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卫冕》 第1章 同桌 八月的锡城燥热难耐。 楚西棠坐在客厅慢悠悠的写着学校发的入学前测试题。 “学校越破规矩也就越多。” 她因为中考时发烧而状态不佳，最后以二十三分之差与附中和一中失之交臂。 而她现在真的很不满，谁家录取通知书里还夹带着习题册，并要求到学校要交。 左岸端着刚切好的冰镇西瓜走到她面前，“没事，三中也挺好的呀。”他知道中考的失利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心结。 但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实力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失利而怪她。 楚西棠就是觉得他这个堂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好了，考上了春江大学，万一你在高考时因一分之差与你心爱的大学失之交臂怎么办。” 她试图用同一个道理来唤起左岸的共鸣，但人家不吃这一套，“一分之差确实可惜，可是你最少差二十三分。” 楚西棠成功被惹炸毛了，“牛牛牛，你了不起，不写了。”她彻底摆烂，反正明天就开学了，再怎么赶也赶不完。 作为一个“过来人”来说，左岸早已看透学校的骚操作，无非就是利用学生的恐惧心理让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完成作业。 毕竟一个高中更多是把学习重心放到新课程的学习，应该没有精力来一一检查。 “那就不要写呗。” “真的？” 楚西棠眼睛都亮了，她这个哥哥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是学习成绩非常好，而且平常也会监督她。 不写作业这种事情，在他那里是绝对不允许的，左岸看着她那副狐疑的模样知道她在想什么。 “行了，明天我带你去学校注册，老师不会说你的。” 她有些不信，但好不容易不用写作业也就妥协了，反正那么多学生她就不信大家都写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左岸坐着他的小电驴去学校报到，她看着学校里乌泱泱的人群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她以前在初中时的朋友都是跟她在重点班的同学，大家都去了更好的学校，只有她来到了每年本科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八十的锡城三中。 “既来之则安之。”左岸看着她一脸不开心，以为她还是在意这件事，但他根本就不会懂一个“友宝女”的心情。 现在还处于疫情期间，不允许有家长逗留，左岸按照指示把人送到教室后就走了。 教室里人还没有坐齐，学生跟家长还陆陆续续进来，讲台上围着一群人，不知道是谁是老师谁是家长，但她没再纠结，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她本想着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着“有缘人”来跟她做同桌，但一抬头就看见黑板上写着“没有接种疫苗的，请到医务室。” 楚西棠与同龄人相比年纪较小，所以还有一针疫苗的接种没有完成，现在疫情肆虐。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凭借着刚才来时记忆去寻找医务室。 她不是路痴，但确实不知道医务室在哪里，只是刚才好像听左岸提了一嘴，她顺着台阶来到高三楼的教务厅。 对面就是医务室，楚西棠进去等待着接种疫苗。 —— 沈曜川和好兄弟莫闻伽一起来的学校，可两个人没被分到同一个班，到楼梯间就分开了，莫闻伽往上去三楼的十四班，他去七班。 每个教室的门口没有班牌号，沈曜川一路数着上来，找到教室后从后面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位置。 教室的最后排，垃圾间的正旁边。 大家都差不多已经双双坐好，只有他一个人落单在角落，但是他毫不在意。 毕竟他搭上一双大长腿以后，桌子和椅子都要分离三四十厘米，他一个人坐正好，不影响别人的舒适度。 讲台上，年轻男老师正在做自我介绍。 “同学们，大家好啊，首先欢迎大家来到锡城三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韦智南……” 沈曜川翘着二郎腿昏昏欲睡，突然教室里被一道开门声打断，教室如死寂般安静下来，大家都望着门口，“不好意思，走错了。” 门外的人说完又快速把门关上。 大家回过神又继续听韦智南讲。 “反正就是希望能与大家愉快的度过……” “咚咚咚”教室门再次被敲响，门口的人开门之后，韦智南先发制人的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楚西棠捏住书包袋子，磨搓着有些紧张的开口说：“老师，我找不到教室里。” 楚西棠刚说完，教室里就笑成一片，她一脸紧张又难堪的等着讲台上的老师开口，脸上还火辣辣的烧。 怎么可以笨成这样，连教室都找不到，她本想求助一下左岸，可是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接电话。 她只能大概凭借记忆，随手就敲响一间教室的门。 韦智南倒是感觉见怪不怪的，平静的问她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七班，楚西棠。” “进来吧。” 楚西棠有些懵，原来自己就在教室门口，但教室里灼热的目光看得她再也站不住，听见她说就直接进去。 而她也看见教室都被坐满，直奔最后排，看到一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沈曜川对突如其来的“天降”同桌，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二郎腿，把椅子挪进来了一点。 “谢谢。”楚西棠坐下后心里一直复盘着刚才的蠢事，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而后又打量了一圈，发觉就他们是男女混坐。 而她不认识人家还主动跑去跟人家坐，会不会讨人厌啊。 楚西棠越想耳朵就越红，她还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沈曜川不知道女孩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习惯的看了一眼，女孩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 他不禁心想，怎么脸皮那么薄。 他收回视线，感觉到旁边的人有些放松下来，手里不停的转着笔。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熟悉一下教室及学校，然后分发一下教材。 他们坐在最后面，教材都会从前面依次往后传，楚西棠主动接过前面递来的书时，都会分一本给他。 渐渐的书籍越来越多，分发的顺序也越来越乱，楚西棠就会主动问他有没有。 沈曜川听见楚西棠主动跟他讲话也放下戒备心来。 “够了。”他还顺便帮楚西棠理书，“十三本书，你的也应该够了。” 楚西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心里的紧张和不适感消散了大半，“好的谢谢。” 锡城处于南方，天气炎热难耐，大家都被口罩的闷的像蔫茄子，如今疫情有所控制，大家都放心不少，韦智南提醒大家可以摘一下。 楚西棠毫不犹豫，她本就是油皮，每天被口罩折磨的爆痘不说连刘海也不可幸免，每次都像二维码挂在头顶。 楚西棠摘了口罩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看向她的同桌，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于是她装作不经意间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是当她的话问出口时，她却傻眼了，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好像以前经常被老赵喊去办公室的平行班课代表沈曜川。 沈曜川有些愣住了，没想到看着那么腼腆的一个人竟然会主动问他的名字，他扭头脱口而出“沈曜川。”刚说完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抹过。 果然是她。 刚才她跟老师报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很熟悉，但没想到真的是她。 沈曜川和楚西棠其实是校友，楚西棠在火箭班沈曜川在平行班，原本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却有同一个数学老师，而沈曜川经常在办公室碰到她。 楚西棠的微表情处理的很好，两个人都各怀心思的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沈曜川也礼尚往来的问了一句她叫什么。 “楚西棠。” 沈曜川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微微点头之后开始整理书桌。 楚西棠对于他的冷漠并没有在意，觉得对方也是跟她一样比较慢热，于是她拿着手机对异校的尚真发消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了。” 对面的尚真很好奇是谁，楚西棠的圈子很小，以前在初中时也只跟班里面的人玩，“谁！？” “沈曜川。” 尚真发了三个惊讶的表情包，“平行一班的沈曜川？” 楚西棠也带了一个擦汗的表情包，回道：“是的。” 对面的尚真框框发信息轰炸，楚西棠的手机没有开静音，一直咚咚震动不停。 沈曜川正在新课本上写名字，但桌子一直嗡嗡嗡在震动，他闻声看过去，看见女孩正在慌乱的关静音。 他觉得有些有趣的好笑，不禁打趣道：“发电报啊。” 楚西棠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笑道：“不好意思，忘记关静音了。” 沈曜川又没有理她。 班主任韦智南不在教室，大家都在小声交谈着互相认识，楚西棠有些无聊，她也想跟人讲话，奈何她的位置太偏了，而且周围都是男生，离她最近的女同学也在前两排。 她选择性的回复尚真消息就开始剖析起沈曜川的性格。 尚真之所以这样震惊是因为沈曜川当初在初中时非常出名，人长得很高又帅，性格又安静高冷，还是篮球队的主力，数学次次考第一不说，听说抽烟喝酒打架还样样都会，反差感拉满，瞬间吸引了不少迷妹。 典型的痞帅又高冷系列。 楚西棠倒是对他的认识很少，她是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类型，了解最多的就是他经常去办公室交作业和每次月考榜上的姓名。 而她对他听过最多的评价就是高冷。 现在看来事实如此。 新人作者，大家多多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同桌 第2章 兰因 楚西棠的父母不在锡城，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住在姨妈家，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是在乡下老家上小学。 她是一个对于新环境适应能力很差的人，回家的路上她就能想象到自己会有多么不适应高中生活。 但好在大家听了她的烦恼都在暖心安慰，左岸不能理解她的心思，所以选择默不作声。 倒是林悠一直在喋喋不休，生怕照顾不好她的情绪，“没事的，你会遇到新的同学新的朋友的，有什么事就跟姨妈说，姨妈一定替你摆平。” 楚西棠其实听到林悠这样说感动的很想哭，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不仅吃穿用度跟哥哥左岸一样，而且什么家长会也从不缺席。 “谢谢姨妈。”千言万语就在这四个字中。 林悠看着楚西棠圆嘟嘟的苹果脸，棕色系的头发跟瞳孔色越看越觉得像个洋娃娃，可爱死了。 只是自己的妹妹妹夫因为工作原因不能陪在她身边，缺失不少父母的陪伴有些遗憾。 但他们把孩子托付给她照顾，她就要尽心尽力，都是一家人都是她的孩子。 “早点睡觉，明天迎接新学期哦。” 林悠走后，她拿出自己的日记本，一笔一划的记录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时常不在身边，每当她每天放学疯玩回家后，就会在本子上记录父母离家的日子。 逐渐的就养成了爱写日记的习惯。 “扣扣。” 正写着，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不过一分钟后就非常没有边界感的打开，她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还没睡啊？” 楚西棠没回答只是内心默默吐槽：睡了还怎么欣赏这么没素质的人。 左岸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楚西棠一眼就看出来里面装的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牛角包。 她默默收起内心的无语，转变态度，“睡了怎么等你回来呀。”说着作势要去抢他手里的纸袋。 左岸哼笑一声，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无非就是惦记手里的东西，不然按今天这样指定被她骂没素质。 他微微一抬手，楚西棠跳起来也够不到，他像是逗小鸡一样，缓缓道：“明天给你当早餐的。” “切。”每次带什么好吃的回来，都会直接带上来让她馋一下，吃又不让吃。 好巧不巧这小小的一声不耐烦瞬间就被对方捕捉到，“小不点什么态度呢。”顺势还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楚西棠下意识的抱住头，没想到对方一个调虎离山之际，把长颈鹿脖子伸到她日记本前。 “左岸！”