“我肯定干好！肯定不往家里顺东西！我发誓！” “也不能往你娘家顺。”老太太补充道，“除非是你自己工资买的。” “娘，您把我当成啥人了？” “你要是没干过，我能这么说？”老太太毫不怵她，当即就回了一句。 王荷理亏，为了在宋明言面前保持仅剩不多的大伯娘尊严，找了个借口溜了。 第37章 过年礼 一早上大家穿戴整齐，工资和奖金昨天全部发放了，今天是来领年礼的。 众人提早来到厂子开大会的操扬上，此时操扬上已经堆满了一箱一箱的货，来的晚的只能站在后面踮着脚看。 “挤啥呀？你踩到我的脚了。” “咱们厂子发啥呀？怎么看不到？我听说给咱们代加工的厂子都发过年礼了，有暖水壶呢！” “他们厂都能发暖水壶，咱们厂子肯定更多，没看负责采购的最近忙得脚都没落过地，食堂都见不着人了，听说是去人家厂里吃了。” “咱们厂的福利这么好，这几个月都忙，一个月就能赚到平时两三个月都赚不到钱，过年的奖金多的有一个月，少的也有半个月的工资，已经够好了，要我说不发也行。” 工人站在操扬中间，工人家属没去上班的那些人都站在周围，一圈儿一圈儿的围着，个个脸上带着幸福期待的笑容。 “你们家咋还把自行车都给推来了？回去也没两步路呀，十分钟就到了。” “我邻居是采购部的，听他说今年咱们厂子的年礼可丰富了，不用车子可能搬不回去，特意推了自行车过来。” “真的假的？” 其他人听了一耳朵，家里没有自行车的小跑回去，找了个小拖车，等他们再回来时，宋明言已经到了，正在上面讲话。 虽然厂子给梁德海管理，但是这种施恩于工人的事情，宋明言一般亲自干，这可是赚声望值的好机会。 在香江赚取的声望值他都攒起来没动，抽奖的资金越大，获得奖品的价值就越高，暂时不需要钱的情况下他准备过年来一波大的。 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与大家寒暄几句，看他们个个冷得跺脚，宋明言也觉得冷得不行，要不是人太多，他肯定选择在食堂开会。 “好了，过去的几个月里，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厂子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干活的工人，闲话不多说，咱们开始大家最喜欢的环节——发放年礼！” “好！”下面一片轰然一片，个个脸色红润，兴奋得拍手，声音大得厂子围墙边的摊贩都能听到，脸上带着羡慕，也期待工人发了年礼出门时能顺手照顾照顾他们的生意。 厂子建立后，周围的小摊贩越来越多，几乎快成为南济最大的小市扬了。 电子表的厂里赚了外汇后，县里做生意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以前还有些偷偷摸摸的，现在都开始大声招揽客人。 “厂里暂定，每个工人都有一个搪瓷盆，一个热水壶，一桶食用油，一袋二十斤的面粉，五斤猪肉，鸡蛋五十个，一盒核桃酥，一盒香江的饼干，一箱橘子，一箱苹果！” 下面的气氛更热烈了，工人恨不得把手掌都拍烂，如果顶上有棚的话，恐怕已经被大家的热情掀翻。 这在以前也没听说过哪个厂子给这么多的过年礼！ 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十倍不止！可以想象今年过年有多肥。 外头的人也听到了宋明言喇叭里的话，兴奋的跺脚，“哎呀，我这自行车没白推来，要是不推来家里人都去上班了，我和我儿子可咋拿走这么多东西。” “我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老板！等我儿子长大，我也要让他考咱们厂的工人！” 宋明言看着大家兴奋得开始商讨过年该拿哪些礼物去给人拜年，心中也高兴。 “大家以为就到这里了吗？” “还有呢！刚才我说了，厂子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的工人，除了刚才讲的，咱们厂还会评出表现最好的前20名，每个人都能得到一块电子手表！” “电子手表是咱们自己厂子生产的，总不能自家人都没用过吧？” 接二连三的惊喜，把大家搞得晕乎乎的，脸上只剩下傻笑了，手表卖到香江的价钱大家也知道个大概，换成人民币差不多得四百多多块钱，价钱贵，还是出口的！ 如果宋明言这个时候让他们给自己挡枪子，说不准真有人愿意。 工厂干部跟普通工人发放的一样，但都会按照比例上浮20%不等。 年礼发放的很快，但厂子工人太多，所有人都发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被评选为前二十名的工人也都拿到了手表，没有人当扬就带，全部都放在包装盒里，小心翼翼的揣在身上。 “娃今年读书辛苦，先留着，她明年要是能考上咱们厂里，就给她当礼物。” “回头送给我对象，她老早就想要一块手表了，咱们厂的手表可是出口货。” 所有人离开时，脸上都笑开了花，相信今天小孩子即便犯错，也不会被打，东西搬回家中，一群孩子欢天喜地的拍手：“妈！我要吃肉！” “你看我像不像肉？你把我吃了得了！这是过年吃的，不准偷吃！” …… “小五，你们厂里发年礼了？哟，这可不少呀！都是厂里发的？” 小五是厂里的单身工人，发了年礼后推着自行车回家，一路上遇到的街坊邻居都要拦住他聊几句，他也愿意停下来跟别人显摆。 “对，都是我们厂里发的，”拍了拍箱子上一个包装比较精美的盒子，“知道这是啥不？香江的饼干，我们老板特意让人运来的。” “嚯，这得不老少钱吧？” “具体价钱不知道，不过看这包装就知道肯定不便宜，听说香江人过年都爱买这种饼干。” “厂里发的东西太多，我这一趟还没运完呢，回头得让我弟跟我再跑一趟。” 享受一番邻居羡慕的眼神，他这才慢吞吞的回家，看看能不能遇上下一批邻居。 总之，南济电子手表厂又一次火了，厂里的单身青年本就是香饽饽，这回更夸张，只要家里有一个电子手表厂的工人，其他没结婚的单身男女都会被媒婆盯上。 工厂工人有的福利，宋明言身边的人都有，甚至更多。 身边的保镖都得了假，分两拨回家，至于司机，上进的苟富贵也学会开车了，短暂出行能顶上，留下包括于建设在内的三个保镖，其他人各自拿着香江采买的东西，还有宋明言这个老板发的，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宋明言除了跟着宋奶奶那几年，后面在孤儿院长大，没怎么体会过年味。 临近过年，他被宋奶奶薅起来，把小楼里里外外都贴上了红色的窗花，大门贴上了春联，还进行了一个大扫除，不过干活最多的是三个保镖。 过年当天，家里的准备食材十分丰富，鸡鸭鱼肉，还有海鲜，海鲜是张展鹏他们让人送过来的过年礼，上面还传过话来，选定司机的人身份都搞定了，可以来往两地，卡车再培训一段时间也能出师了。 “今年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去了，希望来年大家也能平平安安。”宋奶奶苍老但不浑浊的眼睛和蔼的看向众人。 回到小楼，宋奶奶，梁德海和王荷给的红包都被宋明言放在了办公室的柜子里，上了锁，钱不多，但都是亲人真心的祝福。 第38章 手底下一群兄弟等着吃饭 “给人家大老板当保镖不就是跟班吗？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下人。” 刘母像没听见似的，不管邻居怎么说她都只自顾自的喂鸡喂猪。 “娘！” 刘大壮的声音由远及近，近到几人都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刘母直起腰朝外看去，刘大壮左一包右一包，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包袱正向家里狂奔。 “娘！我回来了！” 一溜烟就冲到了家里，包袱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冲着母亲傻笑。 “好，回来就好，都……”刘母眼眶微红，仔仔细细的检查，想说孩子都瘦了，可看着眼前好像还蹿了一点儿个头的刘大壮，这句话直接卡在嗓子里。 “娘，我都好着呢，老板对我们可好了！顿顿吃肉！” 他眼神明亮，高兴的指着脚两边的包，“这都是老板让我带回家的年礼，有些不方便带的换成了钱和票，本来过年前就能到家，给值班的同事送东西，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回家就好，这次能在家住多久？老板让你们干的活累不累？都带了什么东西回家？全是你们老板让你带回来的？” 刘母故意拔高声量，状似不经意的瞥了瞥门口越来越多的邻居们。 “你看你，一天吃三顿肉，衣服都得重新做了。” 儿子去给大老板当保镖，在这群人嘴里就成了给人当使唤的下人。 “不累，衣服不用做，老板都给包了。” 刘大壮摸了摸脑门，不明白母亲跟自己说话为什么声音这么大，弯腰打开包袱里的东西，拿了一盒罐子： “娘，这是老年奶粉，我特意给你买的，老板奶奶天天都喝，老板说喝了这个身体好，你也喝。” “哎呀，包吃包住还得做衣服？”刘母瞥了一眼邻居，确保这个声量能让他们听到。 刘大壮接二连三拿出了不少在香江买的好东西，还拿出了宋明言给他们带回家的年礼。 “娘，这是老板给我的电视机票，还有粮票油票，都是我们的年礼，明天我跟你去县里，咱们买一台电视机回家。” 眼看着刘大壮拿出来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好，刘母听着邻居左一声右一声的吸气声，心中畅快的不得了，让你们说我儿子给人家当下人！ 当天，刘大壮家里不断来人，都来摸摸他在香江拍的照片，所有人瞬间感觉到刘大壮跟他们的不同了。 还是那样憨，可他运气好，跟了个有钱大方的好老板。 过完年，大家迫不及待的开始上工，每一名工人在过年期间都出尽了威风，为了表达对老板的感谢，只能不断的卖力气。 还没等他们开始卖力气，厂子里又发福利了。 “这是厂服吗？” 用手摸着很厚实，一看就是十分扎实的棉衣。 王荷在仓库里负责盯着发放，不允许任何人多拿。 “对，老板说了，为了表示咱们厂的团结和精神面貌，工作时间最好穿工作服，老板为了给咱们定制这些厚实的棉衣可花了不少钱，后面还有春天夏天的，都有一套，等到货了大家再来领，冬天的厂服大家一人两套，都给我排队。” 王荷感受到了管理别人的好，难怪丈夫当了厂长之后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 王荷发完衣服找到宋明言，学着丈夫，一副十分严谨汇报工作的模样： “明言，衣服都给发下去了，大家伙可高兴了，放了那么多棉花，冬衣很厚实，每个人拿了都要说几声感谢老板之类的话。” “好多人为了占便宜故意想拿大号，都被我骂回去了。”说完面上带着一副邀功的神情。 宋明言点了点头，赞赏道：“大伯娘做得很好，仓库保管员就得这样。” 得了宋明言的肯定，王荷心里那叫一个美。 再有工人来仓库领取手套、本子和笔之类的东西时，他们发现新换的仓库保管员实在是太严格了，非得追根到底，问清楚之前领取的东西用到哪些地方不算，还得把用坏了或者没水了的笔拿回来，才给他们发放新的。 一些经常“顺手”把手套带回家的工人慢慢消失了。 也不是说他们故意把手套带回家去，只是在别的厂子干活时，大家都是这样，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王荷无意间为厂子省了一笔开销。 电子手表在过年时销售量又涨了一回，过年一结束，销售额慢慢下滑，一些大牌子也陆续推出了防水手表，保修的承诺也开始越来越多。 听完陈嘉俊在电话里的汇报，宋明言用手敲了敲桌面：“没事，马上就有二代手表发过去了，做好宣传准备，一会儿我把产品具体情况传真给你。” “好的老板，还有一件事，刀疤鬼他们托我传话，司机已经训练好了。” 怎么可能训练好，这时候的司机不仅要会开还要会修，要不然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车子抛锚了就无法了。 看来两人压力不小，“告诉他们，下个星期我会让刘豪去香江检查。” 挂断电话，他让苟富贵去把梁德海和刘助理都叫进了书房。 “手表需要更新换代了，我打算推出华奥手表二代。” “这是我让人帮忙设计的外观，手表跟表带分离，喜欢什么颜色的表带都可以随时更换，让购物者更有新鲜感，这一款手表的客户群体是年轻人。” “这瞧着花里胡哨的，能行吗？”梁德海不太能欣赏这种，又红又黑又紫又蓝的颜色。 “年轻人喜欢就好，跟一代的产品针对人群不一样。” “行，一会儿我会通知下去。” “还有一件事，表带的制作，我打算推出几款编织类型的，你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梁德海感觉到宋明言在有意考教他，思考了一会儿，才斟酌着说道：“咱们厂里没有编织的机器，其他厂子倒是有，可是这东西手编不值钱，用机器才贵。” “要不让县里闲在家里没事的人帮咱们编？既能帮咱们厂子省钱，也能让大家都记着你的好。” 宋明言笑道：“大伯，交给你来安排。” 梁德海出了小楼，立刻回厂里召集人做好二代手表的生产准备。 刀疤鬼他们一日三趟的往陈嘉俊的公司跑，原本职员们还有一些害怕，后来看刀疤鬼对经理十分客气，那些帮派小弟也规规矩矩的在门口蹲着，这才慢慢适应。 “陈经理呀，不是我催你，实在是手底下一群兄弟等着吃饭。”刀疤鬼无奈的笑着。 第39章 宋老板又给大家发福利了 “我可跟你们说，内地跟香江不同，那里的土地面积比香江不知道大了多少，如果不好好训练司机，到时候车子熄火了根本找不到人帮忙修，一车的货物就完了。” 刀把鬼眼神有些闪躲：“都培训好了，专门高价请的人。” “陈经理，那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他脚步匆匆的朝外走去，门口蹲着的小弟立刻站起来跟上：“大哥，怎么说？什么时候能挣钱？” 刀把鬼拍了一下他后脑勺：“扑街仔，挣什么钱？修车学会了吗？不学会修车，把老子的车开坏了，你们打包卖了都赔不起！” “走！马上跟我回去学！下周宋先生就会派人过来，肯定是来检查你们技术的，要是没通过，想开工？还有的等呢！” 东西运过来运回去都要有人帮忙售卖，香江那边陈嘉俊帮忙处理，有宋明言当靠山，找到销售内地农产品的地方十分容易。 在内地销售香江的货物就需要靠刘豪来处理。 他联系了以前在宾馆工作时留下电话的客户，一番自我介绍，只要是齐省的，就没有没听过南济电子手表厂的人，在刘豪开口后，他们想也不想立刻就同意了。 别看大家都穷，但实际上，这个年代对于电器的需求比宋明言想象的还要大，像电视机电风扇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是有价无市。 有人帮忙从香江运送过来，这些被刘豪联系的人高兴都来不及。 甚至有个体工商户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了香江货物会运到齐州的消息，直接打到了刘豪那里，大着胆子问他要货。 处理好了销售渠道，刘豪马上向宋明言汇报工作。 “老板，都解决了，外省国营商店的还在犹犹豫豫，咱们省内的几乎全部同意了，还有个体工商户也订了一些货。” 说来有些惭愧，刘豪还以为自己在国营宾馆工作这么多年，应该是有些面子，没想到人家省外知道他没了国营宾馆的经理职位，根本不认。 省内的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 电子手表厂不单单自己赚了外汇，还把一些零配件包给了周边的县市，这是带着大家一起赚外汇，虽然拿到最大好处的是南济县，可其他市因为他们的带领喝到了肉汤。 下面的县镇做出了工作，齐州这个省会城市自然也受益，宋明言的名字被省工作人员反复提起，就是因为他们能自己赚外汇！ “老板，外省的我实在帮不上忙。”他低着头十分惭愧。 宋明言聘请他本就是看在他处理工作的能力，而不是什么人脉。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刘助理。”宋明言笑道，“有你帮忙，我省了不知多少功夫，你知道我是商人，如果你不值得，我不可能给你那么高的薪资。” “新开的物流公司马上就要营业了，下周你去趟香江检查一下，我估计他们修车技术应该不过关，前期需要一些老司机帮忙跟着，这些人去哪里找都得你来负责。” 刘豪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将军愿意拼死为君王效忠了。给信任，发奖励，对待下属宽厚，遇到这样的老板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努力贡献！ “老板放心，我马上就去办！” 刚走出门，他马上又倒退了半步回来：“老板，那些老司机算临时工，还是可以长久聘用？” “如果能留下当然更好。”上上下下的人都是香江刀疤鬼他们安排的，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一些麻烦，安排一些内地的老司机跟车，有备无患。 …… “宋老板又给大家发福利了！” “大家伙都仔细听着，厂里发绳子给大家伙编织表带，表带什么样都有图案，照着编就行，不同的图案有不同的价钱，最简单的图案编一条表带也能赚五毛钱！” 围观的女人激动万分，纷纷往前挤：“真能给五毛钱？这么简单的图案，我一天就能编十好几条！” “咱们宋老板还能骗大家？只要你编得出来，我们就收！不过，不能有瑕疵！” “你们这图案瞧着也不难呀，我还知道一种更漂亮的编织图案，你们要不要？”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小姑娘大声询问道。 负责管理编制工作的谢一舒看了一眼过来凑热闹的宋明言，对方冲她点了点头，转头对小姑娘说道： “得先见到成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会采用，如果是你们自己首创，我还会给你们一笔奖励，用于买断这个图案。” 整个县几乎没人不认识宋明言，外汇打到工厂后，报纸都登了好几回。 “我马上就回去拿！” “其他人如果有自己创新的图案也可以拿来审核，只要通过就有奖金。” 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手艺，只会一些简单的图案，虽然有些可惜不能赚这笔奖金，但普通图案编一条有五毛钱也很不错了！ …… 一处偏僻阴暗的小巷，街道工作人员敲响了摇摇欲坠的门。 “张老太。” 等了一会儿里面才打开，是一个头发有些乱糟的老太太，她家里摆满了各种杂物，根本下不了脚。 “是李干事啊？对不住了，家里还没收拾呢。” 街道干事并没有在意，“你家这个门好像要坏了，待会我让人来给你修一修。” “今天找你是有件好事，咱们县的电子手表厂你知道吧？厂子出彩线，让人编织图案，编一条能给五毛钱，一天起码也能赚个两三块，比你出去卖冰棍赚的还多，大冬天的你就别出去了，在家里编吧，你看？绳子我都给你带来了。” 张老太感激得想要当扬跪下，眼眶湿润：“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说什么谢不谢，要谢也该谢宋明言宋先生还有咱们曲县长。”李干事急忙把老太太拉起。 “县长一听说这事就找了宋先生，宋先生立刻就同意了，你腿脚不好，也不用出门，编好了到时候还是我来收，尽量白天做，要不然图案没编好我可不收啊，不能浪费县长和宋明言先生的好意。” “我老太婆要是故意浪费就天打雷劈！” 第40章 要有素质 “孙伟涛，特妈的，不是让你把头发染回来吗？你怎么把头都剃了？” 孙伟涛摸了摸光头，得意的说道：“老大，染头发太贵，直接剃了省事。” “你特妈的！”刀疤鬼有些头疼的看着孙伟杰，这小子本来长相就凶狠，他是靠脸上的刀疤吓人，孙伟涛不一样，天生就是一张恶人脸，把头剃了更吓人。 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刘助理同意他当司机。 孙伟涛提醒道：“老大，素质。” “我丢你＊……”刀疤鬼一堆加密暗语喷过去，“老子担心你吃不上这碗饭你他＊……” “老大！” 刀疤鬼浑身冒火，恶狠狠地转过头去：“又怎么了？！老子就是没素质！” 小弟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 刘助理从人群中走出来，张展鹏跟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刀疤鬼脸上的怒气霎时僵硬在原地。 张展鹏负责去接人，刀疤鬼负责留下训话，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事，原本想给刘豪留个好印象，没想到直接让人看到他们最没素质的一面。 刀疤鬼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想这胖子回去该不会告状吧？ “那个什么，底下兄弟不听话，骂一骂，省得不懂规矩。” “刘助理，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刘助理脸上露着微笑，像是没看到他刚才那一面似的。 “看大家精神面貌都不错，想必二位最近下了不少功夫。” 说到这个，刀疤鬼可太有话说了。 “对呀，你不晓得这群扑街有多蠢，非得又打又骂才行，他们自己要转正行做司机，害我操心得天天上火，我都成他们爹妈了！你看，我这嘴角的泡都还没下去！” “光是让他们学会安全驾驶，棍子我都打断了两根，教他们的人被他们凶神恶煞的扑街模样吓跑了两个，可怜我还没赚钱就已经背上债了！” 张展鹏给他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刀疤鬼愣是没看一下。 张展鹏内心要抓狂了，说好的呀蠢猪！说他们蠢说他们笨，能通过吗？！ 刀疤鬼把肚子里的苦水全部都倒了出来才发现张展鹏死死的盯着他，他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豪的脸色。 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刀疤鬼有些摸不准，这胖子应该不会嫌弃他们笨吧？ 可是连他自己都嫌弃了，人家嫌弃好像也是正常？ 他们笨不笨不重要，刘豪检查的重点是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心向正道。 “我能下去看一看吗？” 刀疤鬼急忙点头：“可以可以！” 他站在刘豪背后，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众人，似是在说：给老子好好表现！ 几个预备司机全部都挺胸抬头，挨个等着刘豪检查。 没有一个染头发的，连长头发都没有，几乎都是板寸，个个眼里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刘豪在心里悄悄点了头。 直到他路过了一个人，这个光头十分亮眼，一脸横肉，好像身上背了十几条人命似的，刘豪要不是看到对方眼神清明，肯定不敢靠近。 看到刘豪脚步停在孙伟涛旁边，似乎是在犹豫，刀疤鬼有些着急，急忙跟上去： “刘助理，他是孙伟涛，是我手下的小弟，跟了我一年多了，人品我也了解，没有碰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心想做正事，绝对合格！” “笨是笨的一点，但他十分努力，绝对不会拖后腿。” 他一脚踹在孙伟涛的腿上，“快给刘助理说说，你会不会拖后腿？” 孙伟涛大声道：“不会！”他急得耳朵瞬间通红。 刘豪被他的大嗓门炸的耳朵痛，抬手揉了揉。 发现自己似乎惹事了，孙伟涛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既然刀老板说了，我肯定相信。”刘豪笑着说道。 “刘助理，你这兄弟我交了！”刀疤鬼高兴道。 “那看看他们的驾驶技术和修车技术吧。” 刀疤鬼低头给张展鹏使了个眼色。 张展鹏上前说道：“技术肯定没问题，刘助理下了飞机就过来，一路也累了吧，要不咱们去吃顿饭再说？” 刘豪还是笑眯眯的，但态度坚定：“我这一趟过来任务重大，吃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是先看一看他们的技术吧。” 两人无奈，只希望刘豪不懂行了，可是想也知道不可能。 空旷的扬地上一辆又一辆的大货车依次驾驶着，刘豪一一观察过去，他带来了两个人，这两人会时不时凑到他耳朵旁小声说话。 站在一旁的刀疤鬼两人这才注意到，刘豪还带了两个人过来。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没来得及问。” “你这工作怎么做的？还接人，接的什么人都不清楚。”刀疤鬼有些埋怨。 “省省吧，我还没说你呢，别说了，想想待会儿怎么过关吧。” 这两人自是刘豪挖来的老司机，过完年之后，国内的经济风气越发蓬勃，司机虽然是好工作，但也架不住宋明言给的钱多，还有几个没有跟着一起来，这次带两个过来也是为了帮忙检验一下。 “驾驶技术虽然有些生疏，但整体还算过关，跑短途没问题，要是跑长途的话，恐怕还得练一练。”其中一个司机道。 刘豪点了点头：“等他们测试结束，你们去试一试他们的修车技术到什么程度了。” 两位师傅点了点头，一番测试下来，大部分人都只会一些皮毛，小部分的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在这些师傅看来，从过年到现在根本没多久，能把车子开清楚已经不错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跑长途的能力。”刘豪做出了判断。 刀疤鬼两人都笑不出来。 “这，时间太短了，以后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开车。”张展鹏张嘴解释道。 “如果车子半路抛锚，荒无人烟，一车的货物怎么办？遇到路霸怎么办？不能按时交货怎么办？”刘豪一连三问，直接把二人问得哑口无言。 “按照我们那边的要求，想要出师，起码得一两年。” 两人脸上刚有急色，刘豪话头又一转：“但老板也考虑到你们的实际情况，估计等不了那么久。” “这两位是老板花大价钱请的国营厂老师傅，都有十年左右的货车长途经验。” “还有几个没有跟着一起来，老板的意思是这样的，知道大家着急赚钱，但也不能就这么上，不然不仅赚不了钱，可能还会赔钱，所以这些老师傅会帮忙押车，路上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处理。” “大家可以一边跑运输，一边跟老师傅学习，赚钱学习两不耽误。” 什么叫贴心？这就叫贴心！宋明言原本是不想把车队搞成了两人的一言堂，这么一来，就成了宋明言为了他们赚钱着想，特意安排了老师傅帮忙带车。 “我刀疤鬼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宋先生！以后宋先生想砍谁我绝不手软！” 张展鹏要含蓄一些：“麻烦刘助理替我表达谢意，这门生意我们一定好好经营，绝对不会辜负宋先生的信任。” 第41章 运输队北上 宋明言挂断了刘豪的电话，苟富贵敲门走了进来， “老板，这是厂里送过来的本月报表，你看一下。” 虽然厂里都是宋明言的亲人在管理，会计那边也有梁光霞在看，但大家还是会每月把报表送过来。 宋明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苟富贵橘黄色的脸，“你的脸还没好呢？” 苟富贵摸了摸脸，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去看过医生了，说是橘子吃多了，没事儿的，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宋明言无语，搬回去的一箱橘子难不成都进苟富贵的肚子了？ 在香江采购好的物资，一箱一箱的装上车，刀疤鬼决定亲自跑一趟，他不仅把全部身家都押进去，还欠了钱，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十几年白干了。 “路上小心点，不准乱来，到底能不能成就看这一趟了。”张展鹏语重心地叮嘱。 刀疤鬼没有半点不耐烦：“放心吧，已经找律师给大家讲过内地法律了。” 他能去内地，还得益于现在内地急需大量外汇投资，所以虽然他身上不够干净，但没有涉及到底线问题，一些人也没有太过抓着不放，再过几年想这么搞，恐怕就难了。 79年文锦渡口岸就正式开放，货车走文锦渡口岸直接从香江到达内地，一路通关过来刀疤鬼一行人都是绝对引人注目的存在。 刀疤鬼总会跟着刘经理第一时间下来办理手续，一边看一边学习，一路还算顺利，从南到北，货车一路匀速前行，一群在香江长大的帮派混子看到了内地的贫穷，求发展的转变，以及内地的大好河山。 当然，少不了路霸。他们一行人二十辆车，普通路霸根本拦都不敢拦。 如今交通不够便利，很多偏僻的地方的村民基本上没有法律意识，有的是半个村子都是路霸，有的甚至整个村子都是，有车子就干拦路抢劫的活，没有车子就成了人畜无害的普通农民。 大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遇到拦路抢劫立刻分工合作，有下去搬障碍物的，有拿出家伙警惕四周的，有准备随时开车跑路的。 每个人手里都有铁棍和砍刀，个个面色凶狠，拦路抢劫的路霸一瞧就知道是硬茬子。 他们人数不少，一辆车子上至少有三个，二十辆车子就是六十多人，且每人身上都有家伙，个个看着彪悍十足，这次拦住他们的路霸们正在犹豫。 刘豪一看情况，猜测这回估计没那么容易过去，他大声的对周围喊： “各位，我们人多，你们肯定吃不下，你们不晓得，我们香江华通运输的司机都在香江帮派混过，提刀砍人是家常便饭，就算你们人比我们多，一番下来，大家都讨不了好，好一点可能出点医药费，稍有不注意可能会出人命。” “这样，我们拿一些东西留下来给你们，你们把路让开，如果同意的话就喊一声。” 刀疤鬼有些不情愿，但是张展鹏说过，刘豪是宋先生身边的助理，代表的是宋先生，所以他再不情愿也没开口。 他挥了挥手，几个小弟搬下来好几箱子的东西。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林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哨鸣。 刘豪大声感谢：“多谢各位！” 有人下了车，清理路面障碍，东西清完，大家迅速回到车上。 刘豪快速转头冲司机说道：“赶紧走！” 一辆又一辆的货车从狭小的两山之间的天险通过。 “刘助理，我不是在质疑你，只是我们干什么要浪费好几箱的货物给他们？那些电器都不便宜，兄弟们个个都准备好了，怕他们个鸟。”刀疤鬼纳闷的问道。 刘豪笑了笑说：“我知道刀老板手底下的人都不差事，但现在大家伙都是干正经事的，如果受了点伤，医药费是小事，耽误赚钱怎么办？” “来的时候我跟老板已经通过话，不耽误时间最重要，我们把地方记下，回头本地的公安就会过来，留下的货物都是证据，公安查到会还给我们，这叫舍小财赚大钱。” 宋明言会以外商的身份直接报警，加上物流公司也是香江的，相信本地的公安在严打政策下一定不会漏掉这些人。 刀疤鬼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一路上和刘豪称兄道弟。 并不是每一处的路坝都像这处那么好打发，刀疤鬼手底下的兄弟个个凶悍异常，以前砍人是为了老大的面子，现在砍人是为了他们的正经买卖，目的不一样，努力程度自然不一样。 一路下来，虽然有人受了轻伤，但总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车子一路到达齐州，浩浩荡荡的货车开进省里的卸货地点，依次把货物卸下，又去绕了一圈周边市区，每到一处地点都会放下一些货物，同时也会顺便填补上一些农家产品，等开到南济县时，车子里从香江带来的货物基本上清空，装载的都是农产品。 南济的货全部卸完，刘豪带着刀疤鬼来向宋明言汇报情况。 刀疤鬼兴奋异常，说起话来手舞足蹈：“宋先生，这边的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了，真像您说的，我们把香江的货物运过来能赚一笔，把农产品送回去还能赚一笔！” 心中的石头落地，刀疤鬼看宋明言的眼神更加尊敬。 “多谢宋先生帮我们找到卖货的地方，如果我们自己来卖，可能还会费一些时间，宋先生，您的恩情我刀疤鬼都记住了！”他拍了拍胸脯，梆梆响。 宋明言任由他表忠心，让刘豪负责给他们安排地方住下，并邀请他们在这里玩几天再走。 玩是不可能玩的，不仅是刀疤鬼，他手底下的小弟都看到了这套生意的‘钱途’，况且这里也没啥好玩的，众人只歇了一晚上便迫不及待的往回赶。 这一回，刘豪没有再跟车，由聘请来的几个老师傅跟着，按照来时的路开回去，他们发现这一路竟然太平了不少，之前遇到的好几处整村都是路霸的地方居然没人出来拦他们了。 刀疤鬼心中感慨宋先生能量大，同时也为自己的无心之举得意不已，如果不是他帮了宋先生的亲人，宋先生怎么可能带上他们做生意？ 大型路霸团伙已经被打掉了，小型的根本扛不住他们，没有刘豪的约束，有的路霸甚至被他们一路追着砍，主动跑到公安局报案，运输公司手续齐全，解释情况耽误了几个小时，他们又能重新上路，而路霸只能准备吃枪子了。 一伙人偶然间还看到几处行刑的扬面，吓得一群帮派混子个个精神紧绷，还好他们在香江混，不然早就吃花生米了。 接下来再也没出现他们提刀追着人砍的扬面。 几个被聘请的老师傅深藏功与名，打靶的地方是他们得了宋明言的任务，特意带人去的。 用老板的话就是，教会他们什么叫做敬畏。 至此，遵纪守法被大家都奉为圭臬，生怕不小心被留下来。 第42章 卖爆了 各大专卖店围满了人，就连商店的手表柜台也全是人，人数过多，甚至排队都排到了旁边的柜台附近。 “不就是一个破手表吗？看着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怎么就喜欢这种东西。” “内地来的能有什么好货。”一名化妆品的销售员撇撇嘴骂道。 在各个专卖店巡视的陈嘉俊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 “这位女士，你刚才的话严重侮辱了我们华奥手表，如果你不公开道歉，我会保留起诉权。” 陈嘉俊虽然是南洋的华裔，但他对内地其实没有太多感情，毕竟从小就在南洋长大，可他清楚老板对内地的感情有多深厚，老板肯定不能允许任何人侮辱内地。 眼看这人西装革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化妆品的售货员顿时傻眼了，“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不管你是不是随意说说，你在公开扬合随意贬低我们华奥手表是既定事实，我，还有在扬的几位顾客相信都听到了。” 几个年轻的顾客看模样都是中学生，自己喜欢的手表被侮辱自然不高兴，纷纷表态。 “她确实说了，我听到了，我可以帮你们作证！” “对呀，自己化妆品没人买还怪我们挡了路。” 眼见陈嘉俊是来真的，旁边一个又一个的顾客又表示愿意帮忙作证，化妆品售货员吓得面色发白，一想到被起诉的后果，不仅丢工作，还得赔钱，她急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都怪我嘴贱，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们道歉！” 陈嘉俊面色肃然：“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侮辱我们产品的话，否则加上今天的事，公司会一同起诉，相信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是是是，我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售货员连忙承诺。 陈嘉俊感谢几位顾客一番，并给了他们购买手表的八折优惠后带着人离开。 几个中学生议论纷纷，都觉得刚才的扬面实在太解气，太酷了。 “阿全，快快快排到我们了，你们说什么呢？”排到前面的小伙伴大声招手。 几人上前叽叽喳喳地跟他描述了一番刚才的扬面。 “就是啊，内地虽然穷，但他们手表做得很好呀，你们看？这手表也太酷了吧！打八折能便宜不少呢！” 表盘相较于一代扩大了一些，周围增添了一些设计感，整体风格较为酷炫，表盘不是单一的时间，里面做了分区，最大块的用于显示时间，上面小块的用于显示日期和星期，用手蒙上还能发光。 “这手表也太好了吧！就是比一代还要贵一些。” “你们看，这手表还能换表带呢！”叫阿全的小伙伴想用手把表身从表带里抠出来，弄了半天也没成功，大家都怕他把表弄坏了。 售货员见状帮他们把表盘取了下来，还教了他们正确的取表盘方式。 表带有各种颜色的，还有迷彩的、金属的，印有卡通图案的，还有手工编织的。 “为什么这些编制的手表更贵？”阿全好奇问道。 售货员已经把培训内容背得滚瓜烂熟，面对这种问题十分娴熟：“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人工编制，手艺复杂，做工精细，跟机器做出来的不一样，每一条编织表带都蕴藏着制作者的心血。” “编织手表带数量有限，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得快一点选了。” 原本他们还有些不以为然，听到数量有些心头又着急了。 任何东西，限量的总是好的。 “老板！成了！” 第一天正式售卖就爆了，陈嘉俊在电话中语气兴奋不已。 宋明言与他沟通了一下接下来的销售计划，南洋那一块虽然有冯松德帮忙铺货，市扬也相对于香江较大一些，但其实销售情况还不如香江，主要还是没怎么宣传。 但宋明言对那块市扬并不怎么在意，能赚多少就赚多少，他让陈嘉俊有空的时候帮忙看一下，主要精力还是维持在香江这一块。 二代手表第一批货出口后厂里的工人都在等消息。 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八四年春节过后没多久，厂里就开始了计件制度，八三年宋明言想实行，但那时候大环境下用这套还是有些不太合适，春节一过，一些政策大力推行，厂里便正式实行了计件制度。 工人的工资由基本工资加提成，每人每个月几乎都能有六七十左右，如果再努力一点，月入一百根本不是问题。 刚开始实施时，大家心中还有些忐忑，想着厂子是不是不行了，但一个月下来，所有人心中都稳了。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更加关心厂里产品的销售情况，能销售出去，手里的活才能更多，才能更赚钱。 “香江的陈经理应该能把东西卖出去，咱们华奥手表刚开始没名气都能卖出去，没理由二代卖不出去，我家小子来工厂看过一回手表，天天闹着要买呢。” “不过咱们二代手表确实更好看，可惜手表全都要出口到香江，要不然攒攒钱，我都想买一块，正好我妈他们天天在家里编织手表带，我都不用去买表带，让我妈帮我编，每天换一条，就跟每天换一块新手表似的。” 大家正在闲暇时议论，厂子的车间主任立刻发布了新的生产任务。 “手表在香江卖爆了，大家接下来又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太好了！” “又有钱赚了！” “告诉大家另外一个好消息，这回咱们二代手表会在香江和内地一起卖，大家伙是厂里的员工，要是想买一律都能八折购买，不过一人仅限一块！” 工人的欢呼声几乎三天两头就有一回，厂周围街道的摊贩路人们都习惯了。 按照惯例，发出这样的动静后他们的生意都能比平时更好一些，有两人摆摊的摊主，这时就会让其中一个回家多补些货再来。 第43章 环球邻里 没错，刘豪升职了，从助理又变回了刘经理，工资从一百五直接涨到了三百，在厂子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比从前的更大更好，都在厂子工作，和宋明言汇报工作也十分方便。 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人事关系不属于厂子，只负责于宋明言。 大家都开始忙碌，宋明言反而闲了下来。 想去找老太太说说话，发现老太太白天忙着上班，晚上忙着去夜校进步，天天干劲十足。 能陪他到处闲逛的，居然只有苟富贵这个闲人，保镖不算，保镖本来就跟着他走。 他带着几人在县里的各大商店逛了一圈。 所有的供销社，国营商店，包括友谊商店，全部都铺上了华奥二代手表。 去买手表的几乎都是冲着华奥手表去的。 按照大家的说法，买华奥手表就是支持南济电子手表厂，支持宋明言宋先生。 再一个，华奥手表也是出口香江的牌子货了，不比其他手表差，又有牌面，又能支持自己人，必须买呀！ 在香江449港币的电子手表，按照这时候的人民币的汇率，差不多在二百二十六七人民币左右，宋明言取个吉利数，直接按照199售卖，也算是给内地的一个福利。 当然，这样一来可能就会有人钻空子，但是能赚的也有限，规定不允许大批量采购，一人顶多买五块。 他刚想问问外地铺货的情况，曲县长便找到了他。 按理来说，曲县长升任正县长，有些活就不归他管了，但宋明言是他一力主张拉来的外商投资者，厂子是他全力促成的，这是他的政绩，他本人又和宋明言比较熟悉，所以他还是会单独负责宋明言的一切情况。 两人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下，最近开店的人如雨后春笋，越来越多。 曲县长看了一圈，发现饭店生意不错，他眼含笑意：“多亏宋先生开了手表厂，手表厂把咱们整个南济的经济都带起活了。” “工人手里有钱就舍得花，这一花出去，其他人就有的赚，做小买卖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宋先生，我代表南济人民感谢你。” 曲县长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宋明言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他道：“曲县长言重了，如果不是你大力倾斜资源，恐怕厂子也做不到现在这样。”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曲县长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整个南济都应该感谢宋先生。” “前不久的手表带编制工作，切切实实的帮助了不少各街道的孤寡老人困难户啊。” 他从没怀疑宋明言的能耐，想要一台编织机器，肯定能买来，长久的算下来肯定是买机器更划算，但他分给了县里的人制作。 “宋先生，说来惭愧，你帮助了我们这么多，可是外地铺货的事，我实在是没法子。” 说到正题，曲县长一脸郁闷：“齐省没问题，外省也能多多少少让人卖点面子，但是海市和京城这两个地方实在没办法。” 这两块地方几乎代表了内地的流行趋势，一个是首都，一个是经济大城市。 “省里的领导也帮忙了，但人家不给面子，只答应给一个放货的地方，不愿意给专柜。” 这还是看在手表在香江火爆的前提下，要不然，两个地方的国营商店负责人根本不能搭理他，都不是一个部门的，谁管你呀。 宋明言大概了解，这时候什么都要论资排辈，其实到后世也差不多，越是这种国营企业，越是论资排辈。 “多谢曲县长，我相信你肯定尽全力了。” “不能给专柜的话就暂时不在外地铺货了。” 华奥手表在香江可是中上等的货，没理由来了内地反而成为了落灰的压箱货，连专柜都没有，卖出去平白贬低了档次。 至于海市和京城代表内地流行风向？他们的风向不都是从国外从香江传来的吗？完全不用担心。 曲县长以为他是置气，忙劝阻：“宋先生，你别冲动，其实能帮忙铺货也不错，要是能卖得好，以后他们肯定能答应给柜台。” “曲县长，我的货物并不缺人买。”他只是想赚声望值。 “我不能为了卖货降低品牌的档次。” 宋明言抱歉道：“就是浪费你的苦心了。” 曲县长毫不在意，虽然他为此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找人帮忙，但在他看来，与宋明言对南济的付出相比，这些都不值一提。 “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你的东西卖得越好，对咱们南济也更好，能帮到的我肯定都会帮。” 生意上的事儿他懂得不多，但宋明言说了不需要，那就这样吧。 他顿了顿又问：“那我就跟他们回话了？” 宋明言点头。 他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得想办法开个自己的商超。 要不然每次铺货都要通过身边人的人脉，既麻烦，效率也不高，还得欠人家人情。 开个商超，内地第一家，不仅能为各种货物提供销售处，还能提供大量工作岗位，赚到大笔的声望值，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外资产品进入国内，掌握了销售渠道，对那些不讲究的，他还能下个绊子。 宋明言越想越觉得合适，得好好计划一番。 宋明言想起他还攒了一波声望值，准备来一回大的。 “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旧金山中型连锁超市-Global Neighborhood Market，环球邻里。” 环球邻里？名字倒是不错，不用再修改。 环球商超换主人的消息第一时间在旧金山传开，想和商超续签的各类商家都在想办法联系商超的新主人。 虽然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已签订合同的按照合同执行，但是总得为后续的签订做准备，要想卖得好，货物摆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讲究的！ 环球商超在旧金山属于中型商超，虽然不如大型商超那么高端，但它数量多，是不容小觑的销售渠道，是旧金山居民最爱去的商超之一，大部分商家都得靠它卖货。 宋明言想着是不是得去一趟旧金山学习一下开商超的经验，他在国内开商超是为了自己掌握销售渠道赚取声望值，要是商超开一半倒闭了，多影响他个人声誉。 这时候的商超模式和后世可不一样，没有那么多摄像头。 第44章 老脸臊得慌 香江的货物流入对于齐州的各大电子电器产品的销售产生了不小的冲击，特别是电器行业。 各大商店的供货商都是周边的厂，产品卖不出去，大家伙都在四处打听情况，一听是香江的货影响了他们厂里的产品销售，成群结队的找上了国营商店的经理。 还明里暗里的暗示这些商店经理把香江的货挤下去，可这些商店经理也是得了领导的示意才接的香江货，怎么可能他们一说就把人家的货物给挤压下去？ 闹来闹去，最后这事儿闹到了领导面前。 领导把大家伙都叫来，厂长们个个开始愁眉苦脸的哭诉。 “领导，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厂子里的电器销售量越来越少，要是再这么下去，厂子开工的时间肯定会越来越短，厂子不开工怎么给工人发工资？工人没有钱怎么吃饭？” “是呀，领导没饭吃，可是要出大事的，咱们都是自己省里的厂子，没理由照顾香江的货，不照顾咱们厂里的货，就算要卖，也应该先把咱们的货卖完才轮得到他们。” 领导面沉如水，抬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茶水砰的溅到桌面。 他声如洪钟的骂道：“产品卖不出去，就证明你们的东西不如人家！你们要做的是想办法把产品的质量提高，让大家伙买账，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哭诉！” “领导，咱们技术就摆在那里，生产线也是好多年前的，我们就是想提高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厂长们个个无赖脸。 “所以呢？要我这个省里的经济部主任帮你们一起欺负人？” “以后省里的投资还拉不拉了？经济还搞不搞了？！” 孔主任没想到他们不思悔改，还个个振振有词，他被气得勃然大怒。 “要是你们能自己盘活经济，说要我怎么帮忙我就怎么帮忙，豁出去不干了，我也帮你们！问题是你们能做到吗？！能吗？！” 厂长们面上闪过悻悻之色，被骂的哑口无言。 “就是因为靠省里做不到，所以才要拉外商投资！” “领导，那也不能光顾着拉投资，不管咱们厂工人的死活吧？没饭吃可是大事儿呀！”康厂长不满的说道。 “工人没饭吃那是你们做厂长的无能！”孔主任唾沫横飞，把所有人都数落了一番。 “今天帮你们打压香江的货，明天帮你们打压m国的，后天帮你们打压谁的？经济改革，会有越来越多的投资商，越来越多更先进的产品，你们还抱着以前那一套行不通了！” “你们是咱们齐省自己的厂，按理来说大家买东西也会先买自己人的，为什么他们不买？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而不是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歪门邪道！” “那，那就算我们要改革，也得需要些时间吧？香江的货物一下子把咱们的销售额挤压得只到一半，就怕还没等我们改革好厂就没了。”康厂长无赖的地说道。 “是呀领导，康厂长说的也没错，我们就是想改革，也得有时间，这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众人七嘴八舌，好像领导不帮他们，明天厂工人就要饿死了。 反正改不改革先拖着，把眼下这一关过了再说，至于以后，不是还有领导吗？就不信领导不管厂里的工人。 有领导们在，一个国营大厂还能被外来商人挤兑的没饭吃了？ 这在众人心里是十分滑稽的笑话。 也是这时期的大部分国营厂领导的真实想法，计划经济时代留下来的老思想。 孔主任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挥手赶人：“都先回去，我再想想。” …… “总之你们得提前做好准备，领导可能会看在外商的身份上，不会直接下架你们的货物，但是其他厂长让国营商店做些小动作并不难，总得讲人情啊。”省国营商店的经理焦春香在电话里说道。 刘经理明白对方说的小动作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客人买东西的时候，优先推荐自己家的东西，柜台离客人比较远，售货员推荐什么，他们也就只能买什么，客人一般都会被这么糊弄过去，挑选的余地并不多，除非你不买。 “焦经理，多谢了。” 刘经理挂了电话，立刻找到宋明言汇报这件事。 “老板，孔主任虽然话里话外偏向我们，可是肯定也会考虑到工人的吃饭问题，或许接下来的销售情况会不太理想。”刘经理提醒道。 宋明言还在思考，书房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洪亮，开门见山，介绍了自己是省里经济部主任的身份，对方正是那些厂长找的领导。 “宋先生，对于你这样的爱国华侨来国内投资，我们是举双手赞成。” “不瞒你说，最近省里的几个大厂都闹到我面前，按理来说，你们是正常的经济竞争，他们也不应该闹到我这里。” “可你也知道，过去国家一直是计划经济，大家都习惯了。” “你是正常投资的商人，为我们省里带来了荣誉和外汇，大家都记在心里，可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是好几千人，个个都要吃饭。”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孔主任表示自己也很为难。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偏向于任何人，市扬经济就要有市扬经济的规矩，挨打了才知道要进步，但是……” “能不能缓一缓？给他们一点进步的时间？” 这话说的，孔主任自己都脸红，可为了那些厂子背后嗷嗷待哺的工人，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不得不厚着脸皮亲自打了这通电话。 “宋先生，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有些无理，但我是真没办法了。最多三个月，给他们三个月的适应机会，如果还是竞争不过，我们绝不会再插手。” 孔主任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要求不要脸，在内心把各大厂的厂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们无能，却要领导丢人现眼，这叫什么事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孔主任以为宋明言不会同意时，对方轻笑了一声说：“好，孔主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宋先生，多谢你的谅解，说实话，这些要求说出来我这张老脸都臊得慌。” “以后你要是来齐州投资，我一定大力支持！” “孔主任，我刚好有这个意向。” 孔主任原以为这个要求说完后对方大概不会考虑齐州了，没想到还有惊喜。 第45章 管他呢！ 这其实不太符合规矩，但是孔主任现在对宋明言正处于愧疚高峰期，也鉴于宋明言在南济县的成功投资。 他问了宋明言对地皮的要求，二话不说便答应帮他找。 地皮是宋明言准备拿来建商超用的，既然已经吃了亏，当然得找人家补回来，要不然按照平时，想要占地面积这么大，还得周围都热闹，交通便利的中心地区，这地可不好拿，毕竟现在国内的投资商不止他一个。 况且他相信，就算给那些食古不化的厂长三个月，对方肯定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届时他再出手，孔主任听起来是个要脸的人，必然不会再打电话到他这。 临了孔主任还一再说起让他不要记恨那些厂长，都是为了背后的工人。 宋明言表面上答应得很痛快，刚挂断电话就打到了曲县长办公室。 “省里那些厂长闹事的事情，我也听说过，领导也难办，其实你要是没打过来我也正想给你打过去。”曲县长说道。 “咱们国家国情不一样，有些人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了弯，但咱们县不一样，咱们县没有这种说法，也没有厂长敢厚着脸皮来求。”曲县长立刻表明南济县的立扬。 省里的电器市扬都受到了冲击，更别说南济县，只是大家都知道宋明言是整个县的恩人，大部分人都依托着电子厂生活，告状也没用，所以大家干脆向着成为电子厂代工厂，合作厂方面努力。 宋明言对此表示感谢，然后又向曲县长打听闹到孔主任面前的厂长都是哪些。 曲县长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实情，毕竟他不说，宋明言也能派人打听到，犯不着撒谎。 “闹事的大部分都是生产家用电器的厂，闹得最凶的是康厂长，他们厂里主要生产电饭锅，在省里卖得很好，周边省市都有销售量，香江的电饭锅一来，销售量一直下滑。” “宋先生，你也别跟他们计较，这些人就是脑子不开窍。” “好，我明白了，谢谢曲县长。”宋明言挂了电话，伏案在本上写下一串号码几行字，撕下来递给刘经理。 “这是我在旧金山的生意负责人的电报号码，你去发一封电报，让他帮我联系电饭锅的生产线，要求我写上面了。” “另外，告诉他，我下个月会去旧金山。” 刘经理有些兴奋，又接触到老板的新产业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清楚老板到底有多少钱。 “我马上去办。” 刚想走，他又顿了顿，面露难色道：“老板，那这三个月物流运输公司怎么办。” 这门生意可不是只有老板，还有香江两个帮派的商人。 要是知道不能赚钱，不定闹出多大的事。 “这一批电器用完，回头你让他们改运香江那边的喇叭裤，花衬衫，蛤蟆镜子，也可以接一些其他厂子的订单，赚点外快。” 刘经理觉得惊奇，老板不怎么出南济，怎么知道南边最流行的就是香江的喇叭裤、蛤蟆镜、花衬衫？难不成出去一趟就能琢磨出这些？这就是富豪的商业直觉？ 三天后，旧金山。 法尔科收到了一封电报，发报人是那个收购了环球邻里的神秘老板。 老板在电报中让他帮忙购买电饭锅的生产线，并且联系联基海运送到华国，还给他提供了货运负责人的电话，这意思就是什么时候买到，什么时候可以插队运到华国。 法尔科猜到老板在华国投资，说实话，以他的眼光来看，目前的华国确实值得投资，但老板能够收购环球邻里，又有联基海运的股东身份，身家想必不少，为什么要亲自跑到华国去？ 不过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换了新老板后，他时常担心自己被炒鱿鱼，老板给了任务，肯定没有炒他鱿鱼的意思了。 他想了想，翻出一叠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沟通其中一个号码：“威尔斯，我有一个很棒的买卖……” 打完电话，他给超市各处的店长都传达老板在一个月后会抵达旧金山巡视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做好迎接准备。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各家超市供货商的耳朵里，大家各出手段打听环球邻里老板的具体情况，为接下来商谈供货问题做好准备。 可惜，就连环球邻里的前老板也不清楚。 从香江运来各种电子产品，再从内地运回各种农副产品，这段时间刀疤鬼和张展鹏二人赚的盆满钵满，底下的小弟也个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手里赚的钱干净，给家人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走出去也能正儿八经的介绍自己的职业。 手里的灰色产业全都处理清楚，刀疤鹏二人现在专心经营运输公司，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正经商人了。 看他们赚得多，一些有来往的帮派商人也想入股，两人一合计，筛选了几个人，加价50%卖出去20%的股份，这些人只有分红的权利，没有任何管理权和人事任免权。 二人正是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 刘经理通知他们运去内地的货物要换一批，两人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刘经理没跟他们说太多，免得引起恐慌，“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也调查过市扬，如今这三样东西在内地最好卖，这样一来可以不用运到齐省这么远，直接在广市周边批发给个体工商户，能赚到的并不比运输电器的钱少。” 刀疤鬼一听钱不会少就没意见了，张展鹏若有所思，但出于对宋明言的信任，没问出来，二人表示会照做。 宋明言要去旧金山，去之前得把手里的事儿都先处理清楚。 除了开商超，他还准备开个电器厂，前期就先生产电饭锅。 至于会不会有人觉得他故意针对那位康厂长，管他呢。 开厂需要地皮，需要厂房，需要人手，他去旧金山，也不知道多久回来，这些都得提前准备好。 曲县长一听宋明言打算再投资一家厂，兴奋的挂断电话，表示等他到了再商量，立刻骑着自行车到了电子手表厂，平时要骑半个小时，他往死里蹬，自行车踩得都要冒火花了，硬生生在十分钟就到了。 苟富贵给曲县长倒了杯水，对方呼哧带喘，看都没看水杯，急切地向宋明言问：“宋先生确定要再投资一家厂？” “对，我准备投资一家电器厂，前期先生产电饭锅。” 曲县长面色有些怪异，他不难猜出宋明言为什么要投资电器厂，想说小厂干不过几千人的省国营大厂，又想到面前的宋明言不差钱，还能从国外引进先进的生产线。 虽然这样可能会得罪省里的电器厂，但是，在南济全县人民饭碗面前，管他呢！ 第46章 又折磨又享受 “宋先生需要多大的地皮？对于厂子的地点有没有要求？要建多大的厂房？需要多少工人？对工人有什么要求？” 宋明言把自己的要求一一说出，电器厂的规模比电子手表厂更大，建成起码需要一千左右的工人，曲县长脸上全是兴奋，对于宋明言的要求，认真的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下来，恨不得厂子立刻落地！ 两人商谈了半下午，曲县长心满意足地带着记满了东西的笔记本走了。 刚把自行车推到县门口，书记正好在窗口看见人，把他叫了上来。 “怎么回事？下午开会的时候你怎么不在？请假做什么去了？” 南济县的书记快要退休了，虽然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板上钉钉属于曲县长，但他还没离任，难免对曲县长的临时请假感到不满，这是对他的不尊敬。 “书记，咱们县要有一个千人大厂了。”曲县长压抑着兴奋把下午和宋明言商谈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书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您看，这都是我记录下来的内容，全是宋先生对建厂的要求。” 书记连忙接过笔记本，扫了一眼，合掌大笑，“好好好！这件事情还是你全权处理。你跟宋先生是老搭档了，想必他也更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找我。” 这也算是他在职期间的政绩，说不准能往上再升一升！ 有了县里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支持，建厂地皮的事很快就敲定，宋明言还没走，厂子就开始修建了。 但省里的孔主任那边却不怎么顺利，不同于南济县只有宋明言一个外商投资者，省里的投资者不少，大部分都是华侨商人。 很多人和孔主任看上了同一块地皮，其中一个就有他们一直接触的南洋商人窦英，省里正在犹豫该给谁。 孔主任坚持要给宋明言，这是对于人家的补偿。 在省里的其他领导也有各自的想法，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说服对方。 大家争执不下，没有想到峰回路转，窦英听说这块地皮是宋明言要的，主动退出了竞争，还答应孔主任可以帮忙说服其他人退出。 窦英清楚，宋明言的财力比他们强，就算正常竞争，他们也拿不下，索性退出，两边都能得到人情。 “说来惭愧，还是靠着宋先生的面子，我才能帮你拿下这块地。”电话里孔主任愧疚不已。 宋明言笑道：“那也感谢孔主任帮忙争取。” “哎，”孔主任越发愧疚，“地皮拿下来了，你打算要做什么？需不需要我提前帮你准备？” “多谢孔主任，暂时不用。” 装修风格得请人设计设计，和厂房不一样，国内第一家商超，他得一炮打响。 挂了电话，他专门打电话给窦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得知宋明言要去旧金山一趟，临出发前几天，宋奶奶暂时放弃夜校进步的机会，帮他准备行李。 “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吃？这些饼全都是我让你大伯娘烙的，放了不少油，可以吃很长时间。” “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家里给你炒好的酱，有香辣味肉酱，有香辣豆干，有酸辣萝卜丝，香辣海带丝儿，爱吃什么就抹在饼上，香的很。” “油渣我也给你做了，加了些瘦肉，不全是肥的，吃起来不腻，卷在饼里也好吃，放在面里也好吃。” 宋明言打开一罐酱，闻了闻确实香气扑鼻，直接拿了一块儿饼，把每一种酱卷进去，一口咬下去香香辣辣的十分开胃。 “大伯娘的手艺真好。” 老太太让她帮忙给宋明言准备吃食时，王荷其实觉得没有必要，大侄子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去了那地方咋会吃不惯，哪会用得上她的手艺。 但看宋明言一边吃一边竖大拇指的样子，她脸上笑容不断，只觉得宋明言对家里人是真的很给面子： “我那油饼就是普通手艺，主要是酱好吃，都是你奶奶指挥我做的。” 宋明言对于奶奶的爱，全部都来者不拒。 “奶奶，您这手艺都可以开家店了，保管客似云来。”如果奶奶有这个想法，他一定支持。 “算了算了，我现在已经够忙了。”宋奶奶看他吃得两边腮帮鼓胀，眼里含笑，显然，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儿孙都有出息，并且就在身边，她自己实现了大半辈子的心愿，有了工资，还能有学习机会。 全县都宋明言知道又要开厂，又要招工了，其他市全部都酸溜溜的，省领导电话响个不停，都是打过来哭穷的，他直接把接头给拔了，跟他说有什么用，他还能压着人家投资？ 找领导没用，又个个打起了曲县长的主意。 一个个跑到曲县长办公室开始打感情牌，说他们市或者县有多么不容易，老百姓有多穷。 曲县长直接开口：“说吧，想怎么样？” “嘿嘿，老曲，你看看这次招工能不能给我们县多分几个名额？” “我们市里的无业游民更多，我也不多要，就要五百个名额。” 这人话才说完，就被其他人啐唾沫星子，“我呸！你也太不要脸了，你要五百个，我们其他人咋分？这里可有十几个县市！” 一群人嗡嗡嗡的闹得不可开交，曲县长又折磨又享受。 在他面前的有昔日的老领导、老朋友还有老对头，都等着他拿主意。 第47章 落地旧金山 对于苟富贵能跟着宋明言去旧金山的事，他羡慕得不行，真是傻人有傻福，啥都不会反而跟着老板到处长见识。 当然，他也高兴自己能留下来帮老板处理各方面的事务，就是有些可惜。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一直跟着老板，早晚有一天肯定有机会出去见识。 苟富贵家里也为他准备了一堆吃的东西，但他通通没带，他表示去国外他要吃国外的饭！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于建设几位保镖都有些疲惫，只有苟富贵还处于亢奋状态。 下了飞机，宋明言一眼就看见了他在旧金山庄园的管家，管家是位三十多岁左右的女士，看起来十分优雅。 宋明言的英语很好，也是他敢装华侨的原因。 上了车，她眼里闪过对宋明言的好奇，对于这位庄园的主人，她从未见过，庄园主人的年纪和肤色都让她很惊讶。 但她秉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到了庄园只介绍庄园的情况。 庄园的豪华超过了宋明言的想象，更别说苟富贵和于建设这些人。 花园里有超过一百种的玫瑰，小溪喷泉和雕塑，旁边还有一座果园，可以为庄园提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占地面积广阔的草地树林，可以在这里休闲散步，他们看过去时，正有几个园林工人在修剪树枝。 庄园的主建筑为两层白色外墙，红色屋顶的建筑，一共有三十多个房间。 宋明言只在系统内看过庄园的外观，真到了实地，比视频更震撼。 这要是拿去卖，得卖多少钱？可惜不能卖，不过等他需要钱的时候，可以继续卡系统bug，抵押给银行。 南洋的别墅他已经赎回来了，要不然被银行收走就真成了售卖，虽然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他并不打算体验。 一群人在管家女士的带领下把庄园逛了个大概，苟富贵几人被这“豪”无人性的庄园震得晕乎乎的，和这里一比，香江的山顶别墅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苟富贵突然觉得，老板对华国是真的爱得深沉，要不然怎么能舍得这么大的庄园，跑到华国住那三层小楼？ 原以为设计的不错，跟人家这个有百年历史的庄园一比，哎……老板真是委屈了。 对于宋明言来说，这里确实震撼，可以后也只会成为他众多产业的一处而已。 众人在庄园休整，第二天，法尔科被电话通知后，他带着助理开着车来到庄园，同时还带着环球邻里全部的账本。 来不及对庄园表示震撼，宋明言表明身份后，他直接愣在当扬。 “您是华裔？” 宋明言点头：“或许你不想为一位华裔工作？” 法尔科急忙摇头：“不不不，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宋明言身后站着他让管家女士帮忙联系到的精英律师和财务会计。 两人没有闲谈，整个会客厅只有纸张翻阅和律师与财务会计说话的声音。 法尔科坐立不安，屁股只敢坐半边，时不时的看几眼财务会计那边，又偷偷瞟一瞟宋明言和他身后的保镖。 他没想到这位老板这么直接，刚来就要查账。 从上午到中午，吃过饭后又是沉默的等待，一直到晚上天擦黑，查账终于结束。 账本上大体是对的，但也有几处钱款去向来路不明。 法尔科对此表示很委屈，急忙解释：“boss，我绝对没有动过手脚，之前管理日化产品供应的是老板小舅子，我根本无权插手，我向上帝发誓，我绝对没有贪污！” 宋明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明这个老板比他年轻那么多，法尔科却感觉压力倍增。 “法尔科，或许你说的是真的，或许是假的，但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是如果今后再出现这种事，你作为总经理要负全责，贪污受贿会有什么惩罚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 “也不要妄想逃过我的眼睛，我也许没有时间，但我有足够的金钱，请专业的人来查。” “当然，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我会考虑提高你的工资和奖金，年底给你分红。” 法尔科听到分红，眼睛立刻亮了，他急忙表忠心： “boss，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向您证明一切！您简直是全m国最伟大最仁慈的老板，我发誓，您比埃里克那个吝啬鬼强多了！” 隔天，宋明言在法尔科的带领下开始巡视旧金山的所有商超。 各位店长得知老板会来旧金山的消息后把所有能整改的都整改了一遍，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 不过也有几处管理不当的店长，都是以前留下来的关系户，全部被宋明言罢免，新的人事安排由法尔科去处理，这正合对方的想法，那些该死的蛀虫终于没有靠山了。 此时的旧金山超市应该是这个时期最优秀的经营模式之一。 和国内全部设柜台的商店不一样，商超的大部分货物都可以由客人自己拿取，跟后世很像，入口处推货物车，然后自行购物。 大部分商品都陈列在货架上，但比较易碎和珍贵的化妆品珠宝之类的物品则放在玻璃柜台后面。 超市也有生鲜区面包房，可以提供一些简单的加工服务。 门口有收银员结账，也有简单的安检设备，只是没有后视那么灵敏。 监控有闭路电视，在出口和收银台处放置。 虽然还是没有后世的超市那么便捷，但已经领先国内柜台经营许多。 即便这样，也时常有小偷光顾，如果真的照搬后世的经营模式在内地开商超，恐怕只会被偷得一干二净。 宋明言一边巡查一边在心里琢磨该借鉴整改哪些。 一个月下来，苟富贵他们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变得沉默。 宋明言把带来的饼和酱都放在冰箱里，每天中午都会吃一块饼，发现大家有些沉默，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苟富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明言手里的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右手拿着勺子舀一勺土豆泥，没滋没味的往嘴里送。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这里的东西也太难吃了。”苟富贵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对方。 宋明言下意识的用手把放着酱的罐子往后藏了藏，他都不够吃的，哪舍得分给苟富贵。 他毕竟不是真在这里长大的，白人饭实在吃不习惯，一顿两顿还好，多了遭不住。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来国外就要吃国外的饭吗？你刚来的时候还说人家牛排好吃，炸鸡好吃，这才多久你就吃腻了？”宋明言调侃道。 第48章 枪击每一天 说老板小气吧，牛肉都舍得给他们顿顿吃，说老板大气吧，那几罐酱硬是不舍得让他们沾一点！ 两人说话间，宋明言发现于建设比较沉默，他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于建设眼神复杂的说：“老板，我知道m国发达，但没想到人家这么发达。” 或许是宋明言一直对他们都很慷慨，对华国也十分有归属感，虽然宋明言跟他们不是一个国籍，但于建设觉得宋明言和他们就是自己人，心里的话不吐不快。 “老板，您说，我们这辈子能赶上m国吗？” 他们的大楼比我们高，这里的电梯、彩电、汽车、摩托车、牛肉，对他们来说都是很普通的日常。 可国内，在很多地方，还有人吃不饱。 其他人也放下了勺子叉子，眼神望着宋明言，如果说谁最有资格评判，非老板莫属。 “当然可以！”宋明言斩钉截铁道。 “我们不仅能赶上，有朝一日，一定能超过。” 宋明言解释道：“因为我在这里的身份，所以你们跟着我接触的人都不会太差。” “事实上，这里的底层人民也很多，跟我们国内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惨，有些人连病都看不起，还要时时受到黑帮骚扰。”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宋明言这么一说，于建设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我好奇地问：“真的吗？老板？” “给你们放三天假，想买什么想看什么都可以自己去体验，我会让管家找个翻译跟着你们。” 三天后，大家体验了一把自由 M国，枪击每一天的生活。 “太危险了！大街上就有人敢把枪拔出来！” 苟富贵吓得再也不敢随意出门了，这几天他们专门找贫民窟观察，要不是跟着几位保镖同事出去，怕是回不来了！ 有一回他们买了一堆东西，正想回家就被一群摩托党抢了，要不是刘大壮力气大，把那摩托党直接拽下地，恐怕苟富贵要被人拖行了，不死也得重伤。 苟富贵彻底的打消了想跟着宋明言来国外生活的念头，还是家里好，家里最好！ 晚上，宋明言要去参加一个商业晚会，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有人送上拜帖，想要见面，宋明言索性把所有人都约过来，把该说的说清楚，所以环球超市的所有供货商都会来。 作为宴会主角，宋明言来的反而是最晚的，那些供货商一早就来了，此时各个衣装革履的举着红酒杯到处交谈。 法尔科身边围着的人最多，一身精英打扮：“大家放心，boss绝对是个按规矩办事的人。” 一个年轻的侍者快步走到法尔克身边，冲他低声耳语，他连忙对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主动走向了大门，正好迎面遇到宋明言。 “boss！”他热情的向大家介绍宋明言的身份。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宋明言身上，环球邻里的新老板？ “宋先生！您好，我是布鲁斯……” “宋先生您好，我是埃德蒙……” “宋先生您好，我是艾德里……” 一瞬间，宋明言身边围了一群人，于建设几人尽力维持其他人和老板的距离。 去外面逛了一圈，他们对旧金山的治安一点儿也不放心！即使今天所有到扬的人都经过了安检。 “多谢大家的到来。” 宋明言说了几句扬面话，并且承诺他们后续的签订合同事宜，公司都会重新审批，如果合理，会按照已有的延续，如果不合理，到期后可能会有一些小小的调整。 法尔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权利，可以说，宋明言回到华国后，环球邻里的大部分事都由他一人决定。 但宋明言也会定时派人查账，出现问题，法尔科就只能去监狱吃自己了，如果做得好，他就会从中层打工人变成有股份分红的资本。 相信法尔科知道该怎么选。 宋明言在旧金山一边巡视超市，一边学习经验，还让人帮忙设计了国内即将开启的第一家商超的设计图。 电器厂建设就不用那么麻烦，宋明言的要求不多，他去m国的这段时间，厂子的雏形已经基本完成。 延续了建立电子手表厂时的高效率，即将开工的电器厂已经开始修建员工宿舍了。 全县人民摩拳擦掌，都在等着厂子招工通知，电子表厂的待遇大家都看在眼里，谁不想在宋明言投资的厂里当工人？ 电话打到曲县长这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省里都有领导打电话过来要名额，毕竟领导也有亲戚呀。 “曲县长，生产线马上到了，我们俩得去接一接。”刘经理道。 曲县长挂了电话，一拍脑门，差点忙晕了。 他赶紧把手里的事都安排下去，跟刘经理在新建的电器厂门口等待货车把电器运来。 自家就有运输公司，一到岸就被刀疤鬼带着小弟们把生产线依次的搬上车。 原本他不愿意收钱，但是刘经理说的也对，自家的更要算清楚，老板不缺那点钱，要是这回他不收钱，以后其他人也想私用，那该怎么办？ 无规矩不成方圆。 货车的车身都会喷上华通运输的油漆，得益于他们的彪悍战绩——走过的地方，大型路霸都会被统统一网打尽，小规模路霸也会被他们追着砍到主动报警。 一路上，十分顺利的开到了南济县。 下了车，刀疤鬼比刘经理他们还在乎这些运输线。 “你们这群扑街仔，都给我小心点搬，这是大老板的货！” 听说运输线要到位了，曲县长让厂里施工的工人放下手里头的工作，就为了搬运，没想到他们居然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活被这群运输队的人干完了。 刘经理让人把提前订好的饭菜搬到厂房，那里摆了一堆的桌子凳子，天气热了也不怕冷，大家坐下就吃。 刀疤鬼特意坐在刘经理旁边，道：“刘经理，最近有个说是海市国营商店的人联系我，让我们把那些衣服裤子墨镜卖给他们。” 刘经理询问了具体情况，听完忍不住冷笑。 “估计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这几样东西好卖，表面上把东西卖给他们确实方便了，海市国营商店也确实有牌面，大家都爱去那里买东西，他们的销售能力毋庸置疑，但他们把价格压了将近一半啊。” 刀疤鬼挠了挠头：“我想着这样是不是可以薄利多销？目前从我们这批发衣服的大都是个体工商户，以后他们要是卖不动怎么办？” 刘经理觉得刀疤鬼就是杞人忧天，但话不能直接这么说，他道：“你先拖一拖，等老板回来再说。” 第49章 养活多少厂 宋明言对于招哪个地方的人并没有意见，只要考试合格，所以曲县长就按照上头领导的要求，给各个县市的录取名额都做了划分，哪个县要多少，哪个市取多少，刘经理都过目了。 招工考试依旧人山人海，甚至竞争更加激烈，本县的人都不满意这么多外县的人来竞争，总觉得自家被人占了便宜。 然而，没有人敢闹，想闹事的出头鸟已经被取消了考试资格，以后宋明言投资的任何厂子都没有资格参与。 这次招工时间充裕，曲县长和刘经理一起细细筛选，用了五天才把名单张贴出去。 录取名单的公告一贴出去，人群乌泱乌泱的涌了上去。 “我我我！有我的名字，我考上了！”有人狂笑着回家报喜。 “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你们是不是有内幕！”有人质疑公平，这种人通常会被其他人迅速远离。 “哎，我就知道我的笔试成绩不够好，果然没通过。”有人垂头丧气。 世间百态都在这张招工名单公告下一一上演。 “娘！我通过电器厂的招工考试了！”张丽芬一路兴奋回家报喜。 张母连连追问，得知确实通过了，兴奋的立刻让儿媳妇买只鸡回来庆祝。 若是往常儿媳妇肯定要拉脸，这会儿却连半句废话都没有，甚至愿意帮忙垫钱。 南济县的人都知道，做了宋明言宋老板厂子的工人，这辈子就不愁了，还能拉扯拉扯家里人！ 老太太难得有闲工夫，便想着来电器厂这边看一看，总归是大孙子的产业。 王荷站在老太太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感慨：“娘，您瞧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稳重呀。” 老太太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才当了几天管理员，瞧把你得意的。” 王荷装作没听到：“娘，您说我要是跟你去夜校学习，能不能继续升官？” “咋？仓库管理员不够你折腾的？” 王荷吐了一口瓜子皮：“哎呀娘，我这不是也想进步进步嘛？” 老太太直接戳破：“我看你是得了官瘾。” 王荷笑呵呵道：“这么说也没错，哎呀，这管人的活可真好。”谁见着她都要叫一声王保管员。 之前客气是因为她是明言大侄子的大伯娘，现在客气是因为她是仓库的保管员，虽然仓库保管员的工作也是大侄子给的，但还是有些不一样。 老太太一手背身后一手拄着拐棍，“我人老了，懒得管你，但是我提醒你，一舒马上就要生了，你作为婆婆得帮着点。” 王荷一想也是，她慢悠悠的跟上老太太的步伐。 “也不知道明言大侄子啥时候回来，还怪想他的，娘，你说他去的那什么金山是不是有很多黄金？” 两人到家时，谢一舒的弟弟正跟她报喜。 “姐！我考上了！以后我能去电器厂上班了！”谢一贤正眉飞色舞，见门外来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得知谢一贤考上了电器厂，王荷和老太太两人也真心为他高兴，有这么一个省心的亲家，对于王荷来太舒坦了。 家里都有人不断托关系，想让她帮忙安排到电子手表厂，可作为亲家的谢家，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事。 甚至为了避嫌，手表厂招工时都没去，这回谢一贤去电器厂之前还特意跟他们打过招呼，那意思就是他们要是不同意人家就不去了。 “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先别走，吃了饭再回家去。” 谢一贤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不吃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想早点回去给他们报喜。” “哪能不吃啊，要不这样，你把你爸妈也一起叫来，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 谢一贤拿眼神询问姐姐，见对方点头，他这才撒欢朝家跑去。 王荷婆媳俩立刻去食堂打了不少肉菜，自从开了食堂，家里很少开火，除非是为宋明言准备吃食。 谢父谢母来时，梁光泉也到家了，宋明言认亲后，谢家人十分有分寸，因此，两家亲家的关系处的比以前还好。 “你们俩怎么不去电器厂试一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请个假去，要是考上，回头再把工作辞掉。”梁德海问老谢。 对方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晃着手里的小杯白酒：“不用了，我们厂子有电子手表厂的零配件加工单子，虽然比不上电器厂，日子还算过得去。” “你这个老谢，就是考虑太多。” “人嘛，知足常乐，现在的日子就很不错。” 没有必要什么便宜都占，猜也猜得到，即使他们没有特意走后门，招工阅卷的人看到了名字，能不考虑吗？ 让儿子去也是因为刚毕业，有学历。 “不过我倒是有个事，想让你帮忙参考参考。” 梁德海来了兴致：“什么事？” “我家的房子不是临街吗？我想把墙砸个窗户，做小买卖，你嫂子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开个小卖部也不耽误照顾孩子，一舒要是生了，还能把孩子送去让她妈那帮忙看看。” 梁德海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看行，大家伙兜里都有钱，舍得给孩子花销，你们就进些零食糕点饼干冰棍之类的卖。” “你也觉得行我就放心了，毕竟你现在是个大厂长，见识肯定比我多。” 梁德海难得有些臊：“你这老谢，故意调侃我。” “没有，我这是真心话。”老谢道，“砸墙办营业执照这些都没什么，我现在就是有些愁进货的问题。” “不知道有没有厂子接这么小的订单。” 南济县电器厂正式开工了。 所有工人将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入职培训，电器厂的机器更加先进，不进行入职培训，很可能还没开工几天就会出现安全事故。 厂子暂时由刘经理管理，每天都能接到各处厂子打来的电话，问他们要不要手套，要不要脸盆，要不要定制厂服，总之，一个电器厂不知道又能养活多少发不出工资的厂。 第50章 戛纳电影节 “这可怎么办？他那电子手表都能卖到香江去，要是他开始卖电饭锅了，我们哪里还有市扬？” “是呀，他是外商，买的生产线听说还是m国那边运送过来的，不知道比我们先进多少，东西要是造出来咱们怎么比得过？” “不用担心，我们有口碑，他一个外来的投资商在本地开厂，制作的产品不也是本地产品吗？不算是进口货，我们还能抢不过他？”主要生产电饭锅的康厂长安慰道。 他面色镇定，实际上心里也有些发虚。 “要不然，让他去别的地方卖，别在齐省？” 一向不要脸的康厂长看这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了：“你是他爹还是他妈？你说他就听？” 这人面色悻悻：“我们说的他不听，可以让领导去帮忙说说，上回领导一说，他不就听了吗？” “要去你去，说了那么一回，我们三天两头就得被孔主任追着骂。”天天问他们改革进度，哪有什么进度？现在他们躲孔主任还来不及。 “管他的，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还是那句话，领导们不能看着咱自家的工人饿得嗷嗷叫。”康厂长这话说出口，大家伙瞬间镇定不少。 “对对对，而且国营商店的好多销售员都在我们厂子有亲人，肯定向着自家人。” …… 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宋明言处理好了旧金山的事情，顺便坐飞机去了戛纳，打算看看他的酒庄。 下了飞机，酒庄管理员开了车来接，正当几人打算上车时，宋明言看见一伙穿着朴素的华国人和旁边的司机起了冲突。 “凭什么他们打车比我们便宜一半，你这是歧视！”挥手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女人怒斥出租车司机。 “呸！”司机原以为这些外地人听不懂英语，没想到说价的时候刚好被人听清楚，他有些恼羞成怒，“华国的穷鬼！没钱就不要搭车！” “怎么回事？”宋明言带着人走了过来。 看宋明言的模样，标准的华国人长相，中年女人的脸色稍缓： “这个司机以为我们听不懂英语，跟我们说的价钱比其白种人的高了一倍，显然把我们当成了冤大头，现在还出言不逊说我们是华国来的穷鬼。” “这位先生，我希望你立刻向这位女士以及她的同伴道歉。” 看了看宋明言的衣着打扮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一群，明显是司机惹不起的人。 “你……这只是一个误会先生。”他面色悻悻。 宋明言严肃道：“这并不是玩笑，你侮辱了华国人也侮辱了华国！你这是歧视，如果你不立刻道歉，我想你不会知道后果是什么。” 司机面色慌张，心有不甘，在宋明言和身后几名保镖的虎视眈眈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不该辱骂你们华国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道歉需要诚意。”宋明言眯了眯眼，并不满意。 司机犹豫了一瞬间，立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对中年女子和他身后的两人鞠躬道歉。 “对不起几位，我错了，我不该侮辱华国人，不该侮辱华国。” 宋明言看向他们，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宋明言一挥手，司机立刻爬上出租车，油门一踩，一溜烟就没了。 薛凡蕾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但出门在外，他们代表的是国人的脸面，如果被人光明正大的区别对待，还不敢反抗，以后这就会成为惯例，所有人都会觉得华国人好欺负。 “多谢这位先生出手相助，”她报了姓名，“我们是从国内来的，准备带着动画短片参加戛纳电影节，没想到刚下飞机就遇到这种事。” 宋明言看了看几人的穿着，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们过去。” “暂时还没定。”薛凡蕾犹豫道。 不是没定，是根本没有钱定，来之前他们就想好了，就在电影节展会附近，随便找个地方窝着，要是能得奖当然好，要是不能得奖也要想办法把动画短片推销出去，看能不能为国家赚点外汇。 宋明言一眼就看出了几人的窘迫，“出门在外，相见就是缘分，我有一家酒庄，房间多的是，你们可以暂时在那里住。” 薛凡蕾几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心动，原以为这里的治安会好一些，可从刚才的司机的举动来看，是他们把这里想的太好了。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宋明言笑道：“当然不会。” 几人跟着宋明言上了车，到了酒庄。 路上苟富贵嘴巴不停的给他们介绍宋明言的身份。 薛凡蕾几人这才知道宋明言并不是华国人而是m国长大的华裔。 可并不是所有华裔都如宋先生这般对华国有强烈归属感，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们出手相助。 几人在酒庄安顿下，等待评奖开始。 宋明言查了几天的账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酒庄一个月大概能为他赚五六万美刀，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就是一处资产，最大的作用是能为他提供一些人脉。 电影节开始当天，宋明言有些好奇，上辈子还没参加过，带着保镖来到电影节，发现这里汇聚了来自全世界的电影片商。 他转悠了一圈，看得津津有味，很多老电影他都只听过，没看过。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惨叫。 宋明言转身一看，冯松德被刘大壮双手反剪压着。 “宋先生，快快快！快让他松松手，哎哟，我的老胳膊。” 宋明言点了点头，刘大壮松了手。 发现冯松德在靠近宋明言的瞬间，刘大壮想也没想就出手把人制住。 冯松德甩了甩胳膊，苦着一张脸：“好像脱臼了，宋先生，你这保镖实在是太尽职了，我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宋明言对刘大壮他们的要求就是，不准任何人突然靠近，把所有可能的危险全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对不住了冯老板，出门在外他们难免过度警惕，大壮，快帮冯老板把手接上。” 刘大壮一把抓住冯松德的胳膊，在他惊恐的表情中咔嚓一声，手又接了回去。 他试探性的甩了甩胳膊，发现确实好了，惊奇道：“哎，没事没事。这是什么手艺？宋先生，你身边能人真多啊。” 换位思考，要是他身边有这么机警的保镖，他高兴还来不及。 第51章 展会偶遇 “过来碰碰运气，我有院线股份，小生意。”冯松德笑道。 “宋先生过来是干什么的？” “碰到国内送展的电影制作人，好奇来转转。” 转了一圈，宋明言终于找到薛凡蕾他们动画电影短片放映的地方。 “薛导，怎么办？来的人都坐一会就走了，是不是咱们作品不行？”同行的男子焦急说道。 “薛导，他们不来看肯定就不会买，咱们这趟别卖不出片子还倒贴钱。” 另一个同行的女人说道：“着什么急？这不是才过去一会吗？再说了，你着急难道薛导就不着急吗？这是急就能解决的？” “咦，这里怎么没人？”苟富贵探头看了一眼。 薛凡蕾几人转过头去，看到宋明言带着几位片商走了进来，又是感动又是高兴。 “宋先生。”他们站了起来。 宋明言笑了笑说道：“继续看电影吧。” 宋明言大概能猜到他们不容易，但没想到一个光顾的人都没有，幸好冯松德知道他要来看，特意拉了几个人过来凑人数。 动画短片的时间不长，看完也才过去半小时，宋明言带头站起来鼓掌，其他人跟随。 薛凡蕾几人鞠躬感谢，讲他们对动画短片的用心良苦。 “这种水墨色彩的剪纸动画倒是少见。”冯松德笑着说道。 “确实，以你们的设备水平能做成这样的动画短片十分难得。”其他人本就是过来捧扬的，也都在找角度夸赞这部动画短片。 然而这部动画短片还是没有得奖，可也得到了别的收获。 或许是真的觉得这部动画短片好，又或许是看在宋明言的面子上，动画短片总共卖出7.5万美刀的价钱。 薛凡蕾他们还想留下来多看看别人的作品，积累积累经验，宋明言和他们道别后带着人回国了。 宋奶奶一回家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宋明言笑盈盈地看着她。 小老太太快速地跑到宋明言面前，双手抚摸着宋明言的脸：“让奶奶好好看看，都瘦了！” “走，跟奶奶去菜市扬，咱们一边说话一边买菜，回来我给你炖汤补补身体。” “不是说还有好几天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宋明言提前拍了电报回家告知回国的消息，但却比告知的时间早了三天。 “这不是想让奶奶提前高兴，又不忍心让奶奶多等吗。” 奶奶笑的嘴角弯弯，粗糙的手心抚过宋明言的胳膊：“是奶奶的好乖孙。” 晚饭时大家听说宋明言回来了，全都把手里的事情暂时放下回家聚餐。 大家没有向他打听外面的事，只关心他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 “表哥，我进了咱们厂的设计部。”梁光泉有些羞涩地说道。 手表会一直更新迭代，但不能一直靠宋明言，所以厂子开了一个设计部门。 “行，有出息。”宋明言夸赞道。 王荷笑道：“这小子一有时间就去设计部看人家工作，看在明言你的份上，那些技术员也愿意指点，还是得感谢你，要不然他可进不去。” 宋明言客气几句，和大家说起来家常，王荷知道厂里所有的八卦，谁家男人有外心，谁家闺女眼光高，谁家婆婆不好惹，宋明言听得津津有味。 老太太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一扫过全家人，家里人或许有些小心思，但有她看着，总体来说还算和谐。 这趟出去，宋明言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最让他们稀奇的是巧克力。 “这玩意儿吃起来苦了吧唧的，真有人爱吃吗？”王荷尝了一点，差点苦成了苦瓜。 老太太轻轻抿着酒心巧克力，吃的滋滋有味儿：“你不爱吃别浪费。” 为了老太太身体着想，她的饮酒量都被控制了，吃点酒心巧克力她觉得能解解馋。 “这是什么？” 摆在谢一舒和梁光泉面前的是折叠婴儿椅，还有一箱奶粉。 宋明言给他们介绍东西的用处。 “这东西可真好，以后孩子去哪儿都可以推着也不怕累了，表哥，谢谢你那么忙还惦记着我们。” “这奶粉好，表哥买的肯定都是好东西，让孩子多喝，你以后有表哥一半聪明我就满意了。”梁光泉摸了摸脑袋笑道。 第二天，宋明言睡到中午十二点才打着哈欠下楼。 “你怎么在这？” 一下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刘经理。 刘经理听到动静站起来：“老板，我来汇报工作。” “你多久来的？”他打了个哈欠，“这么着急干什么？” 真是谁当厂长谁着急，很多东西生产出来也没说销路咋个处理，刘经理哪还睡得着。 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睡不着就打扰宋明言，只好就在这里硬生生坐了一上午。 “老板，电器厂你可投资了不少钱，电饭锅现在已经有不少存货了。” “先吃饭。” …… 休息几天后，宋明言带着刘经理直奔齐州。 “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家商超，华国第一家大型商超，吃喝玩乐都可以在商超解决，不用担心再货卖不出去。” 刘经理虽没有去旧金山，但他在香江时也见到过这种商扬。 他望着那片空地，想象一座建筑拔地而起，人们在里面可以吃饭，买衣服逛店，休息，玩耍，他面色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兴奋。 “老板！如果真能建成，我们要全国出名了！” “这里是第一家，管理成熟后我们会开第二家，第三家。开到广市、海市开到京城，以后不用求人铺货，轮到别人求着我们帮忙铺货了。” “老板，什么时候动工？”刘建设呼吸急促，紧盯着宋明言。 宋明言笑了笑：“不用着急，我带了建筑图纸，这种建筑要找专业的施工队。” 刘经理又多了一份工作，负责电器厂生产，还要负责工地监督。 不是宋明言非要压榨，而是刘经理自告奋勇，难得有些羞愧的宋明言主动又给他提了工资，刘经理表示干劲更足了！ 第52章 福临商超开业 他原以为宋明言会建一个厂子，没想到居然会建一家大型商超，这么大的地皮，商超建起来规模有多宏大可想而知。 商超正式落地时已经是秋天了，接下来就是细致的装修工程。 这段时间梁家迎来了第四代，谢一舒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梁雯，她在家里坐月子，家中有钱，营养又丰富，出月子时整个人又胖了10斤。 刀疤鬼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梁雯出生的事，特意来到齐省道贺。 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宋明言也没为难他，运输公司两人十分用心。 “说吧，什么事？” 刀把鬼听宋明言先问，整个人如释重负：“是这样的，之前我跟刘经理说过，海市商店有人联系我们把货送到他们那边，但刘经理说价格压得太低，让我拖着。” “后来就没了音讯。” “之前卖喇叭裤花衬衫和蛤蟆镜的生意不比卖电器差。” 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可是现在为什么，好多找我们拿货的个体工商户拿的货越来越少，提前半天就能批发完的货，现在一天都没批发完。” “广市那边有很多服装厂吧？”宋明言问道。 刀把鬼点了点头，“那边比齐省热闹多了，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做生意。” “应该是有工厂模仿你们的版型自己做了衣服裤子，他们的价格一定比你们低，个体户自然愿意买更便宜的。” 刀疤鬼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他一下怒了：“敢抢老……我们的生意！我看他们是不要命了！” 宋明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刀疤鬼缩了缩脖子。 “你想干什么？提刀砍人？” “那肯定不会。”刀疤鬼赔笑道。 “这群人咋这么不讲究！”他有些气不过，换做以前，肯定是先打一顿再说，可现在，他是正经生意人。 哎，有什么太正经也不是好事。 “你不是也做过？人家手段可没有你脏。”宋明言似笑非笑看着他。 刀疤鬼试图傻笑糊弄：“那……那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嘛。多亏了宋先生大人有大量。” “宋先生，您看要不要我去联系联系那个海市商店的人，虽然他们压的价格低，但多跑几趟还有赚头，总比就这么干等着好。” “不用。” 宋明言打算去看一看商超的修建进度，顺便把刀疤鬼带了过去。 刀疤鬼愁眉苦脸的来，喜气洋洋的走了。 按照目前的修建进度，开业应该在半个月之后，在这之前，宋明言准备先打个广告。 这年头除了电视就只有报纸，电视台不是花钱就能上，有些麻烦，一套手续下来可能赶不上宣传，得排队，不如报纸方便。 商超落成，对于齐省是不小的政绩，政府官员们都乐见其成，对于宋明言提出要登报打广告，没有不同意的。 孔主任主动帮忙联系了几家报纸编辑，按照宋明言的要求写稿，齐省最大的报社直接给了头版头条。 全国报上面也给了宣传，虽然不是最好的头版头条，但是位置也十分显眼。 几天的功夫，全省都知道商超即将开业的消息。 外省也有不少人通过报纸得知了这一则信息。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稿子登报，换着花样的打广告。 国营商店的厂长们又聚在一起。 “报纸大家都看了吗？那什么福临商超里面卖吃的喝的穿的，还能玩，还能逛。” “这下子人家有卖货的地方，用不着国营商店，咱们那些办法都用不到了，这可怎么办？” 康厂长冷哼一声：“着急什么？不是还没开吗？就算开了，能开多久？有没有人买账还不一定呢！” “我觉得大家都挺感兴趣的，我媳妇女儿都从报纸上看到了，还说商超开业的时候要去逛一逛，听说里面有免费的试吃。” “对，还有鸡蛋领取，说是买了多少钱的商品就能免费领取鸡蛋，我家老太太就惦记着这事，这几天家里缺啥都不买，说是一定要等那天去商超买。” “我听说孔主任还帮忙调配了几趟特殊班车，专门接待那些要从火车站来逛商超的客人，省里都很重视啊。” “人家先进的生产线，又有卖货的地方，这回咱们真有大麻烦了，特别是你啊康厂长，你们厂大部分的订单都靠电饭锅顶着。” 康厂长强撑道：“你们以为就我有麻烦？他今天能卖电饭锅，明天就不能生产别的？” 其实他家里也有人时时提起要去逛福临商超的事。 不管他们心里有多不情愿，福临商超还是如期开业了。 开业前一天宋奶奶梁光霞和王荷收拾好了行李跟宋明言到齐州暂住，说是开业当天得帮着点。 梁光泉和谢一舒要照顾孩子，梁德海要看着厂子，只能留在家里。 房子是宋明言买的，齐州的房比南济县好了许多，用不着自修建，有不少人着急卖房出国，宋明言直接全款拿下。 天还没亮宋奶奶就起来在厨房忙活。 住在楼下的苟富贵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 “老太太，老板说了今天不做饭，我已经订好了早餐，待会儿就去拿。” 宋奶奶把苟富贵催去拿早餐，自己上楼把宋明言叫起来。 “今天是你的买卖开业第一天，你这个当老板的可不能偷懒，奶奶知道你有钱，但做啥事都得认真，几千人都在靠你吃饭。” 宋明言还没清醒过来，宋奶奶对他说的话基本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早饭塞到手里，宋明言机械性的咀嚼着。 刘经理偷偷对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 他也没怎么睡好，但他不敢叫老板，大家都知道老板有起床气，得睡到不气了才起来，也就是老太太了。 “好多人呀！” 商超开业时间是上午8:30，他们来到商超时也才7点，可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就在他们惊讶时，一辆专用客车缓缓停在商扬划定的客车停车区，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不少人。 “大姐，商超还没开业呢，咋这么多人呀？”车上下来的女人拉着一个老妇人问道。 “刚看你们从车上下来，是外地的吗？” “对对对，我们是隔壁省的，听说这里要开一个大商超，啥都有，家里孩子要结婚，想着来看看能不能买些好东西。” “那你们可来对咯，商超的老板晓得是谁不？” “不是外国人的投资商吗？” 老妇人卖弄道：“可不止，他还是我们齐省的人！晓得人家为啥回来不？为了回家找亲人，落地生根。” 两人的话越唠越偏，从为什么商扬人多直接跳到宋明言的寻亲建厂产品轰动香江事迹，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虽然宋明言是南济县的不是齐州人，但都属于齐省，宋明言的成功让大家都有一种荣誉感，特别是在外省人面前。 第53章 吴书记 “明言，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老太太趴在窗户上往下探望，人群里人挤人的状况她看了都有些害怕。 好在天气慢慢凉了，要不然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说不准有人会中暑，要是不小心闹出人命可完蛋了。 “奶奶，不用担心，派出所的公安过来维持秩序，估计快到了。” “而且您看，”宋明言手往下指着那些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这些都是我们提前安排的工作人员，有他们帮忙疏散人群，不会发生踩踏事件。” 老太太眯着眼睛向下眺望，还真是，那些穿着同样马甲衣服的人在把人群分流，每一波人群中间都还拉着布条隔开。 老太太还看到了王荷母女，两人穿上了跟工作人员一样的红色马甲，正扯着嗓子维持秩序，梁光霞则穿梭于人群之间，为客人送上温水和糖果。 糖果是最便宜的那种水果硬糖，可大家谁也没嫌弃，这年头糖也是好东西，即便只有几颗，也能让这些客人心里暖呼呼的，觉得商超老板重视他们。 其实是宋明言担心有人没吃早饭或者站不住低血糖晕倒，提前给他们备糖，收买人心赚声望值的同时还能防止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最重要的是，糖比较方便发放且便宜。 宋明言指着大门口处，耐心的和宋奶奶解释道： “待会儿开业也会按照分流的人群依次进来，不会一下子涌入太多。” 宋奶奶嘴角含笑：“就知道你主意好。” 话音刚落没多久，整齐的步伐从远到近逐渐清晰，底下的客人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宋明言和老太太两人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晰。 派出所的公安列队小跑着过来执行任务了。 “呀，怎么公安同志也来了？”等候的人群有些惊讶。 “你没看咱们人这么多吗？要不是商店老板提前做了准备，我都想带着孩子往回走了。” “啥商店？人家这叫商超，福临商超，比商店可大多了，名字也好。这商超老板确实体贴，又给水又给糖，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我本来想着今天来逛逛就算了，还是得买点东西支持支持人家，多的买不了，盐巴酱油倒是可以买。” “今天来的人真不少啊。”远处的汽车里，孔主任旁边坐了一位不怒自威的男人，头发微白，眼神锐利，年纪看起来将近六十岁左右。 孔主任笑道：“书记，毕竟是全国第一家大型商超，大家伙都愿意来看热闹。” 下了车，看到四周维持秩序的公安以及人群中间穿梭于各处的商超工作人员，吴书记点头道： “这么多人还能井井有条不生乱，你安排的不错，不能让好事变坏事。” 