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你就笑》
第1章 第一章
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教学楼的灰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一吹,那些金黄的叶子便簌簌地落下来,在水泥地上铺成一片柔软的地毯。文辰站在三楼的走廊尽头,透过窗户望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英语书的书脊。
高二(7)班的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文辰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教室。他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不算太好,但也不差,恰好能让他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文辰!"
数代唐曦叫住他,"数学作业就差你一个人的了。"
"马上。"
文辰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递过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万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老李没来吧?"
他气喘吁吁地问,随手把书包扔在文辰后面的座位上。
"没呢,不过下节课是物理,你作业写完了吗?"
万彦的死党张明从座位上转过头来。
万彦做了个鬼脸:
"昨晚打游戏忘了,待会儿借我抄抄。"
"我也没写完,你要不借人文辰的抄呗"
万彦看了文辰一眼,文辰的背不自觉地僵直了一瞬。他轻轻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仿佛这样就能远离后面的喧嚣。物理课代表开始收作业,文辰早早地把作业本放在桌角,然后继续低头预习今天要讲的内容。
"喂,文辰。"
万彦突然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
"你物理作业借我看下行不?"
文辰转过头,对上万彦灿烂的笑脸。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万彦的睫毛上跳跃,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文辰愣了一下,本想拒绝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把自己的作业本递了过去。
"谢啦!"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回头请你喝饮料。"
文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万彦不会真的请他喝饮料——这只是对方随口一说的客套话。
高一一年,他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万彦是那种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存在,篮球队替补,朋友成群,而文辰更喜欢独来独往。
下课铃响,万彦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教室。文辰有条不紊地收拾书包,把每本书都仔细地按科目排列好。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值日生和几个留下来讨论问题的学生。
"文辰,"唐曦走过来,
"下周的英语演讲比赛,陈老师推荐你参加,你要报名吗?"
文辰的手指顿了一下:
"我再考虑考虑。"
"好吧,明天给我答复。"
唐曦犹豫了一下,"其实吧你应该多参加些活动,毕竟你的英语那么好,不施展施展挺可惜的。"
文辰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唐曦是好意,但他实在不习惯成为焦点。收拾好书包,他走出教学楼,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肩上。
回家的路要经过一个篮球场。文辰习惯性地加快脚步,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嘿!文辰!"
万彦站在篮球场边,朝他挥手。他身边围着几个男生,都是班上的活跃分子。文辰迟疑地停下脚步。
"要不要一起?我们缺个人。"
万彦小跑过来,身上散发着运动后的热气。
"我不会打篮球。"文辰低声说。
"没关系啊,随便玩玩而已。"
万彦伸手想拉他,文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空气突然有些凝固。万彦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然后挠了挠头:
"那改天吧。"
文辰点点头,快步离开。他能感觉到身后投来的目光,耳朵尖微微发烫。为什么万彦突然对他这么热情?高一一年他们明明像两条平行线。
转过街角,文辰松了口气。路过一家书店时,他习惯性地走了进去。书店老板见他进来,笑着点了点头。
文辰走到文学区,抽出一本诗集。正当他沉浸在文字中时,书店的门铃又响了。
"哇,这地方真不错!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熟悉的声音让文辰差点把书掉在地上。
万彦站在门口,好奇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扫过书架,然后定格在文辰身上,眼睛一亮:"这么巧?"
文辰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万彦已经自来熟地走了过来:
"你喜欢诗啊?"
他凑过来看文辰手中的书,
"泰戈尔,我听说过,但没读过。"
"嗯。"文辰轻轻合上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家就在附近啊。"万彦指了指方向,"倒是你,你家不是在西区吗?"
文辰有些惊讶万彦居然知道他家的大致位置。
"我还挺喜欢这家书店。"
万彦咧嘴笑了:"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来啊。对了,今天谢谢你借我作业。"
"没关系。"文辰把书放回书架,"我该回去了。"
"等等,"万彦突然拉住他的书包带,
"既然都碰到了,一起去吃关东煮怎么样?前面巷子里有家超好吃的。"
文辰还没来得及拒绝,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咕~~)
万彦大笑起来:"看吧,连你肚子都同意了!"
就这样,文辰莫名其妙地被万彦拉出了书店。秋日的黄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活泼地蹦跳着,一个安静地跟在后面。
关东煮的小摊藏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蒸汽在寒冷的空气中袅袅上升。万彦显然是常客,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堆东西。
"你是经常来这里吗?"文辰小心地咬了一口鱼豆腐,热腾腾的汤汁在口中化开。
"是啊,打完球经常来。"
万彦塞了满嘴的鱼丸,"对了,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文辰的手顿了一下:"习惯了吧。"
"可是"万彦咽下食物,"你明明那么厉害。我听唐曦说,你上次英语考了年级第一。"
文辰低头盯着碗里的汤汁:"考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万彦歪着头看他,
(啥学霸心理呀!考试就这么说的风轻云淡呀!)
突然伸手拿走了文辰放在一旁的笔记本:
"这是什么?课堂笔记?"
"还给我!"文辰罕见地提高了声音,伸手去抢。
万彦灵活地躲开,不小心翻开了笔记本。里面不是课堂笔记,而是一行行手写的诗句,有些还被反复修改过。
"你还写诗?"
万彦惊讶地问,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
文辰夺回笔记本,给他解释:
"我就随便写写而已。"
万彦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能看看吗?就一首。"
(看什么看,你又看不懂啦!)
文辰犹豫了很久,终于翻开笔记本,指了角落里的一首短诗。万彦凑过来,轻声读道:
"秋叶落下的声音
比我的脚步还轻
在这喧闹的世界里
我是一缕
无人注意的风"
(他咋还读出来了我靠!)
读完后,万彦沉默了一会儿。文辰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评价,心跳快得不像话。
"写得还不错,"
万彦最终说道,声音出奇地温柔,
"但感觉有点孤独。"
文辰没想到万彦能读懂其中的情绪。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继续吃东西。
天色渐暗,两人一起走到分岔路口。万彦突然说:
"明天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书店?我还挺想读读你推荐的诗。"
文辰惊讶地抬头,对上万彦真诚的目光。路灯下,万彦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好。"文辰轻声回答,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回家的路上,文辰想起万彦书包上那个磨损严重的篮球挂件,还有他读诗时微微皱起的眉头。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男孩,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其实他也挺好的嘛)
而另一边,万彦哼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全是文辰笔记本上那些细腻的文字。他从未想过,那个在班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文辰,内心世界竟然如此丰富。
秋夜的风吹过,带走了白天的喧嚣,却带不走两个少年心中悄然种下的种子。
[墨镜][墨镜]应大家的要求,今天还是改一下这个排版吧,看到这里的朋友可以给个收藏嘛[害羞][害羞]感谢大家啦,作者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人,评论区里面没什么人所以基本上看到都会回的啦,段评也是开了的,那大家就慢慢看吧[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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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早自习的铃声刚响,教室里还乱哄哄的。万彦踩着点冲进后门,书包甩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我靠,差点迟到!”他喘着气,从兜里摸出半块没吃完的面包,随手塞进嘴里。
“你这又熬夜打游戏了?”张明转过来,一脸了然。
“废话,新赛季冲分呢。”万彦咧嘴一笑“物理作业借我抄下,老李待会儿肯定查。”
张明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作业本丢了过来。
“我自己写的,估计要错一大堆,你看着点抄”
万彦翻开本子,笔尖在纸上划拉得飞快,嘴里还叽里咕噜念着“有的抄就不错了,我又不挑。”偶尔还抬头瞄一眼讲台,生怕班主任突然出现。
文辰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安静地翻着英语课本。他的同桌唐曦正小声和后排女生讨论昨晚的综艺节目,偶尔发出低低的笑声。文辰没搭话,也没啥可说的。
“文辰。”唐曦突然戳了戳他,“下周一英语演讲比赛,你到底报不报名?”
文辰笔尖顿了一下,摇头:“不报了。”
“蛤?陈老师特意点你名的。”唐曦皱眉,“你这人怎么老这样,明明那么厉害,非要藏着掖着,其实没什么的,多展示展示自己也挺好的。”
文辰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看书。只是这样一搞下去,又没有继续看书的心情了。
(好像我应该去试试吧,但万一没弄好该怎么办,现在已经拒绝了....再去说应该不太好吧...是吗..)
(啊啊啊啊....算了不去了吧...)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背英语去了。
唐曦叹了口气,转头又和后排女生聊了起来。
万彦抄完作业,把本子丢回给张明,目光不经意扫过前排。文辰的背影挺直,校服领子整整齐齐地折好,和周围嬉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怪人”万彦嘀咕了一句,也没多想,转头加入了后排男生关于篮球赛的讨论。
中午的食堂永远是战场。万彦和张明挤在队伍里,一边抱怨菜难吃,一边盘算着待会儿溜去小卖部买泡面。
(今日菜单:魔芋烧鱼 绍子蒸蛋 红烧茄子)
(说句实话真的不好吃)
“喂,你看。”张明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万彦,朝角落努了努嘴。
文辰一个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摆着饭盒,慢条斯理地吃着。周围桌子都挤满了人,唯独他那儿空荡荡的,像被刻意避开一样。
“他平时都一个人吃饭?”万彦随口问。
“废话,你高一没注意?”张明耸耸肩,“他这人就这样,独来独往的,听说家里管得挺严,放学就得回家,从来不跟人出去玩。”
万彦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文辰一口一口吃着饭,不爱吃鱼所以没有要这个,喜欢吃蛋就混着饭一起吃。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就是喜欢一个人过着,不过看着你的眼睛多了,背后议论你的人多了,心里面还是会有很多焦虑,好像一抬头就能看到很多人在盯着你,只能埋头吃,抬头也成了一个难题。
万彦看着他一直没抬过头,也没想过什么,就是又说了句:“怪人”
吃完饭,他和张明溜到操场边的树荫下打盹。万彦靠在树干上,眯着眼晒太阳,余光却瞥见教学楼走廊上,文辰正抱着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走。
“哎,你们说,文辰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万彦突然问。
“谁?哦,那个学霸啊。”张明耸肩,“听说他家里要求特严,考试必须年级前三,不然回家挨训。”
“真的假的?”万彦挑眉。
“谁知道,反正他从来不跟人深交。”张明插嘴,“就高一班里组织研学,只有他一个人请假没去。”
万彦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文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好像确实挺孤独的)
又是放学之际,文辰还是有条不紊地收拾书包,身后的万彦早就跑没影了,收拾东西对于文辰来说也算是一天的总结了,心里面想过很多,看着万彦空空荡荡的座位,心里面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其他。
万彦还是老样子,每天放学就到处窜来窜去,不是约着去打篮球就是出去乱晃,相比之下文辰显得就更空荡的多,好像一个内向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吧。文辰也是老样子,放学就回家,至于原因吧,人人都会有不一样的原因啦
晚上,万彦躺在床上刷手机,群里面消息不断,张明正在组织周末的篮球赛。他随手回了个“OK”,退出聊天界面,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文辰的朋友圈。
——空白。
“靠,这人连朋友圈都不发?”万彦嘟囔着,又翻了翻记录,发现他和文辰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高一班级群的通知。
他犹豫了一下,发了条消息过去:
学霸在啥嘞(配个疑惑的表情包)
消息发出去,半天没回复。万彦把手机扔到一边,心想:果然是个怪人。
另一边,文辰的书桌上摊着物理试卷,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指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一个:
嗯
万彦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那单独的一个“嗯”,有一股无名火就起来了,但又想着人家还能回自己也就没想啥。想了好久
他该不会是土象吧
他咋这么冷漠嘞
为啥非得要学这么累嘞
窗外,夜色沉沉,城市的灯光远远闪烁。两个少年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没再说话。
[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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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窗外阳光正好,老李在讲台上讲着数学题,粉笔灰簌簌地落在讲台上。万彦转着笔,余光瞥见前排文辰的背挺得笔直,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这家伙周末肯定又是闷在家里看书吧
学霸都是这样吗???)
下课铃一响,万彦就窜到了文辰桌前,手掌"啪"地按在他的英语书上。
"学霸,放学别走。"
文辰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有事?"
(又想咋滴)
"请你吃关东煮。"万彦咧嘴一笑,"就上次那家。"
"不去。"文辰合上书,开始收拾书包,"我要回家。"
万彦早就料到他会拒绝,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前桌的椅子上,反着跨坐,手臂搭在椅背上:"为啥?你家又没门禁。"
文辰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唐曦说的啊。"万彦晃了晃椅子,"她说你爸妈经常出差,家里就你一个人。"
文辰感觉自己有点像被他看透了,显然不太高兴自己的事情被这样讨论。他低头把铅笔盒放进书包,拉链拉得特别慢:"说了不去就是不想去。"
"为啥?"万彦凑近了一点,"那家关东煮多好吃啊,鱼豆腐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文辰张了张嘴,似乎在想借口,"我还有作业。"
"作业周末不能写?"
"周末又会有周末的作业好不好。"
"吃完回来写不行?"
"......"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张明在后门吼了一声:"万彦,还打不打球了?"
"今天不去了!"万彦头也不回地喊,眼睛还盯着文辰,"你就说,到底为啥不能去?"
文辰终于抬起头,眼神有点无奈:"你为什么非要我去?"
万彦被问住了。他抓了抓头发:"就......觉得你总是一个人,多没意思。"
(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可怜吧......)
文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就我们两个?"
"啊?"万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对啊,张明他们要去打球。"
文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子,似乎在思考。万彦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有些发白,可能是握笔太用力的缘故。
"那家店......"文辰终于开口,"远吗?"
万彦眼睛一亮:"不远!就十五分钟路,就上次那家店呗,我请你。"
"不用你请。"文辰站起身,"AA就行。"
万彦乐了,一把抓起书包:"走走走,趁现在人少不用排队!"
秋天的傍晚来得早,才五点多,天边已经泛起橘红色。两人并肩走着,万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文辰则安静地看着脚下的路。
"你周末一般都干嘛?"万彦随口问。
"看书,写作业。"
"不出去玩?"
"......不怎么出去。"
万彦侧头看他:"那你上次去书店是......"
"买参考书。"文辰说,"偶尔也看些别的。"
"比如泰戈尔?"
文辰似乎有些惊讶他还记得:"......嗯。"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家奶茶店:"要不要喝?我请客。"
文辰摇头:"不用了。"
"客气啥呀学霸。"万彦已经朝店里走去,"你喜欢什么口味?"
"真的不用......"
"那就跟我一样吧,茉莉奶绿,半糖。"万彦已经在对店员点单了。
文辰站在店外,看着万彦在柜台前比划的背影,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的,但被人在意的感觉 .....真好~
(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等奶茶的功夫,万彦又跑出来:"对了,你吃辣吗?关东煮那家的辣椒挺够味的。"
"我当然能吃辣。" 一提到吃辣就稍显兴奋。
"香菜呢?"
"吃。"
"完美!"万彦打了个响指,"我就受不了不吃香菜的人。"
文辰接过奶茶,小声说了句"谢谢"。温热的杯身传来淡淡的茉莉香,他小心地吸了一口,甜度刚好。
小巷里面的关东煮小摊果然人不多。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万彦,热情地招呼:"万彦来啦!还是老样子?"
"对,多加辣!"万彦转头问文辰,"你要什么?"
文辰看着热气腾腾的锅子:"萝卜、鱼豆腐、海带结......"
"再来个福袋!"万彦替他决定,"她家的福袋超好吃,里面全是鱼籽。"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万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鱼丸,烫得直哈气:"嘶——好吃!"
文辰小口吹着鱼豆腐,动作斯文得多。
"所以你平时真的不出门玩?"万彦又问。
文辰摇头:"没什么好玩的,而且也没啥人约我出去玩,现在学习任务重,重心还是要偏向学习啦。"
"怎么会!学习跟生活一样重要,而且好玩的多着呢,你要实在找不到人我来也不是不可以呀。”万彦听他这么说,有点着急地回复。
“比如说像游乐场,密室逃脱,桌游这些不都挺好玩的嘛。”
"你去过密室逃脱?"文辰突然问。
"当然!上周还跟张明他们去了一个恐怖主题的,差点没把我吓死。"万彦夸张地比划着,"有个NPC突然从棺材里跳出来,张明那小子直接把我推前面去了!"
文辰轻轻笑了:"......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万彦眼睛一亮:"你想去?下周我们可以组队!"
"我的话...,"文辰犹豫了一下,"再说吧。"
万彦没再勉强,转而聊起了学校的八卦。哪个老师结婚了,哪个班的谁和谁谈恋爱了,文辰大多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
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万彦把最后一块萝卜塞进嘴里,满足地拍了拍肚子:"饱了!"
文辰看了看表:"七点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万彦站起身,"顺路。"
"不用。"
"哎呀,就当散步消食。"万彦已经拎起书包,"走啦走啦。"
秋夜的风有些凉,文辰把校服拉链拉到了顶。万彦双手插兜,哼着不成调的歌,偶尔踢一脚路边的石子。
"今天......"文辰突然开口,"谢谢。"
万彦愣了一下:"谢啥?就一顿关东煮。"
"不只是关东煮。"文辰的声音很轻,"谢谢你找我出来。"
万彦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咳,这有什么,下次再约呗。"
"嗯。"
到了分岔路口,文辰停下脚步:"我往这边走。"
"行,周一见!"万彦挥挥手,"记得看微信!"
文辰点点头,转身走进夜色里。万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哼着歌往自己家走去。
(下次......密室逃脱他应该会去吧?)
(也不知道他怕不怕...要不换个...)
而另一边,文辰摸了摸袋子里还没喝完的奶茶,突然觉得,这个周末好像没那么漫长。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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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第4章 第四章
万彦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
周末密室逃脱,去不去?
太生硬了,不行。
学霸,周末带你见见世面?
好像有点欠揍。
他抓了抓头发,最终发了个表情包——一只猫扒拉着门框,配字:
“出来玩!”
文辰的回复隔了十分钟才来:
“?干嘛”
万彦立刻打字:
“密室逃脱!就上次说的那个!”
“我有说我要去吗?”
“我看你上次不挺感兴趣的吗?”
(无语)(但又感觉不是不可以去)
(隔了好久)回复:“几个人?”
“我,你,张明,还有刘超和赵瑾墨。”
“我不认识他们。”
“认识我不就行了?”万彦发了个咧嘴笑的表情,“张明你见过的,另外两个是我初中同学,人特好。”
文辰没回复。
万彦乘胜追击:“就玩一次,不好玩我以后再也不烦你。”
“……几点?”
万彦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周六上午十点,万彦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密室逃脱的店门口。张明蹲在路边玩手机,刘超和赵瑾墨还没到。
“你真把文辰叫来了?”张明抬头,一脸不可思议。
“那当然。”万彦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哥出马,一个顶俩。”
“他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不可能!”万彦信誓旦旦,“他答应的事肯定会做到。”
正说着,刘超和赵瑾墨勾肩搭背地走过来。刘超个子高,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体育生;赵瑾墨戴副细框眼镜,手里还拿着本小说,像个文艺青年。
“万彦!”刘超一巴掌拍在万彦背上,“你说的那个学霸呢?”
“还没到。”万彦看了眼时间,“估计应该快了。”
赵瑾墨推了推眼镜:“我听说他特别不爱说话?”
“那是跟不熟的人。”万彦莫名有点不爽,“熟了就好了。”
张明啧了一声:“你俩很熟?”
万彦正要反驳,突然瞥见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文辰穿着浅灰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正慢吞吞地往这边走。
“来了!”万彦挥手,“这儿呢!”
文辰走近,目光在刘超和赵瑾墨身上扫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这是刘超,这是赵瑾墨。”万彦介绍道,“这是我同学,文辰。”
“久仰大名。”赵瑾墨笑着伸出手,“年级前十的学霸。”
文辰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你好。”
刘超大大咧咧地揽住文辰的肩:“走吧兄弟,今天带你体验一下人间快乐!”
文辰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躲开。
(好...好热情...)
万彦赶紧打圆场:“先进去再说,我订的场次快开始了。”
前台小姐姐给他们介绍了主题——古宅谜影」,一个悬疑解谜类密室,没有恐怖元素,但剧情烧脑。
“五人一组,限时90分钟。”小姐姐递给他们对讲机,“解不开的谜题可以用对讲机求助,但每求助一次,最终评分会降低哦。”
“放心,我们不需要!”刘超信心满满。
进入密室前,所有人要寄存手机。文辰迟疑了一下,才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
“怎么,怕我们把你卖了?”张明开玩笑。
文辰摇头:不会,只是不习惯没手机。”
“没事,有我在呢。”万彦拍拍胸脯,“走吧!”
密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昏暗的灯光下,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呈现在眼前。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古籍,书桌上摊开一封泛黄的信,墙角还立着一座老式座钟。
“哇,这布景可以啊!”刘超兴奋地东摸西摸。
赵瑾墨拿起那封信:“‘吾兄如晤:近日宅中怪事频发,夜半常有异响,疑是……’这字也太潦草了。”
“我看看。”万彦凑过去,肩膀不小心撞到文辰。文辰往旁边让了让,但没说什么。
张明已经开始翻书架:“找找有没有钥匙之类的!”
文辰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桌角的一本笔记本上。他拿起来翻了翻,突然说:“这里有密码提示。”
“啥?”万彦立刻凑过去。
文辰指着笔记本上的一行小字:“‘钟声敲响之时,真相自现。’”
“钟声?”赵瑾墨看向那座座钟,“现在是……十一点二十。”
座钟的钟盘上刻着罗马数字,但指针停在四点十六分。
“要不要调一下时间?”刘超伸手去拨指针。
“等等。”文辰拦住他,“‘钟声敲响之时’,可能是指整点报时。”
他把指针调到四点整。果然,座钟“铛——铛——”响了四下,底部的暗格“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一把铜钥匙。
“牛啊!”万彦拿起钥匙,“不愧是学霸!”
文辰抿了抿嘴,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的解密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文辰对数字和逻辑格外敏感,赵瑾墨擅长文字谜题,刘超力气大,负责翻箱倒柜,张明和万彦则负责插科打诨活跃气氛。
在一个需要合作完成的机关前,五人必须同时按下墙上的五个符号。
“我数三二一,一起按!”万彦指挥道。
“三、二、一!”
机关轰地一声打开,露出通往下一关的通道。
“漂亮!”刘超和万彦击掌。张明笑嘻嘻地撞了下文辰的肩:“可以啊兄弟!”
文辰这次没躲,只是轻声说:“大家配合得好。”
万彦注意到,文辰的表情比刚进来时放松多了。
最后一关是个密码锁,需要根据之前的线索推导出六位数字。五人围在一起讨论,文辰突然说:“试试327185。”
“为什么?”赵瑾墨问。
本想解释一下的,直接被刘超打断,“停停停!”刘超举手投降,“你说是就是!”
万彦输入数字,锁“啪”地开了。
“恭喜通关!”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用时78分钟,评分A!”
“耶!”众人欢呼。
走出密室时,刘超意犹未尽:“要不要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家烧烤不错。”
文辰看了眼时间:“我……”
“一起去呗!”万彦打断他,“都中午了。”
张明也附和:“就是,难得出来一趟。”
文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烧烤店里烟雾缭绕,五人围坐一桌。刘超点了满满一盘子肉,赵瑾墨要了瓶可乐,张明和万彦抢着夹菜。文辰坐在万彦旁边,安静地喝着柠檬水。
“文辰,”赵瑾墨突然问,“你平时是不是不太爱说话?”
文辰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嗯。”
“为什么啊?”刘超嘴里塞着烤肉,含糊不清地问,“你明明挺厉害的。”
文辰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就不爱说话呗,没有啥原因。” 说了这句话好像也消耗了他很多勇气。
万彦一愣。他没想到文辰会主动说这个。
其他人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万彦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心...
张明提议,“一起干个杯呗!”
“干杯!”众人碰杯。
文辰迟疑地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中,万彦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加油][加油][加油][墨镜][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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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第5章 第五章
放学铃一响,张明就一脚踹开椅子,书包甩在肩上,冲着后排大喊:"万彦!邱泽他们已经在操场占好场子了,再晚就没位置了!"
万彦正趴在桌上,手指飞快地划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
"不去,今天有事。"
"你能有啥事?”
张明凑过来,瞥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和文辰的聊天界面,顿时夸张地"哦"了一声,拖长音调:"懂了懂了,又打算约你的学霸小跟班啊?"
"滚蛋!"万彦笑骂着踹他一脚,"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
胡然旭从前排转过身,推了推眼镜,一脸八卦:
"文辰?就是那个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的?"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家里管得特严,上次唐曦问他参不参加英语演讲,他直接摇头,连个理由都不给。"
"关你屁事。"万彦收起手机,语气突然硬了几分。
张明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人家爱干嘛干嘛。"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万彦看了眼时间,文辰应该还在图书馆。他抓起书包正要出门,却迎面撞上了抱着一摞作业本的唐曦。
"哎哟!"唐曦差点被撞倒,作业本哗啦啦散了一地。万彦赶紧蹲下来帮她捡,嘴里连连道歉。
唐曦叹了口气:"你急什么啊?"
"约了人。"万彦把最后一本递给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下个月的英语演讲,文辰他真不打算参加?"
唐曦摇头:"他拒绝得特别干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其实陈老师挺看好他的,但他好像...就...挺怕这种场合的。"
万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校外的图书馆中,文辰坐在角落,面前摊着一本物理习题集,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细密的公式。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遇到了难题。
"这么用功啊学霸?"万彦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引来旁边几个学生的侧目。
文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写:"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一起走吗?"万彦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推过去,"喏,给你带的。"
文辰盯着牛奶看了两秒,默默接过:"谢谢。"
万彦凑近看了看他的习题:"这题不会?"
"嗯。"文辰轻轻应了一声,笔尖停在纸上,洇出一小团墨迹。
"我看看。"万彦把本子拉过来,扫了几眼,"这题老李上周讲过啊,你当时没听?"
文辰抿了抿嘴:"听了,但..."
"但啥?"
"但没听懂。"文辰的声音更低了。
万彦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学霸也有不会的题?"
文辰耳尖微微发红,伸手想把本子拿回来
(啊啊啊,学霸人设崩塌了...)
万彦却按住纸页:"别急,我教你。"
(他...他也会吗?)
他抓过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示意图:"你看啊,这里力的方向要分解..."他的讲解乱七八糟,时不时蹦出几句
"反正就是这样"
"你懂了吧"
但文辰却听得很认真,偶尔点点头。
讲完后,万彦得意地往后一靠:"怎么样,哥厉害吧?"
文辰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还行。"
走出图书馆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秋风卷着落叶擦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万彦伸了个懒腰:"饿死了,去吃关东煮不?"
文辰摇头
(也不能天天都吃关东煮呀)
“今天真的不想,我得早点回去。"
"又回去学习?"万彦撇嘴,"你家里管得也太严了吧。"
文辰没接话,只是把书包带往上提了提。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过一家店时,万彦突然停下:"等等,我买个东西。"
他冲进去,不一会儿拿着两串丸子跑出来,塞给文辰一串:"凑合吃吧,总比饿着强。"
文辰接过,小声道了谢。热乎乎的丸子散发着香气,他咬了一口,酱汁沾在嘴角。万彦瞥见,突然伸手用拇指擦了一下:"沾到了。"
文辰僵在原地,耳根瞬间红透。
(他到底要干嘛!!!)
万彦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啃着自己的丸子:"对了,下周班级秋游,你去不?"
"不去。"文辰低头盯着地面。
"为啥?"
"没意思。"
万彦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试着合群一点吗?"
文辰停下脚步,声音很轻:"我不擅长。"
万彦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文辰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突然想起唐曦的话——"他好像挺怕这种场合的。"
"那...内个..."万彦抓了抓头发,"要不咱俩单独去?我知道有个地方,人少,风景还不错。"
文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什么地方?"
"秘密。"万彦咧嘴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自习,张明一进教室就扑到万彦桌前:"昨天干嘛去了?邱泽说你放他鸽子!"
万彦正抄着文辰的英语作业,头也不抬:"有事。"
"又是文辰?"张明挑眉,啧了一声,"你俩最近走得挺近啊。"
前排的胡然旭转过头,神秘兮兮地插话:"你们发现没,文辰最近好像没那么阴沉了。"
唐曦正好路过,闻言停下脚步:"是吗?不还是那样嘛?"
"哪有?!,上次物理课他还主动帮万彦捡笔呢。"胡然旭说,"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至少没那么……吓人了。"
张明夸张地抖了抖,啧了一声:"你管那叫帮?明明就是万彦的笔滚到他脚边,他顺手捡起来而已。"
万彦踹了他一脚:"闭嘴吧你。"
唐曦若有所思地看向文辰的座位。他正安静地看书,仿佛周围的讨论与他无关。但唐曦注意到,他的嘴角比平时放松了些。
放学后,万彦照例在图书馆门口等文辰。邱泽和胡然旭勾肩搭背地路过,冲他吹口哨:"又等你的学霸啊?"
万彦挥挥手:"赶紧滚。"
文辰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万彦身边:"他们……是不是在说我?"
"别理他们。"万彦揽过他的肩膀,"走,带你去个地方。"
文辰微微僵了一下,但没躲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还不错。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一起。
邱泽回头看了一眼,捅了捅胡然旭:"哎,你说万彦为啥突然对文辰这么好?"
胡然旭推了推眼镜,高深莫测地笑了:"谁知道呢?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他发现了我们没看到的东西吧。"
万彦带着文辰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甜品店前。店面很小,门口挂着风铃,推门时叮叮当当响。
"这里人少,东西还不错。"万彦拉开椅子,"老板是我表哥的朋友,经常给我打折。"
文辰环顾四周,店里确实安静,只有角落里坐着一对情侣,低声说着话。他稍稍放松下来,接过万彦递来的菜单。
"推荐芒果布丁。"
万彦凑过来,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
"或者抹茶蛋糕,不太甜。"
文辰点点头:"那就芒果布丁吧。"
万彦去柜台点单,文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他很少和别人单独出来,哦不,几乎是从来没有过,更别说是在放学后。但好像和万彦在一起,似乎没那么紧张。
"给。"万彦回来,放下一杯热奶茶,"天冷了,喝点热的。"
文辰接过,指尖碰到杯壁,暖暖的。他低头喝了一口,甜度刚好。
"其实……"万彦突然开口,"我挺好奇的。"
"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万彦挠挠头,"我不是要打探**,上次他们问你你也没说。其实就是……我觉得你挺好的,没必要总躲着大家。"
文辰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习惯了。"
"习惯什么?"
"习惯一个人。"文辰的声音很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反而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 (他的眼神告诉了他在撒谎。)
万彦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现在呢?和我在一起,也觉得不自在吗?"
文辰愣了一下,摇摇头:"有一点点,但应该...不会。"
"那就行了。"万彦拍拍他的肩,"慢慢来,我又不逼你。"
甜品上来了,芒果布丁金黄诱人,上面点缀着几颗蓝莓。文辰用小勺挖了一块,甜而不腻,口感细腻。
"好吃吗?"万彦问。
文辰点点头:"嗯。"
万彦笑了:"下次再带你来。"
文辰抬头看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像在对他笑
"好。"
回家的路上,街灯一盏盏亮起,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文辰踩着这些光点慢慢走着,书包带在肩上勒出轻微的重量。
夜风有些凉,他下意识把校服拉链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嘴角时突然想起万彦帮他擦酱汁的动作,耳根又隐隐发热。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万彦发来的"下周见"。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悬在键盘上,最后只回了一个"嗯"。
(这样回...好冷漠....)
转过最后一个路口时,一片梧桐叶打着旋落在他肩上。文辰轻轻捏起叶片,对着路灯看了看叶脉的纹路,突然想起万彦说的那个看枫叶的公园。他把叶子放进口袋,脚步不自觉地轻快了些。
[加油][加油][加油][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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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第6章 第 6 章
周末的清晨带着秋末特有的清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万彦站在公园入口处,脚尖不安分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时不时抬头张望。他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藏青色卫衣,头发也抓了两下,虽然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
(都过十分钟了...该不会不来了吧?)
手机屏幕亮起,是张明发来的消息:
"打球缺人,来不来?邱泽那小子又放鸽子。"
万彦飞快地回复:
"不去,有事。"
拇指在发送键上停留片刻,又补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刚按下发送键,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路口拐角处慢慢走来。文辰穿着浅灰色的连帽衫,黑色长裤,手里还拿着一本包着牛皮纸的书,看起来像是刚从书店出来。阳光在他发梢跳跃,衬得他皮肤格外白皙。
"嘿!"万彦用力挥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文辰走近,微微喘着气,额前的碎发有些湿:"...公交车晚点了。"他说话时眼睛看着地面,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没事,来了就行。"万彦一把拽过他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你手怎么这么冷?"不等回答就拽着人往公园里走,"走快点暖和暖和,枫叶林在那边,现在正好是最好看的时候。"
文辰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却没挣脱,只是默默跟上脚步。万彦的手心很暖,热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莫名有些心慌。他能闻到万彦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些阳光的气息。
公园深处的枫叶林果然如万彦所说,火红的叶片层层叠叠,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文辰仰头看着,眼里映出一片绚烂的红,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怎么样,没骗你吧?"万彦得意地插着口袋,踢起一地落叶,"比班级秋游那人挤人的地方强多了。"
一片枫叶打着旋落在文辰肩头。他轻轻捏起叶片,指尖摩挲着叶脉的纹路:
"嗯,很好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万彦凑过来看那片叶子:"这种红叶叫鸡爪槭,叶脉分叉的样子很像鸡爪子..."
他突然卡壳,"呃,好像也不是很浪漫的比喻。"
文辰却轻轻笑了一下,把叶子小心地夹进书里:"谢谢科普。"
阳光正好照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万彦一时看呆了。他急忙转身假装咳嗽:
"你带书了?"
指着那本包着牛皮纸的书,"出来玩还学习啊?" (这么爱学习吗??!!)
"...习惯了。"文辰把书塞回包里,耳尖微红。其实那是他新买的泰戈尔诗集。
万彦忽然凑近,笑嘻嘻地压低声音:"该不会是拿来挡脸的吧?怕遇到熟人?"
被戳中心事,文辰猛地别过头,:"真...没有。"
"开玩笑的啦!"
万彦大笑着揽住他的肩,感受到手掌下瞬间僵硬的肌肉又很快放松,
"走,前面有长椅,休息会儿。"
长椅有些陈旧,漆面斑驳脱落。文辰小心地坐下,从包里掏出两个用锡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饭团:"这个...你要吃吗?" 声音似乎比风声还小,但说这句话消耗了挺多勇气的。
但万彦不仅第一时间久听到了,还很惊讶地瞪大眼睛问:
"你做的?"
"嗯。"文辰低头拆包装,动作很慢,"早上...多做了两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其实是凌晨五点就起来做的...失败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型...)
饭团捏得不太规整,海苔也有点潮,但万彦咬了一大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好吃!比那些路边摊卖的强多了!"
米粒里裹着胡萝卜粒和玉米粒,还拌了淡淡的番茄酱。
文辰小口啃着自己的那份,余光瞥见万彦嘴角沾了米粒。他犹豫片刻,从兜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递过去:
"擦擦吧,吃成这样了都。"
"谢啦。"
万彦胡乱抹了把脸,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东西给你看。"
他从背包深处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马克笔涂鸦着歪歪扭扭的篮球图案,边角已经卷边。翻开内页,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诗句——字迹潦草得像被风吹乱的草,还有大量涂改痕迹,有几页甚至被橡皮擦破了。
文辰愣住了:"你...也写诗?"
"就随便写写。"万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书页角,
"上次看了你的笔记后就想试试...不过写得挺烂的。"
阳光透过枫叶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文辰认真读着那些看似很笨拙的句子,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有一首写雨天的,把雨滴比作篮球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另一首写放学路上,说夕阳像打翻的橙汁染红了云彩。
(好像小学生的比喻...不过还挺不错的)
"...挺好的。"他轻声说,指尖小心地避开那些被橡皮擦毛的纸面,"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万彦眼睛一亮:"真的?那这首呢?"他急切地翻到某一页,纸面上还粘着干枯的枫叶标本,"我写的是上周下雨时——"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万彦?!"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邱泽和胡然旭站在步道尽头,胡然旭手里还拎着两杯豆浆,一脸震惊。
"所以你们俩偷偷约会呢?"
邱泽把面碗重重放在桌上,面汤溅出来几滴。清晨的面馆里人不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
"胡说八道什么!"
万彦呛了一口豆浆,滚烫的液体烫得他直吐舌头,
"就是出来逛逛。"
他抽了张纸巾擦嘴,眼角都呛出了泪花。
胡然旭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文辰身上停留片刻:
"没想到你会参加这种...私下聚会。"
他斟酌着用词,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条。
文辰握紧筷子,指尖发白。面汤上漂浮的葱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桌下,万彦忽然踢了他一脚,冲他眨眨眼。
"喂,"万彦故意提高音量,手臂搭上文辰的椅背,
"人家学霸给我补课不行啊?你以为都跟你们似的整天玩?”
他把自己碗里的卤蛋夹到文辰碗里,"快吃,补脑。"
邱泽怪叫一声:"补课?你?"他掰着手指头数,"上次数学73分,上次英语——"
"闭嘴吧你!"万彦抓起一粒花生米砸过去。
吵闹声中,文辰悄悄松了口气。他低头吃了一口面,发现不知何时万彦加了一勺他爱吃的辣椒油。面汤里飘着几粒芝麻,香气扑鼻。
"那个..."
文辰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密室逃脱...挺有意思的。"
(我的天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话题吧!!)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邱泽的筷子悬在半空,胡然旭的豆浆杯差点打翻。万彦瞪大眼睛,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是吧?我就说你会喜欢!"
回家的公交车上,两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文辰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霓虹灯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光带。万彦正在手机上激烈地打字,大概是在班级群里和邱泽斗嘴,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谢谢。"
文辰突然开口。
"谢什么?"
万彦头也不抬,手指还在飞快敲击。
"今天。"
文辰的声音几乎融进引擎的轰鸣里,
"...还有刚才。"
万彦按灭手机屏幕,转头看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文辰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像一首未写完的诗。他的睫毛很长,在下眼睑投下扇形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面汤。
"下周,"
万彦伸手用拇指擦掉那点汤汁,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
"要不要去我家写作业?我妈做的糖醋排骨一绝。”
他顿了顿,
"就我们俩。" 又强调了一下,就怕他不来。
文辰捏紧了书包带,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公交车驶过减速带,两人的肩膀轻轻撞在一起,又分开。良久,他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
"...好。"
万彦摸出耳机,分给文辰一只。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开来,盖过了心跳的声音。文辰悄悄调整着呼吸,发现耳机的海绵套上还残留着万彦的体温。
(这样好像也不错。)他想。
而万彦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第一次希望这辆破旧的公交车能开得再慢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到站。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我没写,因为懒[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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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文辰站在公交站牌下,手里攥着书包带,指节微微发白,应该就是这一站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导航,又抬头确认了一遍站名。万彦家的小区比他想象中要近,公交车只坐了二十分钟。但就是这二十分钟,他已经在脑子里反复预演了无数遍待会儿可能发生的对话——从按门铃的第一声“叮咚”,到进门时该说的“打扰了”,甚至连换拖鞋时可能会有的短暂沉默都考虑到了。
(……会不会太刻意了?)
他摸了摸书包侧袋,里面装着一盒包装精致的奶糖。上周万彦随口提过一句“我妈不让我吃太多甜的”,但文辰记得他每次喝奶茶都要全糖。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一小罐自家腌的辣酱——万彦上次吃面时加了三勺辣椒油,辣得鼻尖冒汗还非要逞强说“一点都不辣”。
(……他会喜欢吗?)
(应该带这个来吗....?)
风吹过来,带着秋末特有的干燥气息。文辰把连帽衫的拉链又往上提了提,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穿得太素了——灰扑扑的卫衣,黑色长裤,连书包都是最普通的深蓝色。而万彦永远像一团移动的调色盘,荧光绿的球鞋、印着夸张涂鸦的T恤,连发梢都翘得生机勃勃。
(……会不会显得太阴沉了?)
(啊啊啊啊啊啊......要想崩溃了....)
他深吸一口气,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迈步朝小区大门走去。
与此同时,万彦正蹲在自家玄关处疯狂擦地板。
“妈!那块抹布呢?就是印着小熊的那个!”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很不耐烦的回复:
“你抽什么风?早上不是刚拖过地?”
“哎呀不一样!”
万彦手忙脚乱地把散落的球鞋塞进鞋柜,
“我同学马上来了,他有点……洁癖。”
其实文辰根本没有洁癖,但万彦就是莫名觉得,那个连课本都要按颜色分类的人,肯定受不了他家玄关这一地狼藉。
妈妈举着锅铲探出头,眉毛挑得老高,啧了一声:
“同学?男的女的?”
“男的!就我们班那个年级前三!”
万彦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衣柜里塞,
“妈你待会儿别问东问西的啊,人家特别内向。”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往家带人,不是打球打得一身臭汗就是打游戏嗷嗷叫的,这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
门铃响了。
万彦一个箭步冲过去,中途还被茶几腿绊了个趔趄。
文辰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万彦龇牙咧嘴的“没事没事”。他抿了抿嘴唇,把礼物袋又往怀里收了收。
门开了。
万彦顶着一头乱毛出现在门口,额头上还粘着不知道从哪蹭到的一点灰。他穿着件印着卡通恐龙的家居T恤,领口歪歪扭扭的,露出半边锁骨。
“哇你真的找得到啊!”
万彦一把将他拉进来,
“我还打算准备下去接你呢!”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糖醋香气,还混着点柠檬洗洁精的味道。文辰下意识屏住呼吸,把礼物袋递过去:
“……打扰了。这是……” 用的很正常的语气语调and声音来说的。
(一切顺利!)(好吧,似乎也不是那么顺利)
“我靠你还带东西?!”
万彦的嗓门瞬间拔高八度,吓得文辰往后缩了缩,
“妈!文辰带礼物来了!”
厨房里的炒菜声停了。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女人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她接过袋子时瞥了眼文辰的鞋,
“直接进来吧孩子,不用换鞋了。”
文辰却已经蹲下去解鞋带了。他今天特意穿了双新袜子,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花纹或破洞。
“我们家没那么讲究。”
妈妈笑着往厨房走,
“万彦从小野惯了,同学来都是直接往屋里冲的。” 说完又啧了一声。
万彦蹲下来帮他摆拖鞋,小声嘀咕:
“这双是我爸的,可能有会点大……哎你脚怎么这么凉?”
文辰没回答。他的注意力被玄关处的照片墙吸引了——五六岁的万彦咧着缺牙的嘴骑在旋转木马上,初中时的万彦抱着篮球一脸泥,还有一张明显是偷拍的: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万彦,脸上被画了好几只乌龟。
(……原来他从小就这样。)
“这我黑历史大全。”
万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伸手就要摘相框,
“我妈就爱显摆这些……”
“放着!”厨房传来一声喝止,“人家同学还没看够呢!”
文辰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餐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文辰坐在餐桌前,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放桌上?)
(...算了...随便吧...)
万彦妈妈端上来一盘糖醋排骨,深褐色的酱汁裹着金黄的肉块,上面撒了白芝麻。
“阿姨呀,听万彦说你挺能吃辣的,所以...”
一边说,妈妈又一边端出一小碟辣酱,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文辰愣了一下:“……谢谢阿姨。”
万彦已经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
“妈你今天发挥超常啊!平时不都齁甜吗?”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妈妈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转头对文辰笑,
“万彦说你学习特别好,以后可以多来家里玩,顺便管管这小子。”
万彦在桌下踢了文辰一脚,眼睛亮晶晶的:
“听见没?我妈特批了!”
文辰小口咬着排骨。确实是很普通的家常味道,醋放得有点多,糖有点少,肉也炖得不够烂。但万彦吃得狼吞虎咽,连骨头都要嗦一遍。
(……原来他喜欢这种口味。)
(........不过...也挺好吃的。)
饭后万彦嚷嚷着要展示“珍藏多年的宝贝”,拽着文辰进了卧室。门一关,外面洗碗的水声就变得模糊起来。
万彦的卧室像被龙卷风扫荡过。篮球靠在墙角,脏衣服堆成小山,书桌上散落着游戏机和没写完的作业。唯一整洁的是床头柜——上面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纸。
“看!这都是我攒的!”
万彦扑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颗奶糖,
“你送的这个牌子我最喜欢了,就是老买不到……”
文辰站在门口没动:
“你妈妈……不喜欢甜食?”
“她怕我蛀牙。”
万彦盘腿坐起来,糖纸在指尖沙沙响,
“我爸走后那段时间,我天天吃糖,结果牙疼得打滚……”
他突然顿住,抓了抓头发,
“哎不说这个了,你快来看我养的乌龟!”
文辰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相框——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搂着年幼的万彦,两人笑得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
他走过去,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物理作业……”
“啊对作业!”万彦一拍脑门,
“你先坐,我去拿饮料!要可乐还是橙汁?”
“都行。”
“那就可乐,我妈说喝橙汁容易蛀牙……”
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了。
文辰轻轻摸了摸那个玻璃罐。阳光透过糖纸,在他掌心投下彩色的光斑。
(下次……就不带糖的吧。)
(...不对...还会有下次吗?....)
(...应该会有吧...)
厨房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妈你别偷吃我零食!”
“谁偷吃了?我看看你同学带什么了……哎这辣酱闻着不错啊。”
“放下!那是文辰给我的!”
文辰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轻轻拍打在玻璃上。
(……好像,没有那么难。)
[墨镜][墨镜][墨镜]爱吃辣的学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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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万彦抱着两罐可乐冲回房间时,可乐罐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深色的圆点。文辰正站在他的书架前,手指悬在一排漫画书上方,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碰。
"别看那个!"
万彦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肩膀挡住最下层那几本卷边的漫画书,
"这个都旧了。"
他胡乱把可乐塞给文辰,
"冰的,是你爱喝的吧?"
易拉罐凉得沁人,他睫毛颤了颤:
"...谢谢。"
"谢啥啊。"
万彦拉开自己那罐,气泡涌上来发出嗤的声响,
"我物理作业写完了,英语那个完蛋填空..."
他抓了抓头发,"...完全看不懂。"
文辰抿了一口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
"我可以..."
"我就知道!"
万彦突然凑近,可乐的味道混着他身上自带的气息扑面而来,
"学霸就是靠谱!"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声。万彦脸色一变,猛地扑到窗边——三楼的高度正好能看见张明和邱泽站在楼下,邱泽举着个纸牌子,上面用荧光笔写着—— 好好学习。
"操..."
万彦唰地拉上窗帘,
啧了一声,"这俩傻逼..."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文辰站在原地,可乐罐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那个..."
万彦抓了抓头发,
"要不要看我的宠物?养了两只乌龟,一只叫闪电,一只叫慢慢。"
文辰眨了眨眼:
"反着起的?"
"我靠你怎么知道?"
万彦瞪大眼睛,
"闪电整天缩在壳里,慢慢反而爬得飞快。"
乌龟缸摆在书桌旁的架子上,两只巴西龟正趴在一块石头上。万彦蹲下来,轻轻敲了敲玻璃:
"闪电特别怂,喂它的时候也一样。"
文辰也跟着蹲下。他们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万彦能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薄荷味。
"你要不要喂?"
万彦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饲料,
"就撒一点点就行。"
文辰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万彦的手背。两个人同时缩了一下,饲料袋掉在地上,撒了几粒出来。
"靠..."
万彦小声嘀咕,手忙脚乱地去捡,
"没事,我妈看不见。"
文辰的耳尖红了。他低头帮忙,突然注意到床底下露出一个金属角:
"那是?....什么...?"
万彦的动作顿了一下:
"滑板。"
他弯腰把那个旧滑板拖出来,
"初二那会儿天天玩,后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板面上褪色的星空贴纸,
"摔了一次就不怎么玩了。"
文辰轻轻摸了摸贴纸:
"很漂亮。"
"是吧!"
万彦眼睛一亮,
"我特意选的夜光款,晚上会..."
他突然压低声音。
"万彦!"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别带同学瞎闹!"
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万彦抓起来看了一眼:
你丫的真在家学习???
滚!
万彦飞快地回复。他转头看见文辰正盯着那个玻璃糖罐,突然福至心灵:
"听歌吗?"
没等回答,他已经翻出耳机。白色的耳机线缠成了一团,万彦笨拙地解着,嘴里哼着跑调的歌。 万彦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胡乱划着,耳机线缠在手腕上像条白蛇。
"等等等等,这首绝对好听——"
他急得鼻尖冒汗,指甲不小心戳到音量键,前奏突然炸响。
文辰被震得缩了下脖子,睫毛快速眨动。万彦慌忙去调音量,结果手肘撞到可乐罐,棕色的液体泼在作业本上。
"操!"万彦抓起纸巾去擦,又碰倒了笔筒。塑料笔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有支荧光笔滚到了文辰脚边。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
咚。
脑门撞在一起。
"嘶——"
万彦捂着额头往后倒,后脑勺磕到床沿。文辰也疼得眼角泛红,却下意识伸手去扶他。
指尖碰到万彦滚烫的耳垂。
"你...没事吧?"
文辰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万彦疼得龇牙咧嘴,却突然笑出声:
"我靠,咱俩怎么跟演喜剧片似的..."
他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没动,任由文辰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耳机还挂在万彦脖子上,漏音的音乐在狭小空间里回荡。文辰这才注意到歌词:
——我们是宇宙最奇迹的存在
我们是最无关紧要的尘埃——
万彦突然安静下来。他的喉结动了动:"这首...是我爸以前常听的。"
阳光斜斜地切过他的眉骨,在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文辰的手慢慢收紧,校服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要听完整版吗?"万彦轻声问。
文辰点点头。这次他主动接过那只沾了可乐的耳机,小心地塞进右耳。万彦的手指还停在播放键上,指关节处有道月牙形的疤——是上次密室逃脱被铁门夹的。
音乐流淌进来。比刚才那首温柔得多,钢琴声像雨滴落在梧桐叶上。万彦跟着轻轻哼唱,跑调得离谱,某个高音处直接破音。
文辰抿着嘴笑了。
"喂!"万彦用肩膀撞他,"学霸也嘲笑人啊?"
"没有。"文辰低头转着可乐罐,"只是没想到你会听这种歌。"
万彦仰头喝光最后一口可乐,易拉罐在他手里咔啦作响:
"你以为我听啥?某音神曲?"
"...喊麦。"
"我靠!"万彦直接扑过来勒他脖子,
"文辰你学坏了!"
两人跌成一团,耳机线"啪"地绷直。文辰的后背撞到床沿,闷哼一声。万彦赶紧松手,结果失去平衡,整个人栽在文辰身上。
鼻尖相距不过五厘米。
万彦的呼吸滞住了。他能数清文辰睫毛上细碎的光点,能看清他虹膜里自己的倒影。耳机里的歌手正在唱:
———— 他们说命运是确定轨迹
但那天我看到耀眼的你
我脱离轨迹脱离万有引力————
文辰突然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作业。"
"啊?哦对!作业!"万彦弹簧似的弹起来,手忙脚乱去捞地上的英语卷子。他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写字时把"February"拼成了"Ferbruary"。
文辰悄悄把滑落的耳机塞回去。旋律在耳膜上跳动,像谁慌乱的心跳。
文辰看着他被阳光照亮的侧脸,突然说:
"对了...你上次的...那首诗。"
"啊?"
万彦手一抖,耳机线缠得更乱了,
"哪首?"
"就...下雨的那首。"
文辰的声音很轻,
"其实写得还挺好的。"
万彦的耳朵突然红了:
"那个就...我就随便写的..."
“嗯。”
一个“嗯”字就结束了对话。
轻柔的钢琴前奏流淌出来。万彦偷偷瞥了眼文辰,发现他正盯着窗台上的一个小盆栽出神。
"这个是多肉,"
万彦说,
"我妈养的。说是能防辐射..."他顿了顿,"其实屁用没有。"
文辰轻轻笑了。阳光透过多肉肥厚的叶片,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内...内个..."万彦突然结巴了
(我要说啥来着!!!)
回过神来,"你下周还来吗?"
文辰下意识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罐:
"...嗯。"
(又回过神来想了很多...真的应该有下次吗?...)
"说定了啊!"
万彦用膝盖轻轻碰了碰他的腿,
"我让我妈做水煮鱼,放特多辣椒..."
文辰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把耳机摘下来还给万彦,指尖相触的瞬间,谁都没有急着松开。
窗外,一片梧桐叶轻轻拍打在玻璃上。
[墨镜][墨镜]感觉我的更新速度跟“闪电”一样[墨镜][墨镜],大家见谅[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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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万彦的笔尖在“Ferbruary”上戳出第三个洞时,手机在枕头下疯狂震动起来。
“操...!”
他伸长胳膊去够,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腰线。文辰的视线像被烫到似的弹开,假装对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产生了浓厚兴趣,可耳尖却微微发烫,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乱撞个不停。
「群聊:篮球废柴联盟」
张明:[图片](模糊的偷拍照,透过窗户能看到两个挨得很近的人影,画面里万彦俯身,文辰专注看着卷子,氛围说不出的奇妙)
赵瑾墨:卧槽真在家学习???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万彦你居然能静下心搞学习,怕不是被学霸附体啦!
张明:@万彦 你丫耳机线都缠人家手腕上了,这画面,啧啧,说你们在搞“地下情”都有人信!
邱泽:这题我会!这叫「物理」补习!不过我怎么觉着这补习补着补着,要补出不一样的火花哟,万彦你说是不是~
万彦的手机“啪”地扣在床单上,耳朵红得能滴血,心里又羞又恼,嘴上嘟囔:
“一群傻逼吧……”
偷瞄眼文辰,见他也绷着脸,耳朵尖红红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文辰盯着自己手腕上不存在的红痕,突然说:
“February多了个r。”
“啊?”
万彦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文辰。
“你拼错了。”
文辰指向卷子,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说话时不敢看万彦,眼睛盯着卷子上的单词,可余光却忍不住往万彦身上飘。
万彦盯着那个被戳烂的单词,突然把笔一扔:
“不写了!”
他翻身去扒文辰的书包,“你上次说要借我的书呢?”
动作太大,一本硬壳笔记本“咚”地掉出来。扉页上用铅笔写着 文辰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万彦刚要捡,文辰却先一步扑上去——
两人同时抓住笔记本,指尖相叠。
文辰手像被烫到,想抽回,可万彦抓着没放,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眼神交汇的瞬间,又慌慌张张移开。
“是……泰戈尔的。”
文辰声音发紧,“你说想看的。” 说这话时,他垂着眼帘,睫毛不停颤动,心里纠结又不安,既怕万彦看到笔记本里自己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又期待万彦能从诗里读懂点什么。
万彦慢慢松开手,指腹蹭过对方冰凉的腕表,指尖残留的温度,让他心里麻酥酥的:
“我还以为……”
以为这笔记本里藏着更不一样的东西,比如文辰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或者和自己有关的点滴。
手机又震。
张明:最新消息!学霸脸红了!那耳尖红得哟,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邱泽紧跟:[望远镜emoji] 我就说他俩肯定有情况,这望远镜没白买,下次接着蹲!
“我靠!”万彦冲到窗边,唰地拉上窗帘,气呼呼嚷嚷,“这俩傻逼什么时候买的望远镜?!当自己是特务呢!”
拉完窗帘,背对着文辰,他偷偷笑了,耳朵红得厉害,心里却有点小得意,好像被张明和邱泽撞见,是件特别值得显摆的事儿。
文辰把笔记本塞回书包最底层,动作很急,像是要藏起什么秘密。万彦瞥见内页闪过几行手写诗句,字迹比平时潦草许多,隐约能看出是些关于心情、关于相遇的碎碎念,他心里痒痒的,特想翻开看看,可又怕唐突了文辰。
“那个……”万彦挠挠鼻尖,小心翼翼开口,“要不要去阳台?他们绝对看不见。”
说这话时,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就盼着文辰能答应。
阳台堆满杂物。万彦踢开一个旧篮球,从洗衣机后面拖出折叠椅。三楼的视野很好,能看到远处商业街的霓虹灯刚刚亮起,红的、黄的、绿的,在暮色里闪闪烁烁。
“我爸以前老在这儿抽烟。”
万彦突然说,“我妈发现就骂,他就假装把烟掐了……”他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把根本不存在的烟往花盆后藏,
“其实偷偷把烟屁股塞在君子兰盆里。” 说这话时,万彦脸上带着笑,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被笑意掩盖。
文辰看向那盆蔫巴巴的植物。叶片发黄,盆沿有处焦黑的灼痕。他没说话,心里却想着万彦家的事儿,想着万彦小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在阳台偷偷看爸爸抽烟,心里琢磨着大人的世界。
“后来呢?”文辰轻声问,他想多听听万彦的事儿,想走进他的过去。
“后来君子兰死了。”万彦笑起来,眼睛却看着远处,“他走之后,我妈才发现……”
话说到这儿,声音低下去,他不想在文辰面前表现出脆弱,赶紧又笑道,“不过都过去啦,现在我和我妈也挺好。” 说着,还朝文辰挤挤眼睛,想让气氛轻松些。
晚风掀起文辰的额发,露出小片光洁的额头。万彦突然伸手,指尖在离他太阳穴一厘米处停住:“好像……有蚊子。” 其实哪有什么蚊子,他就是想逗逗文辰,想看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
(秋末咋还会有蚊子!!)
文辰没躲,他的睫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黑,像两片鸦羽。他心里清楚万彦是故意的,可就是舍不得躲开,任由万彦的手在自己眼前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邱泽在群里喊:@万彦 你妈刚在楼下骂我们! 张明跟着发:阿姨说再看就告到教务处,说我们偷窥,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邱泽:撤了撤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下次再蹲!
万彦:赶紧撤了,一群傻逼。
万彦笑出声,把手机屏幕转向文辰:“赢了。”
文辰看着群消息,也忍不住笑,笑完又有点慌,怕万彦妈妈真生气,万彦却满不在乎道:
“我妈才不会真怪他们,就是吓唬吓唬,再说了,咱又没干啥坏事。”
说这话时,他偷偷看文辰,见文辰也笑着,心里甜滋滋的。
夜色渐浓时,万彦妈妈喊着:“吃水果吗?”
她手里端着果盘,目光扫过两个男孩之间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文辰爱吃草莓吧?万彦说的。”
文辰猛地抬头,回过神来就撞上万彦慌张的眼神。
“我、我没说过!”万彦急得摆手,心里埋怨妈妈多嘴,可又有点小开心,因为自己留意文辰的事儿,被妈妈发现了。
“上周四。”妈妈把果盘放在洗衣机上,“你说文辰连食堂草莓酸奶都要买两盒。”
万彦的耳根红得堪比盘里的草莓。文辰低头去拿水果,后颈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他心里甜甜的,原来万彦这么留意自己,连自己爱吃草莓酸奶都知道。
回房间时,文辰笑了一下,似乎是放下了很多。
“你咋知道我爱吃草莓?”文辰看着万彦,眼睛亮亮的,带着期许。
“我应该没说过吧。”
万彦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啊....这个呀...我吃饭的时候看的。”
说这话时,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真诚,“我看你每次打饭,都会在草莓酸奶那儿停留,然后买两盒,就记住啦。”
文辰的目的达成,心里更暖了,嘴上却故意逗他,“吃饭就吃饭呗,看我干嘛咯~”
说这话时,他嘴角上扬,带着点小俏皮,眼睛直勾勾看着万彦,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他这是??他这是在干嘛?!)
万彦有点懵,不过迅速回过神来,“看你吃饭一个人挺孤单的,就想着用目光陪着你吧。”
顺带提了一嘴,“下次吃饭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呗。” 说这话时,万彦小心翼翼的,生怕文辰拒绝。
“算了吧还是,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文辰说完,空气又迅速恢复成安静的状态。可他心里不是不想和万彦一起,只是习惯了独处,突然改变,有点害怕,也有点不知所措。
万彦发现文辰的笔记本露出一角。他假装没看见,用可乐罐压住那页摇摇欲坠的纸。他不想让文辰尴尬,想等文辰自己愿意分享的时候,再去了解那些秘密。
“February.”文辰突然说。
“嗯?”万彦疑惑地看着文辰,不明白他为啥又提这个。
“正确拼法。”文辰在桌面上划出字母,“F - e - b - r - u - a - r - y。”
他一笔一划写着,好像要把这个单词,把这一刻的记忆,都刻进心里。
万彦跟着写,笔迹歪歪扭扭:“为什么有两个r?” 他看着文辰的手,看着他认真写字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看。
“就像……”文辰顿了顿,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说,可看着万彦期待的眼神,还是说了,“就像 明天 这个词里有两个m。” 说这话时,他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羞涩,也带着点期待,期待万彦能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期待两人能有更多的明天。
“明天。”万彦重复道,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画圈,“那你明天……”
他想问文辰明天能不能一起做很多事儿,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怕太唐突,会把文辰吓跑。
手机又突然震动,不用猜也知道是张明和邱泽那俩傻子发的。万彦笑着按熄屏幕,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这俩家伙,怎么这么爱捣乱,不过要是没有他们,自己和文辰之间,好像又缺了点什么热闹的调味剂。
万彦笑着按熄屏幕。窗外,秋末的风摇动光秃的梧桐枝桠,树影在笔记本封面上晃啊晃,晃得人心里也跟着泛起层层涟漪,像是把少年们的心事,都晃到了明面上,让他们自己,也渐渐看清了心底的那份悸动。
张明和邱泽回到家,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张明坐在书桌前,抱着手机,眼睛亮晶晶的,跟邱泽发消息:
“你说万彦和文辰到底啥情况啊?我看他俩刚才那样,指定有事儿!”
邱泽回得很快:“我也觉得!那氛围,绝了,要不是怕万彦他妈妈骂人,我还想多蹲会儿,看看他俩能整出啥新花样。”
张明嘿嘿一笑,打字道:“下次咱提前准备,多买几个望远镜,全方位观察,我就不信挖不出他俩的‘小秘密’。”
邱泽回了个点赞的表情,附和道:“行,就这么办,要是真发现啥,咱可得帮他们好好参谋参谋,说不定能促成一段佳话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万彦和文辰在一起的甜蜜画面,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像个大媒婆,也没考虑过万彦和文辰知道后会不会暴打他们。
而在万彦和文辰这边,万彦望着窗外的树影,又偷偷看了眼文辰,说:“文辰。”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无奈地叹口气,拿过手机一看,又是张明发的消息,说要准备搞侦查大计,气得他对着手机屏幕直翻白眼,嘴里嘟囔:“这俩货,真是闲得慌!”
文辰看着万彦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笑声轻轻的,却像一阵风,吹进万彦心里,把他刚才没说出口的紧张和羞涩,都吹得烟消云散。万彦转头看着文辰,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之后,万彦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语言对文辰说:
“文辰,我想说,不管张明和邱泽怎么闹,我都挺开心能和你这样相处,以后……以后也想一直这样,你呢?”
文辰看着万彦真诚的眼神,心跳陡然加快,他微微点头,轻声说:“我也想……”
夜风掀起窗帘,书桌上那张被揉皱的英语卷子舒展开来。"Ferbruary"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是文辰清秀的笔迹:
「2月没有30天」
[墨镜][墨镜]就是呀,怎么会有人连二月都不会拼呢[墨镜](模仿一下张明跟邱泽),但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打算这么快就写他们两个的爱情线,现在发展的过快,后面我要调一下速度了[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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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第10章 第 10 章
文辰收拾好书包,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对万彦说:
“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该担心了。”
万彦从桌上支起身子,点点头:
“行,那你路上小心,明天见。”
文辰背着书包走出房间,下楼时,晚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将和万彦相处的那些温暖片段,小心收进心底。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课桌上。文辰像往常一样,安静坐在座位上,翻看英语课本。
万彦又是踩着早读的铃声冲进教室,坐下后就凑到文辰身边,笑嘻嘻地说:
“早啊,昨晚睡得咋样?”
文辰抬眼,淡淡回道:“挺好的,你呢?”
万彦大大咧咧道:“我也挺好,就是梦到张明和邱泽那俩傻子,拿着望远镜在楼下蹲守,可把我烦死了。”
文辰忍不住笑了笑,没再接话,继续低头看书。
没一会儿,唐曦从前排转过来,戳戳文辰的胳膊,说:“文辰,你真的真的不打算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啦?陈老师可念叨你好几回了,说你英语这么好,不参加太可惜。”
文辰笔尖顿了顿,摇摇头:“还是算了,我不太习惯在很多人面前演讲。”
唐曦急了,提高声音:“你怕啥呀,你英语那么厉害,稿子我帮你一起准备,到时候肯定能拿好名次!”
周围同学的目光纷纷看过来,文辰有些不自在,小声说:“唐曦,你别劝了,我真的不想参加。”
唐曦还想再说,这时早读铃声响起,她只好坐回自己座位,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万彦在一旁听着唐曦和文辰的对话,没吭声。他知道文辰性子内敛,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只会让他更不自在。
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新的知识点,文辰认真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几笔,万彦则是听一会儿,偷瞄文辰几眼,思绪时不时飘远。
课间休息时,张明和邱泽凑到万彦身边,张明挤挤眼睛说:“万彦,你和文辰昨天咋样啊,是不是进展飞速?”
万彦白他一眼:“进展你个头,别整天瞎想。”
邱泽笑着说:“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对了,文辰参加英语演讲比赛不?要是参加,咱得多去捧捧场。”
万彦耸耸肩:“他不想参加,你们就别折腾了。”
张明撇撇嘴:“得,那咱就不瞎操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文辰要是参加,指定能拿奖,他英语是真牛。” 万彦没再接话,心里想着文辰的决定,觉得尊重他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节课间,文辰去走廊透透气,唐曦又跟了出来,拉住他说:“文辰,我真觉得你该试试演讲比赛,你看万彦他们也都觉得你行,你就当挑战一下自己呗。”
文辰无奈地说:“唐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是真的害怕站在台上演讲,那种紧张感,我没法克服。”
唐曦皱着眉,还想劝,这时万彦从教室出来,看到两人,走过来问:“咋啦,又在劝文辰参加比赛呀?”
唐曦看向万彦,说:“对呀,万彦,你最近跟他关系不挺好的嘛,也劝劝他呀,他英语那么好,不参加太浪费了。”
万彦看看文辰,又看看唐曦,挠挠头说:“唐曦,文辰要是不想参加,就别勉强他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唐曦瞪他一眼,啧了一声:“你就知道惯着他!”
文辰看着万彦,心里涌起一丝暖意,轻声说:“唐曦,谢了,但我真的不想参加,你也真别劝了。”
唐曦叹了口气,摆摆手:“行吧行吧,随你便,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说着就气呼呼地回教室了。
万彦和文辰并肩站在走廊,万彦望着远处的操场,说:“文辰,要是你哪天想参加了,就别管别人怎么想,要是实在不想,也别勉强自己。”
文辰点点头:“嗯,我知道,谢谢。” 两人正说着,上课铃又响了,他们赶紧回到教室。
中午吃饭时,万彦、张明和邱泽在食堂打了饭,找了个位置坐下。张明看着对面角落里独自吃饭的文辰,捅捅万彦:
“万彦,你不去叫文辰过来一起吃呀,他老一个人,多孤单。”
万彦看看文辰,放下筷子说:“行,那我去叫他。”
走到文辰身边,万彦说:“文辰,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呗,人多热闹。”
文辰抬头,看着万彦,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了,我习惯一个人吃。”万彦也不勉强,说:“行,那你要是想过来,随时欢迎。”
回到自己座位,张明说:“他还是不愿意呀。”
万彦说:“没事,他习惯了,慢慢来吧。”
邱泽笑嘻嘻地说:“万彦,你对文辰可真有耐心,我看你俩关系越来越好啦。”
万彦白他一眼:“吃你的饭吧,别废话。” 可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下午的课,文辰听得有些走神,他想着唐曦和万彦的话,心里有些纠结。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可自己对演讲比赛的抗拒,始终没法消除。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文辰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万彦走到他身边,说:“文辰,我送你一段吧,正好顺路。” 文辰没拒绝,两人并肩走出学校。
路上,万彦突然说:“文辰,其实不管你参不参加演讲比赛,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厉害的。”
文辰看着万彦,认真地说:“谢谢...谢谢你的夸奖...。”
”万彦嘿嘿一笑:“别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文辰也忍不住笑了,两人的笑声,在夕阳的余晖中,传得很远。
走到分叉路口,文辰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万彦挥挥手:“行,明天见。” 文辰转身走进小区,万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文辰刚到教室,唐曦又凑了过来,说:“文辰,我听说这次英语演讲比赛的主题特别好,是关于青春和梦想的,你再考虑考虑呗。”
文辰无奈地说:“唐曦,我真的不想参加,你就别劝了。”
这时,万彦走进教室,唐曦看向他,说:“万彦,你也不帮我劝劝文辰!”
万彦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后说:“唐曦,你别逼他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唐曦跺跺脚:“你们俩呀,真是急死我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多可惜。”
文辰看着唐曦,说:“唐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没办法克服心里的障碍,你就让我顺其自然吧。”
唐曦叹了口气,说:“行吧行吧,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课间,张明和邱泽又凑到万彦身边,张明说:“万彦,你说文辰真的不会参加演讲比赛啦?那多没意思呀,我还想看看他在台上发光发热的样子呢。”
“他不想参加,也没办法,尊重他的决定呗。”
邱泽说:“说的也是,强扭的瓜不甜,不过话说回来,文辰要是参加,肯定能拿奖,毕竟人家英语那么好。”
万彦说:“是呀,他英语确实厉害,不过咱也不能逼他。”
放学时,文辰和万彦一起走出学校,万彦说:“文辰,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要是以后想参加什么活动,别害怕,有我们在呢。”
文辰看着万彦,眼里满是感激:“我知道...。”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而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在这日常的校园生活中,慢慢沉淀,愈发深厚。
[墨镜][墨镜]下一章有一点点的刀子,下一章我要尝试换一下风格,算是一种新的尝试,如果写的是一坨的话,还望见谅[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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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第11章 第 11 章
文辰推开家门,屋内熟悉的昏暗扑面而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拖着步子走进房间,顺手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嘴里嘟囔:
“终于到家了,这一天……”
白天在学校的那些纠结、焦虑,像影子似的跟着他,进了家门,依旧黏在身上甩不掉。
他坐到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在书桌上投下一圈暖黄,文辰盯着眼前的数学试卷,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草稿纸上已经画满了杂乱的线条,有的是演算公式,有的是无意识的涂鸦,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怎么理都理不清。
试卷上的那道几何题已经困扰他半个小时了,图形里的线条在灯光下扭曲成一团,仿佛在嘲笑他的笨拙。
(这道题应该用三角函数...不对,好像要用向量...或者坐标系?)
他皱了皱眉,指腹用力摩挲着笔杆,试图让打滑的指尖稳定下来。可越是用力,笔尖抖得越厉害,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线。
他烦躁地把草稿纸揉成一团,带着狠劲扔进已经半满的垃圾桶,纸团撞击桶壁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式钟表的秒针在 嗒嗒嗒 地走着,每一声都像小锤子,精准地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已经十点了...还有英语作文没写,物理错题本也没订正完。)
文辰放下笔,向后靠在椅背上,后脑勺抵着冰冷的墙壁,试图借一点凉意驱散心头的燥热。可刚放松没两秒,英语演讲比赛的事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带着咸涩的窒息感——
唐曦第三次来劝他时眼里的期待,却被他一句话浇灭;
陈老师得知他放弃后若有若无的失望,那句"有点可惜"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还有转身时听到的同学小声议论:
"他明明准备那么久,怎么突然不敢了?"
"估计是没底气吧,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为什么就是不敢参加...)
(明明稿子背了这么多遍,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
(明明唐曦帮我改了那么多次...)
(明明陈老师说我的稿子很有感染力,只要正常发挥就能拿奖...)
(可我就是不敢...懦弱...)
(文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他闭上眼睛,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浸了水的棉花,沉重得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力,需要刻意张大嘴巴,才能吸进一点点空气。
上周拒绝唐曦的场景又清晰地闪回在眼前,连当时教室后排吊扇转动的声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文辰,演讲比赛你真的不考虑了?"唐曦站在他的课桌旁,手里还攥着打印好的赛程表,边角都被捏得发皱。
"...不去了。"他低着头,盯着自己抠得起毛边的校服袖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为什么啊?你明明背得那么熟,上次模拟演讲时陈老师都夸你了。"唐曦的声音里满是不解和惋惜。
(因为站在台上会发抖...)
(因为害怕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好奇的、审视的、等着看笑话的目光,会像探照灯一样把我钉在原地,把我所有的缺点都照得清清楚楚...)
(因为觉得自己根本不配站在那里...像我这样连课堂发言都紧张的人,凭什么站在聚光灯下。)
(万一忘词了怎么办?万一声音太小没人听见怎么办?万一被人嘲笑怎么办?)
文辰猛地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像他此刻拧成一团的心。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越想越烦...)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楼下路灯昏黄,光线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圈,偶尔有晚归的邻居匆匆走过,脚步声很快就被夜色吞没,留下更深的寂静。
远处居民楼的窗户亮着零星的灯,每一盏灯下都像是有一个温暖的故事,只有他这里,只剩下冰冷的焦虑。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为什么万彦就能那么自然地站在人群里...)
(为什么万彦就能不怕这一切...)
(为什么他要跟我交朋友...)
(为什么...)
一想到这些又是止不住的眼泪...
(好像只有我...只有我像只躲在壳里的蜗牛,稍微碰一下就想缩回去...连正常的社交都觉得累,连在人前说话都要鼓足全身的勇气...)
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冰凉的泪珠砸在手背上,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可这清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重新拿起笔,可刚写了两行解题步骤,手腕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笔下的数字歪歪扭扭。
(错了...这里又错了...)
(这么简单的思路都想不起来,上课到底在干什么?)
(废物...)
(文辰你就是个废物...连题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
视线开始模糊,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紧发疼。他想开口骂自己两句,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书桌上的台灯明明亮着,可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光都被心底的黑洞吸走了。桌上的闹钟还在 嗒嗒嗒 地走着,像是在倒数,提醒他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猛地抓起手机,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手机外壳冰凉,硌得手心生疼,却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微弱的锚点。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聊天列表最上方是万彦的名字,那个头像在一片灰暗的背景里,显得格外鲜活,像是黑暗里的一点微光。
最后一条消息是晚上八点发的:
“睡了没?今天那道物理题答案是多少?我算出来三次都不一样,怀疑自己算错了。”
他当时正在和这道该死的数学题较劲,看了一眼就关掉了对话框,心里还想着"等我做完题再回",可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真是蠢得可笑,明明有个能说话的人,却非要把自己困在情绪的死胡同里。
文辰往上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留下一道道水痕——
万彦:周六还是那家书店,别忘了!我带了新的漫画,看完借你。
文辰:嗯。
万彦:你咋老是嗯,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是不是不想跟我去?
(我应该说点什么的...)
(应该说"好,几点去?")
(或者说"记得带笔记,上次的知识点我还没弄懂"...)
(为什么连正常对话都这么难...)
(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回应别人的好意...)
(万彦会不会觉得我很冷淡?会不会觉得我不想理他?)
万彦:放学一起走?我妈今天给我带了酱牛肉,分你一半。
文辰:不顺路。
万彦:顺!我绕路也顺!就当散步了,你一个人走多没意思。
(他明明知道我在找借口...为什么还要迁就我...)
(像我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他这样费心...他应该和张明他们一起走,说说笑笑多开心,而不是陪我这个闷葫芦走沉默的路...)
万彦:汉堡分你一半!今天买一送一,我吃不完。
文辰:谢谢。
万彦:谢啥,下次你请我吃双份!对了,你英语演讲比赛准备得咋样了?需要帮忙就说。
(我还欠他一个汉堡...可我连主动约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问起演讲比赛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说"不去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很害怕?也许他能理解?也许他能帮我?可我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指尖悬在"语音通话"的绿色按钮上,剧烈地颤抖着。屏幕的光映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视线时不时被模糊,又被他用力眨掉。
(他会觉得烦吧,这么晚了,大家都该休息了,他说不定应该大概已经睡了,或者在打游戏,或者在和张明他们聊天...)
(他那么阳光开朗,身边都是张明邱泽那样能玩到一起的朋友,他们可以聊篮球、聊游戏、聊笑话,那么轻松自在...)
(和我...除了这些无聊的话题,好像也就那样了...)
(可是...胸口好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了...)
(可是...手指还在抖,眼泪还在掉,我真的撑不住了...)
(一个人也可以解决的,
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
一个人也会很高兴的...)
没有人能够懂他,包括他自己...
手机又一次震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时间已来到十二点,万彦八点发的消息现在还没看,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又想了很多...
(好像只有万彦,他好像总能看出我的不对劲,却从不说破...)
