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余响》 第1章 第一章:武士之道 大正元年初,冬末的寒意刺骨,庭院中桂花枝干冷冽,仅剩几枚已然干枯的叶子随风飘荡。 十岁的闲院玄槻跪坐在道场边缘,手中细布一遍遍擦过养父的佩刀。他的动作沉稳得不似少年,目光却时时掠向道场中央。 那里,两道身影正在竹剑的交击声中缠斗。 与其说是缠斗,不如说是指导。 十岁的长姐闲院椿雪,步法轻灵如蝶,手中竹剑每一次点、拨、引,都精准地将对手的攻势化去。她的脸色因运动泛起薄红,呼吸却刻意压得绵长,唯有刻意观察,才能听出那气息深处一丝无法抹去的轻吸。 她的对手,八岁的三弟闲院朔昭,额发已被汗水浸透,喘着白雾,呼吸开始有些疲惫的急促,但眼神却亮得骇人。他几乎本能地循着姐姐的引导调整角度,试图寻找那不可能的缝隙。 “停。” 养父闲院弘毅的声音不高,却让道场瞬间寂静。他坐在首位,后面端坐着正在沏茶的养母,正观察着此次的对练。 “朔昭,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弘毅的声音平稳如古井,“你在看‘赢’,而非看‘剑’。若是心急求胜,便会忽视旁末。” “贪胜之心,是败亡之始。” 朔昭的小胸膛剧烈起伏,他抿紧唇,低头道:“是,父亲。” 弘毅的目光这才转向长女,放下茶杯指点:“椿雪,你的‘引导’过于温和。记住,你是指引者,而非是后盾。在战场上即使是手足亦不可留情面,此刻留手日后对朔昭也只能是有害而无利。” “是,父亲。”椿雪微微欠身,呼吸的杂音在她停顿的片刻清晰可闻。 玄槻擦拭刀鞘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身后传来窸窣的动静,母亲闲院千绫起身,扶着椿雪坐在弘毅身后。 “先喝些温茶,理气。” 椿雪接过。 “是,母亲。” 弘毅的目光扫过三个孩子,最终落在那柄被玄槻擦拭得寒光凛冽的佩刀上,越过庭院中挺立的桂树,投向虚无的远方。 “我们闲院家,自曾祖时代起,便已是无主之舟。”他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重量,“世代传承武士之道,效忠于我们内心的‘理’与‘义’。” 玄槻站起身郑重地递过佩刀,弘毅起身接过。 “武士道,长存于此。”他用刀柄轻轻点在自己的心口,随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年幼的朔昭,“外在的形式可以改变,俸禄、地位、甚至佩刀的权利皆可被剥夺……但武士的意志,永远不会泯灭。” 朔昭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他看着父亲紧握的、那柄已无主公可效忠的刀。 庭内桂树伫立,朔昭耳边红穗飘荡。 “是,朔昭谨记。” 晚间 闲院椿雪的咳声在傍晚时分变得异常急促,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哨音。闲院玄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决定带她去隔壁镇找那位精通肺疾的老医生。 “父亲,朔昭,家中就拜托了。”玄槻背起呼吸急促的姐姐,郑重说道。 “嗯,照顾好你姐姐。” 弘毅伸手安抚焦急的妻子,示意有玄槻在。 朔昭也点头,看着二哥背着姐姐的身影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小路尽头。他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却将其归咎于对姐姐病情的担忧。 夜色渐深,宅邸内,朔昭正翻阅书籍,忽然,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毫无征兆地钻入鼻腔——这绝非野兽或腐烂物的气味,而是一种带着极致恶意的、活物的腥甜。 几乎在同一时间,庭院里传来父亲雷霆般的暴喝:“什么怪物!” 朔昭抓起手边的刀冲了出去。只见庭院中,一个形似蜘蛛却有着人脸的怪物正歪着头,贪婪地盯着父亲。“好香的血肉,比隔壁镇上那些病夫美味多了。” 忽而转头又看向了朔昭。 “哦?还有一个细皮嫩肉的,正好拿来当饭后甜点,桀桀桀。” 朔昭看着面前人面蛛身的怪物头皮发麻,怪物的两只眼睛正盯着自己,嘴里的口水溢出,奇长的舌头舔舐着尖牙,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父亲眼神一凛,快速踏步上前挥刀。“装神弄鬼!”