孔书记解释道：“书记，都是那位宋先生提的建议，我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公安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现扬维持住了。” 吴书记点了点头，两人身后跟着几名干事正想找地方进去，突然，穿着黄马褂的梁光霞走到几人面前。 “几位先生，要不要来点水？你们远道而来也不容易，吃点糖甜甜嘴吧。”她抓出来的糖比给其他的人更多。 梁光霞一看几人的穿着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什么大领导，说不准会问话，她主动过来招呼客人，肯定能让人家大领导对表哥印象更好。 吴书记二人都不认识她，看她衣服只知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吴书记两人没接水也没拿糖，和气的说道：“小姑娘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不是，我是来帮忙的，我表哥是商超的老板，开业第一天，自家人肯定要来帮帮忙，表哥说了，来了都是客人，大家大老远来支持我们不容易，老人家，你们别客气，这就是特意给客人准备的糖果。”梁光霞笑道。 宋明言看到了人群外汽车时就已经下了楼，现扬的工作人员帮忙开出一条道，他走到吴书记和孔主任二人面前。 孔主任主动为两人介绍：“宋先生，这是我们齐省的吴书记。” “书记，这就是宋明言宋先生。” “欢迎两位领导。” 吴书记微微笑道：“宋先生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现扬管理得很好，井井有条，就在这儿站了这么一会，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客人，都在说你好话。” “书记客气了。” 孔主任过来宋明言一点也不好奇，可是吴书记来，倒真出乎他的意料。 他有些低估了全国第一家大型商超的影响力。 为了方便，他投资用的是港币，也是外汇的一种，装修和建筑都讲究，还采购进了不少好东西，算下来花出去的金额接近百万美元，这投资金额虽然大，但也不至于让一省的书记亲自来。 吴书记看中的是商超带来的影响力，第一就意味着全国闻名，意味着会成为投资典型。 开业时间还差十五分钟，门口右侧搭建的高台突然有人走上去。 离得近的人眯着眼眺望，有人认识台上的吴书记，更多的人不认识，只能听其他人讲。 “那不是咱们省的吴书记吗？”认出来的人大吃一惊，“吴书记怎么也来了？” “吴书记旁边的那个好像是经济部的孔主任，好家伙，这两个都是大领导啊。” “看来商超里确实都是好东西，领导都来了。” 台上的二位领导先行发言，恭贺宋明言的商超落地。 如果是自己的扬地，肯定要说一两个小时，但现在即将开业，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把位置让给宋明言。 宋明言接过喇叭大声道：“首先感谢领导和大家能来，然后，全扬满200打八折的活动从现在开始，7天有效，最后，祝大家购物愉快！” 下面轰然一片。 “居然真的打八折！要是买大件太划算了，可惜我电视机都买了，应该等一等来这里买，能省下好几十块钱呢！” 现在已经有了剪彩的说法，宋明言话讲完，和吴书记一起一剪刀下去，下面早就被安排到前排的记者们用照相机留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苟富贵也抱着照相机在一旁拍照，回头这些都能当成全国第一家商超的发家史记录下来。 第54章 商超购物体验 苟富贵的全家人基本上都来了，儿子大老板的产业必须支持，看他拿着相机在前面东拍西拍。 苟富贵他爸清了清嗓子道：“给我们全家也拍一张，回头把胶片的钱算给你。” 这也是家里条件越来越好，苟富贵他爸才舍得。 苟富贵豪气道：“不用，回头我自己把胶卷的钱垫上。” 他爸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来，大家跟我一起喊。” “茄子！” 苟富贵的全家福照片定格在84年秋天的福临商超门口。 洗出来后他们才知道照片上全家人笑的多僵硬，可这是第一张全家福，后来被摆在了家里客厅很多年。 吴书记和孔主任事务繁忙，没多久便坐着车回去。 齐州的招商部属于经济部的下属部门，曾经跟窦英去过南济县的贺主任被孔主任留了下来照看现场。 他之前几次上门想跟宋明言拉投资，最后都没成，看着庞大的商超，他心里可惜投资不是他促成的，不过这念头也就一瞬，只要投资落在了齐州，谁促成的都好。 “宋先生，好久不见了。” 宋明言与他寒暄了几句，他发现这人身边跟着的小干事有些眼熟。 小干事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怕宋明言认出他，可恰恰是他奇怪的举动，让宋明言记起来这人是谁了。 贺主任见宋明言一直盯着身后的小干事，有些奇怪：“宋先生认识小张？” “来齐州买电器的时候见过，他还来找我拉过投资。” 贺主任看了看小干事的模样，大概猜出什么情况了，立刻沉下脸。 为了拉投资，他三令五申对待任何潜在的投资人都要尊敬有加，小张一个小干事就敢跑到宋明言面前拉投资，这不等于在说齐州不重视宋明言吗？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张，对方缩了缩脖子，当时也是立功心切，今天看到宋明言的那一瞬间他肠子都悔青了，回去肯定免不了受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投资部做下去。 鞭炮响过后，商店大门从内打开。 所有客人按照工作人员的指挥陆陆续续的进入。 由于今天来的人数过多，不能全部放进去，只能先放进一步，另外一部分人留在外面等待。 但他们也没有被怠慢，人一空下来，可以放凳子的地方就多了，所有人都在长条凳子上坐下休息。 没过一会，分成几块休息区的正前方都有一台大彩电搬过来，虽然光是调信号就调了半天，虽然电视里也没什么正经节目，可在这个娱乐资源缺乏的时代，大家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拍照区。 苟富贵一家拍了全家福，其他口袋里宽裕的人看到也想请他帮忙拍，得到宋明言允许后，现场的人都可以排队拍照，当然不是免费的，要出一个胶卷的成本费，还得自己来商超拿，或者写下地址，帮忙邮过去，邮费自理。 可依旧没有挡住大家伙的热情，这比他们去照相馆拍的还要便宜，照相馆也没有商超门口漂亮，因此拍照区也排满了一群人，但多数是本地人或者是舍得花钱的外地人。 商店开业，陈所长他们也申请过要过来维持秩序，可惜距离太远，齐州的派出所警力也充足，根本轮不到他们。 正好今天是周日，索性带着全家人来商店逛逛。 他们来的比较晚，只能排在第二批进去，家里有电视，对于电视节目倒没有那么的痴迷，看到苟富贵那边可以帮忙拍照，一早就过去排上队。 等排到他们时，全家人坐在一张长椅上，背景就是福临超市的大门招牌。 “我数到3，大家就跟我一起喊，茄子~” 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但依旧照照做。 拍完照，陈所长没有立刻离开，他一边看苟富贵工作，一边跟他聊天。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样的前途，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作为县里的无业青年，苟富贵当初也是派出所重点观察对象之一，谁叫他交的那群兄弟不学好呢？ “还好你跟了宋先生，再跟你那群兄弟混下去，说不准你现在都跟他们一起吃花生米了。” 苟富贵也得意自己眼光毒辣，果断的抱上了老板的大腿，并且坚决切割了那群想借他机会占老板便宜的酒肉兄弟。 两人回忆宋明言没来之前的南济时，第一批进入的客人已经逛花眼了。 不同于现在柜台式的服务，客人想看什么东西都得售货员拿下来给他们，多问几句人家还不乐意，明明是花钱的客人，反而要受气，遇到脾气不好的，动手打顾客也是常事。 商超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摆在货架上，洗衣粉，肥皂，牙膏这些日用品都可以由客人自己挑选。 吃的或者是贵一些的东西，要么有售货员看着，要么放在玻璃柜里面。 虽然想买东西时也需要售货员帮忙，可商超售货员的服务质量哪里是国营商店供销社比得了的。 总之大家伙也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顾客就是上帝，头一回买东西买的这么舒服，不受气，原本只想买一两样的人，不知不觉囤了很多东西。 商场里也十分方便，手里拿不了的东西都可以放在商超提供的小推车里，一路推着走很是省事。 有了小推车，大家就不用担心手上拿不了，越买越多，回头一看，发现小推车推不动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把东西放回一些，而是，换一辆更大的！ 试想一下，从前只能在小商店买东西，想仔细看看货都得陪笑脸，而在福临商场，想看多久都能看，这里的售货员个个笑盈盈的，说话也温柔耐心，货品多种多样，家里缺什么都能在福临商超找到，谁能忍住不多买？ 宋明言已经提前逛过一遍商场，里面的供应商都是刘经理谈来的，只能说外商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一说商超可以卖东西，很多厂都愿意把东西放到这里来卖。 要是没有外商名头，跟国营商店有固定合作的大厂家哪里会搭理你？ 当然，不管什么厂，质量都得检查过关，不能砸了商超的口碑。 宋奶奶手里推了一辆推车，也像其他顾客一样到处逛。 但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在看货，她是在盯人。 虽然宋明言已经跟她说除了保安还请了很多人在人群中帮忙盯着，防止小偷小摸，可宋奶奶觉得自己也应该尽一份力。 原本就是来帮忙的，开业那会儿宋明言担心人多奶奶年纪大会出意外，所以没让她下去，只有王荷和梁光霞在帮忙，这会儿宋奶奶说什么都要去巡视。 在其他人抓到无数个小偷后，宋奶奶也终于开张了。 超市的侧门大厅处，一个年纪和宋奶奶差不多大的老太太站在一早就拉过来的鸡蛋堆面前问： “买的东西超过50块真能来领10个鸡蛋？” “是的，您可以拿收银台给盖章的小票过来领。” “是这个吗？”老人家从塑料口袋里拿出一张盖了章的小纸条递过去。 第55章 宋奶奶抓小偷 现在的很多技术都跟不上，就连装闭路电视都麻烦，宋明言只在大门和收银的地方装了闭路电视。 收银机也是因为他有环球邻里采购才没那么复杂，收银员每一个都经过了两个月的培训才勉强应付今天的盛况。 刚刚开业，活动比较多，每一种活动都有不同的章，收银员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盖章的工作人员，不用收银员的额外工作。 “是的，没错。”鸡蛋堆前的工作人员满脸笑意的检查完票据，客客气气的给老人家装了10个鸡蛋。 老人家拿票据的时候把一个白色塑料袋也拿了出来，从外表来看大概是装钱的。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年轻男子溜溜哒哒的靠近，宋奶奶眼睛一眯，在对方靠近老人家想伸手抢时，宋奶奶用比他更快的速度抢过老人家手里的白色塑料袋，年轻男子发现伸手自己捞了个空，愣了一会儿。 老人家拎着手里刚刚被递过来的鸡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钱袋子就没了。 她刚想大叫，殊不知宋奶奶比她更快，指着年轻男子大声道：“保安快来！抓小偷！” 超市的四处都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听到有动静，他们迅速跑了过来。 年轻男子眼见四面八方都有保安，跑也跑不掉，索性装作无奈地站在原地。 “老太太，你胡说什么，什么小偷？钱袋子不是在你手上吗？” 宋奶奶冷哼：“我是怕你抢才提前抢的。” 她转头对那位老人家道： “老姐妹，这人不是好东西，我刚才看你把钱拿在手上后他就狗狗祟祟的跟在你身边，要不是我先抢了他就要抢钱跑了，这里离门口近，他一跑出去根本抓不到。” 这成语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宋奶奶有点不确定，不过管他的，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钱袋子回到手里，老人家拍了拍胸口，庆幸不已，她比较倾向于相信宋奶奶，毕竟宋奶奶长得慈眉善目，年纪跟她差不多，抢了东西也没跑。 “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胡说八道，明明是我看到你在抢东西，想制止你，没想到你被我发现了还恶人先告状！现在钱就在你手里你还胡说八道！” 贼眉鼠眼的男子原想着这么互相攀扯起码能给他腾出功夫，找机会溜出去。 可事实让他失望了，几位保安直接把他压住，转头对老太太道： “宋奶奶，回头我们就把这小子扭送派出所，多谢您帮忙了。” “喂！你们是不是包庇！凭什么断定她不是小偷！” 其中一位保安对他嗤笑：“你的意思是，大老板的奶奶是小偷？” 年轻男子傻眼了。 免于财产损失的老人家，对着宋奶奶感谢个不停。 “这么大的商超，总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人，以后钱可得放好，不要随便拿出来，要是遇到事，第一时间叫保安，超市里的保安都是好小伙。” 宋明言听到宋奶奶那边出了事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来时事情已经圆满结束，并且宋奶奶还和这位老太太交流起了购物心得。 “还有个试吃区域，你不知道吗？”宋奶奶说道。 “不知道呀？！在哪里？！真给免费吃？！” “就在生鲜食品区，虽然数量不多，但一路吃下去也能混个肚圆，不过数量有限，不晓得现在还有多少，你可得赶紧去。” 老人家顾不上刚才被抢劫的心有余悸，腿上像装了马达，嗒嗒嗒的迈着小碎步就往生鲜区赶去。 宋明言走了过去冲老太太竖了个大拇指。 老太太长出了口气：“总算把她糊弄过去了。” “奶奶，您是怕她找麻烦？” 宋奶奶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被抢，但总归受到了惊吓，咱们再有理，名声多少也会受到些损害，以后人家一说起就觉得这里是个小偷窝子，哪还有人敢来买东西？” “也不能直接送她东西补偿，要不然谁知道有没有专门这么故意干的，天天来骗东西，还能安生得了才怪。” 宋明言担心小偷小摸的问题，大力增加巡逻的保安，还安排了不少穿着常服四处走动的人巡查，一些货架也有售货员，明里暗里都有人盯着。 他也从来没动过要补偿被偷或者可能被偷的客户损失，想法其实跟宋奶奶差不多，真要开了头，那就麻烦了，只能尽量做到能做的。 老太太虽然没做过生意，可对人性的理解一点也不少。 “您都逛了一个小时了，快上去歇歇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我还能逛。” 抓了一个小偷后，宋奶奶干劲更足了。 宋明言让保安多注意宋奶奶便忙着继续去接待报社记者以及电视台的记者。 记者们在里面拍了照片，拍摄了视频，明亮干净的全国第一家大商超里面到处是人，大家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拍完照片和视频，还随机采访了几位路人，以及对宋明言的访谈记录，匆忙离开了现场，希望明后天能够赶出报道。 第一批人逛完后陆续有人出来，陈所长一家被安排在第二批进入。 进去的第一印象就是大！货架一眼望不到头。 多！一件普通的衬衫都有十好几种品类。 亮！场地虽然很大，但是周围都有窗户透过阳光，头顶还有不同于白炽灯昏暗的明亮日光灯。 “老陈老陈！走走走，咱们先去买衣服的那边逛！” 陈所长的老婆拉着他胳膊，神色兴奋，笑容不断： “哎呀，这里可真好，买衣服可以自己上手试，我听说还有试衣间，应该能直接试一试，真是太好了！” “这里的衣服裤子可真多，我看报纸上说好多都是从香江运过来的，是宋先生自己的运输公司运的货，肯定不是那种广市买来的假货，瞧着就洋气。” “这件蓝色的衬衫不错，我看很适合你，你去试一试，要是合适咱就买。” 第56章 肯德香 一家人在服装区逛了两个多小时，一早就过来，早饭吃得早，又在外面等了不少时间，虽然商场提供了一些小零食，但总觉得肚子里没食，还没到中午，孩子就喊着饿。 陈所长从没发现购物这么有趣，虽然板着脸说不合适，但媳妇让试的每一件衣服他都试了，最后全家收获满满。 孩子闹着饿，众人便去了生鲜区，一到地方他们才发现这边不仅卖菜卖肉，卖鱼卖虾，还真有一些卖吃食的小店，一排下去都是各种吃食店，中间留出过道后摆满了桌子，可以坐下吃饭，也可以临时休息。 “哎呀，咱们来的晚了，试吃的只剩一些茶饮了。” 陈所长拎了拎衣服袋子道：“没事，这不是还买了很多衣服吗？” 陈所长媳妇笑道：“也是，走，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这里可真是太好了，啥都能买到，啥都有。” 一家挑了一家快餐店，打了菜在门口坐下，菜品跟食堂的很像，都是先炒了用盆盛出来，底下原本有热水帮助保温饭菜，可卖的实在太快了，都不用保温，菜刚抬出来没十分钟就抢光了。 吃饱喝足，去试吃区拿了杯茶饮，陈所长一尝，觉得味道还不错，买了几包。 他们吃完饭后新一轮的试吃又开始了，一家店门口这里围了一群年纪小的孩子，有一些小孩子闻到炸鸡的味道，哭着闹着不肯走。 “这个怎么没有试吃？”有家长不想花钱。 店员十分客气地笑着说道：“客人您好，炸鸡今日的试吃已经结束了，您如果想试吃的话，明天可以早点来。” “这才几点，怎么就结束了？我看其他商家都重新开始了，怎么就你们结束这么早？”对方有些不满。 陈所长媳妇儿看不过眼： “我说你也不看看这卖的是什么，拿面粉裹着鸡肉放油锅里炸，你说哪样不费钱？给试吃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人家一直提供试吃？怎么着，你在这吃饱得了呗！” “这可是全国第一家商超，听你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吧？今天可来了不少记者，还有一些外地人，怎么着，你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齐省人就这德性不成？” 其实大部分人都想占便宜，也有人觉得那女子说的不错，大家都提供试吃，怎么就炸鸡店结束得这么快，也太抠了。 可是被陈所长媳妇儿这么一顿数落，好些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福临商超可是全国头一份，真的有不少外地人，说不准来的人越来越多，别到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齐省人就这德性名声可就坏了。 涉及到自身利益就开始有人帮腔了。 “说的也是，人家这鸡呀，面粉啊，油啊，都不便宜，给试吃就已经亏不少了。” 有些人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忍痛掏钱买了半只鸡，或者几个炸鸡腿，鸡翅薯条之类的。 一边心痛还一边装作大方：“东西也不贵，要是觉得贵的话可以少花点钱，总不能指着占便宜过活。” 就这么点鸡翅和土豆切的条就要三块钱，可太他娘贵了！ 宋明言是闻着味儿找过来的，吃饭这一块地方由于开火的人太多，烟火味儿有些重，要是他没进口抽油烟机，店铺又能从里面开窗把味散到外面，估计这里更不好踏进来。 像是炸鸡店，快餐店这些都是商家入驻，相当于宋明言把这些店铺租给了他们，价钱虽然相对较高，可收入不少，每天逛的人流量就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闻着空气中的炸鸡味，宋明言发现跟他在m国闻到的肯德基味道差不多。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一看到宋明言过来，个个围着他打招呼，于建设他们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把人和老板隔开。 宋明言来到炸鸡店门口，里面的人立刻走了出来，热情说道：“宋先生！您怎么来了？您要吃啥，我让我姐夫先给你炸！” 居然还是熟人，面前这人正是宋明言当初来到南济县时去国营饭店吃饭遇到的那位服务员，后来还跟他换了外汇券。 没交谈过的那位微胖厨师也走了出来跟宋明言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卖炸鸡，他的体型从原本的微胖变成了真胖。 “你们怎么在这？” “我跟我姐夫都辞职不干了，我们在您的商超租了这个小店面，我姐夫负责后厨，我负责前面，生意可好了！” 当初的态度称不上和气的服务员眉飞色舞的跟宋明言说着他们的境遇，还学会了什么叫顾客就是上帝，可见，不是自家生意不着急。 一听说福临商超招商，他说服了姐姐姐夫来这里租店。 炸鸡的想法是他们从苟富贵那里听来的。 苟富贵去了一趟国外，没少往外吹嘘，虽然他觉得有些东西吃多了也腻歪恶心，但没吃过的时候第一口确实好吃，现在他又惦记上好些东西了，肯德基就是其中之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曾于飞就让他姐夫尝试复刻出肯德基，他们做完就拿去给苟富贵尝，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琢磨出来了。 人家叫肯德基，他们就取名肯德香！ 有了苟富贵的肯定，原本还在犹豫的张厨师坚定了决心，然后就出现在这里。 房租是真高，他们签完合同时都有些后悔，可现在完完全全不后悔！甚至怕明年续不上合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的店铺肯定是一铺难求！ 宋明言的表情很古怪，好家伙，肯德香，算了，管他的，反正盗版的不是他的东西。 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确实挺香的，是熟悉的垃圾食品的味道，他买了一些炸鸡腿和薯条。 张师傅热情的帮他把东西炸上，两人显然已经熟练了，出单很快，并且表示不收钱，宋明言哪里差这点钱，直接把钱放下。 曾云飞笑着又问：“宋先生，您要不要尝尝汉堡包？” “这个你们也做了？” “还在研究，那个面皮有点难做，都是我姐夫用平底锅小火煎出来的，量太少，还没琢磨出来怎么量产。” 宋明言给身后的保镖都要了一个。 尝了一口汉堡包，味道确实不错，甚至有点超过，加上了本土的改良，更适合华国人的口味，鸡肉也鲜嫩多汁。 “你们可以试试用烤箱。” 说完他就走了，张师傅还在发愣，曾于飞大声道谢：“多谢宋先生！” “姐夫，商场应该有烤箱，回头关了店咱们就去买个烤箱！” 听宋先生的话有饭吃有钱赚，这在南济县人人皆知的事。 第57章 人才啊 炸鸡香味霸道，原本排队的人就多，宋明言买过之后人数就更多了，他们备的货不到下午就卖完了，好多闻声而来的小孩子买不到，坐在门口干嚎。 “我要吃我要吃！我就要吃肯德香！妈你给我买肯德香！” “巴掌吃不吃？人家关门了，明天才卖，你再哭明天也不给你买！” 小孩子得到了想听的答案，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吧妈，那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一天下来，宋明言又发现了一个熟人。 乔光磊在家电区旁边的家具区正热情的跟客户销售产品。 “我们这柜子样式都是从国外传来的，旧金山知不知道？人家那里的有钱人用的都是这种款式的椅子！” “还有这桌子，这颜色，都是按照最流行的样子来做的，买了椅子要是不买桌子，那不就成了四不像了？” “这衣柜，不是像平常那种拉开的款式，咱们的是推拉门，家里如果空间不够，也不用担心柜门打不开，一推就行，还能省不少空间。” “大家看看这书架，边缘打磨得非常光滑，绝对不会刺到手，最重要的是这样式是我们仿照的，在m国也是高级货，买回去放在家里绝对有面！” 家具是直接供货给商超，原本配有售货员，但论起对产品的熟悉，谁能比得过乔光磊，所以他亲自上，销售员在一旁只能打下手，好在乔光磊不拿提成，就算对方卖出去了，提成也能算他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m国流行啥，你不会胡说八道吧？”有客人质问。 “这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福临商超的老板宋先生是m国的吧？不瞒大家说，宋先生去m国出差的时候，我托我一位兄弟帮忙带了人家的家具杂志，我这都是按照杂志仿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从旁边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本杂志翻开展示给大家看。 “来来来，你们自己看，这不就是跟杂志上一模一样吗？我能骗人吗？这可是福临商超，商超有规矩，欺诈顾客会被赶出去，你们说我有那么傻吗？” 大家纷纷伸着脑袋看，杂志上还真是英语，大家虽然不认识，可那图片清清楚楚，仿的不能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有九成像了。 “可你这不是真正的m国家具，卖的价钱有些贵了。” 乔光磊笑着说道：“瞧您这话说的，真正的m国家具大家伙去哪儿买得着？” “我这个是仿照的，可费的功夫不少呀，做过木匠的都知道，东西看着简单，要真正琢磨出来可有不少门道。 “咱们自己做的既有人家的洋气，大家也不用花外汇券托人买，想要随时能定。” “这些展示的货总共五百套，大家伙要是不抓紧下单，后面再想买就只能订了，今天满两百就能打八折，大家伙有啥想买的都别犹豫，错过了今天哪还有这么大的便宜？” 宋明言感慨，哪个年代都不缺人才啊，还真给乔光磊干出点名堂了。 福临商超开业的消息即使康厂长他们不主动打听，也免不了被迫接受这些信息。 他没有去，但是他家里的女人都去逛了，一回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总的来说对那里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康厂长的心越来越沉，他问道：“他们厂子的那个电饭锅卖的怎么样？” “啥电饭锅？”康厂长老婆道，“没注意看，应该卖得很好吧，我看那里面的东西就没有卖的不好的，好多东西都是从香江运来的，平时要买到可不容易，还得外汇券呢。” “老康，你之前不是说电饭锅销售额下滑了吗？咋没有去那里面卖？要是送进去肯定卖得好，你没去不知道，今天真是人山人海，开业时就连咱们吴书记都去了。” 康厂长大吃一惊：“吴书记都去了？” “对呀，陪同的还有经济部的孔主任，孔主任有事走了，不过他把投资部的贺主任留下来随时处理突发情况。” “那位宋先生是真有本事啊，今天现场那么多人，硬是没发生一点骚乱，就连商超里的小偷小摸都被他们逮到几十个，既要巡逻又要抓小偷，这几天派出所的公安可有的忙了。” 康厂长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心情了，他把其他几位厂长约来，大家全都愁眉苦脸，没有任何办法。 “明天我们都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那电饭锅能有多好，说不准大家是图新鲜才去买。” 作为同盟，他们几家电器厂都没有给商超里供货。 所以商超里的家用电器除了宋明言的电饭锅都是周围县市的厂子供货。 如果情况真是那样，不仅宋明言的电饭锅销售超过他们，怕是其他县市的小厂子也要骑他们头上了！ “领鸡蛋的往西门走，拿小票领鸡蛋！” “全场满200打八折，只要满200就打八折！” “请大家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如果遇到意外可随时呼叫各处巡逻的保安！” “生鲜区的试吃即将开始了，有需要的顾客朋友们请提前前往排队！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各处都有服务人员拿着喇叭提醒客人，服务质量比昨天更佳。 人流依旧很多，甚至比昨天还多了一成，可外面等候区一点也不无聊，有吃有喝，还有明星看。 宋明言邀请了几个明星商演，有内地的，有香江的。 内地的宋明言最熟悉的就是那位晓庆姐，79年出演《小花》后一炮而红，在电影票平均一两毛的时代卖出了千万的票房，去年83年参加了春晚后更是火爆全国。 今天第一个来的正是她，台下的男女老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上过春晚的大明星，个个兴奋不已。 排到队了就进去购物，没排到的就在外面看表演，东西买完的客人也没立刻走，全都留下来看表演。 康厂长他们看到的就是这幅热闹场景。 “哼，就知道搞些有的没的，走，我倒是要看看他那电饭锅能做成什么花样。”他拉着脸道 第58章 狗血淋头 电饭锅被摆在了商超电器区最显眼的地方，只要来这里绝对能看到，此时，一个销售员正热情洋溢的跟大家介绍产品。 “大家看，这就是南济县生产的电饭锅，跟华奥手表是同一个老板，也就是咱们福临商超的老板。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华奥电子手表那是能卖到香江的出口货，一个老板投资的电器厂，大家说，能差得了吗？” “咱们电饭锅跟大家平时用的不一样，咱这锅盖不需要揭开，这里有个按钮，大家看，我一按它就弹起来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掀锅盖的时候不注意把自己给烫了，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小孩淘气经常容易被烫伤。” “还有，咱们这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功能，定时煮饭。” 底下的顾客不明所以：“啥是定时煮饭？” “就是说你想啥时候煮饭，你就能定到啥时候，不像以前的电饭锅，中午煮饭时还要自己特意回家跑一趟按开关。” 销售员笑了笑，说起自家的事：“我家也有以前那种电饭锅，每天早上想喝点粥我妈都得提早起来。” “换了这个定时开关的电饭锅之后，不管你第二天要煮稀饭还是煮干饭，提前给定时，一觉醒来配一些小菜，直接就能吃，又方便又安全。” “大家看，这上面还送了一个笼屉，要是想顺便煮几个蛋就可以直接放上去，再配一点小菜，早上就可以睡得舒舒服服再不用提前醒来。” 顾客们议论纷纷，这电饭锅听起来确实好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销售员似乎是知道大家的想法：“我说再多大家可能都不太相信，这样，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 她当场让大家挑一位顾客，由对方现场洗米下锅，约了两小时后煮饭的时间。 大家挨个试用了一下电饭锅锅盖开关的按钮，觉得不错，要是搁国营商店，哪能让他们这样试。 有人选择现场盯着，有人觉得来一趟不容易，选择逛一会儿再回来看情况。 康厂长他们没走，试了一下电饭锅的锅盖开关和定时按键，脸快黑成了锅底。 如果这电饭锅真的有这么好用，价格也只比他们电饭锅贵两成，可以想象，离他们的电饭锅被淘汰已经不远了。 计划经济时代这些都不用担心，东西总有人要，可现在真不一样了。 两小时对于康厂长他们而言，度日如年，在这两小时之内，不断有人来询问，销售员不知道演示了多少遍，看到旁边已经定时的电饭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两小时一到，大家看着那电饭锅的指示灯跳到了正在煮饭。 “这样就代表着正在煮饭了？”被挑选亲自定时电饭锅的那名顾客好奇道。 “没错，定时的时间到了，电饭锅开始煮了，大家等一等，等饭煮好了都可以尝一尝，看看咱们电饭锅煮出来的饭怎么样。” 两天下来，大家也逐渐适应了福临商超的大气。 “那我们可等着了，尝尝这高级电饭锅跟齐州的普通电饭锅煮出来的饭有啥不一样，要是真差不多，买这个确实更方便。” 康厂长瞪了一眼这位顾客，啥意思？一下子就把他们的电饭锅贬为普通电饭锅，这玩意儿怎么就高级了，不就是功能多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康厂长身后的人担心他闹事，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好在顾客没看见。 电饭锅里蔓出了米香，饭一煮好，自动跳成保温状态，售货员按了锅盖开关，她用小纸杯把饭都舀了出来分给大家尝。 “好吃！” “咋感觉这电饭锅煮出来的饭更好吃？” “确实更香糯一些。” 销售员微笑不语，泡了两个小时，他们的米也比大家的更好，能不香糯吗？ 康厂长尝了一点，他脸皮抽搐了一下，嘴硬道： “你们懂啥？什么叫这个电饭锅煮出来的米更香？它泡了两小时煮出来能不香吗？人家用的米跟你们自家用的能一样吗？” 大家伙早就注意到这几个人了，一看就不像是来买东西的，个个苦着脸。 有个年轻小伙子呛道：“这电饭锅煮出来的米就是更香！我们觉得香就行了，关你什么事儿！” “不管怎么说确实方便，他们米能泡，我们定时不也能把米泡了？都是大白米，到时候煮出来的味道也差不了多少。” “我看你们就不像来买东西的，像是来找茬的。” 康厂长被几位厂长拉走了，他们先后经过了电风扇、收音机、电视机等地方，总之，逛完电器区，没有一个人还有心情继续逛下去。 “完了完了，我刚看了，给供货的那个电风扇厂子原来是给我们厂做零配件的，他们的风扇进了这儿，那销售员还那么卖力推销，这不是挤压我们生存空间吗！” “怎么他们这儿的销售员跟国营商店的不一样，要是国营商店的都跟他们一样，咱们销量都能增加不少。” “人家销售员卖出东西有提成，你有本事也可以让国营商店的给销售员提成。” 要真有本事还能哭到领导那里去？ “康厂长，接下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说法呀。” “我有个屁的说法！” 大家伙商讨半天拿不出一点主意，“事到如今，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去求宋明言让咱们把货放在他那里卖，要么去求领导帮帮忙。” 求宋明言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不愿意把货放到这儿来卖，但是宋明言那边根本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也是个事实！ 孔主任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这几人，脸瞬间沉了下来：“又有什么事？” 康主任也不绷着了，瞬间变成苦瓜脸，开始哭诉：“领导呀，咱们厂的工人没活路了！” 他一张嘴孔主任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别嚎了！我已经帮过你们一次，够没脸了，还想让我继续去外商面前丢老脸？”孔主任拍了拍自己的脸怒道。 “有问题自己解决！现在市场经济，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找我，实在干不了，那就换人！” 总之一句话，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大家伙被骂的狗血淋头，心不甘，情不愿，灰溜溜的走了。 第59章 前世的死亡恐惧感 “老板，咱们福临商超的报道出来了。” 刘经理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兴冲冲的跑来敲响宋明言在商超的办公室大门。 宋明言接过报纸一看，居然有好几份，第一份是齐省的日报，后面都是齐省的地方报纸。 “老板，你看看最后一张。”刘经理笑着提醒。 最后一张是首都的报纸，头版头条加大加粗的标题写着【华国市场经济以来外商投资成立的第一家商超——福临商超】 “老板，今晚电视台也会播报，我们商超真的火了，马上就要彻底在全国人民面前火了！”刘经理兴奋不已，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宋明言看了看系统面板，难怪他的声望值一直在增长，看来不管干什么，第一这个名头总能吃到最多的肉，他摸了摸下巴，这年头的第一可太多了，其实，给他贡献声望值最多的还是那些直接或间接从他这得到益处的人，比如说他的员工。 为了让大家都看到福临商超的辉煌，第一天搬出来的彩电又被摆放在几处大门口的广场上。 自从商超开了之后，商超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人，这里已经成了大家休闲娱乐的固定地方。 白天看明星表演，晚上还有电视看，没多久就乌泱乌泱的围满了人，外地的人来一趟不容易，不是周日能过来的不多，所以人数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咦，这电视里说的不是福临商超吗？” 电视里一身正装的主持人提到了福临商城，甚至还放了好几组商超内部的视频，以及对路人的采访内容。 【请问您觉得在福临商超的购物体验怎么样？】 【那真是没得说，啥都有，工作人员态度也好，说话和气，有啥不懂的随便找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人家都能给你解答。” “要是你买东西找不着地方，人也会耐心给你指路，而且满两百还打八折，正好把家里的大电器都买了，太划算了！就算不买也能来逛逛，比逛公园好玩多了，要是碰上试吃的，运气好能给家里省一顿饭，家里老人孩子都……】 视频里，很明显这位路人还想再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记者果断的换了下一位幸运观众。 有幸被采访到的人立刻兴奋的红了脸，站起来指着电视里的人大声道： “那是我，我上电视了！哈哈哈！哎呀，早知道应该穿上结婚的那套衣服。” “第一天我也去买东西了，咋没被采访到。”可惜了这么一个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的好事儿，大家伙心里都有些酸溜溜的。 …… “梁小姐，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宋先生。” 过了最忙的几天，梁光霞已经回到了南济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在厂门口的街道买吃食时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搭讪。 对方长的人模人样的，谈吐也比较幽默，两人接触了几天，梁光霞觉得这个人虽然好，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见我表哥干什么？”梁光霞心中的雷达顿时响了。 “梁小姐，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你表哥开的福临商超全国都知道，我也想跟福临商超合作，当然，不管能不能约到，不影响我跟梁小姐的关系。” 梁光霞警惕道：“那你应该去找商超负责人，我表哥对我们家的恩情几辈子都还不完，我家不可能插手他的生意。” 她感觉不太对，找了个借口走了。 安立辉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向后观察了一番，按照暗号敲了门，没一会儿里面有一个长得凶悍的人打开了门放他进去。 “怎么样？成了没？” 安立辉脱下外套恶狠狠的说道：“那个臭娘们不肯答应，我一说到这事，她看样子很警惕，这几天给她花的钱全打水漂了。” 原本以为是个没见识的小土妞，就算有一门厉害的亲戚，本身还是个没见识的，应该不难搞定，没想到他打扮成投资的商人也没搞定，什么信息都套不出来，还亏了本。 同伙笑道：“看来你这小白脸不好用，还是重新换个计划吧，耽误时间，要是按照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别乱来，厂里的安保火力可不小，不能硬闯，得把人骗出来才行。” “那他要是一直不出来，我们就一直这么干等着？” “要是厂里起了火，你们说他出不出来？” “他奶奶的，就没见过这么怕死的有钱人！以前遇见的那些也没这么难抓。” “他的身价哪里是那些人能比的？起码有这个数！”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万？！” “五千万都不止！还是美刀！” “绑不到宋明言，要不干脆绑他亲戚得了！”几人眼睛瞬间充血，恶狠狠的说道。 “你都说了是亲戚，他能舍得给多少钱？外面的人都说他重视这几个亲戚，要我说他也没那么重视，要不然大商超能不交给自家人管？” 宋明言确实没想过把商超交给家里人管，第一，他们没有那个能耐，第二，宋明言愿意照顾他们是因为宋奶奶，宋奶奶肯定更希望家里人都聚在自己身边，所以手表厂是最好的地方，第三，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成为外面的人针对自己的靶子。 梁光霞回了厂子，快步跑到了宋明言居住的小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表哥！我感觉有人要害你！” 梁光霞把这几天遇到安立辉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跟他接触了几天，一开始还挺好，可后来他一直说投资的事，我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又大方又抠搜，感觉表里不一，他今天提出要跟你做生意，我立马就发现不对了！” “我感觉他根本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表哥！肯定是有人要害你！”梁光霞总结道。 宋明言在全国闻名，早就想到会有人盯上他，没想到来的还挺快，他神色严肃道：“让家里人没事尽量别出厂，厂里有安保巡逻，只要不出去就没事。” “嗯嗯！”梁光霞担忧道，“表哥，那你怎么办？你总不能不出厂吧，你还有那么多生意，要不然咱们找陈所长帮帮忙，让他把那群人抓起来。” “可惜我不知道他家住哪，要不然我明天去约他。” 宋明言拒绝了，梁光霞出了点什么事儿，他怎么跟宋奶奶交代，不过态度值得表扬。 “用不着你，回去吧，陈所长那边我也会通知，你让大家最近别出厂，他们要是问，你就说我过段时间会解释，别多说。” 梁光霞面带忧色的点了点头，哎，当有钱人也不容易。 当天晚上梁光霞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表哥，她爸出去被周厂长提前辞退出去打零工断了腿，怕耽误家里人自杀了，她妈也病死了。 大哥和大嫂出了车祸，这时候安立辉出现了，她给了她很多钱，还说要带着她去广市赚大钱，家里被周厂长针对，饭都吃不饱，她和安立辉去了广市，心里决定去打几年工，赚到钱就把奶奶接走。 可安立辉不是好东西，对方让她骗那些有钱人到指定地方，他们负责动手绑架勒索，她想跑，对方用奶奶威胁她，最后，她被安立辉那群人跑路时嫌麻烦，一枪打死了。 “啊！” 那种死亡的窒息感让她恐惧，梦中惊醒时，满头都是汗水。 第60章 持枪证 惊吓过度，第二早她就发烧了。家里人一问才知道她做了那么一个梦。 宋奶奶手里端着一碗水，嘴里念念有词，围着梁光霞的床边撒了一圈。 “没事了，没事了，吃点药睡一觉就能好，梦里都是假的。”宋奶奶温和道。 王荷听到女儿说的这个故事，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刺痛感，好像这些事真的发生过。 “梦都是相反的，我看你就是压力太大，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学习，你以为你有你奶奶那劲头？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 宋明言也过来看了一会，回去后，他问系统：“梁光霞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梦里就是他们上辈子的结局？所以这就是宋奶奶为什么独身一人的原因？” 系统没像以前一样立刻作答，滋滋的电流声响了几秒钟。 “严格来说，现在的时空和宿主的前世属于两个时空，由于宿主的出现，两个时空产生瞬间交错，梁光霞和宿主接触，前世画面有投射到人脑之中的可能性，宿主放心，目前时空已恢复，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 …… 电话中，刀疤鬼的声音兴奋不已：“宋先生，我们的喇叭裤十天就卖完了！” “太好了，有了福临商超再也不用担心内地出货的问题，在商场卖货价格高速度快，手底下的兄弟们个个都很感激宋先生。” “商超和运输公司是两家不同的公司，该是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质量不能给我乱来，要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宋明言道。 刀疤鬼连连保证：“放心吧宋先生，质量绝对不可能出问题，每次装货都是老张自己亲自盯着！” “我就是想问问，宋先生，我们能不能给商超供一些别的货？”他声音有些扭捏。 “当然可以，一切按规矩来，你去跟刘经理谈，只要条件符合就行。” 刘经理把电器厂的事给副厂长管，他现在主管福临商超的一切事务，总之，宋明言的工作重心在哪块，他就在哪。 刀疤鬼又跟宋明言汇报了运输公司的财务情况才挂断电话，他握了握拳，心中长出一口气，特娘的，还是宋先生有本事，再也不用担心货卖不出去了！ …… “宋先生，你的安保公司持枪证办下来了，枪支一定要按规矩管理。” 宋明言试过，个人保镖申请不了持枪证，所以他注册了一个安保公司。 持枪证一直在申请中，一个多月了都没下来，商超的事一出，就有人通知他持枪证的事申请通过了。 如今证件和枪械都到了，宋明言安全感大增。 为了注册安保公司，顺利通过持枪证申请，他还答应了要帮忙解决一百名退伍老兵的工作，所以现在除了于建设他们，宋明言还多了一百位安保人员。 他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反正安保公司都开了，得拉拉生意。 宋明言让陈嘉俊在香江老板圈里询问有没有需要安保的，金盾安保有限公司的安保人员素质高，武力强，枪法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消息传出去，最先找到宋明言的是冯松德，在南洋他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但来到华国，想光明正大的带持枪保镖不太容易。 他一下子要了十名保镖，给宋明言的安保公司开了第一单。 没多久，窦英打个电话过来也要了五名保镖，给公司开了第二单。 宋明言找了人打理安保公司的业务就没再管了。 自从梁光霞提醒他之后，过去了一个月，那个安立辉一点儿影子也没有，陈所长那边也没摸到人，反而是康厂长他们来了南济，递了几次邀请宋明言都没搭理，三天两头被发现在门口晃悠。 事情如康厂长他们所想，商超一开，厂子里的订单大幅度下滑，原本还能撑一撑，可是先前已经订好货的人陆陆续续打了电话过来，要把单子退了，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手里的东西都卖不动了，再发过来，产品也只能吃灰。 康厂长电器厂的货物销售渠道基本是齐省以及周边县市，有了福临商超，连带着新款电饭锅也一起扬名，大家都愿意等周末坐班车来买。 其他厂卖的电器，如风扇，收音机之类的东西销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现在大家提起买东西，第一反应是去福临商超，而不是去国营商店让人甩脸子，可恰恰他们的货上不了福临商场。 福临商超的东西质量好，服务好，大家理所当然觉得不能摆进去卖的电器质量比不过摆进去卖的产品，全国闻名的福临商超成为了一个检验产品靠不靠谱的地方。 “康厂长，真不行了，不能再死扛了，领导不帮忙，退货的电话越来越多，这几年订单本来就越来越少，我们厂里的工人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我们该低头得低头啊！” “是呀，康厂长，咱们身为厂长就得为工人的饭碗考虑，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市场经济了，老百姓可不认从前那一套，领导也不会出多少力管我们了，再这么下去，年底可发不出什么好东西啊。” “虽然目前看着事情还没那么严重，可真等工人没饭吃就晚了。”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康成长恼羞成怒，“让人给递了三回邀请，人家连回都没回！” 大家伙面面相觑，“你也邀请了？” “什么意思？你们也背着我邀请人家了？” 这人摸摸鼻子，“这不是心里着急又怕你不同意嘛。” 康厂长冷哼一声，对方也不高兴了，“你不是也背着我们干了这事！” “好了，别吵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想想怎么让那位宋先生满意吧，他肯定还记着咱们之前让领导出手帮忙压他货物的事，要不然不会故意生产电饭锅。” “但是他只生产了电饭锅，这事应该有回旋余地。” 第61章 落网 康厂长一群人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宋明言气量狭小，一边拎着礼物亲自上门拜访。 先前是邀请，现在都亲自拜访了，对方总不能还当做没看见吧？ 不来不行啊，孔主任说了，工人没饭吃就撤他们的职，大家都感觉得出来，孔主任是来真的。 来到厂门口附近，康厂长面色有些不好看，一想到要给一个小年轻低头，他浑身都难受。 可要是不低头，他们厂的电饭锅被打没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他给自己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才继续往前。 事实又让他们失望了，宋明言还真就当做没看见，直接让人传话说他不在，可事实上他在不在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群人脸色黑如锅底，连厂大门都没进去。 众人正准备从厂门口离开时，康厂长眼神突然一凝，低声道：“等一等！” 其他厂长都以为他想闹，纷纷劝道：“之前是咱们不对，让孔主任压人家的货，他心里有怨气也是难免的，估计他心里的火还没消，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来，你要是不愿意就不用来，我们会帮你说情。” 康厂长装作镇定地带着人走到旁边拐角处，往后探了探这才低声道：“甘厂长赶快去叫公安，要出大事了。” 其他人被他吓得不轻：“怎么了？” “有人盯上宋明言了。”康厂长担心他们过去看暴露了踪迹，连忙制止住他们的行动。 “我刚才看到几个人走过去，衣服里好像有家伙，看样子应该是这个。”他用手比了个枪的姿势。 “我怀疑他们是在踩点。” “甘厂长去叫公安，一定要跟他们说敌人有武器，我看到的人数有三个，但应该不止这个数。” “白厂长，你负责想办法打电话给宋明言，让他把厂里的保安队组织起来。” “你们赶紧走，待会乱起来可能会有风险。”他又对着另外几人说道。 众人都有了安排，发现康厂长没说自己。 “那你呢？” “我要跟着，万一人跑了怎么办？整个省都没得安生，放心吧，以前我也是枪炮声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论侦查，我就是他们的祖宗！快走，别啰嗦！” 陈所长他们是离这片最近的公安，梁光霞说过后，宋明言就跟陈所长打过招呼，甘厂长一报警，立刻受到了重视，问清楚情况后，陈所长立刻通知其他部门，随时准备出发。 宋明言接到的电话是白厂长从附近的小卖部里打过来的，对方语速急促的把事情快速讲了一遍，提醒他做好准备。 说实话，他没想前脚才糊弄完人家，康厂长居然愿意冒着危险跟踪人。 福临商超开业后，影响最大的可是康厂长啊。 “老板，那群人的侦查意识非常强，他们之前消失一段时间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最近我跟了几次都没找到他们的窝点，还差点被发现，康厂长不会出事吧？”于建设道。 “但愿不会。”老小子应该不会不自量力吧？ 安立辉为了这次行动准备了一个月，几人去了外地，把之前藏起来压箱底的大家伙偷偷运来了，南济县，特别是电子厂这一块，巡逻特别频繁，管的特别严，要不然他们也不能花这么长时间才能把大家伙运进来。 做完这一票他们就往国外跑，天高皇帝远谁也抓不到，等钱花完了再说！ “地方已经踩好了，等天黑，一把火下去我就不信他们不乱。” “一旦乱起来，宋明言肯定出现，我们趁乱进去，尽快解决他的保镖，绑了人就走，速战速决！” 康厂长凭借着优秀的侦查能力一直跟在这群人身后，确定了他们的落脚点，他翻身找到了陈所长他们，为行动提供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他言简意赅的说道：“就在城南第四间屋子里，门口有一个破灯笼，总共七个人，四把步枪，三把手枪，有手雷，他们还有一辆军绿色的卡车。” “从他们的作风上来看，应该是有经验的老手，我闻到了汽油味，我猜他们可能想放火。” “好，明白了。”武警联合陈所长他们准备行动，厂里的保安也都蓄势待发，准备应对任何突发事件。 安立辉几人在窝点等天黑，他时不时的往外看情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到每天这个点东面第十家都会传来孩子被打哭的声音，面色陡然一变： “不好！有埋伏！大家分头走！” 几人拉枪上弦，面露狠厉：“干他妈的！” 夜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响惊醒了住得远的居民。 住得近的已经被公安提前接出来，防止被那几名悍匪当人质。 …… 一大早宋明言就让苟富贵去打听消息了，一直到中午他才回来。 “老板，人已经全部抓到了，死了五个，还有两个活着，全部审过了，每个人手里至少背了十条人命，他们是到处流窜作案的惯犯，以前是抢劫杀人，后来开始绑架富豪，勒索到钱了就撕票，他们昨晚盯上了老板，幸好还没开始行动就被公安武警抓了。” “老板，昨晚真是太惊险了，那群人个个都凶悍得不得了，好几个公安武警都受了伤，还好提前做了准备，目前没有人死亡。” “公安那边说了，这些人肯定会判死刑。” “这回真多亏了那个康厂长，他给的信息太关键了。” 为了表示感谢，宋明言以厂里的名义给受伤的公安送去了慰问金，又给行动的部门捐赠了一百辆摩托车，参加行动的陈所长正和其他人抢摩托车名额抢的不可开交。 要是没有他们，虽然宋明言可能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要想把人全部抓到，真没这么容易。 相信有了这一遭，再有人想打他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 事情结束后，宋明言才敢告知宋奶奶他们。 宋奶奶吓的心有余悸：“我就说怎么昨天晚上噼里啪啦的，你不让我们出门也是为了这事吧？”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枪毙！就得把他们枪毙一百遍才行！”一向温和的老太太不停的用方言咒骂那群人。 “我的娘嘞，明言啊，你以后出门记得再多带些保镖啊！”王荷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表哥，你最近还是别出门了，有啥事我帮你跑。”梁光泉道。 “是呀表哥，”梁光霞烧退后精神又恢复了，“我觉得我最近看人可准了，你有啥事就让我出门，要是真有人有歪主意肯定会找我，我再告诉你，然后让公安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枪毙！” 大家纷纷流露出对他真切的关心，没有人因为和他有关系而被悍匪盯上迁怒生气。 这就是家人。 当天政府部门的很多熟人都打来了慰问电话，担心宋明言因此对华国投资环境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就连吴书记也难得忙里抽空打了电话安慰，表示接下来一定会大力肃清社会不安定分子。 曲县长被省里重点安排了任务，一定不能让宋明言对南济县对齐省投资环境失望，一定得把人稳住。 曲县长放下了手里的任务，亲自登门。 “曲县长，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不用这么客气，这回能把人抓到，多亏了公安和武警同志们的帮忙。” “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咱们政府支持我，投资我会继续做下去。” 曲县长悬着的心落下：“感谢宋先生理解，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是我们的失职，我在这里，替大家跟宋先生道歉了。” 他站起来，刚准备鞠躬，宋明言直接把人拦住。 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开始禁枪，但是很多条件都跟不上，想要彻底禁枪，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曲县长觉得过不去的话，下回投资记得多给我一些优惠。”宋明言笑道。 曲县长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用下回，县里已经做了决定，电子手表厂和电器厂两块地皮，十年内免租金，免税政策结束后，五年内，所得税减半。” 购买地皮那是90年后的事情，现在的地皮都只能租赁，曲县长代替南济县承诺了免租金和减税，说实话，南济县给出的诚意够了，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害怕宋明言因此一走了之。 第62章 自愧不如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悍匪试图绑架宋明言的事情传出去以后，他的金盾安保公司的保镖有持枪证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公司迎来了大批订单，安保人员全都派出去做保镖赚钱了。 齐省才刚刚因为商超出了名，又因为这起全国闻名的案件人尽皆知。 齐省领导坐不住了，省内又开始严打，由点到面，全国各地都有些疲软的严打行动突然又成了重点行动，特别是那些有外商投资的地区。 “老板，康厂长他们来了。” 事情解决后康厂长几人就走了，今天见面是上头暗示曲县长帮忙递的话，把人送到他没多掺和就走了。 几人坐在沙发上，宋明言坐在他们对面，明明对方就是个小年轻，他们都是四五十岁身居高位多年的国营厂厂长，可此时却有些气短。 “康厂长，说起来我该跟你道声谢，多谢了。” 如果那天康厂长假装没看到，大概率不能这么漂亮的把人一网打尽。 公安那边说了，人家对他身边的保镖都有提防，反侦察能力很强，否则也不会连于建设都跟不上。 宋明言不给面子还好，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被驳了面子，提着礼物亲自上门人家都装不在。 这会儿态度这么好倒是让康厂长面色有些不自然： “我跟踪他们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人民的安全，一码事归一码。” 宋明言笑了笑：“该谢还是要谢的，我知道你们找我的目的，想进商超是吧。” 大家伙期待的看着他，康厂长别扭道：“你能同意？” “不能。”宋明言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康厂长说得很对，一码事归一码事。 康厂长立马垮了脸，心里觉得宋明言在溜人玩。但他也没想用救人的事要挟，要真想，安立辉等人被抓的第二天他就应该来了。 “不过嘛……” 几人像变脸似的，立马又挂上笑脸，只是康厂长脸上的笑容实在过于僵硬。 “我可以给你们学习的机会。” 白厂长好奇问道：“宋先生的意思是？” “你们的产品现在还有人要是因为外资产品还没有大规模进入，大家挑选的范围有限。如果他们开始大批量进入华国市场，你们还能扛得下去吗？进了福临商超就真的能卖出去了吗？” “我是个生意人，不可能只卖你的，不卖别人的，到时候你们的货卖不出去，一样会被请出商超。” “所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学习先进生产技术的机会，希望你们可以凭借真正的本事进入福临商超。” 宋明言这番话说的康厂长他们心里怪怪的，怎么感觉宋明言好像在为他们考虑，担心他们的产品被外资打得爬不起来？ 想说不至于，可这话从宋明言口中说出，又特别有说服力，一个宋明言他们都搞不定，要是出现更多的外商，那都不是能不能喝到汤的问题，饭碗估计都得被人砸了。 甘厂长心生佩服，感慨道：“宋先生，从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脑子还在计划经济里头没开窍，什么都想靠政府，你今天一番话让我惭愧啊。” 作为一个厂长都没想到的未来，人家外商帮他们想到了，还主动提点，这是什么胸怀？ “你说的学习是怎么个学习法？”康厂长若有所思，不愿意变通是因为还有退路，可要是没退路了…… “之前孔主任跟我说，给你们一段改革的时间，不知道大家厂子里改革情况的如何？”宋明言说起了题外话。 大家的脸色讪讪，一看就知道谁也没动，改革那种话就是糊弄领导用的。 果然不出宋明言所料，市场经济之后为什么那么多厂子接二连三的倒闭，就是因为想等想靠的厂长太多。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去电器厂和电子手表厂学习的机会，我从m国高薪聘请了几位电子和机械领域的技术人员，目前他们在厂里负责日常维修和培养教学工作，一年后就会离开。” “你们可以让人过来一起学习，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几人神色振奋，康厂长左手搓着右拳，觉得对方应该没这么好心，可是又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不想在宋明言面前这么没面子，嘴角的笑容努力压抑着： “这、宋先生，你真的愿意让我们派技术人员去学习？” 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国外来的技术人员不好相处，要求多难伺候，他们厂里也招待过，可人家技术是实打实的好啊！ 宋明言笑道：“当然，我的家人目前都在华国，我也希望这里越来越好。” 这钱与其让一些不讲究的外商投资者赚去，还不如烂在锅里。 不过，这是在这些人能扶得起来的前提下，这次学习机会，就当报恩了。 几人面面相觑，看他说的这么真诚自愧不如，惭愧之下豁然站起，躬身鞠躬道：“宋先生，我们代表厂里的几千个工人感谢您。” “您这样的投资商才是我们华国真正需要的。” 康厂长面色郑重：“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多谢宋先生不计较，在这里，我们大家给您赔礼了。” “宋先生，我们给您赔礼了。” 一群四五十岁的国营厂长对着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恭恭敬敬，这场面看得苟富贵心中沸热血沸腾，老板的德行就是这般高尚啊！ 结果就是，宋明言抢了康厂长他们的生意，还几次下了他们的面子，人家拎着礼物上门他都故意避而不见，而现在，一个学习机会和几句话就让人家不但不怨恨他，反而对他心生敬佩，真心忏悔道歉。 事情传出去后，宋明言的爱国华侨的名头更加响亮，提到齐省的外商投资者，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明言。 相信以后如果宋明言遇到什么麻烦，政府会向着谁都不用说。 其他省份经济部的领导都羡慕不已，要是在他们那边投资的外商也像宋明言这样不知道能省多少事，大家打来电话，祝贺孔主任的同时，也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宋明言有没有去其他地方投资的想法。 孔主任心情很好，全部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想到外商交流会的事，他给宋明言打了通电话。 “宋先生，你现在可是我们齐省外商投资者里的一块金字招牌，你要是不来，这投资交流会名不正言不顺。” “到场的有南洋、香江、岛国，还有很多其他国家来的投资商，大家都想结交宋先生，说不准能谈出什么买卖来。” 面子是相互给的，孔主任帮了他这么多，宋明言自然不会回绝这个小小的请求，问了时间地点，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第63章 经销商莫里斯 第一家商超目前不管是在管理还是经营方面都已经趋于稳定，宋明言琢磨着是时候在海市把开分店的事提上日程了。 论影响力，齐省肯定不如海市，但是，他缺人啊。 刘经理听说宋明言有想继续开分店的想法，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老板，你还记得焦春香焦经理吗？” “她之前提醒过我们康厂长他们去告状的事，我跟她有些联系，我感觉她最近好像有辞职下海的想法，老板要是想开分店的话，不如找她负责。” “你觉得这个人管理能力如何？” 刘经理道：“不下于我。” “那你还推荐她，不怕她抢了你的饭碗？”宋明言笑道。 “老板的产业那么多，自然得需要更多有能耐的人来帮忙，我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再说了，饭碗是老板给的，也不是别人抢的，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宋明言笑道：“既然是你推荐的人，那你就去问问，看她愿不愿意，同意的话就让她去海市负责福临商超第二家分店落地的事。” 刘经理推荐焦春香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老板身边目前没有什么可用的人，起码在华国是这样的，如果焦春香不去，大概率会是他去。 商超盖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到时候他就不能天天跟老板打交道，在老板心中的地位肯定不如从前。 老板一路巡视的资产他都打听清楚了，他总觉得老板的资产肯定不止这一点，而且老板背后肯定还有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资产，他猜测，可能是去世的老爷子藏得深。 其实目前他已经在培养可以接任他的店长人选了，不仅能接替他工作，老板开分店的时候也能派过去顶事，只是那几个人现在还不够成熟，暂时只能焦春香先去。 这样一来，老板需要人的时候，他就可以立刻脱身顶上去，永远都能接触最新的东西，学习不同的管理经营知识，还能在老板的心中留下一个随时都能用的印象。 …… 齐州的外商交流会来的人很多，不少在外省投资的商人也来参加了。 宋明言到时，孔主任出门迎接，小声请求宋明言帮齐省说些好话，让大家不要对悍匪的事情过于恐慌，以免影响拉投资。 宋明言自无不可，商超建立和经营期间，孔主任帮了他很多，和政府把关系打好对于宋明言自己好处也多。 其实这也是孔主任竭力邀请宋明言来参会的原因之一，宋明言现在是齐省外商投资行业的最热招牌，对于来华投资的外商来说，他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把人带到交流会现场，孔主任郑重介绍道： “这就是我国第一家商超，福临商超的老板，宋明言宋先生。” 大家表现得十分热情，别管心里怎么想的，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共识，宋明言背后肯定还有人，他实在年轻的太过分了。 来齐省投资的商人其实并不算资产特别多的，真正厉害的一般都在广市、海市以及京城搞投资，对于他们来说，宋明言这样不清楚背景到底有多深厚的人是值得结交的。 冯松德和窦英哪里会给他们机会，两人一左一右的围在宋明言身边：“宋先生好久不见。” “宋先生，你那个安保公司的保镖太好用了，个个都敢打敢拼还听话，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最近好多人都找我打听保镖的事，我觉得要不了多久你的安保公司就得扩大规模了。”冯松德笑道。 “还得多谢两位帮我打广告。”要是没有这两人刻意打广告，哪会有那么多人知道金盾安保公司。 他心知肚明，这两人都是为了想交好他，或者说是交好他背后的“人”，但他偶尔也有用得到两人的地方，总的来说是互惠互利。 几人正聊得高兴，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宋先生，你好，我是莫里斯·哈维，你可以叫我莫里斯。” 看出宋明言不认识这人，冯松德低声说道：“宋先生，这位莫里斯是来华采购商品的，每年的商交会他都会来采购。” “这人喝了酒就爱吹牛，不过还是有点本事的，听说之前在m国的卡东欧分公司任职，不知道什么原因辞职了。” 算算时间，今年的商交会已经过了，对方怎么还没走？ 宋明言伸出手与对方交握：“你好，宋明言。” “我听说过你，宋先生，我今天是为你而来，你没有参加今年广市的商交会，所以我特意来这里找你。” 莫里斯认真道：“我想要采买一批华奥电子手表销售到m国，相信我，我有丰富的销售经验，一定能让华奥电子手表火遍全m。” 哈里斯知道宋明言跟华国的其他投资商不一样，或许是有些背景的，所以他详细的阐述了一番自己对手表的了解。 来之前他已经调研过，m国的电子手表高端市场被岛国的卡东欧和瑞士品牌占据，低端市场都是质量参差不齐的杂牌，大部分手表功能单一。 而华奥手表有日期、星期显示，兼具防水功能，表带还能更换，绝对能满足m国年轻人对配饰多色切换的要求。 手表的表盘设计整体趋于机械感的酷炫，比传统功能单一，设计沉闷的手表更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它的成本低！ 它拥有高端手表的大部分功能，价格却远远低于它们，莫里斯对华奥手表十分看好，只要操作得当，中端市场一定能被他牢牢占据，说不定把那些该死的岛国小矮子赶走也不是问题。 “不过你们现在的表带设计还有一些问题，用色不够大胆，如果可以按照我给出的设计图多配置几款表带，相信我，你一定不会后悔。” 表带设计参照的是华国人的审美，自然有些不太符合此时m国年轻人的潮流。 宋明言没想到这个莫里斯真有点东西，分析得很到位，看来是认真做过调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痛恨岛国人。 “莫里斯先生，我承认你的见解十分独到，只是既然市场那么好，我为什么要卖给你呢？我完全可以自己做。”宋明言道。 莫里斯道：“宋先生，如果你要自己做的话，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行动？我猜测你应该是人手不够，不如直接把华奥手表的经销权授权给我，相信我宋先生，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们都讨厌那群小矮子，不是吗？” 莫里斯单独留下来为的不是一点采购订单，他要的是在m国的经销权，否则他前脚把市场拓开，后脚就被人踢开了怎么办？这些都是他在卡东欧工作时被那个小矮子侵吞销售成果后学会的。 孔主任一直在注意几人的谈话，听到那句大家都讨厌小矮子的话，不自然的咳了咳，他旁边还有一个岛国来的商人，他侧眼看了看，幸好对方听不懂且抠搜，身边的翻译都是他们免费派的华国人，此时自然不会给他翻译。 宋明言在心里琢磨了一会，莫里斯确实有几分独到的见解，但是他其实不太看好莫里斯。 这一时期的中端市场确实处于短暂空白，但其实卡东欧应该早就盯上了，想必莫里斯不会那么顺利，但要是顺利的话，宋明言还怎么挖人？怎么看这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两人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宋明言只给了他一年经销商的授权，后续能不能继续合作，就要看莫里斯自己的本事了。 莫里斯说什么也不愿意，但宋明言寸步不让，并且一副根本就不缺钱的模样，他只能无奈妥协，并且表示就算最后不愿意选他做经销商，也坚决不能把经销权让给岛国人。 不用他说，宋明言肯定不会这么干。 第64章 关键时刻情分能救命 宋明言打开好久没有查看过的系统面板，声望值已经累计到十万出头了，是他积攒数量最多的一次。 商超开业时做活动让很多人因此受益，现在这里又成了大家爱放松休闲去的地方，每天都有声望值进账。 手底下员工还有近千人，贡献的声望值感觉比他预期的要少一些。 宋明言问：“我手底下的员工每个人一天能给我提供多少声望值？” 系统：“宿主手底下的员工一天能提供的声望值不固定，基本在零点几，除非有较大的情绪变化，比如刚入职或者发工资发奖金的时候会涨到1以上。” “这个算法感觉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吃回扣了？”宋明言问道。 系统：“……系统没有吃回扣的设定，请宿主不要胡乱猜测。” 宋明言想到刚穿越过来时，和那些人一路聊天就能获得不小的收益，他若有所思的问： “那是不是我经常接触员工，跟他们面对面交流，就能够增加他们每日产生的声望值？” 系统：“可以。” 宋明言摩挲着下巴，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他现在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缺声望值。 老板天天去看员工工作，一天两天能增加大家的干劲，时间一长谁还干的下去？ 一开始是增加声望值，要是有负数机制，后面估计会不涨反降，每天有一些就不错了。 “抽奖吧。”他直接花了十万的声望值。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联基海运10%的股份。” 系统又查了查后台程序，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bug，宿主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宋明言大概琢磨出来一些东西了，那种固定的资产和现金比较好抽取，像是联基海运这种大产业的股份属于稀罕物，他当初能开出0.2%的股份全靠运气。 10%的股份和0.2%能拥有的特权完全不一样，宋明言现在不是当初的小卡拉米了，一定程度上在联基海运内部也拥有了一些话语权。 “宿主声望值抽奖数值达到目标，系统即将升级。” 宋明言有些没搞明白，系统居然还能升级？ 他原本以为起码得两三天才能升级完成，两三分钟系统就重新恢复了，界面还是跟之前差不多，简单的声望值数据面板，抽奖面板等。 “你升级了什么？” 系统直接把联基海运内部资料放在了宋明言面前的桌子上，上面记录了联基海运公司的客户名单和一些公司的内部资料。 “升级内容一，宿主获得相关产业后，相应的证件，权限内的公司资产资料都可以直接传给宿主。” 这倒是方便了一些，之前宋明言获得的那些固定资产证件全部都放在资产里，得他自己拿，或者让人邮递。 “升级内容二，宿主可随时抽奖，也可用声望值直接兑换美刀。” 宋明言觉得系统这升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吧，不过还是方便了一些，起码不用再让人邮递或者亲自取证件了，重点是，升级也没花他声望值。 “轰隆——” 宋明言正研究系统传送的联基海运内部资料，外面一阵雷鸣闪动。 他起身推开窗户朝外看，发现这雨有些怪，一连下了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老板老板！隔壁县出大事了！” 苟富贵匆匆的跑来敲开书房：“老板，你快看。”他从怀里递来一张报纸。 宋明言展开一看，眉头紧蹙，郎安县全县14个区全部受洪灾，9个区的531个大队更是重灾区。 大雨引发的洪水直接冲垮房屋两千多间，目前造成两百多人死亡、失踪，八千多户群众住房被淹，农田受灾面积达十万亩左右。 洪水还冲毁了大量桥梁、水利设施、电力和通讯线路，据估计受灾人群有两到三万人左右。 “老板，报纸上的郎安县是隔壁源省三青市下面的县城，跟咱们南济县挨得非常近，我记得老太太是大红村的，郎安县都这副模样了，大红村估计也受到了影响。”苟富贵道。 “这天气越来越冷，这时候出现洪灾，没吃没喝没火烤，哎，也不知道这些人该怎么办。” 老太太正四处巡逻，听到门口保卫说有人找她，打着伞去大门一看，惊讶道：“建华，你咋来了？” 丁建华头顶着雨衣，这一路过来不容易，雨水顺着他的脸不停的往下淌，他面色焦急的说道： “宋奶奶，隔壁县遭了大水，咱们村也受了灾，从今天早上开始，好些人家的房屋都被泡了，我爹让我跟你知会一声，你家的东西我爹让大家伙帮忙都搬出来了。” “还有，麻烦您帮我告诉咱们村里其他人，要是有时间的话，回家帮忙搬东西。”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宋奶奶心中着急，忙把人拉住问道：“这么严重？村里的人都咋样了？你爹他们没事儿吧？” 宋奶奶丈夫去得早，兄长又走了，她独自带儿子的那些年，支书和村里人没少照顾她家。 这些年虽然搬到了县里，但跟大队的交流也没断过，逢年过节都会走动走动，村里好些人都从厂里取了编织手表带的活儿回去做，家家户户都赚了些，也有读到书的考进了厂里当工人。 “我爹没事，我来的时候他正带着社员们一起搬粮食呢。” 丁建华很着急，把话传达后赶着驴车一路回到村里。 丁支书正在雨幕里指挥大家赶紧把东西搬着往高处去，看到丁建华回来忙问：“找到人了吗？话有没有带到？” “带到了，”丁建华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爹，这大雨天的你干嘛不让我帮着一起搬，跑那老远去跟宋奶奶说那些有什么用。” 丁支书抬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想到被雨水冲走的粮食，满脸愁容： “隔壁县的情况你没在报纸上看到吗？咱们村里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宋奶奶知道了，那位宋老板就能知道，村里人说不准能多一条活路啊。” “爹，咱们都那么忙了，宋奶奶家里也没啥重要东西，都是一些家具，你干嘛不让他们都去帮忙搬粮食，非得搬家具，要不然肯定能多救一些粮食回来。” 丁支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 “你这脑子咋就这么蠢，咱们村里为什么可以领到编手表带的活？村里的年轻人为啥能去宋老板的厂里工作？全部都是因为你宋奶奶。” “就算咱家东西不要了，也得把你宋奶奶家的东西都给我保护好！至于粮食，能抢的早就抢救了，不缺那几个人。” 按理来说，宋明言开了厂子后，村里少不了有人求到宋奶奶那边，可硬是没有一个人去。 因为所有人都被丁支书警告过，有能耐就去考，没能耐少吱哇乱叫，他不愿意让村里人莽撞的去坏了宋奶奶和村里的情分。 到关键时候，这些情分能救命，比如现在。 第65章 荒诞又和谐的组合 宋奶奶让人帮忙通知几个在厂里干活的大红村年轻人，整个人魂不守舍，在原地转来转去。 宋明言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 “奶奶。” 宋奶奶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下子抓住了宋明言的胳膊，眼眶微红：“明言，村里遭洪灾了。” 宋明言拍了拍宋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已经听说了，我打算派人捐赠一些物资给郎安和咱们县，不过眼下路况不好，要等几天才能送来，等情况好一点，我再带您去看村里情况。” 重活一世，宋明言十分惜命，但他并不吝啬于自己有的物资，这一次捐赠物资，不为声望值。 大雨足足下了五天，就连县里都有积水，好在第六天，天终于放晴，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宋明言听到了无数道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宋明言让苟富贵去帮忙打听消息，知道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后开了厂里的吉普车带着宋奶奶和梁德海他们去了大红村，他们是村里出来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得去看看情况。 此时的大红村，一片狼藉，一眼望去，大半房屋都泡在了水里，到处都是泥泞。 大家全部被迁移到比较高的地方，搭建起了临时的庇护所暂时居住。 宋奶奶踮着脚到处张望，被眼尖的丁建华发现，招手大声道：“宋奶奶！我们在这里！” “大家伙都没事吧？” 宋奶奶一来，全部的人都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都说起了近况。 “宋妹子啊，多亏了你家明言送来的物资，你瞧瞧，这帐篷又能挡风又能挡雨的，还送了这么多吃的东西，大家伙都没受多少罪。” “宋奶奶，你家的东西都被搬到那片了，一样都没少，支书让我们用帐篷盖着了，好着呢！” “宋奶奶，谢谢您和宋老板给的药和衣服，要不然我娘就挺不过来了，我给您磕头了。” “孩子，快起来。” 苟富贵没让宋奶奶动手，他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住，得了宋明言赞赏的眼神。 旁边的人原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不是一个村的，也没有几个人会经常看报认得宋明言，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原来是捐赠给他们物资的恩人来了。 有人搀扶着走路不稳的老人，直挺挺地朝宋明言他们跪下：“恩人啊，你们这是救了我们全村老小的命啊！” “恩人，要是没有您捐赠的帐篷和吃喝，俺们一家还不知道是啥样，俺家穷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您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豁出这条命来我也去干！”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宋明言和苟富贵根本搀扶不过来。 宋明言捐赠物资是出于道德，对他来说只是一点钱财，可对这些受灾的村民来说，那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 几天下来，就算消息再闭塞的人也都知道郎安县有多惨了，失踪死亡人数加起来都有好几百了。 就算没有在洪灾里出意外，大冷天的雨还一直下，老人孩子都扛不住，生病发烧去世的不在少数。 他们听那些来救灾的军人同志说了，除了那些被水冲走的，他们县里因为生病发烧或者缺吃喝去世的人一个也没有！ 乱糟糟的情况引起了陈所长的注意，他所在的派出所也被紧急调派过来帮忙。 他担心可能出什么意外了，连忙带人走过来大声呵斥：“都干什么呢！” 看到人群中间显眼的身影，他愣了一下：“宋先生？”刚想问宋明言怎么也来了，看到宋明言身边的宋奶奶顿时就想明白了。 为了不引起骚扰，陈所长把大家都劝走，宋奶奶去了帐篷，跟村里人聊天，他跟宋明言走到一旁说话。 宋明言看到路边席地而躺的军人，肃然起敬。 “他们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实在是累坏了，好些人五天都没怎么合过眼，让宋先生见笑了。” “没什么好笑的，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宋明言道。 陈所长看了看宋明言，见他说的认真，感慨道：“宋先生总让我觉得不像个外商。” “说真的，宋先生，这回多亏了你们的运输队帮忙调送物资，要不然不知道得多少人缺衣少食，还有药品，也多亏了你们的运输队帮忙运送。” 宋明言一路看过去，出太阳后水位退去了大半，但是农田被淹了，房子估计大部分都不能住了，他们这一块受灾还不算严重，郎安县得有多惨？ 报纸上的死亡人数只是冰冷的数据，可落到每一家身上，那都是塌天的大事啊。 “我回头让他再送一些物资过去。” 陈所长面露感激：“宋先生，感谢这句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宋明言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刀疤鬼居然跟几个小弟在帮忙搬运物资。 一群曾经的混混跟身穿军装的军人，在这场天灾下齐心协力的救灾，又荒诞又和谐。 “宋先生！” 刀把鬼看到他，把手里的东西搬到位后走了过来。 “你们不是负责运输的吗？” 陈所长笑着解释：“刀先生和他手底下的一伙兄弟除了帮忙运输物资之外也会搭把手。” 不能以貌取人啊，这刀先生和他手底下的兄弟虽然长得都不像好人，但人家做的事就是实打实的好事。 特别是那个叫张伟涛的寸头，陈所长看到他时都怀疑这是背了几条人命的杀人犯，盯了几天才发现人家就是长得凶恶，心是真的好，还自掏腰包给孩子们送糖果吃。 陈所长看他们有话说，便走到一旁把地方留出来。 “这次多亏你们帮忙了。” 刀疤鬼笑道：“宋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天灾无情，人间有爱，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虽然是香江人，但也是华国人。” 和这些军人接触后，给刀疤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触动。 “不管怎么说，确实影响运输公司的生意了，该怎么结账就怎么结账。” “公司上下都要吃饭，兄弟们跟着你是赚钱的，不是喝西北风。听我的，按规矩来，我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 刀疤鬼沉默了一会儿：“宋先生，那您捐的物资能不能算我一份，从我的分红里扣，我也想捐点。” 宋明言同意了，说实话，刀疤鬼他们有这样的表现还蛮让他意外的，看来正经工作确实能让人得到很大的成长。 孙伟杰听到两人的话，问道：“我没有两位老板那么多钱，我捐一个月的工资行不行？” 刀疤鬼拍了他后脑勺：“你家那么多嘴巴要吃饭，你不是还打算要买房子了吗？房子那么贵，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第66章 曾书记的保证 半个月后，郎安县的灾情得到了稳定，宋明言的运输公司捐赠的物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整个县的群众和政府人员都感激宋明言的捐赠。 宋明言去看过一次情况就不忍再去看了，虽然有政府和宋明言的物资支撑，但也只能管一时，接下来，吃的喝的穿的样样都需要用钱，还有损毁的房子都需要重新修建。 政府根本没办法帮助所有人回到灾前的状态，光是一天吃掉的粮食都让政府工作人员挠秃头皮，更别说还有接下来的好几个月。 “丫头，把这个窝窝头吃了。”灰头土脸的男人从怀里掏出领到的窝窝头，小心翼翼的捧到女儿面前。 小姑娘虚弱的躺在木板床上，咽了咽口水，懂事的把窝窝头推回去：“爹，我不饿，你吃。” “傻孩子，爹已经吃过了，爹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把自己饿坏不成？你快吃。”胡大志话刚说完肚子便叽里咕噜响起。 小姑娘努力的压抑自己的食欲，摇头说道：“我不吃，娘病了，都给娘吃。” 胡大志心疼地摸着女儿发白的小脸，心疼的哄道：“你娘在医院呢，医院有人管，你吃，你要是饿坏了，就见不到你娘了。” “那……我跟爹一人一半。”好说歹说小姑娘才同意，“爹也饿了，我知道的。” 胡大志背过身去擦了擦泪水，把窝窝头一分为二，“吃吧，都是爹没本事。” “不怪爹，经常送东西来的那个刀疤脸叔叔说了，是因为天灾无情，再说了，不是还有好多军人叔叔帮我们吗？还有好心的宋叔叔给咱们送了好多吃的。爹不哭，会好的。” 小姑娘懂事的擦去胡大志的泪水。 心里的情绪再也绷不住，胡大志抱着女儿低声呜咽。 “大志！大志快来！” 胡大志听到有人叫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抬眼看去。 “啥事呀？”胡大山一把拉住他，“快跟我走！有好事！要是能成，咱们就不用担心下半年怎么活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宋明言有能力，所以他愿意为这次灾情做些贡献。 但是一直捐赠物资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还会养大某些人不该有的心思，让人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宋明言亲自联系了曲县长以及郎安县的书记，把他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 他打算让这些受灾的群众帮忙销售商超的产品，先拿货后给钱，卖不出去而且也没有损毁的，可以在约定的时间内退回来。 这对于宋明言来说没有什么损失，要是卖出去，他们就能度过这个冬天，既减轻了政府的负担，也能让宋明言多一些销售渠道，还能赚到声望值。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由政府帮忙背书，要不然有人浑水摸鱼，拿了货直接跑路，宋明言上哪去找人？ 曲县长还好，毕竟受灾情况不是很严重，县里的情况也跟从前不一样。 但郎安县不同，曾书记五十好几的人了，听到这话差点热泪盈眶，激动道：“宋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或许是害怕宋明言反悔，他连忙补道： “瞧我这话问的，宋先生那么多的物资都捐出去了，肯定不能糊弄我一个老头子。” 不怪他反应这么大，受灾情况太严重了，每天都有那么多嘴要吃饭，他的头发从半白变成全白，只用了半个月时间。 郎安县的县政府会拨款帮助灾民重建，但是曾书记知道，县里根本就没有能力全部承担，受灾情况太严重，就算他向上要钱，群众自己也得承担一些。 可对于家都被毁了的灾民来说，哪有什么承担能力？ “曾书记放心，我把你跟曲县长都叫来自然不是开玩笑。” “这个货郎计划我已经考虑好了，但是还需要你们帮忙。” 政府的工作就是负责帮忙筛选，负责帮那些要来申请拿货的人背书，如果出现什么情况，那就得政府来负责，不可能让宋明言出钱出力还被骗吧？ 曾书记和曲县长都觉得这个要求十分合理。 “放心吧宋先生，送上来的名单我一定会亲自过目，要是出现什么情况，我们绝对会负责到底，让宋先生这样的爱国商人出钱出力还寒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曾书记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这次援助既可以帮人还可以得声望值，同时也能作为一个终端触角。 商场可以通过他们下一批采购的具体商品数量判断出哪一些东西在哪些地区更受大家欢迎，方便商超调研，或许暂时还用不到，但以后肯定能用到。 胡大山和胡大志来时，县政府前已经人山人海。 “大家听我说，不要吵不要闹，一个一个的排队！如果谁敢再乱闹，直接取消申请资格！” 胡大志迅速地拉着胡大山排进了一支队伍，来的路上，胡大山已经跟胡大志说清楚了，那个捐了很多物资的宋老板愿意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可以从对方的商超先拿货后，后给钱，要是货物卖不出去直接还回去就行，也不用他们承担损失。 “那要是有人故意损毁，就是说自己吃了用了又假装被偷了、丢了怎么办？”排队时胡大志问道。 胡大山道：“你以为咱们在排队是为了啥？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拿货的，我们排队申请，要是通过了，政府就得帮咱们承担责任，要是有人拿了货敢乱来，你以为跑得了？” 胡大志点了点头：“这样才好。” 第67章 亲自带队 排到两人时，胡大志十分紧张，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把自己的姓名籍贯说清楚，对方又给了他一张表。 表格上面写着他为什么要拿货，准备拿哪些货，拿了货后会怎么卖。 识字的就自己写，不识字的就到旁边排队，到时候可以直接口述。 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但曾书记宁愿麻烦也不想让宋明言这样的爱国商人寒心，更何况这点麻烦相对于这么多人没饭吃的大问题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足足过了五天胡大志他们才等到了消息。 “丫头！爹的申请通过了！咱们家不用担心咋过冬了！”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娘，把这好消息告诉她。” 两人来到医院，受灾群众太多，医院十分拥挤，两人到处问路，终于找到了人。 胡大志妻子在逃跑时被高处落下的树枝砸到，幸好有军人及时把人背上来，要不然又是一条人命。 胡大志把先拿货后给钱的事告诉妻子，兴奋异常的说道： “明天就可以去拿货了，县里帮忙送我们过去，我到时候准备拿一些糖果，还有牙膏，牙刷，肥皂之类的小东西去隔壁县的乡下卖，东西耐放，不用担心坏在路上，这些东西肯定能卖出去的，到时候咱们家也能好好过个年！” “他爹，你可得好好干，不能辜负了人家宋老板的恩情。” 胡大志妻子热泪盈眶，在医院躺一天心里就焦急一天，这次洪灾，家里啥都没剩下，手头也没几块钱了，根本过不了这个冬，现在好了。 “你让丫头留下来，我看着她。” 胡大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她跟着我出去也是受罪。” 第二天，他和胡大山两人约着一起坐上了班车，一车的人都各自兴奋的讨论能不能赚到钱。 第一次合作，曾书记十分重视，他亲自带队，曲县长也带着大红村附近的人到了。 大家来到商超侧门的一处空地，这里是专门腾出来安置他们的地方。 旁边还有人负责给他们倒热水，天寒地冻的，商超工作人员不嫌弃他们增加麻烦，还个个都十分热心，别人怎么想他们不知道，胡大志两人十分感激，心中默念菩萨保佑宋老板长命百岁。 宋明言知道大家不容易，露面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把现场交给了刘豪。 大家已经有了排队的经验，秩序良好，排队挨个取货，直到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麻袋。 曾书记看着这群受灾的群众不像之前一般死气沉沉，个个眼里充满着对生活的期望，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宋先生，您这一举活人无数啊，我代替郎安县全县人民，感谢您的善举！” 宋明言没有托大，忙搀扶对方：“曾书记，言重了。” “他们帮我卖货，要是卖出去了，我也能赚。” 曾书记摇摇头：“宋先生不用多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一定不要客气，郎安县会永远记得宋先生，永远欢迎宋先生。” 曾书记带的人走了曲县长才把人带上来，他们没有那边情况严重，没必要跟他们抢时间。 大红村的丁支书远远的看了一眼宋明言，没上去打招呼，他并没有申请当货郎，这次过来是带着村里申请通过的人来。 丁建华好奇道：“爹，你咋不上去打招呼，多在宋先生面前露露脸，有好事他也能想起你，要不然你来干啥？” 丁支书都懒得抬手拍他了，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跟宋老板有什么关系吗？我上去露什么脸？招人烦还差不多，你这脑袋真是白长了。” “那你过来干啥？” “兴许人家要见我呢？就算不见，我盯着你们也放心一些，省得有人不老实。” 丁老太感觉丁支书在指桑骂槐，当然，她没有这个文化水平，反正总觉得丁支书说的人就是她。 她虽然以前确实跟宋老大经常有争吵，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她也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这次受灾，他们村受到的物资捐助更多，原因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爹！你快看！宋老板和宋奶奶好像过来了！”丁建华推了推他爹的胳膊。 丁支书清了清嗓子，连忙整理衣服，双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明言啊，你不知道，当初你爷爷走了，你那个姑爷爷又死的早，我一个寡妇带着儿子，难呀，要不是有丁老支书帮着我，后来又有丁支书借钱给你大伯读书，你大伯哪有本事端上铁饭碗。” “最困难的那几年，村里人自己都吃不饱，但我跟你大伯愣是没饿死，这些恩情啊，奶奶一辈子也还不完呀。” “你这次捐了那么多东西，是奶奶欠了你的。” 宋明言笑了笑安抚道：“奶奶，我们都是华国人，我又有能力，有人受灾，我出手相助，这是应该的，不管他们是不是大红村的人。” 奶奶能活到九十多岁，离不开她这一路上遇到的好人，对奶奶有恩，就是对他有恩。 可能是绝境中的希望更让人珍惜，宋明言只是基于道德捐赠物资，却没有想到，目前为止竟然已经赚到了五万的声望值了。 他虽然希望能赚更多声望值，但不希望是因为这样的事。 “你爷爷把你养的很好。”宋奶奶眼眶湿润。 宋明言心道，不，是奶奶您把我养得很好。 从小被家人抛弃，如果没有被奶奶收养的那段经历，恐怕他已经长歪了吧？ 人刚走近，丁支书手擦了擦衣角，刚想伸手跟宋明言握手，却没想到丁老太速度比他还快，迅速的越过了他。 第68章 披上金身 “哎呀，老妹子，咱俩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你看你，现在长得可真富态，一看就知道福气小不了啊！” 宋奶奶愣住了，上下打量丁老太，人还是那个人，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你鬼上身了？” 丁老太的笑容险些僵在脸上，愣了一秒，当做没事发生一样，继续笑道：“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吗，想跟你唠唠家常。” “唠什么家常，是你偷我家的青菜，还是拔我家的葱？”宋奶奶板着脸道。 “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再说了，你不是也给我推到粪坑里了。” 说起从前住在村里的事，宋奶奶还真有些怀念。 她跟丁老太的事，几辈子都说不完，两人说是村里的死对头也不为过，可她一直记得，孩子饿得睡不着，她半夜出门想看看能不能找些东西吃时看到的那小半袋红薯和背影。 争吵是真的，帮助也是真的。 两老太太在旁边聊得热火朝天，丁支书在宋明言面前尴尬得很无助。 背着宋明言他能琢磨一些小算计，当着面了，反而有些不敢和宋明言说话。 “丁支书，一直也没机会感谢您，多谢你们一家照顾我奶奶。”宋明言郑重道。 丁支书受宠若惊，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哪里说得上什么感谢，这都是应该的。” 丁建华在背后嘀咕，还说我呢，我爹这也不行呀。 或许是看大家的生计都有着落了，老太太很高兴，破天荒的吃了两碗米饭，一晚上拉着宋明言说起她从前的往事。 说她从前知道兄长卖了自己给她留活路时有多害怕，丈夫早逝时有多恐慌，后来出现饥荒，得了全村人帮助没饿死，再后来没钱，供不上孩子读书…… 宋明言听得鼻子酸酸的，他知道奶奶这一辈子肯定不容易，但从未想过有这么艰难。 可即便奶奶都那么难了，居然还愿意收养他这个没人要的孩子，给了他永远深藏于心间的温暖。 宋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宋明言转头看去，发现对方已经歪头睡着了。 他起身，把人轻轻送到床上，盖好被子，退出房门。 今晚是他第一次听到奶奶从前的苦难，那么具体，那么深刻，那么让人心疼。 不会了奶奶，以后都不会再有苦了，您吃了两辈子的苦，剩下的都是甜了。 【华裔外商献爱心！福临商超“先货后款”，助两县洪灾灾民重谋生路！】 一条条新闻登上报纸，首都日报也着重报道了这次事件，并且重点表扬商场老板，宋明言的名字再次走进了大众的视线。 这次货郎计划，无意间为宋明言披上了一层金身。 胡大志拿到货后，马不停蹄地去到邻县，他拿的东西都是乡下比较缺的，加上临近过年，人家一听说他们是郎安县的灾民，货物又好又便宜，多多少少都会买一些。 有了这次的货郎计划，郎安县的受灾群众都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好年，甚至还能攒些钱来年重新起房子。 郎安县里不少人偷偷给宋明言立了长生牌。 宋明言的货郎计划其实不止于此，郎安县和南济县只是一次试点。 要是做得好，可以让更多的人从他这里拿货，到时候，天南海北的销售渠道他都能掌握。 以后不仅可以不被人拿捏，甚至可以反过来拿捏别人，那么多人都靠他吃饭，谁敢动他买卖？ 能赚取的声望值更不在少数，这比他一个一个招工快多了。 郎安县政府那么配合帮忙筛选，帮忙背书，是因为他们出现了灾情，其他地方的人可不会这么配合。 所以他不能主动，得让那些人看到好处，他们自己主动找上门，这样一来，条件才能由宋明言开，因为是他们有求于自己。 过年后他就得到了消息，还是老熟人曲县长帮忙递话，很多人都通过他传话，想要见宋明言，得到那个货郎计划的支持。 宋明言来到政府办公室时，这些人已经全部到了，人数还不少，一眼看过去估计有二三十个。 众人对宋明言都很客气，对其他外商估计是口服心不服，对宋明言这种京城日报都点名表扬的爱国商人，那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货郎计划来的。” “是呀，我们县太难了，村里好些人家都吃不饱。” “谁说不是呢，也不是不勤快，就是不管多勤快，地里庄稼都是那些。” 宋明言才开口说了一句，大家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诉苦，他算是明白这个时代的特色了，领导诉苦是家常便饭啊。 “我知道大家的难处。” “这个计划可以让你们参与，但是有前提，大家有没有了解商超跟南济郎安的合作前提？” “有有有，刚才都了解清楚了。” “一看到报纸就找人打听了，我们县肯定是百分百同意，只要宋先生愿意，回头我就组织人开始筛选，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县里自己负担，绝对不让宋先生吃亏！” “郎安县能做的我们也可以，我们县也愿意帮忙背书，只希望大家们能多一份赚钱的生路。” 海市的商超还在修建中，目前商超也只有齐州一家，物流规模虽然扩大了，但想一下子满足这些县的货物要求，还有些困难。 宋明言思考了一会道：“人数太多，每个县的名额都要定量。” 还没等大家开口，他继续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过来，所以这只是暂时的。” 一听是暂时的，大家就放心了，个个都盯着名额的数量。 “有些话我得提前说，规矩你们都清楚，应该知道一个货郎退货次数太多就证明他不适合做这一行，超过三次，名额就会被取消，目前名额有限，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选合适的人，因为这关系到你们后续还能拿多少名额。” 大家都清楚，今天来的只是第一批，后面肯定会陆续来人，到手的名额十分重要。 “要是别的县名额取消了，我们能申请吗？”脑子灵活的人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其他人顿时警惕地竖着耳朵听。 “可以。” 众人心中顿时打定主意，货郎人选一定要仔细再仔细！ 货郎计划的扩大，再次得到报纸的夸赞，宋明言扩大了零售渠道的同时披上了金身，声望值也不少赚，一箭三雕。 第69章 窗户擦的真干净 “这里是我们的工人生产区，这边是质检区，这边是原料存放区，上面是设计部门……” 康厂长几人带着厂里的老技术工去电器厂学习了，厂里的负责人带他们把厂里逛了一遍，有宋明言发话，他完全没藏私，连设计部也带去参观了。 看了一圈，康厂长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电饭锅能卖得好了，而且肯定能卖得更好。 不仅仅是技术的问题，这里生产的每个零件责任都能落实到个人，如果电饭锅质量出了什么问题都能追责到每个人。 做得多做得好的有奖励，做的差的也有惩罚，康厂长他们有些不认同这种生产理念，可他们问过厂里的工人，大家都很愿意。 “这样子就没人偷懒影响厂里的生产了，厂里产品的质量越好，订单就越多，咱们的工资也越高，福利待遇都能增加，谁不愿意谁是傻子！” “可质量出问题是要扣钱的，你们都没意见吗？”甘厂长纳闷的问道。 工人一脸莫名其妙的道： “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被扣钱不是应该的吗？而且又不是出一次问题就扣钱，新工人一般都能给三次机会，老工人要是出问题，那就是心思没在工作上，这样的人不扣他扣谁？可别因为他一颗老鼠屎害了咱们产品的口碑，按我说扣钱都算轻的，整个南济还有哪个厂子有咱们宋老板给的待遇好？” 