绝望像潮水般涌上来,漫过胸口,漫过喉咙,最后堵住了所有的声音。他想尖叫,想嘶吼,想把这满肚子的委屈、自责、恐惧都倒出来,可最终只发出细碎的呜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红痕,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却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
(没有人会懂的,他们只会觉得你矫情,傻逼,神经,觉得你小题大做...)
(谁会相信有人会因为一道数学题哭?谁会相信有人连上台演讲都怕得要死?谁会相信有人连正常说话都觉得累?)
(你就是个异类,活该一个人待着...)
(可我真的好难受...好希望有人能陪我说说话...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听我说说话也好...)
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乱划,他看着万彦的头像,这个头像他看了无数次,每次都觉得很傻,可此刻却觉得无比亲切。
(就这一次...)
(只打扰这一次...)
(告诉他我做不出题,告诉他我害怕演讲,告诉他我现在很难受...就算他觉得我奇怪也没关系,就算他以后不想理我也没关系...)
绝望和一丝微弱的渴望在心底拉扯,在过往的无数个日夜里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只是这次,最终,那点渴望像星火燎原,压过了所有的自我否定。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正在呼叫 万彦
文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通话界面,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震得肋骨生疼。屏幕的光亮得刺眼,万彦的名字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濒死者眼前最后的光晕。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地响,盖过了墙上钟表的滴答声,盖过了窗外的风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也许挂掉现在还来得及...别让他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别让他知道你有多差劲...
别把他也拖进你的泥潭里...
他那么好,不该被你的负面情绪影响...)
(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挂掉了...)
(万彦...救救我...)
他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校服裤腿。听筒里传来单调的 嘟嘟 声,每一声都像倒计时的钟摆,敲在他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
......………………
......………………
电话接通了。
[墨镜][墨镜]其实感觉没写出那种感觉,感觉写的一般般,但自己想的时候还是想了好久,想的挺难受的,文辰的经历还真挺惨的,估计后面我还要再憋一个大的[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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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第12章 第 12 章
"喂?"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文辰就后悔了。万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背景里还有被子翻动的窸窣声和一声轻微的哈欠。
文辰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睛半睁不睁,可能还揉着眼睛。
(我在干什么...)
(这么晚了他肯定睡了...)
(我真的...好自私...)
文辰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服下摆,布料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窗外的路灯将梧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摇曳的枝叶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滴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下。
"...文辰?怎么了?"
万彦的声音突然清醒了几分,背景音里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他打开了床头灯,
"出什么事了?"
暖黄色的灯光似乎透过电话传来,文辰恍惚间仿佛看见万彦皱着眉头坐起身的样子。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只挤出一个干涩的:
"没..."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万彦似乎完全坐直了身子:
"你这声音不对劲啊。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上次你感冒也是这声儿,哑得跟吞了砂纸似的。"
(他总是能看出来...)
文辰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墙上的树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原来是一阵夜风掀起了窗帘,冰凉的空气趁机钻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我..."
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做了个噩梦。"
这是个很拙劣的谎言。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文辰能听见万彦的呼吸声变得深长,像是在思考。
"哦。"
出乎意料,万彦没有拆穿他,
"那...要聊聊吗?是梦见考试没带笔了?还是梦见被教导主任追着跑?我上次梦见自己在操场跑八百米,吓醒的时候浑身是汗。"
(他知道了...)
(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还在用这种小学生的借口...)
文辰的视线模糊了。一滴泪水砸在紧握的拳头上,烫得惊人。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比那...可怕多了。"
"数数吧。"
万彦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是在哄小孩,
"告诉我五样你能看见的东西。慢慢来,不用急。"
文辰茫然地环顾四周。月光给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银边:
"...台灯...数学试卷...窗户..."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那里摆着一个奶黄色的马克杯,是上周万彦硬塞给他的,说是考前喝水能转运,
"...杯子...闹钟..."
"很好。"
万彦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那个杯子是不是我给你的那个?上次在文具店看见打折,奶黄色多显气色,你总爱喝凉白开,用这个杯子能多喝两口。现在摸摸你的被子,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文辰机械地抓住被角:
"...很软...有点凉...是上周刚晒过的,有太阳味。"
"枕头呢?是不是你那个印着奥特曼的?上次去你家借笔记看见的,都洗得发白了还在用。"万彦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文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蓬松的...有洗衣液的味道...奥特曼早就看不清了,我妈说要给我换,我没让。"
"我懂,旧东西才有安全感。"
万彦的声音顿了顿,
"现在深呼吸。跟着我,吸气——四秒——对,慢慢吸,感受空气从鼻子进到肺里。"
文辰看见自己的胸口缓慢起伏,窗外的风声好像都变轻了。
"屏住——七秒——别着急呼气,再憋一会儿,让氧气在身体里多待会儿。"万彦的声音很稳,像节拍器一样掌控着节奏。
夜风轻轻掀起窗帘,墙上的树影摇晃着,变得没那么可怕了。文辰数着数,注意力全集中在呼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被挤到了一边。
"呼气——八秒——把所有不开心都呼出去,像吹气球一样。"
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但呼吸终于不再那么困难了。胸腔里那种闷闷的感觉散了些,手脚也没那么冰凉了。
"...谢谢。"
文辰的声音还是很轻,但至少不再发抖。
"谢屁。"
万彦似乎松了口气,背景音里传来他舒展身体的声音,
"你这大半夜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找手电筒。"
文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脆弱。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月牙形的红痕。他小声说: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打扰你。"
"...我有时候..."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会突然觉得喘不上气,心里特别慌,像有石头压着,不知道该跟谁说。"
"嗯,我听着呢。"
万彦的回应很轻,但很坚定,"是不是这次数学小测没考好?我看你放学的时候抱着卷子脸都白了,张老师讲课跟念经似的,听不懂很正常,我上次也才考了六十多分,偷偷藏起来没敢让我妈看。"
文辰愣住了,没想到万彦注意到了:"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没人发现。那张卷子最后一道大题我算了好久,还是错了,全班好像就我一个人不会做,感觉自己特别笨。"
"笨个屁,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万彦的声音拔高了点,"张老师那题出得就有问题,我问了隔壁班的学霸,他也说绕。再说你最近天天熬夜刷题,脑子都熬成浆糊了,能考好才怪。"
(他总是这样...)
(总能找到理由帮我开脱...)
文辰用手背抹了把脸,把眼泪蹭掉:"我爸妈他们知道我很努力,我也已经很努力地在做到更好了,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杯子放在桌上的轻响,应该是万彦去倒了杯水:
"大人都那样,我爸还说我打篮球是浪费时间呢,他们就知道用成绩衡量一切。但你要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到让我都佩服。"
"佩服我什么?佩服我半夜打电话吵醒你?"文辰自嘲地笑了笑。
"佩服你每天很早到教室背书,佩服你能刷题刷到凌晨,佩服你明明很难过还假装没事。"万彦说得很认真,"文辰,你不用总逼自己当超人,偶尔当个需要帮忙的普通人也没关系。"
文辰的鼻子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
"我就是觉得...特别累。好像不管怎么跑,都追不上别人的脚步,也达不到别人的期待。"
"那你就停下来歇歇。"
万彦的声音很温柔,"跑步还得喘气呢,你这连轴转都快成永动机了。明天周六不用上学,你就睡到中午,作业什么的先扔一边,天塌不了。"
"可是下周就要月考了..."文辰下意识地反驳,心里却暖暖的。
"月考算个球,身体垮了才麻烦。"
万彦打了个哈欠,"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跑一千米,一开始冲太快,最后一圈直接跑不动了,还不如慢慢跑保持节奏的人。学习也一样,得劳逸结合。"
文辰想起那天的场景,自己确实因为想跑快点,最后差点晕在跑道上。
"记得...你还骂我傻。"
"本来就是傻。"万彦笑了,"跟自己较劲有什么意思?你已经很好了,真的。"
"你总是这么说..."文辰小声嘟囔,心里的阴霾却散了不少。
"因为这是事实。"万彦的声音突然压低,"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知道吗?你目标特别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我妈总说我太散漫,要是有你一半努力就好了。"
文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羡慕我?体育就没你好,连说话都没你利索..."
"这些都不能说明一切。"
万彦打断他,"你做数学题的时候特别专注,眼睛都在发光;你帮同学讲题的时候特别有耐心,比老师讲得还清楚;你写的作文总能被老师当范文念,我妈还让我学你的文笔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你别总盯着自己的缺点看。"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月光把房间照得朦朦胧胧。文辰握着电话,听着万彦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优点,那些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被万彦一一捡起来,串成了一串。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给你。"
沉默了好久,文辰轻声说,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好像轻了不少。
"因为我是你朋友啊。"
万彦说得理所当然,背景音里传来他喝水的咕咚声,"朋友不就是干这个的?半夜接电话,白天抄作业,周末当导游。再说了,你上次我发烧的时候,不也陪我聊到凌晨吗?"
朋友。这个词在文辰心里轻轻荡了一下,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漾开圈圈涟漪。
(原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原来可以这样麻烦别人...)
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万彦把水杯放回了床头柜。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他突然问,语气轻松得像是讨论天气,"食堂新出的奶黄包,还是校门口那家豆浆?老刘家的豆浆是用石磨磨的,特别香,上次我喝了两杯,老板娘还多给我加了勺糖。"
文辰眨了眨眼,一滴泪水无声地滑下来,在下巴处悬了一会儿,最后砸在皱巴巴的被单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这次的眼泪是热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豆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
"行,加糖不加糖?上次看你喝豆浆没加糖,还以为你不爱吃甜的,结果抢我半块蛋糕吃。"万彦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文辰的脸有点发烫:
"...不加糖,但是...可以配个包子吗?肉包。"
"没问题,肉包管够。"
万彦打了个夸张的哈欠,"现在躺下,把眼睛闭上。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想明天的豆浆和肉包,想想周末可以睡懒觉,想想..."
"想想什么?"
文辰乖乖地躺进被子里,把手机放在耳边,姿势舒服了不少。
"想想奥特曼在保护你啊。"
万彦笑得很开心,"你那枕头不是印着奥特曼吗?他会在你睡觉的时候打跑所有怪兽,包括噩梦怪兽。"
文辰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次是笑着哭的:"你好幼稚。"
"幼稚怎么了,管用就行。"万彦的声音也柔和下来,"被窝里暖和吗?要不要把脚伸直?你总爱蜷着腿睡觉,难怪总说梦话。"
"我才不说梦话!"文辰反驳,心里却很惊讶,万彦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就说,上次在学校午休,听见你嘟囔 这道题我会做,还挥了挥手,差点把唐曦桌上的笔扫下去。"万彦说得有板有眼。
文辰把脸埋进枕头里,感觉脸颊发烫:"那是意外..."
被窝里还残留着体温,渐渐驱散了他手脚的冰凉。电话贴在耳边,能听见万彦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有他轻轻哼歌的声音。
(他唱歌总是跑调,这句"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跑调到天边去了...)
月光静静地洒在地板上,像一层柔软的纱。文辰握着手机,第一次觉得漫漫长夜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可那些可怕的念头还在,但好像被一层保护罩隔开了,伤不到他了。
他的眼皮渐渐变重,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听见万彦很轻地说:
"睡吧,我在这儿呢。等你睡着我再挂电话,奥特曼和我一起保护你。"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依然在墙上摇曳,但不知何时起,它们看起来不再像怪物,而像是随着夜风起舞的孩童。
文辰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在万彦跑调的歌声和温柔的陪伴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电话那头,万彦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音量调大了些,自己则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准备就这么守着电话到天亮。
毕竟,朋友就是要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做那个最可靠的灯塔啊。
[墨镜][墨镜]其实感觉一般般,但感觉万彦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其实是在说我自己[墨镜]),但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很好用,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少一点焦虑吧[熊猫头],然后浅浅剧透一下,后面我估计要写演讲的事儿了,我看看我自己能不能写一篇,实在不行就只能抄别人的文案了(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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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第13章 第 13 章
文辰睁开眼睛时,天刚蒙蒙亮。
窗帘缝隙透进一丝微光,像极细的金线落在他的枕头上。他眨了眨眼,意识在混沌中缓慢回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贴在耳边,屏幕亮着——通话中,05小时42分钟。
他猛地坐起身,手指微微发抖地拿起手机,冰凉的机身贴着发烫的耳垂。
“…万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床单的声音,紧接着是万彦沙哑的、带着浓重睡意的嗓音:
“…嗯?…文辰?....怎么了...?”
文辰的喉咙发紧,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昨晚竟然真一直没挂电话?
“你…还醒着?”
“唔…没,刚醒…”万彦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翻了个身,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几点了?”
文辰看了眼时间:
“…六点二十。”
“哦…”
万彦的声音渐渐清晰了一点,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你睡得好吗?听着呼吸挺平稳的。”
文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布料上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气流通过听筒震动,酥酥麻麻地传到耳骨。万彦的声音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那就好。”
文辰的耳根微微发热。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那些涌到嘴边的话却像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昨晚…”
“嗯?”
“…谢谢你。”
万彦笑了,声音里带着笑意的弧度:
“谢什么啊,朋友之间不就这样?睡不着就陪你聊,困了就一起睡呗。”
朋友。
这个词在文辰心里轻轻荡了一下,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漾开圈圈涟漪。他从小性子内向,很少主动和人亲近,总觉得“麻烦别人”是件很愧疚的事。
(原来…我们真的已经是朋友了。)
(原来…真的可以这样麻烦别人。)
“对了,”
万彦的声音突然精神起来,像是瞬间被按了启动键,
“起来吧,不是说今天要喝豆浆吃肉包吗,哥请你。”
文辰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记得:
“…嗯。”
万彦的声音里带着雀跃的笑意,
“等我啊,我马上到!”
“等等——你家离那家书店还很远吧?不用这么急…”
文辰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的一声——万彦挂断了。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通话记录还停留在05小时48分钟。
(…他昨晚真的没挂。)
(…就这样,听着我的呼吸声,陪了我一整夜。)
文辰的胸口微微发烫,像是揣了颗小小的暖炉。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没有了往日的青黑,连嘴角都带着点自己没察觉的笑意。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空气里还带着夜雨的潮湿,混杂着路边桂花树的清香。文辰站在书店门口,手里攥着书包带,指尖把帆布带子捏出几道褶皱,目光时不时扫向远处的路口。
(他会来吗?)
(昨晚他睡得那么晚,是不是只是随口一说?)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书包撞击后背的 咚咚 声。文辰抬头,看见万彦正朝这边狂奔而来,额前的碎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校服外套的拉链滑到一半,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书包歪歪斜斜地挂在肩膀上,带子还在晃悠。
“文辰——!”
万彦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没、没迟到吧?我妈非要我吃早饭,耽误了两分钟。”
文辰看着他这副狼狈又鲜活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没有,我也刚到。”
万彦直起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那就好!”顺带把买好的豆浆和肉包拿给他。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清晨的阳光,眼角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红晕,左边额角甚至沾了点可疑的头发丝。文辰忍不住伸手,轻轻帮他把头发丝拂掉。
“…你昨晚睡得好吗?被我耽误了一整夜。”
文辰轻声问,指尖还残留着他发丝的柔软触感。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
“还行!就是半夜翻身时手机差点掉床底,摸了半天没摸到,估计动静太大被我妈发现了,她敲我门骂我打个电话还不老实。”
文辰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对不起。”
“啊?道什么歉啊!”
万彦捶了他胳膊一下,力道很轻,
“反正我也经常熬夜打游戏,少睡两小时死不了!再说,听你讲题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他笑着拍了拍文辰的肩膀:
“走吧,进去学习!先把早餐给吃了。”
文辰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书店。玻璃门“叮咚”一声轻响,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书店的角落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映出两道浅浅的影子。空气中飘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偶尔能听见远处书架传来的翻书声。
文辰低头翻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万彦则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笔杆在指间灵活地打着圈,发出 哒哒 的轻响。
“你写字真好看。”
万彦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
“跟打印的似的,我们班女生都没你写得整齐。”
文辰的笔尖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认真做题。”
“我这不是在等你翻页嘛。”
万彦笑嘻嘻地坐直身体,凑过来看他的笔记本,
“你这本子在哪买的?封面好好看,是你喜欢的星空图案吧?”
文辰的耳根微微发热,点了点头:
“…嗯,上次路过文具店看到的。”
“我也去买一本!”
万彦眼睛一亮,
“以后跟你用同款,显得我们有默契。”
文辰的手指微微收紧,没接话,只是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推了推:“…看这里。”
万彦却没看本子,视线一直落在文辰的侧脸上。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连认真蹙眉的样子都显得很温柔。
“怎么了?”文辰察觉到他的视线,忍不住问。
“没。”万彦笑了笑,笔在指间停住,“就是觉得…你安安静静做题的时候,好像周围都变慢了。”
文辰的耳根腾地一下红了,像被阳光晒得过度发热的苹果。他低头假装整理书页,声音有点闷:
“…别说话了。”
万彦却故意凑近了一点,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
“你脸红啦?我第一次见你脸红。”(其实不止一次)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文辰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文辰的手指微微发僵,指尖不小心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你离远点。”
“为什么啊?”
万彦故意又凑近了一点,鼻尖都快碰到他的肩膀,
“这样看得清楚啊。”
文辰抿了抿唇,猛地合上笔记本,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不学了。”
“别别别!”万彦赶紧举手投降,身体坐得笔直,
“我错了!我保证乖乖看书,再捣乱我今天单词抄一百遍!”
文辰瞥了他一眼,见他眼底满是真诚的笑意,终究没忍住,嘴角悄悄弯了弯,重新翻开笔记本,声音很轻:“…最后一次。”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好!”
中午,两人走出书店时,阳光已经变得热烈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饿死了!”万彦伸了个懒腰,手臂举得老高,校服外套都被扯上去一截,“
“文辰,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谢你给我讲题。”
文辰摇摇头:
“…随便。”
“那我们去吃面吧!”万彦眼睛一亮,指了指街对面的“老街面馆”,红色的招牌在阳光下很显眼,
“那家的牛肉面特好吃,老板自己炸的辣椒油,香得能把魂勾走!”
文辰点点头,跟着他过了马路。过马路时,万彦很自然地伸手挡了一下他的胳膊,避开了一辆飞驰而过的自行车。
面馆里人不多,木质桌椅擦得锃亮。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台上还摆着盆小小的多肉。万彦熟门熟路地点了两碗牛肉面,又额外要了一碟辣椒油,特意跟老板叮嘱:
“多放点香菜和葱花!”
“给!”他把辣椒油推到文辰面前,眼底带着点小得意,“知道你爱吃辣!上次吃关东煮,你加了三大勺辣椒,脸都辣红了还吃。”
文辰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红亮的辣椒油,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微微一暖。那种随口一提的小事,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他记得。)
(…这种别人根本不会在意的小事,他都记得。)
面条很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牛肉片薄厚均匀地铺在上面,香菜和葱花绿得发亮,香气扑鼻。万彦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结果被烫得直哈气,舌头伸出来半天。
“慢点。”
文辰忍不住提醒,递给他一张纸巾。
万彦灌了一口冰水,吐了吐舌头:
“太香了忍不住嘛!你快尝尝,这牛肉炖得超烂!”
文辰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低头吃了一口面,辣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醇厚的牛油香,让他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辣吧?”万彦得意地挑眉,像只炫耀自己宝藏的小狐狸,
“这家辣椒超带劲,很多人都不敢加第二勺!”
文辰点点头,面不改色地又加了一勺辣椒油。
万彦瞪大眼睛,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咽:
“我靠!文辰你是魔鬼吗?你还加?!”
文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能吃。”
万彦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
“牛逼!不愧是学霸,吃辣都这么猛!”
两人埋头吃面,偶尔聊几句学校的事——哪个老师讲课最催眠,操场边的梧桐树又开花了,下周月考的范围是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映出两道安静的影子,连空气里都飘着温暖的味道。
下午,两人又回到书店继续学习。书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却依旧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万彦趴在桌子上,对着摊开的练习册唉声叹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页角。
“怎么了?”文辰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对着一页纸皱眉头。
“这玩意儿太难了。”万彦哀嚎一声,把练习册推远了点,“看半天都看不懂,比打游戏通关还难。”
文辰拿起他的练习册翻了翻,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
“…慢慢看,别急。”
“你就不一样了。”
万彦托着下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羡慕,
“你好像什么都会,做题跟玩似的。”
文辰的耳尖微微发烫:
“…不是,我也有不会的。”
“那你教我呗。”万彦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你讲题的时候特别清楚,比老师讲的好懂。”
文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这个给你。”
万彦接过来翻了翻,发现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重点地方标着彩色的记号,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这……你写的?”
万彦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带着点不敢相信。
“嗯。”文辰点点头,指尖在封面轻轻划过,
“…整理了一些重点,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万彦盯着本子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文辰,你对我真好。比我妈还好,她只会骂我笨。”
文辰的手指微微收紧,耳尖又开始发烫:
“…只是顺便整理的,反正我也要复习。”
“那我可得好好看!”
万彦郑重其事地把笔记本塞进书包最里层,像是藏什么宝贝,
“不能辜负你的心意。”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文辰的肩膀,力道很轻:
“等我学会了,以后换我帮你!虽然我成绩没你好,但我跑步快啊,以后有体力活找我!”
文辰被他逗笑了,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好。”
万彦看着他的笑,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起来,书店的角落里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傍晚,两人走出书店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空,云朵被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今天学得怎么样?”
万彦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响声,“我感觉好像没那么难了,你给的笔记超有用!”
文辰点点头:
“…嗯,你看得很认真。”
“那下周的月考,我应该不会垫底了吧?”万彦笑嘻嘻地问,眼里满是期待。
文辰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肯定不会。”
“那必须的!”
万彦拍拍胸脯,语气无比自信,“有你帮忙,我要是再垫底,就罚自己一个月不吃零食!”
文辰的嘴角笑意更深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两条亲密依偎的平行线。万彦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包装上还带着点余温。
“给。”他递给文辰,手指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
“补补脑,看你写了一下午。”
文辰愣了一下:
“…哪来的?”
“中午买面的时候顺便买的。”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
“知道你爱喝这个牌子的纯牛奶,上次在其他地方看见你买过。”
文辰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万彦的手心,触到一片温热,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牛奶盒上的水珠沾在他的指尖,凉凉的,心里却暖烘烘的。
“…谢谢。”
“谢什么啊。”
万彦摆摆手,脚步轻快地往前跳了两步,又转回来跟他并肩走,
“朋友之间,不就这样?互相惦记着嘛。”
朋友。
文辰握紧牛奶盒,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的暖意更加清晰。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突然觉得,原来被人惦记的感觉,这么好。
(朋友…)
(原来,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个温柔的拥抱。
[墨镜][墨镜]又水了一章,很平平无奇的一章,不过这种还挺好写的,要让我连续写好几章的事才是折磨我啊[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感觉越写越像是在爱情,感觉有点过于的暧昧了,不敢想后面要是表白了两人还能咋样!那不得闹翻天啊,感觉万彦也要来一点虐的了,我是在想写他父亲的事还是他自己的事,或者说一起来[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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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第14章 第 14 章
文辰站在教室后门的走廊上,手里攥着那张被反复揉皱又小心翼翼展平的报名表。米白色的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发毛,被指尖摩挲得泛着淡淡的光泽。
走廊上人来人往,预备铃响前的喧嚣像潮水般涌来——男生们勾肩搭背的打闹声,女生们抱着作业本走过的轻笑,还有值日生拖着拖把划过地面的 哗哗 声,混在一起钻进耳朵。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参赛者签名”那一栏的空白处,笔尖悬在纸面上,迟迟落不下去。
(…真的要参加吗?)
(站在全校师生面前,面对那么多双眼睛…)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他的喉咙就发紧,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把报名表的边缘浸得微微发潮。
上次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朗读课文,他都紧张得声音发抖,更别说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上演讲了。
“文辰?”
唐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文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把报名表往身后藏,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在这儿干嘛呢?”
唐曦歪着头看他,“马上上课了,陈老师都进教室了。”
“我……”
文辰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声音细若蚊蚋。
唐曦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他藏在背后的手,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
“等等!你手里拿的是——”
她猛地凑近,动作快得文辰来不及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我去!是演讲比赛的报名表?!”
文辰的手指微微发抖,纸张在她的拉扯下发出轻微的 哗哗 声,边角又被揉出几道新的褶皱。
“我……还没决定。”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唐曦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度:
“你要参加演讲比赛?!”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引得路过的几个同学纷纷侧目,好奇地往这边张望。文辰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像被泼了滚烫的热水,他猛地抽回手,把报名表胡乱塞进书包最里层:
“……别喊。”
唐曦赶紧捂住嘴,但眼睛里的兴奋像星星一样藏不住,她凑近文辰,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
“你真的要参加?天啊!陈老师上次还跟我念叨,说你文笔那么好,不参加太可惜了,她知道肯定高兴疯了!”
文辰抿了抿唇,手指在书包带上来回摩挲,没说话。
唐曦突然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促狭:
“是因为我吗?”
“还是因为万彦?”
文辰猛地抬头,像被踩中了心事,眼神都慌了:
“……什么?”
“他这几天不是一直陪你练习吗?”
唐曦笑得一脸了然,“昨天放学我跟张明路过操场,听见万彦在看台后面背稿子,一看就是你写的那种正经风格,结果他好多单词都念错,笑得我肚子痛。”
文辰愣住了,指尖的动作也停了。
(…万彦在背我的稿子?)
(…他前天明明只是拿着稿子翻了翻,说“随便看看”的。)
(…还说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他看不懂。)
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所以…你真的要参加?”
唐曦又问了一遍,眼睛亮晶晶的,像揣了两颗小星星。
文辰深吸一口气,胸口那股犹豫和不安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取代。他看着教室门口晃动的人影,轻轻点了点头。
“嗯。”
“我靠!文辰要参加演讲比赛?!”
张明的大嗓门像炸雷一样在教室里响起,几乎是瞬间,原本喧闹的教室安静了半秒,紧接着,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聚集过来,落在文辰身上。
文辰僵在原地,刚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报名表像块烫手的炭,边缘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烧得他指尖发麻。他下意识地想把表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假的?”
后排的邱泽像弹簧一样蹿过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一把抢过文辰手里的报名表,
“我看看我看看——‘青春与梦想’?这题目也太正经了吧!文辰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还给我。”
文辰伸手去抢,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抖,脸颊也开始发烫。
邱泽却像抱着什么宝贝,灵活地躲开他的手,高举着报名表在教室里转圈,活像个举着锦旗游街的小贩:
“大家快看!咱们班的超级学霸文辰要上台演讲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啊!”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真的假的?他不是最讨厌上台发言吗?上次班会轮流自我介绍,他都只说了名字。”
“我赌五毛钱他上台第一句就结巴!”
“别瞎说,人家英语演讲比赛都拿过奖好吧?只不过是没在全校面前讲过中文的。”
“万彦呢?他知道吗?他俩最近形影不离的…”
那些声音像细密的针一样扎进文辰的皮肤,刺得他呼吸发紧,手脚都有些发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点微弱的痛感,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不该答应的。)
(…果然还是不行,这么多人看着…)
(…他们肯定觉得我在装模作样。)
心里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恐慌。他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磨得发白的鞋尖上,耳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他淹没。
突然,教室后门被砰地一声踹开,力道大得门板都晃了晃。
“吵什么吵?!”
万彦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哗地浇下来,带着刚运动完的粗气,却意外地有震慑力。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万彦大步走进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白色T恤,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汗,显然是刚打完球回来。他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脸色发白的文辰,以及邱泽手里那张显眼的报名表。
“把报名表还他。”
万彦盯着邱泽,眼神冷冷的,声音冷得像冰,和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
邱泽被他看得有点发怵,讪讪地挠了挠头,把报名表递回去:
“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严肃。”
万彦没理他,一把抢过报名表,转身塞到文辰手里,动作放轻了不少,还特意用手指把被揉皱的边角捋了捋:
“别理他们。”
文辰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指尖都在发抖,没说话。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还没散去,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戏谑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万彦察觉到他的僵硬,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稿子我看了,写得超好。”
文辰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你看了?”
他记得自己只是把稿子随手放在桌上,万彦明明说字太多懒得看。
“嗯。”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滴在锁骨上,
“虽然有一大半的单词不认识,但查了半天词典,但感觉特别厉害!比语文课本上的范文还带劲!”
文辰的耳根涮地一下红了,心里那些密密麻麻的不安突然散了大半。他看着万彦额前湿漉漉的碎发,看着他眼底真诚的笑意,突然觉得那些围观的目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真的看了。)
(…还查了词典。)
(…还说写得好。)
“喂喂喂!”
张明突然从旁边插进来,胳膊大大咧咧地搭上万彦的肩膀,差点把他压得一个趔趄,
“你俩偷偷摸摸说啥呢?文辰真要参加比赛啊?这可是大事!”
万彦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胳膊甩下去:
“关你屁事,写你的作业去。”
“我这不是关心同学嘛!”
张明夸张地捂着胸口,“文辰,你要是紧张,我们全班去给你当啦啦队!我负责喊加油,保证声最大!”
“对对对!”
邱泽也凑过来,一脸兴奋,“我负责举横幅!就写 文辰加油,横扫全场!”
“滚蛋,一群傻子。”
万彦抬腿给了邱泽一脚,力道不重,更像是打闹,
“别添乱,吓到人怎么办。”
邱泽哎哟一声跳开,笑嘻嘻地跑回座位了。张明也被万彦推着搡搡地赶走了。周围的同学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收回了目光,教室里重新响起嗡嗡的说话声,但这次,文辰觉得那些声音好像远了很多。
他看着万彦帮他把揉皱的报名表铺平,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签名处的空白,看着他眼里带着鼓励的光,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轻了不少。
(…试试吧。)
(…像万彦说的那样,没什么好怕的。)
(…至少...有人在等我站上去。)
他从笔袋里拿出钢笔,拔开笔帽,笔尖悬在纸上顿了两秒,然后稳稳落下,在“参赛者签名”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虽然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万彦看着他写下的名字,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才对嘛。”
文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汗湿的发梢上,泛着金色的光。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又开始发烫,却忍不住轻轻弯了弯嘴角。
放学后,文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几个抽烟的男生偶尔会来,现在这个时间,安静得能听见风穿过栏杆的声音。
他站在天台边缘,望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橘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把教学楼的屋顶,天边的云朵都染成了温暖的颜色。风有些大,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教室里那些嘈杂的议论声。
他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那张已经签好名的报名表,又看了一遍。纸上的名字已经干透了,黑色的字迹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我竟然真的报名了。)
(…再过一周,就要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上,面对那么多人…)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兴奋,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发芽。
身后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踩在水泥地上格外清晰。文辰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万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微微的喘息,显然是跑上来的。他走到文辰身边,把搭在肩上的校服外套披到文辰身上——
大概是注意到风大,文辰的肩膀在微微发抖。然后他也学着文辰的样子,胳膊肘撑在栏杆上,和他一起望着远处的天空。
“怎么?想反悔了?”
万彦瞥了一眼文辰手里的报名表,嘴角带着笑意,语气却很认真。
文辰摇摇头,把外套又往身上拉了拉,上面还带着万彦身上淡淡的香味和阳光的味道:
“……没有。”
“那就好。”
万彦伸了个懒腰,胳膊伸得笔直,骨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响声,
“我刚去办公室交数学作业,正好碰见陈老师,她一听说你报名了,高兴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还说要给你找以前的比赛视频当参考呢。”
文辰的嘴角微微上扬,想象着陈老师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只有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秋末特有的清爽。远处的云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层层叠叠的,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把天空烧得滚烫。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万彦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远处操场上奔跑的人影上,声音很轻。
文辰转头看他,夕阳的光落在万彦的侧脸,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什么?”
“敢做自己害怕的事。”
万彦转过头,眼神很认真,
“我就不行,我连英语单词都背不下来,每次默写都是抄你的。”
文辰看着他被夕阳染红的侧脸,想起那次班会,万彦站在台上抓耳挠腮的样子,突然说:
“…你打球很厉害。”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啊!打球又不用动脑子。”
“是真的。”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目光里带着真诚,
“你打球的时候…很耀眼。所有人都在看你,你进球的时候,眼里的光特别亮。”
上次校篮球赛,最后三分钟连进两个三分球,逆转了比分。文辰站在看台上,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投篮,看着他和队友击掌时灿烂的笑,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人可以那么自信,那么闪闪发光。
万彦的耳朵突然红了。他抓了抓头发,把额前的碎发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有点含糊:
“那、那不一样…打球和演讲又不一样…”
文辰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他知道万彦明白他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发光的地方,只是需要一点勇气,一点鼓励,一点被人期待的目光。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吹起文辰校服外套的衣角,也吹乱了万彦额前的碎发。
“万彦。”
文辰突然开口,声音在风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
万彦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
“谢谢你。”
万彦愣住了,夕阳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比如“谢什么啊”或者“朋友之间不用谢”,但最终只是笑着拍了拍文辰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走吧,”
他说,“楼下小卖部的烤肠刚考好,我请你吃热乎的。”
文辰点点头,把那张已经签好名的报名表小心地折好,放进校服口袋里,贴身的位置。风还在吹,但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一点都不冷了。
(…我会站上去的。)
(…会好好准备,好好演讲。)
(…因为有人在等着看我发光,就像我看着他一样。)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面上紧紧依偎着,像是两条终于交汇的河流,再也不会分开。
(咋感觉每一章的结尾都是这样...)
[墨镜][墨镜]最近爱上了夕阳式结局[墨镜][墨镜]答应你们下一章一定不是了[熊猫头]文辰也是终于答应要去参加比赛了呀,期待一下吧,就这个比赛应该够我水个四五章了,但其实一开始就确定了要写演讲比赛的,估计后面还会有运动会或者篮球赛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题材了,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信心[墨镜](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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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第15章 第 15 章
“——青春是梦想的起点,而梦想是青春的延续…这句是不是太肉麻了?”
文辰咬着笔帽,皱眉盯着笔记本上的句子,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万彦瘫在文辰家的地板上,嘴里叼着根橘子味棒棒糖,塑料棒在嘴角转了个圈,闻言懒洋洋抬起头。
“不肉麻啊,我觉得挺帅的。”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真的?”
文辰怀疑地看他,指尖把笔帽咬得更紧,
“感觉有点像偶像剧台词。”
“偶像剧怎么了?”
万彦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膝盖撞到桌腿也没在意,凑到他身边时带起一阵橘子味的风,
“你看啊,你要是觉得太文艺,可以改成——”
他一把抓过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笔画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纸背:
“青春就是干!梦想就是冲!”
文辰:“…”
万彦得意地挑眉,用胳膊肘撞撞他的肩膀:
“怎么样?够直白吧?比你那绕绕弯弯的句子带劲多了!”
文辰面无表情地抢回笔,在那句豪言壮语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你闭嘴。”
万彦哈哈大笑,往后一倒,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又瘫回原来的姿势:
“哎呀,反正你写什么都行,你文笔比我好一百倍。”
文辰低头看着被万彦涂鸦过的稿纸,那歪扭的字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他指尖划过纸面,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
(算了,就这样吧。)
(反正…他喜欢。)
过了没一会儿,
“文辰,你稿子现在改好了吗?”
万彦趴在文辰的书桌上,下巴抵着木纹桌面,留下浅浅的红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文辰手里的笔记本,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文辰的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又划掉一行字,墨痕在纸面叠成小小的黑块。他摇了摇头:
“…还没。”
“我看看!”
万彦伸手去够他的本子,手指刚碰到封面就被文辰一把按住。
“不行。”
文辰的耳根微微发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还没写完。”
“哎呀,给我看看嘛!”
万彦不依不饶,手指悄悄钻进笔记本底下,试图从缝隙偷瞄,
“我都帮你查了好多单词了,连ambition和dream的区别都弄明白了,总得让我看看成果吧?”
文辰按住本子的力道加重,声音却软了几分,像被晒化的棉花糖:
“…等写完。”
万彦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般猛地凑近文辰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
“你再不给我看,我就告诉全班你昨晚——”
文辰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猫:
“…你敢!”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那你给我看?”
文辰盯着他看了两秒,那亮晶晶的眼神让他毫无办法。最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推了推:
“…先只能看这一段。”
万彦如获至宝,一把抓过本子,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哇!你连手势都画出来了?这个向上的箭头是什么意思?”
文辰的指尖微微蜷缩,声音闷闷的像含着棉花:
“…参考了一下网上的视频,抬手的动作。”
万彦盯着笔记本上那些细小的箭头和标注,忍不住感叹:
“这也太认真了吧?连停顿两秒都标出来了?还有这里画的小太阳是什么意思?”
文辰抿了抿唇:
“…代表这里要微笑。”
万彦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文辰,你该不会…其实很期待这次演讲比赛吧?”
文辰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黑点,墨水晕开小小的圈:
“…没有。”
“骗人!”
万彦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温热的指尖带着电流般的触感,
“你耳朵都红了!”
文辰猛地合上笔记本,声音提高了一度却没什么气势:
“…闭嘴。”
万彦哈哈大笑,文辰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手指紧紧攥着笔,指节都泛白了。
(…太丢人了。)
(…他怎么能这么烦人?)
(…可为什么…又有点高兴?)
放学后的教室里,只剩下文辰和万彦两个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地面交叠成温暖的形状。文辰站在讲台上,手里攥着稿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发抖。
万彦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文辰的笔记本当道具,像个严格的评委:
“开始吧!本评委已经准备好打分了!”
文辰深吸一口气,喉咙发紧得像塞了棉花:
“…嗯。”
他低头看着稿子,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When I was a child, I used to think that dreams were like stars...”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曾以为梦想就像星星…)
万彦突然举手,手指在半空划出弧线:
“停!”
文辰一愣,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怎么了?”
“声音太小了!”
万彦站起来,走到讲台边比划着,
“你得让最后一排打瞌睡的同学都能听见!想象一下评委都坐在最后面呢!”
文辰的指尖捏紧了纸张,纸页边缘被揉出褶皱: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万彦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传递暖意,
“来,再来一遍,想象台下坐着的不是我这个帅哥,而是一群等着挑你毛病的评委!”
文辰被他逗得嘴角微微上扬,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
“…嗯。”
他重新站直,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When I was a child...”
万彦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抬手:
“等等!你手!”
文辰茫然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手怎么了?”
“你手在抖!”
万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温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放松点,别捏那么紧,稿子又不是仇人,不用跟它打架。”
文辰的手指被他握住,热度从接触的地方蔓延上来,像藤蔓般缠绕心脏,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万彦握得更紧了。
“你看,就这样。”
万彦松开他,做了个示范,手掌自然垂在身侧,手指微微弯曲,
“自然一点,想象你在跟我聊天呢,别太僵硬。”
文辰点点头,试着模仿他的姿势,可手臂像被按了发条,怎么都放不自然。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文辰,你该不会…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演讲过吧?”
文辰的耳根瞬间红透:
“…没有。”
“一次都没有?连班会发言都没有?”
万彦惊讶地睁大眼睛。
“…嗯,老师点名才会说几句。”
文辰的声音越来越小。
万彦眨了眨眼,突然转身跑到教室最后排,一屁股坐在课桌上,冲他挥手:
“那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专属观众!你看着我讲,别管其他人!就当整个教室只有我们两个!”
文辰看着他坐在远处,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他的笑容那么明亮,像夏日最烈的阳光,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看着他讲吗?)
(…好像…没那么难?)
文辰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万彦身上,那温暖的眼神让他莫名安心。声音渐渐变得平稳:
“When I was a child...”
这一次,他没有低头看稿子,而是直视着万彦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像在诉说一个珍藏已久的秘密。
万彦坐在远处,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
(…他真厉害。)
(…明明那么紧张,却还是能做得这么好。)
周末的那家书店,安静得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老式吊扇在头顶缓缓转动,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辰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稿子和几本参考书,眉头微微皱着,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侧脸,把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
万彦趴在他对面,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笔杆在指间灵活地跳跃,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文辰…”万彦拖长音调,声音蔫蔫的像没晒干的毛巾,“我们休息一下吧?都学了一上午了,我的脑细胞都阵亡了。”
文辰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线条:
“…再改一段,把这里的句式调整一下。”
“可我好饿…”
万彦用笔帽戳了戳他的手腕,力道轻轻的像羽毛搔痒,
“我们去吃饭吧?听说街角那家猪脚饭超好吃,我上次跟我妈来吃过!”
文辰的笔尖顿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关切:
“…你饿了?”
万彦立刻点头如捣蒜,双手合十做可怜状:
“饿死了,再不吃东西就要原地晕倒了。”
文辰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他合上笔记本,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的纵容:
“…那去吧。”
万彦瞬间复活,像按了启动键的机器人,一把抓起书包:
“走走走!去晚了就要排队了!那家店生意可好了!”
两人匆匆收拾好东西,刚走出书店,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万彦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
“对了,你稿子改得怎么样了?差不多能定稿了吧?”
文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
“…差不多了,就差几个细节。”
“给我看看呗?”
万彦伸手去够他的书包,眼睛亮晶晶的,
“我帮你检查一下!虽然我英语不好,但找找拼写错误还是可以的!”
文辰侧身躲开,耳根泛起薄红:
“…不用,我自己检查过了。”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
万彦不依不饶,伸手去抢书包带,
“我可是你的专属陪练兼后勤部长!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吗?”
“万彦!”
文辰压低声音,怕打扰到书店门口看书的人,
“…别闹。”
万彦突然停下动作,盯着他看了两秒,嘴角慢慢扬起狡黠的笑容:
“文辰,你该不会…害羞了吧?是不是写了什么夸我的话不好意思让我看见?”
文辰的指尖捏紧了书包带,指节泛白:
“真没有。”
“那你干嘛不给我看?”
万彦凑近他,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难道写了什么不能让我看的东西?比如…偷偷说我坏话?”
文辰别过脸,看向街角的方向:
“…只是还没改完,有点乱。”
万彦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像偷到糖的孩子:
“行吧行吧,等你改完再给我看。不过说真的,你这次准备得这么认真,肯定能拿第一!到时候我给你买最大的蛋糕庆祝!”
万彦一把揽过文辰的肩膀,带着他往街角走,两人的肩膀紧紧贴着。文辰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嗯。”
(…因为有你在看。)
(…所以,想做得更好一点。)
比赛前一天的傍晚,文辰站在空教室里,对着窗户练习最后一遍。玻璃映出他的影子,像另一个自己在认真倾听。
少年站得笔直,声音清晰而平稳,眼神不再躲闪,而是直视前方,像是在看着某个遥远的目标。
他抬手、停顿、微笑,每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是练了无数次才有的熟练。
门突然被推开,万彦探进头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文辰?你还在练啊?天都快黑了。”
文辰回头看他,夕阳的余晖刚好落在他眼里,漾起细碎的光:
“…嗯,再练几遍熟悉一下。”
万彦走进来,把塑料袋放在讲台上,从里面拿出两杯奶茶:
“给,补充能量,珍珠奶茶,你最爱的。”
文辰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温热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
“不用猜就知道,”
万彦靠在讲台边,吸了一口奶茶,含糊不清地说,
“你肯定会练到最后一刻,我们学霸就是这么卷。”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其实是我路过办公室,听班主任说你申请了晚自习教室钥匙。”
文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奶茶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
“…明天就要比赛了,有点担心。”
“紧张吗?”
万彦眨眨眼,从塑料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
“给你这个。”
文辰接过来,发现是个小小的徽章,上面画着只举着奖杯的小熊。金属的质感微凉,却让人莫名安心:
“这个是…?”
“幸运符!”
万彦得意地扬下巴,
“我特意去文具店挑的,老板说这个卖得最好,保佑考试必过!”
文辰把徽章别在胸前,刚好在心脏的位置:
“…谢谢。”
“谢什么,”
万彦摆摆手,突然指着他的笔记本,
“最后再完整练一遍给我看看?就当是彩排了。”
文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站到讲台中央。这一次他没有看玻璃倒影,目光自然地落在教室后排,像是那里已经坐满了观众。
“Good afternoon, everyone...”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清晰而坚定。
万彦靠在墙边认真听着,手指轻轻打着节拍。阳光渐渐西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交织成温暖的形状。当文辰念到最后一句时,万彦突然鼓掌,声音在教室里格外响亮。
“太完美了!”
万彦走上前,眼睛亮晶晶的,
“比上次进步太多了,你看你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手势也自然多了。”
文辰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脚尖:
“其实还是有点紧张,还是会有点担心忘词。”
“不会的,不用紧张,”
万彦肯定地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你都练了这么久了,那些句子早就刻在脑子里了。就算真忘了也没关系,你看着我,我给你比手势提醒你。”
他伸出手比了个1的手势,
“忘了就看我这个手势,我会帮你的。”
文辰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突然就消散了:
“…嗯。”
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差点忘了这个,给你的赛前礼物。”
文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
“这个不是赛前礼物吗?”
“徽章也是,不过这个也一样是赛前礼物。”
文辰打开盒子,里面是支银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小小的星星图案:
“这是…”
“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
万彦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听说演讲的时候用新笔会有好运,而且这支笔写起来很顺滑,不会卡墨。”
文辰握紧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里仿佛也带着暖意:
“…谢谢。”
“谢什么,”
万彦揉了揉他的头发,力道很轻像抚摸易碎的珍宝,
“加油啊,学霸。明天我肯定坐在第一排给你加油,让你一眼就能看见我。”
文辰愣住,耳根瞬间红透。他低着头,没躲开这温柔的触碰,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暮色渐浓,教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晚霞一点点被夜色吞没。
(…明天。)
(…站在光里的那一刻。)
(…希望你能看见最好的我。)
晚上,文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模糊成一片,脑子里全是明天演讲的内容,每个单词都在打转。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万彦:睡了吗?我猜你肯定没睡。
文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
…没有。
万彦:紧张得睡不着?我就知道,上次我打比赛前夜也这样,翻来覆去像烙饼。
文辰盯着屏幕,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咋又是嗯...)
万彦:我就知道!等着,给你发个好东西,保证看完就不紧张了!
文辰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接连震动了好几下。万彦发来一连串照片——
第一张是文辰低头改稿子的侧脸,台灯的光晕落在他发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神情专注得可爱。
第二张是他站在讲台上练习时紧绷的背影,肩膀线条僵硬得像拉满的弓弦,却透着一股不肯放弃的执拗。照片角落还偷偷画了个小箭头,标着“此处肩膀太紧张,需要放松~”。
第三张是他在书店睡着的样子,脸颊压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留下浅浅的红印,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嘴角还带着点没擦干净的奶茶渍。
第四张是两人在食堂吃饭的侧影,文辰正低头认真挑着排骨里的骨头,万彦举着手机在对面偷拍,镜头里还能看见自己得逞的傻笑。
……...................
最后一张,是万彦的自拍。他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笑容灿烂得晃眼,两颗小虎牙清晰可见。背景里,文辰正毫无察觉地低头写字,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万彦:看!我的珍藏版“文辰特辑”!都是我偷偷拍的宝藏照片~(配一个笑脸黄豆表情)
万彦:每次你紧张的时候,就想想这些照片——这么难的时刻你都熬过来了,明天算什么?你看你连睡着都在改稿子,肯定没问题的!
文辰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胸口泛起细密的暖意,像被温水浸泡着。
他慢慢打字:…你啥时候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万彦:嘿嘿,秘密~偷拍技术一流吧?
万彦:不过最后一张是今天偷拍的,你居然没发现!当时你正盯着稿子皱眉,像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文辰把那张自拍点开,放大。万彦的笑脸几乎占满整个屏幕,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而角落里的自己模糊成一个小小的影子,却莫名让他心跳加速,指尖都有些发烫。
万彦:对了,送你个礼物,听完保证睡个好觉。
紧接着发来的是一条语音。文辰点开,万彦压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笑意和夜风的温柔,还有点刻意模仿的英伦腔:
“When I was a child, I used to think that stars were out of reach... until I met you.”
(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以为星星遥不可及…直到遇见你。)
这不是文辰演讲稿的第一句,但却有些类似,被万彦念得轻缓缠绵,尾音微微上扬,像在诉说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文辰突然把手机扣在胸口。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得耳膜发疼,连带着胸腔都在发烫。
手机又亮起来,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温柔。
万彦:睡吧,明天我会提前去占第一排的位置,给你举加油牌。
万彦:我的冠军,晚安~
文辰把脸埋进枕头里,呼吸间全是淡淡的香气。他紧紧攥着手机,像攥住一颗不敢宣之于口的星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上那个灿烂的笑脸。
(…笨蛋。)
(…这种时候发这些,让人怎么睡得着?)
晚安。
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最后显示的是万彦那张带着小虎牙的自拍,背景里的自己,正低头写着关于梦想的句子,而此刻,他的梦想好像有了具体的形状——
是明天台上的从容,是台下那个永远为他鼓掌的身影。
(感觉最近爱上了写夕阳...)
[墨镜][墨镜]不好意思哈,还是熟悉的夕阳,不过这次没在结尾,下一章就是比赛,其实比赛没啥好写的,主要吧比赛前后难写一点儿,不过这些我已经写完了,我现在每天发一章,然后存了七八章了已经,后面的篇幅会比较大,因为最近灵感大爆发,且我写文的地方跟方式有变,已经想把前面几章给重新写了,我是想说,我本来不是很想推进两人的感情线的,但实在是文笔有限,后面发生啥了应该能猜到了吧,刀子的话我还要想一会儿[墨镜][墨镜]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喜不喜欢刀子,我是觉得我写不出那种感觉,可能会有也可能没有吧,不过老老实实写一篇小甜文很难吗[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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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第16章 第 16 章
礼堂的灯光亮得刺眼,文辰站在后台的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演讲稿的边缘,纸张已经被他捏得微微发皱。台下嗡嗡的交谈声像潮水一样涌进耳朵,让他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冷静点…)
(就当台下没有人…)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回忆昨晚万彦发来的那条语音。
“When I was a child, I used to think that stars were out of reach... until I met you.”
声音轻缓,带着笑意,像是夜风拂过耳畔。
“文辰!”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文辰猛地睁眼,转头看去——万彦正朝他快步走来,手里还拎着一瓶矿泉水。
“你怎么在这儿?”
文辰低声问,
“观众席不是在前面吗?”
“偷摸溜进来的。”
万彦咧嘴一笑,把水塞进他手里,
“喝点水,你嘴唇都干了。”
文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发紧,他接过水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万彦的手,又迅速缩回。
“紧张?”
万彦歪头看他。
“…有点。”文辰没否认。
万彦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别怕,就当台下坐着的全是土豆。”
文辰愣了一下:
“…不是大白菜吗?”
“升级了,今天他们是土豆。”
万彦一本正经,“还是发芽的那种。”
文辰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压低声音: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是文辰昨晚发给他的最终版演讲稿,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万彦手写的标注。
“我把你的稿子打印出来了,昨晚熬夜研究了一下。”
万彦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每个停顿、每个重音都标好了,连评委可能提问的地方我都猜了!”
文辰怔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你熬夜?”
“就熬了一点点。”
万彦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又笑嘻嘻地补充,
“不过值了,你现在可是带着外挂上场!”
文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和荧光笔的标记,莫名让他眼眶发热。
(…笨蛋。)
(…明明自己比赛都没这么认真过。)
“文辰选手,准备上场了!”
工作人员在远处喊道。
他猛地抬头,心跳骤然加速。万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很重。
“记住,”
他盯着文辰的眼睛,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管台下是谁,你都是最好的。”
文辰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万彦松开手,冲他眨眨眼:“去吧,冠军。”
聚光灯打在脸上,热得发烫。
文辰站在话筒前,视线扫过台下——前排坐着评委,表情严肃,后排是观众,黑压压的一片。
然后,他在第三排看到了万彦。
他正冲他疯狂挥手,旁边是张明和邱泽,两人手里还举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应援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文辰必胜”。
(...这群人真是...)
(...一群傻子...)
聚光灯的热度裹着焦灼,黏在文辰后颈。他攥着演讲稿的指节发白,喉间像是卡了团火,把第一个音节都烤得发颤。
台下评委的钢笔尖刺破寂静,后排阴影里,万彦的身影突然撞进视野——他坐得笔直,校服外套滑到臂弯,露出里面印着篮球的旧T恤。
文辰的余光扫过,心脏猛地一缩。万彦的眼睛亮得惊人,瞳孔里晃着聚光灯的碎影,像把他的紧张、不安,统统捞起来,泡在名为笃定的温水里。
“When I was a child...”
第一个词出口,带着颤音。文辰慌得想闭眼,却撞见万彦瞬间弯起的眉眼——那眼神里有笑,有藏不住的期待。他深呼吸,把视线钉在万彦脸上,声音慢慢稳下来:
“...I used to think that dreams were like stars...”
(当我还是孩子时,以为梦想像星星…)
评委们的钢笔停顿,万彦的嘴角翘得更高,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指尖沾着举应援牌蹭的灰,却把别怕两个字,顺着空气推到文辰跟前。
文辰盯着那抹灰,想起课间万彦趴在桌上,用铅笔在他笔记本乱画,说这样稿子才生动,喉咙突然发涩又发烫。
讲到“dreams”的重音,文辰刻意停顿。万彦像被牵了线的木偶,身体前倾,脑袋跟着文辰的手势轻晃,睫毛在眼下扫出扇形阴影。那阴影随着语速忽长忽短,在文辰心里跳成无声的鼓点。
(他在听,在懂,在和我一起呼吸…)
万彦的视角里,文辰的声音像春日溪水,起初带着冰碴,后来渐渐暖起来。他盯着文辰颤动的睫毛,看他喉结随着单词滚动,突然明白共鸣不是课本里的定义——
是他说“stars”时,自己也跟着仰望;是他讲“reach”时,自己也想伸手去抓。
文辰不再看稿,每个词都砸在万彦眼里。万彦的手悄悄攥成拳,又松开,掌心的汗洇湿应援牌,却顾不上擦。他眼睛里的光跟着文辰的声音起伏,像是文辰说的每个字,都在他眼底种出星星。
“...but now I know, even the farthest star can be reached, if someone believes in you.”
(但现在我知道,只要有人相信,最遥远的星也能触及。)
最后一句落下,万彦猛地坐直,拳头砸在掌心。“咚”的轻响里,他看见文辰的睫毛颤了颤,那眼神里的光,突然和自己心里的火缠在一起,烧得发烫。
即兴问答的刁钻问题砸下来时,文辰大脑空白的瞬间,万彦的脸在聚光灯里疯狂放大——他扯着嘴角比口型,
“转折!例子!”
五官挤成一团,眉毛快飞到太阳穴,却固执地把答案塞进文辰眼里。
(对…万彦陪我熬过的夜,帮我改的稿,都该在这一刻发芽。)
文辰攥紧话筒的手沁出汗,声音重新扬起时,万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掌声一起炸响。他盯着文辰发光的侧脸,突然懂了信仰的形状——
是他在台上战战兢兢,自己在台下甘当盾牌;是他破茧时,自己愿意当那阵风。
评委记录的动作慢了半拍,万彦不管不顾地拍手,手背通红,却踮着脚往台上看,生怕错过文辰鞠躬的弧度。文辰弯腰的刹那,两人的视线狠狠撞上——万彦眼里的火,烧穿了文辰的紧张;文辰眼底的光,烫化了万彦的不安。
最后鞠躬时,文辰听见了掌声——最响的那片,来自万彦的方向。
(原来被人这样盯着、守着、盼着,连掌声都甜得像蜜...)
走下台时,文辰后颈的汗还没干,心里却暖烘烘的。万彦举着矿泉水冲过来的身影里,藏着他没说出口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站在光里时,连影子都在发光。”
他的声音很稳,比练习时还要清晰。万彦在台下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带着笑。
文辰的指尖不再发抖。
(…因为他在看。)
(…所以,没关系。)
演讲进行得很顺利,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
文辰从台上下来,后背微微发汗,但心跳已经平稳了许多。他刚走到后台,就被一个人猛地拽住手腕,拉进了旁边的储物间。
“万彦?”文辰吓了一跳。
万彦关上门,眼睛亮得惊人:
“你太厉害了!那即兴问答,绝了!”
文辰耳根发热:
“…是你猜对了题目。”
“那也得你会答啊!”
万彦兴奋地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我看评委都点头了,绝对高分!”
文辰被他晃得头晕,却莫名不想让他松手。
“谢谢。”
他低声说。
万彦愣了一下:
“谢什么?”
“稿子,陪练,还有…”文辰顿了顿,“…今天。”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真要谢我?”
文辰点头。
万彦凑近一步,声音压低:
“那…比赛结果出来后,答应我一件事?”
文辰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事?”
“现在不说。”万彦笑得狡黠,“等你拿了第一再说。”
文辰抿了抿唇:“…如果不是第一呢?”
“没有如果。”万彦伸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我说你是冠军,你就一定是。”
文辰怔住,呼吸微微发紧。
(…他为什么能这么笃定?)
(…就好像,他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
门外传来邱泽和张明的嗓门:
“文辰呢?万彦那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万彦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文辰的肩膀:
“走吧,出去见你那群粉丝。”
文辰点点头,却在万彦转身时,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万彦。”
“嗯?”
“…谢谢你来看我。”
万彦回头,夕阳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他笑得张扬又明亮:
“不客气,我的冠军。”
文辰回到教室,就被班上的同学团团围住。
“文辰!讲得太好了!”
张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稳了稳了,绝对前三!”
邱泽在旁边疯狂点头:
“最后那句绝了!评委都在记笔记!”
唐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
“逻辑清晰,发音也比练习时好很多。”
文辰被夸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谢,目光却忍不住往门口瞟。
(…他去哪了?)
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一拍。
“找谁呢?”万彦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还有些急促,像是刚刚跑过来的。
文辰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就被塞进一瓶冰镇的柠檬水。
“奖励。”万彦拧开自己那瓶,仰头灌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讲得不错嘛,大学霸。”
文辰握着冰凉的瓶身,指尖的水珠滑下来,落在手心里,凉丝丝的。
“…谢谢。”他低声说。
万彦挑眉:
“谢什么?谢我买的水?还是我英俊的观众脸?”
文辰:“………………………”
他抿了抿唇,突然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万彦的袖口。
“谢谢你…”
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来听我演讲。”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伸手,揉了揉文辰的头发,力道很轻,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文辰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躲开。
(…头号粉丝吗?)
(…那我可以…只讲给你听吗?)
比赛结果揭晓的瞬间,礼堂里的欢呼几乎要掀翻屋顶。文辰站在领奖台上,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视线不自觉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文辰!看这边!”
万彦的声音像一把小锤子,精准敲在文辰心上。他下意识转头,聚光灯的余韵还在眼底晃,却清晰捕捉到万彦举着手机的身影——
咔嚓。
快门声里,文辰微微睁大的双眼、还带着比赛余韵的错愕与怔忪,被永远定格。万彦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里的画面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完美!这张我要洗出来贴墙上!等以后咱俩老得掉牙,我就把照片摔你面前,说瞧见没,当年你领奖时眼睛亮得能当灯泡使!”
文辰耳尖发烫,伸手去抢:
“…删掉。你再胡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哟,这就急啦?”
万彦像只灵活的泥鳅,把手机往校服口袋里一塞,冲文辰做鬼脸,
“这可是历史性时刻!等你老了,我拿给你孙子看,说你爷爷当年领奖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到时候你孙子指定得问爷爷,这星星咋还会脸红呀,多好玩儿!”
文辰:“…………………………”
(纯傻逼来的。作者感慨一下。)
话音未落,涌上来道贺的同学就把两人挤得踉跄。文辰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栽,万彦眼疾手快,掌心贴上他的肩膀,温热的触感透过校服布料传来,烫得文辰耳后发梢都在颤。
“小心点。”
万彦凑近,呼吸拂过文辰耳畔,带笑的声音混着人群的喧闹,却清晰得像说悄悄话,
“刚拿奖就投怀送抱啊?咋,知道我在这儿,故意投我怀里呀?”
文辰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推开他的力道带着些恼羞成怒:
“…闭嘴。谁故意了,你少自恋!”
万彦却笑得更欢,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像宣誓主权似的把人往自己身边带:
“行啦行啦,不逗你咯。走!庆功去!我请客!让你尝尝咱学校后门小吃摊的冠军套餐,保准你吃一回想两回!”
张明在旁边怪叫:
“万老板大气!万老板威武!万老板今天必须请我们吃十串烤鱿鱼!”
邱泽跟着起哄:
“对呀对呀,十串哪够,得二十串!还有烤面筋、烤年糕,都得管够!”
唐曦无奈扶额,慢悠悠开口: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幼儿园小朋友集体出来放风。”
文辰被万彦半拖半拽着往前走,肩膀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数到万彦心跳的节奏——一下,两下,和自己的心跳奇妙地重合。
(…好近。)
(…但,不过分。)
(…喜欢。)
这念头像春天破土的芽,在文辰心底疯长,他垂眸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嘴角悄悄勾出浅弧。
学校附近的小吃摊烟火缭绕,万彦豪气地把菜单拍在桌上:
“老板,把招牌全来一份!什么烤串、烤面筋、烤年糕,一样来五份!今儿个咱文辰拿了冠军,必须得好好庆祝庆祝!”
张明眼睛发亮,凑到万彦身边:
“万哥,那我要十串烤羊肉串,要肥瘦相间的那种!”
邱泽也开口:
“我要烤鱿鱼!多撒点辣椒面!”
唐曦抽出纸巾仔细擦拭筷子,一脸“我怎么和这帮人混在一起”的嫌弃,淡淡瞥了眼万彦:
“你确定要这么点?别到时候付不起钱,让我们凑份子。”
万彦瞪她:
“唐大美女,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万彦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吗?赶紧把你那擦筷子的劲儿收收,再擦筷子都要被你擦破皮了。”
文辰坐在角落,捧着柠檬水小口小口地喝,看万彦和张明为了第一串烤羊肉串争得脸红脖子粗,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看你笑得傻样。”
万彦突然凑过来,举着烤年糕在他眼前晃,
“尝尝?我特意让老板多刷了甜辣酱!这可是我和老板磨了好久才弄到的独家配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烤年糕的香气混着烟火气,挠得文辰鼻尖发痒。他犹豫着低头咬了一口,甜辣的酱料瞬间在舌尖炸开,沾得嘴角亮晶晶的。
万彦盯着这幕,大脑突然卡壳。文辰舌尖轻舔唇角的动作,像慢镜头般在他眼底回放,烫得他耳尖发红,忙别过脸轻咳:
“…好吃吗?要是不好吃,我再让老板重新做。”
“嗯。”文辰点头,腮帮还鼓着,像只偷吃的小仓鼠,“好吃,甜辣酱味道很特别。”
万彦喉结滚动,又递出一串烤年糕,在文辰伸手的瞬间猛地收回,笑得像偷腥的猫:
“哎,叫声哥哥就给你。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第二串,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咯。”
“你幼不幼稚!”
文辰恼羞成怒,伸手去抢,却被万彦仗着身高优势举得老高。张明和邱泽的起哄声浪差点掀翻小吃摊棚顶,张明喊着:
“文辰,加油!使出你领奖时的气势,把万彦这幼稚鬼镇压咯!”
邱泽也跟着喊:“对呀对呀,文辰,冲呀!”
唐曦捂脸长叹,慢悠悠说道:
“你们能不能成熟点…好歹也是个高二的学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在争零食。”
文辰耳朵红得滴血,踮脚去够的动作像只炸毛的小兽,嘴里嘟囔:
“你快把年糕给我,再闹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万彦终是心软,把烤年糕塞进文辰手里,指尖擦过他发烫的掌心,
“给你给你,小祖宗。看你急的,再跳可得够着天上的星星咯。”
文辰捏着烤年糕,下唇被牙齿咬得微微发白,心里骂着笨蛋,却忍不住偷瞄万彦。小吃摊的暖黄灯光给万彦镀了层金边,他笑着给张明递羊肉串的侧脸,让文辰想起夏夜最亮的星。
(…笨蛋。)
(…但…是我的笨蛋。)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不敢打这一排字!!作者在疯狂尖叫!)
夜风裹着烟火气与烤串香,远处的星星缀在墨色天幕,文辰望着万彦笑闹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比星星更珍贵的存在——
是万彦眼里藏不住的欢喜,
是两人交叠的影子,
是此刻人间烟火里,专属他们的、冒着热气的平凡与浪漫。
[墨镜][墨镜]演讲大功告成,我先提前剧透一下,下一章就是比较令人期待的环节啦,感觉写的一般般,这一章的演讲稿我自己没写出来,感觉英语水平堪忧[笑哭][笑哭]不过拿了翻译器来搞了几句自认为挺牛逼的句子,当然结局还是老生常谈的影子式结局,我真的超爱写影子[墨镜][墨镜]也是不行了吧,太搞笑了,写的时候更是憋不住,管你们喜不喜欢,我就是要写[墨镜][墨镜][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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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庆祝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明和邱泽勾肩搭背走在前面,争论着刚才谁吃的烤串最多。
“明明是我!最后那两串面筋都是我解决的!”
张明拍着胸脯,油渍在T恤上洇出小小的印记。
邱泽立刻反驳:“放屁!你吃第三串的时候就说撑了,要不是我帮忙扫尾,那盘掌中宝就得剩下!”
两人吵吵嚷嚷,脚步却默契地放慢,故意给身后的人留出空间。
唐曦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低头飞快地敲着手机,屏幕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偶尔抬头看到前面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扬声提醒:
“小心脚下,刚洒了啤酒,别滑倒。”
文辰和万彦落在最后。
夜风微凉,带着秋末特有的清爽,吹散了烧烤摊厚重的烟火气。文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奖状的边缘,上面一等奖三个字被灯光照得格外清晰。刚才在台上没来得及细看,此刻指尖划过凹凸的字迹,心脏仍会不受控制地漏跳半拍。
“还紧张吗?”
万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
文辰摇摇头,喉结轻轻滚动:
“…不紧张了。”
其实直到现在,手心还残留着上台时的汗湿感,但身边人的存在像定心丸,让他莫名安心。
“我就说嘛,你肯定能行。”
万彦双手插兜,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显的亲昵,
“下次再有这种比赛,我还去给你当观众。”
他特意晃了晃手机,
“刚才录了你领奖的视频,回去剪辑一下,给你当黑历史存着。”
文辰的指尖微微一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还有下次?”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还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怎么?嫌我吵啊?”
万彦挑眉,故意拖长音调,脚步也放慢了些,“唉,某些人拿了奖就翻脸不认人,早知道刚才就不该给你喊加油喊得嗓子都哑了…”
“不是。”
文辰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没嫌你吵。”
甚至很喜欢,喜欢他在场时的热闹,喜欢他毫不掩饰的支持,喜欢他看向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睛。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那说好了,下次我还去。”
他伸出小拇指,在文辰面前晃了晃,“拉钩。”
文辰看着他伸出的手指,指尖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啧了一声,慢慢伸出手,勾住了那根温暖的手指。
(…下次。)
(…下下次。)
(…以后的每一次,都想让你在场。)
两人勾着手指走了几步,万彦突然说:
“你知道吗?刚才你在台上说话的时候,台下好多女生在偷看你。”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醋意。
文辰茫然抬头:
“是吗?没注意。”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只在台下那个举着应援牌的身影上。
“当然是了!”
万彦轻哼一声,故意夸张地说,
“前排那个扎马尾的女生,相机都快怼到你脸上了。”
文辰沉默片刻,认真地说:
“我只看到你了。”
万彦的脚步顿住,耳尖悄悄泛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走吧,赶紧走,晚了路灯都要睡觉了。”
走到分岔路口时,张明他们正靠在栏杆上等着。看到文辰和万彦走近,
张明挥手道别:“我们先走了啊!万彦,文辰就交给你了!”
他挤眉弄眼地冲万彦使了个眼色,
“送回家就行,不用额外服务啊!”
万彦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回敬:
“放心,保证完璧归赵!”
唐曦把手机揣回兜里,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别太晚,明天还要上课。”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路上注意安全,最近这边好像有野狗出没。”
文辰一脸疑惑:“…?我们小区没有野狗啊。”
万彦在他背后偷偷给唐曦比了个感谢的手势,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头看向文辰:
“走吧,送你回去。”
文辰抿了抿唇,手指攥着衣角: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他家离这里只有十分钟路程,平时都是自己走。
“今天我想陪你,”
万彦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手腕,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而且我有东西要给你。”
文辰一怔,被他拉着往前走:
“…什么东西?”
万彦神秘地眨眨眼,脚步轻快: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是惊喜。”
两人沿着安静的街道慢慢走着,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文辰的注意力全在万彦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他心跳加速,连带着步伐都有些慌乱。
(…他是不是忘了松开?)
(…我要提醒他吗?可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正胡思乱想着,万彦突然停下脚步:
“到了。”
文辰抬头,发现他们站在一盏特别亮的路灯下,暖黄的光晕像一个小小的舞台,将周围的黑暗都隔绝在外。这里离他家还有一段路,是个僻静的街角。
“这里?”
文辰疑惑地看向万彦,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在这里。
万彦松开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喏,送你的。”
屏幕上是他今天在领奖台上拍的照片——文辰微微睁大眼睛,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紧张。
文辰的耳根一热,伸手想去抢手机:
“…不是说贴墙上吗?拍这么丑。”
“骗你的。”
万彦笑嘻嘻地把手机举高,凑近他说,
“这么好看的照片,当然要私藏。”
他翻了翻相册,
“还有好多张呢,你刚才发言的时候我录了视频,表情超认真。”
文辰别过脸,耳尖更红了:“…删掉。”
“不删。”
万彦把手机塞回口袋,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亮晶晶的,“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文辰警惕地看他:“…什么事?不会是让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早饭吧?”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指尖的触感很轻,带着微颤。
“闭眼。”
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文辰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停滞了:
“…干嘛?”
“三秒钟。”
万彦的声音很轻,带着诱哄的味道,
“就三秒,给你看个好东西。”
(...闭眼怎么看...)
文辰的睫毛颤了颤,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感觉到万彦的呼吸渐渐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手心沁出细汗。
(…他要做什么?)
(…是…我想的那样吗?)
下一秒——
额头上传来轻微的触感,柔软而温暖,像羽毛轻轻落下,一触即离。
文辰猛地睁开眼,看到万彦后退一步,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奖励。”
万彦的声音有些哑,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星星,
“给冠军的。”
文辰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额头上那一小块皮肤在发烫,像是被烙下了印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眼前人的身影无比清晰。
(…他亲了我。)
(…虽然只是额头。)
(…但这算…什么?)
夜风拂过,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万彦突然转身,大步往前走,像是在掩饰什么:
“走吧,再晚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文辰站在原地,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喊了一声:
“…万彦。”
万彦回头,脚步顿住:
“嗯?怎么了?”
文辰走到他面前,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映出细碎的光芒:
“…不是说要闭眼三秒吗?”
万彦一愣,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啊?”
“你骗人。”
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只亲了一下,根本不到三秒。”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退缩。
万彦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呼吸都屏住了。
下一秒,文辰踮起脚尖,闭上眼睛,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这才叫…奖励。”
文辰退后一步,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耳根却红得滴血。
万彦呆在原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手还僵在半空。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亲了我。)
(…文辰亲了我。)
(…在路灯下。)
文辰的心脏快要爆炸,转身就想跑,却被万彦一把拉住。
“等等!”
万彦的声音有些急,手心都在冒汗,
“你…你刚才…”
文辰不敢回头,耳朵红得滴血:
“…我什么都没做。”
万彦深吸一口气,突然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眼神认真得吓人:
“文辰。”
他叫他的名字,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知不知道,亲嘴角是什么意思?”
文辰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异常清晰:
“…不知道。”
万彦的呼吸一滞,心脏猛地收缩:
“那你还…”
“因为是你。”
文辰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却无比坚定,
“…只能是你。”
万彦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他看着眼前人泛红的眼眶和认真的眼神,突然一把将文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你完了。”
他在文辰耳边低声说,声音带着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了。”
文辰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和烧烤的味道,那是属于万彦的味道。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
(…笨蛋。)
(…谁要甩掉你啊。)
路灯下,两个少年的影子终于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晚风吹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们。
万彦送文辰到家门口时,两人都有些舍不得分开。楼道的灯亮着,暖黄的光落在他们身上。
“明天见?”
万彦捏了捏他的手指,指尖微凉,却带着不舍。
文辰点点头,手指微微蜷缩:
“…嗯。”
万彦突然凑近,在他耳边小声说:
“今晚别洗脸。”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痒意。
文辰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为什么?”
“因为…”
万彦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狡黠,
“那里有我亲过的痕迹。”
文辰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一把推开他,脸颊滚烫:
“…你闭嘴。”
万彦哈哈大笑,后退几步,冲他挥手:
“晚安,我的冠军。”
文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妈妈从厨房探出头:
“回来了?比赛怎么样?”
“拿了一等奖。”
文辰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脸颊还在发烫。
“太棒了!快进来,给你留了汤。”
妈妈笑着说,没有注意到他异常的神色。
文辰坐在餐桌前喝汤,却没什么胃口,脑海里全是刚才路灯下的画面。万彦泛红的耳根,认真的眼神,还有那个轻轻的吻,都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
(…晚安。)
(…我的笨蛋。)
他喝完汤,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光斑。他拿起手机,屏幕亮着,却没有消息。
(他是不是也在想刚才的事?)
(他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正胡思乱想,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万彦:睡了吗?
文辰的心猛地一跳,手指飞快地回复:还没。
万彦: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回味我的奖励?
文辰的脸颊瞬间红透,手指有些颤抖:你再胡说我就拉黑你。
万彦: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怜]
万彦: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超厉害,在台上闪闪发光的。
文辰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也很吵。
万彦:那你喜欢吗?
消息发过来的瞬间,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回复:…还行。
万彦:[开心]那我以后继续给你当专属啦啦队!
文辰笑了笑,回复:晚安。
万彦:晚安,做个好梦。梦里要有我哦!
文辰放下手机,脸颊还在发烫。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万彦的身影。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却又无比清晰。
那晚,文辰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片星空下,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比赛。他站在台上,手里拿着话筒,却紧张得说不出话。台下的人都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和鼓励。他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万彦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文辰最棒的牌子,冲他大喊:
“文辰!加油!我在这里!”
他的笑容比星星还亮,瞬间驱散了文辰所有的紧张与不安。
他跑过去,想抓住万彦的手,万彦却突然变成了一颗星星,高高挂在天空,他怎么也够不到。文辰急得眼眶发红,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别怕,我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心跳还在有些快,梦里的慌乱还未完全散去。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万彦:早安,我的小星星。
文辰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的慌乱瞬间被温暖取代。
(…真是…肉麻死了。)
(…但是…好喜欢。)
他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犹豫了很久。
文辰拿起手机,回复道:
文辰:早安,笨蛋。
几乎是秒回,手机屏幕立刻亮起。
万彦:哇,这么冷淡?昨晚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文辰的脸颊瞬间红透,手指飞快地打字,有些慌乱:…闭嘴。
万彦:就不!我要告诉全班,文辰同学其实是个接吻狂魔——
文辰猛地坐起身,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你敢!
万彦: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考虑保密[坏笑]
文辰把手机扔到一边,耳根通红,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
(…没救了。)
(…这个笨蛋…)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进房间,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窗外,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
万彦:逗你的啦!快起床洗漱,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一起去学校。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复:知道了。
[墨镜][墨镜]两个人终于是亲上了,感觉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说实话,文辰回吻这个想法一开始我还真没想出来,后面写下一章的时候才有了这个思路,所以说很多时候思路往往不在当下,可能后面会突发奇想就会迸发新的思路,也刚好能补我互攻的title了,估计后面文辰攻的一面会慢慢展现出来[加油][加油]期待一下吧,其实万彦有点时候还是会撒娇的,只是我感觉写出来有那么一丢丢怪怪的,大概可能也许应该就是我比较磕是彦辰,不过你们随便磕都行,反正互攻的文磕哪对都是没意见的,现在还没表白,下一章会不会就是呢,期待一下吧[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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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文辰拉开窗帘时,万彦已经站在楼下。晨露还没完全散去,空气里带着青草的湿润气息。
他穿着干净的白色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手里拎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正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阳光恰好越过楼栋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像是被晨光特别眷顾的少年。
文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窗帘布料,布料的纹理硌着掌心,心跳却忽然快了一拍。窗帘的褶皱在他指腹间滑动,他盯着楼下那个身影,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真的来了。)
(…还带着早餐。)
他迅速洗漱完,抓起书包冲下楼,脚步在门口猛地顿住。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他慌乱的脚步上。他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拽了拽校服领口。
万彦听到动静立刻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降落进了眼底:
“早啊,小星星!”
尾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清亮,在安静的楼道口格外清晰。
文辰的耳根一热,指尖蜷缩起来:
“…别那么叫。”
声音细若蚊呐,却被早起的风精准地送到万彦耳中。
“那叫什么?”
万彦三两口吞掉手里的吐司,面包屑沾在嘴角,他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凑近,几乎要贴到文辰面前,
“辰辰?”
