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权少当天,前夫带全家跪求别嫁》 第1章女儿死祭时,他在陪小三 周祁宁皱着眉,一脸不解:“就因为我妈叫你再生个孩子,你就要跟我离婚?” 再生个孩子,说的可真轻巧。 所有人都能跟苏明婳提生二胎的事,唯独她的婆婆不可以! 苏明婳始终忘不掉因为婆婆赵淑珍的粗心大意。 导致她的第一个孩子年仅五岁就夭折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苏明婳红着双眼,轻启唇角:“对,就因为你妈叫我生二胎。” 七年前婆婆赵淑珍未经夫妻俩的同意。 擅自将孙女带回老宅发生意外,导致孩子坠楼离世。 在医院抢救室门口,苏明婳整个人瘫倒在地哭到声嘶力竭。 她现在都记得孩子那双冰冷的小手,和发紫的双唇。 丧子之痛,让苏明婳对这段婚姻产生怨恨、隔阂。 逐渐发展到了想要离婚,去自杀的念头。 是周祁宁跪在苏明婳的面前,向她发誓。 此生不会让苏明婳去见他的父母。 也不会迫于父母施加的压力,强迫苏明婳再生二胎,来代替第一个孩子的位置。 并且以死相求这才挽回苏明婳的心。 她才没有坚决跟他离婚。 三个月前,是她和周祁宁的结婚纪念日。 丈夫出差,她早早的乘坐航班,飞到周祁宁出差的城市。 捧着鲜花站在包厢门口,在门外听见周祁宁在包厢里面和他兄弟的对话。 “祁宁,你和嫂子结婚七年了,怎么不再要一个孩子?” 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毫无怨言的丈夫,此时语气当中满是苛责和抱怨。 “还不是你嫂子矫情,沉浸在孩子去世的伤心中,说什么都不愿意生二胎…” 兄弟听了这番话,立马替苏明婳打抱不平,语气当中都多了几分讥讽的味道。 “当初那件事说好听点是意外,说难听点就是你妈害死亲孙女,孩子死了最伤心的就是母亲,你还说嫂子矫情,做个人吧!” 他像是在打机关枪突突突继续说着。 “亲生孩子因为婆婆疏忽大意夭折了,嫂子还愿意继续跟着你过,你就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了。” 兄弟感到好奇,继续追问周祁宁:“你妈总是爱欺负她,你不怕嫂子跟你离婚啊?” “完全不怕。” 周祁宁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家夫妇遭遇车祸当场双双离世,只留下女儿苏明婳一人在世。 而她的继兄因为反对苏明婳嫁给她。 跟苏明婳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 “你嫂子要是跟我离了婚,她就会无家可归。” 包厢外的苏明婳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眼泪从眼眶当中涌了出来。 心口也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拼命的灌进去,让她全身发冷。 心如死灰莫过于此。 她平静的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初孩子去世。 苏明婳心如枯槁站在医院的最顶层,半只脚都跨出去了。 是周祁宁苦苦哀求,说孩子已经走了,不能接受妻子也离他而去。 于是夫妻俩在每一个夜晚都在抱团取暖,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这才勉强支撑活了下来。 可才过了两年的时间,大家都选择性遗忘掉那个死去的孩子。 只剩苏明婳这位母亲留在原地,耿耿于怀。 原来孩子只会困住母亲这句话是真的。 父亲从未真正生过孩子,又怎能和母亲一样对此感同身受呢? 婆婆赵淑珍这个杀人凶手,最近也总有意无意、见缝插针地撺掇两人再生二胎。 苏明婳认为只要丈夫站在她的这边,她就不算是孤立无援。 没成想自己的丈夫早就投敌叛国,站在了他亲妈那边。 她只是妻子,又怎能敌得过母子血缘。 离开会所时,外面正下着泼天大雨,苏明婳走在大雨中任由雨水将她淋醒。 连夜坐飞机飞回A市,回到家就生了一场大病。 好不容易缓过来,苏明婳才想起来今天是她女儿的忌日。 她的嘴唇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强打起精神穿好衣服去了墓园。 这几天淋了雨又发了烧。 苏明婳一天将近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还频繁被噩梦惊醒。 到了墓园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三魂丢了七魄。 给孩子带了玩具还有糖果,放在墓碑前。 女儿安葬在A市最好的皇家陵园。 曾经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眼就变成一座冰冷的坟墓。 用指腹擦拭着墓碑上女儿的黑白照片。 苏明婳不敢多作停留,生怕待久了,回去后会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去陪女儿。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司机主动把车门拉开。 苏明婳上车就哭到泣不成声。 哭够了闭上双眸:“老张,开车回去吧。” “夫人老板让我对你说,他弟弟去世了,希望你可以回一趟老宅,现在要去老宅吗?” “不去,直接回晋城别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势必要让她的婆婆付出代价。 就在前不久,她婆婆的小儿子遭遇突发车祸,直接当场咽气,年仅二十七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祁宁是周家的长子长孙,苏明婳是他的妻子,也是周家的长媳。 按道理来说,出了这种丧事,她是大嫂理应出席主持相关大局。 当初说好,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苏明婳也不想看见她婆婆那张恶毒的嘴脸。 选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车子刚要启动,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周祁宁身穿纯黑色手工西服,胸口佩戴一朵白色纸花身姿挺拔,俊俏的面容上略显憔悴。 他语气万分疲惫:“我弟弟刚在这个墓园安葬完毕,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你先把弟媳送回家去。” 苏明婳顶着哭肿的双眼,望向站在一旁的母子俩。 白涟漪和她的儿子周祁安,这个孩子刚满七岁和苏明婳死去的女儿同岁。 仔细查看,可以发现小男孩的眉眼跟周祁宁分外相似。 苏明婳不想跟周家人有任何的牵扯。 还没有等她拒绝。 周祁安主动爬上车,十分不客气的命令道:“你这个女人,赶紧把我妈和我送回家去,我妈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没有女主人的发话,司机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用示意的眼神望向苏明婳。 等了很久,苏明婳都没有点头,气氛陷入一阵尴尬当中。 周祁宁头痛不已,只好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明婳,我妈认为是弟媳导致了我弟去世,要让她偿命,就让这母子俩先去我们家住几天,好不好?。” 看苏明婳依旧不答应,他再次恳求:“你不是很想死去的囡囡吗?可以把祁安当做囡囡来照顾。” 苏明婳死盯着周祁宁,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格外的恐怖。 居然妄想用一个陌生的孩子,来代替他们死去女儿的位置。 她眼角发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周祁宁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段时间为了开拓海外市场,再加上亲弟弟去世,周祁宁忙到不可开交。 迷茫的神色浮现在周祁宁的脸上。 “呵一一。” 凄惨的笑声从苏明婳的嘴中发出,像是冤死的女鬼,惊声尖叫诉说冤屈。 女儿的祭日。 作为爸爸的周祁宁记不住这个特殊的日子。 却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别人的女人和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涟漪和周祁安是他藏在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子。 苏明婳二话没说,打开车门将周祁安这个没有礼貌的熊孩子给轰下了车。 让司机脚踩油门,只留下汽车尾气给这三个不要脸的人。 