楚西棠又慌乱的捂住本子，一顿乱骂道：“我就说你没素质吧，能不能改改。”进人房间也不等别人同意，还乱偷看别人的日记。 “豁哟，竟然敢喊我大名。” 楚西棠丝毫不怕，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智障哥哥，左岸看小姑娘脸色不好看，便见好就收了，“行了行了，哥哥不逗你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上学了。” “晚安。”楚西棠先发制人。 左岸：“……”小姑娘真是长大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楚西棠送走了这尊大佛后也没什么写日记的心思了，匆匆结尾之后便上床睡觉了。 明天开学第一天会发生什么呢？ —— 第二天，楚西棠早早到达教室，到处都充满欢声笑语的，她快步走到座位前，昨晚做好和新同桌相处的准备，现在却发现人还没来。 其他同学都已经和同桌聊的热火朝天的，就她这里有些冷火炊烟的，等她的同桌踩着价格不菲的鞋子进来时，早自习的铃声也随之而来。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还不清楚课表，只能干坐着等着任课老师的到来。 楚西棠很喜欢翻看新课本，不管是那个科目即使不喜欢但在发下来的时候总喜欢翻一下。 她也不知道第一节是什么课，但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好像是数学课，她也学着周围同学抽出数学课本。 不过才翻了几页就有些索然无味，同时教室里也开始聒噪起来，看着大家这怨声载道的样子，跟她一样不喜欢数学的人应该不少。 但自己的座位始终有些太偏僻了，根本找不到机会跟前面的女同学搭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翻。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余光却瞟到旁边的沈曜川竟然还拿起笔算起来了。 不是……这人竟然这么好学。 “你竟然还会做高中的题？”楚西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佩服。 沈曜川停下手中正在书写的碳素笔，看了眼旁边突然冒出声的人，有些似笑非笑道：“不会啊，随便写的。” 楚西棠其实很讨厌别人的这个表情，要笑不笑感觉很瘆人，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有高冷男神标签的人。 感觉要把自己吃了。 所以她索性闭嘴，尽量不讨人嫌。 沈曜川觉得她是在凡尔赛，曾经火箭班的拔尖生，难道不应该是利用暑假的时间努力学习，提前预习嘛？ 但是一看对方圆圆的苹果脸，好像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害羞死的样子，他还是选择不开口。 其实他很少跟女生以这样的尺度相处，从小到大他的同桌都是男生，他虽然自认为异性缘还算不错，但也从不会主动交流。 在班里他也只跟男同学玩，对于女生的靠近也只是简单的交流，从来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所以其实他也是有些不自在，但好在这个新同桌话好像也不是很多，应该是一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那他也倒不用很尴尬了。 “咳咳咳……” 不知何时教室里进来了一位身材矮胖又有些地中海的男老师，手里拿着个掉色的不锈钢保温杯，边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啊，我是你们本学期的数学老师田源，希望能和大家共同进步……” 又是一系列官方的话术，楚西棠听到数学这两个字的时候头都要炸了，不过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应该是个幽默风趣的，便又自我安慰起来。 寓教于乐，快乐学习！ 高中的课程进度非常快，自我介绍完之后便没有过多的适应时间，田源直接进入主题选了课代表。 他讲话虽然幽默风趣但是却是一个看中实际的人，从班级名单中就选出了目前为止第一位班干部及数学课代表。 沈曜川。 “我们就选数学成绩最高的。” 这个结果楚西棠没想到，她不敢相信数学大佬就在身边，虽然在初中时就知道他数学成绩好。 但在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高中阶段，他的数学成绩竟然还是第一？想到自己那离家出走的数学成绩，她是真的痛心疾首。 “沈曜川同学在哪里？” 沈曜川听见喊自己的名字，先是悠悠的举了个手然后缓缓站起身，眼底没有太多的惊讶。 楚西棠看不出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主要她还是挺好奇这样一个人对于学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田源笑嘻嘻的打量着这个挺拔又俊朗的少年，满脸的欣赏与喜爱，“不错不错，又高又帅，成绩又好，就当这个科目的课代表吧。” “老师，我可能胜任不了。”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一致往后面看，虽然推卸职位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但是大家更好奇的是其中的原因。 “做三年课代表了，今年想休息一下。” 顿时教室里笑声四起，旁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同学还起哄着。 “五年一选举还可以再任两年。” 当然也有不服的声音，认为他在炫耀，在凡尔赛。 “装，太装了。” 楚西棠把周围大大小小的质疑声都听了个遍，她知道沈曜川肯定也听见。 她的心被提到了嗓子哑，会不会开学第一天就有好戏看，毕竟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被莫名其妙骂了。 应该是大打出手一下。 但田源是不可能让这种狗血的戏码上演的，“反驳无效，我刚才说的是陈述句，只是在通知你。” 楚西棠在心里默默点评了句老奸巨猾。 沈曜川点点头应了句好，这件事算是结束了，田源开始了紧张而又繁忙的课程学习。 老婆们晚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兰因 第3章 眼泪早已流干了 楚西棠和沈曜川关系的破冰期是在一个月之后，锡城三中迎来新生的第一次月考。 锡城三中不只是一个普高，但还是不缺学习成绩优异的，有人宁当鸡头也不当凤尾，这一点楚西棠是切身体会到的。 高一每周都有两节课外兴趣课，其实就是不同科目衍生的兴趣课，目的是让同学们在紧张的课程学习中，趣味的体会不同学科的魅力。 但楚西棠其实也没那么爱学习，果断早起抢到了心理课的趣味班，但由于一种课程只能选一次，另一科目选择了语文的红楼梦鉴赏。 在周五下午去上鉴赏课时，她由于没有找到同班的同学，便只能提前去教室占座位，没成想还遇到了一位熟人。 “哎，司临舟你怎么在这里？” 教室门口站着一个个头高剃着寸头的少年，他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校服裤太长还微微往上卷起，脚上的球鞋还是一样的亮眼。 司临舟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楚西棠，中考完之后他就发现楚西棠的联系方式好像被注销了，他挎着肩上的黑色某品牌书包快步向她走去。 “我也想问你怎么在这？”显然两个人都对彼此在三中存在疑惑。 “你不是去一中了吗？” 司临舟是她初中时一个隔壁班的体育委员，两个人在体测的时候偶然熟识，他平常成绩不太好，但在体育上造诣很高，楚西棠明明记得他说要去一中上学。 虽然一中也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了，但加上他的体育成绩青松中学应该是没问题的，怎么他也来三中了。 “哎，看到那成绩啊。”他一脸无奈的坐下：“我刚擦线过的，怕跟不上决定不去了。” 楚西棠替他惋惜，要不是她因为跟左岸打赌没填这个学校，不然她就不会在这了，至少也能去青松中学了，真是人各有志。 “那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司临舟知道她成绩一直很好，应该都是会选择重高这些，怎么就来了锡三中呢。 提起这件事，楚西棠真的是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向谁说，开始拉着司临舟就一顿说：“因为急性阑尾炎然后考砸了。” 司临舟其实也想是因为某方面原因，不然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只是究竟是得考得有多糟糕才被“发配”到这里来啊。 楚西棠一直不能理解司临舟这种对自己的崇拜感：“我又不是什么很厉害的学霸，本来成绩也就中等，再出个意外其实这个结果也正常。” 她说的好像很淡然，但是心里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毕竟她可是有机会去更好的学校，司临舟看着小姑娘发红的眼眶，没打算再问下去，她那么要强的性格只会说没事，还下了她面子。 “行了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有没有同桌？” 兴趣课是最近才开的，她确实还没有找到熟人一起，但鉴于男女有别，才新学期开学不久她不想太显眼，所有撒谎着说已经有同桌了。 司临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好，便去后排找他的朋友了。 三分铃打响，大家都陆陆续续到教室，但楚西棠觉得身后越来越怵，不用想也知道司临舟在盯着她，她刚才可是骗了他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人一尴尬就会有很多小动作。 楚西棠为了缓解尴尬，只好从书包里掏出数学题来做，而做着做着竟然还有些沉浸了，旁边垂下一道阴影才发觉有人坐了下来，她笑呵呵的打算跟新同学打招呼，转过头却傻眼了。 “怎么是你？” 沈曜川临时才知道自己选的是红楼梦的鉴赏课，现在来晚了几乎都没座位了，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便直接坐了下来，“这里有人了吗？” 楚西棠并不是表示不欢迎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于是连忙摆摆手解释：“没有，没有。” 沈曜川觉得小姑娘有些蠢，模样看着呆呆的不说而且感觉很容易被吓到。 楚西棠对于沈曜川坐旁边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俩在班里就是同桌，也总不至于有什么误会，心理老师刚才来了一趟，说有事让大家自习。 下周就月考了，楚西棠最担心自己的数学了，高中的课程确实不像初中那般，而且三中的氛围也不是很好，大家对于都是一知半解的，没有很大的求知欲，楚西棠只能去问老师，但自己的问题很多，她不好意思一直找老师。 于是经常时不时问沈曜川，今天倒是也又方便她了。 “这题怎么做呀。” 沈曜川每次被她问问题都会有些不耐烦，但是都尽量耐着性子解答，毕竟一个小姑娘他也不好太甩脸色，但是每次还是会被她蠢到，有些问题要讲很多遍，这真的是火箭班的吗？ 他非常没耐心的接过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公式：“套进去。” 楚西棠眼巴巴的看着他写完公式，然后继续看着他无动于衷，她虽然感觉沈曜川脾气不是很好，但还是挺好相处的，每次问问题再不耐烦也还是会解答，但是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于是她像个犯错了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挪过自己的草稿纸，自己自食其力着。 沈曜川今天因为一些事情确实心情不太好，他匆匆站起身往门口去，不过几分钟后又回来，而回来时还往桌洞里塞了个黑色的东西。 楚西棠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个黑色的手机。 锡城三中有独特的手机管理制度，不管是走读还是住校所有同学都必须把手机交到班主任那里，等到周末放假再统一归还，但架不住大家都喜欢藏备用机。 只是她很少看见有同学这么明目张胆的掏手机出来玩，顿时觉得有些惊讶，又替他紧张，才开学仅仅一个月，她就看到了很多因为带手机而受到处分的同学了。 站在同学兼同桌的角度，她确实不希望看到沈曜川的名字也粘贴在走廊上。 但看着他非常着急回信息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建议道：“你要坐里面吗？” 如果坐里面靠墙的位置的话，好歹有些遮挡，不至于让老师发现的太明显。 兴趣课采取的是走班制度，所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在自己的班级上课，楚西棠来占位置时，选了一个靠窗靠墙的位置，主要是现在还是有些太热了。 沈曜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但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没事。” 楚西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或许是因为不想他被老师发现，又或者是因为觉得他在客气有些口是心非：“没事，你坐里面吧，不然被老师发现就惨了。” 她怕沈曜川还是不同意于是站起身，沈曜川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沉声道了句谢：“谢了。” 楚西棠还没从他口里听到过谢谢这两个字，一般都是自己向他道谢，这会儿她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西棠都没有把那道数学题解出来，而今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沈曜川也破天荒发现了，但是小姑娘还是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说再见。