瞧瞧人家这觉悟，康厂长他们羡慕啊，可这光靠羡慕也没用，厂里的工人很多都是年轻人，而且宋明言给的待遇确实高，有些努力的普通工人，工资都快赶上他们做厂长的了。 虽然他们是厂长，可有些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老工人都习惯了以前的制度，真要这么改，马上就能闹出事。 这回带人来学习，康厂长他们挑了技术最好的工人，还选了几个厂里的老顽固，就是想带他们看看人家厂子是怎么干的，回头他们给厂里其他人说一说，厂子后面要改革阻力也会小一些。 中午负责人带着他们去厂里食堂吃饭，食堂的伙食比他们的国营大厂还好，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负责人带着他们一人打了一份饭菜找地方坐下。 “要不是之前电子手表厂有浪费粮食的现象，说不准咱们电器厂的食堂伙食也能半价，不过这样也不错了，食堂的师傅都是老师傅，厨艺好的很，几位厂长快尝尝。” 康厂长他们不得不承认，宋明言虽然是个外商，但人家对厂里工人是真的好，这大灶的口味都赶得上他们厂里的小灶了。 “这电器厂不管是生产还是管理，方方面面都比咱们强啊。”康厂长故意感慨，给白厂长使了个眼色。 白厂长心领神会：“是呀，虽然人家有惩罚制度，但也有奖励制度，只要细心，月月赚他个八九十一百块钱的，根本没什么难度。” “食堂伙食能好，也是因为厂里订单好，厂里有订单，什么都能起来。”甘厂长意有所指道。 被他们几人带来的老技术工人们听了这些话，个个若有所思。 康厂长他们相视一眼，感觉第一步应该能成，只要这些老技术工人不排斥厂里改革，难度就会小很多。 吃完饭，留下几个技术工人跟那些老外学习，康厂长他们有些不放心，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白厂长郁闷： “你说这些老外还真是有奶就是娘，以前咱们请来的那些，你们还记得吧，个个鼻孔朝天，压根都不正眼看人，有些问题你多问几遍他还不耐烦，怎么宋先生请来的人这么有礼貌？我还以为他们这种技术人员都是没礼貌的。” 康厂长也趴在窗户上看：“就是欺负咱们不够强大啊，宋先生不管怎么说也算是m国的人，听说还给了不少钱，他们哪里还敢炸刺？我们收拾不了他们，宋先生还能收拾不了他们？” 负责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没过来，一上楼就看到几个厂长撅着屁股趴在窗户上看。 他忍俊不禁的咳了咳。 康厂长他们像触电一般，立刻从玻璃窗上弹开。 “哎呀，我刚刚看了一下，你们这个窗户擦的真干净啊。”康厂长伸手摸了摸窗户，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呀是呀。”白厂长尴尬笑道。 负责人忍住笑意，没有拆穿他们，引着几人下楼。 几人没有直接离开，去了小楼跟宋明言郑重的道谢后才离开。 年后海市的商超大框架基本已经落地，焦春香顶着宋明言的名头，到处跑供货商，得益于宋明言三天两头上报被表扬，再加上商超成功例子就摆在那里，供货商寻找十分顺利。 宋明言考虑过把环球邻里直接在华国复制，可此时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还不完善，强行复制只会导致供应链管理成本大幅增加，还可能会出现商品供应不及时、运输损耗大等问题，难以维持超市的正常运营和盈利。 如果只顶着环球邻里的牌子，里面的商品供应完全不同，这对环球邻里来说，也有一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 宋明言才刚刚度过一个愉快的春节，马上就有人让他不愉快了。 “老板，岛国的东铁城在香江打压咱们的手表。”陈嘉俊那边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他们的数字手表去年就想进入香江的市场，但市场一直被华奥手表占据大头，今年他们开始给咱们手表泼脏水。” “他们给报社花钱，大肆宣扬我们的防水技术虚假，一遇水就会损坏，表带材质劣质，时间长了容易过敏，还说咱们手表戴久了会降低身体的抵抗力。” “现在已经有很多消费者找咱们要说法了。” “目前我已经把情况稳住，花钱登报出具了防水的权威证明，橡胶采购证明。” “窦英他们联系了几个南洋商人帮我们作证橡胶来源没问题。” “过敏的问题，我们也请医院的专家帮忙解释，不过对手表的销售量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陈嘉俊道：“老板，我打听过了，听说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进入华国市场，您那边得注意。” “行，做得很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第70章 宣传片 相较于之前，陈嘉俊明显成熟了很多，面对来势汹汹的谣言，他反驳的有理有据，还有权威背书，可造谣这东西，人家一张嘴，你就得跑断腿去辟谣。 “没有问题。”陈嘉俊道，“就是想知道老板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你看着吧。” 东铁城手表原本以为进入华国市场会非常容易，可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个难缠的对手，有人比他们更先进入，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而且还是出口转内销的商品，所以他们外来产品占不到优势。 “打听清楚了，卖到香江的华奥手表就是这位m国的华人宋明言的。” “还有一个麻烦事，我们申请合作的福临商超也是他的。” “什么？”坐在上首的岛国人惊道，“福临商超也是他的？这下有些麻烦了。”他揉了揉眉心。 正常的商业斗争，他还能去说服对方，让他们进入福临商超，毕竟谁会放着钱不去赚。 齐省的他们不在乎，可海市的商超马上就要开业了，要想真正的进入华国市场，海市不能不去。 商超一开业，传统的国营百货国营商店根本不可能比得过。 原本香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可他们太贪心，想要先拿下香江市场。 宋明言联系了好几家在海市的报纸，报纸的内容通篇都在介绍进入商超的产品质量有多好，做工有多考究，产品有多么稀有，商超挑选供货商时有多么认真。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能进入商超的，要么就是产品质量过硬，要么就是有档次。 合同才签了没多久，甚至都没有正式开业，商超就帮这些供应商打了回广告，供应商自然乐见其成，有些脑袋聪明的也联系了一些地方小报进行呼应，一时间，各地报纸热闹异常。 为了收拾东铁城，宋明言一改往日的懒散，联系了当初在戛纳帮过忙的薛凡蕾。 对方虽然是个动画片导演，但对于镜头的语言能力，用来拍一个宣传片，足够了。 薛凡蕾没想到回国后宋明也会主动联系她，登报时她看到了宋明言，主动去了解了商超后她还投稿了几家报社，刊登了两篇关于商超的文章帮忙宣传。 宋明言一联系，她立马就答应了，对于宣传片的重视甚至超过宋明言，她带了一个能拍电影的团队来了海市。 两人见面少不了寒暄。 “宋先生，在戛纳的时候多亏了你帮忙，要不然我们肯定颗粒无收。这回厂里一听说是来帮你拍宣传片，立刻就给我批了一批器材，还有这些人，都是厂里的老师傅，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几人挨个对宋明言打了招呼，时间太晚，宋明言招呼他们先到苟富贵提前安排好的落脚地住下。 翌日，宋明言到商超时薛凡蕾已经带着人开始工作了好一会了。 苟富贵小跑着过来：“老板，薛导他们也太努力了，天还没亮就来了，说就是要拍第一缕朝阳，象征着啥啥啥希望和开始来着。” “老板，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把你早餐买过来，薛导他们已经吃过了。” 苟富贵知道宋明言肯定会来现场，提前在旁边安排好了一排桌椅，薛凡蕾他们可以在这里用饭休息，宋明言的那一套桌椅跟其他人的区别十分明显，舒适性更强。 宋明言刚坐下五分钟苟富贵就端着早饭过来，估摸着宋明言快要吃完了，苟富贵提前去通知薛凡蕾他们。 “薛导，听说你们很早就来了，不用这么辛苦，时间还充裕呢。”宋明言客气道。 这一趟过来，薛凡蕾他们是完全免费帮忙，还自己出车费，宋明言要给钱，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接，给钱就不来。 “早点来才能更好的抓住光线，”薛凡蕾道，“宋先生，我们看了一圈，海市的商超似乎比齐州的那个还要大。” 宋明言点头：“这里市场更大，需要放置更多的产品。” “我们在这里拍摄会不会影响到工作人员上货？” 宋明言笑道：“上货也是宣传的一部分，要让顾客知道我们的商品生产日期一定是最新的，检查是最严格的，不会出现过期产品。” 薛凡蕾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道：“宋先生的所有要求我大概清楚了，半个月一定能完成。” 宣传片拍出来就得找地方放，宋明言联系了海市的电视台和京城的电视台。 海市这边属于地方台，帮忙宣传商超也是宣传海市，几乎没有花太多功夫，京城那边比较麻烦，上了京城的电视台，就能让全国人民都看到。 正规的程序审核复杂程度超出宋明言的想象，但还是那句话，货郎计划让他披了金身，目前属于香饽饽，特事特办，宣传片只要拍完拿去审核，通过就能在约定好的时间播放。 85年开始了价格双轨制，宋明言发现有些东西物价明显上涨了。 宋奶奶给他打了电话，说要给厂里多囤些东西，要不然会越来越贵。 对于宋奶奶的要求，宋明言一般不会拒绝，更何况这还是为了他省钱，他把事情全权交给宋奶奶负责，宋奶奶像领了什么重大任务似的，立刻带着采购部的开始大量采购。 半个月，宋奶奶收获颇丰，她在电话里喜气洋洋的说道： “还好我提前买了好多东西，要是快元宵节了再采买发给工人的礼品，肯定不是这个价钱！” 能给孙子省钱，宋奶奶十分有成就感。 宋明言在电话里对宋奶奶好好地夸奖了一番，表示回来给她发奖金，得到了认可，把老太太乐得又吃了两碗饭。 以前商超产品定价虽然有自由度，但其实不多，现在部分产品的价格放开，以市场为标准，有些商品的价格也要重新商定，但这些都用不着宋明言来操心，焦春香的能力不低于刘经理。 经过了十来天的拍摄，还请了不少临时演员，宣传片总算拍摄结束。 “宋先生，我们得回去把内容剪出来。” “海市电视台愿意把地方借出来供你们剪辑，剪完留一份再给我备份一份，我要送到京城的电视台。” 第71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京城的电视台收到了剪辑的内容，仔细的审核几遍后，打电话通知宋明言可以在约定时间内播放。 宋明言筹备开业的这段时间东铁城的岛国商人三天两头托人想跟他谈话。 他们申请入驻商超的合作被焦春香那边直接打回了。 他们心里明白，光靠国营商场，不可能打得过声势庞大的福临商城，如果连海市的市场都占不了，又怎么打开华国内的其他市场？ 不管宋明言有多不给面子，人家自有一番唾面自干的本领，鞠躬道歉是家常便饭，可惜宋明言不吃这一套，苟富贵上一秒刚说老板不在，下一秒他们就看到宋明言推开窗户伸懒腰的场面。 对方一点也不恼怒，弯腰道：“既然宋先生不在，那我们下次再来拜访，希望宋先生能明白，我们这次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合作，香江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把人送走，苟富贵骂道： “这群人咋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每次看他们我都觉得浑身难受，心里都气的要死了，表面上还一副恭恭敬敬十分有诚意的样子，搞得咱们是坏人一样。” “按照薛导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天生的表演家，一个个总感觉像个假人似的。” “怎么办，那个宋明言态度实在太强硬了，我们已经答应退出香江市场他也不愿意合作。” 泽田智希揉了揉眉心，对于开拓华国市场他原本十分有把握，否则不会自请过来，现在麻烦了。 第二天，他们准备如常去拜访，这回他们带了更大的诚意，可临出门前一条广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电视画面内缓缓的展示了商超“吃喝玩乐全涵盖”的场景。 明亮货架上的进口零食和国产货物，朝阳映在儿童游乐区的孩子笑脸上，服装区的当季新款，有的确良衬衫、喇叭裤，有穿搭整齐的假人模特展示穿搭效果。 旁白配音：“不用跑遍半个城，在海市福临商超能买到最新款的收音机、最时兴的连衣裙，孩子能玩，大人能歇。” “进一次福临商超，满足全家需求”。 画面一转，开始展示“筛选环节”的细节。 镜头闪过工作人员检查商品包装、称重核对、查看产品的出厂日期。 旁白：“不是所有商品都能进我们福临商超！每一样都要过三道关，不新鲜的不要，缺斤少两的不要，质量不过关的更不要！” 镜头还给某些产品进行特写，有独家引进的广市汽水，还有在华国进口数量极其稀少，只能特供某些地方的国外电子产品和食品。 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家人推着购物车开开心心结账的场景。 “商超东西质量好，分量足，态度好，以后买东西咱们都来这，全家需要的东西都能买到。” 这还不算完，广告即将结束时又有一段广告旁白： 好消息！好消息！福临商超三天后开业，十天内，所有参与购物的顾客朋友都能参加抽奖活动。 一等奖一台双开门电冰箱，二等奖十四寸进口彩电，十个名额，三等奖洗衣机，二十个名额，欢迎奖为试用装洗衣粉一袋，名额一千！祝大家都能中大奖！ 广告播完，泽田智希久久没有回神。 不是说这里经济才开放没多久，一切都还处于刚刚开始的阶段吗？为什么有人能这么熟练的运用广告？ 这广告一出，岂不是人人都知道能进商超的就是质量产品过硬，不能进就是筛选不合格的吗？ 他们连福临商超都进不去，还怎么开拓华国市场？ “没关系，这广告只在海市电视台，其他地方的人看不……”安慰的人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同班调到京城的央台，播了同样的广告。 广告播出后，薛凡蕾听到周边的人谈论起宣传片时都想去海市的福临商超，她心里的石头落地，总算没辜负宋先生的期待。 “老薛，快来，有好东西！” 一家小电影厂收到了一批很多大电影厂都没有的拍摄器材。 薛凡蕾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宋明言，她打电话询问：“宋先生，这些器材是您送的吗？这太贵重了。” 在他们拒绝要钱后宋明言就已经让人把东西订好了，以后肯定还有用得到的地方，到时候找人也方便，这年头大家都沉迷于拍艺术，愿意拍宣传片广告片且有技术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找。 “收下吧，算是我为你们厂尽的一份心，希望你们能拍出更好的作品。” 厂领导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表示感谢，一再说明以后有需要拍摄的地方一定要找他们，这正是宋明言的目的。 海市商超开业这天，比齐州的商超开业热闹十倍不止。 这里交通更便利，经济更发达，人流量十分庞大。 东铁城的几人就在人群中，直到开业，宋明言也没有松口。 商场里有各种大牌子的电子手表，偏偏没有东铁城。 宋明言甚至都没有故意贬低东铁城，大家自然而然的就会在心里形成了东铁城不够格的想法。 如果他特意贬低，说不准还有人觉得他是故意打压，这样就很好，让大家自己去发散。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变一下了。” 原本想要以海市为突破口，上可以去京城，下可以去广市，直接把华国电子手表的中端市场全部占据。 现在只能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京城，一部分人南下去广市开拓市场。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搞些什么别的手段，毕竟在香江就已经做了。 可是宋明言明显来的比他们早，扎根比他们深，关系比他们硬，东铁城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大公司，但他们清楚，从目前宋明言透露的实力来看，硬碰硬只能让他们遭受更大的损失。 所以，深知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岛国人立刻转道。 第72章 专业闹事 广市的春交会开始了，齐省的康厂长他们这次收获颇丰，隔着电话，宋明言都感觉耳朵被炸了一样。 “宋先生，这回我们厂能在春交会拿下这么多订单多亏了你啊，你请来的那些外国技术员教的很好，我们的生产线已经经过了改造，虽然比不上你的厂子先进，起码不会被你压着打的抬不起头了。” “齐省的商超我们这回可是凭本事进驻了，白厂长他们的风扇收音机都进去了。” “那就恭喜康厂长了。” “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说什么我们都得请你吃一顿，要不然我这心里难受啊。” 第一回，康厂长他们去见孔主任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请求帮忙，外商那边要得急，让孔主任帮忙调集运输队，正经事孔主任自然会帮忙，难得夸了他们一回，可把几人高兴坏了，第一时间找宋明言报喜。 宋明言不在乎他们的厂子变好了会不会跟自己抢生意，市场那么大，大家都能吃上饭，大家好才能真的好，况且，他赚的是声望值。 商超开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这回没有打折，但是抽奖足以引爆大家的热情，一直到抽奖活动结束，商超都能维持一定的客流量。 此消彼长，国营百货国营商店的货物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有些人还抱着老旧的思想，看不惯商超一家独大，想要联合一些供货商，集体拖延给商超供的货物，让他的货物供不上。 好些供应商求爷爷告奶奶才上的商超，商超开业后订单就没停过，根本没人愿意跟他们乱来，可是国营商店的威望就摆在那，他们没办法，只能转头找焦春香把这事儿说了。 焦春香知道福临商超的地位在海市意味着什么，有关系，不用是傻子，她直接找到了部门领导把这事捅了出去。 宋明言知道时，这件事已经处理清楚了。 “老板，国营百货和好几家国营商店的经理已经被调走了，领导那边承诺，不会看着有人搞小动作。” “处理的不错，以后这家商超就由你负责。”宋明言道。 焦春香激动不已，得到老板的认可，就意味着这份工作她能保住，通过考验了。 “谢谢老板，我一定继续努力！” 在宋明言手下工作，要什么给什么，给权给资金，也不论资排辈，焦春香焕发事业第二春，想要自己下海干的心思全部打消，背靠大树好乘凉，特别是这种不爱管事，给钱大方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宋先生，听说你在海市遇到了些麻烦？”孔主任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消息，特意打来电话问。 “多谢孔主任关心，已经解决了。”宋明言笑道。 “有什么事儿尽管招呼，咱们齐省出去的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 拓展广市的市场是泽田智希亲自带的队，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他们铺货渠道主要是国营商店和供销社。 有年轻人来买手表时都会优先问有没有华奥手表，泽田智希承诺给这些供销社的销售员单独发销售奖金，让他们帮忙推销，所以面对客人时他们会优先推荐东铁城的手表。 “这是岛国的牌子，也是个名牌货，比华奥手表还要便宜一些，你们要不要看看？” 那年轻小伙一脸嫌弃：“什么名牌，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报纸上都看过了，连福临商超都进不去，算什么名牌？” 泽田智希一连看了好几天，发现大家拒绝的理由都差不多。 福临商超虽然只在两个地方开，但它的广告却影响到了全国，福临商超的产品基本上都在报纸上出现过，特别是价格高的商品，手表也在其中。 南上和北下的团队都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市场开拓计划刚刚开始就夭折了，泽田智希面如死灰。 屋漏偏逢连夜雨，总部那边打来电话问询市场开拓情况，泽田智希说不出来，但有人替他说。 “八嘎！市场开拓是你主动要求的！你不是说几个月就能拿下整个华国市场吗？！你真是太莽撞了！泽田智希，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为了让你去开拓市场，你知道我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吗？！混蛋！” “看来让你去开拓华国市场果然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你居然在不清楚敌人身份背景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八嘎！”那边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如果不能跟福临商场达成合作，你就给我立刻滚回来！” 泽田智希面色苍白，“嗨！” 他的请求见面自然被宋明言拒绝了，宋明言回到了南济县，他们连厂门口都进不去。 宋明言不知道这几人回到岛国后是什么情况，但是陈嘉俊清楚。 “老板，泽田智希引咎辞职了，进不了内地的市场，他的上司也被他连累了。” “老板一出手，直接让他们整个公司股价都缩水了一大半。”陈嘉俊哈哈大笑，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跟他动手就来脏的，跟老板交手就规规矩矩，果然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在香江也给我把他们打成杂牌货。” 在内地有福临商超定级别，打压东铁城的手表不成问题，在香江就得靠陈嘉俊了。 “没问题老板！” 张展鹏一听说要开始收拾东铁城，立刻摩拳擦掌，找到陈嘉俊：“有什么需要兄弟们做的？” 人家来脏了，陈嘉俊自然不会跟他们讲什么君子礼仪，他微笑道：“做你们最擅长的。” 张展鹏乐了，“这可不是我最擅长的，那是刀疤鬼擅长的活，不过我也能干。” 靠着运输公司他们已经金盆洗手成功，但在香江混，谁还不认识一两个人了？更何况是帮派出身的。 张展鹏一句话，很多香江混混都开始活动了，东铁城靠造谣打压抢来的市场没保住几天，直接被一群混混冲烂。 造假闹事，撒泼打滚要求退款，他们都是专业的。 东铁城的工作人员立刻叫来商场的保安，可人家是顾客，是来维权的，也没有动手打人，商场能把客人赶走吗？所以只能僵持不下。 最后商场负责人受不了这群混混，他们要打人还好处理，可偏偏人家是正常维权，虽然大家都猜到这些假货可能是他们故意拿来的，但是谁有证据？ 就算叫警察，估计那边也不太想管，该向着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于是东铁城被好几家商场请出去，销售量骤减，至于品牌，也没有什么品牌可言了。 “老板，已经搞定了，东铁城手表在香江翻不起水花。” 宋明言听说张展鹏他们去闹事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大家心里都有数，好些人根本不是张老板他们找来的，是自己主动去闹事的，都想靠这件事混个眼熟去运输公司找个正经活，肯定不会做些不该做的让人拿捏把柄。” “老板，张老板和刀老板两位现在可是那些街头混混的偶像，他们两个要是愿意重新回去，振臂一呼就能当龙头老大。”陈嘉俊忍俊不禁。 第73章 艾登的试探 “有人想收购我的福临商超？”宋明言都被气笑了。 刚刚长出果子，就有人来摘？ 电话那头的焦春香凝重道： “老板，艾登·吉伦哈尔是m国来华投资的舒美特负责人，他们已经跟海市合作建立合资工厂，在政府那边说话也有分量。” “他们找到我时，我明确表明了拒绝收购，可我看他们似乎还没有死心，估计会找到南济县托政府的人帮忙说话。” “那就让他来。”宋明言挂了电话，让焦春香该干嘛干嘛。 焦春香听他语气好像不怎么在意，心里蓦地松了口气，才刚得到老板认可，要是被收购了，她不是白努力了吗？ 她从办公室走出来，商超里的管理层上前打听：“店长？老板那边怎么说？咱们店不会真被那群洋鬼子给收购了吧？” 不是每一个外商投资者都像宋老板这样好，大家都很担忧这份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好好干下去。 “都别在这围着了，老板那边明确说了，商超不可能会被收购，大家赶紧去干活，都给我动起来。”焦春香挥手赶人。 …… “艾登先生，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商超亲自去一趟南济？”新上任的海市舒美特日化合资厂的谭厂长十分不理解。 “我们不是已经跟福临商超达成合作了吗？还有海市各大供销社国营商店帮忙销货，再加上 m国的先进生产技术，产品根本不愁卖。” “如果实在想要商超，艾登先生也可以开一家。” 艾登心中有些无语，商超是想开就能开的吗？他是来华的舒美特负责人，不是总公司的总裁和股东。 如果是收购，按照他的调查报告，这对日后他们的产品大规模占据华国市场绝对是有好处的一件事，况且福临商场已经算是一个成熟的品牌。 而重新建立一家商超，所消耗的人力物力，不是他一个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能决定的，况且他们还将要面临跟宋明言的福临商超之间的竞争。 他可不相信宋明言会只开这两家。 他的桌子上摆着宋明言来到华国之后的所有事迹。 包括在香港撒钱打假，把南洋别墅管家提拔为在香港负责华奥手表销售的总经理，在齐省投资建厂等一系列事情。 他打了报告，让总公司帮忙查一下宋明言到底有什么身份。 但总公司那边的回答也十分简单，他们只是一家日化公司，不是情报局。 艾登知道，这位谭厂长对他们的公司有迷之自信，为了维持舒美特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只能开口解释道： “谭厂长，你不明白，福临商超是华国的第一家商超，有了那位宋先生的营销，它在华国人心中的重要性短时间内不可能被代替。” 谭厂长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位宋先生是京城日报都点过名的人物。” 但他还是不明白艾登为什么非要收购商超。 因为艾登不会跟他说，他们只是进入华国市场的日化产品先锋队之一，后面会有更多的大牌子进入，到时候舒美特就没有现在这般起眼，更别说占据华国市场，所以，收购福临商超就尤为重要。 艾登其实最看重的是福临商超下面的货郎。 商超目前只有两家，想要扩大，就算资金充足起码需要一两年，但是货郎不一样，他们可以挑着货物到处销售，能够把销售网络遍及华国各地，这一点，对于舒美特抢占市场十分有利。 虽然舒美特暂时与华国合资建厂，但不代表他们能让全国的供销社都帮忙销售舒美特的日化产品，可福临商超能让全国的货郎做到。 在谭厂长的安排下，一行人先行来到了齐州，孔主任热情的招待众人，顺便把情况都打听了一番。 他使了个眼色，让手底下的干事继续灌他们酒，自己跑回办公室，脸上的酒意全消，神情严肃的打通了宋明言的电话。 “宋先生，有人要收购福临商超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放心，让他们来。”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对方调查过自己，宋明言又何尝没有调查过他们？ “没有，孔主任放心吧，商超我是不会卖的，京城海市的商超落地计划马上就要开启了，以后华国最大的连锁商超只会是福临商超。” 孔主任呵呵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宋先生了，总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宋先生千万别客气。” 回到酒桌上，孔主任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向他们继续打探情况。 或许是真被灌醉了，艾登几人话都说不出来了还叫着继续喝，孔主任只好无奈作罢。 离开齐州，车子一路驶进了南济县，艾登能够发现，这周围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南济县看起来似乎比周边的县市都要热闹。” 谭主任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宋明言先生在这里投资的两家厂子产品都卖得很好。” 这也是他一听说舒美特要跟他们合资建华国分公司就立刻同意的原因。 有了宋明言的成功范例摆在眼前，谭厂长觉得跟外国人投资能拿到人家先进的技术，这要是把货物生产出来，还担心卖不出去吗？ 虽然不是自家的品牌，但能把东西卖出去就行！相较于国产品牌，舒美特是外资牌子，售卖还更有优势。 艾登发现，这一路接触下来的各地政府人员对于宋明言似乎都十分有好感，每个人提起都能夸一两句。 这对于他的收购计划可不是什么好事，同是外商，他在政府这边似乎没有优势。 “谭厂长，别忘了你现在是舒美特的厂长，只有舒美特的销售渠道越好，你这个厂长才能做得更好。”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当然希望舒美特能够卖得更好。”谭厂长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来到南济县，曲县长亲自招待，宋明言应邀而来，也算是给曲县长一个面子。 饭桌上，艾登仔细地打量着宋明言，宋明言看起来似乎就是来吃饭的，对于他抛出来的各种经济话题毫无兴趣。 “宋先生看着很年轻，听说你的爷爷是一位从华国跑到旧金山打拼的华人，可我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艾登试探道。 他总觉得宋明言这个人有问题，但是哪里有问题，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不过快了，他已经找人在慢慢调查了，想要收购福临商超，必须得知己知彼。 要是真能把商超拿下，他就不再只是公司的一个打工者。 第74章 入境证明 宋明言悠哉悠哉的说道：“全m那么大，调查局都不敢说能够掌握所有人的信息，难不成艾登先生有一支堪比调查局的调查队伍？” 艾登笑了笑说道：“宋先生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宋先生的家族有些奇怪，看宋先生出手，想必身家不菲，可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可用的人，宋先生来华国，为什么没多带一些人？” “嫌麻烦。”宋明言放下了筷子，看着艾登，“回家还要带一群人伺候吗？” “可是，宋先生已经稳定了，为什么还不从家族里面调人手来帮忙打理生意？”艾登追问。 “你猜。”宋明言微笑的看着他。 艾登感觉心口一噎，他仔细的打量着宋明言，没有看出半点心虚的样子。 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曲县长连忙打着哈哈，劝大家喝酒吃饭。 宋明言道：“我差不多吃饱了，不知道艾登先生吃饱没有？” “我也吃饱了。” 艾登也不再试探，直接开口说道：“想必宋先生也知道我的来意，不知道宋先生怎么样才能同意卖了福临商超。” “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我想不用再说了，福临商超不可能卖。” 艾登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们来谈另外一种合作方式，我们舒美特入股商超跟宋先生一起合作怎么样？” “福临商超只是抢占了先机，以后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商场和超市，如果宋先生不尽快把市场占下，用华国的话来说，辛苦一场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说的也没错，”宋明言摩挲着下巴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 “不过，我选择拒绝，谁跟你说我缺资金？” 艾登摸不清楚宋明言是真的有底气还是故意拒绝。 他仍旧面带笑容：“宋先生不用这么快拒绝，请务必再多考虑考虑，或许你很快就会改变想法。” 把人送走后，曲县长解释道：“招待这位艾登先生也是职责所在，他点名要见你，我不好直接回绝，多谢宋先生给面子。” 宋明言摆手笑道：“曲县长，我们是老朋友了，有些客气的话不用多说，面子是相互给的。” 曲县长哈哈一笑：“宋先生说的没错，不知道宋先生有没有吃饱，不如我再点一桌菜，咱们好好品尝品尝。” 最后宋明言也没吃饭，他总觉得艾登这个人十分敏锐，或许是觉得拿到他的什么把柄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来到华国之后做的所有事情。 难不成对方以为他的出入境有问题？那他可打错主意了。 第二天，谭厂长和艾登在曲县长的带领下参观了电饭锅和手表厂。 谭厂长看着工人生产的热火朝天的样子，心中十分羡慕，快了快了，他们舒美特用不了多久也能有这副热闹场面。 艾登不得不承认，这位宋先生确实有几分本事，整个南济县的人似乎都被他收买了一般，明明宋明言自己没少赚，但大家都觉得他让了很大的利。 他记得自己巡视在华建立的舒美特工厂时，没少听到那底层的工人偷偷嘀咕资本家压榨人的话，可在这里，但凡有人说宋明言半句坏话，其他人就会立刻围上来。 是个会操纵人心的家伙，难怪这么会营销。 可是艾登也不是毫无准备，他落脚的第五天收到了好消息。 从电话里头得到了这一则重要情报艾登神情兴奋：“你确定？” “ Boss，我十分确定，外事部没有他的出入境信息。” 艾登亲自打了一通电话：“或许宋先生想和我聊一聊入境证明。” “出入境证明？”宋明言似笑非笑，“我不知道艾登先生是什么意思。” 还真以为抓住他把柄了？不过这位艾登确实十分敏锐，要是早一年过来，自己还真会被他拆穿。 艾登以为宋明言在强撑：“宋先生，你在广市根本没有83年的第一次入境证明，你的身份有问题！” “艾登先生的人脉这么广，能从广市打听到我的出入境问题？” 艾登发现宋明言的语气十分平稳，一点也不像被拆穿秘密的模样。 “宋先生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吗？” “只要我们能达成合作，这件事情我不但会保密，还会想办法帮宋先生解决。” 他这话纯粹是在吹牛了，如果宋明言真的有问题，恐怕会慌不择路求助于他。 但是该打的补丁，宋明言早就打好了，否则他的商超敢开的那么高调吗？京城日报点名表扬他之前难道不会稍微查一查他的情况吗？ 只能说这位艾登先生发现的太晚了。 “艾登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打听到的这个消息，看来你被骗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艾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电话，宋明言就这么挂断了？！ 看来这件事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宋明言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问题到底在哪？不是出入境，那么是什么？ 艾登想要收购商超的事工作人员们都知道，产品销售出去是有提成的，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去帮忙介绍舒美特的东西。 商场里的工作人员态度十分和气，而且很为顾客着想，基本上能得到顾客的信任，他们不介绍的东西，大家也就是好奇，买的人并不多，这跟谭厂长想的大卖特卖完全不一样。 “艾登先生，现在怎么办？他们不帮忙介绍推销产品，也不让我们派人去自己推销，这样下去，别说什么卖到全华国，海市的人都不买账呀！” 原以为合资的外国货一定很好卖，可现实给了谭厂长一个大大的巴掌。 他看着艾登桌子上全是关于宋明言的资料，心里急的不行，如果对方不是外国人，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哎哟！我的艾登先生，你就别琢磨收购商超的事了！你是舒美特的销售负责人，你只用管销售，不用管人家商超！” 他语气带着抱怨：“现在好了，商超收购计划没谈成还把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给得罪了，舒美特的销售额直线下降，你看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艾登当然能看到，但要是能拿到福临商超的销售路线，舒美特不仅能霸占华国市场，还能借此打压别的产品，舒美特在m国不能做日化头部产品，在华国却有这个希望。 他看得太长远，可是谭厂长是一厂之长，得为工人考虑，他只想抓住眼前。 眼看艾登这边说不通，谭厂长转头跟其他人抱怨，这些人都是随着艾登一起过来负责开拓华国日化市场的m国人。 其中一个是艾登的副手，对方对于艾登的不务正业早就不满了，一个电报给他告到了总部。 第75章 问话 总部那边传来了新的任命报告，三天后新的负责人会抵达海市，艾登的副手赛文成了新的华国市场开拓负责人的副手，而艾登也成了副手，从上司变成了赛文的同事。 艾登看到这份任命报告时，打了一通电话到总部。 “达伦他并没有开拓华国市场的能力，为什么公司会临时改变任命？！我马上就有突破了！公司总部没有看我的调查报告吗？收购福临商超对于我们开拓华国市场意义重大！” “公司认可你做的调查报告，但是你的进度太慢了艾登，以后你就安心做副手。” 艾登愤怒地把电话砸向一旁，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赛文：“你一定会后悔的！” 赛文耸了耸肩：“或许吧，但是请注意你的语气，你不再是我的boss，我们是平级，再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我了。” 艾登愤怒地用拳头向桌子，可无论如何他也改变不了现实，三天后达伦空降海市，成为舒美特新的华国市场开拓负责人。 他把赛文和艾登都叫过来，了解了他们最近做的事情后，达伦骂道：“既然知道宋明言的身份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爆出去？” 艾登木着脸道：“我向他转告时，他一点也不担心，我觉得可能有问题。” 达伦半点面子也不给他，训斥道：“你觉得你觉得，艾登，公司的利益你都是靠直觉来感知的吗？真不知道你怎么坐到现在的位置。” 艾登气得面红耳赤，两人是竞争对手，可对方有靠山，而他只能靠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任务又没了。 “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吧。”他冷笑道。 达伦轻蔑一笑：“我会让你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达伦用公司的名义向政府举报宋明言身份有问题。 调查组一边联系广市的外事部门，一边联系齐省这边跟宋明言接触过的人。 孔主任被问话时感觉十分滑稽。 “宋先生的身份有问题？这绝不可能！如果宋先生是间谍的话，那所有外商百分百都是间谍了！” “孔同志，请不要激动，我们接到举报，现在是在例行问话。” 孔主任寸步不让道：“到底是谁举报的？我用我的党性担保，宋先生绝对不可能是间谍！” 艾登只是怀疑宋明言的身份有些问题，但具体是什么他暂时还不清楚，而达伦就狠多了，直接把宋明言说成了间谍。 去海市调查的人传来了消息：“宋明言确实没有出入境证明，但有遗漏的可能性，目前正在继续查找。” “队长，宋明言有一个安保公司，他还拥有持枪证，您看，是不是先秘密把人拿下？” “胡闹！难道仅凭外人几句话，就要让一位爱国的华侨商人寒了心？这次调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有，调查还没有结束，不准任何人轻举妄动！” 杨队长挂了电话后想了想，宋明言上过京城日报，那边一定对宋明言提前有过一些调查，或许能给他们一些信息。 “喂，是我。” 挂断了电话，杨队长拿到了广市侨办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孔主任被问话，吴书记那边马上就得到了消息，他把孔主任叫过来吩咐道： “宋先生那边你亲自去一趟，把人安抚住，我们这是正常的程序，一定不要让人反感。” 他声音沉下道：“如果有人没有证据，做事不规矩，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得了吴书记的话，孔主任这才放下心：“书记，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我这就动身。” 宋明言被调查的事内部差不多都知道了，跟宋明言接触过的曲县长陈所长他们更是重点问话对象。 所有人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调查都感到莫名其妙，但没有人会相信宋明言是间谍。 南济县领导部门有些人心慌慌的时候，孔主任带来了吴书记的话，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宋先生做了多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用慌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实事求是，但有一点，调查队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所有人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他们调查可以，但是一定要符合程序！” 杨队长来南济县时，发现大家如临大敌一般。 他借用县政府的办公室，请来众人问话。 曲县长陈所长甚至连苟富贵以及当初第一批跟宋明言接触的人都被叫去。 苟富贵心里一边担忧一边暗骂那群外国洋鬼子生儿子没屁眼，正面搞不过就使这些下作的手段！ 宋奶奶几人不清楚什么情况，晕乎乎的答完就被苟富贵带回去了。 所有人的问话信息整理好，杨队长最后换了一间办公室才叫了宋明言。 “宋先生，不要紧张，这是常规的问话流程。” 杨队长比宋明言想象的更加和蔼，对方似乎很客气，还亲自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不像是一场问话，更像是友人相见的普通谈话。 “宋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开始了。”他抬手微笑示意。 宋明言伸手掏了一下包，杨队长旁边的人立刻警觉，被杨队长眼神提醒才放松下来。 宋明言从包里拿出了系统生成的m国护照、公司执照，出入境证明等文件。 “想必杨队长已经调查过了，我长期生活在m国，回国主要是为了寻亲。” “我回国的原计划是从香江转机，但因香江当时突发台风导致航班故障，我被迫搭乘一艘往来粤江的小型货运船应急入境，上岸的地点是广市南湾码头。” 此时广市和香江边境管理相对松散，民间常有零星的小船往来，就算对方亲自去问，也不可能得到具体信息，谁还记得那么久的事情？ “因思乡心切，加上第一次来华没什么经验，入境时只想着尽快抵达南济县，遇到的好心人多，我花钱让人帮我买了火车票，还走了好长一段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东西还被抢了，证件丢了我没机会补办手续。” 这种“非正规入境”在这时虽不常见，但可解释为“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计”，而且因为证件被偷，没有及时补办入境手续的说法，完全没有问题。 这些都和杨队长询问了广市侨办处负责人拿到的消息吻合。 至于火车票的问题，现在并不采取实名制，有票就能上，想查也查不了。 杨队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证件丢失比较麻烦，去年我才有机会联系广市侨办部门帮忙补办了入境证明，这些情况杨队长都可以打电话求证。” 第76章 全部下架 事业越搞越大的时候，宋明言就提前把身份漏洞补全了，这一套说法是他早就想好的，就是为了应对今天出现的这种局面。 虽然并不能说完全没有错漏，可他的m国身份是完全没问题的，资产也是真真切切的东西，投资也是实打实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什么间谍。 至于人家好奇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钱，他的钱从哪来，为什么毫无名声。 m国的隐形富豪难道还少吗？想知道他的钱从哪儿来的就自己查去呗。 杨队长点了点头，把情况记录下来，让宋明言看完后签字，宋明言确认无误后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宋先生，这次调查虽然是属于程序之内的行为，但确实为宋先生造成了一些影响，抱歉了宋先生。” “能理解。” 对方对宋明言没有任何不尊重的行为，说是问话，更像是一场谈话，大家全程都很放松，他的生意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关于他被举报的消息，也只是在一部分圈内流传，看得出来，人家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宋明言。 宋明言的m国身份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是从京城传来的，至于他说的关于广市出入境证明的情况，也和那边的侨办部门说的情况完全相符。 外事部之所以没有宋明言的出入境证明，那是因为宋明言这是属于补办的，存放在另外一处地方，那边已经发了传真过来，杨队长是拿到了这些证据后才来的南济县。 曲县长和陈所长两人在走廊上探头探脑，门口有陈队长的人守着，他们根本不能靠近。 回到办公室，孔主任沉声问道：“问话还没有结束吗？” “还没动静，门口守的严，想打听打听情况都打听不到。”陈所长说道。 “哎，按理来说，宋先生也属于m国人吧？怎么这些人还举报自己人呀？看来宋先生这样的华人在m国日子过得也不好呀。” “我就是奇怪，就算有人举报，也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吧？”曲县长奇怪地问道。 孔主任沉声道：“听说是因为广市那边没有查到宋先生的出入境证明。” “这年头档案那么多，手底下有些人不细心，丢了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吗？根本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呀。”陈所长问道。 像他们派出所，一些几年前的小档案找不到都是常有的事。 办公室内，杨队长道： “宋先生，过段时间上面或许有人要见你。” 这话是想告诉宋明言，调查他不全是因为达伦举报，也是出于对上面领导的安全考虑。 宋明言惊讶：“见我？”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他提前告诉宋明言也是希望对方心里不要有想法。 说完他站起来伸手与对方交握，微笑道： “调查到此为止，结果已经很清楚了，宋先生不用再担心以后出现类似的质疑声，华国永远欢迎宋先生这样的华侨商人。” 陈所长两人看到宋明言和杨队长说说笑笑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一个人留下继续看情况，一个人去向孔主任报信。 “孔主任，结束了！” 孔主任立刻出门，还没靠近就被杨队长主动招呼过来。 “孔主任，调查结果已经有了，以后你们不用再提防了，快打电话给吴书记汇报一下吧，我的老领导都快被吴书记烦得不敢接电话了。” 孔主任微微一笑：“杨队长辛苦了。” 杨队长回去后立刻把他的调查报告以及所有收集的证据送了上去。 “经调查，宋明言来华后所有的行为都合理合法合规，投资拉动了齐省百姓收入，深受当地人民的喜爱。” “广市入境证明已调查清楚，宋明言所陈述与事实相符，广市侨办处可证明，但入境情况仍有疑点，无法完全查实。” 上头给了批复，此事盖棺论定，宋明言的身份被认定为没有问题。 达伦发现宋明言的商超还在正常营业，让谭厂长帮忙打听一下他举报的进度。 谭厂长原本以为来了个真正为产品着想的人，没想到是个爱告状的。 还不如先前的艾登，起码人家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他在心里打赌，宋明言要是间谍的话，他愿意把达伦的手剁掉。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内部传来了消息，宋明言的身份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宋明言不仅身份没有问题，背后的资产也不可估量。 “达伦先生，你有空的话还是搞些正经手段吧，别搞这些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人家宋明言一点问题也没有，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谭厂长没好气的说道。 达伦眉头一皱：“谭厂长，注意你的语气。” 谭厂长僵硬的笑道：“什么语气？我就是这样说话的呀，不信你问艾登。” 达伦的视线落到艾登身上，艾登点了点头。 一旁的赛文开口道：“ Boss，他们在骗你，这位谭厂长对艾登可比对您尊敬多了。” “谭厂长，当初是你不满意艾登的拖延，现在达伦先生来了，你为什么这么不配合？” 谭厂长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应该告状，要是不告状就不会来一个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达伦。 不，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跟这个舒美特合作，要是不做舒美特的合资厂厂长，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小厂的厂长，但也没现在这么多烦心事！ “达伦先生，”有人敲门进了办公室，“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福临商超宁愿赔偿也要单方面终止与我们的合作，我们的产品已经被下架了。”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达伦气道，“他们怎么一点商业合约精神都没有！” 谭厂长低头翻白眼，嘴巴一撇嘀咕道：“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我呸！允许你下三滥还不允许人家把你货下了！” 不对，那也是他们厂的货啊！ 达伦决定亲自打电话问问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华投资受到的重视，让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重量级人物了。 可结果是，他连电话都打不通。 他气不过，让谭厂长用他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打，尴尬的事发生了，电话打通了。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还要问什么？告诉那位达伦先生，投资商就好好投资，不要整些有的没的。” 谭厂长开的是免提，所以大家全都听到了，达伦气的脸色发青。 宋明言没有挨打不还手的爱好，他不仅把福临商超的舒美特日化产品全部下架，包括舒美特总部在旧金山的洗护产品也全部从环球邻里下架。 有了宋明言的股份分红，在旧金山管理环球邻里的法尔科十分卖力，毕竟现在他不只是一个打工人，还是个小老板，环球邻里在他手里又增加了好几家分店。 “放心吧boss，舒美特惹到您算他们倒霉，马上下架。” 法尔科觉得老板实在太低调了，如果舒美特知道老板的真实资产，哪里还敢得罪老板？ 不过说真的，老板的真实资产到底是多少？不久前他才得知老板在联基海运的股份又增加了，以后他们的货物全都能优先送到，而且是在有其他股东货物的情况下。 第77章 总部的愤怒 “还说你们福临商超的产品全部都经过精心挑选的，这是什么？这盒巧克力我买回去发现全部都变味了！” “你们这是欺诈！大家来商超消费，就是相信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馈我们消费者的吗？” 焦春香快速走进人群：“这位先生，我们商超绝对不存在虚假宣传的情况。” 她眼神锐利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的巧克力。 “你说这盒巧克力是在我们这里买的对吗？” 对方点头：“没错！” 焦春香拿到手上一看，笃定道：“我们上架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记录，根本没有你这种牌子的巧克力，我想先生你找错地方了。” “还有，下次想要故意闹事，记得把假货做得真一些。” 围观的群众们议论纷纷。 “我记得商超里有这种牌子的巧克力呀，我都没看出来，这个店长真厉害，看一眼就能知道是假的。” “要不然人家能做店长呢？” 闹事的男人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反驳道：“不可能是假的！这就是你们商超巧克力的包装盒！” “你凭什么笃定它就是我们商超的包装盒？或者你的意思是，盒子是我们商超的，但是东西不是，对吗？”焦春香追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巧克力就是在你们这里买的！”这人眼神有些闪躲。 焦春香眉头一压，对方拙劣的演技在她的眼里无所遁形： “事情很清楚了，这位先生故意伪造假货来商超闹事，小张，去叫公安过来处理吧。” “你们干什么？！自己卖假货骗人还不准我讨公道？！”男人明显慌了。 “正常的维权我们当然欢迎，但不是你这种，如果你现在说清楚是谁指使你的，我可以网开一面，等公安来了可就晚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男人脸上不停冒汗，“我……我说！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来闹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 达伦听到事情失败了，没有任何惊讶。 “一点小钱就能收买的华国人能做成什么大事？” “不用去管他，继续找人去闹事，记住，只要让消费者有一个福临商超经常有人闹事的概念就好了。”他就不相信这样一来，商超人流量不会流失。 幕后指使者是谁焦春香心里有所猜测，可苦于没有证据，事情也不够严重，就算有证据，对方顶多只是受到一些批评和罚款，无关痛痒。 谭厂长是真的搞不懂达伦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不是要卖洗护产品吗？怎么现在变成给别人下绊子了？！ 听到福临商超的情况，他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达伦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达伦不悦地说道：“谭厂长，我比谁都清楚我的任务，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做好你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谭厂长气笑了：“你的任务就是给别人搞破坏？要是被人家拿到证据，舒美特哪里还有名声？你还想不想卖货？！” 厂里近千人都靠着这份工作吃饭啊！可这个老外居然这么不靠谱！ “等着吧，即便不能收购福临商超，他们也会主动把我们舒美特请进去。”达伦自信道。 谭厂长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他找到艾登： “艾登先生，你就这么看着他糟蹋我们的心血？厂子是我们看着扩大的，生产出来的那么多产品都没卖掉他还一直让生产，天天做梦人家会把他请回去！” 要不是他到处跑关系把货物铺到了国营商店和供销社，厂子都快转不动了！那死洋鬼子还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中呢！ “达伦这个人十分自我，谭厂长，你当初不应该打小报告。”说起这事，艾登心里也有气。 他直觉宋明言身份有问题，但现在得出来的调查结论是宋明言身份完全没问题，他一方面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可一方面又后悔把这事告诉了达伦。 身处局外，他看得比达伦更清楚，舒美特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宋明言，宋明言有政府支持，有品牌民心，他们除了是外资产品之外还有什么？ 谭厂长心中也后悔，两人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总部继续打小报告时，达伦办公室里的电话咆哮声传到了外面。 “该死的达伦，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你不是说艾登不如你，你一定能把福临商超收购了吗？！”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宋明言的身份！他是环球邻里的新任大boss！” “我们的产品全部被法尔科下架了！你这个蠢货，你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总公司的经理咆哮声震耳欲聋。 达伦傻眼了，他愣愣的说道：“怎么可能？就他？他的爷爷和父母都去世，我已经找人去华人街问过了，根本没有人听过他爷爷这个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给他留下什么资产？” “你以为你是谁？！全m的富豪你都调查得到吗？！蠢货蠢货蠢货！” “他除了华国的资产，在旧金山有一座庄园！他还是联基海运的股东！公司渠道还打听到他在戛纳有一座酒庄！你觉得他就只有这些资产吗？！蠢货！” 接连怒骂的声音让达伦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他或许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不好！”他匆忙对赛文道，“快去把艾克叫回来！” 第78章 驱逐出境 赛文来时已经晚了。 或许是谭厂长接二连三的催促，越来越不恭敬的态度，让达伦也有些心浮气躁。 “你们的罐头都变质了，面包也都发霉了！这都是我从货架上刚拿过来结账的！要不是孩子着急吃我都没发现，我就说你们商超最近怎么老出现问题！原来是真的有问题！退钱！退钱！” “建议大家也检查一下自己买的东西是不是有质量问题，我看这商超就是名声大开始欺负人了，还说筛选严格，就这德性？！我呸！” 这次闹事的规模比较大，焦春香看得出来很多是真正的消费者，但她不慌不乱。 “大家不要着急，出了质量问题，我们商超一定会解决，绝对不会逃避问题，就像我们开业宣传那样，该赔的绝对会赔，但如果不是我们的问题，也绝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故意拿坏的东西来骗人？！这里买的东西我们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拿出过商超！” 出现第一波闹事问题时，焦春香跟宋明言通过电话，宋明言紧急调了一大批闭路电视作监控。 原本商超已经有了监控，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安插在商超里的人手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反扒退休公安，基本上没有什么小偷能干成，有些甚至刚进去就会被反扒经验丰富的公安认出来，压根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保留证据，还是又安装了大量的闭路电视。 焦春香没有跟顾客争执，直接把拍到的东西调了出来。 “大家请看，12:05，有人把罐头放到自己的推车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监控暂停，画面中可以看到有人从衣服下摆里偷偷的把自己带进来的罐头假装从购物车里拿出来后放回货架。 “12:09，这里也能看到这位女士假借怀孕携带了一堆面包进来替换了原本出炉没多久的面包。” 其实这些人在换东西时就有退休的公安发现了，即便这些人是外地来的扒手，但干了一辈子反扒公安能看不出来？ 可焦春香让他们先不动，就是为了现在，之前小打小闹造成的损失太小，闹到公安面前也不会造成什么太重的处分。 可现在不一样，这么大规模的闹事，已经对商超的品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位达伦先生该付出代价了。 穿插在消费者中真正闹事的人被暗中盯着的退休公安们控制住，公安一来就移交过去。 人证物证摆在那里，闹事的人自然不会给后面的人扛事，一个一个的往上追溯，最终追到了达伦。 人被带走了，但消费者确实受到了影响，焦春香对大家承诺： “今天在商超的所有消费者，不管有没有买东西，大家都能去区门口领一袋活力品牌的试用装洗衣粉，算是对大家的补偿。” “至于手上有残次品的顾客朋友们，虽然产品不是商超提供，但商超也确实给大家带来了不便，我在这里承诺，你们每个人都能随时换货，除了洗衣粉之外，还有一张八折券，只要大家下次来消费，带上券，不管买多少东西一律八折！” 焦春香的话安抚了现场的消费者，大多数人对于商超还是十分信任的，那些真正受到损失的，把坏的商品换了拿试用装洗衣粉还能得到一张八折券，就冲这张八折券，他们下次还会继续来消费。 活力洗衣粉的工作人员眉开眼笑的在门口发放洗衣粉的试用装。 一边发放还一边给大家介绍怎么样才能把衣服洗得更干净，不像是在免费发东西，更像是在卖东西似的。 老天保佑，感谢这群人不长眼。 他们最近日子也不太好过，日化产品的竞争慢慢变大了，好多不要脸的外商非说他们的产品伤手，洗得不干净，还污蔑他们的产品长期使用皮肤容易老化，销售量下滑了不少。 福临商超主动找上门来时他们还非常诧异，听说是那位宋先生主动让人联系他们时活力厂的人更奇怪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能上福临商超就能在海市人民面前出现，卖到外地也会好卖一些。 这回焦春香找到他们说要让他们厂免费提供一些试用装，厂长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这是好事呀，得让大家知道他们洗衣粉有多好用，以后才能更好卖！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福临商超就是海市老百姓的口碑！ 把事情处理清楚，达伦的处罚也出来了。 “老板，商超的口碑都挽回来了，因为您提的试用装策略让活力洗衣粉多了不少销量，其他产品也都主动要求给顾客送试用装，很多来商超逛的人都是为了试用装，舒美特的人对咱们商超造成的影响基本消失。” “达伦被罚款还拘留了七天，七天过后他就得被遣返回国。” 宋明言道：“做得很好，管理商超的同时多培养一些新人，今年商超要开几家连锁店，正是缺人之际。” “好的老板！”焦春香动力十足。 她都没想到来华投资，备受欢迎的外商居然也能灰溜溜的回国。原来这些外商也没有那么厉害嘛，都是人，遇到更厉害的一样得认。 不过老板是真厉害。 达伦被遣返，舒美特总部知道得罪了宋明言他们不可能在华国市场占什么便宜，虽然十分心痛，但为了表示他们道歉的诚意，还是放弃了。 事实上不放弃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华投资的日化厂可不止他们，联合丽华就是其中最大的日化之一。 越洋电话的那头，法尔科说道：“ Boss，舒美特的总裁找到了我，他们表示达伦的个人行为跟公司无关，他们愿意退出华国市场，并且希望能够得到boss的原谅，重新与环球邻里建立合作。” “ Boss，我不得不提醒您，克尔斯总经理，格林·亚尔维斯的新婚妻子是达伦的姐姐。克尔斯是m国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规模量远超环球邻里。” 宋明言淡淡道：“法尔科，你说克尔斯是全m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那你觉得他们对于运输有多依赖？” 法尔克立刻明白了宋明言的态度：“我明白了boss。” 挂断电话后，他对秘书说道：“舒美特的电话不用再接。” 舒美特退出了华国市场，合资的工厂也自然退了出去，但是他们临时撤资，而且决策失误，厂里保住了产品线。 明明是他们乱来，最后倒霉的却成了谭厂长和工人们。 谭厂长急的嘴角冒泡，恨不得一天往领导的办公室跑八百回。 “工人和生产线都在，只是不能用人家的牌子，怎么就干不下去了？” “领导啊，您也不是不知道那群外商有多会得罪人，福临商超是被他们彻底得罪死了，我们的产品在海市根本卖不出去呀！” “得罪人的是那群外商，又不是你，你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据我所知，宋先生是个大气的人。” 第79章 站没站相 “明言啊，事情解决了吗？”宋明言正和宋奶奶吃着饭，老人家突然开口。 其他人低着头相互打量都没敢说话，之前一家人被叫去问话，话里话外都在问关于宋明言的情况，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多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私底下跟宋奶奶琢磨，要真有什么事，还得是她老人家才问得出来，虽然他们可能帮不了宋明言太多，但也能尽量的分担一些烦恼，或者说几句安慰的话也是好的。 “奶奶，没想到您这么能憋，现在才开口问。” “您猜到了？”宋明言笑着说道。 “猜到了，肯定是有……”宋奶奶话还没说完，因宋明言的下一句话愣在当场。 “那就好，我就知道您想去天安门。” 他笑盈盈地看着宋奶奶，宋奶奶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全家人，又看了看宋明言，全家人也呆住了。 “啥意思呀明言。” 事情已经过去，宋明言不主动提，也是不想给宋奶奶增加什么烦恼，奶奶只需要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就好了，他要把奶奶从前没享过的福，没去过的地方，全都补上。 奶奶曾经摸着发黄的挂历指着挂历上的天安门图片教他认地方，还说自己这辈子没机会了，让宋明言好好长大，有机会的话一定得替奶奶去看看。 后来宋明言去了，但小老太太已经成为了一捧黄土。 还有很多回忆，本来以为都模糊了，可跟奶奶相处的日子里竟然越来越清晰了。 “奶奶，您不是想去天安门看伟人吗？还想去长城拍照对不对？” 宋奶奶有些懵，连自己要问啥都忘了，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我有说过吗？” 宋明言笑容满面道：“您说过呀，您还跟我说了很多呢，可能是说太多了，您忘了吧？” “我最近要去一趟京城，我想着去都去了，就让苟富贵准备旅游的事，可以带着您一块儿过去，坐飞机，很快就到了，您不是还好奇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吗？这下可以自己体会体会了。” 趁着奶奶的身体还健康，祖国的大好河山他都希望奶奶能去看看，奶奶上辈子虽然活到九十多，可见过的东西太少太少了，连县城都没出过。 宋明言给了大家一个眼神，梁光霞开始劝道： “哎呀，奶奶，这是好事儿呀，表哥好不容易有时间带你出去玩，京城呀，那可是伟人住过的地方，您就不想去看看？我记得您以前还说年轻那会儿没机会去串联，要不然指定得去见见伟人。” “天安门可以看到照片，”王荷也劝道，“妈，你都辛苦操劳一辈子了，还不好好享享福？” 谢一舒夫妻俩也跟着劝，宋奶奶本就动摇的心思摇晃得更厉害了。 “这，可是我都一把年纪了，出去不会添什么麻烦吧？而且我还要上班呢。” 宋明言大概能够琢磨出宋奶奶的心思了。 “当然不会，奶奶，您上班以来都没请过什么假，上次还提前采买发给工人的礼品，帮厂里省了一笔钱，我做主给您放个长假，就当做您的奖励，大伯也同意是吧。” 梁德海点点头，做儿子的没本事让母亲见世面，还得托母亲的福才能过得像现在这般舒服，心里愧疚还来不及，他哪里还会阻拦？ “对，妈，我这个厂长也同意了。” 宋奶奶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那，那我能不能带个人？” 宋明言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奶奶想带谁都行，跟我说要带几个，我提前吩咐苟富贵安排好。” 该说不说，苟富贵用着还是挺顺手的，生意上的事他处理不了，但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只要有苟富贵就完全不用宋明言操心，给他省了不少事。 所以在大家涨工资的时候，苟富贵也涨了，如今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人都没问题。 除了他爸偶尔看他不爽之外，在家里说话绝对没人会反驳。 一听说他要跟老板去一趟京城，他嫂子问道： “你们老板去京城干啥？商超要开到京城了？哎哟，你们老板可真有本事，富贵啊，我天天都跟你几个侄儿说你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他们长大要是有你一半本事儿，不，要是有你三成本事我就知足了。” 苟富贵在家里必翘二郎腿，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这里的孩子包括邻居的小孩儿都爱围着他，没别的，苟富贵出手大方，每次回来都要撒些小糖果小糕点，深受小孩子爱戴。 “嫂子，商超的事可是商业机密，哪能随便说给你听？” 苟富贵父亲一边擦那张在齐州福临商超拍的全家福，一边翻白眼：“整天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让你老板给开了我看你还怎么神气。” “爸，没事，都是一家人，咋坐都行。” 苟富贵得意地冲他爸挑了挑眉，苟富贵他爸抿抿嘴，觉得手痒。 日常逗完父亲，苟富贵开始干正事，老板说要去京城，动动嘴就行，剩下的都得他来安排。 一路上的吃穿住行，到了地方该怎么安排，该住在哪里，就算是要玩，要去哪里玩，一天玩多少地方，这些都得他提前考虑好。 现在不是网络时代，要把这些都安排好，全都得他打电话一个一个联系好，电话号码都是刘豪友情提供。 “刘大哥，你可帮我大忙了。” “客气啥？咱们都是给老板工作的，老板高兴我们才能有前途知不知道？好了，没啥事你就去忙吧，回头有时间再抽空吃个饭。” 第80章 老太太回村 苟富贵挂了电话，把他记下来的电话，分门别类的在笔记本上排列好，等下次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打，这一本记录电话的笔记本已经越来越厚了。 他整理好才一个一个的打过去。 苟富贵有钱后，为了放假也能随时接到老板的电话，直接在家里拉了一条电话线，家里还特意给他隔出了一间书房，专门给他工作，平时几个小孩儿都进不去。 苟富贵的父亲透过窗户看到正在认真工作的苟富贵，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天天跟他呛啥？书房都是你带着老大亲自隔出来的，电话线也是你积极帮忙拉的，天天还护得跟个宝贝似的，谁也不能动。” “人不在的时候你挺护着，回家说半句话你都要拉着脸，这人一在你面前你咋就瞧他不顺眼。”苟富贵的母亲低声问道。 “你懂啥？”苟富贵父亲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开，“他性格太散漫，有些小聪明，家里人够捧着他了，特别是老大媳妇儿，真是不像话。” “我要是再不压着点，他能上天去。” “保住这份工作不容易，你看他天天干的那些活，感觉看久了我也能干，他凭啥能一直干下去？宋老板就是念着刚来时的那份情谊。” “所以啊，他得多听些不好听的话，努力干得更好，努力让我真正的服他，这小子，跟我斗他还嫩着呢。” 苟富贵母亲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心眼儿还挺多，看你们父子俩天天斗来斗去，我还以为你是真看不惯他。” 宋奶奶回了一趟村里，此时大红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场洪灾让他们受到了很大的损失，可是货郎计划也给这个村庄带来了新的生机。 大家以前是看天吃饭，守着一亩三分地，顶多是做点卖菜卖鸡蛋的小买卖，再多的一是没有本钱，二是没有胆量，都怕亏本，没有什么抗风险能力。 现在不同了，整个村里有一半人家都有当货郎的，家家户户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起大房子准备婚嫁，整个村里忙得热火朝天。 以前累是累，可感觉没啥盼头，顶多就是不饿肚子，现在不一样了，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还有余钱攒起来起砖房。 宋奶奶家里的房子也受到了损坏，虽然大家不怎么回村里住，但总归得在村里有一个落脚地，重新起房子的事情被交给了丁支书。 丁支书连自家的房子都没空管，天天在宋奶奶家的那块地上指挥大家干活，大家一起修房子，砖块肯定是不够供应的，丁支书发话，所有的砖块优先供应宋奶奶家起房子用，大家没有二话。 “来桶水泥，这边没了！” “快点去催一下推砖的，怎么这么慢？” “来来来，大家休息一会儿！吃午饭了！” 宋奶奶来时正好赶上大家正吃饭，帮忙发放饭菜的居然是丁支书的儿媳妇和丁老太。 在人群里帮忙的丁建设一眼就看到了老太太。 “哎呀！宋奶奶，您咋回来了？” 这次回来，宋明言让刘大壮开车跟着，没错，宋明言身边的人基本上都会开车，不会的也已经学会了，就是想要对得起这份工资，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家里人宋奶奶不让他们请假，宋明言要跟过来吧，她说让宋明言忙工作，她回个老家用不着这么麻烦。 宋明言看老太太神色有些不自然，猜到老太太估计是想回老家好好炫耀炫耀，自己在的话，老太太可能发挥不出来，所以他派了不怎么爱说话的刘大壮，宋奶奶拒绝不了只好接受了。 “回来看看大家的情况，对了，车子停在村口晒场，你让你爸帮忙找人看着，小娃调皮别整坏了。” 丁建胜连忙跑去家里，把正在蹲茅厕的丁支书叫出来。 “爹！宋奶奶来了！快点出来！” 话音刚落不过十几秒，丁支书一边系裤腰带，一边推开木门。 “在哪里？人呢？” “就在宋奶奶原来的家里。” 丁支书刚想往外走就被丁建设紧急叫住：“爹！洗手呀！” “对对对，这个老太太爱干净。” 丁支书不仅洗了手，还用出了香皂，洗得香喷喷的才过去接待宋奶奶。 至于小汽车看管任务，已经被家里的孩子接过去，一到晒场，小石头神气得不行，把大家都赶开。 “跟小汽车保持距离！待会儿碰坏了咋整？这可是宋老板的车子，你们还想不想天天吃到零食了？想不想住好房子了？” 大家伙纷纷点头，原本脸上还有些不高兴，一通话下来全部成了后怕。 “我们听石头哥的！不碰小汽车！” “对了，不仅我们不能碰，大人也不能碰，大家帮我一起监督。” 围观的大人们忍俊不禁，稀罕物谁都想多看两眼，但他们跟小孩不一样，那是真的只敢看不敢碰，哪用得着这群小屁孩儿监督？ “明言他奶，咋没找地方坐下，快快快，搬一个凳子过来，眼睛长来干啥的都没瞧见啊？” 丁支书匆匆走过来，看样子不像是见一个曾经住在大红村的老太太，而是接待领导。 怪不得他要如此，整个村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老太太一句话。 虽然曾经有份情，那也只是曾经，不能靠以前那点情谊，得争取让老太太和村里建立更深厚的情谊。 丁老太暗自对丁支书翻了个白眼，可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把舀饭的勺子给了别人，一溜烟跑到旁边，搬了凳子过来。 “来来来，别把我老姐妹累着了。” 她亮着大嗓门，一屁股把别人挤开，热情地把凳子放到宋奶奶身后，把人按着坐下。 大家伙忍不住嘀咕：“丁老太是疯了还是咋的？” “她不是跟宋奶奶不咋好吗？这么热情是想干嘛？” “哎呀，怎么就让她抢了先！这丁老太真是满肚子心思！” 宋奶奶看大部分人都在她家这块地上忙活，问道：“我家房子不着急，又不怎么回来住，丁支书，你让大家伙先忙他们自己家的吧。” “哎呀，这有啥可忙的，随便捡个地方就能住，现在又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冷，先帮你家起完，回头再忙自家的，来得及。” 丁支书还没开口，丁老太瞬间把话接了过去。 丁支书一脸无语：“对，村里有些人家劳动力不够，咱们村是一块起的房子，先给谁家起后给谁家起都已经安排好了，抽签决定的。” 宋奶奶点了点头，这倒是挺好，村里人就是这点让她惦记，有人情味，从不落下谁。 第81章 浮夸的丁老太 听说宋奶奶来了，村里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人不空手，有些人带一把瓜子，有些人拿一把花生，有些人端了些糕点，拿了一个鸡蛋。 丁老太一看，感觉不妙啊，这么多人，她还怎么跟宋老太单独亲近？ 她一屁股撞开想给老太太说话的人，笑得一脸热情： “老姐妹呀，一路过来没吃饭吧？走走走，去我家，不想吃饭也可以去我家歇歇，拉拉家常，这里到处灰扑扑的，还晒得慌，去我家你想知道啥都可以问我，我都知道。” 大家明显的发现丁老太变了，变得让大家陌生。 宋奶奶明明是来看大家伙的，硬生生的被她糊弄到自家去了！ 宋奶奶是被糊弄的吗？还真不是，之前见大家时大家伙儿受了灾过得都不如意，她也不好说什么，这回不一样了，她就是冲着丁老太来的。 丁老太家没有排到队，所以暂时住在临时搭建的房屋里，遮风挡雨没什么问题。 宋奶奶一进门就被她热情的安排坐下，去吩咐媳妇儿做饭后赶忙回来陪老太太坐下。 “老姐妹啊，你这衣服是啥料子做的？看着可真贵气，这要搁古代，跟那些大户人家的老夫人相比也没差了。” 老太太就是故意穿着这一身新衣服来的，心中满意，但嘴上故意矜持道：“还行吧，都是我明言大孙子的下属特意从香江那边找人定制送过来的。” 丁老太浮夸的双手合掌：“哎呀，我一猜就跟宋老板有关系，宋老板这人长得俊兜里有钱，做人仁义，出手还大方，最重要的是孝顺，这香江的老师傅手艺肯定便宜不了吧。” 老太太上回就发现了，一向不会好好说话的丁老太说话居然这么好听。 这次比上回还好听，上回见面他们都过得难，太匆忙。 宋奶奶抬了抬手，装作要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丁老太表情更加浮夸了，一把抓住宋奶奶的胳膊。 “艾玛，看看这是啥，这么大个金手镯！这得多少钱呀！” 她把老太太的手仔细的凑到眼前观察：“呀呀呀！上面还雕刻了凤，乍一瞧跟真的似的！” 老太太矜持的用另外一只手扒开，“没什么，就是我明言大孙子刚来那会儿送的。” “呀！”丁老太抓住了另外一只手，“这扳指是得是祖母绿的翡翠做的吧？老天爷，我老太婆今天算是见世面了。” 其实两人都不懂什么翡翠，但不重要，重点是那个情绪。 丁老太总能够精准的抓住宋奶奶想要炫耀的地方，给足了宋奶奶情绪价值。 这个丁老太说话气人的时候是真挺气人的，可说起好话来，宋奶奶再矜持都没忍住被她哄得乐呵呵的。 丁老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能气宋老太她就能哄！吵嘴吵了半辈子，她还能不知道对方肚子里想的是啥？ 饭菜端上来，一份给了在门口的刘大壮，一份端进来只有宋奶奶和丁老太在吃。 “他们都吃过了，我在厨房忙，原本打算给大家送完饭就回来吃，这不是赶巧了吗？” “哎呀，老姐妹呀，你瞧瞧你，吃饭姿势都跟咱们不一样了，一看就是城里的老太太。” “托你的福，咱们村都有零活干，货郎的活也让大家伙都能攒上不少钱，村里家家户户都念着你的好，我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菩萨念叨，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你瞧瞧你，看着身子骨比以前更硬朗了，估计菩萨多少也听到了一些。”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宋奶奶道。 丁老太笑道：“是是是，肯定是宋老板孝顺，你生活过得好，现在还能拿工资，这身子骨自然越来越好，不过我念叨也是我的一个心愿，我是真希望你越来越好。” 大家伙都明白，就算不明白的丁支书也会跟他们说清楚，村里能沾上宋老板的福，那全是因为有宋老太太在。 宋老太太越来越好，村里才会越来越好。 吃完饭，宋奶奶跟丁老太又唠了一会儿家常才装作不经意间说起： “房子你们看着招呼，过几天我得跟我大孙子去京城看天安门了，听说那里每天都有升旗仪式，我得去看看。” “我大孙子还带了一台相机，到时候拍了照给你也瞅瞅。” 丁老太眼里满是羡慕，天安门呀，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突然，她眼珠子一转，把脸凑上前说道： “你们全家都去吗？” “那哪行？我是给厂里做了贡献，所以才有长假，其他人得好好干活，就我大孙子带着我。” “老姐妹，你真有福气，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宋老板虽然孝顺，但终归跟咱们不是一个年纪的，有些话你跟宋老板肯定聊不到一块儿，这路上要看到某些东西，想起什么话头，宋老板接不上的话多没意思？” “你得找一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熟人，大家知根知底的，一路上有嗑唠，有东西讲，还能帮你参谋参谋咋样拍照才更好看。” “回头跟人家说起这路上遇到点啥新鲜事，还能相互帮忙补充，这一路上才更有意思，你说对不对？” 老太太不动声色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找谁合适呢？” “我呀！”丁老太激动道，“我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你看看咱俩是不是熟人，都认识几十年了！” “咱俩刚才聊的多好，是不是就能聊到一块？” “回头拍了照，我还能帮你在村里讲讲，让大家伙也都见识见识，你说我是不是最合适的？”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太太。 …… “奶奶，没有想带的人了吗？一个够吗？” 宋奶奶心想，一个丁老太顶十个，全方位的马屁拍得她身心舒畅，以往吵架落下风的憋屈全都赚回来了。 “够了够了。”这次去天安门可是明言花的钱，这路上得让丁老太多喝点水，嘴巴不能停。 老太太悠悠哉哉的一边哼着歌一边下了楼。 怪不得皇帝喜欢奸臣，奸臣说话好听呀。 刘大壮被宋明言叫过去问了路上的情况。 刘大壮言简意赅道：“村里人对老太太十分尊敬。” “丁老太太把老太太叫到家里招待，给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不过，从大马路到村里的那条土路有些颠簸，不好开车，老太太好像有些不舒服。” 之前来大红村坐的是更抗造的吉普，这回开着小汽车过来颠簸感十分明显。 宋明言知道老太太对大红村的感情，以后隔三差五肯定要回去，眼下看着似乎要和丁老太太建立新的友谊了，那更少不了要往家里跑。 他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曲县长，以个人名义捐款，修一条从大马路到村里的水泥路。 临出发前三天苟富贵就安排清楚了，就连小汽车都托运输公司提前把车子运到了京城。 第82章 教科书上的人物 “啥？您要去京城？娘，这好好的，您没生病吧？”丁老太的儿子想抬手试试老娘额头的温度，担心她是发癔症。 丁老太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骄傲的说道： “老娘好着呢！我要跟我宋老妹去天安门看升国旗，我们还要去长城拍照，还要去吃京城的全聚德烤鸭！” “这辈子指望你们是不行了，都给我把家里看好。” “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该卖货的卖货，该起房子的起房子，该帮忙的帮忙。老大，你记得隔三差五就去看一看我宋老妹家房子的修建情况。” “娘，有丁支书盯着呢，哪里用得着我？” 丁老太恨铁不成钢：“你个蠢蛋，丁支书是丁支书，你是你，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少给我啰嗦。” “奶奶，你是坐飞机去的吗？”丁老太的孙女抓着她膝盖问道。 “那当然！”丁老太得意道。 “你会怕吗？” “有啥好怕的！” 事实上，丁老太在看到飞机的一瞬间腿都软了，颤颤巍巍的上了飞机，一边害怕还不忘捧几句老太太。 “咱也托老姐妹的福坐上飞机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回了。” “老姐妹啊，我问你一个事。”飞机拔高，飞向云层，丁老太哆嗦着嘴唇，“你说这飞机是咋飞起来了？我也没看它翅膀动呀，会不会突然掉了？” 老太太也害怕，但不能在丁老太面前丢了面子，“呸呸呸，你这乌鸦嘴，瞎说啥呢？肯定不能！” 她说完，心里也有些没底，把眼神望向宋明言，似乎只有宋明言点头她才能安心。 “奶奶，不会有事。” 苟富贵立刻蹲到老太太旁边小声安慰：“老太太，不会有事儿的，我跟老板都出国好几次了，啥事也没有，而且领导也经常坐飞机，要是有事，坐飞机还能坐吗？您呀就是不习惯，习惯就好了。” “待会儿有人会来问我们要吃什么，您可以先想想待会想吃什么，这都是买飞机票包含的餐食，要是不吃可亏了。” 老太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跟丁老太研究起待会儿要吃什么。 好在两人不晕机，虽然有些不太习惯飞机上的噪音，但也没有什么身体不适，为了不吃亏，丁老太吃了一份牛排，还吃了一份三文鱼，下了飞机，包里还装着几包送的饼干小零食。 “艾玛，飞机上的这些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说话也好听。” “哎呀，果然是首都，瞧瞧这大城市，好多人呀！” “哦哟，那边有好几个外国人，长得牛高马大的，他们听不懂话又不识字，会不会走错路？” 到了京城机场，丁老太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嘴上喋喋不休不停的和宋老太讨论着。 宋明言跟在后面，看着老太太跟丁老太恍若无人般的聊天，嘴角扬起笑容。 这一幕是他前世多少次在梦里梦到过的场景？好像记不清了，但现在真真切切的实现了。 苟富贵十分靠谱，提前安排好的人把车子开来带着众人入住宾馆。 原本宋明言以为两老太太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恐怕累了，今晚都出不去了，没想到两人精神头比他还足，吃了饭就约着出去逛。 宋明言得准备明天见面的事，让两个保镖带着钱跟出去。 两老太太胳膊挎着胳膊走在前面，于建设带着人跟在后面，中间遇到无数扒手都被他们悄无声息的挡住了。 “首都就是不一样，大晚上还有这么多人。”丁老太满眼放光，“走走走，那边有卖丝巾的，咱俩去看看。” 宋明言忙完时问起两位老人的情况，得知她们俩已经洗漱完了，正在房间搭明天出门逛的丝巾，心中忍俊不禁，看来只有跟同龄人一起，老太太才更放得开。 翌日，一辆军车早早的来到宾馆，接上了宋明言，一路驶过一片院子，最终停在了一处地方。 宋明言下了车，这一路过来，除了门口的扛枪安保，还有巡逻的扛枪士兵，几乎每过一处都要停下来被检查一番，守卫十分森严。 宋明言被带进一间房子，喝着茶水等待，大约等了半小时才进来一个满脸威严老人。 他连忙站起身，难得的有些紧张。 老人家并不严肃，乐呵呵的坐下，“坐下吧，等久了吧，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工夫，希望小宋同志不要见外。” “你从小在m国生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惯这个称呼。” 宋明言明白，同志这个词一出，不管他出现在南济有多少不可查证的疑点，都证明他已经被认可了。 他没想到接待他的会是这么一位只在教科书上看过的重量级的人物。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我看是你客气，不用这么紧张，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对不对？” 老人跟宋明言聊了十分钟，宋明言感觉得出来，对方似乎很欣赏他，期间对方时不时地问起宋明言如何看待关于华国经济改革的问题。 这在后世已经有了十分标准的答案，宋明言自然能答出来，两人相谈甚欢，宋明言也逐渐放下了紧张的心情。 “华国欢迎小宋同志这样的投资商人，希望小宋同志能给华国经济带来更多的变化。” 十分钟一到对方便匆匆离开，似乎这十分钟是忙里偷闲才挤出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算好。 宋明言有些不明白，他的身份是外商，这样的大人物居然愿意腾出宝贵的十分钟单独接见他。 也有人问过老人这同样的问题。 “来华的投资商需要一个榜样，这样至诚且孝顺的人，我看行。” 宋明言的投资越成功，被吸引的商人才会越多，华国经济才能迎来更好的发展。 作为被接待过的外商投资者，宋明言以后的投资路会走得更加顺畅。 第83章 还是缺人 天安门前，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国旗也随之上升，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在群众眼中。 在后世，宋明言也同样看过升国旗的场面，在国旗缓缓上升的那一刻，心中仍然有无限激荡。 宋明言明显看到两位老太太偷偷的抹了眼泪，两位老太太对这一幕明显比他感触更深，因为她们都是从更艰难的时刻走到现在。 他抬眼望去，热泪盈眶的人不在少数，包括身边的几位硬汉保镖。 人群渐渐散去，于建设几人护着宋明言他们走了出来。 宋奶奶看着人群里的笑容：“真好呀，咱们国家真是越来越好了。” 丁老太红着眼笑道：“可不是嘛，这日子就是越过越好才有盼头。” 路过天安门，两位前半生互相吵嘴掐架的老太太摆着昨晚研究了一晚上的姿势，留下了1985年在首都的第一张影片。 镜头里，两个老太太抬手敬礼，神情庄重的凝视着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画像。 逛了一上午，宋明言带她们去吃了全聚德的烤鸭，去品尝了首都才有的豆汁。 前者备受好评就是太贵，后者即使是两位节约半辈子的老太太都有些喝不下去。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东西？首都的人天天喝这玩意儿，他们咋喝得下去的？我咋喝着像泔水似的。”丁老太话刚出口就被宋奶奶捂上嘴。 丁老太看到周围冲她怒目而视的人，连忙闭嘴。 “你这张嘴，要不是咱们人多，你指定被打。”宋奶奶瞪她。 丁老太讨好的笑道：“瞧我这张嘴，要不是跟着宋老妹子，我哪有机会来首都？” 她环视一圈，音量放低：“但是这玩意儿是真难喝，也不知道首都的老百姓咋受得了。” “你管人家的，快喝了，别浪费，”宋奶奶把自己的那一份也递了过去，“这个也喝了，谁叫你刚才乱说话。” 丁老太理亏，苦着一张脸捏着鼻子把豆汁儿都给喝了，宋奶奶悄悄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人喝，让她喝她是真喝不下去。 宋明言知道这玩意儿他喝不下去，压根就没点，看着两个老太太斗嘴。 出来一趟，他发现奶奶更多有趣的地方，有时候稳重的像个长辈，但更多时候跟个小孩似的，看什么都好奇，跟丁老太太吵嘴也寸步不让，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丁老太太让她。 即使东西再难喝，在苟富贵的镜头挪过来后，丁老太依旧立刻露出一张笑容。 留下照片，几人又去了长城，宋明言没想到这个年代出来旅游的人也这么多。 一路上他看到过好几个旅游团队，大部分是华侨和外国人，但是国内的居民也不少。 “奶奶，要不咱们拍一会儿照吧？我看这里风景还不错。”宋明言不动声色地偷偷捶了捶腿。 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俩老太太跟铁腿似的，压根不会累，而他的两条腿像惯了铅，他看了看周边的人，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累够呛，就连苟富贵都神采奕奕。 他眼神看过来的一瞬间，苟富贵似乎心有所会，立刻说道：“我看这里风景挺好，阳光充足，又不会太晒，拍出来的人也好看，咱们拍几张吧？” 两位老太太被苟富贵带到旁边拍照，一会儿拿丝巾，一会儿带金饰，没错，老太太把她的金首饰都带来了，但是只有拍照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取出来，一拍完就立刻摘下来放到于建设他们那边保存。 看在一路上建立的友谊份上，宋奶奶把自己的首饰借给丁老太拍照，乐得丁老太呲着个牙，故意把戴首饰的手举到胸前，咧着嘴笑。 “丁奶奶，您像我一样伸手比个耶。”苟富贵看不过眼，帮忙指点了几个姿势。 “那不行，小拇指上的戒指不就看不到了吗？”丁老太表示她有自己的想法。 一直玩到下午，宋明言带着她们去了一趟外国餐厅，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体会。 他原本以为两个老太太可能会有些不习惯，没想到两人模仿别人的用餐姿势，摆弄刀叉摆弄得很起劲儿。 回去还在路上念叨：“老妹子，你别说，这外国人吃东西整的还挺花里胡哨的，分量也不多数量多，不过吃一两顿还好，要是让我天天吃，我肯定吃不了。” 宋奶奶白了她一眼：“还天天吃，咋不美死你算了。” …… “老板，有电话。” 一觉睡醒，两老太太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宋明言陪她们逛了一上午，实在受不了，顾不得面子，让保镖和苟富贵陪着俩老太太出去，他得缓一缓了。 两老太太刚出门，立刻有人打电话到宾馆前台。 “宋先生你好，听说你在为福临商超选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另外，不知道宋先生对于广市的房地产有没有兴趣。” 宋明言确实在琢磨京城商超落地的问题，首先就是地皮。 没想到见了那位老人家后，会有人主动联系他。 他打了一通电话，把刘豪叫过来，负责商超在京城落地的事宜。 刘豪立马把手上的事情交接给手下人，对方跟着他天天学习，接任刘豪的位置完全没有问题，甚至都不用交接。 刘豪接了电话立刻买票，马不停蹄地来到京城，宋明言给那边打了电话，以后就由刘豪跟对方负责接洽。 至于广市房地产，其实宋明言早就打算做商品房，只是之前条件还不成熟，一是资金，二是土地产权问题，不过既然有人主动联系他了，这些问题肯定会有人帮忙解决。 那么剩下的就是资金了，这更不是问题，联基海运10.2%的股份分红，以及环球邻里的营收还有投资的两个厂跟商超和其他经营，所营收的资金用来开发地皮完全没问题。 85年，来华的华侨越来越多，香江那边也常有人来往两地，广市这一块最为热闹，虽然现在还有分房政策，但房子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这些全是他的潜在顾客。 他需要一个人来负责，还是缺人。 第84章 棍棒教育 刘豪刚跟人联系上，把地皮的选址问题敲定，立马就有人找上门表示要合作。 “这里是首都，不是齐省那种乡下地方，光有钱是不够的。”胡启铭装模作样的抖了抖翘着的二郎腿，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而我，稍微有些能耐。” 要是能入股商超，肯定能赚钱，说不定他也能上报被表扬。 刘豪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图什么，表情浮夸，看起来像个傻子，但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不能随便给老板得罪人。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不知道胡先生想怎么合作？” 胡启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合作方法很简单，你们负责搞定商超落地情况，我负责帮你们搞定供货指标，要是有人敢闹事，我也能解决，四六分账。” “胡先生四成？”刘豪问道。 胡启铭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你们占四成，知道打点关系拿指标有多麻烦吗？没了指标，你们开哪门子的商超？东西都不齐全，谁还乐意去逛？”书上说了，谈生意的漫天要价。 刘豪心里骂对方不要脸，脸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胡先生，据我所知，洗衣机，冰箱，电视机之类的东西都需要指标，我们开商超要的指标数量可不少，胡先生，你能拿到这么多指标吗？” “我既然说了，那自然能做到，只要签好合同，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见刘豪没有立刻答应，胡启铭暗自威胁道：“你可以回去跟宋明言好好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既然能帮你们拿指标，自然也能卡，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希望到时候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样就能显示出他的能耐了吧？不过对方怎么没有还价？ 刘豪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宋明言。 “老板，那个胡启铭自称手里有指标，可他连我们商超本身就有指标的事都搞不清楚，我估计他应该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背后肯定还有别人，但是这人虽然看着不聪明，可是我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今日是两个老太太回乡的日子，在京城玩了好几天也算尽兴了，丁老太想念她家的老母鸡，宋奶奶惦记着发工资的日子，宋明言让人把她们送了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好心情不能被老鼠屎给坏了。 “不用管，有人会收拾他。” 这种小事儿都用不着他打那个电话，如果对方真的有关系，那么家里人肯定知道商超的重要性，如果没关系，那就更用不着搭理了。 胡启铭兴冲冲的把董正国叫出来。 “正国，我跟你说，这绝对是一个好买卖，要是能入股，以后肯定没人敢瞧不起你！你不是一直想经商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是你给董叔证明自己的机会呀！” “趁现在还没有人想到这个好主意，咱们得赶紧拿下！这可比倒腾收音机赚钱多了！” 董正国有些迟疑：“可人家开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同意我们入股，我在报纸上看过那个宋明言，他根本就不缺钱。” 胡启铭说道：“他不缺钱，但他缺关系啊！在首都开商超，哪有那么容易？他想拿货，要是没有关系能行吗？你跟董叔好好说说，他肯定能搞到指标。” 以前那些小指标打着董叔的旗号就能搞定，可这回不太一样，指标数量太大，得董叔亲自出面才行。 但是董叔这个人，太过刚正严格，还是得正国去才行。 一顿饭下来，董正国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满脑子都只有他事业有成，被报纸表扬，他父亲以他为荣，到处跟人夸赞他的画面。 胡启铭说着说着，好像他们真的已经入股了一般，脑海中全是董叔需要钱的时候他大手一挥说不差钱的气派模样，比香江电影里的大哥还气派！ 回到家中，董正国跟他父亲说起了指标的事，董父立刻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把胡启铭跟他说的那一套复述了一遍，立刻收获了董父的棍棒教育。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老子前几天回家警告你们不准生事的事情你忘了？谁准你们打福临商超的主意？！” “爸！爸我错了！爸别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董正国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嚎。 “你这个混账东西，把你打死更好，省得给家里惹祸！你tnnd真是胆子大了，什么东西都敢碰！还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爸！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胡启铭也有份儿，都是他忽悠我的，有本事你也把他抓回来打！” 董父怒发冲冠：“好啊，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你给我等着，老子一起收拾！” 胡启铭是董父老战友的儿子，当年一起战斗，为了救董父，对方牺牲了，对方妻子也病重离世，这些年胡启铭一直是他在关照着，为着老战友的救命之恩，他一直把对方视如己出，平时连骂都少，更别说动手打。 胡启铭被叫来时还以为董正国说服了董父，一脸笑容：“董叔，正国都跟您说了吧，趁大家还没发现这个商机咱们赶紧入股商超……” “啊！”刚一进门，他话没说完就被董父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大马趴，跟躲在桌子底下的董正国眼神对上了。 “董叔，你听我解释！”他立刻爬远，大声喊道。 董父怒火中烧，一边捡起旁边的棍子，一边走向二人，“人齐了，老子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两个！” “董叔！啊！”一棍子打在屁股上，胡启铭连滚带爬的躲进桌子底下。 董正国怒道：“别挤了，躲不下两个人！” “你不讲义气！”胡启铭怒瞪他。 “要不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我哪会被打！”董正国怒道。 “都给老子滚出来！”董父怒吼一声，棍棒直接把桌子敲裂，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桌子。 “给我把人抓住！”卫兵立刻把两人捆到董父面前。 “跪下！” 两人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 董父一边打一边骂：“老子让你们两个乱跑！” “爸！你这人不讲理，你打人还不让人跑？！”董正国绷着脖子道。 胡启铭心中哀嚎，偷偷推了推董正国，示意对方别再刺激董父了。 董叔这回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自从被董叔接过来后，他就没挨过一次打，完了完了。 第85章 还是喜欢他一脸桀骜的样子 棍棒噼里啪啦的落在两人的背上腿上屁股上，两人被捆的死死的，想躲都躲不了，被打的只能像两条蛆一样在地上扭动，嚎叫。 隔壁的邻居听到啧啧称奇：“也不知道那两小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能把老董气成这样，平常老董护那胡启铭护得跟什么似的。” “爸！真的不能再打了，我感觉我骨头断了！” 胡启铭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装可怜：“叔，董叔，好痛啊。” “不痛你们不会长记性！”董父狠下了心肠，棍棒挥的虎虎生风，最后累得呼哧带喘的丢下了棍时，两人身上都是血。 