回到家,苏明婳气血攻心,她瘫倒在床上,陷入昏迷当中。 再醒过来时,已经到第二天的中午十点。 她如同往常一般打开手机,发现好友昨天晚上在微信上对她狂轰乱炸。 为了不让好友担心,苏明婳赶紧把视频通话打过去。 视频电话接通屏幕里面出现一名利落齐肩短发的女人,她正在处理手中的文件。 聂臻抬起头,发现她的好友苏明婳身形消瘦。 实在是太憔悴了,心疼浮上心头。 她语气轻缓地说:“我给你准备了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两个方案,离婚协议文件已经发给你,尽快让你老公签字。 苏明婳是铁了心要离婚,要求她同时准备了诉讼离婚。 如果周祁宁不愿意签字,就立刻去法院提起诉讼走强制离婚的道路。 “你可以看看协议离婚的内容是否满意,不满意再跟我进行交流,我下来再改。” 苏明婳感到头痛欲裂,因为生病声音格外的沙哑:“不用改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明婳,这次真的想好了,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离婚。” 聂臻是苏明婳爱情的见证者。 当初孩子意外去世,这对夫妻都相互扶持走了下来, 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是真爱。 就怕苏明婳是一时冲动逞口舌之快。 “周祁宁和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对你的好我这个朋友都看在眼里,要不然你再想想……” 苏明婳强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 “前几天有人给我发了个视频,” 她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几口润润喉,再接着说。 “视频里我女儿坠楼摔在地上,我婆婆就在旁边,两个小时里她没打120、也没有呼救。” “阿臻,我女儿去世不是意外。” 第2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手机当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夹杂着哽咽和颤抖。 民事诉讼转眼就变成刑事案件。 聂臻脑子嗡的一声。 作为律师的直觉,她开始在脑中疯狂的分析。 苏明婳的婆婆赵淑珍如果只是在一旁见死不救,在法律上面够不上刑事责任。 撑死了也只能在道德方面对她进行谴责。 除非有明确的视频显示是婆婆赵淑珍推了周囡囡下楼。 导致这个孩子去世,才可以让她承担刑事责任。 没有任何一位母亲在明确知道婆婆对自己孩子见死不救的情况下,还能够跟丈夫共度余生。 这段视频足以成为压垮苏明婳和周祁宁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聂臻气得丢失了此生所有的涵养,破口大骂周家这对母子。 “明婳,你等我。” 聂臻说道:“我把手中的事情忙完,就立马赶回来跟你一起看那段视频,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让你婆婆绳之以法。” 但凡抓到任何一丁点证据,她发誓自己就可以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让那个折磨她闺蜜的死老太婆,去监狱把牢底坐穿! 挂断视频,苏明婳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她得到的那段视频当中。 五岁的女儿穿着雪白的裙子,瘫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身下一大滩红色血迹,幼猫般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 在虚弱的求救声当中,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婆婆赵淑珍就背着手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目睹她女儿的死亡。 漫长的视频如同地狱里沸腾的油锅,让苏如婳看的生不如死。 恨不得当场冲回老宅拿刀捅死婆婆赵淑珍,为她的女儿偿命。 可这样做太便宜那个死老太婆了。 五年前女儿去世,出于做母亲的直觉。 苏明婳怀疑她的婆婆就是罪魁祸首,选择立刻报警。 她的婆婆被传唤到警察局做笔录。 当时没有明确证据,婆婆在警察局呆了三十多分钟就被无罪释放。 律师对苏明婳解释。 说婆婆帮小夫妻照看孩子,出了这种意外算是家事,让他们回家协商。 囡囡的死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女儿因为婆婆赵淑珍的一意孤行才会夭折。 苏明婳的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为了出这口恶气。 她拼命抓住婆婆赵淑珍的其它把柄,主动向公安举报,让她被拘留了十五天。 然而周祁宁利用丈夫的身份出具了谅解书,把婆婆赵淑珍从拘留所捞了出来。 只要她和周祁宁在法律上面依旧是夫妻关系。 周祁宁就有可能代替她谅解婆婆。 这种事情在法律上有过先例。 婆婆弄死儿媳妇丈夫出具谅解书使婆婆免遭刑罚。 经历过上次事件,苏明婳敢断定。 如果真是赵淑珍故意杀害了她的女儿。 周祁宁也会看在母子的份上,出具谅解书为他的母亲脱罪。 苏明婳绝对不会给周祁宁这样行使权力的身份。 她一定要离婚! 苏明婳强撑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漱。 就听见楼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发生了些什么。 家中的保姆陈婶满脸愁容地跑上来:“大夫人,楼里……” “家里发生了什么?” “二夫人带着孩子闯进了小姐的卧室,还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苏明婳面色倏然苍白,怒火在胸腔愤怒地燃烧着。 五年前,苏明婳为了怀念女儿。 就把女儿囡囡的卧室,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 房间里面还存放着女儿囡囡一半的骨灰。 那个房间和房间里面的东西,是女儿囡囡留给苏明婳唯一的遗物。 他们怎么敢未经允许就踏进那片禁地的! 谁把他们带回来的? 苏明婳绕过保姆陈婶,带着满腔的恨意,气势冲冲地往女儿的房间跑去。 粉色的墙面壁纸上沾满了不知名的污垢。 柔软的地毯上面散落着被撕烂的照片,整个房间乌烟瘴气。 白涟漪抱着她的儿子周祁安,从卧室配套的衣帽间里面走出来。 苏明婳死死地盯着这对母子,恨不得把对方身上的肉都给剜下来。 “立刻给我从这间房间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俩。” 她的面部表情呈现狰狞的状态,像是被敌人冒犯领地保护幼崽的母狮子。 苏明婳全身的肌肉调动到了极点,张开獠牙。 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这对母子的喉咙。 周祁安害怕得缩着脖子,又想到有奶奶和大伯替他撑腰。 他扬起肥硕的双下巴,双手叉腰冲苏明婳吵吵嚷嚷道。 “大伯让我和妈妈放心大胆的在这住,还跟我说将来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爸爸。” 七岁的小男孩偷看白涟漪的脸色,察觉到妈妈并没有苛责他的意思。 他更加理直气壮地叭叭:“奶奶说了,你不愿意给周家人生孩子是外人,你才应该从这栋房子里面滚出去!” 白涟漪站在一旁不语,只是用手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王八蛋教出来的孩子也是王八蛋。 苏明婳并不打算浪费口舌。 她抬手就打算拨打电话,叫别墅的保安把这对母子给轰出去。 余光当中,她望见窗户旁边散落着一大滩灰色的尘土。 尘土夹杂着破碎的瓦片,孤零零的散落一地。 心脏在刹那间四分五裂,苏明婳感觉到窒息。 她疯了般扑了过去,用手把地上女儿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在胸口。 指尖连带着双唇止不住的颤抖,苏明婳的指腹被瓦片割伤鲜血淋漓。 她不管不顾仿佛两双手都失去了痛觉。 眼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无声息地滴落在地毯之中。 白涟漪被她这般疯魔的模样给吓着了,她把周祁安护在身后 她纤细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眶当中溢满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嫂,小安看墙上放着一个彩色的玻璃罐,以为里面放着糖果,就自己去拿,把玻璃罐摔在地上了,如果这个玻璃罐很值钱,我可以赔偿给你。” 