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所以一般大家不会选择都是吃食堂或者选择学校外面的餐馆就餐。 但是沈曜川今天有事不得不回去，从学校到家的路程十五分钟，七点半上自习他算了一下时间不吃饭的话来得及。 一路上他都很紧张，等到了家，发现姐姐沈冰棠也在家，沈冰棠从厨房里端出刚炒好的蛋炒饭。 “回来了，先吃饭等一下吧。” 沈曜川有些诧异的接过碗，沈冰棠笑了一下，知道他为什么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这事我也得参与，我也是他们的孩子。” 沈曜川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饭，然后又用细弱蚊声的声音问：“妈还没回来？” 沈冰棠倒是没什么波澜，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他们都马上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动静了。 沈广志的脸色说不上很好，但看见两个孩子还是稍微缓和了，廖玲一席棕色长裙，眉眼间尽显书香气质，如果不是手里提着两盒楼下买的快餐，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她是什么富家阔太太。 “我以为你俩还没吃饭呢，就想着楼下买上来了。”气氛有些尴尬，廖玲主动开口希望打破这僵局，“快吃，都是你们喜欢吃的菜。” 沈冰棠依旧刷着手机头都没抬一下，语气有些冰冷：“不吃。” 廖玲打开饭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里的泪水糊住了双眼，她轻吸了鼻子：“不吃就算。” 沈曜川非常配合的在里面挑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又听见廖玲出声。 “阿川吃吧，吃完了妈妈也要走了。” 他捏着筷子的手指泛白，又吃了一大口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感觉在哭：“那我呢？” 久久没出声的沈广志终于忍不住爆发，猛吸一口烟，沙哑着声开口道：“你跟我，早就说了你也跟我。” 十六岁的少年骨子里有冲动和固执，他今天回来除了亲眼见证父母离婚还有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沈广志和廖玲从他初二时就开始闹离婚，当初廖玲就亲口说自己净身出户不要两个孩子也不要任何财产， 但沈广志看两个孩子可怜便一直拖着。 但两个人总是这样纠缠还是不妥，最终沈广志松口，廖玲得偿所愿。 那时候沈冰棠高三，已经懂事的年纪她明白父母之间的感情已经无力回天，一个天天在外偷腥的猫是不会因为孩子而觉得愧疚的，但是她知道沈曜川不能理解。 “阿川你跟你爸，抚养费会定期给的，没钱你也可以找妈妈要。”廖玲试图和他讲道理，但沈曜川的反应显然是不接受的。 “我说了我要跟你，为什么法律上不把我判给你？”他查过了他有权选择抚养人。 “你跟你爸能有更好的生活质量，你不是想当职业选手吗?你爸有人脉有资源替你实现梦想，即使没实现也能替你兜底。” “够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看似替他规划好一切还选择毫不犹豫的放弃他。 “行了，我走了。”廖玲提起自己的真皮包包，对着客厅那边一言不发的沈冰棠道了别：“妈妈走了，再见。” 呜呜呜，能不能有人懂一下，老婆们[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眼泪早已流干了 第4章 洋娃娃 沈曜川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学校的，等他到时教室的走廊外还有很多同学结伴在聊天，楚西棠就是其中一个，她正在和司临舟聊天，随口吐槽一下这苦逼的高中生活，在沈曜川还在楼下时就已经看见他了。 她的视线从在楼下就跟随着到教室里了，司临舟刚开始以为她在发呆没有认真听他讲话，但现在他就确定了，她竟然在看男同学。 倒不是司临舟大惊小怪，只是楚西棠很少跟男同学走的很近，她性格慢热，是属于跟人家讲话都会害羞脸红的那种类型，这样**裸盯着人家看更是少有。 “你们班的？” “废话，这是我们班门口。”楚西棠毫不留情的怼过去，“这还是我同桌呢。” 这一点他倒是说不上诧异，毕竟下午就有迹可循，语文鉴赏课他们还坐在了一起。 “这不会是徐老师在发力了吧。” 楚西棠轻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笑了一下：“滚。” 九月的晚风吹得人很舒服，楚西棠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色不禁有些触景生情，明明几个月前是跟自己的好朋友们欣赏风景，畅谈未来，现在却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而唯一相同的是都是在为自己拼搏前程。 “你说我的性格真的有些内向吗？”随着回忆，她想到司临舟那句话的出处。 初二的时候，班主任老徐把她的同桌调换成一个男生，并且是全班唯一一桌男女混坐，楚西棠至此忧郁了许久，和男同桌宋宇航一起联合抗议。 对此老徐的解释是这样说的。 “我觉得你有些内向了，跟男同学的交流不够多，而宇航跟男同学女同学关系都好，你跟他多相处相处。” 楚西棠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平常性格还是很阳光开朗啊，怎么说的是像含羞草一样呢。 而宋宇航听到这个解释倒是放下心来了，他以为是什么“早恋内涵”戏码呢，知道是帮助女同学打开心扉便非常积极，拍着胸脯跟老徐保证，一定让楚西棠跟周围男生打成一片。 班里的同学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后都觉得很好笑，但一直跟楚西棠玩的好的女同学们却不这样认为，她们觉得楚西棠像一只跳脱的兔子，并没有那么安静。 对此老徐的回答是：万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看她像一只跳脱的兔子时，是否想过兔子的特质本来就是胆小敏感又细腻。 楚西棠至今也不能理解但也懒得探究，只是自己可能也被老徐传染了，非常好奇别人的内在人格是什么。 比如沈曜川，她这个神秘的同桌。 走廊上渐渐没有人，楚西棠也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在整理桌子的时候非常随意的开始跟沈曜川闲聊。 “你晚饭去哪里吃的啊？” 沈曜川用一股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眼她，然后又认真回答：“家里。” 楚西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他语气不耐烦的明显，不知道楚西棠在说什么，只是现在懒得讲话。 直接把我心情很差写在了脸上，楚西棠心想难怪左岸每次都说她心情挂脸上，原来是真的可以看出来的。 “没什么，没什么。”楚西棠立马赔笑，她看出来了他脸色很差，真害怕等会就把她骂一顿，然后当着全班的面宣布同桌关系就此破裂。 虽然他们不是自愿结为同桌关系，但还是得维持一□□面。 到最后一节晚自习，楚西棠在和前面的女同学聊天。 坐前面的女同学叫向籽岷她的同桌叫宋竹晓，她们两个是因为长的比较高所有主动申请坐后面，她们去跟老师申请换座位时，还来问过自己意见，说会不会挡到她，毕竟自己身材有些瘦小。 对此楚西棠对她们的印象还挺好，而且两个人性格都比较大咧，相处起来也没有很负担，所有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哎，你有没有男朋友了？”向籽岷把作业本拿到她桌上，制造自己在和她讨论题的假象，实则是在吹牛。 楚西棠“啊”了一声：“没有。”她不理解为什么要用“了”这个后缀词，感觉像过年家长在催婚，“你有男朋友了吗？”她反问道。 楚西棠微微摇头，随后她也低声问：“那你有吗？” 向籽岷倒是比她自在一些，放下笔就开始认真讨论起来，“没有啊，但是我还想有的。” 宋竹晓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让你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她抬着课本跟楚西棠说：“西棠啊，别被她带坏了。” 话是这样说，但语气里完全不是嫌弃的语气，而是好朋友之间的一种玩笑，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以前跟她的那些朋友也这样。 两个人转过去后，楚西棠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她写作业的心情都没有。 沈曜川听着三位少女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只觉得吵，但又莫名的感觉很有趣，他虽然不说话但也一直在听。 前面两位同学转过去后，楚西棠就蔫了吧唧的，他还是没忍住，“怎么了，作业不够写。” 楚西棠没想到他会主动跟她说话，还以为两个人要这样毕恭毕敬的过完不知道多少天呢。 “哎，想我朋友了。”楚西棠不觉得他会理解，毕竟男生总是疑问为什么女生上厕所都要成群结队的。 只是他这样一问，没忍住诉说一下。 沈曜川确实不能理解但也尊重，他发现自己这同桌个子小小的，看着话不多，也不会主动与班上的同学交际，但人缘也好像还是不错的。 楚西棠有一头茶棕色的头发，还有一双天生的卡姿兰大眼睛，而且也是棕色的瞳孔，因此不少同学都打趣她是外国的洋娃娃。 班里的女同学更是觉得她可爱的很。 但沈曜川发现，她并不会主动与她们交流，很多时候都是她们找她说话她才说几句，不然是绝对不会过多打扰。 更多时候是像现在这样趴在桌子上发发呆。 “咻。” 一个黑色的橡皮从楚西棠的眼前擦过然后落到了沈曜川的作业本上，他的思绪被打断。 楚西棠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呆在桌上发，祸从天生降，于是两个人齐刷刷看向东西来的方向。 “洋娃娃。”齐越还不知自己砸到了人，只是兴高采烈的举着手里的半块橡皮和楚西棠打招呼。 “我叫你那么多遍，怎么不理我呢。” 楚西棠圆圆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的不耐烦，齐越从开学那周就开始缠着她，每次都跟她走的特别近。 让她很不适应。 “怎么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好声好气的回应。 “不干嘛，你作业借我抄抄呗。”齐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副样子跟沈曜川的吊儿郎当还很不一样。 他这种一看就是特别轻浮，让人有些想避而远之，但齐越还是嘻嘻哈哈的。 楚西棠掏出抽屉里的数学作业扔了过去，“别烦我。”她现在正伤感呢，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但齐越这个人就是天生反骨，让他越不要这样，他越反着来，接过数学作业后，非但没有好好去抄，反而又用手里的另一块橡皮去扔楚西棠。 “不要对我这么不耐烦嘛。” 楚西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呼呼的转过身，一股委屈不由的涌上心头，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齐越刚开始不知道楚西棠快被他弄哭了，直到沈曜川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才发觉大事不妙。 锡城三中的最后一节晚自习是没有老师的，最多就是值班老师巡查一下，纪律委员正板正的坐在讲台上。 但齐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哎，怎么还哭了。” “别哭，别哭啊洋娃娃。” 楚西棠其实没哭，只是不想理他，班上的同学听到动静都纷纷向后看，她感觉脸烧的发烫。 硬着头皮说道：“没哭我没哭，别招我。” 向籽岷看她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齐越，等一下让张文豪记你名字。” 张文豪是七班的纪律委员，一位非常老实憨厚的男同学。 齐越根本不怕这样的威胁，“记啊你让他记呗。”无所谓的模样简直不可理喻。 楚西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觉得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作业抄好还我。” 齐越这次被她冷冰冰的语气给吓到了，楚西棠平常跟谁都是笑嘻嘻的，完全就是一只胆小得小白兔。 现在显然说真的生气了，他便不敢造次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楚西棠觉得班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大家都变得格外的安静，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直到下课都是心不在焉的。 她刚才明显感觉到了有几个女同学对她的议论。 说她故作姿态的和男同学打闹装绿茶。 明明是齐越先捉弄她的，现在被发过来指责的人却是她，她不理解，但也不敢去说什么。 铃声响后她便直接跑了出去。 “西棠，你不等我们了吗？”宋竹晓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时清桐她们嘴贱什么也不知道。”向籽岷也是听见了议论声，想去帮楚西棠出头，就被拦住了。 “停停停，狗咬人你还跟着咬狗不成。”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欺负人，仗着自己有个校外的大哥，就在学校胡作非为。”