他心疼的叫人把两人抬到床上去找医生来看。 医生看完他才推门进去，两人看到他的身影吓得直往床内躲，触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爸！我都成这样了，就算要打咱们等下次行不行！” “叔，我的命太苦了，我爹没了，娘也没了，我只有叔了……呜呜呜……” 董正国怒瞪他一眼，他似乎今天才发现胡启铭这么会装可怜，胡启铭偷偷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也装可怜。 董正国不想，但是身体太痛，他僵硬的干嚎道：“爸，我妈……” “闭嘴，你妈活的好好的！” 董正国被吓得抖了一跳。 董父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两人病床之间。 “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们吗？” “启铭，从小到大叔有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 两人齐齐摇头，一个福临商超而已，他们真是没想到董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要是再不收拾你们，你们两个小命都保不住了，知不知道？” 两人悚然一惊，胡启铭道：“董叔，你……你别吓我们了。” 董父冷哼一声，再不好好吓吓都要把天捅破了。 “你以为你平时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说了几遍，可是这孩子主意大，他想着有自己看着，孩子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没仗势欺人就算了，一点指标他可以补上。 哪曾想，一闹就差点捅破天！ 胡启铭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 “你打着家里的旗号去倒腾指标，要不是看在你小打小闹没太出格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好得了？” “没想到你胆子大了，连福临商超的指标都敢打主意，你们觉得宋明言仅仅只是一位投资的华侨吗？” “叔，我们是想合作来着，他啥身份有什么关系……”胡启铭讪讪一笑。 董父看着两人愚蠢的样子，感觉手又痒了。 “他是那位亲自接见过的！” “就连地皮选址也是那位示意！你们真是猪油蒙了心，胆大包天！” “还合作！你配吗？！人家需要你干什么？！” 两人这回是真被吓住了，冷汗直流。 董正国惊道：“爸，他……他见过那位？” 董正国不愿从政从军，一心想行商，对于福临商超他也有所研究，似乎被那位接见，好像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启铭想到自己为了装范儿威胁刘豪的话，脸刷一下就白了，“董叔！我……我不知道呀！” 他把和刘豪见面的事说了。 “我……我就是觉得那样说话比较有气势，我……我没想做什么呀……” 他就是想挣钱，想做大生意，想让董叔骄傲，在董叔贴钱寄给那些过的困难的退伍兵的时候大声说，他有钱。 “董叔……我完了……” 董父拎着董正国和胡启铭上门时，宋明言还没睡醒。 刘豪下楼就看到两人被包的跟粽子似的跪在地上，旁边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训斥二人。 “想必这位就是刘豪刘先生吧。”老人看到他笑的十分和气。 即便对方态度十分和气，但刘豪明显能感觉到这位老者身上带着的凛然杀气，他笃定，这是一位上过战场的老军人。 刘豪心中一凛：“老人家客气了。” “说来惭愧，鄙人董千里，我这回是带着这两个不孝的东西来向宋先生赔罪的。” 走动间，他发现对方腿脚似乎有点问题。 “我去通知老板。” “不用不用，既然是赔罪，当然要客随主便，哪能打扰宋先生。”董千里连忙制止。 刘豪大概能猜到，这位姓董的老人应该长期身居高位，不然门口的警卫和这一身气势根本无法解释，可为了两位子孙，竟然愿意在宾馆下面等一个年轻人睡醒。 他心中打定主意，家里要是出现了这种不孝子孙一定得赶紧丢出去。 刘豪正想准备叫人去买早餐招呼客人，不管怎么说，这位董老先生值得尊敬。 还没等他开口，董千里派去买早餐的人已经把东西买回来了，刘豪被招呼着坐下吃东西，至于董正国和胡启铭，两人只能凄凄惨惨的跪在一旁，时不时的看一眼吃得正香的众人吞咽口水。 董千里把昨天收拾两人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又说起了胡启铭的身世。 “这孩子父亲早早的就去世了，当年在战场上，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牺牲，我对这孩子心中有愧，这些年一直没舍得下重手，总想着他虽然爱钱，但也没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是我没教好他，给宋先生带来了麻烦。” 一听胡启铭是烈士的后代，刘豪心中起了些波澜，1985年，大家对那场战争还记忆犹新。 胡启铭那些倒卖指标的事情可小可大，数量小，董千里还帮着补，看在他父亲，看在董千里的份上，不会有人过于为难他。 可这回打福临商超的主意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纵然宋明言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董千里清楚，一样会有人收拾胡启铭。 这件事情的重点在于宋明言。 不打扰宋明言是诚意，也是为了能多跟刘豪说一说胡启铭的情况，打一打情牌。 效果很显著，宋明言洗漱时，刘豪就把下面的情况给他简单复述了一遍。 当然，他明白自己端的是谁的饭碗，没有任何偏向，只是在说起那场战斗对于华国人的重要性时，多了些言语描述。 对待董千里这位老军人，宋明言还是尊敬的。 “宋先生，久仰了。”老人家笑得非常和善。 宋明言客气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久等了。” “上门赔罪就得有上门赔罪的态度，没啥不好意思的。” “宋先生，我实在是惭愧啊，教出这两个不孝的东西，给宋先生带来了麻烦。” “我已经把他们俩收拾过了，今天带过来就是让他们向你赔罪，是打是骂你随便。” 宋明言有些无语，这位老将军心眼子是真不少，他都把人打成这副模样了，自己还怎么动手？ 不过看两人模样，面色青白，看样子是真的伤得不轻啊。 “两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宋先生道歉！”董千里呵斥道。 董正国干脆利落的道：“宋先生，对不起，我错了。” 胡启铭哭丧着脸道： “对不起宋先生，我不应该胡说八道，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动手卡指标的意思！我就是故意显摆一下，让你们觉得我能量大，再说了，我也没有那能耐啊。” 刘豪在后面咂嘴，他还是喜欢胡启铭一脸桀骜不驯的威胁他的样子。 董千里看宋明言不说话，一人给了一脚，两人身上的伤口蹦出血迹。 他脸皮一抽，转头笑道：“宋先生，这事儿说来说去也确实是他们不对，当然也怪我自己管教无方。” “我想着，如果宋先生愿意的话，我就让他们跟着你跑跑腿，权当是赎罪，有什么活尽管招呼他们去干。”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跟着你，有什么气你都可以撒。 当然，关系你也可以借用，这是他们的道歉诚意。 宋明言没想到这位老将军能做到这种程度，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外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居然跟着他跑腿？ 宋明言没立刻答应，回头找人帮忙查了查胡启铭二人，确认他们除了和院里的人打架斗殴没干什么缺德事，唯一出格的倒卖指标也只是倒腾一两件收音机电视机而已。 按照那位包打听的说法，胡启铭两个傻子还不知道他们赚的都是董千里贴进去的钱票和人情。 宋明言思考后决定给老人家一个面子。 正好，他去南方搞房地产需要马前卒，人家有所图，他一样也受益，上头打了关系，不代表下头的人能配合好，这时候就需要胡启铭他们这种人。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 第86章 控告，打压 再次见面，还是董千里亲自把人送来，他大笑的声音能把屋顶掀翻：“哈哈哈，宋先生，多谢你大人大量不计较，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招呼，我老董虽然快退了，但还有些能耐。” “这俩兔崽子你随便使唤，要是他们敢不听话，你直接打！” 老人家一身轻松的走了，只要宋明言松口，他豁出脸面去求人就能把这事解决了。 心中后悔之前对胡启铭的纵容，每次想下重手收拾人，可一想到去世的战友都没狠的下心，他庆幸还好来得及挽救。 胡启铭和董正国两人被留下了，两人跪在地上，好像坐在对面的宋明言是老虎一般吓得瑟瑟发抖，一脸绝望的看着心情大好越走越远的董千里。 “你叫胡启铭是吧？你威胁人的时候听说很有气势。”宋明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胡启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是我不懂事，宋先生莫怪，都是电影里学来的。” “首长，您之前不是不同意正国和启铭从商吗？” 董千里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腿，感觉旧伤似乎又复发了，他坐在汽车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以前是他们不喜欢从政，也不想从军，这回被上面记住，就算他们想走这条路也走不了多远了，不如就走一条他们自己喜欢的路吧，趁我这老头子还有些余热，希望他们哥俩能相互帮助走正道，走得更远。” “老胡啊，我下去后你不要怪我没管好启铭。”他在心中念道。 …… 舒美特拓展华国市场失败后只能缩回m国，由于环球邻里下架了他们的产品，销售量大大下降。 达伦被遣返回m国之后，原本要被总部问责，可他有一个在克尔斯任职总经理的姐夫，他给舒美特在克尔斯找到了销售位，不但成功的保住了原本的职位，还升了一级。 但很快，噩耗传来，舒美特属于中低端日化产品，但是去逛克尔斯的客户收入属于中高端人群。 他们的产品在那里根本卖不出去，他们家的洗衣粉放在一堆洗衣液里根本就不起眼。 “艾登，事实证明你就是不如我，就算我搞砸了华国市场又能怎么样？你一样要被我管理，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如果你再敢顶撞你的上司，你猜你会不会被炒鱿鱼？”达伦坐在老板椅上，双腿架在桌子上。 艾登站在他面前，被他指挥着一会儿倒咖啡，一会儿送报纸，一会儿去碎纸，一会儿丢垃圾，艾登终于忍无可忍，说这些不是他的职责。 面对达伦的嘲讽，他忍无可忍，一杯咖啡直接泼到达伦的脸上。 “你这个狗屎！” 达伦怒极，用领带擦了擦脸，站起来怒吼：“你完蛋了！” “我想是你要完蛋了！” 舒美特的总裁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达伦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把产品铺到克尔斯，只要有姐夫在，他就是公司的功臣，公司都得求着他。 “先生，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你进来应该敲门。” “看看这个吧，达伦先生！”舒美特总裁咬牙切齿的把手中的销售报表丢了出去。 这个狗屎的东西，搞砸了华国市场开拓计划，还让他们在旧金山的产品被全部下架，想着舒美特进驻克尔斯要靠着他，所以对方的无礼行为公司一再忍让，是时候了。 达伦捡起了报表，原本还不以为然，随着时间推移，越看脸色越差。 “怎么会这样？销售情况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好？” “事实证明，我们舒美特不适合克尔斯，达伦先生也不适合舒美特！” 舒美特总裁从外面叫进来两名律师：“达伦先生，是时候该算账了。” 达伦在公司任职期间利用职务进行多次贪污，舒美特总裁控告对方，达伦坐牢的事板上钉钉。 这些都是法尔科在电话里说的，他表示得罪了boss就是得罪他，所以他一直派人关注着达伦的情况，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立刻打了电话过来分享。 “ Boss，您现在在旧金山的商业圈极其出名，达伦在华国得罪了您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好奇您的身份，哈哈。”其实他也好奇，但他不敢问。 “莫里斯那边情况怎么样？” 莫里斯就是在齐州商业会议上找他提出要做代理商，并且极其讨厌岛国人的m国人。 宋明言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委托法尔科关注对方。 “ Boss，他最近情况不太妙。” “不过，如果您想要收服他，可能还需要再等一等。” 莫里斯做了华奥手表在m国的经销商，一开始十分顺利地占据了大部分城市的中端市场。 他让出了部分的利益后，成功把货铺在了大型商超里面售卖。 一开始岛国的卡东欧还没注意，直到半月前，华奥手表让卡东欧感受到了威胁，莫里斯带来的手表的打乱到了卡东欧对接下来的市场布局，他们也有意抢占中端市场。 为了打压华奥手表，卡东欧提前推出中端手表跟华奥手表打价格战，但由于华奥手表的产地在华国，价格比他们低廉太多，价格战效果并不大，于是他们开始泼脏水。 这些全部都被熟悉他们惯用手段的莫里斯提前防住了。 然后对方直接联系克尔斯的负责人，动用关系下架华奥手表，莫里斯没有办法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克尔斯踢出超市，卡东欧那边还花钱挖走了他的合作伙伴。 “莫里斯，放弃吧，你不可能斗得过卡东欧，他们是一家成熟的公司，手段和资金都不是我们能够比得过的，稍微使一些手段，我们就没路可走，放弃吧，重新回到卡东欧，我们能拥有比之前更高的薪水，你已经证明你的能力，足够了。” “滚，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滚吧！”莫里斯咆哮。 大家都是因为看不惯岛国人欺压侵吞他们的劳动成果才走到一起的，可如今他们背叛了他，又重新回归卡东欧。 大家都走过了，过去辉煌的几个月就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转眼就散没了。 莫里斯不想就这么放弃，可他还有什么办法？进不去大超市，只能在路边卖，可那样贱卖，华奥手表就不算一个中端品牌，也违背了合同。 “不对！我还有办法！宋先生！他一定可以！” 第87章 两个臭皮匠 董正国两人留下来后宋明言没有让他们立刻干活，主要是两人这一身伤，别搞出什么伤口感染再赖给他。 等他们好的差不多了，在眼前使唤了几天，确认两人规规矩矩后宋明言直接把两人派到广市，让他们找一块地皮建商超，顺便调查一下在广市开发商品房的前景。 反正是老爷子丢给他用的，不用白不用，当然他也不会只看两人的报告，陈嘉俊那边也派了人调研，到时候两相印证。 董正国两人以为他们跟着宋明言，即便对方不打骂他们，肯定也少不了嘲讽，没想到宋明言居然给了他们养伤的时间，还真的给他们派了正儿八经的任务。 董正国别扭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们？你不怕我们乱来？” “你们可以试一试。”宋明言微笑。 胡启铭连忙陪笑：“说笑的说笑的，宋先生，他就是说笑的，开个玩笑，我们肯定好好干！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那天回去之后，董老爷子推心置腹地跟两人说了一番心里话，两人心里已经明白了，老爷子庇护不了他们太久，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 原本只是想着过来赔罪，待一两个月就走，这回心思不同了，胡启铭想要好好地待在宋明言身边，学一学宋明言是如何经商的。 “正国，现在董叔也同意咱们经商了，咱俩得好好干，不能辜负董叔的期待。” 为了补他的过错，也不知道董叔求了多少人，当初他觉得自己虽然倒买倒卖，但他只是小打小闹，其他人搞得比他夸张多了，厂里的钢材都敢拖出去，他自认为自己搞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前两天，董叔前脚刚求人把他的事儿填了，后脚，那些敢大搞的人全都进去了，他当时就吓得浑身湿哒哒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辈子要是不能好好干出个人样，他对不起董叔。 董正国白他一眼：“那是我爸！我还用你教？” “我算是想明白了，宋明言明面上看着只是一个有钱的外商，可人家关系通天啊，但他这些关系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我也想明白了，我得在他身边好好学。” 两人一路南下，又是扒手，又是骗子，又是路霸，两位京城公子哥吃尽了苦头，跟着他们一起南下的工作人员隔三差五的就会跟宋明言汇报一下情况，而宋明言这边也会找人透露给董老爷子。 于是，宋明言的商超落地计划越来越顺利。 把事情都甩出去后，宋明言回了南济县。 提前回来的两个老太太已经炫耀完好几轮了，宋奶奶把苟富贵寄回去的照片收进了相册里面，有事没事就拿起来看看。 全家人对于相片里当时的情况如数家珍，因为宋奶奶起码说了三遍。 丁老太那边更夸张，刚回村就引起了轰动，因为老太太赶时髦，跟宋奶奶一起做了个卷毛。 还没到家就被一群老太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她去京城的情况。 丁老太一开始只能口述时大家就足够惊叹了，后来有了照片，看图说话，丁老太充分发挥了她的口才，滔滔不绝的跟大家介绍这一路上的见闻，引得大家羡慕的不行。 好些老太都可惜自己没有丁老太脸皮厚，要不然这趟跟宋老妹子去的就是她们了！ 瞧瞧这丝巾，这发夹，这头发，这褂子，还有这么好些照片，丁老太这辈子真是值了。 炫耀完丁老太也没忘天天去盯宋奶奶家的房子修建情况，去了一趟京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丁老太隔三差五就要坐拖拉机去县城找宋奶奶说说村里的八卦，顺便混一顿食堂的饭菜。 宋明言回来时，两老太正在食堂里说小话，宋奶奶一听说宋明言回来了，立刻撇下老姐姐对宋明言一阵嘘寒问暖。 每次宋明言一回来，大家总是要回家聚一趟，梁德海是为了汇报工作，其他人是为了关心关心宋明言，宋明言好，全家才能好。 丁老太一看人家要全家团聚，即使脸皮再厚，再想蹭一顿吃，也还是忍痛走了。 “表哥，你咋这么有本事，以后首都也有你的商超了？！”梁光泉惊叹。 “哎呀，”梁光霞假装淡定道，“你看你，一惊一乍的，对表哥来说这都是小事，而且表哥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以后全国都会有，别咋咋呼呼的丢了表哥的脸。” 实际上内心兴奋尖叫：首都呀！那可是首都呀！表哥也太厉害了！ “明言，那你这么快回来没事吧？那头会不会忙不过来，你不用看着吗？”宋奶奶关心道。 宋明言高价请人为的就是解放自己，“奶奶，您放心，有刘豪在那边盯着，没事的。” 身为老板，只要在开业那一刻去刷刷声望值就好，老板这职业，宋明言当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要问刘豪忙得过来吗？绰绰有余！ 他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即使晚上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旧精气神十足。 不是因为别的，他又涨工资了！ 他就知道他的努力老板都看在眼里，都没白费！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 来首都开商超，他原以为会是一场硬仗，毕竟这里是首都，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天上落下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当官的，但没想到事情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 老板给了他一个电话，联系完地皮后，对方还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打电话，刘豪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的机会，不管要什么都有人送过来。 那位董老爷子还让人帮忙拖了不少建筑材料，原本刘豪还担心钢筋水泥不够用，这下彻底不用担心了。 供货商都不用自己找，全部都主动上门，首都的国营百货甚至亲自帮他和供货商牵线搭桥，他们可是竞争关系啊！ 刘豪的主要任务就成了盯施工，确定商超供应商，每天和各方人打交道，建立更多的人脉。 相比之下，胡启铭两人就比较惨了。 他们确实想经商，但是经验实在少得可怜。 离开了首都，才知道外面有多难，没人知道两人的身份，自然也没人给他们什么面子。 两人心心念念的想跟福临商超合作，没想到最后是这种合作法。 每天起早贪黑到处跑，除了要打听哪里有地皮售卖之外还要调研一下在当地居住的居民购房意愿。 相比之下地皮售卖的事儿稍微还简单一些，他们亮出福临商超工作人员的身份，招商办热情的给他们介绍情况。 两人虽然没说自己的身份，实际上该知道的人家都打听过了。 调研就比较难了，两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最原始最朴素的，一个一个问。 经受了不知多少个白眼，不耐烦的骂声，最后得来的结果很不好，大家都想等着厂里分房，愿意买的人很少，胡启铭觉得有点不对。 “正国，我觉得我们好像搞错方向了。” “宋先生要建商品房，不管怎么说房子肯定不便宜，我们不应该问这些普通工人，得找那些外商和华侨。” 董正国惊醒：“对呀！” 第88章 邀约艾登 “宋先生，很抱歉，手表销售计划可能要终止了。” 莫里斯经过百般挣扎，最终还是联系了宋明言。 他把自己跟卡东欧的交手讲了一遍，语气愤愤不平。 “如果他们不使那些手段，我一定能够占据中端市场！可惜他们反应的太快了，卡东欧公司体量太大，还有各种关系交错，我没有办法。” 他十分不甘的说道：“如果再给我几年发展时间，我一定能够把狗屁的卡东欧赶出m。” “宋先生，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不要求任何东西，能不能让我为你工作？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卡东欧的小矮子们都赶出m国！”他语气忐忑的说道。 看来莫里斯确实被现实打击得不轻，之前来找他谈经销权时意气风发，跟如今电话里的声音判若两人。 “莫里斯先生，我很高兴你如此诚实，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件事的话你可以继续拿到华奥手表的经销权，也不会因此违约。” 莫里斯不知道他在旧金山的关系。 “宋先生，我是一个不成功的商人，但我不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我知道契约精神，合同保证不能让手表在路边售卖降低产品档次，我必须遵守合同。”莫里斯语气严肃。 “哪怕因此破产？”宋明言问道。 “哪怕因此破产。”莫里斯语气苦涩又笃定。 “很好，莫里斯先生，那么以后，我会继续看你表现，去旧金山找法尔科，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莫里斯心头一惊：“法尔科？旧金山环球邻里的总经理？” 这半年来环球邻里来势汹汹，不知哪里来的关系和联基海运搭上了，不到半年就又连续开了几家分店，他当时铺货也考虑过环球邻里，可惜环球邻里只在旧金山有店。 挂了电话，他狠狠的握了握拳：“yes！” 他就知道，宋先生，不，现在应该要叫boss， boss一定有办法！ 法尔科很忙，不但要经营环球邻里还得抽时间完成boss分配的零碎任务。 但他完全没有意见，任谁遇到这么大方肯让利，让他从打工者变成资本的老板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为了确保任务的完成，法尔科亲自来联系艾登。 没错，就是舒美特的艾登，他如今过得很不好，达伦因为贪污渎职被公司送进去，但不代表公司就会因此重用他，在公司看来，艾登跟达伦差不了多少，为了缩减开支，公司把艾登辞退了。 原本还犹豫着该不该继续留下来，艾登彻底不用犹豫了，被辞退后，银行天天上门催，他背了一堆债，每日出门投简历，但全都石沉大海。 进家前，为了不让妻子和孩子担心，艾登整理好心情，扬起笑容开门。 “你好，艾登先生。”法尔科站艾登家的客厅微笑道。 艾登有些发愣，作为舒美特的经理，他曾经见过法尔科，在环球邻里没有换老板之前，如今已经过去大概两年了吧。 艾登的妻子连忙让艾登坐下：“法尔科先生一早就来了，他还给孩子们带了不少玩具，你快坐下，他是专门来找你的。” 艾登脑袋发蒙，实在想不明白法尔科为什么会来找他，明明在舒美特期间他还得罪了法尔科的新boss宋明言。 “艾登先生，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艾登苦涩笑道：“法尔科先生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在华国的事情，想必你应该清楚。” “艾登先生，你任职期间为自己公司牟利，这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这次过来就是boss的意思，在华国有一份工作正等着你。” 或许艾登并不是最优秀的，但对于宋明言来说够用了，人家那些特别优秀的都只想在m国混，哪会来华国？ 他让法尔科帮忙找了几个，一听要来华国工作，原本有意向的人纷纷选择拒绝，其中还有连艾登都不如的，同样选择拒绝。 只有艾登最迫切需要工作，最合适。 他想让艾登来华帮他，房地产开发那边陈嘉俊派的人暂时处理着，但并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有人专门盯着。 仅靠董正国和胡启铭两个臭皮匠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把事情干成。 两人的身份能帮忙解决一些麻烦，可大方向还是得有人把控。 艾登脑袋有些乱，他原以为邀约的工作或许会是为环球邻里工作，没想到是重新回到华国。 他对华国并不排斥，否则当初也不会主动申请去开发华国市场。 但在他预想中，顶多在华国呆个5~10年，最终还是要回到m国。 “我不明白宋先生为什么会看中我，可这对我来说有些突然，法尔科先生。” “艾登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们 Boss绝不是舒美特跟其他那些该死的资本家能比的，起码在金钱和权力方面他十分大方，当然，如果触及底线， Boss也绝不会讲情。”法尔科耸了耸肩。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过，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艾登看了看留下的名片，心中顿时多了一种紧迫感。 法尔科走后，艾登妻子坐在旁边：“刚才你和法尔科先生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亲爱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华国并不是媒体所说的那般愚昧落后吗？” “我从你的话里能感觉得到，那里正在焕发新的生机，或许去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艾登握着妻子的手：“你愿意跟我去华国？可你从来没有去过。” “亲爱的，现在大家都把你和达伦那个该死的混蛋并称为倒霉鬼，我知道你投的简历一个回信也没有。”艾登妻子眼里满是心疼。 “我们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的新boss真的不错，换一个生活环境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们以后也不是不能回来，那位宋先生不是有很多产业吗？或许你干得好的话可以申请调职。” 艾登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但他心中的天平其实已经偏向于去华国了。 第89章 肝脑涂地 接下来的日子里，银行仍旧时常催收，投出的简历还是石沉大海。 “艾登先生，我想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法尔科收到电话后高兴地说道。 “但愿吧法尔科先生。”艾登做好了最难的准备。 他孤身前往华国，妻儿暂时留在m国，等他在这边安顿下来，确定可以长留才会把妻儿接过去。 他先转机到香江，随后才踏入广市。 他没想到宋明言会亲自来接他，其实是凑巧赶上了。 艾登忐忑的心稍稍落定，饭桌上，气氛很好，好像当初他们并没有什么摩擦一般。 事实上，真正让宋明言恶心的是达伦。 “宋先生，感谢您不计较我之前的事，这一杯我先喝了。”很显然，在来之前，艾登钻研过华国的文化。 一旁作陪的胡启铭笑道：“艾登先生，你应该叫老板了。” 艾登喝酒上脸，一杯酒下肚，脸立刻发红：“对对对，老板。” “艾登，我希望你能明白，既然我对你发了邀请，那就是认可你的能力，过去的不用再提，那本就是各自为政，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做好盛启地产的总经理。” 公司是今天注册好的，董正国和胡启铭两人在市场部也挂了主管的职。 艾登既吃惊又感动，他理解法尔科为什么提起老板时那么推崇了。 他在舒美特拼搏了将近10年都没有拿到的机会， Boss给了他，1米9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红了眼。 胡启铭低声对董正国嘀咕，“宋先生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听说这位就是当初想收购海市商超的舒美特负责人。” “看来成大事就得挖人家的人才，回去记得把这点记下来。” 董正国担心回头忘了，立刻掏出笔记本，当场写下，想了想艾登口中的达伦下场，立刻加了一句，除了宋先生的。 苟富贵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居然遇到了比他还好学的人！ 聚会散去，苟富贵负责把艾登带到住处。 “艾登先生，公司的人暂时住在这一块地方，等咱们的产业落地，到时候会进行统一搬迁，公司高层都有宿舍安排。” “以后咱们的房产建好，自己人购买有内部优惠，艾登先生可以放心定居。” 艾登环顾一圈，虽然不如他在m国的家，但是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多谢苟助理。”他认真道谢。 苟富贵矜持的点了点头，又跟对方说了一些好话，让对方感受感受公司的关怀，艾登确实感受到了，苟富贵要走，他还舍不得，一再挽留。 出了门，苟富贵得意的摇了摇头，洋人，不过如此嘛，跟着老板真是有见不完的世面。 回头找到宋明言的住处，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艾登有多感动。 “要不是不会成语，那老外肯定要说以后会为老板肝脑涂地。” “老板，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艾登？要是他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是随便选的人？他的背景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他有这个能力，被行业排挤，他比任何人都想做好这份工作。” 苟富贵点了点头，跟宋明言表完了功，他去找胡启铭两人，虽然双方身份差距大，可在宋明言手底下干活，那就是同事。 苟富贵如今已经成熟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份职业有多么强的可替代性，所以越发谨小慎微，像是当初给一张大团结就能把人放进厂子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发生。 作为老板的助理，时常了解老板身边的下属工作情况，在老板突然想问起的时候能有的放矢，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任务之一。 所以来找董正国和胡启铭二人就是为了这事。 苟富贵十分清楚，要是几年前在首都，他这样的普通混混连见到胡启铭二人的机会都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啊，跟着宋明言接触的人越多，他越明白自己当时的举动真的改了一辈子的命。 “富贵兄弟。”胡启铭打开门看到来人立刻不见外的勾上对方的肩膀。 “两位主管忙着呢？”苟富贵笑着问道。 董正国冲苟富贵点了点头，他跟苟富贵不太熟悉，没什么话讲。 胡启铭的话就多了：“富贵兄弟，说啥主管不主管，大家都在宋先生手下干活，都是同事，叫我启铭兄弟或者老胡，他也是，要么老董要么正国。” 董正国忙开口：“叫名字吧。”有人叫他老董总感觉怪怪的，像在叫他爸。 “我们正在整理这段时间调查来的资料和数据呢，宋先生今天来后忙公司注册，又接待艾登先生，我俩都没机会汇报工作成果，想着再整理一下，明天汇报。” “正好你在宋先生身边待的时间常见的世面多，富贵兄弟，你过来帮我们参考参考。” 苟富贵已经过了被人拍马屁就会呲着牙乐的时候，但胡启铭和董正国两位红二代一口一句富贵兄弟，着实让人听得心里高兴。 “嗯，不错，我觉得挺好的，没想到两位兄弟这么有经济头脑，对了，艾登先生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客户群体之一，你们要不要也去问问他？”苟富贵听完两人的调查情况，出了个主意。 胡启铭二人眼睛一亮：“对呀！”别的外商华侨不见得会配合他们，艾登先生是自己人，肯定会！ 两人和苟富贵说了几句话，匆忙跑到艾登的房间。 “宋先生，这就是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在广市搞房地产一定很有前景！” 宋明言翻出两人写的调查报告，经过艾登的指点，他们的报告跟昨晚上一堆数据不一样，变得更加的清晰明了。 “本地的普通工人暂时还买不起房子，他们都想等着厂里分房，不是我们的客户群体。” “房地产最大的客户群体还是那些来投资来寻亲的华侨、外商还有香江人，还有那些做倒爷发财的商人。” “我们已经调查过，去年年底确定了香江回归政策，来往两地的香江人变得多了，在南边投资工厂的香江人数量越来越多，很多工厂高层都有购房需求。” 董正国说完，胡启铭补充道：“咱们的房地产最好开发一些小别墅。” “昨晚我们问过艾登先生，那些来投资的外商更喜欢享受，应该更愿意住独栋的小别墅。” “小别墅只需要安静豪华有格调。” “普通地产情况要复杂一些，大家更看重医疗学校周边的交通情况，宋先生，如果我们能修建或者投资小学，再有配套的医疗设施，想必那些华侨和香江人应该都很愿意购买。” “像是艾登先生这样准备长期在华国居住的人都会优先考虑孩子的教育问题。” 两人一个负责说明，一个负责补充，得来的结果倒真让宋明言刮目相看了。 第90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跟香江那边的报告差不多，这两人给出的报告还更加详细。 “看来你们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董正国笑道：“一开始我们也摸不着门道，后来才慢慢想明白，宋先生，你觉得我们的这份调查报告可以吗？” 他心中忐忑的等待答案。 胡启铭也看着宋明言，直到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振奋道：“没有白费功夫就好。” 这种靠自己的努力，不靠家中权势获得的成功，让他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艾登得到了宋明言的放权，他对于房地产这一行算是新人，但他有出色的学习和工作能力，花了一星期的时间把所有资料都研究一遍，亲自去了一趟工地，准备撰写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莫里斯这边也重新出发了，他得到了宋明言的支持，成为了华奥手表在m国的市场开拓负责人。 有联基海运，有环球邻里，他不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小卡拉米，他准备把旧金山当作大本营，一步一步蚕食卡东欧的生存范围。 卡东欧分公司看着莫里斯又卷土重来，十分厌烦。 原本想用惯常手段直接联系环球邻里，把手表下架，却没想到莫里斯这回没选择创业，而是抱了大腿。 法尔科表示，华奥手表是 Boss的产业，卡东欧针对华奥手表就是针对boss，他又怎么可能会受卡东欧的威胁。 卡东欧的销售经理岛田颂对于莫里斯烦不胜烦，只是拿了他一些销售成果，这人居然较真到现在，明明已经答应重新回来就给他补偿，可偏偏这个该死的白皮猪只想跟他作对。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华奥手表是宋明言在华投资的产品之一，环球邻里也是他的产业，据说他还有一栋庄园，联基海运那边他也有些股份。” “难怪那个该死的法尔科一点面子也不给，能不能查到宋明言在联基海运到底有多少股份？” “抱歉，这个我们没办法查到。” 岛田颂皱了皱眉：“那个宋明言明明是个m国人，怎么跟那些该死的华国人一样烦。” “岛田先生，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您，你们国家的东铁城手表去年想进驻华国市场，被宋明言赶出去了，东铁城在华国内地和香江市场已经沦为了杂牌货。” “东铁城能跟我们卡东欧相提并论吗？好了，下去吧。” “喂，格林先生……”岛田颂打通了克尔斯超市负责人格林的电话。 一听是给宋明言制造麻烦，这位格林先生十分有兴趣，新婚妻子天天在他耳边咒骂宋明言把弟弟送进了监狱，如果没有宋明言，他的妻子不会这么伤心。 其实m国的手表市场对于宋明言来说，可有可无，但要是能给岛国人添麻烦，那他可就有兴趣了。 岛国二战后被m国大力扶持经济，南边和北边战争时，又投入了大量的军工生产订单，岛国经济就这样悄然起飞，此时，m国人对岛国人越发厌恶，很多人认为是岛国人抢走了本国的钱，让他们的失业人群变多。 如果这个时候华奥手表同岛国的卡东欧竞争，还能为宋明言在m国刷一些声望值。 法尔科没想到手表市场的战争居然先烧到了环球邻里。 不过好在老板的关系够硬，那些突然要求停止供货的供货商，他一个也没有挽留。 早在预测老板可能会跟克尔斯超市产生冲突时，他就有了很多预备手段。 这边刚刚把那些停止供货的供应商踢走，那头立刻联系了联基海运，把那些备选的供应商货物以最快的速度运过来， Boss是联基海运的大股东之一，而他，作为环球邻里的总负责人，借着boss的身份插个队轻而易举。 解决好了麻烦，法尔科还有时间跟下属开玩笑：“用华国的话来说，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 Boss，严格来说，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提出停止供货的供应商们都感到很突然，他们以为起码法尔科会给出一些更好的条件挽留他们，或者借此拖延一些时间。 可没想到法尔科十分干脆利落的同意了，并且要求他们赔偿违约金。 一些人是真正的得到了克尔斯那边的承诺，只要他们违约，就能够去克尔斯上架，成为克尔斯的供应商。 但一些人只是想借此闹一闹，让自己的货物产品得到更多的曝光，法尔科的坚决果断让他们傻眼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群蠢货，克尔斯当然更大，可他们就没想想舒美特为什么走到快要破产清算的地步吗？”没有跟着起哄的供应商等着看好戏。 这些供应商跟法尔科的关系比较好，虽然不清楚环球邻里的大boss和联基海运到底有多深的关系，但绝对比所有人猜测的更加深厚。 等到货物陆陆续续取代原来的产品重新上架后，起哄的那群人才真正的后悔莫及。 他们到处打电话拉人情，想要见一见法尔科解释清楚，但法尔科忙着怀抱美女品尝红酒，哪有闲工夫跟他们说些有的没的？ Boss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这群人在环球邻里面临危机的时候跟着起哄，这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对于没有背叛的那群人，法尔科也给予了相应的奖励，让他们的货品曝光增加了一些。 把情况打听清楚后，法尔科打了越洋电话汇报情况。 “boss，我已经打听过了，联系那些叛徒的就是克尔斯的格林·亚尔维斯，当初把华奥手表全部从克尔斯下架，也是他授权。” “他和卡东欧的岛田颂最近走得很近。” “莫里斯那边如何？”宋明言问道。 “ Boss，莫里斯那边没问题，他最近和一家杂志达成了合作，下一期杂志将主推我们的手表，这家杂志在全m都非常有名，真不知道莫里斯是怎么说服对方的。” “不过，我听说那个杂志总编似乎是莫里斯的老情人。”法尔科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 宋明言：“……” 感觉到莫尔斯对卡东欧的憎恨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克尔斯的格林出招了，宋明言当然得还手。 克尔斯作为全m国最大的超市之一，他们跟联基海运的合作更深。 虽然作为大股东之一的宋明言不能在短时间内直接取消联基海运和克尔斯之间的合作，但是给他们下绊子完全没问题。 把他们的货物压后延期就能给格林造成大麻烦。 至于卡东欧，对付他们就没那么麻烦了，这种级别的公司，他可以直接取消与他们的合作。 第91章 坐地起价 岛田颂从卡东欧在m国的总负责人大西和宏那里得知联基海运取消了与卡东欧的合作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宋明言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他不是只有联基海运0.2%的股份吗？” 这是他派人去东铁城那边打听出来的，对方这点股份，顶多能让货物插个队而已。 大西和宏冷着脸骂道：“你太大意了。” “立刻联系新的货运公司，如果影响了公司的货物运输，你知道后果。” 岛田颂浑身一抖，阴沉着脸，立刻回到办公室准备寻找新的海运公司。 屋漏偏逢连夜雨，格林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责骂： “你不是说他只跟联基海运有些关系吗？这就是你说的只是有些关系？他连克尔斯的货物都能拖延！这完全是大股东才有的权利！” 格林十分后悔被美色和仇恨蒙了双眼，他想着克尔斯也有联基海运的股份，就算对方是联基海运的小股东之一又如何？ 可他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总部问责到他这里，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格林先生，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只是货物被延迟，我们卡东欧却直接被取消了和联基海运合作！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 “你的意思是怪我？”格林气笑了。 岛田颂说道：“别忘了格林先生，一开始你就为了一些财物下架过华奥手表，你是第二次得罪宋明言，当时你应该也有调查过吧，但你自己不是也没有调查出什么吗？” “混蛋！”格林怒骂，骂岛田颂也是骂他自己。 岛田颂可以以后再收拾，如果再不把目前的事情解决，或许他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他打电话到法尔科那边请求原谅，法尔科表示这是对方和老板之间的问题，他可不能代替老板原谅什么。 “ Boss，那位格林先生真是个狠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新婚妻子害的，所以他准备跟新婚妻子离婚，听说他为了不分割财产，故意找人勾引自己的妻子起诉妻子婚内出轨，啧啧，我现在怀疑他前几任妻子婚内出轨都是他搞的。” “恰巧他的妻子们也有所怀疑，准备联手告他，我又让联基海运那边的人跟克尔斯总部说了些话，总之，格林先生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概率会有牢狱之灾。” “对了老板，莫里斯那边说克尔斯总部想邀请华奥手表进驻超市。” “这是好事，可以合作。”他打了通电话联系联基海运，不用再卡克尔斯超市的货物。 说实话，虽然他手里的股份不少，但也不能一直给人下绊子，对方主动求饶是最好的。 莫里斯收到宋明言同意和克尔斯超市合作的消息后兴奋不已。 杂志马上就能发行，手表可以同时间入驻克尔斯！他相信，正常的商业竞争手段下，他不可能会输给卡东欧！ 房地产不同于其他的产业，房子是很多人一辈子最大的资产，宋明言虽然有心看看艾登的实力，但也还是决定暂时留在广市。 背后有人，土地竞拍十分顺利，原本作为最大竞争对手之一的泰元地产的罗宏达主动退出了竞争，对方换了另外一块地皮，还邀请宋明言一块喝茶。 面子是相互给的，宋明言应约而来。 罗宏达的身份他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人六几年到八四年之前一直在广省生活，香江的父亲去世后，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瞬间变成了亿万富翁，这回来广市主要就是为了房地产。 罗宏达并没有那种骤然暴富的感觉，穿着十分朴素，宋明言走近时，他十分客气地站起身握手。 “宋先生，久仰，您可是我的偶像啊。” 在获得遗产之前，他在报纸上看过数次宋明言，也曾幻想自己要是也有那么多的资金，会投资什么产业。 “罗先生客气了。”宋明言笑了笑坐下。 “宋先生，我这话完全不夸张，都是我的心里话，你真的是我的偶像，很感谢你能来，不知道咱们待会儿能不能拍一张合照。”罗宏达笑容满面。 宋明言有些意外，看来还真不是客气，他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房地产，罗宏达对于房地产的见解颇深，两人相谈甚欢，对方还在宋明言的金盾安保公司要了五名保镖，到了有钱人之后才发现有那么多人盯着他。 …… 事实证明宋明言是对的，艾登的能力匹配得上宋明言对他的期待，一系列的房地产计划逐渐从纸上搬到实地。 公司各方面的情况都用不着宋明言操心，他只要定期看一看进度就行。 商品房配套的学校医疗设施也都是艾登亲自和政府商谈，对于这种大规模投资，只要条件不是很过分，政府一般都会同意，更别说宋明言提出的要求十分合理，且首都那边打过电话。 要是商品房能够卖得好，对于本地政府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在政府的配合下，相关的医疗学校和商品房等建筑同步建立。 “咳咳，宋先生啊，我那两个小子最近干的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惹麻烦？”董老爷子打了一通长途电话。 “他们两个最近成长不少，老爷子要是亲眼看到估计会大吃一惊。” 董千里哈哈大笑，声音洪亮：“那也多亏了宋先生管教。” 两人寒暄几句，董千里还没挂电话，宋明言猜到估计是有什么事，但他没主动问，老爷子撑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个，宋先生，听说你还有一个安保公司，不知道缺不缺人？我这里有很多优秀的退伍军人。” 首都的老首长亲自给退伍军人找工作？ 听起来有些魔幻，但如果背景是在85年的话就能理解了。 华国军队大整改，有一大批军人即将从部队退伍。 不过，随着进入华国的外商越来越多，安保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还真需要再招些人了。 “最近生意好，估计需要再招50个。” 董千里有些失望，但又觉得能给五十个退伍军人找到工作也不错，宋明言是个仁厚的老板，在他手底下干活亏不了。 “好好好，多谢了，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送过去。” 董正国二人不知道董老爷子对他们两人的近况有多关注，从工地巡逻回来后，他们发现了一件事。 广市需要修筑的工地太多了，建筑工人竟然有些不够用了。 而且有些不老实的建筑工人大概是看到他们缺人，居然想坐地起价，要求加工资，要不然就不干活。 要不是胡启铭拉着，董正国这个暴脾气当场就能把人打一顿。 第92章 建筑公司 工人不干活的事艾登能解决，不干活的没工资，把人晾在那边不管，干活的继续拿工资。 普通建筑工人扛不住，基本上一个星期后都会屈服，毕竟出了这个工地，他们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待遇。 但是缺工人这事，艾登没办法，问题最后汇总到宋明言这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董老爷子那边刚想塞一堆人给他，这边立刻就需要人了。 “怎么样？那位小宋同志要多少？” “什么？才五十？也行吧，五十也不错了。” “老董呀，我这边有几个好苗子，家庭都比较困难，你优先把人安排过去。” “就你那边困难？我这边也有困难的，老董，你别听他的，我也不多，要给我十五个名额。” “呸呸呸，就你心疼手下的兵？我们手下的小子都是后娘养的？” 董千里被他们吵得脑袋疼，电话突然又响了，众人顿时为之一静，示意董千里赶紧接电话。 “董老爷子，我想了想，打算搞一个建筑公司，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人愿意干？” 搞一个建筑公司，这在未来一定不愁没有生意，赚钱的同时还能刷军方大佬好感，最重要的是，房地产这一行可没那么太平，各种妖魔鬼怪都有，明面上的好搞定，私底下的那些就比较麻烦，癞蛤蟆不咬人，但它膈应人，如果全部是军人的建筑公司，能避免很多麻烦。 当然，解决自己麻烦的同时还得让董千里觉得欠他人情。 董老爷子惊喜万分：“可以可以，需要多少人我都能给你送来！实在太感谢了！” 旁边的其他几位老爷子等他聊完才开口。 “建筑公司不就是去干工地吗？会不会不太好？” 董千里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好的，干工地怎么了？砌砖抹泥贴砖都是技术活，总比让他们回家种地好吧？” “要是能有好地方，我也愿意安排他们去，这已经是最好的去处了，宋先生这是为了这些退伍老兵特意开了个建筑公司啊，这份情谊不知道怎么还呢。” “你们几个也别光占便宜，以后要是有啥事得给人家解决。” 工地日头正盛，一群建筑工人躲在阴凉处看着正在干活的人指指点点。 “真是傻子，现在外头这么缺人，他们要是跟咱们一起坚持，待遇肯定能提升，那个外国人开了工地就是在烧钱，哪能熬得了多久？” “强哥，我看工地已经好几天没人管我们了，会不会真把咱们给开了？” “不可能，开了我们他们工地耽误的时间更多！咱们这里可有好几十号人呢，现在咱们就是跟他们比，看谁更缺时间！” “咋回事？这脚步声听着外面好像来了一堆人。” 一千多名退伍军人下了火车直奔工地。 “121！121！立定！” 一千多人就这么整齐地站在工地门口，要不是看他们身上穿着军装，作风也熟悉，早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即便如此，本地的公安也立刻派人过来问询。 宋明言来时，艾登正与公安们解释情况，周围全是围观的居民，工地暂时休息，工人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 “宋先生，下次有这么大的阵仗您记得提前说一声，搞得我们大家伙如临大敌。”公安同志苦笑道。 “抱歉，下次一定提前通知，各位辛苦了，待会儿我让人给大家送点凉茶。” 宋明言笑着把人送走才有机会看这群新鲜出炉的建筑工人。 为首的孙建国职位比普通的军人更高，原本有更好的去处，但他手底下的兵走的人多，或许是放心不下，他主动请求来这里。 “宋先生，这是所有人的名单。” 宋明言随意翻看了一下，上面只有退伍军人身份信息，不涉及任何秘密。 “都是好汉子啊。走，一路下火车也没来得及接你们，都饿了吧，先吃饭，管够。” 宋明言立刻让董正国他们在工地立刻腾出一块地方招待。 都是大锅菜，味道可能没有多好，但有荤有素能吃饱。 一下火车就小跑着过来，大家都饿坏了，个个都是大胃王。 宋明言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吃饭，能吃好呀，能吃就有力气干活，有力气收拾地痞无赖。 以强哥为首的建筑工人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进工地被大老板亲自招待，悔的肠子都青了。 “完了强哥，这么多人一来，哪还需要咱们？我们还跟那老外闹别扭，那老外肯定要把咱们踢了。” “家里人还等着我赚钱寄回去修房呢，这下完了！” “闭嘴！完什么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又不是只有这里招建筑工人，你们没看来投资的商人越来越多了吗？工地那么多，还怕赚不了钱？” “经理，有一群建筑工人走了。”有人跟艾登汇报。 艾登笑道：“不用管他们，他们会后悔的。” 吃完了饭，苟富贵带着孙建国他们去休息的地方。 “你们人数太多，只能暂时住在临时搭建的厂房里，虽然你们不是地产公司的，但是建筑公司也挂在咱们老板的名下，老板对手下人特别大方，好好干，以后啥都能有。” 苟富贵例行公事，对新来的同事们进行人文关怀。 “等稳定下来，没媳妇儿的都能娶上，有媳妇儿的也可以把家里的媳妇儿孩子都带来。” “咱们修建商品房小别墅的同时也会修建工人宿舍，虽然是宿舍，但绝对差不了，只要是老板旗下的员工，上学看病都有保障，咱们老板跟当地政府进行了投资合作，大家伙前途亮着呢！” “以后自己赚钱了，还能换更大的房子，都是自己人，买咱们公司的商品房有折扣。” “虽然一开始你们只能做普通的建筑工人，但只要大家肯努力肯学习，以后多少也能当个小领导。” 苟富贵亲自为他们介绍了一下工作情况，以及以后可能有的福利待遇，上升途径，总之，跟着老板干，一辈子不用愁。 几句话就让惴惴不安的退伍军人们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第93章 现场刷上牙了 先是跑到南济，后来又跑到首都，最后来到了广市，谭厂长这一路的辛酸泪无处诉说。 他身上的中山装和此处短袖短裤拖鞋到处是的穿搭十分不协调。 他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抹了抹汗水，“我滴个娘啊，宋先生是真难找啊！” 他一边要照顾厂里员工的情绪，一边要来找宋明言，还要关心销量，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 “厂长，你知道宋先生住在哪里吗？” 谭厂长没好气的说道：“当时不是走太急，没打听清楚吗？你这个秘书是干啥用的，都不知道提醒提醒我。” 高秘书很委屈，厂长急忙上火的把他拉着走了，他连话都没说得上，头还被厂长拉的哐当一下撞在了门框上，现在还顶着个红着呢！ 谭厂长抬眼四望，看似混乱没章程，但能想象得到要不了几年，这里必然是一片生机勃勃之地。 “想不到这里也发展的这么好，这一眼看过去都是厂子，难怪那些倒爷爱跑这里拿货，这看着再发展几年跟海市也差不了多少了。” 高秘书提醒：“厂长，你还是别感慨了，好多人盯着咱们呢。” 被拽了衣袖谭厂长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多人盯着了他们？光天化日的，不会要抢劫吧？ “老板？要不要货？我这里有最新鲜的港货！”其中一个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男子靠近他们，撩开自己的外套，神神秘秘的给他们看了一眼。 “卖的什么东西？看都没看清楚。”谭厂长被他浑身的味道熏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嘿，你还嫌我？你自己浑身都是味儿。”这人有些不乐意。 但想着难得来一个看着像比较傻的客户，他从袖子里给对方看了一眼东西。 “正宗港货！从香江那边搞来的，要不要？” 谭厂长看清手表后，惊讶道，“这不是华奥手表吗？你从香江搞来的？” 这人得意的说道：“算你识货，正儿八经香江货！整个香江都卖得可好了！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我给你便宜点，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我记得这手表在海市和齐省都有卖吧。”高秘书说道。 “你这人说话我就不爱听，”小贩鄙夷道，“在内地买的和在香江买的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了？我去过手表厂，人家发往香江和在内地售卖的产品产品都一样质量！” “怎么可能！” 高秘书捂了捂额头，谭厂长居然不务正业跟小贩要吵起来了，他连忙把人拉走，一边跟小贩说对不起他们不需要，一边低声跟谭厂长说话。 “我的厂长呀，你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了？宋先生在哪我们都还没打听到，而且现在连落脚地都还没找呢！” 谭厂长自觉理亏，嘀咕道：“这人真是有毛病，明明就是同样的批次，咋地，从香江再运回来就高贵了？这手表难道走一圈就能打电话了不成？” 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卖会不会坏了宋先生的名声。 高秘书一言难尽的看着谭厂长，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您自己忘了，当初人家外资说要合资，您可是啥条件都没谈就乐呵呵的想去签合同了。” 谭厂长有些不自然：“我这不是改了吗？” “走走走，先找地方落脚。” 两人通过广市的政府联系到宋明言，正式登门时，谭厂长已经入乡随俗穿着本地的短袖短裤了。 只是还不够彻底，脚下居然蹬了一双皮鞋。 用谭厂长的话来说，谈生意得穿皮鞋。 苟富贵一路憋着笑，把人带到宋明言面前。 倒好茶水退出去，和门外的高秘书对上眼，两人迅速的转过头，浑身颤抖，憋的很难受。 谭厂长摸了摸屁股下的沙发，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浑身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宋明言。 宋明言十分自然，谭厂长一直在找他的事情，其实他也清楚，但他就是故意让谭厂长跑空，看看这人有多少诚意。 随意的瞥了一眼谭厂长的穿搭，他连忙把眼睛挪开，太辣眼睛了。 “咳咳。” 他想喝点水压压情绪，一个不注意呛到嗓子。 谭厂长连忙站起来关心问道：“宋先生，你没事吧？” 宋明言连忙抬手制止对方走过来的动作：“没事没事！” 谭厂长感觉到宋明言的嫌弃，心里有些委屈。 他看了看自己，跟当地人没什么区别啊，当地的老板大部分都是这么穿搭的呀，为了表示对宋明言的尊敬，他还穿了一双皮鞋呢。 等宋明言缓了一会儿，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宋先生，有人在倒卖你们的手表你知道吗？” 宋明言有些无语，所以这个谭厂长几个城市到处跑，就为了给他说这句话？ “我知道。” 谭厂长有些发愣，“那你不管吗？” “有人倒卖，证明华奥手表有这个价值，况且他们也拿不了多少的量，帮我销货，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客厅里又陷入了沉寂，谭厂长搓了搓手，想到厂里的一千多张嘴，这一路上的花销回去都得厂里报销，又是一大笔钱。 “那个，宋先生啊，您不知道吧，我们厂换回原来的牌子了，用那群老外的生产线现在正在生产牙膏呢。” 说到这里，他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几盒牙膏。 “您看看，这是我们厂子自己研发出来的牙膏，除了传统的牙膏，我们还研发了一种香橙口味的，刷完牙就跟刚吃了一个橙子一样，口气清新得很，就算不爱刷牙的小孩也不会排斥。” 宋明言拿起牙膏看了看，抬起头时，听到一阵唰唰声。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谭厂长已经刷上牙了。 宋明言：“……” 谭厂长满嘴泡沫，呲着牙笑道： “您看，这牙膏起泡也好，味道也好，比那个宝净的牌子差不了。” 谭厂长端起茶杯，一咕噜，连牙膏泡沫也给吞了。 “要是有人不小心误食也没关系，我们产品都经过质量检测，含氟量不高的同时还能防蛀牙。” 第94章 不知道怎么感谢，给您磕一个 谭厂长是真的拼了，他其实也找过焦春香和齐省的福临商超，可谁都知道他们这个合资厂的外商得罪了老板。 虽然现在外商已经撤走，但厂子还是原来的那个厂子，顶多是牌子换了而已，老板没开口，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只是默默把情况上报。 谭厂长又喝了一口茶，把嘴里的泡沫都给吞下去后呲着牙给宋明言看。 “宋先生，您看看，我们这个牙膏效果是不是不差？” 要不是担心宋明言嫌弃他，他恨不得凑到宋明言的面前哈一口气。 “确实不错，香橙的香精是化工还是天然萃取？”宋明言问道。 “当然是天然萃取！”谭厂长说道，“我们牙膏里加的香橙香精全部都是从橙子里提出来的，毕竟是要放到嘴里用的。” “我记得人工提取的香精好像成本更低，谭厂长为什么不选人工合成的香精？” 谭厂长严肃的说道：“宋先生，我们这款香橙牙膏其实本来就是针对小孩子研究出来的。” “人工萃取的香精确实能把成本降下去，可天然萃取的香橙香精更加温和，更适用口腔环境敏感的孩子。” “孩子就是国家的未来，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不能因为牙膏只是一件普通的日用品就赚这种丧良心的钱。” 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生硬，谭厂长连忙找补。 “其实便宜一些的牙膏我们也有，用的是人工合成香精，但是质量绝对符合欧盟标准。” 那些外国人虽然灰溜溜的跑路了，但还是为他们留下了一些好东西，除了截留的部分生产线，还有各种各样的标准。 谭厂长花钱特意找人检测过一遍，人家的标准确实处于安全范围，他可以保证，他们的产品质量绝对远远超过欧盟标准。 “儿童牙膏就是我们主推的产品，目前普通牙膏在供销社和国营商店卖的都还行。” “但是主流量都在商超，儿童牙膏毕竟是给小孩子用的，用料更温和价钱也会更贵一些，愿意花钱给孩子买专用牙膏的，一看我们连商超都进不去，基本上都不愿意买。” 谭厂长苦笑道：“宋先生，经过这么一回，其实我也看明白了，外国人的东西是好，但人家给我们的每一样东西在背地里都算好了价，他们只有赚的不会亏，而且他们的东西也不一定全都是好的。” 他身体坐得更直，眼神诚挚：“我们厂已经不跟外企合作了，我们有自己的牌子，洁丽。” “洁丽以前就是我们的牌子，我担心大家不接受，觉得这牌子不值什么价，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有信心让它和国外的牌子争，有信心让它越来越好！”谭厂长的眼睛越来越亮。 “你们哪里来的技术员？”宋明言有些好奇，萃取天然香精不容易，肯定需要专门的技术人员。 谭厂长得意笑道：“跟那群洋鬼子带来的技术人员学的，他们防我们跟防贼一样，不过没用，技术还是被我们学到了。” “我们厂里有一个叫庞庆丰的技术员，高中学历，他父亲当年为了救厂子牺牲了，厂里一直养着他，供他读高中，孩子懂事，当年故意没考上大学，怎么说都不听，高中一毕业就来厂子干，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这一干就是好几年，跟咱们厂子的感情很深厚，技术也是他偷学来的。” 宋明言惊讶了，确实是个人才啊。 虽然现在还用不到，但保不准什么时候能用到。 谭厂长把那些质检报告证明全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等宋明言挨个看完后问：“宋先生，您觉得我们的产品怎么样？” “很好。” 谭厂长压抑着心中的喜色：“那我们够不够资格成为福临商超的供销商？” “不管有什么要求您都可以提，我们厂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就是不让我当这个厂长都可以！” “按理来说是够的，但是……” 谭厂长的心狠狠一跳。 “宋先生，那几个老外干的事我们厂真的没插手，我还劝他们，但没人听我的。我们就负责生产产品，其他的根本说不上话，而且我们的牌子现在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谭厂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看你，着什么急。” 谭厂长抹了抹额角渗出的汗，“是是是，都怪我太着急了，宋先生先说。” “产品确实合格，但是我们的供销商已经定了，货架上没有位置了，不过，你们可以在商超偏门拐角处自己搭一个地方。” 谭厂长激动的脸皮都在抖动，他倏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宋明言： “宋先生，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该有的价钱不能少，你们的产品如果销售情况不理想，一样会被请出去。” 既然对方已经跟外商切割，打算专心做自己的牌子，产品看着也挺有前途，谭厂长还追了他好几个城市，这一路不少受罪，牙膏水都当着他的面咕噜咕噜喝了，各种检测证明也都带来了，诚意够了，方向也对了。 “没问题！做生意是得这样！” “谭厂长，别着急，我还有一个合作方式。” “我出资入股日化厂，你继续当厂长，除非有重大损失，我除了查账之外不会插手，入股后我会联合商超，重点推洁丽的产品。” “不同意也没关系，合作还是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 看起来谭厂长清醒了，跟他讲生意就讲生意，没有说些乱七八糟诉苦的话，完全是用产品来说服他，这很好，在商言商。 这个厂子潜力还是有的，这是一个现成的潜力股，只要给平台一定能起飞，还不用宋明言操心太多。 他现在入股，在工人眼里声望肯定小不了，有他参与，以后也不至于让国外品牌在华国日化行业一家独大。 如果是别的外商，谭厂长想也不想肯定直接拒绝，在他看来，外商都不是好东西，刚出虎穴，怎么可能又入狼窝？ 但是，宋先生除外。 宋先生已经跟他说好了合作方式才提入股，这就是摆明了不想占便宜，宋先生是真君子啊。 所以，宋先生入股其实还是他们厂占便宜了。 这是谭厂长想都没想过的最好结果。 谭厂长热泪盈眶： “宋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才好，我替我们厂子一千多人，谢谢您了！我同意宋先生入股！” “宋先生，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我给您磕一个吧。” 这还了得？这不是折他的寿命吗？ 宋明言赶忙把人拉住，板着脸道：“谭厂长，再来这一套我立马就取消合作。” 他也没想到谭厂长能够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还是有些低估自己的好名声了。 谭厂长吓得连忙直起腿，双手连忙摆着：“不来了！不来了！” 亲娘啊，好不容易求来的大腿可不能给他搞砸了！ 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口跟高秘书嘀嘀咕咕的苟富贵连忙和人拉开距离。 谭厂长红光满面的从里面走出来，声音洪亮： “宋先生，那我这就买票回去跟焦经理签合同了，真是太感谢您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哎呀，一家人，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三个字，越想心里越美。 第95章 富贵哥的人文关怀 苟富贵把人送走后和宋明言汇报他从高秘书那里打听来的情况。 总体来说，高秘书说的跟谭厂长说的差不多，有技术，有工人，很多还是后来扩招的年轻人，有生产线，但是缺销售平台。 其实厂里情况比谭厂长说的更难，有产品有工人，但是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花大价钱调配出来的儿童香橙牙膏也推不出去，所有压力都在谭厂长身上，就靠着普通牙膏在供销社的销量吊命。 “厂长，真成了？”高秘书还有些恍惚。 “我出马能有不成的吗？” “厂长，我觉得您还是别吹牛了，当初您也说跟外资合作肯定能成。” 谭厂长的肩膀一下耷拉了下来。 “这回不一样！” “宋先生是真仁义，但我也不想跟人家哭穷卖惨，毕竟这路是我们一步一步自己走来的，跟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一回，我就事论事，靠产品说服了宋先生。” “多亏了庆丰提醒我，原先我还没想着要拿各种证书、报告和牙膏，回头给他记一笔功，咱们厂子要好起来了！” “要是没有产品和证书，宋先生肯定看不上咱们厂！有了宋先生入股，咱们厂子算是稳了！” “走走走，买最快的票回去，回头咱们跟焦经理把合同一签，还有入股合同也得搞。” “抓紧时间琢磨琢磨这牙膏怎么卖得更好！宋先生愿意让我管，那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让宋先生失望，觉得自己信错了人。” …… 孙建设带着一部分人和现有的工人学习建商品房，其他的人也被各自划分到不同的工地去，其中有一些人被划到了广市商超的建筑工地。 一边学习一边干，有吃有喝有暂时落脚的地方，苟富贵还隔三差五的来关心关心他们的工作情况。 偶尔买些酒买点花生米跟大家拉拉关系，大家伙对于这份工作十分满意，心里彻底没有忐忑，只剩下了对未来的期待。 “我跟家里打过电话了，等我这边再稳定一点就让媳妇儿子跟着过来，以后就住这里，这里比北方暖和多了，还省了买厚衣服的钱。” “哈哈哈哈，那你可享福了，等嫂子来了我们帮你一起去接人。” “一开始你还担心咱们来这南边不适应，还说老板怎么说也是个外国人，说外国的资本家都不拿工人当人，现在怎么说？” “那不是不清楚情况吗？是我错了，再说了，我不还是来了吗？我想着部队领导也不能害咱们。” “咱们虽然不如那些分配到铁饭碗的好，但咱功劳本来就不如人家，有这份工作就很好了，起码工资比他们高。” 大家有说有笑，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盼。 苟富贵又拎着花生米过来了，之前会拎一些猪头肉，这群人实在太能吃了，荷包都扁了，还是花生米划算。 “哥几个都聊着呢？” 他得时常帮老板打探一下下面的人都是什么情绪，经常来看看，跟他们讲讲话，既能体现老板对他们的关心，也能让大家伙对这个集体更有归属感。 “富贵哥又来了，来就来吧每回都带东西，你工资高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富贵哥，听说你还没娶媳妇儿呢，得把钱存起来娶媳妇儿啊。” 一段时间下来，不管年纪是不是比苟富贵大，都会称他一声哥，有啥不明白的，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找苟富贵。 可以说他们能这么快安定下来，苟富贵起了很大的作用，毕竟他就在宋明言身边干活，他的话有时候就是宋明言的态度。 苟富贵可不想娶媳妇，耽误他工作，要是他娶媳妇的功夫有人把他工作抢了怎么办？ “说那些干啥，都是兄弟，要说天天请吃肉，肯定没办法，但是一点花生米我还能请不起了？” “哈哈哈，那是，咱们富贵哥跟老板的时间最长，肯定攒了不少，不过也不用每次都拎着东西来，富贵哥，你和老板的心意咱们都知道。” 原本一伙人过来最信服的是孙建设，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一个苟富贵，甚至更信任苟富贵。 苟富贵坐下跟他们聊一聊工作生活的情况，问一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得大家心里暖洋洋的。 “富贵哥，都没什么事儿，你放心吧，大家好好干着工作呢，我学的是技术工，工资本来就不低，等我技术更熟练了还能涨工资，没啥困难，有困难的你头几次都帮我们解决了。” “工地上没啥事吧？” 有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工地上没啥事，偶尔有几个地痞无赖过来偷偷摸摸的想搞破坏都被我们打跑了。” “不过，最近有几个人经常推着西瓜过来卖，他们的价格比别人便宜一半，我们都爱在他那里买。” 苟富贵立刻警觉，还没等他去找宋明言，就被胡启铭两人先找到了。 “富贵兄弟，有大事！”董正国一脸严肃地把苟富贵拉到一旁。 “咱们工地有间谍！” 胡启铭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那种感觉不会错的！那伙人肯定是间谍！” 董正国解释：“启铭以前抓到过间谍，还端了一个电台小组。” 这是大事，苟富贵问清楚过后立刻带着两人找到宋明言。 “他们卖西瓜比别人便宜一半，我都算过了，根本不可能有利润，他们那是赔本买卖。”胡启铭认真说道。 “对，他们还喜欢跟工人东拉西扯，我在一旁听过，感觉他们明里暗里的在想打听退伍军人的当兵驻地情况。”董正国点头道。 “不会有错的，他们肯定有问题，宋先生，得赶紧上报把人抓起来，要不然工地肯定会受到影响。” 事情一上报，广市本地政府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害怕打草惊蛇，他们没有立刻行动，等到董老爷子那边派来的专业侦查兵一到，和当地的军警合作，直接把那群间谍一锅端。 宋明言还因此获得了点功劳，政府人员亲自登门感谢，又给了他不少政策优惠。 第96章 儿童推销小分队 谭厂长回到厂里，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 厂子是要继续半死不活的吊着直到破产，还是有新希望，全在谭厂长身上了。 庞庆丰对厂子里的感情十分深厚，父亲为了厂子牺牲，他又被厂养大，在厂里干了好几年，眼看着一个小厂变成了大厂，一堆产品堆积如山的放在仓库里，谭厂长着急，他也着急。 “厂长怎么样？您给宋先生看了我准备的资料了吗？” 看到谭厂长拉着一张脸，庞庆丰的心霎时间落到谷底。 下一秒，谭厂长爽朗的笑容传遍整个走廊。 “成了！咱们不仅能进福临商超，宋先生还提出愿意入股咱们工厂！以后洁丽这个牌子不仅是咱们的，也是宋先生的，咱们厂子撞大运了！” “真的吗？” 走廊两边，一个两个的脑袋纷纷探出来，惴惴不安又满怀兴奋。 “厂长！是真的吗？宋先生也入股咱们工厂了？！” “太好了！有宋先生入股，咱们厂子不会倒闭了！宋先生跟那群拽的跟什么似的外商不一样！” “都愣着干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快点回去工作，咱们马上就要有大订单了，需要货物的时候要是交不出货拿什么跟宋先生交代？” 被舒美特这么一搞，大家对外商其实都有情绪，可宋明言名声在外，大家只有庆幸和对厂子发展前途的期盼。 回到海市，安抚完工人情绪，谭厂长马不停蹄地找到焦春香处理宋明言入股工厂和商超推销牙膏的问题。 合同一签，当天洁丽的牙膏立刻入驻商超。 货架上确实没位置了，商超利用空地给他们搭了一个小货堆，只不过位置比原先说的地方更好，就摆在日化那一块，过道被挤压的一些位置，但不影响行走，只要去日化区逛，一定能第一眼看到洁丽的牙膏。 厂里的生产技术十分成熟，谭厂长担心的是销售问题，他带着高秘书，每天都要来商超推销，跟当初的乔光磊一样，卖力的给客人介绍产品，一旁的销售员乐见其成。 “小孩子要好好刷牙，不然以后容易蛀牙，得了蛀牙更麻烦，要去看牙又是一大笔花销不说人还受罪。” “牙齿要从小保护好，以后就算八九十岁了，照样吃嘛嘛香。” “你这牙膏也太贵了，小孩子刷的怎么还比大人刷的牙膏还贵？” 想要来买些生活品的顾客们听到推销多少都会来看一两眼。 谭厂长卖力的介绍道： “小孩子的牙齿比大人更敏感，如果用大人的牙膏刷，有些小孩的口腔可能会过敏，我们这款香橙味的儿童牙膏，味道好，效果好，既能保护孩子的牙齿，也不会刺激口腔，就算牙齿敏感的人也能用！” 高秘书也在一旁卖力推销： “是呀，小孩子年纪小，身体脆弱，哪能跟大人比得了？这是我们厂的厂长，厂长家和我们厂办工人的孩子都在用！” 谭厂长接着说道：“咱们大人用个差不多的就行了，没必要非买那贵的，牙膏的效果其实就摆在那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孩子年纪小，和大人不一样。” “我就是洁丽的厂长，要是用出什么问题或者拿去不好用，你们尽管来找我！” 高秘书接着说：“咱们牙膏质量绝对够硬，也不存在什么虚假宣传，要不然也进不来福临商超，大家说对不对？” 销售员终于有机会说一句话了，大声道： “我们现在搞活动，儿童牙膏买5送1，家里孩子多的要不了多久就能用完了，大人牙膏买三支就送一个牙刷，大家伙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焦春香对此很关注，毕竟老板也入股了。 “经理，谭厂长好歹也是海市一千多人的大厂厂长了，怎么还亲自卖货。” “多大的厂长都得让工人吃上饭。”焦春香淡然道。 “我看他们忙了一上午了，待会儿你记得给他们送饭。” 谭厂长真的很忙，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因为牙膏卖得太好了！得益于大家对商超的信任，很多人都愿意给孩子花钱，就算不买儿童牙膏也会买普通牙膏。 洁丽正好做活动，小孩牙膏买5送1，大人牙膏买三管也能送个牙刷，一般人都会选择洁丽。 “谭厂长，卖得怎么样？”吃饭时焦春香问道。 “几天下来卖的还不错，成人牙膏很好卖，虽然做活动少赚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赚了！”谭厂长狼吞虎咽的把饭扒进嘴里。 “不过我看买儿童牙膏的人似乎并不多？” “正常，儿童牙膏要贵一些，没事，再等等，大家用了就知道好了。” 现在一天的销量都抵之前十天半个月的了，慢慢来，谭厂长对于自家产品有信心。 谭厂长孩子很懂事，知道厂里牙膏不好卖，他把厂里其他年纪小的孩子都聚起来给大家分了任务。 每个人负责一块地方帮厂里推销牙膏，大家领到任务都十分认真，好像被赋予了什么重要使命。 放学后，几个孩子分为一组，特地找那种孩子最多的群体去跟人玩耍聊天。 “你们吃过橙子口味的糖吗？” “我吃过，我吃过！我过年的时候吃过！可好吃了！” “我也吃过，可惜我妈不让我天天吃糖。” “要是能天天吃糖就好了。” “我妈给我买了一个香橙味的牙膏，每天刷牙感觉跟吃糖一样，嘴里甜甜的。” “不过我妈说了，牙膏不能吃，要不然会在肚子里变成石头。” “你们看，这是我偷偷带出来的，你们可以用手蘸一点刷牙试试，可甜了，刷完记得吐出来。” 第一个用手指头粘到牙膏的小孩伸舌头舔了舔。 “哇，真是甜的！” “我尝尝，我尝尝！” 小孩子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牙膏明明是辣辣的，怎么会这么甜？ 就算不能吞下去，每天在嘴巴里尝尝也是好的！总比现在的牙膏辣的人嘴巴难受好！ 所有推销的小孩子们都被提醒过，一定要向其他小孩传达牙膏不能吃的事情。 但事实上，小孩子也没那么傻，傻的那些也会被牙膏吃到肚子里会变成石头的话吓住。 “妈！我不要用这个牙膏，每次刷完牙嘴里辣辣的，我要儿童牙膏！” “牙膏就牙膏，哪有什么儿童牙膏，别给我瞎捣乱，去去去，快点刷完去睡觉。” “人家报纸上都说了，儿童牙膏对小孩子牙齿更好！” 面对自家孩子翻出来的报纸，有些家长不知道咋糊弄，看了看报纸，暗自琢磨，大人牙膏对小孩口腔真的太刺激了？ 报纸上的内容是谭厂长找人发的口腔科普文章，只在最后的内容提了提洁丽的儿童牙膏，小分队出去宣传时，大一些的孩子连报纸也带去了，有些聪明的孩子特意把报纸找来，跟家长提要求时更有理有据，不挨揍。 第97章 庆功，特摄剧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卖儿童牙膏？” “有的。” “对对对，妈，就是这种，我就是要这种儿童牙膏！” 有些家长原本不知道，一看报纸也觉得孩子口腔健康是个问题，难怪孩子之前刷牙天天叫着太辣了。 有些不舍得花这钱，觉得没那么夸张，可是看着其他人都买了，自家孩子没跟上，总觉得亏待了孩子，担心长大可能真会有什么牙齿问题，也跟着买。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像糖一样的儿童牙膏在小孩圈里火了，报纸天天刊登一些口腔科普内容，大人被小孩儿一烦，多数都会买。 谭厂长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难道报纸的功效真有这么强？怎么前几天都没人来买，这几天好多人特意带着小孩来买儿童牙膏。 很快，这个答案便揭晓了。 还在上小学的谭卫红看他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问道：“爸，是不是厂里生意越来越好了？” “你这小孩子还挺操心，管好你自己的学习就行。”谭厂长笑道。 “我要是只管自己的学习，你的儿童牙膏还不一定能卖出去呢！”谭卫红傲娇道，一副等着他爸来问的模样。 “什么意思啊？”谭厂长狐疑道。 “你还不知道吧，儿童牙膏都是咱们厂的小分队给你推销出去的！” “每天放了学我们都会集合去孩子多的地方推销牙膏，我们专找那种大厂的孩子，他们的家里比较有钱。”谭卫红扬着下巴。 “难怪你高叔说你最近老跟他要牙膏。” “那没产品我怎么跟人家说嘛？空口说了人家也不信啊，得让那些小萝卜头尝尝甜头。” “再说了，我跟高叔要的也是包装不好的残次品，不好卖出去，还不如拿给我们去推销。” “对了爸，我都跟大家说了，要是能干成，请他们吃糖吃肉，大家可辛苦了，每天推销完回来还得写作业，你可不能不兑现，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他们。” 谭厂长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行行行，吃什么都行，我让食堂给你们准备！” 他伸手揉了揉谭卫红的脑袋，“真是我的好儿子！”这孩子聪明，随他了！ 厂里工人知道自家孩子干了这么大的事，个个惊讶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疼。 他们就说最近这群孩子怎么一放学就见不着人，天天往外跑，晒得黢黑，天快黑了才回家，还以为是孩子心野了到处玩，没想到是在干正事。 有些因为小孩回家晚了还打过几次的家长们都羞愧不已。 “爸错了，爸不应该打你，你能原谅爸吗？” 小孩神气极了，叉着腰说道： “我都说了我在干正事！跟你说你非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能无缘无故打我，要不然我就不原谅你！” 大人感觉手痒了，但一看孩子黝黑的小脸，心就软了，都是他们大人没本事，要不然哪能轮得到小孩子操这心？ “行行行，爸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打你。” “妈妈，你也要发誓！” 好不容易干了一回大事，小孩子们都尽量给自己争取以后的权益。 周末那天，谭厂长让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专门请厂里的小功臣们吃。 “哇！好多肉！有我爱吃的卤猪蹄！” “那边好像是张师傅做的猪耳朵！他做的猪耳朵可好吃了！脆脆香香的！” 谭卫红挺着胸脯道：“怎么样？我没吹牛吧？说让你们吃肉就吃肉，吃完了肉每人都能拿一包糖走。”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按照之前分的组坐下。” 大人们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像模像样的开会聚餐，忍俊不禁的同时又心有触动。 “都是好孩子。”谭厂长笑道。 …… “什么，你想要拍特摄剧？” 莫里斯在电话那头兴致勃勃的说道：“老板，我已经打听过了，只要几百万美刀就能搞定，我能找到电视台播放。” 担心宋明言觉得贵，他仔细解释道：“我们拍的特摄剧是一个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华奥手表就是他们的变身科技！” “塞尔万·华莱士虽然在电影界并不出名，但他只是缺少一个平台，他绝对有这个能力。老板，我给你邮递了一份他的简历、作品和剧本，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Boss，相信我，您一定会满意的！” “只要作品成功，华奥手表就会成为全m年轻人争相追捧的产品，卡东欧在它面前只能算狗屎！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一定会卖爆！” 宋明言没有先下什么结论，邮递的东西到手后他把那位后世出名的大导演塞尔万先生的作品看了一遍。 剧本他也看了一遍，跟后世的超级英雄类型十分相似，只不过获得力量的方式不同。 他让庄园的管家女士和法尔科帮忙调查了下情况，确保莫里斯没有被骗，塞尔万真的是那位后世之名大导演塞尔万。 谁能想到以后著名的大导演现在要拍这种专门用来卖货的特摄剧？ “ Boss！太好了，上帝保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我知道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你等我的好消息吧！”莫里斯兴奋不已。 听到宋明言的电话结束，苟富贵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 “老板，您还记不记得之前艾登经理说的闹事的那群工人？” 宋明言插起一块水果，悠哉悠哉的问道：“怎么了？他们又来找麻烦了？” 苟富贵笑道：“他们可没机会来找麻烦了。” “那个叫强哥的纠集他们一伙人先是去了罗宏达罗老板的工地干活，嫌人家工资给的低，闹事后被直接赶走了。” “他心里不痛快，想学别人干无本买卖，绑架罗老板，刚动手就被咱们公司派去的保镖抓了，罗先生还说有时间要约老板吃饭感谢您。” 宋明言笑道：“这一天天的，你消息倒是比我还灵通。” “我消息要是不灵通老板不得错过好多情况嘛？”苟富贵笑道。 “听说你最近在学英语？” 苟富贵点了点头，他想着老板毕竟是外商，以后手底下的外国人肯定更多，不是每个外国人都会蹩脚普通话，要是他不会英文，怎么跟人打交道拉关系搞公司关怀？ 上学的时候让他写作业都是折磨，谁能想到他会主动学英语。 不过这主动学跟被人逼着学还真不一样，感觉更能学进去，就是课程费贵了些。 “不错，慢慢来，如果能学成，费用可以报销。” 宋明言十分支持身边的人努力上进，但要是拿了他的钱还啥也没学成，不行。 “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苟富贵高兴道，老板就是大方！就冲报销，他肯定能学会！ 第98章 旧伤复发 “老板，没想到首都的建筑工人这么多，非常专业，很多人都给国家干过工程，咱们的商超装修速度很快，快要开业了，您要不要来一趟？” 刘经理在电话那头意气风发的说道。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还能有这么风光的时候，现在他都有些感谢那位把他赶走的关系户了，要不是对方恶心他，他也不能下定决心投奔老板。 对呀，对方叫什么来着？算了，这种小人物已经不在他刘豪的社交圈，用不着记得。 宋明言十分惊讶，商超开业居然这么快：“装修跟供货商、员工管理都定好了？” 刘经理笑道：“我上个星期跟您汇报过了，全部解决了，不过老板您的产业多，记不得也正常。” 宋明言摸了摸下巴，一想还真是，上星期刘经理汇报的时候，他正在刷老片子，好多经典的香江电影他都没看过，虽然没有后世修复的那么高清，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模糊。 刘经理真是一个合格的下属，还知道帮老板找补。 “行，我会到。”辛辛苦苦搞这么多产业，为啥？不就是图这点声望值吗？ 宋明言在开业前一天就到达了首都，跟员工见了一面，先刷一回声望值。 刘经理非常重视，陪着宋明言一路视察。 “老板，咱们商超已经有一套非常完整的员工培训机制，商超建设的时候我就把人招的差不多了，这样就可以一边修建商超一边培训员工，等一开业就全部都是成熟的老员工。” “我想着京城毕竟是首都，我把齐州的一部分老员工调过来了，以老带新，一个带三个，再加上那么长时间的培训工作，开业肯定不会出问题。” “首都的商超是所有商超中规模最大的，供货商不仅有首都的厂子加外贸产品，齐州和海市的产品也不少。” 海市是经济中心之一，首都肯定要有海市的产品，而齐州是老板的故乡，也是第一家商超成立的地方，怎么说都得安排产品进去。 既然是首都，天南海北的产品都得照顾到，刘经理还挑选了不少全国各地特有的产品。 他一边讲宋明言一边点头，除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别看刘经理年纪不轻，但人家学习成长能力非常强。 货架摆放得整整齐齐，看着就明亮，宽敞大气，员工个个专业负责，长相亲和。 商超开业甚至都不用宋明言亲自找报社和电视台宣传了，电视台和报社主动要过来帮忙宣传。 开业当天正好是工厂放假的日子，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 宋明言熟练地和政府工作人员进行剪彩，说几句话后就没事了。 他站在楼上，居高临下，这就是一套体系运转成熟以及手下人能干的好处，从落地到开业基本上没有宋明言需要操心的地方。 “老板，董正国他们那边打个了电话过来，董老爷子旧伤复发紧急送院治疗了，他们今天不能过来。” 剪彩时来了好多部队的领导，台子都站不下了还花了十分钟临时搭建，董千里却没来，宋明言就猜到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情况？” 苟富贵道：“说是当年打仗时身上有弹片一直没取出来，旧伤复发，我听董正国那头的语气不太对，估计情况很严重。” 宋明言去看了一次董千里的情况，整个人像老了10岁一般，原本还半黑半白的头发全白了，躺在病床上，跟普通的老人一般。 “工作上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专心陪着老爷子吧。” 董正国语气带着鼻音：“不用了，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今天就能醒过来，我爸希望我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我不想让他失望。” “老板，我们就请三天假，三天后一定会回去。”胡启铭看着病床上的董千里，声音略显沉重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苟富贵脸上一阵稀奇。 “老板，你说是不是奇了怪了，他们怎么突然不叫你宋先生叫老板了？” 宋明言手底下的人都觉得这两人只是过客，除了他们的身份问题之外跟这两人一直叫宋明言宋先生脱不开关系。 “我哪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搞公司的人文关怀吗？有时间你去打听打听。” 一开始董千里和胡启铭二人确实是抱着赎罪顺便学习一下怎么当大老板想法来，可在南边待了好几个月，他们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们彻底看清楚自己的情况了。 让他们两人管一个部门都操碎了心，还是在可以随便问顶头上司的情况下。 真要让他们自己管理一个公司，还不知道被手底下的人糊弄成什么鬼样，肯定天天晕头转向，学习都来不及。 别到时候没搞成事业，还成了笑话。 军区医院。 “正国，我想明白了，我没有宋先生那样的能耐，管理那么多产业。”胡启铭声音沙哑，“我打算以后跟着宋先生干了。” “你不是一直想自己开公司吗？”董正国同样哑着声音问道。 “那是以前不知天高地厚，这几个月我也看明白了，商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跟艾登经理打听过很多商业上的事情，我们国家经济开放时间不长，现在创业十分有优势，可就连这种情况下让我们管一个部门我们俩都手忙脚乱，要是管一个公司，一开始可能能挣一些钱，但是肯定做不长久。”他摇了摇头。 “你终于想明白了。” 董正国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看清楚了，咱俩根本就没那个能耐，帮忙盯工地办手续还行，对于经营我是真搞不明白，艾登先生的那些计划书，他仔细解释了几遍我也没听懂，我还担心你钻牛角尖，非要自己干。” “其实咱们跟着宋先生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胡启铭点头说道：“我打算以后就在老板手底下干了，相处这么长时间，其实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差不多也看明白了。” “跟着他干，就算没有董叔，他肯定也不会亏待咱们。” “你光想他不会亏待咱们，就没想想咱们能给宋先生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们？”董正国说道。 第99章 特摄剧剧组 胡启铭道：“哪能没想过，我都想清楚了，和相关部门跑手续跟盯建筑施工还有一些杂活我们俩都可以负责。” “老板不是成立了建筑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吗？以后肯定少不了这方面的工作，虽然董叔马上就要退了，但是关系就摆在那里，咱们俩负责给公司跑手续，肯定比其他人来得要快一些。” “我听那个艾登经理说，老板在m国还有一个连锁大超市，那超市的经理干得很出色，给超市扩了好几家店，老板给他分了股份，每年都有分红拿。” “艾登经理也是冲着股份来华国的，咱们俩虽然能力有上限，但对于老板来说还是有用处的，说不准以后也能有股份。” 首都商超开业，全国各地都有报道，认识的人相继打来了恭贺的电话。 宋明言的声望值短时间内得到了暴增。 “恭喜宿主获得纽约时代广场一栋楼。” 宋明言道：“这是办公楼吧？我十六万的声望值就得了一栋办公楼？” 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有洗手再抽？ “系统，你说，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系统委屈：“请宿主不要随意污蔑系统的统格！严格来说，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宿主不要看不起这栋写字楼，许多知名公司都在写字楼里办公，每年写字楼能为宿主赚取大量租金。” 宋明言感觉升级过一次后，系统变得更加智能了。 “那你说有没有那种系统吞奖励的情况？” 系统：“没有！” “真没有？”宋明言感觉系统的回答有点心虚。 系统的代码在快速闪动：“虽然系统界确实有这样的败类，但绝对不包括本统！” “我不信，你说什么我又不能证实。”宋明言感觉系统变得更人性化了，但好像，不聪明。 系统着急问：“宿主要怎么才能相信？” “除非你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这样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会偷奖励的好系统。” 系统声音听起来呆呆的：“可我只是一个声望系统。” “对呀，没说你不是。你绑定了我，我好不就是你好吗？在能力范围之内帮我做一些事情，这就能证明你跟我是一条心的，不会偷我的奖励。” 宋明言循循善诱道：“你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意帮我做，证明你对我有所保留，所以你有偷奖励的可能性。” 系统犹豫道：“那，宿主需要我做什么？不能试图挑起战争！” 挑起战争？宋明言一头黑线，还真瞧得起他。 “你的系统里应该收录了广场协议后的股市情况吧？” 广场协议马上就要签订，难得有在岛国的股市里可以大捞一笔的机会。 如果仅靠个人的话，即便宋明言有优秀的操盘手且知道股市的大体走向也没用，股市随时都会变化。 但如果有系统就不一样了，这么强大的作弊器，不用白不用。 系统升级了，但也更傻了，被宋明言糊里糊涂的说服了。 但还没傻到底，它只证明自己一次。 宋明言也不遗憾，能薅一点是一点。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宋明言亲自去了一趟m国，通过法尔科找到了操盘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由系统和操盘手进行远程沟通。 至于本钱不够的事，也很好解决，还是那个套路，固定资产不能卖，但没说不能抵押。 宋明言亲自来一趟，还有一个原因。 他实在太好奇莫里斯到底和塞尔万拍出了什么玩意儿。 故事模板完全就是漫威的超级英雄类型，只不过是不同的故事和英雄。 莫里斯对于宋明言的到来十分欢迎，迫不及待地带着宋明言去了他们的拍摄现场，还给宋明言看了部分成片。 在拍摄现场，宋明言还看到了不少后世活跃在好莱坞的明星，对于大老板亲自巡视，还是新人的演员们十分紧张。 宋明言在片场亲自看了一回电视剧的拍摄。 他不懂拍戏，但是能分出演技的好坏。 钱没白花。 不过，演员把手表当做变身器戴在手上，他现场看着，没有特效加成，实在是尴尬得脚趾头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 Boss，”莫里斯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后面会补特效，我们已经做出了几集，如果boss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能看。” 宋明言点头后，莫里斯立刻带着他去看成片。 “我已经跟电视台打通了关系，等攒到五集就可以边拍边播，如果情况不好，还可以随时砍掉。” 莫里斯自信道：“但我觉得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Boss，你觉得呢？” 宋明言靠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 “整体看下来我感觉你们这个套路感觉和《超人》这种作品差不多，不会被告吗？” 一旁的塞尔万说道：“宋先生，我想你这个担忧是多余的，事实上商业电影的规律都差不多，像这种超级英雄的类型核心卖点就是英雄拯救世界，难不成只能他们使用吗？” 莫里斯耸了耸肩：“没错，boss，你不用担忧，塞尔万这方面是专业的，毕竟他是编剧和导演。” 莫里斯还为他介绍了不少手表的新型款式。 这些款式全是他单独和工厂那边联系为M国青少年特意设计出来的造型，这些款式会跟着电视播放一同推出，用莫里斯的话，一定能让全m国的年轻人为之着迷。 宋明言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点不负责，这些新产品他根本就没印象，不知道的还以为底下的人瞒着他做事。 好在有苟富贵证明，这些新产品在研发出来的第一时间都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宋明言当时忙别的，随便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他会重点看的只有账本营收。 不注重能赚多少钱不代表别人能在他眼底下搞小动作。 特摄剧马上就要播放，宋明言想了想，决定留下来看看效果，顺便巡视一下他在时代广场的写字大楼。 第100章 《超械纪元》 时代广场写字楼给他的第一反应是，很大。 大楼新boss巡视产业，负责管理大楼的经理立刻带着一堆资料来汇报情况。 宋明言在租客名单上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公司，最多的是各种时尚品牌，巡视了一圈，留下人查账，有问题的当场解决，没问题的就继续任用。 居住在旧金山的中学生米奇放学了。 “米奇，要不要去踢球？” “不了，今天晚上《超械纪元》要播出了，我要回去看。”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电视，我能不能去你家一起看。” 两人还约上了别的同学看电视，米奇的父母为了招待他的同学，特意做了不少小零食让他们在看电视的时候解闷。 《超械纪元》在播出前已经打了几天广告，吸引了不少青少年。 第一二集讲的是17岁的普通高学生意外获得了超械手表，得到了超械纪元的能力，见义勇为后引发了社会关注，反派的背景也拉出了冰山一角。 很普通也很经典的套路一下子把米奇和他的同学吸引住了。 其中一个同学抓狂道：“怎么只有两集？没有了吗？我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哦，我的天呐，这也太好看了吧！我发誓，《超械纪元》绝对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电视！比《超人》还好看！” 几个中学生一晚上叽叽喳喳的围着《超械纪元》讨论个不停，第二天上学，他们发现大家都看了这部电视剧，课前课后全都是《超械纪元》的议论声。 凯文在班上比较内向，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他也看过，也想加入，可却不好意思，只能默默的坐在位置上。 放学回家，他发现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父亲站在他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打开看看。” 他打开一看，顿时惊喜万分。 “爸爸！这是《超械纪元》里面的超械手表！太棒了！” “没错，我的儿子，希望你能喜欢这份礼物。” “爸爸！我太喜欢了，我太爱你了！” 当凯文戴着手表再次来到学校时，立刻成为了大家关注的中心。 “天呐，凯文！我没有看错吧！你怎么会有《超械纪元》的超械手表！这太酷了！” “凯文，快让我们看看这跟电视里的超械是不是一样的！” 凯文还是那样内向话少，但同学们的热情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他说在很多超市都有售卖，我们旧金山的环球邻里就有卖，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去买。” “天呐，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旁边就有一家环球邻里，我攒的零花钱也不知道够不够，放学了我就去看看。” 放学后，米奇约着同学带着凯文一起去了环球邻里，等他们来时才发现，已经晚了，根本挤不进去。 电视播放后法尔科每天都要收到莫里斯至少三遍的电话。 全部都是关于手表的售卖情况。 “不要着急莫里斯，电视才刚刚播放几天，很多人甚至都还没看过，你要给电视一些传播的时间。” “经理！没货了！”有人猛地推开门，打断了法尔科的电话。 法尔科捂住话筒，对手下怒斥：“我是不是应该重新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对不起经理，但您必须马上处理这件事情！华奥的《超械纪元》同款手表全部卖完了！门口堵了一群年轻人让我们把货拿出来，如果不卖他们就不走！” 法尔科面色一变：“不是已经存了不少货吗？把仓库里的拿出来卖。” “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冒昧的打扰您了。” 电话那头的莫里斯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他急切又兴奋的追问：“怎么样怎么样！《超械纪元》同款手表是不是卖光了？！” “没错，恭喜你莫里斯，你的办法非常好，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闲聊了，我得抓紧处理问题。”法尔科把电话挂了，急忙出了办公室。 往外一看，不仅仅是超市里面，就连外面也挤满了年轻人。 很多人还在不断大声的叫嚷。 “快点把手表都搬出来，我知道你们仓库肯定有，你们这些人就爱搞销售手段，别搞那什么该死的饥饿营销！