刀光如练,瞬间在怪物身上切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战斗在瞬间爆发。弘毅的剑术精湛,步伐沉稳,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锤百炼的轨迹,轻易地在鬼的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然而,令父子二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那些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愈合。 “再生?”父亲持刀的手微微一颤,他从未见过如此悖逆常理的存在。 “夫君。” 母亲从屋里走出,担忧的看向丈夫,伸手将朔昭护在身后。 “母亲。” 弘毅扭头看了一瞬,就专心对付身前的怪物。 怪物发出桀桀的怪笑,扑上面前的男人。弘毅侧身闪避,反手一剑斩向其脖颈,意图致命。然而,剑锋触及怪物皮肤的瞬间,一股剧烈的剧痛猛地从脖颈传来,仿佛那一剑是砍在了自己身上!他闷哼一声,动作一滞,脖颈处凭空出现伤口,弘毅口中涌出鲜血,与此同时,鬼被斩击的部位的皮肤瞬间变得灰败,与弘毅脖颈的伤口完全同步。 “血鬼术,换命替死。” “父亲!”朔昭转而加入战斗,帮助父亲或者喘息的机会。这鬼拥有共享痛觉的诡异能力!砍得越狠,自身承受的反噬就越重,而怪物本身却能不断再生。 “但是为什么有时有有时没有呢?” 弘毅没有再使出致命的刀法,转而以牵制为主,他不知道怪物的再生是否是无上限的,只能尽全力的限制他的行动,他也发现同步的伤害不是每次都有,但是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共通点,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看向幼子身上渐渐多出来的血口,紧皱眉头。 攻击带来的伤口流血不止,颈伤带来的影响,弘毅的动作开始迟缓,呼吸变得粗重。而鬼的攻势却越发狂猛。一次格挡不及,怪物的利爪即将在他胸前撕开一道血口。 “夫君!” 闲院千绫扑上前将丈夫拉开,利爪瞬间洞穿了她的胸膛。 “母亲!”朔昭挣脱怪物攻势,将前往攻击父亲的利爪一一击退。 闲院千绫缓缓倒下,望向朔昭的目光满是温柔与不舍。 “不能让怪物留在这里。” 朔昭知道母亲的意思,把怪物留在这里等姐姐和二哥回来也是死。 “我知道,母亲。” 看着母亲闭上的双眼,以及还在缠斗的父亲,朔昭却异常冷静。 “朔昭。”弘毅头也不回“这个怪物一直在暗里保护自己的脖颈,这很可能是他的弱点。” 朔昭一边回击,一边观察,战斗中他也受了不少伤。 “可是父亲,他的能力...” “朔昭,为父最后教你一个道理。” 弘毅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妻子。 “士不怕战死,有意义的牺牲就是一个武士最荣耀的归宿。” 朔昭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知道父亲想要跟这个怪物同归于尽。 “是。” 他们二人配合,朔昭主要替父亲寻找砍头的间隙,但那怪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思,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 弘毅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先前的伤口一直在渗血,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必须要尽快,他将面前怪物的三只利爪齐齐斩断,怪物保持不了平衡,弘毅感受到一只失去知觉的手,竟还有一丝庆幸。 ‘只失去了一只手,那么,就斩断他的脖颈。’ 弘毅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砍向怪物的脖子,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他砍下。 怪物一扫之前的紧张,疯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让你们这些蚂蚁以为自己可以活命,最后希望却灰飞烟灭,哈哈哈哈我真享受你们最后惊慌的眼神啊。” 怪物甩开朔昭,击飞脖子上的刀,一击刺中弘毅的腹部。 “桀桀桀,没有日轮刀,可没法砍断我的脖子。” 朔昭却在下一刻刺中他的眼睛。 