又补了一句:“小安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爸爸又才刚过世,大嫂还是不要跟孩子过多计较。” 啪一一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实的甩在周祁安的脸上。 他那胖乎乎的左脸上印着个巴掌印,脸肿的老高。 “哇……” “苏明婳你疯了吗?居然敢打周家的独苗!” 第3章离婚吧,周祁宁 白涟漪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捧起他的脸查看伤口。 有了母亲撑腰,周祁安躲在白涟漪的身后,胖乎乎的手指着苏明婳。 年仅七岁的孩子,言语当中满是脏话:“你这个贱人!等我大伯回来了我叫他打死你!” 左口一个外人,右口一个贱人。 那双胖乎乎的手指不停的在苏明婳的眼前晃悠。 她毫不犹豫抓住那根胖手指撅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小孩子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响彻整栋别墅。 白涟漪被吓到了,她高声尖叫哭到泪眼婆娑。 “苏明婳,当初周祁宁迫于权势才跟你结婚,你就是因为嫉妒我是周祁宁的初恋和真爱,才处处针对我们母子俩!” 苏如婳从地上随便捡起一块破瓦片,握在手中朝白涟漪走过去。 眼神当中满是杀意,带着同归于尽的癫狂。 白涟漪害怕到浑身颤抖,抱着儿子不停的往墙角缩去。 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周祁宁身着黑色丧服,大步跨进房间。 一把攥住苏明婳的手腕,想要抢走苏如婳手中的瓦片。 情急之下,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竟直接将苏如婳的手腕掰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苏明婳脑子一片空白。 她瘫坐在地,捂着左手腕大口喘息。 周祁宁转头,长臂一伸,将白涟漪和周祁安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那模样,活像一家三口。 白涟漪雪白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楚楚可怜地哭诉。 “祁宁,大嫂打了小安,还想杀了我,你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我们母子了。” 她一边哭,一边继续告状:“你看啊,大嫂把祁安的脸都给打肿了。” 周祁宁看见周祁安肿得老高的侧脸,先对着伤口呼了几口气。 转头便冲苏明婳兴师问罪:“苏明婳,你疯了吗,怎么能对孩子下死手!” “他欠揍!” 苏明婳攥着脱臼的手腕,声嘶力竭地控诉道。 “他私自进我女儿房间,还打碎了女儿的骨灰盒,难道我连教训他都不行吗?” 周祁宁一怔。 地毯上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还有混着鲜血的骨灰就这样摆在他的眼前。 他察觉到刚刚自己无凭无据,下意识地朝自己的妻子嘶吼。 自觉理亏的周祁宁想要抱住苏明婳,却被她避开。 认为苏明婳受到了刺激,还在气头上。 周祁宁软着语气道歉:“明婳,刚才是我不对,小安的爸爸刚下葬,他们母子正难过,你大人有大量,咱们各退一步。” 看着地上打碎的骨灰盒,周祁宁艰难张口。 “骨灰盒是小安不小心打碎的,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明天我再买一个更贵的骨灰盒赔给你,不要再生气了。” 他使眼色让白涟漪和周祁安赶紧出去,远离这个房间。 母子二人在周祁宁的护送下离开了房间,房门再次被关上。 苏明婳笑了。 人到极致无语的地步真的会发笑。 可转瞬。 她又为女儿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 咔嚓一一 苏明婳强忍疼痛,徒手将脱臼的手腕扳正,脸上满是释然:“离婚吧,周祁宁。” 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厚厚一沓纸质离婚协议书,就这样将将近十二年的婚姻一笔概括。 周祁宁如同往常一般,伸手接过离婚协议书。 在三年的时间里,他收到过上百封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书。 周祁宁认为这次,也只不过是苏明婳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使用的老手段罢了。 离婚协议书从中间撕成两半,周祁宁把撕毁的纸张扔进垃圾桶。 刚处理完亲弟弟的葬礼,一系列繁琐的事务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周祁宁对这些小手段感到厌烦,他疲惫地皱起眉头。 “明婳,我这段时间真的很累,” 他语气带着不耐烦:“你是我的妻子该体谅我的辛苦,不要再用这些小手段来妄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身为丈夫周祁宁打算先低头,他抱住苏明婳瘦弱的腰身。 这样一抱才发现,苏明婳清瘦了好多像个脆弱的玻璃罐子,随时随地都有破裂的风险。 他心疼极了,语气也软了下来:“明婳,你最心疼我,也最懂事,不要再耍小性子胡闹了,我买宝石哄你好不好?” 苏明婳胃中翻涌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正视过她的感情需求。 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更像是对待一个宠物。 苏明婳正要推开他。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打开门,周祁宁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白涟漪。 他不动声色地将身旁的苏明婳推开。 这反常的举动让苏明婳敏感的神经跳跃了几下。 是后悔了吧。 曾经的初恋丈夫去世。 她和周祁宁之间也失去了女儿这个链接。 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的人和事可以阻拦旧情人在一起。 死灰复燃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白涟漪眼角泛红,垂下眉眼语气略微哽咽:“祁宁,小安想要你陪他睡觉。” 她身形微软靠在门框上,西子捧心般娇弱无比。 “大嫂,你别误会,小安的爸爸在世时每晚都会陪他睡觉,他爸爸刚去世,晚上会做噩梦才让祁宁去陪他的。” 白涟漪眼神微微往下膘,摆出一副害怕苏明婳的模样。 “大嫂,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你跟大哥之间的感情,要不然我可就成罪人了。” “我现在就去陪小安睡觉。” 周祁宁担忧苏明婳再次欺负白涟漪,赶紧应下。 “不介意吧?” “不介意。” 等这对狗男女转身离开,苏明婳收好女儿的骨灰坐在原地。 介意,呵一一。 都决定离婚甩开这个狗男人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苏如婳不信这世界上没有离不掉的婚。 竟然不能够协议离婚,她就选择起诉离婚。 只不过在离婚之前她要回到老宅,找到婆婆赵淑珍杀害她女儿的明确证据。 到那个时候。 周祁宁会同时失去妻子和母亲。 而她会获得真正的重生和自由。 第4章我就想看看老太太会不会放过你 第二天,清晨。 苏明婳被噩梦惊醒,从衣柜里面取出黑色长裙换上。 洗漱完毕刚到楼梯口。 发现往日干净整洁的客厅乱成一锅粥。 昂贵的纯皮沙发上满是脚印,抱枕被丢的到处都是。 价值不菲的壁纸上全部都是水彩笔的印记。 被拍卖得来的古董花瓶缓慢滚落在苏明婳的脚边。 她抬头望去。 周祁安踩在大理石桌面的茶几上。 “咳呸!” 绿色的痰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牵扯成细丝状掉落在地上。 陈婶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不停上下摇摆。 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小祖宗,不要再乱摔东西了,赶快把手中的碗盏放下来,这可是大夫人最喜欢的茶具。” 金丝绕边的茶盏,下一秒就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周祁安双手叉腰活像是个小霸王,脸上全部都是瞧不起的神色:“我想摔什么就摔什么,你一个臭打工的不要管那么多,小心我辞了你!” 