文辰吓得后退半步,下意识地一把捂住他的嘴,掌心立刻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脸颊瞬间烫得惊人:
“…闭嘴。”
(...不过还挺喜欢的)
万彦的嘴唇在他掌心下动了动,温热的气息透过指缝拂过皮肤,带着淡淡的吐司奶香,痒得文辰像触电般立刻缩回手。
“害羞了这是?”
万彦得寸进尺地勾住他的肩膀,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
“昨晚亲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怂。”
文辰低头快步往前走,试图甩开身上的温热触感:
“…那是意外。”
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万彦推着自行车追上去,车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声音带着笑:
“哦——?那要不要再来个意外?”
文辰:“…………………………”
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像有只蝴蝶在胸腔里扑腾,翅膀振过心脏,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万彦把其中一杯豆浆塞进文辰手里,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格外敏感,温热的触感让文辰心跳漏了一拍。
“…给。”
万彦的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清爽,像冰镇汽水打开时的气泡声,
“加了糖的,知道你不爱喝原味。”
文辰低头看着豆浆杯,透明的塑料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热气迎风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杯身上印着的卡通图案被水汽晕开,他轻轻抿了抿唇:
“…谢谢。”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文辰的脸颊:
“你脸好红。”
文辰猛地后退半步,豆浆杯在手里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热的。”
“哦——”
万彦拖长音调,尾音拐了个弯,笑得意味深长,
“那耳朵也是热的?”
他伸手就要去碰文辰的耳尖。
文辰:“…………………”
他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却被万彦一把拽住书包带。书包的肩带勒得肩膀微微发疼,他被迫停下脚步。
“等等我嘛!”
万彦小跑着跟上,肩膀故意蹭了蹭他的,带着少年特有的体温,
“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到什么?”
(…梦到他了。)
(…梦到他站在星光下,冲我伸手。)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
文辰闷头喝了一口豆浆,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还行。”
万彦歪头看他,阳光在他发梢跳跃:
“梦到我了没?”
文辰差点被豆浆呛到,咳嗽了两声:
“…没有。”
“真可惜。”
万彦叹了口气,故作遗憾地摇摇头,
“我梦到你了。”
文辰的指尖微微收紧,似乎有一点点的小期待,塑料杯壁被捏出浅浅的指痕:
“…梦到什么?”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眼神认真得不像开玩笑,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光晕:
“梦到你亲我了。”
文辰:“!!!”
豆浆杯被捏得微微变形,几滴白色的液体溅出来,落在手背上,烫得他一个激灵。冰凉的晨风一吹,又带来一阵轻微的凉意。
万彦被他反应给逗笑了,伸手抹掉他手背上的豆浆,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骗你的!看把你吓的!”
他的指腹带着粗糙的薄茧,蹭过皮肤时有些发痒。
文辰咬牙,抬手就想打他:
“…你滚吧。”
万彦笑着躲开他挥来的手,倒退着往前走,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飘动,阳光在他身后铺开,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不过说真的,”
他突然收敛了笑意,声音轻了下来,像飘落的羽毛,
“昨晚…你后悔吗?”
文辰的脚步一顿,晨光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后悔?)
(…怎么可能。)
他抬头,直视万彦的眼睛,阳光在他瞳孔里跳跃:
“…你呢?”
万彦眨了眨眼,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我要是后悔,现在就不会在这儿等你了。”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飘在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我只会后悔…没亲久一点。”
文辰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这个…笨蛋…)
他低头喝着豆浆,甜味在喉咙里蔓延,一直甜到心底。
一进教室,文辰就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早读课的琅琅书声里,似乎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张明和邱泽坐在后排,脑袋凑在一起,冲他们挤眉弄眼。张明用课本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哟,万老板,文大学霸,一起上学啊?”
万彦把书包往桌上一甩,发出轻微的响声,笑嘻嘻地回敬:
“怎么?羡慕啊?羡慕你也找个人陪啊。”
邱泽吹了声口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羡慕死了!万老板亲自接送,这待遇,啧啧啧,全校独一份啊!”
文辰的耳根发烫,指尖紧紧攥着书包带,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却被万彦一把拉住手腕。温热的触感透过校服布料传过来,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急什么?”
万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
他还没反应过来,万彦已经拽着他走到后排,冲张明和邱泽挑眉:
“让让,今天我要坐这儿。”
张明瞪大眼睛,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啊?你不是坐前排吗?李老师昨天还说让你往前挪,方便监督你。”
万彦理直气壮地把书包塞进桌肚:
“从今天开始,我要和文辰同桌。近朱者赤,我要向学霸学习。”
文辰:“……………?”
他什么时候同意和万彦同桌了?
全班瞬间安静了一秒,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都消失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起哄声,几个女生捂着嘴偷笑,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唐曦从数学作业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晨光,语气平静无波:
“万彦,你上周的数学作业还没交。”
万彦:“…………………”
文辰趁机抽回手,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心跳快得不像话,后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在干什么?)
(…当着全班的面…)
(…傻逼吧…)
万彦哀嚎一声,冲唐曦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
“唐大学委,通融一下?下午一定交!”
唐曦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不行,数学老师说了必须早上交。”
万彦垂头丧气地回到前排拿作业,经过文辰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塞了张纸条在他课本里。纸条的边角有些粗糙,蹭过文辰的手背。
文辰低头,用课本挡住,悄悄展开纸条——
“放学天台见。”
字迹潦草张扬,后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墨水有些晕开,像是着急画上去的。
文辰的指尖一颤,迅速把纸条攥进手心,纸张的边缘硌着掌心。耳尖红得滴血,连带着脸颊都开始发烫。
(…这人…傻逼吧…)
(…太明目张胆了。)
他偷偷抬眼,看向前排的万彦,对方刚好回头,冲他眨了眨眼,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
放学铃一响,文辰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周围的同学还在收拾东西,他一个人脚步匆匆地溜出了教室。走廊里人来人往,他低着头快步走过,生怕遇到熟人。
天台的铁门半掩着,生锈的合页在风中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他推开门时,万彦正靠在栏杆上,手里转着一颗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
阳光落在他发梢,泛着浅浅的金色,风扬起他的衣角,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轮廓。
听到动静,万彦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亮了整个天台的光:
“来了?”
文辰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声音有些紧:
“…什么事?”
天台的风比楼下大,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动。
万彦冲他招手,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过来。”
文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大约有一个手臂的长度。栏杆上有些灰尘,被风吹得扬起细小的颗粒。
万彦盯着他看了两秒,阳光照得他眼睛微微眯起,突然笑了:
“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辰:“…没有。”
他把视线投向远处的教学楼,假装在看风景。
万彦把手里的糖递给他,糖纸是橙色的:
“给,甜橙味的。知道你喜欢甜的。”
文辰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像触电般缩了回来。糖在手心微微发烫,带着万彦的体温。
万彦突然叹了口气,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轻:
“文辰。”
“…嗯?”
文辰低头剥着糖纸,指尖有些发抖,糖纸被撕得歪歪扭扭。
“昨晚的事…”
万彦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是认真的吗?”
文辰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糖纸,塑料纸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橙子味的甜香在鼻尖弥漫开来,却压不住心底的慌乱。
(…果然还是问了。)
他抬头,视线却不敢看万彦,飘向远处的操场:
“…什么?”
万彦转身面对他,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是想说,那个吻,你是认真的吗?”
文辰的喉咙发紧,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他抿了抿唇,嘴唇有些发干,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是…突然想那么做。”
没有理由,没有犹豫,只是遵从心底的冲动。
万彦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掌心温热的触感覆盖在脸颊上,强迫他看向自己:
“文辰,看着我。”
文辰被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万彦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浅的棕色,像是融化的蜂蜜,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我也想了很多…”
万彦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喉咙里含着什么,
“…关于你。”
文辰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万彦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
万彦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声音很轻,像风拂过耳畔:
“从第一次看到你,你低头看书的样子;到你在篮球场上被砸中,皱眉却不说话的样子;再到这次演讲比赛,你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我都在想一件事。”
文辰的睫毛颤了颤,视线模糊起来。
“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
万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期待。
文辰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指尖微微发抖,捏着的糖纸都被汗浸湿了: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种心跳加速、脸红耳热的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
万彦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但又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答案。他突然凑近,额头抵住他的,鼻尖相蹭,带来一阵痒意。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甜橙糖的味道:
“那…要试试吗?”
(…试试?)
(…试什么?)
(…试什么试?)
文辰还没来得及反应,万彦已经微微偏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带着少年特有的温度,一触即离。
万彦退开一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这样,可以吗?”
文辰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 地响着,盖过了风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伸手拽住万彦的衣领,力道之大让万彦都愣了一下。他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万彦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贵的宝藏。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微风拂过发梢,带来远处操场的喧闹声。但在此刻,他们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清晰而有力。
文辰闭上眼睛,能感觉到万彦睫毛扫过脸颊的痒意,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柠檬的清香味。这个吻不像昨晚那样仓促,而是带着温柔和试探。
不知过了多久,万彦轻轻推开他一点,额头抵着他的,两人都在微微喘气。他看着文辰泛红的眼角和湿润的嘴唇,突然笑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笨蛋,换气啊。”
文辰的脸颊更烫了,想松开手,却被万彦反握住手腕。他的手心很热,带着汗湿的触感。
“现在知道了吗?”
万彦的额头蹭了蹭他的,
“我们现在算什么。”
文辰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呐: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万彦故意逗他,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文辰被痒得缩了缩手,却挣不开:
“…男朋友。”
万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烟花:
“再说一遍?”
文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男朋友。”
万彦突然一把将他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太好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文辰,我…真的感觉很幸运能遇上你。”
文辰靠在他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他轻轻回抱住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也是。”
风穿过天台,带着远处的花香,温柔地包裹着他们。阳光正好,少年的心事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笨蛋。)
(…我也是。)
之后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叶子飘落,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万彦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在地面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踢一下,石子滚远几步,他追上去再踢一下,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踢了一路,他突然开口:
“周末有空吗?”
文辰踢着脚下的落叶,枯黄的叶子被踩得脆响:
“…怎么了?”周末他原本打算在家复习,下周就要月考了。
“约会啊。”万彦理直气壮地说,侧头看他,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像藏着星星,
“男朋友的义务,总得履行一下吧?”他特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文辰的耳根一热,踢飞了一片落叶,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谁答应你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悄悄期待起来。
万彦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路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金色。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单膝跪地(虽然姿势很不标准,膝盖还没完全弯下去就晃了一下),抓住文辰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
“文辰同学,愿意和我约会吗?”
他的声音故意放得很低,带着一丝夸张的深情,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文辰,里面满是笑意。
文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你起来!路上好多人!”
他环顾四周,生怕被路人看到这丢脸的一幕,脸颊烫得惊人。
万彦赖着不动,反而抓得更紧了:
“你先答应我。答应了我就起来。”
文辰咬牙,看着他耍赖的样子,又气又笑:
“…起来再说。”
“不,你先——”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张明和邱泽背着书包,站在街角的路灯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张明手里的篮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他们脚边。
张明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
“…我靠!我是不是眼花了?万彦你这是在干嘛!?”
邱泽夸张地捂住嘴,随即大笑起来:
“万彦你他妈这是在求婚吗?!也太突然了吧!文辰你可千万别答应,这家伙连作业都交不上!”
万彦和文辰:“…………………………”
文辰一把将他拽起来,力道之大让万彦踉跄了几步。他扭头就走,耳根红得几乎透明,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万彦小跑着追上,笑得没心没肺:
“完了,这下全班都要知道我们的事了。”
文辰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
“…都怪你。”
万彦勾住他的手指,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带着痒意:
“那你要对我负责。毕竟人都被你拐跑了。”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渐渐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文辰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传来彼此的温度:
“…嗯。”
(…反正…)
(…早就逃不掉了。)
(又是经典的影子式结局……)
[墨镜][墨镜]终于是写到表白了,估计表了白之后会好写很多很多,然后是万彦表的白这个应该不难猜吧,不过文辰的这个回吻你们谁想到了[墨镜][墨镜]我就说文辰这人吧有抱负,果然互攻就是香呀,后面的对话我是想着要写的稍微带点拉扯,但又不知道写不写得出来,只能看看吧,两个人终于是表白了(再次感慨一下) 结尾的话还是老生常谈的影子式结局,超爱写影子[墨镜][墨镜]后面如果我想起来了我就把万彦前面的一些心路历程给写一下吧,如果没写就是懒,或者忘了,不过你们猜也能猜到万彦对文辰应该是一见钟情吧,至于文辰对万彦的话吧,我认为不完全算是一见钟情,因为文辰还是算得上事业心比较重的,可能前期会看得比较淡,说到这里可能就会有人问了:那你为什么不写出来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懒[墨镜][墨镜]当然很多东西都是写到后面的时候才想起来的,都是复盘的时候想起来了,以后有时间再补吧[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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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周六早晨的阳光比平日里更懒些,斜斜地穿过那家书店的木质玻璃窗,在地板上洇出大片暖融融的光斑。
文辰坐在靠窗的老位置,面前摊着的笔记本只写了半页,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落下。他其实没什么心思写字,万彦说好了九点到,现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十分。
“等人?”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文辰猛地回头,撞进万彦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对方穿着件浅灰色连帽衫,背着双肩包,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还拎着个纸袋,一看就是刚跑过步。
“迟到了。”
文辰收回目光,假装低头看笔记本,耳尖却悄悄热了起来。
万彦把纸袋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下时带起一阵风,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路上看见你爱吃的那家豆沙包,排队耽误了点时间。”他献宝似的打开纸袋,里面是油纸包着的绿豆糕,
“刚出锅的,还热乎。”
文辰捏着笔尖的手指动了动。这家豆沙包在老街深处,每天限量供应,排队半小时是常事。
“先放着吧。”
他低声说,却忍不住抬眼多看了那油纸包两眼。
万彦笑得更得意了,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又在半空顿了顿,改成了敲桌子:
“怎么不写了?等我呢?”
“谁等你了。”文辰把笔记本往旁边推了推,
“我只是在想点事。”
“想什么?”万彦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
“想我们今天约会该干些什么?”
“…”
文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半尺距离,
“下周一月考,你忘了?”
万彦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夸张地往椅背上一靠,引得旁边书架后的人探了探头。
“不是吧辰辰?我们才刚在一起第一天!约会不该去游乐园吗?或者说看个电影?再不然去奶茶店坐一下午也行啊!”
他压低声音哀嚎,
“来书店算什么事?这地方我除了陪你,一年都不会踏进来三次。”
文辰瞥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练习册——其实是昨天顺手带来的,根本没打算真做题。
“只是来待一会儿,又没说要学到天黑。”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考完试,想去哪都行。”
万彦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你说的?”
“嗯。”文辰翻开练习册,假装认真看题,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前提是你这次月考别太难看。”
万彦刚要拍胸脯保证,瞥见练习册封面上的数学两个字,又蔫了下去。
“你这是给我下套啊。”
他戳了戳练习册的封面,
“早知道昨天告白的时候,就该让你立个字据,月考不达标也能去游乐园。”
文辰的笔尖在纸页上戳出个小墨点,耳根腾地红了。
“昨天是谁说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那我哪知道你条件这么狠!”
万彦往桌上一趴,侧脸贴着微凉的木纹桌面,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文辰,
“再说了,看男朋友不比看数学题有意思?”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文辰听得清清楚楚。书店里很静,连远处吧台磨咖啡豆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文辰只觉得心跳声在耳膜上咚咚作响,比任何声音都要吵。
“…再看,我就回去了。”
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却没真的收拾东西。
万彦笑得肩膀都在抖,伸手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习题册——居然真的带了。
“行行行,不看了。”
他翻开本子,笔转得飞快,“不过说好了,最迟待到下午两点就走,不能耍赖。”
文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阳光慢慢往东边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轻轻交叠。偶尔有翻书声,或是笔尖划过纸页的轻响,但更多的时候,是安静的,只有空气里浮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门口的风铃叮铃作响,张明和邱泽抱着篮球走了进来,额头上还冒着汗。
“哟,这不是文大学霸和万大少爷吗?”
张明一嗓子差点把屋顶掀了,被邱泽伸手捂住嘴。
万彦抬头瞪了他们一眼:
“吵死了,没看见这是书店?”
“知道知道,”
张明扒开邱泽的手,笑嘻嘻地凑过来,
“刚打完球,进来买瓶水。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你们俩,约会呢?”
文辰的脸瞬间热了,低头假装整理书页。万彦却大大方方地往椅背上一靠:
“不然呢?”
张明啧了一声,冲邱泽挤眉弄眼:
“听见没?人正儿八经约会呢。”
邱泽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落在文辰泛红的耳根上,又很快移开:
“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去买水。”
两人刚走到吧台,又进来一个人。赵瑾墨穿着件白色衬衫,背着画板,看见窗边的两人时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
“赵瑾墨?你也来买书?”
“嗯,找本素描参考书。”
赵瑾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文辰面前的练习册上,
“你们在复习?”
“算不上,随便看看。”
文辰终于抬起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赵瑾墨笑了笑:
“那你们忙,我去那边找找。”
他转身走向艺术区的书架,脚步很轻,没再打扰。
张明和邱泽买完水回来,路过时又凑了凑:
“我们先走了啊,不打扰你们培养感情。”
张明冲万彦挤了挤眼,“晚上记得请吃饭,庆祝脱单。”
万彦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等两人出了门,才发现文辰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脸红什么?”他忍不住逗他,“他们说的又没错。”
文辰把练习册往脸上一挡:“…做题。”
万彦低低地笑起来,阳光落在他扬起的嘴角上,亮得有些晃眼。
又安静了半个小时,万彦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的习题册才写了三道题,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人——有个画的呆呆的明显是文辰,旁边那个张牙舞爪的大概是他自己。
“文辰。”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对面的人。
文辰头也不抬:“干嘛?”
“这道题…”万彦拖长了调子,“我不会。”
文辰放下笔,凑过去看。他的头发很长,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万彦的手背,有点痒。
“哪里不懂?”
“就这里,”
万彦指着题干,眼睛却盯着他的发顶,
“这个条件怎么用?”
文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两个公式:
“你看,把这个条件代入第二个公式,就能算出未知数…”他讲得很认真,声音比平时更柔些。
万彦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直跳。
“懂了吗?”
文辰讲完,抬头问他。
万彦猛地回神,点头如捣蒜:
“懂了懂了!文老师讲得就是清楚。”
文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坐回去,手腕突然被拉住了。
“等等,”万彦的手指很烫,轻轻捏着他的手腕,“你手背上沾了点墨。”
文辰低头看了看:
“哪?”
“这儿。”万彦的拇指蹭过他的手背,力道很轻,“擦不掉,可能是刚才写字蹭上的。”
文辰的手微微一颤,想抽回来,又被他轻轻按住了。
“别动,我帮你擦掉。”
万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眼睛离得很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书店里的音乐换成了首钢琴曲,调子很慢,叮叮咚咚的,像踩在落满雨水的石板路上。文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其实在书店待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好了。”万彦松开手,把纸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现在干净了。”
文辰嗯了一声,飞快地收回手,放在桌子底下悄悄蜷了起来——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好像还留着温度。
“继续做题吧。”
他低声说。
万彦哦了一声,低头写了没两行,又开始不安分。
“文辰。”
“…又怎么了?”
文辰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你看那边。”
万彦朝艺术区的方向努了努嘴。
文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赵瑾墨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本画册,看得很认真。
“看他干嘛?”文辰不解。
“没什么,”万彦突然有点不爽,“就觉得他站那儿挺久了,是不是也在等人?”
文辰没接话,转头看他:
“你要是不想做题,就玩会儿手机。”
“我不。”万彦把手机掏出来,往桌上一放,屏幕朝下,
“约会呢,玩什么手机。”
他托着下巴,又开始盯着文辰看,“我就想看着你。”
文辰的脸又开始发烫,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画着:
“…随便你。”
大概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门口的风铃再次响了。这次进来的是刘超,背着个大书包,一看就是来写作业的。
“彦哥!文辰!”
刘超嗓门也不小,看见他们俩就喊,
“你们也在啊?我妈非让我来书店写作业,说家里吵,没想到这么巧。”
万彦皱了皱眉:
“你小点声。”
“哦哦,不好意思。”
刘超挠挠头,凑过来看了看他们的桌子,“你们在复习呢?正好,我物理有几道题不会,文辰,能不能教教我?”
文辰还没说话,万彦就先开口了:“自己琢磨去,没看见我们忙着呢?”
刘超愣了一下,看看万彦,又看看文辰泛红的脸,突然恍然大悟,冲万彦挤了挤眼:
“懂了懂了,不打扰你们约会,我去那边坐。”他指了指角落的位置,背着书包溜了。
等人走远了,文辰才抬头看万彦:
“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他打扰我们约会了。”万彦理直气壮。
“…我们又没做什么。”文辰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那也不行。”
万彦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们约会的时候,别人不能打扰。”
他的气息拂过文辰的耳廓,带着点薄荷味,文辰的耳朵瞬间红透了。他猛地往后一躲,差点撞到椅子背:
“…你离我远点。”
万彦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好了不逗你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说真的,我们什么时候走?这地方待久了,我骨头都快生锈了。”
文辰看了看表:“再等半小时。”
“还要半小时?”万彦哀嚎,“文辰,你这是虐待。”
“谁让你平时不认真学。”文辰拿起他的习题册,翻了两页,
“这几道题思路都错了,拿过来,我给你讲讲。”
万彦不情不愿地凑过去,眼睛却没看题目,一直盯着文辰的侧脸。
“看题。”
文辰察觉到他的目光,敲了敲桌子。
“哦。”
万彦收回目光,假装看题,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
文辰讲得很仔细,偶尔会用笔在他的草稿纸上画辅助线,手指偶尔会碰到他的手背,每次碰到,万彦都觉得像有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
“听懂了吗?”
文辰讲完,抬头问他。
万彦点头:“懂了。”
“那你自己再做一遍。”文辰把笔递给他。
(…这才是史上最绝望的死法…)
万彦接过笔,写了没两个字,突然停下了。
“文辰,”他突然很认真地说,“你教我这么辛苦,我是不是该付点学费?”
文辰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学费?”
万彦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就一下,抵十道题,怎么样?”
文辰:“…………………………”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起站:
“我回去了。”
“哎别啊!”
万彦赶紧伸手去拉,情急之下拽住了他的书包带。文辰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撞进他怀里。万彦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掌心下的腰很细,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和轻微的颤抖。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远处刘超的咳嗽声不合时宜地传来,打破了沉默。
文辰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松手啦。”
万彦赶紧松开手,手心空荡荡的,好像还留着刚才的触感。
“我错了,”
他有点慌乱,“我不闹了,你别生气。”
文辰没说话,低头整理着被拽乱的书包带,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赵瑾墨不知什么时候从艺术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本画册,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了顿,随即轻声说: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结账。”
吧台就在旁边,老板笑着接过画册,扫码的时候还多看了万彦和文辰两眼,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赵瑾墨付了钱,路过他们桌时,又停顿了一下,对文辰说:
“月考加油。”
文辰愣了愣,点头:
“你也是。”
等人走了,万彦才挠了挠头,小声说:
“我真的错了,文辰,你别不理我。”
文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头发有点乱,眼睛里带着点讨好和紧张,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心里的那点别扭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继续做题。”他重新坐下,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只是耳尖还红着。
万彦眼睛一亮,赶紧拿起笔,这次倒是老实了,真的开始认真做题。
阳光慢慢爬到了桌角,把练习册的边角晒得暖暖的。文辰看着万彦低头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这样的约会,也不算太差。
下午三点,万彦终于把带来的习题册写完了最后一页。
“终于搞定了!”他把笔一丢,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的天,比跑三千米还累。”
文辰正在收拾东西,闻言看了他一眼:
“写得怎么样?”
“那必须是…”万彦刚想吹牛,看见文辰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改口了,
“…应该还行吧,比上次有进步。”
文辰从他的习题册里抽出一张草稿纸,上面画满了他的小人,还有几个被圈起来的爱心。他的脸微微发烫,把草稿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确实有进步。”
万彦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那…有奖励吗?”
文辰假装没听见,把练习册放进书包: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别啊!”万彦拉住他的胳膊,
“你看我这么认真,就给个小奖励呗?”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就一下,好不好?”
文辰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眼里的期待,心里有点软。他左右看了看,书店里人不多,刘超在角落里戴着耳机刷题,老板在吧台后面低头算账,没人注意这边。
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凑过去,在万彦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很轻,像羽毛落下,一触即离。
万彦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没反应过来。
文辰的脸已经红透了,转身就往门口走:
“…不是说要去玩吗?走了。”
“哦!好!”万彦反应过来,抓起书包就追上去,嘴角咧得快要到耳根,
“等等我!文辰,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没有。”
文辰的声音闷闷的。
“肯定有!”
万彦跟他并排走着,笑得像个小孩,文辰脚步一顿,回头瞪他:
“再胡说,我就不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
万彦立刻举手投降,却忍不住偷偷看他泛红的侧脸,心里甜得像揣了罐蜂蜜。
两人刚走出书店,就撞见刘超背着书包出来。
“彦哥,文辰,你们走啦?”
刘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先走一步,晚上聚不聚啊?”
万彦刚想说不聚,文辰却先开了口:
“考完试再说吧,先复习。”
“行!那等考完试我喊你们!”
刘超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万彦有点纳闷:
“你不是不爱热闹吗?还答应跟他们聚?”
文辰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总不能一直躲着。”
万彦突然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觉得被冷落。心里那点甜又多了几分,他伸手想去牵文辰的手,又在半空停住,最后只敢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那考完试请他们吃饭,我做东。”
文辰嗯了一声,没反对。
万彦看着身边的文辰,突然觉得这样慢慢走着也很好。
“去哪玩?”
文辰抬头看他:
“不是你说随便我吗?”
“那去游乐园?”
万彦眼睛一亮,
“上次看见广告说新上了个过山车,据说特别刺激。”
文辰皱了皱眉,啧了一声:
“太高了。”
“那去看电影?”万彦又提议,
“最近有部科幻片,评价好像不错。”
“不想看打打杀杀的。”文辰摇头。
“那…去河边散步?”万彦有点没辙了,“或者去公园喂鸽子?”
文辰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样子,突然笑了:
“去摩天轮吧。”
“啊?”万彦愣了一下,
“摩天轮?那个慢吞吞的?”
“嗯。”文辰点头,声音很轻,
“听说从上面看日落,很好看。”
万彦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心里瞬间软了:
“好啊,那就去摩天轮。”
他掏出手机查了查:“最近的游乐园离这儿有好几个站,我们坐公交去?”
文辰点头:“好。”
等公交的时候,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盒豆沙包:
“差点忘了,你还没吃。”
文辰接过来,他拿起一块,递到万彦嘴边:“你吃吗?”
万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嘴咬住。豆沙包很软,甜而不腻,带着点温热的余温。他看着文辰收回手,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着。
公交慢慢悠悠地晃到游乐园门口时,已经快四点了。门口排队买票的人不少,万彦让文辰在旁边的树荫下等着,自己跑去排队。
文辰站在原地,看着他在人群里穿梭的背影,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豆沙包,指尖有点凉。
没过多久,万彦拿着两张票跑了回来,额头上又冒了汗:
“买着了!幸好今天人不算太多。”
他把一张票递给文辰,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进去吧。”
文辰率先迈开脚步,耳朵有点红。
游乐园里很热闹,到处都是小孩子的笑声和过山车呼啸而过的尖叫声。万彦拉着文辰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生怕把他弄丢了。
“摩天轮在那边!”
万彦指着不远处的巨大轮盘,阳光照在上面,闪着金属的光泽。
排队的人比想象中多,队伍像条长龙,慢慢往前挪。万彦一直没松开文辰的手腕,偶尔有人不小心撞到文辰,他都会下意识地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一拉。
文辰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心里暖暖的。他能感觉到万彦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偶尔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的力道。
“累不累?”万彦低头问他,“要不我去买瓶水?”
文辰摇头:“不渴。”
“那我们再往前挪挪。”万彦拉着他往前蹭了蹭,
“快到了,估计能赶上日落。”
文辰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沉了,天空被染成了淡淡的橘色。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分钟,终于轮到他们了。工作人员笑着打开座舱的门:
“两位请进。”
万彦先跳进去,然后伸手把文辰拉了上来。座舱很小,只能坐下两个人,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喧嚣好像被隔绝了,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摩天轮缓缓上升,地面上的人和物慢慢变小。文辰趴在玻璃上,好奇地看着下面,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万彦坐在他对面,没看风景,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他觉得文辰比任何风景都好看——认真的样子好看,害羞的样子好看,现在这样带着点孩子气的好奇,更好看。
“你看那边。”
文辰突然指着远处,“那个过山车好高。”
万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你敢坐了,我再陪你去。”
文辰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
“你不怕我一直不敢坐?”
“那我就一直等。”
万彦说得很认真,眼睛亮亮的,“反正有的是时间。”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过头去看窗外,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座舱慢慢升到半空中,夕阳正好落在他们对面的玻璃上,把整个座舱都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文辰的侧脸被夕阳照着,像幅温柔的画。
“文辰。”万彦突然开口。
“嗯?”文辰没回头。
“你转过来一下。”
文辰疑惑地转过头,刚想问他干嘛,就被万彦轻轻抱住了。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手臂绕过他的肩膀,轻轻环住他的后背。文辰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他有点快的心跳声。
“别乱动。”
万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沙哑,“让我抱一会儿。”
文辰僵了僵,最后还是慢慢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座舱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还有摩天轮转动时轻微的咯吱声。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远处的城市开始亮起灯火,星星点点的,像散落的星星。
“文辰。”万彦又开口了,声音很轻。
“嗯?”
“你看。”万彦松开他一点,指着窗外,“日落。”
文辰抬头看去,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边,正恋恋不舍地往地平线下面钻。真的很美,比他想象中还要美。
“好看吗?”万彦问。
“嗯。”文辰点头。
万彦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忍不住,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很轻,像羽毛落下,带着夕阳的温度。
文辰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万彦的心跳得飞快,他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我…我就是想跟你说,约会快乐。”
文辰看着他紧张得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笑了。那笑容很轻,没有带着任何的意识,只是,一见你就会笑。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很软,
“约会快乐。”
摩天轮还在缓缓上升,万彦看着文辰的笑脸,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不过是身边有你,眼前有景,心里有爱。
他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把文辰轻轻抱住。这次,文辰没有僵硬,而是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暖暖的。
座舱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万彦低头在文辰的耳边轻声说:
“文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文辰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但万彦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就像此刻他怀里的温度,还有心里那满溢出来的、甜甜的感觉,大概这就是喜欢吧。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文辰,对方已经闭上眼睛,好像有点累了。万彦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猫。
没关系,时间还很长。
他想。他们可以一起去坐过山车,一起去看很多很多场电影,一起去河边散步,一起去公园喂鸽子,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只要身边是他,就好。
座舱缓缓落地,门被打开,外面的喧嚣涌了进来。文辰猛地惊醒,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万彦怀里挣出来,脸颊红红的。
“醒了?”
万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该下去了。”
文辰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万彦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回家吗?”万彦追上他,并肩走着。
文辰点头:“嗯。”
“我送你。”
“不用了。”
“那我送你到路口。”万彦坚持。
文辰没再反对。
两人慢慢走出游乐园,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往文辰家的方向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
快到路口的时候,文辰突然停下脚步:
“我到了。”
万彦点点头:
“那你上去吧,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文辰应了一声,转身想走,又被万彦叫住了。
“文辰。”
“嗯?”
万彦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明天…还能见面吗?”
文辰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好。”
“那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嗯。”
“那我走了。”
“嗯。”文辰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万彦还站在原地,冲他挥着手,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暖暖的。
文辰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转身跑进了小区。
万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觉得今天的路好像特别短,心里的甜却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掏出手机,给文辰发了条消息:到家了告诉我一声,晚安。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文辰的回复:嗯,晚安。
万彦看着那两个字,傻笑了半天,才把手机揣回兜里,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明天见,文辰。他在心里默念。
明天见,万彦。文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轻轻在心里回应。
[墨镜][墨镜]没想到吧,这俩连约会都要先学了再玩,但这也挺好的,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当那些没有常识的作者,文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考好的,文辰真的很努力,后面我还会写一部分关于这个的,这是表白过后的第二天,感觉写的很平平淡淡的,完全没有啥波澜[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我想的是那种变得很激情风格的,但实际上我还是不敢写,写出来我自己都想笑,还是保持这种带点拉扯的风格很好写,而且其实这一段时期才是最美好的,万彦后面感觉是没啥刀子了,刀子我们走了,我现在要打算写小甜文了,刀子我们再见好吗,主要吧不想看我们这俩受苦,可能文辰以前受点苦就算了吧,两个人给我好好的就行,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啦,不过我感觉我这个主视角有点怪怪的,感觉是双视角又感觉像是以文辰的视角来写的,后面我将做出一些改变,让你们看看万彦视角下的文辰,前面的就将就着吧,还有就是我现在存了很多章,就这个第十九章可能都是我四五天前写的了,所以在这个作者有话里面我就不再过多讨论这个剧情内容了,因为我忘的大差不差了已经,我自己的纲领我可能写了一部分就没写了,如果后面(前面也是)有那些衔接不上的,就帮我点出来,或者直接开喷也行[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还有我最后还要说一下,这是目前写的最多的一章了,快把我写死了已经,真的很费脑[裂开][裂开]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过了再看几遍[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 19 章
第20章 第 20 章
十二月初的阳光带着初冬特有的清透,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地洒进来。万彦用指尖反复戳着那个鲜红的103,红墨水洇过的纸背微微发皱,他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辰辰,我及格了。”
他侧过脸,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却带着雀跃的颤音。
文辰正在用红笔整理错题本,笔尖在“极值求解”的步骤旁画了个圈。闻言他抬眼扫了一眼万彦的试卷。
“嗯。”
他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写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嘴角正微微翘着,
“…进步很大。”
万彦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贴在一起。少年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轻轻拂过文辰的耳畔:
“那说好的奖励呢?”
文辰的笔尖猛地顿了一下,墨汁在纸上洇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儿。他抿了抿唇,耳尖悄悄爬上一层薄红,声音压得更低了:
“…放学再说。”
“说什么呢?”
前排的张明突然涮地一声转过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狐疑地盯着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
“刚考完试就搞小动作,是不是在密谋抄作业?”
万彦立刻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把试卷往前推了推,仿佛那不是103分而是150分:
“讨论学习呢。你看,这道解析几何我终于搞懂辅助线怎么画了。”
张明的目光在万彦103分的试卷上打了个转,又飘向文辰摊开的错题本——封面上贴着的便利贴上,是上周模拟考的142分。他挠了挠头,表情更困惑了:
“你俩这分数差着一个档次,有什么好讨论的…”
文辰轻咳一声,把错题本往万彦那边推了推,露出其中一页标注着“万彦易错点”的笔记:
“他这道题的思路绕远了,我在给他讲更简单的解法。”
万彦立刻配合地点头,手指却在桌下悄悄勾住了文辰的校服袖口。布料相触的瞬间,文辰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挣开。
张明还是觉得不对劲,正想再追问,后桌的邱泽突然拍了拍他的背:
“张明,老李让你去办公室拿上周的实验报告,赶紧去。”
张明哦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万彦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肯定有事。”
等人走远了,万彦低低地笑出声,手指在文辰的袖口上轻轻挠了挠:
“你看,被发现了吧。”
文辰抽回手,假装翻书,耳根却更红了:
“…别闹。”
“不闹。”
万彦凑近,声音像羽毛似的搔着人的心尖,
“就想知道奖励是什么。”
文辰没说话,只是在错题本的空白处写了个小小的“好”字,又迅速用修正带盖住了。
放学铃刚响,万彦就把试卷塞进书包,拽着文辰往教学楼外跑。初冬的风卷着细碎的叶扫过地面,文辰被他拉着跑了两步,忍不住问:
“这是要去哪儿?”
“兑现奖励啊。”
万彦回头冲他笑,阳光落在他运动服的拉链上,晃得人眼花,
“老地方。”
学校后街的奶茶店总是挤满了学生,玻璃门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万彦拉着文辰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有个靠窗的双人座,能看见街对面的文具店。
?“一杯珍珠奶茶,全糖,加椰果。”
万彦冲吧台喊了一声,又转头问文辰,“还是老样子?”
文辰点头。万彦总说全糖才够甜,说得多了,他也慢慢习惯了。
两人坐下没多久,老板就端着两杯奶茶过来,笑着打趣:
“又一起过来啊?这月都来八回了吧。”
万彦接过奶茶,插好吸管递了一杯给文辰:
“老板,这叫共同进步。”
老板被逗笑了:
“行,你们俩啊,就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文辰握着温热的杯子,听着这话,指尖微微发烫。他偷偷看了一眼万彦,对方正咬着吸管笑,似乎对兄弟这个称呼毫不在意。
“所以奖励是什么?”
万彦吸了一大口奶茶,珍珠在嘴里嚼得咯吱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文辰,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狗。
文辰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褐色的圆子在吸管周围打转。他的耳尖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红:
“…你想要什么?”
万彦假装托着下巴思考,手指却在桌下轻轻敲着节拍,显然早就打好了算盘:
“12月27号你生日,陪我过一整天。”
文辰搅珍珠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就这样?”
“就这样。”
万彦往前凑了凑,桌面下的脚轻轻碰了碰文辰的鞋,指尖越过桌沿,飞快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从早到晚,都得听我的。”
奶茶店的暖气开得很足,暖黄的灯光落在万彦的睫毛上。他的眼睛很亮,像点点的星光,文辰看着他的笑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连带着呼吸都似乎乱了半分。
“…好。”
他轻声答应,声音轻得像叹息。
万彦得寸进尺,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几乎要趴在桌上:
“那天我要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
“你怎么第一个…”文辰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着万彦狡黠的笑,忽然明白了什么。
果然,万彦立刻接话:
“我半夜爬你家窗户?”
文辰皱眉,啧了一声:
“笨蛋吧你…不行,太危险了。”
“那我零点给你打电话?”
万彦立刻退而求其次,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就说一句话,说完就挂。”
文辰看着他故作可怜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
“…随你。”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张明和邱泽走了进来。张明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两人,立刻嚷嚷起来:
“好好好,你们俩果然在这儿!说好了考完试一起去打球,居然偷偷喝奶茶!”
邱泽跟在后面,笑着说:
“刚在班里没看见你们,就知道你们跑这儿来了。”
万彦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位置:
“来得正好,请客。”
“凭什么啊?”
张明咋咋呼呼地坐下,
“你考及格了该你请客才对。”
“我请就我请。”
万彦大方地挥手,
“老板,再来两杯柠檬茶。”
文辰把自己的奶茶往万彦那边推了推:
“你喝我的吧,全糖的。”
万彦眼睛一亮,刚要接,张明突然插嘴:
“哎?文辰你不是不爱喝全糖吗?上次还说太腻了。”
文辰的动作僵了一下,万彦立刻打圆场:
“他今天想换换口味,不行啊?”
说着拿起文辰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还故意朝张明晃了晃,
“挺好喝的。”
张明被他噎了一下,转头跟邱泽吐槽:
“你看他那得意样,不就考了个及格吗?”
邱泽笑着翻开练习册:
“人家进步大,值得庆祝。对了,文辰,上周的那个比赛你填了吗?老师说今天截止。”
“填了,放桌肚里了。”文辰回答。
万彦凑过来:
“你又报竞赛啊?物理那么难。”
“人家物理上次考了98,你说难不难?”
张明抢着说,“不像某些人,物理考89就沾沾自喜。”
万彦踹了他一脚:“那咋了,反正89也比你好。”
几人吵吵闹闹的。文辰看着万彦和张明互怼的样子,悄悄抿了口奶茶,甜腻的味道漫过舌尖,心里却比奶茶更暖。
天色渐暗时,晚自习的铃声刚落,两人就随着人流挤出了校门。十二月的晚风带着清冽的凉意,卷着路边烤红薯的甜香扑面而来。
万彦把围巾往文辰颈间又绕了两圈,确保遮住他大半张脸才满意:
“风大,别冻着。”
文辰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自己也戴好。”
万彦嘿嘿笑了两声,把自己的围巾拽了拽,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
“我火力旺。”
走到分岔路口时,路灯恰好亮起,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儿。万彦突然拽住文辰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渗进来。
“等等,差点忘了正事。”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文辰,像揣着什么秘密,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文辰被他拽得踉跄了半步,站稳后摇头:
“…不用。”
“那怎么行?”
万彦立刻皱起眉,伸手掰着他的手指数起来,
“上次路过游戏厅,你盯着新出的赛车游戏看了三分钟,是不是想要?还有校门口那家运动店,你上周看的那双白球鞋,我记得型号…”
“都不要。”
文辰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蹭过万彦的手背,
“真的不用送。”
万彦却不依,突然凑近一步,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笑意:
“可我已经想好要送你什么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文辰的耳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
“秘密。”万彦退开半步,狡黠地眨了眨眼,
“但我保证,你肯定喜欢。”
文辰狐疑地盯着他:
“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在我书包里塞毛绒玩具吧?”
上次万彦说要给惊喜,结果是只长耳朵兔子,还贴了张纸条写 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 ,被张明拿在手里晃了整整一节自习课。
万彦干咳一声,耳根微红:
“那不是觉得你看书太累,让它陪你解闷嘛。”
他顿了顿,又拍着胸脯保证,
“这次绝对正经,是你能用得上的东西。”
“能用得上的?”文辰挑眉,“习题册?”
“俗不俗?”万彦撇嘴,“我送的礼物肯定比习题册有心意。”
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是我亲手做的。”
文辰愣了一下。他知道万彦是个手笨的,但这次居然要亲手做礼物?
“你…”
他刚想问做的什么,就被万彦捂住了嘴。
“别问,问了就不叫惊喜了。”
万彦的掌心带着点薄茧,温热地贴在他的唇上,
“反正生日那天给你,保证让你吓一跳。”
文辰拉下他的手,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看着万彦眼里闪烁的期待,突然觉得不管是什么礼物,好像都挺让人期待的。
“好吧。”他轻声说,
“但别太复杂,做不好也没关系。”
万彦立刻瞪他:
“什么叫做不好?你男朋友我动手能力强着呢!”
他说着,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等着瞧吧,到时候你肯定爱不释手。”
文辰忍不住笑了:
“行,我等着。”
(亲手做的礼物……)
他想起万彦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到底会是什么呢?)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万彦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踢得小石子滚出老远,突然侧过头看向文辰,语气带着点刻意的惊讶:
“辰辰,你这次数学怎么才考142?”
文辰瞥了他一眼,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的须:
“…粗心。”
“哦——”万彦拖长了音调,尾音在风里打着转,
“是不是因为谈恋爱分心了?”
文辰:“………………”
他抬脚就往万彦的小腿踹去,动作又快又轻,却被对方像只灵活的兔子似的躲开了。
万彦顺势往旁边跳了半步,转身倒退着走,面对着文辰,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
“承认吧,你就是太想我了,做题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
文辰别过脸看路边的梧桐树,树干上还缠着彩灯,风吹过,干枯的叶子簌簌落下:
“…自恋。”
“那你为什么错那道选择题?”
万彦不依不饶,快步跟上来,与他并排走着,
“就是那个函数定义域的题,明明简单得要命,你平时闭着眼睛都能选对。”
文辰的脚步顿了顿,耳廓悄悄泛起一层薄红。
万彦看他突然沉默,脚步也慢了下来。他突然往前凑了凑,鼻尖轻轻蹭过文辰的耳尖,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声音压得极低:
“是不是在想我?”
文辰猛地推开他,力道却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
“…走了。”
万彦低低地笑起来,他几步追上去,伸手小心翼翼地勾住文辰的手指。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文辰的手指微微蜷缩,却没有抽回。
“辰辰。”
万彦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又干嘛?”
文辰的声音也有点闷,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我喜欢你。”
夜风突然变得很柔,把少年的告白轻轻托着,夹杂在十二月初的空气里,似乎还混着远处飘来的奶茶甜香。
没有花哨的修饰,就这么直白地撞进文辰的心里。
文辰的指尖猛地收紧,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响,几乎要蹦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轻轻握住了万彦的手。
下一秒,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万彦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暗,文辰微微踮起脚,带着点凉意的唇瓣轻轻贴了上来。
很轻,很软,像羽毛落在心上。
万彦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能清晰地看到文辰长长的睫毛。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带着点少年的笨拙和冲动,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
几秒钟后,文辰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退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呼吸也乱了节奏。他不敢看万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嗯。”
万彦这才回过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涨得发疼。他一把拽住文辰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少年的怀抱带着点清瘦的骨感,却意外地让人安心,万彦把脸埋在文辰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文辰被他抱得很紧,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一点阳光的味道。他把脸埋在万彦的肩窝,声音含糊不清:
“…我说,我也是。”
“再说一遍。”
万彦得寸进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我也是,喜欢你。”
文辰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清晰地传进万彦的耳朵里。
万彦低低地笑起来,文辰觉得痒痒的,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晚风吹过,远处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很小,小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刚才那个吻,”
万彦松开他一点,低头看着他通红的脸,眼睛亮晶晶的,
“能不能再来一个?”
文辰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不要脸。”
“给我亲一下嘛。”万彦开始耍赖,轻轻晃着他的胳膊,
“就一下。”
文辰被他晃得没办法,只好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角碰了一下,刚要退开,就被万彦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不再是刚才的小心翼翼,带着点少年的急切和炙热,辗转间,连晚风都仿佛带上了甜意。
直到文辰喘不过气来,万彦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蹭,呼吸交缠。
“为什么突然亲我?”
万彦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眼底满是笑意。
文辰的脸颊还红着,他别过脸,声音有点别扭:
“…你先说的喜欢我。”
“那以后我天天说,你就天天亲我咯?”
万彦得寸进尺。
文辰掐了他一把:
“…想得美。”
万彦笑着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两人慢慢往前走,谁都没有再说话。
走到文辰家小区门口时,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保温杯:
“给你的,早上煮的姜茶,我妈说冬天喝这个暖身子。”
(早上煮的姜茶晚上才给到底是啥逻辑???作者有点想骂自己…………)
文辰接过来,杯子暖暖的,隔着掌心传来温度:
“你什么时候煮的?”
“五点起的。”万彦笑得一脸邀功,
“快进去吧,外面冷。”
文辰点点头,却没立刻转身,他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在万彦脸颊亲了一下:
“…晚安。”
说完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跑进了小区,连背影都透着点慌乱。
万彦摸着自己被亲过的脸颊,傻笑着站在原地,直到文辰家的灯亮起,才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文辰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低头打开保温杯。姜茶混着红糖的甜意扑面而来,他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残留着万彦的温度,脸颊又开始发烫。
[墨镜][墨镜]先说一下分数哈,万彦的物理其实挺好的,数学要稍微差那么一点,不过确实也有人物理好数学差的,文辰就一直在学一直在进步,估计后面写他们学习的时候还是会偏多的,因为我还是会相信要有努力才会有收获,我希望你们能更多的看到的是他们的努力和进步,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可能进步不会很明显也可能会有小小的退步,但努力过后就会有所收获,不一定是要成绩方面,心态方面也可以的,然后再聊聊剧情方面,后面马上紧接着就是文辰的生日了,你猜生日要不要学习嘞??[坏笑][坏笑]你就猜吧,这次就不剧透了,感觉现在写的才像一篇互攻文嘛,前面几章文辰太受了,我自己都要怀疑我了,不过最终终于是步入了互攻的正轨了[加油],当然也可能是万彦这几章太会撒娇了,显得文辰…也不是显得,就是气质这一块,文辰也是很顶的,可能文辰是比较内向(是非常内向),但还是能攻的起来的[加油]浅浅为辰彦党举个大旗吧[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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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第21章 第 21 章
十二月的阳光带着南方特有的温度,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教室,在课桌上铺展开一块菱形的光斑。
第三节课的数学自习课刚过半,万彦已经趴在桌上装了十分钟的死。他侧着头,半边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眼睛却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斜前方的文辰。
文辰正低头写作业,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偶尔遇到难题会下意识地抿紧嘴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万彦看着他转动铅笔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绕来绕去的函数题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能让他光明正大地看这么久。
“辰辰。”
他拖着调子喊,声音压得很低。
文辰的笔尖顿了顿,侧过头:
“嗯?怎么了?”
“这道题我不会。”
万彦把试卷往他那边推了推,指尖在一道函数题上点了点。
文辰扫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道昨天晚自习不是刚讲过?你还说简单得很。”
万彦眨了眨眼:
“忘了。”
“…”
文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笔,“哪一步不懂?”
“都忘了。”万彦笑得坦荡,
“从头讲。”
文辰没再追问,低头在草稿纸上写起解题步骤。他的字迹清秀,连公式都排得整整齐齐。万彦盯着他握笔的手指看了会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阳光透过指缝落在纸上,连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鬼使神差地,万彦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文辰的笔尖猛地一顿,墨水滴在纸上洇出个小黑点。他猛地抬头,耳尖已经泛起薄红:
“…别闹。”
“没闹。”
万彦的指尖还停留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就是觉得你手好看。”
“…”
文辰想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周围都是翻书的声音,后桌的同学在偷偷吃薯片,包装袋窸窸窣窣,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动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万彦掌心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
“看题。”
文辰的声音有点哑,眼睛瞟向窗外。
万彦却得寸进尺,把下巴搁在臂弯里,眼睛亮晶晶地凑近:
“辰辰,你耳朵红了。”
文辰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橡皮砸过去。万彦笑着伸手接住,顺势塞进自己校服口袋:
“没收了哦。”
“还我。”
文辰瞪他,那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倒像只炸毛的猫。
万彦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文辰的耳廓:
“亲一下就还你。”
文辰的瞳孔猛地收缩,抓起书包就要起身:
“不想理你了。”
“哎别啊。”
万彦赶紧拽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校服袖口下温热的皮肤,
“错了错了,还你还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橡皮,在文辰伸手去接的瞬间又收了回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那触感很轻,像羽毛扫过。文辰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粉色。
“!!!???”
他猛地抽回手,差点把桌子撞翻。
前排的张明突然回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干:
“你俩干嘛呢?动静这么大。”
万彦面不改色地把橡皮扔给文辰,手指在桌下偷偷勾了勾他的衣角:
“讨论学习呢,这道题太难,吵起来了。”
张明狐疑地瞅了瞅文辰红透的耳根,又看了看万彦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嘟囔了句
“学霸的世界真难懂”,转了回去。
文辰攥着那块橡皮,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他低头看着草稿纸上那个被洇开的墨点,在心里把万彦骂了一百个傻逼。
(…这个混蛋…)
中午的食堂像被打翻的热汤锅。不锈钢餐盘碰撞出刺耳的叮咚声,打菜窗口前的队伍像条扭动的长龙,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文辰端着餐盘在人群里侧身穿行,刚避开一个端着汤碗狂奔的男生,后背就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
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擦过耳畔,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扫过心尖。
文辰回头,万彦正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餐盘,番茄炒蛋的红油在盘里晃出鲜亮的光,衬得他眼里的笑也格外晃眼。
“…你故意的?”
文辰挑眉,目光扫过他几乎没洒出汤汁的餐盘,这利落劲儿,哪像是不小心撞到。
万彦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肩膀还故意往旁边挤了挤,假装被身后的人推搡:
“食堂这么挤,碰一下多正常。”
他说着朝文辰身后努嘴,文辰瞥了眼空荡荡的过道,没戳穿。
“万彦!这边!”
不远处传来张明的喊声。文辰抬头,看见角落的桌子旁,张明正挥着筷子朝他们使劲儿招手,面前还摆着两个空餐盘占座。
他的脚步顿了顿。
以前这个时间,他通常会端着餐盘走到食堂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那张桌子总是空着,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桌面上,能看清积着的灰尘。
他会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饭,假装听不见周围的喧闹,也假装没看见不远处万彦和张明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那时候万彦总吵着要过来拼桌,被张明用
“别打扰学神”
“他好像喜欢安静”
之类的理由按住。文辰其实听见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把头埋得更低,直到餐盘里的饭菜凉透。
“走啊。”
万彦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温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
文辰回过神,跟着他往角落走。刚坐下,万彦就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了过来,油光锃亮的鸡腿啪嗒一声落在文辰的米饭上。
“给。”
万彦笑得眉眼弯弯,
“补充点能量,下午才有精神刷题。”
文辰看着餐盘里的鸡腿,又看了看万彦餐盘里只剩下青菜的米饭:
“你不吃?”
“我减肥。”
万彦说得一本正经,转头就抢了张明盘子里的一块排骨。
张明啧了一声:
“彦哥你要不要脸!抢我的还说减肥!”
“谁让你吃这么多。”
万彦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多吃点素,不然容易变笨。”
“你才笨!”
张明不服气地瞪他,又夹了个鱼丸塞嘴里,含糊地问文辰,
“文辰,你上次给我讲的那道英语题,我还是没搞懂,吃完饭你能再给我讲讲不?”
文辰刚想说可以,万彦就踹了张明一脚:
“吃你的饭,别耽误学神吃饭。”
“我这是请教问题!”
张明不服气,又转向文辰,“没事吧文辰?”
“没事。”
文辰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鸡腿肉放进嘴里。酥脆的外皮混着鲜嫩的肉汁在齿间散开,比他自己买的鸡腿多了点说不清的味道。
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万彦一直在看他。那目光不像是以前在远处偷偷摸摸的打量,而是坦坦荡荡的,带着点笑意,像午后晒在身上的阳光,暖得让人有点心慌。
“你嘴角沾到油了。”
万彦突然说。
文辰一愣,刚想抬手去擦,手指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万彦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带着点粗糙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过全身。
“食堂很多人。”
文辰猛地缩回手,声音有点发紧,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万彦慢悠悠地收回手,竟然还若无其事地舔了舔指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张明听见:
“嗯,文辰的鸡腿就是比我的香。”
张明嘴里的可乐噗地喷了出来,呛得咳嗽半天:
“卧槽?牛逼!你们两个牛!”
文辰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他抓起勺子猛扒饭,恨不得把脸埋进餐盘里。
米饭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万彦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温度,烫得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太嚣张了…)
(…傻逼吧…)
可心里某个角落,却又不像嘴上抱怨的那样反感。
他偷偷抬眼,看见万彦正低头笑着跟张明斗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连带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都显得格外明亮。
旁边的张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下午的体育课要测一千米,抱怨着冬天跑步太冷。
餐盘里的鸡腿还剩下一半,文辰咬了一口,突然觉得今天的饭好像比以前香多了。
(…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不用再对着空荡荡的桌子,假装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放学后的书店安静得能听见书页翻动的轻响。暖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来,落在整齐排列的书架上,给每本书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文辰坐在靠窗的旧沙发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摊着一本数学练习册。他刚做了两道题,就听见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抬头一看,万彦正拎着书包走进来。
“这么巧?”
万彦笑着走过来,把书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自然地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你也来买资料?”
文辰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书店太安静,待着难受吗?”
“那是以前,”
万彦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物理习题册,翻了两页,“现在觉得,安静点挺好。”
文辰没接话,低头继续做题,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万彦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物理竞赛题集。他有点惊讶——万彦虽然理科不错,但以前总说竞赛题费脑子,从不碰这些。
“你怎么看这个?”文辰忍不住问。
万彦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指着一道题:
“上周老李说这道题很典型,让我们有空看看。”他顿了顿,抬头看文辰,“不过有个地方没太懂。”
文辰凑过去看,题目是关于交变电流的有效值计算,确实有点绕。他刚要开口,万彦突然往旁边挪了挪,几乎贴到他的膝盖:
“这里,为什么要这么换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放低的磁性,在安静的书店里像羽毛拂过心尖。文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阳光的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因为正弦式交变电流的有效值…”文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起波形图,
“最大值和有效值之间有…”
“这里要注意周期…”
他讲得认真,没注意到万彦的目光根本没落在纸上,而是盯着他微颤的睫毛。直到文辰讲完,抬头问懂了吗,他才回过神,笑着点头:
“差不多了,再讲一遍?”
文辰皱眉:“你根本没在听。”
“我在听啊。”
万彦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手指在他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只是你讲得太好听了,想多听一会儿。”
“…”
文辰合上习题册,作势要起身,被万彦一把拉住手腕。
“错了错了,”
万彦赶紧讨饶,眼神却带着笑意,“我认真听,你再讲一遍,这次保证听懂。”
这次他确实认真了许多,偶尔会打断文辰,提出几个精准的问题。文辰惊讶地发现,万彦对物理的理解其实很透彻,只是平时懒得动笔。
“其实你挺聪明的。”
文辰忍不住说。
万彦得意地扬了扬眉:
“那当然,不然怎么配得上我们年级第一?”
文辰的耳尖有点热,低头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自恋。”
书店里的挂钟滴答作响,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暖黄的灯光取代阳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万彦突然拉住文辰:
“等等。”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条灰色的围巾,毛线柔软,边缘绣着个小小的辰字。
“给你,”
万彦的耳尖有点红,“早上看你那条太薄了,风一吹就透。”
文辰愣住了,指尖捏着围巾的边缘,触感温暖:
“…这是你买的?”
“嗯,”
万彦挠了挠头,眼神有点闪躲,
“昨天放学路过礼品店,看到这个颜色挺适合你,就买了。”
他没说的是,那个辰字是他找隔壁班女生学了半天才绣上去的,差点扎到手。
文辰把围巾凑到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香味,像万彦身上的气息。他轻声说:
“谢谢。”
万彦笑了,伸手帮他围好围巾,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
“暖和吗?”
“…嗯。”
文辰的声音有点闷,被围巾裹着。
(…比阳光还暖。)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南方的冬天很少有刺骨的寒风,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文辰缩了缩脖子。万彦注意到了,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用肩膀挡住风。
“下周要降温,”
万彦突然开口,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天气预报说最低温能到五度,记得多穿点。”
文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校服拉链只拉了一半,忍不住皱眉:
“…你也是,别总穿这么少。”
万彦笑了,突然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指尖冰凉:
“你关心我啊?”
文辰没抽回手,任由他牵着,声音有点硬:
“…怕你感冒传染给我。”
万彦低低地笑出声,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如果你愿意每天提醒我加衣服,我也不介意。”
文辰的指尖有点痒,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万彦的手指比他长些,能把他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万彦突然停下脚步:
“等我一下。”
他跑进店里,很快拿着两支热牛奶出来,递给文辰一支:
“刚热好的,暖暖手。”
文辰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全身。他吸了一口,甜丝丝的奶香在舌尖散开。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文辰家楼下时,万彦突然开口:
“辰辰。”
“嗯?”
“明天体育课,”
万彦看着他,眼神认真,
“一千米要是跑不动了,就告诉我,别硬撑。”
文辰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体育一直不太好,上次跑一千米差点晕过去。他点点头:
“知道了。”
万彦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上去吧,别熬太晚,早点休息。”
文辰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万彦。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万彦。”
“怎么了?”
“谢谢。”
文辰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万彦一愣:“谢什么?”
文辰低头,看着手里快要喝完的牛奶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陪我。”
万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他上前一步,轻轻把文辰搂进怀里。
“笨蛋,”
他的声音埋在文辰的发间,带着笑意,
“应该的。”
文辰靠在他肩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他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这样就好。)
(…有你在,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文辰轻轻推了推他:
“我上去了。”
“嗯,”万彦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睛,
“明天见。”
“明天见。”
文辰转身跑进楼道,直到上了二楼,才偷偷从窗户往下看。万彦还站在楼下,见他探出头,笑着挥了挥手,才转身离开。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文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他低头笑了笑,转身往家走。客厅的灯亮着,像一颗温暖的星,等待着晚归的人。
[墨镜][墨镜]这就浅浅地再水一章吧,就很普通,下一章才是文辰的生日,过渡的不要太快,所以就水一章来过渡一下,不过这个食堂我说实话我真的很难评吧,鸡腿感觉很好吃,实际上就是…[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不懂为啥吃的这么高兴,主要吧写其他吃的又怪怪的,就这个鸡腿很普通,很符合,再说说食堂吃饭这个事,这个事也是一样的,其实文辰他可能性格方面就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有点内向之类的,不过总会有人就是会有另一层的意思吧,反正我是觉得一个人就一个人咯,别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感觉文辰这个人物塑造的可能偏惨一点,我也想写他们幸福呀,不过这样写可能太顺利了,需要一点点挫折来磨砺他们[墨镜][墨镜],也来磨一下我自己[捂脸笑哭],后面估计还要交代文辰的故事背景,万彦说实话写到现在我还没怎么给他留伏笔,估计就他爸爸这一点可以稍微写一下了,其他我还真没想出来,文辰后面估计会写得还要惨一点,不过这都还没写,在写之前,两个人的一些情节还是比较甜的,文辰后面估计要稍微放的更开一点了[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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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12月26日晚上,文辰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23:59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万彦放学时特意拽着他说,零点要给他打电话,语气笃定得像在宣布什么重大事件。
文辰当时嘴上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现在每天晚自习都能趴着睡过去的笨蛋,还能熬到这么晚?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屏幕亮起的瞬间,文辰几乎是弹坐起来的——
万彦
他指尖带着点微颤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里还带着兴奋的沙哑: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万彦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怕惊扰了什么,尾音却绷不住地往上翘,带着浓浓的笑意:
“辰辰,生日快乐。”
文辰的指尖微微蜷缩,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嗯。”
“就嗯?”
万彦的声音立刻带上了点委屈的鼻音,
“我可是特意定了三个闹钟,躲在被窝里给你打的电话,胳膊都快麻了。”
文辰能精准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和一只举着手机的手,还得时不时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生怕被他妈发现熬夜打电话。
“…谢谢。”
文辰的声音很轻,却藏不住那点笑意。
万彦似乎在那边翻了个身,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还有枕头被压出的闷响:
“礼物明天给你,保证吓你一跳。”
文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布料的纹路蹭过皮肤,有点痒:
“…是什么?”
“秘密。”
万彦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像只小狐狸,
“不过你可以猜猜看,给三次机会。”
文辰想了想,故意逗他:
“…练习册?”
“喂!”
万彦的声音瞬间拔高半度,又猛地压低,
“我有那么不解风情吗?上次给你带的物理错题本,那是实用!”
“…那?游戏机?”
文辰憋着笑,继续猜。
“再猜。”
万彦的声音里带了点神秘。
“…”文辰顿了顿,忍不住开口,
“…不会又是毛绒玩具吧?”
万彦在电话那头噗嗤笑出声: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品味吗?上次那个兔子是我妈挑的!我选的那只恐龙你不也收下了?”
文辰也忍不住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因为你上次送的兔子,被张明看见,嘲笑了整整一周,说我像抱着奶瓶的幼儿园小孩。”
“这次不一样。”
万彦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像换了个人,
“是我亲手做的,全世界独一份。”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亲手做的?)
(…他会做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只有万彦浅浅的呼吸声。
文辰侧耳听着,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黑暗里,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声音。
“辰辰,”万彦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些,
“其实…我觉得认识你挺幸运的。”
文辰愣住了。
“以前我总觉得过生日没什么意思,吃块蛋糕就完了。”
万彦的声音慢慢说着,像在讲给自己听,
“但现在觉得,要是能每年都跟你一起过,好像也不错。看着你从17岁长到18岁,再到…反正很久很久以后,都挺不错的。”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文辰的手背上,凉丝丝的。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有点发紧。
原来这个整天咋咋呼呼的笨蛋,也会说这么感性的话。
“万彦,”文辰轻声开口,声音很稳,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谢谢你。”
其实不只是谢谢礼物和谢谢零点的电话,更谢谢的这高中的苦痛生活中,他像颗小太阳一样,晃悠悠地闯进自己有点沉闷的生活里,带来这么多光和热。
“谢什么啊。”
万彦在那头笑起来,
“以后还有很多个生日呢,慢慢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快睡吧,明天还要给我拆礼物呢,别顶着黑眼圈,拍照不好看。”
“知道了。”
文辰应着,却没挂电话。
又聊了几句闲话,从明天的天气说到下周的测验,直到万彦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困意:
“辰辰,我困了…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后,文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看了很久,指尖轻轻抚过万彦的名字。
(…笨蛋。)
(…晚安。)
黑暗里,他又想到了很多,不过这次没有焦虑,更多的是对自己又长大一岁的感慨。
第二天文辰一进教室,就被自己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晨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旁边还别着一张巴掌大的白色卡片——
“给辰辰”
字迹是张扬的连笔,一撇一捺间都带着股冲劲,这一看就是万彦写的。
他写作业时总抱怨笔太滑,字也跟着飘,此刻这三个字却透着格外的认真。
文辰刚想伸手去拿,后颈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张明的大嗓门凑了过来:
“哟,文辰,生日礼物啊?”
文辰的手顿在半空,指尖离盒子只有几厘米:
“…嗯。”
邱泽也从旁边探过头,眼睛亮晶晶的:
“肯定是万彦送的吧?快拆开看看!他昨天神秘兮兮地跟我们说,准备了个大招。”
文辰犹豫了一下,指尖划过冰凉的丝带,还是把盒子塞进了书包最里面:
“…回家再拆。”
张明和邱泽同时切了一声,邱泽还伸手想去翻他书包:
“别啊,看看怎么了,万彦又不在。”
话没说完,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门冲进来,带着风扑到文辰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辰辰!生日快乐!”
万彦的声音太大,引得全班同学都看了过来,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文辰身上。文辰的耳根瞬间红了,低声推他:
“…小点声。”
万彦却不在意,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热气吹在耳廓上,痒得文辰想躲:
“礼物看到了吗?喜欢吗?”
文辰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无奈:
“…还没拆呢。”
“现在拆!”
万彦拽着他的手腕就往书包那边拉,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兴奋,
“我都等了一晚上了,就想看看你表情。”
文辰拗不过他,周围同学的目光也越来越亮,只好从书包里把盒子拿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拆开了包装。
盒子里是一本挂历。
不是普通的挂历,而是每一页都印着一张他的照片,旁边用黑色的字标注着日期和月份,纸张厚实,边缘还做了圆角处理。
文辰愣住了。
……………………
每一张照片都是万彦偷偷拍下的,有些甚至连文辰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有他看书的,有和他一起在外面玩的,有他一个人上楼回家的,有他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
文辰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纸页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你什么时候拍的?”
万彦得意地挑眉,下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秘密。反正就是拍了。”
张明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
“我靠万彦,你这礼物也太肉麻了吧?跟追星似的。”
万彦踹了他一脚,没真用力:
“滚吧你,这叫浪漫。懂不懂什么叫记录生活?”
文辰低着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他翻到4月那页,照片里的自己正在跑一千米最后的200米,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是在坚持跑。
万彦的字写在旁边:“今天辰辰跑一千米很累很累。”
(…原来他一直在偷偷记录我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街道,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文辰被万彦拽着胳膊,拐进了一家小店。推开门时,门口的风铃 叮铃叮铃 清脆地响了一声。
“Surprise!”
张明和邱泽从靠窗的座位上蹦起来,手里举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彩带筒, 砰 的一声,亮晶晶的彩纸碎片纷纷扬扬落在文辰头上,还有几片粘在了他的睫毛上。
唐曦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看见他进来,冲他点了点头,嘴角难得地微微上扬。
文辰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金色彩纸抖了抖:
“…你们怎么…”
“当然是本大爷组织的!”
万彦得意地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座位上带,力道带着点炫耀,
“生日嘛,当然要热闹点,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
桌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六寸的奶油蛋糕,纯白的底色上点缀着新鲜的蓝莓和薄荷叶,侧面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地写着
“辰辰生日快乐”
旁边还画了个不对称的爱心,那拙劣的笔触,一看就是万彦的手笔。
张明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塑料刀,舔了舔嘴唇:
“快快快,切蛋糕!我晚饭都没吃,就等着这一口!”
邱泽翻了个白眼,伸手拍掉他的刀:
“你午饭吃了三两米饭加三个鸡腿,好意思说?”
“那已经五个小时前的事了!现在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起义了!”张明理直气壮。
文辰被按在主座上,万彦凑过来给他戴上一顶纸质的生日帽,红色的帽子有点大,总往下滑。
他指尖不经意地蹭过文辰的耳廓,像羽毛扫过,痒得文辰缩了缩脖子,想躲又没躲开。
“许愿吧。”
万彦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蜡烛被点燃,橘黄色的火苗在暖光里轻轻跳动,映在文辰的眼底。他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像今天一样。)
(…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
(…希望我能一直拥有他吧。)
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张明立刻鼓掌起哄,巴掌拍得震天响:
“好!现在请寿星发表感言——说点感人的,比如谢谢万彦爸爸之类的!”
文辰的耳根瞬间红了:
“…没有感言。”
“那不行!”
万彦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指尖带着点蛋糕的甜香,
“至少要说一句谢谢大家,不然张明该闹了。”
“…谢谢。”
文辰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下来的店里,足够清晰。
唐曦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过来,盒子是淡绿色的,系着细麻绳:
“礼物。”
文辰惊讶地接过,打开后发现是一个精致的金属书签,银色的底色上刻着一行小字:给最认真的你,旁边还有一朵小小的梅花图案。
“哇,唐大学委这么用心?”
张明夸张地捂住胸口,“我过生日的时候怎么只有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是你亲手圈了重点的那种!”
唐曦淡定地喝了一口可可,睫毛垂着:
“因为你上次数学考了62分,需要重点提升。”
众人哄笑起来,张明哀嚎着我不要面子的吗,邱泽在旁边笑得直拍桌子。万彦趁机切下一块蛋糕,特意把带蓝莓的部分放到文辰盘子里,还挑了块奶油最多的:
“尝尝,我特意跟老板说的,草莓奶油,不腻。”
文辰低头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蓝莓的微酸,恰到好处。
“好吃吗?”
万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条在等夸奖的小狗。
“…嗯。”文辰点头,又咬了一小口。
张明突然举起手机:
“来来来,合照!难得唐曦都在,必须留个纪念!”
还没等文辰反应过来,万彦已经一把将他搂住,力气有点大,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万彦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他有点痒。邱泽和唐曦凑到两侧,张明伸长胳膊,把手机举到最高——
“3——2——1——”
“生日快乐!”
照片里的文辰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懵,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万彦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手指偷偷比了个V抵在文辰的脑袋上,像两只傻乎乎的猫耳朵。
唐曦笑着地看着镜头,邱泽在旁边做鬼脸,张明的胳膊几乎要拧成麻花。
“发群里发群里!”
张明嚷嚷着,飞快地把照片发到了小群里,备注是文辰生日限定傻照。
文辰刚要抗议,说要撤回,万彦突然伸手,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奶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然后他看都没看,就把手指含进了自己嘴里,还砸吧砸吧嘴:
“果然很甜。”
他眨眨眼,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文辰:
“!!!”
他的脸涮地一下就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跟被火烧了一样。
张明和邱泽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拖长了语调:
“哇哦——”
唐曦默默举起可可杯挡住脸,肩膀却微微耸动,显然是在憋笑。
文辰一把推开万彦,力道不大,却带着点羞恼:
“…你!”
万彦笑得前仰后合,肩膀都在抖,还趁机又挖了一勺蛋糕塞进他嘴里,声音含糊不清:
“别生气嘛,生日快乐,辰辰。”
甜腻的奶油在口腔里蔓延,文辰瞪着他,却在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时,忍不住弯了眼角。
(…算了。)
(…生日嘛,就随他闹吧。)
几个人闹闹哄哄地吃完蛋糕,张明和邱泽又点了其他吃的,只有唐曦安静地喝着可可看他们吵。万彦抢了文辰盘子里剩下的半颗草莓,被文辰拍了下手,却笑得更开心了。
窗外,夜幕彻底降临,街灯一盏盏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甜品店的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映出了少年们笑闹的身影,模糊却温暖。
“差不多该走了吧?”邱泽看了眼时间。
张明哀嚎一声:
“这么快?我还想再点份提拉米苏呢!”
“下次吧,”万彦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月考你要是进步了,我请你。”
“一言为定!”
张明立刻坐直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提拉米苏在向他招手。
唐曦站起身,把围巾围好:
“我家方向跟你们相反,先走了。”
她看向文辰,又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文辰。”
“谢谢。”文辰也站起来,把挂历抱在怀里。
送走唐曦,张明和邱泽也勾肩搭背地走了,临走前张明还冲文辰挤眉弄眼:
“好好跟万彦约会啊——”
文辰没理他,耳根却又热了起来。
店里只剩下他和万彦,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暖气的嗡嗡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
万彦收拾着桌上的纸盘,突然开口:
“辰辰,等下跟我去个地方呗?”
文辰有了上次的经历,挑了挑眉:
“去哪?”
“秘密。”万彦笑得神秘,
“去了就知道,保证不耽误你回家睡觉。”
文辰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时间:
“…好吧。”
文辰抱着挂历,万彦跟在他旁边,冬天的风有点冷,吹得路边的树枝呜呜地响,文辰把挂历抱得更紧了些。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上面印着一张他仰头看樱花的照片,是春天拍的:
“…为什么送这个?”
万彦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石子滚出去老远,他的声音闷闷的:
“因为你家墙上什么都没有。”
文辰一愣,脚步顿了顿:
“…你怎么知道?”
“上次去你家给你送笔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万彦耸耸肩,踢开另一块石子,
“你房间墙上光秃秃的,连张课程表都没贴,感觉好冷清。”
文辰抿了抿唇。他的房间确实很空,除了书桌、衣柜和床,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相反万彦家里则到处都是挂饰。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街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挠了挠头,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有点紧张:
“辰辰,我希望你的生活里能多一点你。”
文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
“…什么意思?”
“就是…”
万彦的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
“你总是把自己藏起来,拍照的时候要么躲要么挡脸,以前连笑都很少好好笑。但我想让你知道,因为你值得被记住,不管是站在台上紧张的样子,还是做题时皱眉的样子,甚至是给我讲题讲到不耐烦、想揍我的样子…我都想留下来。”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原来他注意到了。)
(…他想记住我的每一个瞬间,哪怕是不好看的瞬间。)
万彦往前凑了一步,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
“喜欢吗?我找照相馆印的时候,老板还问我是不是我弟弟,说我拍得挺用心。”
文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挂历,照片上自己的笑容有点傻,却很真实。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叹息。
万彦笑了,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刘海都揉乱了:
“喜欢就好!明年我再给你做一本,后年也是…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把你的样子留下来。”
文辰的指尖攥紧了挂历的边缘,纸张被捏出细微的褶皱,喉咙有些发紧:“…嗯。”
一边聊着一边万彦把文辰带到了上次他们单独约会的那个小舞台。冬天的公园没什么人,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又是这里?”
文辰裹紧了外套,晚风有点凉。
万彦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
“给你的。”
是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瓶口用红绳系着。星星折得不算规整,有的角还翘着,一看就是新手的作品。
“这是…”文辰愣住了。
“我折的。”万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想放挂历盒子里的,结果忘了。一共127颗,跟你生日数字一样。”
文辰捏着玻璃瓶,指尖能感受到里面星星的硬度,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折星星有多费时间,万彦这种坐不住的人,竟然能静下心来折这么多…
“谢谢。”
他轻声说。
万彦笑了,突然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辰辰,我有个要求。”
文辰挑眉:“什么?”
“明天周末,你再陪我去趟游乐园吧!”万彦说得理直气壮,“就当…就当是生日回礼了!”
文辰皱眉:“游乐园?那么冷的天,去干嘛?”而且他对过山车、旋转木马之类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去嘛去嘛,”
万彦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像撒娇,“我又坐摩天轮了,他们都说晚上的摩天轮特别好看。你生日最大,你说了算…不对,你生日,我想让你陪我,你得听我的!”
他说着,还理直气壮地扬起了下巴,仿佛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
文辰想起之前万彦说过生日要听他的,当时只当是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得。
“可是…”
文辰还想拒绝,万彦却突然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本来想生日当天去的,又怕你觉得耽误学习…就想着周末去,人少点。”
他的睫毛垂着,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看起来有点委屈。
文辰的心突然软了。他看着万彦冻得有点红的鼻尖,又想起那本挂历、那瓶星星,还有零点的电话…
“…好吧。”他听到自己说。
万彦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烟花:“真的?!”
“嗯。”文辰点头,有点无奈,“不过说好,不能玩太刺激的。”
“好好好!”万彦满口答应,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就坐摩天轮,吃棉花糖,保证不逼你坐过山车!”
他兴奋地在原地跳了两下,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订票!”
文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唔!”
文辰瞳孔骤缩,万彦的吻来得毫无防备。唇瓣相贴那瞬,旧时光轰然漫涌:
也是这样的夜晚,万彦亲过来,文辰大脑空白两秒,反手扣住他后颈回吻,把失控的莽撞,刻在彼此唇齿间。
此刻文辰喉间溢出的气音,和上次重叠。万彦却没像初次那样慌神,手悄悄绕到后背,把人轻轻摁在斑驳幕布前,像在复刻,又像在续写新的纠缠。
文辰后知后觉要回吻,唇刚动半分,万彦突然退开半寸,笑意在鼻息间炸开:
“又想亲我?文大哥哥这是…惯性回吻啦?”