向籽岷愤愤不平。 时清桐有一位校外混社会的大哥，每天就“狗仗人势”的欺负学校里的同学，不是给她们乱造谣就是带头孤立。 但好在大家都辨得清，不太跟她来往，只是免不了有几个小跟班。 “都怪齐越。”宋竹晓把矛头直至始作俑者。 齐越根本就不懂女生之间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认错，“错了错了，姑奶奶们，帮我哄哄西棠，再也不敢了。” 向籽岷根本不想理他，挽着宋竹晓的胳膊就走了，“西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完了。” 齐越不明所以：“啊？没那么严重吧。” 我一定会努力让老婆们get到啊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洋娃娃 第5章 淋雨 楚西棠回到家后，左荣已经睡下了，林悠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等她回来，虽然楚西棠说了很多次没关系。 但林悠还是很不放心，毕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多不安全呐。 “哎呦，要是你跟你哥岁数差的小一点就好了，这样还有人陪你回来。” “哎呦，姨妈不要担心，我有同学是跟我顺路的，只是今天她们有事我就先走了。”楚西棠还指了指墙上的钟表，“你看，要是平常这个点还没回来呢。” 林悠一看时间确实是今天比平常快了不少，楚西棠看她哈欠连天的模样趁机开口：“你以后就不用等我了。” 林悠不是个固执的人，只是怕楚西棠太勉强，怕她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需求，她只能是多细心点的照顾， “行，那有什么事得跟姨妈说啊。” “嗯嗯，放心吧林悠女士。”楚西棠知道她的顾虑，但这么些年自己也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那你早点睡啊。” 林悠交代完就回房了，楚西棠上楼打开备用机就有好几条消息弹出来，都是竹晓和籽岷问她到家了没。 这两个联系人中间还交杂着沈曜川，楚西棠有些意外，消息口只提示他发了两条消息，最后一个是表情包。 她迅速给两人报完平安，再去看沈曜川的消息。 非常的简单。 沈曜川：到家没。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楚西棠：到了到了。 过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再回复，她去洗了个澡也没再在意，许久之后沈曜川又发来一个很可爱的小猫咪表情包。 楚西棠发现他好像很喜欢这种很可爱的表情包，特别是小猫，但是一想到他平常生人勿近的气质，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简直就是反差大佬。 —— 几天之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楚西棠排在班级第三，其实她是有些失落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发挥的更好，不应该是这个水平。 但是家里人都满意的不得了。 妈妈林筱首先就给她转了个红包，鼓励她再接再厉说自己太棒了。 其次姨妈林悠也夸她考的挺好的，“这次可是班级第三呢，可不是比平常好嘛。” 话虽如此，但她现在在的可是一个普高的普通班欸，第三明明就不是她的极限水平。 “还记得那句话啊，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从不要求你们有多优秀，尽力就好。”林悠是一名培训机构老师。 楚西棠很难相信一名老师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是如此的放松，而不严苛，甚至有些“你们别太优秀”的意味。 “姨妈，你作为老师就没什么对我嘱咐的吗？”一家子都放养她，时好时坏。 林悠听了就不乐意了，“当初是谁建议你来城里读书的，还不得靠我出马。” 林筱和楚汉飞都是农业大学毕业的，他们毕业之后一直研究农作物的生长与培育，后面被聘请到省外作为山村农作物种植专家，因此也一直定居在农村。 而楚西棠从出生后也没怎么离开过这个小山村——勒白。一直以来也都是跟村里的小孩走很远的路上下学。 等上了初中林悠觉得还是得让孩子接受一些更好的教育，没条件不说，但他们是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条件的。 山村里教育资源匮乏，楚西棠每天来回都得走好几公里的山路，等年级在大一点，学校要合并新校区，就只能是住校。 林悠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实在是看不得这些，觉得孩子们都太小太不容易了，他们家是有接受更好教育条件的机会的。 起初楚汉飞和林筱都一致不同意，觉得孩子健健康康过完一辈子就好了，至于出路以后总会有喜欢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大力支持。 但林悠骂两人肤浅见识浅薄，好歹也是一流大学毕业的，应该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和教育性。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但林筱也是纠结认真对着姐姐林悠说了一番话：“我知道这样会很自私，但是正是因为我受到过更好的教育，所以我认为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放弃自己的理想。” “在母亲这个身份之前，我永远都是我自己，再者说就是因为山村落后，所以我更应该留在这里。” “建设乡村，总有人要去付出去牺牲，我认为我和汉飞都是新时代的奋斗者，这里的百姓也非常需要我们教他们种植技术。” “等有朝一日，他们的孩子也有机会走出大山，我想西棠总有一天会理解我们的，不过如果她恨我们也没关系。” 林悠听完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再劝他们搬回城里，而是尊重支持他们的选择。 但在楚西棠升学这件事上她也不愿意松口，所以商量着让楚西棠搬来跟他们住，她来照顾楚西棠。 “我也不要求孩子要完美，但是我希望他们都能够有选择的权利。”你愿不愿意吃一个苹果和你有没有能力吃苹果是两码事。 楚西棠记得当时还弄了很大的阵仗，姨爹姨妈风风火火的辗转不同的交通工具来到勒白，问她想不想去城里上学。 其实作为干部子女这种事情也是轻而易举的，但出于对楚西棠的尊重和意愿，他们还是决定问一下她的意见。 “那如果我当初没同意怎么办？”楚西棠慢慢长大后才了解这段往事，而且她以前还不知道事情全貌就已经感动的想哭。 觉得父母都太不容易了。 现在倒是只剩下自己想哭，觉得自己也挺不容易。 “一个形式而已，你真以为由得了你。”林悠正拆着刚拿回来的快递，兴致勃勃。 傍晚，楚西棠在家吃了饭就去学校上自习了，虽然今天是周日，但锡城三中的规定就是一个月一次双休，然后每周有周天半天的假，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去学校，因为今天晚上有物理课，她这次物理发挥的不是很好。 她今天出门有些晚，和她顺路的宋竹晓已经走了，天空有些阴沉，感觉有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这让她更不想去学校，但为了避免下大雨，她还是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只是天公不作美，还没走出几步，大雨就倾泻而下。 锡城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出门前林悠也交代她记得带伞，只是因为把伞忘学校了，只能敷衍的说带了。 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明明离学校没几分钟了，她只能在路边的一个书店旁等着，看雨会不会小点。 锡城是一座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但大雨也让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沈曜川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平常他走路都很快，只是今天的大雨不得不让他放慢脚步，他可不想鞋子被淋湿。 楚西棠看一时半会雨也不会停，便有些着急，准备在等三分钟就冒雨前行，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了。 她的救命恩人来了。 “沈曜川！”她顾不得尴尬和旁边其他学生的目光，“借我躲点。”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钻进那把并不是很大的伞里。 沈曜川蹙眉有些无语，他明明还没有答应呢，但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楚西棠看他没有赶自己，就当他是默许了，只是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然，便提着裤脚解释，“我伞忘记在学校了，难为你跟我挤一下吧。” 沈曜川的伞本来也不是很大，再加上这明显的身高差，让他有些不会打伞了，太高好像会淋到他，太低又会碰到自己的头。 他直接无视楚西棠的歉意，“小矮子。” 楚西棠听到他打趣自己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赶自己出去，而且她注意到沈曜川把伞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撑。 “我还会长高的。”楚西棠理直气壮的反驳着。 沈曜川嗤一声语气非常不屑，“多喝些牛奶吧你。” 楚西棠只是把他的话当做一句玩笑，也没有放心上， “是是是，你最高了。”最后还小声的补了句：“长得高了不起啊。” “不想躲就从我的伞里滚出去。” 楚西棠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啊，这么开不起玩笑啊，他说她矮，她还没跟她计较呢。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服软道：“我这不是夸你高呢，再忍忍马上到教室了。” 而两个人挤一把破伞的后果就是都被淋湿，两个人到教室时除了头顶没一处不被淋湿的。 莫闻伽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了座位上，“洗澡怎么不擦干啊。”他欠欠的开口。 楚西棠经常见他和沈曜川两个人来往，还是认得人的，虽然不太熟但还是接了话。 “雨太大了。”她明明想说是自己蹭了伞，才害的沈曜川淋成这样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没事吧，西棠。”向籽岷看她被淋的那么湿递出纸让她擦一下，虽然没什么用。 “外套脱了吧，都湿了。”宋竹晓有些忍不住的笑，“你怎么不带不伞出来。” “忘了，没事没事。”楚西棠面对两个人的善意微笑着解释，“没事，也没淋湿多少。” 沈曜川把伞晾在了外面的过道上，然后湿漉漉的走进来，一把抓过坐在他位置上的莫闻伽，“起开。” 莫闻伽没跟他争，只是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两个人有些意味不明的开口，“那么小一把伞非得挤两个人。” 这话是莫闻伽对着沈曜川说的，楚西棠紧张的捏住了书角，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解释，又怕越说越乱。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莫闻伽又接着出声，“阿川你不是说对这妮子……” 沈曜川知道他要说什么，眼神睨了他一眼，“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啊。” 物理试卷被楚西棠卷了个角，她其实很不喜欢他们这样谈论她，特别是当着她的面，把自己当做一个商品似的。 被推来推去被嫌弃。 “对不起，我只是今天忘记带伞了。”她迅速对着沈曜川道了个歉，希望他们能就此打断，但她还是很羞怯。 于是拿着试卷就跑了出去。 向籽岷被后面的动静吸引了，看着楚西棠跑了出去，赶忙转过来来质问，“你们欺负西棠干嘛。” 莫闻伽摸摸鼻子有些心虚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但沈曜川明显也有些不爽，到底是谁蹭谁的伞。 说两句还炸毛。 但看着向籽岷一个女生他还是忍住了，“谁欺负谁。” 向籽岷打量了一下沈曜川被堵的有些说不出话，只好轻哼一声就此放弃。 莫闻伽被向籽岷有火发不出的模样逗笑了，“你也是真够可爱的。” 在向籽岷的认知里，可爱就是傻的意思，她冲着莫闻伽就是一顿乱骂，“可爱可爱，你全家都可爱。”说罢还把桌上不知道谁的书砸向莫闻伽。 莫闻伽看着被惹恼的人也不敢再说话，只能趁着三分铃响先走，“母老虎啊，那么凶。” 沈曜川看着狼藉的地面，刚弯下腰想捡起地上的作业本，不小心手指就这样碰到了另一个冰冷的触感。 楚西棠捡起作业本就“咻”的往旁边扔，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又把作业本甩飞了。 沈曜川叹了一口气，脾气很好的把它捡起来，然后又冷不丁的开口：“有病。” 就这样两个人在前两节晚自习都没有理对方，虽然说两个人关系本来也不是很好，但是现在好像被她处理的更差了。 沈曜川话一直很少，最多就是与周围的同学偶尔说几句，但今天晚上他好像话还挺多，不论谁讲话他也搭上几句。 楚西棠安安静静的写着作业，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呆，好像自己与周围同学很不好似的。 