对于陈婶的劝告周祁安充耳不闻,他从茶几上猛的跳下来。 满屋子乱跑,一头撞在苏明婳的身上,一屁股摔倒在地。 “唉哟,摔死老子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挡我的路。” 他吃痛的揉着屁股抬起头,就看苏明婳双手环胸死死地盯着他。 被扇过的左脸,瞬间感觉到无比的疼痛。 他的手指现在也还在疼呢! 周祁安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缩着脖子躲在旁边,怕苏明婳又扇他耳光子。 这个恶毒的女人! 奶奶说过,这个女人不愿意给大伯生孩子。 将来周家的家产,还有这个女人的财产,也全部都会是他的。 妈妈也对他说过,爸爸去世了,只要这个女人离开周家,大伯就会成为他的新爸爸。 妈妈也会再跟大伯在一起,给他生个漂亮妹妹。 苏明婳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帮周家人教育孩子。 她只是转身嘱咐周祁安:“随便你怎么做,只要别去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把放在墙正中央的那个罐子打碎就行。”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很明显周祁安这个孩子已经被宠坏了。 让这样一个孩子承担继承人的责任,周家怕是会被周祁安把家底都给败光。 但这些关苏明婳什么事? 反正,她会跟周祁宁离婚,离开周家。 竟然周祁安打碎了她女儿的骨灰盒,苏明婳一定要让这个孩子付出同等的代价。 她可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周祁安并不是很聪明的脑子,分辨不出苏明婳给他挖的陷阱。 妈妈私底下特意嘱咐过他,要拼命给这个女人添堵。 这个女人非不让他做事情,他偏要做!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周祁安朝地上又吐了一口浓痰。 在人的眼皮底下,朝走廊尽头的房间冲了过去。 陈婶见状嗓子眼都快被吓出来了,大叫一声:“小少爷,那可是供奉去世老爷一半骨灰的地方啊,胡闹不得。” 苏明婳伸手拦住了陈婶,神情格外的冷淡:“陈婶不必去拦他,周家的独苗不是你跟我得罪得起的,要是老太太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 “你也知道老太太多宝贝这个孙子,你得罪了这个孩子,要是他回老宅添油加醋,还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罚你了。” 苏明婳把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再说了他亲妈都没说什么,我们两个外人又不好过多插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陈婶心有余悸满眼担忧:“大夫人都这样说了,我一个做保姆的就照着你说的话做。” 走廊尽头的大门敞开,从里面传来霹雳乓啷的声音。 苏明婳充耳不闻。 “陈婶,我昨天叫你给我准备好的礼物盒,放在哪儿了?” “夫人,礼物盒放在这儿了,我拿给你” 苏明婳唇角微微勾起,心情甚好的拿过礼物盒。 墨绿色的礼盒,配上紫色的丝绸丝带。 她将礼盒打开,往里面放进一个银色的U盘。 盖上盖子。 芊芊玉指灵活的在礼盒的正上方打上一个蝴蝶结。 盒子里面放的是婆婆赵淑贞对她女儿见死不救的复制视频。 这个礼盒会送到周祁宁的手上。 苏明婳万分好奇,周祁宁看到视频里面的内容后会如何抉择。 选择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大义灭亲。 还是想要粉饰太平成为包庇者做母亲的好儿子? 好奇。 真的是太好奇了。 当然,周祁宁的选择决定了苏明婳对他接下来的态度。 “大夫人不好了,你快来呀,小少爷把老爷的骨灰冲进下水道了!” 陈婶着急忙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惊恐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现在给老宅的老太太打电话。” “好的,夫人。” 眼见目的达成。 苏明婳像只慵懒的猫,步伐优雅,慢吞吞地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周祁安举着一个空的骨灰盒,耀武扬威地向苏明婳展示。 语气当中全部都是挑衅:“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转身用屁股对着苏明婳扭来扭去,还故意朝她竖中指。 苏明婳:“老宅那边怎么说?” 陈婶:“老太太说她马上就过来。” 听到满意的答复苏明婳站在香案面前,身姿优雅点燃香插在烛台上。 袅袅升起的烟雾,消散在半空当中。 “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白涟漪神色紧张地冲了进来。 老母鸡般把周祁安护在身后,神色警惕。 “你要是记恨我是祁宁的初恋就冲着我来,小安还只是个孩子,你不要如此恶毒的针对他。” 有其母必有其子。 熊孩子必定有熊父母。 苏明婳用看脑残的目光望着这对母子。 “我忘了,你也是个没有素质和三观的人。” “周祁宁不愿意娶你,你就自甘下贱去勾引他的弟弟,未婚先育挟子上位。” “现在丈夫刚死,就立刻想要爬上大叔子的床。” 知三当三,教出这样的孩子也不奇怪。 白涟漪确实做了这些事,但是不允许他人当众拆穿。 她可以做,别人不允许说。 当着孩子的面揭她的短,让白涟漪双眼猩红:“你就是嫉妒周家两兄弟都爱我,故意诽谤我。” “妈妈这个坏女人说你是小三,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周祁安大大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对白涟漪的信任。 儿子的眼神太过于纯净,里面饱含着信任,让白涟漪根本就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 她恼羞成怒的朝苏如婳嘶吼:“你这个贱人,给我住嘴!” 周祁宁不在这儿,她就没必要再装可怜小白花去讨心上人的怜悯和庇护。 “你能把小安怎么样,他现在是周家唯一的孙子,就算是闯下了塌天大祸,老太太也不会过多苛责,身为小安母亲的我自然也会母凭子贵……” 苏如婳开口打断:“你怂恿自己的丈夫酒后驾驶,导致自己的丈夫出车祸去世。” “你的宝贝儿子又把去世老爷的骨灰给倒进了下水道,我就想要看看,这次老太太会不会再放过你们一马?” 叮咚一一 大门的门铃声被按响,苏明婳应声望去。 沉重的檀香木大门被人缓慢推开,发出一串刺耳声。 老太太站在门中央不怒自威。 第5章周祁宁仍单方面爱恋她 白涟漪感觉到了大事不妙,神色僵硬了起来。 老太太本来就不喜她。 再加上丈夫去世,老太太巴不得她早点去死。 眼下儿子周祁安又闯了塌天大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太太心肠狠毒,手段也十分毒辣。 白涟漪曾经亲自领教过,知晓其中的厉害。 她害怕到握紧双拳,含泪的眼眸中夹杂着滔天的恨意,直勾勾望向苏明婳。 “你以为我会怕你故意设下的陷阱吗?” “我告诉你,只要祁宁依旧选择站在我这边,老太太就不敢对我怎么样。” 大难临头还死鸭子嘴硬。 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要搬救兵也无济于事。 周祁宁就算驱车狂飙,到温城别墅,最少都需要两个小时。 眼下没有人可以替白涟漪撑腰。 苏明婳偏头欣赏着白涟漪脸上恐惧的表情。 “我亲爱的妯娌,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先想想眼下怎么过老太太的这一关吧,当心被家法打死。” 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身形还算矫健,利落地拄着拐杖走进客厅。 如鹰般的眼神扫过房间的犄角旮旯,看见乱到不能下脚的别墅,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使个眼神示意管家搀扶着她,来到存放丈夫骨灰的那间房间。 名贵黑曜石做的骨灰罐里面空空如也。 老太太冷笑一声,浑浊发白的眼眸如同毒蛇一般缠上白涟漪。 手中的拐棍用力敲打在地上。 嘭一一。 弄出来的声响让白涟漪双腿止不住的发软,瘫倒在地苦苦哀求。 “婆婆,您看在孙子小安的份上放我一马,求求您了。” 无视跪在地上年轻女人的苦苦哀求,老太太闭上眼睛挥手示意。 周管家走上前来,做出来一个请的姿势。 “二夫人,老太太叫你接受家法,跪在地上鞭笞二十,小少爷必须在旁边看着你被打。” 鞭柄握在周管家的手里,一米长纯牛皮制成的短鞭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倒钩。 