是的他看到了,父亲砍断怪物爪子的时候,有一刻怪物只看到了一只爪子,而父亲也只是去了一只手臂,那么,共感的前提是需要他看到才行。 朔昭触碰着没有伤口的眼睛,出手的时候怪物是看向父亲的,所以没有注意到他。 不能再拖了,姐姐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离家里远点的地方。 下一刻怪物恼怒的声音传来 “啊啊啊啊!你这家伙!” 看着怪物恢复异常缓慢的眼睛,心下了然。 随后,朔昭一边奔跑远离庭院,一边往后山跑去。 怪物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该死的臭虫!不许跑!” 要限制他的行动,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怪物的视野应该是不会落下他的。 那么,最优解就是刺中他另一只眼睛。 刹那,朔昭回头,一刀刺中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恍惚间好像看到怪物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感受到视野瞬间消失一半,没有停顿,快速挥刀斩下怪物的六肢。 “啊啊啊啊!”感受到身体失去平衡,怪物更加恼怒。 “该死的臭虫,该死的臭虫,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把你的四肢都拔下来再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 朔昭用仅剩的视野看着怪物快要恢复的四肢,重新挥刀砍下来。 “等你的眼睛能看到再说吧。” 能撑多久是多久,希望姐姐和二哥到家后可以远离家里,就算是多叫几个警卫队,保护起来也行。 直到怪物一开始受伤的那只眼睛恢复,朔昭闪避到一根树上,开始继续跑,但是之前的伤口没有止血,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失血过多导致头晕目眩,右眼也没有视力,失去平衡感,险些好几次撞到树,他的体力渐渐消耗无几,身后的腥风越来越近。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身后是怪物疯狂的嘶吼声。 就在一只爪子快要击中他时,一道炽热的身影如同流星划破黑暗,带着净化一切污秽的气势,瞬间掠过朔昭身边。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猜猜来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武士之道 第2章 第二章:鬼杀队 烈焰斩过,怪物的头颅冲天而起,在痛苦和扭曲中化为灰烬。 “为什么?柱怎么会在这里?!” 炼狱槙寿郎收刀而立,他的鎹鸦在空中啼叫报信。 “东南南,恶鬼已除,死亡两人,重伤一人,嘎。” 炼狱槙寿郎看向瘫倒在地剧烈喘息,右眼血肉模糊却仍试图用太刀支撑起身体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自责,伸手将他扶起来。 “小子,很了不起的胆色和决断。”槙寿郎搀扶着朔昭沉声道,“但伤势太重,跟我回蝶屋治疗吧。” 朔昭忍着剧痛和眩晕,嘴里的铁锈味道挥之不去,他抹去嘴角的血,整理自己的衣物,对面前的男人道谢,声音嘶哑:“谢谢您,但…姐姐他们还没回来…我不能让他们独自面对家里的残景…父亲和母亲的后事也需要处理。” 炼狱槙寿郎想起赶路时看到的场景,神情自责,向面前的孩子深深鞠躬“非常抱歉!如果我能再早一些赶来,或许你的父母就不会死了。” 朔昭顿住回了一个深躬,腹部的伤口撕裂往外渗血,但远不及此时他的心情,悔恨。 悔恨自己的弱小。 “请不要自责,是我能力太弱无法保护我的家人,如果不是您的到来,或许不止我,连我的姐姐和哥哥也会命丧在这怪物手里,我的心里是非常感谢您的。” 槙寿郎阻止他的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不,这是我的职责,这种怪物我们称作为鬼,而鬼杀队就是为了消灭世间的鬼而诞生的,只有日轮刀能消灭他们,普通的武器是没法对他们造成致命伤的,这并不怪你,能拖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朔昭听着面前刷新他三观的事情“无论如何,还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索性天也快亮了,我现在也没任务,干脆陪你一起回趟家吧。”