今天买不到手表，我们就不走了！” “我们要买手表！” “客人太多了，里里外外都是人，他们已经影响到超市里的其他客人。”超市负责人急得满头是汗。 法尔科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群闹腾的年轻人稳住，前提是明天要拿出货。 原本要送往其他地方的货，被他知会宋明言后提前拦下来一部分救急。 没办法，毕竟环球邻里才是老板自己的产业，当然要优先供应这里，至于其他地方的，等等吧，第二三批货马上就要到了。 莫里斯带着宋明言来到了克尔斯超市。 背靠大树，莫里斯带着华奥手表又回到了克尔斯，货架的位置也比之前还要好。 两人原本想看看手表的热卖盛况，没想到连门都挤不进去，不过这已经够了。 到处都是叫嚷着要买手表的年轻人，手表的价格其实并不便宜，他们走的是中端路线，但由于经过了《超械纪元》特摄剧的加成，莫里斯把价格往上调了一些。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拦住《超械纪元》观众的热情。 这就是周边的魅力。 其实在宋明言看来剧情老套，特效粗糙，别说后世，就连现在的平均特效水平都达不到，但并不妨碍塞尔万展现出这部特摄剧的魅力，就连他都有想要追看下去的兴趣。 “ Boss，您看，我的决策没有错！《超械纪元》真的带动了全m国年轻人的热情！听说法尔科那边最近忙的都没有空去约见美丽的女士了。” 有联基海运的运输，《超械纪元》的传播，华国工厂的供应，销售渠道也不用再担心，莫里斯把自身才能发挥了个彻底。 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畏手畏脚，一会儿被人拿捏，一会儿被下绊子，一会儿被人挖墙脚。 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莫里斯满意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只要他们的电视剧能一直拍下去，手表的热度就不会降！ 第101章 塞尔万的手段 他是轻松了，法尔科却要忍受各地华奥手表合作商的咆哮。 “法尔科！你这该死的混蛋！你简直太霸道了，凭什么要优先供应环球邻里？！即使那是宋先生的产业也要讲究先来后到！那批货物明明是我们的，你凭什么截留！你知不知道超市每天有多少人围着让我交货！你们旧金山居民有纽约的购买力强吗？！” 法尔科接了电话后就把电话放在桌上，等对面咆哮的差不多，他才接起来。 他熟练地应付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截留你们的货，那批本来就是运往环球邻里的货物，你们的货物马上就要到了，我保证，不会超过三天。” 虽然说是老板默认他截下，但这件事不能说到明面上。 其实原本他们准备的存货就足够多了，好几个仓库，可这些消费者要么就不来，一来来一大群，一下子就买光了。 法尔科本人都很震惊这部特摄剧的带货能力。 特摄剧火了，原本连龙套都算不上的演员们也火了，现在走出去都有人向他们要签名要合照了。 有些人能秉持着本心，一心一意的想继续拍下去。 但有的人却觉得自己身价涨了，不应该再只给那些三瓜两枣的片酬来打发他。 莫里斯、塞尔万和宋明言三人正在剧场聊天，既然效果好，宋明言也打算追加一点投资，让特效做得更好一些。 几人正说着话，副导演带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宋明言认识他，对方在电视剧里扮演的是主角的父亲，角色十分讨喜，听同剧组的其他演员说他这几天各种商演都找上门来了，请了几次假。 “ Boss，导演，莫里斯先生，亚当斯想要请假。” “这种事情你处理就行了，为什么要带过来？”塞尔万看宋明言没说话，皱着眉问道。 “塞尔万导演，我也没办法，我拒绝了，就算前面的，他这个星期已经请了两回假了，可是他执意要见您，否则就拒绝拍摄。” 宋明言看了一眼这人，不认识，看来在后世应该没什么名气，不过这样子的性格，混不出名才正常。 在片场，虽然他是投资商，但他不会随意插手，片场的事就让赛尔万自己解决。 亚当斯看到宋明言在场有些心虚，可一想到像他这样名气的演员能拿到的丰厚片酬，他心里充满了怨气。 他这点连人家十分之一都没有，而他现在只是想要请个假自己赚钱而已，只是耽误半个小时，就连这么简单的请求，凭什么不同意？ 电视剧已经播了好几集，效果非常好，他在里面的戏份不少，他笃定，就算对方再不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塞尔万导演，我只是想提前半个小时离开，并不会耽误拍摄进度，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 塞尔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电视剧是边拍边播吗？如果因为你的原因让拍摄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吗？” “只是半个小时而已，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我提前离开了半个小时，等明天也可以优先拍我的戏份，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亚当斯越说越觉得有理。 “以我现在的名气，绝不应该只有这一点片酬，可我没有提出增加片酬，只是想抽出些时间自己赚些钱！” 塞尔万看了一眼宋明言，宋明言微笑着没说话，示意他自己做主。 塞尔万淡淡地说道：“亚当斯，你觉得电视剧已经播放了很多集，离不开你对吗？” 亚当斯心中有种不安感，他没说话。 “很遗憾，以后剧组再也不需要你了，你不用请假，想去做什么就去吧。” 亚当斯一脸不可置信：“没有我谁来演这个角色？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不用你操心，去拿你应得的片酬吧。” 亚当斯知道宋明言是个大方的投资商，光是请剧组吃饭就请了好几次，剧播当天还给大家包了红包，是个好人。 他眼神看向宋明言：“宋先生，您不管管他吗？如果没有我，后面的故事根本说不清楚！” 宋明言耸了耸肩：“剧组的事情，塞尔万先生可以做主。” 塞尔万对宋明言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不管在哪里，出钱的人话语权总是更多，但宋先生对于剧组从来没有随便插过手，十分尊重他在剧组的主体性，相应的，他也会尽力的为宋明言省钱，以及拍出更好的剧情。 剧本火了，不单单是亚当斯，包括他和剧组的其他重要演员也全都迎来了事业的大转机。 但没有人像亚当斯这般不要脸，所有人都清楚，他们能火是因为有宋明言的投资和塞尔万的导演。 电视剧在签约时就已经定了片酬，没有理由半路让人增加片酬的道理。 所有人都不知道，宋明言跟塞尔万沟通过，等电视剧全部播完后，会给主要角色都包一个大红包。 宋明言本可以不出这份钱，塞尔万觉得，再没有比宋明言这般更尊重导演尊重剧组的投资商了。 他十分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 “不可能！没有我，你们怎么拍接下来的戏份？！放开我！” “我错了，赛尔万导演！我错了！我不请假了！” “宋先生！宋先生！您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剧组人员都能听到亚当斯大喊大叫的声音。 随后塞尔万通知，临时改戏份，主角的父亲也就是亚当斯扮演的角色，直接被炸死，主角回去救人失败，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见到，顺利进入了下一阶段的对抗剧情。 塞尔万现场改剧本，这样一来，比之前的剧情还更具张力，所以没有一个亚当斯，什么也不影响。 有人觉得亚当斯活该，有人觉得庆幸，默默收起了一些小心思。 塞尔万被赶出了剧组，跟他联系的那些商务邀请也随之消失。 他每天喝的醉醺醺，在家里指天骂地，等着塞尔万回来请他，没有他这个主角的父亲，剧本怎么可能拍得下去？！ 他被迫成为了《超械纪元》的忠实观众，每天都要打开电视剧，看看剧情播到了哪里，一边骂人一边在心中算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求他，他想好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借此增加片酬！ 还有那些看他被赶出剧组就爽约的，都是该死的家伙，到时候他一定要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第102章 商品房售卖 “怎么可以！塞尔万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能胡乱改剧本！乔里斯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剧本里乔里斯根本就没死！” 每一集都追着看的亚当斯破防了，今天正好播到了他饰演的角色，乔里斯被炸死。 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之火瞬间灭了。 他愤怒得涨红了眼，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指着电视机：“混蛋混蛋！都是该死的混蛋！胡乱改剧情，现在就像一坨狗屎！” 他气得想抄起酒瓶子直接砸向电视机，可一想到电视机的贷款还没还完，理智又站上了高地。 但心中的情绪仍要发泄，他使劲地敲着墙，怒吼大骂。 隔壁邻居被他吵得烦躁不堪，直接打电话报警，亚当斯因为严重扰民被举报嗑药，被带到警察局。 到警察局走一趟，智商又重新占领了高地，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他也算火过了，即便不能再拍《超械纪元》，他应该也能接到一些不错的角色。 然而事实给他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 签订合约后，因为角色大火而常常请假忙商务，在剧组不满自己的片酬经常抱怨，最后还闹到了最大投资商面前。 这些丑闻，塞尔万不仅没有帮他藏着，还推波助澜，亚当斯只是一个小角色，塞尔万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导演，断了他的演艺生涯，轻而易举。 或许在亚当斯看来他只是想请个假，抱怨一下片酬少，可对塞尔万来说，这是对他导演权威的挑战和质疑。 当着宋明言这个投资商面前说这些话，这不就等于在说他塞尔万管理不了剧组吗？ 从籍籍无名到现在的小有成就离不开宋明言金钱的支持。 亚当斯这是在断他的路！既然如此，他也不会留手。 宋明言回国后直接去了广市。 等他休息好才让下属来汇报情况。 艾登道：“ Boss，按照目前的修建速度，年后就能全部完成，我想我们应该开始准备房子售卖了。” “还有，广市这边的商超招商情况是不是应该找一个负责人？已经有好多人找关系找到我这里，想要成为商超的供货商。” 胡启铭二人回到广市后再没有称呼过宋明言为宋先生。 目前两人负责管理建筑那一块，不管什么手续，他们俩去解决，一般都能快速完成。 胡启铭道：“老板，咱们公司的建筑工人更专业，更有效率，眼看着咱们的工地任务快要结束了，有很多人跟我打听承包建筑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也谈不清楚，艾登经理那边也一堆事儿，不好麻烦他，得找个人去谈一谈。” 一堆事情汇总到宋明言这里，不久后，刘经理得到通知，他把手里的交接工作完成，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宋明言这边。 他就知道，广市的商超肯定还得他来谈。 虽然说工作越来越忙，但是他的工资也越来越多，太有钱途了！ 对于商超落地的事，刘经理已经轻车熟路，知道宋明言想把商超开往全国各地，他有意识地带几个人在身边培养，以后老板要全面开花时也好把这些人都给散出去，现在的话，可以帮他处理一些工作。 他想着反正这些人是帮他处理工作，他自己拿一部分钱出来也养得起，没想到宋明言一听这事，大手一挥，那些助理的钱直接走商超。 给刘经理感动得，恨不得当场抱着宋明言的大腿表忠心。 刘经理一来，宋明言就闲下来了。 只要天天听听工作汇报进度看看报告就行。 闲着他就向系统打听股市的情况，广场协议后日元飙升，股民每天都像在坐过山车。 系统表示：“一切都在本统的掌握之下。” “系统你真是太厉害了太智能了！”宋明言适时地送上彩虹屁。 系统得意的说道：“如果不是现在信息不够发达，操盘手跟不上，我能给你赚更多。” 它好像忘了它是为了证明自己，才答应帮宋明言作弊这一次。 没错，这对于有未来走向的资料和精准的运算能力的系统来说，就是作弊。 能赚多少宋明言都满足，反正只要能趁乱把岛国踩一脚就好。等到泡沫经济后，留下一地的烂摊子给岛国人自己收拾。 他跟系统打听了一下目前的收益情况，得知投资的一亿美刀已经变成了二亿，心里还是忍不住被镇住了。 系统骄傲道：“银行陆续放贷后你再把多余的钱都交给我，我能赚更多。” 抵押资产的贷款并不是一次性发放，宋明言只拿了一亿在市场上。 等银行陆续放贷，他不知道在系统的操控下能滚到多少钱。 但如果操作过头了，可能会引起某些巨鳄的注意，好多人都还没有真正下场，那对宋明言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现在资产不少，可放到一些人面前，压根不够看，不能为了眼前利益昏头，得继续悄悄发育。 系统道：“放心吧，不会让你被发现的，再说了，你这点钱也撬不动太多资本，当然，在本统的操作下肯定能行，但是那些笨蛋跟不上速度。” …… 商品房最先吸引的就是准备来华国定居投资的华侨。 房子的设计和建筑都十分考究，参考欧美风格，非常符合这些人的审美。 艾登准备的样板房，几乎每分钟都有人在参观。 虽然其他楼盘也同样开售，但总体来说，竞争力还是宋明言这边的商品房更强。 这边的销售交给下属就行，至于小别墅，艾登亲自去做销售。 第103章 千人手写祝福 来华投资的外商很多，留在广市的人更多，年后艾登借着同样的外貌和身份，顺利的打入了圈子，一边扩展人脉记录信息一边销售。 几乎每一个参观过别墅的外国人都决定当场定下。 里面的各种装修灯饰，就连门口的小花园，别墅区的物业服务，全部都踩在他们的心头上。 “我真没想到你们的别墅区居然也有这么专业的物业服务，这在华国很少见。” “事实上华国没有这样的物业服务跟当前的国情有关，他们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厂子提供。” “现在经济发生了变化，以后关于这方面的情况肯定也会慢慢改变。” “不管怎么说，真的是太惊喜了。” 艾登跟这些人有同样的爱好，装的，同样的皮肤，都是白人。他亲自做销售，为客户进行各种规划，还告诉别人，这里居住的都是同样社会地位的人，在这里居住能够扩展更多的人脉，在他全力发挥下，别墅直接售罄。 别墅区的装修比商品房要更快一些，交房时，艾登还亲自把每一位住户送到家门，曾经艾登被这样的人文关怀所打动，如今他也悟出了一些道理。 “先生，祝您在华国的投资能顺顺利利。” “先生，您隔壁的邻居是食品制造行业的，听说您最近有这方面的困惑，说不定可以找他聊一聊。” “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您的经营产业和联系方式，我们会把业主的这些信息整合，发放给所有需要的住户，方便大家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对于艾登的建议，大部分人都欣然同意，他们跟其他外商都不认识，如果有这么一个契机，那自然更好，住在这里能扩展人脉，不再是一句空话，当然，想把别人当人脉的前提是你对人家也有用。 有几位比较有商业头脑的外商打算邀请大家参加别墅住户的聚会，联络联络感情。 这本来是艾登打算办的，艾登听说他们自行举办后，提出愿意给他们提供地方和酒水饮料。 一听有免费的，别墅区的住户们都非常高兴，他们不缺这点钱，但是艾登的贴心让大家都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满足感。 艾登答应免费提供酒水，转头就告诉宋明言，他有了一个在春交会开始之前的宣传机会，能帮助很多厂获得外贸订单。 年一过，没多久宋明言也顺利入住了自己的独栋别墅。 “ Boss，苟助理跟我说过您的家乡的政府人员每年都十分关注交易会的情况，但是有一些厂子产品没有资格拿到交易会。”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提前向那群商人展示产品，或许不用去交易会也能卖出货。” 宋明言十分欣慰：“艾登，看来你成长了很多。” 刚来的时候艾登可不会关注这么多情况，他只想着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干好就行，现在还学会投其所好了。 春节一过，各大厂子只要能来春交会的都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南济县在宋明言的投资下，经济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但是有些小厂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顶多是靠着南济县的经济饿不死。 至于商超，竞争压力太大，小厂子根本挤不进去，他们也不能因为是南济县的厂子就要求别人让步，这种得寸进尺的事大家干不出来，曲县长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么干。 手表厂的销量暴涨，又拉了几条生产线招了不少工人，曲县长打电话来恭贺感谢时随口提起了这事，有了这些投资，那些小厂子虽然还是上不了春交会，但也能继续开着，给工人一口饭吃。 苟富贵跟艾登闲聊时也是随口提起这事。 没想到艾登这么上心。 艾登仔细研究过宋明言，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宋明言对南济县的重视。 一开始他以为宋明言是骗子，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Boss只是家族生意太大，很多手段远不是他这种层次能接触到的，他可以肯定，舒美特总裁也不行。 或许如果不是有南济县的亲人， Boss这样层次的人不可能亲自来华国投资。 但boss身边人手显然不够用，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来华国投资是boss自己的想法，是他的独立投资，所以没有依靠家族的人帮助。 可即便如此，boss能动用的资源也不小。 “ Boss，您觉得怎么样？” 宋明言还能怎么说，南济县是奶奶的家乡，也是他的家乡，家乡发展好，他当然愿意看到。 曲县长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原本这次春交会带队的不是他，临时更改了行程，打算这次亲自带人参加。 他带着一群厂长和齐州的孔主任提前来拜访宋明言。 孔主任也是不知道在哪儿听说的这次宴会，主动要求带队。 “宋先生，实在太感谢您了，我们全厂的员工家属知道有这个机会都非常感谢您，晓得我们提前来见您，还特意让我们给您带了礼物，我想着您这样的大老板肯定什么都见过。” 衣着朴素的张厂长小心翼翼的把用布包裹着的“纸”拿出来。 “这是我们全厂工人写的祝福，全厂男女老幼都有，不会写的小孩也有家长帮忙，他们自个儿留了手印在上面。” 宋明言细细的看过去，有些动容，这张纸很小，上面却承载了味中味话梅厂全体工人和家属最真挚的祝福。 宋明言在上面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笔记，有大人的，还有稚嫩的孩子，大人祝福他多赚钱，身体健康，家庭和睦。 那些稚嫩的笔迹祝福他能长得高高的壮壮的，祝福他考试不及格也不会被打，祝他能天天吃上红烧肉。 苟富贵震惊了，他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这位张厂长。 衣着朴素，一脸憨厚，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这么能拍马屁！ 老板缺钱吗？不缺！ 老板图他们的感谢吗？肯定也不图！ 但是人家真心的记住了，老板心里肯定高兴啊！ 其他几位厂长包括孔主任和曲县长都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张厂长居然来了个大的。 对方这么一搞，倒显得他们这些见面礼没有什么诚意了。 大多数人带的都是厂子里的特产，这会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了。 察觉到了大家的尴尬，曲县长咳了两声，四处找了一下捧哏，和孔主任迷茫的眼神对上，他突然反应过来，陈所长没跟他一起来。 宋明言笑了笑：“张厂长，我很喜欢这份见面礼。” 张厂长憨厚的脸写满了欣喜：“宋先生喜欢就好，有些孩子乱写，厂里工人还担心宋先生看了会生气，但我想着，既然是祝福，当然得是自己的由衷感悟，所以就保留了下来。” 宋明言点了点头： “大家的见面礼我都喜欢，别愣着了，快坐下吧。” 迅速放下礼物，大家都想争抢离宋明言更近一些的位置，可那两个好位置被曲县长和孔主任两人牢牢霸占，曲县长旁边也被张厂长坐了，他们只能迅速找到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下。 第104章 家乡福利 宋明言提前收到过曲县长打的电话，知道这次来的人不会少，但没想到这么多，位置都坐不下。 苟富贵还让人来回让人搬了好多椅子，才终于把人全部安排上。 宋明言和曲县长孔主任两个老熟人寒暄了一番。 “孔主任手底下的事不少吧，怎么会想到要亲自带队？”曲县长含笑问道。 表面上笑呵呵，实则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给人家宴会免费提供东西肯定是有名额限制的，总不能杂七杂八的都往人家宴会里面塞。 孔主任虽然是领导，但是，该争取的曲县长一分也不会让。 孔主任笑着说道：“好你个老曲，有这好事都不通知我。” 要不是他消息灵通打听到，这回还不知道要错过什么。 刚到路上他就跟当地政府部门打听过别墅区住的都是什么人物，好家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在广市投资的外商大部分都住在那一片别墅区，就算没投资，经常来往于华夏的外商也会在那里买一栋房产。 这次宴会明面上是这些别墅区的户主自己小范围的聚会，实则把广市的大部分外商都囊括了。 在商交会开始之前想要见这些外商一趟可不容易，一个不注意，还会引起人家不耐烦，这么好的推销机会，谁舍得错过？ 曲县长笑呵呵地说道：“这我也不好往外说，毕竟是宋先生给家乡的福利，数量也有限。” 孔主任像是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意一般，认同的点了点头：“整个齐省都是宋先生的家乡嘛，都是一家人。” 宋明言笑着看两人你来我往，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康厂长坐在孔主任那一排差不多中间的位置，他左看右看，发现有些不对劲，戳了戳旁边白厂长的胳膊。 “好几个生面孔，坐在底下的那个人是谁呀？我咋没见过？” 白厂长也纳闷：“孔主任之前把咱们找一处谈话时没见过那人，甘厂长怎么跟他还有说有笑的。” 甘厂长也不认识他身边的人，但人家说话自来熟，知道宋先生不喜欢烟味，直接塞了一把黄豆就跟他聊上了。 几分钟下来，江厂长这才打听清楚，这些人都是有领导带队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宋先生的乡亲，只有他和个别几个是自己来。 宋明言一一品尝这些厂子带来试吃品试用装，东西实在太多了，剩下的只能由苟富贵代劳。 苟富贵就如老鼠掉进了米缸，小时候哭的嗷嗷叫都吃不上的零食这会都吃上了！ 没错，这个糕点就是过年他妈才舍得称半两的那个！ 这个糖果味道对了！就是他哥结婚时托人去省里买来的喜糖！甜滋滋的，吃多了不仅口气清新还不腻人！ 在宋明言身边一直忙着兢兢业业的伺候老板，他还真没时间去搜罗这些零食。 虽然东西都不错，但不是所有的产品都能放到宴会上。 苟富贵把所有的产品的特性一一记录，筛选的事就由艾登经理来完成。 “宋先生，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大家一样接一样的送上他们的产品，轮到康厂长时，他抱着一个电饭锅，哈哈一笑。 “康厂长，宴会上可没有电饭锅发挥的地方。” “哪能没有？宴会上肯定要喝酒，喝酒之前喝一碗小米粥垫垫肚子不伤胃，电饭锅不就有作用了吗？” “对呀，对呀，在宴会上是不是得放些音乐，”白厂长争取道，“我们厂里的收音机生产线也进行了升级，现在不仅体积变小了，方便携带，音质音量还得到了提升，正适合拿来给大家伙放音乐。” 甘厂长坐在后头，还没轮到他，只能心中着急。 承包宴会是为了大家感受地产公司对住户的关心，如果杂七杂八的都往上面摆，事没办成可能还会让人家厌恶。 孔主任连忙站起来说道： “宋先生，他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争取一下，如果合适，希望宋先生能给个机会，如果不合适，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宋先生可以直说。” 康厂长一拍脑门道： “是是是，看我这脑子就是太着急了，咱们这趟主要任务还是拜访宋先生，能不能给宴会提供产品都是附带的，宋先生的恩咱都记在心里。” 曲县长问道：“宋先生，不知道宴会举办是由谁来负责？不如我们大家把自己的产品都留下来，让专门的负责人自己选。” 这样一来，也不用为难宋先生当面拒绝。 宋明言理解他们想要赚外汇的心思，这年头，国家需要发展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问题，很多产品设备零件原材料都要用外汇才能购买。 他们把产品卖出去赚外汇，不单单能为厂子里带来荣誉，也能为国家的发展贡献一部分力量。 今天来的人太多，宋明言连人都没认齐，另外约了个时间，把所有人和艾登都叫来，艾登当场选产品，宋明言不插手。 最后，选中了一部分产品，大部分的没能被提前展示，大家也没失望，毕竟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能行当然最好，不能行也没白跑，能参加商交会的等着参加商交会，不能参加的这一趟来也算和宋明言维系关系了。 还有一些宴会所需的产品没有敲定，广市政府的本地厂子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消息，直接找到艾登，表示他们也愿意免费提供。 给齐省的人这个优惠是因为他们都是老板的家乡人，老板投资也是从齐省开始。 广市的人想要免费提供赞助，这件事到底是谁占便宜，艾登心里一清二楚。 他顺水推舟，把所有想要免费赞助的人都约在一起，他给出几种品类，让相同品类的厂子互相竞争，谁给的价钱最高就能上宴会。 没错，他们不仅要免费提供产品，还得花钱和别人竞争这个位置。 苟富贵听闻艾登的操作，心里佩服的不行。 “怪不得老板你能看中他，免费给别墅区的住户办宴会，给那边卖了人情还讨好了老板，最后他还给公司赚了一大笔。” 想到有个一直找他的江厂长，这一回苟富贵无论如何也不敢收人家钱，见不见得看老板自己的想法。 “对了老板，有一个云江市的江厂长一直找我说想要单独跟您见一面。” “您之前也见过他，就是跟着孔主任曲县长他们那一批来的，他不是齐省人，这回来也是为了赞助宴会。” “这种事他为什么不去找艾登？艾登不是让他们自己竞拍了吗？” “这个人的产品不在艾登先生的选品范围之内，老板您等等，我去拿给您看。” 第105章 开心薯片 苟富贵往外跑了一趟，回来后手里拿了一包东西。 “老板您看，他提供的是这个产品，叫开心薯片，我瞧着跟咱们在m国吃的那个乐事薯片很像，想着没准外国人也会喜欢，就跟您说一嘴。” 宋明言打开吃了一片，想了想，让苟富贵把人叫来。 江厂长看着十分干练，脚踩皮鞋一身中山装，很常见的打扮，仔细看，宋明言发现他的衣角有些磨损，但由于磨损的袖口向内，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宋先生，冒昧打扰您了。” “江厂长，我很好奇，你们厂子怎么会想到要研发薯片？” 这薯片的味道跟后世的两种大牌薯片相比一点也不差，宋明言有些奇怪，这么好吃的薯片为什么后面会消失了。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外资进入华国市场，打得过的就碾压，打不过的就收购雪藏或者换牌子，开心薯片消失再正常不过。 能力范围之内，他也愿意帮一把，除了赚取声望值，还有一个原因，咱们自己的钱怎么能全让别人给赚去？ 以后价格只能由人家把持，想吃便宜的东西都没地方买。 “早年有机会去过国外进修，不瞒宋先生，当时我吃到的第一片薯片是一个外国小孩给的，我当时就想，不值钱的土豆为什么这么一搞就能赚那么多钱？” 江厂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我就萌发在华国做我们自己的薯片的想法，这么多年终于实现了。” “我们薯片厂的生产线是去年引进的，虽然是人家淘汰的半旧生产线，但是修一修也能用，我敢保证，我们厂子生产的薯片不比国外牌子差。” “因为是新厂子，没有什么资历，我们没有机会去商交会推销。” “我一听到举办宴会的消息，实在不想错过，所以就厚着脸过来了。” “艾登先生那边我也去打听过，需要同品类出价竞争，别说艾登先生没打算上把薯片摆上，就算有这个打算，我们厂子也没这个余钱出价。” “宋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个仁义的人，但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跟您博同情。” “这次宴会情况我都打听过了，因为是别墅区的外商自行举办的宴会，所以很多人会带家属，有女眷有孩子。” “我觉得孩子们可能也会喜欢上这种薯片，宋先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开心薯片厂一个机会。” 江厂长说完，站起来朝着宋明言深深的鞠了一躬。 系统升级后，宋明言能够精准的得知某个人身上为他贡献了多少声望值，比如说现在，江厂长贡献的声望值在不停+1+1+1…… “如果我拒绝呢？”宋明言好奇的问道。 江厂长一愣，面露苦涩：“那也感谢宋先生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听我说这些话，我会想其他办法。” 宋明言还是能从系统那里看到江厂长贡献的声望值不停的+1+1…… 看来是实话。 这种顺手赚声望值的事情，只要合适，宋明言都不会拒绝，但前提对方不是一个白眼狼。 “我同意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宴会既然有家庭性质，小孩子的喜好也应该照顾。” 江厂长不可置信道：“真的吗？宋先生？您真的同意了？” “我同意了，回头艾登会联系你，你们的产品必须保证质量，否则……” 宋明言的话还没说完，江厂长急忙保证：“宋先生，您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知道好歹，绝对不会丢了宋先生的脸！” 宋明言打电话给艾登说起薯片的事情。 艾登一口同意。 “ Boss，孩子和女人的食物宴会都有提供，我以为华国没有薯片，原本打算给宴会提供乐事的薯片，我没有品尝过华国的薯片，但是，既然boss都觉得不错，我完全没有问题。” 宋明言挂了电话，苟富贵偷摸摇头，艾登这老外怎么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他有些奇怪，好像老板身边的人跟老板工作久了，都学会了拍马屁？ 以前他的拍马屁手法绰绰有余，现在被他们逼得不得不持续进步。 宴会布置时，曲县长他们好奇的去看了一眼，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一到地方就看到艾登把所有人指挥的团团转，但是秩序还不乱，一个小时就把该摆的东西全都归置整齐，整个宴会场看起来又大气又精致。 “这些老外，搞个家庭宴会还搞得这么讲究。” “听说这艾登先生之前还是宋先生的商业对手，看起来还挺能干的，怎么之前会灰溜溜的被赶回m国。”白厂长好奇道。 “这你都不知道？”康厂长可就有话说了，当初他没少打听就担心宋明言吃亏了。 “艾登当初根本没神气多久就被他们总部派来的另外一个人取代了。” “那人搞些下三滥的手段，被宋先生直接给人赶回老家了。”康长正拉着白厂长低声道，“我这两天还跟艾登打听过，听说那舒美特总公司都快破产了。” “幸好宋先生当时收着手，没真跟咱们计较，要不然咱们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厂长听得连连点头：“说的没错，当初让你去求和你还不同意，非得事到临头。” 康厂长讪讪道：“你就当我脑子被驴踢了吧。” 虽然说他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跟踪那群悍匪是为了其他老百姓的安全，不是想图什么，但是他还真有些感谢那群人。 有了那么一出，才有跟宋明言缓和的机会，如今厂子技术工人去电子手表厂那边跟着人家国外的技术员学到的都是真东西。 虽然赶不上宋明言的厂，但跟之前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不单单是技术，就连人事方面也受那边影响发生了重大变化。 厂子里的工人也不跟从前那般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天天上班磨洋工，厂子里多了一股生机。 厂子发生了变化，从前只想循规蹈矩等、靠、要的厂长们也有了新的野心。 不能老是让国家给他们帮扶，他们也得给国家多赚点外汇，不管怎么样，国家越好，百姓才能更好。 艾登忙完就看到这群厂长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聊天，有的在担心外国人能不能吃习惯他们的产品，有的在担心到时候产品会不会给宋明言丢了人。 而孔主任和曲县长两人则是在参考宴会的布置形式，想着要是以后有机会，也要照着人家这样来招待那些外商。 第106章 宾主尽欢 “两位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艾登走上前，笑着问道。 孔主任笑着说道：“宋先生把事情交给你就证明艾登先生才是专业的，我们没意见。” “对对对，艾登先生，你自己看着布置就好。”曲县长说道。 “待会儿就要摆放食品了，为了保证食物的卫生安全，大家可能要先行离开。” “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了。”孔主任十分配合的带着众人马上撤走。 威尔逊是一个经常来华国采购的商人，他每一次来华国都能发现这里的一些小变化，特别是这两年，变化越来越大。 他经常经商跟孩子妻子聚少离多，这次过来他特意把妻儿都带过来，参加商交会之前可以在华国先玩一玩。 别墅区一发售，他立刻就买了一栋。 虽然他不经常住在这里，但是每年总会过来好几次，最让他看重的是别墅区的邻居们，各行各业的都有，说不定未来会有一些合作，别墅对于他来说并不贵，这点投资非常划算。 这次宴会举办他是发起人之一，被艾登接手之后，他们就不用再操任何心思。 马上就要到宴会开始的时间，威尔逊带着妻子和小儿子一同来参加宴会。 宴会距离别墅区并不远，车上威尔逊的妻子问道： “也不知道那位艾登先生把宴会布置成什么样了，亲爱的，如果他没有布置好，你要知道，到时候你也会跟着丢人，你为什么没想着先去看一看。” “放心吧亲爱的，艾登先生有这个能力，否则他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还有宋先生的。” “哦，亲爱的，那位宋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听你的意思，他似乎十分有能量，之前我们在京城旅游时赶上了商超开业，我进去体会过，非常不错，在华国能有这样的商超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m国。” “旧金山的环球邻里你知道吧？是这位宋先生的产业。”威尔逊笑道。 “他还是联基海运的股东，具体股份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我想应该不少，毕竟他能够取消与卡东欧的合作。” 威尔逊的妻子十分惊讶：“噢，天呐，这位宋先生竟然有这么多的资产，那他为什么要亲自来华国投资？亲爱的，我不是说华国不好，但确实不如我们国家发达，宋先生似乎没必要亲自过来。” “或许真的是因为亲情，谁知道呢。”威尔逊耸了耸肩。 “总之，大家都知道宋先生对这片土地十分喜爱，亲爱的，如果有机会见到宋先生，千万不要说华国的任何不好，除非你希望我们家破产。” “放心吧，亲爱的，我保证不说。” 威尔逊一家人到宴会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艾登亲自迎接每一个人。 “艾登先生，这太让我惊讶了。”威尔逊的妻子看着一排排精致的食物和美酒饮料，漂亮的装饰，衣着礼仪都十分专业的服务员，惊讶的张开了嘴。 艾登说自己聘请了礼仪专员，除了西餐厨师，还聘请了华国几大菜系的御厨。 对这次宴会如何如何用心，只希望所有住户们都能满意，这话说的附近听到的别墅区住户纷纷点头。 实际上所谓的几大菜系的厨师都是从附近大厂食堂临时请来的老师傅，至于礼仪专员和西餐，隔壁香江一抓一大把。 “什么东西，好香呀！”威尔逊的小儿子吸了吸鼻子。 艾登笑着解释：“本次宴会中餐西餐都有提供，还提供了一些本地的特色甜汤，各地小吃，女人孩子都能品尝。” “小家伙，你闻到的是关东煮，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去和那边的服务员说一声。” 关东煮保温的东西用的正好是康厂长他们厂子提供的电饭锅。 小威尔逊品尝了一口金银花和鱼蛋，眼睛顿时亮了：“好吃！” “宴会上还有很多食物，你都可以去试试。”艾登笑着说道。 小威尔逊觉得今天实在太幸福了，好多东西他从前都没吃过的，上学的时候同学跟他说华国是一个十分落后贫穷的国家，他们这里的人都吃不饱饭，也没有什么美食。 以前他也觉得是真的，回去以后他一定要狠狠的反驳他们！华国也有很好吃的食物，很好看的风景！ 可惜他的肚子太小，这里有全华国的食物，他一样只能吃一口，得省着空间多吃一些种类。 “爸爸爸爸！你看！这里有薯片！” 小威尔逊兴奋的跑过来，才过了几分钟，他身边已经多了两个小伙伴，都是别墅区住户的家眷。 “薯片？”威尔逊有些惊讶能在华国看到薯片。 他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不错，但确实不是乐事的薯片，他仔细品尝了一下，嗯，有点像烤鸡翅的味道。 “艾登先生，我记得华国似乎没有薯片？”威尔逊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他经常来华国采购，零食也是其中一种，如果有薯片，他不可能会错过。 “这是一家新厂子生产的食品，他们去年才采购了生产线，由于规模和资历都不够，并不能去商交会。” 艾登耐心解释道：“你知道的，华国人对于外商十分重视，所以能去商交会的都是他们一再筛选过的大厂子。” “确实。”威尔逊点了点头认了，“希望今年不会错过。” 这么物美价廉味道好的薯片，卖到m国，只要够便宜，一定有销量。 艾登笑着说道：“事实上，他们今年也不能参加商交会，威尔逊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开心薯片的厂长联系，想必他一定非常高兴。” “那太感谢了。”一场宴会，不仅让别墅区的商人们增进关系，还让威尔逊收获了两样东西。 没错，是两样，一样是开心薯片，一样是味中味的话梅。 话梅看着不起眼，但饭后吃一粒不仅能解腻，还能促消化，威尔逊觉得十分适合他们，相较于华国人来说，他们吃完食物确实更需要解腻。 说实话，华国虽然非常落后，但这里的美食真不少，来往了几年，他已经爱上了这里的食物，每次回m国吃几天家里的饭，总会觉得腻歪，免不了常常去唐人街找华人餐厅。 一场宴会开开心心的结束了，男人女人孩子们都十分满意。 最高兴的是获得订单的人，比如江厂长和张厂长。 两人都是没资格去商交会的厂子。 威尔逊在商交会开始前就把两人约在同一天，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下了几万美刀的订单。 看似张厂长和江厂长都赚了几万外汇，但其实他们赚的真不多，就是辛苦钱。 威尔逊把价格压得太低了，这群外商一贯如此，仗着自己有销量，而这些厂子又急需外汇，他们会把价格压得极低极低，多数时候厂子是赔钱卖产品。 可这钱不得不赔，毕竟他们需要外汇，大量外汇。 第107章 吃人不吐骨头的外商 张厂长和江厂长两人都精明，但跟外商谈生意还是头一遭，谈价格的时候没有单独跟对方谈，特意请了商交会的工作人员帮忙翻译。 一开始威尔逊寸步不让，恨不得让两个厂子给他打白工。 这和江厂长张厂长两人想象的不一样，他们知道拿了订单会亏钱，并且政府会帮忙补贴，可不知道能亏这么多，要是真按照对方的价格来谈，那他们相当于一分也没赚还倒贴产品。 这样一来，虽然能打响名声，可亏的还是政府。 两人都有些不情愿，翻译人员也在心里暗骂威尔逊贪婪。 翻译人员仔细的给威尔逊介绍这两个厂子背景，想要突出产品有多好，多么用心，对方的价格有多么过分，但威尔逊半点也不在意。 直到翻译人员介绍张厂长的厂子来源于哪时，威尔逊神色有了些许变化。 “南济？” 威尔逊有些顾忌，宴会上为什么会出现南济的食品？还是不能上商交会的小厂。 思索片刻之间他松了口，多多少少给两人赚了一些，就连江厂长也因此得到了便宜。 两人把订单谈下来，合同一签，立刻打电话回厂子里，让他们加紧生产。 但两人没有立刻离开，约着来感谢宋明言。 他们简单的讲了一遍，谈合同的事。 张厂长：“宋先生，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后来江厂长一跟我说我就明白了，威尔逊那个外商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给我们这个价格，我必须得亲自过来跟您道谢。” “那个外商原本的价格实在太过分，按照他的那个价钱，我们不仅赚不了一分钱，还得赔进去不少，这次也是沾了宋先生的光，宋先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江厂长有些激动地说道。 宋明言帮他们不图什么，但是他们得有态度。 寒暄几句，两人忙着回去盯生产便和宋明言告辞。 “说来真是可悲，咱们争取自己的合理权益还得借着宋先生的面。” “哎，宋先生有意无意间都帮我们太多了，有了这个开头就好了，以后的路慢慢走。” 张厂长拍了拍江厂长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两人相视一眼，眼里满是奋斗的激情。 是呀，跟从前相比已经很好了，他们的国家在一步一步变好，会越来越好的。 广市这边的商交会负责人得知交易会还没开始就签了几笔订单，十分好奇。 “商交会还没开始呢，是哪几个厂子签的订单？” 名单上有几个广市熟悉的大厂子，还有两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厂子。 “我记得商交会的名额上没有这两个厂子，他们怎么也拿到了订单？还有其他的厂子是怎么回事？他们提前去推销产品了？” 以前大家也不是没想过提前跟外商联系，优先推出自家的产品，但人家外商根本就懒得理他们，有时候嫌他们烦了，还说要举报，在那之后就没人再这么干了。 “领导，是这么回事。” 这人把别墅区举办宴会，艾登免费给别墅区提供宴会酒水食物，又从各个厂子里选产品供应宴会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 “一个宴会还真是给这老外玩出花来了。” “哎，这两个小厂子，运气还真是不错，咦。” 负责人袁厅长看了一下，发现有些不对，“他们这订单，算下来没亏钱吧？” “您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没亏钱，不用政府出资补贴。” “不对吧？威尔逊这人我也听说过，出了名的难缠，恨不得我们给他做白工，他能把钱给我们赚？”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两位厂长拿到订单后去感谢宋先生就回厂子准备生产了，我去帮团长把翻译叫来，或许他清楚。” 翻译人员被叫了过来，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袁厅长摸了摸手里的钢笔，若有所思。 其实商交会的外商压价这事，外商们根本就没有联手，是不约而同的默契。 他们需要廉价的物品没错，但是华国更需要他们的外汇。 在知道这个国家会给他们的厂子补贴之后，这种压榨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有时候你卖出一件产品，就要赔一半的钱进去，就连这你还不一定能卖出去，人家还得挑挑拣拣，不一定选你。 商交会开始的第一天，宋明言有些好奇去看了看，发现很多厂子还真是在赔本做买卖，赔的少就算是赚了。 看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这就是被人拿捏住的后果。 康厂长虽然在宴会上没拿到订单，但是在交易会上拿到了，去年他们也拿到一笔订单，今年的订单比去年还大，拿到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感谢宋明言。 “宋先生，多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些外商当时没定是因为我们这个产品要在商交会上卖，他们还想比比价，这不，刚开门就拿下了一笔订单。”康厂长语气有些兴奋。 宋明言好奇问了问价格，按照康厂长的说法，这一笔订单出去只亏了三分之一，对比其他人已经很不错了。 宋明言摇摇头，“你们这生意做的。” 康厂长无奈笑道：“没办法，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能少亏一点也是好的。” 国家是给了补贴，但那也是国家的钱，可外汇又不能不赚。 袁厅长把成交的所有订单都看了一番，还是跟之前一样，都在亏钱，区别只在于亏多亏少。 成交量多，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跟他桌子上摆着的另外两份订单相比，让他越看越冒火。 “这群外商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非要把人榨干。” “齐省来的孔主任和曲县长还没有走吧？帮我约一下时间。” …… 孔主任和曲县长两人跟袁厅长见过一面，对方请求他们帮忙跟宋明言说说情，希望宋明言能帮他们想个办法治治那群外商。 袁厅长琢磨来琢磨去，那两份订单为什么能真的赚到钱，他从翻译人员的话里分析出一个答案，宋明言。 看在宋明言的面子上，威尔逊故意少赚了一些。 但是不可能让所有的外商都看宋明言的面子，这不现实。 宋明言也不可能会这么消耗自己。 他更不愿意做这种蠢事恶了宋明言，宋明言在广市的投资数一数二，他要是有意见，自己也捞不着好。 他只是觉得，宋明言有对付外商的经验，或许他知道怎么拿捏那群外商。 但是说实话，他跟宋明言并没有正经打过什么交道，需要有一个中间人缓和一下。 第108章 魔鬼附身 曲县长虽然级别比袁厅长低，但两人并不分属同一个部门，这种事曲县长自然不愿意干。 这次已经够麻烦宋明言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在于一个度，他不愿意做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消耗和宋明言情分，更别说是孔主任了。 最后袁厅长只能苦口婆心道： “咱们国家缺外汇没错，可是现在赚了外汇也要补进大量人民币，看似赚了，可这不就是变相的拿着大把的人民币和产品换人家那么一点外汇吗？你们就甘心看着他们这么把咱们拆吃入腹？” “宋先生是外商，或许他比我们更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外商，他有主意当然最好，没有主意也权当是一场普通的拜访。” 于情于理，曲县长和孔主任都不能当做没听到这句话，可要让两人开口也做不到。 宋明言是一个外商，作为一个来华投资的外商，宋明言已经做得仁至义尽，甚至还更多。 这跟人家没有任何关系，再一个，这本来就应该是政府工作人员的事，凭什么要把事情推到人家头上？ 想了半天，孔主任开口，他可以帮忙引荐袁厅长，但也只是引荐，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会说。 至于曲县长，孔主任不让他掺和这件事，省得让宋明言对南济有不好的想法。 …… “宋先生，这位是商贸厅的袁厅长袁英耀，他担任本次商交会的团长。”孔主任带着人上门笑着说道。 “宋先生，久仰大名。” “袁厅长客气了。” 负责公司具体事宜的是艾登和下面的人，宋明言还真不太记得有没有见过这位袁厅长。 “宋先生，这次商贸会还没开始就拿下了开门红，说起来多亏你了，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到这事，这不，趁这次有空特意登门感谢。”袁厅长笑着说道。 “袁厅长太客气了。”宋明言笑了笑道。 他发现孔主任十分沉默，今天来好像就是个陪衬，跟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宋先生，知道你事务繁忙，我也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今天上门是有事相求。” “我打听过，宋先生之前做生意跟外商有过几次交手，对手被宋先生打得落花流水，大显威风。” 夸宋明言有收拾外商的丰富经验。 “宋先生本身也是一名外商，想必更清楚那些外商的想法吧？当然，我们都知道宋先生这样的外商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袁厅长想说什么？” 袁厅长看了看孔主任，对方老实在在的端起茶杯喝水，就像没看到他眼神一般。 来的时候他就说好了，只帮忙引荐，别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我想说，宋先生知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外商能这么团结的压价？” 袁厅长苦笑道。 “实不相瞒，商交会已经开了很久，真正赚到钱的却少之又少，作为本次商交会的团长，只要有交易量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但是我不甘心，怎么能这么任由他们一直占我们的便宜？偏偏这便宜还不得不给他们占，一想到那些产品都是工人们日夜劳作，辛苦生产出来的，就这么赔钱贱卖了，我这心里难受啊。” “因为他们笃定你们必须要赚外汇。”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袁厅长能把商交会的所有厂家团结起来，共同议价，大家共进退，最后着急的就是他们了。”宋明言说道。 “就这么简单？”袁厅长惊讶道。 “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一点也不简单，光是协调这些厂子说服他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如果袁厅长下定主意要做，以他的职位也有这个能力。 “如果他们真不买了怎么办？”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袁厅长，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大老远的跑来华国采购订单？” “当然是因为我们物美价廉，我们的产品就算正常价格也比他们本土的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便宜得多。”袁厅长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没错，所以他们大老远的过来不可能空手回去。” “当然，这种事也不能完全笃定，还要看袁厅长敢不敢赌。” 宋明言愿意出主意，但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要不然他逛商交会的第一天就提了，看不过眼归看不过眼，但这是人家的事，他可没有兴趣大包大揽。 其实这件事就是当局者迷，商人是为利而来，他们不可能放弃，不约而同的集体压价钱就是想要赚的更多一些。 宋明言比任何人都清楚华国的产品对于那些外商来说价格有多低廉，这是一场必赢的赌局，就看这位袁厅长有多少魄力了。 袁厅长面色纠结，赌还是不赌？ 如果赌的话，到时候整个商交会没有多少成交订单额，他负得起责吗？ 如果不赌的话，那今天来的意义是什么？就这么继续被人往死里占便宜吗？ 袁厅长思考的空闲，孔主任跟宋明言说起齐省的变化。 虽然后面开了几家商超，但齐省仍旧是第一家，许多去齐省投资的外商都会看一看商超。 用孔主任的话来说，商超越赚钱齐省就越能招揽投资，商超不仅能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还是他们招揽外商的金字招牌。 “赌了！”袁厅长下定决心道，“宋先生，多谢，今日叨扰了，改日有时间请你吃饭。” “袁厅长是个有魄力的人。” 袁厅长走后，孔主任留下来跟宋明言继续叙旧，并把袁厅长请求他帮忙一起说情的事儿都跟宋明言简单说了一番。 “宋先生，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管什么时候，齐省永远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孔主任斩钉截铁地说道。 把事情说清楚，对于双方都好。屁股坐在这个位置，他不得不把人引荐来，但也是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希望宋明言对于齐省有不好的观感。 威尔逊今天去了一趟商交会，他发现那里的厂子简直像着了魔，所有人都一改常态，对于底线的价格坚决不降，不像之前一般愿意赔钱卖给他们产品，就为了拿到外贸订单。 他把车停到了小区别墅，别墅区的物业立刻上前礼貌问候，帮忙泊车。 物业回到执勤的办公室，大家问这名物业拿到了多少小费，对方摇了摇头。 “这老外之前谈了生意后还挺大方的，今天不知道咋了，一分钱也没给，估计生意没谈成，瞧着脸色不太好看。” “没给就没给吧，你没给人家摆脸色吧？” “那我哪里敢？”培训的时候都说清楚了，物业们一点规矩也不敢触犯。 在这里干活在很多人看来没有在厂子里干活体面，都是伺候人的活。 但那些人可不知道他们每天能收多少小费，要是学几句英文还能拿得更多！ 就算没有小费，他们本身的待遇也很好，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份工作，谁也不敢触犯规矩。 “亲爱的，怎么了？订单采购完了吗？我们得回去了吧？” 威尔逊脱掉外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口抱怨道： “那群华国商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了，居然全部把价格提高了，不单单是食品类，其他的产品也统一提高了价钱，看来我们得再呆一段时间了。” 第109章 袁厅长的邀请 威尔逊在家打了好几通电话问其他人的情况，毫无例外，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即使是那些采购大型机器的商人。 “这群华国人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以前价格能拿下来的农耕器具他们现在全部涨价，我猜他们应该是不想再赔钱。” “可是只要他们想赚外汇，他们肯定会妥协，别着急，先等一等，相信他们会比我们更着急。”电话那头的人自信道。 威尔逊打听到其他人都准备先晾一晾，心下觉得有些把握了，他的时间充裕，再多呆几天也没关系没错，华国人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现在是买方市场，不是卖方市场。 一连好几天商交会的成交量都是零，大家面对外商的时候还能做到假装淡定，可私下聚会时便免不了焦虑。 “今年我们厂子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一单也没成回去没办法交代呀。” 能赚外汇就有更多的外汇指标，以后买生产线和机器也有钱，要不然就只能越来越落后，越来越不受上头重视。 “谁不是呢，要不是袁团长开口，我真不敢参加，你们发现没，一开始那群外商还有些生气，现在人家干脆来都不来了，也不知道咱们开这展台是给谁看的，客人还没有主人多。” “也不至于一个都没有，还是有几个人。”商交会的工作人员说道。 “那一两个有什么用？没看人家那脸上的表情吗？他们就是来看笑话的！” “这都三天，咱们真的不把价格往下降一降？要我说，赔一点就赔一点吧，总比赚不到外汇好。” “袁团长也是为了咱们好，大家之前都说好了要给那群外商看看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可不能这时候拖后腿。” “可不是嘛，人家就是瞧着咱们不团结才越来越过分，要是再不反击，以后还不定是啥样！” 秘书小跑到袁厅长的身边，对他说了大家的情绪问题。 袁厅长无奈道：“正常，大家都难。” 他推门进入会议室，大家伙全部站起来七嘴八舌的诉苦。 “袁团长，咱们这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他们大厂能撑得住，可我们这厂子今年是第一次来，要是第一次来就挂零蛋，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来了。” “袁团长，就是大厂子也遭不住呀，我们体量大任务也重，来之前我可是跟市里下过军令状了，现在这情况，到底要怎么办？” 袁厅长抬手，底下声音渐渐变小。 “大家不要着急，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你们难，我也难。” “我可以不牵这个头，大家照样完成成交量，对我来说任务很轻松。” “可我为什么要牵这个头？为什么要承担这个责任？你们完不成任务有惩罚，难道我牵这个头就没有后果了吗？搞不好，我这个位置也坐不下去。” “可我为什么还要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大家放心，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是我扛在前面。” 袁厅长的话一字一句地砸在了众人的心间，现场慢慢静下来。 “袁厅长，大家伙有情绪是正常的，但我们既然下了决定，肯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只是现下这个情况，大家心里都没底，难免有些牢骚。”有个人站了出来说道。 袁厅长语气一缓道：“今天来就是跟大家说这事。” “我们心里不稳，那群外商也不见得多冷静，现在就是等，看看谁能熬得过谁，商交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们大老远的过来，难道真的愿意空手而归吗？” “不瞒大家说，我今天还特意请了一个人过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安安心。” 说实话，袁厅长找到苟富贵的时候，他自己也很纳闷，他就是老板身边的一个助理，还不负责公司工作，袁厅长一个政府官员，找他干啥？ 等问清楚情况后又有些唏嘘，这官也不好当啊，想要做好一件事得手下支持，要是不支持，你当然可以动用权力，但你不能只用强。 他还有本职工作，跟宋明言告知得到允许后才放心过来。 苟富贵总觉得老板喜欢做助人为乐的事，既然老板都愿意助人为乐，他当然也得跟上，不就是聊一聊那群洋鬼子吗？ 以前对他来说还有些稀奇，现在嘛，就那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苟富贵走进了会议厅，被这么多人盯着，说实话，他还真有些紧张，虽然跟着宋明言出入了那么多正式场合，但每次都会跟着宋明言，这次是他第一次单独出来。 他心中默念，不能给老板丢人。 这一个两个的虽然都是大厂子领导、政府官员，但是关他啥事？他见的官可多了！首都的大官首长也没少见！ 也就是老板见那位大领导的时候他不能跟去，要不然他也能见到！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袁厅长帮忙介绍。 “大家不要小看这位同志，自从宋明言先生来华之后，他一直在宋先生身边担任助理，对那些外商的了解可不比谁少。” “大家鼓掌欢迎。” 众人有些狐疑的眼神为之一震，袁厅长说服大家统一价格共进退用的理由之一就有宋明言，虽然很多人都没见过宋明言，但不妨碍他们听过这个人。 总之，仁义这两个字就是宋明言行走江湖的代名词。 苟富贵作为宋明言的助理，又是袁厅长特意请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现场的掌声十分热烈，苟富贵紧张的情绪稍微缓了一些。 “多谢大家，其实我懂的也不多，今天过来，我本来准备了一个演讲稿。” “我想着领导讲话都要用演讲稿，我更得准备准备，为了这份演讲稿，我熬了一整晚。” 底下传出一阵和善的笑容。 第110章 你就是我亲哥 一般那种大老板身边的助理都难伺候，跟外商经常打交道的厂长们深有体会，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种人最难缠，没想到苟富贵这人似乎还不赖。 不过想想他跟的人是谁，又有些理解了。 “不过，”苟富贵越说越顺，“演讲稿上的话，我觉得都太虚了，袁厅长找我来，肯定是想听一些真实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大家具体要听什么，我先把我自己心里话跟大家讲一讲，待会儿大家听完，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随时提问，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说这些外商，其实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现在是繁华一些，经济发展的好一些，但那不是因为咱们还没发展几年吗？只要有这个时间，咱一定能赶上。” “他们来华国为什么？为了赚钱，大家或许不知道，咱们华国经济开放以来，已经成为了各大外商眼里性价比最高的加工产地，其实直白一点说应该是廉价。” 性价比这词还是苟富贵从艾登和宋明言交谈中学到。 大家面色有些不好，这话直接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这世界很大，但能满足他们要求的，华国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原材料便宜，人工低廉，政府优惠多等等都是他们选择的原因。” “大家也不用把自己放得太低，商交会就是交易，不是我们求着他们，是相互有所求。” 苟富贵侃侃而谈，看了看大家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笑了笑说道： “我的话可能太过直白，听着没什么文化，但这确确实实是我在老板身边待了这么久，总结出来的经验，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有人站起来问道：“苟先生，那你觉得他们有可能为了逼咱们放弃平等价格故意不买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苟富贵说道，“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他们虽然同是外商，但并不是一条心，商人只会衡量利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几家外商互相有竞争关系吧？” 苟富贵来之前把别墅区的情况都做了了解，之前艾登登记的那些资料，不仅是方便了别墅区的各位住户，也方便了他们。 “他们会不会担心别人买了货，而自己空手而归被人抢占了市场？他们这趟来难道没有任务吗？很多人并不是为自己采购，他们代表的是背后的公司，商交会快要结束了，他们的时间是有成本的。” 苟富贵最善于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跟了宋明年之后，这项技能更加炉火纯青。 别墅区的住户们，只是表面冷静。 “对呀！我们可以找那种有竞争关系的人私下里谈一谈？我就不信他们是铜墙铁壁，只要破了一个洞，其他人肯定也扛不住！” “私底下联系外商会不会不太好？”有过之前被外商拒绝的经历，商交会明面上是禁止他们私下跟外商接触的，就是怕惹怒了人家。 袁厅长直接开口说道：“特事特办，我会派人跟着你们帮忙翻译，要是能谈下来也可以现场签合同。” “苟助理，多谢了。”袁厅长忙着跟大家商议后面的事，特意让秘书把苟富贵送回。 “客气了。”苟富贵笑道，要是不认识的人一看还真会觉得有几分精英样。 回到别墅，于建设抱着胳膊调侃：“哟，咱们苟先生出息了。” 苟富贵紧绷的神经松懈，得意的说道： “怎么了？你嫉妒？别看我打不过你，我是靠这里吃饭的。”他摇头晃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才懒得嫉妒你，今天有人找你，留了电话，你自己记得去回。”于建设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谁找我？”苟富贵有些奇怪，找宋明言报到后才把电话打回去。 “谁呀？” 乔光磊语气兴奋：“富贵哥！是我呀，光磊！” “你？你找我干什么？” 说实话，在苟富贵还没有发迹之前，两人的交流其实并不多，后来他抱上了宋明言的大腿，乔光磊有意跟他拉关系，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苟富贵家里，苟富贵跟他的关系也慢慢亲近了不少。 乔光磊跟其他人不一样，找他帮忙比别人有分寸多了。 “富贵哥，我跟我爸搬到广市了，我们在这里开了一家家具厂，生意可好了！我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可一直联系不上，富贵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 苟富贵听着对方有些亢奋的语气，猜测得到，乔光磊应该不少赚。 找了个时间，苟富贵和乔光磊约在一家饭店，来的还有乔光磊的父亲，不过对方不善言辞，打了个招呼点完菜就把空间让给二人。 苟富贵挽留几句，乔光磊直接说道：“我爸本来就是为了感谢你才跟着我一起过来的，他跟着咱哥俩聊天富贵哥你也不自在，让他去吧。” “厂子里最近活可多了，原本还没那么多买订单，富贵哥你都不知道，自打宋先生的商品房传出要售卖的消息后我们家具厂的生意就越来越好！” “本地也有不少家具厂，但他们可争不过我们！” “富贵哥，说起来多亏了你帮我带的几本杂志，你每次出国都帮我带，富贵哥，你就是我亲哥！” 苟富贵无语，没记错的话，乔光磊年纪比他大哥还大吧？ 以后他亲哥叫乔光磊哥，乔光磊叫他哥？想想这画面，苟富贵忍不住笑出声。 人有本事辈分都跟着涨了。 “顺手的事，再说了，你不是也付钱了吗？” 乔光磊摇摇头，认真说道：“富贵哥，那能一样吗？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知道你跟着宋先生出国，肯定是有大事要办，你能抽时间帮我买杂志，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这恩情我记一辈子！” 就是得有亏欠才好，有亏欠以后才能继续跟富贵哥往来，关系才会越来越深。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苟富贵好奇的说道： “你们买卖做的挺大，都能开厂子了？有多少人？” “厂子也就200来人，”乔光磊不好意思地说道，“人不多，就是个小厂子，还有几个以前的叔叔伯伯，信任我们，跟着我和我爹一起来广市发展。” 第111章 漂亮的翻身仗 这规模对于乔光磊来说其实已经不小了，三年前的他还一无所有，只能到处揽活，后来开了个小公司，自己做了个体户，但其实真正赚钱的项目还是宋明言的厂子修建家属楼以及入驻齐省第一家商超时的单子。 家具是大件，普通人一年顶多买一两次，而且一买就能用上十好几年，乔光磊并不想止步于此，经常跟苟富贵往来，打听到宋明言在广市的事，仔细思考了三天就带着他爹来了这边。 一开始也难，本地竞争太大，而且很多人说话口音重，他们听不懂人家说什么。 但他们底子厚，靠着之前赚的钱硬生生扛了下来。 支撑乔光磊的信念就是商超和商品房。 宋先生做买卖从来没有亏过，所以商品房一定能卖出去，商品房卖出去难道家具还缺销路吗？ 而且他们的家具样式都是外国人的流行样式，能买得起商品房的人肯定也愿意买他们的家具。 再一个，他们的家具质量款式经过了考验，这边商超开业后很大几率也能入驻，都是单子！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们厂子就连别墅区都接了几个单子，主要的大头还是在商品房那一块。 “富贵哥，我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爹为了照顾几个叔叔伯伯愿意背井离乡陪着我们南下开厂，我爹给了他们一些股份。 “咱们厂子里的家具杂志是你提供的，第一笔大生意也是你帮我行的方便，我觉得这厂子应该有你的一份。”乔光磊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 苟富贵没喝酒，这次出来虽然是休息时间，但他回去还得保持工作状态，以茶代酒。 苟富贵有些心动，虽然在老板身边见惯了大买卖，但他自己本身其实只有工资。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 “不用，我只是提供了几本杂志，你已经给了报酬，我没有出什么力气，不能拿你的股份。” 他觉得如果他拿了乔光磊厂子里的股份，以后免不了要多关注，心里肯定会偏向家具厂，有点好事肯定也会想到家具厂。 但这样不行，容易生二心。 乔光磊劝了几遍，苟富贵依旧坚持拒绝。 钱以后肯定会有，待在老板身边，最不缺的其实就是钱，吃穿住行都是老板提供的，他自己的工资压根没有地方花。 至于前途，待在老板身边，连商贸厅的厅长都要请他讲话，还少得了前途吗？ …… 威尔逊十分愤怒，他打听到跟他同样是食品采购商的商人今天跟商交会的人私底下偷偷见面了。 看样子两方似乎谈得不错，有说有笑。 明明说好了要给这些华国商人一个教训，可那该死的家伙居然违背了约定！ “亲爱的，我觉得你得尽快做打算，”威尔逊的妻子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先拿到了订单，先把货物运走，而你为了能多压榨一些，错过了今年的时机，你知道会损失多少吗？” 威尔逊有些烦躁：“可这样一来以后再也不能拿到那么便宜的订单了。” “亲爱的，现在没了以后还重要吗？”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正常订单价格威尔逊也能赚到钱，但他想赚得更多更多，人的欲望无穷无尽。 现在华国人不愿意让他踩着他们，威尔逊如果放弃华国工厂去寻找其他更优质的工厂，答案肯定会让他失望，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 “怎么样？谈妥了吗？”袁厅长问道。 厂长们单独约了几位商人，有的直接选择拒绝见面，有的答应来见面，但是并不松口订单的价格，而有的因为有竞争对手，态度模棱两可。 秘书说道：“有戏，我能感觉到有几个采购农产品的外商比较着急，他们应该着急回国。” “我们让人放出和这些商人谈判的消息，想必其他没有被约见的外商心里会着急。” 订单什么时候下都可以，但是货物可有先后生产顺序，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华国。 不出他们所料，当天晚上就有人联系商交会这边，要求私下谈谈。 本来就不是一条心，商交会这边还放出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再加上商交会快要结束，回国的时间迫在眉睫，有了第一个人上钩，展会上陆陆续续又有人流了。 “老板，我去展会上看了，今天最后一天的人流量比前几天的人还多得多！” “整个商交会现场那叫一个热闹，连翻译都快不够用了。” “袁厅长那边忙的想约您吃个饭都没时间，不过他说了，等忙完他会亲自上门邀请。” 宋明言现在能在系统中查阅到某个人对他的声望值加成状态，声望值增长突然迎来一个小高峰。 “老板，还有那些厂长也说了，等他们忙完，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要集体请您吃个饭。” “好多年了，赚的钱越来越少，也就是今年，终于不是倒贴状态，大家伙对你都非常感激。” “听说好几个厂长还得到了他们当地政府的表扬。” 没让宋明言等太久，一个星期后，不仅是后来还继续留着的厂长，就连之前完成了销售额的那些厂长也全都集体来了广市。 今天这场饭袁厅长准备的十分隆重，听闻饭局，市长和书记全部抽出时间出席。 宋明言一进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宋先生，欢迎欢迎。” 书记和市长们一一上来和宋明言握手，众人把他推到了主桌。 “宋先生，这个位置你坐得当之无愧。” “对你来说，可能就是出个主意，给一些信息让我们参考。” 袁厅长郑重的说道：“但是确确实实的帮到了我们，不瞒你说，要不是听了你那番话，我真没有办法下决心。” 广市书记笑着说道：“袁厅长说的没错，这回我们商交会可是狠狠的打了一个翻身仗，有了这个开头，以后他们再想占便宜就不可能了。” 有一个厂长笑着说道：“国家缺外汇，同样缺人民币，给人家往死里压价钱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以后我们也有底气了，那群外商就是纸老虎！” 第112章 艾登家眷来华 虽然有些厂长成交的订单是在定价之前，没有享受到统一定价的福利，同样还得亏钱。 可是他们明年还能来，争取到的这个权益他们同样也受益，就算他们不能来，也有其他的厂子来，都是华国人。 “大家太客气了。”宋明言笑着跟大家寒暄，酒桌上的人想挨个敬酒。 宋明言不喜欢酒桌文化，以前是没办法，现在都当老板了，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不用敬酒，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心意我都领了。” 场面安静了瞬间，袁厅长立刻站起来笑着说道： “宋先生是今天的主角，那就按宋先生说的来，书记，您说怎么样？” 书记哈哈一笑道：“就这么办，正好医生让我少喝点酒。” 气氛十分热烈，虽然不能敬酒，但大家也想挨个当面感谢宋明言，一晚上，宋明言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抽空看系统面板。 谁说真话谁说假话，通过声望值的增加与否一眼就能看清，还不错，都是真诚的人。 众人散去时，江厂长和张厂长两人私下找到宋明言的车边。 于建设几人立刻警惕呵斥：“谁？！站住！” 其他人立刻站出来把宋明言跟两人隔开。 两位厂长暗处走了出来。 “这位兄弟，别紧张，是我们，我们没别的，就是还想再私下感谢感谢宋先生。” “宋先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薯片，咱们厂的薯片已经发了一批货，我还给您带了好几箱，您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就让人送来。” 张厂长也是这个意思。 “多谢两位，东西我收下了，快回去吧，厂子里不是还要忙着生产吗？”宋明言降下车窗，微笑着说道。 两人目送宋明言离开，心中感慨万分。 其实两人不仅给宋明言送了，给宋奶奶家里也送了不少零食。 自从宋明言来后，家里就没少收到东西，不过他们从来没收，全都退了，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再寄。 这回收到了好几个大箱子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梁光霞把所有箱子放好，等宋奶奶回来让她去看。 “奶奶，有几个箱子我闻到一股甜滋滋的味道，里面装的好像是吃的。” “谁会大老远给咱们送这么多吃的？” “这可不是送给咱们的，人家是送给明言的。”宋奶奶说道，“东西没动吧？” 梁光霞立刻摇头：“没动，我把东西搬进房间后就锁上门了。” “我去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奶奶，东西是别人送给你们吃的，您就吃吧，我记得您老人家也挺爱吃零食的，不过别吃太多。”一说可能是吃的东西，宋明言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宋奶奶也爱吃零食，特别爱吃甜甜的小零嘴，这是宋明言小时候看到奶奶偷偷舔他吃完的零食袋子发现的。 奶奶离世时，他记得奶奶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尝一尝小零食猴王棒是什么滋味。 这种零食便宜且数量多，奶奶看到别的孩子有，即便一天只有几块钱的收入也愿意经常给他买，可自己从来没吃过一根。 “会不会影响不好？奶奶有工资，想吃什么会自己买，可别因为这事欠了人家人情。” “放心吧奶奶，一点零食能欠什么人情？” “奶奶知道你本事大，你放心，家里的人我会叮嘱，不会让他们拖你后腿。” 宋明言让苟富贵把钱打给两位厂长，没想到对面居然又打了回来。 电话里头张厂长说道：“您家的老太太亲自让人连夜把钱送过来，江厂长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打款。” “宋先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一点零食不值什么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你们厂里有没有一种叫做猴王棒的零食？” 宋明言的话题跳的太快，张厂长愣了一会儿说道：“有有有！”也不知道宋先生咋知道这种小零食？大老板也吃几分钱的小零食？ “我订一箱送到我奶奶家，钱我稍后打给你。” “好好好，您放心，下午就能送到！” 宋明言特意给宋奶奶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放心收下。 “你这个孩子，让我少吃零食还给我订这么多零食，我一把年纪了吃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干啥。” 宋奶奶笑呵呵地说道：“行行行，奶奶都听你的，你在外面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啥操心的事就让下头的人干。” 操心的事？宋明言想了想发现没有。 他果然天生就适合当老板。 “苟富贵。” 叫了两声没人回，难不成苟富贵飘了？ 门外的刘大壮敲门进来道：“老板您忘了，苟助理今天要去接艾登先生的家眷。” 还真是，为了表示对艾登的重视，宋明言派苟富贵去帮忙处理对方的家事，既能够体现他这个老板对下属的关怀，还不用他自己麻烦。 只要对方能干，这种收买人心的事宋明言不会吝啬。 …… 为了表示老板对于艾登的重视，苟富贵提前让人把吉普车洗得干干净净，艾登也有公司的配车，但是苟富贵也开了一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艾登的妻女会带多少行李，开两辆方便装行李。 艾登虽然知道这是招揽人心的手段，但还是不免有些感动于后富贵和老板的用心。 妻子下了飞机，拉着孩子拖着行李，四处张望。 “妈妈！快看！爸爸在那儿！”孩子先看到了艾登，撒开手就冲艾登跑去。 夫妻两人见面就是拥抱亲吻，苟富贵连忙把脸撇向一边，意识到有人拉着他的裤腿，低头看去，这个外国小孩长得还挺好看。 艾登松开妻子和她介绍了苟富贵。 “海莉娅，这是boss身边的助理，得知你们要来华国定居，特意开车来接你们。” 海莉娅十分热情地跟苟富贵打招呼：“尼号。” 海莉娅带的行李有些多，幸好苟富贵多开了一辆车，刚好能把行李放下，一车拉到了别墅区。 海莉娅有些惊奇：“亲爱的，你已经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了吗？” 他们在m国也住不上这样的好房子，艾登笑道： “按照我目前的薪资，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你知道的海莉娅，我的Boss十分大方，他允许我先交一部分的房款，剩下的可以慢慢从工资里扣。” “天呐！”海莉娅拥抱艾登，一口亲上去，“你没有选错！” 苟富贵让别墅区的物业帮忙把行李搬进去，主动给海莉娅介绍道： “海莉娅女士，过几天你们的女儿可以直接去学校报名读书，学校有我们房地产公司的投资，商品房和别墅区的孩子可以优先入学，放心，学校有中英文教育，她能很快适应这里。” “哦，这太好了，苟助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海莉娅知道丈夫把她叫来肯定是安排好了，但得知有中英文教育还是很惊喜。 得亏苟富贵学了英语，虽然读写能力很弱，但是简单的对话完全没问题。 “不用客气。” 苟富贵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一家人。 这些老外也太热情了，见面就搂搂抱抱，搞得他这个旁观者都有些不好意思。 第113章 朴实无华的商战 谭厂长的心情很不好，有了宋明言做靠山，生意蒸蒸日上，可偏偏有人见不得他好。 他带着高秘书，下了火车直奔宋明言的别墅，半路上被人拦住。 “两位先生，要不要看房？宋明言宋先生投资的商品房，交通方便，有医疗，有学校，学校还有双语教学，如果孩子不懂华国话也不用担心听不懂，如果想让家里孩子从小学英语就更得来双语学校。” “只要买了商品房，孩子可以优先入学。” “对了，过几天咱们广市的商超也要开业了，交通医疗学校商超，应有尽有！就算没有买房的考虑，也可以看一看。” 黄国雄蹲了半天，刚刚被一个人拒绝了他的香江货也不气馁，转头看着两人穿着，觉得应该是他的客户群体，立马上前介绍，一副专业中介的模样。 谭厂长原本想立刻走开，可是看这人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认得你！上回来你还给我推销手表！” 黄国雄也想起来了，上回来这老头还嫌他臭。 “先生真是好记性，”他给对方比了个大拇指，“怎么样？又来谈大生意了吗？要不要看看咱们海市的商品房？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点虚假！” “商品房一开售就受到了很多华侨和海外商人的喜爱，本地大老板也买了，如今一半已经卖出去了，您要是想要的话得赶紧去定下，要不然回头可买不到了。” “少忽悠，我可不买。”谭厂长对于双语教学有些心动，可是他不可能离开海市，摇摇头拒绝。 “你不是二道贩子吗？怎么还做起介绍房子的活？你现在给盛启地产公司做事？” 黄国雄笑笑说道：“哪能啊，人家也瞧不上我，就是把人介绍过去要是成交了能拿些提成，赚些辛苦钱。” “这是我的bb机号码，您要是有意向的话，可以随时call我。”对方比那个很时髦的打电话动作。 谭厂长惊呆了，他一个还是合营大厂的厂长都没有bb机，这小贩居然有！ 这赚辛苦钱也太多了吧？！ “嘿嘿，找关系买了个半成新的，干中介得有个联系方式，您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帮您留意留意。” “算了算了。” 他找到宋明言的小别墅，被人领进去。 刚见面，谭厂长没有直接说自己的麻烦，他把厂里最近的经营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连账本都带来了。 “总的来说，咱们的洁丽卖得越来越好，海市大半的孩子都用咱们的儿童牙膏，京城和齐州的商超也上了咱们的洁丽牙膏，销售效果很好。” “不过，最近销量开始下滑了，”谭厂长咬牙切齿道，“宝净那群王八蛋眼红我们的销量，造谣说我们工厂的生产车间不达标。” “不过咱们厂的卫生是按照m国的标准，宋先生也是投资商，全国人民都知道您，我们还贴出了证明，要是我们不合格，他们也不合格，他们造谣没引起太大的影响。” “但是这群王八蛋不死心，公开说咱们牙膏里的香橙香精会让长期使用的人伤害牙齿甚至是身体健康。” 洁丽主打的就是儿童牙膏，就算宋明言的口碑再好，这时候愿意给孩子买儿童牙膏的家长心里都会犯嘀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于宝净这个牌子，宋明言也听过，后世家喻户晓，牌子听着像是华国人自己的牌子，实际上是个彻彻底底的外资企业，是日化界的龙头之一。 真是朴实无华的商战手段啊。 “你打算怎么做？” 谭厂长想了想说道：“咱们的香橙香精是天然萃取，完全符合食品级标准，我可以登报附上咱们的证明，还可以邀请牙科医生给咱们说话。” “但是效果可能会有滞后性，一时半会儿的见不到什么效果，最好要和反击手段同时开始，这样一来咱们市场低迷，宝净他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以后再想有人搞这种恶心手段，他们就得掂量掂量。” 宋明言点了点头，这办法挺合理。 眼看得到了宋明言的认可，谭厂长有些兴奋，“他们泼脏水，咱们不同，咱们是文明人，我不仅不给他们泼脏水，我还给他们‘宣传’，上电视‘宣传’！” “海市的电视台还好，但是京城电视台那边需要宋先生帮忙。” 谭厂长好好的给宋明言解释了一下他的‘宣传手段’，宋明言很惊讶，谭厂长成长了，竟然学会以毒攻毒了。 宋明言惊讶的眼神过于直白，谭厂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也不想的，做生意就做生意嘛，咱们公公平平的竞争，这些人乱搞，我要是还规规矩矩，不得被人家欺负死，欺负我可以，但是不能让人家跳到宋先生的头上。” 宋明言不仅同意，还给他介绍了薛凡蕾。 薛凡蕾忙里偷闲打了个电话过来：“抱歉宋先生，我最近在剧组拍戏没接到您的电话，广告没问题，我一定抽时间过来拍。” 宋明言好奇问了一句：“拍什么戏？” “《西游记》，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要是有兴趣的话，您可以来看看。” 薛凡蕾想到最近杨导一直在发筹资金的问题，宋先生没准能有兴趣。 你要说别的，宋明言懒得去看，但要是西游记，他还真想去看看，听说这部电视剧能拍下来不容易，不过他手上虽然没什么固定的事情，但偶尔还是会有人找到他这边，得处理一些事情再去看。 谭厂长回到海市，薛凡蕾那边也扛着设备过来了，按照谭厂长的要求，找了演员配合拍了一段广告，广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几天就拍完了。 唯一的难点是演员不好找，但是只要肯给钱，什么样的演员谭厂长都能找到。 大概广告演员也没想到自己这口牙还能给他赚到钱。 谭厂长的速度比宋明言想的还快，广告拍完花了钱托了宋明言的关系上了京城的电视台和海市电视台。 今非昔比，宋明言想在京城电视台打广告，也用不着像从前一样排队，这可方便了谭厂长。 “不好了经理，您看看快打开海市电视台！” 宝净的负责人皱着眉头把电视调到了海市电视台。 电视台正在播放一则广告。 广告内容十分简单，背景是工厂居民宿舍楼，一个长相端正的年轻人，正在用他们的牙膏洗刷。 对方刷牙非常认真，镜头还给到他使用的牙膏特写，牙膏正是宝净的产品。 宝净的负责人有些奇怪，他们没有打过这个广告。 不过演员和背景选的都很合适，难道是手下的人给他的一个惊喜？虽然是自作主张，不过效果还不错。 他忘了电话那头一开始说的是，不好了。 广告来到了尾声。 “宝净牙膏我用了快10年，每天早晚刷一次，老牌子值得信赖，呵护牙齿成长，让笑容更自信！” 宝净负责人连连点头，广告语也不错，直到年轻人微笑露出了牙齿，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狗屁！谁来告诉我这个广告是谁拍的？！这是在抹黑我们宝净的牙膏！”他对着电话咆哮。 那年轻人露出牙齿微笑时，他看到对方的牙齿发黑发黄，门牙还缺了一块！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牙齿！ 这狗屁的广告片，观众看到这种广告还想买他们的牙膏吗？！ “经理，您冷静一些，先别生气，还没说完呢，不只是海市电视台，京城电视台也有。” “还有一个情况，我打听过了，这两个电视台只要没电视节目，基本上都在放这支广告，并且会持续一个月。” 哐当一声，宝净负责人气得一脚蹬在桌子上，用力过猛，连带着人一起把靠背椅掀翻在地。 第114章 跟对人的重要性 “混蛋！” 罗南·扎卡从桌子底下狼狈地爬起来，朝外面道：“立刻给我联系电视台，不惜一切代价把广告下架！” “经理，这里是华国。”秘书表面恭敬，低头时悄悄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总部是怎么想的，放一个德意志的人来做宝净在华负责人。 “那又如何？我们是外商！他们电视的广告严重影响到了宝净的品牌！给我联系电视台，立刻下架广告！我还要追究把广告投到电视台的王八蛋的责任！” 电视台那边收到了让他们下架广告的请求，十分为难，广告播放他们可是收了钱的，宝净这边是外商，可是洁丽那边也有外商入资。 “厂长不好了，电视台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咱们的广告可能放不下去了，让您快过去。” 高秘书匆匆来到谭厂长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谭厂长悠哉悠哉的看着食堂放着的广告，广告演员卢志军的那一口烂牙越看越觉得舒服。 “高秘书，什么事这么着急？” 高秘书急忙说道：“厂长，您还有心思看广告呢，再不去处理广告就放不下去了。” “怎么放不下去了？我连广告费都给了，他们台长亲自同意的，连放一个月！”谭厂长道。 “宝净那边有人去电视台抗议了，要求他们赶紧把广告下架，现在人还在电视台闹呢，您赶紧去看看是到底什么情况。” 谭厂长豁然站了起来，“那可不行，我这广告才打了一天！” 他急忙往外走，突然又停下脚步，谭秘书跟在他身后，差点撞上。 “我的茶缸子没带，待会儿还不知道要掰扯多久，把我的茶缸装上水再走。” 海市电视台此刻热闹异常，罗南派了秘书过来要求下架广告，这边并没有立马配合。 广告每播一次都是对宝净品牌的伤害，急得他亲自来现场。 “我要求你们立刻下架这个抹黑的广告为什么不行？！” 他们闹的动静太大，台长都不得不出面安抚，外商不好得罪，可另一边也是外商。 最烦的就是这个经理，讲话就讲话还到处喷口水。 “罗南经理，咱们做啥事都得讲个道理，他们这广告不是在帮你们宣传产品吗？而且电视台也收了广告费，签了合同，哪能你说下架就下架？” 说对方是在帮他们宣传这事台长属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但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罗南怒道：“所以你们任由这样的广告肆意抹黑我们宝净吗？！这就是华国人对待外商的态度吗？！我要投诉你们！” 台长退后了半步，避开了他的口水，余光看到端着茶缸的谭厂长，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叫人。 “哎哟，谭厂长你可终于来了，你这广告真是把我折磨的够呛！”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广告有些不太对劲，洁丽的牌子给人家宝净的牙膏打什么广告？ 广告审核他也看过，当时就知道有问题，但是谭厂长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且宝净之前也在报纸上抹黑过洁丽。 台长打心里面还是比较支持洁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了。 原以为顶多是宝净那边也出一支广告反击，谁晓得他们直接把电话打到这里还不够，亲自上门来堵人了。 谭厂长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把茶缸给高秘书拿着，看到对方着急上火的样子心里像大夏天喝了冰水一样舒坦。 “哟，是宝净的罗南经理啊？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不过我说你这华国话说的还是有些不太好，你都待了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没有一点进步。” 之前看到外商就得低人半个头，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靠山！谭厂长的腰杆那叫一个硬。 “无耻，你简直太无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广告是谁投放的，肯定是你！”罗南指着他骂道。 谭厂长把脸一拉，还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把手拿开，我告诉你，我这手可扳过钢筋，别到时候给你整出什么毛病了再赖给我。” 罗南下意识把手缩回去。 谭厂长心中洋洋得意，之前跟舒美特合资时还跟着艾登见过这位经理，舒美特的体量比不过宝净，艾登在对方面前得客客气气，更别说他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跟对人的重要性谭厂长算是明白了。 “我不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总之，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广告下了！” “罗南经理，不是我说你呀，你这口气也太大了，我交了钱给你们打广告，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跑到人家电视台来闹，你说下就下，那我交的钱算什么？合同算什么？你们不是最讲法律吗？”谭厂长悠悠的说道。 “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没想到你们华国人也这么无耻，我记得你，你当初跟艾登去见我可不是这个样子。”罗南嘲讽道。 “罗南经理真是好记性。”谭厂长笑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提醒你，先污蔑泼脏水的可不是我们。” “我们洁丽可是本分的牌子，即便你给我们牌子泼脏水，我也没记恨在心里。” 台长看到两人在掰扯，终于松了口气，反正就让这两人去扯吧，看他们扯出什么结果再说，两方都不好得罪。 不管罗南经理怎么说，谭厂长都一副他是老实本分人的模样，咬定了他是在帮人打广告，而不是泼脏水抹黑。 “所以你们电视台今天不下这个广告是吗？你们考虑好后果了吗？”罗南阴沉着脸。 “什么后果？罗南经理，不是我说你，我记得宝净是欧洲y国的牌子吧？怎么？经理当久了还真把人家牌子当自己的了？” “什么后果？难道你要跟总公司说，因为我们给你们打了广告，所以你不开心，要退出华国市场？” 谭厂长战斗力十足，一边喝水一边喷。 第115章 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谭厂长现在对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比谁都清楚，这些人来华国就是为了赚钱的，怎么可能因为几句口角就走？ 还想凭几句话吓唬他，以前的话还行，现在？可拉倒吧！ 谭厂长话音一落，罗南脸色更加难看，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怕他，似乎很有底气。 “不管在哪里，咱们都讲究一个理字，这个广告合同我签了，钱我也付了，你张嘴就让人把广告下了，怎么着？你们是外商就了不起啊？我们洁丽也有外商！” 谭厂长的话说到了台长心头，还得是外商来治外商啊，这话说的真让人痛快！ 谭厂长把人全部骂了回去，台长非要让他留下吃饭以作感谢。 罗南拉着脸回到了公司，“京城电视台联系的怎么样了？” “经理，很抱歉，那边给了回复，一切按合同办事，还说欢迎我们也在那里打广告。” “该死的！” 罗南正想一脚踹在桌子上，感受到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立刻停了动作。 他让人去把洁丽的情报都给拿过来，越看越怒。 “洁丽有宋明言的入股怎么没人跟我说过？”难怪那位谭厂长底气十足！ 秘书偷偷翻了个白眼，礼貌微笑的说道： “经理，在你抹黑洁丽工厂卫生不合格时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只是当时你似乎忙着和一位女士打电话。” 罗南心道，麻烦了，有了宋明言的入股，洁丽就不像其他华国品牌一样可以随意打压。 像之前抹黑活力的手段不能再用了。 想到联基海运，他特意托人找来宋明言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惜宋明言在去西游记剧组的路上，根本没接到他的电话。 不过最后罗南的话还是转到了宋明言这边。 “老板您也太有面子了，人家吃了亏还要特意打电话来跟您解释道歉。” “不是我有面子，是联基海运有面子，做远洋贸易的人十分依赖海运。”坐在车上的宋明言轻声笑道。 “那不也是老板您有面子吗。”苟富贵笑道。 “我听谭厂长说过，之前就是这人先给洁丽使坏，一知道您也有股份，立刻就打了电话来道歉，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 自从拍了广告后卢志军家里就热闹了，三天两头有人来问他是不是真用了好多年的宝净牙膏。 卢志军也没想到困扰了他十几年的牙齿问题还能为他挣那么多广告费。 既然收了钱，那肯定往死里黑，只要问那就是有！ “我记得宝净这牙膏来咱们海市好像也没几年吧，哪来的十几年？” 卢志军淡定道：“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总之我就是用了很多年。” 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确实用了，虽然也才几天而已，问就是，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那你这牙齿都这样了，你咋还不换个牙膏？” 看到卢志军的牙齿总会让人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要是大半夜看到不定还以为是什么恶鬼。 卢志军道：“我觉得也不一定是牙膏的问题。” 谭厂长派来的秘书跟他说过，可以适当的修饰一下，但是话不能说得太满。 又能赚钱又能下外国人的面子，卢志军十分乐意。 应付完这些来打探消息的邻居，卢志军来到了谭厂长的办公室。 他咧着牙笑道：“谭厂长，您找我有事？是不是要再拍一支广告？我随时都有时间！” 谭厂长就爱看他的牙，每次看到他的牙，就能想到罗南被气的吐血的模样。 “广告暂时够用了，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叮嘱几句话。” “过几天宝净那边可能会有人找你说几句吓唬你让你坐牢之类的话，你别怕，有啥事只管来找我，别听他们胡说。” 卢志军有些害怕：“不会吧，我就拍了个广告，怎么就要坐牢了。” “他们可能会告你诽谤，别担心，这就是正常的广告，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们厂长，绝对不会有事。”高秘书笑着安抚道。 “好，两位领导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卢志军道。 “对的，听说你还没有工作吧？想不想来我们厂上班？”谭厂长笑着说道。 这么优秀的广告演员可不能流落在外，要是给宝净那边笼络过去可就坏菜了。 通过这几天的市场调查，他太知道卢志军这一口牙的广告杀伤力了。 卢志军欣喜若狂道：“我吗？我可以吗？” “我愿意！” 宋明言跟谭厂长这边打过招呼，正常的商业竞争他不会管，超出了正常竞争范围，他才会插手。 所以接下来，谭厂长猜到，宝净那边肯定要出手，他得做好更多的准备。 适当的竞争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没有竞争，市场就会成为一潭死水，产品质量越来越差，宋明言可没想过要全程当保姆。 卢志军入职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培训，而是看牙医。 谭厂长听说宝净那边也在拍广告打算跟他们打广告战。 他也在憋大招，要是能把卢志军的牙齿治好，到时候让卢志军再拍一个使用洁丽牙膏的广告，效果可太好了！ 治疗牙齿要花很多钱，卢志军没钱，但厂里有钱，尝到了甜头后，谭厂长知道营销投资非常有必要！ …… 薛凡蕾得知宋明言要来，立刻带着人下山来接。 没错，最近的戏是在山上拍，他们也全都直接在山上搭帐篷住下。 好在路已经趟过很多次，知道宋明言要来探班，还特意让人把路又开阔了一些。 薛凡蕾带着宋明言来到剧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一行人实在太显眼了。 保镖们全都穿着专门定制的西服把宋明言和苟富贵围在中间，挡住了有可能存在的狙击方位。 苟富贵的手里拎了不少东西。 “宋先生稍等一下，我去叫杨导。” “不用，等他们拍完这一场戏吧，正好我也有些好奇。” 来之前宋明言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没想到拍摄现场居然这么艰难。 没有太多的特效，全靠导演硬拍，演员也全都很能吃苦。 “不好意思宋先生，让您久等了。”杨导忙着笑着过来打招呼，安排他们坐下。 “地方简陋，委屈宋先生了。” “已经不错了，我只是来看看，杨导和演员们要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你们才是真辛苦。” 杨导笑了笑说道：“吃的就是这碗饭，哪有什么辛不辛苦。” 她招呼一声，演员们都过来跟宋明言打了招呼。 第116章 西游剧组 宋明言把他带来的饮料水果和罐头让苟富贵给大家分了下去。 “多谢宋先生。” “谢谢宋先生。” 现场看到唐僧抽烟，孙悟空喝饮料，还真是，一言难尽。 现在内地演员的待遇可远远比不上后世，宋明言带来的食物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大家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和杨导聊天的宋明言八卦。 “那是谁呀？好大方，一来就给咱们剧组送了这么多东西。”演土地公的演员道。 “我在报纸上看过，是一位回国投资的华侨商人，之前齐省特大水灾他还捐了不少物资。”唐僧一边吸烟一边说道。 “我家门口有一个小卖部，就是之前登报的货郎计划的货郎开的，好多这两年赚了不少钱的货郎都选择开了小卖部，可不少赚，日子过得比咱们还舒服。” 饰演猪八戒的演员说道：“那还真是做好事了，这得影响多少户人家啊。” 杨导跟宋明言聊了聊剧组的事儿，试探的问道：“宋先生对演戏有没有兴趣？要不要来试一试？” 宋明言有些心动，在西游记里当个龙套似乎很有意思。 不过，他没什么演技，可别毁了经典。 杨导看他感兴趣，解释道：“宋先生不用担心，就是一个小妖怪的角色，化了妆，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就是一句台词。” …… “夫人夫人，大喜事呀，那西天取经的唐僧上山来了！” “卡！” 镜头外响起了掌声，宋明言扮演的是三打白骨精里面向白骨夫人汇报情报的黑狐精小妖怪。 虽然只有一句台词，可光是化妆就化了大半天，而且要是正常情况根本轮不到他先来拍，这是杨导特意把所有人的戏份往后挪了，优先配合他。 “杨导，要不要多拍几遍？一次就过了吗？”宋明言有些不放心。 “宋先生是天生的演员，”杨导鼓掌走了过来，“作品是剧组的心血，宋先生要是没过，就算浪费胶卷我也肯定会让您再拍，放心吧宋先生，您表现的很好。” 其实也就一句话，在开拍之前还反复演练过几遍。 换做其他人肯定没有这待遇，但是杨导对宋明言有求。 卸了妆换好衣服，杨导开始表演了。 “宋先生，咱们剧组难呀……” 宋明言来之前已经猜到了，要不然人家干嘛平白无故的邀请他过来？ 难道是太闲了，让他过来耽误耽误时间？ 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个角色过瘾，闲得无聊要陪他玩？ “您有没有兴趣投资？” “行。” “要是没兴趣的话……”杨导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宋先生这是答应了？” 