白涟漪脸色刷的一下没有任何血色,她掀了掀唇。 她知道事情没有任何迂回的地步,喉咙当中发不出任何声响。 啪一一 鞭子快速在空气当中抽出声响。 几鞭下去。 白涟漪雪白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 她痛到失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周祁安哭的泪流满面,他肥胖的身躯想要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妈妈。 却因为人太小,挣脱不了大人的束缚被迫困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白涟漪被鞭笞。 “奶奶,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妈妈!要打就打这个女人,是她怂恿我干的,罪魁祸首是她。” 七岁的小男孩熟练地使用栽赃的手法,妄图把苏明婳拉下水成为替死鬼。 苏明婳冷眼旁观这对母子,像是在看一对跳梁小丑。 这场酷刑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以白涟漪晕死过去结束。 周管家皱了皱眉,在老太太的示意下。 端起桌子上的茶盏直接泼在白涟漪的脸上。 冰冷的茶水成功将她唤醒,还没有等白涟漪反应过来。 头顶上传来老太太极其威严的声音。 “教子不严就是这种下场,要是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会把你赶出周家。” 白涟漪瘫倒在地上掀了掀唇,最终也只敢说。 “是,老太太,儿媳妇知错了。” 害人终害己。 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只能说是活该。 苏明婳完全无视瘫倒在掉地上的白涟漪,转身就走。 陈婶踱步跟在她的身后,揣揣不安。 “大夫人,真的不需要管二夫人和小少爷吗?二夫人看起来伤的很严重。” “不用管,任凭这母子俩自生自灭就好。” “反正老宅那边的人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能真的不管她死活,她沦落到这种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苏明婳冷静地回答。 她当然不会对小三心生怜悯,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赶尽杀绝。 小三都登门入室了。 她还拿出圣母的样子会显得自己很蠢。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跟周祁宁正式离婚。 白涟漪这对母子不自量力的想要鸠占鹊巢,就得要付出冒犯她的代价。 如今这顿打都只是个警告。 下次再敢放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贱蹄子!” 苏明婳刚要乘坐电梯上二楼,就见周祁安双眼通红站在楼下,恨不得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周祁安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这个贱婊子,我已经跟大伯打电话告状了,等大伯回来打死你!” 在周祁安的注视下,苏明婳高高的举起右手赏了他个大耳光子。 “我等着。” 撂下这句话,苏明婳姿态优雅,无视掉身后的怒吼进了电梯。 “等我大伯跟你离了婚,我就在外面找人开车撞死你!” 苏明婳面无表情:“你大伯不会跟我离婚的,至少现在不会。” 他们彼此相爱,没有什么挡在他们的中间,除了那个死去的孩子。 她和周祁宁之间确实还存在爱情。 准确来说是周祁宁还在单方面地爱恋她。 这一点毋庸置疑。 况且,就算将来她跟周祁宁离了婚。 周家大夫人的位置,再怎么样都轮不到白涟漪这个女人。 大叔子和弟媳妇要是在一起了。 周家在上流社会的名声会毁的一败涂地。 豪门最在乎的就是体面。 老太太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深夜,黑色的迈巴赫飞驰着驶入别墅。 周祁安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格外地矜贵。 一下车,火急火燎的赶到二楼。 砰的一声。 房门从外面被踹开,露出周祁宁极其阴沉的脸色。 他掏出手机当场质问苏明婳,语气当中夹杂着怒火。 “小安说你扇他耳光子了,还说你故意怂恿我妈去打涟漪,是真的吗?” 凌晨四点,周祁安冲进卧室为了别人的女人质问自己的妻子。 苏明婳感到可笑。 她眸底的讥讽不加掩饰:“我扇了周祁安两个耳光,是因为他叫我婊子;白涟漪被你妈暴打,是因为她的好大儿把你亲爹的骨灰给冲进了下水道。” 周祁宁微微蹙眉:“就算小安骂了你,你也不应该动手啊,毕竟他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苏明婳淡定的走上前来。 站在周祁宁的面前,用柔弱无骨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漂亮的杏仁眼当中,映衬着周祁安俊秀的面容。 苏明婳悲从心中来,开口发现嘴中一片苦涩。 “你的妻子被别人骂贱婊子,作为丈夫的你第一时间不选择维护自己的妻子,而是替他人指责我。” 就如同女儿去世当年。 周祁宁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替他的母亲狡辩。 苏明婳眼神当中的失望,满到溢了出来。 周祁宁看着这样的眼神,心头猛然一慌。 他感觉到苏明婳仿佛真的要离他而去了,周祁宁慌张开口。 “不是这样的,明婳,你要顾全大局,涟漪和他的儿子刚刚失去我弟弟。” 他继续补充:“孤儿寡母就在周家遭遇了鞭打,要是被外人知晓了,会觉得是你这个大嫂容不下人,对你的名声不好。” 第6章精神出轨算出轨吗? “明婳,我跟你一起去向涟漪道歉,努力争取得到她的原谅。” 亲生父亲的骨灰被他人冲进下水道,也可以不闻不问掀过此篇。 不是不计较。 而是因为犯错的那个人在周祁宁这里拥有免死金牌罢了。 爱屋及乌。 所以就连白涟漪的儿子也可以不去追究。 周祁宁此刻的做法,让苏明婳感到寒心。 他不顾苏明婳的意愿,独自一人代表苏明婳来到客房。 打算以苏明婳的名义向白涟漪道歉。 到了门口,几乎是跑到白涟漪的床边。 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莹白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 白涟漪上半身的衣服折叠在胸口,躺在床上默默地缀泣。 男女授受不亲。 周祁宁条件反射的将目光移到它处。 余光瞟到了白涟漪雪白后背上面密密麻麻的鞭痕。 他眸底的心疼不加掩饰:“伤得那么重,怎么还不上药?” “别墅里没有人敢来给我上药,或许是有人在背后下了死命令吧。” 白涟漪一双眼角猩红,轻咬唇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祁宁,我这里有药膏,可我不方便上药,你可以帮我上药吗?” 周祁宁没有继承家业前,曾当过几年的外科医生。 秉持着病人面前无男女的原则,他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给你上药,要是疼了你就给我说一声。” 周祁宁有力的手指粘上冰凉的药膏,触碰到白涟漪细致润滑的皮肤。 白涟漪轻咬着双唇把脸陷入枕头中。 当着孩子的面,发出一连串见不得人的声响:“啊一一,祁宁轻一点。” 喊到声音都快哑了。 白涟漪才把衣服拉下来,眼神拉丝半靠在周祁宁的胸口。 似娇似喘地轻声抱怨着:“小安今天把公公的骨灰倒进下水道,就是嫂子故意怂恿的。” “对,就是那个女人叫我干的,这才连累妈妈被奶奶打。” 周祁安在一旁煽风点火,噘着张猪嘴。 他一开口就诽谤栽赃:“大伯,大婶还说了我和妈妈是外人,叫我们两个搬出别墅去,不准住在这。” 周祁宁审视的目光望着面前这对母子。 他表情严肃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周祁宁扯了扯嘴唇。 他起身半蹲在周祁安的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小安,我知道你大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对不会说出将你们赶走的这种话,你还小,撒谎并不是个良好的品德。” “我不希望下一次还从你的嘴巴里听到搬弄是非的话,那会让我怀疑你的教育出了问题。” 这句话,明显是说给白涟漪听的。 她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对周祁安的教育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白涟漪心中惊慌失措,生怕周祁宁厌弃了她。 