看着面前少年执拗回家的做派,槙寿郎不放心他如今的伤势,给少年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护送他回了家。 “你伤势太重必须要跟我回去一趟,“隐”的医疗部会想办法治疗你的眼睛和其他伤,恶鬼造成的伤害可能会有诅咒。” “好的,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朔昭被搀扶着回家,槙寿郎有意想让他保持清醒,一路上都在试图搭话。 “我姓炼狱。” “好的炼狱先生,请接受我一个不情之请。”朔昭平复呼吸,耳边嗡鸣声不断,却还是让朔昭的某个想法生根发芽。 “少年你大可以讲,我会尽我所能!” 感受到面前少年的状态槙寿郎放慢脚步。 “世界上有鬼的存在,而杀鬼只能用日轮刀,我想请您引荐我,加入鬼杀队。” 槙寿郎听罢,停了下来。 “当然可以,我正有此意。” 晨曦刺破云层,玄槻背着椿雪归来。眼前的惨状让两人瞬间僵立。 朔昭用残存的力气,平静地叙述了经过,并跟姐姐说明希望加入鬼杀队。槙寿郎也跟姐弟俩讲解鬼的由来以及鬼杀队的存在,并表示希望朔昭想跟他回鬼杀队治疗。椿雪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但她死死咬住下唇,随后快步上前,虚弱的身体紧紧抱住朔昭,声音沙哑而温柔:“朔昭…没事了…姐姐在这里…你跟着炼狱先生去治疗,家里有我和玄槻。” 玄槻在一旁沉默许久,随后拳头狠狠砸入地面,眼中充满决意:“炼狱先生!请教我斩鬼之技。” 椿雪也抬起头看向槙寿郎,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稚嫩:“闲院家宅,愿化为鬼杀队‘紫藤花之家’,略尽绵薄之力。” 炼狱槙寿郎目光扫过这三个从残桓断壁中站起的孩子,郑重颔首:“你们的觉悟,我炼狱槙寿郎收到了!玄槻,我会为你们引荐!朔昭,先处理好伤势!椿雪小姐,鬼杀队,感谢闲院家的义举!” 朝阳完全升起,照亮了废墟。闲院朔昭立于光影之中,握紧刀鞘。闲院家的血脉,自此与斩鬼的宿命,紧紧缠绕。 当朔昭的伤痊愈差不多的时候,距离下次最终选拔开始还有半年的时间,闲院玄槻和朔昭决定参加下次的最终选拔,而炼狱槙寿郎将他们引荐给了一位隐居于北部山林的前任队员——渡边信川门下。 “嗯!这位培育师可是很厉害的呦,被我们称作鹰眼呢。” 渡边信川看着兄弟二人,随后让他们对练,一场过后,看着两人扎实的剑术根基,点了点头,但随即泼了盆冷水:“架势不错,是正经的武士路子。但要斩鬼,还不够。” 渡边信川的教学方式很特别,他第一周什么也没教,只是沉默地观察着兄弟二人对练家传的剑术。 渡边信川确实在心里感慨着面前两位少年的天资出众,但对于呼吸法的领悟却需要循序渐进的指引。他在这一周内观察两人的性格,剑技,进攻方式从而判断他们的呼吸法更适合哪种,值得一提的是在讲解完呼吸法的形成过程和作用时,玄槻的领悟比朔昭更为透彻。 闲院朔昭那边……渡边信川看着另外一个不为所动的徒弟,轻轻叹了口气,武士世家的影响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反转过来的。 他的剑术极佳,尤其擅长洞察对手破绽,一击制敌,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呼吸法要求他将这种洞察力与一种独特的、深长的呼吸节奏绑定,让他一时的不太适应。 就好像……本来一条在水里游得飞快的鱼,突然长出了一双翅膀。 渡边信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朔昭不要心急,跟随自己的内心,随后便安排他去后山里转转,或许有别样的收获。 转头,渡边信川将玄槻叫到了一旁,他指向刚才练习的空地:“你的每一步,都在为你假想中身后的‘某人’留出空间。你的格挡,幅度总是过大,与其说是保护自己,不如说是在为更大的范围构筑防线,这可能与培养你的人有关,而你选择进入鬼杀队。”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玄槻: “告诉我,当你握剑时,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你是为何而想加入鬼杀队的?” 玄槻几乎没有犹豫:“我想…保护我的家人,阿姐和朔昭。” “很好。”信川点头,“那就别浪费这份天赋。不要强迫自己去学什么一击必杀的刚猛剑术。去感受风,感受林中摇曳的枝叶,它们看似柔弱,却能汇聚成阻挡狂风的高墙。试着让你的剑,像树叶一样流动,像藤蔓一样缠绕。你的呼吸,应该为此而生。” 