她都准备好下一步该怎么说服了，这么轻松就答应了她很不习惯。 宋明言笑盈盈地说道：“杨导，这两天我看了，导演好，演员也好，剧本更好，我愿意投资。” 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上一世到九零年《西游记》才被出口到东南亚国家，这一世。说不定能提早。 别光是让人家输入文化，自己的文化也得往外输出。 “太感谢了宋先生！”事情顺利的超乎杨导的想象，她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连忙和对方握手。 现场也看了，戏也体验了，宋明言准备打道回府，他目前基本上常驻广市，他打算回去之前先去海市看看洁丽工厂的情况，反正也顺路。 宋明言的到来十分突然，谭厂长有些可惜，还没来得及准备些欢迎仪式。 他带着宋明言参观了工厂，一切都井然有序，宋明言特意去了研发部见了那位自学成才的庞庆丰。 “小庞最近在试验绿茶味的牙膏，这回是成人牙膏，等产品出来了，我让人给宋先生送过去。” “咱们国家的人都爱喝茶，我觉得牙膏销量肯定会不错。” “宋先生您好。”庞庆丰推了推眼镜礼貌的说道。 宋明言发现他完全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他不记得绿茶味道的牙膏什么时候出现在市场，但绝对不是现在。 上一世为什么没有这么早出现？或许是被打压，或许没成功，或许是没有这个机会研制？或者直接被收购了。 “不错，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厂子里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研发人才。” 庞庆丰笑了笑说：“多谢宋先生，我目前没有什么缺的，谭厂长他们对研发部很重视。” 谭厂长连连点头：“没错，想跟国外的牌子竞争，产品就得跟上。” “好好努力，明年送你去国外进修。”宋明言道。 人才不能浪费，既然能自学成这样，送去系统性的进修肯定能成为一个杀手锏。 庞庆丰愣怔在原地：“我？” 高秘书看着走远的宋明言，拍了拍庞庆丰的肩膀，羡慕的说道：“你小子走运了，宋先生从来不说假话。” “高叔，”他一脸感动的说道，“真要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学，让咱们厂子的产品也能卖到全世界！” 逛了一圈，宋明言收获了不少声望值。 他打算去商超逛一逛再赚一些声望值，突然看到商超的一侧广场有人在吵吵闹闹，他皱着眉头走过去。 “凭什么！都是演员，他们的饭菜跟我们为什么不一样？干的是一样的活，甚至比你们还累，同样是主演，你们这群香江人凭什么还搞高低贵贱！” 宋明言一个眼神，苟富贵小跑着上前去打探情况。 前后不过十分钟，苟富贵再来时，身后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苟富贵先对着宋明言耳语一番，看两人结束了晓庆姐才走过来打招呼。 “宋先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难怪我说今天出门怎么遇到喜鹊叫。”晓庆姐爽朗大方的说道。 当初齐州的商超开业请对方过来商演，宋明言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宋明言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人是剧组的导演，是一位香江人。 “宋先生，久闻大名。” 宋明言态度就平淡了一些，他跟这种区别对待香江人和内地人的导演没什么话可说。 他跟小庆姐随意说了几句便走了。 目送宋明言离去，这位导演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淡，他笑着问道：“你之前咋不说认识宋先生呢？” 第117章 大老板视察 “导演您也没问呀，总不能逢人就说我跟宋先生认识吧？”小庆姐微笑着说道。 “盒饭的事是我不对，没盯好底下的人，回头我一定跟他们好好说说，都是主演，吃个饭怎么还搞等级制度，太不应该了。”导演笑着保证道。 “我也不对，不应该大吵大闹。” 导演说他不知情，晓庆姐绝对不信，但她也没想撕破脸皮，她知道今天对方愿意妥协无非就是因为她认识宋先生罢了，但两人有多少交情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有了这么一出，香江的演员和内地演员的伙食立马变成一样的，大家伙心里十分感激宋明言。 宋明言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他对于晓庆姐和香江导演的态度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是一个行业，导演倒不是有多害怕宋明言，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把人得罪了，有钱人的手段多了去了，香江的混混大部分都只认宋明言啊。 …… “老板您好，不知道您有没有买房需求，我们广市的商品房正在热卖中，有医院、有学校、有工厂、有商场，四通八达，物业服务优质，绝对是像您这样的大老板不二的选择。” 苟富贵的面色有些古怪，招揽生意还招揽到老板的面前来了。 宋明言也是突发奇想，想来商品房现场看看售卖情况，毕竟他是老板，天天在家里只听下面人的汇报也太不像话了。 他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黄国雄觉得眼前这大老板肯定有实力买房，但是看着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不上商品房，想买别墅？ 也对，他看了看这位大老板身后的几位身强力壮的保镖，应该是瞧不起商品房。 “老板，我们盛启地产的别墅区也有几栋别墅，周围住的都是来华投资和采购订单的外商，还有不少华侨，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这可是宋明言宋先生投资建的房子，宋先生您晓得吧？我们华国第一家商超就是宋先生投资开的，现在都开到京城去了。”他竖了个大拇指。 宋明言道：“先去看看商品房。”他记得公司没有中介吧？ 难不成自己又记错了？ 黄国雄愣了一下，挂着灿烂的笑容道：“好好好，如果是去看商品房的话，我可以带老板去。” “不知道老板家里有没有孩子，要是有孩子的话，可以直接入住我们的小学，有双语教学。” 一路走一路介绍，到了小区内。 黄国雄对保安亭的保安说道：“李哥，帮我开一下门，我带人去看房子。”他给人递了根烟。 进了小区，他让宋明言几人在原地等，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一名物业。 “待会这位兄弟帮我们开门。” 宋明言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小区管理很到位。 “哥，走呀，怎么不走了？” 物业表情忐忑，大老板怎么可能会来买商品房？难道是突然视察？ 他在内心不停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双手紧捏着裤腿，声音有些发干。 “宋，宋先生……” 宋明言微微点了点头。 黄国雄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在原地。 苟富贵无奈的说道：“你连我们老板都认不出来还一口一个宋先生。” 黄国雄手足无措，他帮忙介绍房子并不是地产公司的营业范围，但是如果有成交量，物业和公司的销售会带人去签合同，到时候他能拿到一些外快，可终究不合规。 偷摸干活，还被人家正经大老板抓了个正着，黄国雄心里叫苦不迭。 “宋，宋先生，对不住，我不知道是您。”他哭丧着脸道。 报纸上确实见过人，但黑白照片的报纸跟真人是两回事。 “跟我介绍介绍你的工作流程。” 黄国雄不知道宋明言是什么意思，只能按照他的话来。 反正就是他去招揽客人，物业陪他带客人，最后公司的销售来签合同，销售拿到的提点分他一些，他再拿一些分给保安和物业，打好关系。 一路下来，宋明言发现黄国雄的口才还是不错的。 “这办法谁想出来的？” “是我主动找的人家。”黄国雄摸不准宋明言的想法，担心影响那位同乡的工作，连忙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 “宋先生，您要怪就怪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做这事了。” 宋明言没说什么，黄国雄心里哀嚎，以为完了，一直琢磨着该怎么去跟同乡道歉。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拎着两瓶酒到同乡家里准备道歉时，对方反而先恭喜他。 “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公司通知你去我们的销售部上班了，以后咱俩就是同事了，你不用再偷摸干了。” “真的假的？”正经房产销售可比他干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快赚得多！ 他们可以卖出一套房都有提点的！之前他去面试，但是没通过，竞争的人太多，他的小学学历直接就被刷下去了。 为了干这活，他把全部身家都给丢进去买了个bb机。 “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今天我们主管突然问我是不是有一个同乡叫黄国雄，让我通知你去上班。” 黄国雄自己也晕晕乎乎，把遇见宋明言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同乡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你运气可真好！我在公司干了这么久，没见过一次宋先生。” 苟富贵跟销售部打招呼让黄国雄去上班的事没有瞒过艾登。 他把销售部的主管叫过来问了情况，他心中思索，是不是老板对于目前的销售情况不满意？ 他仔细了解了黄国雄的情况，然后给销售部进行了微调。 原本这些房地产销售只需要在大楼里等待客人上门就好，现在他们多了一个工作，要跑外勤。 大家伙没一个抱怨，他们本来就是冲着高工资好待遇来的，之前是没办法，只能被动的等着人上门，现在允许外勤，都恨不得被留下来值班的不是自己。 黄国雄带着同乡每天往码头跑，用他的话来说，很多外商和有钱大老板来华国都会在香江落地再来广市，在这里遇到有钱人的机会是最多的。 “好好干，说不定过几年咱们也能买得起这小区的商品房。” 第118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宋明言觉得有点奇怪，艾登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就往他这里跑，之前工作情况不是一个星期汇报一次吗？ 现在恨不得天天都来汇报，像是特意来告诉他，房子又卖了多少多少似的。 还把房产销售量跟以前的做了一个对比，特意让宋明言看到最近销售额增长了多少。 虽然作为老板不能打压下属的工作热情，但是一星期来汇报三四次他实在受不住。 “干的不错，不过你以后还是按照之前的规矩，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一星期来一次吧。”宋明言微笑道。 艾登道：“好的老板。” 看来他果然猜对了，老板确实对之前的销售量不满意，但是又不直说，如果不是他细心，恐怕会在老板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让他恢复往常的工作状态，就代表老板已经认可了他的整改。 等人走后，宋明言直接靠到老板椅上。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苟富贵摇摇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老板您还不知道吧，谭厂长又出新招了，最近他在海市跟宝净打得可热闹了。” “听谭厂长说海市的报社和电视台最近不少赚，这几年打广告的人就越来越多，他们两个还成了广告的大头。” “宝净那边也拍了好几条广告，还通过降价挽回销量，谭厂长也没闲着，不知道在哪里找了牙科医生在报纸上发声。” “刚才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会上一条新的广告，老板您要不要看？” 闲着也是闲着，宋明言一边吃午饭一边等着电视广告。 海市的台长之前有多烦，现在就有多高兴。 拍吧拍吧，全部都去拍广告拿来电视台放，只要不涉及到底线问题，他全部都给放，只要电视台能赚钱就行。 两方广告打得越热闹，电视台赚到的越多，台长恨不得他们一直斗下去，当然，前提是别来威胁电视台。 “哎，宋先生可真是咱们海市的财神爷啊。”要不是有这位，那个宝净的经理肯定不能这么老实。 “台长，时间到了，要开始放了吗？这个广告放出去宝净那边会不会又来闹事？” 台长笑眯眯的说：“到时间就放，快，别耽误工夫，我们签了合同。” “这回他们可不敢来闹事。” 广告画面内容跟之前差不多，还是卢志军在刷牙，不过这回宝净的牙膏换成了洁丽。 刷完牙后有跟邻居对话的内容，邻居说他牙齿最近好像变好了不少。 他露出牙齿笑道：“对呀，我换了洁丽的牙膏，刷了一段时间后发现牙齿确实改善了不少。” “洁丽牙膏，人民的好选！”他面对镜头，一手拿牙膏，一手竖着大拇指念台词。 镜头给他牙齿进行特写，把他之前的牙齿画面放出来进行了对比。 担心特写的画面不够明显，谭厂长还把之前拍的那个广告再一次投放到电视台，两个广告一起放，效果更加明显。 “老板，这个广告演员的牙齿明明是牙医看好的，这算不算虚假宣传呀？”苟富贵担忧道。 宋明言说道：“他也没说牙齿是洁丽牙膏治好的，人家说的是改善，刷牙也确实能改善牙齿，怎么能是虚假宣传？看来谭厂长真是进步不小啊。” 两人话音刚落，电话的声音立刻响起。 “宋先生，您看到广告了吗？”电话那头谭厂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洪亮。 “看了，广告拍的不错，产品研发也得跟上，不能只靠广告。” “您放心，我肯定两手抓，我现在明白了，埋头研究不行，不广而告之也不行，您就看好吧！” 两个品牌的商战打的你来我往，下头被宝净的日化产品压得喘不过气的小牌子也能趁此机会松口气，比如说活力。 虽然他们已经进了商超，但是销售量远远比不上宝净。 “厂长，要不然咱们去拜访拜访那位谭厂长，跟人家取取经，看看怎么能把这个销量再往上提一提，咱们跟他们不是竞争对手还有共同敌人，说不定那位谭厂长愿意和咱们提点提点。” 活力厂的杜厂长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反正去一趟也不费什么事，拎着礼物就去洁丽工厂拜访。 和杜厂长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谭厂长无意间成了这些人的领头羊。 …… “ Boss！最近有不少片商想要引进《超械纪元》，我已经拜托塞尔万帮忙谈妥了几个欧洲和东南亚国家的引进计划，接下来手表或许会再次迎来销量暴增。” “这段时间m国中端市场已经被我们的华奥手表占据大半了！”莫里斯兴奋不已。 当初那些背叛他的家伙全部都后悔了，可是，晚了。 被抢了市场，还断了和联基海运的合作，岛田颂日子不好过，这些被他重新招回去的人又被他开除了。 “对了Boss，陈嘉俊经理把《超械纪元》也引进了香江。” 华奥手表又爆了，这年头大家都觉得国外的东西更好，包括香江人民。 《超械纪元》引进电视台的介绍就是，全m国年轻人争相追捧的科幻爆剧。 有这样的宣传，不管咋样，大家肯定都会看看，能够吸引m国的年轻人，对香江年轻人的吸引力也不小，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英雄情结。 原本已经有些饱和的市场瞬间迎来了大批客户，已经买过手表又怎么了？谁规定买过就不能再买新的？ 陈嘉俊打来电话汇报销售情况有多好，手表刚推出的时候效果都没有这么好，毕竟没有配剧。 “ Boss，塞尔万导演拍的这部剧太好了，前面的特效还有些粗糙，后面的剧集越来越精细，最近很多香江的导演都在研究。有人说即使再过十年也不过时。” 如果华奥手表不是自家产品，他肯定要说，这不是用大炮打蚊子吗？ 从没见人拍广告这么大手笔，还拍成了爆款。 说《超械纪元》只是手表的广告片，谁会信？ “ Boss，冯总也引进了这部电视剧，在南洋播放，最近三天两头往工厂催订单，工厂可能要扩大了。” 冯松德原本只是想还个人情，后来看到了宋明言的能量，直接成了手表在南洋的经销商，手表一直卖的不温不火，这回他也没想到一个电视剧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宋明言哑然失笑，当初投资电子手表厂真的没有抱多大的心思，可手表真的给了他很多惊喜。 可以继续投资下去，或许可以联合高校的研究室，换一个方向。 《超械纪元》并没有被华国引入，但是拦不住二道贩子把电视刻录下来。 最近在广市的二道贩子销售的最好的磁带就是《超械纪元》，一部电视剧给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相应的，也带动了内地的手表销售量。 “感谢宋先生！” 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时大家总会由衷的说出这句话。 第119章 股神传说 “先生，现在就要把钱全部取出来吗？股市还没有到最高点。” M国的操盘手用邮件跟系统联系，得知系统让他把所有的钱慢慢抽出来，十分惊讶。 一开始他对于系统的操作还有挺不屑，总感觉这是外行指导内行，但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彻底服了。 他近两个月几次提出可以不收报酬，但前提是希望能跟对方见一面，都被拒绝了，操盘手实在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这么精准的把控股市？ 可是邮件对面的人非常神秘，除了下达关于股市的操作指令，基本上没有多余的话，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冷漠的像个机器。 神秘人对于股市的精准预测堪比股神巴菲特，操盘手甚至怀疑对面的人就是巴菲特，但对方显然没这个必要。 操盘手总觉得那位神秘人似乎在顾忌什么，明明能够精准的预测股市的走向，却从来不会全部买入。 系统发了一封简短的邮件。 【照做】 操盘手总觉得有些可惜，这大半年下来，他帮助对方买入卖出，自己也投了一些钱，甚至比得到的雇佣金还多得多，如果对方能够继续买入，它也能跟着继续赚钱。 他想试图说服这位神秘人，但毫无作用，他想了想，或许可以从法尔科那边下手。 法尔科一直在猜测宋明言到底是什么身份，始终毫无头绪。 但他觉得宋明言突然对股市有兴趣，肯定是得到了家族内部的消息，平常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接触。 法尔科问过宋明言，对方没有反对跟风买，他也拿出了大半的身家跟进了股市，每日赚的盆满钵满，房子车子通通换了一套，身边的美女换了一个又一个，出手更大方了。 很多人都想打听他在哪发了财，他手底下的员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挪用了环球邻里的公款，但要是挪用了，没人敢这么大大方方的用出来。 “什么？要慢慢撤出？”法尔科听到操盘手的话惊讶的说道。 他揉了揉眉心，十分遗憾，但一想这大半年在股市上翻了好几倍的资金全都相当于白捡，确实该收手了。 “照他说的做。” “法尔科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认识邮件背后的那位股神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他见一面，我愿意付出10万美刀！” 电话那头的操盘手不是第一次提出了这个请求，但付出的价钱一次比一次高。 “你觉得他缺这一点钱吗？” 股神？法尔科心想，这个称呼倒也十分合适，他对股市也只是了解一些，或许评判不了，但是从股市上翻了好几倍的本金来看，股神这个称呼，当之无愧。 “法尔科先生，我发誓，用我的专业发誓，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股神！” “整个股市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他什么信息都知道，股市的走向也全都能精准预测到，或者说，用看到更为准确。”操盘手有些亢奋，“如果不能和这位股神先生见一面，那对我来说简直太遗憾。” 法尔科笑着说道：“看来你必须得接受这个遗憾，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这位先生到底是谁，我从未见过。” 他还想见呢，这位可是疑似boss家族的人。 “法尔科先生，你没有见过，但背后的人肯定见过，或许你可以问一问？” 法尔科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先生，我想你打听的太多了。”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希望你能够清楚。” 他一直谨记宋明言说的低调行事，找的操盘手也签订了保密合约，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见邮件背后的神秘人他不在乎，可是牵扯到boss，那不行。 法尔科的冷漠吓到了对面的操盘手，显然对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过火。 “对不起法尔科先生，我只是太激动了，我明白，我不会乱说。” 在枪击每一天的m国，一个大资本家想要让一个人消失，难度并不大，操盘手再也没有非要见神秘人的心思。 法尔科挂断了电话，事实上他不知道为什么boss那么担心引起股市大鳄的注意力，以他对boss身价的预估，应该不会害怕这些股市大鳄才对。 难道有家族的竞争对手？ 老板不想让家族竞争对手知道？有可能。 事实上，系统这个股神称呼在股市金融内部也有少量流传，总有人觉得似乎有一支力量在收割股市，虽然相对他们来说十分弱小，但是眼光却很精准，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私底下有几个人好奇，想找一找，可操盘手一直按照系统的操作，又有系统做后手清扫尾巴，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股神？”巴菲特站在摩天大楼，手里叼着一只雪茄，“会是谁呢？真想见一见。” 所有的资金全部到账，系统把这些资金打入了宋明言的海外账户中。 系统得意道：“宿主，现在你相信本统跟你是一条心了吧？” 宋明言得知账户余额，就算他有声望系统也不免惊了。 将近两个亿美刀的资金在系统手里滚了大半年，还掉了贷款部分，还剩下八亿！怪不得股市让人疯狂，换做他也免不了心神动摇。 宋明言摇了摇头，还好有声望值系统，用不着靠股市博。 “没被人发现吧？”说实话，这些资金在前期的日本股市并不算小了！ 系统自信道：“当然没有！他们除了本统的股神传说，一根毛也摸不到。”要不是他收着手，能撬动更多资金。 宋明言表扬了几句，系统更加得意。 …… 一条消息通过官方渠道，在各大高校中飞速传播。 “什么？有外商愿意资助学校的实验室？谁呀？资助多少？有什么要求？” “快快快，赶紧订票，我亲自去一趟，机会难得，听说这位宋明言先生资产颇丰，这回应该能资助不少资金！” “校长，人家去的都是名牌大学，听说就连海市、京城的都去了，咱们跟人家比不了吧？去了估计也是白去。”常南大学的教务处钱主任说道。 “你懂啥？不管能不能拿到资助的资金，先去混个眼熟总是好的，那些大学好是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名声大，得到的国家资金也多，不见得能满足宋先生的要求，难不成你觉得宋先生资助大学实验室是免费的？”常南大学的校长眯了眯眼睛说道。 “那也没必要校长您亲自去吧？我听说好多人都是派了个代表。” “这就是我们常南大学的诚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宋明言拜托袁厅长帮忙把资助大学实验室的消息传出去后，当天就陆续接待了几所学校。 第120章 后悔不迭 上门的学校都不符合宋明言的要求，他资助大学当然不是免费的，他准备继续研究一下手表。 现在这个时间段搞电脑搞手机都有一些早，但搞一个可以戴在手上的传呼机抢市场应该问题不大。 把bb机的功能移植到手表，手表既可以接收信息，也可以看时间，对于这个时代的商务人员应该有吸引力。 不管卖得好不好，有了这么大规模资助大学实验室的活动和划时代的可接收消息的手表面世，必然为他带来一笔可观的声望值收入。 “老板，这些人也太离谱了，您都说了要有相应实验室的大学才合适，这些人可倒好，连高中的学校都来求投资了。”苟富贵吐槽道。 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都知道宋明言有钱，声势浩大。 “要不是袁厅长那边帮忙派人筛选了一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赶人倒是简单，但是会影响老板的名声。 袁厅长帮忙筛选，有感谢宋明言在春交会的帮助之意，同时也不想因为这些人恶了宋明言，让宋明言觉得华国人都这么贪得无厌。 从宋明言的投资手笔来看，他应该会继续投资，不能让这些人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坏了宋明言对于华国的好感。 一开始是袁厅长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拦住了那些不该过来的人，广市书记知道后，直接把这件事捅了上去。 各省各市的领导直接下达了命令，一伙人终于老实了。 而真正的客人，也终于来了。 “宋先生您好。” “宋先生久闻大名。” “宋先生，久仰久仰。” 几大高校的代表被引入客厅，纷纷和宋明言打着招呼。 宋明言跟他们寒暄几句，步入正题。 “话不多说，我给大家看一看我对实验室资助的要求，大家自己斟酌一下，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 打印好的资料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 宋明言的要求很简单，他可以资助学校的实验室，甚至可以捐助几栋教学楼，但前提条件是，这些学校实验室要帮他搞出这个能接收短信的手表式电话。 来的很多并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一看这要求，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先生，我记得似乎有bb机，那个东西不就可以接收短信了吗？” “对，但并不满足我的要求。” “大家可以把资料带回去，仔细的想一想，看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会再进行商谈，最终确定投资。” 有一些高校代表当场在心里打了个腹诽，感觉宋明言是有钱乱搞，这个什么手表 bb机听起来就有些乱七八糟的感觉。 不懂专业的政务人员决定手表就手表，bb机就bb机，手表咋还能接短信？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作为顶级高校，自然会受到国家的重视，各种资源也会向他们优先倾斜，相对于普通大学来说，他们并没有那么缺资金。 “宋先生，冒昧的问一下，这次的实验室资助资金大概会有多少？” 宋明言比了一个手势。 “20万美刀？” 宋明言摇了摇头：“200万，如果合作愉快，不排除后续追加投资继续合作的可能性。” 大家伙震惊了，纷纷后悔不迭，这要是带着技术人员过来，不就能当场拿下投资了吗？！ 至于传呼机缩成手表那么小是乱搞？ 胡说八道！谁说过这种话！ 搞！只要有美刀，别说是能接收信息，就算要求能接电话他们也要搞！ 即使是顶级的高校实验室每年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资金！那可是美刀啊！ 郭校长听得心头激动不已，可他也不敢当场打包票，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众人一起吃过饭后，他回到宾馆立刻打电话回学校问清楚。 电话那头马上把几个实验室的教授都叫过来，大家一起研究郭校长传真过来的资料。 “怎么样？我们能做到吗？” 其中50多岁的教授看起来更有经验，他摇了摇头：“有难度，要把bb机缩到手表那么小，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那拿不了这个资助了？” 郭校长心头痛得在滴血，那可是200万美刀！ 而且那位宋先生说了，这只是先前的投资，后面还会有合作的可能，就算没有后面的投资，200万美刀也够他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了！ 别说200万，就算20万都会争破头。 “老林，你想想办法！你还想不想买设备了！”郭校长在电话里催促道。 林教授推了推眼镜，愁眉不展，突然，他眼睛一亮。 “我有个师兄在京城的国家实验室，我可以和他问问，虽然不能把人请来，但是问一问技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郭校长挂了电话，催促他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 林教授拨通了电话，可那边没人接，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那边才回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在做实验，你们说的这个手表传呼机，按理来说应该是可行的。”对方认真地询问后说道。 “要不然你们让那位宋先生直接来找我们实验室吧，正好我们实验室有相应配套设施。” 电话这头的教导主任听了，着急地推了推林教授的胳膊，这咋又来一头狼，不对，这不是一头狼，这是一头老虎呀！ 林教授连忙打着哈哈说道：“用不着了师兄，你们实验室家大业大，这200万美刀哪能瞧得上，别浪费你们的时间，回头我有难题了再跟师兄你请教，好，就先这样，挂了！” 吧嗒一声，他电话挂下，教导主任跟林教授两人松了口气。 这通电话才挂，郭校长的连环夺命call又响了起来。 “怎么样？打通了没？什么情况？咱们能不能达到宋先生的要求？” 林教授说道：“没问题，校长，你放心的去争取吧！实验室能不能换新设备就靠你了！” 郭校长放心了，但还没彻底放下，他打算去看一看别的学校是个什么情况。 问了问跟他们水平差不多的大学，水平跟他们差不多，自然也达不到宋明言对于实验室的要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学校一样，拥有老林这种可以摇人的教授。 郭校长十分自得，当初亲自去把老林抢来学校果然是明智之举。 他开始打听资源排前的几所大学，其实从他们派来的人来看，郭校长觉得他的赢面就大了不少。 这些顶尖大学都指派了学校的领导做代表，他们常南大学可是校长亲自来！ 什么叫诚意？这就是！ 他揣了两包瓜子，敲开了一间又一间的门。 大家的底线都被他摸的差不多了。 跟他有竞争力的也就四所大学。 两所京城的，一所海市的，一所广市的。 但是他们自己本身就有比较重要的研究项目，就算能答应宋明言的要求，估计短时间内也达不到。 第121章 能摇人 所有大学的资料全都被苟富贵整理好，放在了宋明言的桌子上。 好多后市的名牌大学，有的还叫那个名字，有的现在还不叫那个名字。 有一所大学引起了宋明言的注意力。 苟富贵见宋明言的眼睛落在了那处，有些奇怪，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所常南大学比较普通，他感觉根本不可能符合老板的要求。 难不成是他疏忽了什么？不应该啊，他还找袁厅长身边的秘书仔细确认过了。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宋明言笑了笑，他记得在后世的资料里看过，八六年，那位袁爷爷应该就在常南吧？ 不管会不会跟常南大学合作，他觉得都得走一趟，去看一看这位让所有华国人都吃饱的爷爷，去看一看他前世的母校。 这次来的人相较于之前少了一半，那一半的人明确清楚自己根本达不到宋明言的要求，陆续来告辞离开了。 另外一半有几所大学能达到要求，但更多的人是想着就算拿不到资助也可以留下来看看到底谁拿了资助，要是一个省的，或许能蹭一蹭。 大家大概了解宋明言的行事风格，见面就谈事，不拖拉，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 “宋先生，您的要求我们看过了，我们清大的实验室完全可以达到，我想您不用再考虑其他人了。” 这人一开口就引得其他人怒目而视。 “你们能做到我们京城大学就做不到了吗？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哪有这么霸道的？” “宋先生，京城商超的设计图纸我们学校的教授也有参与，说起来大家也算有过合作基础，有合作基础的再合作起来才更顺畅，我们学校也十分有诚意。” 虽然他们有国家的资金倾斜，但是200万美刀也是很大的数额！ 几大高校都想争取争取，连夜给学校那边打了电话，可惜现在让校长赶来时间也不够，要不然肯定会赶来，大家后悔不已，早知道是这么多资金肯定会由校长亲自过来。 “宋先生，我们海市大学也可以做到！您跟咱们海市的关系可不浅，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京城的两大高校开口争取让其他学校的代表人都着急了。 广市大学代表也忙开口道： “宋先生虽然投资颇多，但是我相信咱们广市对宋先生绝对是最重视的城市，宋先生常驻广市，大部分产业都在广市，资助广市大学更方便，选我们不用到处往外跑。” “我们校长没来是因为手头有一项重要研究，他听说这件事十分重视，校长他最晚明天就能到，他可以亲自跟宋先生承诺。” 这话一出，离得远的海市和京城高校着急了，一个劲儿的瞪着广市大学代表人。 郭校长没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能说，跟他说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 大家一个个的表现得很淡定，不是说200万美刀的资金他们大学根本不在乎吗？ 现在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开始拉关系了？ 太阴险了！ 真要比拉关系可就坏菜了，宋先生可没有在城南投资过！ 就算不比关系，实验室的条件也比不过这几所大学呀！ 他急得一头汗水，想好的词儿都没机会说，实在是几所高校的代表人话太密了，根本没有他插嘴的机会。 他心中暗骂：真是阴险狡诈！白白浪费了我两包瓜子！ 广市大学的代表人看到他的表情得意一笑，任你狡猾奸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脚水！ 一包瓜子就想打听情况？想得美！ “宋先生！我们常南大学也能达到您的要求！”郭校长等他们掰扯累了，见缝插针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静了一秒，所有人诡异的看着他。 清大的代表人说道：“郭校长，你可不要为了200万美刀信口开河，你们学校的实验室能达到宋先生的要求吗？” “是呀，老郭，你可别犯糊涂哎。” “宋先生！我们学校真的能达到您的要求，要是不行，我不会冒这个险！我用党员的身份证明！” “宋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来我们学校亲自看一看！” 其他来看戏的几位学校代表人其实也有人想过白嫖资金来着。 毕竟实验室嘛，都说是实验了，成不成功，什么时候成功都不一定。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要是都这么搞了，以后谁还敢相信华国的大学？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在他们想来，郭校长都用党员身份来自证，肯定是真有能耐，就是有些奇怪，对方哪来的信心。 “宋先生，我们实验室确实没有别的学校设备齐全先进，但绝对能满足您的要求。” “京城、海市、广市几所大学在上头都挂了名，他们的资源确实更好，技术更先进，但他们手头也有不少实验，或许并不能在短时间内专门攻克您的项目，但是我们学校可以！除了国家重点工程，您的项目一定是优先级！” “拉倒吧，你们学校哪有国家级重点项目？”清大的代表人说道。 宋明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大家能给出什么条件，我大概明白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候选名单，回头我会让我的助理跟你们联系，进校参观再谈资助。” 郭校长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没有打动宋先生，可是要是再说什么的话，会不会引人厌烦？ 算了算了，他已经尽人事了，剩下的就听天命吧。 苟富贵不太相信郭校长，保险起见，散会后他找到袁厅长的秘书，再次仔细打听了郭校长的情况，然后又亲自去见了郭校长，这才回来跟宋明言汇报。 宋明言正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大学名单。 苟富贵探头一看，正好有常南大学。 “老板，我打听过了，常南大学还真有可能达到您的资助要求。” “他们本身可能能力还欠缺一些，但他们确实能完成您的要求。” 居然还能摇人？ 宋明言还真没想到这个原因。 要是能摇到国家重点项目里面的技术员，这还真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他把桌子上的名单递给苟富贵，让对方去联系这些大学的代表人。 说实话，200万美刀研究只用来接收信息的电话手表绰绰有余，如果这么多资金投入进去还不能优先研究他的项目，那他图什么？ 那位郭校长说的也有道理，高校有高校的好处，但他这所普通大学也有普通大学的优势。 其实也不普通，他们能摇人，还以自己优先，对于自己的需求更强烈，相应产生的声望值应该也能更多。 本想等苟富贵打完电话再筛选一次，然后再一家一家去参观实验室。 没有想到最后最优的选择居然还真就是他的母校常南大学。 那几所大学虽然保证资金到位就能出产品，但是全部都不能保证优先研究宋明言的项目。 项目需要的技术人员手头都有项目，要凑齐得需要一段时间。 郭校长彻夜难眠，想找别人打听打听情况，但是一想到他浪费的两包瓜子，气得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烙饼。 睡不着他就打电话给学校的教导主任，对方自从郭校长走后一直在办公室待着，就是怕校长突然打电话去，又不能及时接到。 钱主任大半夜睡得正香，电话铃声把他吓得一激灵，直接从行军床上滚到了地上。 “喂？”他爬起来接通了电话。 “……你睡了吗钱主任。” 钱主任借着月亮的微光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凌晨3:30！ 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第122章 他们平时不这样 “你说呢？！”钱主任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睡不着呀，你怎么睡得着。”郭校长幽幽道。 “校长，咱们要讲讲理吧！我白天不仅要在学校上班，还要随时接你的电话！大半夜的你还不让人睡觉！没天理了！” “哎……”电话那头传来叹息声。 钱主任骂骂咧咧的话，全部噎回了嗓子。 “实验室的资助拿不到就算了，那么多学校竞争呢，咱们排名不靠前，本来就争不过，拿不到是正常的，校长，要不你回来吧。” “就算我不想回来也得回来了，我猜宋先生心里应该有选择了。” 第二天，林教授来找钱主任，发现对方顶着一双熊猫眼，当即被吓了一跳： “钱主任，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天天罚学生被记恨让人偷偷打了？” 钱主任面无表情：“你半夜被吵醒，从床上掉下去再陪郭校长聊一晚上也是这样。” “老林，我不行了，今天教务处那边你帮我多盯着点，我得补一补觉。” “对了，郭校长应该明天就回来了，事情没成。” 林教授有些可惜：“哎，没成就没成吧，我还想着要是能拿到那200万美刀的资金能给袁主任分一些，他那边也难啊。” 郭校长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一早上苟富贵就来通知他，宋明言打算跟他一起回常南大学参观实验室。 这意思就是宋明言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们的常南大学，如果没问题的话，回头去一趟学校资金就能到位？！ “郭校长？实验室不方便参观吗？” 郭校长惊喜的呆若木鸡，苟富贵的询问，他立刻惊醒：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宋先生想什么时候去参观都可以，我现在马上回去收拾行李，咱们立刻出发！” 他兴冲冲的跑回去，提起准备好的包袱，看到众人羡慕的眼神，想留下来得瑟几句，可想到钱还没有到位，得稳着点！ 也不知道宋先生怎么就看中他们了，难不成真被他说服了？他的口才有这么好了？现在还有些飘飘乎乎的恍惚感。 苟富贵让保镖去跟着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拿的行李，郭校长被人家跟着，不好意思提前打电话。 一路上，他只能在心里盼着学校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担心郭校长大受打击，钱主任和林教授特意提前安排了一场农学活动，学校里的教职工和学生基本上都要参与。 汽车一路上开进了学校门口，在郭校长的指引下几人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 刚开门，宋明言找了位置坐下，钱主任和林教授两人听闻郭校长回来，立刻兴冲冲的捧着一坨泥巴进来准备安抚郭校长。 “校长，快来闻闻新鲜的泥土清香，这可是袁主任他们种水稻的泥巴，便宜你了。” 一个是大学的教导主任，一个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大教授，两人穿上了方便干活的衣服，看着特别的朴素，跟劳苦大众没什么区别，挽着裤腿，胳膊上布满了黄泥，大咧咧的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都惊呆了。 苟富贵他们心想，不是说读书人很爱干净吗？这可是大学里的教授呀！怎么这副模样？看着跟乡下的老农民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郭校长心中哀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额头倏地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连忙转头跟宋明言解释：“宋先生，这是误会！他们平时不这样！” 钱主任和林教授两人也傻眼了，不是说没成功吗？咋还把人偷摸带来？ 带来就算了，也不给打个招呼！ 两人僵立在原地，尴尬地冲宋明言挤出一丝微笑。 也不知道人家心里该咋想他们。 “宋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学校举办农学活动，大家一起帮周边的农户和试验田种地除草干些农活，不知道宋先生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宋先生，实在太抱歉了。” 宋明言倒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甚至还觉得很亲切，他记得他在大学期间也参加过这样的农学活动。 不过那时候不像现在一年一次甚至两次这么频繁，他大学四年只参加过一次，因为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 “没事。”宋明言微笑道。 钱主任两人大感意外，这位宋先生真是好相处，一点也没有那些国外商人的傲慢。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忙告辞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招待。 郭校长给宋明言上茶。 “宋先生，钱主任和林教授平时还是很靠谱的，这回是真不知道有客人来，我没来得及提前打招呼，希望您别介意。” “郭校长太客气了，参观实验室之前，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你们学校的农学活动？” 郭校长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说道：“能！当然可以！” 换好衣服的林教授和钱主任带路，宋明言跟他们参观了附近村子，每到一处都能看到几个教授带着学生在土里埋头苦干。 烈日炎炎，根本分不清在地里劳作的是教职工和大学里的天之骄子还是地里的农民。 几个相识的教职工看到他们几人站在田边，大声喊道：“钱主任，林教授，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咋还偷偷把衣服换好了？是不是想逃避劳动？” “咦，校长？校长您怎么回来了？” “让宋先生见笑了。”郭校长瞪了远处的人一眼，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这群人真是让他这颗心一起一落，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 他抬眼偷偷看了一下宋明言，见对方面色如常，悄悄给钱主任使了个眼色。 钱主任挤出笑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附近这几个村子的困难户比较多，学校每年都会组织人手帮他们劳作，要是知道宋先生会来学校我们肯定不会让大家这么失礼，宋先生，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不失礼，我觉得这很好。”宋明言笑道。 苟富贵也觉得很震惊，在他心中，知识分子不是这样的，应该是穿着中山装，穿着白色的衬衣，胸口别一根钢笔，干干净净的，每天往办公室一坐，或者在讲台上拿粉笔图图写写。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群人，他心里居然有一种感觉，知识分子就应该是这样！ 和农民站在一起。 “郭校长！郭校长，你可回来了！哎呀，上次跟你提的资金，你不是说快拨下来了吗？怎么还没拨下来？你晓不晓得我都等多久了，我能等，实验田里的宝贝等不了呀！”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老农’快速走近。 “郭校长呀，听说你去找资金了，找的怎么样了？先不说资金的话，不管你有没有找到，你答应好要拨的款，你得给我啊。” 第123章 袁爷爷 郭校长尴尬地给‘老农’使眼色。 这一天天的快把他忙冒烟了，净给人擦屁股了！ 这笔资金到底能不能拉到他都不敢抱太大的期待了。 他忙对着宋明言解释： “是这样的，宋先生，这位是水稻研究中心的袁主任，我们每年举办农学活动也会去袁主任的水稻田帮忙做一些杂活。” 钱主任立刻把‘老农’拉了过去，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对方脸上有些后悔。 宋明言的眼睛一直盯着袁爷爷，年轻时候的袁爷爷长这样吗？ 他本想学校的实验室项目谈妥当了再去看看能不能见一见袁爷爷，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 跟后世相比，头发更多更黑了一些，但其实面相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慈祥。 好像也不年轻了，袁爷爷已经56岁了，常年在田间辛苦研究，年纪看着比同龄人还要大许多，但他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袁爷爷有些奇怪，跟钱主任嘀咕道：“这位宋先生怎么回事？咋老盯着我？” 郭校长他们也觉得奇怪，宋明言看袁主任的眼神太怪了。 有一种崇敬，没错，用尊敬都不足以形容，就是崇敬。 “袁爷爷，您好，我可以拥抱一下您吗。”宋明言自我介绍后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礼貌询问。 “可以是可以，但我身上有些脏，可别弄脏了你的衣服。”袁爷爷摸了摸后脑勺道。 “衣服不重要。” 宋明言轻轻的抱上去，闻到老人身上的稻香和汗水、泥土味。 袁爷爷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两人松开时，他发现宋明言的衣服被他蹭的到处都是泥点子。 “哎呀，衣服真脏了，你这衣服不便宜吧？要不你脱下来，我回头帮你洗干净。” 袁爷爷对他印象挺好，这孩子看着挺礼貌的，看他的眼神也不知为什么那么热切，他没有这么一个大孙子吧？ “不用不用，”郭校长忙说道，“我帮宋先生洗就行了，袁主任，你先去忙你的吧，资金的事回头再说。” “袁爷爷，我可以了解一下您的杂交水稻吗？”宋明言道。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也碰上了，宋明言总觉得他或许可以做些什么。 袁爷爷站住脚步，看了一眼郭校长，见对方点了点头，他缓缓开口说起了杂交水稻。 其实这个时期杂交水稻的部分情况还属于机密，袁爷爷也只捡了一些能说的跟宋明言解释。 他说他发表了一篇论文《杂交水稻育种的战略设想》，将杂交水稻的育种从选育方法上分为三系法、两系法和一系法三个阶段。 袁爷爷说起这些内容时双眼发亮，好像已经看到了田间种满了粒粒饱满的稻谷，家家户户的仓库里都堆满了粮食，再也没人饿死。 还有很多专业的词汇，尽管袁爷爷已经简化，但宋明言听得一知半解，但他明白这样做的目的——让全国人都吃饱饭。 袁爷爷说到这句话时，眼里闪着泪光。 宋明言大为触动，后世家家户户虽不说吃得多好，但是吃饱基本上都能达到，即便他在孤儿院也能吃饱，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是千千万万个袁爷爷这样的科学家在默默前行。 “袁爷爷，我可以捐助你们的项目吗？”袁爷爷有些犹豫，杂交水稻技术不同其他，他担心宋明言有其他的要求。 “你有什么要求吗？”袁爷爷问道。 “袁爷爷，我确实有要求，” 宋明言笑了笑：“我希望等实验田收获时，可以吃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 袁爷爷摸了摸头顶，笑着说道：“那没问题，多的没有，一碗大米饭我还是能做主的。” 郭校长原以为今天接二连三的事会影响宋明言的投资，没想到这就主动捐赠了？ 袁主任呀！你真是我们学校的福气！ 他对接下来的实验室资助更有信心了。 跟袁爷爷分开后，中午几人吃了饭，林教授领着宋明言亲自参观实验室。 每一样器材他都仔细介绍，细细抚摸着这些实验室器材，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他能把它们来到实验室之后的所有使用过程说的头头是道。 “宋先生，虽然我们实验室没有顶级高校的规模，但您放心，我有师兄在国家实验室，他们能拉到的人我也能找到！至于实验室器材，您投资一到位我们马上就更换一批，其余的对于您的项目研究绰绰有余！” 这一路参观下来，宋明言只有一个感觉：十分真实且真诚。 看到宋明言点头的瞬间，郭校长三人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签完合同，资金也在路上，宋明言连带着对袁爷爷实验项目的捐款合同一并解决。 签完合同，郭校长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吃饭都要傻笑几声，太富裕了，他们学校啥时候这么富裕过？ 京城顶级高校一年的拨款都比不上他们！宋先生真是好人呀！ 资金达到了地方，各大高校都得了消息，没想到这200万美刀的资助最后居然落到了平平无奇的常南大学。 也不是说它不好，但跟国内顶尖大学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 宋明言留下来，亲眼看到林教授以最快的速度的组建好了项目小组，进项目组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林教授亲自筛选。 有电子工程、通信技术和材料学等专业的人员。 抽出时间，林教授还跟国家实验室的师兄约好了时间，打电话和宋明言专门对接了一下他的产品要求。 “我明白了，宋先生，您的意思是要以现有的华奥电子表为基础，给手表添加简单的无线通信功能，能够接收寻呼机的信息。”电话那头，林教授的师兄总结道。 宋明言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 …… 谭厂长按照惯例给宋明言汇报情况，他还想跟宋明言汇报汇报最近自己收了多少小弟。 他顶在前头跟宝净开战，跟在他后头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曾经被其他产品的外商和宝净日化伤害的厂子。 每天都有人来拜访，让他帮忙出主意，在谭厂长的帮助下，宋明言不知不觉就成为海市日化龙头——谭厂长背后的大老板了。 得知宋明言去常南大学资助实验室研究能够接收短信的bb机，他震惊了。 听闻海市大学也去参加过拉投资活动，他忙找熟人去问，确认了这个消息后，他在办公室喃喃自语。 “我滴个娘嘞，手表还真能接收信息？ Bb机都那么贵，这要是真搞出来了，能接短信的手表得卖多少钱？” “这还能算手表吗？” 第124章 您可长点心吧 “老郭，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你说说你好好的天天不上班跑家里躲着装什么病？”大门被人敲响。 郭校长的妻子无奈道：“你天天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现在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 郭校长恼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不要脸，我都装病了，还非要找上门，200万美刀资助是人家宋明言先生指定给我们实验室的，天天找借口跟我化缘，有本事去找领导呀，找我干什么。” “领导手里可不一定有这么多钱，但是你老郭手里真有，让你得瑟。”郭校长的妻子说道，“你还是去处理一下吧，天天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郭校长无奈，“行吧。”他从书房出来，拉着脸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见他开门，眉开眼笑。 “老郭，你这可不像生病了，我看你气血比我还好。” “老郭，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们多年老同学了，千里迢迢来看你一眼，你还躲着不见人。” “瞧，我还拎了礼物上门，我可不是来打秋风的。”郭校长一看，还真有一篮子鸡蛋。 郭校长不情不愿地把人领进客厅，郭校长的妻子给几人送上茶水，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上班。 “先说好了，不管你们来干嘛，反正谈钱我是没有的。” 其中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说道： “老郭，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谁不晓得你们常南大学富裕了，我们学校跟你们条件差不多，也就是没有林教授那种人才，要不然这钱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想当年林教授可是我让给你们学校的，这你不能不认吧？” 郭校长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那是凭真本事打动了林教授！什么你让不让的！” “嘿！什么真本事！要不是你爱人给林教授介绍了一个你们学校的老师，林教授能去你们学校吗？” “那也是真本事，有本事让你爱人也给林教授介绍一个，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林教授连孙子都有了。”郭校长得意的说道。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 郭校长见他退步，并没有放松，反而增加警惕。 “我……”对方笑眯眯的张开了嘴，刚吐出一个字。 “没钱！”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校长言简意赅的拒绝。 另一个人帮腔道：“老郭，没有跟你谈钱，就是想着咱们几个都是老同学，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难得有机会咱们出去聚一聚，好好吃顿饭，只吃饭，不说别的。” 郭校长在众人的劝说下，跟着众人去了饭店。 几个老同学互相使眼色，一个劲的跟郭校长追忆从前，夸他这个校长当的有本事，是他们同学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夸他家庭美满，儿孙都有。 郭校长原本还警惕不已，老同学们用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几杯酒下肚就晕乎乎的。 “老郭呀，其实咱们都知道，那200万美刀你们根本用不完，既然有多余的，又不影响项目推进，给大家借一些也没什么，对不对？”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不还，等上头的拨款下来了，肯定还给你。” 说到钱，郭校长立刻清醒，他摇了摇脑袋，大着舌头：“不、不行！” “没钱！” “咱们不白借，我们学校的人才可以借你们用，实验室也能借，这样一来，你们是不是就能更快完成宋明言先生的产品？” “产品做得又快又好，这宋先生是不是会对你们有好感？下一次是不是还会找你们？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又不吃亏，对不对？” 郭校长用仅存的理智想了想，似乎没什么问题？ …… 第二天，郭校长刚清醒就看到几张老脸凑到他眼前。 他被吓了一跳，意识彻底清醒。 “你们怎么在我家？”他左右看了看，这确实是自己家里没错呀。 “老郭呀，咱们今天应该去拨款了吧？” 郭校长蒙在原地，“什么拨款？” 众人拿出了他答应拨款的字条，郭校长还签了名，看到上面答应借出去的钱款，他犹如晴天霹雳，脸瞬间僵住了。 “什么？您把钱借出去了？”钱主任惊呼。 钱主任看到几个经常来找校长的人高高兴兴的走了，想跟郭校长打听一下怎么把人糊弄走的，没想到得知了这个噩耗。 “校长，您咋想的，那钱可是你辛辛苦苦要来的资助！您怎么就这么给借出去了？借出去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郭校长正后悔，就不应该跟他们出去吃什么饭！ “他们说了会还，要是不还，到时候我拿着字条去找他们领导，他们领导不给我就去找咱们领导，让咱们领导去要。”他豁出这张脸了！ “那您没有把咱们购买器材的钱也给借出去吧？”林教授刚踏入办公室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忙问道。 “当然没有，林教授，你来的正好，你要订的器材都已经订好了，这你不用担心，其他几个学校答应了会派人来帮你完成项目，要是有什么活都可以分配给他们，钱都借出去了，别让他们闲着。” 林教授点了点头。 钱主任一言难尽的看着郭校长：“校长，您可长点心吧。” 教学楼泡汤了，只能再等一等了。 郭校长理亏，痛下毒誓，再也不和这群王八蛋喝酒，要不然就让他这一辈子都要不到研究经费！ “可不行啊，您要是要不到研究经费，我们学校的实验咋做？要不要换一个誓言？”林教授耿直的说道。 郭校长喉咙一哽，幽幽地看着他。 …… 大红村的房子早就建好了，但一直没找着机会回去，选定了时间，宋奶奶通知了宋明言，约定好时间大家一起回到村里。 宋奶奶的原话是宋明言如果忙的话就不用回来，新修的房子特意给他留了一间，想什么时候回来看都行，他们回去就是暖暖房。 宋明言想着自己很久没有回南济，回去看看奶奶也好。 祖孙俩一见面，宋奶奶就心疼的从宋明言的脸一直摸到手。 第125章 一把年纪不知道稳重 “黑了，出门在外别苦着自己。”宋奶奶道。 南边的太阳毒辣，宋明言想不黑都不行，但是皮肤只是看起来比之前更健康，并没有多黑。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奶奶，别担心，我苦了谁都不可能苦了自己。” 苟富贵帮腔道：“宋奶奶，老板身体好着呢，连感冒都没有，皮肤黑了是因为那边太阳大，身体绝对没有问题。” 宋奶奶看了看苟富贵，一脸疑惑：“你是谁？咋看着有些眼熟。” 苟富贵的笑容僵在脸上：“宋奶奶，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苟富贵，富贵呀。” “我的娘勒，你咋黑成煤球了！” 宋奶奶震惊，原本觉得宋明言黑，现在跟苟富贵一比，宋明言简直是白玉！ 苟富贵无语凝噎，为了替老板分忧，了解下面的情况，他每天都要出门，建筑工地更是常去的地方。 原本还不觉得，毕竟身边的人跟他一样黑了，被老太太这么一讲，他掏出为了随身打理头发的小镜子一看。 老太太也没说错，还真挺像煤球，也不知道他爸还能不能认出他。 “待会儿我要跟奶奶他们去大红村，估计会待一晚上，你先回家吧。”宋明言轻咳了两声道。 这么一对比，苟富贵确实被晒得不轻。 苟富贵想说不用，但是宋明言坚持给他放假。 主要是宋明言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苟富贵在他身边基本没什么假，就算有假苟富贵也是留在别墅，随叫随到。 出门去了哪都会跟宋明言打声招呼，有了苟富贵，宋明言可以在家里就了解到很多下面的事，不用担心底下的基层领导欺上瞒下。 宋明言去了大红村，苟富贵一脸悲伤的回到了家里，他不停的思索，老板怎么不让他跟着了？难不成是嫌他太黑了？ 要不然他买一点东西涂涂脸？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带上钱就去外面买涂脸的，他搞不清楚要买哪一种，只能让人给他介绍。 现在的供销商店服务员比起从前，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倍。 看他穿着不凡，给他推的东西都偏贵一些，而不是便宜的蛤蜊油。 “雪花膏不错，滋润皮肤，买回去送给爱人准没错。” 苟富贵道：“我给自己涂，有没有那种能把脸涂白的？” 服务员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时代，男人给自己买涂脸的护肤品着实少见，应该说，压根就没见过。 服务员又拿出了一盒包装，“那你买这个珍珠膏吧，里面有丰富的维生素e，能滋养肌肤还能美白。” 苟富贵点头：“就这个。” 苟父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大门没关，以为是儿媳妇儿提早下班，去厨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突然听到给苟富贵留的书房里有动静，他脸立刻一沉，心想，难不成是进贼了？ 他抄起墙角的烧火棍，小心翼翼的靠近书房，隐约看到一个男的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嘛，身形看着有点像他儿子。 苟富贵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身后的苟父，转过头去：“爸，你回来了。” 苟富贵父亲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得一个趔趄，“娘嘞！” 苟富贵不清楚要往脸上涂多少才好，他想着应该是涂的越多效果越好。 黑漆漆的脸被他涂上了黄色的珍珠膏，偏偏还抹的不均匀，苟父站在背光的地方，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有人往脸上屎。 苟富贵虽然爱气他爹，但也不是真那么不孝，忙站起来想去搀扶人。 “爸，你怎么一惊一乍的，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稳重点。” 他一边靠近，苟父一边后退。 “你、你别过来！” 他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没有臭味，但是看着对方的脸，总觉得有一股恶臭。 老爷子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苟富贵无辜地站在原地。 “你没事吧？” 换了个方位，苟富贵的父亲总算看清楚他脸上涂的是什么东西，还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脸色更黑了：“你干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回来就算了，还往脸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死了。” “什么恶心死了？”苟富贵的大嫂从门外回来。 看到父子两人，大嫂惊喜道：“哎呀！富贵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我，都没买什么菜！”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买点菜，富贵回来可得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 苟富贵从暗处走出来，苟富贵的大嫂看清了她脸上的东西。 “富贵啊，”大嫂表情一言难尽，斟酌着语气，“你这是闹啥呢？” 苟父瞪了苟富贵一眼：“是呀，你闹什么幺蛾子！” “美白呀。”苟富贵理直气壮道。 “大嫂能涂我就不能涂啊？我还不能对自己的脸好一点？” 苟富贵的父亲一边杵棍子一边骂不像话。 大嫂的脸僵硬了片刻就恢复如常，笑着说道：“能是能，但是珍珠膏不是你这么涂的。” 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是看着也怪让人心疼的，太浪费了！ 在大嫂的指点下，苟富贵把涂在脸上多余的珍珠膏都给刮了下来。 刮下来不用也浪费，他想了想，一把抹到了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父亲脸上。 对方气得抄起还没拿远的烧火棍就追了上去。 “你这小兔崽子！别以为你现在有本事了老子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就算你成了天王老子！我也是你的老子，你给我站住！我忍你很久了！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这是怎么了？”家里人陆陆续续下班回来，两父子还在追逐。 苟富贵的大嫂买了不少肉菜，还在厨房忙着。 “没事，爸跟富贵闹着玩呢。” 吃饭时候，苟富贵的父亲坐在苟富贵的对面，狠狠的瞪着他。 苟富贵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爸，吃饭呀，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大米饭和红烧肉了吗？可不能浪费粮食。” “要不是看在你明天还要上班的份上，今天这顿揍你逃不了。”苟富贵的父亲气道。 苟富贵嘿嘿一笑，眼神充满了挑衅。 他最爱上班了！ 另一边，宋明言跟着老太太回到了大红村，房子里的一应装修和家具全部都摆放整齐，这些都是丁支书盯着完成的，还没完成之前，还有丁老太三天两头的汇报进度。 几人一回到村里，汽车刚到村口就被村里人围上来要打招呼，要不是丁支书大声呵斥着把人都散开，车子根本开不进来。 刚到家里，宋明言正参观自己的房间。 “明言啊，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知道你忙，也不能啥小事都打扰你，奶奶做主给你按照厂子里小楼的装修让人还原了家具。” 宋明言很喜欢，他笑盈盈道：“奶奶，我很喜欢。” 宋奶奶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喜欢就好，不管啥时候回来家里都有你一间房，这里是奶奶的老家，也是你的老家。” “走，咱们拍个全家福，客厅特意空出了一块地方，拍全家福挂上去，正好你回来了，一个都不少。”宋奶奶拉着宋明言下楼。 第126章 党院长 全家人来到客厅，知道宋明言也要回来，宋奶奶让人早早的把相机准备好了。 他们下来时，梁光霞他们正在布置拍照的凳子。 奶奶坐在最中间，她拉着宋明言坐在右边，左边是梁德海，其他人依次站在后面，负责拍照的是自告奋勇的丁老太。 跟宋奶奶去过一次京城她就学会了拍照。 “123，准备，茄子~” 八六年的大红村家门口，宋明言的留下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张全家福，心间暖流缓缓流动。 “你拍的咋样？别拍毁了，回头我可找你。”宋奶奶问道。 丁老太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当初她跟那个叫富贵的小伙子可研究了好久，要不然这么金贵的玩意儿她可不敢碰，没看丁支书都只敢在旁边看着吗？ “宋老妹子，这相机能不能借我家使使？你放心，胶卷的钱我自己出。” 有一个老太太走上前来问道。 原本大家都没有什么拍照的意识，可看着宋奶奶一家在新修的家门口留下全家福，又感觉十分羡慕。 老太太道： “这样吧，谁家要拍照的，我让光泉去你们家，先说好，胶卷自己花钱。” “我家我家！我家也要拍照！” “都排队，光泉，你去登记一下，按照顺序给大家拍。” 梁光泉点了点头，一群人瞬间围了上去。 丁支书和丁老太也让家里人去排队，排队的人一多，宋奶奶家门口围观的人瞬间少了很多。 宋明言发现这次再来大红村，大家的精神面貌相较于之前又有了不小的变化。 之前大家伙的衣服基本上都有补丁，这次不一样了，穿补丁衣服的人更少了，大家脸上的精神状态也更好。 在村里走了一圈，宋明言随手撒了几包糖，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到处乱窜，像过大年一般。 “宋先生，”丁支书跟在宋明言旁边笑着说道，“多亏了您，咱们村里家家户户都能吃饱吃好了。” “货郎越来越多，生意没有从前好做，不过，只要肯走远一点，总能赚到钱。” “我们村好多年轻人赚了钱开始合伙做生意了，有种水果的，有养猪养鱼的，只要品质好，县里的厂子都能收走，咱们村呀，真的不一样了。” 丁支书眼里满是感激。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拉着小孙女冲上前来。 “宋先生，多谢您的大恩大德！要是没有您，这孩子肯定活不了了，小丫，快过来给恩人磕头。” 宋明言身边的于建设忙把人拉起来。 “宋先生，您就让她跪吧。” 丁支书感慨道： “以前村里穷，能帮的不多，现在大家日子越来越好，对村里孤寡老幼的资助也多了些，她们是村里的困难户，这两年村里生活好了，给的资助多了，她们还靠着手工编织也慢慢攒到了起房子的钱。” 他放低音量，在于建设警惕的目光下凑到宋明言的耳边偷偷道： “她家还给您刻了长生牌，天天都拜。” “其实，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有。”要不是他是村支书，他家肯定也刻一个。 丁支书不知道，全家人瞒着他，每天都在偷偷拜。 宋明言让人把孩子拉起来，从保镖的口袋里拿了一把糖。 “拿去吃吧，好好读书。”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自家奶奶，见对方点头，这才收下。 “谢谢宋先生。” “我会好好读书，我天天在家里学习，我已经认识十个字了。”她大着胆子说道。 宋明言眉头一皱，丁支书心里一紧。 “为什么在家里学不去学校？” 丁支书连忙解释：“学校离得远，孩子年纪小，去县里起码要走三个小时，撑不住，等她大一些再跟村里其他孩子一起去。” 宋明言默然，他好像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当初他在孤儿院再难也没有现在的孩子难。 虽然他的到来为这里注入了一股强劲的力量，但其实他付出的不多，得到的却很多。 在大红村的新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全家人便回到了南济县。 苟富贵早就在厂子门口等着了，确保宋明言回来的第一时间能见到他。 宋明言视察了一下厂子的情况，一切都欣欣向荣，宋明言放心的开车去了省城。 齐州的商超已经成为了齐省的标志性建筑。 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但凡来齐省必定要去福临商超逛一圈。 随着几个大城市的商超陆续营业，身为第一家店，齐州的百姓们都感到十分骄傲。 别看你们京城海市广市都有，论排名，我们这才是正经的第一家总店！后面的都算分店！ “老板，怎么了？”宋明言突然站住，于建设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宋明言站在人群中，望着远处的背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一个很熟悉的人。 那个人是老院长年轻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他抬脚跟了上去。 “党林，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孩子们有国家补贴，用不着你操心，你自己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党林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面对老院长的唠叨，她笑容灿烂。 “院长，我买都买来了，您快别数落我了，我是从这里长大的，他们有多少补贴我知道，都是您老人家自己贴的钱，我上班了，手里有钱呢！” “我知道商超的员工工资高，但是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你是一个小姑娘，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老院长唠唠叨叨的说道。 两人正准备关门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宋明言几人。 党林把老院长挡在身后，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党林是宋明言在孤儿院遇到的老院长，老院长一生无儿无女，在宋明言的印象中，党院长的所有工资都补贴到了孤儿院，自己十分勤俭，衣服裤子洗得发白打了补丁也舍不得换。 原来是精神传承啊。 党院长遇到一个很好的老院长，所以也变成了她心中的老院长。 唯一不同的是，这辈子多了一个商超，党院长成了商超的员工。 “你们好，我是来捐款的，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看看？”他礼貌的说道。 老院长立刻露出笑容：“可以可以！快请进！” 第127章 觉悟就是高 党林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 老院长带着宋明言他们进去参观，把孩子们都叫来挨个跟宋明言打招呼。 这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丢弃的孩子十分瘦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宋明言看了看他们的食物，比他那会儿差多了，大部分都是菜窝窝头，白菜汤。 感谢袁爷爷啊。 宋明言走后，老院长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不久后，党林带着一个开着货车的商超工作人员来了孤儿院，动静大的周围的人都来参观。 “老院长，这是宋明言先生捐赠给孤儿院的物资，您不用担心这个大家吃不饱了！” “老院长，您把门打开，我让人把东西搬进去。” 商超的主管找到党林说要让她帮忙点货，商超要捐赠一批物资到孤儿院时，她终于想起了那个人为什么眼熟了。 是宋明言先生啊。好可惜，她都没跟对方说上几句话。 她都还没来得及感谢对方，感谢对方让她毕业就有了一份工资不菲的工作，让她可以经常补贴孤儿院，让孩子们多几次吃饱饭的机会，让老院长能省一些心力。 宋明言先生，感谢您来到齐省。 宋明言回到了广市，约见了袁厅长。 “在全国免费捐赠100所小学？”袁厅长惊讶。 他在岛国股市上赚了不少钱，钱得用出去赚更多的钱。 除了通过投资赚声望值，还可以捐赠，捐给一些真正需要的地方，赚取更大的声望。 宋明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次回了一趟老家，我才发现农村的孩子不容易，城市里的职工孩子有职工学校，可偏远农村的孩子去学校往往要走一两个小时，这还算是好一点的情况，有的要翻越几座高山，凌晨3点就要起来。” 袁厅长又高兴又惭愧：“国家发展需要时间，得一步一步来，宋先生，让您见笑了。” “宋先生，不知道您对学校捐赠有什么要求？” “给真正需要学校的农村修建小学，我会派人监督款项，学校建完也会让人察收，确保钱用到了实处。” 袁厅长不停点头：“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天底下的孤儿院太多，宋明言管不了，只能尽一部分能力。 但修建学校可以带来更多的希望和声望。 在以后的至少十五年间都能为他持续不断的散播声望。 袁厅长记下了宋明言的要求，写了一份报告，迅速递了上去。 上面的反应很快，立刻筛选了几个地方给宋明言过目，宋明言这边确认通过，修建学校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知名爱国华侨宋明言先生将捐赠100所明言小学！】 本地各大报社听闻捐赠小学的事纷纷上门采访，宋明言来者不拒，正好帮他把这件事再扩大一些。 捐赠小学的事情从一开始的广市一直扩到全国，声势浩大，就连京城的那位老人家都有所耳闻。 “这是好事，捐款一定要落实到位，不能让人寒了心。” 党林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一则消息，找到了老院长。 “您看，宋先生又在做好事了，也不知道那位宋爷爷是怎么教育宋先生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宋奶奶在报纸上看到了捐小学的事，指着宋明言的照片笑呵呵的跟丁老太说道：“明言这孩子就是见不得人受苦，心太善了。” 丁老太点点头，可不就是吗？100所小学得花多少钱？ “我听丁支书说，原本100所小学名额有大红村，但是丁支书拒绝了？”宋奶奶问道。 丁老太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估计上头看咱们大红村是宋先生的老家，所以给划了一个名额。” “丁支书说，我们没有那些人穷，就不占这个便宜给宋先生丢人了。” “丁支书还说了，今年咱们村多努力努力，再多赚点钱，明年在村里修一个小一点的学校，还可以顺便给周围的村子提供方便。” 生活富裕，大家的道德也越来越高，要是以往有这么好的事儿被丁支书推出去了，大家伙不闹才怪，可这回，有意见的一个都没有。 上头负责通知的办事员听闻大红村拒绝了小学名额，心里不停感慨：“难怪是宋先生的老家，觉悟就是高啊。” 宋明言后来才听说了这件事。 他愿意给这些人沾光，因为他们都是宋奶奶在乎的人，好在这些人心里都有数，丁支书把大红村管得很好。 或许是奶奶时常跟周围的人灌输的原因，奶奶虽然不能帮他太多，但永远会尽全力帮他。 …… “很抱歉boss，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这件事非常重要。”莫里斯着急的说道。 “您知道的，《超械纪元》收视率不低，第二次重映仍然有不小的收视率，塞尔万正在琢磨第二部的剧本，卡东欧不知道从哪儿打通了关系， Nbc可能会拒绝我们的电视剧播放，包括其他的电视台。” “ Boss，这件事只有您出面才能解决。”莫里斯对于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遇到这种动用关系的地方，得大boss才行。 用魔法来对抗魔法。 宋明言点了点头说道：“ Nbc不会拒绝你们的电视播放。” “因为它属于我。” 莫里斯愣了一秒，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Boss！太好了！您简直太帅气了！” 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 这是宋明言这一次抽奖获得的奖品。 拥有Nbc电视台的全部控制权。 他现在还有些好奇，86年通用汽车还是Nbc的全资拥有者，系统是怎么把这个称为他的奖励？ 系统：“系统的事宿主少打听。” 宋明言竖了个大拇指：“太有实力了。” 通用电器公司负责Nbc电视台的总裁打听到Nbc转到了一个叫宋明言的人名下，托人打听了宋明言的情况。 “ M国已经有这么多资产了他在戛纳南洋内地也有资产？一直都是他一个年轻人？身边没有别人？” “看来是某个神秘家族的孩子，不用管了。”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第128章 联盟 塞尔万找上门来，“怎么样莫里斯，宋先生那边能解决吗？” “能解决吗？！”莫里斯一脸浮夸的说道，“塞尔万，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你的语气！ Boss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吗？”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 NBC现在属于boss了！让卡东欧的那些小矮子都去死吧！” 塞尔万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对了， Boss同意我们拍第二部了吗？” 莫里斯愣了愣，他好像没问，“我应该说了，但boss没拒绝，先把剧本打磨出来再给boss传过去吧。” “说真的塞尔万，我十分好奇，听说有很多好莱坞的投资商找你拍电视剧，你怎么没有答应？” 赛尔万笑着说道：“这些投资商连宋先生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整天要这要那，要求一大堆，还要塞演员，让这群狗屎自己玩吧！ 莫里斯哈哈大笑：“你说的没错！” NBC电视台内部得到的通知，顶头的boss换了人。 还没等他们打听清楚情况就收到了搬迁通知。 “什么，公司要从洛克菲勒广场搬到时代广场？” “没错，大家已经收到公司换boss的消息了吧，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时代广场新办公地址的那栋楼属于我们的伟大的新boss，从今以后那里会是我们的新开始！奋斗吧，伙计们！” “天呐，还好距离不是太远，否则我得考虑搬家。” “或许你可以买一辆二手汽车。” 有人欢喜有人愁，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下架《超械纪元》的电视台主管直接被通知他被解聘了。 其实宋明言并没有下达什么命令，但是莫里斯可不会放过对方，合同谈的好好的，就因为私下收了点钱就暗示他也给钱贿赂，这样的蛀虫不配在老板的电视台！ 他找到了电视台的总裁，狐假虎威的一把。 于是收受贿赂的主管就被炒了鱿鱼，而且公司还会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久久得不到肯定答复的卡东欧销售经理岛田颂打电话催促，还暗示对方如果钱不够，他可以继续谈。 但他收获的是越来越粗的喘息声，对面一声未发，电话被挂掉。 岛田颂感到莫名其妙，回家的路上，直接被人套着麻袋拳打脚踢。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要不是你拿钱来引诱我，现在我也不会被炒鱿鱼！” “该死的小矮子！现在公司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我被你害惨了！” 岛田颂学过一些手脚功夫，对方又喝得醉醺醺的，他找准时机，挣扎了出来，翻身扭打，对方被他按在身下，狠狠地砸了几拳。 “你这个贪婪的家伙，如果你不贪心，又怎么会被我打动？” 他狠狠的打了几下，出完气之后站起来又踹了对方几脚，朝对方吐了一口唾沫。 “真是一个废物！” 他走到商店拨通号码让人打听 Nbc的情况，得知Nbc现在属于宋明言，气得他脏话骂个不停。 在商店老板越来越黑的脸色下悻悻离去。 “该死的宋明言，这家伙到底有多少资产！” “连时代广场都有大楼！这该死的混蛋！明明有这么多的钱，偏偏要搞什么手表！” “还有莫里斯这个该死的家伙！不就是一笔订单，一直惦记到现在！可恶可恶！八嘎呀路！” 他对着树一阵猛踹，远处有两个人悄悄靠近，一根东西抵在了岛田颂的腰间，他吓得冷汗直流，双手举起。 半个小时后，他身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扒了个干净，欲哭无泪的躺在小巷里。 他爬起来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夹着屁股，在垃圾桶里找了张报纸，鬼鬼祟祟的走回了家。 …… 宋明言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包裹。 是袁爷爷送来的试验田大米。 宋明言用电饭锅亲自煮了一锅饭，配上本地色香味俱全的牛肉汤，清甜的米香在嘴里咀嚼，配上鲜美滑嫩的牛肉，嗯，好吃！ “老板，谭厂长来了，” 宋明言吃完午饭擦了擦嘴。 他让人把谭厂长带到了书房。 谭厂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 “宋先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您可是搞了不少大手笔啊。” “我都跟海市大学打听过了，要是那什么能接消息的手表真能研究出来，我肯定第一个支持。” 宋明言看了看他：“怎么了？厂子里又有什么事？” 谭厂长搓了搓手：“那个，厂子里没事，现在发展的好着呢！” “不过确实有个事儿。” 宋明言疑惑：“什么？” “那个啥，海市的好多厂子都来找我，想建立一个抵抗外商的联盟。” “当然，我们抵抗的是那种使用不正当竞争手段的外商。” “好多厂子家小业小，经不住那些外商的折腾，所以大家想要让您做联盟的主事，靠您这个大树。” “不过我没同意，这种事儿说起来最后还是要借您的面儿，所以我没有私下里同意。” “那些外商都怕你，所以大家伙就想让我来跟您说说这个情况。” 宋明言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还真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搞一个商业联盟，不用他辛苦投资建厂就能扩大影响力。 那些进入联盟的厂子都会感激他，让他获得大量声望，在华国的名声也会越来越好。 在华国大家会把他当成自己人，但他又能同时享受到外资的优惠。 谭厂长时不时的看一眼宋明言的眼色。 其实宋明言也是外商，他们让宋明言当抵抗外商联盟的盟主，没有一个觉得奇怪。 “宋先生，我就是这么一说，您要是觉得不好，那我回去回绝了他们。”谭厂长说道。 可以搞，但是也不能随便搞，也不能叫什么联盟，顶多是互助，成就他宋明言的仁义之名赚取声望值。 如果有人打着他的名头做一些不合适的事，人家就会觉得是他做的。 不过，华国现在正是要拉外商投资的时候，他们搞抵抗外商的事，上头不会有意见吗？ “这件事情官方的人知道吗？” 谭厂长点头：“知道知道，咱又不是抱团欺负人，只是想抱团自卫而已。” 宋明言缓缓点了点头，商超前一段时间就开业了，刘经理闲下来了吧？ 第129章 帮扶计划 刘经理被叫来时，宋明言发现对方整个人像老了5岁，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刘经理，你是生病了吗？要是有病得治啊，不能拖。” 刘经理虽然面相老了许多，但是眼神依然透着精光，他笑着说道：“没有没有，自从跟了老板，吃饭香睡觉香，以前还有一些小毛病，现在什么都没有。” 被调来负责广市商超的一摊子事，这些活他都干熟了，如鱼得水，他甚至还给自己榨出时间和艾登学习管理的知识。 这一学不得了，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晚上都在苦读管理学的书籍，刘经理发誓，他读书那会儿都没有这么努力！ 但收获巨大，以前干管理这事儿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虽然没有什么大错，但学会了这些更先进的管理知识后，他发现原来自己忙得这么冤，要是早点学会，他能帮老板干更多的事！ 为了掏空艾登的知识，他还给艾登家的孩子送了不少学习资料，他为人十分和善，又善于打交道，而且跟在宋明言身边的时间也比艾登的时间长，宋明言手下的产业基本上他都参与过，艾登十分乐意跟刘经理来往。 一个有情，一方有意，两人已经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宋明言不清楚其中的事情，看刘经理一下子老了这么多，还以为是自己压榨过度，心里愧疚了一下。 “但是我看你这状态……”他欲言又止。 一旁的苟富贵低头小声解释了几句，宋明言了然。 “刘经理好，学习是好事，但也别把身体搞垮，原本我还想让你去海市办件事，你还是回家先休息休息吧，商超那边的事不是已经有新店长接手了吗？说起来你也没怎么放过假，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你回家休息休息，放心，放假也有钱。” 刘经理着急了，连忙说道：“不用不用，老板，我一点也不累，你要是让我回家不干事，我浑身都难受，真的，我一点也不累。” 为了证明自己的状态，刘经理穿着皮鞋西装，当即做了几个俯卧撑。 “真没事？” 刘经理微微喘气，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真没事！” 老板手头有新的活要干，这时候他哪能请假？！ “行，那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涨工资。”宋明言想劝人休息，奈何员工实在太积极，唯有用钱补偿。 效果很好，刘经理更加眉开眼笑。 …… 刘经理跟谭厂长一同回到了海市，在路上，谭厂长把刘经理怎么认识宋明言的事都给打听出来了。 一路上他羡慕的不行：“要是当初跟我们合资的不是舒美特而是宋先生，肯定没有后面的那么多波折。” 刘经理笑着说道：“好事多磨，如今洁丽也是海市的大牌子了，在全国各地都卖得不错，广市那边的销售额也还行。” 谭厂长乐呵道：“我就爱跟刘经理说话。” 这人说话能说到他心窝里头，可不就是嘛，好事多磨。 刘经理跟谭厂长来到厂里，他让人把那些被外商整的苦不堪言的厂长明天都叫过来。 在人来之前，谭厂长仔细的跟刘经理说明这些人的背景情况。 刘经理一边看资料，一边听他说话，花了一晚上，把资料都看得差不多了。 活力厂的杜厂长跟其他人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办公室中，大家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 他没有掺和，抱着公文包安安静静地坐着。 没过多久，谭厂长带着刘经理推门进入，大家伙豁地站起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谭厂长怎么样？宋先生愿意吗？” “谭厂长，要是不行就算了，千万别因为这事害了你们洁丽。” 谭厂长大声说道： “大家别急，先坐下听我说，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宋明言，宋先生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刘豪，刘经理。” 话音一落，场面顿时一静，谭厂长继续说道：“刘经理这一次过来就是跟我们说这件事，现在我们大家欢迎刘经理给大家讲话。” 掌声如雷鸣般响动，刘经理抬手，面色十分沉稳。 “老板的意思是，联盟不能搞，要真搞了，老板成什么样了？” “这要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老板想要独占华国市场，拉帮结派故意把别人赶出去。” 底下有人面色着急张嘴解释。 “刘经理，咱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大家都知道宋先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对呀，宋先生怎么可能会干得出这种事？宋先生要竞争那都是光明正大的来，就算输了，我们也心服口服。” 刘经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知道，但是别人呢？” “都知道我们老板是个仁义的人，但是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大家伙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理解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总不能为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人家担这么大的风险。 这要是传出去，就算是假的，传多了也成真的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刘经理的意思我们理解了，确实是我们欠考虑。” 刘经理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继续开口道：“大家能理解最好。” “那刘经理这次来是为了？”底下的杜厂长举手说道。 “我们老板不能干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事，但是也不忍心看大家受到不公平的竞争。”刘经理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底下众人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又期待的看向刘经理。 “所以我们老板的意思是，大家伙跟外商竞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正当合理，不违背法律道德，我们老板可以给大家提供帮助。” “比如别人污蔑产品有卫生安全隐患，像这样的情况就可以找谭厂长，他们的车间卫生参照欧盟标准，如果确实被污蔑，可以让他帮你们。” “如果他们在报纸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做不实宣传，污蔑你们的产品，谭厂长手下的宣传队也可以借你们使用。” “又或者，大家在技术上有什么技术难题需要突破，来之前我们老板说过了，只要是他名下的厂子，在不影响厂子正常经营的情况下，大家都可以预约学习。” 大家伙连连点头，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那当然！要不然我们成什么了？” “对对对，肯定不能影响厂子的经营！” “宋先生真的允许我们用这些资源？允许我们去他的厂子学习经验？” 第130章 仁义的代名词 刘经理笑了笑说道：“我今天说的话全部作数，当然，学习到时候可要打白工，给厂子干些活，而且厂子是不会发工资的。” 大家伙哄然一笑，给厂子干活不就代表能让他们上手试一试吧，这是好事呀！ “那肯定不能发工资呀，就算让我们给钱都行！” “要不咱们还是给钱吧！宋先生的厂子都有国外技术员专门培训过，技术肯定没得说，我们就这么空手去学习不太好。” “宋先生果然非常人也，自家花大价钱学来的技术都愿意让我们学习。” “钱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老板做这一切也并不是为钱，只是看在大家不容易的份上，尽可能的给大家提供一些帮助，想让大家走得更远。” “有些话我要提前说清楚，学习可以，但有一点，学习的技术人员一定要品行端正，肯吃苦耐劳，机灵，如果学习期间做了什么违规的事，那么他所在的厂子永久取消学习机会。” “大家也别怪我们老板要求严格，毕竟机器不长眼，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大家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才好，一腔热血闷在心头，听刘经理这办事警告的话，哪有不乐意的，纷纷点头应允。 “对对对，是该有规矩，是这个道理，去学习本来就给宋先生添麻烦的，要是再没规矩，那我们哪还有脸，再见宋先生？” 大家伙心里都打定了主意，回去以后肯定要好好筛选派去学习的人。 要年轻，年轻的脑子灵活，但是也要稳重，稳重的不会乱来，同时还要机灵，机灵的才能学到技术，但也要有品行，品行好的人才不会吃水忘记挖井人。 虽然没能做成什么联盟，但好歹也得到了宋先生承诺的帮助，乍一看跟现在没有太多区别，但现在是他们死皮赖脸的求着谭厂长帮他们出主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有了宋先生发话就不一样了。 不过大家心里也清楚，不能什么小事都来麻烦宋先生，他们几人私下商议，打算回去后把外商可能会污蔑的地方全都提前整改，做好准备。 来时大家忐忑不安，一颗心悬在空中，走时大家昂首阔步，好像胜利就在眼前。 把人都送到了，谭厂长倒了一杯茶，他亲自端到刘经理面前。 “刘经理，辛苦了。”谭厂长。 刘经理接过茶杯道了声客气后叮嘱谭厂长说道： “谭厂长，我们也得商量一下，老板答应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是要把握好度，不能让他们有什么事都来找你，要不然厂子还要不要经营了？不能让他们养成依赖的想法。” 谭厂长连连点头，他其实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一开始大家都来找他，好像把他当成龙头老大，他心里美的不行，但时间一长，他就觉得不太对，怎么什么小事都要找他拿主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厂长。 刘经理跟谭厂长仔细的敲定了做事的分寸，既要让大家记得宋明言的好，也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谭厂长一边听一边记笔记，连连夸赞：“还得是刘经理你啊，不愧是老板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们厂子学习的事，由各个厂长负责，你管好洁丽工厂的事就行，一定不能让他们的学习影响到了厂子的发展，每次来的学习人数都要定量，不管是谁都要提前排队预约。”刘经理道。 谭厂长一边听一边拍马屁一边记笔记。 这番动作声势不小，就连海市上头都听闻了。 不少合作过的报社纷纷找上门采访，刘经理如实相告，来之前老板就说过了，这事不用保密，要是有人来宣传更好。 他不知道宋明言是想借此赚声望值，宋明言也不可能明说自己好名声。 他只觉得老板真是好人，担心一些不在海市的厂子不清楚情况，特意登报宣传，让其他有困难的厂子也知道有这么个帮扶计划，老板在他心里就是仁义的代名词！ 几大报社纷纷刊登这次帮扶计划，盛赞宋明言的仁义，电视台台长听闻这事觉得他们也得跟上，宋明言仁不仁他最清楚不过！ 反正自从中间有宋明言之后，宝净都不敢来闹事了。 别的事他帮不了太多，但是电视台这里他还是能出点力气的，报社的影响力不够，得上电视台扩大宋先生的名气。 得让大家都知道宋先生干了什么好事！ 捐赠百所小学的事情热度还没下去，又出了这么一个帮扶计划，搞得热闹异常。 如果这年头有热搜的话，那高居榜首的必定是宋明言。 即便没有，大家聊天的话题大部分也都跟宋明言有关。 “这宋先生人也太好了吧，听说他是个m国人，还天天为咱们着想，又是捐款又是帮扶，咱们报纸就是得刊登这种好事，三天两头的报谁谁谁成了万元户，那有什么好报的？成了万元户也没见他们做什么好事。” “那不一样，人家宋明言钱多，那些万元户咱们听起来也多，其实还不如人家大老板的一根腿毛。” “钱多钱少怎么了？钱多有钱多的做法，钱少也有钱少的做法，没听他们捐过半个子。” “你这个人，钱是人家自己赚的，想捐就捐，不想捐就不捐。” 当初负责调查宋明言的那位队长没有错过宋明言的信息。 看到宋明言在华国的一举一动，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上头会说到此为止了。 梁德海得了招呼，要准备接待学习的技术员。 虽然那天参加会议的大部分都是日化厂，但是后面声势扩大后又接连去了好几个人，都想来参加这个帮扶计划。 有人来参考卫生标准，有人学习管理，也有人来学习技术，虽说宋明言的厂不多，但是生产线和各种机器绝对是最先进的一批。 第一批到的生产线已经换下来卖给了其他的厂子，现在全都是宋明言找关系托运回国的最新机器。 即使不是同行业的，也有可以学习参考的地方，这种机会在以前可没有。 打电话或者是亲自过来预约学习的名单越来越长，梁德海这边的电子手表也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学习机会。 有了几年的管理经验，梁德海也越来越成熟，他划定了名额，一次过来学习的人并不多，他会找专门的技术人员带着他们学习。 第131章 娘的春草，你可以上学哩 这些人也确实是各自厂子精挑细选的人，让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刺头，虽然一看到机器就两眼冒光，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上手去动。 手表厂的人虽然不耐烦有人来学习，但又觉得老板做的这事让人听了就忍不住竖大拇指，厂子里的人都觉得与有荣焉。 这就跟自己做不了好事，但也会敬佩那些真正做好事的人差不多。 厂子里的技术员为了不丢老板的面子，即便不想耽误自己工作的时间，但也打算尽心尽力的为这些来学习的技术员讲解。 大家伙就觉得，电子手表厂的工人态度可真好呀。 他们不带钱就来学习，还影响人家工作，人家还能有这么好的态度，不愧是宋先生手下的员工，如此一来，每个人产生的声望值更多了。 技术员带着他们每走过一条生产线都能看到员工正在一丝不苟的工作，好像这些来学习的技术员是空气。 虽然想看热闹，但还是挣钱最重要，谁有空搭理他们。 “你们这是全自动流水线？”有一个技术员突然惊呼道。 “当然。”手表厂的技术员骄傲的说道，“最先进的！省里都没有！” 其实不仅省里没有，就连大城市里也没几台。 有人想上手试一试，但想到来之前厂子里领导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猛的缩回了手。 当初因为浪费粮食差点被赶出厂子的田军洗心革面，表现优异，现在已经成了生产车间的小主管，技术员把人带到这边来参观时，他认真说道： “老张，你得带他们站远一点，别耽误了工人干活，还有，离那些机器远一点，别把人搅进去坏了老板的名声。” “放心吧，他们都挺配合的。”技术员点头说道。 张白跟着学习了一天，吃饭他们跟着工人在食堂解决，每个人来学习时都自带了饭钱。 住宿的问题也好解决，四个人一间，一间房子里有两个上下床，腾出两间就够这些学习的技术员住了。 晚上，张白带着浑身疲惫回到了安排给他们的宿舍后并没有立刻躺下，他来到桌椅面前掏出笔记本，把今天看到的一笔一划的记下来。 来之前他就知道电子手表厂的技术十分先进，可今天看到他才知道跟他们厂子有多大的差距。 这其实，也是华国跟国外技术的差距。 他心里并不感到气馁，反而干劲十足，他相信只要能看到，就一定能赶上！ 同住的技术员们陆续赶了回来，即使忙了一天，学了一天，但大家依然精神头十足，有桌子的就在桌子面前记录笔记，没有桌子就趴在床边，厂子里的灯点了半晚上，要不是担心会耽误明天的学习，他们可能会通宵。 县里的用电量都有数，当初连续建了两个厂，整个县的电即便优先供应厂子生产也不太够用。 后来，曲县长跑了好几趟，省里又给他们拨了不少用电量，这两年又增加了几座发电厂才稳住，这些年，发电量越来越充裕，不像之前，到点就会被断。 …… 春草出生在小河沟，家里很穷，这是春草从小就知道的事，自从能下地她就在不停的帮家里干活，喂鸡扫地割猪草扫地做饭。 村里其他条件稍微好一些的男孩子都会被送到学校去读书，她也想读书，但她从来没说过，因为她知道，爹娘已经尽力了，光是活着就不容易了，所以她从来没有开口。 在别人因为成绩考得差，因为有作业没写完被爹娘追着到处打时，她眼里只有羡慕。 多好呀，有学上还有作业可以做。 偶尔她也会用帮别人打猪草作为交换，让人教她识字，她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只是她不知道，连作业也不写的孩子根本不识几个字，教的都是错的。 “春草，走，快跟娘走！先走别干了！” 清晨，春草正在山上打猪草，她娘匆忙的找到她，拉着她就要忙往山下赶。 春草急问道：“怎么了娘？这么着急干什么？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猪草我才打了半筐。” 春草她娘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大好事！” “你不是想上学吗？娘带你去报名！” 春草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她眼里流露出对学习的渴望，她爹娘全都看在眼里，闷在心里，只能在夜里暗恨自己没本事。 “娘！我不读书，我不喜欢读书！”春草挣脱母亲的手站在原地说道。 “你这傻孩子，不读书这辈子你都只能在地里忙，读了书，以后嫁人也能嫁城里的，要是能找个城里的铁饭碗一辈子就不愁了，娘知道你是咋想的，娘知道你懂事，都是娘和你爹没本事，但现在好了，你可以读书哩！” “你爹不是去干活了吗？你知道是去修什么吗？” 春草疑惑的看着眉飞色舞的母亲，她似乎从来没有看过母亲这么高兴，母亲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苦着脸的模样。 “你爹修的是学校嘞！” “他跟我说了，他跟工地的领导打听过了，等学校修好了以后你就可以去学校读书，在学校读书不要钱！中午还能在那里吃一顿饭！” “学校有点远，不过不打紧，到时候让你爹送你几回，村里肯定也有孩子要去读书，你跟着他们一起去，早上去，中午在那吃饭，晚上回来。” “娘的春草，你可以上学哩。” 春草她娘咧着嘴笑，可看着像是要哭了一般，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春草心里堵得慌。 “娘，是真的吗？”春草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担心是爹娘为了让她上学哄骗她的话，她懂事了，知道家里有多穷，负担有多重，她没有弟弟妹妹，但是爹娘头上都有老人要养，地里粮食少，真的供不起她读书。 免费提供一顿午饭，是当地政府给的政策支持，人家一个外国人都愿意花这么多钱捐助修学校，本地政府要是再不做些什么，那就太难看了。 学校修了不一定有人会来读书，都穷，即便是小孩子在家里也是当劳力来使唤，只有一顿午饭才能让他们送孩子出来读书。 春草她娘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 “先回家把背篓放好，你先跟娘去把名报了再说，你爹说了，好多去干活的都让人回家报信了，要是去的晚了报不上名可就坏了。” 这话一出，春草脸上也闪过急切。 母女俩迅速回家放东西往明言小学奔去。 第132章 报名 担心女儿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春草她娘甚至舍得花一毛钱坐牛车。 在牛车上，春草她娘说道： “还好你爹运气好，得了个干小工的活，要不然就算有这么好的消息，我们家也不知道，这是菩萨保佑。” “原先就知道工地是在帮一个外国人修东西，也不知道修的是什么，昨天你爹才知道修的是小学，一早上天还没亮就往家里给我带消息，这会儿估计已经跑回去干活了。” “听说以后那学校就叫明言小学，这就是那个外国人的名字，听着也不像外国人。” 赶牛车的是个年轻小伙，顺嘴笑着插了一句话：“哟，大姐还知道这么多呢？” “你也知道？” 赶牛车的小伙笑笑道：“听人说的，我经常赶牛车，来往的人多了，东一嘴西一嘴的也就听到了。” “人家那外国人叫宋明言，大家都叫他宋先生，我们村之前有好几个人去县里申请当货郎，那货郎可以先拿货后给钱，就是宋先生给的货，人家开了好几个大商超，商超你们不晓得是什么吧？就是比国营商店友谊商店还大得多的，有好几层，啥都卖的。” “除了几个大城市，也就只有齐省有了，那里是第一家店。” 赶牛车的年轻小伙说起了大城市里商超的模样，听说货物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国内国外的也都有，那里的衣服可以试，商品可以摸，到处都亮亮堂堂的，地板上走过去都能照出人影。 又说他们村的几个货郎干得好，都自己花钱开小卖部，快攒够在城里买房的钱了。 别说是春草母女俩，就是牛车上的其他客人也同样听得如痴如醉。 货郎的事他们都知道，但是都不敢相信，不敢去干，怕背了债。 “以前就听人说起这个宋明言先生是个好人，一开始我也半信半疑，现在想来还真不假，听说这回捐赠的学校有100所小学，不单单是咱们这里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这块运气好，够穷，就赶上了一个小学名额，我家里几个侄子侄女昨天就报上名了。” 政府担心人来的不多，或者人来得太多，学校还没建好，就开始接受报名，省得有些住得远的收不到消息，这样一来也方便统计。 说回学校，春草母女俩被拉回了现实，春草母亲急忙问道：“我出门走得着急，也不知道报名需要啥条件？兄弟，你看我儿这情况能不能报？” 赶牛车的小哥十分热情：“没有要求，只要说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还有住址就行。” 春草母亲的心稍稍落地又问道：“学校报名真不要钱？提供一顿午饭也是真的吗？”即便不提供午饭，她也决定咬咬牙把孩子送去学校，不能做个文盲，以后嫁了人还过她一样的日子，苦日子她过就好了。 “嘿嘿，这位大姐，我跟你说的你肯定也不能全信，好多人都不相信，反正到时候就知道。” 春草来到了工地外头，到处都在施工，母女俩有些紧张，四处张望找春草她爹。 跟几个人打听了几句，终于找到了人，春草她爹灰头土脸的跑过来。 “可算来了！你们等一下，我跟工头说几句话。” 春草她爹是个老实人，昨天才跟监理说要回家一趟，今天又来请假，虽然说可能只花一个小时，但心里终究还是愧疚。 “陈监理，对不住，我得请个假带我儿去报名，我怕晚了就没有名额了。” 监理是宋明言从自己的建筑公司抽派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盯建筑工地的修筑情况，防止有人贪污，虽然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很少，但不代表没有。 陈监理知道他们的情况，春草她爹不是第一个来请假的，知道这里修建的是小学并且免学费，包一顿午餐之后，来请假的人就没少过。 陈监理在去建筑工地之前只是退伍军人，即便他没有找到工作，也有退伍的钱可以拿，回家种地也不至于过得太难。 他以前觉得自己家乡够穷了，来到这里他才知道，跟这里比起来，家乡已经算富裕了，起码他们种地更容易一些。 “去吧，报了名赶紧回来，不准偷懒。”他笑着说道。 春草她爹咧着嘴笑道：“谢谢陈监理，陈监理跟宋先生都是好人哩。” “行了，去吧。” 春草母女俩见人回来忙问道：“他爹，咋样？” “陈监理同意了，让我报完名就回去干活，他人好着嘞。” “那就好！”春草她娘觉得自己实在贪心，她既不希望丈夫失去干工地的活赚钱的机会，也想女儿能成功报名上学。 去哪里报名春草她爹早就跟同在工地干活的其他村人打听好了，瞧着还挺有章法，让春草母女俩心安不少。 一路来到一处帐篷，帐篷面前排了不少人，都是带着孩子过来报名的，有爷爷奶奶带着来的，有父母带着来的，而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男孩。 负责给大家报名的是教育局提前派过来的一位校长，看到有这么多孩子来读书，他感到很欣慰，即便这些孩子是冲着午饭来的。 春草他们排在后面，报名的速度不算慢，等了半小时就轮到他们。 站在这位校长面前，全家人都很紧张，春草紧张的紧握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也无知觉。 校长问了春草她爹娘家里情况，又和蔼的看着春草问道： “娃儿，叫什么名字？” “春、春草。”春草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没有上过学？” 春草摇摇头，担心自己没读过书被拒绝，她又鼓足勇气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 校长让她用铅笔在旁边的本子上写名字，春草歪歪扭扭地写一下缺胳膊少腿的名字。 校长看了眼道：“写错了。” 全家人立刻紧张的不行，校长低头在纸上写下了正确的名字，把纸推回了春草面前。 “你看，这才是正确的，这本子和铅笔你拿回去，没开学之前，你可以练一练自己的名字。” 春草迟疑的说道：“我，我可以来学校读书了吗？” 校长点头：“当然可以，开学就能来。” 春草又惊又喜的看了看爹娘，嘴唇轻颤：“爹，娘，我能上学了，春草能上学了！” 第133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快，谢谢校长。” 春草她娘说着就要拉着孩子给校长下跪，旁边的人立刻给他们拉起来。 “咱们现在可不兴下跪这一套，再乱来就取消报名。” 校长一句话吓得春草她娘连忙站起来保证：“不敢了不敢了！校长，不要取消我儿的报名啊！” 拿上了报名成功的那张红纸，一家三口欢欢喜喜的就要往外赶，校长突然叫住春草，敲了敲桌子，示意春草把纸笔带回去。 “好好写，开学我要检查。” 春草拿过铅笔和本子，认真地给校长鞠了一躬：“谢谢校长爷爷，我一定好好写！” 一家人出来立刻被其他慌慌张张拉着孩子来报名的人围住。 “咋样？你们报名成功了吗？报名要啥条件，他们会问什么？” 春草一家人满脸笑容，没报名成功之前，他们也像这些人一样忐忑不安，现在也轮到他们给人家安心了。 …… 艾登兴匆匆地拿着自己做好的调查报告找到宋明言。 “ Boss，我发现香江的房地产也很有市场，如果在香江开发房地产一定能赚更多的钱！” 他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调查报告，跟宋明言分析香江的人口密度以及占地面积对房屋的需求程度。 “只要能开发出来，根本不愁卖。” 宋明言让艾登给他讲了讲商业计划，听着还挺靠谱的，既然艾登有这个心思，又做了详细计划书，当老板的自然得支持，不差钱！ “ Boss，您一定不会失望！”艾登干劲十足的走了。 尽管香江已经有了不少房地产公司，但艾登觉得，只要背后靠着老板，是龙是虎他都能跟对方斗一斗！ 香江的土地拍卖有综合评分机制，会考量开发商财务实力、项目社会效益、环保等因素，而非单纯“价高者得”。 艾登在做计划表时，早就把这些情况都调查清楚了，财务实力毋庸置疑，至于社会效益，他们盖的是商品住宅，对于减轻香江的人民住房压力大有好处，商品房小区内的绿植对于环境也有好处。 计划才通过没多久，艾登那边光是买地就花出去一个多亿的港币，好在宋明言现在不缺钱，要不然还真可能给不起。 一个多亿的港币说给就给，艾登对于宋明言的实力更加信任。 资产多是一回事，现金流多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人资产很丰厚，但他不一定能拿出一个多亿港币的现金流。 买了地，做了设计就要赶紧把工地搞起来，自己建筑公司的人大部分都派了出去，手里都有项目，艾登只能找找别的建筑团队，等到自己公司的那些业务都干完，这些人全部都会被派到香江去。 此时的香江房地产正处于复苏阶段，不少人都在这一行赚钱，宋明言的大手笔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个手表商人他们可以不在意，但能随便拿出一个亿港币买地的人，不能不在意。 说实话，买的时陈嘉俊也帮了不小的忙，84年的12月份，香江确定回归，在那之后陈嘉俊跟内地在香江的联络处保持了更为紧密的联系。 有联络处的人帮忙，拿下地皮的速度才这么快。 因为宋明言在内地做的事，香江联络处的人对宋明言也比较有好感，有这样亲近内力的商人在香江扩大影响力，这对以后内地真正收回香江有好处，他们巴不得宋明言的生意越做越大。 虽然因为那几十万没到的捐款让宋明言跟警署有过一段“蜜月时光”，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关系早就淡了。 香江跟内地终究不一样，在内地靠宋明言的名声，政府也重视，再加上他手里也有能打能干活的退伍建筑工人，没有谁敢闹事。 但在香江不一样，有些地方鱼龙混杂，又没有上头罩着，敲竹杠的人多的是。 工地才开了一个星期就出了好几次问题，都是来敲诈勒索的，要不然就半夜搞破坏。 “ Boss，我跟警署那边的高层马尔斯联系过，他暗示我给一百万就能解决。” “警署那边我也报过警，但每一次还没等警察来，闹事的混蛋就跑光了。” “工地的人不是咱们自己人，他们不敢跟这些混混打。” “不用管他。” 宋明言当初因为手表的事跟这位香江高层马尔斯打过交道，还送了对方戛纳酒庄的红酒，可这个人太贪心了，虽然不至于闹掰，但也用不着讨好了。 现在的他可不用跟这种人合作。 恶人自有恶人磨。 香江。 刀疤鬼已经很少亲自跑运输了，除非是大活，听说宋明言的房地产要开到香江，他找到张展鹏商量买房的事情。 “宋先生在广市建商品房那会我就馋得不行，可惜我住在香江在那买了也住不了几天。” “这下好了，宋先生在我们这里也要修商品房了，到时候得买两套，一套我和阿英住，一套给我老豆他们住。” 以前在道上混，生怕人家抓住家人威胁他，刀疤鬼跟张展鹏都没敢结婚，干了正经事，两人彻底洗白了，先后结了婚，刀疤鬼，一个粗犷的大男人居然找了一个老师。 “你不是已经买房了吗？”张展鹏笑着问道。 “回头就卖了，宋先生的生意我们得支持！广市的商品房我去看了，环境和物业太好了，说不出的好！比我现在住的那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老张，你也买，你买我楼上或者楼下，我们继续做邻居，商量公事也方便。”刀疤鬼怂恿道。 “用不着你说，我肯定得支持。” 两人正说着，刀疤鬼腰间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喂，老板。”刀疤鬼收起嬉皮笑脸，恭敬的说道。 说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称呼宋明言为宋先生了，他们自愿把自己归为宋明言的手下。 “好，我明白了。” 刀疤鬼接到了宋明言的任务，十分高兴，不停的跟宋明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干得漂漂亮亮。 “老板终于找我们干活了，这些年咱们跟着老板，几千万的身家都赚出来了，不干点啥报答老板，我这皮鞋穿着都觉得脚痒。” 张展鹏不客气的说道：“你那纯粹是脚臭！” 刀疤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刚才电话你也听到了吧，老板的意思是先查一查有没有人在背后搞事，要是有的话，先把后面的人收拾了，再收拾这些小鬼。” “你手头还有能用的人吗？”张展鹏问道。 刀疤鬼挠了挠头说道：“都去干正经事了，谁还没出息的在道上混？” “不是有很多人想进我们的运输公司吗？把消息放出去，让他们去找。”张展鹏掐灭了手里的烟，眯了眯眼说道。 第134章 多谢刀老板给机会 “喂，四眼周！给你派个活，你干不干？” 四眼周嘴里叼了一根牙签，嘻嘻笑道：“什么活啊？杀人放火我可不干，还要先说好，是谁的活？” 男人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看你打听消息有点手段，我才懒得找你，你废话还挺多的，杀人放火的事轮得到你这小身板吗？” “刀老大那边放出来的活，一句话，干不干？” 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四眼周立刻双眼放光，从口袋里拿了支香烟，递给对方讨好的笑道：“干干干！刀老大放的活肯定干！” “是要干什么还是要打听什么消息？我肯定干得漂漂亮亮！到时候劳烦大哥你帮我跟刀老大说几句好话。” 对方接过了烟，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干得好我肯定帮你说话。” 对方让四眼周冲过来对着他低声耳语几句，四眼周满脸自信，“行，没问题！我肯定把消息打听清楚！那一片我熟。” 把人客客气气的送走，四眼周大声冲老板叫嚷着加菜，然后开始摇人。 “四眼周，最近在哪里发财？怎么有空把我们找来？” “哟，你小子发达了，居然敢点这么多菜？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叫过来杀猪吧？” 一群吊儿郎当的混子把大排档给围住了，还好大排档的老板熟悉四眼周这个人，要不然就该琢磨是不是又要打起来了，砍了谁不要紧，别影响了他做生意。 四眼周得意的说道：“我接到刀老大派的活了。” 虽然刀疤鬼两人已经不混江湖了，但江湖仍有他们的传说。 几人面露羡慕嫉妒的神色，“真的假的？你还能跟刀老大混上？” “骗你们干什么？把你们找过来就是想着大家好歹兄弟一场，有富贵我得跟兄弟们同享。” 不管真假，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连忙奉承四眼周，把对方夸得心满意足，他才开口道： “盛启地产你们知道吗？最近有人在那里闹事，有没有人知道是哪里来的烂仔？”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知道的情报。 “盛启地产我当然知道！来了没多久，正在工地搞开发，说是要建房子，我们这辈子是买不起咯。” “少扯那些没用的。”四眼周一瞪眼。 有个人从人群中冒了出来，举手说道： “四眼哥！我知道！我吃饭的时候听其他帮派的人说过，盛启地产是刀老大背后大老板的公司。” “怎么了四眼哥？刀老大的大老板产业都有人敢动？” 四眼仔跟大家伙信息一交流才发现这一伙烂仔居然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儿来的，不属于任何一个帮派，这就奇怪了。 不过想一想似乎也挺合理，要是本地熟悉的帮派哪有人敢去触霉头。 刀把鬼把任务一层一层分下来，到四眼周这边，他又把任务拆成几部分分给了这一伙儿混混。 即便四眼周什么钱也没给，更没给什么承诺，但是竟然没有人有意见，都知道刀疤鬼不会亏待了他。 没多久，四眼周被人带到了刀疤鬼面前，他原以为自己能拿钱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来见刀老大。 他一路低着头，眼睛滴溜转，心里惊叹，刀老大果然发财了，瞧瞧这办公室的大金佛，脖子上的大金链，拿出去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他心中百转千回，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次大好机会。 “听说是你打听到了消息？” 四眼周点头哈腰的说道：“刀老大好，我是四眼周，确实是我和兄弟们一起打听到的消息。” 刀疤鬼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还挺讲究。”没有独占功劳。 “都是兄弟们蹲了五天辛苦得来的消息。”四眼周推了推眼镜说道。 “说说吧，什么情况。” “这伙人去工地闹事后我们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跟了好几次都跟丢了，不过这回总算跟上了，我们借着给他们送饭的机会进去偷听他们说话。” “这群人吃饭的时候在骂宋先生和刀老大，听那意思，他们以前好像是干蛇头的，怪宋先生砸了他们的饭碗，所以故意去工地捣乱。” 四眼中话音一落，刀疤鬼和张展鹏两人都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刀疤鬼和张展鹏是怎么搭上宋明言的快车？不就是因为他刀疤鬼在码头帮了宋先生的亲戚吗？ 后来他们联合警察，把那群蛇头团伙捣毁，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但还好，搭上了宋先生的快车。 “我知道了，下去吧，会有人把钱给你。”刀疤鬼挥手说道。 四眼周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不肯走，见状，刀疤鬼皱着眉头，看起来神色更加凶狠了，他问道： “怎么了？10万块还嫌少？” 四眼周忙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刀老大，我怎么敢嫌少，这已经很多了！” “为刀老大和宋先生干活我和兄弟们心甘情愿，我们不要钱。” “真不要钱？”刀疤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要！”四眼周摇了摇头，狠心说道。 “那就是想要别的？” 四眼周又摇了摇头，鼓足勇气说：“没有，就是想让刀老大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下次还有活要吩咐的话可以找我。” 张展鹏终于抬眼看四眼周了，上下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你要是想借此以退为进进运输公司的话，你可能打错算盘了，运输公司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我们现在人手已经饱和了。” 四眼周心里瞬间有过千种心思，但最终还是坚定了内心的选择。 “不用，我没有这个想法，就是想给刀老大和张老大做事，我身边那伙兄弟也是这个想法。”他倒是想给宋先生做事，但他还没这个资格。 两人错愕的看着四眼周，这人看着瘦瘦弱弱，还戴着眼镜，没想到还挺有想法。 “你知道的，我跟老张不混这一行了。” 四眼周抬头看了看，失望不已。 他张了张嘴说了告辞的话，垂头丧气转身就走了。 正在此时，刀疤鬼又开口了。 “不过，你这个人我记下了。”四眼周猛的抬头，眼里迸发出喜悦的精光。 他连忙为二人鞠躬：“多谢刀老大，多谢张老大！” “别叫老大，我们现在可是正经商人。”刀疤鬼笑着说话。 四眼周心领神会立刻说道：“多谢刀老板张老板给机会！” 第135章 知道你们着急，但你们先别急 办公室门刚关上，刀疤鬼好奇道：“你咋不问我为什么要留这么个人？” 张展鹏说道：“原本想劝你，不过想想，有些生意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只要他跟我们没有直接关系就好。收钱干活，钱货两清，要是花钱找其他龙头老大，那群死要钱的知道我们俩赚了不少，一开口就恨不得刮下一块肉。” “我看这小子倒是挺懂事。” 刀疤鬼哈哈笑道：“老张，你果然能跟我想到一处去，不过那小子看着瘦瘦弱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路边了，得看他运气好不好了。” 四眼周怀揣着雀跃的心情出了办公大楼，楼底下一伙兄弟们一拥而上，殷切的看着他。 “四眼哥怎么样了？” “四眼周！刀老大那边怎么说？” “刀老大给了多少钱？” 四眼周道：“我知道大家很着急，但你们先别急。” 他把人带到了那家熟悉的大排档，十分豪迈的又点了一堆菜。 大家伙一看心里高兴的不行，看样子四眼周确实从刀老大那边拿了不少钱！ “这一杯敬诸位兄弟，没有你们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见刀老大！” 大家伙热热闹闹，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还是敬诸位兄弟，很抱歉，刀老大给了10万块，但我一分也没拿。” 听到这里，大家喜悦的神色立刻僵住，“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拿钱？” 他们帮忙干活没问钱的事儿，因为都知道刀老大不缺钱，少不了他们这三瓜两子。 可现在10万块就在眼前，居然被四眼周给回绝了！ 他们这里也就七八个人，分下来一人就能分1万多呀！ 有脾气暴的，当场就想掀桌子来揍人。 四眼周又悠悠地说道：“你们就不想听听我为什么不要10万块？” 大家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静静地瞪着四眼周，一旦对方说了有什么不符合他们预期的话，他们就会让四眼周尝一尝菊花被酒瓶爆的滋味！ “刀老大答应，以后有活找我。”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大家伙从震惊错愕到惊喜。 “你、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一个街头烂仔，刀老大为什么找你？”就算要找也肯定找那些大帮派的，人家实力大，什么活干不成？ “你以为这一次刀老大找人打听消息，没找那些大帮派的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兄弟几个拿下了？” 这话说的大家伙心里都得意不已，可不就是嘛，那么多帮派都在抢的活，最后被他们干成了！ 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混，没有帮派收留，东一顿西一顿的，四眼周想收拢。 “所以说大家也别太看低自己。” “就是因为这次我们活干得漂亮，所以刀老大才愿意以后有活找我。” “找我不就是找大家吗？” “只要跟刀老大搭上了线，以后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还叫什么事吗？” 有人抬手问道：“四眼周，你不会是故意晃点我们吧？” 四眼周都懒得翻白眼：“反正话我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我是这么打算的，以后刀老大他肯定会给我派活，但我一个人就算能干，速度也不快，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干。” 要是让他出去找别人的话，到时候谁说话算数还不一定，所以四眼就倾向于这几个人。 “行！四眼哥！我跟你干！” 第一个人开口了，立马有人接上，虽然说四眼周看着瘦瘦弱弱的，不太像个老大，但是，能搭上这条线不容易，谁也不想错过。 宋明言那边很快得知了这次工地闹事的前因后果。 “他们出于记恨，故意在工地搞事情？”宋明言哑然失笑。 “对，我找人查证过了，那群蛇头放出来以后最近好像又在重操旧业，他们打听到盛启地产是老板您的产业，就想故意恶心您，工地耽误一天就亏一天的钱，他们也没真想敲诈多少钱，警察那边不好管。” 盛启地产开业，即便不是刀疤鬼参与的公司，但是已经决定要抱紧宋明言这跟大粗腿的他早就跟各个帮派都打过招呼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这么不长眼，查明白后，刀疤鬼才恍然。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宋明言问道。 “老板别担心，肯定包您满意，搞定了我就跟您说。”刀疤鬼笑说道。 谁得罪了他的财神爷，那就别怪他做阎王爷了，不过他现在是正经商人，还是不要打打杀杀了。 宋明言看着挂断的电话，错愕不已，刀疤鬼他们应该不会乱来吧？ 毕竟是正经商人了。 …… 刀疤鬼记得老板跟南洋商人冯松德认识，也不知道对方在那边有没有关系。 “我看南洋的民风很淳朴，老张，你觉得把人送到清迈去怎么样？听说那边很流行人妖表演。” 既然抓到监狱里面也关不了多久，那就不关了，省得他们出来了还恶心人。 冯松德听说宋明言运输公司合资老板刀疤鬼的主动联系，公司的会议被他直接中断，急忙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哈哈笑道： “刀先生，真是难得呀，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冯老板，你知道清迈哪里有做变性手术的吗？我想送一批人过去表演赚钱，他们欠了我不少钱不肯还。”刀疤鬼张嘴就胡说八道。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不算胡说八道，这货烂仔天天在工地耽误工地施工，每一天浪费的工时不都是钱吗？ 冯松德微微一愣，还以为是刀疤鬼想不开，听这意思应该是有人得罪了他，他立刻回答道： “当然有！刀先生什么时候有需求？我随时可以安排。” “对了，是有什么人得罪了刀先生吗？” 对方虽然比不上自己，但谁让刀疤鬼他们运气好抱上了宋明言的大粗腿，所以冯松德对刀疤鬼很是客气。 以前遇到这种人，他正眼都不会瞧。 刀疤鬼把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遍，两人说好了时间地点，冯松德挂断了电话。 会议结束后公司的同宗兄弟有些不高兴地走进办公室问他。 “刚才那可是一个月一次的股东会议，到底什么事能让你中断会议去接电话？” 冯松德淡笑着说道：“会议结束了？宋先生公司的刀疤鬼电话，你说该不该接？” 这位同宗兄弟愣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那确实得去接，怎么了？是那位宋先生找你有什么事？” 第136章 全都切了 冯松德一直没有放弃打听宋明言的情况，虽然他们家族的生意主要在南洋这一块，但是派一两个人去m国打听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以来，都没听到什么消息，毕竟他们的能力有限，直到华奥手表跟卡东欧斗得如火如荼，顺藤摸瓜，也让他们得到了一些可用的消息。 光是能让联基海运单方面拒绝和克尔斯超市合作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忌惮。 听说又全资拿到了Nbc电视台，联基海运股份他们不清楚，但是Nbc可不难打听，那个是从通用电器手里收购到的，通用电器不差钱的众所周知的事，要从通用电器手里收购，那得花多少钱？ 就为了在电视台播放一部电视剧，就收购了一家电视台，这样的手笔，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接着又打听到宋明言拥有时代广场一栋楼的事。 再一联想到宋明言的这些钱，从始至终都没人知道来处，也没人见过他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就好像宋明言这个人是从世界之外突然冒出来一样。 所有人包括冯松德的家族都认为宋明言背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家族，现在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一件小事，帮忙给几个人安排变性手术，让他们负责表演赚钱。” “这群人得罪了宋先生？”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在香江动了宋先生的工地，还以为警察抓不着他们拿他们没办法。”冯松德咂嘴摇摇头。 蛇头明几人照例去工地搞破坏，反正他们也不打人，就在那嘻嘻哈哈的影响工人干活，或者故意把钢管拿出来，拉着脸吓唬人，就这么盯着干活的工人。 被他们这么盯着，谁还有心思干活？只能找上头反映，可上面的领导也找了警察，人家一来说这些人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按道理来说是抓不走的，就算抓走了，关一晚上照样能出来，明天继续恶心人。 蛇头明见这群工人依旧对他们敢怒不敢言，朝旁边吐了口唾沫，迎着夕阳晃晃悠悠的走了。 又耽误了他们一天，他都打听过了，宋明言拿下这块地皮花了一个多亿的港币，他们在这多耽误这些人干活一天，就能让他们多损失几十万，赚了！ 什么狗屁的宋先生！有钱了不起？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这回他们学聪明了，蛇头的活干得更加隐蔽，心肠也更狠毒。 男的卖去挖煤干苦力，女的去坐台，就连小孩儿也没放过，砍断手脚，挖了眼睛去乞讨。 赚的钱多了，人手也进一步扩大，跟一般的大帮派比起来也不差，那些大帮派即便知道他们干什么，也不可能会来跟他们斗，毕竟他们自己也不怎么干净，不可能跟刀疤鬼一样还能跟警方联合，所以蛇头明什么也不怕。 出了监狱后，对于蛇头明来说，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事，能搞宋明言才最重要！ 可惜那王八蛋不在香江，要不然老子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 他带着一群小弟到大排档吃饭，吃着吃着他感觉舌头有些麻，然后就觉得感觉头有些晕，“艹！菜里有人下药！” 说完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小弟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桌子被他们砸的乱七八糟，各种菜汤酒瓶子翻倒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 四眼周听到了动静，往外看了看，“这药还真神了！真给药倒了！” 四眼周新收的小弟笑道：“那当然，我那同乡在医院搞来的货，他说了，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都能弄倒。” “行，给你小子记一功，回头跟刀老大汇报任务的时候我提你名。” 对方乐得眉开眼笑，为了搞那些货他直接赖在人家不走了，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还拿不到。 几人一窝蜂的涌了出去，大排档的老板甚至还主动出来帮忙把他们都抬上货车。 盯梢这群人的时候，四眼周就把他们的生活情况搞清楚了，知道他们经常来这个大排档，提前来这里蹲人。 毕竟他们人手不够，干仗根本不可能赢，动静也太大，所以只能来阴的。 原本还担心大排档老板不配合，没想到一说要收拾蛇头明，而且还答应这些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香江，大排档老板热心的不行。 还主动询问药有没有味道，要不要用什么菜来掩盖，在老板的热心帮助下，蛇头明几人毫无所知的被运往了清迈。 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刀疤鬼亲自把人送到，那头是冯松德在码头接人，接到了人就一路安排车把蛇头明几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刀先生，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你还可以顺便看看手术情况。” 刀疤鬼跟冯松德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本想就地打道回府，想了想觉得确实应该留下来看看。 那边手术做好，冯松德请他们过去看。 药效太好了，手术做完蛇头明他们才醒，他睁一眼就看到头顶上昏黄的灯光，陌生的环境，浑身都痛，下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在运输船上几人没少被拳打脚踢。 “这是哪里？” 他四周望去，发现旁边还躺着好几个熟悉的兄弟，都是跟他一起去吃大排档的人，他想起来了！ 他被人下了药！ 大门被人打开，有几人进来像看什么稀奇物一样盯着他。 “都切了？”刀疤鬼好奇地盯着对方的下体。 蛇头明顺着对方的眼光往下一看，掀开被子，就只一眼，他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码头的蛇头们一批一批的消失，一开始他们还没反应，可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把那群人全部送去该去的地方后，刀疤鬼让人把被他们关着的女人孩子全部放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就是警察的任务了，做了一桩好事，刀疤鬼心情非常好的跟宋明言汇报情况。 “老板，问题已经解决了，这群人贩子都被我送到清迈做表演了，他们每天都能赚不少钱，老板，我把他们赚来的钱分给了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人和孩子家庭。” 宋明言有些无语，这就是刀疤鬼说的，他肯定会满意？ 不过好像也确实没什么不满意的，他们靠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最后也被人卖去做表演，赚来的钱可以给那些被他们害了的人，虽然弥补不了多少，但多少也能让那些受害者生活轻松一些。 第137章 叛国的双陈兄弟 冯松德听说刀疤鬼已经跟宋明言汇报了，也打算打一通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之前不打的是担心刀疤鬼觉得他抢功，既然对方已经汇报过了，那他就能打了。 电话接通，他跟宋明言说起了他最近的买卖。 “宋先生，您也知道，我是什么都干一点，一开始还觉得是我还宋先生人情，没想到最后我居然还靠着手表赚了不少钱，这人情等于没还，还倒欠了，每次想想我这心里就惭愧。” “宋先生，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后要是有这种不长眼的，只要不在内地，您尽管跟我说，我保证帮您解决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宋明言的错觉，他感觉冯松德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姿态放得越来越低，就算他能让冯松德跟着赚些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简单跟对方寒暄了几句，并且表示感谢。 事情干完，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四眼周几人人手虽然不多，但他们想的办法好，要不是有他们的药，还真没办法用这么小的动静把人送走。 刀疤鬼不吝啬，让手下把这些人全都叫来，好吃好喝招呼一顿，每个人都给了2万港币，四眼周毕竟是这群兄弟的老大，还另外多给了2万。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把钱收下，感恩戴德。 “多谢大哥，多谢刀老大！”有人泪眼汪汪的说道，2万块啊！这可是真金白银啊！居然真的说给就给！ 给钱的手下微笑，唏嘘，哎，要不是遇上了大老板，想当初他们也是这样。 四眼周踹了一脚：“胡说什么呢？要叫刀老板！” 对方连忙改口：“对对对，是我错了，刀老板！” 刀疤鬼的手下给了钱就走了，大家伙看着他出入的派头，眼露羡慕，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混成这样。 “四眼哥，我们赚了这么多钱，要不要再加些人手？”有人询问道。 四眼周摇头说道：“用不着，人多眼杂的，有些事反而不方便，咱们团队要的就是精英。” 说着他从自己的那一沓钱里面抽出了一小叠：“小白，这是给你的，这回下药你立了功。” 又分别给其他人分了一千，这么一分下来，他自己也没比其他人多多少。 “待会儿找个地方，兄弟们放松放松，我出钱！” 四眼周知道自己并不比其他人多什么本事，唯一的优势就是刀疤鬼认他，但这还不够，得让大家真正的服他，所以他得舍得带兄弟们享受。 …… 常南大学的郭校长打了电话过来，说他们的研究有了进展，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成品，宋明言好奇，打算去看看。 火车一开始行驶的十分顺利，但中途由于铁轨维修问题，耽误了几个小时，行驶了大半路程后转车时间没赶上，大晚上的众人只能在县城里住下。 宋明言对身边的员工十分大方，所有人的住房规格都跟他一样，但为了方便，苟富贵和于建设从来都选择住在宋明言的套间。 一个是为了及时完成宋明言给的任务，一个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宋明言的安全。 宋明言睡去后，苟富贵跟于建设商量，看明天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 “火车得下午才有，老板的时间不能这么耽误，我想着看能不能找德县借几辆车。”苟富贵觉得凭借他们老板的名头，借几辆汽车应该没什么问题。 宋明言加苟富贵，再加上保镖，总共十二个人，两辆车可以挤一挤，但不能挤老板，所以最好还是有三辆车。 “这种事你安排就行，反正不能影响我们保护老板的安全。”于建设说道。 第二天，宋明言起床，苟富贵把早餐给端到了房间。 趁着宋明言吃饭的时间跟他商量出行的计划。 “老板，我想着接下去的距离也不长了，开车的话三辆车刚好能坐下，开半天就能到，要是坐火车得下午，到了那边又是晚上，影响老板休息。” 苟富贵从来没有见过像宋明言这么爱睡觉的人，基本上每天一到点宋明言就会睡觉，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睡觉。 这都是宋明言上辈子得心脏病时养成的习惯，睡着了人就会舒服很多，睡觉也有助于精气神的培养，宋明言对自己的身体十分看重，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身体也健康了，他十分重视养生。 “能借到车子吗？”宋明言吸溜了一口粥问道。 “能，”苟富贵说道，“我跟前台的经理说过了，宾馆就有一辆，他们愿意给我们借一辆，德县还有一家制药厂，是宾馆经理的亲戚开的厂子，他们的厂里有两辆汽车，说也可以借给我们。” 苟富贵还想着是不是要去县政府借，没想到直接凑齐了。 “有什么要求？”宋明言问道。 苟富贵道：“就给租金就行了，待会制药厂会亲自把车送来。” “前台那个经理认识老板您，还说他们村正在修明言小学呢，他敬佩您这样的人，所以才主动帮忙，但是钱的事他做不了主，所以得给租金。” 宋明言没说好还是不好，德县制药厂，他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还是看过。 “先让人把车送来吧。” 两个小时后，三辆汽车在宾馆门口摆放得整整齐齐。 制药厂的厂长和副厂长两人都来了，人家都把车开来了，宋明言不见人说不过去。 “宋先生您好，鄙人陈州，德县制药厂的厂长，久仰大名。” “宋先生您好，我是陈俊，德县制药厂的副厂长，百闻不如一见。”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宋明言没有立刻握手，呆愣在原地，他想起来了，这两人他听过。 德县和常南市处于同一省份，两个地方距离还不远，上大学时，听同学说过这件事。 这两人就是九十年代著名的叛国双陈兄弟？ 说起他们两人的罪行，只要是本地人，都能恨得咬牙切齿的程度。 第138章 贪了多少只有你自己知道 德县的制药厂是几大厂之一，工人有一万多，加上工人的家庭，好几万人口就靠着这家制药厂生活。 但是这双陈不干人事，先是偷偷摸摸的把药方卖给了岛国人，后来厂子不行了，又把厂子处理给了一个骗子，骗子当然没有钱，双陈也不是被骗了。 实际上，骗子就是他们找来的，三人合伙把厂子的设备都给卖掉了，他们分了钱直接跑去了国外。 后来那骗子落网后才真相大白。 这些年偷摸卖药品配方，攒了不少钱，跑去国外后，人家就这么滋润的活下去了。 可那些被他们抛下的厂工人可就惨了。 原本因为两人不上心管理，只想着掏空厂子，厂子本来就每况愈下，再加上他们卖了配方的岛国工厂制药后又反过来倾销药品，让厂子更没有生意。 可即便这样，一万多人的工厂在县里的帮助下还是勉强维持住了，直到所有设备都被卖掉为止。 说好的是设备卖了给工人们发钱，即便厂子没了，但大家手里头有钱，以后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可那会儿的情况是，器材刚卖的一个月，大家都等着钱买米下锅，但双陈借口打款时间慢，慢慢转移自己的家属和钱，等到工人发现不对劲时他们已经跑得没影了。 那年的冬天很冷，工厂半数工人都被冻出了毛病，甚至有人冻死饿死。 宋明言的同宿舍舍友说起这件事时咬牙切齿，因为他爷爷就是那时候死的，他爸也因为那年大雪冻坏了一条腿。 “老板？”苟富贵见宋明言不说话，提醒了一句。 宋明言面色恢复如常：“两位陈厂长客气了。” 陈州笑道：“宋先生，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您的那个帮扶计划，可一直没机会去参加，说实话，我们制药厂也难呀。” “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知道能不能去我们厂里看看，指点指点？厂里工人听说您来了德县，个个翘首以盼。” “陈厂长，我们老板要去常南大学，恐怕没时间。” 苟富贵开口帮宋明言拒绝，这人脸皮真厚，嘴巴一张就让老板去指点？凭啥，就凭你脸大？ 又不是非要租他们的车不可。 可他没想到，宋明言居然点头笑着答应了。 按照他那位舍友的信息，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两位已经卖了不少药品配方了吧？ 看到他这么有钱的人来，他相信，这两人一定想要咬一口，那就顺便为民除害，赚一点声望值吧。 也算告慰另外一个时空，无数因为这两个王八蛋家破人亡的家庭。 “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商量，二位厂长，能不能等我半小时？” 两人也没想到宋明言居然真的这么好说话，好说话就好，到时候他们一哭穷，宋明言不掏点钱好意思吗？ “行行行，我们在外面等着，等多久都行，宋先生先忙。” 宋明言回到房间把保镖和苟富贵都叫了进来。 半个小时左右，宋明言带着保镖坐上了汽车跟着陈厂长去了制药厂，而苟富贵跟另外一名保镖去了县政府。 陈厂长也没问两人去哪，无非就是一些办公的事。 他们二人跟宋明言坐的不是同一辆车，他们倒也想坐，但是宋明言的保镖十分没有眼力见，把所有的位置都占上了，就连司机的位置也霸占，他们没有机会跟宋明言坐在一起。 那两人坐在另外一辆车里商量着怎么样从宋明言这里咬一大口肉。 “那宋明言三天两头上报纸，都说他是个仁义的人，我看其实就是想买个好名声，这名声一好，政府给的政策不就更好了？说白了还是为了钱。”陈俊说道。 陈州冷哼一声：“你可不要小看他，也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能看出什么？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陈州想想也对。 “要不是好设备被你换走，我也用不着这么着急找他，你看你换了个什么破烂货回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出问题，肯定会被人发现不对，到时候再想遮盖就不行了，得找宋明言拿点投资，借口把设备换掉。” 一路来到厂子里，宋明言被两位厂长引着进入车间，期间他还见到了那位室友曾说过的安保队爷爷。 看来对方确实看不惯这两位厂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到了自家两位厂长居然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 厂长很是没有面子：“安保队的那人是军队退下来的，仗着自己有功劳，平时谁也不放在眼里，让宋先生见笑了。” 宋明言微笑没说话，宋明言进厂前那位副厂长就迅速的到车间把大家都集合起来，紧急训话。 重点就是待会儿要好好的捧一捧宋明言。 厂工人看报纸的不少，但宋明言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远了一些，说好话可以，但也没必要特意停了工去欢迎人家吧？ “副厂长，我们厂还有不少订单要做，要是停工了赶不上订单怎么办？” “就你话多？领导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还想不想干了？”这位陈俊副厂长身边的一个马屁精骂道。 等厂长引着宋明言进来时，那位副厂长笑呵呵地带着众人大声鼓掌欢迎。 “欢迎宋先生到来！” 还真是挺会做场面功夫，不单单有欢迎，还有个人表演，有几位表现的十分浮夸的厂工人冲出来，十分激动地表示对宋明言的崇拜。 恨不得把他夸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大家都来这里不用工作吗？”宋明言问道。 “哪有欢迎宋先生重要？没事，待会儿他们就去工作了。”看起来宋明言似乎没有多么在乎，果然，这年轻人心机不浅。 “来宋先生，我带您到处看看。” 他带宋明言看了各个车间，宋明言看到陆续回到工位上的工人们冒着大汗在工作，明明装风扇并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 “宋先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厂子这么大还不装风扇吧？” “哎，厂里难呀，一万多人的大厂子，表面看着威风，实际上到底有多少苦，就只有我这个当厂长的知道。” 应该是，贪了多少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 第139章 抢他的活干嘛？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帮扶计划，您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我特别感谢您给了大家伙这么一个机会。” “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全厂职工，厂里的机器都有好些年头了，三天两头的坏了就要请人修，请人修得花钱，得找关系，还要耽误生产时间。” “要是有一批新设备，咱们厂子有熟练的技术工人，也是有口皆碑的老制药厂，哪还有这么多的麻烦？工人也不用这么辛苦。” “可这新设备要想买也不容易，要美刀，厂子根本拿不出来，眼看着厂子越来越差，工人的福利越来越差，我这个做厂长的心里痛呀。” 宋明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表面上说感谢的话，实则一点声望值也没给他贡献。 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宋明言适时的配合他演，露出一副动容的表情。 对方说的更起劲，最后直接道： “宋先生，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厂子绝对是有前途的厂子，只要您投资，不仅能盘活厂子，还能救几万个家庭，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呀！” “厂子投资倒是没问题，不知道你们制药厂有多少配方，主要制哪些药？”宋明言配合的说道。 “这个……生产的主要是速效伤风胶囊用于治感冒头痛，还有用于止血的维生素k3k4，还有几种我们自己研制的药。” “药单我能看看吗？”宋明言说道，“陈厂长，我是商人，我得评估一下这些药的价值。” “这……”对方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宋明言是个商人，肯定看不懂药方，就算能看懂，又能看出什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点头答应。 宋明言专门看了几种厂子独家生产的药，借口需要回去找人检验，看着很重视的样子。 对方看宋明言真有这个意思，又知道他有钱，犹豫后给了一部分的药方，但不全，宋明言糊弄对方几句，带着不全的药方和药品借口走了。 有了药方，查起来就容易多了，不全没关系，他又不是要生产。 投资不是小事，看样子宋明言很重视，药方都要了，陈厂长再不愿意也得放对方离开，殷切的期盼宋明言早点检查好。 一直到宋明言回到了房间，苟富贵手里的大哥大都没有响过，所以他也没有去县政府。 收到回宾馆的消息，他立刻跟另外一个保镖回来了。 “老板，没事吧？” “没事，收拾收拾，去常南大学。” 宋明言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他光明正大地跟着陈厂长去，身边还有带枪的保镖，对方不可能做什么。 叫苟富贵去县政府那边等着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 他连包里都带了录音机，今天跟对方谈的话全都录了下来。 宋明言拨通了陈嘉俊的电话，他把药方部分传真过去，让对方帮忙打听那位陈厂长说的独家生产的药在岛国有没有售卖。 如今的陈嘉俊靠着手表公司，身边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花钱开路，找人帮忙打听不难。 车子开到了常南市，因为去厂子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到的时候已经太晚，宋明言打算明天再去学校实验室。 到宾馆时，郭校长十分热情的带着钱主任过来打了招呼，表示宋明言想什么时候参观都可以，还邀请宋明言吃了顿晚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隔天一早，正在吃早饭，那头的陈嘉俊估计了一下宋明言起床的时间给他打来了电话。 “老板，您让我打听的那几种药在岛国的两家药厂都有生产，并且已经在小规模售卖，如果您需要成品的话，我可以把东西寄回去。” “寄到德县政府。” 吃了饭，宋明言去了常南大学，郭校长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 不少来实验室帮忙的其他学校教授听闻宋明言会来，连忙打了电话给自家校长，离的近的都在往这里赶，当天夜里就有两家大学的校长来了学校。 这不，郭校长这会儿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两个不要脸的人。 “我警告你们，别胡说八道，要不然我现在就把借你们的钱要回来！” 那两人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就是跟宋先生打个招呼。” 要资金哪有这么生要的？当然是得先处好关系，就算拉不来资金，说不准宋先生一高兴就给他们捐一两栋教学楼实验楼呢？ 宋明言的汽车刚停下，保镖挡住了想过来帮宋明言拉车门的两位校长，那谄媚的样子，郭校长看了都觉得牙酸。 不是，抢他的活干嘛？！ 宋明言被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围着说好话，一路殷切的问候，一会儿问他身体好不好，一会儿问他吃饭了没有，一会儿问他走路累不累。 不是，他看起来有这么脆弱吗？ 当然，那两位校长也不是真的只说这些话，他们还会见缝插针的表明一下自己学校的教授对实验室的产品研究做了多少多少贡献。 虽然只是一些打下手的活，但那也是做贡献了！ 一路来到实验室，林教授还在忙着，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停下了手里的东西。 实验室里的项目成员全都紧张地看着门口。 “宋先生，好久不见。”林教授笑着跟宋明言握了手。 他带着宋明言去看了他们目前的成果。 “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把BB机的接收电路和其他部件缩小到能嵌入手表内部的尺寸，这其中涉及到了微电子技术和精密制造工艺，很多技术我求助了师兄。” “……还有小型的无线接收模块，能够接收寻呼台发送的特定频率的信号……” “要使手表能显示短信内容，需要高分辨率、低功耗的液晶显示技术，以清晰显示文字信息……” 林教授嘴巴一张巴拉巴拉的说了很多专业名词。 宋明言听得似懂非懂。 但大体清楚了，靠国家实验室的师兄以及其他大学的帮忙，常南大学已经搞定了大部分难题，现在还有一些小问题和电池续航问题，因为增加了这么多功能，电池肯定不够用，以现在的技术电池不足以支撑手表，得改进。 他们用实验室的电池实验给宋明言看，还没有装配在一起的简陋手表真的接收到寻呼台的信息了。 “钱够用吗？”宋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那位林教授的师兄在计算机项目研究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搞定大部分研究。 林教授可不想让宋明言以为他们得寸进尺，连忙点头。 “够用了！” 这回通知宋明言只是想给宋明言展示一下他们的研究进展，不能让宋明言觉得他们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 第140章 巡视小学 听闻宋明言又来了常南，稻田实验那边的负责人特意来请宋明言去参观实验田。 对于其他外国人，他们必定严防死守，即便不涉及到什么机密也不会给这些人看，但对于宋明言，大家由衷的信任。 这就是宋明言的信誉。 他做的那些事不但为他带来了声望值，也得到了公众信任。 “宋先生，您看，您捐的钱我们都花在了地里面，有了您那一笔捐款，我们总算不用再紧紧巴巴的。” 宋明言在实验田的边缘眯了眯眼，他看到了远方正在带着学生干活的袁爷爷抓耳挠腮，一脸苦恼的样子。 负责人笑了笑说道：“袁主任这人干技术是一等一的，就是不太喜欢带学生，可不带不行呀，杂交水稻需要一代一代的继续研究下去，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有没有机会亲眼看到袁主任说的禾下乘凉的盛景咯。” “知道您爱吃咱们实验田的大米，待会儿咱们一起去食堂尝一尝怎么样？” 不是他们不重视宋明言，不想请人去外面吃一顿好的，实在是囊中羞涩，每一笔钱都要用在刀刃上，就算是负责人自己掏钱也不够，现在物价是越来越高了，宋明言带来的保镖不少，总不能只请宋明言一个把人家保镖晾在一边吧？ 可是眼看就要到饭点，不留人吃饭有点不像话。 苟富贵嘴巴动了动，看人家一脸真诚的模样，想怼人的话又收了回去。 宋明言笑了笑说道：“好啊。” 到了吃饭时间，食堂里的人还不少，有很多都是长相比较着急的大学生。 也不怪他们，天天在田里风吹日晒的显老也正常。 负责人带他们一路来了二楼食堂，二楼食堂的人数要少一些，饭菜也相应要贵一些。 负责人把菜打了，今天他特意打了三个肉菜，有猪有鸡有鱼，宋明言抬起筷子，他就紧张地盯着对方，发现对方吃完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甚至还继续下筷子，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东西其实不难吃，跟外面饭店大厨做的差不多，最让宋明言喜欢的是这里的米饭，粒粒饱满米粒分明，如果有一碗黄焖鸡，他能配两碗饭，但红烧肉也不错，只是吃多了容易腻。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负责人，对方似乎只吃素菜，并没有碰过自己面前的红烧肉。 是他不爱吃肉吗？肯定不可能。 这个时代有奸诈狡诈的叛国贼，也同样有朴素踏实的实干家。 一直到吃完饭，袁爷爷那边才忙完，听说宋明言来了，立刻赶忙过来看了一眼，正巧赶上宋明言要离开了。 “哎呀，怠慢了，怠慢了，刚好手里头有几个学生。”袁爷爷双手握着宋明言，比起第一次见面的警惕，这一次他笑容真诚又满脸的愧疚。 “没有的事，您那是大事，我就是随便来看看。”宋明言笑道。 车辆渐行渐远，宋明言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袁爷爷挥手的样子。 宋明言很忙，原本打算这次来看一看实验进度就回去，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有人邀请他。 看完实验田的第二天，常南的书记邀请他去看小学的修建情况。 宋明言还真有些好奇小学修建的怎么样，应约跟对方去了最近的几个村庄，顺便刷点声望值。 土路难行，这一路把宋明言颠得够呛。 幸好这附近最近的小学也只有两所。 “宋先生，多谢您的慷慨馈赠，您真是个细心人，不仅捐了小学，还捐纸笔。” 来到最后一处地方，刚到位没多久，负责提前招生的校长得到通知后迅速走了过来，鞠躬感谢。 苟富贵连忙搀扶起对方，他知道老板不喜欢年纪这么大的人给他鞠躬，老板担心折寿，当然，那种缺德冒烟的除外。 宋明言道：“我就是来随便看看，老人家不用太客气。” 春草和她娘发现学校工地来了一群领导，领导中间还有一个长得很年轻的人，看那模样，感觉比村里过年放的电影里头的人还气派。 她没敢凑上前去，正好趁老校长没空管她，偷偷摸摸的又拿起了背篓背石头。 宋明言发现工地的人非常多，而且有些杂，连小孩子都在干活。 他记得他派了监理过来，监理不可能犯这么大的错误。 他让身边的保镖去叫人，还不等保镖走几步监理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中气十足的道。 “老板好！” “为什么工地会有孩子？”宋明言质问。 监理一脸的为难：“老板，我赶了好几次，这些人根本赶不走。” 常南市书记身边的秘书帮忙解释道： “宋先生，是这样的，这些妇女儿童来干活都是免费的，他们感激宋先生您为他们修建了小学，还捐了纸笔。” “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在空闲时就会来帮忙，不耽误家里的活，就是希望能快点修好小学。” 宋明言没说话，眼神落在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上。 监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头一跳，怎么又是这个小丫头？！ 春草被那个很气派的男人盯着，她感到十分惊慌，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把石头倒出来。 “春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讲也讲不听，骂也骂不听，让你别来你就别来，你这小身板哪能干这么重的活？”老校长一边骂春草，一边拿眼睛打量宋明言。 他歉意的说道：“宋先生，您别怪孩子，这孩子好学，都十岁了才有机会上学，乡下人家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只好在工地使力气。” 春草娘看到这一幕也紧张的走了过来，看到宋明言走向春草，她犹豫了一会儿，站在原地没动，但眼睛紧紧的盯着二人。 “你年纪还小，现在就干这么重的活，以后长不高。” 宋明言把她背上的背篓给拿了下来，这一拿，宋明言才发现这背篓还真不轻！ 春草说是十岁了，其实看着好像也就七八岁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背起这么重的石头。 “想要感谢我就好好读书，好好上学，长大后来我的公司为我工作。” 第141章 包裹被拦截 春草怯生生地说道：“您就是宋明言先生吗？” 宋明言轻轻点了点头，春草的眼神锃一下亮了，她抬头鼓足勇气说道：“我、我一定好好上学，以后我一定好好给您工作报答您的。” 宋明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好。” 春草爹娘兴奋的浑身颤抖，大家伙都羡慕的看着那小小的姑娘，有这么一句话，这个孩子只要肯努力，以后肯定前程无忧。 老校长和常南市政府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老校长十分愧疚，他刚才居然还担心宋明言会生气，唉，真是惭愧啊。 有了这回，春草没有再继续干重活，但她也没有立刻离开工地，而是帮着做一些简单轻松的活。 老校长让她写自己的名字，她已经写得很好，宋明言走后，老校长又给春草布置了新的作业，让她认数字写数字，他对这个孩子有了新的期待。 春草爹会住在工地，每天早上晚上只有她跟母亲来回，两人回到村里时，村中已经传遍春草见过宋明言的事。 两人刚到家，支书便带着人急忙过来了。 张嘴便问春草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跟村里说，不管咋样都要支持孩子上学，听到没有？” 支书没有上过几年学，或许他的知识储备不如那些读过很多书的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很重要的机会。 春草起来了，村里的孩子们都能沾点光，不说别的，就是看到春草好，其他人也会更努力，起码愿意主动让孩子去上学。 春草母女俩被支书这大阵仗搞得一愣一愣的。 “支书，您放心，我跟她爹本就打算要让娃一直上学，只要她能考上，我跟她爹一定支持。” 老支书很满意春草她娘的态度。 再三叮嘱，家里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千万不能耽误了春草上学这才离开。 常南市政府领导带宋明言去看小学的修建情况，原本是为了让对方知道他们有在干实事，没有辜负宋明言的捐款。 没想到这么一带，又多了一笔捐款。 “钱款一定要落实到位，这是宋明言先生指定用来修公路的钱，等路修好了，孩子们上学的路也好走，下雨天也不用太担心。”常南市书记郑重道。 秘书刚想下去执行任务，书记又叫住了他。 “这条路就叫明言路吧，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宋明言先生的手笔。”即使没能力感谢，也得记住恩情。 修路的事很快就动员起来，宋明言在回去的路上便看到了声望值增长。 回去时他们直接坐的火车，汽车托人晚点送回了德县。 苟富贵一脸的纳闷，陈嘉俊已经查清楚岛国有两家制药厂在生产那几种药品，宋明言还把寄回来的样品送了一份到德县。 但从帮忙把车送过去的人那边得来消息，德县的那两位双陈厂长却一点事也没有。 “老板，会不会是包裹没送到县政府那边？” 宋明言笑了笑：“你觉得呢？” 苟富贵略做思考，大惊失色：“包裹收到了，但是，被压下去了？” “那两个厂长还敢勾结县政府的人？！他们胆子怎么这么大？！” 苟富贵不知道老板从哪知道那两个厂长把药方卖给了岛国人，但老板做什么他都不会惊讶。 他只是震惊那两个厂长居然有这么深的关系。 “会不会是还在查证中？” 于建设忍不住开口道： “有什么好查证的？有岛国的样品在，只要拿他们的配方一对比就知道有问题了，再不济也应该把人叫去问话，反正总要有点动静，现在这情况，我觉得不对。” 把包裹直接寄到德县，只是宋明言的一个试探，上一世双陈和岛国人勾结，私下倒卖药方以及勾结骗子倒卖厂子器材的骗局，要说县政府里没人掺和，感觉不太可能，顺利的过分了一些，如今这猜测被证实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在常南久待，还特意让人晚一点再把汽车送回去的原因。 不知道人家有什么手段，说不定在城南市这边也有关系，虽然他有保镖，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广市才是他的大本营。 陈嘉俊寄过来的东西有好几份，德县那边的到了，想必寄给常南那位邀请他去小学工地的书记的包裹应该也到了。 常南市书记收到了一份包裹，是广市那边寄过来的。 这是一份岛国文字包装的药品，这位书记看得不明所以，让人去找了一位懂岛国语言的人过来帮忙翻译。 一翻译才知道这就是一盒药而已，他搞不清楚，宋明言给他寄一盒药干什么？ 他身边的秘书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让那位翻译语言的人先下去，提醒书记道： “领导，我感觉这岛国药很像德县制药厂生产的药品之一。” “什么？”常南市书记面色铁青。 德县的陈州兄弟正在做逃跑准备。 包裹被德县的副县长提前拦了下来，暂时没爆雷，不代表这个雷不会炸。 原本想要狠心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中，可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宋明言早就坐着火车回了广市，这是提早提防着他们。 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宋明言会知道他们把药私下卖给了岛国人？ 难道就因为在药厂看了一眼药方？或许是因为宋明言以前在哪里见过那种药品，又来他们制药厂，这一看就怀疑上了？ 陈州十分后悔，如果不打宋明言的主意拉人投资，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最让他恨的是陈俊，要不是因为陈俊乱搞，他也不用这么着急找人投资把之前的账给盖过去。 没想到他们还在做宋明言投资的美梦，就被这么当头棒喝。 陈俊自知理亏，伏小做低道：“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得趁着宋明言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走，钱你转出去了吗？” 这些年靠着倒卖药方和贪污两人赚了不少钱。 “可惜呀，打了半辈子的基业。”要是能继续留下来，肯定能捞更多的钱，陈州心痛不已。 “钱县长那边哥真的打算给他一百万？” “那个老匹夫简直不要脸，这些年没少吃我们哥俩的好处，这回帮忙拦截包裹，不仅仅是帮我们，也是帮他自己，他还敢狮子大开口。” “哥，要不然先拖着他，不能给他钱，这出了国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可没现在这么好赚钱了。” 第142章 准备出逃海外 两人还在商量着怎么拖延钱县长，恰巧对方也在琢磨该怎么狠狠的敲一笔，这次事情一出，无论如何他也留不下了，他也得全家走。 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他被迅速控制住，托人买票准备迅速撤离的两位厂长不知从哪收到了风声，家人也不敢带了，还有没转完的钱也不打算拿了，保命要紧，两人迅速逃离了德县。 他们出来的太匆忙，打算先坐渔船去到香江再坐飞机转去国外。 两人十分警惕，知道这里是宋明言的大本营，基本上不露脸，把自己打扮成风尘仆仆的倒爷，花了半天时间，终于搞到船票。 宋明言从常南市书记那边得知陈州陈俊两人已经潜逃，有人判断他们应该是要从广市坐船离开，广市政府已经发动人手，正在全力抓捕这两人。 “老板，这两人也太狠心了吧，他们这么一跑不就等于把全家人都丢下了？”苟富贵说道。 于建设道：“这种叛国贼还有什么狠不狠心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宋明言思考片刻后拿起电话。这种毒瘤可不能就这么跑了，吃的得吐出来，做的孽也得还。 运输公司这边收到了宋明言让他们找人的消息，刀疤鬼迅速打印了两人的照片分传下去。 华通运输常年来往于香江和内地，对于广市这边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码头都一清二楚，每个人都在盯着两边的码头。 刀疤鬼手下那个长得一脸凶恶的小弟，如今已经是个小主管，得到上头的任务后，这趟运输他直接给了下面的人做，自己亲自在香江这头的码头盯着。 可惜过了一天一夜他们也没找到人，明明得了消息，那两人坐了一艘小渔船来了香江，这么多人手撒下去，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刀疤鬼没完成宋明言给的任务，十分惭愧，找人这种事拖的时间越长越难找，正想找人打听打听这两人是不是已经离开香江时，收到了好消息。 四眼周几人听说运输公司在找两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也拿了照片帮忙找。 没想到这么一找，还真给他们找到了。 四眼周手底下一个瘦小的男子发现有两个新来的乞丐看着怪模怪样的。 他跟了一会儿发现这俩人乞讨一点也不用心，找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而且还一直嘀嘀咕咕地凑在一起说话，看样子根本不像是专门来乞讨的。 “没有找到靠谱的帮派帮我们吗？最近一群人在找我们，在码头的时候，要不是我们提前下水游过来肯定会被发现，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该死的宋明言。”陈州恨恨的说道 “没有，”陈俊摇头，“我用电话联系了好几个人，都想把我们抓去请功，要不是我走得快恐怕就要被抓住了。” 陈州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来香江，没想到宋明言在香江也这么有人脉，居然能调动这么多人找他们！ 就连一些不相干的人，一听说是宋明言给的任务，全都卖力地在寻找二人，众所周知，宋先生不差钱！找着人好处肯定不少！ 四眼周带着人去看时那两人还在讲话，他躲在角落，感觉越看这两人越觉得奇怪，跟照片上不太一样，发型变了，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 但那一身不同于其他人的气度，就算故意弓腰驼背，也逃不过他的眼。 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人成包围之势，渐渐靠近那两人，等陈州两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老板！抓到了！”刀疤鬼在四眼周把人带来确认身份后，兴奋地跟宋明言汇报。 “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了！一开始这两人还不认，几拳下去他们扛不住就说了！” “这两人鬼脑筋多的很，穿的脏兮兮的装乞丐，要不是四眼周眼力劲儿好，还真找不到。” 一旁等待的四眼周听到刀疤鬼给他请功，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两人还想用钱贿赂我把他们放了，他们还真不少贪，老板，他们居然能拿出一百万！” “奖励找到的人二十万港币，后面我让人把钱给你。”宋明言道。 刀疤鬼笑着说道：“老板太客气了，这钱哪用得着您来出。” “就这样。” 宋明言挂断了电话，他不缺这点钱，用这点钱增强自己的影响力，怎么算都值了，他的号召力就是这么来的，一说给他干活，那都恨不得抢破头。 要说专门冲着他的钱来打他主意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一百个持枪安保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即便平时身边没有一百个，出入至少也有十个持枪安保，都是身经百战的退伍军人。 刀疤鬼有些遗憾，失去一个讨好老板的机会。 他看了一眼四眼周：“你小子运气还真好，我们公司那么多人在码头拦截都没找到，居然又给你干成了一件事。” 四眼周小心翼翼的笑道：“小运气小运气，刀老板，我这都是小运气，哪能跟您比？” 刀疤鬼满意的抠了抠下巴，说的也对，谁能比得上他？ 他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对方，“自己拿去取，这是我们大老板赏给你的。” 双陈兄弟被迅速带回了常南审判，两人即将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枪毙。 二人的家人知情不报，也同样被逮捕，分别判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宋明言入住的德县宾馆经理是双陈兄弟的亲戚，也掺和在其中。 据苟富贵打听来的消息得知，连当初购买制药厂药方的岛国的商人都是他介绍给双陈兄弟的，同样将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枪毙。 经常围在两位厂长身边，特别是那位副厂长陈俊身边的马屁精经常狐假虎威，欺压工厂职工。 那两人一倒，新厂长上任直接用偷拿公家东西，公权私用的罪名把他拿下。 新厂长上任，那群牛鬼蛇神被清扫得一干二净，整个工厂的工人这才知道他们的厂长居然私下把药方卖给了岛国人。 “我就说嘛，以前咱们出口药品卖的挺好的，怎么会订单越来越少，原来是他们把药方都卖给人家了！” “这两龟孙子，吃枪子都便宜他们了，就该千刀万剐！” “我还寻思着厂长家怎么这么有钱呢，他媳妇儿天天穿新衣服，一个月都不带重样。” “多亏了宋明言先生，要不是他帮忙，恐怕现在咱们还被蒙在骨子里呢！” “难怪这两人一点也不把厂子里的生意放在心上，合着人家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只是苦了咱们呀，怎么就摊上这两个玩意儿，我还想着是不是我们的产品过时了，人家研发出了更好的药了。”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他们两个还打算等厂子干不下去的时候直接把厂里的器材卖掉，到时候全家人直接跑到国外，咱们这些人只能等死！” “天老爷呀！这两人也太歹毒了！菩萨保佑，还好他们没跑掉！感谢宋明言先生！” 第143章 丑闻 保卫科看那两人不顺眼的老杨发现最近来他家闹事的混混变少了。 因为他跟那两位厂长不对付，经常看不惯这两人任人唯亲，不顾厂子利益，只提拔会拍马屁的人，跟那两人呛过几句嘴。 他有功劳，两个厂长动不了他，但却能私下找混混骚扰他家里人。 家里人都劝他别跟那两人斗了，他们斗不过人家，老杨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活着出来的人，哪里会愿意屈服这群混蛋？ 所以这群混混三天两头就会来家里骚扰他们家里人，要么往院子里丢东西，要么砸窗户，要么吓唬小孩子。 在家人的哭诉下，最后老杨还是妥协了，他虽然不再呛那两位厂长，但也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上次那两人带了宋明言去厂子里，他还以为是两个厂长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还当着宋明言的面给那两人下了脸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给宋明言面子。 现在听了工友的话，他全明白了。 想起来老杨心里就全是后悔，他要知道那人是宋明言，要知道宋明言能帮忙把那两个畜生一锅端，他当时肯定不会拉着脸。 …… “多谢宋明言先生为我们抓住了这一群毒瘤，我们还顺带拔除了本地的一伙势力。” “这回如果不是您帮忙，恐怕这两人就要跑出国了，听说您花了20万港币，您放心，回头我们会向上头申请，补偿给您。” 常南市政府领导班子的感觉十分羞愧，德县有这么大的毒瘤他们都没发现，人家提前举报了，他们竟然还让人跑了，最后居然是靠宋明言发动关系把人送回来。 即便再缺外汇也不能让宋明言帮他们垫这个钱。 宋明言哪缺他们这点钱？不过态度是好的。 “钱不用给我，我听说你们常南市还给明言小学的孩子们包了午饭，这些钱就拿给他们加餐吧。” 常南市领导挂了电话，又羞愧又感动。 “虽然这次在宋明言先生面前丢了人，也好在是宋明言先生呀。” “领导，我感觉这位宋明言先生和其他的外商真的很不一样，就是咱们华国的商人也比不上呀，如果其他人知道这种事，估计也会装作不知道。” “陈州陈俊这两兄弟私底下跟好多混混都有联系，他们还派人去打听过宋明言先生的踪迹，幸好宋明言先生去广市去的早，要不然真的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 “您说，宋明言先生为什么这么为我们着想？说来惭愧，感觉他比咱们还关注人民。” “或许是因为他的家人吧，那位老爷子把宋明言先生教育得很好，那位宋珍女士一家人也让宋明言先生对咱们华国产生了天然的好感。” “领导，您说我们这回是不是得找报纸来宣传宣传？” 说起来这算一件丑闻，本不应该宣传，但是宋明言出人出力做了好事，连钱都不收，他们就这么把事情闷下去，虽然说也能理解，但总感觉说不过去。 “行，报社的事你来安排，电视台那边也要通知到位。” 宋明言接到了郭校长的电话，看到电视和报纸上的新闻，他才知道宋明言去一趟常南大学，居然干了这么大的事。 “宋先生，我先代表党和人民感谢您。” 郭校长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随后又语重心长道： “但是这件事情也太危险了，我看到报纸时都吓了一跳，那两人跟不少黑恶势力都有勾结，听说还有枪，还好您跟他们去厂子里时没发生冲突，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宋明言没想到常南政府没把这件事情往下压，反而还四处宣传，他看了一眼声望值面板，声望值增长速度确实快了一些。 “多谢郭校长关心，但当时我这心里实在着急，没想那么多，我早一分拆穿这两人，工人们就能少受一份损失。”他顺嘴巩固了一下自己的人设。 他也不傻，光天化日之下，他又没露出什么破绽，确定自己没什么危险，他才会去，那两人顶多图财让他捐款或者投资，即便损失了一点钱回头也能讨回来。 郭校长听了肃然起敬，他就知道，宋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宋先生的心思，但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宋先生可不能再以身犯险，您就算跟我说也好，我让人去跟政府的人说让他们去解决。”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郭校长才挂断电话，他电话一断几个围着他的老头忙七嘴八舌的问道。 “怎么样，宋先生没有什么事吧？他没对咱们常南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宋先生也太冲动了，我从电视里看到新闻时吓了一跳，宋先生都知道那俩人不是好东西，他还敢去，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校长一一安抚众人的情绪，表明宋明言没事。 “好了，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赶紧把产品弄出来才是宋先生想要的。” 常南市政府和德县政府都被上头斥责，但比德县更好的是，他们并没有捂住盖子，直接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还获得了宋明言的捐款，算是功过相抵。 常南政府答应给宋明言的钱也申请到了，直接下拨给教育局，专门供应给常南市明言小学的孩子们。 …… 小河沟的小学修好时已经是秋天，正好是开学的季节，老校长定了开学时间便通知已经报名的学生来上学。 春草报名的这一天是她自己来的，爹娘都要忙地里的活，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了不知多少遍，以前是黄泥路和石头路混合，现在已经变成了水泥路。 大家都知道这条明言公路是一个叫做宋明言的先生捐款修建的，跟明言小学的捐款者是同一个人，修路的时候，他们还跟着家里大人来帮忙捡过石头。 赶上今天下了一场雨，春草跟同村的孩子们踩在公路上，不用再担心被滑倒，原本要走三个小时的路，现在只要走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他们一路结伴来到学校，校长带着几个老师给他们分班。 孩子的学习情况在报名时已经摸清楚了，所以分班十分顺利。 春草没有上过学，只能先暂时分到一年级。 第144章 难不成你喜欢上了男人？ 学校条件有限，所以没有幼儿园，也没有学前班，只有一年级到六年级。 书本发下来时，春草十分的珍惜，手在身上擦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翻开，用学校发的铅笔一笔一画的在书本的第一页郑重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不管哪个班级，老师给学生上的第一节课都是关于明言小学的来历，教会大家学会感恩。 春草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书本里面的知识，一上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早上她吃了一碗菜粥才来的，爹娘还给她带了一个菜窝窝头用来当午饭。 虽然学校承诺会包午饭，但谁也不知道午饭是啥样的，比较疼孩子的家长保险起见都会让第一天上学的孩子带一份午饭去。 有人是一个烤红薯，有人是一份煮土豆，有人是包谷饭和青菜。 老师宣布放学，学生们正打算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午饭时，老师让他们出去排队，待会儿要一个班一个班的去食堂打饭。 “真的有午饭？不知道午饭能吃什么，能不能不吃白萝卜，我想吃白菜，我在家天天吃白萝卜，天天放屁。” 孩子们都乖巧的排成一队，跟着老师来到了食堂门口，说是食堂，其实也就是一个稍大一点的房子，里面只有几张凳子，根本不可能坐下这么多孩子。 所以大家只能拿了碗，在外面等着，一个一个的打饭，然后自己找地方吃。 春草他们排在后面，闻到食堂的饭香，大家的肚子忍不住叽里咕噜的响起，一群孩子时不时的踮着脚尖朝前看。 可惜打完饭的孩子会去旁边，他们根本看不到，只能看到人家吃的满脸幸福的样子，大家心里更着急了。 好不容易轮到春草他们班，大家伙跟前面排队的其他学生一样，轮番发出惊讶声音。 “哇！是土豆炖肉！居然有肉！” 老师像其他老师一样，给自己班级的学生解释道： “学校提供的饭菜有荤油，但是平时没有肉菜，这是宋先生后来又特意捐款给你们加的肉菜，吃完就没有了，所以大家吃了饭菜珍稀饭菜，一定要常怀感恩之心，宋明言先生并不欠我们。” 宋明言得知各地的小学陆续开学，打开声望值面板，果然看到自己的声望值豁然又在噌噌的往上涨。 电话铃响起，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宋明言笑着问道： “怎么样莫里斯，第二部《超械纪元》已经拍出来了吗？” 两人把剧本拿来给他看过，宋明言相信塞尔万的能力，又给投了不少钱，第二部的质量一定能超过第一部，毕竟第一部边拍边播，后面才追加了投资，前面几集的质量远远不如后面。 “ Oh boss，你简直是无所不能的神，我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了。” “《超械纪元》不仅拍完了，马上就要播出了！” “我相信，经过这次设备升级，我们一定能够达到新的销售高度！”莫里斯十分兴奋地说道。 “行，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莫里斯跟塞尔万出去吃了一顿饭就直接来到时代广场的大厦，大厦的一层直接被Nbc包了，自家老板的公司，他们在这里租用办公大楼还能得到一些优惠。 相比于第一次找关系才能上Nbc电视台，这一次，莫里斯直接把胶卷拿来就行，他甚至还能挑一个最好的黄金档，顺便再接一些广告。 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开始播放，但是靠广告就已经赚回了不少钱。 居住在旧金山的米奇得知今晚要播放《超械纪元》，他吃了饭早早的约上他的那群好朋友来到了家里看电视。 电视还没开始前，大家就七嘴八舌的争论上一部结局出现的那位神秘超械战士到底是谁。 电视第一集的播放，跟上一部的最后一集衔接，成功的解答了他们的疑惑，顺势引出了更深入的故事吸引了他们。 卡东欧的中级手表市场被华奥手表牢牢占据，明的暗的手段使了不知多少，但全部都被挡了回来。 最后只能庆幸他们还有高级市场，并且高层的人都一致认为这种手表火不了多久，全靠电视剧带火，一旦电视剧的热度没了，手表也就卖不动了。 他们的判断也没错，但是原本有些冷下去的热度又因为莫里斯的大肆宣传反复重播渐渐的抬升。 第二部即将播出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手表的热度又慢慢的炒了起来，宋明言还专门收购了电视台来播放电视，如此财大气粗的手段让卡东欧如鲠在喉。 一群m国分公司的领导一起观看了最新的《超械纪元》。 看完两集，所有人脸都黑了。 “八嘎，这个该死的莫里斯，他就不能搞点高级手段吗？谁家拍电视剧来宣传产品？！”即便他们家大业大，也舍不得这么浪费钱，谁能保证拍出的电视剧就一定会有人买账？ 要是想请出名的导演，那个价钱他们又承受不起。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莫里斯一样运气好，碰到一个还没有发迹且有能力的塞尔万。 电视剧播完，最新超械战士同款手表售卖的城市名字在屏幕上不停的在滚动。 卡东欧的领导发现了一个纽约的环球邻里。 他们知道环球邻里属于莫里斯背后的大老板宋明言，震惊不已。 “环球邻里不是只在旧金山吗？怎么会在纽约也有？” …… 法尔科知道宋明言炒股之后手上有不少现金流，他有把环球邻里越干越大的信心，靠着老板的人脉，他一定能超过克尔斯超市，成为全国最大的超市。 所以他跟宋明言立了军令状，要了大笔投资，准备向外大批扩张。 他们有联基海运，在货物供应方面不会出任何问题。 除了纽约、华盛顿等地方开了环球邻里的分店，在其他州也有分店，但是纽约最多。 法尔科还把环球邻里的办公地点搬到了纽约，就在时代广场大楼办公，莫里斯三天两头就和他聚在一起。 “靠着《超械纪元》的热度，环球邻里这次开业借手表在纽约打响了名声，法尔科，说一说你该怎么感谢我？”莫里斯意气风发的说道。 昨天晚上的播放数据已经出来了，再创新高，是同时间段的第一名。 推出的相应产品，也在第一时间引爆了观众的热情。 法尔科儒雅的笑道：“莫里斯，别这么见外，说起来我们也是同事，都是为boss干活的，不要分得这么清楚。” “当然，该感谢的我还是会感谢的，给你介绍一个美人怎么样？” “哦天呐！可千万不要！我对女人过敏！”莫里斯惊恐。 法尔科想起莫里斯为了销售手表，去找了那位杂志社的老情人，他笑的一脸促狭。 “你的那位老情人最近一直来找你，你不去见一见吗？” 莫里斯慌张道：“真的吗？在哪里？她什么时候来的？”他四处扫视。 “莫里斯~”说曹操曹操到，一道甜腻的声音传来。 法尔科耸了耸肩：“看来我应该把空间让给二位。” 说着他端着红酒杯出去。 “法尔科！救命啊！”莫里斯绝望的看着法尔科绝情的背影。 门已经被老情人死死的守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莫里斯，你已经好久没来找我了，难不成你喜欢上了男人？” 第145章 威胁 自从来到广市以后乔光磊的生意越做越大，几百人的厂子现在已经扩大到上千人，在本地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了，出门别人多少都得给几分面子。 可生意一扩大，眼红的人也多了，他的生意好，势必要挤压别人的买卖。 “向少，咱们干嘛要对那个乔光磊这么客气，直接找人警告他不就完了，不听话就按照之前的手段整，不怕他不服，还请人过来吃饭，多浪费时间呀。” “你懂什么？” 向德宇的父亲在广市政府工作，在本市有些人脉，家里给他花钱开了个家具厂，生意越做越好。 虽然大部分订单都是看在他家里的关系才下的，但这几年下来，也让他干出了点名堂，直到乔光磊的家具厂崛起。 一开始他根本瞧不起乔光磊他们这几百人的小家具厂，连针对都犯不上，可乔光磊很有生意头脑，买卖越做越大，严重挤压到了他厂子里的订单，以前经常跟他们下订单的那些商人都纷纷转去了乔光磊这边。 眼看着到手的钱越来越少，向德宇开始着急了，但他自诩是个文明人，所以打算先礼后兵。 乔光磊收到邀请，本来不想过来，但是想到向德宇家里在政府有些关系，还是得给人家点面子，前来应约。 他到时，包厢里的饭菜已经点好了，半点也没有等他点菜的意思，向德宇就这么坐在凳子上，淡淡的冲他打了声招呼。 乔光磊看着包厢里的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模样，后悔自己出门就带了两个人，暗想今天不会栽在这里吧？ “向老板，今天找我来不知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先喝酒。”向德宇举起一杯酒，朝他遥遥一晃，乔光磊看人家人多，不得不硬着头皮喝下一杯。 “乔老板，你抢了我的生意知不知道？” 乔光磊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笑着说道：“向老板是什么意思？这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吗？哪有什么抢不抢的。” “你现在手里的客户好多都是从我们这里跑过去的！”向德宇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拍案而立，手指着乔光磊骂，“还敢说你不是在抢我们的生意？！” 乔光磊两边的两个年轻小伙子有些坐不住，他偷偷按住了他们。 “这位大哥，这话你说的不对，生意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人家想跟谁做就跟谁做，没有道理让人家一直跟你们做生意吧？” 要不是看对方人多，他就要开骂了，什么玩意儿，自家产品质量不好，客人跑了不是正常的事吗？ 那中年男人说的客户乔光磊也知道是哪些，因为那些人没少跟他吐槽向德宇的工厂家具质量越来越差，经常交货迟到不说，有时候还故意放一些瑕疵品进去，想找他们讲理都没得讲，人家直接把你赶出去了。 以前是没得选择，这么大的家具工厂不多，现在有了乔光磊的家具在那里衬托，又有质量，又有款式，还有服务态度，人家疯了才会继续跟向德宇的工厂合作。 向德宇眉头一压，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坐了下去，他淡淡地看着乔光磊。 “你知道为什么这附近就只有我一家大型家具厂吗？” “因为曾经有人也像你一样不听话，跟我抢生意，所以没得做了。” 乔光磊做了几年老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越来越麻溜，像这种明晃晃的威胁他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最后他的厂子不也继续做大了？ 他见对方这种态度，瞬间没了与对方周旋的想法。 “向老板，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就算你家里有关系，不管做什么事也要讲究法律，难不成你以为你父亲在经济部工作就能在广市能一手遮天？” 向德宇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一手遮天不敢说，收拾你绰绰有余。” “回去就把那些属于我的客户订单退了，能不能做到？” 乔光磊站起来说道：“看来今天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像老板这个要求，恕我不能同意，向老板，动我之前想想我从哪儿来的，告辞了。” 门口两人立刻拦住了乔光磊，向德宇笑了笑，抬手让人放行。 “向少，就这么让他走了？” 向德宇打了个响指，对着旁边人吩咐了几句。 乔光磊回到了场子，他爹立刻找上来问。 “怎么样？今天那个向老板找你干什么？” 乔光磊一脸兴致缺缺的坐在老板椅上道：“哎，生意做不好，我心里愁，做得好也要愁，红眼病的人怎么那么多。” 乔光磊的父亲紧张道：“他们威胁你了？要不然把人家的客户退回去吧，大不了赔点违约金，我听说那个向老板家里有关系，这又是人家的地盘，他跟那些普通的小混混不一样。” 厂里的年轻壮小伙很多，以往遇到这种小混混，乔光磊给工人发钱激励他们就能把人打跑，可这回没那么容易解决呀。 也不知道他那句狐假虎威的话，对方会不会忌惮。 “爸，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想办法解决，订单接都接了哪能退掉？这样以后谁还敢找我们做生意？” 从几人的小作坊到如今的千人大厂，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被人打压，他心里不甘心。 乔光磊的父亲忧心忡忡地出去了，乔光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哎对，是我呀孙哥，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 “什么？最近忙啊，好好好，那我不打扰咱们有空再聚。” “喂，是蒋哥吗？是我呀，光磊，忙着呢？哦，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一连打了几通电话，全部都被人借口在忙推辞了，乔光磊有些心烦。 这些人平时要他帮忙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他需要找他们帮忙了，个个推脱不干。 他也不是没想过找他的富贵哥，可是，他自己知道他跟苟富贵真没多少交情，全都靠他自己主动结交，非必要，他不想麻烦苟富贵。 这些年在广市，他也在各个部门交了不少朋友，想看看从这些人这里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就算帮忙讲和也是好的，但是毫无例外全都被拒绝了。 他正琢磨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厂子里突然来了一群人，让他们停工。 乔光磊听到了动静，连忙下楼，还没等他解释几句就被几个公安带走。 “怎么样？乔老板后悔了吗？”厂门口，向德宇站在汽车旁边吹响口哨，看着被抓的乔光磊说道。 第146章 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认识宋先生身边的助手苟富贵！我跟他是好兄弟！你抓我，没想过后果吗？” 乔光磊骂道，没想到这向德宇居然一点也没被吓住，公然找人抓他，简直无法无天。 乔光磊被带走了，向德宇身边的人笑着说道：“我看他真是得了失心疯，就他还能认识苟富贵？我还认识袁厅长呢！以为是南济来的就能随便打宋明言旗号？” 向德宇沉思道：“这个乔光磊跟苟富贵都是南济人，他这么说，或许他还真认识，确定没查到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向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认识就认识呗，就算认识了又能怎么着，苟富贵可是宋先生身边的人，每天见的都是什么人，还能为他们出头不成？” 向德宇意想也对，吩咐人好好招呼招呼乔光磊。 他坐上汽车走了，厂工人一片混乱，乔光磊的父亲正努力维持秩序，谁知道从拐角处冲来一群混混，看到人就打，家具全部都被他们砸烂。 乔光磊被公安抓走正是人心慌慌的时候，大家伙虽然还有力气反抗，但大部分的家具还是被砸烂了。 “厂长怎么办呀？家具都被他们砸烂了，我们用什么交货呀？” “还交什么货呀，乔老板都被公安带走了，咱们厂子还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两回事！” 跟着乔光磊一家人来广市讨生活的几个叔叔伯伯年纪大了，为了保护家具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乔光磊父亲顾不得其他，只能让人先把他们送医院。 平时都是乔光磊做主，乔光磊的父亲只管生产线的事，儿子被抓了，他犹如无头苍蝇一般。 去了几趟公安局，终于见到了儿子，乔光磊在里面就待了三天，整个人面色苍白了许多，整个人看着精神很差。 “爸！厂子没事吧？” “你走了不久就有人来砸了我们的家具，订单看样子是完成不了了，也不知道厂子里的账够不够赔。” 乔光磊父亲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不过这都没事，就算钱没了也可以重新赚，你别跟他们犟了，咱们认输，只要你好好的出来就行了。” 没说几句话乔父就被赶走，他来到路边，偷偷拿出儿子塞给他的纸条，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 听说宋明言的房地产开到了香江，有好多家具商人趁着艾登回广市纷纷找上来求合作。 艾登筛选了一下他们的资质，抽时间见了这些人。 他看了看这里面最大的家具商人，也就是这个向老板。 但他有些不满意，“向老板，你们虽然有能力供应大量的家具，可我听说你们的名声好像并不是很好听。” 向德宇赔笑道：“艾登经理，那都是谣言，总有人眼红我们的生意故意中伤。” “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我们厂里看一看，我今天绝对是带着12分的诚意来的，在广市的所有家具厂中，我们的设备最先进，工人数量最多，产量最高，您要什么样的家具我们都能做！” “是吗？先把资料留下，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一看。” 向德宇看着艾登跟他聊了几句，便跟其他厂长聊天，心里不满，但也只能暗暗压下，一个外国佬，神气什么？ 谈吧，谈吧，谈再多也没用，他就不信这些人敢越过他。 艾登确实相中了一家家具厂，但那家具厂的厂长看到向德宇的眼神警告，吓得冷汗直流。 不说以前被向德宇打压的厂子，乔光磊的事都传开了，眼看着不仅要破产，还得背上一大笔债，谁还敢在这个节骨眼得罪向德宇？ 算了算了，这钱不赚就不赚吧，今天就当没来过，只能在心里骂向德宇胃口太大。 “不好意思艾登经理，我想起来我们厂里还有很多订单没完成，可能暂时没法接您的单子了。” 他站起来作势想告辞，艾登皱着眉看他。 “我听说你跟我的秘书约了三次，怎么会没法接单子？” “商品房的装修时间还早，我不会这么着急要订单，只需要先提供一小部分就行。” 对方一脸哀求的看着艾登：“真对不住了，艾登经理，我人老记性差，厂子里真拿不了你的单子。” 艾登皱着眉，但也没拦着对方离开，接二连三的有人起身告辞，明明是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来见一面艾登，可是现在一听艾登又下订单的意向又像见鬼了一般一个个的着急走。 他把眼神落在那个信心十足的向德宇身上，半晌没有说话。 向德宇翘着二郎腿，信心十足的说道：“艾登经理，他们厂子都有订单，可能没有空闲，我们厂子能接，您要是有这个合作意向的话，随时可以下单。” 艾登不满的看向他：“我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但除了广市，我也可以找其他地方的家具厂合作。” 向德宇装傻说道：“艾登经理，您这是什么话。” 艾登冷脸，直接挥手：“送客。” 向德宇阴着脸出了公司大楼，旁边的人追问：“怎么样向少，订单没拿下来吗？难道还有人敢跟我们抢？” “这群蠢货做得太明显了，那个老外看出来了。” 甚至毫不留情地让人把他轰了出来，当然，这么丢脸的事，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那老外真是不识好歹！咱们厂家具质量又好，速度又快，我看他能找什么好的！” “对了向少，乔光磊那边怎么处理？还给他关着吗？” 向德宇道：“继续关着，索要赔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约见乔光磊之前他就已经用别人的名义向乔光磊的家具厂下了一笔订单，就是等着今天对方违约索赔。 “那个乔老头还死撑着呢，但是也撑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变卖工厂机器，我们可以用索赔的名义去便宜要一些过来。” 苟富贵接了一个电话，他听了对面的讲述后，神情凝重。 “乔叔，您别着急，光磊怎么说跟我也是同乡的兄弟，我会想办法的。” 他打算先跟宋明言请假，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宋明言正在跟艾登谈话，苟富贵心里着急，没顾得上，弄不好那边要出人命。 “什么事这么着急？”宋明言听到苟富贵要请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道。 苟富贵把乔光磊父亲在电话里说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面带怒色：“那个向德宇简直无法无天，大白天就敢抓人。” 艾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Boss，我今天也见过这个人。” “那群家具厂的厂长到处找关系要见我，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跟他们谈生意，他们不应该那么匆忙的就跑了。” “我知道一定是这个向德宇在搞鬼，但没想到这人心思居然这么狠毒。” 宋明言眯眼问道：“这个向德宇是什么来头？” 乔光磊毕竟是南济县的人，都知道他宋明言的亲人在南济县，那里算是他的故乡，这么整乔光磊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第147章 你这么低调做什么？！ 艾登说道：“我觉得很奇怪，托人打听了一下，向德宇的父亲在经济厅做副主任，他借助他父亲的名义，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把家具厂扩大到将近万人的规模。” “本地的家具商人都不敢跟他抢生意，那些跟他竞争的都陆续破产了。” “富贵，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宋明言沉声道。 