眼泪如同珍珠般从白涟漪的脸庞划过,显得她更加无辜又脆弱。 “你怀疑是我教孩子污蔑苏如婳吗?” “祁宁。” 白涟漪泪眼婆娑:“你当初被迫跟我分手,向我承诺过会负责照顾我的一生。” 在丈夫的葬礼上,周祁宁也曾对着棺椁,像他亲弟弟发誓。 会帮忙照顾白涟漪和周祁安一辈子,将周祁安当做他的亲生儿子来抚养。 “祁宁,你要违背对你弟弟的誓言吗?” 声泪涕下的控诉,字字泣血。 白涟漪妄图能够使用过往的恩情,道德绑架周祁宁,从而挽回他的心。 昔日的情人在周祁宁的怀中哭的梨花带水,他无奈叹声。 宠溺地用指腹擦掉白涟漪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 “你放心,就算我俩之间的爱情已经荡然无存,我依旧会遵守许下的诺言,照顾你和小安一生一世。” 白涟漪由涕转笑,柔弱无骨的手扶上他滚烫的胸膛。 “祁宁,我是自尊心极强的女人,绝对不会成为你和大嫂之间的第三者,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曾经的诺言。” 顺着角度,周祁宁望到白涟漪胸前的一片雪白的美景。 好色是男人的天性。 太过于雪白圆润的诱惑,让周祁宁一时之间挪不开眼。 自从女儿囡囡意外去世,苏明婳沉浸在悲伤当中不愿与他同房。 周祁宁就这样如同老僧坐定般度过了两年的无性生活 他是个生理需求正常的男人,猛然碰到如此温香软玉。 周祁宁只觉得小腹一紧,眼底也泛起腥红。 男人的身躯微震,长睫覆盖下的眼神飘乎不定:“竟然你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了。” 短短几十秒的精神出轨。 算他周祁宁对不起苏明婳。 一墙之隔。 苏明婳站在门口用手拿着手机,不知道站了多久。 打开的摄像头还在录屏作证。 苏明婳收回手机,打开录频。 就看到周祁宁精神出轨的这一幕。 夫妻同床共枕七年,她再了解不过周祁宁的一举一动。 苏明婳仰头望天,胃中顿时翻江倒海。 恶心直涌上心头。 她用尽全力捂住嘴唇,顺着墙壁瘫倒在地,竭尽全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那短短几秒的眼神。 给苏明婳定下了最终的死刑。 她的丈夫,周祁宁真正地精神出轨了。 … 离开客房,周祁宁感到心虚。 虽然没有实质性出轨的行为,可他还是良心难安。 墨绿色丝绒的盒子里,是块价值一亿的紫色宝石。 世上只此一块。 周祁宁拿着宝石打算补偿给苏明婳。 用价值不菲的宝石,换他的良心不那么煎熬。 苏明婳也捧着一个礼物盒。 紫色的丝带在盒子上方打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调整好脸上的面部表情,苏明婳淡然的笑着:“祁宁,明晚是你弟弟的头七,老太太叫我和你回老宅一趟。” 自从五年前因为婆婆的疏忽大意,导致亲生女儿囡囡意外夭折。 苏明婳就再也没有踏进周家老宅半步。 这几年,周祁宁一直努力调和苏明婳和他亲妈之间的关系。 本来以为此生苏明婳都会跟老太太形如水火,势不两立。 却没想到今天,苏明婳主动开口要去周家老宅。 闻言,周祁宁大喜过望。 又因为刚才他精神出轨,心里对苏明婳的愧疚到达了顶峰。 “如婳,我就知道你还爱我,因为爱我愿意为我妥协,明晚我亲自回来接你,一起回去老宅。” “好,明晚我在别墅等你。” 苏明婳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礼物盒,望向周祁宁拿着的戒指盒。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再次开口:“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只要是媳妇送给我的东西,我全都喜欢。” 周祁宁受宠若惊的接过礼物盒,正打算打开盒子,却被苏明婳出手阻止。 盒子里的视频就是个巨大的定时炸弹,它必须在合适的时刻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明晚去老宅之前,才可以让周祁宁拆开盒子观看视频里面的内容。 他观看完视频后和苏明婳回到老宅的行动以及态度。 决定了苏明婳如何对待这份夫妻感情。 苏明婳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周祁宁,声音当中夹杂着哽咽:“明晚去老宅之前,你才可以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 “如果你未经允许提前打开这个盒子,你就会彻底失去我给你的唯一一个机会。” 一一周祁宁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确的抉择。 一一成为一名真正的丈夫和父亲,替亲生女儿讨回公道。 一一还是选择粉饰母亲犯下的罪行,成为一各愚孝的包庇犯。 第7章秦如聿:去周家 手中的礼盒仿佛有千斤重,周祁宁觉得心头压上一块巨石,让他喘不上气。 心口闷的慌,无端的感到一阵不踏实,呼吸也不太顺畅了起来。 墨绿色丝绒的礼物盒从包装上就看起来极其的昂贵,上面倾注了送礼人无数的心血。 再加上苏明婳嘱咐时严肃的目光和语气。 周祁宁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礼物有多贵重。 “媳妇儿,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提前拆这份礼物,我对你绝对的忠诚,会把你说的话奉为圣旨。” 对于男人此刻发表的忠心,苏明婳只觉得讽刺极了。 她无视掉周祁宁的索吻,自顾自的走到衣帽间,换上了件浅咖色的风衣。 又穿上五厘米的高跟鞋,显得她比例更加优越身姿挺拔。 然后,开车出了门。 跟闺蜜聂臻约好到咖啡馆碰面,苏明婳如约而至。 提前按照对方的口味点好了咖啡。 苏明婳未施粉黛,但耐不住她天生丽质,从小到大都是美人胚子。 咖啡馆的客人路过这桌都会多看她好几眼。 聂臻都不需要在人群当中找,只需要一眼望过去,最亮眼的那个人就会是苏明婳。 “路上堵车,来的比较晚了。”聂臻匆匆忙忙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明婳。” 聂臻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万分地严肃微皱着眉头,认真的询问。 “这次是真的打算跟周祁宁离婚了?” 苏明婳微愣,随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这次是真的跟周祁宁过不下去了。” “你想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感情不和还是双方生活习惯有问题,或者是你婆婆又刁难你了?” 婚姻不是儿戏。 尤其是苏明婳和周祁宁,双方的利益捆绑的太深。 一旦离婚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伤筋动骨的大事。 苏明婳从容地往咖啡杯里放上几颗冰糖,轻轻搅拌。 “两年前我没有选择跟周祁宁离婚,是因为我理智地对自己说女儿的死是一场意外,我不能把婆婆的过错怪在周祁宁的身上,这对他不公平。” “苏明婳凄惨一笑。 “现在明知是他亲妈对我女儿见死不救,我还能若无其事跟他过下去,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畜牲。” 聂臻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好友,顺着苏明婳的视线透过人群看出去。 最终焦点落在一个七岁小女孩的身上。 她心疼极了。 不动声色地身体微微向前倾,挡住了苏明婳的凝视。 “而且昨天晚上,我发现周祁宁对他的初恋念念不忘,他精神出轨了。” 聂臻怄得快要吐血。 当初周祁宁结婚宣誓的时候,承诺过对苏明婳此生忠贞不渝。 她作为伴娘还在旁边见证过他们的誓言。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周祁宁这个王八蛋就生了二心。 简直就是狗男人! “明婳,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向法院起诉离婚程序了,作为闺蜜你要离婚,我百分百的支持你!” 在A市,聂臻可以称得上是打离婚官司最顶尖的律师。 在她的手里,从来没有离不掉的婚,抢不来的孩子,夺不到手的婚后财产。 聂臻做律师打官司以来从无败绩。 苏明婳好笑地望着闺蜜打鸡血的模样,她捏了捏聂臻的手心:“我信你,你肯定能帮我脱离苦海。” 激情过后,就得要面对现实。 周家和苏家都是A市最顶尖的两大世家。 商业联姻使两家的利益互相缠绕。 一旦其中一方提出离婚,势必涉及利益划分。 离婚过程当中最艰难的环节,就是双方的利益分配问题。 只要其中一方不满意财产划分,离婚的进程就会被无限延缓。 聂臻作为一名顶尖的专业律师。 绝对不允许苏明婳为了离婚进行妥协选择净身出户。 她豪气万丈的握住苏明婳的手。 “明婳,你听好了,这有可能是一场持久战,如果周祁宁不同意离婚,这场离婚官司有可能会拖到两年以上。” 某国孕妇坠崖案,在证据确凿,证明是丈夫将妻子推下悬崖的情况下。 离婚官司都持续了将近四年,法院都没有宣布双方婚姻破裂。 周祁宁和苏明婳之间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两人感情破裂。 在离婚官司当中。 最难证明的就是双方感情破裂。 聂臻想到了另外一个更加艰难的事情。 她的雄心万丈瞬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整个人焉巴巴的耷拉下去。 “明婳,如果真的有证据证明囡囡是被赵淑珍所谋杀,以你个人的力量去面对整个大集团,会犹如以卵击石。” 苏明婳弯唇笑笑:“我不是傻子,我会亲自去找秦如聿,求他,得到他的庇护,和他形成同盟。” 再次从苏明婳的嘴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聂臻感到一阵唏嘘。 竹马抵不过天降。 周祁宁的出现,让苏明婳跟秦如聿这位曾经的竹马童养夫,最终成为了继兄妹关系。 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 当年,苏明婳和秦如聿究竟因为什么原因,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秦如聿一气之下,迁出了苏家的户口本。 净身出户,白手起家。 在隔壁C市成为世家当中最顶尖的存在 这对继兄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另一头,咖啡厅二楼包厢。 男人剑心眉目浑身都充斥着矜贵的气息。 目光始终跟随着苏明婳,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董事长,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收集到的资料,请您过目。” 秦如聿长臂一挥从助理的手中拿过文件夹,仔细查阅其中的内容。 一目十行阅读完所有的内容。 秦如聿冷笑一声,随手把文件随手放在桌上。 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弟媳跟大叔子共处一室。 说出去也算是A市达官显贵们嘴中的一段佳话了。 不知道是周祁宁这个男人太蠢,还是白涟漪这绿茶太有手段。 周家欺负苏明婳没有娘家人了。 怕是忘了还有一个他。 秦如聿食指微曲轻叩桌面,过了半晌吩咐助理:“明晚我要去一趟周家,记得把时间给我空出来。” 是时候去见他那个傻妹妹,顺便给周家一个下马威了。 第8章 婆家给了下马威 晚上八点苏明婳结束跟聂臻的聚会。 开车回到别墅洗漱完换上睡衣。 正打算休息时,手机上传来周祁宁发来的消息。 嘱咐苏明婳穿的好看些,画个美美的妆,周祁宁约她去高档餐厅吃晚餐。 看见手机上的信息,苏明婳本来不打算搭理他。 但想到还需要去老宅找女儿坠楼的相关真相,眼下并不适合跟周祁宁彻底闹翻, 苏明婳换上修身的珍珠白旗袍,简单的挽上一个发髻。 头上佩戴一朵玉兰花衬得她身姿婀娜,前凸后翘惹得人离不开眼。 “苏明婳。” 她刚换好高跟鞋,身后就传来白涟漪挑衅的声响。 “我跟祁宁算是一对苦命鸳鸯,鸠占鹊巢的你要是识点趣,就应该立刻卷铺盖走人。” 苏明婳被白涟漪城墙般的脸皮给惊到了,旋即嗤笑出声。 “丈夫刚刚去世,你就心痒的受不了,非要不知恬耻地上演寡弟媳勾引大叔子的事来止痒。” “实在是受不了,就自个拿东西拍拍,别到处发情,像个黄毛畜生。” 实话最能令人破防。 白涟漪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她气到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你这个烂婊子!” 苏明婳屏住呼吸,用手作扇在鼻翕前挥舞,后退两步微皱眉头:“你嘴巴真的好臭啊。” “啊啊啊啊啊!苏明婳你居然敢嫌弃我脏!” 周祁宁正站在楼梯口,就听见白涟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苏明婳你仗着自己的家世,仗势欺人的羞辱我。” 周祁宁下意识地冲上前来,将白涟漪维护在身后,扶着她的手臂。 “你背上的伤还没有好,情绪那么激动,要是伤口裂了怎么办?” 白涟漪嘟着唇,两手握拳,连续捶着周祁宁饱满结实的胸膛。 “伤口裂开了,感染死了,正合你的意。” 她嗔怒道:“昨天晚上苏明婳送你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不是放的夫妻用品?” 她脸上的神情简直就是原配妻子来找丈夫要个说法。 言语行为丝毫没有把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上。 周祁宁心口一阵窝火,立刻想要撇清跟她的关系,以示对苏明婳的忠诚。 “我和明婳是夫妻,就算我们两个有夫妻生活,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你无权过问和插手。” 白涟漪不可置信到双瞳放大,目光当中浸满了谴责负心汉的泪水。 “我打听过了,你跟她已经长达两年没有过夫妻生活,突然搅在一起,肯定是咋晚苏明婳恬不知耻送了你那种东西,故意勾引了你对不对?” 周祁宁暴怒:“够了!白涟漪你如今的举动彻底逾越了。” 男人发怒的模样让白涟漪愣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嚎啕大哭。 咚咚咚的跑上楼,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周祁宁小心地偷瞄着苏明婳的脸色,生怕她会生气。 发现她面无表情。 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恐慌。 仿佛苏明婳如同手中的沙砂,逐渐流失离他远去。 周祁宁只是不想苏明婳误会,他跟白涟漪之间的关系。 要是苏明婳因为他而伤心难过,周祁宁会伤心痛苦一万倍。 他爱她。 不希望他的妻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苏明婳无视掉眼前的闹剧,转身出门钻进车里。 周祁宁紧跟其后,殷勤地替苏明婳系上安全带:“媳妇儿,你没有误会吧?” “我相信你跟白涟漪之间的关系。” 这种极其平静的回复,让周祁宁心中没底。 他亲吻苏明婳的手背,妄图吸引到妻子的注意力。 眼看苏明婳如此无所谓的态度。 周祁宁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不舒服:“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了。” 苏明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背:“送你的礼物盒,你没有擅自拆开吧。” “没拆。” 趁此机会周祁宁赶紧表忠心:“我一定听你的话,明晚才拆。” 正好。 可以留给苏明婳足够的时间去寻求秦如聿的帮助,给自己留条后路。 车窗外车水马龙飞驰而过,路边的灯光照射在苏明婳的脸上给她镀了一层柔光。 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慈眸善睐。 像是一座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周祁宁盯着苏明婳望得入神。 白月光和朱砂痣,现在共住一个屋檐下。 他想白涟漪和苏明婳这对妯娌,为什么不愿意为了他和平共处了?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周祁宁脑中的黄粱美梦。 信息显示,老宅要求这对夫妻俩今天晚上回去。 回去必定会面对催生。 催生必定吵架。 他和苏明婳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升温,不想因为回到老宅被催生,又降到零点。 周祁宁脸色瞬间沉冷,犹豫再三。 他还是开口:“明婳,妈叫我们俩今天晚上回老宅一趟。”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苏明婳保持着沉默。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楚河汉界,划分分明。 看来老太太按耐不住,终于忍不住要将魔爪伸向苏明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明婳选择正面迎战。 退缩,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她微微垂眸:“张叔,前面掉头,转弯直接去老宅。” 车子转弯掉头。 周祁宁微微错愕,没想到苏明婳愿意真的跟他去老宅。 想到苏明婳肯定对他还有情。 自己想通了,打算和他的家人和睦相处。 