在信川的引导下,玄槻开始专注于他内心最原始的冲动。他将想象中需要守护的人置于身后,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挥剑,都围绕着这个核心。渐渐地,他的剑招不再拘泥于家族流派的固定形式,变得灵动而绵密,充满了生命力。当他第一次凭借自行领悟的、如同叶舞般的步法和缠绕的斩击,完美地防御住师傅从各个角度的进攻时,渡边信川淡淡道: “你的呼吸法,已经有了雏形。它源于你守护的意志,缠绕却流动,便叫 ‘叶之呼吸’吧。” “是!信川师傅。” 另一边,对于朔昭,信贞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他让朔昭长在后山休憩安心,几天后,看到跪坐在瀑布边的弟子,信川走过去,耳边是水流的冲击和震耳欲聋的噪音。 “你的精神平静心却在急躁,家族的教导规定你必须‘平静’的处理任何事情,可恶鬼到来的剧变以及陌生的环境总是让你紧绷。有时心思过于缜密反而是件坏事。” 朔昭低头,手握在木刀上,指尖用力泛白,她忘不掉母亲最后的眼神,忘不掉父亲痛苦的嘶吼,忘不掉姐姐和二哥回来时的愤恨和悲伤。 “既然愤怒于自己的弱小就专注眼下,抛开那些懦夫思想!” 朔昭猛的怔住,脑海中却浮现了父亲的身影。 “自怨自艾,是懦夫的口语。”父亲之前站在力竭的他面前,就说过这种话。 渡边信川将他提起,“我要你站在瀑布的湍流中,去消磨紧绷的神经,把精神集中在你本身,其余的事物不要思考。” “用你的心,去‘看’清每一滴水珠的轨迹。”信川的要求近乎苛刻。 起初,朔昭只能感到混乱与压迫。但渐渐地,在极致的嘈杂中,他那颗习惯于冷静分析的心,开始被迫提升到新的层次。他不再试图用眼睛去捕捉,而是用全身的感官去感知水流冲击在岩石上产生的细微震动,预判下一股水流的落点。 之后,信川在黑暗中与他进行剑术练习。 “你的闲院流剑术很好,善于寻找弱点。既然你的右眼已无法恢复就不必再依赖视觉了,感知力才是你现在的长板。”信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鬼也不会光明正大的你对决。用你刚才在瀑布下学到的东西,感知我的‘气’,我的‘意图’。” 朔昭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深长而平稳。他将所有杂念排除,整个世界只剩下身边师傅的呼吸声、脚步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以及那份无形的、名为“杀意”的预感。在信川出手的前一瞬,朔昭挥刀,他的竹刀精准地点在了渡边信川的发力点上。 “很好,敏锐的感知力”信贞在黑暗中说道,“让你的心像一面镜子,敌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上面留下痕迹。你的呼吸,就是擦拭这面镜子的布。” 朔昭的呼吸法,配合自身的感知与洞察,能堪破敌人每一瞬的攻击并做出回应。当他能在这片纯粹的黑暗中,仅凭感知与信川打得有来有回时,渡边信川点燃了灯火。 “洞察先机,反以侦破。你的呼吸法就叫 ‘镜之呼吸’吧。” 朔昭平复呼吸,收刀。 “是,信川师傅。” 第3章 第三章:最终试炼 半年时光,在汗水与挥剑的呼啸中飞逝。 在渡边信川严苛的要求下,闲院玄槻与闲院朔昭经历了地狱般的修行。玄槻的“叶之呼吸”日益精湛,刀锋过处,如春风拂林,灵动而锐利;朔昭的“镜之呼吸”则愈发深邃,干练的刀术以及对呼吸法运用的精准把控,其成长速度令人心悸。 告别了信川师傅,在前往最终试炼的路上两位少年先回了趟家去探望长姐。 闲院宅邸门廊下,紫藤花家纹在风中轻响。 长姐闲院椿雪仔细查看了朔昭失明的右眼,那灰白的眸子里已映不出她的倒影。椿雪的指尖在弟弟眼旁停留片刻,最终只是替他理了理衣领。 “还能感知到光吗?” “嗯,足够了。”朔昭用完好的左眼看向姐姐。 “放心吧阿姐!”玄槻露出爽朗的笑容,将手搭在朔昭的肩膀上,“我会保护好阿昭的!” 朔昭则安静地看着姐姐,点了点头,简短却郑重地承诺:“嗯,我也会保护玄槻哥的。” 告别长姐,两位少年动身前往参加最终选拔。 椿雪的目光停留在朔昭耳边飘扬的红穗上--他们家族的孩子出生时便会佩戴由长辈亲手编制的红穗,意寓顺遂平安。朔昭的耳穗和玄槻的发穗便是由她亲手编织。 椿雪的手放在了头上佩戴着的桂花发夹上--那上面也有红穗,是由母亲在怀她时编织的,一想到母亲,椿雪握紧发夹。 “母亲,请保佑这俩孩子平安归来。” 在弥漫着紫藤花淡香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十数名少年少女。