但她还是认真的写着作业，直到第二天早上，沈曜川病殃殃的来到教室，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非要跟他挤伞的，而且现在是疫情期间，要是他不小心被感染了，可能连课都上不了。 鉴于愧疚心作祟，楚西棠今天率先就去找体温枪了，由于疫情原因每个班级都配有体温枪。 楚西棠二话不说，直接怼在沈曜川的额头上，沈曜川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的呆住了。 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放心，没阳。” 楚西棠看他又一副要开始怼人的模样，怎么着也看着像是没病的，“那就好，可别传染给我。” 男主就是这么傲娇这么拽！（bushi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淋雨 第6章 游戏 两个人吵归吵，但还是很快就和好了。 这次十一的收假回来，三中就规定每天课间要跑操，这使得楚西棠叫苦不迭，她从小就身体虚的不行。 运动天赋简直为零。 “咋办啊，我不会一圈还没跑完就晕了吧。”对于向籽岷来说，这也是一个难题。 “你们初中没跑过啊？”宋竹晓运动能力还是挺强的，而且准备走体考。 “跑过，但是……”楚西棠想想自己初中跑操的时候，每天都是想尽办法的偷懒，不是鞋带开了，就是鞋带开了。 而且自从体育中考完之后也没再上过体育课了，跑操也更是没有了，历经一个暑假她的运动耐力恢复不了这么快。 “没事，班级这么多跑道都快塞不下了，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会跑的很慢的。”宋竹安慰两个人。 想想也是，反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楚西棠觉得避免不了的事情就不要让自己去多想，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韦智南早在班群里就通知过了每班要选一个领跑的，按照惯例就选体育委员，但他们班的体委方与今天请假了。 所以让宋竹晓临时带领一下。 楚西棠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竹晓，等一下你就跑慢一点哈，我们慢慢跑就行了。” 宋竹晓这个人也是仗义，为了偏袒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硬生生把跑步变成了竞走，还与前面一个班级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在监督他们跑操的老师吹哨让他们提速跑起来，班里的部分同学也开始不满。 “匀速跑就好了啊，干嘛非得搞的像竞走。” “就是带头的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啊，这样不觉得更累吗？” “谁跑不了就去跟老师反应，别来拖累班级啊。” 因为跑操的队伍中大部分女生都在说跑不动，进而男生也开始不满起来，宋竹晓听到老师的口令也只能加快速度。 而楚西棠也知道时清桐是在针对她说的这些话，其实她倒是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指名道姓，不在意就好了。 只是宋竹晓也被她连累了，她感觉很对不起她。 跑完这个学期的第一次跑操，校长拿着话筒在烈日上叭叭点评着，又加大了时清桐的怒火，本来跑的就很累了，现在又要顶着大太阳听校长在这里叭叭。 “烦死了，谁下次再这么磨磨蹭蹭的跑，干脆就别跑了。” “张文豪，你下次再像走路一样，我就去告诉老师，让他罚你单独跑。”吓唬张文豪的这个是时清桐的死党杨思思。 张文豪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清瘦的模样又唯唯诺诺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很好欺负，但他还是努力为自己辩解，“前面的跑不快，我有什么办法啊。” 跑操的队形从前往后是矮到高，楚西棠正好是跟张文豪一列，杨思思的话意有所指。 队伍解散后，宋竹晓一脸委屈，“那我快也不是慢也不是，这事闹的。”她把时清桐和杨思思两姐妹的不满看在了眼里。 说实话她还是挺害怕的，在来锡城三中上学之前她家里的表姐就跟她说过很多学校里的风云故事。 “高三的李云峰知道吧！” “听说他就是背后罩着时清桐的人，好像是什么时清桐她哥的朋友。” 楚西棠就算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也不敢多嚼舌根，毕竟到 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线，虽说自己不怕事也不想惹事。 但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她还是示意宋竹晓别再说了，“没事的，她不敢怎么样的，要是她敢乱来我们就告老师。” 宋竹晓也知道这样在背后偷偷议论别人不好，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得分享欲，“李云峰曾多次打架斗殴滋事被学校劝退，但他家里是有关系的，所以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好像是从一中转来的。”向籽岷在来上学前，做过一些这方面的背调，听说过这位风云人物的故事。 “他在一中打架听说还差点闹进局子，他被强制勒令退学，但他家里还是把他弄来了这里。” “那就是保一下他的学籍呗。”宋竹晓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清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敢情是有个有权有势的靠山。 “但我们还是少惹她吧。”楚西棠听她们说完还是挺后怕的，毕竟听说他们这种“□□”的，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就抓个人给两拳也不是没可能。 她来上学之前左岸也是还特意叮嘱过他，别乱惹是生非的要是被欺负了要及时吱声。 她当然还一副不至于的态度，现在听了这些也是胆战心惊的。 上午最后一节是地理课。 楚西棠觉得自己对文科类还是挺有天赋也挺感兴趣的，老师进来就让大家拿出月考试卷，开始挨个分析试卷。 她这次考的还算可以，但还是很认真的先修改着错题，沈曜川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地理竟然背刺了自己。 他看着那份69分的试卷陷入了沉思，随后又很不甘心的戳了戳楚西棠，楚西棠写累了正开着小差，完全注意沈曜川的动作，被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她还以为老师下来抓她了呢。 沈曜川一脸无辜又毫无歉意的看着她开口：“给我看看你试卷。” 楚西棠承认自己考的不错，但要给别人看还是觉得有些羞耻，但也那么难为情她还是大方的移过自己的卷子，“诺。” 沈曜川对了一下选择题的答案，唰唰的修改着答案，“无理。” “有地理没天理。”楚西棠脑子里突然蹦出最近网上很多吐槽地理抽象的话。 “这是正常人思维能想到的吗？” 台湾种植方形西瓜的原因是：馈赠亲友，装饰观赏。 “为什么是这个答案而不是另外两个？”沈曜川看着这些奇葩题目直接忍不住问。 楚西棠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学习能力，可对上试卷一看自己都懵了，对啊为什么不是另外两个答案。 明显另外两个更合理啊，“我也不知道”她尴尬出声，还是不打算误人子弟了，“这些其实都是我瞎猜的。” 在地理考试前一天楚西棠还故意给远在他乡求学的左岸打了个视频，取了一下经，谁让他这个理科学霸哥哥有个文科状元的女朋友呢。 “哪个答案离谱就选哪个，不选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虽然她并不是很相信左岸但在学习方面想来也不会坑她的，没想到这一做就是全班最高分。 沈曜川不喜欢这种模糊的答案，但也没再追问毕竟学习这种事情也是看天赋的，他下次记住就好了。 楚西棠无聊的打开课本最后一页有一张缩小版的中国地图，没想到高中还有中国地图，她百般无聊的复习起上面的地区位置。 “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楚西棠以为他可能玩些五子棋或者其他她不知道且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沈曜川没有废话，直接解释道：“我们给对方都念一个地名，然后在地图上找，看谁找的快。” 楚西棠没玩过这个游戏感觉还挺有意思的，但她又觉得有些小菜一碟，不说百分百但基本每个地区她还是知道在哪里的。 “那有什么惩罚吗？”如果游戏没有赌注那也太没有意思了。 沈曜川没想到她会问“有没有赌注”，“你想赌什么？” 楚西棠嗯了一下然后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既不能太过分又不能太没有意思，“这样吧，你给我擦三次值日的黑板。” 楚西棠最近越来越苦恼身高这个问题了，有些老师写太高她还得跳起来去擦，实在是费劲。 “就这个？”沈曜川以为她会来一个多恨的呢，他眉都没皱一下就爽快的答应了，“那就这个。” 楚西棠弯着眉眼笑，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沈曜川，“那我的呢，我的惩罚是什么？” 他别过了楚西棠有些期待的眼神，“没有。” “啊，这样不太好吧。”楚西棠想了想把自己的惩罚也撤掉了，“那我们就当复习一下知识点吧，没有惩罚。” 沈曜川还是没看她，“你先选一个地方。” 楚西棠不客气的在地图上找着地方，她觉得想要有些难度就得找那种字小的，于是她差点把脸贴上去的找到了一个地方。 赤尾屿。 但楚西棠显然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不过两分钟沈曜川就在地图上把地方给指出来了，“你刚才不会是偷看了吧。”楚西棠有些不敢相信。 沈曜川一脸无语他又不会读心术，“该你了，曾母暗沙。” 曾母暗沙？她自认为自己对地理位置还是熟悉的，而且觉得这个地名也很熟悉，于是又埋头在地图上找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楚西棠苦恼的抬起了头，肚子好饿，于是她放弃了游戏跟沈曜川投降。 “算了，我投降吧找不到了。” 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楚西棠真的已经饿的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要饿死了。” 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即使林悠每次都盯着她多少吃点，可是她每次早上吃了中午就会没什么胃口，索性就不吃了。 沈曜川认为这是她给自己找的台阶，盯着她手上荧光带的手表问几点了。 “还有三分钟下课了。”楚西棠立马停下了笔坐的立正，准备第一个冲出教室，当然和她有同一个举动的还有齐越。 “楚西棠，我俩一起回家啊，顺路。”齐越的桌角被他踢开的七扭八歪，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们顺路，你家在哪？”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好恐怖，她除了和籽岷、竹晓以外没跟谁透露过自己的家庭住址啊。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齐越收起自己那副模样， “你别紧张啊，顺路肯定是回去路上碰到的呗。” 楚西棠一脸不信，齐越又解释道：“昨晚下自习后我碰到你了，但我走你后面，你可能没发现。”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楚西棠点点头，“嗷嗷～好吧。” “放学一起回去啊。”齐越以为她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但楚西棠就是不愿意跟他一起，“我和籽岷她们一起呢。” 她婉拒了。 “哦哦，那晚上一起回去啊。”齐越根本没听出来楚西棠的意思，还在热情邀请。 “哎呦呦，齐越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啊，我们也顺路啊。”说话的人是坐在第三排的杨思思。 楚西棠听见她说话，便不想再与齐越说什么了，倒不是觉得怎么了，只是避免与杨思思时清桐这伙人有什么纠葛。 楚西棠与她们之间的“恩怨”还要从一次心理课说起。 心理老师组织了一个小游戏，分成若干个小组，拿一块布做一个小球转圈的游戏，然后选一个人出来给其他组数数。 楚西棠因为去办公室来晚了，自然成为了数数的，而她数的正好是时清桐那组的。 等游戏结束给老师报数时时清桐非说楚西棠故意数少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那组拿第一。 楚西棠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太阳热烈的照在她的刘海上，组里的同学都冷漠的看着她，那天楚西棠没争过。 哭了。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很想把他们的故事分享给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游戏 第7章 解围 自从那天她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操场上人员比较分散，向籽岷和宋竹晓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简单的玩笑吵闹，事后过了很久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楚西棠不怪她们，她们又没做错什么而是难过明明组里那么多同学看见了，也没有人帮她解释一下，让她觉得很心寒。 以前她初中的同学们可不会这样的。 