他眼尾还泛着吻后的红,却故意歪头,学着文辰的语气,尾音黏糊糊勾着:
“怎么,要教我怎么把吻续得更长呀?”
文辰耳尖涮地烧起来,指尖下意识掐他腰侧,万彦却像早预判到,抓住他手腕往自己唇边带
“这次…换我教你呀。”
重新吻上来时,万彦舌尖扫过文辰齿间,把初吻留下的、未说尽的情愫,细细拆解又重塑。文辰被迫仰着头,冬天的冷意,却抵不过万彦掌心跳动的热,还有唇间那股,非要把回应都攥在自己手里的、近乎霸道的温柔。
万彦把预判埋进每个辗转的吻里。他记得文辰上次回吻时,会用指节轻蹭他耳垂,会攥紧自己后襟。所以这次,他提前咬住文辰下唇,把那些“意识,都变成两人共演的默剧,每一步,都踩在彼此心跳的节奏上。
“上次你亲回来时…我数了呀…”
万彦吻到间隙,气音黏在文辰喉结上,带着点小得意的痒,
“你心跳比摩天轮到顶时还快,这次…我猜也慢不了~”
文辰想反驳,却被更深的吻堵住。万彦要让所有的第一次,都在预判与回应里,就像此刻,他们唇齿间的温度,要把冬夜都烘得发烫 。
万彦松开些,额头还抵着文辰的,笑眼弯成月牙:
“现在知道啦…只要我先亲你,你准会乖乖回吻~”
说着,又轻轻啄了下他唇角,像在盖章自己的预判胜利。
文辰喘着气别过脸,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又忍不住哼道:
“就你…狡猾。”
可垂着的手,悄悄攥住了万彦的衣角,把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都藏进指缝里。
万彦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得愈发灿烂,喉间溢出的笑音,在小舞台上空,绕成只有他们听得懂的关于爱的预判的情歌 。
(…笨蛋。)
他偷偷抬眼看万彦,对方正笑得一脸灿烂,好像刚才那个吻只是在寻常罢了,文辰突然觉得,冬天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笨蛋。)
(…真是拿你没办法。)
回家的路上,文辰一手抱着挂历,一手捏着那个星星瓶,一边回味那个吻。挂历的纸页被风吹得轻轻作响,星星瓶在路灯下闪着微光,唇间的周围还留有余温。
晚上,文辰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暖暖地洒下来。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挂历,指尖划过每一张照片,像在触摸那些被悄悄记录的时光。
每一张照片下面,万彦都用小小的字写了备注——
“1月:辰辰在演讲,紧张得手抖,但声音超稳,下台时腿都软了。”
“2月:辰辰做题时喜欢咬笔帽,被我抓到三次,每次都瞪我,明明自己也知道不好。”
“3月:辰辰讲题时总皱眉,但其实很有耐心,我故意做错三道题,他都没真生气。”
………………
翻到最后一页,12月的照片是他昨天放学的样子,背着书包走在夕阳里,影子拉得很长。下面的字有点歪:
“12月:明天就是辰辰的生日啦,准备的礼物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希望他每天都开心。”
文辰的指尖顿在那里,心里像被温水泡着,又暖又软。
他翻过最后一页,突然发现背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有点毛糙——
“辰辰,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过生日。不止生日,每天都想跟你一起过。”
文辰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指尖轻轻碰了碰那行字,好像能感受到万彦写字时的力道。
(…真是…太狡猾了。)
他拿起手机,给万彦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我很喜欢。挂历和星星都喜欢。”
几乎是下一秒,万彦就回复了,还带了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
“喜欢就好!明天游乐园不见不散!我定了上午十点的票,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文辰看着屏幕,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回了个嗯,然后把手机放在一边,重新拿起挂历。
他把它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12月的页面朝外,照片里的自己正朝着镜头的方向,仿佛在走向某个温暖的未来。
(…笨蛋。)
(…以后的每一年,都请多指教。)
(…最后的话想对自己说——
生日快乐!)
[墨镜][墨镜]文辰生日快乐![墨镜][墨镜]
[墨镜][墨镜]就光是写这个生日礼物我就想了好一会儿,更不要说其他的了,目前第二长,真的是巨费脑,且看且珍惜,你们应该感到庆幸的就是这几天我不懒,我要是懒起来了我干脆就直接一句话跳过了,不过这几天没写新文,这个都还是存稿,不过写这一章的时候真的很累,这几天我在学习剪视频,所以就没留时间来写新文,不过应该还是会更,今天没写新文,但是我写了一个新的大纲,想得还挺远的,你们还是有的看的[墨镜][墨镜]再说说剪视频吧,我用模板做的视频流量居然比我花一个小时做的视频流量好??[裂开]我也是很犟,因为我剪的那个视频比较简陋,可能比不过有一点点正常,但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所以就剪了两个半小时的视频,结果点赞数跟浏览数直接暴了,所以今天我又剪了一个,不过风格不同而已。
再说到剧情上面,这个礼物我觉得是挺好的,一个新的日历代表着一个新的到来,上面的照片也是回忆,如果有人给我送这个就好了[爆哭][爆哭]不过送了可能更多的只是做一个装饰的作用吧,文辰的生日是12.27还当真是土象我也是笑的不行,然后我的生日也差不多,我也是土象[墨镜][墨镜]万彦的话,生日先待定,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墨镜][墨镜]最后一人说一句:文辰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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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第23章 第 23 章
周六早晨,阳光依旧,文辰站在老槐树下。他盯着自己的运动鞋尖,鞋边沾着泥点,万彦说十点来接他,现在指时间刚过九点五十,他却已经在这儿站了快十分钟。
(…万一他提前来了呢?)
(…那个笨蛋,说不定昨晚激动得没睡好,天不亮就醒了。)
风卷着几片落叶滚过脚边,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文辰猛地抬头,就看见万彦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正朝这边小跑过来。
万彦的卫衣帽子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乱糟糟的黑发,鼻尖冻得红扑扑的。
“辰辰!”
万彦在他面前刹住脚,胸口还在起伏,眼睛却亮得惊人,
“等很久了吧?我出门前找你上次说的那本物理错题集,翻箱倒柜耽误了两分钟。”
文辰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肩上的包上:
“…你背的什么?”
“秘密。”
万彦笑得神秘,伸手去接他的书包,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多蹭了两下,冰凉的触感让文辰缩了缩手指,
“走吧,先去那家书店,我跟老板打好招呼了,留了靠窗的位置。”
文辰嗯了一声,任由他把自己的书包甩到肩上,两人并肩往路口走。
初冬的风有点凉,万彦走路时胳膊总往他这边拐,暖融融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像揣了个小暖炉。
(…他今天倒是没忘了正事。)
(…上次还说要去游乐园玩,我还以为他早把学习抛脑后了。)
万彦突然往他这边靠了靠,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
“想什么呢?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文辰侧过脸看他,阳光在他睫毛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在想你数学考103分的事。”
“哎?”
万彦眼睛更亮了,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
“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超厉害?从79到103,这可是跨越式进步!”
男朋友这三个字被他说得自然又亲昵,文辰的耳尖还是忍不住发烫,他抬手推了推万彦的胳膊:
“…别得意忘形,103在班里也就一般般吧。”
“那不是还有进步空间吗?”
万彦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卫衣口袋里,掌心的温度瞬间包裹过来,
“等我下次考到110,你给我什么奖励?”
文辰的手指在他掌心动了动,能摸到他口袋里揣着的硬糖纸:
“…你想要什么?”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他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到一起,声音压得低低的:
“想要你亲我一下,就一下。”
文辰的呼吸顿了顿,抬头就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街边的早餐店飘来豆浆的香气,万彦的掌心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擦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110太低了。”
文辰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至少120。”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用力捏了捏文辰的手,拉着他往前跑:
“行!120就120,你可不许反悔!”
文辰被他拽着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能听见万彦带着笑意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万彦的手指很长,握得很紧,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笨蛋。)
(…就算考不到120,其实也不是不能…)
后面的话还没在心里打完草稿,万彦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的硬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
“张嘴。”
文辰下意识地张开嘴,甜丝丝的橘子味在舌尖化开。万彦看着他含着糖鼓起来的腮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真乖。”
文辰拍开他的手,脸颊更烫了:
“…快走,待会儿就晚了。”
“哎,等等。”
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个保温杯,塞到他手里,
“我妈早上煮的姜枣茶,你不是说手脚总冰凉吗?喝点暖和的。”
保温杯沉甸甸的,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文辰拧开盖子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姜味在喉咙里散开,他抬头看了万彦一眼,万彦正对着他一脸傻笑。
(…好像,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那家书店的自习区暖气很足,文辰刚坐下就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灰色的毛衣。万彦已经把他的物理试卷摊在桌上,自己则抱着本数学练习册,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连坐姿都比平时端正了不少。
文辰笔尖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怎么这么安分?)
(…以前在教室里坐十分钟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要么转笔要么就戳老子后背。)
万彦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抬头冲他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了两行字,悄悄推了过来。
“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认真学习的样子特别帅?”
“别分心,快做题,等会儿我有好多题要问你。”
文辰看着那两行龙飞凤舞的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提笔在下面回了句:
“少贫嘴,先把昨天的错题改完。”
万彦看到回复,偷偷抬眼看他,嘴角咧得更大了。他低下头,真的开始安安静静地改错题,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文辰收回目光,开始做物理试卷。周围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他做了两道题,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就撞进万彦的视线里。
万彦没在做题,正支着下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温柔。
“…你不做题看我干嘛?”
文辰压低声音问,耳尖有点热。
“看你好看啊。”
万彦也压低声音,语气理直气壮,
“我男朋友做题的时候最帅了,尤其是皱眉的时候,这里,”
他用指尖在自己眉间点了点,“特别可爱。”
文辰被他说得脸颊发烫,拿起笔假装写字,声音闷闷的:
“…再胡闹我就不给你讲题了。”
“别啊辰辰。”
万彦立刻坐直身体,拿起笔作势要写,
“我马上就做,保证不看你了…至少,不被你发现。”
最后那句说得又轻又快,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文辰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万彦却像没感觉到似的,乖乖低头做题去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万彦拿着练习册凑了过来,胳膊肘不小心撞到文辰的胳膊,他哎呀了一声,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文辰没理他,低头看他指着的那道题——是道函数综合题,不算太难,但步骤有点绕。
“这里,”文辰拿过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坐标系,
“你得先求定义域,然后看单调性,不能直接代数值。”
万彦凑得很近,文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一点阳光的味道。万彦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带着点橘子糖的甜味,让他的耳朵有点痒。
“哦…”万彦的声音有点含糊,文辰感觉手背一热,低头就发现万彦的手覆了上来,
“是这样画吗?我总画不好坐标系。”
他的指尖带着点温热的汗,轻轻握着文辰的手,引导着笔在纸上画线条。
文辰的手僵了一下,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黑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万彦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指腹轻轻摩挲的触感。
“……自己画。”
文辰抽回手,声音有点不自然。
“不嘛,你教我嘛。”
万彦竟然开始耍赖,他故意把练习册往文辰那边推了推,肩膀几乎要靠到他身上,
“就画这一个,好不好?”
文辰转头看他,万彦正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睫毛又长又密,跟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样。周围有其他同学看过来,文辰有点不自在,只好拿起笔:
“…只画这一次。”
“好嘞!”
万彦立刻笑开了花,乖乖地看着他画坐标系,只是肩膀还是没挪开,胳膊肘依旧贴在他的胳膊上。
阳光慢慢爬到两人的手背上,文辰一边讲题一边偷偷看万彦。他发现万彦是真的在认真听,眉头微微皱着,偶尔会点点头,遇到不懂的地方会立刻问,眼神专注又认真。
(…好像真的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上课总睡觉的混小子了。)
讲完题,文辰把笔放下,万彦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他:
“给你的。”
文辰愣了一下:“……什么?”
“打开看看。”万彦笑得神秘。
文辰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手表,表盘是淡蓝色的,表带是皮质的,看起来很简约。
“上次看你总看手腕,好像没带表。”
万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攒了两周零花钱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文辰拿起手表,冰凉的金属触感在掌心散开,他抬头看万彦,万彦正紧张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和不安。
“…挺好看的。”文辰的声音有点哑,他把手表戴上,大小刚刚好,
“谢谢了。”
“喜欢就好。”
万彦松了口气,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你以后看时间就方便啦,省得总看手机被老师抓。”
文辰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秒针在表盘上轻轻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突然觉得,这个周六的上午,好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下午一点,万彦拽着文辰进了一家台球厅。刚推开玻璃门,就听到清脆的撞球声和低低的笑闹声,暖黄的灯光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这边这边!”
万彦熟门熟路地拉着他往里面走,在一个靠窗的球桌旁停下,把两个书包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我昨天就订好这个位置了,视野最好。”
文辰看着绿色的台球桌,有点无措地站在旁边:
“…我真的不会打。”
“没事,我教你啊。”
万彦从墙上取下两根球杆,用巧粉擦了擦杆头,递给他一根,
“很简单的,至少比物理题简单多了。”
文辰接过球杆,试着握了握,感觉有点沉。万彦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哎?”
文辰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绷紧。
“别动,教你握杆呢。”
万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
“拇指和食指要这样捏紧,其他手指放松,对,就是这样。”
他的手覆在文辰的手上,轻轻调整着他的姿势,胸膛贴着文辰的后背,让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万彦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痒得他想躲。
“身体要稍微前倾一点,膝盖微弯。”
万彦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下去,轻轻扶着他的腰,“对,就这样,保持平衡。”
文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捏着他的毛衣,力道不重,却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周围的喧闹声好像突然远去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万彦在他耳边低语的声音。
“瞄准那个红球,”万彦的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看,就瞄准那个袋口,用力推…”
他带着文辰的手往前一送,球杆撞击白球,发出清脆的响声。白球滚出去,撞上红球,红球晃了晃,慢悠悠地滚进了底袋。
“哇!厉害啊辰辰!”
万彦松开他,退开半步,语气里满是惊喜,
“第一次打就进了,天赋异禀啊!”
文辰转过身,脸颊有点烫:
“…是你带的好。”
“那也是你聪明。”
万彦笑得灿烂,拿起三角架开始摆球,
“再来一次,这次我不帮你,你自己试试。”
文辰看着他弯腰摆球的背影,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卫衣后背沾了点灰尘,文辰下意识地想提醒他,却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教人的时候,还挺像回事的。)
(…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么有耐心。)
万彦摆好球,直起身冲他招手:
“到你了。”
文辰深吸一口气,握着球杆走到桌前,学着刚才的样子弯腰瞄准。他选了个离袋口最近的黄球,屏住呼吸,轻轻推了一下球杆——白球没撞到黄球,自己滚到了桌角。
“噗嗤…”万彦没忍住笑出了声。
文辰有点窘迫地直起身:
“…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不是,”万彦连忙摆手,强忍着笑意走过来,
“是姿势不对,我再教你一次。”
这次他没站在文辰身后,而是站在他身侧,胳膊几乎贴着他的胳膊。他低下头,凑近文辰的脸,两人的鼻尖离得很近,文辰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眼底的笑意。
“看,这个角度要稍微偏一点,”
万彦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调整了一下球杆的方向,“手腕要稳,不能晃…对,就这样。”
他的手指很长,轻轻捏着文辰的手腕,力道很轻。文辰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能闻到万彦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台球厅里的气息,让人有点晕乎乎的。
“试试?”
万彦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文辰点点头,在他的引导下再次推杆。这次白球准确地撞上了黄球,黄球滚了几圈,擦着袋口滚了出去。
“就差一点!”
万彦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文辰抖了一下,“没事,已经很棒了,再来一次。”
文辰点点头,正要再次弯腰,却听到万彦突然说:“辰辰,你刚才弯腰的时候,腰线真好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文辰耳朵里。文辰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猛地直起身,瞪着万彦:
“…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啊。”
万彦笑得一脸无辜,伸手想去碰他的脸,“真的很好看,尤其是穿着这件毛衣,线条特别明显…”
“闭嘴!”文辰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往沙发那边走,
“…不打了。”
“哎,别啊。”万彦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回来,
“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文辰别过脸,不想理他。
“辰辰~”
万彦开始撒娇,他轻轻晃着文辰的手腕,声音拖得长长的,
“再玩一会儿嘛,就一会儿,我保证不胡说了。”
文辰被他晃得没脾气,只好转过来:
“…你真的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万彦举起手作发誓状,“再说我就是小狗。”
文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那再来一次。”
“好嘞!”万彦立刻眉开眼笑,转身去摆球。
文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笨蛋好像越来越会拿捏他的脾气了。
接下来的几局,万彦果然没再胡说八道,安安静静地教文辰打球。文辰进步很快,虽然还是经常打偏,但已经能偶尔进一两个球了。每次进球,他都会抬头看万彦,万彦总是冲他笑得灿烂,眼神里满是鼓励和骄傲。
“累了吧?”
打了快一个小时,万彦把球杆靠在桌边,拉着文辰往沙发那边走,打了快一个小时,万彦把球杆靠在桌边,拉着文辰往沙发那边走,
“歇会儿,我去买瓶水。”
文辰刚坐下,就看到万彦从书包里翻出个小毯子,不由愣了愣:
“你带这个干嘛?”
“怕你着凉。”万彦把毯子搭在他腿上,指尖在他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
文辰看着他跑向吧台的背影,低头摸了摸腿上的毯子,是珊瑚绒的,软软糯糯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早上万彦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原来里面装了这么多东西——姜枣茶、错题集、手表、毯子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没一会儿,万彦拎着两瓶可乐回来,还带了份草莓蛋糕。
“给,你最爱的草莓味。”
他把蛋糕往文辰面前推了推,自己拧开可乐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文辰拿起小勺挖了口蛋糕,甜丝丝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他抬眼看向万彦,万彦正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满足的笑意。
“看什么?”文辰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把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
“你也吃点。”
“不吃,给你买的。”
万彦摇摇头,突然凑过来,“我想尝尝你的。”
文辰还没反应过来,万彦就低下头,含住了他手里的小勺。温热的唇瓣碰到勺沿,还轻轻舔了一下,带着点可乐的气泡味。
“!!!”
(…还是老样子…)
文辰的脸瞬间红透了,手一抖,小勺差点掉在地上。
万彦直起身:“嗯,果然比普通蛋糕甜。”
“万彦!”文辰又气又窘,把蛋糕往旁边一推,
“又耍流氓!”
“哪有?”
万彦无辜地眨眨眼,
“情侣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还亲我了呢。”
“那、那是不一样的!”文辰结结巴巴地反驳,上次是在外面,大半夜的也没别人,可这里是台球厅,周围还有好几个打球的人呢。
“怎么不一样?”
万彦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
“都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他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执拗的温柔,文辰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刚才的怒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别过脸,小声嘟囔:
“…反正就是不一样。”
万彦轻笑一声,没再逗他,只是伸手把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耳廓,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好了不闹你了,”他拿起球杆,冲文辰扬了扬下巴,
“最后一局,赢的人说了算,怎么样?”
文辰抬头看他:
“…说了算什么?”
“说了算晚上去谁家吃饭,说了算明天要不要去看电影,说了算…”万彦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狡黠,
“说了算能不能亲一下。”
文辰的耳尖又红了,他拿起球杆站起身:
“…谁怕谁。”
最后一局打得格外慢。文辰打得很认真,每一次推杆都小心翼翼的,万彦却像是故意让着他,好几次明明能进球,却偏偏打偏了。
“你故意的?”
文辰停下动作,皱着眉看他。
“没有啊。”万彦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可能是手滑了。”
文辰才不信他的鬼话,他知道万彦的球技明明很好。他抿了抿唇,突然弯腰,瞄准了最后一个黑球。
“小心点,这个角度不好打。”万彦在旁边提醒道。
文辰没理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杆——白球精准地撞上黑球,黑球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进了中袋。
“赢了!”
文辰直起身,脸上露出点小小的得意。
“哇,我家辰辰太厉害了!”
万彦夸张地鼓掌,走过来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真棒!”
文辰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
“…松开,有人看着呢。”
“怕什么?”
万彦不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男朋友赢了球,抱抱怎么了?”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文辰的脸又红了,只好任由他抱着。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万彦才松开他,牵着他的手往门口走:
“走,去你家吃饭,今天我来露一手。”
“你会做饭?”文辰惊讶地看着他。
“那当然!”万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妈教我的,番茄炒蛋超拿手,保证比你做的好吃。”
文辰忍不住笑了:
“那我倒要尝尝。”
走出台球厅,傍晚的风有点凉,万彦把文辰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紧紧握着。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声和偶尔的笑语声混在一起。
文辰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万彦的侧脸,万彦正笑着跟他说学校里的趣事。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周六,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好。
(…笨蛋。)
(…其实不管你考多少分,不管我赢没赢球,我都愿意…)
后面的话没在心里说完,文辰的嘴角却忍不住弯得更高了。他悄悄往万彦身边靠了靠,任由那个少年牵着他,一步步走向家的方向,走向那个有灯光、有菜香、有彼此的未来。
[墨镜][墨镜]不知道该说啥了,今天终于没剪视频了,更了一章,现在我的进度已经被追回来了,我现在只发到18章,我现在加上今天的就只到了25章,我之前可是存了10章内容的,这几天懒了,不勤快了,但应该不会断更,还是日更,只是时间不定,[捂脸笑哭][捂脸笑哭]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比较[坏笑][坏笑]所以有点内容我不太会写,可能写的奇奇怪怪的,大家就见谅,后面的话等到两人满18了我再考虑这方面的,现在这俩还小[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好好谈个恋爱就行了,连驾照都没有还想开车那可是不行的,这个打台球都是我构思了好一会儿的,不过我想的可能还要更深一些[墨镜][墨镜],现在我是在考虑补一下两人的背景方面的坑了,文辰的刀子也该来了,但不是那种直愣愣的刀子,我要一点一点的来[墨镜][墨镜]文辰的焦虑症(以及其他某某)也该返厂了,至于万彦的话我现在真不打算写他的刀子了,主要吧他真的很阳光,我实在刀不下去,文辰的话吧也不是刻意要去刀他的,是因为最开始我就是要这样写他的,现在写刀子可能才是最佳时机,也别说我啥对文辰就是那种态度,这俩家伙我都很喜欢,都是我努力的一些心血,结局我肯定是要给HE的,我最开始有想过BE不过写着写着我真的就是于心不忍,所以结局一定是好的,不然我这书名取这么阳光干嘛[墨镜][墨镜]也希望明天我能多写一点儿吧[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 23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文辰家的厨房很小,两个人站进去就几乎转不开身。万彦却在灶台和水池之间来回穿梭,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辰辰,你家盐放哪儿了?”
万彦头也不回地问,手里还拿着锅铲。
文辰靠在门框上,指了指橱柜:
“第二层。”
万彦踮起脚去够,卫衣下摆随着动作往上提,露出一截腰线。文辰立刻别过脸,假装研究冰箱上的便利贴。
(…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还问。)
(…傻逼吧。)
油锅滋啦一声响,万彦把打散的蛋液倒进去,金黄的蛋花瞬间膨胀起来,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他动作很快,翻炒几下就把鸡蛋盛出来,又往锅里倒了点油炒番茄。
“我妈说番茄要炒出汁才好吃。”
万彦侧头冲文辰笑,鼻尖上沾了一点番茄汁儿,
“你尝尝咸淡?”
他舀了一勺递到文辰嘴边,眼神亮晶晶的。
文辰低头抿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还行。”
“就还行?”万彦撇嘴,
“我可是特意少放了糖,因为你上次说太甜。”
文辰一愣。
(…啥时候就说了)
锅里的番茄正冒着泡,万彦把鸡蛋倒回去,撒了把葱花。
文辰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咋咋呼呼的笨蛋,在厨房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可靠感。
“站那么远干嘛?”
万彦往旁边挪了挪,
“过来点,离我近点。”
文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万彦顺势往他肩上靠了靠,声音带着点黏糊的笑意:
“你闻,香不香?以后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文辰耳尖发烫,却没推开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万彦笑得更欢了,用胳膊肘蹭了蹭他的腰:
“听见了啊,不许反悔。”
“谁要反悔了。”
文辰低声反驳,目光落在他沾着番茄汁儿的鼻尖上,忍不住抬手替他擦掉,
“像只小花猫。”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万彦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故意往他手上蹭了蹭,把番茄汁儿抹到他手背上:
“那你就是养小花猫的人。”
文辰无奈地瞪他一眼,转身去拿纸巾,万彦却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厨房的烟火气混着万彦身上的皂角香,文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任由万彦抱着,听着身后人满足的叹息,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弧度。
“尝尝!”
万彦把盘子往文辰面前推了推,满脸期待。
番茄炒蛋色泽鲜亮,鸡蛋蓬松,番茄软烂,葱花翠绿地点缀其上。文辰夹了一筷子,味道确实比他做的好——酸甜适中。
“…不错。”他小声评价。
万彦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当然!我妈的秘方,加了点白胡椒粉提鲜。”
他扒拉两口饭,突然用筷子指了指文辰碗里的辣椒酱:
“这个给我点。”
文辰把辣酱推过去:
“你不是不咋吃辣吗?”
“谁不吃了?”
万彦舀了一大勺拌进饭里,逞强道,
“我最近练出来了!再说了,你爱吃的,我也得试试啊。”
文辰的心轻轻颤了一下,看着他把拌了辣酱的米饭塞进嘴里,没忍住提醒: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五分钟后,万彦辣得鼻尖冒汗,眼眶泛红,却还嘴硬:
“一点…一点都不辣!”
(无人相信)
文辰默默递过水:
“…喝点水。”
万彦灌了半杯,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辣酱…是生化武器吧?”
文辰低头吃饭,嘴角微微上扬:
“…自找的。”
“还不是想跟你吃一样的。”
万彦嘟囔着,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还是你做的菜好,不欺负人。”
“这是我做的?”文辰挑眉。
“反正你在旁边看着呢,就当是我们一起做的。”
万彦理直气壮,伸手越过桌子,替文辰夹了块鸡蛋,
“多吃点,补脑子。”
“你也一样。“
灯光洒在餐桌上,两人的影子在盘碟间交错。万彦踢了踢他的拖鞋:
“笑什么笑!下次我给你做水煮肉片,辣哭你!”
文辰抬头看他:
“…你还会做水煮肉片?”
“不会。”
万彦理直气壮,
“但可以学啊!你想吃什么,我就学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扒饭,耳根却悄悄红了。万彦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偷偷笑了,又往他碗里夹了些菜: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笨蛋。)
(…为了这种事较劲。)
吃到一半,文辰发现万彦总是往自己碗里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便夹了一筷子鸡蛋递到他嘴边:
“张嘴。”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张开嘴,顺势咬了咬他的筷子尖:
“真甜。”
文辰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在地上,瞪了他一眼:
“好好吃饭。”
“遵命,辰辰老师。”
万彦笑得眉眼弯弯,乖乖咀嚼着嘴里的鸡蛋,心里甜得像揣蜜一样。
吃完饭,万彦主动收拾碗筷,哼着歌在水池边洗碗。文辰擦完桌子回头时,见他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碗柜,袖子滑下来露出小臂,溅了好几颗水珠。
“够不着就搬凳子。”
文辰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最后一个碗,轻松放进柜里。
万彦顺势往他背上一靠,湿漉漉的手在他衣角蹭了蹭:
“有男朋友在,哪用得着凳子。”
文辰的耳尖被男朋友三个字烫了一下,拍开他的手:
“别闹,手上全是水。”
“那你帮我擦。”
万彦把爪子伸到他面前,掌心还沾着点洗洁精的泡沫。文辰无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着,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掌心时,两人都顿了顿。
万彦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他颈窝蹭了蹭:
“辰辰老师擦手都这么温柔。”
“别蹭,痒。”
文辰想推开他,声音却软得没力气。
万彦低笑,在他锁骨处轻轻咬了口,才乖乖松开手:
“走了走了,做题去,不然某人又要念叨我不务正业。”
两人并肩坐在书桌前上,桌子上上铺着摊开的物理卷子。文辰的笔刚落在匀速圆周运动的公式上,万彦的手机就跟抽风似的叮咚响了。
“靠,谁啊这是。”
万彦骂了句,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一亮,两条消息弹了出来。
张明:彦哥!你他妈是不是跟文辰学霸在一块儿呢?周末出来撸串啊,我跟邱泽憋了一肚子话想问你!
紧跟着是邱泽的:别装死!上次月考完你俩在教室里嘀咕啥呢?老子看你俩眼神就不对劲,是不是偷偷搞上了?!
万彦看得乐出声,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搞你个头,爷正陪对象刷题呢。
刚发出去,手机直接炸了。
张明:卧槽!!!对象???是文辰吗???我就知道!你小子可以啊!藏得够深!
邱泽:我去!真成了?什么时候的事?快他妈交代清楚!不然老子明天去你家堵门!
张明:堵门 1!必须请吃饭!不把你喝趴下不算完!
邱泽:对了,文辰脾气好,你小子别欺负人家啊,不然我们俩第一个不答应!
万彦看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正想回句“老子疼他还来不及”,文辰凑过来看了一眼,指尖正好点在搞上了三个字上,耳尖瞬间红透:
“他们…说话都这样?”
“俩糙老爷们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万彦把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故意逗他,
“你看邱泽还说我欺负你,他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你了?”
文辰没接话,只是盯着对象那两个字。万彦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软乎乎的。
他突然把手机塞给文辰:
“你回一句?就说…嗯,就说他说得对,我天天被你欺负。”
“别闹。”
文辰把手机推回去。
万彦低笑,刚想打字,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屏幕上跳着张明两个字。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跟开了闸似的:
“彦哥!你他妈快说!你跟文辰学霸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演讲比赛你给他递水那眼神,黏糊糊的跟蜂蜜似的,你当我们瞎啊?!”
“你他妈小声点!”
万彦赶紧捂住听筒,瞪了一眼旁边的文辰,见他正低头假装看题,耳朵却竖得老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压低声音,
“说了在做题,别他妈嚎了。”
“做题?我看是做别的吧?”
张明在那边贱兮兮地笑,
“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们学习了,明天必须出来啊!带着文辰学霸一起,让我们瞅瞅未来嫂子…哦不,是未来哥夫!”
“滚蛋!”
万彦笑骂着挂了电话,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沙发另一头。
“他们…”
文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问,“很想知道?”
“俩八卦精,不用管他们。”
万彦凑过去,脑袋往他肩上一靠,
“再说了,我们俩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文辰的肩膀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靠着。过了会儿,他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他们。”
万彦猛地抬起头:
“真的?”
“嗯。”
文辰点头,指尖在卷子上轻轻点了点,
“他们是你的朋友,也是…”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羽毛,“也是我的朋友。”
万彦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文辰的眼睛瞬间睁大,万彦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那明天,我们请他们吃饭?”
文辰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做题,嘴角却悄悄弯了个小小的弧度。
万彦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甜得像喝了蜜。他伸手,轻轻握住文辰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温度。
“那道题,”
文辰用下巴指了指卷子上的电路图,
“你刚才不是不会吗?我教你。”
“好啊。”万彦笑得眉眼弯弯,把脑袋凑得更近了些,
“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在文辰耳边吹了口气,
“教完得给点奖励。”
文辰的耳根又红了,却没推开他,只是小声说:
“…那要看你学得怎么样。”
台灯的光晕里,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万彦的拇指反复摩挲着文辰手背细腻的皮肤。搓了有一会儿后,文辰还是无奈的说,
“好啦好啦,别闹啦。”
“我没闹。”万彦攥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就让人靠得更近,
“文辰,看着我。”
文辰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过头。万彦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
“我喜欢你,”
他一字一顿地说,指腹轻轻按压着文辰手腕内侧的脉搏,那里跳得又快又急,
“不是比赛时随口喊的加油,不是学习时顺手递的笔,是…”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是想每天给你做番茄炒蛋,想让你靠在我肩上看星星,想…”
话没说完,文辰忽然往前凑了半寸。
柔软的唇瓣轻轻扫过万彦的嘴角,带着点清香。万彦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忘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文辰已经退了回去,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手指紧张地抠着裤子。
“你…”
万彦的声音有点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文辰的脸,
“再来一次,好不好?”
文辰没说话。万彦却从这沉默里读懂了默许,他缓缓低下头,只是这次不再是轻触,而是轻轻含住了那片柔软。
台灯的光变得朦胧,窗外的星光仿佛也屏住了呼吸。
文辰起初还有点僵硬,后来渐渐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抓住了万彦的衣角。万彦感受到他的回应,唇角忍不住上扬,慢慢加深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额头相抵着喘息。万彦看着文辰水润的唇瓣,低笑出声:
“辰辰,你刚才像只偷腥的小猫。”
文辰瞪他一眼,却没力气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圈在怀里。
“对了,”万彦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过手机,
“我得跟我妈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他按下免提,电话很快被接起,万彦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喂,万彦?晚饭吃了吗?”
“吃了妈,在文辰家吃的,他同学做的番茄炒蛋,可香了。”
万彦故意往文辰耳边凑了凑,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掐了他一下,笑得更欢了,
“那个…我今晚想在文辰家复习,作业有点多,就不回去了啊。”
“在同学家啊?”
万妈妈的声音顿了顿,随即笑道,
“行,那你跟人家好好相处,别捣乱。晚上睡觉盖好被子,现在这个天容易感冒。”
“知道啦妈,你早点休息。”
万彦赶紧打断她的唠叨,“挂了啊,爱你。”
“臭小子。”万妈妈笑骂一句,挂了电话。
客厅里恢复安静,文辰抬头看他:
“阿姨好像不惊讶。”
“她早就知道我老往你这儿跑。”万彦把手机扔回沙发,伸手揉了揉文辰的头发,
“再说了,她挺喜欢你的。”
文辰愣了愣:“真的吗?”
“嗯,那肯定的。”
万彦笑得眉眼弯弯,“再做两道题就睡觉。”
文辰又被他拉到书桌前,刚坐下就被万彦从身后圈住了腰。
“你干嘛?”
他侧头看过去。
“监督你做题啊。”
万彦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洒在颈窝里,
“你做你的,我抱我的,不耽误。”
文辰无奈,只能拿起笔。可身后的人根本不安分,一会儿用手指卷他的头发,一会儿在他手臂上轻轻画圈,最后索性直接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
“辰辰,你身上好香。”
温热的气息让文辰的笔又抖了一下。
“万彦,”
他忍无可忍地转头,
“你再捣乱我就不让你在这儿睡了。”
“别啊。”
万彦立刻乖巧起来,只是手臂还圈着他的腰没松开,
“我不动了,真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万彦果然没再捣乱,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他,偶尔在他遇到难题时,会凑过去低声提醒一两句。文辰渐渐忘了身后还有个人,专注地沉浸在题目里,直到把最后一道物理大题解出来,才长长舒了口气。
“做完了?”
万彦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嗯。”
看见文辰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做完了就睡觉吧。”
“嗯。”
文辰起身去拿睡衣,回来时发现万彦已经把沙发铺成了临时的床,还跟献宝似的拍了拍:
“看,我睡这儿,不占你床。”
文辰皱眉:
“沙发太窄了,一起睡床也行。”
万彦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
“…不然你想睡地板?”
“不想不想!”
万彦立刻跳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了外套,钻进被窝时还特意往里面挪了挪,给文辰留出大半的位置,
“快来。”
文辰关了灯,躺进被窝时,身边的人立刻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搭在他腰上,像只寻求温暖的大型犬。
“辰辰,”
万彦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
“跟你在一起,真好。”
文辰往他怀里靠了靠,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万彦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辰辰。”
“晚安,万彦。”
(………………………此处省略一点点的car)
(有那么一点点的car,不过这俩还没满18,顶多也就是卤一卤罢了,后期肯定会有的啦)
呼吸渐渐交缠,两个少年在彼此的体温里沉沉睡去。厨房里的烟火气早已散去,只剩下那些藏在心跳之间的,数不尽的温柔。
[墨镜][墨镜]再强调一下哈,这个结尾不是car,可能有点点黄,但不是car,然后至于为什么万彦妈妈会这么草率的直接就答应了,这个我今天新写的一章就做了解释了,你们到时候慢慢挖掘吧,在第二十六章里面。
再说说剧情方面,请他们吃饭这个是挺正常的,反正这俩货早就猜的个大差不差了,可能晓得真在一起了会有点点吃惊,但还是祝福吧,这篇文写的比较理想化,但也确实是我希望的那种,没有猜忌没有恶意,就是很纯粹的高中生活,很纯粹的一段恋爱,也是很纯粹的回忆[墨镜][墨镜]
现在马上就又要来一件大事了,期待一下吧,我争取写细一点,写长一点,给你们写出那种感觉,然后后面这俩的话,car是不会开的,俩人连驾照都没考还想开车,万彦先过了17岁的生日再说,估计要完结的时候可能才勉勉强强能有一点,当然也不一定,万一我要写大学那一par嘞,我是打算高三的话我要写快一点了,高三比较纯粹,就是学,应该要用四五章来过渡吧,现在说的都太早了,等写到那里再说[墨镜][墨镜][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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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清晨的阳光在地板上印出一道暖融融的光带。万彦被光刺得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鼻尖却先捕捉到一缕清冽的香味,是文辰身上的味道。
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昨晚的姿势,手臂牢牢圈着怀里的人。文辰不知醒了多久,正背对着他侧躺着,手里举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划一下,发出细碎的按键声。
“几点了?”
万彦的嗓音还裹着浓重的睡意,带着点哑。他没松开手臂,反而收紧了些,把文辰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顺势蹭进对方颈后的发窝。
“七点半。”
文辰头也没回,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你手机里张明在群里发了十几条消息,问我们今天出不出来。”
万彦低低地哼笑一声,接过了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眯着眼适应了几秒,刚点开那个备注为一群傻子的群聊,消息提示音就接连不断地跳出来
张明:彦哥!!!人呢!!!不是说好今天出来放松一下吗???
张明:昨天说好了的啊!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邱泽:他不是忘,是没空。@万彦 该不会昨晚太激烈,现在还没醒吧?
张明:我去!真的假的?文辰学霸看着斯斯文文的,居然这么猛的吗?
邱泽:啧,彦哥不行啊,体力这么差?想当年通宵打游戏你可是扛把子
张明:就是就是!彦哥你快出来吱一声!别是被文辰学霸榨干了吧(狗头)
“…”
万彦的嘴角抽了抽,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力道重得像是要戳穿屏幕:
一群傻逼!老子刚醒,你们俩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东西?背书背书记不住,黄色废料一套一套的?
(不过太卡还没能发出。)
文辰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忍不住侧过头瞥了一眼屏幕,正好看见榨干两个字,耳尖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飞快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他们怎么这么能脑补…”
万彦抬眼瞧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生出点逗弄的心思。他放下手机,身体往前倾了倾,温热的呼吸掠过文辰的耳朵:
“那要不…让他们脑补的成真?”
温热的气息带着晨起的慵懒,文辰的耳朵瞬间更烫了。他抬手推开万彦的脸,力道轻飘飘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别闹。”
说完就掀了被子,翻身下床。被子滑落时,露出他睡衣领口下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上面还留着点淡淡的红痕,是昨晚万彦没控制住留下的。
万彦的目光在那片红痕上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看着文辰转身走向卫生间的背影,他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辰辰~”
“干嘛?”
文辰在卫生间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显得有些乖。
万彦看着他,忽然笑了,眼里的狡黠散去,只剩下纯粹的柔软:
“没事儿,就叫叫你。”
文辰无奈地摇摇头,
(…傻逼吧)
转身进了卫生间,关门前,嘴角却悄悄弯了一下。
卫生间里很快传来水声,万彦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几秒,伸手摸过手机,又点开了群聊。
邱泽:哟,终于活了?
万彦:刚醒,没骂着你不爽是吧?
张明:醒了就赶紧的啊!我跟邱泽从六点就等着了!
万彦:等着投胎?
邱泽:差不多,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对了,文辰也一起来吧?
万彦:他当然要来,不然请你们干嘛?
张明:啧啧啧,重色轻友的家伙。
万彦笑着回了个滚,把手机扔到一边,慢悠悠地爬起来。阳光已经漫过地板,爬上床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一圈浅浅的压痕,是昨晚文辰抓着他留下的。
(…不错不错)
他忽然想起昨晚文辰泛红的眼角,想起对方咬着唇不肯出声的样子,耳根也跟着热了起来。
“万彦,快点洗漱。”
卫生间的门开了条缝,文辰的声音传出来。
“来了。”
万彦应了一声,抓过衣服快步走过去,路过文辰身边时,故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原本整齐的发丝揉得乱糟糟的。
文辰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没什么火气,反而像含着点笑意。
两人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了早饭。文辰照旧点了豆浆配肉包,万彦则啃着油条,把自己碗里的茶叶蛋剥好,塞到文辰盘子里。
文辰看着盘子里两个茶叶蛋,啧了一声,
“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了带路上,饿了再吃。”
万彦说得理所当然,又把自己的豆浆往他那边推了推,“你那碗没啥味儿,喝我的吧,甜的。”
文辰看着他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甜豆浆,没说话,默默把自己那碗豆浆推了过去。
吃完早餐,两人像往常一样,去了那家书店。周末的上午,书店里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翻书的声音轻得几乎没有。
他们熟门熟路地挑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那里光线好,又安静。文辰从背包里拿出物理卷子和笔记本,摊开在桌上,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万彦则翻着英语单词本,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文辰——看他低头思考的样子,看他转着笔的手指。
手机在桌角震了震,万彦拿起来一看,又是群聊在炸锅。
张明:彦哥,你们到底出不出来啊?我和邱泽都快饿死了!
邱泽:就是!再不来我俩直接杀去文辰家了啊!定位发一个?
张明:对对对,发定位!我们直接过去接你们!
万彦啧了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敲:急个屁,下午两点,老地方见,请你们吃饭。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群里就炸开了。
张明:!!!真的假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着玩的,你居然还真的请客?
邱泽:文辰学霸也来?
万彦:废话,他不来我跟你俩吃饭有什么意思?
邱泽:…靠,恋爱的酸臭味,隔着屏幕都闻得到。
张明:就是就是!不过彦哥请客,我原谅你了!老地方是指街角那家烧烤店吧?
万彦:不然呢?难道去你家吃你妈做的黑暗料理?
张明:滚!我妈做的菜明明很好吃!
文辰写题的笔尖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低声问:
“他们还在闹吗?”
“嗯,催着见你呢。”
万彦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凑过去看他正在写的物理题,
“这题选C。”
文辰的笔尖停在半空,抬眼看他:
“…我还没算完。”
“我算完了啊。”
万彦得意地挑了挑眉,伸手拿过他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了个受力分析图,
“你看,物体在斜面上,重力分解成沿斜面向下的分力和垂直斜面的分力,…所以A和B肯定不对。D选项里说摩擦力等于重力分力,这只有匀速的时候才成立,但题目里说在加速,所以D错,只能是C。”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笔的姿势有点随意,却透着股自信。文辰侧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
“物理倒是挺厉害。”
文辰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那当然。”
万彦放下笔,凑近了些,肩膀轻轻蹭了蹭他的,
“不过还是没你厉害,你是全科都强。”
文辰轻哼一声,没接话,但耳根又悄悄红了。他低下头,继续做题,只是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似乎慢了些。
万彦看着他泛红的耳根,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也不再打扰,拿起英语单词本,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文辰刚才的笑颜。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文辰做了一会儿题,感觉有点渴,刚想抬手去拿桌边的水,万彦已经先一步拿起水杯,拧开盖子递到他面前。
“谢谢。”
文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不客气,男朋友服务到位吧?”
万彦笑得一脸得意。
文辰呛了一下,抬头瞪他,眼里却满是笑意:
“好好背你的单词。”
“遵命,辰辰老师。”
万彦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拿起单词本,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时间就在这样安静又温馨的氛围里慢慢溜走,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提醒他们该去赴约了。
下午两点,街角的烧烤店已经坐了不少人,烟火气混着肉香飘得老远。张明和邱泽坐在老位置,一看见万彦和文辰走进来,眼睛都亮了。
“哟,终于舍得带家属出来了?”
张明冲他们挤眉弄眼,还故意把家属两个字咬得很重。
万彦走过去,抬脚就往他凳子上踹了一下:
“少废话,点菜。”
邱泽赶紧把菜单推到他们面前,笑嘻嘻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彦哥,你俩谁先表白的?我赌五块钱是你。”
万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那当然是我,不然等着文辰主动?他能憋到天荒地老。”
文辰在旁边默默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假装没听见,耳根却悄悄红了。
张明一脸震惊地张大了嘴:
“不是,文辰学霸居然真的这么能忍你?”
“滚!”
万彦笑骂着,顺手从刚上来的烤串盘里拿起一串烤鸡翅,仔细地把骨头剔掉,只留下肉,放到文辰碗里,
“辰辰,别理他们,吃肉。”
文辰低头咬了一口鸡翅,外皮焦脆,肉汁浓郁,是他喜欢的味道。他轻轻嗯了一声,把自己碗里的烤茄子推过去一点:
“你吃这个。”
张明和邱泽对视一眼,同时夸张地哎哟了一声。
“这么腻歪!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明搓着胳膊,一脸嫌弃。
“就是,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这么喂来喂去的?”
邱泽附和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盘烤鸡翅。
万彦挑眉,拿起一串烤腰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羡慕啊?羡慕自己找去。再闹这盘腰子就归我了。”
邱泽立刻怂了:
“别别别,彦哥我错了,腰子给我留点。”
张明也赶紧点头:
“对对对,我们不闹了,快吃快吃。”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点好了一大桌菜。烤串、烤蔬菜、烤馒头片,还有几瓶冰镇的可乐和啤酒。万彦没让文辰喝酒,给他开了瓶可乐,自己则和张明、邱泽碰了碰啤酒瓶。
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啤酒,张明抹了把嘴,忽然正经起来:
“不过说真的,你俩挺配的。”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弧度都柔和了些: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眼光。”
文辰低头吃着烤玉米,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
邱泽也跟着点头:
“确实,之前就觉得你俩怪怪的,总凑在一起。万彦你以前多横啊,谁跟你抢篮球你能跟人打一架,现在倒好,篮球没咋打尽跑书店去了。”
万彦的耳朵有点热:“哪有……”
“怎么没有?”
张明抢着说,
“还有上次考试,你物理考了89,老李让你讲题,就说了句文辰讲得比我好,把老李都气笑了。”
文辰侧头看了万彦一眼,有点期待他会再说些什么。
万彦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拍了张明一下:
“少说两句,吃你的串。”
“行行行,不说了。”张明笑着举起啤酒瓶,“来,祝彦哥和文辰学霸…嗯…百年好合?”
邱泽立刻附和:“对对对,百年好合!”
万彦笑着和他们碰了碰瓶:“谢了。”
文辰也举起可乐瓶,轻轻碰了一下,说了句:“谢谢。”
啤酒的泡沫漫出来,滴在桌面上。烤串的香气混着笑声,在烟火气里慢慢散开,温暖又热闹。
吃到一半,文辰手机响了,是他妈打来的,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不回去了,妈,我跟万彦他们在一起。”
文辰的声音很温和。
挂了电话,他看向万彦:
“我妈问我晚上回不回去,我说不回去了。”
万彦眼睛一亮:
“那晚上去我家?我妈给你做好吃的。”
文辰愣了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我妈前些天还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你了。”
万彦说得理所当然,又转头对张明和邱泽说,
“你们俩晚上有事吗?没事也一起去?”
张明赶紧摆手:
“不了不了,就不打扰你们见家长了。”
邱泽也跟着笑:
“对,我们晚上还有事,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万彦也没勉强,知道他们是故意给两人留空间。
“那我也下次再去吧。”
万彦看着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
“那好吧,下次再去。”
吃完饭,万彦结了账,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出烧烤店。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俩慢慢逛。”
张明冲他们挤了挤眼,拉着邱泽就跑。
“拜拜!”邱泽回头挥了挥手。
“拜拜。”万彦和文辰也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文辰忍不住笑了:
“他们俩还挺有意思的。”
万彦捏了捏他的手指,牵着他慢慢往前走:
“那俩傻子就这样,嘴欠但人不错。”
文辰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问:“…你以前也带过别的朋友来这儿吃烧烤吗?”
万彦脚步一顿,转头看他。阳光落在文辰脸上,把他的侧脸勾勒得很柔和。
万彦忽然笑了,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点戏谑:
“吃醋了?”
“没有。”文辰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万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
“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很亮,认真又笃定。文辰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但手指悄悄回握住了他,力道很紧。
他们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谁也没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偶尔有风拂过,带来远处花店的花香,或是路边小吃摊的香气。
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摊,万彦忽然拉着文辰停下脚步。
“想吃吗?”
他指着摊位上插着的各种各样的糖画,有龙、有兔子、还有孙悟空。
文辰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糖画,摇了摇头:
“这个太甜了。”
“我想吃。”
万彦笑着冲摊主喊,
“老板,来个兔子的。”
摊主是个老爷爷,手脚麻利地舀起一勺糖,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起来。不过片刻,一只耳朵长长的兔子就成形了,老爷爷用小竹签一挑,递了过来。
“喏。”万彦把糖画塞到文辰手里,“拿着。”
文辰捏着竹签,看着那只糖兔子,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说你想吃吗?”
“给你买的。”万彦凑近闻了闻,“挺香的,尝尝?”
文辰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点焦糖的微苦,不过不算腻人。
“好吃吗?”
万彦看着他嘴角沾着的一点糖渍,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皮肤上。
文辰的脸颊微热,点了点头:
“还行。”
“那就拿着吧。”
万彦笑着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个路口时,万彦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文辰。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神却异常认真。
“辰辰。”
“嗯?”文辰抬头看他,手里还捏着那根快化完的糖画竹签。
“明天…也一起吧?”
万彦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早上我骑车去你家楼下等你,一起去学校。”
文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明天是周一,要上学了。他看着万彦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点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好呀。”
万彦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他低头,在文辰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点糖画的甜味:
“说定了。”
文辰的唇瓣微微发烫,他看着万彦近在咫尺的笑脸,忽然觉得,明天的上学路,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快到万彦家小区门口时,文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
“对了,你的英语单词背完了吗?”
万彦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有点心虚:
“…没,忘了。”
文辰无奈地看着他:
“今晚回去记得背,明天上学我要检查。”
“知道了,辰辰老师。”
万彦笑着应下,心里却在哀嚎——早知道刚才不嘴贫了。
走到小区门口,万彦又不想放他走了,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再待一会儿?”
“不了,”文辰看了看天色,
“也挺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记得背单词。”
“好吧。”
万彦有点不情愿地松开手,“那明天早上六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嗯。”文辰点头。
“路上小心。”万彦看着他。
“你也是。”文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万彦还站在原地,冲他挥了挥手。
文辰笑了笑,转身快步往前走。
回到家时,文辰的心情还带着点雀跃。他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却没立刻动笔,而是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发呆。
桌上还放着那根糖画竹签,上面残留着一点琥珀色的糖渍。他拿起竹签,轻轻碰了碰,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手机震了一下,是万彦发来的消息:单词我开始背了,等我好消息!
文辰笑着回了个加油,然后放下手机,开始认真写作业。
另一边,万彦确实在背单词,只不过背两句就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一眼文辰的头像,嘴角的笑意就收不住。
他妈推门进来送水果,看见他对着手机傻笑,忍不住调侃:
“傻乐什么呢?中彩票了?”
“没什么。”
万彦赶紧收起手机,有点不好意思,
“妈,下周末文辰来家里吃饭,你多做点他爱吃的。”
“知道了,”他妈笑着放下水果盘,
“你俩现在就爱黏在一起。”
万彦没说话,只是笑着拿起单词本,这次却看得格外认真。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万彦就已经站在文辰家楼下了。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
没过多久,文辰也下来了,同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早。”万彦笑着迎上去,把手里的肉包递给他,
“刚买的,还热乎。”
“早。”文辰接过肉包,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有点烫,
“谢谢。”
“不客气。”万彦看着他,
“单词我背完了,随时接受检查。”
文辰笑了笑:“路上再检查。”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去,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还是熟悉的影子式结局…)
[墨镜][墨镜]不懂这俩在脑补些啥,我不都说了没有还在脑补[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大概就是喜欢自己骂自己),今天没写新文,因为懒,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在和我朋友聊天,聊了很久,也在交流一些人物的名字,不过实在是很搞笑,下一章你就知道了,反正就是很爱用谐音吧[墨镜][墨镜],配角的名字我其实是打算随随便便写的,但也不能太随便了吧,比如说王一,王二啥的,一看就很配角而且很弱智(当然如果真的有人叫这个那我抱歉了哈),反正狡辩了一大堆,其实就是没写,不过还好我前面存了很多很多章,不然还真的要断更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下一章会有一些新的剧情要慢慢出现了,可能刚开始会有点点懵,但我尽量写简单一点吧。
回到剧情方面,请他们两个吃烧烤也是跟前面稍微对应了一下,感觉这俩每天都在吃,不是早餐就是午餐,不是烧烤就是糖醋排骨[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我尽量写点其他的吧,也别吃腻了,关东煮下一章就要返厂咯,我还是更喜欢吃关东煮的,比较丰富而且不太会腻[坏笑][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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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清晨的雾气像一层薄纱,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潮湿的凉意。
万彦跨在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单车上,脚尖轻点着湿漉漉的地面。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那块掉了漆的电子表:
6:10,
比和文辰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辰辰会不会赖床?)
他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楼道里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文辰拎着书包走出来,校服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锁骨。
他站在楼道口的台阶上顿了顿,目光穿过朦胧的雾气落在万彦身上,睫毛上甚至挂着细小的水珠。
"早呀。"
他走到万彦跟前,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冷清。
万彦赶紧把一直捂在怀里的豆浆塞过去,纸杯外面还裹着层他特意找的棉布套:
"刚在楼下早餐铺买的,热乎着呢,赶紧喝。"
指尖碰到文辰的手背时,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文辰的手背很冷,和自己发烫的手心形成鲜明对比。
文辰接过豆浆,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他低头看着杯身上面印的图案,又抬眼看向万彦:
"你手怎么这么暖和?"
"给你暖豆浆捂的呗。"
万彦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突然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文辰的脸颊,声音压低了些,
"不信?要不要摸摸其他地方?更暖和。"
文辰的耳尖腾地一下就红了,
“说啥呢!”
他把豆浆又塞回万彦手里,转身就想走:
"自己喝吧。"
"哎哎哎!"
万彦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辰辰,上车,今天抄近路,保证不迟到。"
他指了指旁边那条窄窄的巷子,
"昨天我特意去探了路,比平时能快五分钟。"
文辰回头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没什么火气,反而带着点无奈。他犹豫了两秒,还是侧身坐上了后座,一手轻轻扶着万彦的腰侧。布料下的腰腹温热,还能感觉到轻微的肌肉线条。
万彦突然脚下用力蹬了下脚踏板,单车猛地往前窜了窜,文辰猝不及防往前一倾,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他后背上。
"万彦!"
他闷哼一声,额角有点发麻。
"抓紧点啊。"
前头的人笑得肩膀都在发颤,声音里满是得逞的得意,
"掉下去我可不管捞你。"
文辰没说话,只是悄悄伸出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觉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
"嘶!轻点!"
万彦吸了口凉气,语气却带着笑,
"腰坏了以后谁给你暖豆浆?谁载你上学?谁....."
"闭好你的嘴。"
“好好骑车。”
文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万彦哼着不成调的歌,文辰安静地坐在后座,鼻尖偶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对了,"
万彦突然开口,
"昨天物理作业最后一道大题,你是不是又用了那种其他的解法?我看了半天没看懂。"
"嗯,是用了一些其他的思路,更简单。"
文辰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等早自习有空给你讲。"
"还是我家辰辰厉害。"万彦笑得更欢,
"那中午得请我吃好吃的。"
".....看心情。"
"别啊,我给你带了草莓味的糖,就在书包侧袋里。"
文辰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拿了一颗直接就吃了。
“好吃吗?”
文辰想着逗他一下,“…不好吃。”
“不好吃那你吐了给我吃。”
“…………………………”
万彦把单车停在车棚最里面,还特意用铁链多锁了两圈,才拎着书包冲进教学楼。他刚在座位上坐下,后桌的张明就直接凑了过来,胳膊肘差点撞到他的后脑勺。
"彦哥,你可算来了!"
张明一脸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
"昨天晚上学校贴吧和那个匿名群里发的视频看了没?三班那帮人又在天台堵人了,这次玩得更过分....."
万彦把物理书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书页翻飞间带起一阵风:
"没看。"
他头也没回,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少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这闲工夫不如多背两个单词。"
张明被他噎了一下,却还是不甘心:
"不是,我就想说他们这次太过分了,听说把人堵在天台整整一节课,还拿手机拍人家哭的样子....."
"关我屁事。"
万彦翻开物理书,目光落在昨天没弄懂的那道题上,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两下,
"学校里的破事还少?你管得过来?"
张明瞪大眼睛:
"我靠,彦哥你这是转性了?前阵子谁因为隔壁班说你打球脏,追着人家打了半条街?"
他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该不会是被文辰附体了吧?说话都带着股书呆子气。"
万彦刚想回头怼他,前排的文辰忽然站起身。他抱着一摞英语卷子,正沿着过道发下去,路过万彦桌旁时,指尖在桌角轻轻点了两下,这是他们俩私下约定的暗号,意思是
"等会儿找你"
万彦立刻用口型回了个好,眼神里的不耐烦瞬间散去,换上了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转头对着还在碎碎念的张明说:
"滚回你自己座位读书去,再废话中午去食堂打饭我不帮你占位。"
张明哀嚎一声:
"别啊彦哥!食堂那个阿姨只认你脸....."
话还没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像是有人在走廊里追逐打闹。万彦皱了皱眉,抬头往窗外看,只见一个瘦小的男生抱着一摞作业本,正跌跌撞撞地从走廊那头跑过。
文辰发卷子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男生身上,眼神微微一凝。但那人跑得很快,头也不抬地钻进了教师办公室,很快就没了踪影。
(...又是他?)
文辰心里咯噔一下。
他记得这个男生,是三班的,叫陈默。上次运动会的时候,他还看到过对方一个人坐在操场角落,手里捏着本数学练习册,连开幕式都没看。听说成绩不太好,性格也孤僻,在班里没什么朋友。
"发什么呆?"
万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卷子掉了。"
文辰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一张卷子滑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卷子,万彦已经先一步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还给他。
"谢了。"
文辰接过卷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刚才看什么呢?"万彦坐回自己座位,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文辰摇摇头,把剩下的卷子发完,才坐回座位,却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他翻开英语书,目光落在单词上,脑子里却反复出现刚才陈默奔跑的背影。
铃声响了,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翻书声。文辰偷偷往万彦那边瞥了一眼,发现他正对着物理题皱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忽然想起刚才张明说的视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午休铃声刚响,万彦就拽着文辰往天台跑。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他伸手推开,生锈的合页发出嘎吱 一声脆响。天台上风很大,把文辰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飘。
万彦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扑在颈窝里:
"冷吗?"
"不冷。"文辰任由他抱着,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
"先前张明说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彦含糊地哼了一声,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就三班那几个傻逼,闲的没事干,找别人麻烦呗.....你别管。"
"他们欺负谁了?"
文辰追问,语气里带着点坚持。他知道万彦不想让他操心这些事,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一个叫陈默的....."万彦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口,他扳过文辰的脸,让他正对着自己,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这么关心别人?我吃醋了啊。"
文辰拍开他的手,脸颊有点发烫:
"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
万彦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呼吸扑在他耳畔,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你男朋友就在这儿,还老想着别人?嗯?"
文辰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闭嘴吧你。"
薄荷的清凉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万彦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趁机咬住文辰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
"甜的。"
".....变态。"
文辰猛地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温热的触感。
"只对你变态。"
万彦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他伸手把文辰搂得更紧,
"陈默那事,你别插手。三班那几个人家里有点背景,不好惹。"
"他们为什么欺负他?"
文辰追问,目光里带着点不解。
万彦叹了口气,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教学楼:"还能为什么?看他好欺负呗。"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上次他们把他作业本扔垃圾桶里,这次更过分,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他们拍了他被欺负的视频,发在群里,还威胁他不准告诉老师。"万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就是怕...."
"怕什么?"
"怕你担心。"万彦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我不想让你卷进这些破事里。"
文辰沉默了。风把他的头发吹到脸上,有点痒。他知道万彦是为他好,但一想到陈默那个身影,他就会想到很多很多。
"我知道了。"他轻轻说,"但如果他们太过分....."
"放心,有我呢。你别太操心这些,"万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碎发揉得更乱,"我不会让他们真把人逼死的。"
他突然想起刚认识万彦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爱打架的混子,整天吊儿郎当的。可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其实比谁都心软。
"对了,"万彦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给你的。"
文辰接过来一看,是袋草莓味的糖,正是他喜欢的牌子。他抬头看万彦,发现对方正挠着头傻笑:
"早上说给你的,结果你就拿了一颗。。”
"谢谢。"文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谢什么,"万彦凑近他,声音压低了些,
"要不.....亲我一下当谢礼?"
文辰瞪了他一眼,却没推开他。万彦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远处的教学楼传来隐约的喧闹声,但此刻,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加速的心跳。
放学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万彦把单车从车棚里推出来,回头看见文辰正站在教学楼门口,手里捏着把伞。
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跑过去罩在文辰头上:
"别打伞了,累赘。等着,我去把车弄过来。"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
文辰抬手扶着头上的外套,看着万彦跑向车棚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雨丝落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却不难受。
他站在屋檐下,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忽然瞥见街角的便利店门口蹲着个男生——正是那个叫陈默的男生。
他正把几张湿透的试卷往书包里塞,动作很几。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打湿了他的衣领,可他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
(...要不要给他伞?)
文辰心里犹豫着。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万彦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但看着对方那单薄的身影,他实在迈不开脚。
"发什么呆?"
万彦推着单车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三班那个陈默。"他皱了皱眉,"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文辰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又往那边看了一眼。陈默已经站起身,抱着书包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万彦骑着车,文辰坐在后座,头上罩着他的外套。雨丝被风吹进领口,带着点凉意。骑到半路,万彦想到什么,突然刹车,把单车停在路边的便利店门口。
"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他说完就冲进了便利店,没过两分钟,手里拎着两杯关东煮跑了出来,塑料杯上还冒着热气。
"喏,给你。"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文辰,自己拿着另一杯,仰头喝了口汤,"和第一次请你吃的一样,萝卜、鱼豆腐、海带结,还有福袋,一样都不少。"
文辰接过纸杯,温热的触感驱散了些许寒意。他低头看着杯子里漂浮的萝卜片,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吃关东煮的情景。
"在想什么呢?"万彦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脸都红了。"
"没什么。"文辰戳了块鱼豆腐放进嘴里,鱼豆腐吸饱了汤汁,带着淡淡的鲜味,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种天气还买这个,不怕凉得快?"
"你说这个好吃啊。"万彦挠了挠头,头发上还滴着水,"再说了,男朋友的职责不就是....."
"是什么?"文辰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
"就是把你喂饱啊。"万彦坏笑着凑近,"不光要喂饱,还要....."
文辰知道他要说什么,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滚。"
"哎,别动手啊。"万彦笑着躲开,"小心把汤洒了。"
文辰低头喝着汤,看着杯身上的热气,突然觉得,这样的雨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对了,"他忽然开口,
"这周六,还要不要一起去书店?我把数学的一些资料带着去,我教你。"
万彦眼睛一亮:"好好啊,"万彦立刻应下来,生怕他反悔似的,"不过教题有什么奖励?"
文辰瞥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递过去:
"这个够吗?"
万彦接过糖,却没立刻剥开,而是攥在手心:"不够。"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
"得再加个吻。"
文辰眨了眨眼,耳尖又开始发烫:
"....看你学得好不好。"
万彦笑得更欢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保证学会,辰辰老师。"
两人并肩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捧着温热的关东煮。偶尔有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留下一串水花溅起的声音。
文辰咬了口福袋,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万彦伸手想帮他擦掉,却被他躲开。
"我自己来。"
文辰掏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碰到嘴角时,感觉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万彦笑着说,把自己杯里的鱼豆腐夹到他碗里,"这个给你,就知道你爱吃这个。"
文辰看着碗里多出的鱼豆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也把自己杯里的萝卜夹给万彦:
"那这个给你。"
万彦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
"还是我家辰辰疼我。"
雨渐渐小了些,万彦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
"走吧,再不走雨又要下大了。"
文辰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单车旁。这次万彦没让他侧坐,而是把外套铺在后座上:
"坐好,抓好我。"
文辰乖乖坐下,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其实,"文辰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刚才在便利店门口,我看见陈默的书包破了个洞,试卷都湿了。"
万彦蹬车的动作顿了顿,后背的肌肉微微绷紧:
"嗯,看见了。"
"他好像.....很怕三班那几个人。"文辰的声音很轻,"刚才他看到我们的时候,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万彦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辰辰,这种事在学校里不少见,你别太放在心上。"
"可是..."文辰还想说什么,却被万彦打断。
"我知道你想帮他,"
万彦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但有时候好心会惹麻烦。三班那几个家里有点势力,上次有人告诉老师,结果被他们堵在放学路上打了一顿,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文辰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万彦的衣角。他知道万彦说的是实话,但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
"我不会让他们太过分的。"万彦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安,轻声说,"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担心。"
文辰轻轻嗯了一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布料下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过来,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
转过街角,离文辰家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他忽然又看见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陈默蜷在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面,校服上沾满了泥点,像是摔过一跤。他正低着头,用袖子胡乱擦着湿透的试卷,可越擦越脏,最后索性把试卷团成一团,塞进书包最底层。
万彦顺着文辰的目光看去,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小子最近老被堵,听说是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公交车就停在站台边。车门打开,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涌了下来,陈默赶紧往旁边缩了缩,尽量把自己藏在广告牌后面,不让任何人看见。
地上落着一张被雨打湿的试卷,大概是他刚才不小心掉的。风把试卷吹得翻了个面,上面用红笔写的37分格外刺眼。
文辰的目光落在那个分数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空纸杯,指节泛白。
"怎么了?"万彦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停下车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没什么。"文辰收回目光,声音有点哑,"回家吧。"
万彦盯着他看了会儿,从他紧绷的侧脸和攥紧的手指里,看出了他没说出口的情绪。他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重新蹬起单车。
车轮碾过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文辰坐在后座,想着陈默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他忽然想起刚才万彦没说完的话——陈默被欺负,到底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好欺负吗?还是和这张37分的试卷有关?
"周末来我家?"
万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我妈说想你了,要给你做糖醋排骨。"
文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你妈...知道我们..."
"知道啊,"万彦说得理所当然,
"上次她看见我们一起回来了,就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直接承认了。"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她..."
"她能怎么样?"万彦笑了笑,
"她说只要我别耽误学习,别欺负你,她就不管。再说了,她可喜欢你了。"
文辰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好吧。"
"真的?"万彦喜出望外,"那周六上午我们学完就回家吃饭。"
"嗯。"
单车继续往前驶,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
可文辰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并没有过去。那个蜷缩在公交站台的身影,那张写着37分的试卷,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平静的水面下激起了一圈圈暗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环在万彦腰上的手臂,忽然觉得,有些事,或许真的不能不管。
快到文辰家楼下时,万彦忽然停下车,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
"这个给你。"
文辰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小的护身符,红绳编的,上面挂着个桃木做的小老虎,雕得有点粗糙,却很可爱。
"这是我上次去庙里求的,"万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求平安的,你带着。"
文辰捏着那个护身符,感觉它在手心沉甸甸的,带着万彦的体温。他抬头看了看万彦,对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谢。"
文辰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塞进校服里,贴在心口的位置,
"我会好好带着的。"
万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我就放心了。"
文辰跳下单车,站在楼道门口,看着万彦:
"那我上去了。"
"嗯,"万彦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明天我带早餐给你,你爱吃肉包子。"
"好。"文辰笑了笑,转身往楼道里走。
"辰辰。"万彦突然叫住他。
文辰回头:"怎么了?"
万彦看着他,眼神很认真:"别想太多,有我呢。"
文辰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嗯。"
他转身走进楼道,直到上了二楼,才忍不住从窗户往下看。万彦还站在原地,见他探出头,立刻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才骑上单车。
文辰靠在窗边,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可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陈默那张沾满泥点的校服,和那张写着37分的试卷。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下,总有暗流在涌动。而有些暗流,或许很快就会汹涌成浪潮。
[墨镜][墨镜]感觉自己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取名艺术中无法自拔了,我本来还想叫吴言的,不过这个言和万彦的彦重复了就没打算用这个,陈默吧跟他人的性格也挺像的[捂脸笑哭][捂脸笑哭]陈默是三班的,但这俩现在到底在几班我是真的忘了,反正他们不在一个班,感觉自己的记忆应该是跟鱼一样,然后我自己也是佩服我自己了,万彦都数不清给文辰送了好多礼物了,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文辰到现在还没送过啥吧好像,后面我想起来了就补上去,不过这样一想万彦还真挺有钱的,一直在送送送[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文辰就一直收收收,现在就是写了个引子,陈默的事后面肯定要写的,背景方面我自己有已经有个大概了,我是不太想写很伤感难过的,看吧,如果想的出来那就写写试试,写陈默那就肯定是又要写文辰的了,咋感觉一直都是文辰在挨刀子[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今天没偷懒,写了一章,这后面我要加快点速度了,不然后面就很有可能要停更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 26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周六上午的书店比平时热闹些,靠窗的位置几乎被学生占满。万彦和文辰挤在最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摊着数学练习册。
"这题得换个思路。"
文辰的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别总盯着一个角度钻牛角尖。"
万彦咬着笔帽,笔杆在指间转了半圈,差点掉在桌上:
"这玩意儿比打球难多了.....上次跟三中打比赛,最后三分钟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专心点。"
文辰用笔杆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力道很轻,"说好要学的,可不能耍赖。"
"学学学。"
万彦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突然凑近文辰耳边,扫过耳廓时像电流窜过,
"不过辰辰老师,我要是做对了有奖励吗?"
文辰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他下意识地往旁边偏了偏头,耳尖已经开始发烫:
"...做完再说。"
万彦得逞似的笑起来,肩膀轻轻抖了抖,低头继续埋首于题目中。
文辰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解题时的侧脸意外地认真,睫毛又密又长,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肯用心。)
文辰心里默默想着,指尖在练习册边缘轻轻摩挲着,目光又落回自己的草稿纸上,却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写完了!"
万彦突然举起草稿纸,纸张被他捏得有些发皱,交答卷似的递过来,脸上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请辰辰老师批阅!保证全对!"
文辰接过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眉头渐渐舒展,有些惊讶:
"还真全对了。"
"那奖励呢?"
万彦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
文辰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隔壁桌的女生正低头对着手机轻笑,斜前方的男生在奋笔疾书,没人注意这边。
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侧过脸,在万彦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立刻转回去,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够了吧?"
"不够。"
万彦得寸进尺地指指自己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这儿也要,不然这题我就当白做了。"
"想得美。"
文辰把练习册啪地一声拍在他面前,力道却不重,
"再做几道同类人的题,巩固一下。"
万彦哀嚎一声趴倒在桌上,胳膊肘撞在桌腿上都没哼唧,只是脑袋抵着文辰的肩膀蹭来蹭去,跟只求抚摸的大型犬一样:
"辰辰你好狠的心啊,杀了我吧,还不如让我去跑五千米。"
文辰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轻轻颤了颤:
"别闹,一会儿该有人看了。"
他话音刚落,隔壁桌的女生就偷偷往这边看了好几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万彦敏锐地察觉到视线,非但没收敛,反而故意伸出胳膊搂住文辰的腰,下巴还在他肩上搁了搁:
"看什么看?没见过学霸教男朋友做题啊?"
文辰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手心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和轻微的震动,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闭嘴!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傻逼吧)
万彦在他手心闷闷地笑,声音含糊不清:
"知道了才好,省得总有人打你主意..."
文辰没好气地松开手,又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只好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吃你的糖,老实做题。"
万彦含着糖,终于安分下来,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笔在纸上滑动的速度都快了些。文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书店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万彦终于把最后一道题做完,长长地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可算完了,辰辰老师,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文辰拿起他的草稿纸,仔细看了看,点头:
"嗯,进步很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
"就是字迹还是太潦草,步骤太乱,考试的时候容易吃亏。"
"知道啦,以后慢慢改。"
万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把练习册塞进书包,
"对了,说好的,做完题去我家吃饭,我妈今天做水煮肉片。"
文辰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万彦确实提过一嘴,当时他没好意思答应,没想到万彦还记得这么清楚。他有些犹豫: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麻烦什么,我妈一听你要来,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里脊肉,说要给你露一手。"
万彦把他的书包也拎起来,往肩上一甩,"走吧,再不去菜都要凉了。"
文辰看着他不容分说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只好跟上他的脚步,小声问:
"那...我要不要买点什么过去?空着手不太好。"
"买什么买,你人来就行。"
万彦回头冲他笑,
"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的,比我懂事多了。"
文辰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他,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下次一定要提前准备点礼物,不能总这么麻烦万阿姨。
两人并肩走出书店,街上人来人往,阳光有些刺眼。万彦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紧紧握住。文辰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任由他牵着。
"对了,"万彦突然想起什么,
"昨天我妈还问你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的排骨,说下次给你做糖醋的。"
"都...都可以,阿姨不用特意麻烦的。"
"不麻烦,我妈就喜欢研究这些。"万彦晃了晃他的手,
"以前我总嫌她做的菜太清淡,现在有你在,她总算有机会展示厨艺了。"
文辰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啊。
万彦推开家门,喊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
万妈妈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了点番茄酱的痕迹,看到文辰,脸上立刻堆起笑,
"文辰来啦,快进来坐,外面热吧?"
"阿姨好。"文辰有些拘谨地问好,手里还拎着刚在楼下超市买的一小袋水果,
"阿姨,买点水果给您。"
"哎哟,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万妈妈接过水果,往客厅的果盘里一放,
"快坐快坐,彦彦,给文辰倒点水。"
"知道了。"
万彦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拉着文辰在沙发上坐下,"妈,肉腌好了吗?"
"早腌好了,在厨房呢。"万妈妈又回了厨房,很快传来切菜的声音,"你俩先歇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好。"
文辰坐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往厨房走:
"阿姨,我帮您做点什么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万妈妈连忙摆手,
"让万彦那小子来帮忙,他昨天还说要亲手给你煮肉片呢。"
万彦一听,也跟着进了厨房,从柜子里拿出围裙系上,结果带子在背后绕了半天都没系好,还是文辰走过去,伸手帮他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谢啦。"万彦冲他笑了笑,凑到妈妈身边,
"妈,我来炒吧。"
万妈妈把手里的锅铲递给她:
"行,你小心点,油热了先放豆瓣酱,炒出红油再放香料。"
万彦家厨房飘着越来越浓的辣椒香,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锅里的油渐渐冒起了青烟。万妈妈站在一旁指导:
"万彦,把腌好的肉片拿来。"
"来了!"万彦端着碗凑过去,眼睛盯着锅里的油,生怕溅出来,
"妈,辰辰能吃辣,可以多放点辣椒。"
"知道知道。"
万妈妈笑着瞥了眼正在剥蒜的文辰,手里还拿着个干辣椒,直接就加了进去,
"文辰喜欢嫩一点的肉对吧?阿姨特意选了里脊,用淀粉和料酒腌了半天,保证滑嫩。"
文辰手里的蒜瓣差点掉地上,指尖沾了点蒜皮,他连忙低头剥干净:
"...谢谢阿姨,您太费心了。"
"谢什么呀。"
"以后常来,阿姨还给你做糖醋排骨,万彦说你爱吃。上次他还跟我说,说你学校食堂的排骨做得不行,肉太柴。"
文辰低头继续剥蒜,蒜皮粘在指尖,他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心里却甜丝丝的。原来万彦连这种小事都记在心上。
"怎么没有?"
万彦突然凑到文辰身边,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看这儿,我都能圈过来。"他说着,还用手指在文辰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文辰拍开他的手,把剥好的蒜放进盘子里:
"剥你的蒜去,别捣乱。"
万彦嘿嘿笑了两声,拿起一颗蒜,学着文辰的样子剥起来,结果蒜皮粘了满手,引得文辰又气又笑,只好拿过他手里的蒜,帮他剥好。
油锅刺啦作响,红亮的汤汁翻滚起来,里面放了豆芽、青菜。万彦按照妈妈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把肉片一片一片滑进锅里,动作笨拙却认真,生怕把肉炒老了。
文辰站在一旁递调料,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提醒:"火关小一点,不然容易糊。"
"哦对。"万彦连忙把火调小,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怎么样,是不是有模有样?"