等了一会,来主持秩序两位“隐”说明了规则后宣布选拔开始,众人齐齐涌入山中,气氛瞬间变得肃杀。 玄槻与朔昭背靠着背,缓步前行。 “感觉到了吗,阿昭?不少‘客人’已经等不及了。”玄槻轻笑,手已按在刀柄上。 “嗯。左前一个,右后两个。”朔昭调整呼吸,拔刀出鞘。 战斗在瞬间爆发,数只形态扭曲的鬼从林间扑出! “叶之呼吸·壹之型 藤绕!” 玄槻率先而动,刀光划出柔和的弧线,并非斩击,而是如同无形的藤蔓,巧妙地缠绕、偏转了两只鬼的扑击,让它们狠狠撞在一起。 几乎在同一时间,朔昭动了。 他没有看那只从右侧袭来的鬼,而是凭借感知,在鬼的利爪即将触及他衣衫的刹那,日轮刀后发先至。 “镜之呼吸·贰之型 映月。” 刀锋精准地格开鬼爪,并顺势一抹砍向被玄槻阻碍的两只鬼,刀光如月色掠过水面,两只鬼的头颅应声而断!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冗余。 “木之呼吸·弎之型·一叶舟” 而玄槻紧随其后一刀将朔昭身后的鬼击杀。 “好配合!阿昭。”玄槻战斗的畅快,那日日缠绕在夜晚的噩梦仿佛也一并在刀下斩碎。 “嗯。” 随着深入,两人遭遇的鬼越来越多,不得不暂时分开应对。 玄槻遭遇了一只速度奇快的鬼。 “嘻嘻,终于又来人了,我已经饿了很长时间了!”鬼影在林间穿梭。 “哎呀,跑这么快,不累吗?”玄槻嘴上调侃,眼神却锐利如鹰。 “叶之呼吸·肆之型·飞花!” 他的刀气周围瞬间化作无数凛冽的风刃,从四面八方袭向恶鬼,不断在鬼身上留下细密的伤口,限制其行动。最终,在鬼因烦躁而露出破绽的瞬间—— “叶之呼吸·弎之型 ·一叶舟!” 一刀精准地刺穿了鬼的心脏……然而,鬼并未消散。 “你这小子是新手吗?”鬼嚣张地大笑,伤口迅速愈合。 玄槻一愣,随即挠头笑了:“啊哈哈,忘了!多谢提醒!” 因为以前只是跟人战斗缺少跟鬼战斗的经验导致他刚才忘记只有砍头才能根绝恶鬼。 下一刻,他的眼神一变,刀势再起:“那么,这次就认真砍掉你的头吧!” 因为以前只是跟人战斗缺少跟鬼战斗的经验所以总是忘记只有砍头才能根绝恶鬼。 “以后,不会再犯了。” 挥刀将眼前在拼命挣扎的鬼斩首,收刀,准备和朔昭汇合。 另一边朔昭则被一只拥有坚硬甲壳的鬼盯上。 “小鬼,你的眼睛血起来很特别……”鬼咆哮着冲来,巨大的拳头砸下。 朔昭不闪不避,直至拳头临头。 “镜之呼吸·壹之型 镜花水月。” 时间仿佛凝固,在他的呼吸中,清晰地映照出敌人攻击的轨迹、力量的流向,以及……甲壳连接处那细微的缝隙。 巨拳落下,砸碎的却只是朔昭的残影。他的真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鬼的后方。 “什么?假的?” “镜之呼吸·叁之型·破镜。” 日轮刀刺入甲壳的缝隙,直没至柄而后翻转刀口,顺着半身连至头颅对半斩开,甲壳鬼发出痛苦的嚎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开始消散。 朔昭顺势收刀,低声自语:“弱点,在甲壳连接处。” 第七日,两人汇合没多久,准备继续深入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不远处传来。玄槻与朔昭对视一眼,立刻循声赶去。 只见林间空地上,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娇小少女正在与一个庞大的怪物苦战。那怪物身上缠满了手掌,发出沉闷而怨恨的嬉笑声:"嘿嘿嘿嘿,带狐狸面具的擅长水之呼吸法的队员,是鳞泷的弟子,哈哈哈鳞泷的弟子又来了~。" 少女的呼吸已经紊乱,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她的手在颤抖,却依然紧握着日轮刀,冷静的平复着呼吸。 “啊~你不知道吧小姑娘,你的那些前辈,都是我杀的哦~” 少女听后呼吸猛的一滞,愤恨的嗓音从她口中发出“是你!都是你害得鳞泷师傅!” "嘿嘿嘿哈哈哈哈。"感受到面前少女步伐的紊乱,手鬼内心狂喜“得手啦!” 突然从地里伸出无数巨大的手掌朝着少女冲去,少女看着从地里伸出的触手。 “什么?”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不行!不可以!我还不可以死,鳞泷师傅,还有以后会来参加试炼的师弟…… "叶之呼吸·壹之型·藤绕!" 看到情况不妙玄槻迅速切入战场,刀光划出柔和的弧线,巧妙地偏转了手鬼的攻击轨迹。巨掌擦着少女的身体砸入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没事吧?"