那天时清桐还挑衅了她一下：“不想找死就给我安分点。” 大家都一头雾水，可是她确实知道的为什么。 时清桐好像喜欢齐越，她在图书室的留言板上看见时清桐写的那排小字了，而她认为齐越对她有意思，所以一直针对自己。 如果自己解释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显得是做贼心虚，索性直接离齐越远点就好了。 这样一想，楚西棠更不想跟齐越讲话了，还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方向对朝着沈曜川。 “大家安静一下，我通知一件事有个文艺晚会每班至少一个节目，不限类型有意向的可以来跟我报名。”班长李欣怡说完下面就炸开锅了。 这可是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娱乐活动，看着底下躁动的模样，李欣怡满意一笑，应该是会有很多人报名的。 “西棠，你想不想参加啊？” 楚西棠惊恐的抬起头：“算了吧算了吧，我不感兴趣。”她没有这方面的艺术天赋，还是决定不丢这个脸了。 宋竹晓：“看着你挺文艺乖巧的，你就没什么才艺啊？” 楚西棠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过就是山卡卡里长大的，还文艺乖巧，倒不如说是普普通通，太平凡了。 “我没什么才艺。”她小声的开口。 “清桐你不是学过舞蹈吗？你可以报名一个舞蹈节目啊。”杨思思在一旁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音量大的可以覆盖全班了。 如果是其他事杨思思把话题往她身上转移她会毫不犹豫的接话，但此时此刻她只想给这个猪队友一巴掌扇飞，她舞蹈功夫已经丢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当初她嫌学舞蹈太累了，在四年级时就放弃了，现在估计连骨头都硬的可以当打狗棍使了，杨思思倒是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出丑，但是为了维持好自己无所不能的人设，她还是假装不以为意的开口：“我学的是芭蕾，如果出节目的话大家应该学不了。” 毕竟芭蕾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她以为她这波装到了，没想到李欣怡却认真考虑了起来。 “那这样吧，你组织大家出个舞蹈节目就好了，反正你有舞蹈基础，交给你可以吧。” 李欣怡星星眼在等着时清桐的回答，不等回答班主任韦智南就来了。 “吵什么吵，整栋教学楼就我们班声音最大。” “不知道办公室就在旁边吗？是不是又想让年级主任来训你们？我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楚西棠这种时候最怕老师了，她感觉自己有恐师症被训一下就害怕的不敢喘气。 好在韦智南也不是专门来训他们的，而是通知了几件事。 “我说一下，我们除了繁重的学习任务之外，近两个月还有两件事情。” “第一是有个文艺晚会大家得出节目。” “第二是有运动会大家得派选手。” 一听马上就有活动要举行，大家又开始躁动起来，毕竟那么一点点的小活动就是他们沉重高中生活的一点慰藉了。 “那是不是就停课了。” 角落里不知道谁问出了声。 韦智南翻了个白眼，“你们就想着放假，能不能多点心思在学习上。”随后又认真解释道：“具体安排还没通知，等学校安排。” 话虽这样说但大家还是高兴的，八成应该是上不了课了，“别高兴那么早，现在是特殊时期会不会举办还有待商定呢。” 提到这里韦智南又多说了几句，“大家一定一定要注意身体，少讲话传染的风险大。” 变相的在让他们安静一些，大家听了这位幽默老班的话都不由的切了一声。 “老班，我已经把这件事情通知下去了。”李欣怡实在是忍不了自己每次都最后才知道消息，每次学校有什么事情她都是从其他班打听来的。 “不错啊不错，那大家就好好配合李欣怡这边的工作，不要再让我操心啊。”说完挺着自己的啤酒肚就出去了。 李欣怡有了韦智南这边的支持也是大肆鼓励大家参加各项活动了。 宋竹晓这边已经拿着表在看运动会的项目了，楚西棠在一旁竖着大拇指，这种活动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她怕自己被累死在赛场上。 “晓晓你想好要去艺体班了吗？” 宋竹晓坚定的点点头，“可能是下个学期也可能就这样学期了。” 三中的升学率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艺体生，三中培养着许多的艺体生，虽然他们只是提供文化成绩的帮助，艺考方面也只负责体育项目，但事实证明还是很有自己的特色的。 而进三中前如果志愿填的是艺体类就会被分到专门的艺体班，这样方便老师授课，如果后期想转也没有问 题，到第二学期在填写申请就好了。 但宋竹晓家里已经打点好了，“如果有一些特殊老师的引进，那我这个学期就可以转去了。”她在初中去参加田径比赛时遇到过一位很有资历的老师。 虽然她在填志愿时有些小失误，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 楚西棠作为她的好朋友肯定还是支持她的选择的，只是她刚好在班上就那么两个要好的朋友，她走了就只剩下向籽岷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惆怅。 “没事我们还可以一起上下学呢。”向籽岷心大，同时心态也好，根本想不到大家在会在追逐自己梦想的过程中各奔东西。 “那你不考虑去学美术了吗？”宋竹晓问。 “学美术？”楚西棠没听说向籽岷有这方面的想法，难道她的朋友都要一个个离她而去了吗？ “哎呀，还没想好呢，放心吧不会抛弃你的。” 向籽岷看着楚西棠楚楚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没有跟她说实话，只是半真半假的解释：“我家也让我往艺体方面发展一下，我学习成绩不行嘛，但是我考虑考虑。” 楚西棠不太了解，但是姨妈林悠就是从事艺术培训的，她还是客观的给出建议，“那就好，不过籽岷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还是得趁早找专业的老师。” 她听林悠提过美术生除了天赋不能少，努力也是不可避免的，早点找专业的老师指导还是比较靠谱。 向籽岷杵着手看着她说话被惹笑了，这孩子太实诚了。 楚西棠看着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笑也不敢问她们笑什么，因为自己很有预感的知道应该是在笑自己，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笑的。 * 锡城感觉没有秋天，它是直接从夏过度到了冬，没有渐渐气温下降的变化，而是一瞬间就冷风凛冽。 宋竹晓和向籽岷她们三个人的家虽然在同一个方向但是在不同岔路口，所以到红绿灯路口时就分别了，十点下自习其实也不算太晚。 街上行人还不算稀零，更多的是准备打烊的店铺。 楚西棠可能从小在乡下的原因胆子不算小，走夜路是也是会自我安慰，放个强军战歌什么牛马鬼神通通都滚开。 只是今天她撞见的不是牛马鬼神而是精神小伙。 楚西棠回家会抄小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但由于两边都是居民楼所以她不害怕，暗黄色的路灯把两边的人照个模模糊糊。 她远远就听见两队的人在争吵。 “周欢欢是我的。” “你特么撬墙角好意思？” “李云峰，我警告你别太嚣张了。” 楚西棠听见这个名字警惕了起来，李云峰不就是今天向籽岷她们谈论的那个学长吗？ 不过不会这么巧吧？听说那位学长现在很低调了呀，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 “老子就是这么嚣张，怎么着。” 语气听着非常不善，楚西棠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前，踌躇之际又听见这道声音淡淡的开口。 “先让人小姑娘过去。” 楚西棠没有说话，硬着头皮加快步伐的穿过两队的人群，楚西棠紧张急了，生怕两边的老大觉得自己坏事了把自己毒打一顿。 在她路过的时候还听见了不知道谁对她的开口调侃。 “那个学校的？三中？” “新生吧，去问问几班的。”另一边的老大说。 楚西棠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但她没傻到自己停下来，于是还是假装镇定向前走着。 这时她又听见另一边的人开口说：“没听见我们峰哥说放人走吗？” 楚西棠以为自己会相安无事，但这时一道刺耳的玻璃瓶碎声响起，一时之间场面吵闹起来。 “明天她告诉老师怎么办？” “你李云峰倒是好，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可以不记处分。” 楚西棠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原来是怕她打小报告，她才没那么无聊，没事找事呢，可对方才不是这样想的，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风声都不能被走漏。 她还是被喊住了，其中一个男的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三中的？” 楚西棠的手扣着书包带子，紧张的有些说不清楚话，但为了保命直接脱口而出，“不……不是一中的。” 没想到对方直接笑了，“一中？这不是三中的校徽吗？”对方的语气变了还带着些威胁，“想让我明天直接去你们班找你啊？” 楚西棠害怕的直摇头，“不是。” “几班的？”对方再次开口问。 楚西棠捏紧书包心一横抬起头与对方对视，死之前好歹要知道对方长什么样，等看清之后心直接死了，这不就是校会上经常被通报批评的人吗？ 她又鼓起勇气看向李云峰那边，是求救也是确认，但对上她的是只是一副无所谓的的神情，仿佛刚才要放走她的不是他一样。 楚西棠知道指望不上了，准备认命的老实回答，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又打断了她。 不是社交软件的电话，而是一串不知名的号码，但楚西棠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西棠，怎么还不回来？爸今天值班，需要让他去接你一下吗？” 楚西棠听着声音愣了一下，随后有很快反应过来过来，“不……不用了，我今天放学有些晚耽误了。” 对面很入戏的声音又传来，“要不哥哥去接你吧，你在哪呢？” 楚西棠的脸已经羞红一片，但为了不漏泄还是和对方配合着，“不用了哥哥，我马上回来。” “爸爸在月光巷那片巡逻呢，你等着吧，就这样了。”楚西棠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就挂了电话。 这里就是月光巷，一片在繁华城市里的城中村片区，这条巷子的尽头是两番天地，经常有民警在这边巡逻。 此时一个小弟扯着嗓子大喊，“你爸是保安啊？” 小弟被旁边的人打了一拳，“保安个屁，没看见上面有车要下来了。” 闻言，大家都齐刷刷的往小巷的最上面看去，隐隐约约看见有jing/车下来，小弟看见瞬间慌了神。 “怎么办啊，峰哥。” 李云峰抬起眸子睨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对着楚西棠笑嘻嘻的开口：“你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楚西棠猛猛摇头，声音带些哭腔，“不会。” “别哭，我们没怎么着你，走吧。” 楚西棠头都不敢回，直接撒腿就走，要不是这是一段下坡路她直接就跑了，但是她现在害怕的路都走不稳。 等到了大马路上，她擦干眼泪给沈曜川发了条信息：谢谢你。 沈曜川：后面。 楚西棠一边扯下口罩擦鼻涕，一边回头。 少年垮着黑色书包，手里拿着手机，沈曜川扯下只戴了一只的耳机，看着眼眶湿润的女孩不知道如何安慰，但女孩努力用手袖抹了眼泪，就主动先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楚西棠越说声音越小，她害怕死了，感觉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别哭。”沈曜川手足无措的在兜里掏纸巾又一边安慰道：“我看见你抄这条小路了。”他看见楚西棠走了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 于是他就故意到巷尾去看，果然看见一团乌泱泱的人，虽然不确定楚西棠是不是被为难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打了电话。 楚西棠听完更想哭了，她太感动了，“沈曜川，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谢谢你。” 要不是沈曜川她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是她唯一能想到感谢的话就是这些了。 沈曜川没掏到纸巾，但看着在街上越哭越凶的人他只想让楚西棠赶快闭嘴，于是指腹不知不觉就往她的脸上揉。 “别哭。” 楚西棠果然停声了，主要是她也没想到他还来了这么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她知道自己是害羞了，但是为了不那么尴尬，她还是努力保持自然。 同时心里又暗骂自己，死手口罩摘那么快干嘛，明明还可以遮一下的。 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曜川又出声。 “下次放学我们一起走。” 川很周到的！接着解锁[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解围 第8章 乖乖女 楚西棠到家后就马不停蹄的给左岸打电话了，左岸去春江上大学了，没什么事的话，两人一般聊微信比较多。 但是今天的事确实吓到她了，如果贸然的跟大人们说，大家一定会非常着急，为了不让他们胆小她决定还是先找左岸出主意。 今天是周五，左岸还在跟女朋友在电影院看着电影，就收到家里面小孩的电话，为了不影响气氛他已经掐了两个了。 “哥，你在干嘛？” 左岸本想装作视而不见的，但旁边的贝宁眼睛尖还是发现了，二话不说就夺过手机，“跟谁聊天呢，鬼鬼祟祟的？” 