"可以啊小子。"万妈妈惊讶地看着儿子,手里拿着锅铲随时准备救场,
"上次让你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煮糊,现在居然会做水煮肉片了?"
"那必须的。"万彦得意地冲文辰眨眨眼,嘴角扬得高高的,
"答应过某人的,说到就得做到。"
文辰低头搅着碗里的淀粉水,淀粉在水里慢慢沉淀,他用筷子轻轻搅动,嘴角却悄悄上扬,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厨房里的烟火气越来越浓,万妈妈在旁边切着葱花,万彦专注地盯着锅里的肉片,文辰则在一旁时不时递个盘子、递双筷子,偶尔三人相视一笑,空气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万妈妈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时,万彦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桌上的菜摆得满满当当,肉片被烫得微微卷曲,底下还埋着的豆芽,光是看着就让人舌尖发麻。
“快吃快吃,刚出锅的最香。”
万妈妈解下围裙,往文辰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片,
“多吃点,知道你能吃辣,特意让彦彦多放了两勺豆瓣酱。”
文辰夹起肉片吹了吹,咬下一半,红油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不擦,反而眼睛发亮:
“阿姨这手艺绝了,比外面川菜馆的还够味。”
“是吗?那你可得多吃点。”万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往他碗里添了些豆芽,
“这豆芽是早上刚从菜市场抢的,嫩得很,吸了汤汁最入味。”
万彦在一旁不乐意了,戳着碗里的米饭:
“妈,你也太偏心了,我才是你亲儿子。”
“谁让你平时总说我做的菜太辣?”万妈妈白了他一眼,又夹了块肉片放进他碗里。
“切,我才不稀罕。”万彦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又转头往文辰碗里塞了块肉,
“尝尝这个,我刚才特意多煮了会儿,肉更嫩。”
文辰嚼着肉片点头,辣劲上来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他随手抓过桌边的冰汽水灌了一大口:
“阿姨,您这肉片腌得太到位了,又嫩又滑,一点都不柴。”
“那是,”万妈妈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放了点嫩肉粉和料酒,再用手抓匀了腌半小时,保证口感。万彦昨天还跟我吹,说要亲手给你露一手,结果嘞?油一热就被吓得往后跑,最后还不是我上手?”
万彦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
“我那是怕油溅到辰辰身上,他穿的白T恤,脏了不好洗。”
“哟,现在知道疼人了?”万妈妈挑眉,
“以前让你给我递个酱油瓶都磨磨蹭蹭的。”
文辰忍不住笑出声,夹了一筷子辣椒放进万彦碗里:
“尝尝这个,刚炸过的,香得很。”
万彦夹起来咬了一小口,瞬间被辣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地去够汽水:
“我靠,辰辰你搞谋杀啊!这辣椒是魔鬼吧?”
“谁说辣的?”文辰故意逗他,
“明明香得很。”
“万彦别闹了,吃饭也堵不上嘴。”
万妈妈敲了敲万彦的手背,
“文辰,你上次月考排名多少?我听彦彦说你进步挺大。”
“还行,还是在前三名以内。”
文辰扒了口米饭,
“主要是万彦帮我划了不少重点,他虽然自己不爱学,找考点倒是挺准。”
“他也就这点能耐了。”万妈妈叹了口气,又笑了,
“不过能帮上你就好,你们俩互相督促着,总比一个人闷头学强。”
万彦突然想起什么,往文辰碗里夹了块肉:
“对了,下午还继续吗?”
文辰咽下嘴里的菜:
“行啊,正好上午那几道题还有点没弄明白,下午接着琢磨。”
“那得先把饭吃饱。”万妈妈往文辰碗里又添了些菜,
“吃饱了才有力气做题。你看你这孩子,怎么吃都不胖,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没有阿姨,我体质就这样。”文辰笑着摆手,又夹了一大筷子肉片,“主要是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今天得多吃点,不然下午该饿了。”
“这才对嘛。”万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文辰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满是疼惜,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万彦看着文辰被辣得通红的嘴唇和发亮的眼睛,忍不住笑:
“你慢点,别等会儿辣得胃疼,又得让我给你找胃药。”
“放心,这点辣还奈何不了我。”文辰抹了把嘴,红油蹭在手腕上,
“再说了,胃疼也值,阿姨这水煮肉片,就算胃疼我也得再来三碗饭。”
“你可拉倒吧。”万彦把自己的汽水推给他,
“少吹点牛,多喝点水。”
文辰也不客气,抓起汽水又灌了一口,打了个嗝,冲万彦咧嘴笑,嘴角还沾着点辣椒籽。万彦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心里软乎乎的。
收拾碗筷时,万彦抢着要洗碗,被万妈妈一把推开:
“去去去,你洗的碗跟没洗一样,油乎乎的。去把你房间收拾收拾,让文辰下午有地方做题。”
“知道了。”万彦撇撇嘴,拉着文辰往卧室走,
“有点乱,别介意。”万彦挠挠头,把椅子上的外套扔到床上,“你坐这儿,光线好。”
文辰在书桌前坐下,指尖划过桌面,摸到几道浅浅的刻痕,像是用圆规划的:
“你这桌子还挺有历史。”
“从初中用到现在,舍不得换。”万彦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从书包里掏出卷子,
“喏,就这个。”
文辰翻开卷子,指尖在题目上点了点:
“上午那道函数题,我总觉得还有更简单的解法。”
“我也觉得。”万彦凑过来,肩膀碰到一起,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说不定能用几何方法解。”
“试试?”文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草图。
“来。”万彦也拿起笔,两人的胳膊肘时不时碰到一起,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没一会儿,万妈妈端着盘水果走进来,放在桌角:
“歇会儿再做,吃点水果解解辣。”
“谢谢阿姨。”文辰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
“甜就多吃点,冰箱里还有。”
万妈妈看着两人凑在一起做题的样子,忍不住笑,
“彦彦,做题的时候别总东倒西歪的,影响文辰。”
“知道了妈。”万彦坐直了些,偷偷往文辰那边挪了挪马扎,“辰辰,你看这儿,是不是可以这样...”
文辰侧过头听他说话,水果的甜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过来,让人心里发暖。
“不对,”
文辰摇摇头,用笔在纸上圈了个圈,“这里漏了个条件。”
万彦凑近一看,恍然大悟:“哦对!我刚才光顾着想公式了,把这个给忘了。”
“笨死了。”文辰笑着推了他一把,
“吃个橘子醒醒脑。”
万彦张嘴接住他剥好的橘子,含糊不清地说:“那你教我,我刚才那步怎么改...”
“先把这块吃完再说。”文辰故意逗他,把橘子往他嘴边又送了送。
万妈妈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悄悄退了出去。
卧室里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带着两人人特有的轻快。
文辰看着万彦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午后真好。有辣到舌尖发麻的水煮肉片,有甜到心里的橘子,还有身边这个吵吵闹闹却让人安心的人。
[墨镜][墨镜]其实本来是有闪电和慢慢的戏份的,不过写的不好,写了好几遍感觉怪怪的,就只能不写了,不过还是再提一下吧,以免你们忘了,这个我是做了记录的,所以还没忘,有的就是我写的时候就很随便的写了,后面就想不起来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感觉自己每天写的都在吃,这俩也是一直在吃吃吃[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不过也挺好的,孩子爱吃就多吃点[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今天写文已经把我写崩溃了,实在是没头绪了,想了好久[裂开][裂开]写了一大半了已经,写了一大半来存一下稿,缓冲一下脑袋[墨镜][墨镜]现在都已经写得挺多的了,但完结还是早了一点,两个人还会有很多事,但要是真全部写完估计不太可能,我就尽我所能去把他们写好吧,高三的话估计就会过渡得更快一点,现在就是在纠结写不写大学那一部分的内容,不过有点纠结的太早了,现在高二上学期才刚结束就想这么远,高二下估计还有一些学校的事会来写,运动会是准备好了的,陈默的事也是板上钉钉,没跑的,还有的话嘛就待定[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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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第28章 第 28 章
一月中旬的清晨,天色还暗着,教学楼里已经亮起了零星的灯光。文辰推开教室门,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一眼就看见万彦已经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几本厚厚的习题册,正皱着眉头啃笔帽。
“来这么早?”
文辰把书包往桌上一放,拉链碰撞的轻响让万彦猛地抬起头。他顺手从书包侧袋摸出一杯热豆浆,隔着包装袋推到万彦手边,
“刚在校门口买的,还热着。”
“辰辰!”
他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文辰的手背就缩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来,
“你手怎么这么冰?跟揣了块冰砖似的。”
“外面风大。”文辰把手缩进校服袖子里,低头翻找课本,
“你习题册看到哪了?”
“看是看了…”
万彦抓了抓头发,把豆浆往他那边推了推,
“你先喝两口暖暖,我这儿不着急。”
见文辰没动,他又补充道,
“真的,我妈早上给我塞了俩肉包,撑着呢。”
文辰瞥他一眼,没接豆浆,反而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推导过程,重点处用红笔标得格外醒目:
“我昨晚整理的,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万彦接过纸,手指抚过那些工整的字迹,眼睛亮得更厉害了:
“辰辰,你真是——”
“闭嘴,看你的。”
文辰打断他,低头翻书时,耳根却悄悄爬上一层薄红。
万彦咧嘴一笑,也不逗他了,低头认真看了起来。教室里陆续有同学进来,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但整个班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
文辰刚把英语单词本摊开,就听见窗外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几声压低的争执。
他下意识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三班的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人影往前走,那人低着头,校服领口歪到一边,怀里抱着的书摞得太高,摇摇欲坠的,差点掉在地上。
(…又是陈默。)
文辰的笔尖顿了一下。
“看什么呢?”万彦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瞥了一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啧了一声,
“三班那几个瘟神,整天不干正事。”
文辰收回目光,指尖在单词本上轻轻敲了敲:
“你认识他们?”
“何止认识。”万彦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里带着点不耐,但眼神沉了沉,
“上回篮球赛就跟人起过冲突,仗着人多欺负人。别管他们,期末考要紧,犯不着跟这群人置气。”
文辰没再说话,但笔下的字迹比平时重了几分。
这时张明打着哈欠从外面晃进来,刚走到座位就看见万彦手里的纸,凑过去扫了一眼,啧了一声:
“哟,文辰学霸又给你开小灶呢?万大少爷真是好福气,有专属学霸辅导。”
他故意把专属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冲文辰挤了挤眼睛。
万彦抬眼踹了他凳子一脚:
“滚蛋,早读铃没响就开始嘴贫?”
张明笑嘻嘻地躲开:
“行行行,我闭嘴。”
他放下书包时,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说真的,你俩这复习氛围够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共进退呢。”
文辰假装没听见,翻开课本挡住脸,耳朵却热得发烫。万彦倒是坦然,扬了扬手里的纸:
“那是,也不看是谁帮我整理的。”
张明切了一声,刚要再说点什么,早自习的铃声突然响了,他只好悻悻地闭上嘴,拿出课本假装认真起来。
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文辰却觉得刚才那点被打断的思绪总也回不来,目光落在单词上,心里却反复闪过陈默低头的样子,还有三班男生推搡他的动作。
文辰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时,正对上万彦安抚的眼神,像是在说别担心。他轻轻嗯了一声,收回目光,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本上。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光线漫进教室,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照得清晰可见。
午休时间,万彦几乎是拽着文辰往天台跑的,还没到楼梯口就听见唐曦在后面喊:
“你俩又偷偷摸摸去哪儿?”
万彦脚步一顿,回头看见唐曦抱着个保温杯追上来,无奈道:
“去天台晒晒太阳,你也来?”
“当然,总不能让你俩一直单独待着呗,万一干出点什么违规的事呢?”
唐曦冲文辰眨眨眼,
“再说了,我妈给我装了银耳羹,分你们点?”
天台上冷风呼呼地吹,但阳光很好,晒得人后背暖洋洋的。唐曦刚把保温杯打开,甜丝丝的香气就漫了开来,她倒了两杯递给两人:
“快喝,放了冰糖的,润润嗓子。”
文辰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玻璃壁,刚要说谢谢,就被万彦塞过来的暖手宝烫了一下。那是个粉白相间的卡通兔子造型,绒毛摸起来软软的。
“给。”万彦自己手里也揣着一个同款蓝色的,
“我妈非要我带两个,说你肯定怕冷。”
文辰把暖手宝捧在掌心,热度顺着指尖往四肢蔓延,他低头看着兔子的圆耳朵,小声道:
“…谢谢。”
“谢什么,她巴不得你天天来我家吃饭。”
万彦笑着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抵着他的胳膊,
“对了,周末要不要还来我家复习?我妈说给你炖排骨汤,她说你最近瘦了。”
文辰喝了口银耳羹,甜意漫过舌尖:
“周末…可能要去书店。”
“书店哪有家里暖和。”
万彦不依不饶,
“我房间有暖气,不比书店那空调强?”
唐曦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
“万彦你这是请文辰复习,还是请他去你家享福啊?”
万彦挑眉:“两者兼顾不行吗?”
文辰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银耳:
“…也行吧。”
万彦眼睛瞬间亮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摸出个小盒子: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盒子是普通的透明塑料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笔身是简单的磨砂质感,看起来平平无奇。
“我上次看你笔总断墨,写俩字就得甩半天。”
万彦挠挠头,把笔往他手里塞,
“这个我试过,挺好用的,出墨顺,也不贵,就…就想着你应该能用得上。”
文辰捏着笔,指尖能感觉到笔身微凉的触感,心里却暖烘烘的。
“谢谢。”文辰一边感谢一边把笔揣进口袋。
万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狡黠:
“真要谢的话,亲我一下?”
文辰抬头瞪他,脸颊却红了。唐曦在旁边呕了一声:
“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儿还有个活人呢!”
万彦转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转回来时,文辰突然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轻轻地,软软地。
“…行了。”
文辰说完就猛地别过脸,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万彦愣了一秒,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手捂着被碰到的地方,傻呵呵地乐:
“辰辰,你真是。”
“闭嘴。”
文辰把保温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万彦拎着杯子,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唐曦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出息。”
“你不懂。”
万彦美滋滋地喝了口银耳羹。
放学后的教室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几个留下来自习的同学。万彦趴在桌上,头埋在胳膊里,声音闷闷的:
“辰辰,我眼睛要瞎了……”
文辰正在给他改刚写完的卷子,红笔在纸上划了个圈:
“这里错了,再看一遍题目。”
万彦长叹一口气,慢吞吞地抬起头,下巴搁在胳膊上:
“我脑子都成浆糊了,字都看不清楚了。”他往文辰那边挪了挪,肩膀几乎贴在一起,“你给我讲讲呗,我听你说话就精神。”
文辰侧头看他,发现他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色,像是昨晚没睡好。他心里软了软,把卷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哪道题不懂?”
万彦立刻来了精神,指着其中一道题开始念叨,说话时呼吸轻轻拂过文辰的耳畔。文辰听着听着,觉得耳朵有点痒,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却被万彦伸手按住了肩膀。
“别动,听我说完。”
万彦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过来,带着点让人安心的力道。
文辰没再动,等他说完才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你看,这里逻辑错了,应该先算这个…”
他说话时声音很轻,带着点专注的认真。
“…听懂了吗?”文辰讲完抬头,正好撞进他的视线里。
万彦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懂了懂了!辰辰老师讲得就是清楚。”
文辰知道他刚才肯定没认真听,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专心点。”
“我够专心了。”万彦委屈巴巴地揉着胳膊,
“你看我黑眼圈,昨晚背东西背到十二点过。”
文辰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心里更软了:
“…那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别熬太晚了。”
“不行。”万彦坐直身子,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
“说好陪你复习到最后的,你不走我就不走。”
文辰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低头继续改卷子,声音轻了几分:
“…那改完这张就回家。”
教室里很安静,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是依偎在一起。偶尔有同学收拾东西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
文辰改完最后一道题,刚要叫万彦,抬头却发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头歪向一边,呼吸均匀,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碰万彦的头发,轻轻地,软软地。教室里有点冷,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万彦身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他。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那支万彦送的签字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个字:万彦。
笔尖划过纸页,果然很顺滑,墨色均匀,像是能把心里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顺顺利利地写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万彦迷迷糊糊地醒了,睁眼就看见身上的外套,还有文辰低头写字的侧脸。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就扬了起来,伸手抓住文辰的手腕:
“辰辰…”
文辰被他抓得一怔,转头看他:
“…醒了?回家了。”
万彦没松手,反而把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手指穿过他的指缝,轻轻握住:
“再陪我坐会儿。”他的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他看着万彦眼里的自己,突然就没了力气,任由他握着,耳尖红得厉害。
“手怎么还是这么冰?”万彦皱了皱眉,把他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
“我兜里暖和。”
“不用…”文辰想拒绝,却被他按住了。万彦的口袋里果然很暖和,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把他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教室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还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万彦才慢悠悠地说:
“辰辰,等考完试,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儿好不好?”
文辰低头看着被他握在口袋里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还要去吃上次那家麻辣烫,多加麻多加辣。”
“嗯。”
“还要去公园散步,就我们俩。”
文辰的指尖动了动,轻轻回握了他一下:
“…嗯,好。”
万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时,夜风格外凉,吹得人脖子后面发僵。万彦把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地绕在文辰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把他半张脸都埋进毛茸茸的毛线里。
“戴着,别感冒了。”
他拍了拍文辰的头顶。
文辰被裹得有点喘不过气,伸手扯了扯围巾:
“这样太厚了点吧…”
“厚点才暖和。”
万彦按住他的手,“
你体质差,冻感冒了怎么考试?”他凑近了些,声音透过围巾传过去,带着点温热的气息,“而且…你戴着比我戴着好看。”
文辰的脸在围巾里烧了起来,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走了。”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脚下重叠在一起。刚走到路口,就看见张明从后面追上来:
“等等我!你们俩走这么快,赶着去约会啊?”
万彦回头瞪他:
“你怎么也这么晚才走?”
“别提了,被老李叫去谈话,说我最近上课老走神。”张明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们俩复习得怎么样了?我感觉我这次要完,物理最后几道大题完全没头绪。”
“你但凡上课少看点漫画,多听点课,就不会没头绪了。”
张明嘿嘿一笑,凑到两人中间,挤眉弄眼地看了看文辰脖子上的围巾,又看了看万彦光溜溜的脖子,啧了一声:
“万大少爷这是把自己的围巾给文辰了?够贴心啊。”
文辰往旁边躲了躲,想把围巾摘下来,却被万彦按住了手。
“要你管。”万彦揽住文辰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你赶紧回家,别在这儿当电灯泡。”
“切,谁稀得看啊。”张明摆摆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喊,“对了,陈默那事你们知道吗?”
文辰脚步一顿:“怎么了?”
“听说他今天跟三班那几个打起来了,好像是被堵在楼梯间了,幸好被巡逻的老师看见了。”
张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不过他也够倔的,被打了也不吱声,就盯着人家看,看得那几个都发怵。”
万彦皱了皱眉:“老师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叫家长呗。不过听说三班那几个被主任盯上了,估计得记过。”
张明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别聊太晚,明天还得早起呢。”
说完他就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路口只剩下他和万彦两个人,风比刚才更冷了。文辰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心里有点闷闷的。
“别想了。”万彦捏了捏他的手,
“陈默自己心里有数,再说老师都处理了,不会有事的。”
文辰轻轻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想起陈默低着头的样子,还有他怀里那摞差点掉下来的书。
万彦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笑了:
“放心,期末考完我请…请你吃关东煮,就去学校后门那家,吃你最喜欢的鱼豆腐,暖乎乎的一碗下肚,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万彦晃了晃他的手,指尖故意在他掌心挠了挠,“到时候让张明也一起来,人多热闹。”
文辰被他挠得手心发痒,忍不住回握了一下,声音闷闷的:“他也要来吗?”
“你不喜欢?”万彦低头看他,“那不让他来,就我们俩?”
文辰的耳尖在围巾里发烫,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走吧,送你到巷口。”万彦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贴在一起又分开,最后还是会慢慢靠近。
文辰踩着万彦的影子走,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期末考后的计划——要去买新出的游戏碟,要去公园的湖边喂鸽子,还要去玩密室逃脱,要去打台球打篮球。
“怎么那么多事?”
文辰忍不住打断他,嘴角却微微扬着。
“因为想跟你一起做啊。”
万彦说得理所当然,又转头看向他,
“以前觉得复习特无聊,现在有你陪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文辰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他别过脸,看着路边昏黄的路灯:
“…谁陪你了,我是自己要复习。”
“是是是,你自己要复习。”
万彦顺着他说,手却握得更紧了,“可我就想坐在你旁边,看你写字,听你翻书的声音,哪怕不说话都觉得挺好的。”
他低着头,能闻到围巾上淡淡的香味,是独属于万彦的味道,清清爽爽的,让人觉得安心。
走到巷口时,文辰停下脚步,想把围巾摘下来还给他:
“你快回去吧,天晚了。”
“戴着吧。”万彦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
“明天早上我再去你家楼下拿,顺便叫你一起上学。”
文辰抬头看他,夜色里万彦的眼神格外认真,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上去了。”文辰往后退了一步,想松开手,却被万彦拽住了。
万彦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就这么走了?”
文辰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万彦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他抿了抿唇,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很轻,很快…
文辰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转身就往巷子里跑,声音带着点发颤:
“…我走了!”
“慢点跑!”他对着文辰的背影喊,“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
巷子里传来文辰闷闷的一声知道了,万彦笑着看他走远,直到文辰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朝着相反的方向延伸,却又在某一刻,被灯光拉得很近,几乎重叠在一起。
(…我不行了,又是经典的影子式结局)
[墨镜][墨镜]感觉自己写完这章已经没有脑子了,我是真不懂为啥子要写当着唐曦的面来秀,虽然说吧这样写比较的爽,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不过唐曦也是比较好的人,应该是不太会在意这些的,下一章就是期末考试了,期末考试完要干什么呢[坏笑][坏笑]慢慢猜吧,感觉现在又偏离了互攻的title,所以后面文辰给我攻起来好吧,反正就是要写互攻,不能违背自己最开始的那个意愿,还有就是今天我换那个作者的头像,有点像是换了一万年还是换不来,不懂为什么换个图片搞得这么复杂,就是很爱用懒羊羊的头像,本来还有一张灰太狼的,后面想起来了就换吧,今天又想偷懒了,不过今天终于看到有人在看自己写的文了,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力了,至少没有白费这么久的努力[亲亲][亲亲]也谢谢每个看我文的人呀づ?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第 28 章
第29章 第 29 章
最后一科考完的铃声一响,整栋教学楼瞬间被欢呼所淹没。万彦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抓起书包往肩上一甩就走了出去。
他在走廊拐角倚着墙等文辰,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墙面。
文辰背着包慢慢走过来,校服拉链规规矩矩拉到顶。万彦立刻直起身迎上去,不等他反应就一把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用力蹭了蹭。
“解放了!”
他在文辰耳边喊,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震碎空气,
“老子终于不用每天凌晨爬起来背英语了!”
文辰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松手,喘不过气了。”
“不松。”
万彦反而收紧手臂,鼻尖埋进他颈窝深吸了口气,闻到淡淡的香味,
“辰辰,我跟你说,这次英语我肯定能考好。”
他顿了顿,忽然低头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文辰的耳垂,
“回头给你当牛做马。”
文辰的耳根瞬间烧起来,余光瞥见走廊里三三两两路过的同学正偷瞄他们。他压低声音,手指抵在万彦胸口推了推:
“…先放开,张明他们在后面看着呢。”
万彦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却顺势牵住文辰的手腕,指尖在他脉搏上轻轻摩挲。转头就看见张明和邱泽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两人脸上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万彦挑眉,故意把文辰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考完试抱一下?”
张明举手作投降状,笑得更欢了:
“见过见过,就是没见过抱得这么难舍难分的。说真的,万大少爷,考完试不得庆祝一下?”
“那肯定的。”
万彦干脆地应了,牵着文辰的手往楼梯口走,下楼时故意放慢脚步,
“走,带你吃好吃的。”
文辰也没挣开,任由他牵着穿过喧闹的人群。下楼时万彦差点被台阶绊了一下,文辰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心点。”文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没事。”万彦低头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一想到能跟你单独待着,就有点飘。”
“滚…”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甩开他的手快步往下走,却被万彦几步追上,重新牵住,这次握得更紧了。
后门的关东煮摊支在一棵老槐树下,摊前支着两张折叠小桌,塑料凳被磨得发亮。老板见万彦他们过来,掀开保温的棉布:
“万彦,今天来得早啊?还是老样子?”
“嗯,多加几样。”
万彦拉着文辰在小桌旁坐下,自己则半蹲在他旁边的矮凳上。他抬头跟老板报菜名:
“多来几个鱼豆腐,要煮得软一点的,萝卜也来几个,得是中间带芯的,再要两个福袋。”
他顿了顿,转头看文辰,指尖在桌下勾了勾对方的手指:
“还要别的吗?今天加了海带结,看着挺新鲜。”
文辰摇摇头:“够了。”
“再来两串海带结,一串鱼丸。”万彦没听他的,又跟老板补了句,声音扬了些,
“多加点汤,他喜欢喝热汤,汤里再撒点辣椒。”
老板应着,递过来时还冲文辰笑了笑:
“这小伙子眼光好,我们家汤可是吊了三个钟头的,冬天喝最暖身子。”
文辰低头咬了口鱼豆腐,鲜美的汤汁在舌尖炸开。万彦凑过来,没拿自己的勺子,直接就着他的碗喝了一大口汤,咂咂嘴:
“嗯,感觉还是差点意思,没上次那家小巷里面的好吃。”
“也差不多啦…”
旁边的张明正嗦着一串萝卜,突然想问一件事儿:
“你俩这谈上了,你妈没揍你?上次我想追三班女生,我妈把我骂了大半小时,说我不务正业。”
“那能一样吗?”
万彦白了他一眼,夹起自己碗里的鱼丸喂到文辰嘴边,
“我跟辰辰是奔着一起考大学去的,你那叫早恋,能比?”
文辰被烫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张嘴咬住了鱼丸,像只仓鼠。万彦看得心头发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指尖沾了点汤汁,又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邱泽往张明碗里扔了颗鱼丸,没好气地说:
“吃你的吧,少打听别人的事。”
张明委屈地:
“我这不是好奇嘛,万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
万彦挑眉,非但不恼,反而凑到文辰耳边低语:“黏人也好,我就喜欢黏着他。”
文辰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滚…”
文辰一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陈默背着他的书包,手指在格子锅上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跟老板说要一串鱼丸。
万彦顺着文辰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一个人?”万彦低声问张明,“三班那几个总跟陈默混在一起的男生今天没跟着。”
张明往嘴里塞了个鱼豆腐,压低声音:
“听说上周三班那几个打架被政教处抓了,记了大过,最近都不敢出来晃悠了。”
文辰收回视线,舀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却发现突然变得寡淡。他想起上次那个背影,此刻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背影,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万彦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捏了捏:
“别想了,跟你没关系。”
他把自己碗里的鱼丸夹到文辰碗里,又舀了两勺汤,“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辰点点头,低头小口喝着汤。这时陈默拿着鱼丸转身,目光无意间扫过他们这桌,在看到万彦握着文辰的手时,眼神暗了暗,匆匆低下头,快步消失在街角的暮色里。
“他好像看到我们了。”文辰轻声说。
“看到就看到呗。”万彦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往文辰碗里又加了块萝卜,“咱们光明正大的,怕什么。”
萝卜的甜香混着暖意,让他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
张明在旁边嘿嘿笑:
“就是,现在全校谁不知道你俩是一对?上次我去打水,听见几个的女生都在说,高二的万彦把学神文辰追到手了,说你俩是校园偶像剧标配。”
“什么校园傻逼剧,”万彦挑眉,捏了捏文辰的脸颊,“我们这是现实版的双向奔赴。”
文辰拍开他的手,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吃完关东煮,几人沿着人行道往家走。路灯次第亮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又在脚下重叠在一起。
张明和邱泽在前面讨论着寒假要打多久游戏,万彦和文辰落在后面,手牵着手慢慢晃着,指尖偶尔碰在一起。
落叶被踩得沙沙响,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辰辰,寒假想去哪儿玩?”
文辰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万彦的手指比他粗一些,掌心暖暖的,带着点关东煮的烟火气。他轻轻摇了摇头:
“…随便吧,在家看书也行。”
“那可不行。”
万彦拽了拽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眼睛在路灯下亮闪闪的,
“我想带你去市里看彩灯会,就是上次我妈给我看照片的那个,听说特别好看——不止有灯笼,还有各种造型的彩灯,什么龙凤呈祥、花鸟鱼虫。”
他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文辰看,屏幕上流光溢彩,巨大的孔雀彩灯展开翅膀,尾羽上的LED灯闪烁着七彩光芒,还有用彩灯搭成的长廊。
“还有互动区,可以自己动手做彩灯,做好了能挂在许愿树上。”
万彦的声音里满是期待,手指点着照片上的河灯,“晚上还能去河边放河灯,听说在那儿许愿特别灵。”
文辰眨了眨眼,看着照片里绚烂的光影,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就我们俩?”
“当然不是。”万彦突然凑近,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笑得有点坏,“得带上张明他们当电灯泡,不然我妈肯定不放心。”
文辰被他逗笑了:
“…你想得还挺周到。”
“那是。”
万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扑在文辰耳畔,
“不过也可以偷偷溜走,等他们睡着了,咱们俩去河边放河灯,怎么样?我查过攻略,午夜十二点放的河灯最灵验。”
温热的气息让文辰的耳朵有点痒,他偏过头躲开,脸颊却蹭到了万彦的下巴,两人都愣了一下。万彦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得像叹息:
“脸红了?”
“没有。”
文辰的声音有点闷,把脸埋在万彦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唐曦也要一起去。”
万彦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
“她跟她闺蜜说想去看彩灯会,正好跟张明他们作伴,省得那小子总缠着我们——对了,我妈还特意给唐曦打了电话,让她多照看着点,别让张明当电灯泡当得太明显。”
文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笑意: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连阿姨都惊动了。”
“那当然,”万彦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自然又亲昵,唇瓣的温度烫得文辰缩了缩脖子,
“酒店我都看好了,三间房,张明和邱泽挤一间,咱俩一间。”
“…谁要跟你一间。”
“那我跟张明睡?”万彦立刻摆出委屈的表情,故意皱着眉,还夸张地叹了口气,“张明睡觉打呼噜,上次在他家住,我半夜被他吵得差点去睡沙发,你忍心让我遭这罪?”
文辰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那也不能跟你一间。”
“放心,就纯睡觉。”万彦举起四根手指,表情严肃,在发四(誓),眼底却藏着笑意,
“我保证,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实在不行,我给你当枕头也行啊。”
“彦彦~!”
文辰音调加重,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按在掌心揉了揉,痒痒的。
“好不好嘛?”
万彦开始耍赖,微微弯着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文辰,
“就住一间,我想早上醒来就能看到你。你看啊,灯会早上有早市,卖各种小吃,咱们可以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去看白天的灯展,白天的彩灯是另一种感觉,阳光下亮晶晶的,肯定也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文辰的手,语气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路灯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文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别过头,小声嘟囔:
“…你最好说到做到。”
万彦立刻欢呼一声,伸手把他紧紧抱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吓得文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慢点!”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万彦把他放下来,额头抵着他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里满是笑意,
“灯会肯定特别浪漫,到时候我要在最大的那个孔雀彩灯下面亲你,还要跟你一起做个情侣彩灯,挂在最高的许愿树上。”
“许什么愿?”文辰的声音有点抖。
“不告诉你。”万彦故意卖关子,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到时候再说不过可以给你透个底,跟你有关。”
旁边突然传来张明的喊声:
“你俩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再不走我跟邱泽先撤了!”
万彦转头冲他喊:“催什么催,没看见我跟我男朋友培养感情呢?”
文辰的脸瞬间红透,拉着万彦的手快步往前走,耳根却被他温热的呼吸烫得发麻。
走到文辰家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万彦非要送他到门口,说是绅士风度,其实是想多黏一会儿。
“到了。”
文辰停在单元门口,从书包里摸钥匙,手腕却被万彦轻轻握住。
“就这么让我走了?”
万彦的声音在黑暗里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手指还在他手腕内侧轻轻画着圈,那是文辰最怕痒的地方。
文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钥匙在指尖差点滑落。他能感觉到万彦的呼吸就在耳边,温热的。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声说:
“…别闹,我妈说不定在家呢。”
“那亲一下就好。”
万彦得寸进尺,轻轻把他往墙上推了推,双手撑在他耳边的墙壁上,把他圈在自己怀里。阴影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就一下,很快的,像刚才那样。”
文辰的指尖攥得发白,钥匙硌着掌心。他能闻到万彦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室外的冷空气,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他闭了闭眼,轻轻吸了口气,慢慢仰起脸。
万彦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他低下头,鼻尖先碰到文辰的,带着点凉意。就在唇瓣快要相贴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邻居阿姨哼着小曲的声音。
两人像被烫到似的慌忙分开,文辰往旁边退了半步。
“真扫兴。”
万彦啧了一声,看着文辰的反应却忍不住笑了。
“我走了!”
他倒退着往楼下走,
“明天不用复习了吧?”文辰小声问。
“不用,但我想跟你待着。”万彦停下脚步,在黑暗里冲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笑意,
“哪怕坐着发呆也行。明天见,男朋友。”
文辰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握紧钥匙轻声回应:
“…明天见…男朋友。”
看着万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文辰才转身上楼。走到家门口时,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好像还留着他的气息,暖暖的,甜甜的。
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亮着暖黄的灯,文辰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开门声,文辰妈妈抬头冲他笑了笑:
“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还行。”文辰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坐下。
妈妈放下毛衣,打量了他两眼,突然笑了:
“跟万彦一起回来的?”
文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孩子对你挺好的。”
妈妈拿起一颗草莓递给他,
“刚才在阳台看见他送你到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呢,跟个望夫石似的。”
文辰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口吃着草莓,没说话。
妈妈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寒假想去哪儿玩?我听万彦妈妈说,他想带你去看灯会?”
文辰惊讶地抬起头:
“阿姨都跟您说了?”
“嗯,昨天打电话聊了会儿。”妈妈笑着说,“她说万彦这阵子学习用功多了,晚上刷题到半夜,还说多亏了你盯着他。那孩子脾气倔,以前谁说都不听,也就你能管得住他。”
文辰的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还没定好去不去。”
“去吧,”妈妈拍了拍他的手,“学习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万彦妈妈说灯会她去过一次,特别热闹,不光有灯,还有表演,什么舞龙舞狮,你们年轻人肯定喜欢。”
她顿了顿,起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文辰:
“她还跟我细说酒店的事了,说订的是标间,两张床,让我别担心——还说要是你俩想住一间也没关系,她相信万彦的分寸。”
文辰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咳嗽了两声,脸涨得通红:
“妈!”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文辰妈妈笑得不行,“不过说真的,万彦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真心认可你。你们俩好好的,互相督促着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文辰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咧开。他想起万彦说要在孔雀彩灯下亲他,想起他说要一起做情侣彩灯,想起他眼睛亮晶晶地说“许愿跟你有关”,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也许,这个寒假会很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文辰还没睡醒,就被敲门声吵了起来。他揉着眼睛打开门,就看见万彦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早餐袋。
“早啊,男朋友。”
万彦侧身挤进门,往他嘴里塞了个热乎的肉包,“快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文辰含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
“去了就知道。”万彦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保证你喜欢。”
属于他们的假期,才刚刚开始。
[墨镜][墨镜]还是没啥人,勤勤恳恳写了一个多月就来了几个人,大概就是被资本给做局了吧,这个灯会还挺好看的,这个我是根据现实稍微改编了一下,也有我自己去看到的,不过这俩也要去的话那肯定是不能按照我的路线来看的,就是半虚半实吧,那个孔雀彩灯真的很好看,你们也可以自己去搜一下[亲亲][亲亲]现在真的越写越觉得文辰好受好受,万彦就不能让一下文辰吗,我是很期待文辰攻的那一天[坏笑][坏笑]现在这个过年的这一部分我就要水个三四章了,陈默的事先放着,后面肯定会来写的,这个年过完了就是情人节的事了,我是挺想写的,不过又感觉没啥好写的,就尽量写吧,可能不是作为一整章的内容,但也可以了[墨镜][墨镜]今天还是没有偷懒还是更了一章,因为没人真的没有动力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看,所以还是坚持更吧[墨镜][墨镜][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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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寒假第一天的阳光带着点慵懒,在茶几边缘投下一道暖融融的金边。
“辰辰!”
门还没完全推开,万彦的声音就先钻了进来。他侧身挤进门,羽绒服拉链敞着,怀里紧紧揣着个手机。
文辰转身时,正撞见他往沙发上扑的动作,啧了一声:
“鞋。”
万彦的动作僵在半空,嘿嘿笑了两声,换好拖鞋蹭到沙发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扣,又黏黏糊糊地凑过来:
“刚在楼下碰到唐曦了,她跟她闺蜜正商量带哪套汉服,说那边的灯亮起来的时候,穿汉服拍照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文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指尖在他卫衣领口揪了揪:
“拉链拉好,感冒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遵命辰辰老师。”
万彦乖乖拉上拉链,突然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推,屏幕上是个热闹的聊天群,张明正发语音:
“我跟我妈说了,带两袋麻辣兔头!到时候晚上窝在民宿里啃,配啤酒。”
语音还没播完,就被邱泽的消息打断:
“你敢带进来试试?上次你在教室吃辣条,被罚去楼道站了半小时忘了?”
文辰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看到唐曦发的一串截图:
“这是我找的攻略,那边有个灯盏叫星河,据说站在观景台看,像把整个银河都罩在头顶。”
“看到没?”
万彦凑过来,热气呼在他手背上,“我早跟他们说好了,除夕那天去看这个星河。”
文辰收回手,起身往厨房走:
“车票订了?”
“早搞定了!”
万彦立刻跟上去,“对了,我还买了两副毛线手套,深蓝色的,你一只我一只。”
“不要。”文辰打开冰箱门,拿出牛奶盒,“我自己有。”
“你的那副指头都磨破了。”万彦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特别暖和,你就戴着嘛。”
文辰手里的牛奶盒晃了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漫上来,却没挣开他的手。
“松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牛奶要洒了。”
万彦笑嘻嘻地松开手,却在他转身时,突然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给你的。”
布包里是颗莹润的琉璃珠,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珠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文辰捏在手里转了转:“这什么?”
“灯珠。”万彦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昨天去礼品店,老板说这是仿照那边最有名的一盏灯做的,戴在身上,就像提前把好运揣进兜里了。”
他顿了顿,突然从自己脖子上拽出根红绳,上面也系着颗一样的珠子,“你看,我也有。”
文辰的指尖顿了顿,把珠子扔回他手里:“幼稚。”
转身往客厅走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一看,万彦在把那颗珠子挂在他的书包拉链上。
“万彦!”他走过去,一把拍掉他的手,却在看到他委屈的表情时,声音软了半分,
“…拿好,别弄丢了。”
万彦立刻眉开眼笑,把两颗珠子并排放在茶几上:“等去了那边,我就找个小摊,把它们串成手链。”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文辰耳边,“到时候牵着你的手,谁都知道你是我的。”
文辰的耳尖腾地红了,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拧:
“再胡说八道试试?”
“哎哎疼!”
万彦夸张地呼痛,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不闹了不闹了。对了,张明说他带了副新桌游。”
“唐曦和她闺蜜也玩?”文辰挑眉。
“唐曦说她闺蜜是桌游大神。”万彦挠了挠头,“不过我跟张明说了,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把他的兔头全给干了。”
文辰忍不住笑了,阳光落在他脸上。万彦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晚上留这儿吃饭。”文辰转身往厨房走,声音轻快了些,
“我妈炖了排骨,你上次说想吃的。”
“好嘞!”万彦立刻跟上,“对了辰辰,那边的灯是不是真的像唐曦说的那样,能把黑夜照成白天啊?”
文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藏着点笑意:“去了不就知道了。”
成绩单发下来那天,教学楼的走廊里像炸开了锅。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假期安全通知,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松快的味道。
文辰刚把自己的卷子按科目理好,就听见教室后门传来砰的一声——万彦几乎是撞开了门。
“辰辰!”
他几步跨到文辰的课桌前,把成绩单啪地拍在桌上,声音大得盖过了周围的喧闹,
“数学!122分!”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几道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文辰抬眼,看见他因为跑得太急而泛红的脸颊:
“知道了。”
“知道?”万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青筋,
“你早查了?”
文辰没说话,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打印得整整齐齐的成绩排名表。万彦的名字被红笔圈得明明白白,旁边还用小字标着各科分数:
物理91,化学80,数学122…最下面一行写着“总排名进步21名”。
“顺手打出来的。”文辰把表推过去,指尖在“数学122”那栏敲了敲,“比约定的及格线多了两分。”
万彦盯着那张表,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所以…奖励呢?”
“什么奖励?”文辰故意装傻,低头整理着书包带。
“你说的啊!”万彦急了,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上次模拟考我说要上120,你说只要进步就给奖励——”
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周围的目光,又猛地坐直,却还是忍不住往文辰身边靠了靠。前排的女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辰抬头瞪了她一眼,那女生立刻缩回了脖子。
“嚷嚷什么。”
文辰从书包里掏出个黑色的盒子,扔到他怀里,“自己看。”
万彦手忙脚乱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块运动手表,黑色的表带,表盘简洁利落,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Y&C。
他猛地抬头,撞上文辰躲闪的目光,声音都有点发颤:
“这是…”
“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文辰别过脸,“下次别总忘了带表计时,我可不想再等你半节课。”
万彦突然伸手,在全班同学倒抽气的声音里,飞快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一下很轻,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万彦!”文辰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桌上的铅笔盒就想砸过去,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
“别生气嘛。”万彦笑得不行,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是给我的奖励,那我也得给你点奖励啊。”
“我不需要。”文辰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需要的。”万彦凑近他耳边,热气吹得他耳廓发痒,
“等去看灯会那天,我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把所有的奖励都补给你。”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文辰瞥见张明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邱泽在他身后笑得不行。他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万彦松手,声音却软了点:
“先松开,不然我把表收回来。”
万彦立刻乖乖松手,把表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还在阳光下晃了晃。
“哟,这表不错啊。”
张明终于挤了进来,胳膊肘捅了捅万彦,“文辰给的?偏心啊,我考进步了你怎么不给我?”
“你?”万彦挑眉,一把把表往袖子里藏了藏,“你考进前一百再说吧。”
“切,小看人。”张明撇撇嘴,突然冲文辰挤眼睛,“不过说真的,文辰,你这奖励也太实在了,下次我要是考好了,能不能——”
“不能。”文辰干脆地打断他,把自己的卷子收进书包,“走了。”
“哎等等我!”万彦立刻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张明一眼,“不准跟别人说我的表!”
张明在后面笑得直拍大腿,邱泽走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行了别笑了,再笑万彦该回来揍你了。”
走廊里的阳光正好,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几乎要挨在一起。文辰走着走着,突然放慢了脚步,等万彦跟上来时,低声说了句:
“下次不准在教室里胡闹。”
“知道了。”万彦笑得一脸灿烂,手腕上的表在阳光下闪了闪,“不过辰辰,你刚才没真生气,对不对?”
文辰没说话,却在转身下楼梯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来并排走。
万彦突然说:“对了,我刚才看了唐曦她们的车票,跟咱们是同一趟车,座位还挨着呢。”
“嗯。”文辰应了一声。
“邱泽说他表舅家的民宿有个小院子,晚上可以在院子里烤火。”万彦又说,“到时候咱们可以把张明的兔头拿出来,就着烤火吃。”
文辰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说他的兔头太味儿了吗?”
“那不是在房间里嘛。”万彦理直气壮,“在院子里吃,有风一吹就散了。”
楼梯下的公告栏前围了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万彦拉着文辰的胳膊挤过去,原来是张寒假活动通知。他扫了一眼,突然指着其中一条说:
“你看,学校居然推荐去看灯会,说能感受传统文化。”
文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上面果然写着“建议同学们利用假期走进传统民俗活动,如灯会、庙会等”。他突然觉得,好像连学校都在为他们的旅程添彩。
“走了。”文辰拉了拉他的胳膊,“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
“来了来了。”万彦紧紧跟着他,手腕上的表还在滴答作响。
收拾行李那天,天色阴沉沉的。文辰刚把一件厚外套叠好放进箱子,手机就震了震,是万彦的视频通话。
他点了接听,屏幕里立刻跳出万彦的脸。这家伙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背景里传来衣柜门被拉开的 哗啦 声。
“辰辰,你看这件。”
万彦举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在镜头前晃了晃,“我妈说这件暖和,而且跟你那件藏青色的羽绒服特别配,带不带?”
文辰瞥了眼床上叠好的羽绒服,淡淡道:
“不带,占地方。”
“不占地方啊,我都给你卷成小团了。”万彦说着,真的把毛衣揉成一团,塞进镜头前的一个小袋子里,“你看,多省地方。”
文辰没理他,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张书签。每张书签上都画着不同的图案,有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叶,秋天的银杏叶,冬天的雪花——是他攒了大半年的。
“那是什么?”万彦的声音突然凑了过来,镜头里的他眯着眼睛,
“是不是书签?我上次看见你在笔记本里夹着的。”
文辰把盒子合上,往行李箱里塞:
“不关你事。”
“肯定是给我的。”万彦笑得一脸笃定,“我就知道辰辰最好了。”他突然把镜头一转,对准身后的衣柜,
“你看我带了什么?”
衣柜里挂着件黑色的羽绒服,旁边还搭着条蓝色的围巾。文辰的目光落在围巾上。
“围巾挺好看。”他随口说。
“那当然,我特意挑的。”万彦得意地把围巾拿起来,在镜头前绕了一圈,“到时候你冷了,我就把这个给你围上,保证暖和。”
文辰的耳尖有点发烫,他转开视线,假装整理箱子里的袜子:“幼稚。”
“你不也带了幼稚的东西吗?”万彦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早上你妈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你把攒了半年的书签都装包里了,还说每个上面都画了东西。”
文辰的动作顿住,脸颊有点热。那些书签是他每天做完作业后画的,本来想在跨年夜的时候送给万彦,没想到被妈妈发现了。
“要你管。”他闷声道,却听见屏幕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我不管,我就等着收礼物。”万彦的声音软下来,镜头里的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辰辰,我有点想快点见到你了。”
文辰看着屏幕里亮着的台灯,突然觉得距离好像也没那么远。
“明天上午九点的车,别迟到。”他拿起手机。
“保证不迟到!”万彦立刻坐直,
“对了,邱泽说他表舅家的民宿旁边有个卖糖画的老头儿,我一猜就晓得你肯定要去看看。”
“张明呢?”文辰顺口问。
“他说要去吃兔头,还列了个清单,说要去哪家老店吃,哪家的兔头最正宗。”万彦皱了皱眉,“不过我跟他说了,不准在房间里吃。”
文辰忍不住笑了,屏幕里的万彦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唐曦说她闺蜜带了副新的汉服首饰,到时候可以借你戴戴。”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说你皮肤白,戴银色的好看。”
“我才不戴。”文辰立刻拒绝。
“戴一下嘛,就拍张照。”万彦开始耍赖,
“就一张,拍完就摘下来,好不好?”
“不好。”文辰干脆地拒绝,却在看到他委屈的表情时,补充了一句,“…看情况吧。”
万彦立刻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辰辰最好了!”
挂了电话后,文辰打开那个装书签的铁盒子,拿出最后一张放进去。那张书签上画着两盏挨在一起的灯笼,灯笼里写着两个小小的字:我们。
他轻轻合上箱子,把铁盒子放在最上面,又铺上一件毛衣盖住。
文辰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行李箱的拉链。突然想起上周万彦趴在他桌上刷题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问他问题时,眼里总带着点不确定的期待。
手机震了震,是唐曦发来的消息:
“明天车站见呀,我带了小蛋糕,路上吃~”
后面还跟了个笑脸表情。文辰回了个“好”。
翻了翻朋友圈,发现张明这家伙刚发了条朋友圈,是张堆满零食的照片,配文“备战灯会,粮草先行”。
万彦回了句“少吃点,别胖了”。
没过几秒,张明就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要你管,反正文辰会帮我拎包。”
文辰刚想怼回去,万彦的消息就弹了出来:“睡了吗?我刚跟邱泽确认了,民宿离灯会入口走路只要十分钟,不用挤公交。”
“还没。”文辰回。
“那再陪我说会儿话?”万彦发来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有点兴奋,睡不着。”
文辰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敲:
“有什么好兴奋的,不就是看个灯。”
“是和你一起看啊。”万彦的消息回得很快,“以前总听我妈说,那边的灯会特别热闹,有好多人挤在一起看彩灯,要是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去就好了。”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攥着手机,指尖有点发烫,想了半天,才回了个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万彦发来一串问号,“是也很期待吗?”
文辰没再回,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倒在床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万彦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他耍赖的样子,他认真做题的样子,还有刚才在屏幕里,眼睛亮晶晶地说“想快点见到你”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震了震。文辰摸过来一看,是万彦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的床头柜,上面摆着那个印着烟花图案的铁盒子,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兔子玩偶。
“晚安辰辰。”后面跟着一句,“明天见。”
文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打字回:“晚安。”想了想,又加了句,“明天见。”
放下手机,他终于觉得有点困了。没有了焦虑,没有了失眠,只有那句晚安和一个有明天的人。
行李箱静静地立在墙角,里面装着厚外套、围巾,还有藏在最底下的,那盒画满了四季的书签。
文辰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明天,就又要见面了。
属于他们的旅程,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墨镜][墨镜]这一章终于是写到放寒假了,下一章就是出去玩咯,虽然说是高二了,但该耍还是得耍,毕竟也是过年,虽然过年不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但和朋友一起过年也挺好的呀,而且人家家长都已经同意了,感觉万彦和文辰的妈妈真的很抽象吧,俩人都谈了也是没咋管,这俩的家庭还是挺好的,后面文辰的一些背景我都不好写了,确实太好了,但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今天写的(第三十二章)给你们爆点料,这一章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黄车,写的我都要笑死了,然后再次强调一遍,这是互攻互攻互攻[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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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第31章 第 31 章
万彦左肩挎着自己的背包,右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在安检口踮着脚东张西望,额前的碎发被风扫得轻轻晃动。
“这儿!”
张明的大嗓门穿透人群,他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挥手。他身后,唐曦正帮她闺蜜辛硕调整围巾,唐曦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羽绒服,袖口和衣摆都缀着毛茸茸的边,看起来格外精神。
“文辰呢?咋没一块来?”
邱泽探头看了看万彦身后,手里还捏着打印好的高铁票。
“马上到。”
万彦低头看表,指针刚跳过七点半,正想给文辰发消息,就感觉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文辰站在他身后,鼻尖冻得微微发红:
“…路上堵车。”
他说话时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眼尾还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没睡够。
万彦心里那点等待的焦躁瞬间化了,他立刻接过文辰手里的背包,顺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往文辰脖子上绕:
“让你多穿点不听,现在知道冷了?”围巾在他颈间绕了两圈,严严实实挡住了灌进来的风。
文辰下意识想躲,却被万彦按住肩膀:“别动。”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围巾上还留着万彦的体温,暖烘烘的,是文辰熟悉的味道。
“哎哟我去”
张明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往邱泽身边靠了靠,
“这还没到地方呢,就开始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万彦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闭嘴,上车。”脸上却忍不住漾开点笑意,眼角的弧度软软的。
车厢里暖气很足,刚踏进去就被一股热流裹住。万彦和文辰的座位靠窗。刚坐下,万彦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暖手宝:
“捂会儿,手这么冰。”
文辰接过暖手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绒毛图案:
“…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上次那个。”
万彦得意地挑了挑眉,从包里翻出袋薯片,
“超市打折,买一送一,划算吧?”
“那也行吧。”文辰瞥他一眼,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万彦笑嘻嘻地凑近,肩膀几乎要碰到文辰的胳膊:
“专门给你带的小兔子,你看这耳朵,像不像你炸毛的时候?”
文辰懒得理他,转头看向窗外。高铁已经缓缓启动,站台的广告牌在视野里慢慢后退。文辰手腕上的表轻轻跳动着,那是文辰上次送万彦的礼物,后来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文辰手上,
万彦说“先放你那儿保管,等我表现好再给我戴”。此刻指针稳稳地走着。
张明从前排探出头,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喂,你们带扑克没?咱们打会儿牌呗,不然太无聊了。”
“来斗地主!”唐曦从包里翻出副扑克,拍在小桌板上,“正好六个人,凑两个二打一,输了的贴纸条!”
邱泽立刻凑过去洗牌:
“行啊,我跟张明一组,先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王牌搭档。”
辛硕把牌往唐曦面前推了推:
“别吹,等会儿输得贴满一脸纸条,可别耍赖。”
万彦拉着文辰坐旁边,指尖敲了敲桌板:
“那我跟文辰一组,你们随意。”
文辰没说话,却主动拿起牌洗了起来,洗牌的动作利落又漂亮。万彦愣了下,随即笑开:
“看不出来啊,辰辰还藏着这手?”
“少废话,发牌。”文辰瞥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点笑意。
第一局张明当地主,刚把底牌扣下去,就拍着桌子喊:
“看我这牌,稳赢!等会儿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地主的威严。”
邱泽在旁边帮腔:
“就是,牌好到想直接报单!”
万彦慢悠悠地理着牌,文辰凑过去看了眼:“等下先打对子,他们手里大概率有小单牌。”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万彦耳朵里。
万彦眼睛一亮,跟着点头:“听你的。”
几圈下来,张明的嚣张气焰就灭了大半,手里的牌越打越少,最后捏着张单牌,脸都快贴到桌子上了:
“操,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偷看我牌了?”
“少来这套。”万彦淡淡开口,甩出手里最后一张牌,“出完了,你输了。”
邱泽哀嚎一声:“不是吧?我们还没发力呢就结束了?”
辛硕笑得直拍唐曦胳膊:“看见没,这就是嚣张的下场。”说着抽出张便利贴,“来,张同学邱同学,选个地方贴。”
张明不情不愿地把纸条贴在脑门上:
“再来!下局肯定赢!”
第二局辛硕当地主,唐曦在旁边给她支招:
“先出三带一,看看他们反应。”
文辰盯着万彦手里的牌,指尖在他手背轻轻划了下:
“先不要压他的三带一,让她知道咱们有大牌。”
万彦立刻照做,辛硕明显愣了下。文辰趁机凑到万彦耳边:
“她手里应该有炸弹,等会儿留着炸她的大牌。”
果然,没过两圈,辛硕就甩出四个8,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没想到吧?”
万彦刚想皱眉,文辰已经推了推他胳膊:“炸。”
万彦反手甩出四个K,辛硕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是吧?你们这是什么运气?”
文辰在旁边笑:“输了吧?让你别太得意。”
张明看着自己脑门上又多了张纸条,急得抓头发:
“我操,怎么回事!文辰你咋这么会算牌?!”
文辰拿起张纸条,慢悠悠地往张明另一个脑门上贴:
“秘密。”
万彦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别问了,问就是天赋。”
车厢里的笑声混着出牌的嘻哈声。文辰看着手里的牌,又看了眼身边笑得灿烂的万彦,突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旅途,好像也挺不错的。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中午,冬日的太阳挂在头顶,却没什么温度。民宿老板是邱泽的表舅,穿着件灰色的棉袄,热情地帮他们拎行李:
“房间都收拾好了,二楼三间,正好你们六个住。”
“没问题没问题。”邱泽抢先回答,把背包往地上一扔,
“下午去哪儿?”张明迫不及待地问,眼睛盯着路边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
“直接去看灯吗?”
“晚上才亮灯呢,现在去估计就只能看个架子。”唐曦翻着手机里的攻略,屏幕上是灯会的夜景照片,“先在老街逛逛吧,听说这边的小吃特别多,还有很多手工艺品店,挺有意思的。”
邱泽点头:“我表舅也说,老街下午人少,适合拍照,晚上就挤不动了。”
万彦和文辰落在最后,慢悠悠地走着。万彦走着走着差点崴脚,文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小心点。”
“嗯。”
“尝尝这个。”万彦突然停下脚步,从路边摊买了串糖葫芦。他递到文辰嘴边:
“老板不是很酸,你试试。”
文辰犹豫了一下,张嘴咬了一颗,甜丝丝的,接着是山楂的微酸,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意外地清爽:
“…还行。”
“给我也咬一口。”万彦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吃了颗山楂,突然皱眉,倒吸一口凉气,啧了一声,
“这叫不酸?我牙都要倒了,老板骗人。”
文辰忍不住笑起来:“活该,谁让你不自己先尝。”
路过一家工艺品店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晃了晃,万彦拽着文辰的袖子往里走:
“进去看看,给你买个灯笼。”
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灯笼,天花板上垂下一串走马灯,画着“嫦娥奔月”“牛郎织女”的图案,转起来时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
“看看喜欢哪个?”万彦指着墙上的灯笼,“有兔子形的,莲花状的,还有仿古的宫灯。”
文辰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鲤鱼灯上,金色的鳞片用彩纸糊成,看起来精致又可爱。
万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把鲤鱼灯取下来:“就这个了。”他把灯笼塞到文辰手里,“提着,晚上去看灯会时用,正好应景。”
文辰低头看了看鲤鱼灯,竹骨架很轻,提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
“…幼稚。”
“那你喜不喜欢?”万彦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试探。
文辰没回答,嘴角却悄悄向上翘了翘。
张明在店外喊:“你俩腻歪够了没?辛硕找到家豆花店,据说上过电视,再不去就没位置了!”
几人跟着张明往豆花店走,店里摆着几张木桌,墙上挂着电视台采访的照片。
邱泽尝了一口,点头:“确实不错,够味。”
唐曦和辛硕小口吃着豆花,看着外面,
“那边有卖面具的。”
街角的小摊上摆着各式脸谱面具。万彦拉着文辰过去,拿起一个狐狸面具往他脸上比划:
“这个适合你,看起来聪明又狡黠。”
文辰拍开他的手:“…不要。”
“那这个呢?”万彦又拿起个兔子面具,耳朵长长的,还带着粉色的绒毛,“这个可爱。”
“你戴。”文辰夺过兔子面具,直接扣在万彦脸上,挡住了他的眼睛。
万彦也不恼,戴着面具凑近他,声音闷闷的从面具后面传出来:
“像不像大灰狼来抓小白兔?”
文辰挺无语的,转身就往前走。万彦笑着追上去,面具歪在一边,露出半张灿烂的笑脸。
逛到一家钟表店时,文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万彦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橱窗,“又想买表?”
“没有。”文辰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块表,和他送万彦的那块有点像,
“就是觉得…这块挺好看的。”
万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笑了:“确实挺好看,但没你送我的那块好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等回去,你再帮我戴上好不好?”
文辰轻轻嗯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走,像是在逃避什么。万彦看着他的背影,笑得不行,赶紧追了上去。
路过一家卖书签的小店时,文辰又被门口的展示架吸引了。上面摆着各种手绘书签,有四季风景的,有花鸟鱼虫的。他想起自己行李箱里那个画满四季的书签盒。
“喜欢这个?”万彦拿起一张画着银杏叶的书签,“秋天的,挺好看。”
“嗯。”文辰点头,“很精致。”
“老板,这个多少钱?”万彦问。
“一块钱一张。”老板笑着说,“都是手工画的,小姑娘小伙子都喜欢。”
万彦买了两张,一张银杏叶的,一张梅花的,塞到文辰手里:“给你,夹在书里好看。”
文辰捏着书签,心里暖暖的。
不知不觉逛到了傍晚,老街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几人找了家餐馆坐下,点了当地的特色菜。
“晚上的灯会肯定很热闹。”唐曦看着窗外亮起的灯笼,眼里满是期待。
辛硕说,“待会儿应该还有打铁花表演,特别壮观。”
“打铁花?”张明好奇地问,“是不是把铁烧化了往天上泼?”
“差不多。”邱泽点头,“特别好看,但也很危险,表演者都得有真功夫。”
万彦给文辰夹了块肉:“多吃点,晚上要走挺久的。”
文辰嗯了一声,低头喝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夜幕彻底降临,暮色缓缓覆盖了天空。灯会入口早已排起长队,攒动的人头在路灯下像起伏的波浪,说话声、笑声、吆喝声混在一起。
“抓紧我。”
万彦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地传到文辰耳边,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文辰的手。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文辰没挣开,任由他牵着,另一只手提着那个小小的鲤鱼灯。灯笼里的烛光微微摇曳,在他脚边投下一圈暖黄的光晕。
刚进园区,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数百盏彩灯沿着蜿蜒的步道一路铺展,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头顶是无数垂落的灯串,密密麻麻,如同繁星倾泻而下。
“我靠…”张明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差点撞到前面的游客,“这也太绝了吧!比攻略上的照片好看一百倍!”
唐曦兴奋地拉着辛硕拍照:“快看那个孔雀灯!羽毛会变色!蓝的、绿的、金的,太漂亮了!”她举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万彦凑到文辰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比照片上还好看,对不对?”
文辰点点头,眼睛里映着流转的灯光,亮得惊人。他侧过头,正好对上万彦的目光,那双眼睛里也盛着光,还有他的影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们随着人潮慢慢前行,万彦一直牵着文辰的手,偶尔停下脚步看灯组,也会下意识地把他往自己身边带,生怕被人群冲散。
路过一座石拱桥时,桥下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荷花灯。有情侣正并肩许愿,女生闭上眼睛,男生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
“许个愿吧。”万彦突然说,声音轻轻的,“听说这里的灯特别灵,尤其是在荷花灯上许愿,很准的。”
他从兜里掏出枚硬币,递到文辰手里。硬币是温热的,带着他的体温。文辰接过硬币,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闭眼默念了片刻,然后轻轻将硬币抛入水中。
硬币扑通地一声落入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许的什么愿?”万彦好奇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文辰瞥他一眼,故意板着脸:
“…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我猜猜。”万彦坏笑着凑近,几乎要贴到他脸上,“是不是希望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带早餐?还是说…想让我一直牵着你的手?”
文辰的脸颊有点热,伸手推开他的脸:“自恋。”
(…这俩愿望,好像都挺不错的。)
(不过我才没这么幼稚呢…)
走到园区中央时,一座巨大的灯组赫然矗立在广场中央——那是一条盘旋而上的巨龙,足有十几米高,龙身由成千上万片琉璃灯片组成,每一片都在灯光下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十二点会有灯光秀。”唐曦查着手机上的时间表,兴奋地说,“据说这条龙会活过来,眼睛会动,还会吐雾。”
万彦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先去吃点东西?我看到那边有卖烤冷面的,还有糖炒栗子。”
小吃摊前挤满了人,万彦让文辰在旁边等着,自己挤进人群里,买了两碗烤冷面,加了里脊和火腿,又买了一袋糖炒栗子,用牛皮纸袋装着,还冒着热气。
文辰捧着碗烤冷面小口吃着,辣丝丝的很开胃。万彦站在他对面,剥着栗子,剥好一颗就递到他嘴边:
“尝尝,挺甜的。”
文辰张嘴接住,栗子又面又甜,带着焦香的味道。突然感觉嘴角有点痒,他下意识地想擦,万彦已经伸手过来,用指腹轻轻抹掉了他嘴角沾着的芝麻馅:“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啧啧啧。”张明啃着烤串从旁边路过,故意发出声音,“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儿还有单身狗呢。”
“不能。”万彦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又剥了颗栗子塞到文辰嘴里,“有本事你也找个对象啊。”
张明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秀恩爱,死得快。”
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笑意,转身去找邱泽他们了。
临近午夜,人群渐渐向中央的巨龙灯组聚集。万彦拉着文辰挤到前排,视野正好。他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条蓝色的手绳,递到文辰面前:“给你的。”
手绳是编织的,上面串着两颗透明的琉璃珠,在灯光下能看到里面细碎的闪光点,正是出发前他给文辰看过的那对。
“不是说要在摊位上串吗?”文辰接过手绳,指尖捏着珠子,凉凉的。
“等不及了。”万彦低下头,认真地帮他把绳子系在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样,就算人多走散了,我也能一眼找到你。”
他的指尖偶尔碰到文辰的手腕,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
文辰看着手腕上的手绳,琉璃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突然想起自己放在行李箱最底下的那个书签盒,还有万彦空荡荡的手腕——等回去,一定要把那块表给他戴上,就像现在这样,认真地系好。
倒计时开始时,整个园区的灯光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万彦悄悄握紧了文辰的手,十指相扣。
“三!二!一!”全场的人一起倒数,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欢呼声,巨龙灯组骤然亮起,先是龙尾,然后是龙身,一节节向上蔓延。
无数盏灯笼同时被放飞,带着烛光缓缓升空,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烟花也在此时绽放,一朵接一朵地在天上炸开,红的、粉的、金的,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万彦在漫天光华里转头,看向身边的文辰。文辰正仰着头看烟花,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上沾着一点细碎的光。
他凑过去,在喧嚣的人声和音乐声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新年快乐,男朋友。”
文辰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万彦的眼睛里,有烟花的倒影,还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新年快乐 我的 男朋友。”文辰轻声回,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万彦看着他笑,也跟着笑起来,握紧了他的手。
远处,张明和邱泽、唐曦还有辛硕正对着烟花大喊,声音里满是兴奋。近处,荷花灯还在水面上轻轻摇晃,鲤鱼灯的光晕落在两人脚边,暖融融的。
[墨镜][墨镜]这就是比较理想的小甜文,前面几章加起来估计还没这一章多,前面几章每一章就用了四五十分钟,现在每一章起码都是三个小时起步了[裂开][裂开]有的还要更久,因为我是用手机码的字,肯定码的要慢的多,明天就能更小黄车咯,也不晓得发不发的出来,不过也不算好黄,不要想太复杂了,万彦都还没满17嘞,所以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不过万彦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可以稍微期待一下,等万彦刚满18岁后,嘿嘿嘿[墨镜][墨镜]那我就可以来上点猛料了小作坊下料就是很猛哈[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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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灯会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几个人踩着路灯投下的长影往民宿走,影子被拉得老长,又随着脚步叠成一团。
“那龙灯真绝了!”
张明倒退着走路,双手比划着龙首摆动的弧度,
“你们瞧见没?那眼珠子得是琉璃的吧?转起来的时候跟他妈活物似的,差点以为要从灯架上飞下来了!”
邱泽拎着半袋糖炒栗子,边走边剥,栗子壳在手里脆生生地裂开:
“龙灯是热闹,打铁花才叫震撼。那么老些铁水泼上去,我后脖颈子都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万彦走在最后,手指一直没松开文辰的手,指尖时不时在他掌心轻轻挠一下。
“累不累?”他偏头看文辰。
文辰摇摇头,手里提着的鲤鱼灯已经熄了:
“还行。”
他顿了顿,反手握紧万彦的手,
“你呢?刚才举灯的时候,胳膊酸不酸?”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捏了捏他的手心:
“酸也值了,看你举着灯跑的时候,比灯还亮。”
民宿的小院亮着串灯,暖黄的光从藤架缝隙里漏下来,邱泽的表舅听见动静,探出头,手里还擦着刚洗完的碗:
“回来啦?热闹吧,厨房灶上温着牛奶,自己倒着喝,凉了我再给你们热。”
“谢谢叔!”
张明第一个冲进去,“我带的兔头呢?麻辣兔头!放哪儿了?”
唐曦和辛硕往楼梯走,准备先去洗漱,万彦拉着文辰在藤椅上坐下。
夜风带着点凉,混着远处飘来的烟火气。
“手伸出来。”万彦突然说。
文辰挑眉,还是摊开了手心。万彦往他手心里放了颗奶糖:“最后一块,给你留的。”
文辰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他没说话,只是侧头看万彦,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很。
“甜吗?”万彦凑近了点,呼吸都快落在他脸上。
文辰没点头,反而往前凑了凑,几乎要碰到他的唇:
“你尝尝?”
万彦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主动,耳尖腾地就红了。
他咽了口唾沫,刚要凑过去,文辰却突然往后退了退,笑出声:“逗你的。”
“文辰。”万彦咬着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胆子肥了?”
“嗯。”文辰应得坦然,又往他手心塞了颗糖,“给你,挺甜的。”
万彦捏着那颗糖,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泡软了似的,又酸又甜。他把糖塞进嘴里,趁文辰没注意,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嘴角:
“是挺甜的。”
文辰这次没躲,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闹,屋里有人。”
“哪儿有人?”万彦往客厅看了眼,张明正趴在茶几上翻塑料袋,“就他,眼里只有兔头。”
客厅里,张明终于翻出了他的宝贝兔头,塑料袋一扯开,麻辣味腾地就散开了,混着花椒的麻香,在空气里绕了个圈。
“卧槽!”
邱泽捏着鼻子往后退,差点撞翻身后的小板凳,“你这玩意儿是带过来的生化武器吧?隔着几百米远都辣眼睛!”
“懂个屁!”张明得意地抖了抖塑料袋,从旁边抽了双一次性手套戴上,
“正宗冷吃兔头,我妈做的,香得很!”他举着个兔头凑到邱泽面前,
“闻闻?是不是特有劲?”
邱泽赶忙躲开:“离我远点!辣死我了!”
万彦拉着文辰走进来,闻到味道皱了皱眉,却没像邱泽那样排斥。文辰的眼睛亮了亮,明显是被这味道勾住了。
“张明!说了别在屋里吃,味儿太大。”万彦嘴上说着,眼睛却瞟着文辰,见他盯着兔头看,心里就有数了。
“就吃一个!”张明举着兔头可怜巴巴地瞅着众人,
“真的香!你们试试?文辰,你尝尝?我记得你能吃辣。”
文辰没犹豫,伸手就去拿手套。万彦在旁边看着,没拦着,只是问:
“能行吗?这个挺辣的。”
“试试。”文辰戴上手套,从袋子里拎了个兔头出来,手法熟练地掰开,先吸了口汤汁,然后咬了口脸颊肉,眼睛都眯了起来。
“怎么样?”张明期待得不行。
文辰嚼着肉,辣劲慢慢上来了,嘴唇却没红,只是眼里多了点水光:
“够味,花椒放得刚好,不是很呛。”他又咬了一口,还往万彦嘴边递了递,“你尝尝?”
万彦不太能吃辣,但看着文辰递过来的手,还是张嘴咬了一小口。刚嚼两下,辣味就从舌尖窜到了天灵盖,他咳了两声,脸都红了。
“辣吧?”万彦拿了瓶牛奶,
“慢点喝。”
万彦灌了半杯牛奶,才缓过来,瞪了文辰一眼:
“明知我不能吃辣,还逗我。”
“谁让你刚才亲我。”文辰低头啃着兔头,声音含混,却带着点狡黠。
万彦没话说了,只能看着他吃得香,自己在旁边喝牛奶。
“牛逼啊文辰!”张明一拍大腿,
“我妈做的兔头,我爸都只能吃一个,你这都快啃完第二个了!”
邱泽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你俩是味觉变异了吧?我闻着都烧心。”
唐曦跟辛硕洗漱完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辣味呛得咳嗽:
“张明!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辣死在这儿?!”
“不止我一个人吃!文辰也吃了!”
张明赶紧把文辰拉出来当挡箭牌,“不信你问他!”
唐曦瞪了张明一眼,又看了看文辰手里啃了一半的兔头,啧了一声:
“文辰可以啊,这辣度…啧啧啧。”
“还好。”文辰把啃干净的骨头扔进垃圾袋,又拿起一个,
“确实好吃。”
最后张明还是被这俩闺蜜赶去了院子,文辰跟着他出去了,说是陪他吃两个,万彦没办法,只能拿了包纸巾和一瓶牛奶一起跟着。
院子里,张明啃着兔头,看着文辰吃得一脸满足,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无奈的万彦,突然笑出声:
“不是我说,彦哥,你俩这反差,有点意思啊。文辰看着斯斯文文,吃起辣来比谁都猛,你倒好,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辣都沾不得。”
万彦没理他,只是把牛奶往文辰面前推了推:
“慢点吃,别呛着。”
文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又把自己啃了一半的兔头递到万彦嘴边:
“真的不尝尝?后劲过了就香了。”
万彦看着他沾了点红油的嘴角,喉结动了动,还是躲开了:
“不了,你吃吧。”
文辰也不勉强,自己接着啃,万彦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张纸巾,跟伺候祖宗似的。张明在旁边看得直乐,觉得这俩人腻歪得不行,又有点羡慕。
“对了,”文辰突然开口,
“明天去逛XX街,那边有家冷吃兔,据说比这个还正宗,去不去?”
万彦点头:“你想去就去。”
张明在旁边喊:“算我一个!我要打包十斤带回家!”
闹腾到快一两点,兔头终于被消灭干净,几个人摸着肚子,开始商量分房。
(其实根本就不用商量)
邱泽的表舅准备的房间在二楼,三间卧室,两间大床房带阳台,一间双人标间在走廊尽头。
“怎么分?”辛硕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毛巾搭在肩膀上。
张明举手,一脸坏笑:
“我和邱泽睡标间,挤挤正好。唐曦和辛硕一间大床房,剩下那间…”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睛在万彦和文辰之间转了圈,“万彦和文辰,大床房没问题吧?”
文辰刚喝了口水,差点呛着:“我要睡标间。”
“别啊!”万彦赶紧拽住他的手腕,“标间那床小得很,你睡觉不老实,容易掉下去。”
“我睡觉什么时候不老实了?”文辰挑眉。
“上次在你家,你半夜差点滚下床,还是我捞回来的。”万彦说得理直气壮。
文辰啧了一声,不过那事儿他还真不记得了。
“就是就是,”张明在旁边煽风点火,“大床房多舒服,还能…”
“张 明。”
万彦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你包里剩下的兔头,想不想留到明天?”
张明立刻闭了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还往旁边挪了挪,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唐曦翻了个白眼:“幼稚。”她看向文辰,
“别理他们,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文辰看了看万彦,对方正眼巴巴地瞅着他,跟被抛弃的大型犬似的。他心里软了软,又想起刚才在院子里,万彦红着脸喝牛奶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算了。”文辰抽回手,往楼梯走,“就大床房吧。”
万彦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跟上去,还不忘回头冲张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张明冲他做了国际友好手势,转头跟邱泽说:
“你看他那傻逼样。”
邱泽啧了一声:
“总比某些人,想吃兔头还得看人脸色强。”
张明:“…………………………”
房间里暖气很足。万彦洗完澡出来,腰间只围着条浴巾,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
文辰正靠在床头看手机,听到动静抬了眼,视线在他身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回手机上,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
万彦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头发痒,走过去凑到床边,湿漉漉的头发蹭到文辰脸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随便翻翻,看看今天拍的照片。”
万彦掀开被子钻进去,被子里瞬间被带入一股凉意,文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点地方。万彦却不满足,手臂一伸,自然地环住了文辰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今天开心吗?”
“嗯。”文辰应了声,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他能感觉到万彦身上的温度,有点痒。
万彦的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文辰的睡衣扣子,布料软软的,带着点温热:
“明年还来好不好?”
文辰转头看他,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
“为什么总想来这儿?”
“因为…”万彦凑近了点,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声音带着点笑,“我想每年都和你一起看灯。”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捏了捏文辰的腰,“还想每年都看你吃兔头,辣得眼睛发亮的样子。”
文辰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万彦的耳垂很烫,跟他平时微凉的体温不太一样。
“万彦。”文辰突然开口,声音很低。
“嗯?”万彦凑得更近了,呼吸都落在他的颈窝。
“你脸红了。”文辰说,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万彦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点烫。
他有点窘迫,又觉得不服气,干脆翻身把文辰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
“那又怎样?”