玄槻护在少女身前,回头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少女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援军,轻轻点头从死亡的惊惧中缓过神来:"谢谢..." 手鬼怒吼着看向来人,三只触手回到身边不停的挠着脸和头:"碍事的小鬼!碍事的小鬼!为什么都要来碍我的事,鳞泷是,你们也是,鬼杀队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就在这时,朔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手鬼的视觉死角。他静立在手鬼后方的树上,观察着手鬼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个被层层触手围绕的脖子,向玄槻打了个吸引注意力的手势。 玄槻立刻会意,将身后的少女安置好后,躲过袭来的手掌“叶之呼吸·肆之型·飞花!”无数扰人的刀气从左侧袭来。 手鬼烦躁地挥臂驱赶玄槻,就在这时朔昭从手鬼右侧进攻直击脖颈。 "镜之呼吸·弎之型·破镜。" 刀迅速砍向脖子,但是朔昭发现缠绕在脖子上的手臂比进攻的手臂更加坚硬,并且在他砍向的一瞬间加多了手臂保护脖子。 朔昭皱眉,层层砍断的只是手鬼的手臂在快要砍到脖子的一瞬间一只手从朔昭的身后袭来。 “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吗,和那个臭小子一起来的小鬼,我等的就是现在,阻碍我的人都去死吧!” “叶之呼吸·弎之型 ·一叶舟!” 玄槻借着树干纵身一跃到朔昭附近砍下触手。 朔昭瞬间收刀后撤,皱眉。 他至今遇到过的鬼很少有能思考的,面前这个很显然跟他之前遇到的都不是同一级别的。 “最终选拔会放这种级别的鬼进来吗?” 玄槻挥刀斩断袭向朔昭身后的巨手“不会,应该是在这之前放进来的。” “是师傅抓来的,他因为怨恨师傅,一直在狩猎前来最终选拔鳞泷师傅的弟子,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躲避了‘隐’的监视。” 真菰慢慢靠着墙稳住身形,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师兄师姐,他们,都被这个手鬼给……” “如果不是鳞泷那家伙!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如果不是那家伙我就!我就!” 手鬼不停的用两个长手挠脸,脸上渐渐挠出血痕,然后又愈合。 “镜之呼吸·弎之型 ·破镜” “你们都在阻挠我,可恶的小鬼可恶的小鬼!”手鬼震怒!地上冲出无数巨手,但是朔昭发现触手的目标不在他和玄槻,全部集中向真菰突击,但是以朔昭目前的距离…… ‘赶不上。’ “叶之呼吸·贰之型·移花!” 刹那玄槻与真菰位置调换!烟雾四起,朔昭跳到树上借力接住真菰。 “哥哥!” “叶之呼吸·肆之型·飞花” “咳咳,没事。”只见玄槻捂着腹部,左手有些角度不正常的斜歪着,其余地方也有细碎的伤口。 朔昭将真菰放在地上,真菰握紧刀,脚即将离地却被朔昭提着衣领放在身后。 “冷静,我哥哥先远离战场。” “可是!” 朔昭没看真菰直接挥刀砍向手鬼。看着跟手鬼搏斗的朔昭真菰越上树干捞起站不起来的玄槻。 “哎!狐狸小姐,你力气还挺大啊哈哈。”真菰差点被他呛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玄槻笑着摆摆还能动的右手“相信朔昭吧,他应该是找到缺口了,咱俩没战斗能力的人,先不要拖后腿了。”说着真菰就一边在树中穿梭远离战场。 “哇哦真快啊~” 真菰又是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看着远离的差不多了,把玄槻放下靠在树上“你伤得很重,左手好像脱臼了,我先给你临时包扎一下。” “哎,好。”玄槻乖乖坐着,任由真菰包扎,全程甚至只有在止血的时候有轻微的深吸声。 “抱歉,害你瘦了这么重的伤,还让你的弟弟深处危险之中。” “哎,没事没事,总不能看着你被手鬼杀死。” 真菰把绷带牢牢系紧确认不会散开“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也会死在这里,和师兄师姐一起……” “再也见不到鳞泷师傅,再也回不去狭雾山,甚至以后的师弟师妹们也会惨死在这怪物的手下,直到‘隐’查出,师傅一定会很自责。” 玄槻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沉默着说没事没事,他的弟弟会消灭手鬼的。 