他对这个乔光磊印象还挺不错，有远见，有胆识，敢想敢做，最重要的事也从来不会打着他的名义干什么，甚至连苟富贵的名号他都没往外说，这都是苟富贵和乔光磊来往时跟宋明言汇报过的事。 苟富贵没有任何官职，甚至没有任何产业，但他是宋明言身边最信任的助手，听说他要来见乔光磊，公安局十分给面子放人进来。 “队长！不好了！宋明言先生身边的助理苟富贵来了！他是专门来看乔光磊的，没想到乔光磊还真认识苟富贵！” “什么？！”队长惊慌失措，“向少啊，你可把我害苦了！” 苟富贵看着乔光磊面色苍白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要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我老板也是这个意思。” 乔光磊感动的泪眼汪汪汪，苟富贵就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他心里也并不后悔和向德宇顶着干，做买卖本就是这样，只是后悔自己没有把厂子安排好，要不然那些叔叔伯伯也不会因此进了医院，他爸一把年纪了，原本只会一个手艺活的沉默老头现在还要为了这些事到处奔波。 “苟先生！” 所长匆匆跑过来，苟富贵看了他一眼。 “这位所长，我不知道我这位兄弟犯了什么错要把他关起来，我看他的脸色应该遭了不少罪吧？我需要一个说法。” 所长没有因为苟富贵的助理身份怠慢他，没有宋明言的授意，苟富贵怎么可能这么大张旗鼓？ 他心里叫苦不迭，不断骂那个狗东西给他惹这么大的祸事，底下人的交易他多少也清楚一些，但是为了不惹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回惹上了这么大的祸事。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没太注意所里的事情，苟先生，要不然您先坐一会儿，我这就找人问清楚。” “都看什么看呢？还不赶紧把人放出来！”他朝旁边一人大声吼道。 乔光磊进来之后就没闭过眼，又滴水未进，此时已经是极度虚弱的状态，人一被放出来就晕了，局长更慌了。 “光磊？儿子！”乔父满眼含泪。 “先送去医院。”苟富贵道。 乔光磊的状况稳定后，医院门口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 袁厅长身边的秘书听闻了这件事急忙赶了过来。 “苟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感到很抱歉，我们袁厅长已经派人去查那位白主任了，一定会给乔光磊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向德宇坐在灯光忽明忽暗的卡拉ok包厢里，突然，有一伙人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 “你是向德宇吗？” 他有些不安的道：“是我！知道还敢抓我？你们疯了？”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被带到派出所之后，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劲儿的闹着要见他熟悉的那位队长，直到一位公安嘲讽地看着他说道。 “他涉嫌违纪已经进去了，放心吧，你马上也会进去陪他。” 向德宇脸色煞白，脑子里嗡嗡的，“我要见我爸！” “你暂时见不到，审查结束如果没问题的话，或许你能见一见。” 向德宇脸上的血色全速褪去，他嘴唇颤抖着：“谁？是谁干的？” 听说人被抓了，苟富贵来看了一眼，向德宇一见到他的面，浑身瘫软，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个小小的乔光磊居然真有这么大的后台！ 他要是知道乔光磊真的能让苟富贵为他出头，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有苟富贵这么强的后台，为什么厂子还要发展这么久？！ 艹，你这么低调做什么？！ 一直到结果出来，苟富贵才来找宋明言汇报。 “姓向的一家和那个派出所的帮凶都进去了，他身边跟着的那群人都不干净，袁厅长的秘书说了，最少的估计也会被判五年，那位所长也因为纵容下属被降职调走了。” 总之，一干人等没有一个跑得掉。 这就是影响力大的好处，如果宋明言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别说是苟富贵替他走一趟了，就算他自己亲自去过问也不可能办得这么快，说不定人家还想连他也一起收拾了。 宋明言的座机响了起来，外面的保镖汇报有几个家具厂的厂长想要来见他。 “他们听说了向德宇的事，都想来感谢老板。” 可不就是得感谢宋明言吗？被向德宇压着，他们心里苦呀，明明自家的家具样样都比人家好，要是正常发展早就已经突破规模了，可偏偏头顶上一直有座大山。 “不用了，让他们回去吧。” 这群厂长听到保镖的转述，遗憾的留下礼物迅速跑了，不让他们见人，他们也得表表心意，关门上车开走，一气呵成，保镖连追都追不上。 想到乔光磊也算半个熟人，宋明言闲着也是闲着，他带着苟富贵去看了一眼对方的情况。 乔光磊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其实在医院躺了一晚上觉得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他母亲被他在医院躺着面如金纸的模样吓到了，硬是要他继续躺几天。 “这回多亏了宋先生和富贵，要不是有他们，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来。”乔光磊的母亲一边喂他鸡汤，一边絮絮叨叨。 乔光磊的父亲在帮他削苹果。 “你妈说的对，等你身体能动了得亲自去感谢人家，我听说那个向德宇一家都被抓了，宋先生和富贵算是给咱们报仇了，这个恩情不能不记。” 乔光磊点头，“爸，还好你机灵，要不然我连电话都传不出去。” 乔父说道：“你当我傻呀？咱们认识的那些人就富贵最有本事，实在没办法，我肯定也会去找他。” 他们自觉已经欠苟富贵很多，非必要时候都是只送礼不上门打扰。 要不然向德宇也不至于查不出来他跟苟富贵的关系。 第148章 成本价报恩 “宋先生！”病房被苟富贵从外面推开，宋明言率先走了进来，乔光磊惊呼一声，立刻起身。 乔光磊的父母没有拦着他，要是他没主动起来，他父母甚至会把他架起来。 见到宋先生了还躺着像什么样子？ 这会儿他们又不觉得乔光磊需要多躺一躺了。 “叔叔阿姨好，躺下吧，起来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宋明言含笑道。 苟富贵把拎着的水果篮放在床头上。 苟富贵的父母受宠若惊：“当不得宋先生这么称呼，宋先生能来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还带什么东西。” 乔光磊站着笑道：“宋先生，我好多了，是我爸妈不放心才让我多躺几天，其实已经没事了。” 宋明言点头说道：“叔叔阿姨别这么客气，咱们也是同乡。” 乔光磊被宋明言摁着坐了回去。 说起来他已经有几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宋明言交流过，他感觉宋先生态度虽然还是像当初那样和气，但他总有一种在领导面前站也不敢站，坐也坐不安稳的感觉。 …… “真是奇了怪了？那些说要退款的人怎么都不退了？还说愿意等咱们，家具什么时候做好他们就什么时候来拿。” 宋明言探望后的当天，乔光磊就回到了家里，厂子里还一堆事情要等着他处理。 乔光磊父亲说道：“你傻呀，你忘了宋先生去看望你的事情了吗？这些人估计是看在宋先生的面子上。” 乔光磊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爸，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机灵的时候？” “哎，又借宋先生一次光了。” 不仅订单不用退，他们甚至还收获了更多的订单，还有不少人上门邀请乔光磊吃饭，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都想来认识他。 乔光磊一家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宋明言，更不会打着宋明言的旗号到处结交人，没必要的邀请都被他回绝了。 厂子里的工人很快又被重新召集起来，工厂开工了。 几个之前被艾登接见过的厂长找到了乔光磊。 “乔老弟，你的事儿我们也听了，但是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实在是帮不了你呀，对不住了。” 乔光磊跟人家非亲非故，当然也不会指望人家做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些人找他干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些人当初不接艾登的订单是担心向德宇，现在向德宇一家都进去了，自然眼馋那些订单，可是他们又已经拒绝过了，现在哪有脸皮再找上门，所以就找到了乔光磊。 乔光磊心念一动，他正愁该怎么报答宋先生，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乔光磊是宋明言亲自让苟富贵去救回来的人，艾登愿意给他一次见面的机会，况且他也需要适合的家具合作商。 至于那另外几个家具厂长，人家没帮他，乔光磊自然也不欠他们什么，不会主动帮什么，这些人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过来。 一见面这几个厂长就接连道歉。 “艾登经理，实在是对不起，上回的事儿真不是我们故意的，我们原本想着宋先生的公司家大业大，肯定有很多订单，大家都能分一点，没想到那个姓白的胃口那么大，想要独吞所有订单，所以我们才不得不那样，实在是对不起了，艾登经理。” 艾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艾登经理，我听说您正在寻找家具合作商，这是我们工厂的介绍，您看看合不合适，我愿意用成本价做您的订单，不赚一分钱。”这是乔光磊思来想去后想出的报答方式。 这样一来，艾登的订单越多，他亏的钱也就越多，但他心甘情愿，如果有资产的话他也愿意免费，可要是免费的话就供应不了多久，反而出不了多少力。 成本价这话一出，其他厂长全都愣住了，不是吧，你这么一说，我们还怎么开口？ 想骂人，可是人家自己的买卖，人家想定什么价就定什么价，况且宋明言也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艾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你的工厂很多工人都受伤了，成本价，你不会破产吗？你知道我要下多大的订单吗？” “我知道宋先生在香江的房地产规模很大，比广市这边的都要大，但我愿意，我欠宋先生太多了，其实说起来，我们厂子的第一桶金都是宋先生给的，没有宋先生就没有我的今天。” 虽然是苟富贵行了方便，但宋先生要是不愿意，随时可以把他轰出去，可宋先生什么都没做。 他不仅记得苟富贵的恩情，更记得宋明言。 艾登时常感慨宋明言看人之准。 可对方要报恩的对象是宋明言，他还是得跟宋明言说一说。 接到了艾登的电话，宋明言点了点头说道：“他愿意的话就让他做吧，不要把他工厂搞破产了。” 办公室外面的乔光磊还在等消息，艾登再次推门而入。 “恭喜你啊乔老板，能遇到boss是你的运气，他同意了，甚至还叮嘱我不要把你的工厂搞破产，所以我可能不能给你下很多订单。”艾登笑道。 乔光磊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感觉有些想哭。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遇到宋先生啊？ 其他厂长一听这话，感觉自己有戏，连忙跟艾登争相介绍自己厂子的情况。 艾登去香江，对他来说在那边混，有了陈嘉俊的打底，简直如鱼得水。 想到香江跟内地的不同情况，房子还没建好，他的楼盘已经开市了。 他准备预售一部分，这回在香江主打的是精品房，拎包入住的那种。 此时的香江有贷款买房的政策，今年的利率降低了不少，甚至出现了负利率，打听楼盘的人并不少。 他决定先定制家具搞出一部分样板房让人参观。 拿到了艾登的订单，乔光磊回去找银行贷了一笔款，把向德宇厂子的一部分器材和工人和其他厂长瓜分了，他拿了大头。 给工人出了加班费，让他们三班的争取尽快把艾登下的订单给做出来。 这一遭不仅没让厂子一蹶不振，反而又扩大了不少。 第149章 宋先生忙得过来吗 “刀老板，钱收到了吗？都是蛇头明他们这个月赚的钱，他们的舞蹈学的还不错，最近有不少人捧场。”冯松德在电话里头说道。 刀疤鬼笑道：“收到了收到了，这么点小事，不用劳烦冯老板亲自做吧？” “闲着也是闲着。”冯松德笑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刀疤鬼一头雾水的问张展鹏。 “你说那位冯老板什么情况？怎么经常跟我打电话？打款这种小事手下人干不就行了吗？他怎么还亲自做，亲自过问？” 张展鹏道：“你蠢啊，他当然是想跟咱们老板更亲近，但老板又不是他说联系就能随便联系的，可不就只能找你了？” “你快跟老板说说蛇头明他们的情况，让老板高兴高兴。” 刀疤龟立刻照做。 “喂，老板，蛇头明他们艺术学得很好，冯老板说他们赚的钱越来越多了，都有固定客人捧场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太妙了，废物利用给清迈的某些艺术圈注入新力量，还能让他们赚钱赎自己的罪，一报还一报。 “那群妇女儿童呢？”宋明言问道。 “我待会儿就让人给他们把钱送过去，您放心，没有找到家人的孩子都送到福利院了，那些女人也回家了。没回家的在咱们工地附近做小买卖，我让四眼周他们帮忙照顾，没人敢欺负她们。” …… “珍姐，给我来一碗糖水。” “好嘞！” 香江的盛启地产工地门口有很多小摊贩，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女人。 这群女人十分爱干净，他们小摊上卖的东西并不重复，这个人卖甜水，那个人就卖炸串或者卖卤肉饭，卖的东西不一样，不仅不相互竞争，看到有人有困难，其他女人总会出手帮一帮。 一群混混发现这群摆摊的女人，想上去敲点钱花花，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身边的大哥拽了回去。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她们都是谁的人？！” “谁的人？” “宋明言宋先生你知不知道？！江湖传言，他们都是宋先生的人，你敢去动她们，你不要命了？” 小弟震惊了。 “大哥，这么多女人都是宋先生的？宋先生忙得过来吗？再说了，他们要真是宋先生的人，为什么还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虽说人确实多了些，但宋先生也不至于养不起吧？” 他脑袋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大哥大声骂道：“艹，你脑袋都是屎吗，我什么时候说她们是宋先生的女人？我的意思是，她们都是宋先生罩着的！” “知道她们以前是干嘛的吗？” “都是被蛇头抓去坐台的，想不想知道那些抓她们的蛇头都去哪了？” 小弟摇了摇头，一脸懵。 大哥讳莫如深道：“都成了人体器官被卖了，身体不好，卖不出去的都填到工地了。” 小弟瞳孔紧缩，吓得瑟瑟发抖。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警察不管吗？” “哼，还警察，你知道警署高层马尔斯吗？当初人家跟宋先生有说有笑的，还一起喝茶，一起打击盗版，你觉得他们会管吗？” “喂！干嘛的？”四眼周看这几人鬼鬼祟祟的，大声吼道。 几人本就被大哥的话吓得浑身紧绷，四眼周这道声音吓得他们头皮倏地炸开，四散而逃，生怕被抓了填到工地。 四眼周看他们没命似的逃跑的背影，一脸黑线。 “他们跑什么？” “大概是被四眼哥您的气势镇住了。”有小弟拍马屁道。 “胡说八道。” “我看他们是做贼心虚。” “以后还是得来的再勤快一些，刀老板把活分给了我们，不能让人欺负这些女人，我们可不能让刀老板失望，大家都要记住我们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在小摊上忙活的女人听到这道声音，抬眼看去。 “几位大哥又来了，要来喝点糖水不？” 四眼周掏钱拍在桌子上道：“给我们一人来一碗。” 他坐在凳子上问道：“没有人骚扰你们吧？” 珍姐一边忙一边感激的说道：“没有没有，多亏了你们和工地的大哥们。” “要谢刀老板和宋先生。”四眼周一板一眼的说道。 “那当然要的，可惜不能亲自见一见宋先生给他磕头感谢。”珍姐一脸遗憾的说道。 “如果没有宋先生，我们姐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那个魔窟。” 糖水陆续端了上来，四眼周吃完后把带来的钱分给了这些女人，剩下的一部分要拿到福利院给那些没有父母找的孩子。 “我们就不用了，我们有手有脚又有这么个小摊子能养活自己，钱都给那些孩子吧，那些孩子可怜呀，被那群畜生害得……”珍姐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 那些小孩子不是被割耳朵，就是被剪舌头，挖眼睛，砍腿砍脚，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钱是给你们的，你们要是不需要就自己拿去。”四眼周坚决执行刀疤鬼布置下来的任务。 …… 宋奶奶最近迷上了看电视剧，西游记是她的最爱，其实不光是她，家里人都爱看。 厂子里的小孩儿也爱跑到她家来看，宋奶奶每天都会把电视机搬到门口让大家看，因为她家是彩色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黑白电视机，来的人很多。 她喜欢跟孩子们热热闹闹的看电视讲剧情，还会把宋明言寄给她的零食分一部分给那些孩子。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剧情，宋奶奶融入其中居然不显得突兀，跟这群孩子很有共同语言。 “这个白骨夫人就是这回出场的妖怪吗？” “哇，她是白骨做的！白骨也能变妖精吗？” “咦？这个黑狐精好像有点眼熟。”有个凑得比较近的小孩儿说道。 宋奶奶也觉得这个黑狐精眼睛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呀！这不是明言吗？”她惊呼。 “是宋先生吗？对呀，对呀！好像宋先生的眼睛呀！”小孩叽叽喳喳的说道。 宋奶奶舍不得电视剧情，硬是看完了才打电话去问宋明言。 宋明言从那位杨导那里已经得知西游记播了，没想到已经播到三打白骨精了。 “对呀，奶奶，没想到您眼神这么好，居然能发现我。” 宋奶奶兴奋不已：“明言，你啥时候成了妖怪？那你是不是见到孙悟空和唐僧了？” “你有没有跟孙悟空一起去天上吃蟠桃？他真能一个跟斗飞十万八千里吗？吃了唐僧肉真能长生不老吗……” 宋明言挨个回答了宋奶奶的好奇，笑道：“奶奶，电视里的都是假的。” “您要是喜欢唐僧的话，我有时间带您去看看。” “我不喜欢唐僧，啰里八嗦的，我喜欢孙悟空。”宋奶奶说道。 第150章 下次一定有机会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宋奶奶听到外头有动静，披了身外套走出来看。 自从工厂扩大再扩大后，大半个县城都成了电子手表厂的代工厂，梁德海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梁德海一脸歉意的说道：“妈，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下次动作轻点。” 其实老太太是顺便起来上个厕所。 “你撑不撑得住？厂子越来越大，要是撑不住我就跟明言说，让他再派一个有能耐的人来，你可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宋奶奶看他一脸疲惫，心疼问道。 厂子越来越大，每天生产的产品数量是之前的几十倍不止，说实话，梁德海的能力确实有限，管理得很疲惫，但又不想让宋明言失望，所以一直硬撑着。 “妈，我……”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宋明言来到华国后帮了他们家很多，家里能过上现在这么舒服的日子，也全都是因为宋明言，他们家走出去，大半个县城的人都对他们家人尊敬有加，也是因为宋明言。 宋明言还把这么大这么重要的厂子给他管，管好厂子是他能为宋明言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 “我知道你感激明言，想帮他做些事，但你要量力而行，别想做好事到最后还把事情搞砸了，那时候才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明言交代。”宋奶奶语重心长道。 “就算当不了厂长，你干了这么久的厂长，难道还管不明白工人吗？怎么着都能给明言干点事，让明言再派一个人来做厂长，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好好配合就行，你觉得呢？” 梁德海犹豫地开口道：“妈，这样行吗？明言会不会对我失望？” 宋奶奶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儿子好了。 “你的能耐就摆在那里，明言有那么多公司，难道真缺一个厂长？他就是想照顾咱们自己家人。” “妈，大晚上的，你们说啥呢不睡觉。”王荷打了个哈欠开门出来正好碰见正在说话的二人。 “我想让德海别干这厂长了，你看他天天这么晚才回来，明显有些跟不上厂子的发展了，你怎么看？”宋奶奶问。 她原以为王荷会有什么意见，自己的儿媳妇宋奶奶自己最清楚，坏心思没有，但是虚荣心不小。 “那太好了！”王荷一反常态的惊喜道，“妈你总算想明白了，我早就不想让德海干了，你看看他，这才多大年纪，头发比我还白，您看他这两个眼袋，都快落到地上了。” “在家里吃饭也闲不住，到处翻书看，要我说他再怎么学习也赶不上厂子的发展速度。” 梁德海一脸受伤的看着王荷：“你之前不是还安慰我，说我只要肯努力，能力一定越来越强吗？” 王荷讪讪地说道：“我那不是不忍心打击你吗？”丈夫都那么惨了，头发都要掉光了，她哪好意思说不好的话？ 宋奶奶懒得管他俩的官司，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办，明天我跟明言说，看看什么时候派个人过来。” 宋明言接到宋奶奶和梁德海的电话时十分意外。 其实就算宋奶奶不主动让梁德海退位，宋明言也会派一个人过去管理。 一开始搞这个小厂他只是想让老太太开心，但是没想到这厂子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越来越大，很明显已经超出了梁德海本身的能力。 再加上可接收信息的商务手表年底应该就要研发成功，到时候梁德海更管不了。 “明言啊，奶奶知道你是为了照顾咱们家才让你大伯当厂长，但是你大伯能力有限，厂子发展太快，他已经跟不上了，不能糟蹋了你的心血，你派人过来管吧，以后你大伯就帮你管管工人当个小主管，或者当个工人也行。”宋奶奶和蔼的说道。 “奶奶，我大伯是怎么想的？”宋明言问道。 “明言，说起来我这个当大伯的也惭愧，我想帮你，但是你奶奶说的对，我能力确实有限，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派一个人来接替我的厂长位置吧，我就不霸占这个职位了。” 梁德海接过电话，羞赧道。 电话又重新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明言啊，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这件事全家人都知道，都支持。” 宋明言十分开心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好的家人。 他们或许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小毛病，但有奶奶在，绝对全部都向着他。 “好的奶奶，您跟大伯说，我会派人过来接手，以后大伯就做车间生产的主管好了，希望大伯不会有意见。” “他敢！他要是有意见，我就把他撵出家门，我没有这个儿子。” 听到两人对话的梁德海连忙凑到老太太的听筒旁边，大声说道： “明言！我绝对没有意见，不用生产主管，让我做个普通工人就好了。” “大伯，你学了这么久的管理知识不能浪费了，车间生产的主管就刚刚好，难道大伯不想帮我吗？”宋明言开玩笑道。 “想想想，我当然想！就按明言你说的办，你说咋做我就咋做。”梁德海忙说道。 “算你识相。”老太太嘟囔道。 电话另一头的宋明言哑然失笑。 厂长的事确实得好好考虑考虑，按照目前的计划，以后厂子一定会越来越大，不局限于生产手表。 …… 广市崇光电器厂。 窦明诚来到厂里，相好的同事们都在恭喜他。 “窦经理，我们是不是得提前改称呼了？”有人笑着说道。 “是呀，窦厂长，升官了得请咱们吃一顿饭庆祝庆祝呀。” 窦明诚笑着说道：“还没定呢，大家别乱说。” “当然，我要是真当了副厂长，肯定请大家好好搓一顿。”即便再三谦虚，但他眼里笑意难掩。 “窦经理，我看你就是太谦虚了，我们厂子里懂技术又会管理，学历也合适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这次副厂长的位置肯定非你莫属！” “副厂长公示名单出来了！” 大家伙围着窦明诚去名单公示栏看情况。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在看到公示的名单时陷入了凝滞。 不少工人们都在远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这次副厂长怎么不是窦经理？” “没事的，窦经理，下次，下次肯定有机会。”身边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窦明诚，结结巴巴的说道。 第151章 老子不干了 窦明诚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转身就去厂长办公室找人。 “厂长，怎么回事？庄永华只是一个车间副主任，他连大学都没读过，他懂技术吗？会销售吗？为什么他能越过我头上当副厂长？” “之前我把咱们的电器谈进福临商超时您可是答应过我，这副厂长的位置是给我留的。” 厂长皱着眉，起身关了门。 “这么大声干什么？还像个经理的样子吗？” 他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厂子里这么安排，自然有厂子里的考虑，名诚啊，也不是我不向着你，这次副厂长的人选是厂子里干部举手表决的，大家都同意了，就算我向着你也不好违背大家的心思是不是？” “不过你放心，以后要是有机会，我肯定优先提拔你，这样吧，从下个月开始给你涨50块钱的工资，够了吧？普通工人也就50的工资，你现在一个月都三百多了，该知足了。” 窦明诚黑了脸，厂子里其他人不都只听厂长的话吗？话语权最大的还是厂长，只要厂长同意，他怎么可能当不了副厂长。 而且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让所有厂子的人都反对他当副厂长的事情吧？ 他的工资也全是靠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厂子里的技术和销售他两手抓，这点工资他拿的问心无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厂长：“厂长，这不是您第一次骗我了吧？” 就连现在的生产部经理也是对方画了好几次大饼后，他凭借自己出众的能力才终于坐上的位置。 福临商超来到广市，所有厂子和商家都盯着里面的位置，只要能进去，厂子天然就比其他的产品级别高一些。 福临商超选货严格，售后服务质量好，很受百姓的欢迎，即便之前还没有来到广市，名声已经传遍了全国。 为了商超货架的位置，说是挤破了头都不夸张，窦明诚为此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跑了多少趟，喝到肠胃出血，就为了厂长许诺的那个副厂长位置。 厂长有些恼怒他的不懂事。 “都跟你说了，这是厂里的决定，你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不懂事？回去好好干你的活！” 窦明诚黑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顶替他的关系或从门口路过，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厂长的办公室，没多久，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路过窦明诚时还特意进来炫耀。 “窦经理呀，做人不要太自负，你有你的能耐，我也有我的本事呀，怎么就你能当副厂长，我不能当呢？” “听说你还因为不服名额跟厂长闹了？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窦明诚冷漠道：“我很好奇你给了赵厂长多少钱他才同意你当的副厂长？” 对方像被踩住了尾巴一般，激动道：“你可别乱说话！信不信我告你！我看你这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没多久，窦明诚就被停职调查，理由是怀疑他贪污。 他借口说是厂子放假在家休息，可他妻子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劲，追问之下才得知他被骗还被污蔑了。 他妻子匡翠娥愤怒道：“这群王八蛋，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欺负你！你们厂子的那个王八蛋厂长也不是个好东西！平时我就看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事情让你干，好处他自己揣着，还舍不得分一些出来，这次居然还敢这么丧心病狂！” “我要举报他！我就不信没人管了！” “没用的，我们又没证据，举报了还会连累你的工作。” “老婆，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不想在厂里干了。” “我支持你！”匡翠娥坚定地说道，“就算你不干了，我的钱也够养家。” 调查结果很快结束，窦明诚干干净净，他们连泼脏水的机会都没有，他被叫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把他叫来没有立刻跟他说话，想把人晾一下，但是窦明诚已经没心情跟他们做戏了，这么多年，一腔热血，早就凉了。 “厂长，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还是太年轻，一点也沉不住气。” “你呀你，你就仗着自己给厂里拉了订单立了些功劳就不把其他人当回事，你也不想想，光靠你一个人厂子能干的这么好吗？你不能觉得功劳都是自己的就看不起其他人。” “还有，没有的事儿也不要乱说话，管好自己的嘴巴。” 窦明诚道：“有没有厂长自己最清楚。” “行了，我也没有心思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今天是来通知你我不干了。” 厂长十分惊愕：“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干了？” 窦明诚拿出自己写好的辞职信，啪的一下拍在了厂长的办公桌上，对方还以为窦明诚要动手，吓得抖了一下。 “就是字面意思，老子不伺候了！” 说完他甩门就走，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了动静都来劝他。 “窦经理，你怎么这么冲动呀？哪能说不干就不干，你这一个月好几百块的工资呢，你要是不干了家里怎么活？” “是啊，窦经理，调查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多谢大家好意，但我已经决定不干了，希望咱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窦明诚笑了笑便离开了。 厂长虽然嘴上说着窦明诚对厂子里的贡献并不多，可实际上对方对厂子有多重要，他自己最清楚。 听到了动静，新任的副厂长庄永华立刻来了厂长的办公室。 刚进来就被藏着劈头盖脸的骂。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把窦明诚留下！要是没了他，厂子的技术靠谁去改进？销路谁去跑？！” 庄永华暗骂对方收钱的时候可没说要让他帮忙做这么多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讨好的笑着说道：“厂长，那姓窦的有那么重要吗？” 窦明诚当然重要，厂子曾经差点破产，靠着窦明诚的技术慢慢的恢复后是窦明诚一点一点的去跑销售，最后还把厂里的电器摆上了福临商超，厂子迎来了高速发展。 “你这不是废话吗？！”厂长骂道，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要那几万块了，为了几万块把窦明诚逼走，实在不应该呀。 可之前他也是这么哄骗窦明诚，好几次他也没实现诺言对方不也被他哄住了吗？怎么这次就哄不住了？ 第152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 “厂长，要我说，我们厂子其实也不需要窦明诚了，技术的话，咱们厂里不是有很多技术员吗？实在不行还可以花高价去找别的技术员，反正厂子有钱。” “再一个，厂子的销售现在又用不着我们到处跑了，进了福临商超，现在不是我们求着人家买货，得人家求着我们排队下订单了。” “问题的重点就在福临商超那边的客户维护都是窦明诚在做，他走了谁去办？”厂长黑着脸说道。 “厂长，窦明诚太阴险了吧，客户维护他自己把持着，就是想害咱们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呀。” “跟福临商超签订的供货订单是以厂子的名义，不是以他窦明诚的名义，没得他窦屠夫，难道我们还就只能吃带毛的猪不成？换一个人去联系，只要是咱们厂的人不也一样可以？” “换谁去？” 如非必要，厂长也不太愿意对窦明诚低头，现在的崇光电器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濒死的小厂了，他也不是那个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小厂长。 “我呀。”副厂长笑道，“厂长您放心，我一个副厂长亲自去，福临商场那边还能不认？” “那你就去试试。” 一面让副厂长试，厂长同时也找了跟窦明诚相熟的厂工人去劝对方。 窦明诚的能力摆在那里，听说他辞职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但是窦明诚都不满意。 这些大厂子的职位早就固定，顶多高薪聘请他做销售或技术经理，想做副厂长，天方夜谭。 而且他其实打心眼里不太看好这些厂子的发展，看着热热闹闹，其实犹如烈火烹油，很容易成为外商打击的对象，不寻求改变，长不了。 庄永华拎着礼物找到了跟他们对接的福临商超采购部门负责人。 对方发现来的人不是窦明诚，疑惑道：“为什么不是窦明诚过来？” 崇光电器厂当初其实不是最适合的供货商，但刘经理亲自谈定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窦明诚，没错，他选的是窦明诚这个人，而不是崇光电器厂，所以底下的人受刘经理的影响也更认可窦明诚这个人。 “窦经理他离职了，以后咱们供货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您看这边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可以直接跟我说，希望咱们以后能像现在一样继续好好合作。”他一脸笑意的说道。 没想到对方一听到窦明诚离职了问道。 “离职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离职？这个交接工作你恐怕做不了。” 庄永华有些着急，偷偷塞了两条烟给对方。 “这位兄弟，什么意思？为什么交接不了？现在时间不方便吗？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什么时候来。” “对不起，跟我们签订供货合同的是窦明诚经理，平时我也只负责跟他合作。” 庄永华好话说尽，对方油盐不进。 回到赵厂长的办公室，他张嘴就道： “厂长，这个窦明诚的心实在太黑了，也不知道他给福临商超的采购负责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人家只认他，拖拖拉拉的根本不愿意跟我交谈！” “我看他肯定是给那个人私下吃了回扣人家才只认他！” “胡说八道！”对于窦明诚的品性，厂长十分了解，谁都可能这么做，唯独窦明诚不可能。 “你说你是副厂长，人家也不同意跟你交接任务？”他皱着眉问道。 “我都说了！我还自掏腰包买了两条好烟，人家连收都不收，厂长，能报销吗？” “这下糟了。” 他派去劝说窦明诚的人也给他带来不好的消息，窦明诚是铁了心要走。 “你明天再去试试，带点钱，回头我给你一起报销。” 庄永华知道厂长大概率不会给他报销，但为了保住自己目前的位置，只能不情不愿的再次上门，这次连人都没见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厂长，我真没办法了，要不然您换个人去吧。” “换个屁！”厂长没了之前的冷静，他站起来，在桌子边走来走去。 “你给我去把窦明诚请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请回来！要不然你这副厂长就别干了！” “凭啥？我给了……” “住口！”他话没说完就被厂长一声暴喝打断。 “什么话你都敢胡说八道，我好不了，你就能好吗？” 他打开门看了看，关好门转头放低音量厉声骂道。 …… “明诚，那个庄永华还在门口站着呢，真不见他？就算不见也要把人骂回去，出出气呀，现在知道求你了，早干什么去了？” 匡翠娥在楼上扒着窗户往下看，好奇地问道：“他们都这么求你了，要是给你许诺让你当副厂长，你回不回去？” 窦明诚放下手里翻着报纸： “崇光电器厂的技术他们可以找到替代的人，商超那边没那么容易。但是也不至于让庄永华这么快就来找我吧？我跟那位采购部门的负责人关系是不错，但人家应该不会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管他是为什么，反正看了让人解气，回头你得谢谢人家。”匡翠娥说道。 窦明诚点了点头。 当初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跟那位刘经理见到一面，说服了对方，要不然一个中小型电器厂怎么可能打败那些大厂子进入商超？ “我这人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既然已经辞职了，我肯定不会回去。” 看丈夫悠哉悠哉的模样，匡翠娥双眼冒星星：“我就稀罕你这么有自信的模样。” 想到对方那段时间为了电器厂进商超的事喝得胃出血进医院，她止不住的心疼。 “你们厂长那个王八蛋，靠你发达了，现在就想过河拆桥，我看没了你他这厂怎么走下去。” 庄永华被楼上的人指指点点，心里怒骂窦明诚给脸不要脸。 他故意大声嚷嚷道：“窦经理，就算你对厂子不满，也没必要做手脚让厂子工人跟着倒霉吧？” “你不让福临商超的采购部跟我们交接工作，厂子怎么生产？厂子没有订单，工人怎么生活？” “副厂长的事情是厂里的任命，你不要因为没有当到副厂长就搞整个厂子，工人们下岗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话一出，邻居们议论纷纷。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泼脏水！” 第153章 差点背过气 匡翠娥哐当一声推门而出，站在楼上，扯着嗓子大骂。 “你自己不要脸，顶替了我丈夫的副厂长位置就算了，还污蔑他贪污，害他回家停职调查，我丈夫受不了你们这么欺负人，自己主动辞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丈夫在崇光电器厂干了这么多年，立了多少功劳你们心里最清楚！” “人家商超那么大的买卖，能因为我丈夫一句话就不和你们合作？我丈夫要是真有那么大的本领，也不至于这么被你们欺负了！” 原本有些议论纷纷的邻居听匡翠娥这么一说，顿时义愤填膺。 “你们崇光电器厂也太不要脸了吧，把人欺负成这样，还想乱泼脏水？就你这德性还当副厂长？” “就是，这里可不是你们崇光电器厂，滚滚滚！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方！” 放心不下偷偷跟来躲在暗处的赵厂长见此场景，心里骂了一百句蠢猪。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是彻底把人得罪了！” 厂长悔不当初啊。 “翠娥，以后这个人再敢来你就招呼我们，我们帮你一起把人打出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太不要脸了！” 匡翠娥谢过邻居们，回到房间收获了丈夫的星星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我就喜欢你这股泼辣劲儿。”窦明诚赞赏道。 福临商超那边是绝对不能丢的合作商。 庄永华干不成，赵厂长亲自约了刘经理，约了好几天，终于约到了时间。 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厂长道明来历。 “刘经理，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反映。” “是这样的刘经理，我们厂子跟你们签订合同的那个窦明诚窦经理离职了，底下的采购负责人不愿意跟我们新来的副厂长交接任务，我想知道您这边清不清楚？”他笑着问道。 刘经理当然清楚，甚至没少在心里骂那个厂长是个蠢货，就连那个采购部负责人也是他授意了才敢那么做。 如今人家就坐在他面前，刘经理笑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是这样吗？我不太清楚，我先问一问。” 他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假装问明白了情况，然后又坐了回来。 厂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刘经理，咱们这个合作，您看是不是找个机会跟我们重新交接一番？那个窦经理走得太着急了，好多事儿都没有说清楚。” “赵厂长，有些事儿你可能不清楚。” “其实当初选供货商时，崇光电器厂并不在我的选择范围，是你们那位窦经理一次又一次的托人找我，我看他很有诚意才给了他一次机会，他确实有能力，成功的说服了我。” “是是是，当初窦经理确实为厂子里做了不少贡献。”赵厂长见刘经理对窦明诚有好感，便顺着对方的话夸了一句。 “这么有能力的人，你们厂子怎么就没留住呢？” 赵厂长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人各有志。” “可我听说是因为窦经理的副厂长被人顶替，还被厂里冤枉，所以才怒而离职？”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刘经理，这都是没有的事，”赵厂长急忙解释，“副厂长选定确实是经过全厂干部同意，至于被冤枉的事，最后也查清楚了，已经给窦经理恢复了职位。” “你们厂子里有什么事，我并没有兴趣了解，但是我说实话，赵厂长，我当初选定崇光电器厂看好的是窦明诚，现在他已经不在你们厂子，崇光电器以后的发展会如何很难说。” “我们福临商超讲究的是口碑，如果电器的质量跟不上，影响到的是我们商超的名誉。” “可是我们已经签订合同了。”赵厂长慌了。 “合同签了没错，但是，我们也有终止合同的权利，当然，该赔偿的也会赔偿到位。” 赵厂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慌乱，想要靠近解释，刘经理笑呵呵的摆手制止。 “赵厂长放心，我们福临商超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企业，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暂时不会解除合同，除非你们的产品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商超的声誉。” “但是，还有半年跟你们签订的合约就到期了。” 这话又让赵厂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先别着急，到那时候，如果赵厂长还能维持好崇光电器厂，产品优于别人且质量没问题，我们依然会跟你们续约。” 刘经理几句话让他的心脏一起一伏，差点就被吓得当场背过气。 “放心放心，刘经理您放心！我们厂子一定会维持好产品质量！”只要还有回旋余地就好。 “那，交接工作的事情，您看什么时候可以？” “我会跟下面的人说一声，今天你就让人过去吧。” “好好好，行行行，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刘经理。” 赵厂长觉得，只要有福临商超这边合同撑着，他又行了。 早知道刘经理这么好说话，他就亲自过来，也不至于让那个庄永华去到处丢人现眼。 赵厂长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后悔了。 他刚想起身离开，刘经理把他叫住。 “把你的东西带走。” 赵厂长暗示道：“这是我给刘经理送的土特产，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不用，拿走。” 刘经理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他完全不需要这些东西，虽然不会有人发现，但时间一久，难保老板察觉不了。 为了这点小东西影响自己的大好前途，刘经理不傻。 赵厂长连忙道歉，拿着他的‘土特产’离开了，心中满是纳闷，真是奇了怪了，这世界上还有人不贪钱的？ 其实在他看来好说话不贪钱的刘经理根本看不上赵厂长，要不然他也不会授意采购部为难他们又装作不知道了。 刘经理知道宋明言正在筛选电子厂厂长的人选，听说窦明诚辞职，调查后就有意把这人介绍给老板。 但是人家在广市生活的好好的，想要说服对方去南济，并不容易。 赵厂长几次约他时间，他今天同意之后，顺便把窦明诚也给约来了。 两人在这边谈话，窦明诚在办公室的隔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窦先生，可以出来了。”刘经理笑着说道。 第154章 一千一万个愿意 隔间打开，窦明诚走了出来。 “多谢刘经理为我出气。” 之前想不明白那位采购部的负责人为什么要为难庄永华，现在他明白了，是刘经理在给他出气。 今天的谈话中刘经理还故意吓唬赵厂长。 虽说人家没有真的终止跟崇光电器厂的合作，但是窦明诚并不觉得有什么。 合同是他签的，但是他代表的是崇光电器厂，商超没有义务为了给他出气违约。 要是刘经理真因为他和厂子违约，那些原本还跟他关系不错的工人说不定还会因此恨上他。 “我也看不上这个赵厂长，没了你，我看他们也成不了气候。”刘经理笑着说道。 后面他会让人重点盯着崇光电器厂的产品品质量，他感觉厂子做不久，但事实上，厂子现在还做得好好的，所以得拿到错处才行，不能让人家觉得福临商超店大欺客，影响老板的名声。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应该知道华奥电子手表厂意味着什么，它远销多个国家，每年能赚到的外汇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数量，而且我可以跟你透露。” “我们老板跟大学实验室合作了一项技术，华奥手表会推出商务款，专门针对商务人群，这个项目连国家研究院的技术员也有参与。” “一旦成功，将会成为世界首款。” 窦明诚呼吸急促，这么大的厂子，让他去做厂长？华奥电子手表厂绝对是崇光电器厂的几十倍不止，还有这么厉害的实验室合作，他，真的能胜任吗？ “刘经理，您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崇光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厂变成如今的几大电器厂之一，离不开你的付出。” 窦明诚心绪难明，一个外人都知道他为崇光电器厂付出了什么，可是厂长却装眼瞎。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希望您容我回去想一想。” …… “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匡翠娥下班回家，丈夫把菜炒好，正坐在餐桌前等她。 “老婆，要是离开广市的话，你愿意吗？” 他把刘经理邀请他去南济县当华奥手表厂厂长的事说了。 这不是小事，要是答应了全家人都得跟着他去，孩子读书问题，妻子的工作问题，还有两家老人年纪也大了，都得安排好。 匡翠娥当场从凳子上站起来，惊喜万分道：“真的假的！老公！你也太有本事了吧，那可是华奥电子手表厂啊！你还考虑什么？！当然要去呀！” “你说你，平常多聪明的人，怎么到这种事上还犯糊涂了？！华奥电子手表厂，那可是宋明言先生的工厂！必须去呀！” “你，你不担心去了外地不适应吗？要是去了那里，你的工作就得重新找。”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你去当大厂长，我一时半会的就算找不到工作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出去摆摊，现在做啥不能赚钱？” “即便赚不了钱，你的工资也够养活全家人了！外面都传遍了，盛启地产的销售每个月最少都能赚八百块！”匡翠娥道。 “不过人家有销售提成，八百块我是不想了，但你好歹是去当厂长，几百块肯定是有的！宋先生就不是差钱的人。” “你都当厂长了，孩子读书还是问题吗？人家厂里肯定有小学。”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明诚，我真没想到你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运气！我得告诉爸妈他们，都得通知！”匡翠娥高兴得当即就想出门打电话。 “别！事情还没决定呢，是刘经理单方面看重我的能力，我还得去见一见宋明言先生，他定了才行。”窦明诚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个人，事情都还没定你就跟我说，你这不是让我白高兴吗？那你快点跟刘经理回复，就说你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 站在宋明言的面前，窦明诚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宋明言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那种大老板的居高临下，反而像个十分和气的年轻人，但跟他说话就是会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不用太紧张。” “窦先生，我看过你的履历，你觉得你能胜任华奥手表厂厂长的职位吗？为什么？” 窦明诚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他把自己的听到的华奥手表厂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优势。 说他在进入崇光电器厂之后碰到的困难，他是如何解决，崇光电器厂又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着重突出了自己的能力，一开始有些紧张，后来越发自信。 看着侃侃而谈的窦明诚，刘经理心稍稍放下一些，他是想帮老板分忧才把人带来，对方要是表现不好会把他也一起连累。 “宋先生，综上所述，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管好手表厂。” 说完他紧张的等待宋明言开口。 宋明言思考了半分钟才开口：“看来刘经理确实给我推荐了一个不错的人才。” “窦先生，我会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你在三个月之内能把华奥手表厂接管好，那么你就能正式入职。” 窦明诚紧张得双腿颤抖，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肌肉，掷地有声道：“宋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您看到我的能力。” “还叫宋先生？应该叫老板了。”刘经理笑着提醒道。 “我还没有资格叫老板。”窦明诚一脸真诚的说道，“多谢宋先生和刘经理给我这次机会，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你们没有选错人。” 走出商超的办公大楼，窦明诚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感觉刺眼的让人想流泪。 他第一时间打通了匡翠娥厂子的电话，通知了对方这个好消息。 匡翠娥得知消息后，急急忙忙的跟厂子里请了假，第一时间回来拥抱住丈夫。 她最清楚丈夫的志向，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激动的眼泪流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你怎么看着比我还激动？” “就是想哭，你在崇光干了快十年了，居然在辞职之后才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当了这么大的厂长，以后不会嫌弃我只是个普通工人吧，不对，跟你去了那边，我可能连工人都做不了了。” “胡说什么呢，没有你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 两人的女儿放学回来就看到夫妻俩抱在一起说话的模样。 “爸妈，我回……” 小女孩双手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匡翠娥破涕而笑。 第155章 禁运的机床生产线 常南大学实验室的实验到了尾声。 “再进行几次测试，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通知宋先生了来验收了。” “林教授，你能确定吗？你可别骗我，我待会儿要去跟宋先生分享这个好消息，你骗我不要紧，不能让宋先生白高兴一场。”郭校长匆匆赶来问道。 林教授道：“放心吧郭校长，我师兄已经确定了，要不是为了稳定性测试，现在就能生产，但保险起见，还是再做几次实验吧。” 林教授的师兄点了点头。 林教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项目，师兄居然亲自来了常南大学帮他们指点，他原本想着对方通过电话或者邮递给资料就不错了。 林教授的师兄也不明白为什么实验室的领导会让他亲自过来，来之前还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确认实验完成才能回去。 郭校长得了林教授师兄的肯定，立刻回自己的办公室，欢欢喜喜地跟宋明言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宋明言高兴道：“郭校长，辛苦你们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做完，等这个项目做完，我还有一个项目要交给你们。” 郭校长立刻精神了：“什么项目？我们现在就能接！”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实验做完，我去常南大学验收的时候再说吧。” 郭校长急呀，虽然宋明言已经说要把项目给他们，但是那么多豺狼虎豹，要是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到嘴的肉才是真的！ 既然宋明言先生不方便来，那他就主动去！不过这回还得带一个技术人员，林教授要忙实验室的工作，暂时抽调不出来，得换一个人。 …… 曲县长的脸的都快笑烂了，他陪着梁德海又接收了一批新的生产线。 这批生产线一到，厂子又能再扩大一部分，起码能解决将近千人的工作问题。 “辛苦了刀先生，这一路没出什么意外吧？” 自家有运输公司，生意当然先紧着自家，宋明言让法尔科在国外订的生产线通过联基海运运到了香江，又被刀疤鬼亲自运到了南济县。 这不是刀疤鬼第一次往南济县运输生产线，跟曲县长是老熟人了。 “没事，我们这么大的运输队，哪个不开眼的敢抢？” 运输公司刚开业的那一年还有些不太平，后来他们渐渐地打出名头，人数也多，又有宋明言帮忙施压，即便抢了，也很快就会被端掉，如今看到华通运输的货车，那些路霸都会绕着走。 曲县长让人招呼刀疤鬼，给他们准备饭菜，自己跟着梁德海一起盯着运输到的生产线送进了新修好的厂房里面。 每次看到这些崭新先进的生产线，他都会忍不住亲自抚摸。 “好呀，太好了。” 这些生产线在他眼里就是一份份让百姓过得更好的饭碗。 “这好像有点不太对……这也太先进了吧？” 厂子里的技术员都是这几年从各大高校招来的大学生，看着这些先进的生产线，有些发愣。 老技术工人更加敏锐，这些生产线不是先进，而是先进的过分了！ “县长，这好像是属于禁运的机器。” 国外对于华国有技术封锁，很多产品国内只能靠买，甚至买不到，只能靠自己琢磨。 “什么？！”曲县长不懂技术，“你能确定？” “县长，您要说别的我不敢确定，但这个我敢保证，这台机器就是高端机床生产线！”老技术工人斩钉截铁道。 高端机床生产线和高精密光刻机等机器被国外严禁运往华国。 可是宋明言却能让人送到华奥手表厂，这其中的能量，曲县长不敢多加猜测。 他连忙把这件事打了报告给上头。 报告打上去，只过几个小时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来厂子检查设备。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一个头发半白的八级工小心翼翼的趴在机床上检查，激动道：“这就是被禁运的高端机床生产线！” 其他几名技术工陆续检查完毕，个个都激动的不行。 “领导！这台机器可以确保每一次加工的重复定位精度，多轴联动的结构也适应电子手表复杂零件的一次成型加工需求，这肯定是高端机床生产线！” “好！” 消息一层一层报上去，齐省吴书记连夜亲自来看了一遍确认情况。 这不单单是一个高端机床生产线那么简单，重点是宋明言是怎么在国外那些人的重重把控之下把这东西运来的！ 能运来这台机器，那么，能不能搞来别的？ 还不等他琢磨别的他就收到了一通首都打来的神秘电话，禁止任何人打生产线的主意。 吴书记挂了电话，若有所思，他打算亲自去见一趟宋明言。 即将要生产的商务手表需要精度更高的生产线，否则根本完不成，宋明言把生产线运到南济也花了不少功夫。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靠着这段时间赚来的声望值又抽了一次奖，如今，他手上已经拥有了19.2%的联机海运股份，他已经成为了最大的股东。 各国表面上说是要封锁这个那个，但谁不在私底下做一些买卖？联基海运最大股东多花点钱办些事情并不难，只是在于花多少钱而已。 运输线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吃得肚圆。 …… “宋先生，这么早过来，实在是打扰了。” 昨天晚上吴书记就到了，但是为了不打扰宋明言，硬生生等到今天早上。 “吴书记，您这是？” “宋先生，你知道高端机床生产线是海外国家禁止销往华国的机器吗？” “它可用于加工各种复杂零件，在汽车制造中，高端机床生产线可以实现汽车发动机缸体、变速箱壳体等关键零部件的高效精密加工，在航空航天等多个行业也同样有巨大的用处。” “可以说，它对于提升整个国家的制造业水平和竞争力都至关重要。” “我知道。”宋明言点头道。 要不然他也不能花出去那么多钱打点关系。 宋明言表现得太过轻描淡写，倒显得吴书记激动过分。 他缓了缓情绪：“我这次来是想请求宋先生给我们一个学习生产线技术的机会。” 华国太需要这个机会了，上头让他盯好下面的人，不准任何人打生产线的主意，全力保护生产线，但没拒绝他派人学习。 “宋先生如果能同意，不管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只要不违背党和国家、人民的利益。” 宋明言笑道：“吴书记，这我可帮不了你们，要学习的话得你们自己去学习。” “宋先生的意思是，同意了？”吴书记惊诧。 “技术人员快到了，机器也在那里，你们随时可以去学习，但是，不能影响生产。” 他正愁去哪里找人学习怎么维护生产线。 这批来的技术员可待不了多久，而且跟以前的技术不太一样，不确定厂里的技术员水平能不能都跟上。 没想到人直接送上门了，去学习的肯定都是最优秀的老师傅，以后生产线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都不用厂里开口，人家肯定会主动来帮他维护。 “哈哈哈！好！宋先生果然非常人！”吴书记的笑声声震如雷。 末了，他站起来朝着宋明言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替党和人民，多谢宋先生慷慨！” 第156章 坚决完成任务 吴书记回到了齐省，亲自把曲县长找过去认真交代了一番，以后曲县长的工作重点仍然围着华奥手表厂。 可以说曲县长的政治前途已经跟华奥手表厂息息相关。 得知这些高端机床生产线可以正常投入使用，并且上面还会派一些优秀的八级工老师傅来跟他们一起学习机床的技术，曲县长连忙把梁德海找来，让对方赶紧把厂子里大小毛病都给汇总出来。 “来的那些可都是专业老师傅，还有好几个是北方来的八级工，平时可不好请，人家来厂里学习肯定不好意思白学，有什么情况赶紧找出来，到时候好问。” “看看生产线有没有需要维护的地方或者有没有需要保养的地方。” 曲县长已经完全把华奥手表厂当成了自家孩子，一心为手表厂着想。 梁德海一拍脑门说道：“多谢曲县长提醒，要不然我还没想起来呢，我这就去把大家伙都找来，让他们把问题汇总。” “对了，你先别走，招工的事情忙得怎么样？要是忙不过来，我这边也有时间。” 梁德海只好再三感激，拜托曲县长帮忙盯着招工的事情。 说实话，这个厂子要是没有曲县长帮他，他早就撑不下去了，勉强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所以梁德海心中对于曲县长是万分感激。 一想到马上要解决近千人的工作问题，曲县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小事小事，你快去忙你的吧。” …… 北方一处重工业大厂。 “陈师傅，有个任务需要您帮忙。” 陈师傅被人匆匆带到办公室，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哪里又要打仗了，国家要备战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领导，我完全没问题！”他坚定的说道。 领导微微笑了笑，安抚道：“陈师傅，不要这么紧张，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这次就是让您去学习一下技术，用不了太长时间，等您学完了就可以回来。” “坚决完成任务！” 陈师傅当天就收拾好行装，跟家里人交代几句，坐上了领导为这些八级工特意安排的专列。 到了京城，他们坐上了专机。 陈师傅发现这次去学习技术的人还不少，一问才知道，都是从各个地方抽调来的八级工老师傅，甚至有几个是他曾在秘密工程里一起共事过的同事。 领导专门安排他们去学习技术，虽没有透露，但大家心里多少有些猜测。 可真正看到华奥手表厂的这台高端机床生产线时，所有人都又震惊又激动。 他们仔细地凑到机床面前，闻着机器散发出的油味。 “这……咱们国家这么有本事，连这种机器都能做出来了？” “这么重要的机器，怎么能放在这里？外面怎么都没有人看守！” “几位师傅，你们都冷静点。”曲县长带着梁德海一起招待这群老师傅，跟他们解释了生产线的来由。 大家又遗憾又庆幸，遗憾的是机器不是自家生产出来的，但庆幸他们有这个学习的机会，只要能让他们跟着学，总有一天他们也能造出来！ 宋明言安排的培训技术员还没有来到华国，这些老技术工人来得太早，只能干瞪眼，要么就把那说明书不停翻阅，不敢拆呀，不是自家的东西，万一拆了装不回去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人家还要生产呢！ 梁德海是个老实人，不好意思暗示老师傅们帮忙检修保养一下自己工厂的生产线，但是曲县长好意思呀。 找个由头跟这群老师傅们吃了一顿饭，说厂里的技术工都不如他们，又说之前生产线有了问题自家技术工的水平不够，还得托领导帮忙找人之类的话。 陈师傅当即就听明白曲县长的意思，他们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华奥手表厂。 他立刻表态道：“正好我们暂时也没什么事，那个说明书看也看不懂，翻译出来的也不知道精不精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帮你们看看其他生产线有没有问题。” 其他老师傅应和道：“对对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顺手就帮你们解决了，当然，没问题最好，还可以给机器做做保养，让机器能用的久一点。” 伙食确实是他们各自的厂里出的，但是住处可是人家手表厂帮忙腾出来的。 为了不影响工厂的生产，老师傅们还主动挑在生产线休息的时候进行检查保养。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一些厂子技术员没有检查出来的小毛病都给人家发现了，避免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隐患。 这么多老师傅检查普通生产线，说实话，有点杀鸡用宰牛刀的意思，而且还不止一把宰牛刀，当然，效果和速度也显而易见。 梁德海抽空给宋明言打了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这群老师傅都热心的很，曲县长就暗示了一下，人家把咱们厂子里的所有机器都给检查保养了一遍，按照他们的说法，只要定期做保养，咱们厂子生产线用个十几年都能是好好的。” 宋明言不可能十几年不更新生产线，但人家的用意是好的。 他笑道：“大伯替我多谢谢这几位老师傅，谢谢曲县长。” “我都谢过了，明言，”梁德海支支吾吾道，“你说的那个新厂长，什么时候到来着？” “我没有催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着，要是知道时间，我早点派人安排，别让人家觉得咱们不重视。” 梁德海当厂长也算有了一些心得，想让人真心实意的跟你干，你不仅得给钱，还得给态度。 “应该快到了，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功夫。”宋明言道。 梁德海暂时还没有等来窦明诚，但是宋明言等来了郭校长。 这次是郭校长带着林教授亲自过来。 至于实验室那边有林教授的师兄亲自坐镇收尾，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郭校长忙着回去，只开了临时的房间洗漱一番就去见宋明言。 宋明言是真没想到郭校长这么着急，他就是顺嘴一提，郭校长居然亲自跑来了。 第157章 有钱的用不着我们担心 “宋先生，不请自来实在是打扰了，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下一个项目是什么来着？我想着先带人过来问一问，好提前做打算。” 郭校长抿了一口茶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宋明言道：“学校的技术人员应该有限吧？” “不会不会，只要是实验需要，我随时可以找其他学校借人。”要是以前郭校长还不敢这么放言，毕竟想找人借人，他就得借出美刀，但现在不一样了，上面放话了，主要是宋先生实验室需要的人手材料机械，他们只要开口，上面都会帮忙解决。 郭校长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宋先生应该是做了什么事，反正总归是一件好事。 宋明言一听，大概猜到了是生产线的原因，他笑了笑道：“行吧。” “我想让你们帮我研究几款游戏。” 郭校长有些没反应过来，宋先生上一个实验项目听起来那么高科技，这回居然是游戏？ 也不是说游戏不算高科技，在这个时代游戏还是有技术含量的，但问题是，这东西做出来后影响会不会有些不好？ 林教授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他抿了抿嘴，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郭校长只愣了一会儿，便满口答应： “可以！做啥都行，宋先生，有什么要求您跟林教授说，我这回特意把林教授带来，有什么技术方面的问题，林教授可以及时的跟您沟通。” 宋明言：“……”说的好像他懂技术方面的问题一样。 不过他虽然不懂技术，但是他懂提要求。 经过一番实验后，宋明言发现小孩子的心思最纯粹，声望是最容易赚取的，而游戏是最容易获得的小孩子爱戴的东西之一。 他有后世的那么多游戏做参考，做出几款受欢迎的游戏并不难。 当然，这东西要是在华国卖的话，估计卖不出什么价钱，甚至还会被抵制，说他做的游戏让人玩物丧志都有可能，影响他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形象。 而且他也不想坑自家人。 游戏做出来，当然要去赚别人的声望，能不能赚到钱，宋明言都不太在意，反正声望值能给他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至于别国的人说他做游戏害人，关他啥事！ 有人用刀用枪杀了人，怎么没见人追究做刀做枪的责任？ 林教授基于他的要求，参考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觉得宋明言要的游戏完全可行。 郭校长很忙，跟宋明言这边接了任务，带着一沓资料，当天就坐着火车带林教授哐哐赶回了学校。 郭校长趁着实验室的人都在休息，把人叫过来说了一下宋明言对接下来几款游戏的要求。 有射击类的，冒险类的，重点是游戏要难，关卡要多。 毕竟一盒游戏买来打通关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这个时代的游戏的普遍特征就是足够难，这样才有更多的可玩性。 有人听完郭校长的话后开口说道：“校长，咱们学校实验室做游戏，这，合适吗？” 林教授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郭校长这么容易就接了做游戏的任务。 他忍不住开口道：“是呀校长，咱们可是学校呀，教书育人的地方做游戏出来害人，像话吗？” 林教授的师兄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师弟啊，你这想法也太老套了，游戏怎么就一定是害人的，游戏也可以是放松精神的，在于你自己怎么使用。” 郭校长笑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明白人，游戏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控制不住的人。” “可这些游戏不就是给小孩子做的吗？小孩子怎么控制自己？”有人说道。 “游戏怎么就一定是孩子玩的？不瞒大家，我家里也有游戏机，岛国人的游戏做的确实不错，到时候我让人寄过来，你们可以参考参考。” 这次项目做完他就会回去，而且这些游戏的制作难度看起来也不高，常南大学自己就能搞定了。 郭校长指着林教授的师兄说道：“听到没有？都好好学学。” “再说了，这游戏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普通小孩用不着咱们操心。” “买得起的小孩人家家里有钱，更用不着你们替他们操心。” “校长，那这游戏要是做出来了被人投诉怎么办？可别让宋先生竹篮打水一场空。”林教授点了点头，觉得郭校长说的有道理。 “宋先生既然让咱们做，肯定是有办法的，哪用得着你操心，你赶紧把现在的实验收尾，准备一下游戏，看看要哪些人，你给我写一份名单，我去给你要。” 郭校长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也有些担心游戏到时候做出来不好卖怎么办。 当即打了一通电话给宋明言，从宋明言那边得知，他有销售计划，并且不会在华国售卖后，郭校长更高兴了。 卖出去好呀，卖出去就能赚外汇！ …… 丁老太一早就来找宋奶奶唠家常，听说梁德海跟着人去接新厂长，以后对方就只能当车间主管了，她惊讶的低声问道： “要我说呀，德海早该下来了，你总算想明白了，我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就能发现厂子的变化，厂里的工人都比咱们村加上附近的村民还多了。” “每次看到这里，我心里都愁得慌，要是德海把厂子给管坏了，可不单单是一家一户的问题。” 虽然宋奶奶也觉得自己儿子能力有限，但丁老太这么不给面子的吐槽，是不是太直接了？ 丁老太看宋奶奶不说话，还以为对方是不情愿自家儿子不当厂长了，她用胳膊肘推了推宋奶奶。 “你也别想不开，有多大肩膀扛多大事，德海他不做厂长，不就有更多时间陪家里人的吗？再说了，就算他不做厂长也能帮忙盯着厂里的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也能及时跟宋先生说。” 宋奶奶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翻了个白眼。 “你哪看出来我想不开？” 丁老太愣了一下，双手拍响，浮夸的笑道：“我就知道老妹子你不是这么小气性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宋明言最看重宋奶奶，要是宋奶奶因为梁德海的事情跟宋明言闹掰了，丁老太都不敢想会发生啥事。 “让明言派新厂长是我的主意。” 丁老太一听更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 第158章 下火车 “你以为啥？”宋奶奶嘟嘟囔囔地说道，“以为我是那种拎不清的老太婆？看到好处就想往自己家里扒拉？你以为我是你呀？” 丁老太笑着说道：“是是是，老妹子你的觉悟一向是最高的。” “什么觉悟不觉悟，明言是我的大孙子，我也想他好，德海是我儿子，他有多少能耐我看得到。” “对了，咱们村已经开始修学校了，你知道吗？”丁老太放心了，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起另外一件事。 “已经开始了？不是说要明年再修吗？” 老太太还想着到时候她也给村里捐点钱，她可是有工资的人。 “这不是村里赚钱了吗？好几家搞养殖业种植业的都做得不错，村长也领着大家伙搞了集体产业，还是托你们的福，咱们村的东西从来不愁卖，家家户户都好着呢！” “村长一琢磨，反正学校早晚也要盖，早点盖对孩子也好，所以就让大家伙先把学校地基打好，把该买的材料都买好，明年开春花一两个月时间就能建好。” 丁老太太想到他们村子以后也会有学校，孩子再也不用跑那么远起早贪黑的去读书，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带着笑意。 “那可太好了。”宋奶奶让丁老太先坐着，自己麻溜的回到房间，掏出自己攒的将近一千块钱。 老太太喜欢自己放钱，她有一个专门存钱的饼干盒子，这回她把整个饼干盒子都端了出来。 “我们家也回不去帮忙，这就当我们家的一份心意。” 丁老太说什么都不愿意说。 “老妹子，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从前我还觉得你这人惯爱装模作样，其实我知道，你真是好人，我比不过你，但我也知道，人要知足，要感恩。” “你们一家对村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咱们村要是靠自己，几辈子都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变化，已经够了，我要是敢收你的钱，回头村子的人都能不认我，把我一家赶出去，你信不信？” 宋奶奶很少见到丁老太这么严肃认真的面孔。 “快收起来，老妹子，别让我看到。”看到了她就眼馋，想要扒拉到自己的怀里。 宋奶奶只能把钱又放回去，两人继续坐在门口说话，宋奶奶虽然没怎么回过村，但村里家家户户的八卦她都没落下过。 两人正说着，厂门口传来了一阵热闹的声音，两老太太立刻屁股抬离小马扎，顺手揣了一口袋的瓜子，一小包零食饼干，手挽手的去看热闹。 窦明诚决定带着妻子和女儿先来到了南济县，虽然他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但他有这个信心自己一定能得到宋明言的认可，所以他把妻子和女儿都带来了。 至于两家的老人，路途遥远，这边还暂时不知道怎么安排，所以他们决定自己先过来，等安排清楚了看看老人愿不愿意过来再决定。 广州那边是葛富贵给帮忙买的卧铺票，还把他们送上了车。 原本苟富贵是想安排他们跟着运输队的一起过来，华通运输公司现在基本上都把路跑熟了，没什么危险，路上生活条件也还算过得去，比挤火车舒服一些。 但是窦明诚什么都没干成，觉得没脸这么能让人麻烦，买卧铺票就已经够了。 一路摇着火车过来，虽然卧铺的人少，但是很多买不到票的人还是会跑到卧铺这边睡觉，他们家买了下铺和中铺，行李有些多，行李架上放不少下。 窦明诚原打算把剩下的行李放到床底下，但没想到根本放不进去，因为有人在里面睡觉。 晚上上厕所要是不注意，说不定还会踩到谁的手或者脚。 一路过来，全家人都馊了，看着无精打采的。 窦明诚从齐州下了火车后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顺便洗漱一下，总不好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去见人。 但没想到刚下火车就看到举着他名字的牌子。 他一手拽着女儿一手拿着行李，背上还背着一个包，匡翠娥同样两手都拎着大包。 “走，翠娥，跟着我，那边好像有人来接我们。” 三人在人潮中挤到了举着木牌的梁德海面前。 “你好，我是窦明诚，请问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梁德海看了看眼前这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跟富贵传真过来的照片对得上，他连忙招呼身边的人，帮他们拿行李。 “对对对，我是梁德海，窦先生你好。” 窦明诚想说自己能拿行李，但人家一把就把他行李抢了过去，他只好伸手跟对方握上。 “梁厂长，您太客气了，怎么还亲自过来接。” 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打探过梁德海的情况，是宋先生的大伯，他不知道这次过来对方对他是什么想法。 毕竟梁德海再怎么样也是宋先生的亲人，要是处理不好跟对方的关系，可能有些工作会很难展开，但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还亲自过来接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别别别，窦先生太客气了，你这一来，我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当车间主管了，以后你才是厂长。” 窦明诚仔细的看了一下对方的表情，要不是对方说的真心实意，而且这次还派人来这里接他，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阴阳他。 “窦先生，走呀，愣着干啥，这个火车站里小偷扒手多的很，一路上你们没遇到吧？”路上梁德海很热情的跟窦明诚攀谈。 “没有。” 知道窦明诚会带着家眷过来，王荷也被老太太派过来跟着一起接人。 “大妹子，这一路上辛苦了，走走走，咱们坐车回去半天就能到，厂子里已经把你们的房子安排好了，我还给你们铺好了床单被褥，你放心，都是新买来的，我还让人洗了晒干才铺上的，没人用过。” 第159章 识大体的老太太 “这是你们俩的闺女吧，长得可真可爱，等到了咱们厂可以直接去厂办小学读书，咱们小学的老师好多都是高中生呢，教的可好了。” 王荷叽里咕噜一番话下来，匡翠娥都没有紧张忐忑的空间了。 一路上，她光顾着跟王荷打听厂里的情况。 感受到梁德海这个即将卸任的厂长一家人对他们的欢迎，匡翠娥同样为丈夫感到高兴。 “哎呀，怎么还特意开了车来接，你们也太客气了，我们自己坐班车去也是一样的，听说去南济的班车很多，也不费事。” 王荷哈哈笑道：“这有啥客气的，就是顺手的事，好几回我都想坐汽车威风威风，没找着机会，这回可算让我蹭上了，说起来还是托了大妹子你的福呢。” 大家并不在一辆车上，窦明诚不知道妻子跟梁德海的老婆相处的如何，但是他跟这位梁厂长聊得倒是不错。 还没到厂里，这位梁厂长就迫不及待地跟他介绍起厂子里的情况，好似希望他尽快把对方手里的工作接过去一样，半点不恋权。 “老板安排的技术人员已经到了，现在正培训上面派下来八级工老师傅，还有咱们厂子里的技术人员也一同参与培训。” “咱们厂子新招收的工人也已经开始培训……要配合m国的莫里斯进行新的手表模具开发……香江陈嘉俊经理那边的货……南洋……” “一个月进行一次工作汇报，要按照老板定下来的表格，清晰明了的汇报营收情况……” 窦明诚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也当即进入了工作状态，拿出笔记本和钢笔，一边听一边记。 车子缓缓地驶入了南济县，停到了华奥手表厂的门口，门卫检查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进入。 窦明诚观察着两侧的情况，以厂子为中心，很多小摊贩都依托这里生活。 他发现厂子里的安保特别严格，这样也好，住在厂子里更安全。 “咱们厂的很多设备都太重要了，所以外人基本上进不来。”梁德海简单解释道。 后面的一辆车里，王荷正跟匡翠娥介绍一路行驶过来的厂里建筑情况。 “那边四四方方的是厂里的一食堂，原本只有这个食堂，后来工人越来越多就扩建了，咱们食堂的师傅都是大师傅，手艺好着呢，大家都喜欢去厂里打饭，很少人开火。” “那边是什么？”匡翠娥的女儿指着一栋建筑问道。 王荷笑着回答：“那是咱们厂的医院，要是平时有什么头痛发烧都能去医院看，平时还能去做个身体检查，要是有什么毛病也能手术，工人免费，家属半价。” “你们不晓得，咱们厂的医院跟其他工厂的医务室可不是一个意思。” “咱们医院好多医疗器材就连省医院都没有，这都是老板花大价钱从香江运回来的，在咱们厂做工人可赚大了。”王荷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医院确实是宋明言花大价钱搭建的，宋奶奶就住在厂里，年纪也大了，要是有什么问题，不像之前的王荷还能撑得住。 厂里有医院，方便宋奶奶半年做一次体检，有什么毛病都能提早扼杀，起码能进行早期控制。 宋奶奶上一世虽然活到了九十岁，但她并不是无病无灾，她身体也有很多的病痛，只是她全都自己消化自己忍耐。 宋明言需要的是，宋奶奶健健康康的活着，所以医院的规格远超省医院。 匡翠娥的女儿不懂，但匡翠娥明白医院的含金量，可不就是赚大了吗？ 是人都离不开生老病死，有这么权威的医院建在厂里，就算没事，看着也有安全感。 学校更不用说，光是听着学校里面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匡翠娥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孩子赶紧送进去读书。 虽然是一家手表厂，但其实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市了，里面什么都不缺。 看到跟他们迎面相遇的下班工人，匡翠娥奇怪道：“王姐，怎么在厂子里还有这么多人骑自行车？” “你没发现咱们厂特别大吗？”王荷道，“有些人的宿舍跟工作的地方离得可不近，要是没有自行车得走二十几分钟，这二十几分钟都够赚好几块钱了，在咱们厂干活，时间就是金钱。” 匡翠娥发现厂子确实很大，他们从大门绕进来，开了十分钟才到目的地，即便有车子减速慢行的原因，那也不近。 “德海。” 宋奶奶带着丁老太很顺利的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主要是大家都不敢挤老太太。 看到汽车上下来一个陌生人宋奶奶大概猜到这人是谁了。 老人家懂得不多，但是多少也能猜到新来的厂长可能会顾忌梁德海是宋明言的大伯，管理起来会束手束脚。 所以梁德海主动去接人了还不够，她还让王荷也跟着去，就是为了消除窦明诚他们的顾虑。 梁德海连忙跟窦明诚介绍：“这是我母亲，现在是咱们一食堂的经理。” “这位是我老家的一位长辈，丁大娘。” 刚才路上梁德海已经跟窦明诚介绍过厂子里的主要情况，厂里总共有三个食堂，最初的一食堂是由老太太管理，她老人家也会不定时的去其他的食堂巡视巡视，看看有没有人偷工减料或者浪费食物。 但其实主要的任务，宋明言都让梁德海安排给了副经理，老太太的工作量并不大，所以才有空经常跟丁老太唠家常说八卦。 丁老太盯着窦明诚看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个能干的，她冲着窦明诚笑了笑。 宋奶奶学着梁德海跟人打招呼的方式，也伸出手跟窦明诚握了握。 窦明诚双手握上去，微微弯腰，十分谦逊的说道：“宋经理，您好。” 他早就跟苟助理打听清楚了，这个才是真正说话算数的人，也是他这趟来的底气。 他想过了，即便梁德海对于他顶替了对方的位置有不满，只要能够得到这位老太太的支持，那他就能干下去，这位老太太在苟助理口中是位明事理识大体的老太太。 第160章 被迫害妄想症 可没想到，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 “哎，好好好，窦先生一路过来累了吧，走，我带你们去住处，先把行李放下咱们再去食堂吃饭。”宋奶奶和蔼的笑道。 宿舍后来又扩建了好几栋，窦明诚他们的这一栋安排在离宋奶奶他们那栋大概五分钟的路程。 看到房子亮亮堂堂的模样，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一些洗漱用品都给买好了放着，床单被罩全都铺好了，他们即便立刻睡觉也没什么问题。 匡翠娥夫妻俩看到这一幕心里暖呼呼的，人家是真的欢迎他们才做了这么细心的准备。 “翠娥妹子，听说你把那边的工作辞了，你要是没有别的想法的话，可以来厂里干，厂子里正是缺人的时候。”王荷接到老太太的眼色，上前说道。 “真的吗？”匡翠娥惊喜万分，“可是我没在手表厂干过。” “那有啥关系，新来的工人都会培训一两个月，你看看你想在车间干还是食堂还是后勤？要我看，你不如在后勤跟着我干。” 老太太什么都不懂，但她知道一个道理，家属安排好了，窦明诚才能踏踏实实地为厂里干活，不用操心其他就能全心全意的贡献。 匡翠娥用眼神询问窦明诚。 “这个合适吗？” 梁德海笑着说道：“这是厂里的福利，干部的家属可以优先招聘。” 窦明诚彻底的感受到了梁德海他们对于自己一家人的欢迎，这个决定，他没有做错，要是不能干出功绩，他都对不起人家。 经过热热闹闹的一天，窦明诚夫妻躺在了充满阳光味道的床上，感觉有些恍惚。 “明诚，人家是真心实意欢迎咱们，他们跟赵厂长那些不要脸的可不一样，你得好好干，保住这份工作，你要是干不了，我就不能跟王姐了，她还说明天要介绍人给我认识，上班前带我去县里逛逛。” “王姐这个人真好相处，一点也不像个厂长媳妇，那个赵厂长的媳妇天天鼻孔朝天，这个也瞧不起，那个也瞧不起。” “你不知道吧，咱们厂女工每星期都会约着一起去齐州逛福临商超，买的多了，商超还会帮忙免费派送，这都是咱们厂工人的福利，哎呀，真是太好了，这里怎么哪哪都好。” 听到这里，窦明诚有些躺不住了，瞬间掀开被子坐到桌子上，打开台灯，拿出自己记好的笔记和厂里的资料开始工作。 匡翠娥也没拦着，起身看了看女儿的情况，发现对方睡得四仰八叉，给女儿盖上了被子，悄悄回了房间。 第二天，窦明诚喝了一杯浓茶才勉强止住了困意。 老太太时不时的就要假装不经意间路过他的办公室，看到对方一丝不苟正在工作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中午她又把王荷叫过来问话。 “她对咱们厂子没什么看法吧？” 王荷一脸自信的说道：“娘，您就放心吧，翠娥这人看着脾气有些大，不好惹，实际上挺好糊弄的，我带着她认识了几个人，还带着她家那小姑娘去厂办学校报了名，她现在恨不得管我叫亲姐。” 老太太放心了，并且嘱咐王荷继续巩固，一定要让人家感觉到他们的善意。 …… 海市的外商感到很纳闷，为什么现在的华国厂子越来越难对付了，以前随便出点计策就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再不济，花点钱搞宣传，或者收购投资，也能解决。 可现在这些办法好像全都没了用处。 特别是海市的日化行业，不管出什么手段都没用，这群人油盐不进，而且警惕心超强。 当他们想泼脏水时，就会发现人家好像早就预判到他们要干什么一样，提前做好了准备，最后他们泼的脏水不仅没有污蔑到人家，反而给人带去了热度。 最后还是从宝净那边得到了消息，原来这些人都跟谭厂长抱成了一团。 “这些华国人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对我们的防备越来越深。”罗德把人叫过来说道。 他把花钱让人打听到的情况分享给了其他的外商。 “什么？他们居然私底下组建了一个互助会？就为了抵抗我们这些外商？他们疯了吗？他们这是对我们的一种霸凌！”当时就有一个做洗护产品的外商怒道。 “我要投诉他们！” 罗德看着对方走了出去，没劝，他也想看看投诉有没有用，但本人又不想得罪宋明言，所以只好把人都叫过来看有没有傻子，真好，真有一个。 海市经济厅的干部很烦，这些外商不来吧，他盼着人家来，来吧，他又希望他们能够老实点，别天天想着闹事情。 再一次感慨，要是人人都像宋明先生一样该有多好？ “杰森先生，你这个投诉不是我不受理，而是根本不合理呀。” “怎么不合理？！你们海市的日化商人抱团欺负外商，这难道不归你们管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华国人不再欢迎我们投资了吗？” 经济厅干部赶忙解释：“杰森先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一向欢迎遵纪守法的外商来华投资。” “至于你说的抱团霸凌，这完全是没有的事，他们只是互帮互助，没有什么霸凌的事，再说了，论体量他们哪比得过外商，又谈何霸凌？” “真要论起来，是杰森先生你们这些外商为了抢占市场使出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吧？” 罗德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就知道这蠢货干不成，宋明言……”他喃喃自语，“真是倒霉呀，怎么会有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很快谭厂长那边就从经济部得知杰森去找他们投诉的事，他高兴的给宋明言打了个电话。 “多亏老板您考虑得多，叫刘经理过来给我们安排了一下，要不然这回真让人告黑状影响老板了。” “那个不要脸的外商还真会扣帽子，说我们联合霸凌不欢迎外商投资，真要给他扣上就麻烦了，还好，咱们本身就没什么小辫子，再加上经济部的领导都向着咱们，经过这么一出，大家伙都感激您感激的不得了。” 因为宋明言让刘经理教给他们的方法是真有用！ 宋明言正思考海市怎么突然贡献了一批声望值呢，原来是这样。 第161章 男主角找不到 南济县的手表厂换成窦明诚做厂长，宋明言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之前陈嘉俊跟莫里斯那边还会因为货物的问题偶尔打电话到宋明言这边协调，现在，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厂子出货的速度和效率以及沟通方面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郭校长那边打来电话通知宋明言，商务手表产品已经初步完成，宋明言准备亲自去验收，而且这次要带上窦明诚一起，后面的销售计划要工厂配合。 宋明言从广市出发，等他到达常南大学时，窦明诚已经到了半天。 就半天的功夫，他已经提前和林教授他们把商务手表的信息彻底了解清楚，还亲自检验了一番。 当初刘经理说服他时提过一嘴商务手表的事，但亲自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跟郭校长一起把宋明言接到了实验室，拿到这款充满充满了设计感的手表，语气带着兴奋。 “宋先生，您太厉害了，这款手表一定会成为划时代的产物之一！” 宋明言拿起其中一块手表试验了一下，功能没问题，大小的话比普通手表稍微要大一些，但相较于bb机也小了很多。 “手表的壳你们什么时候设计的？”宋明言问郭校长。 郭校长笑着说道：“说起来要多谢窦厂长，是他打电话来说要把外壳装上去，可以测试手表的整体性能，宋先生检测产品的时候也能更直观。” 宋明言挑了挑眉，没想到窦明诚接管厂子那么忙了，还能有时间做这么多事。 “这些外观设计的都还不错。” “只是这个手表会不会显得大了一些？” 宋明言一个成年男子戴着都差不有在他半个多的手腕宽。 既然定位是商务项目，窦明诚觉得手表不应该再像之前的那么年轻化，外观偏向于正式场合，目前有黑色的，银色两种。 郭校长有些紧张，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再缩小根本做不到啊，就算能做到，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了。 窦明诚笑着解释道：“宋先生，我觉得现在这模样刚刚好，不瞒您说好，我买了第1台传呼机时，恨不得顶在脑门上，希望人人都能看到。” “虽然这款商务手表比普通的手表表盘要大一些，在某种程度上，也方便很多人想要显摆的心理，而且看消息也能看得清楚些。” 话糙理不糙，宋明言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他也不是专业的，接下来就交给市场，能赚钱最好，就算赚不了钱他也因此赚了不少声望值。 眼看宋明言点头了，整个实验室的人全都放下提着的那颗心。 “大家辛苦了，今天我请客。” “耶！” “多谢宋先生！” 欢呼声快把实验室的顶棚都给掀翻了。 大家对这个实验项目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了宋明言的想象，为了又快又好的拿出产品，说是夜以继日的在实验室忙活都不过分。 郭校长的欢呼声也不小，这个产品定了，下个游戏项目稳稳的就是他们的了！ 有了这个，肯定有下下个！以后实验室再也不缺研究资金了！ 他打算回头跟其他人商量商量修建教学楼、学生宿舍楼和购买器材的问题，哎~事情好多呀，真不知道先干什么好。 晚上回到家里郭校长还在琢磨，做梦时半夜笑出声，被他夫人一脚踹下去。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窦明诚回了南济县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安排生产任务。 之前招的工人虽然还不够熟练，但是短期内也够用，再不济可以把其他生产线的工人调过来，缓一缓。 他先后跟陈嘉俊和莫里斯那边确定了销售计划，抓紧时间生产，同时还外包了不少产品给其他的工厂。 原本代工的工厂并没有这么多，但耐不住手表厂扩张的速度大，订单多，很多原本有自家产品的厂子纷纷改了，成为了手表厂指定的外包加工厂，这样一改，只要他们自己不乱来，日子过得比之前还要滋润。 南济县又迎来了一轮快速生产期，手表厂几乎成为了南济县的经济支柱产业，如果手表厂倒闭，一个县城的经济都会受到动荡。 …… “陈经理，听说老板要在香江发售新款商务手表，什么时候卖？咱们都是自己人，能不能先给我来四块？我家人多。” 刀疤鬼推开陈嘉俊的办公室大门，嘿嘿笑着说道。 陈嘉俊推了推眼镜：“报纸的广告效果怎么样？” 宋明言检测完产品已经让陈嘉俊跟莫里斯那边直接跟窦明诚联系，怎么营销宋明言也没插手，他要的是结果。 陈嘉俊先在报纸上做了预热宣传，还准备在几个热播的电视剧里投放广告，广告片还在拍摄之中，只要给钱，香江的快枪手导演多的是。 但关键的男主角却找不到了。 “效果嘛，”刀疤鬼摸了摸下巴，“陈经理，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接，我感觉也一般，没听到什么人在讨论，我知道，还是因为我关注老板的产品。” 陈嘉俊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刀老板，正好你来，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四眼周又来活了，刚从刀疤鬼的办公室离开就立刻把小弟都召集过来。 核心的小弟还是那几个，但他也发展了几十个外围成员，关键时刻人多还是有些用处的。 只用了一周的时间，窦明诚就攒了不少货物送到香江。 华奥手表一直走的是年轻的中端市场，这也是第一次抢占高级市场，陈嘉俊比任何人都重视。 几大专卖店和超市里的柜台一同售卖，但是在电视上打广告的效果似乎很一般。 “又是bb机又是手表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怪模怪样的，还这么贵。” “这么小的东西真能接收消息？就算可以，这看着也不气派呀。” 过来看货的人基本上就是看个稀奇，买的人很少。 这款商务手表的定价比传呼机还要贵一些，很多人都表示不能接受。 第162章 你疯了还是老子疯了 陈嘉俊还稳得住，刀疤鬼看了这情况都替他着急。 “陈经理，你这广告打的不行啊，都没什么人买账。” “不着急，刀老板，拜托你做的事你安排人了吧？找到了吗？” 刀疤鬼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 86年的5月份香江播出《流氓大亨》让万子良成为最火的明星之一。 陈嘉俊一开始就打算找对方做宣传，对方的形象和热度都十分适合。 可来了tvb之后才知道根本联系不到他本人。 一问之下才知道，万子良得罪了人。 可能一火起来脑子就不太好用，他最近麻烦缠身，在朋友请客的酒吧里得罪了道上混的大a哥。 喝酒道歉了对方也不愿意就此作罢，看他够火，大a哥想让他帮忙来拍一部电影，让自己也能捞点快钱，把人藏起来， Tvb那边都联系不到他。 电视台的经理答应，如果陈嘉俊能帮他们把人找来，打广告的钱可以免掉。 陈嘉俊想了想，同意了，但是万子良要免费帮他们打一年的广告，对方也一口同意，看样子已经找万子良找了一段时间了，随后陈嘉俊便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刀疤鬼。 于是就有了四眼周四处找人打探消息的事，花了不少功夫，他才找到地方。 他让小弟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警惕的壮汉，似乎认识四眼周，有些忌惮。 “你来干什么？” 四眼周笑着走上去说道：“来找大a哥叙叙旧。” 大a哥粗暴的拉开门：“我跟你没什么交道，我们俩叙什么旧？” 他让开位置，四眼周带着人进去，正好看到正在镜头面前的万子良。 对方原以为是救星，抬头看到四眼周一伙人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正经人，他眼里的希望顿时黯淡下去。 大a哥嘲笑道：“不把电影拍完别想跑，差佬不可能找到，死心吧衰仔，乖乖拍完我就让你走。” “你不会把差佬带来吧？”他警惕的看着四眼周，威胁道，“别以为傍上了刀疤鬼，我就不敢动你。” 四眼周笑着说道：“我跟大a哥无怨无仇的，今天来是来救大a哥命的。” “救我？”大a哥吐了口唾沫，眼神带着鄙夷，“就你这个烂仔？老子有什么需要你救的？” 四眼周虽然抱上了刀疤鬼的大腿，但仍然不被其他人瞧得起，毕竟他之前就只是个连帮派都混不进去的底层混混。 四眼周面不改色，笑嘻嘻道：“论资历论地位，我当然比不过大a哥，但要是论抱大腿论关系，我觉得大a哥你不如我。” “你特么的找死！”大a哥手下的人炸了，手边的啤酒顺手砸碎，尖锐一头指着四眼周几人。 四眼周眼睛都没眨一下，但他身边几个小弟噌的一下站起来挡在他的前面。 “干什么！” 四眼周抬手让人后退：“大a哥就不想听听我为什么这么说？” 大a哥把半截烟捻在地上，给手下人一个眼神，让他们也后退：“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 两人的小弟都各自坐了回去。 “大a哥知道宋明言先生吗？” “别说废话。”大a哥十分不耐烦。 “华奥的陈经理为宋先生工作，现在他们在找万子良，想让万子良帮忙给手表打广告，可现在人被大a哥你扣住了，你这就是在断宋先生的财路，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个道理大a哥不会不清楚吧？” “少特么吓唬老子。”大a哥神色不善。 四眼周神色淡淡道：“是不是吓唬大a哥自己心里清楚。” “想必刀老板当年跟宋先生作对又是怎么收场的事情，大a哥不会不知道吧？” “要不是最后刀老板侥幸帮了宋先生的亲人，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华通运输刀老板。” “还有蛇头明，这群人不知道大a哥你清不清楚。” “大哥，我听说他们都被宋先生拿去填工地了。”大a哥身边的小弟低声说道。 “放你娘的屁！要真是，警察能不查吗？” “大哥，您忘了当初警署跟宋先生一起打击盗版的事情了？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小弟耳语道。 “我看咱们还是把万子良放了吧，大不了等他帮完陈经理再把人抓来拍电影。” “你他娘疯了还是老子疯了？他要是给华奥手表拍了广告，再把他拉来拍咱们这种咸湿片，回头品牌形象受损算谁的？你想找死别拉上老子。” 大a哥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后脑勺上。 四眼就扑哧一笑：“没想到大a哥懂得还挺多，连品牌形象都知道。” “少他娘瞧不起人！”大a哥怒瞪四眼周，看着火气不小。 一旁听着几人谈话的万子良趁机大声呼道： “大哥，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给华奥手表拍广告做代言！只要您能把我带走，我不收一分钱！” “闭嘴！”压着他的小弟一脚踹万子良身上，他只能可怜巴巴的望向四眼周。 “别把人踹坏了，回头拍不了广告算你头上。” 四眼周还没发话，大a哥就按捺不住脾气骂人了。 其实在四眼周找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妙。 眼下四眼周连宋明言都搬出来了，直接让人把万子良带走吧，他以后还怎么带小弟？一点威严也没有。 可要是不把人带走吧，他是真不想知道蛇头明那伙人到底在哪！ “大哥，怕什么，宋明言算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白刀子进，照样红刀子出。”有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弟说道。 四眼周和他身边的小弟都感觉这句话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当初蛇头明也说过类似的话。 “大a哥，这是你的意思？” 大a哥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个耳光把小弟刮的原地转了半圈。 “谁让你特么的乱说话？老子还没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大a哥转过身，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底下小弟不懂事。” “大a哥，你怎么决定？” “首先我本人对宋明言先生十分尊重。”大a哥义正辞严道。 “但是做事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是这小白脸先得罪了我，现在他还没赔我就让你把人带走，我的损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