文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睛很亮。他没说话,只是抬手,勾住了万彦的脖子,把他往下带了带。
万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呼吸都乱了。他看着文辰的唇,离得那么近,似乎下一秒就能碰到。
“许的愿是什么?”万彦突然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文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灯会上的许愿。他笑了笑,鼻尖蹭了蹭万彦的鼻尖:
“不告诉你。”
“为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文辰低头,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你的呢?说了就不灵了。”
万彦没再追问,只是收紧了勾着他脖子的手,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刚才在院子里不一样,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情。文辰的唇有点凉,混着刚才吃兔头留下的淡淡辣味。
万彦觉得自己像是在吃一颗裹着辣椒的奶糖,又辣又甜,让人上头。
他撬开文辰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吻,手也没闲着,顺着睡衣的下摆探进去,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文辰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推开他。
万彦的手往上移,摸到他的腰,轻轻捏了捏。
文辰闷哼了一声,呼吸乱得更厉害了。
“别闹…”文辰推了推他,声音带着点喘。
“不闹。”万彦低笑着,吻却没停,从唇角移到下颌,再到颈窝,留下一串滚烫的印记。他的手还在作乱,指尖划过文辰的侧腰,引来对方一阵轻颤。
文辰的手也没闲着,从他的脖子滑到后背,指尖蹭过他光滑的皮肤,万彦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文辰…”万彦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克制。
文辰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交叠的人影上。
万彦的手慢慢移到文辰的睡衣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动作很慢,带着点小心翼翼。文辰的呼吸越来越重,却始终没说一个不字。
当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时,万彦低头,吻上了他的锁骨。文辰闷哼一声,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像是在宣泄。
万彦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更加放肆。他的吻一路向下,带着灼热的温度,文辰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拽了一下,引来他一声低低的闷哼。
万彦的手探进文辰的裤子里,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时,文辰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万彦抬头,眼里带着点红,呼吸急促。
文辰看着他,他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万彦的手腕,把他的手往自己更深处带了带。
万彦的呼吸瞬间停了,下一秒,他猛地低头,吻住了文辰的唇,这个吻带着点失控的疯狂。
房间里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
万彦的手在文辰的腰间摩挲着,带着点粗糙的质感,却意外地让人安心。文辰的手也没闲着,从他的后背滑到胸前,万彦的身体猛地一颤,低喘出声。
“别乱动…”万彦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文辰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变本加厉,指尖轻轻捏了一下。万彦倒吸一口凉气,翻身把他压得更紧了,吻也变得更加凶狠。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累得喘粗气,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皮肤相贴的地方滚烫得惊人。
万彦趴在文辰身上,脸颊抵着他汗湿的颈窝,呼吸还没平复。文辰的手搭在他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圈,像是在回味刚才的余韵。
“累了?”
文辰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慵懒的喑哑,和平时清冷的语调截然不同。
万彦闷哼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嗯,被你折腾的。”
文辰低笑出声,万彦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抬起头,鼻尖蹭了蹭文辰的下巴,看到他脖颈上自己留下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还笑?”万彦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明天让他们看到了,看你怎么解释。”
文辰挑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碰到那片滚烫的皮肤时,也没太在意:
“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好解释的。”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胀。他低头吻了吻文辰的唇角:
“文辰,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文辰问,指尖划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更大胆了。”万彦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喟叹,
“以前都是我主动,你总躲。”
文辰没说话,只是翻身,把万彦压在了身下。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点笨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万彦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亮得惊人。
“那现在呢?”文辰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嘴唇,声音低沉,
“这样算不算主动?”
万彦的心跳瞬间失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刚才更凶,带着点互相较劲的意味,牙齿偶尔碰到一起,却又舍不得松开。文辰的手顺着万彦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勾着浴巾的边缘,轻轻一扯。
浴巾松了,万彦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瞬间绷紧。文辰的手没停,继续往下,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时,万彦低喘一声,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别玩火。”
万彦的声音哑得厉害。
文辰笑了,眼神里带着点狡黠:
“谁让你刚才撩我。”
他说完,没再继续,只是翻身躺回旁边,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万彦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哭笑不得,这是撩完就跑?
他凑过去,从身后抱住文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
“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文辰侧头看他,“想再来一次?”
万彦被他这句话堵得没话说,只能用力捏了捏他的腰,算是发泄。文辰没躲,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万彦。”文辰突然开口。
“嗯?”
“下次还来。”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灯会,又或者不仅仅只是灯会。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真的?”
“嗯。”文辰应了声,“不过明年,你要给我带兔头。”
万彦笑出声,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他低头,在文辰的颈窝亲了一下:
“好,都听你的。”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还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文辰的手轻轻搭在万彦的腰上,指尖偶尔无意识地动一下,像是在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万彦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却在文辰的手快要滑落时,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往自己腰上带了带。
文辰笑了笑,没再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和心跳。他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过得最踏实的一个夜晚,没有不会做的题,没有内心的纠结,没有下一秒的担忧,只有怀里有那个他喜欢的他爱的人,
“万彦。”
他又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很轻,怕吵醒他。
万彦没应,呼吸均匀,大概是真的睡着了。文辰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
夜还很长,不过怀里还有着那个他。想到这里文辰就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嘴角还带着笑,渐渐沉入了梦乡。
其实万彦也没睡着,他能感觉到文辰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颈窝,暖暖的,很舒服。他往文辰怀里靠了靠,嘴角也悄悄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晚安,万彦。
他在心里默念,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墨镜][墨镜]没啥好说的了,昨天我不仅没更新还没存稿,今天要连写两章然后还有连存两章,所以今天就没啥好说的啦,对了,这一章就是小黄车,不过也没那么黄,别想的太离谱了[坏笑][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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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第33章 第 33 章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文辰已经醒了。他侧躺着,指尖轻轻拨弄万彦的睫毛,看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又往自己怀里蹭了蹭。
“醒了就别装睡。”
文辰捏了把他的耳垂,蹭得万彦痒得缩了缩脖子。
万彦闭着眼笑,手臂收紧了些:
“再躺五分钟…”
文辰没理他,起身从行李箱里面摸出个小铁盒。他随手往万彦枕边一放:
“给你的。”
万彦睁眼时,正看见晨光落在书签上——春日樱花树下两个小人,夏日荷塘里漂着片荷叶上两个小人;秋日银杏堆里埋着两只交握的手;冬日雪人戴着两顶毛线帽,每章书签都有两个影子。
“从你送笔那天开始画的。”
文辰没等他问,指尖已经缠上他的袖口,
“想着总得回个礼。”
万彦突然扑过来把他压进被子里,脑袋埋在颈窝深吸一口气,声音闷在布料里发颤:
“文辰,你怎么这么…”
话没说完就被文辰推着肩膀顶开半寸。文辰抬手按住他后颈,迫使他抬头:
“这么什么?”
万彦喉结滚了滚,刚要说话,文辰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他的鼻尖。
“这么好哄?”
他轻笑一声,拇指摩挲着万彦的下唇,
“几张破画就把你收买了?”
万彦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一愣,随即漫开笑意,伸手去勾他的腰:
“可不是嘛,我就吃你这套。”
“是吗?”文辰挑眉,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俯身咬住他的唇角。不是轻描淡写的触碰,而是带着点刻意的磨蹭。
看着万彦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低声道,“那再给你加点料?”
万彦呼吸一乱,手顺着文辰的腰线往上滑:
“加多少都行,我不挑。”
文辰却突然停了动作,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知道我每张画里都有影子吗?”
万彦睁眼望他,看得他心头发软: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有光的地方才会有影子。”
文辰低头,吻落在他锁骨处,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个浅淡的红痕,
“万彦~”
“我爱你。”
万彦猛地收紧手臂,把他按进怀里,声音带着颤:
“文辰,你今天…”
“今天怎么了?”
文辰抬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线,故意往他耳边吹了口气,
“今天就想对你好点,不行?”
他伸手扯开万彦睡衣的领口,指尖一路往下,
“还是说你更想做点别的?”
万彦倒吸一口凉气,抓住他作乱的手:
“别闹,等下楼下该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文辰挑眉,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挠,
“反正他们早就知道了。”
他低头,在万彦颈侧留下个比昨晚浅淡却更清晰的吻痕,不像万彦的那么张扬,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这是我的章,跟你的不一样。”
万彦看着他眼底的狡黠,笑出声:
“行,你的章,你的人。”
他反手将文辰按回枕头上,低头吻住他的唇,
“那我得好好验收一下礼物。”
文辰没躲,反而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文辰突然推他:
“起来了起来了,再躺下去张明该上来掀被子了。”
万彦埋在他颈窝耍赖:
“再抱十分钟,就十分钟。”
“五分钟。”文辰妥协,
“昨天灯会走了那么多路,你不累?”
“累,但抱着你就不累了。”
万彦蹭了蹭他的耳垂,
“辰辰,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是不是被我昨晚的表现征服了?”
文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闭嘴。”
“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事不用藏着。”
万彦猛地抬头看他:“真的?”
“假的。”文辰别过脸,耳尖却红了,
“再不起我掀你被子了。”
万彦笑着把他按回去:“好好好,起起起。”却还是在他唇上偷了个吻才肯松手。
穿衣服时,万彦盯着文辰颈侧的红痕傻笑,被文辰瞪了一眼:“笑什么?”
“笑我的章盖得好。”万彦凑过去指尖故意在他喉结上划了一下,
“比你的清楚。”
文辰反手在他腰上掐了把:
“再贫今晚你就睡地板算了。”
“别啊辰辰——”
下楼时张明见他们牵着手下来,立刻怪叫:
“哟,二位少爷终于舍得从床上爬起来了?”
邱泽往他盘子里扔了颗葡萄:
“吃你的吧,嘴跟抹了蜜似的,又油又腻。”
“脖子。”唐曦突然指着文辰,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吐司都忘了咬,
“文辰,你脖子上那印子,是被蚊子叮了?这蚊子够狠的啊,叮这么大个包。”
文辰下意识摸向颈侧,指尖碰到万彦昨晚留下的咬痕,耳根瞬间红了。万彦得意地搂住他的腰,故意挺了挺胸膛:
“什么蚊子,这是我盖的章,好看吧?独一无二的限量款。”
“要点脸。”文辰踹他一脚,却被他趁机偷走盘里的煎蛋,塞进嘴里嚼得香。
张明凑过来看万彦手里的铁盒:
“这啥?情书啊?藏得这么严实。”
“书签。”万彦炫耀似的摊开,举到张明眼前晃了晃,“我家辰辰亲手画的,四季都有,羡慕不?想要?求我啊。”
“啧啧啧…”
张明啧了n声,“我要是考年级第一,能得这待遇不?”
文辰慢条斯理地喝豆浆,眼皮都没抬:
“你先考进前两百再说,就你那成绩,给你画个鸭蛋还差不多,正好配你这脑子。”
“嘿,你这是歧视学渣!”张明哀嚎着去抢邱泽盘子里的培根,
“邱泽,你看他欺负我!你管不管?”
邱泽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抢什么抢,自己不会煎?再说了,文辰人家说的也是实话,就你这次期末的排名,倒着数都比正着数快。”
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不过说真的,万彦,你俩昨晚动静…咳咳,还行吧?”
万彦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瞪了邱泽一眼:
“吃你的饭,少管闲事。”
唐曦在旁边听得一脸茫然:
“什么动静?昨晚我睡得可香了,就听见外面有猫叫,叫得还挺好听。”
辛硕憋笑,往她碗里夹了块吐司:“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吃你的。”
文辰把一片培根塞进万彦嘴里,堵住他要反驳的话,转头对唐曦说:
“别听他们瞎扯,昨晚风大,窗户没关紧,估计是风吹的声音。”
“哦~”
唐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等下我们去老街拍照吧!我昨晚看见好多好看的地方,有卖糖画的老爷爷,正好辛硕带了相机,我们拍个合照!”
“可以啊。”万彦看向文辰,“辰辰想去吗?”
文辰点头:“都行。”
张明突然凑过来,挤眉弄眼:
“拍合照的时候,你俩可得收敛点,别跟连体婴似的勾肩搭背,不然照片发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电灯泡批发户呢。”
“滚。”万彦和文辰异口同声。
邱泽突然踹了张明一脚:
“你少操心别人,先想想等下拍照摆什么姿势,别跟个木桩子似的杵着,拉低我们整体颜值。”
“我怎么就拉低颜值了?”张明不服气,“上次班级合照,还有人说我笑起来像彭于晏呢!”
“那是人家没戴眼镜。”邱泽毫不留情地拆台,“戴了眼镜再看,顶多像彭于晏失散多年的的狗。”
“邱泽我操你大爷!”
午后老街比昨晚更热闹。唐曦拉着辛硕在糖画摊前拍照。
“我们也拍。”万彦把手机塞给邱泽,搂着文辰站到台前。
文辰浑身僵硬:“…别搂这么紧,别扭。”
“笑一个嘛。”万彦捏他的脸,手指故意在他脸颊上蹭了蹭,“不然我亲你了,当着他们的面。”
快门按下时,万彦真的偏头亲在他脸颊上。照片里文辰瞪大眼睛,耳尖红得能滴血,万彦却笑得一脸得意,露出两颗小虎牙。
“删了。”文辰伸手去抢手机。
“偏不。”万彦高举手机,“我还要设成屏保,天天看,吃饭看睡觉看,上课…偷偷看。”
文辰追上去,两人在后面的小巷里打闹,引得路过的老奶奶笑着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哟,真好,像我们那时候,牵个手都得躲着人。”
唐曦举着相机跟过来,对着他们连拍几张,兴奋地说:“文辰万彦,你们这样拍出来超有感觉!你看这张,万彦跑你来追,跟电影里似的!我再给你们单独拍几张吧,就当纪念。”
万彦立刻点头:“好啊,辰辰,配合点。”
文辰被他按在墙上,唐曦举着相机:“文辰看这边,笑一笑…对,就这样!万彦,你靠近点,自然点…哎对,眼神再温柔点!”
万彦突然低头,在文辰耳边说了句什么,文辰瞬间红了脸,抬手给了他一下,却被万彦抓住手,十指相扣。唐曦赶紧按下快门,嘴里念叨着:
“完美!这张绝对能当壁纸!我宣布,这是我今天拍得最好的一张!”
拍够了照片,几人继续往前走。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原来是一家卖棉花糖的摊位,又引得唐曦又走不动道了。
“我想尝尝这个,你给我买呗。”她指着最大的一个,辛硕无奈,只好掏钱买下。
张明也凑过去买了个蓝色的,举到邱泽面前:
“尝尝?甜的,比你这人甜多了。”
邱泽啧了一声:“幼稚。”
嘴上却还是咬了一口,蓝色的糖渣沾在嘴角,被张明笑着擦掉:
“你看,跟只花猫一样。”
邱泽瞪他一眼,却没躲开他的手。
万彦也给文辰买了个白色的棉花糖,递到他嘴边:
“尝尝?”
文辰咬了一口,却不小心沾了点糖在嘴角。万彦伸手轻轻擦掉,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让文辰脸颊发烫。
“前面有个老茶馆,去歇歇脚吧。”辛硕指着不远处的茶馆,“我听他们说,那家茶馆有个几十年历史了,茶特别香。”
几人走进茶馆,老爷爷们坐在里面喝茶、下棋。老板娘过来招呼:“几位里面坐,要龙井还是碧螺春?”
“来两壶龙井,两壶碧螺春。”辛硕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再要碟瓜子和花生。”
“好嘞!”
张明凑到棋盘桌旁看老爷爷下棋,看了没两分钟就忍不住插嘴:
“大爷,您这马走得不对啊,应该踩象眼!”
下棋的老爷爷抬头瞪他:
“你懂个屁!这叫诱敌深入!”
“可您这都快被将死了…”
“要你管!”
众人都笑了。万彦喝着茶,看文辰偷偷往他碟子里塞瓜子——知道他懒得剥壳,文辰就一颗颗剥好,堆成小小的一堆。
“二楼能拍全景!”辛硕突然指着楼梯口,
“我上次来的时候上去过,视野特别好,能看到整条老街,特别好看。”
几人慢慢往上走。二楼露台果然视野开阔。
万彦趁文辰看风景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看,像不像你书签里的画?”
远处屋檐连绵,近处灯笼轻晃。文辰放松地靠进他怀里:“嗯,有点像。”
万彦蹭他的耳垂,声音低低的,“那…还要再画一张,就画在这里,我抱着你,像现在这样。”
文辰转头看他,他轻轻点头:“好。”
唐曦举着相机,把这一幕定格在镜头里。照片里,两个身影依偎在露台上,背景是热闹的老街。
几人在露台上待了很久,聊着天,喝着茶,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张明和邱泽为了“马到底能不能踩象眼”吵了半天,最后邱泽把一颗花生扔进张明嘴里,才堵住他的话;唐曦和辛硕分享着刚拍的照片,讨论着哪个滤镜更好看。
夕阳把老街染成蜜糖色,邱泽突然拍板:
“去吃李记馄饨吧,我看网上说还挺好吃的。”
张明立刻举双手赞成:
“我刚才路过就闻见香味了!”
往馄饨铺走的路上,唐曦举着相机追拍一只蹲在墙头的橘猫。辛硕跟在后面,时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的青苔。
文辰被万彦牵着,走在青石板路上。
“要六碗鲜肉馄饨。”辛硕熟门熟路地报单,又补充道,“茶叶蛋要八个,都要溏心的。”
“好嘞!”老板娘应着,往锅里撒了把葱花,“鲜肉的多放虾皮,对吧?”
“对的对的。”
馄饨端上来时冒着热气,馄饨皮裹着粉嫩的肉馅,咬一口能爆出鲜美的汤汁。
“欸,你们看那桌老爷爷。”唐曦突然戳了戳辛硕,“在下象棋呢,红方快赢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邻桌两个白发老爷爷正对着棋盘较劲。穿灰褂子的老爷爷举着棋子半天不落:
“走啊!马踩象眼啊!磨磨蹭蹭的,晚饭都要凉了!”
“急什么?”举棋的老爷爷吹胡子瞪眼,
“这叫战术!你懂个屁。”
“我不懂?我下象棋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你才穿开裆裤!”
众人都笑了。文辰舀了勺汤,突然低声问万彦:“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万彦愣了下,往他碗里放了个茶叶蛋:“可能比他们还能吵。”
“我猜…你吵不过我。”文辰挑眉。
“那可不一定哦~”
万彦凑近他耳边。
文辰耳尖发烫,低头咬了口茶叶蛋,蛋黄溏心顺着嘴角流下来,被万彦伸手擦掉。
“啧啧啧”
张明在对面翻了个白眼,“吃个馄饨都能演偶像剧,你们俩是打算把这条街变成恋爱剧场啊?”
“羡慕你也找一个啊。”万彦毫不客气地回怼,“找不到就乖乖吃你的馄饨,小心噎着。”
“我才不找呢,”张明扒拉着碗里的馄饨,
“一个人多好,想吃多少吃多少。”
邱泽突然踹了他一脚,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张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邻桌穿白裙子的姑娘正偷偷看他,见他望过来,立刻红着脸低下头,手里的汤匙都差点掉了。
张明的脸唰地一下也红了,埋头扒拉馄饨,连虾皮掉在桌上都没察觉。
“出息。”邱泽嗤笑一声,却默默把自己碗里的虾皮都夹到他盘子里。
吃完馄饨,暮色已经漫过老街的屋檐。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比昨晚的灯会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唐曦举着相机拍红灯笼的倒影,突然提议:“我们去KTV吧!”
“好啊好啊!”张明第一个响应,“正好露一手。”
“你别唱跑调就行。”邱泽泼他冷水。
“我才不跑调!”
几人吵吵闹闹地往KTV走。
KTV在老街尽头的商场里,装修得流光溢彩。
(注:不要说啥未成年开不了哈,反正是能开的,至少我开过)
唐曦一进去就扑到点歌机前:“我先来!”
张明抢过话筒:“我先!我要唱《逆战》!”
“幼稚。”邱泽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却在张明唱到破音时,第一个笑出了声。
唐曦给大家倒饮料,辛硕点了首情歌对唱,硬拉着她一起唱。两人声音不太搭,却唱得认真,连跑调都透着甜。
万彦凑到文辰身边:“你不唱一首?”
文辰摇摇头,指尖在点歌屏幕上滑动。屏幕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万彦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两人窝在一起听歌,戴着同一副耳机,屏幕上放的正是《宇宙情歌》。
“那时候你说这首歌好听。”万彦低声说。
文辰指尖一顿,抬眼看他,然后在搜索栏里敲了几个字。
伴奏响起时,包间里瞬间安静了。文辰拿起话筒,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 他们说命运是确定轨迹
但那天我看到耀眼的你
我脱离轨迹脱离万有引力————
万彦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他想起第一次听这首歌时,耳机分了他一半,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那时候他还不敢碰文辰的手,只能偷偷在桌下蜷紧手指。
——我们是宇宙最奇迹的存在
我们是最无关紧要的尘埃——
副歌部分,文辰的声音微微发颤,却没跑调。唱到最后一句时,他抬眼看向万彦,目光撞在一起。
包间里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掌声。唐曦兴奋地拍桌子:
“文辰你唱得真好!”
张明凑过来:
“深藏不露啊学霸,平时怎么没见你唱过?”
文辰把话筒放下,耳尖红得厉害,没说话,只是往万彦身边靠了靠。万彦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很好听。”
文辰低头,嘴角悄悄勾起个弧度。
后来的时间里,包间里一直热热闹闹的。邱泽被硬拉着唱了首《朋友》,唐曦和辛硕合唱了五首情歌。文辰没再唱歌,就靠在万彦怀里听着,偶尔喝口饮料,看他们闹来闹去。
快结束时,万彦突然拿起话筒,点了首《小星星》。调子很简单,他唱得却认真,目光一直落在文辰身上。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走出KTV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老街的灯笼还亮着,青石板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万彦牵着文辰的手,指尖扣得很紧。文辰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说:
“下次,教我唱那首歌吧。”
“哪首?”
“《小星星》。”
万彦笑起来:
“好。”
[墨镜][墨镜]跟上一章一样,我连着存了两章,今天就没啥时间来写这个作者有话了哈[墨镜][墨镜]还是说一下吧,后面马上就又是一个虐心片段,我写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对不对味,估计要连着写两章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成功写完两章归来,连着写后面两章写了七八个小时,直接从十二点半熬到天亮,平常我写顶多也就两三点左右,一章五六千多个字,三个小时基本上都能搞定,今天相当于连着写一万多个字[裂开][裂开]我真的破防了,下次再也不偷懒了,真的很伤脑,而且很耗命[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不过也不是一直在写,写完一章我就先看了会儿视频,看着看着就又不想写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不过这两章都是连着的虐,我自己也都很难受,因为这个是根据真实的经历改编的,而且要跟前面的一些东西对应上去,所以写的比较慢,写的心累,而且真的好折磨我[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第34章 第 34 章
回程的高铁刚过中转站,车厢里的喧闹渐渐沉淀成安稳的节奏。张明和邱泽挤在过道另一侧打手游,唐曦和辛硕靠窗翻着相机里的照片。
万彦和文辰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肩膀抵着肩膀,膝盖在狭小的空间里偶尔相碰。
“我妈刚发消息,说蒸了酱排骨,让咱们回去趁热吃。”
万彦把手机屏幕往文辰那边偏了偏,指尖在屏幕边缘蹭了蹭,
“她还问你要不要来,特意多备了料。”
文辰正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发呆,闻言转过头。他伸手碰了碰万彦的手背,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阿姨太客气了。不过——”
他拖长了调子,忽然倾身凑近,声音压得很低,
“比起阿姨做的排骨,我更想尝尝你上次说的那家老字号糖糕。”
他攥了攥手机:“那…等会儿下车先去买?就是可能要排队。”
“排队也没关系。”文辰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背往上滑,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指,
“反正有你陪我。”
万彦感觉心跳漏了半拍,刚要开口,就见文辰重新望向窗外,嘴角却藏着淡淡的笑意。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文辰的头发,听见对方闷在喉咙里的轻笑。
文辰忽然侧过头,下巴轻轻搁在万彦的肩膀上:
“数学卷子最后两道大题,你是不是又没头绪?”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
“你怎么知道?”
“等会儿到书店买完资料,我给你讲。”
文辰的呼吸扫过他的颈侧,
“不过——”
他抬眼看向万彦,
“得用糖糕换。”
“成交。”万彦低头时,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车厢广播响起到站提示时,万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
“你妈妈今晚在家吗?”
文辰的手指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她出差了,得下周才回来,没事。”
“那你一个人在家?”万彦皱了皱眉,“要不…去我家住?我房间有两张床,或者我睡沙发也行。”
“不用啦。”
他抬眼看向万彦,嘴角弯了弯,
“怎么,怕我一个人在家偷吃零食不学习?”
“哪能啊。”万彦笑着摆手,“我是怕你晚上饿了没人给你煮面。”
“放心,我会给自己煮速冻饺子,比你煮的强。”
到了书店后,文辰刚从书架上抽了本物理资料,转身就看见万彦抱着几本数学练习册站在不远处,表情有点茫然。
“买这么多?”
文辰走过去,随手翻了翻最上面的数学卷子,
“你上次的错题本还没整理完。”
“这不寻思着向年级第一看齐嘛。”
万彦把练习册往桌上放,声音里带着点讨好,
“辰辰老师,等会儿讲题能不能慢点?我反应慢。”
文辰挑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求我?”
万彦的脸腾地红了,抓着他的手腕往后躲:
“别闹,这儿人多。”
文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低笑一声,拉着他往靠窗的座位走:
“坐这儿吧,光线好。”
文辰低头翻着书,指尖在重点公式下划着线,万彦则在旁边对着数学卷子发愁,时不时偷偷瞟他两眼。
万彦用笔杆戳了戳文辰的手背:
“这道题…我怎么算都不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文辰侧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草稿纸上,指尖顺着他写歪的公式划过去:“这里的错了。”他拿过笔,在空白处画了个简单的图。
万彦凑得很近,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香味。文辰讲题时语速很慢。万彦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直到笔尖戳了戳他的额头才回过神来。
“走神了?”文辰挑眉。
万彦立刻坐直,“我刚才在想,辰辰老师讲题比数学老师清楚多了。”
“贫嘴。”文辰把笔扔给他,“自己再算一遍。”
万彦哀嚎一声,乖乖低头演算,却在桌下用脚尖勾了勾文辰的鞋尖。文辰没躲,反而轻轻踩了踩他的脚背,眼底藏着笑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文辰合上书时,发现万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压在物理卷子上。他失笑地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万彦身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心跳漏了一拍。
“唔…”
万彦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文辰正望着自己,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我、我睡着了?”
“嗯,”文辰收回目光,收拾着桌上的书,
“快八点了,去买糖糕吗?”
万彦猛地坐起来,外套滑落在椅子上:
“去!现在就去!”
文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两人踏上台阶时亮了起来。万彦拎着刚买的糖糕,看着文辰掏出钥匙开门,忽然想起什么:
“阿姨出差,家里是不是没人收拾?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桌子?”
“不用,”文辰推开门,侧身让他进来,“我妈出门前肯定收拾过了。”
玄关很整洁,鞋柜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双深蓝色,是文辰的;另一双浅灰色,看起来有些新,鞋边还没沾上灰尘。万彦换鞋时多看了两眼,随口问:“这双是备用的?”
“嗯。”
万彦哦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客厅。
“喝水还是喝牛奶?”文辰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盒牛奶和一些水果。
“喝水就行。”
万彦坐在沙发上,看着文辰拿杯子的背影,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
“你…平时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
文辰倒水的手顿了顿,玻璃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转过身,把杯子放在万彦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很轻:
“习惯了。”
万彦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他拿起一块糖糕递过去:
“刚买的,还热着呢,尝尝?”
文辰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甜腻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
窗外的风刮过树梢,客厅里一时只有两人咀嚼的声音。
万彦吃完两块糖糕,看见文辰面前的那块只咬了一口,忍不住问:
“不好吃吗?”
“没有,”文辰把剩下的糖糕放进保鲜盒,“有点腻。”
他起身收拾着茶几,“你要是困了,就先去我房间躺会儿,我把今天的题再看一遍。”
“我不困,”万彦跟着站起来,“我陪你一起看?虽然我可能看不懂,但能给你剥个橘子。”
文辰看着他举着橘子的样子,眼底带起一点笑意:
“好啊。”
文辰坐在书桌前翻书,万彦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剥橘子,偶尔抬头看看他认真的侧脸。橘子的清香混着淡淡的墨香,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有种安稳的暖意。
文辰忽然停下翻书的手,侧头看向万彦:
“这道题的思路,你觉得应该从哪里入手?”
万彦凑过去,看着图上复杂的图形,皱着眉看了半天:“从这里…找等量关系?”他伸手在图上虚划了一下。
文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么聪明吗?你咋知道的”
这道题的切入点很隐蔽,连他都想了好一会儿。
万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上次看你做类似的题,好像是这么找的。”
文辰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看着万彦认真的眼睛,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错啊,学会举一反三了。”
万彦的耳朵又腾地一下红了,低头继续剥橘子,声音闷闷的:
“那是因为辰辰老师教得好。”
文辰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翻书,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
晚上九点半,万彦站在文辰家门口换鞋时,还在念叨最后一道题。“刚才那道题的思路我好像懂了,明天回去再算一遍,肯定能对。”
他系着鞋带,抬头看向文辰,“你早点睡,别熬夜了。”
“知道了。”文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背上书包,“路上小心点。”
“嗯。”万彦走到楼梯口,又转过身,
“对了,明天早上我买早饭过来?你爱吃的那家豆浆和肉包。”
文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万彦笑着挥挥手,转身跑下楼梯,脚步声在楼道里渐渐远去。文辰站在门口,直到听见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才慢慢关上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走动的声音。文辰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万彦刚才没吃完的半块糖糕,放进嘴里却突然尝不出任何甜味。
他打开手机,点开和万彦的聊天界面,往上翻着记录。他的指尖划过屏幕上明天见三个字,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烫。
万彦的存在,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照亮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他会在每个细微处都透着真诚的在意。这种温暖太过珍贵,珍贵到让他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害怕当那层隐秘的窗户纸被捅破时,这束光会毫不犹豫地熄灭。
他起身走到书房,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信封。他拿出信封,指尖抚过上面模糊的邮戳,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开。
里面是前年冬天收到的信,来自那个他不愿提及的人。信封边缘已经磨得发白,可见被反复拿起过多少次。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万彦的消息:
我到家啦,你睡了吗?
文辰盯着那条消息,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他该回什么?说自己还没睡?说自己在想他?还是像平时一样,简单回个早点睡?
胸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放下手机,走到阳台,推开窗户。
楼下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偶尔有晚归的行人匆匆走过。文辰看着路灯下自己孤单的影子,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冷的天气,他缩在房间里,听着客厅里激烈的争吵声,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母亲压抑的哭声。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那个笑着揉他头发的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他才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妈妈带着他搬了家,换了学校,从此绝口不提那个名字。他们努力活得像普通家庭一样,努力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往,可有些东西,就像刻在骨头上的疤,无论怎么掩饰,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隐隐作痛。
他害怕万彦知道这一切。
万彦是不一样的。他不想失去这份不一样。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万彦的消息:
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在偷偷看题?说了别熬夜的
文辰看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回没有,想回马上睡,可指尖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好像能想象出万彦此刻的样子,大概是穿着宽松的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皱着眉看手机,说不定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又生了气。
这样好的万彦,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像他这样,心里藏着那么多不能说的事,连提起某些过往都觉得羞耻的人。
(他那么干净,怎么能被你拖进泥里?)
(别告诉他,永远别告诉他。)
(只要你不说,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们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耳边尖叫:
(你在骗他。)
(你在演戏。)
(他那么聪明,迟早会发现的。)
(等他发现你一直在撒谎,他会恨你的。)
胸口的闷痛越来越剧烈,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听着客厅里的争吵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沙发前,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未接来电,全是万彦的。最新的消息是两分钟前发的:
辰辰,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现在过去找你
文辰的手指抖得厉害,连密码都输错了好几次。终于点开输入框,每敲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事,刚才在洗澡,没看见消息。有点困了,先睡了。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几乎要虚脱。这条谎言拙劣得可笑,可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冲进卧室,用力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关在门外。
“糖糕…”
“糖糕…很甜…”
“还有…万彦…”
这是万彦教他的缓解情绪失控的方法,说出能看到的能摸到的几样物品,然后再说他们带来的感受,但…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光。文辰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万彦会相信吗?他那么了解自己,应该不会相信吧。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刻意疏远?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此就慢慢冷淡下来?
他蜷缩在被子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他想抓住点什么,可身边只有冰冷的床单,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震动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文辰闭着眼没动。他知道是万彦,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连抬手的劲都没有。
被子里闷得慌,可他却不敢掀开被子。
他知道万彦对他很好,但他还是不敢告诉他,这不是不信任,只是因为他缺少了说出这些事的勇气。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有次爸爸接他放学,路过小卖部非要拉着老板打牌,最后把他的学费都输掉了。妈妈来接他时,站在小卖部门口哭,路过的同学都在指指点点。那天的风特别冷,吹得他耳朵疼,可他不敢哭,怕妈妈更难受。
“别想了…”
文辰咬着枕头,把脸埋得更深。牙齿咬得太用力,下巴都在发酸,可胸口那股憋闷劲儿一点没减,反而像有只手越攥越紧。
他摸索着爬起来,想去客厅倒杯水,脚刚落地就打了个晃,差点摔倒。扶着墙站了会儿,才慢慢挪到客厅。他没有选择开灯,整个房子陷入了一片死寂,眼前看见的是数不尽的黑。就和他之前说的一样,在没有光的地方是不会有影子的。
手机在沙发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每次亮起,文辰的心就跟着揪一下。他知道万彦在担心,可他不敢接,甚至不敢看。他怕万彦听出他声音发颤,怕万彦问他到底怎么了,更怕自己忍不住,把那些藏了好几年的事全说出来。
他就那么蹲在地上,背靠着墙,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累了就盯着地板发愣,过会儿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
万彦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皱紧了眉。
他又发了条消息:明天的豆浆和肉包,要加个茶叶蛋吗?
消息发出去,还是石沉大海。
万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怎么还没睡?”万彦妈妈抬头看他,“不是说困了吗?”
“妈,”万彦走到她身边,声音有点急,
“文辰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怎么了?”妈妈放下毛线针,“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我发消息他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万彦来回踱了两步,“刚才说在洗澡,但我觉得他肯定有事。”
万彦妈妈想了想,说:“会不会是累着了?你们都玩了好几天,回来又去看书,说不定睡着了没听见。”
“不可能,”万彦摇头,“他睡眠很浅的。”
他忽然想起在文辰家时,自己问起他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文辰那瞬间的表情——肩膀绷得紧紧的,还有之前在高铁上,提到他爸爸时,文辰那突然僵硬的侧脸。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让万彦心里越来越慌。他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
“我去看看他。”
“这么晚了…”妈妈想拦他。
“他一个人在家,万一真有事怎么办?”万彦穿上鞋,手忙脚乱地系着鞋带,
“我去看看就回来,您别担心。”
没等妈妈再说什么,他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一路亮到楼下。夜风吹得他一哆嗦,他却没觉得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文辰家去。
文辰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听见敲门声,才猛地抬起头。
敲门声很轻,他却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辰辰?你在家吗?”
万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点焦急,
“我是万彦,你开开门。”
文辰咬着嘴唇没动。他想让万彦走,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在里面,”万彦的声音又响了些,“你是不是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文辰慢慢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摔倒。他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万彦站在楼道里,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然是刚打车跑过来的。
文辰的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想开门,又怕万彦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肯定狼狈死了。
“辰辰?”
万彦又敲了两下,声音放软了,
“我不进去也行,你跟我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好不好?”
文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伸手拧开了门锁。
门刚开一条缝,万彦就挤了进来。看到文辰的样子,他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辰辰。”
文辰没说话,转身往客厅走。还没缓过来,差点摔了一跤,万彦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小心点。”
手心传来的温度很暖,文辰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挣开了。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抓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把脸埋进去。这样就不用看万彦的眼睛了,也不用想该说什么。
万彦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喝点水吧。”
文辰没接,也没抬头。
万彦把水杯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在他旁边坐下,安静地陪着。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
过了好一会儿,文辰闷闷的声音从抱枕里传出来:
“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万彦说得很直接,“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我怕你出事。”
文辰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套上的线头,一下,又一下。
万彦看着他发抖的肩膀。他不知道文辰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那一定是很让人心疼的事。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放在文辰的背上。
“没事了,”他声音放得很柔,“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在这儿陪着你。”
文辰的肩膀抖了一下,抱着抱枕的手攥得更紧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砸在抱枕上…
[墨镜][墨镜]连着写了两篇,下一章就是直接连上的,都是稍微虐那么一丢丢的,就背景方面这两章估计就要解释完了吧,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亲亲][亲亲]不过累也是真的累,感觉上一次写虐的已经是在上一次了[害羞][害羞]后面我是真不敢偷懒了,偷懒还要补回来也是真的太累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拖延症真的赢了,资本也是真的赢了,我看看我今年能不能更完吧,不过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如果看的人再多一点,哪怕破个百我都会有一点动力,现在这个真的有点像是在自我安慰[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我还是加油写吧,估计能看到这里的人也没几个,就发发牢骚,随随便便写几句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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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第35章 第 35 章
文辰抬起头,他看向万彦,眼神里还蒙着层没散的雾,带着点茫然。
万彦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他。从进门时看见那双眼红肿的眼睛开始,他的心疼就一点点漫到心口最软的地方。
此刻见文辰望过来,他没急着说话,只是微微倾身,指尖极轻地碰了碰他的眼角,那里还沾着没擦干的泪渍。
“哭了很久?”
万彦的声音放得很柔。
文辰又低下头,下巴抵着抱枕边缘,声音闷闷的:
“没有。”
“撒谎。”
万彦轻笑了声,语气里却没半分责备,
“眼睛都肿成兔子了。”
他伸手,这次文辰没躲,任由他轻轻擦过自己发烫的眼,
“难受怎么不告诉我?”
“…”
文辰抿紧唇,没回答。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万彦也不逼他,只是收回手,拿起刚才那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先喝点水,嗓子该哑了。”
杯沿碰到下唇时,文辰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温水滑过喉咙,带着点微烫的温度。他喝了两口,万彦就把杯子挪开了。
“腿还麻吗?”
万彦的视线落在他交叠的膝盖上,刚才开门时他差点摔倒的样子还在眼前晃。
文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没说话。
万彦低笑起来,笑声很轻。他站起身,在文辰面前蹲下,视线与他平齐。这样文辰不用抬头,就能看见他眼里的自己。
“辰辰,”
万彦的目光定在他脸上,从泛红的眼角,再到紧抿的唇,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说没关系,但别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他的眼神太专注,太温柔,一点点钻进文辰裹紧的硬壳里。文辰别过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不觉得…我很麻烦吗?”
万彦愣了下,随即皱起眉,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急:
“怎么会?”
他伸手,轻轻捏住文辰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让他看着自己,
“在我这儿,你永远不麻烦。”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嫌弃或不耐,只有纯粹的担忧。喉咙突然一紧,眼泪又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你看,”
万彦叹了口气,轻轻擦过他滚落的泪珠,
“又哭了 ”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文辰的额头,
“到底是什么事,让我们家辰辰这么难过?”
文辰忽然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断了。他猛地往前一倾,额头抵在万彦的肩膀上,压抑了太久的哽咽终于冲破喉咙,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万彦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慢慢抬起手,轻轻环住他的后背。他没说话,只是用掌心顺着文辰颤抖的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哭吧,”
他低声说,
“哭出来要会好受点。”
文辰的哭声不大,却带着种近乎崩溃的委屈。他攥着万彦的衣角。
万彦就那么蹲着,任由他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肩膀。
哭了很久,文辰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抽噎的气音。他累得没力气抬头,就那么趴在万彦的肩膀上,鼻尖蹭着对方温暖的颈窝。
“好点了吗?”
万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哑。
文辰点点头,又摇摇头:
“渴。”
万彦失笑,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直,起身去倒了杯温水。这次文辰乖乖接了,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因为终于抓住了点实在的东西,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万彦在他身边坐下,没急着追问,只是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慢慢帮他擦脸颊上的泪痕。他的动作很轻,擦过文辰发红的眼角时,特意放慢了速度。
“眼睛都哭肿了。”
万彦看着他,低声说,
“明天该不好见人了。”
文辰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没力气扬起。他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杯壁,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提他吗?”
万彦知道他说的是他是谁。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里带着鼓励,示意他继续说。
“他…做错事了。”文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很大的事。”
万彦没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时候我才上小学,”文辰低着头,“有天晚上,家里来了好多人,穿制服的。他们把他带走了,我妈抱着我哭,说…说以后就我们俩了。”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欠了好多钱,还…还连累了别人。”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但话里的沉重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
万彦的心头一紧。他终于明白文辰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从何而来,那是被最亲的人狠狠背叛过的痕迹,是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堪的存在,所以才拼命把自己裹起来。
“那不是你的错。”
万彦的声音很稳,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辰辰,你从来都没错。”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万彦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爸是交警。”
万彦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
“在我初二那年,执勤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没救回来。”
文辰愣住了。
“那时候我觉得天塌了,”万彦的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像是在回忆,“我恨那个司机,恨为什么偏偏是我爸。但我妈跟我说,我爸是在做他觉得对的事,我们得骄傲。”
他顿了顿,看向文辰,眼神格外认真,
“所以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遭遇,但这不代表我们要被过去困住。”
文辰的眼眶又热了。他看着万彦,这个总是笑着包容他所有别扭的人,其实也扛着这样的重量。
“但…”文辰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们不一样。他是做错事的人,我是他的儿子。别人会怎么看我?”
万彦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
“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在我眼里,你是文辰,是年级第一,是会在图书馆帮我盖外套的人,不是谁的儿子,只是你自己。”
他的指尖带着暖意:“我爱的辰辰,不仅仅是那个会帮我讲题、会撩我、会陪我一起学习的辰辰,还是那个就算很怕众人的目光,但还是能够在演讲比赛中精准找到我的那个辰辰。这样的辰辰,值得被好好对待,值得被喜欢。”
文辰的心跳瞬间乱了,他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万彦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低笑了声,没再逗他,只是话锋一转,声音又温柔下来:
“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他看文辰刚才哭那么凶,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提起父亲。
文辰的身体僵了一下,抓着抱枕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的嘴唇动了好几次,才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
“我…以前…被欺负过。”
万彦的心猛地一沉。他等着文辰继续说,指尖却悄悄握紧了。
客厅的灯是暖黄色的,却照不进文辰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他低着头,只露出紧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下颌。
“上初中的时候,”
“他们知道了家里的事。”
他们又是谁,不用细说。那些嗅觉敏锐的恶意,总能精准地找到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狠狠咬下去。
“一开始只是骂我,”
文辰的指尖抠着抱枕上的纹路,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布料抠破,
“说我是小偷的儿子,说我跟我爸一样恶心。”
万彦的呼吸屏住了。他能想象出那些刻薄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心上。
“后来…”文辰的声音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有天放学,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有五个人…他们把我摁在地上,说要看看…看看小偷的儿子是不是也长着贼骨头。”
万彦的拳头猛地攥紧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能感觉到文辰的身体在发抖,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是被侵犯尊严时的绝望。
“他们…”
文辰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怕被什么听见,
“他们把我的裤子扒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羞耻和痛苦。他猛地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在笑…笑得那么大声…”
“辰辰…”万彦的声音哑得厉害,他伸出手,想抱住文辰,却被对方猛地躲开了。
文辰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膝盖: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学校上厕所。我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怕他们又来…”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只敢等所有人都走了,像个真正的小偷一样…”
万彦的眼眶红了。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十几岁的文辰,抱着书包,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瑟瑟发抖,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却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我还手了,”
文辰的声音突然变得狠戾,
“我抓起旁边的一个东西砸了其中一个人的头,流了好多血…”
可反抗换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更疯狂的报复。
“他们打我打得更狠了,”
文辰的声音又软下来,
“把我堵在厕所里,用拖把杆抽我的背,还…还骂我是疯狗…”
更疼的是心里的荒芜,他看向不远处的巷口,那里站着他当时唯一的朋友,廖闰临。
“他看见了,”
文辰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种彻底的死心,
“他就站在那里,看了两眼,然后转身走了。像没看见一样。”
事后他没告诉老师,没告诉任何人,连文辰也没说。那些淤青和伤口,被悄悄藏起来,任由它在黑暗里发炎、溃烂。
“后来我妈发现我身上的伤,闹到学校,他们才停手。”
文辰的声音慢慢变得平静,
“可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比如信任,比如安全感,比如相信自己值得被爱的勇气。
“所以你看到陈默被欺负时…”
万彦终于明白了。文辰不是冷漠,是害怕。害怕自己伸出手,会像当年一样,要么被一同拖入泥潭,要么被轻易地抛弃。
文辰点了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膝盖上:“我看到了当时的自己…想帮他,可我不敢。我怕…怕自己又变成那个被摁在地上的人,但又怕身边的人又都像廖闰临一样…”
他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恶:
“我是不是很没用?很懦弱?”
万彦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伸出手,将文辰紧紧抱进怀里。
这个拥抱很用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
“不,你不是。”
万彦的下巴抵在文辰的发顶,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你只是被伤得太深了,辰辰。你已经很勇敢了,真的。”
文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万彦怀里,任由他抱着。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角落。
他伸出手,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环住了万彦的腰,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万彦抱着文辰,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细微的颤抖。他放柔了力道,轻轻拍着文辰的背,指尖穿过他的头发。
“哭吧,”
万彦低声说,声音贴着文辰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
“把不开心的都哭出来,以后有我在。”
文辰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眼泪浸湿了万彦胸前的衣襟。哭了很久,直到眼皮发沉,抽噎声渐渐平息,他才在万彦怀里蹭了蹭。
万彦低笑起来,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
“累了?”
文辰点点头,声音闷闷的:
“有点。”
“那去床上睡?”
万彦扶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起来。
文辰却摇摇头,反而抱得更紧了:
“再抱会儿。”
这个请求带着点孩子气的依赖,万彦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重新把文辰搂进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得更稳些。
“好,抱到你想松开为止。”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墙上的钟还早滴滴答答地走着。
过了一会儿,文辰的声音在万彦怀里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万彦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抬起文辰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借着客厅的灯光,他能清晰地看到文辰眼底的不安和自卑。
“不会。”
万彦的眼神格外认真,一字一句地说,
“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好。”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文辰的鼻尖:
“那些人做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他们的恶意负责,更不需要用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
万彦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涌起一阵怜惜。他微微低下头,在文辰的眼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文辰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还没反应过来,万彦又低下头,在他另一边眼角也吻了一下,把刚要滑落的泪珠轻轻吻去。
“不许再哭了,”万彦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潮湿的眼睑,声音低哑又温柔,
“再哭,眼睛该疼了。”
他们早就说过喜欢,但这样亲昵的触碰,带着安抚与珍视的吻,还是第一次。他能感觉到万彦的呼吸落在脸颊上,带着点微热的温度,把那些盘踞在心头的寒意,一点点驱散了。
“万彦…”声音还有点发颤。
“嗯?”万彦应着,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抬起,让他看着自己。
文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红肿着眼眶,狼狈却真实。
“你…”文辰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问,“你真的不会走吗?”
万彦的眼神沉了沉,带着点心疼,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在文辰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不走。”他的声音贴着文辰的额头响起,清晰而笃定,
“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也不太对,你赶我我也不走。”
文辰的眼眶又热了,却没再掉眼泪。他伸出手,紧紧抱住万彦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不赶你走。”
“那就好。”万彦笑了,伸手托住他的后颈,让他靠得更稳些。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紧绷的身体在慢慢放松。
“还记得陈默吗?”文辰又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记得,那个总被欺负的小个子。”万彦应道,
“怎么又突然想起他了?”
“上次在走廊里,看见他被几个人堵着抢作业本,”文辰的声音低了些,“我当时…腿都软了。”
他以为自己长大了,以为那些伤口早就结了疤,可真的再看见相似的场景,还是会瞬间跌回那个无助的场面。
“我想走过去,想拉开他们,”
文辰的指尖攥紧了万彦的衣角,
“我怕…怕他们转过头来。”
万彦的心揪了一下。他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文辰站在走廊拐角,脸色发白,看着那个缩在墙角的小个子,像看着过去的自己,却被恐惧钉在原地。
“你不是废物。”
万彦的声音很稳,带着安抚的力量,
“你只是被吓到了。换作是我,也会慌的。”
他顿了顿,轻轻拍着文辰的背:
“但你看,你会想起他,会觉得难过,会怪自己没帮忙,这就说明,你从来都不是冷漠的人。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把那些藏起来的勇气,重新找回来。”
文辰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
“下次再遇到,我们一起去。”万彦忽然说,语气带着点轻快,
“我帮你挡着,你去拉他,好不好?”
文辰愣了愣,抬起头看他。万彦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我们…一起?”
“嗯,一起。”
万彦点头,指尖刮了刮他的鼻尖,
“你不是一个人了,辰辰。以后不管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文辰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带着点未散的泪痕。
“好。”他应道,声音轻却坚定。
万彦看着他笑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文辰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珍视。文辰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躲开,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笨拙地回应着。
唇齿相依间,把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恐惧、依赖与喜欢,都融进了这个安静的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万彦才慢慢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
“困了吗?”他轻声问,指尖擦过文辰微微发红的嘴唇。
文辰点点头,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刚才哭了太久,又说了太多压在心底的事,现在放松下来。
“去床上睡。”万彦扶着他站起来。
文辰的腿还有点麻,刚走两步就踉跄了一下,万彦顺势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诶…”
文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红透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动,”万彦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省点力气,好好睡觉。”
他抱着文辰走进卧室,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文辰的床不算大,铺着浅色的床单,还有那个奥特曼的枕头。万彦替他盖好被子,刚要起身,手腕却被拉住了。
“别走。”文辰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怯怯的祈求。
万彦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文辰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文辰这才放心地闭上眼,手指却还紧紧攥着他的手,万彦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显然是真的累极了。
万彦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心里默默想着: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帮你把那些藏起来的光,一点点找回来。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握的手,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墙上的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给这个不那么平凡的夜画上了句号。
月光悄悄地透过窗帘射进卧室里,只留下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墨镜][墨镜]就背景这一part也是补的大差不差了,故事有原型,但细节方面改了一些,这一章和上一章一样,写的我自己都很心痛,我都在怀疑我自己到底要不要写出来,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写了,那就没啥好想的了,然后昨天我又忘了存文[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所以今天要补存一章,so下一章的后面的作者有话我就随便几句就过啦[亲亲][亲亲]
后面的话估计就是又回到老样子了,一边学一边玩,然后也会有一些特殊一点的线,反正路还有很长,慢慢走啦
再日更一下,后面maybe会断更[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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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第36章 第 36 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卧室,文辰睫毛颤了颤,才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侧的床单还留着温热的凹陷,却突然摸到一片空荡,他心头一紧,撑着身子坐起来时,带着刚醒的茫然。
“万彦?”
声音裹着浓浓的睡意。
万彦推门进来时,还带着点没擦干的潮气,手里端着杯牛奶,另一只手里攥着袋没开封的橘子糖。
“醒了?”
他走到床边半跪下来,把牛奶递到文辰嘴边,
“刚热的,试试烫不烫。”
文辰低头抿了小口,抬眼时正好看见万彦嘴角沾着的面包屑。他伸手捏住万彦的下巴轻轻转过来,手指蹭过那点面包屑时,不小心擦过他柔软的唇瓣,两人都顿了顿。
“六点半就爬起来买早饭?”
文辰缩回手,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他低头搅了搅牛奶,
“咋还真买了,你傻不傻。”
万彦抓住他搅牛奶的手腕,把那根沾了奶渍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吮了下。
文辰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万彦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某人昨晚说梦话都在念叨肉包,我要是不早点去,怕是要被你在梦里咬醒。”
“我才没有!”
文辰把牛奶杯往床头柜上一放,被子被他踹得滑到腰际。万彦的目光落在他眼角,那里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肿,是昨晚哭狠了的痕迹,他伸手轻轻按了按。
“眼睛还疼吗?”
万彦的声音放得很轻,
“昨晚肿得跟兔子似的。”
文辰往被子里缩了缩,却被万彦伸手捞住脚踝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他猝不及防地倒回床上,万彦顺势撑在他身侧。
“躲什么?”
万彦低头,“昨晚是谁抱着我的胳膊哭?”
“那是…那是你听错了!”文辰偏过头,脖颈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我那是打哈欠。”
(…这个理由能再假一点吗?)
万彦低笑起来,他伸手拨开文辰额前的碎发,指腹擦过他的眉骨:
“打哈欠能把我衬衫哭湿半件?还会抱着我脖子说别走?”
文辰的脸彻底烧起来,他抬手去捂万彦的嘴,却被他趁机咬住指尖,轻轻磨了磨。
酥麻感顺着指尖爬上来,文辰浑身一颤,猛地抽回手时,牛奶杯被带得晃了晃,牛奶泼在万彦的睡衣前襟,洇出片深色的痕迹。
万彦低头看了眼,突然倾身压下来,潮湿的衣料贴在文辰胸口,牛奶顺着皮肤滑进衣领。
“凉不凉?”
他咬着文辰的耳垂问,声音里带着点不一般的笑意,
“让你也尝尝被泼的滋味。”
文辰推着他的肩膀挣扎,却被他按得更紧,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牛奶的甜香。
“幼稚死了!”
文辰的声音里带着点气音,
“快起来,衣服都湿完了。”
万彦却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潮湿的衣服上:
“帮我脱了?”
文辰的手猛地一下弹开,却在万彦要起身时突然勾住他的衣领,把人拽了回来。
“我衣柜里有干净的,”
他看着万彦的眼睛,睫毛颤了颤,故意在他喉结上划了下,
“就是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下。”
万彦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俯身咬了咬他的唇角:
“求之不得。”
文辰红着脸从衣柜里翻出件浅灰色的棉T,扔过去时被万彦伸手接住。他本想转过去,却鬼使神差地坐在床边没动,看着万彦利落地脱掉湿睡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背。
文辰的目光在他后颈的小痣上停了停,突然咳嗽了声。
“看够了?”
万彦转过身,故意挺了挺胸。
“谁要看你了。”
文辰别过脸,却在万彦靠近时突然伸手,指尖在他腰侧的软肉上捏了把,
“瘦了点,得多吃点。”
万彦抓住他作乱的手,往自己唇边带了带,亲了亲他的指节:
“那中午得多吃两碗饭。”
两人闹了会儿,万彦把小桌板架在床上,肉包的香气混着豆浆的豆香飘过来,勾得文辰肚子咕咕叫。
他盘腿坐着时,万彦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膝盖,把他的腿往自己这边掰了掰,让他把脚搭在自己腿上。
“干嘛?”文辰挑眉。
“帮你暖暖。”万彦低头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脚冰。”
文辰没说话,只是在万彦递来豆浆时,故意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指尖。看着万彦瞬间僵硬的动作,他嘴角偷偷扬了扬,低头喝豆浆时差点笑出声。
吃完早饭,万彦收拾碗筷的功夫,文辰从书包里资料。等万彦擦着手出来,看见摊在桌上的数学卷子,夸张地往后缩了缩:
“别告诉我又要补课。”
“不然呢?”
文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上次的同类型题看看你吃没吃透。”
万彦不情不愿地坐过来,却在文辰讲题时故意往他身上靠,肩膀抵着肩膀,呼吸都洒在他颈窝里。
“这里没听懂,”
他指着卷子上的某道题,手指却在文辰手背上划来划去,“再讲一遍。”
文辰拍开他的手,却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声音放得温和:
“看好了,这里要先求…”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文辰的指尖在草稿纸上写着解题步骤,万彦的目光却总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
“喂,”文辰突然停下笔,转头看他,
“到底听没听?”
“听了。”
“比如…这里要先算…”
文辰瞪他:
“那是二次函数。”
万彦低笑起来,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不闹你了,讲吧。”
文辰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任由他抱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题。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篮球废柴群”的消息提示音。他点开一看,张明发了串语音,点开就是震耳欲聋的喊声:
“文辰!万彦!出来打球啊!三缺一就等你们了!”
紧接着是邱泽的消息:@万彦 别跟你家学神腻歪了,速来球场
万彦凑过来看了眼,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来不了了,补课呢
张明秒回:?万彦你变了!你以前为了打球能逃课!
邱泽:文辰在你旁边?让他劝劝你,运动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文辰看着屏幕笑了笑,抢过手机回复:他数学是要准备考150的。
消息发出去,群里瞬间安静了。过了几秒,张明发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包,邱泽跟着发了串哈哈哈哈。
万彦捏了捏文辰的脸颊:
“满分估计不太行吧,130都还说不定呢。”
“差不多。”文辰把手机扔到一边,伸手合上数学卷子,
“算了,先休息会儿吧。”
“不补了?”
“带你出去玩。”
文辰站起身,
“不是说想去看看新开的那家手办店吗?”
万彦眼睛亮了亮,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
“真的?”
“假的。”文辰故意逗他,却在转身时被万彦从背后抱住,下巴搁在他肩窝上。
“别啊,”万彦蹭了蹭他的脖子,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想去很久了。”
文辰的耳根软了软,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
“逗你的,走吧。”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刚走到楼下,文辰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张明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张明咋咋呼呼的声音:
“文辰!我们在你家楼下,看见你们俩了!”
文辰抬头,果然看见楼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张明正挥着胳膊朝他们喊。
万彦啧了一声:“一群傻逼吧…阴魂不散。”
“去打会儿?”文辰看了眼万彦,“就半小时。”
“你不是不喜欢打球吗?”
“看你打。”文辰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万彦耳朵里,
“顺便看看你到底有多菜。”
万彦低笑起来,拉着他走:
“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深藏不露。”
张明和邱泽看见他们过来,立刻抛过来两瓶水。
“我就说万彦肯定扛不住诱惑,”张明拍着万彦的肩膀笑,
“文辰你也来打两把?”
“不了,我看着。”
万彦脱了外套扔给他,露出里面的灰色T恤。
阳光正好,少年们的笑声和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混在一起,文辰靠在栏杆上,看着万彦奔跑的身影。他不算打得特别好,偶尔还会被张明抢断,但每次投进一个球,总会第一时间朝文辰的方向看过来。
休息的时候,万彦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文辰递给他水。
文辰抬眼,故意用手背擦了擦他下巴上的汗,指尖划过他的皮肤时,看见万彦的喉结动了动。
“喂!秀恩爱滚远点!”
张明在球场那边喊,
“万彦快过来,该你发球了!”
万彦瞪了他一眼,却在转身前飞快地在文辰唇角亲了下。文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低头笑了笑。
又打了半小时,万彦被文辰催着离开了球场。走在路上,万彦的手机响了,是他妈妈打来的。
“喂妈…嗯,跟文辰在一起…好啊,我们中午回去吃…知道了,要买酱油…”
挂了电话,万彦看向文辰:
“我妈让你中午去家里吃饭,她做了酱排骨。”
“好啊。”文辰点点头。
两人先去了那家新开的手办店,万彦在摆满模型的货架间转来转去,眼睛都看直了。文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拿起一个模型翻来覆去地看,小声问店员:
“这个是限量版吗?”
等万彦选好模型,文辰已经悄悄付了钱。万彦拿着模型出来时还在念叨:
“如果下个月省点零花钱,应该能买得起…”
“不用省了。”文辰把模型递给他,
“已经买了。”
万彦愣了愣:
“你怎么…”
“奖励你的。”文辰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
万彦突然把模型塞进购物袋,伸手抱住他,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声音压得很低:
“辰辰,你怎么这么好。”
文辰拍了拍他的背,耳尖有点热:
“快点走,不然阿姨等急了。”
他们去超市买了酱油,还买了点水果,万彦拎着袋子,文辰跟在他身边。快到万彦家小区时,文辰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万彦嘴边。
“给。”
万彦含住糖,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文辰,突然低头吻了上去。糖的甜味混在唇齿间文辰闭着眼,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这个吻加深了些。
“唔…”文辰轻轻推了推他,“有人看着呢。”
万彦抵着他的额头笑,声音带着点含糊的甜:“看就看,反正你是我的。”
文辰没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到了万彦家,万妈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
“回来啦?辰辰快进来,外面冷吧?”
“阿姨好。”文辰笑着打招呼,把水果递过去,
“买了点葡萄。”
“来就来嘛,咋又带东西了。”
万妈妈接过水果,往厨房走,
“排骨马上就好,你们先去客厅看电视。”
万彦把文辰拉到自己房间,房间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上次坐摩天轮拍的合照。
“你什么时候放的?”文辰拿起相框问。
“上周。”
万彦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我妈看见还说,你笑起来比我好看多了。”
文辰把相框放回原位,转身捏了捏他的脸:
“本来就比你好看。”
万彦低笑起来,正要亲下去,厨房传来万妈妈的声音:
“万彦!把酱油拿过来!”
“来了!”万彦应了声,在文辰脸上偷了个吻才跑出去。
文辰靠在门框上,看着万彦跑进厨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安心。
没过多久,万妈妈就把菜端上了桌,一大盘酱排骨摆在中间,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快吃,”万妈妈给文辰夹了块最大的,“尝尝阿姨的手艺,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阿姨,特别香。”文辰咬了口排骨,酱汁浓郁,肉炖得软烂,是他喜欢的味道。
万彦在旁边时不时往他碗里夹块排骨,自己倒没怎么吃。万妈妈看着他们笑,转头瞪了万彦一眼:
“你自己也吃,别光给文辰夹。”
“知道了妈。”
他看着万彦,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一顿饭,一个拥抱,一句平常的关心,就足以让人满足。
吃完饭,万彦帮着妈妈收拾碗筷,文辰想搭把手,被万妈妈按回沙发上:
“你就坐着歇着,让他来。”
文辰只好在客厅坐着,听着厨房传来水流声和母子俩的对话。万妈妈絮絮叨叨地问着万彦的学习,又叮嘱他别总欺负文辰,万彦在那边哼哼唧唧地应着,偶尔夹杂着几句辩解,听得文辰忍不住笑。
等万彦擦着手出来,文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过来。”
万彦挨着他坐下,刚要说话,就被文辰伸手捏住了脸颊:
“阿姨说你总欺负我,看来是真的。”
“我哪有。”
万彦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嘴边带了带,亲了亲他的指腹,
“我明明是疼你。”
“疼我还挠我痒痒?”文辰挑眉。
“那不是看你笑得好看嘛。”万彦凑近了些,声音压低,
“再说了,你后来不也挠我了?”
文辰想起早上闹作一团的样子,耳尖有点热,刚要反驳,就被万妈妈的声音打断:
“你们俩别腻歪了,万彦,带文辰去看看你那两只乌龟,前几天刚换了新缸。”
“知道了妈。”万彦拉着文辰站起来,往阳台走。
阳台角落里摆着个挺大的玻璃缸,里面铺着鹅卵石,两只小乌龟正趴在石头上晒太阳,一只缩着脖子一动不动,另一只却在慢悠悠地爬。
“这只叫闪电,”万彦指着不动的那只,“那只爬得稍微快点的叫慢慢,你应该没忘吧?”
文辰忍不住笑:
“就你起的这名字我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那不然叫什么?”
万彦拿起旁边的龟粮,往缸里撒了几粒,
“总不能叫文辰和万彦吧?”
文辰的脸微微一热,没接话,只是看着慢慢 慢吞吞地挪到龟粮旁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而闪电依旧缩着脖子,仿佛对食物毫无兴趣。
文辰看着两只小乌龟,突然觉得有点像他和万彦。一个沉稳些,一个跳脱些,却总能在同一个空间里,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挺可爱的。”文辰轻声说。
万彦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比我还可爱?”
“那倒没有。”文辰笑着挣开他,
“走了,我该回去了,下午我还得整理笔记。”
“整理笔记带我一个。”万彦跟在他身后,
“我保证不捣乱。”
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开心吗?”万彦突然问。
文辰转头看他。
“开心。”
他认真地点头,“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开心。”
万彦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他伸手把文辰揽进怀里,轻轻吻了下:
“我也是。”
[墨镜][墨镜]闪电和慢慢返厂一下吧,不懂为啥,对这俩乌龟倒是有挺大的执念,虽然没有人在期待返厂,不过弥补一下前面的遗憾吧,这一章就补上[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今天还在写[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这一章就又水一下[害羞][害羞]后面时间线上的剧情我已经开始在写了,你们也可以猜猜写的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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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二月十二日(元宵节)
早上九点,文辰裹着羽绒服站在小区门口跺脚。手机震得掌心发麻,是万彦发来的语音,背景音吵得像菜市场:
“张明这傻逼又睡过头了!邱泽已经扛着扫帚去踹他家门了,咱俩先碰头?我买了热乎的糖糕,给你揣兜里捂着呢。”
文辰嗤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最后还是按住语音键,声音里带着点没睡醒的懒:
“你俩昨天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我就说别信张明的早睡誓言,他的话还没邱泽的冷笑话靠谱。”
万彦秒回,听筒里炸开张明鬼哭狼嚎的惨叫:
“咋可能,是张明非要拉着我看恐怖片,结果他自己吓得钻我被窝。”
文辰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一抬头就看见万彦从街角跑过来。裹着件黑色冲锋衣,围巾歪在一边,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老远就挥着胳膊喊:
“这儿呢!”
“冷死我了!”
万彦冲到跟前,一把攥住文辰冻得发红的手往自己兜里塞。他兜里揣着暖宝宝,文辰忍不住往他掌心蹭了蹭。
“张明这傻子说十分钟到,信他还不如信狗能上树。”万彦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的糖糕还冒着热气,
“刚出锅的,甜口,就还是上次那家。”
文辰咬了一口,糖馅烫得舌尖发麻,却甜到了心里。他含着糖糕含糊不清地补刀:
“上次你说信邱泽能考年级前一百不如信猪会飞,结果人家期末当真还考好了。”
万彦噎住:
“辰辰…你到底哪头的?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他指尖带着暖宝宝的温度,烫得文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正闹着,一辆出租车嘎地猛刹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露出张明被薅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他龇牙咧嘴地喊:
“上车!冻死我了!邱泽请客——”
话没说完就被后座的胳膊勒住脖子,邱泽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付款界面:
“AA,张明欠我二十,刚才打车他抢着付,结果发现余额不足。”
车里暖气开得足。张明挣扎着转身扒着座椅靠背嚷嚷:
“文辰!管管你家万彦!他刚才骂我是猪!”
文辰慢条斯理地系安全带,眼皮都没抬:
“他说得不对?”
“我操?!”
张明瞪圆了眼睛,指着文辰对万彦喊,
“你看看!你看看他!人以前多高冷啊,跟冰山似的,现在跟你一样损了,你们夫唱夫随是吧?”
万彦得意地往文辰肩上靠,被文辰一巴掌拍开。他不甘心,手指偷偷勾住文辰的小指。文辰没挣开,任由他勾着,耳朵却悄悄红了。邱泽在旁边幽幽插刀:
“张明,你物理期末考了41分,老李让你寒假补课,你补了吗?”
“啊啊啊闭嘴!”
张明崩溃地抓头发,
“能不能不提这事!元宵节啊兄弟们!能不能有点节日氛围!比如讨论下晚上去哪看灯?”
万彦啃着文辰剩下的半块糖糕,含混不清地说:
“看灯?你还是先把物理卷子抄三遍再说。”
他凑到文辰耳边,用气声说,“晚上带你去河边看,那里人少,有孔明灯。”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文辰的耳尖更红了,轻轻嗯了一声。
书店里的自习区暖气充足,四人占了个靠窗的长桌。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桌子上投下几道的光。张明摊开物理练习册,盯着第一道题看了三秒就开始打哈欠:
“元宵节啊兄弟们!能不能有点节日氛围!比如…点个奶茶?”
“你物理考38分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节日氛围?”
万彦压低声音,手里转着的笔啪地敲在张明脑门上,
“赶紧做题,不然晚上别想去看灯。”
“放屁!那是上次!”
张明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吼,
“这次我他妈考了41!进步了三分!三分呢!”
邱泽头也不抬地刷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确实进步了,只是从智障升级成了弱智。”
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这三分是蒙对的选择题,大题一分没拿。”
文辰正在整理数学笔记,闻言便笑出声来。万彦趁机凑过来偷看,脑袋几乎要贴到文辰肩上。
“看什么呢?”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刻意的慵懒,
“给我也看看呗,你这笔记比老师的PPT还清楚。”
文辰瞥他一眼,故意把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
“想看?求我。”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
“求你了,辰辰哥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勾着,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教教我呗,不然晚上孔明灯都不让我放了。”
文辰的耳尖又开始发烫,他清了清嗓子,指着一道函数题:
“这题做错了。”
万彦的手指顺着他的笔尖凑过来,掌心却悄悄贴在了文辰的膝盖上。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悄悄抬眼看他,却撞进万彦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他没说话,只是抬脚轻轻碾了碾万彦的鞋尖。
“…滚开。”
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点没底气的嗔怪。
对面的张明突然啪地摔了笔,捂着眼睛哀嚎:
“我受不了了!你们俩要**能不能去隔壁?!在这里虐狗是犯法的!”
他指着文辰,
“尤其是你!文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文辰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刚要收回手,万彦却得寸进尺地捏住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文辰瞪他一眼,反手却更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对了,”文辰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张明,
“唐曦让我问你,她托你买的元宵灯买了吗?就是兔子形状的那个。”
张明一拍脑袋:
“坏了!忘了!”
他掏出手机就要下单,又被邱泽按住:
“她和辛硕下午也来书店,说要找我们一起去买。”
万彦挑眉:“辛硕也要来?”
“说是被唐曦硬拽出来的,”
文辰笑了:“挺好的,一起转转也可以的。”
下午三点,唐曦和辛硕果然出现在书店门口。辛硕手里拎着个纸袋,老远就挥着手喊:
“这里!”
唐曦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个保温桶。
“给你们带的元宵!”唐曦把保温桶递给文辰,
“我妈刚做的,还热着呢。”
文辰接过来,掀开盖子就闻到甜香。他拿了个勺子,舀起一个递到万彦嘴边:
“尝尝?”
万彦张口咬住,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比糖糕好吃。”
文辰笑着又舀了一个,自己咬了一口。
唐曦拍了拍张明的背:
“我的兔子灯呢?你没忘吧?”
张明苦着脸:“忘了…要不现在去买?”
“算你还有点良心。”唐曦拉着辛硕就往外走,
“走,去商场买灯,顺便逛会儿街!”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转战商场。张明直奔电玩城,唐曦和辛硕被抓娃娃机吸引,邱泽跟在后面付钱,文辰和万彦则溜到了投篮机前。
万彦脱了外套,露出结实的胳膊。他连刷三次记录,最后一次投进压哨球,机器 嘀嘀嘀嘀 地响起来,吐出一堆游戏币,得意地冲文辰挑眉:
“帅不帅?”
文辰靠在旁边的机器上,手里捏着刚买的水:
“幼稚。”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掏出手机,对着万彦连拍了好几张。
万彦眼尖看见了,凑过来要看:
“给我看看,拍得帅不帅?”
文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抬下巴示意他看抓娃娃机那边:
“你看张明,又在鬼哭狼嚎了。”
果然,张明正对着一台娃娃机跳脚:
“邱泽!这机器绝对吞币了!我投了十个币了,一个都没抓到!”
邱泽叼着奶茶吸管,单手操作摇杆,眼神专注。
“菜就多练。”
话音刚落,机械爪精准地抓住了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稳稳地放进了出口。
“我靠?!”
张明目瞪口呆,
“你开桂了吧?!这可是最难抓的兔子!”
邱泽把玩偶塞给他,面无表情地说:
“叫爸爸。”
张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
“爸爸!”
唐曦和辛硕笑得不行。文辰也忍不住笑,肩膀轻轻抖着。万彦趁机蹭到他身边,胳膊搭在他身后的机器上,把他圈在怀里,低声说:
“我也要娃娃。”
“自己抓。”
“不要那个。”
万彦突然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下耳垂,声音又低又哑,
“要你。”
滚烫的气息让文辰浑身一麻,他猛地推开万彦。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明他们,还好没人注意这边。
“你疯了?”
他压低声音,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万彦大笑着躲开,没留神撞到了张明手里的奶茶,溅了张明一胳膊。张明暴怒:
“万彦,我真操了!”
“排队。”
文辰突然开口,面无表情地截住话头,
“我先来的。”
全场寂静了两秒,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唐曦和辛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卧槽两个字。
张明愣了半天,指着文辰,又指着万彦,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文辰你居然…”
文辰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却梗着脖子没移开视线,甚至还往万彦身边靠了靠。万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伸手揽住他的腰,对着张明扬下巴:
“怎么了?我对象护着我,不行?”
“行!太行了!”
张明一拍大腿,
“我算是看明白了,冰山融化之后,比火山还可怕!文辰你这占有欲,绝了!”
辛硕拉了拉唐曦的袖子,小声说:
“他们俩…好亲密啊。”
唐曦笑嘻嘻地说:
“这叫恩爱,懂不懂?”
她冲文辰喊,
“文辰,晚上看灯带上我们呗?我们也想去河边放孔明灯!”
文辰点头:
“好啊,人多热闹。”
万彦在他耳边嘀咕:
“本来想跟你单独约会的…”
文辰捏了捏他的手:
“不是你先说的人多更好吗?”
万彦低笑起来,觉得自家辰辰越来越会怼人了,却可爱得紧。
傍晚,一行人准备各回各家吃晚饭,约定八点在河边集合。
晚上八点,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张明举着个兔子灯,跑得像个傻子;唐曦和辛硕在挑选孔明灯,手里拿着马克笔在上面写字;邱泽站在旁边,手里拎着所有人的外套,像个…管家。
文辰和万彦来得稍晚些,手里提着刚买的糖糕。
“给你们带的,”文辰把糖糕分给大家。
万彦凑到他身边,小声说:
“刚才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文辰瞪他一眼,却把手里的兔子灯递给他:
“拿着,别总盯着我。”
万彦接过灯,故意撞了撞他的肩膀:
“就盯你,怎么了?”
张明在旁边喊:
“你们俩别腻歪了!快来放孔明灯!”
大家围在一起,在孔明灯上写字。
张明写了物理考及格,被邱泽嘲笑太没追求;
唐曦写了和辛硕做一辈子的好闺蜜,辛硕则在旁边画了个爱心;
邱泽写了少管张明闲事,简洁明了;
文辰握着笔,万彦凑过来看,见他一笔一划写下平安,又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彦字。
“只写平安?”
万彦从背后圈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扫过他的耳廓,
“不写点别的?比如…和我一直在一起?”
文辰在彦字旁边又点了个小点,算是默认。他转身把笔塞给万彦:
“该你了。”
万彦握着他的手,一起在灯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末了还在笑脸旁边加了个小尾巴。
“这样就像我们俩了,”
他咬着文辰的耳垂说,
“你是笑脸,我是尾巴,甩不掉的那种。”
文辰被他咬得痒,缩着脖子躲开,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人群外拉:
“走了,去放灯。”
孔明灯升空时,唐曦兴奋地拍手,辛硕拽着她的袖子,眼里闪着光。张明的灯差点撞在树上,被邱泽一把捞回来,重新送向夜空。文辰和万彦的灯飞得最稳,载着两个名字,融进漫天灯火里。
“你说它能飞多远?”
文辰仰头看,手指无意识地缠上万彦的围巾。
“飞到月亮上都行,”
万彦低头,鼻尖蹭着他的发顶,
“反正我们的愿望,老天爷肯定听得见。”
河边的彩灯比灯笼更热闹。商家在树上缠了串灯,红的、黄的、蓝的,路边的电线杆上挂着走马灯,影子投在地上摇摇晃晃。张明举着手机追着走马灯拍,被邱泽一把按住:
“别晃,我给你拍张和嫦娥的合影。”
“滚蛋,”张明笑着推他,
“要拍也是我和辛硕拍,你当背景板。”
唐曦拉着辛硕在彩灯下转圈。
“文辰,快来!”她朝文辰招手,“这里拍照好看!”
文辰刚要走,被万彦拽住。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到文辰手里——是颗用红绳编的小兔子。
“今早路过饰品店买的,”万彦挠挠头,
“看它跟你一样,有点呆。”
文辰捏着小兔子,突然踮脚凑到万彦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
“那你就是养兔子的人,得负责一辈子。”
万彦的呼吸猛地顿住,低头撞进文辰的眼睛里。那里映正着漫天彩灯。他伸手把文辰按进怀里,声音哑得厉害:
“负责,怎么都负责。”
张明举着手机,咔嚓一声拍下这幕。他冲邱泽晃了晃屏幕,啧了一声,
“看看这黏糊劲儿,谁敢想文辰会主动撩万彦?”
邱泽瞥了眼照片,文辰的侧脸埋在万彦颈窝,耳朵红得透明,万彦的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挺好,”邱泽淡淡地说,“至少比以前整天冷冰冰的强。”
“就是虐狗有点过分,”张明收起手机,突然喊,
“万彦!你生日想要什么?哥们儿给你凑份子!”
万彦从怀里松开文辰,却没撒手,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不用,我有人送礼物了。”万彦从怀里松开文辰,却没撒手,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冲文辰挑挑眉。
“嘿!你这话说的!”
张明立刻炸毛,冲过来伸手就拍万彦后背,
“合着我们送的就不是礼物了?文辰生日那回,我不也送了礼物嘛?”
邱泽也难得接话,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就是,虽然没你的挂历有回忆杀,但也是我们的心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
“放心,你生日的礼物早备着了,就是不想让你太得意。”
“谁得意了?”万彦笑着回怼,手却把文辰的手握得更紧,
“我是说,文辰的礼物最特别,你们的…凑数就行。”
“我靠!万彦你这狗东西!”
张明作势要踹他,被邱泽拉住。
“行了,”邱泽无奈地摇头,
“跟他计较什么,恋爱脑晚期。”
他看向万彦,语气缓和了些,
“那定在哪?提前说,我们好过去。”
“就我家呗,”万彦说,“我妈要亲自下厨。”
“阿姨下厨?那必须去!”