另一边,手鬼不想放走真菰却又是在甩不开朔昭,眼睁睁看着真菰两人消失在视野中,随后满脸狰狞的挥手抓向朔昭,却无论怎么挥去都是镜像幻影。 “可恶的小鬼!!我要把你撕成无数块然后拍成肉泥!!” “说真的,我很生气,但是需要先把你解决掉再好好找哥哥算账。” 头顶,朔昭睁开右眼,灰白中有一处幻像映入。 “这里。” “镜之呼吸.伍之型·无我梦中” 手鬼看着凭空出现的人,满脸疑惑“哪里出现的?”还没来得及紧绷脖子上的手,借着视角变动“啊?我这是……” 手鬼的动作戛然而止,它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平平的脖颈。 巨大的头颅滑落在地,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消散。那些缠绕在它身上巨手,也随之化作飞灰。 朔昭看着呜咽哭泣手鬼,直到全部都消失殆尽,才扭头离去。 “你之前与弟弟约定的地方是这里吗?”真菰握着刀柄警戒的看着四处“是的,应该快结束了,朔昭那边确定没问题的话都会一炷香内解决。” 真菰还是有些担心,话还没脱口接着耳朵呼动,瞬间挥刀,朔昭刚从树上越下,格挡。 “结束了,走吧。" “啊!十分抱歉!我过于戒备了!你没受伤吧!” 真菰连忙收到,鞠躬抱歉,朔昭本人表示没事。 “等等,结束了是指……” 真菰瞪大了眼睛,看着朔昭。 “手鬼已经灰飞烟灭了。”朔昭举起玄槻没有受伤的右手将他扛起来。 真菰缺站在原地深深鞠躬,语气甚至有些哽咽“谢谢!真的……真的谢谢你们。” “啊,要是真谢的话,狐狸小姐脸上的面具真的很精致,可以问下小姐在哪处买的吗?想买来送给家姐。” 朔昭停顿,将真菰扶起来观察面具,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看来两人都很喜欢这个面具。 真菰摘下面具,递给朔昭“啊,这个面具是鳞泷师傅刻的,我会拜托师傅是否可以再做一个。” “啊!原来是你师傅亲手刻的吗,真是好手艺,那就太感谢了!”玄槻听罢超级惊喜,朔昭看着不断扑腾的哥哥摇头叹气只能架的更紧一些。 “最终选拔快结束了,先走吧,嗯……” 朔昭真的不想跟着哥哥一起喊眼前的小姑娘叫狐狸小姐。 “啊!真是失礼忘了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真菰,师承狭雾山的鳞泷师傅,以后请多多关照。” 朔昭听罢点头“好的,真菰小姐。”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闲院玄槻,这位是我弟弟闲院朔昭,家里还有位姐姐叫闲院椿雪。”玄槻也是微笑介绍“朔昭不太擅长社交都是我来介绍,你别建议。” 真菰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叫我真菰就好。” 确认朔昭没有什么大伤后,朔昭便搀扶着玄槻期间真菰表示她可以帮忙被朔昭以“也是伤员”的名义驳回了。 一日后三人终于走出了藤袭山,紫藤花在晨光中静静绽放。通过选拔的剑士寥寥无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嘎嘎” 头顶几只乌鸦飞过,“隐”介绍道:“这些是主公亲自挑选出来的鎹鸦,各自的搭档,以后出任务都会由鎹鸦来传递信息。” “嘎。”停在真菰手上的乌鸦翅膀异常的大,真菰再知道其意思后浅笑“谢谢主公大人。” “嘎嘎嘎嘎”“哎呦你怎么这么吵”玄槻左手不能动,右手被朔昭架着,鎹鸦便停在玄槻头顶一直叫。“嘎嘎真是逊啦~真是逊啦~” “哎呦!!” “……”朔昭望了望离自己老远的白色乌鸦,沉默了片刻,确定别人都有鎹鸦了后,空出一只手抬在半空中“啪嗒啪嗒”白色的鎹鸦便飞在了朔昭的手上。 “……嘎,白。”说罢便飞回了树上。 “好的。”朔昭收手,帮哥哥挥了挥他头上聒噪的鎹鸦。 “不是?主公是不是忘了给他俩性格平分了,怎么两极分化这么大!” 真菰在一旁捂嘴笑着两人两鸦的互动。 “这是锻刀石,日轮刀的前身,选好后,伤员跟着前来的‘隐’去治疗部治疗,其余可以自行离去了。” “是。” 朔昭看着选完锻刀石后被抬走的哥哥“朔昭你先回去给信川师傅回信,告诉他老人家我俩都活着回来了,省的他一个人在家等两天摸眼泪。啊对了记得帮我给阿姐沿路捎点礼物回去~”说着还不断挥舞着右手被“隐”的队员看不惯给按回去了。 “……” 接下来先存半个月[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最终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