贝宁夺过手机一看，脸色变的比翻书还快，“妹妹呀，找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快去接啊。” 贝宁知道左岸有一个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们家还是宠的很，她也见过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喜欢的紧。 最主要是每次都会嘴甜的喊她漂亮姐姐。 左岸一看这形式也感觉不对劲，弯着腰就出去回电话了。 楚西棠正呆呆的坐在书桌前，越想越觉得委屈，但左岸的电话又打不通，林悠也刚回来一会，她不想让大家替她担心。 不过一会儿，左岸就回电话过来了。 “怎么了？” 楚西棠一听是左岸的声音就鼻尖酸的忍不住哭出了声，对面的左岸以为她又跟大人吵架了，正准备安慰。 楚西棠咕哝着声音说：“哥哥，我好像被人欺负了。” 好像……被人欺负了？ 欺负了？ 短短几个字让左岸的大脑瞬间就爆炸了，楚西棠还在呜呜咽咽着，他忍住想要吼她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怎么回事楚西棠？” “谁欺负你了说清楚？” “怎么欺负你的？” 楚西棠听到左岸着急的语气，慢慢熄了声，“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被人拦了。” “然后呢？” 楚西棠一字一句认真的讲完全部过程，左岸听得心脏一跳一跳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小年纪，话也说不清楚，他真以为被欺负了呢。 “我不敢跟妈妈和姨妈她们说，我怕她们担心。”楚西棠楚楚可怜的声音又从对面传来。 左岸知道这件事情不怪她，但毕竟被恐吓了还是有心理阴影的，“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但不能不跟我说。” 楚西棠从小一个人在乡下孤零零的，自从懂事后就很喜欢黏着他，每天在他后面当跟屁虫，从小到大不管大事小事都是他收尾擦屁股的。 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想到的人是他也很正常。 “怎么回事呀。”贝宁见左岸很久都没有回来，猜到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便追出来看。 “西棠被人恐吓了。”左岸平静的说。 “谁啊？胆子那么大，连我贝宁的妹妹都敢欺负。” 左岸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声音小一点点，现在还在公共场所，不适合大声喧哗。 贝宁比了个OK的手势，指了指手机小声的开口，“怎么回事？” “没事，哥哥姐姐替你处理，早点休息吧。”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打不通就给你贝宁姐姐打，明天放学不要走巷子了。” 楚西棠听见了贝宁的声音，想着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的，为了不再打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她乖乖应声，“知道了。” 左岸听着她的语气心里还是不是什么滋味，“或者让她们接你下自习吧。” 这个建议楚西棠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她不想麻烦是一回事，再说了自己都那么大了，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呐。 “没事的哥哥，我同桌说下次跟我一起走，放心吧。” 她刚跟左岸讲了沈曜川的英雄事迹，这样看来最合适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挂了电话，左岸和贝宁也无心再继续看电影，而且立马就处理起了这件事，贝宁作为曾经的“女校霸”更是首当其冲。 李云峰这人她熟的不得了，正好是她父亲一位朋友的儿子，虽说两人没什么直接交集，但凭这层关系，她赌李云峰还是会收敛的。 左岸抱着手看着她一番操作，不禁笑出了声，“这都不当校霸好多年了，怎么这股气质还是劲劲的。” 贝宁懒得理他，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看上的就是我这股劲劲的样儿。” * 林悠并没有发现楚西棠的什么异常，除了觉得她今天回来的有些晚，让她下次早点回家。 “白天我不管，但是晚上下课了就必须马上回家知道了没？” 她最担心楚西棠晚上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不安全的事，所以这是她唯一的底线要求。 楚西棠掩饰住心底的心虚生怕露出什么破绽，“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放心吧。” 林悠还是忍不住叨叨几句，“最近的疫情也是越发严峻起来，注意好防护，和同学的相处要有度哈。” “好哒好哒。” 林悠又想起她要和楚西棠说的重点，“我想着你还是尽量别去外面的餐馆吃饭了，这样吧每天中午你就从家里带着饭去。” 如果让她下午回来吃饭那就太耽误时间，但是林悠还是相信病从口入的原理，再怎么样身体还是第一位。 楚西棠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也可以，但还是拒绝了，大家都是要不食堂要不学校外的餐馆，她不想搞什么特殊。 “没事的，小悠女士疫情不是马上就过去了吗，大家都这样，没事的放心吧。” 楚西棠觉得自己也是不容易，每天要跟大家保证一万遍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让他们放心吧这类的话。 对于楚西棠的拒绝林悠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曾经左岸高三时，她短视频刷多了还心血来潮要给他每天下午送饭，但最终被无情拒绝。 理由是：她没耐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现在她学会变通了，让楚西棠中午自己带着饭盒去，但还是被无情拒绝了，林悠的控制欲没那么强，一切她还是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那行吧，早点休息哈！” 当天晚上，楚西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李云峰为首的那群人给打了，鼻青脸肿的她站在旗杆下为自己发声，检举了他们的行为等等一系列的狗血故事。 等醒来已经是快六点五十了。 平常这个点她已经出门了，林悠还在厨房做着早餐被她吓了一跳。 “哎呦，怎么还没去学校。”她放下手里的咖啡关心的过来看着楚西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就有些头疼。”她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应该不是感冒的征兆。 林悠去药箱里找药，“那小脸红扑扑的。” 楚西棠在洗漱并没有回答，她才不会说是昨天晚上梦太真实，有些激动了。 吃了药她就匆匆从玄关处拿了个口罩就出门了，外面的冷风吹得她有些刺痛，今天有些降温她还在校服里面裹了一件卫衣。 昨天回去之后她没有给沈曜川发过消息表示感谢，正想着要怎么跟他表示一下感谢，能不尴尬又非常自然。 毕竟被那群人围堵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沈曜川每天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补觉，但教室里呜哩哇啦的吵闹声吵得他头疼，一直没怎么睡着。 他醒来三次，他的小同桌都还没有来。 不会被吓到了，不敢来学校了吧？ 但没等他翻出手机，楚西棠就先落座了，看着沈曜川在桌洞里翻东西的模样，她觉得这个姿势有些蠢，没忍住问出声：“你干嘛呢？” 沈曜川看见人来了，翻东西的动作停住了，于是在一番盲找之后他在书包里掏出了一支笔，“找笔呢。” 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痕迹。 楚西棠没有起疑还非常大方的把自己的笔袋挪过去给他，“你可以用我的呀。”她知道他就一支黑色的碳素笔，连做笔记的红笔都是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时有时无。 沈曜川也不客气直接在那个鼓包的笔袋里翻出自己想要的，“你昨天没事吧？” 他的声音不大是刚好两个人能听见，神情又很自然就像是在问昨天晚饭吃的什么一样。 “哦，没事已经解决了。”楚西棠看着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没想到沈曜川会这么关心她，昨天晚上那件事她还没有跟向籽岷她们说过，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晚上不跟她们一起回去了。 沈曜川昨天晚上说一起跟她回去，虽然他们今天都没有提这个事，但是她已经想好赖上他了，虽然昨天的事不怪她，但是她确实还是被吓到了。 在上课时，楚西棠决定给向籽岷和宋竹晓偷偷写纸条，这样她就不用直接面对，内心能过意的去，好在她们两个都非常理解她，在一下课就来询问她的情况。 “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向籽岷今天一早就看出来她状态有些不对了，安安静静的，难怪是被吓着了。 楚西棠压低声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们两个，“替我保密啊，不要告诉任何人。” 向籽岷疯狂点头，没想到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恐吓竟然就发生在身边，而且还是自己最乖的好朋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没事啊，棠棠?” 相比于两个人的沉默，宋竹晓觉得还是跟老师说一声，“要不我们还是去告诉老师吧，万一后面……” 楚西棠知道她们的顾虑，她不跟家里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再说了左岸应该都会帮她安排好的，“没事的，我哥已经替我处理好了，放心吧。” 字里行间向籽岷也算是听出来了，楚西棠后面是有人的，“你哥什么来头啊？”她在准备好了八卦，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乖乖女是校霸心尖宠的大戏了，“是不是比那个李云峰还牛。” 宋竹晓轻啧了一声，“废话，能把压李云峰一头的人，肯定比他牛啊。” “哦哦，也是啊。” 看着两个人聊这么起劲，楚西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捂谁的嘴，这种话可不能说啊，她已经感受到了时清桐频频看过来的视线了，她是真的不想惹事。 “不要惹他们。” 三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沈曜川的声音给吸引了，虽然平时她们聊天也不会避着他，但是他自己从不会插进她们女生的话题，这好像是第一次，但大家都权当他慢慢在融入她们，因为沈曜川平时话也很少，几乎从不主动社交，最好的朋友应该就是另一个班的莫闻伽。 “沈曜川，我很乖的。”楚西棠的表情傲娇的像一只小狐狸，“我可是一个乖乖女。” 向籽岷和宋竹晓都看呆了，她们从没见过楚西棠的这一面，越来越可爱了，“行行行，乖乖女那你晚上就跟沈曜川一起走吧，这样安全。” ———— 时清桐昨天晚上半夜接到哥哥李云峰的电话，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楚西棠的人，好巧不巧，这个人不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吗，她的瞌睡瞬间醒了大半，“怎么了，她惹你了？” 李云峰没说话，但时清桐能清楚的听到对面嘈杂的音乐声，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又在哪个酒吧逍遥快活，“用不用我帮你收拾她。”没听出李云峰的意思，但以时清桐对他的了解，应该是楚西棠惹他了。 “别动她。” “啊？”时清桐没听明白，“李云峰我没听懂。” 李云峰端着酒杯猛灌了一口，语气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怎么，她惹你了？” 时清桐是真的看楚西棠有些不顺眼，“感觉挺装的，就一白莲花。” 酒吧声音嘈杂的不行，还有不少女人往李云峰身上贴，他根本就没听清时清桐的牢骚，也没兴趣听但女生之间的矛盾在他看来就无非那几种，“行了，总之别惹她，不然我可帮不了你。” “哎……”时清桐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大爷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看着她在和向籽岷、宋竹晓嘁嘁喳喳的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杨思思也是个耳朵尖的，“哎，清桐她们是不是在说云峰哥呢？”她隐隐约约听见有提到李云峰的名字。 “不知道，烦死了。”说完她就砰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水瓶，“有些人嘴不要贱，不该议论的事就别乱说。” 三个人的谈论声被打断，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寂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又是谁惹了这位祖宗。 “时清桐，谁又惹你了。”齐越刚回教室就听见了吵闹声，他从其他朋友那里听说了关于楚西棠的事，本不想声张，让这件事被平静的覆盖，但听这动静一定是时清桐拿她撒气。 “时清桐，少作。” 