张明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满,搓着手笑,
“阿姨做的排骨一绝,上次文辰来,我就没吃够。”
文辰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撞了撞万彦的胳膊。万彦低头看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到时候让我妈多做一份,给你打包带走。”
“谁要你打包。”文辰嘴上嫌弃,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万彦的小指。
张明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完了完了,这俩人眼里已经没我们了。邱泽,咱俩还是跟唐曦她们凑一伙吧,别当电灯泡了。”
唐曦笑着拉过辛硕:
“就是,让他们俩自己腻歪去。我们去那边看彩灯!”
辛硕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文辰和万彦说:
“万彦,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呀,到时候我给你带我做的糖糕。”
“谢谢辛硕!”万彦笑着挥手。
等人都走远了,河边只剩下他们俩。彩灯还在闪烁,红的、绿的、紫的光印在地上。万彦突然低头,在文辰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你干什么?”文辰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
“怕什么,”万彦低笑,“没人看见。”他牵着文辰的手往前走,
“刚才他们说我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
“不告诉你。”文辰故意吊他胃口,
“到时候给你惊喜。”
“那我可等着了。”万彦捏了捏他的手心,
“要是不好,我可不依。”
“那你想要什么?”文辰侧头看他。
“想要你…”万彦拖长了调子,在文辰瞪过来之前改口,“一直陪着我,像现在这样。”
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没说话,只是反手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远处,六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你追我赶,时不时交叠在一起。文辰和万彦的影子走在最后,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踩在满地流光里。
[墨镜][墨镜]经典的影子式结局,都已经写到元宵节了,估计后面的日子就要快很多啦[亲亲][亲亲]期待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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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二月十四日清晨,文辰还陷在半梦半醒间,手机就在枕头边震动起来。他闭着眼摸了半天,才看清是万彦发来的消息:
“醒了吗?我在你家楼下绕三圈了。”
后面跟着个原地跑步的小狗表情包。
文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指尖在屏幕上敲得没什么力道:
“你属公鸡的?”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 嗡嗡 震动着亮起,万彦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文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万彦带着点喘的声音:
“辰辰,我真在楼下了,给你带了煎饼,加双蛋加里脊,还多放了点你爱吃的薄脆。”
“现在才六点十分。”
文辰坐起身,
“你是不是通宵没睡?”
“哪能啊,”
万彦的声音里透着笑意,“就是醒得早,想着今天能跟你待一整天,反正也睡不着,就爬起来买早饭了。”
文辰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站在楼道口等,别在风口吹着。”
“好嘞!”
万彦应得爽快,又补了句,“
我听见你拖鞋声了,是不是没穿外套?赶紧穿上,别冻着。”
文辰顿了顿,转身从椅背上抓过外套套上。他透过猫眼看出去,万彦果然站在楼道口的避风处,手里拎着两个油纸袋。
开门的瞬间,万彦立刻转过身:“辰辰!”
“进来。”文辰侧身让他进来,刚要关门,就被万彦塞过来的煎饼烫得缩回手。
“趁热吃,”
万彦自己先进了屋,
“我特意让老板多刷了辣酱,你上次说他家辣酱比别家香。”
文辰低头看了眼手里温热的煎饼,又瞥了眼万彦冻得发红的鼻尖,伸手把他拉到暖气旁边:
“站这儿烘会儿,手都冰透了。”
万彦顺势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抵着他的胳膊:
“没事,我火力旺。”说着就想往他身上靠,被文辰伸手按住脸推了回去。
“去洗个手,”文辰往卫生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用热水。”
“遵命!”万彦笑嘻嘻地应着,转身时还不忘回头看他,
“你先吃啊,别等我。”
文辰没应声,走到餐桌旁坐下,拆开油纸袋咬了一口。煎饼的香气混着辣酱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薄脆果然比平时多放了些,咔嚓一声脆响。他吃着吃着,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万彦洗完手出来,看见他吃得正香,几步凑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还好吃?”
“一般。”
文辰面无表情地咬了第二口,却把另一个油纸袋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的。”
万彦也不拆穿他,拿起自己的那份大口咬着,眼睛却黏在文辰脸上。文辰被他看得不自在,抬眼瞪他:
“看什么?我脸上有酱?”
“不是,”万彦咽了口嘴里的食物,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就是觉得你刚睡醒的样子特可爱,头发翘得跟个刺猬似的。”
文辰拍开他的手,耳根却腾地一下红了:
“吃你的饭,堵不上你的嘴。”
“堵不上才好,”万彦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点,
“能多跟你说说话。”
文辰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煎饼里的里脊夹到万彦那里。万彦眼睛一亮,也把自己的薄脆分了一半给他,两人没说话,却像做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事。
吃完早饭,文辰收拾了一下,一出来就看见万彦已经把两人的作业摊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盘腿坐着,手里转着笔,看见文辰出来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这儿暖和。”
文辰走过去坐下,刚翻开数学练习册,就感觉胳膊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辰辰,”万彦的声音带着点讨好,
“昨天那道大题,我还是没弄明白。”
文辰瞪了他一眼:
“听的时候干嘛去了?”
“我真听着呢,”
万彦立刻举手作发誓状,“就是我脑子转不过来。”
他偷偷瞄了眼文辰的脸色,见他没真生气,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好辰辰,再给我讲一遍呗,这次准能听懂。”
文辰被他那句好辰辰说得心里发软,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图:“看好了,这里要…”
他讲得认真,万彦却没怎么看草稿纸,眼睛一直落在他握着笔的手上。
“喂,”文辰用笔敲了敲他的额头,
“看题,不是看我。”
万彦哎哟一声,揉了揉额头,却笑得一脸灿烂:
“看你比看题有意思多了。再说了,你讲题的时候特别帅,我忍不住嘛。”
“油嘴滑舌。”文辰嘴上嫌弃着,嘴角却没忍住往上扬了扬,“再走神这道题就别想会了。”
“我不走神了!”万彦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草稿纸,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
“对了辰辰,张明刚才发消息问我们情人节打算干嘛。”
文辰头也不抬:
“你怎么回的?”
“我说跟你在家学习,”万彦拿出手机晃了晃,
“他回了个信你个鬼的表情包,还说他一个人在家打游戏,问我们要不要组队。”
“别理他,”文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公式,
“让他自己玩去。”
“我也是这么说的,”万彦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
“我说我要跟我家辰辰好好学习,备战月考。”
“谁是你家的?”文辰的笔顿了顿,声音却没什么起伏。
“你啊,”万彦说得理直气壮,伸手想去牵他的手,被文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哎哟,你怎么又动手啊?”
“好好做题。”文辰把练习册往他面前推了推,
“半小时内把这三道题做完,不然中午没饭吃。”
“别啊!”万彦立刻苦着脸拿起笔,
“我做还不行吗?不过辰辰,你中午做什么啊?我想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
“看你表现。”文辰丢下四个字,低头做起了自己的题,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话。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万彦做一会儿题,就偷偷看一眼文辰,见他认真的样子,自己也赶紧低下头,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过了一会儿,万彦又凑过来,这次没敢碰他,只是小声说:
“辰辰,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啊?”
文辰凑过去看了看,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是邱泽打来的电话,文辰接起:
“喂?”
“文辰,你们俩干嘛呢?”邱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还有游戏的音效,
“我跟辛硕在新开的那家游戏厅,这儿的投篮机特别好玩,你们要不要来?”
文辰看了眼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万彦,说:
“我们在写作业,不去了。”
“写作业?”邱泽的声音拔高了些,
“今天情人节啊大哥,写什么作业?万彦你也不管管文辰?”
万彦立刻抢过手机:
“邱泽,我们下午再出去玩,上午得先把作业搞定。再说了,跟辰辰一起写作业,比什么都有意思。”
“酸死我了,”
邱泽在那头啧了一声,
“行吧,不打扰你们俩腻歪了。对了,下午要是去猫咖的话提前说一声。”
“知道了。”万彦挂了电话,冲文辰晃了晃手机。
文辰点点头,继续做题。万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写作业,也挺好的。
中午十二点,文辰放下笔:
“先吃饭。”
万彦立刻扔下笔,像只大型犬似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
“我来帮忙!”
“你别添乱就行。”文辰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和鸡蛋,万彦赶紧接过去洗。他洗西红柿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水溅得满灶台都是。
“笨蛋,”文辰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西红柿,“这样洗,顺着纹路冲,不然洗不干净。”
万彦凑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动作:
“哦,学会了。那鸡蛋我来打吧?”
文辰把鸡蛋递给他:
“小心点,别把蛋壳掉进去。”
“放心吧!”万彦信心满满地拿起一个鸡蛋,在碗边磕了一下,结果用力过猛,鸡蛋黄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文辰:………………
文辰看着他满手的蛋液,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拿抹布,
“去洗手。”
万彦灰溜溜地去洗手,回来就看见文辰已经把鸡蛋打好了,正准备切西红柿。他凑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文辰的腰:
“辰辰,我是不是特别笨?”
文辰的动作顿了顿,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
“是有点。”
万彦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
“谁说跟你在一起就不能说你笨了?”文辰把他的手扒开,
“先站远点,我要做饭了。”
万彦却不肯松手:
“不嘛,就想抱着你。”
文辰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抱着,手里继续切西红柿。万彦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有点痒,却不讨厌。
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很快做好了,端上桌的时候,万彦眼睛都亮了。汤汁红红的,还撒了点葱花,看着就好吃。
“快吃吧。”文辰把筷子递给他。
万彦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
“好吃!比外面的好吃一百万倍!”
文辰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了一半给他:
“慢点吃。”
“那你也多吃点。”万彦把自己碗里的西红柿夹给文辰,
“你做的西红柿特别甜。”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没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面都吃完了。万彦还意犹未尽地喝了口汤,砸吧砸吧嘴:
“太好吃了,辰辰,以后我天天来你家蹭饭行不行?”
“不行,”文辰收拾着碗筷,“我家没那么多米。”
“我买米!”万彦立刻举手,“我不仅买米,还买菜,你就负责做就行。”
文辰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算账。”
“那是,”万彦得意地笑了笑,
“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怎么算都划算。”
文辰没再接话,拿着碗筷进了厨房。万彦赶紧跟过去:
“我来洗碗!”
“你会洗吗?”文辰挑眉。
“肯定会!”万彦拍着胸脯保证。
结果就是把水溅得满身上都是。
文辰站在旁边看着,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洗碗布:
“站一边去,看我怎么洗。”
万彦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文辰熟练地洗碗,动作又快又好。万彦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看什么呢?”
文辰回头看见他傻愣愣的样子。
“看你啊,”万彦回过神,笑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辰辰,你真好。”
文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别总抱着,热。”
“不热,”万彦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这样抱着就很舒服。”
文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再推开他。厨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两人回到客厅,万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辰辰,过来坐。”
文辰走过去坐下,万彦立刻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下午去猫咖吧?邱泽说那里的猫特别可爱。”
“你想去就去。”文辰拿起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那你呢?你想去吗?”万彦抬头看他。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文辰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声音却很认真。
万彦心里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
“那我们下午就去猫咖,晚上再去看电影好不好?我查了,今天有部新上映的爱情片,评价还不错。”
“嗯。”文辰应了一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两人就这么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偶尔说句话,时间过得慢悠悠的,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下午两点,两人收拾好出门,打车去了邱泽说的那家猫咖。刚进门,就被里面的猫叫声包围了。店里暖气很足,到处都是毛茸茸的猫咪,有的在睡觉,还有的在客人腿上撒娇。
万彦一进门就被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缠住了,那橘猫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干脆躺在地上,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你看它,”万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橘猫的肚皮,
“是不是特别可爱?”
“嗯。”文辰也蹲下来,橘猫似乎很喜欢他们,又往文辰那边挪了挪。
万彦看着橘猫在文辰手边蹭来蹭去,有点吃醋:
“它怎么不蹭我了?”
“可能觉得你没我温柔。”文辰笑着说,手指轻轻挠着橘猫的下巴。
“我怎么不温柔了?”万彦不服气,“我对你不就挺温柔的吗?”
文辰瞥了他一眼:
“你那叫黏人,不叫温柔。”
“黏人也是因为喜欢你啊。”万彦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点,
“难道你不喜欢我黏着你吗?”
文辰的耳根微微发烫,没说话,只是把橘猫抱了起来。橘猫在他怀里乖得很,眯着眼睛打盹。
“你看,它跟你一样乖。”万彦笑着说。
“我可不乖。”
文辰反驳道。
“在我眼里你最乖了。”
万彦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文辰没再接话,抱着橘猫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万彦也赶紧跟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刚坐下没多久,一只布偶猫就跳上了万彦的腿,万彦立刻喜滋滋地摸了起来。
“你看这只布偶猫,毛好长啊。”万彦兴奋地说。
“嗯。”文辰点点头,怀里的橘猫醒了,伸了个懒腰,跳下他的腿,跑开了。
没过一会儿,一只小黑猫跳上了文辰的腿,用头蹭着他的手。文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小黑猫舒服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跟你好像啊,”万彦凑过来,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都酷酷的,不爱理人。”
“你才不爱理人。”
文辰瞪了他一眼,手指却继续温柔地抚摸着小黑猫的背。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小黑猫在文辰腿上睡着了,万彦看着文辰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轻轻碰了碰文辰的胳膊:
“辰辰。”
“嗯?”文辰转过头看他。
“没什么,”万彦笑了笑,“就是想叫叫你。”
文辰白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回小黑猫身上。
两人在猫咖待到快五点,小黑猫还赖在文辰怀里不肯走,万彦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抱下来,临走时还被它用尾巴扫了下手背,像是在表达不满。
“你看,它也舍不得你。”
万彦笑着替文辰理了理被猫蹭乱的衣领。
“是舍不得我的体温。”
文辰扯了扯衣领,脚步却放慢了些,等他跟上来。
回去的路上,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出门前我把投影仪调好了,晚上就在家看电影吧?我选了部评分超高的科幻片,你肯定喜欢。”
文辰挑眉:“不是说看爱情片吗?”
“爱情片哪有科幻片带劲,”万彦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再说了,只要跟你在一起,看什么都一样。”
文辰没反驳,只是嘴角悄悄扬了起来。
回到家,万彦麻利地打开投影仪,调暗灯光,又翻出下午买的零食,堆在茶几上。文辰窝在沙发里,看着他忙前忙后。
“好了!”万彦拍了拍手,凑到他身边坐下,把一颗橘子糖递到他嘴边,
“吃糖。”
电影开始了。万彦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文辰却没怎么看屏幕,目光总不自觉地落在身边的人身上。
文辰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安静又温暖。
电影放到一半,万彦突然转过头,正好对上文辰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怎么总看我?我比电影好看啊?”
“嗯。”文辰没犹豫,轻轻应了一声。
万彦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瞬间热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文辰按住了肩膀。
“专心看电影。”文辰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
万彦乖乖转回去。他偷偷用余光看文辰,发现他也重新看向了屏幕,只是耳红得厉害。
电影结束时,外面已经黑透了。两人简单吃了点外卖,万彦收拾垃圾的时候,文辰突然开口:
“万彦。”
“嗯?”万彦回过头,手里还拎着垃圾袋。
文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
“你知道吗,”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以前我总觉得情人节挺无聊的。”
万彦放下垃圾袋,认真地听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但今天不一样,”文辰的嘴角微微上扬,
“跟你一起吃煎饼,一起写作业,一起撸猫,一起看电影,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我都觉得特别好。”
他顿了顿,抬起手,轻轻抚上万彦的脸颊。万彦的皮肤有点烫,微微颤抖着。
“万彦,”
文辰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习惯成自然。”
“我喜欢你的黏人,喜欢你的傻气,喜欢你看我的时候眼里的光。”
文辰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以后的每个情人节,我都想跟你一起过,不止情人节,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万彦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猛地抱住文辰。
“辰辰…”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也是,我也是…”
文辰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抱着。
“好了,”文辰推了推他,“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万彦松开些,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睛亮得惊人:“辰辰,你再说一遍。”
文辰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说,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万彦,”文辰挑眉,“你没完了?”
“没完,”万彦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要听到明天早上。”
文辰没再说话,只是主动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窗外的月光温柔,屋里的灯光温暖, Valentine''s Day的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墨镜][墨镜]这几章的一些东西写的很满意,相比较于写前期的一些拉扯,我还是更喜欢写现在的热恋,不过我还挺喜欢看拉扯的那种风格的,不过我写的不好,我还是可能更擅长写现在这种。[墨镜][墨镜]
还是日更哈[害羞][害羞][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返校前一晚,万彦背着书包,带着寒假作业,已经做好了在文辰家鏖战一晚的准备了。
门开的瞬间,文辰穿着松垮的灰色睡衣,发梢还在滴水。万彦盯着那片水渍看了两秒,突然把书包往怀里紧了紧,跟只被雨浇透的大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往里蹭:
“辰辰~”
尾音拖得老长,带着点刻意的黏糊。文辰瞥了他一眼,侧身让开的动作没什么起伏,声音却软了半分:
“进来。也是服了你了。”
“就知道你最好!”
万彦立刻挤进门,熟门熟路地蹬掉运动鞋,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冲到客厅,
“给你带了宵夜,烤红薯,刚出炉的,还烫着呢!”
他献宝似的把油纸包递过去,手指不小心蹭到文辰的手腕,两人都顿了一下。
客厅茶几很快被摊开的作业占领。万彦盘腿坐在地毯上,咬着笔杆对着一道题唉声叹气,膝盖不小心撞到文辰的小腿。文辰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俯身拿过他手里的笔:
“这里,辅助线画错了。”
万彦盯着那截骨节分明的手腕,突然往前凑了凑,肩膀几乎贴上对方的胳膊:
“辰辰,下学期咱俩要不坐同桌呗?你在我旁边,我肯定能进步。”
文辰把笔丢回他怀里:
“Book。(不可)”
“为什么啊?”
万彦哀嚎着往他身上靠,后脑勺抵着文辰的膝盖,
“老李肯定同意!这叫强强联合!”
“强强联合?”
文辰的手指插进他软乎乎的头发里,轻轻拽了下,
“你上课盯着我发呆的时间,比看黑板还长。”
“我哪有!”
万彦猛地抬头,鼻尖差点撞上文辰的下巴,耳朵却红得要滴血。他磨磨蹭蹭地往文辰怀里缩了缩,
“…那我保证不看了,行不行?就这学期。”
文辰没说话,只是换了本练习册推过去:
“先把这个写完。”
万彦看着练习册上的空白,突然耍赖似的往沙发上一瘫,作业本盖在脸上:
“写不动了…辰辰,你念我写?就一行,就一行好不好?”
文辰弯腰去扯他脸上的本子,手腕却被万彦抓住。他的掌心很热,指尖摩挲着文辰手腕内侧,轻轻挠了下:
“求求你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文辰的手背,他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哪道题?”
万彦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献媚似的把练习册递过去。文辰讲题时语速很稳,偶尔停下来等他记笔记,指尖敲在纸页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万彦听得认真,却总在不经意间蹭到他的胳膊。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半时,万彦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一丢,整个人往文辰身上倒过去。下巴磕在对方肩上,带着点疼,他却哼唧着不肯挪开:
“累死了…”
文辰被他撞得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腰,掌心贴着温热的皮肤,能摸到少年紧实的腰线。他喉结滚动着,声音有点哑:
“起来,压着我了。”
“就不。”
万彦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鼻尖蹭过文辰的颈窝,闻到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辰辰身上好香啊。”
文辰的手猛地收紧,又很快松开。他抬手揉了揉万彦的头发,动作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别闹,去洗漱。”
万彦耍赖似的摇着头,手指却不安分地钻进文辰的睡衣领口。文辰的身体瞬间绷紧,抓住他作乱的手腕往旁边一拧。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万彦疼得嘶了一声,却反而笑得更欢:
“辰辰,你脸红了。”
文辰没说话,只是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拖起来,往浴室的方向推。万彦艰难地站稳,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睡衣没带。”
文辰转身走进卧室,很快拿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出来,扔给他:
“穿我的。”
万彦接住T恤,他冲进浴室时,文辰还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等万彦洗完澡出来,文辰已经把客厅收拾干净了。练习册码得整整齐齐,烤红薯的油纸包扔进了垃圾桶,只有茶几上还放着两杯温水。万彦擦着头发走过去,没忍住从背后抱住文辰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
“辰辰,你真好。”
文辰的身体僵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差点洒出来。他侧过头,鼻尖蹭到万彦湿漉漉的发梢,声音有点闷:
“松开,头发没擦干。”
“不要。”万彦把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就抱一会儿。”
客厅的灯光很暖,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万彦的呼吸轻轻扫过文辰的皮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文辰才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去睡觉。”
万彦却跟耍赖似的往沙发上一躺,脑袋枕着他的腿:
“我就在这儿睡。”
文辰低头看他,叹了口气,指尖划过万彦的眉骨,动作带着点不自觉的温柔:
“听话。”
万彦突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辰辰,你亲我一下我就去床上睡。”
文辰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他刚要开口,万彦却突然凑近,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先亲为敬。”
万彦笑得狡黠,不等文辰反应,已经爬起来冲进了卧室。
文辰坐在原地,抚过被亲吻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第二天早,万彦背着书包往里面冲,差点撞上抱着一摞作业本的唐曦。
“小心点。”
唐曦扶了他一把,
“交作业了吗?数学作业放我桌上就行。”
“马上交!”
万彦笑得一脸灿烂,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立刻冲过去,从背后捂住文辰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文辰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万彦。”
“又被你猜到了。”
万彦笑嘻嘻地松开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昨晚睡得好吗?我发现你那件白T恤穿着特舒服,下次再借我穿穿呗?”
文辰侧头看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却带着点严肃:
“作业都带齐了?”
“那必须的!”万彦拍了拍书包,
“有你帮忙,这点作业算什么。”
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张明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万彦的胳膊嚎啕大哭:
“为什么寒假只有短短四周!为什么作业永远写不完!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要跑操!”
万彦嫌弃地推开他:
“滚开,你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吧?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哪能啊,”
张明揉了揉眼睛,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
“我听说老李要重新排座位,你俩能坐一起不?”
万彦刚要说话,就被文辰拽着往座位走:
“先交作业。”
教室里闹哄哄的,唐曦抱着数学作业本穿梭在课桌之间。万彦从书包里翻出作业本递过去,顺便冲她挤了挤眼睛:
“唐大课代表,辛苦啦。”
唐曦接过作业本时说了句“不客气”,转身时差点撞到桌角。万彦看得哈哈大笑,胳膊却被文辰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别胡闹。”
文辰的声音很低,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万彦立刻收敛了笑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吃醋啦?”
文辰没理他,只是翻开课本。万彦却不肯安分,手指偷偷钻进他的指缝,轻轻勾了勾。文辰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任由他牵着,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老李走进了教室。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全班,最终落在文辰身上,停留了两秒才移开:
“新学期开始了,都收收心。这学期任务重,某些同学…”
他的视线突然转向张明,吓得张明立刻把头埋进课本里:
“别等到考前才临时抱佛脚。”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老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然文辰的话就保持住年级第一,争取冲刺一下市排名。…”
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文辰,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办公室里的阳光很好。老李放下茶杯,看着站在面前的文辰,突然叹了口气:
“寒假过得怎么样?没熬夜吧?”
“没有,老师。”文辰的声音很平静。
“那就好。”老李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老师知道你自律,但高二了,马上就要高三了,一切以学习为重。有些事…比如谈恋爱。”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文辰:
“是不是有这回事?”
文辰的指尖微微收紧,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抬起头,迎上老李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
“是。”
老李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他咳嗽了两声,语气缓和了些:
“老师其实不是反对,但这个阶段…”
“不会影响学习。”
文辰打断他,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您放心。”
老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这孩子。”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是跟万彦吧?”
文辰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嗯。”
老李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俩一进教室我就看出来了,那眼神黏糊糊的,藏都藏不住。”
他站起身,拍了拍文辰的肩膀,
“行吧,既然说了,就得对人家负责。学习不能落下,知道吗?”
“知道了。”文辰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走出办公室时,万彦趴在教室后门的玻璃上,跟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看到他出来,眼睛瞬间亮了。
文辰刚走进教室,万彦就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往天台跑。直到两人到了天台,他才喘着气问:
“老李没骂你吧?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文辰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忍不住笑了:
“嗯,发现了。”
万彦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那、那他没让我们分开吧?没叫家长吧?”
“没有。”文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就是让我们好好学习。”
万彦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往他身上靠过去,脑袋抵着他的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拆散了呢。”
文辰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
“不会的。”
万彦突然抬起头,鼻尖蹭到文辰的下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辰辰,你刚才是不是很紧张?”
文辰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万彦的眼睛瞬间亮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缩回脖子,笑得一脸得意。
上课铃响起时,两人手牵着手往教室跑。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下午收数学作业时,唐曦抱着作业走到万彦桌前:
“万彦,你的数学作业呢?”
万彦正趴在桌上跟文辰传纸条,闻言抬头笑了笑:
“等一下,我找找。”
他翻遍了书包,却迟迟找不到,额头开始冒汗,
“奇怪,我明明带来了啊。”
文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伸手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作业递过去:
“在我这儿。”
万彦接过作业本,笑得一脸讨好:
“还是辰辰你细心。”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万彦趴在桌上,看着文辰认真做题的侧脸。他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文辰的睫毛。
文辰的笔尖顿了一下,侧头看他:
“干嘛?”
“辰辰,”万彦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有点困。”
文辰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万彦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他看着文辰重新低下头做题,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放学时,万彦单肩背着书包,撞了下文辰的肩膀:
“喂,新学期什么打算?”
文辰看着前方三五成群的学生,嘴角微扬:
“保持第一。”
“那我呢?”万彦凑近问。
文辰侧头看他:“努力追上我。”
“没问题!”万彦咧嘴笑,
“不过你得多监督我,我这人意志力不太坚定。”
“我会的。”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文辰,眼睛亮晶晶的:
“辰辰,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文辰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好。”
“拉钩。”万彦伸出小指。
文辰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走到校门口时,万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拽着文辰往旁边的小巷拐:
“走,带你去个地方。”
文辰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看着眼前熟悉的窄巷。巷尾的关东煮摊子冒着白汽,和去年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板,两串萝卜,四串鱼豆腐,两串海带结,再来份鱼丸!”万彦熟门熟路地点菜。
文辰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来这儿时,万彦也是这样拽着他冲进这条巷。那时他被对方硬塞进手里一杯热汤,烫得指尖发红,却攥得紧紧的不肯放。
“想什么呢?”万彦把一串鱼豆腐递过来,竹签上还冒着热气,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辰咬了一口鱼豆腐,清甜的汤汁在舌尖散开。万彦正埋头跟鱼丸较劲,文辰轻笑了一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要你管。”
万彦含糊不清地嘟囔,却还是放慢了速度,
“你还记得不,上次来你跟个小姑娘似的,我给你夹吃的你都不敢接,害得我以为你讨厌我。”
文辰的耳尖微微发烫:
“谁跟小姑娘似的。”
“就你。”
万彦笑得得意,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
热气混着食物的香气扑在脸上,他想起那天万彦也是这样凑近,呼吸扫过他的耳廓,吓得他差点把汤洒在身上。
“后来还不是被我拿下了。”万彦得寸进尺地往他碗里夹了个鱼丸,
“现在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
“闭嘴吃你的。”
文辰夹起鱼丸又塞回他碗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
万彦突然放下筷子,看着文辰的眼睛:
“老李今天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特紧张?”
文辰搅着碗里的汤,没说话。
“你跟他说…是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万彦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忐忑。
文辰抬眼时,正撞进他眼神里。
“在想,”文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要是被你知道了,肯定会得意忘形。”
万彦果然笑了:
“那你后悔不?要是老李反对,要是…”
“不后悔。”文辰打断他,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就没后悔过。”
万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突然伸手,隔着热气抓住文辰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文辰,”万彦的声音有点哑,
“我们是认真的,对不对?不是闹着玩的,不是一时兴起。”
文辰看着他紧张得泛红的眼角,突然笑了。他反手握紧万彦的手:
“傻逼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巷口那盏摇晃的路灯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
“我是想跟你考同一个城市,想跟你在同一个学校,想…”
万彦的手指猛地收紧,打断他的话:
“想什么?”
文辰转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惊人:
“想跟你一起过每一天。”
万彦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他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再抬头时:
“那你可得说话算数。要是敢反悔,我就…”
“你就怎么样?”文辰挑眉看他。
“我就天天缠着你,跟你去同一个城市,住你隔壁,让你天天看着我,烦也得忍着。”万彦说得理直气壮,耳朵却红得厉害。
文辰被他逗笑了,低头咬了口萝卜:
“好啊,我等着。”
风穿过小巷,夹杂着两人低低的笑声。关东煮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却模糊不了那句藏在晚风里的承诺。
离开的时候,万彦非要帮文辰拎书包,被对方一掌拍开。两人吵吵闹闹地往巷口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时而交叠,时而并行。
[墨镜][墨镜]这一章的话就写了一下老李,物理老师还是真的很擅长看东西看到本质滴,反正老李人挺好的,咋说嘞,应该也还是有文辰这年级第一的原因[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反正阻止是阻止不了的了,毕竟人家长都知道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还有就是这个补寒假的part,很搞笑吧,我就是属于那种堆到一天来做的那种人,从来没有提前做完过寒暑假作业[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就是带着愧疚感去耍,然后最后几天来忏悔自己为何不早点写[裂开][裂开]
还是日更[墨镜][墨镜],看你们能不能蹲到我断更[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第 39 章
第40章 第 40 章
万彦第n次把脑袋埋进摊开的习题里,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哀嚎:
“辰辰,这题简直在为难我!”
文辰头也不抬:
“这次入学考你数学考了115,说明这题没超纲,也没为难人类。”
万彦猛地抬起头,下巴咚一声搁在文辰摊开的物理笔记上。他没管笔记,伸手就去拽文辰的袖口:
“那不一样!上次最后一道大题蒙对了一半,选择填空也错了俩,不算真本事!”
他把练习册往文辰那边推了推,点着其中一道题,
“你教教我嘛,就这道,我看了十分钟都没找着思路…”
文辰终于放下笔,侧头看他,灯光落在万彦毛茸茸的发顶上。他盯着那缕毛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揉了揉那颗脑袋,轻轻蹭过万彦柔软的发丝:
“教你可以,拿什么换?”
万彦眼睛瞬间亮了,立刻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文辰的脸颊:
“你想要什么?我的钱还是我这个人。”
说着就要往文辰脸上亲,刚凑过去就被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了额头。
“先把这道题做完。”
文辰点了点练习册上的题号,“做对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万彦抓住他的手指不放,拇指无意识地蹭着对方指节,连带着声音都软了些,
“能不能先透露一点点?”
文辰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他嘴角弯起个微妙的弧度:
“做完再说。”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自从开学后,万彦就以怕你一个人在家又胡思乱想为由,天天赖在文辰家写作业。
其实文辰早就习惯了独处,可每次看着万彦背着书包、拎着带来的水果站在门口,总说不出拒绝的话。万彦妈妈也放心,每次打电话都嘱咐文辰
“多管管那小子,别让他偷懒”
语气里满是把人托付出去的信任。
(…额…好像真的太信任了…)
此刻万彦正咬着笔杆绞尽脑汁,眉头皱得紧紧的。文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
“我去倒水。”
文辰接了两杯温水,刚转身就听见书房里传来咚的一声。他快步走回去,就看见万彦瘫在椅子上装死,胳膊搭在额头上,声音闷闷的:
“不行了辰辰,脑子转不动了…”
文辰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他没说话,忽然弯腰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万彦的耳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
“才做了三道题就不行了?万彦同学,体力和脑力都有待提高啊。”
说话时,手指不经意般划过万彦的后颈,指尖的温度让对方瞬间僵了一下。
万彦猛地坐直,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尖红到耳根。他抓住文辰还没收回的手,语气带着点慌乱又不服气:
“谁、谁TM不行了!我这是战略性休息,磨刀不误砍柴工懂不懂?”
他攥着文辰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你刚才是不是撩我?别想蒙混过关!”
文辰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有吗?”
他抬眼看向万彦,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挑衅,连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万彦盯着他水润的嘴唇看了两秒,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没再废话,突然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文辰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万彦腿上,手里的水杯晃了晃,差点把水洒出来。
“文辰同学,”
万彦的手臂紧紧环住文辰的腰,下巴抵在对方肩膀上,声音带着点黏糊糊的委屈,
“你学坏了。以前你都不会这么逗我的。”
文辰稳住呼吸,把水杯放到桌上。他试图起身,腰却被搂得更紧,万彦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烫得他皮肤发麻。
“跟你学的。”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近朱者赤。”
“别动,”
万彦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让我充充电。”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时钟的滴答。文辰真的就不动了,伸手拿起桌上的笔,重新低头演算。万彦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还能闻到文辰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让人很安心。
过了会儿,万彦不安分地动了动,嘴唇轻轻贴上文辰的后颈:
“辰辰…”
“嗯?”文辰的笔没停,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你身上好香。”
万彦的声音带着点困意,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文辰衣服的衣角,偶尔蹭过对方腰侧的皮肤,
“是换沐浴露了吗?以前好像没这么明显。”
文辰笔下顿了顿,他想了想,如实回答:
“没有,还是原来那款。可能是今天晒了太阳,味道重了点。”
“不对,”万彦突然抬起头,凑到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是甜的,像上次你给我买的糖糕。”
说着,他轻轻咬了下文辰的耳垂,
“真的,你要不要自己闻闻?”
文辰耳尖一颤,反手推开他的脸,指尖碰到万彦温热的脸颊:
“你是狗吗?还到处闻。”
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却没真的生气。
万彦笑嘻嘻地又贴回来,嘴唇蹭着文辰的耳廓:
“是你的狗啊,只闻你一个人。”
他的手指悄悄探进文辰的衣服下摆,掌心贴着腰侧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文辰瞬间绷紧了身体,
“主人给摸摸呗?就摸一下。”
文辰终于放下笔,转过身,双手捏住万彦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他的指尖微微用力,眼神带着点严肃:
“万彦,你到底是来学习还是来耍流氓的?”
“学习!当然是学习!”
万彦答得飞快,眼睛却没看文辰的眼睛,而是直勾勾盯着他的嘴唇,喉结又动了动,
“就是学累了,需要补充点辰辰能量,这样才能继续做题。”
文辰被他气笑,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补充完了?”
他松开手,语气带着点无奈,
“继续做题,做完我们还有事要聊。”
万彦捂住嘴,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你偷袭我!”
“不行?”
文辰挑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感受着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
“再不好好写题,今晚别想碰我,也别聊后面的事。”
这句话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万彦立刻坐直身子,抓起笔一脸严肃,像是要上战场:
“我写!马上写!绝对保证正确率!”
但没安分几分钟,他又凑过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文辰的胳膊,声音放得软软的:
“那我写完了,能多要一个补充能量吗?就一个。”
文辰看着他那副眼巴巴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你表现。”
万彦瞬间来了动力,笔尖在练习册上飞快地动着。文辰坐在他腿上,没再打扰,而是拿起自己的物理笔记翻看,偶尔抬头看一眼万彦的侧脸,眼神里满是温柔。
等到万彦终于写完所有作业,把笔一扔,长长舒了口气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半。
他瘫在椅子上伸懒腰,胳膊不小心碰到文辰的腰,才想起刚才文辰说的有事要聊。
“对了辰辰,”
万彦坐直身子,双手环住文辰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你刚才说有事要聊,是什么事啊?”
文辰转过身,双手搭在万彦的肩膀上,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衣领。他看着万彦的眼睛,忽然开口:
“周末你的生日,想怎么过?”
万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
“你想怎么过?”
万彦没先说自己的想法,反而反问,手指轻轻蹭着文辰的腰侧,
“只要和你一起,怎么过都行。”
文辰被他蹭得有点痒,往后缩了缩,却被万彦搂得更紧。
“在你家过。”
“好啊!”万彦立刻点头,
“我妈整的菜,尤其是排骨的,你肯定爱吃。”
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些,鼻尖碰到文辰的鼻尖,声音放得软软的,
“那除了这些,我们能不能再加点私人活动?”
“什么私人活动?”文辰挑眉,故意逗他,
“你想干什么?”
万彦的手指轻轻划过文辰的后背,语气带着点试探的亲昵:
“比如…早上一起去买蛋糕,挑你喜欢的口味?然后下午在家看电影,我要抱着你看?晚上…”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暧昧的笑意,
“晚上能不能一起睡?我保证不乱动,就抱着你。”
文辰看着他眼底的期待,还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没立刻答应,反而伸手捏了捏万彦的脸颊: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就这么想抱着我睡?”
“想啊,”万彦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带着点委屈,
“每次在你家写作业写到太晚,你都让我睡客房,我都好久没抱着你睡了。”
他蹭了蹭文辰的掌心,
“生日当天,就当给我的礼物好不好?我保证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文辰被他缠得没办法,又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松了口:
“可以,但前提是你这几天表现好,英语课不许睡觉,作业按时完成。”
“没问题!”万彦立刻保证,眼睛亮得惊人,
“我明天就跟陈老师说,让她上课多抽我,保证不睡觉!”
他兴奋地抱着文辰晃了晃,椅子又发出 吱呀 的声音,
“那蛋糕要巧克力味的好不好?你喜欢的那款,上面有草莓的。”
“好,听你的。”
文辰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万彦的头发,
“还有没有一些想要的礼物?”
万彦低头,鼻尖蹭着文辰的锁骨,声音带着点黏糊糊的依赖:
“不用别的礼物,有你就够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要是非要送,那就多亲我几下吧,每天亲一下,从今天开始算。”
文辰被他逗笑,伸手推开他的脸:“贪心。”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先欠着,等你生日当天一起给你。”
万彦立刻开心起来,抱着文辰不肯撒手,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絮絮叨叨地规划着生日当天的行程:
“早上我们早点起,去那家你喜欢的早餐店吃豆浆还有大肉包,然后去买蛋糕。下午我们可以看你上次没看完的那部电影,晚上…”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暧昧的笑意,
文辰听着他的规划,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他能感受到万彦的开心,那种不加掩饰的喜悦,也感染了他。
他轻轻拍了拍万彦的后背:
“好了,别规划了,时间不早了,该去洗澡了。你一身汗味,难闻死了。”
万彦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又抓住文辰的手腕,不肯让他走:
“你陪我一起洗?”
文辰瞪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我先洗,你等会儿。”
“不要,”万彦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撒娇道,
“我陪你去浴室门口等,你洗快点,我想早点跟你一起待着。”
文辰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浴室走。路过客厅时,万彦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
“对了辰辰,上次张明跟我说,他清明节想约我们一起去爬山,你想去吗?”
“到时候再说吧,”文辰想了想,回答道,“清明节可能要回老家一趟,要是时间赶得上,就一起去。”
万彦笑着点头:“好,到时候再说。”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文辰推开万彦的手,拿起自己的睡衣:
“我进去洗了,你在外面等着,别乱闯。”
“知道了,”万彦乖乖点头,却没走,而是靠在门框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文辰,
“我就在这儿等你,你洗快点。”
文辰没再理他,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水声很快响起,透过门板传出来。万彦靠在门框上,耳朵贴着门板,听着里面的水声,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过了会儿,水声停了。万彦立刻站直身体,眼睛盯着浴室的门,等着文辰出来。
门很快被拉开,文辰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万彦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滴水珠移动,喉结动了动。
“看什么呢?”文辰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把湿发往后捋了捋,
“快去洗,水已经放好了。”
万彦没动,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文辰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低头看着文辰的眼睛,声音带着点沙哑:
“辰辰,你今天真好看。”
文辰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想推开他,却被万彦搂得更紧。
“别闹,”他低声说,“快去洗澡,不然水凉了。”
“就抱一会儿,”
万彦把脸埋在他的颈间,深吸了口气,
“你身上好香,比刚才更好闻了。”
他的手指轻轻蹭着文辰的腰侧,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辰辰,我能不能…”
“不能,”文辰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点无奈,
“快去洗澡,洗完去睡觉。”
万彦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又在文辰转身时,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知道了,”他笑着说,“我很快就洗好,等我。”
文辰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走进了卧室。
万彦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他转身走进浴室,快速洗了澡,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裹着浴巾跑了出来。
卧室里,文辰已经躺在床上卧室里,文辰已经躺在床上,他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听见浴室门响动的声音,便抬眼望过去。
万彦头发还滴着水,水珠滑落在脖颈,又滑进浴巾里,他却毫不在意,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就想往床上钻。
“先把头发吹干。”
文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
“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
万彦停下动作,却没起身,反而顺势往文辰身边凑了凑,鼻尖蹭过对方的手背:
“不想吹,你帮我吹好不好?”
他仰头看着文辰,喝只等着被顺毛的小狗一样,
“你弄得比我自己农得舒服。”
文辰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掀开被子下床,他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过来。”
万彦立刻乖乖坐过去,后背对着文辰,还特意把头发往两边拨了拨。万彦舒服地眯起眼睛,后背轻轻蹭着文辰的膝盖,声音带着点困意:
“辰辰,你真好。”
“哪里好?”文辰的手指穿过万彦的发丝,感受着头发慢慢变干的触感,语气带着点笑意。
“哪里都好,”
万彦毫不犹豫地回答,
“会给我讲题,会陪我写作业,还会帮我吹头发…”
他顿了顿,转过头,鼻尖差点碰到文辰的下巴,声音放得软软的,
“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我。”
文辰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漏了一拍。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捏了捏万彦的脸颊,继续帮他擦头发。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文辰收起吹风机,刚要起身,就被万彦一把拽住手腕,拉着他倒在床上。万彦顺势翻身上来,双手撑在文辰身体两侧,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
“辰辰,”万彦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目光落在文辰的嘴唇上,
“刚才在书房,你说做完题有奖励,我做完了。”
文辰看着他眼底的期待,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嘴角弯起个温柔的弧度:
“想要什么奖励?”
万彦没说话,只是慢慢低下头,吻住了文辰的嘴唇。这个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文辰没有拒绝,反而伸手环住万彦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吻渐渐加深,万彦的手轻轻放在文辰的腰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直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万彦才慢慢松开手,呼吸带着点急促:
“辰辰…”
“嗯?”
文辰的声音也有点沙哑。
“我好喜欢你,”万彦的手指轻轻划过文辰的脸颊,眼神里满是认真,“比昨天更喜欢你。”
文辰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揉了揉万彦的头发,声音轻轻的:
“我也是。”
他翻身躺在文辰身边,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文辰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辰辰,”万彦的下巴抵在文辰的发顶,声音带着点困意,
“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买早餐好不好?”
“好。”文辰闭上眼睛,感受着万彦怀里的温度,心里满是安稳。
“那生日当天,我们一定要早点起,”
万彦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
“我要跟你一起挑蛋糕,要选最大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好多草莓。”
文辰听着他的话,嘴角一直带着笑意,不知不觉间,困意也涌了上来。他轻轻蹭了蹭万彦的肩膀,声音带着点模糊的鼻音:
“好,都听你的。”
万彦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知道他睡着了。万彦轻轻在文辰的发顶吻了一下:
“辰辰,晚安。”
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文辰睡得更安稳,然后闭上眼睛,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心贴心的温度。
这一夜,没有梦,只有怀里的安稳。
[墨镜][墨镜]感觉万彦真的很像一只大狗狗[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我还没养过狗嘞,那种大型犬我还挺想养的,不过我家已经养了一只茂密了,超级cute,很乖的一只。
然后就是今天(指存文那天)没写文,求原谅[害羞][害羞]
今天(8.29)在我自己的文下面也还是发一下吧,祝顾飞生日快乐呀!!!!要和丞哥一直在一起哦~[亲亲][亲亲]然后也顺便祝一下我家的这俩个宝和飞丞一起七夕快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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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第41章 第 41 章
现在的时间是二月二十五日的00:00
万彦的手机在枕边准时震动起来。他正陷在柔软的被窝里做梦,梦见自己和文辰在蛋糕店挑生日蛋糕,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起眼,在看清来电显示上辰辰两个字的瞬间,困意立刻烟消云散
——是文辰。
他飞快地划开接听键,先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刚睡醒的沙哑:
“喂?辰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能听见文辰轻轻的呼吸声,接着传来他清晰又温柔的声音,顺着听筒钻进万彦心里:
“生日快乐,彦彦。”
万彦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忽然回想起文辰生日那天,自己也是卡着零点打去电话 现在角色互换,他才真切地知道,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有多让人心动。
“辰辰…”
万彦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你居然没睡?是不是专门等零点给我打电话?”
文辰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弯起的样子,
“困吗?要是困了就先睡,明天还要早起。”
“不困!一点都不困!”
万彦立刻坐起身,
“你打电话我就不困了,别说聊到天亮,聊到明天早上吃早餐都行!”
没聊几句,万彦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提示有消息进来。他瞥了一眼,是张明发来的:
“彦哥生日快乐!【蛋糕】【蛋糕】老子熬到零点就是为了第一个送祝福,够意思吧!”
后面紧跟着又发了一条:
“别装没看见啊!是不是正跟文辰腻歪呢?行,不打扰你们小情侣了,明天记得请我吃蛋糕,要最大块的!”
万彦看得乐出声,把消息一字一句念给文辰听:
“你看张明这小子,还说自己是第一个送祝福的,明明你才是。不过他还挺识相,知道不打扰我们。”
文辰在电话那头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两人又低声聊了会儿,直到文辰那边传来轻轻的哈欠声,万彦才依依不舍地说:
“辰辰,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也睡,明天一早就去找你。”
“好。”文辰的声音软乎乎的,
“晚安,生日快乐。”
“晚安辰辰,明天见。”
挂了电话,万彦把手机抱在怀里,盯着天花板傻笑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躺下。
第二天一早,万彦还在被窝里梦见自己和文辰拆蛋糕,手机突然又响了一声。他迷迷糊糊地摸过来一看,是文辰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下楼。”
万彦瞬间清醒,光着脚冲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文辰正站在楼下,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早餐袋,抬头看着他的窗户。
“我靠!”
万彦低呼一声,飞快地冲回衣柜前找衣服,牙刷刚塞进嘴里就听见手机又响了,还是文辰的消息:
慢慢来,早餐还热着。
他加快速度洗漱换衣,冲下楼时头发还翘着几撮,额前的呆毛晃来晃去。文辰站在单元门口,看着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替他把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
“慢点跑,又没人跟你抢,摔着了怎么办?”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我还定了七点的闹钟,就怕起晚了。”
文辰把手里的早餐袋递给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扁平方盒,包装纸是万彦喜欢的深蓝色:
“生日快乐。先吃早餐,礼物待会儿再拆,凉了就不好吃了。”
万彦接过盒子,指尖捏了捏,能感觉到里面是硬邦邦的东西,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是什么啊?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游戏机手柄吗?还是…”
“先吃饭。”
文辰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眼神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
“我买了你喜欢的豆浆油条,还有茶叶蛋。”
“好吧。”
万彦恋恋不舍地把盒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刚要打开早餐袋,不远处就传来张明的大嗓门:
“哟!这是谁啊?一大清早就在楼下秀恩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是吧!”
两人转头看去,就看见张明和邱泽勾肩搭背地走过来,张明手里晃着个礼品袋,邱泽手里也拎着个盒子,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生日快乐,万彦。张明非要跟来蹭早餐,说不蹭到你的生日早餐,今天一天都不舒坦。”
“谁蹭早餐了!”张明立刻反驳,把礼品袋塞给万彦,“老子这是给你送礼物来了!顺便…顺便跟你们一起吃个早餐,怎么了?”
万彦接过礼品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没说不让你蹭,今天我生日,随便蹭。”
四人吵吵闹闹地找了家附近的早餐店坐下,店里人不多,热气腾腾的豆浆香味扑面而来。万彦一边啃着油条,一边偷偷瞄放在桌角的礼物盒子,被文辰用筷子轻轻敲了下手背:
“好好吃饭,眼睛都快掉进盒子里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万彦委屈地揉了揉手背,又咬了一大口油条,
“你平时都不让我乱花钱买东西,这次居然主动给我买礼物,我当然想知道是什么。”
张明在旁边挤眉弄眼,凑过来问:
“文辰,你到底送什么好东西了?让我们也开开眼呗?别藏着掖着啊,都是自己人。”
文辰淡定地给万彦夹了个茶叶蛋,又帮他剥了壳,才抬眼看向张明,语气平静:
“晚上再拆,现在拆了,某人一整天都没心思玩了。”
“谁说的!”万彦立刻反驳,却在文辰看过来的眼神里慢慢怂了,“好吧…晚上就晚上。”
邱泽在旁边忍不住笑了:
“万彦,你这也太听文辰的话了,跟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这叫尊重对象,懂不懂?”
万彦梗着脖子反驳,
“不像某些人,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小子找打是吧!”张明立刻伸手去挠万彦的痒,两人闹作一团。
吃完早餐,张明提议去新开的游戏厅玩,说那家游戏厅有最新的投篮机和赛车游戏,还拍着胸脯保证“今天我请客,随便玩”。
文辰平时总让万彦少去游戏厅,这次却破天荒地点了头,还看着万彦说:
“今天生日那就先不学习了,陪你玩一天。”
万彦惊喜地看向他:
“真的?你不催我写作业了?”
“就今天。”文辰别过脸,“下次再想玩,就得先把作业写完。”
“好嘞!”万彦立刻拉起文辰的手,
游戏厅里热闹非凡,音乐声、游戏音效声、人们的笑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万彦拉着文辰直奔投篮机,投了几个球热身,然后转头对文辰说:
“辰辰,你也来试试,很简单的。”
文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篮球。他平时很少玩这种游戏,动作有些生疏,却意外地准,投了十个居然中了八个。万彦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靠!辰辰你深藏不露啊!居然这么准!”
“可能是物理题写多了,手感好。”
文辰淡定地解释,又投进了一个球。
张明和邱泽在隔壁的赛车游戏上较劲,张明握着方向盘大喊:
“邱泽你他妈行不行啊!又被我超了!”
“是你耍赖,刚才撞我车了!”
邱泽也不甘示弱,手指飞快地按着按钮。
万彦和文辰玩了会儿投篮机,又去玩抓娃娃。万彦抓了好几次都没抓到,文辰接过操纵杆,盯着娃娃机看了几秒,轻轻按下按钮,爪子精准地抓住了一个小猫玩偶,稳稳地放进了出口。
“哇!辰辰你太厉害了!”
万彦立刻扑过去抱住他,
“这只茂密跟你一样可爱!我要放在床头!”
文辰的耳尖瞬间红了,轻轻推开他:
“别在这里闹,人多。”
“怕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
万彦却不肯撒手,反而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再抓一个,我要给你抓个兔子玩偶。”
旁边的张明正好赢了赛车,转头看见这一幕,立刻大喊:
“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里还有单身狗呢!”
万彦朝他做了个鬼脸:
“羡慕就自己找个对象啊!”
中午回到万彦家,万彦妈妈笑着迎上来,拉着文辰的手说:
“辰辰来了,快坐,累不累?阿姨给你留了水果。”
“谢谢阿姨,不累。”
四个男生挤在厨房里帮忙,文辰负责洗菜 万彦在旁边切水果,时不时偷偷喂文辰一块苹果,声音压得很低:
“辰辰,甜不甜?这是我特意挑的,最甜的那个。”
“甜。”文辰咬了口苹果,嘴角弯起个小弧度。
张明试图偷吃刚拌好的凉菜,筷子刚碰到盘子,就被邱泽用筷子敲了手:
“别偷吃,等会儿大家一起吃。”
“就尝一口嘛,又不多吃。”
张明委屈地揉了揉手,
“万彦妈拌的凉菜也太香了,我忍不住。”
万彦妈妈在旁边看着他们闹,笑得合不拢嘴:
“没事,让他尝,不够阿姨再拌。”
吃饭的时候,万彦妈妈不停地给文辰夹菜,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
“辰辰多吃点,也还在长身体呢。”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文辰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把碗里的菜都吃了。
万彦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文辰的手,指尖轻轻蹭着他的掌心。文辰没有拒绝,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饭后大家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晚上邱泽请客吃了火锅,热气腾腾的火锅里煮着各种食材,香味扑鼻。张明吃得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说:
“下次万彦生日,我们还来吃火锅,太爽了!”
“下次让你请客。”万彦笑着说,给文辰夹了块肥牛卷,
“辰辰,多吃点,这个肥牛卷煮三分钟最好吃。”
“知道了。”文辰接过肥牛卷,放在碗里,又给万彦夹了块他喜欢的丸子。
吃完火锅,大家转战KTV。包厢里灯光昏暗,霓虹灯光晃来晃去,张明先点了首《死了都要爱》,扯着嗓子嚎,跑调跑得没边,邱泽在旁边捂着耳朵,一脸无奈。
张明嚎完一首歌,气喘吁吁地抢过话筒,对着万彦和文辰大喊:
“下面有请我们的寿星万彦,还有寿星家属文辰,给我们带来一首情歌对唱!大家说好不好!”
“好!”邱泽在旁边配合地鼓掌。
万彦红着脸接过话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文辰:
“辰辰,我们唱什么啊?”
文辰倒是略显大方,接过另一个话筒,在点歌屏上选了首慢歌——《小幸运》,然后转头对万彦说:
“就唱这个,很简单。”
音乐响起,文辰先开口唱,声音清润温柔。万彦看着文辰在霓虹灯下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歌词里的每句告白都像是在说他们的故事。
唱到副歌部分,万彦也慢慢放开了,声音虽然不如文辰好听,却充满了感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带着满满的爱意,连旁边的张明和邱泽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再打闹。
唱完《小幸运》,万彦突然想起上次的约定,凑到文辰耳边说:
“辰辰,上次你说要陪我唱《小星星》,我们今天一起唱好不好?”
文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
万彦立刻在点歌屏上找到《小星星》,音乐响起,他看着文辰,轻轻唱了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文辰也跟着唱,声音温柔,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虽然简单,却充满了甜蜜。
张明在旁边假装干呕:
“酸死我了,这狗粮我吃不下了!”
邱泽笑着拍了他一下:“别闹,让他们唱。”
最后大家一起点了首《生日快乐》,齐声唱了起来。
万彦闭上眼睛许愿,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每年的生日,都有文辰在身边。
唱完歌,蛋糕被端了上来,上面插着十七根蜡烛,还放了两个小熊玩偶,代表他和文辰。万彦吹灭蜡烛,刚睁开眼,就被张明抹了一脸奶油。
“我滴天,万彦你现在像个花猫儿。”张明笑得不行。
万彦也不甘示弱,伸手蘸了点奶油,抹在张明脸上:
“彼此彼此!”
一场蛋糕大战不可避免,最后每个人脸上都沾了奶油,却笑得格外开心。散场时,张明凑到万彦身边,挤了挤眼睛,声音里带着点猥琐的笑意:
“彦哥,**一刻值千金啊!今晚可得好好把握,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日子!”
“你小子他妈胡说什么呢!”万彦的脸瞬间红了,伸手要打他,却被邱泽拎着衣领拖走了:
“别瞎闹,我们走了,生日快乐。”
回到文辰家,万彦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个深蓝色的礼物盒子,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像在拆什么稀世珍宝。
文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盒子里整齐地放着三样东西:一个厚厚的英语笔记本,封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万彦专用,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篮球图案;一个密封的信封上用钢笔写着生日信;另一个更精致的粉色信封上,画着个小小的爱心,看起来格外可爱。
“先看笔记本。”
文辰按住他伸向粉色信封的手,眼神带着点狡黠,
“按顺序来,不然没有惊喜了。”
万彦只好按捺住对粉色信封的好奇,先拿起那本英语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就是文辰工整得像印刷体的字迹,重点语法用荧光笔标注,高频词句,甚至连他上次错的完形填空,都在旁边写了详细的错题分析。
一页一页往后翻,笔记本里还夹着几张便利贴,有的写着“今天背5个单词,晚上我检查”,有的画着简笔画小太阳,旁边写着“加油 ”。
最后一页,文辰用黑色钢笔写了一行字,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警告符号:
“下次英语再考不上130,就别想碰我,也别想跟我一起吃橘子糖。”
万彦看得眼眶发热,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转头看向文辰,声音有点发颤:
“辰辰,你…你花了多久做这个?”
“没多久。”
文辰别过脸,耳尖却悄悄泛红,
“每天晚上写一点,顺便帮你整理错题,省得你自己懒得看。”
万彦放下笔记本,伸手把文辰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谢谢辰辰,我肯定好好背单词,下次英语一定不让你失望。”
“嗯。”文辰轻轻回抱他,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先看生日信。”
万彦松开他,拿起那个写着“生日信”的信封,拆开时手指都在轻颤。信纸是米白色的,带着淡淡的纸香。文辰的字迹落在纸上,简洁却有力:
“万彦:
今天是二月二十五日,是属于你的十七岁生日。当你拆开这封信时,或许刚吹完蜡烛,或许还沾着蛋糕奶油,不管怎样,先祝你生日快乐。
十七岁多好啊,是风里都裹着朝气的年纪,是可以为了热爱不顾一切的年纪。我总觉得,你身上最难得的,就是这份藏不住的鲜活——
球场上跑再久都不喊累的劲头,为了一道物理题熬到深夜的执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敢说能帮你解决所有难题,但我会陪你一起背那些记不住的英语单词,一起啃那些难算的物理题;我不会催你变成多厉害的人,但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热爱。
我对你的期愿很简单:不用长成参天大树,做你自己就好;不用追求十全十美,平安快乐就好。希望你十七岁的每一天,都能笑得像现在这么灿烂;希望未来不管走多远,你回头时,我都在你身后;希望我们能一起经历更多事,一起从十七岁,走到更远的以后。
最后再说一次:生日快乐,万彦。
愿你永远是眼里有光、心中有热的少年,
愿我能陪你走过每一个岁岁年年。
文辰
二月二十五日”
万彦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文辰,声音带着点鼻音:
“辰辰,你怎么这么会写…我都快哭了。”
文辰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伸手替他擦了擦眼角,语气带着点无奈:
“哭什么,又不是什么感人的大事,只是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而已。”
“就是很感人。”万彦固执地说,然后拿起那个粉色的信封,
“现在可以看这个了吧?”
文辰看着他期待的样子,点了点头:“嗯。”
万彦拆开粉色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纸,打开后,淡淡的橘子糖香味飘了出来——是橘子糖,他居然把糖纸夹在了里面。信纸上的字迹比生日信更软:
“TO 彦彦:
万彦,其实我不太会说情话,所以只好写下来给你看。
和你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记住很多……
我记住的是那个不平凡的放学日,你拉着我去巷口吃关东煮,特意给我点了鱼豆腐还加了福袋,那时的我可能还比较矜持,现在可能就没有这么拘束了。我想说,关东煮真的很好吃,不过是要和你一起才最好吃。
我记住的是我们窝在房间里听《宇宙情歌》,明明跑调跑得厉害,却非要凑到我身边跟我合唱。我想说,《宇宙情歌》真的很好听,不过是要和你一起才最好听。
我记住的是我们一起在书店学习,在我讲题的时候,你总是会盯着我的手来看,其实我知道你根本没有在认真听,但我还是会给你讲。我想说,在书店学习真的很有趣,不过是要和你一起才最有趣。
我记住的是一起去看灯,人潮拥挤时你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怕我被人群冲散。会给我买鲤鱼灯,会和我在新年之际跟我表白。我想说,灯会真的很好看,不过是要和你一起才最好看。
我记住的是上次我参加演讲比赛,站在后台紧张得手都在抖,抬头却看见你站在台下最前排,举着写着辰辰加油的牌子,眼睛一直盯着我,等我讲完下台,你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真的超厉害的”,那一刻我突然就不紧张了,只觉得有你在真好。我想说,演讲比赛其实真的很紧张,不过有你在身边,我便就不再慌了。
我记住的是在我半夜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没有挂,是你知道我不高兴会立马从你家来到我家,是你给了我说出来的勇气,也给了我面对这些过往的勇气,我想说,万彦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数学题有解,物理题有解,可是喜欢你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也找不到任何一种解法。大概就是——
一想你就笑吧,看到你,我的心跳就会漏掉半拍。喜欢你,无解,也不想有解。
万彦,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是想跟你一起走很久很久。
文辰”
万彦把信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声音都在发颤,他抬头看向文辰,眼睛里满是泪光,却笑得格外开心:
“辰辰…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他说完,一把扑过去把文辰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文辰闷哼了一声。文辰被他撞得后退两步,靠在沙发上,手却轻轻环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知道。”
万彦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顶着他的脖颈,呼吸带着点急促:
“辰辰,你怎么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你了。”
文辰没说话,只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然后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这个吻比平时更用力,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万彦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主动回应起来。
吻渐渐加深,文辰的手顺着万彦的后背滑下去,停在他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万彦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变得更急促,他伸手抓住文辰的手腕,声音带着点沙哑:
“辰辰……”
“怎么了?”
文辰松开他的嘴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神里带着点笑意,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强势,
“刚才不是还很主动吗?现在怕了?”
“我没有怕!”万彦立刻反驳,却不敢看他的眼睛,耳尖腾地一下红了,
“我就是…有点紧张。”
文辰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拉着万彦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蛊惑: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说…你想让我主动?”
万彦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文辰眼底的温柔和强势,点了点头:
“想…”
文辰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吻住他,手轻轻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万彦的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文辰的衣摆探进去,感受着他温热的皮肤和紧实的腰线,呼吸越来越急促。
“辰辰…”万彦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摩挲着,
“你…你平时不是都很温柔吗?今天怎么…”
“今天不一样。”
文辰松开他的嘴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声音带着点沙哑,
“今天你是寿星,我要让你开心。”
他的手轻轻握住万彦的手腕,引导着他的动作,力道带着点掌控感,却又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万彦的身体越来越热,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文辰的味道和触感,他紧紧抱着文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哼唧着:
“辰辰…好舒服…”
文辰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低头在万彦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声音带着点笑意:
“喜欢吗?”
“喜欢…”万彦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手也开始主动起来,动作虽然生涩,却充满了爱意,
“辰辰,我也想让你舒服…”
文辰没拒绝,只是轻轻调整了个姿势,让他更方便动作。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交叠的影子,温柔又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身上都出了层薄汗。万彦瘫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看着文辰,眼神里满是满足和爱意。
文辰坐在他旁边,伸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带着点温柔:
“累了?”
“有点。”万彦伸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但是很开心,比吃了橘子糖还开心。”
文辰忍不住笑了,他俯身吻了吻万彦的额头,声音轻轻的:
“生日快乐,彦彦。”
“辰辰,”
万彦拉住他,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明年生日,我们还要一起过,还要一起吃关东煮。”
“好。”文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声音带着点困意,
“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万彦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呼吸,心里满是安稳和幸福。他低头看了一眼文辰,在他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小声说:
“辰辰,我爱你。”
这个生日,没有盛大的派对,却有爱的人在身边,有写满心意的礼物,有属于两人的夜晚——这是万彦过得最好的生日。
[墨镜][墨镜]文辰的礼物也想了挺久的,可能比较土里土气的,不过我觉得还挺适合的,不过我觉得很搞笑,我自己从来没写过情书,也没收到过情书,没想到第一次搞这种是在小说里面[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而且这一章我也是终于能点一下题了,我记得前面几章又有过一次两个,但这一次确实想了有一段时间的,生日这一part也算是完结了,下次再写生日估计要隔挺久的了,maybe是在正文完结的时候,不过这一章你就看吧,真的很好看,然后呢下一章就有好看的来咯[亲亲][亲亲]
好吧好吧,我在这里再说一下吧,现在真的是要断更了[爆哭][爆哭] 也不完全算是断更,可以说是不定时更文,我也要开始我的一些新的生活了,所以呢这个文就先放一放,能看到这里的真的就是真爱粉了[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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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第42章 第 42 章
清晨六点,走廊声控灯没被唤醒,只有高二七班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老李拎着保温杯往上走,刚到三楼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笑,混着翻书的轻响——
那声音太熟,不用看也知道是万彦和文辰。
他放轻脚步凑到窗边,正好看见后排的景象:文辰坐在椅子上,万彦半垮着身子靠在桌沿,一条胳膊绕到文辰椅背后,虚虚把人圈在怀里。
英语单词书摊在两人中间,文辰的指尖正点在abundant的音标上:
“abundant,丰富的,跟我念一遍,别走神。”
万彦的下巴快抵到文辰发顶,念得漫不经心:
“a-bun…辰辰,你今天的睫毛好像比昨天长点。”
说着就伸手想去碰,被文辰用单词书拍了下手背。
“好好读。”
文辰侧头瞪他,耳尖却泛着红,
“昨天说好背完这页才能…”
话没说完,就被万彦凑过来咬了下嘴角,剩下的话全咽进喉咙里。
“别闹,一会儿老李该来了。”
文辰推他的肩膀。
万彦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终于把目光拉回单词,却还在耍小聪明:
“那我把这个词记成你对我的好很丰富,这样肯定忘不了,算不算过关?”
文辰没反驳,只是在单词旁边打了个勾,笔尖刚抬起来,就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同时抬头,正好对上老李含笑的眼睛,万彦也不慌,反而直起身朝他挥挥手:
“李老师早!您来得正好,评评理,文辰总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文辰把单词书合上,起身时被万彦悄悄拽住手腕,又稳稳地拉回座位,
“坐着吧,李老师又不是外人。”
老李推开门走进来,他走到两人桌前,目光扫过那本打了一大片勾的单词书,又看了看万彦搭在文辰椅背上的手,笑着拧开保温杯:
“你俩倒会选地方,后排挺清净。”
“主要是文辰怕我打扰别人。”
万彦立刻邀功,手指还在桌下勾着文辰的手,
“不过辰辰教得细致,我现在记单词快多了。”
文辰瞥了他一眼。
老李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眼底的笑意更浓。他早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关系,起初还担心会影响学习,可看着文辰越来越开朗,万彦也开始主动背单词——月考万彦英语还真进步了很多,他心里只剩踏实。他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奶糖,放在两人面前的桌角:
“早上来得早,肯定没吃早饭吧?先垫垫,我女儿昨天给我的。”
万彦伸手就要拿,被老李拍了下手背:
“让文辰先挑。”
“李老师您偏心!”
万彦故意皱着眉,却还是把糖推到文辰面前,
“辰辰吃把,我不饿。”
文辰捏起一颗糖,剥了糖纸递到万彦嘴边:
“一起吃。”
万彦张嘴含住,连带着文辰的指尖也被他轻轻咬了下,文辰又腾地一下脸红了。
老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
“行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下来,
“万彦,你基础不算差,就是以前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文辰细心,能帮你抓重点,你可得好好跟他学,别总想着偷懒,等期末你英语真能上130,我不光请你们吃校门口的火锅,还让文辰给你放半天假,让他陪你去看球赛,怎么样?”
万彦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李老师您可别反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老李拍拍他的肩,又看向文辰,语气变得温和,
“文辰,你也别总盯着万彦,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总熬夜。你们俩互相扶持,一起进步,这才是最好的,以后有什么事,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别的,都能跟我说,别自己扛着。”
文辰点点头,把另一颗糖递给老李:
“李老师您也吃。”
“我不吃了,我牙不好,吃不了甜的。”
老李摆手,又叮嘱了两句 课间出去透透气,说完才拎着保温杯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万彦的声音:
“辰辰,你说李老师是不是早就嗑我们的糖了?”
(…别欺负老年人了…)
“别胡说。”
文辰的声音带着笑,
“快背你的单词,不然球赛别想了。”
晨光透过窗户射进教室,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叠在一起。
中午食堂人声鼎沸,文辰端着餐盘刚找好位置,万彦就挤了过来,手里还多了一碗排骨汤,汤面上飘着几片青菜:
“辰辰,我刚看见阿姨盛最后一碗,给你抢来了,你上周说想喝这个。”
“你呢?”
文辰皱眉,就要把排骨汤推过去。
“我不爱喝这个,太腻。”
文辰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夹到万彦碗里,
“你多吃点,早上背单词费脑子。”
刚说完,张明就端着餐盘挤过来,筷子精准地夹走了万彦碗里的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哟,这不是我们七班的模范情侣吗?早上被李老师抓包还这么恩爱,佩服佩服!”
万彦一把抢回自己碗里剩下的半块排骨,塞进嘴里:
“什么谈恋爱,我们那是光明正大学习,懂不懂啊low货。”
邱泽端着餐盘慢悠悠地走过来,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张明,又把张明碗里的胡萝卜夹走,他知道张明不爱吃青菜,自己不爱吃胡萝卜,两人总这么换着吃。
“别听他吹,刚才我去打水,还看见某人在走廊跟文辰撒娇,说等哈辰辰我手酸了,你帮我拧瓶盖,结果被路过的陈老师瞪了一眼,差点没躲到文辰身后。”
“那是意外!”万彦梗着脖子反驳,
“谁知道陈老师突然走过来了?再说了,辰辰愿意帮我拧瓶盖,那是心疼我,这叫爱的表现。”
文辰正在喝汤,闻言笑得差点呛到,万彦立刻伸手拍他的背: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手指还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揉了揉。
张明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故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行了行了,别秀了,再秀我这碗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对了,你们知道吗?昨天我看见孙超熊他们三个在操场角落抽烟,被主任抓了现行,结果他们还跟主任顶嘴,说啥抽根烟怎么了,又没犯法啊之类的,最后被主任罚跑了十圈,跑完直接瘫在地上,跟条狗似的,笑死我了!”
“孙超熊?就是3班那个总欺负人的黄毛?”万彦皱眉,
“上次我还看见他抢高一的零食,抢完还把人推到地上,真够恶心的。”
邱泽喝了口汤,慢悠悠地说:
“不止呢,听说他还总找陈默的麻烦。上次我去厕所,看见他把陈默的作业本扔到垃圾桶里,还骂陈默成绩差的人不配写作业,陈默就站在旁边哭,连个屁都不敢放。”
文辰舀汤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张明:
“陈默今天来学校了吗?早上我好像没看见他。”
“来了,早自习前我还看见他在教室门口徘徊,好像不敢进去。”
张明叹了口气,
“也怪可怜的,成绩不好就算了,还总被孙超熊他们欺负,说什么…说什么他是基佬,不合群,还故意把他的东西扔到地上,踩两脚。”
“我操了,这群人有病吧?”万彦猛地拍了下桌子,餐盘都震了震,
“喜欢男的咋了?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下次让我看见他们欺负陈默,看我不揍死他们!”
文辰拉了拉万彦的手,摇摇头:“先吃饭,别冲动。”
他的指尖有些凉,万彦立刻反握住,用掌心裹着他的手暖着:
“我知道,我不冲动,就是气不过陈默本来就内向,他们还这么欺负人,是人吗?”
张明扒了口饭,又想起什么:
“对了,昨天我还看见陈默在小卖部买面包,孙超熊他们过去把面包抢了,还把他推到地上,说成绩差不配吃面包,浪费粮食,陈默爬起来想抢回来,结果被孙超熊踹了一脚,膝盖都青了。”
“行了别说了。”
邱泽打断他,看了眼文辰的脸色,文辰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沉了下去,他知道文辰心里不舒服,
“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自习,别想这些糟心事了。”
文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万彦,自己只吃青菜。万彦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多问,只是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文辰,小声说:
“多吃点,下午还有体育课,别饿肚子。”
文辰点点头,咬了口肉,却没什么胃口。他想起上次在走廊看见陈默,低着头,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试卷,上面的分数只有三十多分。那时候他想过去跟陈默说句话,却被万彦拉住,说陈默不爱跟人说话,别打扰他。现在想来,陈默不是不爱说话,是被欺负得不敢说话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文辰的手背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万彦看他脸色不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文辰摇摇头,
“就是心里面觉得挺难受的。”
“没事,下次我们看见他被欺负,就帮他。”万彦握紧他的手,“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也没人能欺负你想帮的人。”
文辰抬头看向万彦,眼里满是认真。他忍不住笑了,点点头:
“好。”
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文辰趴在桌上写数学题,万彦在旁边偷偷画画,他没什么画画天赋,但就是爱画文辰,画他低头写字的样子,画他笑起来的样子,画他生气时皱着眉的样子。
画完后,他把画纸推到文辰面前,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坐着写作业,一个趴在旁边看,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辰辰和彦彦”。文辰看着画,嘴角忍不住上扬,用指尖戳了戳画里万彦的脑袋:
“画得真丑。”
“丑吗?”
万彦凑过来,
“我觉得挺好看的,尤其是画你的时候,我特意把眼睛画大了,跟你一样可爱。”
文辰把画纸折好,放进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那是他专门放万彦送的小玩意儿的地方,有他写的纸条,还有这张丑丑的画。
“别闹,快写作业,不然晚上又要熬夜。”
“知道了。”
万彦乖乖拿起笔,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文辰。
放学铃响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文辰收拾书包,万彦在旁边帮他整理文具,橡皮放进笔袋里,连尺子都摆得整整齐齐,他知道文辰爱干净,总把东西收拾得妥妥帖帖。
两人刚走出教室,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还有隐约的哭腔。
“怎么回事?”万彦啧了一声,拉着文辰走到走廊栏杆边往下看。
只见教学楼后的小巷里,三个男生正围着一个人。为首的男生染着黄毛,穿着敞开的校服,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T恤,正用脚踹地上的人。
另外两个男生站在旁边,一个手里拿着书包,一个正用手机拍照,嘴里还说着嘲讽的话。被围在中间的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正是陈默。
“又是孙超熊他们!”万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操,居然敢在学校后面欺负人,真以为没人管了?”
文辰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指紧紧攥着栏杆。他看见孙超熊一脚踩在陈默的手上,陈默疼得叫出声,却不敢反抗,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从眼角掉下来。
“万彦…我…”
“辰辰,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万彦说着就要往下冲,却被文辰拉住。
“我跟你一起去。”文辰的声音有些抖。
“孙超熊他们三个人傻逼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去了我怕顾不上你。”
“我不怕。”
文辰看着万彦,眼神里满是倔强。
这时,张明和邱泽也走了过来,看见下面的场景,张明忍不住骂了句:
“操他妈的,这群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
“别冲动,我们先看看情况。”
邱泽拉住张明,眉头皱得紧紧的,
“孙超熊他们跟社会上的人有来往,听说还带过刀,我们四个人还不一定打得过,而且要是把事情闹大,对我们也不好。”
“那也不能看着陈默被欺负啊!”张明急了,指着下面,
“你看孙超熊那脚,再踩下去陈默的手都要废了!”
文辰没再说话,转身就往楼下跑。万彦心里一紧,立刻跟了上去:“辰辰!等等我!”
张明和邱泽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他们也虽然怕事,但做不到看着同学被欺负不管。
[墨镜][墨镜]笑得不行了这一章,下一章我将写的巨燃(我自认为),你们猜也能猜的到下一章要写啥了吧,然后解释一下这几个名字,我也是不懂咋子会想出超雄这个名字出来[捂脸笑哭][捂脸笑哭],这个我还没去问我朋友就纯粹我自己突发奇想想出来的[亲亲][亲亲],也是非常的符合好吧,下一章还有一个更奇葩的,你们现在可以猜一猜文辰的这个名字的由来,下一章就会写出来了,不过你们看了之后不要骂我[捂脸笑哭][捂脸笑哭][爱心眼][爱心眼]
今天我还是再更一章,下一章我就过几天再来发,下一章跟这一章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如果是追连载的宝贝们我真的表示抱歉[可怜][可怜],不过我还是真的很想看到有人能点评我写的书,就评论区里面没啥评论就,段评也给你们开了,也没几个人在发[爆哭][爆哭]我这几天就真的是完完全全没想这小说的事了,我看今天挺有空的,我适当性的写一点吧[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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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第43章 第 43 章
(续上文)
此时孙超熊正蹲在陈默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脸:
“陈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离那些好学生远点,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还敢去告老师,你以为老师会帮你?别做梦了!老师早就嫌你成绩差,拖班级后腿了!”
陈默的身上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破了,渗出点血丝。他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只是把脸往旁边偏了偏,却被孙超熊捏住下巴,强行转了回来。
“咋了?不说话?”孙超熊冷笑一声,伸手揪住陈默的头发,把人拽起来,
“我告诉你,在这个学校,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成绩差,还他妈的是个基佬,就该乖乖待在角落里,别出来碍眼!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旁边的吴斌笑着附和:
“超熊,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揍一顿,让他下次不敢再告老师。上次他告老师,害我们被主任骂,这次得让他长点记性!”
汤玺翔拿着手机,对着陈默拍照,还故意把手机凑到陈默面前,让他看屏幕:
“就是,拍下来发群里,让大家都看看,基佬就该被欺负。你看你这怂样,跟条狗似的,谁会帮你?”
“他妈的干啥呢一个个的!”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孙超熊等人回头,看见文辰站在巷口,校服领口系得整齐,却挡不住眼底的冷意。
万彦、张明和邱泽跟在他身后,四个人的影子被巷口的路灯拉得很长。
孙超熊愣了下,随即嗤笑出声,松开揪着陈默头发的手,陈默重重摔回地上,疼得闷哼一声。
“哟,这不是年级第一的文辰吗?怎么,好学生也来多管闲事?”