第9章 困境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源头是因为楚西棠，当时两个人的话语都没有提到她，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误会，楚西棠还是决定装死不出声，但教室里又安静的可怕，这让楚西棠更加尴尬了。 她觉得时清桐发一次火比老班来查一万次纪律都还有用。 但时清桐再牛也还是要向学校纪律低头，班长李欣怡出面及时打断了这段插曲，“大家别闹了，安静一下，运动会和文艺晚会的名单今天晚上就要交，大家尽快报名。” 楚西棠吸了一口气，好歹这件事也算是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噩梦还在后面。 下午吃了饭，她在教室里写作业，向籽岷就急急忙忙进来说文艺晚会抽女同学跳舞，而且是由时清桐亲自挑选。 一听这个消息，楚西棠就大叫不好，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抽到我了？” 向籽岷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是楚西棠还是难以接受，“不是，为什么啊。”这个点教室里的人还不多，大家都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她的音量也不由的有些激动，“我跟她本来关系就不好。”现在还得去配合她工作，这让楚西棠有些不舒服。 再说了，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如果唱唱歌还行。 楚西棠生无可恋，但韦智南下过通牒不管是谁都要配合各位班委的工作，如果有特殊情况，亲自去跟他反映，但对于楚西棠来说，她没有这个胆子，除了有恐师症以外还害怕被时清桐报复。 所以她瞬间打消了退堂鼓这个念头。 破罐子破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时清桐来找人去排练的时候，楚西棠还是非常配合的，别人都已经主动找她如果她不情不愿的，倒是显得她没格局了。 要表演的舞曲已经找好了，楚西棠去排练之前还跟沈曜川交代了一下让他收拾一下自己的书包。 “沈曜川，你下课之后在国旗那里等我一下，顺便帮我把书包带下来。” 沈曜川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瞄了她一眼，“你要排到什么时候？” 听见疑问句楚西棠就慌了，“下课，排到下课。”楚西棠生怕他下课不等自己，“你等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楚西棠的声音小小的，语气有些带着祈求和撒娇的意味，沈曜川只是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五分钟没看见你身影我就自己先走了。” 五分钟的时间绰绰有余，反正他自己还得从教室下去，“谢谢。”楚西棠笑呵呵的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沈曜川在写完作业就在楚西棠的桌子里收拾起了她还没有完成的作业，他注意到楚西棠有一个习惯抄写作业都会留到最后的晚自习再写，而且每次都是叽叽喳喳边跟人聊天边写。 平常虽然他话不多，但楚西棠跟前面俩闺蜜聊天时都会带上他，今天没有了她的说话声显得还有些冷清。 但是安静的范围只限于他的旁边，并不是后排，一排看过去后排都是男生，几个很调皮的男同学总是在自习课上打闹，而且还会自主换座位，在年级主任走进教室之前章琛就近找了座位就坐下了。 桌子上是沈曜川刚整理好楚西棠的书，章琛又重新给弄乱了，“不好意思啊，阿川。” “你自己整理好。” 章琛边理着书发现这并不是他的，而是楚西棠的，调侃之语油然而生，“哟，还帮楚西棠整理书呢。” 沈曜川虽然听出来了调侃之意，但是他知道章琛并没有其他意思，“她去排练了。” 章琛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莫名的很想跟沈曜川聊聊天，感觉在他印象里，自己这位数学课代表话不多，但是打游戏很厉害，可能男生之间的默契和通灵就是在游戏竞技方面。 作为资深的游戏迷，章琛在一次偶然知道沈曜川打游戏很厉害就对他有一种崇拜感，“哎，这个赛季你几星了？” “三十三。”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 可章琛跟是自己二十三星一样，激动的想大叫，“哇靠，赛季不是才更新两个星期吗？” 对于不了解的人不知道，但章琛是很清楚的，王者荣耀赛季更新两个星期三十三颗星对于一个高中生的魔力是有多大。 但章琛还是有些不死心，“你段位继承是多少？” “星耀三。” 如果段位越高到下一个赛季继承时也会越高，但是星耀三也就还好，大概是五十星左右。 章琛还在沉思着沈曜川的战绩时，旁边一道牛哄哄而又低调的声音传来，“打了个巅峰第三。” “哇靠，巅峰第三！？”章琛自己本身对游戏也是很感兴趣，有好多小国标也是个游戏高手了，但是他身边确实没有巅峰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打这么猛去打职业算了。” 沈曜川正在草稿纸上算着他要打的英雄战力，听着章琛的话他的笔尖顿了一下，然后又胡乱画了一团黑，“还差的远呢，再说了我年龄也不够。”他的语气渴望而又认真。 但章琛是真的没有听出来，只是以为他客气回一下，“也是毕竟对于电子竞技来说，天才也只是入门槛。” 在竞圈里面有一句话，kpl遍地是金子。沈曜川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天赋，只知道照着各个训练营的青训要求在每个赛季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泄气的趴了下去，章琛只是以为他有些困了，毕竟他经常没事情就趴在桌子上补觉，他把楚西棠的书整理码好，又从桌子里抽了个碎花口罩出来，“我拿个楚西棠的碎花口罩。” 沈曜川背对着他，回答他的似乎只是一个落寞的背影。 ———— 时清桐考虑到大家都没有什么舞蹈基础所以选了一个舞蹈动作不是很难的，但是换位有点多的网络现代舞，她在给大家排队型，楚西棠就乖乖站在一旁，她对舞蹈是真的一窍不通还有些不协调，她看着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感兴趣，或者会扭，脚趾已经紧张的扣地了。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时清桐带着一群人蛐蛐她并指责怪罪她的场面。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更上学习，说不定自己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李欣怡做为班长这种事情肯定也是第一个上的，她也在帮时清桐排列队，时清桐作为领舞自然而然地排在了c位，而楚西棠因为身高原因又自然而然站在了前排。 这让她非常苦恼，“能不能换啊，班长。”如果她出错了那就非常尴尬了。 李欣怡作为领导者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很有一套的，“没事的西棠，我也站第一排。” 楚西棠确实没话说，因为作为班委，她确实也是以身作则了，“好吧。” 因为有好多班都在排练，舞蹈室不够用所以学校为了公平起见，让大家自行在校园各处找空地方练习。 楚西棠一直都属于好学生的类型，从来都没有逃过课连课上去上厕所也是少有，她没见过上课时的校园，而且还是晚上，现在大家都在上自习，站在操场远远看去还能隐约看见教室里的人影。 楚西棠现在是有点能理解为什么老班总说教室里的吵闹在下面也能看清楚。 她还在看着窗户发呆，时清桐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别发呆啊，到时候又学不会。” 楚西棠很有自知之明，立马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自己，马上乖巧的垂下手和大家一起观看舞蹈动作的解析，因为需要播放视频，所以李欣怡给大家都拿了手机，但是备用的模型机让她连开小差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这次选的舞蹈歌名叫《我的眼里都是你》，悦耳又富有节奏感的旋律让楚西棠未舞就先歌了，在学完第一个动作之后她真的想鼓起勇气跟时清桐提议。 让她来唱歌其他人伴舞，但是她并没有这个勇气，只能是硬着头皮跳。 总共有八个人参加了表演，楚西棠可以说是最差的一个没有之一，在时清桐看来她不仅没有基础而且还特别放不开，让她看着非常的不爽。 不会而且又很做作。 但是她又感觉非常爽，终于有她楚西棠不会的事情了，尖子生又怎么样，到了三中还不是被她打压。 “动作做到位，做标准了。” “不要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跟没吃饭似的。”时清桐总是能在自己完成的前提下来教大家，这一点楚西棠无法反驳。 可是也让她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她并不是一个能适应高压环境的人，特别是到了高中她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 中考失利的人在三中也是大有人在，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她以前是属于被动学习的人，平常左岸和林筱会变相的鼓励她，她也不太会给自己施加压力，所以性格要强但还算有些佛系。 像这种让自己难堪的事她也一定会避而远之，她跳不出自己的舒适圈。 只做一些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但是在中式教育的熏陶下楚西棠还是强打起精神，努力而又笨拙的琢磨着舞蹈动作，为了不给大家拖后腿也为了给自己争口气。 一旁的李欣怡察觉出她有些吃力，便主动上前教她，她们在同一排在队形的变化上还是需要相互之间的配合。 “今天才第一天不用太着急。” 李欣怡安慰的话在几天后开始后悔了，大家已经学到第三个动作了，楚西棠连第二个动作都没摸清。 大家平时排练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几乎就是晚自习这段时间，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李欣怡提议下午排练。 加上马上又迎来月考，这让楚西棠很难分散精力，即使她有些喜欢上了每天的排练时光，难得放松偷懒的一个机会。 但是看着她的进度，时清桐难免有些不满意，李欣怡在一旁也有些傻眼了，“西棠，我觉得你还得下去多花些时间。” 楚西棠知道她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而且她先开口了时清桐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明白李欣怡的苦心，“谢谢你啊，欣怡。” 学校里的路灯笼罩，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李欣怡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虑，但是也只会笨拙的安慰，“没事，离文艺晚会还早呢。” 气温下降的同时又来了一阵措不及防的雨，她发现这个月份的雨有一个特点，来的很猛烈然后又连绵不绝。 在走回教室的路上，她还是不能从刚才自己的表现中走出来，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也付出同样的时间却得不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李欣怡虽然在安慰她，但是除了她，队里没一个人给了她好脸色或者说没有看得上她，她久久不能忘记刚才她磕磕绊绊时大家那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来到锡城之前一直生活在山村，虽然她从初中就开始来到城市，但是林筱给她送到的是公立且师资力量较好的青松中学。 在那里大家都是看成绩，楚西棠凭着自己的踏实努力勉强进入了火箭班然后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融入集体。 她太缺乏自信，林筱又一直提醒她不要给林悠惹麻烦，于是她一直都秉持着脚踏实地的理念安安静静的处于班集体之间，慢慢的养成了乖乖女的性格。 所以她很怕事，怕给别人惹麻烦，怕自己给别人拖后腿怕因为自己给别人造成影响，而且她能非常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 特别是情绪。 那时候十五岁的楚西棠把别人的想法看得非常重，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关注，可是她还没明白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在大家都陆续走进教室之前，她加快上楼梯的步伐不动声色的插入人群之中，然后又随着大家一起进入教室。 她的步子不快不慢不让自己冲到最前也不让自己一个人落后。 韦智南今天难得来守晚自习，让大家安静看书的同时还把楚西棠喊去了讲台。 面对老师的突然点名大家都有些懵，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感觉很突然，楚西棠得心也咯噔了一下。 才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把最近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她脑海里闪过的事关于李云峰那件事，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什么了。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出自人民日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