他晃了晃手腕,“我还是劝你别掺和这事儿,不然我连你一起揍,到时候你这张干净的脸要是破了相,可别哭鼻子。”
吴斌凑到孙超熊身边,故意拖长了语调,捏着嗓子学古装剧里的腔调:
“文臣~?是他妈来给本王献策的吗?还是说,你也想跟这基佬凑一对,一起挨揍啊?”
这话一出口,万彦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文辰伸手拉住。文辰没理会他们的嘲讽,径直走到陈默面前,蹲下身时校服裤脚蹭到地上的污水,他却毫不在意,小心地托起陈默的胳膊:
“能站起来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默抬起头,眼眶通红,眼泪还挂在脸上,看见文辰时,嘴唇颤了颤,却没敢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怕自己一开口,眼泪会掉得更凶,也怕连累文辰被打。
“□□奶奶的,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是吧?”
孙超熊见文辰不理他,上前一步就伸手去抓文辰的衣领,想把人拽起来。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孙超熊自己。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孙超熊捂着鼻子后退两步,鲜血瞬间从他涌出来。
文辰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手指微微发颤,呼吸有些急促,却死死盯着孙超熊,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他长这么大从没跟人打过架,可刚才听见吴斌的话,看见孙超熊要抓自己的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们侮辱自己和陈默。
巷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连汤玺翔手里的手机都忘了举。吴斌最先反应过来,骂了句“**”,挥着拳头就朝文辰砸去:
“你他妈敢打超熊?老子废了你!”
万彦早有准备,在吴斌拳头挥过来的瞬间,猛地冲上前挡在文辰身前,伸手抓住吴斌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往反方向一拧。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吴斌疼得弯下腰,手腕被拧得几乎要断。
“打他你也配?”万彦的声音冷得像冰,
“揍你你就给我受着!”
张明也没闲着,冲上去就踹了汤玺翔一脚,把他手里的手机踹飞出去,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墙上,屏幕瞬间碎了。
“拍你妈呢!”
张明指着汤玺翔的鼻子骂,
“你以为拍个照就了不起了?信不信老子把你手机踩成渣!”
汤玺翔看着碎掉的手机,扑上来就要跟张明拼命,却被邱泽从侧面拦住。邱泽平时话可能少,打架却不含糊,他伸手抓住对方的后领,猛地往后一拽,汤玺翔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别乱动。”邱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威慑力,
“再动我把你胳膊给拧断。”
混战瞬间爆发。孙超熊抹了把鼻子上的血,眼神变得凶狠,朝着文辰冲过来,他刚才被文辰一拳打蒙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报仇。
文辰这次没慌,侧身避开孙超熊的冲撞,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推开,却没料到孙超熊力气比他大,反而被对方拽住了校服领口,往墙上推去。
“辰辰!”
万彦看见这一幕,心里一紧,松开吴斌的手腕,冲过去就撞在孙超熊背上。孙超熊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两步,文辰趁机挣脱他的手,退到万彦身边。万彦立刻把文辰护在身后:
“想动他,就得先过我这关!”
孙超熊被撞得后背生疼,火气更旺,挥着拳头就朝万彦脸上砸去。万彦早有防备,低头避开,同时一拳打在孙超熊的肚子上。
孙超熊疼得弯下腰,万彦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去,砰的一声,孙超熊的额头撞在砖墙上。
“超熊!”
吴斌和汤玺翔见孙超熊吃亏,也顾不上疼,爬起来就想帮忙。张明立刻拦住吴斌,两人扭打在一起,张明很灵活地躲开吴斌的拳头后,对着他的肚子就是几拳。邱泽则抓住汤玺翔的胳膊,把人按在墙上,膝盖抵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陈默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帮忙,却被万彦在缠斗中喊住:
“陈默!别过来!去叫保安!快!”
他怕陈默过来会被误伤,也知道只有保安来了,才能彻底制止这场混战。
陈默愣了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咬了咬牙,他跑得很快,书包带子歪在肩上,却不敢回头,只想着快点把保安叫来。
巷子里,孙超熊被万彦打得节节败退,他见打不过万彦,眼神一转,突然朝着文辰冲过去,他知道万彦最在意文辰。文辰没料到孙超熊会突然变招,一时没躲开,眼看孙超熊的拳头就要砸到他胸口,万彦猛地从斜后方冲过来,挡在文辰身前,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万彦后背狠狠受了一击,闷哼着往后踉跄两步。
文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刚才还带着慌意的手瞬间攥紧,指节捏得泛白。他扶住万彦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冷意:
“彦彦,你别动。”
万彦还想强撑着往前冲,却被文辰按住肩膀。他第一次见文辰这样,平时总是软着语调,连生气都带着点温吞,可现在文辰的眼底燃着怒火,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几分,却异常坚定:
“这次我来。”
孙超熊见没打到文辰,还让万彦当了挡箭牌,嗤笑一声揉了揉拳头:
“怎么?好学生要替人出头?刚才那一拳没打够,还想再挨几下?”
文辰没说话,只是慢慢松开扶着万彦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巷口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把校服裤脚的污水映得格外明显,可他目光却死死盯着孙超熊:
“你刚才打他的那拳,我得讨回来。”
“讨回来?就凭你?”
孙超熊像是听见了笑话,猛地朝文辰扑过来,伸手就要抓他的衣领。这次文辰没躲,反而迎着冲上去,在孙超熊的手碰到自己衣领前,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这一拳用了全力,孙超熊疼得闷哼一声。
文辰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趁着孙超熊弯腰的间隙,膝盖顶向他的小腹。孙超熊踉跄着后退,却还不忘扬手朝文辰脸上扇去:
“**的!还敢还手!”
文辰偏头躲开,脸颊却还是被对方的指甲刮到,火辣辣地疼。他没顾上疼,伸手抓住孙超熊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力道往反方向一拧,孙超熊疼得惨叫,另一只手挥过来砸在文辰的后背,文辰踉跄了一下,后背传来一阵钝痛,却没松开手,反而咬着牙把孙超熊的手腕往更高处拧:
“你他妈再动他一下试试?”
“松开!你他妈松开!”
孙超熊挣扎着,抬脚踹向文辰的膝盖。文辰没躲开,膝盖被踹得一麻,差点跪下去,可手上的力道却没减,反而更紧了:
“我问你,刚才为什么打陈默?为什么骂他?”
“我打他怎么了?骂他又怎么了?”
孙超熊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嘴硬,
“他就是个没人管的基佬,成绩差还敢告老师,打他是给他教训!”
“基佬怎么了?成绩差又怎么了?”文辰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上猛地用力,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欺负人?”
孙超熊被拧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见硬的不行,突然往文辰肚子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又狠又急,文辰没防备,被踹得后退两步,捂着肚子弯下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辰辰!”
万彦急得想冲过来,却被文辰用眼神制止。
孙超熊见状,得意地笑起来:
“怎么样?知道疼了吧?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下次我不光打你,还要…”
他的话没说完,文辰突然直起身,忍着肚子的疼,朝着他的脸又是一拳。这一拳砸在孙超熊的下巴上,打得他头往后仰,嘴角瞬间破了皮。
文辰没停,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孙超熊身上,后背的疼、肚子的疼混在一起,却让他更清醒:
“我再他妈说一遍,不准你欺负陈默,不准你欺负我的人!”
孙超熊被打得节节败退,慌乱中抓住文辰的胳膊,把人往墙上推去。文辰的后背重重撞在砖墙上,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伸手揪住孙超熊的衣领,咬着牙把人往墙上按:
“你不是很能打吗?继续啊!”
孙超熊挣扎着挥拳砸在文辰的肩膀上,文辰闷哼一声,却借着这股力道,膝盖再次顶向孙超熊的小腹。孙超熊疼得浑身发软,再也没了力气反抗,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文辰也撑不住,扶着墙喘着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后背和肚子的疼一阵阵袭来,可他还是看着地上的孙超熊,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坚定: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我还会揍你。”
孙超熊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和下巴,看着文辰的眼神里终于没了嚣张,只剩一地的慌乱,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软乎乎的学霸,真的会跟他拼命,还硬生生把他揍倒了。
文辰缓了缓,转身走向万彦,刚走两步就踉跄了一下,被万彦立刻扶住。万彦看着他脸上的刮痕还有微微发颤的手,心疼得不行:
“辰辰,你怎么样?哪里疼?我看看…”
“我没事。”
文辰摇摇头,靠在万彦怀里喘了口气,声音软了些,
“就是有点疼,不过…我把他揍倒了。”
万彦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点哑:
“傻子,谁让你这么拼的?疼不疼?”
“疼~”
文辰老实点头,却伸手攥住万彦的衣角,
“可他打你了,我不能让他欺负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保安的哨声,还有陈默的声音:
“这边!就在这边!”
孙超熊听见哨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万彦他们喊:
“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你们看我的鼻子,还有我的头,都是他们打的!”
万彦刚想反驳,就被文辰拉住。文辰看着孙超熊,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谁先动手,谁在欺负人,陈默可以作证,巷口的监控也可以作证,你要是想撒谎,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看监控。”
孙超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刚才光顾着打人,忘了巷口有监控。吴斌和汤玺翔也慌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很快,保安就跑了过来,看见巷子里的场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都住手!谁先动的手?谁带的头?”
陈默躲在保安身后,指着孙超熊他们,声音虽然还有点抖,却很清晰:
“是他们…是孙超熊、吴斌、汤玺翔先欺负我的,他们打我,还骂我…文辰他们是来帮我的,孙超熊还想打文辰,万彦是为了保护文辰才挨的打。”
保安看了看孙超熊三人的狼狈样,又看了看万彦和文辰,心里已经有了数。他皱着眉,指着孙超熊三人:
“你们三个,跟我去教务处!还有你们四个,也一起去,把事情说清楚!”
几个人跟着保安往教务处走,路上万彦悄悄牵住文辰的手,指尖碰到对方掌心的汗,又握紧了些:
“别担心,我们没做错,老李会相信我们的。”
万彦侧头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文辰的淤青处:
“疼吗?”
“不疼了。”
万彦摇摇头,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晚上帮辰辰吹吹,可能就不疼了。”
文辰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
“别胡说,一会儿到了教务处,老李该说我们了。”
旁边的张明听见了,故意嚷嚷:
“哟,都这时候了还秀恩爱呢?一会儿老李看见你们这样,说不定还要罚你们抄十遍校规!”
“抄就抄,反正有辰辰陪我一起抄。”
万彦挑眉,一点都不怕。
邱泽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三人,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虽然今天这事闹得有点大,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帮陈默。
到了教务处,老李已经在等着了。他刚从办公室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孩子的狼狈样。
李老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先看向孙超熊三人,声音严厉:
“你们三个,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欺负陈默?”
孙超熊还想狡辩:
“老师,不是我们欺负他,是他先造我们的谣,我们只是想跟他讲道理…”
“讲道理需要动手?需要骂他?需要拍他的照片?”
老李打断他,指着陈默脸上的伤,“你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这叫讲道理?我看你们是把学校的规定当耳旁风,把欺负同学当本事!”
老李又看向陈默,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陈默,你别怕,把事情的经过跟老师说清楚,老师会帮你的。”
陈默看着老李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老李越听脸色越沉,等陈默说完,他对着孙超熊三人厉声说:
“你们三个,欺负同学、辱骂同学,性质恶劣!别以为你们能蒙混过关,巷口的监控我会调出来,到时候证据确凿,你们想赖都赖不掉!”
孙超熊三人终于慌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处理完孙超熊他们,老李才转向万彦四人,语气缓和下来:
“你们四个虽然是出于好意帮同学,但也不能动手打架——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尤其是文辰,平常不还挺文静的嘛,打起架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
“老李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没办法才还手的。”张明急忙辩解,
“而且孙超熊还想打文辰,万彦是为了保护文辰才挨的打,我们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人不管吧?”
老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下次遇到这种事,先叫老师或者保安,别自己硬拼,知道吗?你们也都还小,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师和家长都会担心的。过来,我给你们处理下伤口。”
几个人围过去,老李先给文辰处理嘴角的伤口,
“你啊,平时那么稳重,今天怎么也跟着冲动了?我还以为你会先叫老师呢。”
文辰低头,小声说:
“我不能看着他们欺负陈默…我也忍不了他们去打万彦。”
老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处理伤口的动作更轻了些。他知道文辰心里装着别人,只是有时候太执拗。
处理完伤口,李老师又看向陈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他:
“这颗糖给你,甜的,吃了就不疼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别忍着,直接来找我,或者找万彦他们,知道吗?成绩差可以补,别因为别人的话否定自己,你一点都不差,要相信自己。”
陈默接过糖,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感动的眼泪。他哽咽着说:
“谢谢李老师,谢谢文辰,谢谢你们…”
“谢什么,都是同学。”
万彦摆摆手,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我们罩你。”
从教务处出来时,校门口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洒在地上,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终于结束了!”
张明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被打疼的胳膊,
“不过刚才文辰你揍孙超熊那拳,太帅了!我都录下来了,回头发给你看!”
“那我得好好看看!”万彦来了兴趣,
“对了,陈默,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陈默说了地址,正好跟万彦家顺路。几个人分了手,张明和邱泽往另一个方向走,万彦、文辰送陈默回家。
路上,陈默突然说: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你们,在书店,你们一起看书,你帮文辰递水,文辰帮你整理笔记,很般配。”
万彦愣了下,随即笑了:
“那当然,我们可是天生一对。”
文辰的耳尖又红了,伸手掐了下万彦的腰,却没用力。
送完陈默,只剩下万彦和文辰两个人。
晚风有些凉,万彦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文辰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文辰心里发颤。
“别着凉了,你体质不好,容易感冒。”
“你自己不冷吗?”文辰问,伸手想把外套还给万彦。
“我不冷,火力旺。”万彦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脱,
“再说了,我要是感冒了,辰辰会照顾我的,对吧?”
文辰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
万彦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文辰:
“辰辰,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文辰抬头看他。
“谢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帮陈默,也谢你…刚才帮我换了手。”万彦伸手,轻轻握住文辰的手。
“那我也要说一声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扛了那一下,也谢谢你能给我这样做的勇气。”
文辰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在万彦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很轻,却带着温热的触感。
万彦愣住了,随即笑了,伸手把文辰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辰辰,你这是在主动勾引我吗?”
“别胡说。”文辰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快回家吧”
“好。”万彦点点头,牵着文辰的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路灯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个少年的影子叠在一起,温暖而坚定。
[墨镜][墨镜]九月四号凌晨存的稿,挺早之前写的了,文辰这个名字其实最开始就是由这个思路引起的,很爱用谐音梗[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但文辰这个名字我也有一些其他的理解,万彦的话就没啥的,关于这个名字的话,我现在都有点忘了前面我写的那几个名字了,只剩下了二字名字[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因为很懒[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我不知道是咋的了,反正昨天我看收藏个数少了一个,今天又给我涨回来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也算是没白更文,这一章的打戏我是自我感觉写的比较燃的,我很满意[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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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第44章 第 44 章
玄关的灯啪嗒亮起,文辰弯腰换鞋,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万彦的视线跟黏在他身上似的,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过眼睛。他几乎是立刻跨步凑过来,轻轻扶住文辰的腰侧,力道放得极轻:
“疼了是不是?我就说该直接去医院拍个片,你偏不听,擦破点皮能让你倒抽气?”
“小题大做。”
文辰垂眼解开鞋带,指尖碰到鞋扣时顿了顿,腰侧那只手还在不安分地轻轻摩挲,像是在确认有没有更严重的伤。
他抬手拍开那只作乱的手,
“作业还剩好几道大题,别在这儿耗着。”
说完便直起身,径直往书房走。身后的万彦亦步亦趋地跟着,满眼担忧的模样。
书房的台灯被按亮,文辰拉开椅子坐下,刚把数学卷子摊开,拿起笔准备演算,身后的万彦就忍不住了。
他绕着书桌转了两圈,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群孙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敢打你脸,还往你腰上踹!明天我还要去3班门口堵他们,非得让他们给你道歉不可,不然我就——”
“万彦。”
文辰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没回头,只是轻轻喊了声名字,
“吵。”
就一个字,却让原本炸毛的大型犬瞬间噤声。万彦立刻停下转圈的动作,他凑到文辰身边,小心翼翼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试探着伸出手臂,轻轻环住文辰的腰,下巴抵在文辰的肩膀上,闷闷地说:
“还怪好闻的。”
文辰没理他,笔尖在卷子上落下,开始接着演算。腰侧的人却不安分起来,温热的呼吸扫过文辰的耳垂,紧接着,万彦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辰辰,你真不疼啊?让我看看伤口好不好?”
说着,手就往文辰的衣摆伸去,想掀开看看腰侧的淤青。
文辰反应极快,拿起手边的卷子轻轻抽在他手背上,力道不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他侧头瞥了万彦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再闹,今晚就去客房睡。”
万彦立刻老实了,手也收了回来,只是下巴依旧搁在文辰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他写字的手。看了一会儿,他突然低低地笑出声,声音里满是调侃:
“辰辰,你解题步骤写这么详细干嘛?是不是早就料到我要抄,特意给我写的?”
“是方便你下次再错同一题型时,能对着步骤反思自己错在哪儿。”
文辰头也没抬,笔尖依旧在纸上移动,
“比如这张卷子的第18题,你上周刚错过一道几乎一样的,解题思路都没搞懂。”
万彦闻言,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立刻从书包里面东翻西翻翻出上周的数学卷子,摊在文辰面前的桌子上对比了一下,果然,不仅题型相似,就连他当时错的步骤都一模一样。
他哀嚎一声,直接扑到文辰的腿上,脑袋在他膝盖上蹭了蹭:
“辰辰老师!我错了!我当时真的以为我搞懂了!现在补课还来得及吗?你别不管我啊!”
文辰被他头发蹭得腿有点痒,手里的笔顿了顿,他无奈地放下笔,伸手揉了揉万彦的头发,语气软了点:
“起来。先给你擦药,还是先给你讲这道题?”
“擦药!”
万彦听到这话,瞬间从他腿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阵风,转身就去客厅的柜子里翻碘伏。
等他拿着跑回来时,脸上满是认真,只是在棉签蘸碘伏的时候,手却抖得厉害,生怕弄疼了文辰。
文辰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伸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棉签: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不行!”
万彦立刻把棉签往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按住文辰的手腕,眼神坚定,
“我能行,我轻点,保证不弄疼你。”
文辰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只好妥协,乖乖坐好,任由他摆弄。
棉签蘸着碘伏,轻轻碰到文辰嘴角的淤青时,文辰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万彦立刻停下动作,凑过去,轻轻对着伤口吹了口气,声音放得软软的:
“呼呼就不疼了——”
话音还没落下,文辰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神里带着点羞,又有点无奈:
“别跟个小孩儿说话一样,幼稚。”
万彦眨了眨眼,在他掌心下轻轻蹭了蹭。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万彦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麻麻”两个字时,手一抖,手里的棉签直接戳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碘伏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文辰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刚接通,万彦妈妈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彦彦!你们老李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伤哪儿了?严不严重啊?有没有伤到骨头?”
万彦正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戳到的手背,听到麻麻的话,立刻挺直了腰板,故作轻松地说:
“妈,没事儿!就蹭破点皮,一点都不严重,你别担心…哎哟!辰辰你轻点!”
最后那句惊呼,是因为文辰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棉签,帮他擦手背上的碘伏,力道稍微重了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紧接着,万彦妈妈的声音突然拔高:
“文辰也在呢,辰辰啊,是不是万彦又闯祸了,让你跟着受牵连了?你跟阿姨说实话,别帮他瞒着!”
文辰刚要开口解释,万彦就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妈,不是我闯祸!是3班的人先欺负同学,还动手打我,还是辰辰帮我打回去的!他可厉害了,一拳就把那孙子的鼻血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万彦妈妈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只是这次声音明显发飘,带着点世界观被颠覆的震惊:
“辰辰…打架了?你确定?是那个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辰辰?”
文辰的耳根瞬间红了,他瞪了万彦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嗔怪,语气却依旧乖顺:
“阿姨,是他们先动手欺负同学,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肯定没有主动挑事。”
“哎哟这…这可真是…”
万彦妈妈显然还没从文辰打架这个消息里缓过来,语气里满是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开始担心,
“那内个你们伤着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明天阿姨炖猪蹄汤给你们补补,多喝点汤对伤口好!”
万彦得意地冲文辰挤了挤眼,那副你看我妈多关心我们的模样,让文辰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侧软肉。万彦立刻疼出了一声怪叫:
“嘶~疼!”
电话那头的万彦妈妈立刻警觉起来:
“万彦!你又欺负辰辰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欺负辰辰,你是不是又忘了?”
“妈,我没有!是文辰她掐我!”
万彦立刻喊冤,委屈巴巴地看着文辰。
文辰没理他,对着电话轻声说:
“阿姨,您别担心,我们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您也早点休息。”
又跟万彦妈妈聊了几句,确认他们真的没事后,万彦妈妈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文辰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我去冲个澡。”
“我跟你一起去!”
万彦立刻跟着站起来,眼神亮晶晶的,
“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万一你没注意到呢?”
“不用。”文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转身往浴室走,
“我自己能行。”
“辰辰~”
万彦跟在他身后,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就一次嘛,我保证不捣乱,就帮你看看伤口,不然我不放心。”
文辰停下脚步,侧头看他。万彦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准看伤口,不准捣乱。”
“好!”
万彦立刻笑了起来,跟在文辰身后进了浴室。
浴室的暖灯亮起,文辰伸手去解校服的扣子。万彦站在他身边,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动手帮忙,只是在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脱下校服时,轻声说:
“腰侧的淤青好像比刚才更明显了点。”
文辰低头看了一眼,腰侧确实有一块不小的淤青,颜色已经呈深紫色,看着就疼。他伸手想摸一下,却被万彦拦住了:
“别碰,越碰越疼。等你洗完澡,我再给你涂药膏,那个药膏消肿很快的。”
“嗯。”
文辰应了一声,伸手去脱裤子。
万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里满是心疼。他轻轻伸手,指尖避开淤青的地方,轻轻碰了碰文辰的腰:
“当时是不是很疼?你怎么不跟我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
文辰侧头看他,语气平淡,
“难不成你还能替我疼?”
“我…”
万彦语塞,他确实不能替文辰疼,但他就是心疼。他伸手抱住文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让我来,我比你壮,抗揍。”
文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带着点调侃:
“就你那点战斗力,还想保护我?”
“这次不帮你挡了一下嘛,”万彦立刻反驳,语气里满是不服气,“下次我肯定不会给那孙子偷袭你的机会的。”
文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推开他:
“行了,别贫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等我。”
“我不!”万彦立刻摇头,
“我就在这儿等你,帮你递毛巾。”
文辰没再拒绝,转身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落下,打在身上,缓解了不少酸痛。他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放松。
万彦就站在浴室门口,没有靠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温柔。
等文辰洗完澡,伸手去拿毛巾时,万彦立刻递了过去。文辰接过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转身准备穿衣服时,万彦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辰辰~”
万彦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真的很担心你。”
文辰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嗯。”万彦应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点,
“辰辰,你真好。”
文辰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他:
“好了,我要穿衣服了,你再抱下去,我就要感冒了。”
万彦这才松开手,乖乖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不看,你穿吧。”
文辰看着他那副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快速穿上衣服。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万彦抢先一步跑到卧室,把被子掀开,钻进去滚了一圈,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辰辰老师快来!被窝已经暖好了,保证你躺进来不冷!”
(…二臂吧)
文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刚躺下,就被万彦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
万彦的手轻轻着点了一下他嘴角的淤青,语气里满是心疼:
“还疼吗?”
“你已经问第八遍了。”
文辰闭着眼睛,声音里带着点困意。
“那我换个问法。”
万彦突然翻身压在文辰身上,
“辰辰,你说是我帅,还是你今天揍人的时候帅?”
文辰被他这幼稚的问题逗笑了:
“傻逼吧你,下去,压到我伤口了。”
万彦立刻听话地滚到旁边,只是手依旧紧紧搂着文辰的腰,不肯松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万彦的声音渐渐变得含糊,呼吸也变得平稳。
文辰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晚安,彦彦。”
次日清晨六点,文辰准时醒来。身边的万彦还在熟睡,蜷缩成一团,嘴角还带着点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文辰轻轻推了推他:
“万彦,起床了,该去学校了。”
被窝里传来万彦含糊的嘟囔声:
“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文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叫醒他,自己起身穿戴整齐。等他收拾好,回到卧室时,发现万彦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动都没动一下。
(…………………)
他走到床边,抽出万彦枕边的手机,设好六点二十的闹钟,然后俯身,对着万彦的耳朵轻声说:
“我先走了,别睡过头了。”
说完,他轻轻带上卧室的门,离开了家。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原本还在熟睡的万彦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贱兮兮的笑容。
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嘴里还嘟囔着:
“就知道你舍不得真丢下我,想跟我玩欲擒故纵?没门!”
等万彦冲到学校门口时,文辰正在背单词。万彦立刻加快脚步,扑过去抢他手里的书,得意地喊道:
“abandon!这题我会!放弃!辰辰,你看我是不是进步了?”
文辰看着他那副邀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进步了,至少这个单词记住了。”
就在这时,张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万彦的胳膊,语气急切:
“爹!我的好爹!英语卷子借我抄抄!陈老师说早自习要查,我昨晚光顾着打游戏,忘了写了!”
万彦看着张明,语气平静:
“自己写。第23题的陷阱在时态转换,你上次就错了,这次别再错了。”
张明闻言,立刻松开万彦的胳膊,痛心疾首地指着万彦:
“叛徒!我们说好一起当学渣,一起抄作业,你却偷偷跟着辰辰补课,还学会了提醒我题目的陷阱!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革命友谊了?”
万彦得意地搂住文辰的肩膀,下巴微微抬起:
“这叫近朱者赤,跟着辰辰,我肯定能进步。”
“赤不了。”
文辰用手里的英语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语气带着点调侃,
“你昨天的完形错了四道,还得练。”
万彦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委屈巴巴地看着文辰:
“辰辰,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文辰没理他,转身往教室走,万彦和张明立刻跟了上去,三人吵吵闹闹的。
阳光恰好掠过文辰嘴角的淤青,万彦突然凑过去,在他嘴角的淤青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辰辰老师,今天如果再有人找事,你也要帮我揍人哦。”
文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伸手推开万彦,脚步加快了几分,只是眼底却漾开了浅浅笑意。
万彦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却笑得更欢,快步追上去,故意用肩膀蹭了蹭文辰的胳膊: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那我今天可就靠辰辰老师罩着了!”
张明跟在后面,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这他妈还在学校门口呢!还有万彦,咱昨天打架的事还没翻篇呢,今天再惹事,小心老李让请家长!”
万彦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伸手搂住文辰的腰,力道放得很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怕啥?有辰辰在。”
文辰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没推开他的手:
“别太得意,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先告诉老师,别直接动手。”
“知道了,辰辰老师。”
万彦立刻乖巧点头,
“不过如果他们先动手打你,我肯定不能忍,就算告诉老师,也要先把他们揍一顿再说。”
文辰没再反驳,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快进教室吧,早自习要开始了,你昨天的数学卷子还没写完,待会儿肯定要查。”
提到数学卷子,万彦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哀嚎一声,伸手抓住文辰的胳膊:
“辰辰,你昨天不是说要帮我讲题吗?你还没讲呢,我的卷子还空着一大半,待会儿唐曦查起来,我就完了!”
“谁让你昨天光顾着撒娇,不认真听。”
文辰挑眉看他,语气带着点调侃,
“早自习的时候,我帮你讲两道题,剩下的你自己写,不准抄。”
“好!”万彦立刻点头,脸上的沮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
“还是辰辰最好了!”
张明跟在两人身后,忍不住吐槽:
“万彦,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整天辰辰长辰辰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文辰的狗呢!”
万彦立刻转头瞪他:
“我愿意!辰辰这么好,当他的狗怎么了?你想当还没机会呢!”
张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算了,跟你这种重色轻友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先去教室抄英语卷子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看着张明急匆匆的背影,万彦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挠了挠头:
“这家伙,迟早要被老李抓住。”
文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跟上:
“别管他了,我们也快走吧。”
“好。”
万彦应了一声,紧紧跟在文辰身边,两人并肩走进教室。
[墨镜][墨镜]又可以再来发一章啦[彩虹屁][彩虹屁]感觉写的很沙雕,很搞笑吧,就我现在都有点不能理解我当时是咋子想的了,就是在当时我会觉得这样写会很好,但可能过了几天后,我可能就又会觉得写的很傻逼[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你们就将就着看一下吧[求你了][狗头叼玫瑰]宝贝们能给我来点评论不,真的有点像是无人区[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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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第45章 第 45 章
数学课下课铃还没完全安稳,万彦的手就已经勾住了文辰的手腕,声音压得低低的:
“辰辰,下节是英语课,你笔记记得慢,我帮你抄吧?”
文辰正在收拾数学卷子,闻言侧头看他:
“不用,你先把自己上次错的选择题改完再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要是再抄错选项,今晚就别想蹭我的错题本。”
万彦立刻垮了脸,却还是乖乖松开手,从书包里翻出英语卷子,只是眼睛还黏在文辰身上:
“那你待会儿要是跟不上,记得喊我,我把笔记往你那边挪挪。”
“知道了。”
文辰无奈地应着,刚把卷子放进抽屉,就见张明抱着英语书凑过来:
“辰哥辰哥,江湖救急!昨天英语作业最后两篇阅读理解,我实在看不懂,你给我讲讲呗?”
没等文辰开口,万彦就先伸手把张明推开,皱眉道:
“一边去,辰辰刚上完数学课,得歇会儿。要讲也得等放学,现在别烦他。”
张明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立刻不满地嚷嚷:
“万彦你也太他妈双标了吧!刚才你还想让文辰帮你抄笔记,我问道题怎么了?再说了,文辰的数学笔记你抄了多少次,我抄一次英语笔记都不行?”
“我跟辰辰什么关系,你跟辰辰什么关系?”
万彦挑眉,伸手搂住文辰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我抄辰辰笔记,是经过他允许的,你呢?”
文辰被两人吵得头疼,伸手拍了拍万彦的胳膊,示意他松开:
“别闹了,下节英语课要听写单词,你先背单词,不然待会儿又要被罚抄。”
万彦立刻听话地松开手,却还是凑到文辰耳边,小声说:
“那你待会儿听写的时候,要是我不会,你给我递个眼神呗?”
文辰没说话,只是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在他手背上轻轻写了个滚字。
这时,辛硕抱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进来,唐曦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辛硕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转身看向文辰和万彦,笑着说:
“还腻着呢。”
唐曦也走过来,把其中一杯奶茶递给文辰:
“这是你爱喝的珍珠奶茶。万彦的那杯我放你桌上了,全糖加冰,跟他这人一样,甜得发腻。”
万彦立刻反驳:
“谁甜得发腻了?我这叫阳光开朗!”
他说着,伸手去拿桌上的奶茶,却被文辰拦住了:
“先上课,下课再喝,不然待会儿英语老师又要没收。”
万彦只好乖乖把手收回来,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奶茶。
英语课上,文辰正低头记笔记,突然感觉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他侧头看了一眼,发现万彦正偷偷把一张纸条往他这边递,纸条上写着:
“辰辰,我刚才背的单词全忘了,待会儿听写你可得帮我。”
文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纸条上写了个刑,又把纸条递了回去。万彦看到回复,立刻笑了起来。
下课铃刚响,万彦就拽着张明往厕所冲,生怕晚了一步就要被文辰抓去改作业。两人在洗手台前挤挤挨挨地冲水时,
陈默低着头走出来,校服领口还扣得严严实实的,显然是怕别人看到他脖子上的淤青。
他看见万彦和张明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局促。
“哟,巧啊!”
万彦甩着手上的水珠,
“陈默,你身上的伤还疼不?”
陈默下意识捂住颧骨:
“没、没事了,谢谢关心。”
说着就要往外溜,显然不是很想跟他们多聊。
万彦长腿一跨,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语气却软了下来:
“周末有空没?跟我们一起去那家书店写作业呗?”
他勾住张明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这傻子说上次在书店看你做题,觉得你挺认真的,非要让我喊你一起,多你一个也不多。”
张明配合地咧嘴笑,伸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就是!文辰讲题可比我们老师讲得清楚多了,真的,你看万彦这种以前数学考68分的笨蛋,现在都能及格了,你肯定比他学得快!”
万彦立刻瞪了张明一眼:
“你会不会说话?谁数学考68分了?那是我发挥失常!”
陈默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模样,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我…我在三班,跟你们不在一个班,老师教的进度也不一样,我成绩太差了,会拖累你们的…”
“扯淡!”
万彦伸手揉乱了陈默的头发,语气里满是不在意,
“我上次月考数学才考了78分,都没怕拖累文辰,你怕啥?再说了,文辰最有耐心了,就算你一道题问十遍,他也不会烦。”
外面突然传来文辰的声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他骗你的。他上次数学考了125,就是故意说低了想让你放宽心。”
话音刚落,就见文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纸巾。他走到洗手台前,他一边洗手一边说:
“不过邀请是真的。周末一起去书店吧,那里安静,适合写作业。”
陈默看着突然出现的文辰,耳尖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
“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之前都不认识,而且…昨天打架,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
文辰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顿了顿。
(…因为…我也想以前能有人来帮我…)
万彦立刻凑过去,搂住文辰的肩膀晃了晃,语气里满是骄傲:
“我们辰辰老师就是心软!怎么样陈默?来不来?张明还欠着我们二十杯奶茶呢,你来了,我们就能多蹭一杯,不来可就亏大了!”
陈默看着勾肩搭背的三人,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去。”
下午第三节课刚结束,文辰就被陈老师叫去了办公室,万彦则在教室门口等他。
没过多久,就见文辰拿着一沓试卷英语卷子走出来,万彦立刻迎上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卷子,语气带着点心疼:
“老师又让你帮忙改卷子了?手都要酸了吧?我帮你改,你歇会儿。”
文辰摇摇头,把其中一张卷子递给万彦:
“这是你的,先自己改,错的地方我待会儿给你讲。”
万彦接过卷子,看到上面的分数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才105分?我明明觉得这次考得挺好的。”
“你完形填空错了5道,阅读理解错了3道,作文还有点跑题了,能得105分已经不错了。”
文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灰心,晚上我帮你分析错题,下次肯定能进步。”
就在这时,唐曦和辛硕走了过来。唐曦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笑着说:
“文辰,你上次借我的英语笔记,我看完了,还给你。对了,周末你们去书店写作业,我和辛硕能一起去吗?辛硕最近物理有点跟不上,想让你帮忙讲讲。”
辛硕立刻点头,语气带着点期待:
“是啊文辰,我物理真的太差了,上次月考才考了40多分,你就帮我讲讲吧,我请你喝奶茶。”
文辰还没开口,万彦就先说道:
“可以啊,人多热闹。不过辛硕,你可别跟张明一样,一到书店就玩手机,不然文辰可不会给你讲题。”
辛硕笑着说:
“放心吧,我肯定认真听,要是我玩手机,你们就没收我的手机。”
四人正说着,就见老李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文辰和万彦,笑着说:
“文辰,万彦,你们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两人跟着老李走进办公室,老李先拿起文辰的物理卷子:
“最后一道大题,思路很清晰,不错。”
说着,他又拿起万彦的数学卷子,皱了皱眉,
“你这卷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没认真听讲?”
万彦立刻低下头,小声说:
“我听了,就是有点没听懂。”
老李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没听懂就要问,别憋着。文辰就在你旁边,你不会的地方可以问他,他讲题很清楚。你们现在高二,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学习,别总想着玩。”
他顿了顿,又看向文辰,
“你也是,别耽误了自己的学习。你的目标是市里面的排名,不能因为这些事影响了自己。”
文辰点点头:
“知道了老师,我会注意的。”
老李又叮嘱了几句,才让他们离开。走出办公室,万彦立刻搂住文辰的腰,语气带着点委屈:
“老李也太严了,我这次已经比上次进步了,他还说我。”
文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老李也是为了你好,他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你好好学,我晚上给你弄好吃的。”
万彦立刻眼睛一亮,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真的?那我们晚上就去你家做?”
文辰突然又想了一下,
“不了,晚上去你家吧,阿姨昨天说炖了排骨汤,让我们过去喝。”
文辰笑着说。
“好!”万彦立刻点头,拉着文辰的手往教室走,
放学时,五人一起走到校门口。陈默抱着书包,突然停下脚步,小声说:
“其实…我昨天偷偷录了视频。就是3班那几个人欺负我的时候,我怕他们以后再找麻烦,就录了下来。要是他们再敢找我们的事,我们就把视频交给老师。”
“牛逼啊兄弟!”
张明猛地拍了一下陈默的后背,力道没轻没重,让陈默踉跄了一下,
“快发群里!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扫黑除恶证据,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万彦笑着看向文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怎么办辰辰老师?我们的学习小组这是要变扫黑办了?”
文辰把万彦作乱的手拍开,又帮他理了理歪掉的校服领口,语气带着点无奈,却满是温柔:
“那就先扫黑,再学习。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起。”
灯光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地粘在一起。
走到巷口时,唐曦和辛硕跟他们告别,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张明突然凑到万彦身边,小声调侃:
“不是我说万彦,你跟文辰也太腻歪了吧?”
万彦立刻瞪了他一眼,伸手把文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我们关系好,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跟辰辰腻歪,也比你没人跟你腻歪强。”
张明立刻反驳:
“我怎么没人跟我腻歪了?我跟陈默关系也很好!”
陈默闻言,脸颊瞬间红了,小声说:
“我…我先回家了,周末见。”
说完,就抱着书包快步走了。
看着陈默慌乱的背影,万彦和张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文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万彦的手:
“别笑了,我们也快点去你家吧,阿姨肯定等急了。”
“好。”
万彦点头,拉着文辰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万彦家楼下,万彦刚掏出钥匙,就听到楼上传来万妈妈的声音:
“辰辰,彦彦,你们回来啦!快上来,排骨汤刚炖好,还热着呢!”
两人快步走上楼,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排骨汤香味。万彦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辰辰快坐,累坏了吧?万彦,你赶紧去洗手,顺便把辰辰的书包拿进房间。”
“知道了妈。”
万彦点头,先把文辰的书包拿到自己房间,又拉着文辰去洗手。
洗手时,万彦从背后抱住文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点撒娇:
“辰辰,我妈真就特别喜欢你,每次你来了,她都做你爱吃的菜。”
文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开:
“阿姨人好,对谁都好。好了,快洗手,不然汤该凉了。”
万彦只好松开手,乖乖洗手。
两人走到客厅时,万彦妈妈已经把排骨汤盛好了,还炒了几个小菜,都是文辰爱吃的。她把一碗排骨汤递给文辰:
“辰辰,快尝尝,阿姨今天特意多放了点玉米和胡萝卜,对你的伤口好。”
“谢谢阿姨。”文辰接过汤碗,小口喝了起来。
万妈妈又给万彦盛了一碗,看着他喝了一口,才笑着说:
“辰辰,你最近学习累不累啊?要是累了,就来阿姨家歇歇,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万彦的话,学习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真的要多帮帮他哈,他脑子笨,别跟他一般见识。”
“妈~我哪里笨了?”
万彦立刻不满地反驳,
“我最近进步可大了,辰辰都夸我了。”
“是是是,你进步大。”
万彦妈妈笑着说,又给文辰夹了一块排骨,
“辰辰,你多吃点,补补身体。你为了帮万彦打架,都受伤了,阿姨看着都心疼。”
“阿姨,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已经好了。”
文辰笑着说。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完饭,万彦主动去洗碗,文辰则坐在客厅陪万妈妈聊天。
万妈妈拉着文辰的手:
“辰辰,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学习好,人品也好。万彦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以后你们要一直好好的,互相帮助,一起考上好大学。”
“阿姨,您放心,我会的。”
文辰点头应道,心里满是温暖。
这时,万彦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两人手拉手聊天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妈,你怎么跟辰辰聊得这么投机,都不理我了?”
万彦妈妈瞪了他一眼:
“我在跟辰辰聊天,你插什么嘴?快去把你房间收拾一下,晚上辰辰跟你一起睡,别让辰辰看到你房间乱糟糟的。”
“知道了妈。”万彦点头,拉着文辰的手往房间走,
“辰辰,我们去我房间写作业吧。”
“好。”文辰点头,跟着万彦走进房间。
万彦他拉着文辰坐在书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辰辰,我先写英语作业,不会的地方你教我,好不好?”
文辰点头,拿出自己的作业,陪在他身边一起写。
万彦的笔尖在英语卷子上顿了顿,忽然侧头看向文辰:
“辰辰,你说陈默周末去书店,要是还放不开怎么办?他昨天跟我们说话都紧张得攥衣角,万一到时候不敢问问题…”
文辰刚写完一道数学题:
“慢慢来就好。你当初刚跟我一起写作业时,不也连错题都不敢指给我看?”
(…其实是连二月都不会拼的笨蛋罢了)
万彦耳尖一红,伸手轻轻掐了下文辰的胳膊: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怕你嫌我笨!”
他顿了顿,语气又软下来,
“我就是觉得陈默胆子真的太小了,要是有人再欺负他,他肯定还是不敢说。”
“所以我们才要多陪着他。”
文辰放下笔,
“等周末一起写作业时,你别总跟张明闹,多跟陈默说说话,他会放松下来的。”
万彦乖乖点头,忽然把椅子往文辰身边挪了挪,肩膀挨着肩膀:
“辰辰,你说我们以后考上大学,还能像现在这样吗?每天一起写作业晚上挤在一个房间里。”
文辰的心轻轻颤了颤,他偏头看着万彦的侧脸,他伸手揽住万彦的腰,声音带着安抚的暖意:
“会的。我们考去同一个城市,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能经常见面。”
万彦眼睛一亮,直接往文辰怀里钻。他膝盖跪在椅子上,紧紧搂着文辰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真的吗?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分开。要是你敢跟别人走得近,我就…我就咬你一口…”
文辰被他勒得轻笑出声,伸手托住他的腰,怕他摔下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万彦胸腔里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他轻轻拍着万彦的背,语气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纵容:
“好,不分开。我只跟你好,行了吧?”
万彦立刻蹭了蹭他的颈窝,像条满足的修勾:
“这还差不多。对了辰辰,下周月考,你要是再考年级第一,我给你买上次你看中的那个钢笔好不好?”
“不用,你留着钱给自己买吃的吧。”文辰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这次英语才考105分,多做点阅读题,下次争取考到110分,比什么都强。”
万彦扁了扁嘴,却还是点头:
“那我要是考到110分,你得奖励我。”
“奖励你什么?”
“奖励…再抱你一会儿。”
文辰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两人同时一顿,万彦还没来得及从他怀里起来,就见门被推开一条缝,
万妈妈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脑袋探了进来,原本想问问他们作业写得怎么样,却刚好看到万彦趴在文辰怀里,两人姿势亲密得不像话。
万妈妈的脚步瞬间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有说话,只是把苹果盘放在门口的小桌上,又轻轻把门关上,动作轻得像没出现过一样。
她靠在走廊的墙上,忍不住笑了
这俩孩子,以后肯定能互相扶持着走很远。
房间里,万彦听到关门声,才猛地从文辰怀里退出来,不敢看文辰的眼睛:
“刚、刚才我妈是不是来了?”
文辰看着他慌乱的模样,伸手拿起门口的苹果盘,递给他一块:
“嗯,送了苹果来。别紧张,阿姨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们这样。”
万彦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紧张了!我就是…就是觉得椅子太滑了,怕摔下去才抱你的。”
文辰没戳穿他,只是拿起自己的英语笔记,翻到万彦错得多的完形填空部分:
“好了,别贫了。过来,我给你讲这几道题,不然今晚作业又要写到半夜。”
万彦立刻凑过去,乖乖坐在文辰身边,只是眼神偶尔会落在文辰的侧脸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里,不管未来有多远,他们都会一起走下去,像此刻这样,永远不分开。
[墨镜][墨镜][加油][加油]感觉万彦妈妈真的很搞笑吧,写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成分了,真的成分巨复杂,不过我是这样子想的,万彦的妈妈对万彦的要求确实是不高,万彦的妈妈后面我都不知道该咋子去了完善了,就确实太好了,本来是说好要更的,不过还是推迟一天再来发,懒惰症重度患者[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宝贝们看完了记得留下你们的评论哦,我都会看哒[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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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第46章 第 46 章
周六清晨,万彦攥着文辰的手往公交站跑,嘴里还不忘念叨:
“快点快点,陈默说他七点半就到书店占座了,别让人家等咱们!”
文辰被他拽着走,无奈地提醒:
“跑这么快干什么?书店八点半才开门,陈默去早了也得在门口等。”
他顿了顿,又补充,
“而且你书包里的书都快掉出来了,慢点。”
万彦这才放慢脚步,伸手把书包拉链往上拉了拉,转头冲文辰笑:
“这不是想早点跟大家一起学习嘛,再说了,跟你一起待着,多待一秒都好。”
文辰耳尖腾地一下红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油嘴滑舌。”
两人到书店门口时,陈默果然已经到了,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看到他们就紧张地攥了攥衣角:
“文辰哥,万彦哥,你们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
万彦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不是没睡好啊,眼睛都还有点红。”
陈默摇摇头,声音小小的:
“没有,我就是怕来晚了没位置。”
正说着,张明骑着电动车载着辛硕和唐曦赶过来,车还没停稳,张明就嚷嚷:
“辰哥!彦哥!你们来得挺早啊!邱泽那孙子说要自己在家学,我看他就是装模作样,典型的装货!”
辛硕从车上下来,笑着拍了他一下:
“别这么说邱泽,他可能就是喜欢安静。”
唐曦拎着两杯奶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文辰:
“给你的,三分糖。万彦的那杯我放车筐里了,全糖,跟他一样甜得齁人。”
万彦立刻伸手去拿奶茶,却被文辰拦住:
“先放书包里,进书店不能喝东西,会被店员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万彦撇撇嘴,还是乖乖把奶茶塞进书包,转头又拍了陈默一下,
“待会儿学习的时候别紧张,有不会的就问我,我要是不会,还有辰辰呢,他可是咱们的金牌讲师。”
陈默点点头,跟着他们往书店里走,还是有些拘束。
书店里很安静,陈默占了靠窗的位置,一张长桌能坐下五个人,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最边上,留出中间的位置给文辰和万彦。
几人坐下后,先各自拿出作业。万彦刚写了两道题,就忍不住侧头看文辰,见他专注地盯着题目,又悄悄把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挨着肩膀。
文辰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没抬头,只是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
“好好写作业,别乱动。”
“知道了。”
万彦小声应着,却还是忍不住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爱心,推到文辰面前。
文辰瞥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在爱心旁边画了个更大的心包住它,又把草稿纸推回去。
另一边,辛硕拿出物理卷子,先凑到唐曦身边小声讨论:
“这道题我昨天想了半天都没弄懂,你看看你会不会?”
唐曦接过卷子看了一会儿,皱着眉:
“我也不太会,等会儿问问文辰吧。”
张明掏出英语作业,刚写了三个单词就开始玩笔,还时不时瞟向旁边的陈默,见陈默盯着数学题皱着眉,忍不住小声问:
“陈默,你这道题不会啊?我跟你说,这种题得先找等量关系,辰哥上次教过我…”
陈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我、我再想想。”
张明还想再说,突然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就撞上文辰的眼神,文辰没说话,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眼神里带着点警告。
张明立刻把笔放下,乖乖低头写作业,心里嘀咕:这眼神也太吓人了,比老李还严。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辛硕拿着物理卷子走到文辰身边,小声说:
“文辰,这道题我和唐曦都不会,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文辰放下手里的笔,接过卷子看了一会儿,抬头问:
“你们是不是对公式理解不透彻?”
辛硕点点头:
“对,老师讲的时候我没太听明白,做题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用。”
文辰拿出草稿纸,一边写公式一边讲解,他讲得很细致,每一步都放慢速度,时不时抬头问辛硕有没有听懂,遇到辛硕不懂的地方,还会换一种方式解释,直到她点头为止。
万彦坐在旁边写英语阅读,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凑,见文辰对辛硕这么有耐心,心里有点小小的醋意,故意用笔尖戳了戳文辰的胳膊:
“辰辰,我这道完形填空也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文辰转头看他,读了下文章,眉头轻轻一皱:
“完型的做题方法我上次不是跟你讲过嘛,上下文语境分析。”
万彦耳尖一红,小声说:
“我忘了…”
“忘了就再记一遍。”
文辰的语气比刚才对辛硕严了些,却还是耐心地讲解,
“你先把这一段读一遍…”
他一边讲,一边用红笔在练习册上画横线,标出重点,
“下次再错,就罚你把这道题抄十遍。”
万彦立刻点头:
“知道了,我肯定记住。”
(…就算被你罚抄,能听你讲题也挺好的。)
陈默坐在旁边,看着文辰讲题的样子,心里很羡慕。他手里拿着数学卷子,上面的题目他几乎一道都不会,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
“文辰哥,我、我这道题也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文辰立刻转头看向他,语气比刚才对万彦更温和:
“当然可以,你哪道题不会?”
陈默连最基础的一道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解:
“这道题,我连公式都记不住。”
文辰没有丝毫嫌弃,反而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先把一元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写下来:
“你先把这个公式记住,我教你怎么推导,记住推导过程,就不容易忘了。”
他一边写一边讲,每一步都放慢速度,时不时问陈默:
“听懂了吗?要是没听懂,我再讲一遍。”
陈默点点头,认真地看着草稿纸,跟着文辰的思路走。
他以前从来没人这么有耐心地教他,老师讲课太快,他跟不上,问同学,同学要么嫌他笨,要么敷衍两句就走,只有文辰,会一点一点地把知识嚼碎了喂给他。
万彦在旁边看着,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吃醋,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写作业的速度,想早点写完,跟文辰多待一会儿。
张明写了一会儿作业,又开始走神,偷偷拿出手机玩,刚打开某音,就被文辰瞪了一眼,吓得赶紧把手机塞进书包,乖乖写题。
(我去了…这也太神了,我玩手机都能被他发现,以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偷懒了。)
中午的时候,几人一起去书店附近的面馆吃饭。张明点了一碗牛肉面,刚吃了两口就开始吐槽:
“邱泽那孙子,说什么自己在家学习,我看他就是想偷懒,等下周见到他,我非得好好骂他一顿。”
万彦喝了一口可乐,笑着说:
“行了,人家想自己学就自己学,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他转头看向陈默,
“陈默,你下午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问辰辰,他今天肯定有空。”
陈默点点头,小声说:
“谢谢万彦哥,也谢谢文辰哥,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辰笑了笑:“不用谢,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学得很认真,慢慢来,肯定会有进步的。”
下午回到书店,几人继续学习。陈默遇到不会的题,也不再像早上那样犹豫,而是主动问文辰,文辰也耐心地教他,从最基础的知识点开始,一点一点地帮他补。
辛硕和唐曦也时不时问文辰物理题,文辰都一一解答。万彦则一边写作业,一边帮文辰整理错题,虽然有时候会笨手笨脚地把错题抄错,但文辰也没说他,只是笑着把错的地方指出来,让他重新抄。
夕阳西下,几人终于把作业写完了。陈默看着写满字迹的草稿纸,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自信笑容,抬头看着文辰和万彦:
“谢谢你们,今天我学会了好多东西,以前我总觉得学习很难,现在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
万彦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只要你认真学,肯定能学好。以后有不会的题,随时问我们。”
陈默点点头,目光落在文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欢,小声说:
“文辰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文辰笑了笑:
“只要你努力,肯定可以的。”
他没察觉到陈默的心思,只当是帮助同学罢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张明还在念叨邱泽:
“下次咱们再一起学习,一定要把邱泽那装货拉上,不能让他一个人偷懒。”
万彦笑着说:“行,下次我去他家拽他。”
分别的时候,陈默又跟文辰和万彦说了一遍谢谢,才背着书包慢慢走了。看着陈默的背影,万彦捅了捅文辰的胳膊:
“你看陈默今天多开心,咱们没白帮他。”
文辰点点头:
“他很努力,只是以前没人会好好教他,以后咱们多帮帮他。”
两人坐公交回文辰家,路上万彦靠在文辰肩膀上,小声说:
“辰辰,你今天对陈默也太好了吧,比对我还好。”
文辰无奈地笑了:
“他基础差,当然要多耐心一点。你不一样,你是能学会,就是有时候太懒,对你严一点,你才能进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万彦蹭了蹭他的肩膀,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还不好吗?”
文辰低头看他,
“每天陪你写作业,给你讲题,有的时候还做饭给你吃。”
“好,当然好。”
万彦立刻点头,笑得像个傻子。
到文辰楼下,万彦攥着文辰的手蹦蹦跳跳往上跑:
“辰辰你快点!我都闻到你家厨房飘出来的饭香了,不对,是我脑子里已经开始飘回锅肉的香味了!”
文辰被他拽着走,故意放慢脚步逗他:
“急啥,肉还在冰箱里冻着,你跑再快,它也不能自己变成回锅肉。”
“那我可以帮你解冻啊!”
万彦急得转过身,后背抵着楼梯扶手,伸手圈住文辰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下巴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软得发黏,
“辰辰你走快点嘛,我中午就吃了一碗牛肉面,现在肚子都在叫了,你听——”
他还真把文辰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
“是不是在喊 我要吃回锅肉了?”
文辰的指尖触到小腹,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知道了,小馋猫。”
他反手环住万彦的后背,带着人往上走,脚步放得轻快了些,
“再跑两层就到了,别在楼梯上闹,摔了怎么办?”
“有你抱着我,怎么会摔?”
万彦赖在他怀里,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趁文辰愣神的功夫,突然挣开他的手往楼上冲,
“我先去开门!看我能不能一次摸到钥匙孔!”
文辰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慢慢跟上去。掏出钥匙开门时,就见万彦已经把书包甩在沙发上,正蹲在冰箱前扒拉:
“辰辰!肉在这儿!我帮你解冻好不好?”
“用冷水泡着化得快。”
文辰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肉,见他还蹲在地上没动,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去把外套脱了,沙发上有我刚洗好的草莓,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别总盯着肉看。”
“我不垫!”
万彦仰头看他
“我要留着肚子吃回锅肉!草莓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吃,对了辰辰,我帮你切肉吧?我也会!”
他说着就往厨房跑,还没摸到菜刀,就被文辰拦腰抱了回来。
“你会什么?”
文辰把人放在沙发上,
“上次让你剥个蒜,你把蒜皮剥得满厨房都是,还差点把手指切到,这次想切肉?是想让我今晚吃带血的回锅肉吗?”
万彦的耳尖腾地一下子红了,伸手拍开他的手,却又往他怀里钻,腿搭在文辰腿上,声音委屈巴巴的:
“我那是第一次嘛!这次我肯定小心!辰辰你就让我帮你嘛,不然你一个人在厨房忙,我坐在这儿吃草莓,像个好吃懒做的小废物。”
“你本来就是小废物。”
文辰故意逗他,手指却顺着他的腰线轻轻摩挲
“不过是我家的小废物,不用干活,坐着等吃就好。”
“我才不要!”
万彦下巴抵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我就要帮你!我可以帮你洗青菜,帮你剥蒜,还可以帮你擦灶台,辰辰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文辰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妥协:
“行,那你去洗青菜,记得把菜根扯掉,叶子上的泥冲干净,要是洗不干净,今晚就罚你少吃一块肉。”
“好!”万彦立刻从他怀里跳起来,抓起青菜就往厨房跑,还不忘回头喊,
“辰辰你放心!我肯定洗得比你还干净!”
文辰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暖得发烫。
以前这房子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妈妈出差时,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自从万彦闯进来,到处都是他的声音,虽然有时候会添点乱,但这份热闹,却让他觉得这个家终于有了温度。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万彦的叫声:
“辰辰!青菜洗好啦!你快来看干不干净!”
文辰走过去,就见万彦举着一把洗得水灵的青菜,脸上沾了点水珠,像只邀功的土狗。
接过青菜看了看,确实洗得很干净,忍不住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水珠:
“不错,比上次有进步。”
“那当然!”
万彦得意地仰起头,
“我可是很聪明的,学东西很快!辰辰你再给我分配点任务呗?”
“不用了,你出去等着吧。”
文辰把他往厨房外推,
“油溅到身上会疼,我自己来就行。”
“我不怕疼!”
万彦固执地抓着门框,
“辰辰你就让我在这儿陪你嘛,我不碰锅,就看着你炒,好不好?”
他凑到文辰面前,还故意撅了撅嘴,
“辰辰~”
文辰最受不了他撒娇,只好松口:
“行,那你站远点,别靠太近。”
“好!”
万彦立刻退到厨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乖乖地看着文辰忙活。看着肉片在锅里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声说:
“辰辰,好像比上次更香了。”
“那是你饿了。”
文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锅直咽口水,忍不住笑了,
“再等几分钟就好了,别急。”
等回锅肉端上桌时,万彦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好吃!辰辰你太厉害了!”
“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
文辰给他夹了一块甜椒,
“别光吃肉,也吃点蔬菜。”
“知道了。”
万彦点点头,却还是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还不忘给文辰夹了一块,
“辰辰你也吃,你炒了半天,肯定也饿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万彦叽叽喳喳地说着下午在书店的事。
文辰听着他说,偶尔插一两句话,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吃到一半,万彦突然放下筷子,凑到文辰面前,小声说:
“辰辰,陈默说你温柔,你是不是对他也有点意思啊?”
文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想什么呢?我对人家就是同学情谊,再说了,我心里只有谁,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
万彦立刻点头,又往他怀里凑了凑,
“我就是怕你被别人抢走嘛,你这么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
“傻瓜。”
文辰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别人再好,也跟我没关系。”
万彦心里甜滋滋的,又吃了两碗饭:
“好饱啊,辰辰你做的回锅肉太好吃了,我下次还要吃。”
“想吃就给你做。”
文辰收拾着碗筷,
“你去客厅看电视,我去洗碗。”
“我帮你洗!”
万彦立刻站起来,抢过他手里的碗,
“你做饭已经很累了,洗碗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文辰看着他笨拙地刷碗动作,却认真地擦拭着,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彦彦~”
“嗯?怎么了辰辰?”
万彦回头看他,脸颊蹭到他的鼻尖,
“是不是我洗得太慢了?”
“不是。”
文辰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温柔,
“有你在,真好。”
万彦的耳尖腾地一下子红了,他转过身,圈住文辰的脖子,吻着他的唇:
“辰辰,我也觉得有你在真好。”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万彦靠在文辰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小声说:
“辰辰,今天跟大家一起学习真开心,陈默笑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胆小了。”
“嗯,他很努力,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文辰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摩挲。
万彦抬头看着他:
“辰辰,你今天对我好严哦,我问你完形填空的时候,你还说要罚我抄十遍。”
“谁让你不认真听?”
文辰捏了捏他的下巴,
“上次跟你讲过的题,这次还错,不罚你,你下次还记不住。”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万彦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软下来,
“可是辰辰,你对我严的时候,我也有点委屈嘛。”
他故意皱着眉,撅着嘴,
“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文辰看着他撒娇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万彦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让我抱一会儿,再亲我一下。”
文辰轻笑出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手指捏着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低头吻他的唇。吻得又轻又软,万彦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吻了一会儿,文辰才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
“这样补偿够吗?”
万彦的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不够。”
他伸手勾住文辰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辰辰,我还想要…”
文辰的身体微微一僵,心里的火焰被点燃。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锁骨,声音低沉而沙哑:
“小坏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万彦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很坚定,
“辰辰,我想跟你更亲近一点。”
文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吻他,吻得比刚才更用力、更深入。
万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紧紧攥着文辰的后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力量,心里满是幸福和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文辰才停下来,抱着他躺在怀里。万彦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小声说:
“辰辰,你刚才好凶哦。”
“凶吗?”
文辰低头看他,却还在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刚才是谁求着我的?”
万彦的脸瞬间红透了,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我没有!是你自己要那样的!”
“好好好,是我自己要那样的。”
文辰顺着他的话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累了吧?睡吧。”
“嗯。”
万彦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文辰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心里满是幸福。
因为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墨镜][墨镜]时隔十天我终于又舍得发文了,这十天就写了一章[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国庆我争取多写一点,不过也说不太定,我也想休息一下,但我还是尽量吧,更的慢一点,我还是想保证每一章的质量[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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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第47章 第 47 章
“春游远足全程十公里,原则上要求全员参加——有特殊情况的现在举手,别等走半路喊腿疼!”
“辰辰~”
万彦半个身子扒在文辰的课桌边缘,
“去吧去吧,我打听了,终点站的农家乐能自己烤红薯,还能挖小土豆!你不是说想试试炭火烤东西吗?”
文辰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万彦:
“十五公里,你确定能坚持?上次体测一千米,你跑完差点把操场草皮啃了。”
“那不一样!”
万彦立刻挺直腰板,手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这次有你在,我都能背你走完全程!别说书包了,你要是累了,我把你扛肩上都成!”
后排的张明探着脑袋凑过来,手里还转着个篮球:
“哎哟,文辰你可别拒绝,不然万彦这一路不得变成望夫石?眼睛都要黏你身上了!”
旁边的邱泽推了推眼镜,语气巨中二神金但却无比淡定:
“根据往年远足数据统计,途中因小事吵架的情侣占比40%,其中80%是因为一方过度殷勤被嫌烦。”
万彦抓起桌上的橡皮就朝邱泽扔过去,没砸中还差点掉地上:
“闭嘴!我和辰辰才不会吵架!辰辰嫌我烦也会温柔说,才不像你,跟个傻子似的!”
文辰看着万彦炸毛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一下。
出发当天,校门口就挤满了背着书包的学生。陈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书包,站在队伍末尾,头埋得低低的,手指揪着书包带。
张明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把一个面包塞到他手里:
“默哥,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们这群兄弟抛到脑后了呢!”
陈默捏着面包的手紧了紧,声音小小的:
“我…我也想来看看。”
不远处,万彦正踮着脚往文辰的书包侧袋里塞东西,防晒霜、湿纸巾、薄荷糖,塞得满满当当,还不忘回头朝陈默笑:
“默哥别担心!等会儿走的时候,辰辰在中间,你俩一边一个,咱们仨就是连体婴,谁也落不下谁!”
唐曦举着个粉色自拍杆走过来,她凑到文辰面前:
“文辰看镜头!我给你和万彦拍张出发照,等会儿发班级群里,让大家都看看咱们班的模范情侣!”
文辰下意识往万彦身后躲,耳朵尖悄悄红了。万彦却伸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往前带了带,还故意凑到他耳边说:
“躲什么呀,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快门咔嚓定格的瞬间,万彦的嘴唇恰好擦过文辰发烫的耳尖,痒得文辰往后缩了缩,却没推开他。
队伍出发后,沿着郊外的公路往前走。前半程路还算平坦,文辰果然从书包里摸出单词本,边走路边小声念。万彦也不闹,就跟在他旁边,偶尔有垂下来的树枝挡路,他就伸手轻轻拨开,生怕划到文辰的脸。
“forsake,放弃…”
文辰念到第三遍时,万彦突然插了话,声音还挺大声,引得旁边几个同学都看过来:
“这个词不能背!咱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forsake!辰辰你以后也别背这个词了,不吉利!”
(…傻逼吧…)
张明在前面听到,立刻怪叫起来:
“哟!怎么突然变诗人了?还知道用单词表白了?”
邱泽推了推眼镜,很高级地补充:
“恋爱会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理论上能短暂提升语言表达能力,万彦现在的状态,符合这个规律。”
陈默原本默默跟在后面,跟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文辰念完一个单词,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朝他招了招手:
“陈默,一起走,别掉队。”
说着还自然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把他带到自己身侧,形成了三人并排的阵型。
万彦见了,立刻往文辰另一边凑了凑,手指悄悄勾住文辰校服的下摆。
文辰感觉到了,却没推开他,只是用单词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软:
“看路,别摔了。”
走到五公里处的陡坡时,意外突然发生了。前方队伍不知怎么突然骚动起来,有个女生低血糖晕倒了,脸色惨白,老师忙着拿藿香正气水,还让几个男生找树荫,队伍被迫停在毫无遮荫的盘山道上,太阳晒得地面都发烫。
“渴不渴?”
万彦拧开自己那瓶矿泉水的瓶盖,递到文辰嘴边,又从书包里掏出湿纸巾,轻轻擦文辰额角的汗,
“你脸都晒红了,是不是不舒服?”
文辰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水,他抬眼看向万彦的腿,发现万彦站着的时候,右腿悄悄发颤,显然是背包太重累着了。
文辰皱了皱眉:
“你背包太重了,分我点,别硬撑。”
“谁说我硬撑了!”
万彦立刻站直了身子,还故意踮了踮脚,想证明自己不累,
“就我这体能,背两个包都没问题!”
说着就直接把文辰肩上的书包扯了下来,挎在自己胸前,两个书包撞在一起,发出哐的响声,看着就沉。
文辰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没真生气:
“显眼包。”
话虽这么说,还是伸手把万彦的背包扯下来,背到自己身后,
“平衡重量才省力,物理常识都不懂,白学了。”
陈默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互相抢背包,也小声开口:
“文辰,我帮你背吧,我…我还不累。”
万彦一听,立刻把陈默的背包也抢了过来,挂在自己另一个肩上,胸前挂着三个包,像个背着三座小山的骆驼,他还得意地笑:
“现在我是骆驼彦!三个包刚好组成等边三角形,稳定!”
休息结束重新出发时,万彦胸前挂着三个包,走得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跟背包较劲。
文辰实在是看不过去,伸手想把其中一个包拿过来:
“给我一个,别逞能。”
“不要!”
万彦躲开他的手,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笑得灿烂,
“这样你就能一直看着我,怕我摔了,多好啊!”
最后文辰还是没拗过他,趁他不注意,强行把陈默的背包抢了过来,两人的手指在背包带交接时轻轻勾缠了一下,万彦的脸瞬间红了,脚步都慢了半拍。
陈默看着他们互动的样子,悄悄把口袋里原本要给文辰的巧克力又塞了回去,那是他昨天特意去超市买的,最好吃的黑巧克力,现在好像没必要了。
走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到了终点站的农家乐。
张明一屁股瘫在草坪上,抱着肚子嚎:
“他们的累死我了!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骆驼彦,快把你藏的零食交出来!我刚才都看见你往书包里塞薯片了!”
万彦立刻护着自己的书包,躲到文辰身后:
“这是给辰辰准备的能量补充棒,你要吃自己买去!”
文辰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三个保鲜盒,都是切好的水果,有苹果,葡萄,还有草莓,他分给张明和陈默各一盒,最后递给万彦的那盒里,堆满了鲜红的草莓,都是挑了最大最甜的:
“别小气,一起吃。”
万彦接过盒子,立刻用牙签扎了一颗草莓,递到文辰嘴边:
“辰辰先吃,这个最甜。”
旁边的唐曦和辛硕凑了过来,辛硕手里拿着个画板,正在画远处的山,唐曦推了推她:
“辛硕,你看万彦对文辰多好,比你对我还好,你昨天还跟我抢最后一块蛋糕呢!”
辛硕头也没抬,手里的画笔没停:
“那是你自己吃太慢,我帮你消灭,免得浪费。再说了,我昨天不是给你带了吃的了吗?”
唐曦哼了一声,却还是把自己盒子里的葡萄递了几颗给辛硕:
“算你有点良心。对了,等会儿草坪那边有自主表演,我们也去报名吧?我想跟你一起唱首歌。”
辛硕画笔顿了顿:
“…好啊,唱什么?”
“就唱咱们上次一起练的《小幸运》吧!”
唐曦笑得眼睛都弯了,还伸手拍了拍辛硕的肩膀,
“我负责高音,配合起来肯定好听!”
草坪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同学,中间空出一块地方当舞台,有人还搬了个音箱过来。自主表演的报名处排了长队,张明挤在前面,报了个独唱,还特意跟旁边的人炫耀:
“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唱首老歌,保证惊艳全场!”
万彦拉着文辰的手,坐在草坪上,看着前面排队的人,眼睛亮晶晶的:
“辰辰,咱们也去报名表演吧?我想跟你一起唱首歌。”
文辰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勾了勾万彦的手心:
“不了,怕跑调。”
他其实是有点害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想想都觉得紧张。
万彦也不勉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事,不想去就不去,咱们就在这儿看着,等会儿张明唱歌,咱们给他鼓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辰辰,我先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你跟默哥在这儿等我啊。”
文辰点了点头:
“嗯,别走远了,这边人多。”
万彦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报名处的方向走,根本没去厕所。他跑到排队的末尾,看着前面还有十几个人,又想起刚才跟文辰说的话,咬了咬牙,凑到前面一个认识的同学身边:
“哎,同学,能不能让我先上啊?我有急事,真的特别急!”
那位同学看了他一眼,笑着调侃:
“你能有什么急事?是不是想给文辰表演啊?”
万彦被说中了心事,脸都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对对对,我想给辰辰唱首歌,你就帮我个忙呗,下次我请你喝饮料!”
前面几个同学也听见了,都笑着让开位置:
“行吧行吧,看你这么痴情的份上,让你先上,别让文辰等急了!”
万彦连声道谢,跑到报名处,报了自己要唱的歌——《当你》,还特意跟负责调音的同学说:
“等会儿我唱歌的时候,麻烦把音乐声调小一点,我想让文辰听得清楚点。”
另一边,文辰拉着陈默的胳膊,往表演区凑了凑:
“走,咱们去前面点,能看得清楚点,等会儿张明唱歌,别错过了。”
陈默点了点头,跟着文辰往前走,眼睛却悄悄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心里有点羡慕,又有点紧张。他其实也想跟大家一起玩,可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就只能跟在文辰身边。
张明第一个上台,清了清嗓子:
“各位同学,我给大家唱首《朋友》,希望咱们以后都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音乐响起,张明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好听,唱得特别投入,台下的同学都跟着一起唱,气氛瞬间热闹起来。邱泽站在旁边,还跟着节奏轻轻点头,手指在腿上打着拍子。
张明唱完,台下掌声雷动,他得意地鞠了个躬,下台时还朝万彦的方向看了看,没看见人,还嘟囔了一句:
“这万彦,上厕所怎么去这么久?”
紧接着,主持人报了下一个表演者的名字:
“下面有请万彦同学,为我们带来歌曲《当你》!”
文辰听到万彦两个字,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往台上看。只见万彦穿着白色校服,手里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中间,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角带着笑,一点都不像上厕所的样子。
文辰的耳朵瞬间红了,心里却有点甜,不过其实他早就大概能猜到他会这么做。
万彦看着文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开口:
“这首歌,我想唱给文辰听。”
音乐缓缓响起,万彦的声音不算特别好听,却很认真,每一句都唱得格外温柔:
“当你眼睛眯着笑…”
文辰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万彦,手指轻轻攥着衣角,心里怦怦直跳。陈默站在他旁边,也跟着轻轻哼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为他们高兴。
唐曦和辛硕站在不远处,唐曦戳了戳辛硕的胳膊:
“你看万彦多勇敢,咱们等会儿也要好好唱。”
辛硕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台上,小声说:
“他唱得挺好的,文辰肯定很开心。”
张明凑到邱泽身边,兴奋地喊:
“哎!万彦这小子可以啊!居然会唱这首歌!”
邱泽肘了他一下,压低声音:
“别吵,好好听。没看见文辰都脸红了吗?别打扰他们。”
张明撇了撇嘴,却还是闭上了嘴,只是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间奏响起的时候,万彦拿着话筒,从台上走了下来,一步步走到文辰面前,伸出手:
“辰辰,能跟我一起唱吗?”
文辰看着万彦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影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万彦的掌心。
万彦的手很暖,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给了他无穷的勇气。文辰站起身,跟着万彦一起走到舞台中间,台下的同学都欢呼起来,掌声比刚才更响了。
万彦握着文辰的手,继续唱:
“当你说今天的烦恼,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文辰看着万彦的眼睛,也跟着轻轻唱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不算特别合拍,却格外好听,台下的同学都安静下来,认真听着他们唱歌。
陈默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手牵手唱歌的两人,默默地掏出了巧克力,尝了一口,
“很甜…”
歌曲唱完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天。万彦握着文辰的手,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
“辰辰,我喜欢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喜欢你。”
文辰的脸更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小小的:
“我知道。”
万彦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把文辰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台下的同学都在起哄,张明更是跳起来喊张明更是跳起来喊:
“亲一个!亲一个!”
邱泽没再肘他,只是耳尖悄悄泛红,手指在口袋里攥了攥,最后也跟着轻轻鼓了鼓掌。
文辰被抱得有些发窘,伸手推了推万彦的肩膀,却被他搂得更紧。直到主持人清了清嗓子,说“下一组表演者准备”,万彦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还不忘在文辰手背上轻轻捏了捏。
两人走下台时,刚好遇上抱着吉他的唐曦和辛硕。唐曦眼睛亮得像灯泡,抓着辛硕的胳膊就冲过来:
“我的天!万彦你也太会了吧!刚才那一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辛硕手里的吉他背带滑了滑,她伸手扶了扶,忍不住吐槽:
“你鸡皮疙瘩起来是因为风大,跟人家表白没关系。还有,别忘了咱们等会儿要唱歌,再看下去吉他都要抱不稳了。”
“哎呀我知道!”
唐曦拍了下脑门,又凑到文辰身边,小声八卦,
“文辰,你刚才心跳肯定超快吧?我站在旁边都听见万彦的声音在抖,他是不是紧张坏了?”
文辰耳尖还红着,没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万彦立刻把话接过来,挺着胸脯炫耀:
“我那不是紧张,是激动!给辰辰唱歌,我开心都来不及!”
辛硕瞥了他一眼,淡淡补刀:
“哦?那刚才调音的时候,是谁问 麦克风会不会突然没声,跑调了辰辰会不会笑我?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万彦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问过了!”
“别闹了,该我们上台了。”
唐曦赶紧拉住万彦,把辛硕往台上推,
“辛硕快上!咱们的《小幸运》肯定比他们的还甜!”
辛硕抱着吉他走到舞台中央,手指刚碰到琴弦,突然回头瞪了唐曦一眼:
“你刚才说要负责高音,等会儿别破音。”
唐曦跑到她身边,拿起另一个话筒,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我高音稳得很!再说了,有你兜底,我怕什么?”
音乐响起,唐曦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了——不是因为唱得好,是因为她第一句就差点跑调,高音没上去还拐了个奇怪的弯。
台下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唐曦的脸瞬间红了,站在原地僵住,手都开始抖。
辛硕眼疾手快,赶紧加大和声的音量,把跑调的部分拉了回来,还悄悄用眼神示意唐曦:
“别慌,跟着我来。”
唐曦深吸一口气,跟着辛硕的节奏重新唱,虽然还是有点飘,但总算没再出岔子。唱到**时,唐曦终于找回状态,高音稳稳飙了上去,台下立刻响起掌声。
她得意地朝辛硕挑了挑眉,结果下一句就忘了词,站在台上挠了挠头,一脸尴尬。辛硕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话筒递到她嘴边,轻声提示: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唐曦跟着唱完,下台的时候还嘴硬:
“刚才那是故意忘词,想跟大家互动一下!你没看见大家都在笑吗?那是开心的笑!”
辛硕把吉他背在身后,毫不留情地拆台:
“是,开心到有人喊你还是别唱歌了,是在念台词。”
“谁啊?谁敢这么说!”
唐曦立刻炸毛,
“我要跟他单挑!”
文辰看着闹作一团的两人,忍不住笑了。万彦凑到他身边,小声说:
“还是咱们刚才唱得好,对吧?”
文辰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
“嗯,比她们稳一点。”
陈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还没送出去的巧克力,犹豫了一下,递到唐曦面前:
“唐曦,你刚才唱得挺好的,这个给你,补充点能量。”
唐曦眼睛一亮,立刻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就咬了一口:
“还是默哥好!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拆我台!”
说着还瞪了辛硕一眼。
辛硕没理她,只是看着陈默手里空空的包装袋,小声问:
“你自己不吃吗?”
陈默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吃甜的,给你们吃就好。”
[墨镜][墨镜]以为国庆我会写很多很多,实则不然,就只写了一点点。
很爱听一些老歌哦这俩[墨镜][墨镜]但真的老歌我觉得很有感觉,我这个也是没有写完的下一章是续集,我估计再等几天来发,春游远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一般来讲就是一个放松的活动了,累是累了点,但可以聊一路的天,也会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反正我挺喜欢的。[亲亲][亲亲]陈默的话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加入他们了吧,后面我考虑考虑多一点他的剧情,就他的故事基本上快完了不过也说不定,后面的大方向的剧情我现在要开始构思构思了[墨镜][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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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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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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