他嘴角微弯,脸上全是得意的神情。 周家的家宴定在每个月的五号。 在这天整场家宴所有菜肴都由家中的媳妇来完成。 巧的是。 这项家规是苏明婳嫁进周家后才凭空冒出来的规矩。 周家到现如今就只剩下苏明婳这一个媳妇儿。 偌大的家业,平常都请得起厨师,偏偏这一天就请不起了。 苏明婳刚踏进老宅,管家就领着她往厨房走去。 “大夫人,老太太叫你从现在开始准备家宴,到明天早上九点饭菜必须上桌。” 未处理的食材堆成小山摆放在案板上,偌大的厨房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一个佣人。 好一个下马威呀。 “祁宁,你过来。” 苏明婳顺手把菜刀递到周祁宁的手里。 “你前天对我说对我足够的忠诚,现在轮到你表忠心的时候了,记得明天早上九点饭菜必须上桌,别忘了这可是你周家的家规哦。” 她朝周祁宁眨了下眼,无视掉他脸上吃苍蝇的表情。 径直走向主厅。 周家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的主位,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她的三女儿周梦萱和四女儿周宗梨。 主位下方,洁白的大理石上跪着白涟漪。 虽说她的丈夫出车祸去世,在法律上自动结束双方夫妻关系。 架不住她的儿子周祁安身上还流淌着周家的血脉。 周家家宴,白涟漪因为她的好大儿逃脱不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白涟漪,苏明婳心中有了底。 这是杀鸡儆猴给她看了。 如今这架势,这顿家宴怕是一场鸿门宴了。 两个姑子不咸不淡地瞅了苏明婳一眼。 周老太太往她身后望去。 没看见周祁宁在,不由皱紧眉头。 “周祁宁呢?” 苏明婳面无惧色,语气平缓:“他在厨房,准备明天早上的家晏。” 下一秒,劈头盖脸的咒骂夹杂着滚烫的茶水,一起朝苏明婳的脑门泼来。 “你也去给我跪着!” 第9章她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我凭什么要跪。” 苏明婳侧身躲过滚烫的茶水,目光炯炯直视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 无形的硝烟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蔓延。 时隔两年婆媳再次碰面交战。 两人都下定决心,今天必须要争出个胜负。 家庭当中只能有一个女主人说了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婆媳交战的第一回合。 苏明婳胜。 印象当中乖巧温顺的大媳妇,生出了反逆之心。 老太太饶有所思地望向苏明婳。 浑浊的眼眶当中满是精明的算计,她从头到尾审视着面前的大儿媳妇。 最后目光锁定在苏明婳的肚子上,眼神当中满是待价而沽。 仿佛看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 未了叹口气:“你的肚子不争气,那就把周祁安的户口迁移到你们夫妻俩的名下,就当是过继给你个儿子。” 闻言,白涟漪张牙舞爪的朝苏明婳扑了过来。 尖锐的美甲疯狂去抓苏明婳的脸,惊声尖叫震耳欲聋:“你这个贱婊子,你敢抢我儿子我弄死你!” 尖叫声把周祁宁引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把白涟漪护在身前,语气温柔夹杂着宠溺:“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儿。” 抬头对上苏明婳的眼睛。 才意识到做了什么的周祁宁,赶紧收回拥抱白涟漪的那一双手。 “明婳,你听我解释。” 主位上的老太太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成功搅活了儿子和儿媳之间的感情的她,心满意足不动声色地勾动唇角。 跟她斗。 还是太嫩了点。 第一次正式斗恶婆婆,明显苏明婳没有太多经验。 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狐狸,借刀杀人的招式玩得可真溜。 苏明婳顶着满脸指甲划花的伤痕,望着高高在上的老太太。 脑子迅速转动,盘算怎么名正言顺地留在老宅。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老太太故意杀害囡囡的证据。 “明婳,不要怪妈,是你不愿意给祁宁生孩子,我这才打算把祁安的户口迁移到你们夫妻俩的名下,你不愿意,也不要冲我发火呀。” 老太太苦口婆心,从佣人的手里接过手帕擦拭着泪水。 看起来极其的孤苦无依。 可怜极了。 八旬老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成功让苏明婳开眼了。 周祁宁心尖泛疼,受不了自己的母亲受到如此委屈。 “明婳,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对长辈无理,赶紧向我妈道歉。” 这七年来只要老太太作妖,周祁宁就会愚孝。 夫妻两人之间总会因为婆婆,无法避免地爆发激烈的争吵。 苏明婳习惯了。 只是周祁宁不知道。 他每次对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愚孝,都会让她在这个家孤立无援,受尽委屈。 老太太叹了口气,拿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姿态。 “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是因为你不爱祁宁了,所以才不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一句话。 老太太就把自己从中摘的一干二净。 将苏明婳放在火架上反复炙烤。 杀人不见血,短短几分钟就让她节节败退处于下风。 周祁宁内心迫切渴望地望向苏明婳。 他很想从她的嘴中知道一个准确的答复。 她还爱他。 佑大的主厅安静到可以听到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逼仄的气氛让周祁宁破防。 他冲上前握住苏明婳的手腕,朝她嘶吼:“说!说你还爱我!” 为了女儿,打算先忍辱负重。 苏明婳眼里多了那么几分决绝,看着被他捏得通红的手腕:“我爱你,周祁宁我还爱你。” 这对夫妻再了解不过对方。 苏明婳在撒谎! 察觉到这点的周祁宁咬牙切齿:“好啊,苏明婳算你有种!” 他当着众人的面牵起白涟漪的手,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护送着旧情人离开老宅。 把妻子苏明婳丢在这片战场上,让她独自一人承受接下来的怒火。 老太太用拐杖敲击地板,给了她的两个女儿一个眼神。 大姑子和小姑子互相交换眼色。 上前打着配合故意将苏明婳挤进荷花塘中。 荷塘不深。 塘底有着深深的淤泥,水漫到了人的脖子位置。 水很冰冷刺骨。 苏明婳感到冻得慌。 她不会游泳,恐惧蔓延在心头。 冷静下来,苏明婳尝试摸索着池塘的边缘。 一不小心淤泥当中的碎石子划破了她的肌肤,惊慌失措中崴了脚。 等苏明婳好不容易上半身挣扎上岸,雪白的脚踝上有两个黑色的小洞。 有蛇! 鲜血湍湍地从伤口处冒出来,染红大片水面。 岸边传来他人的讥笑声,极端刺耳。 苏明婳眸色暗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水中即将游走的青蛇。 手臂用尽全力把蛇甩在老太太的身上。 “快叫医生过来,老太太被蛇咬了!” 苏明婳学过点医,从蛇的品种可以判断出本身的毒素不高。 只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麻痹陷入昏迷。 奈何老太太人老了,自身功能下降,抵抗力不行。 被蛇咬后直接翻白眼昏倒在地。 苏明婳冷眼旁观大厅当中的闹剧。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离开周家。 苏明婳每走一步,脚踝处的伤口就噌噌冒血,头也昏得厉害。 周家的老宅修建在山腰远离市中心,属于私人领地没有任何外来车辆。 苏明婳好不容易出高价,在网上找到一辆网约车。 司机都打电话告知她,因山下保安不愿意放行,苏明婳只能够徒步走到山下。 每多走几步,就要蹲在原地急速喘吸空气。 分明是深秋气温还未骤降,苏明婳却感到一阵冰冷刺骨。 山脚,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大雨当中疾驰,奔向山腰而来。 副驾驶座位上助理留意道路两旁,发现了摇摇欲坠的苏明婳。 “董事长,我已经看见大小姐了,人就在前面。” 挂档,脚踩油门快速将车开了上去。 闻言,秦以聿缓缓掀开眼帘,目光落在窗外,极其平淡地应了一声。 “把车停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好嘞,老板。” 秦如聿透过防弹玻璃窗,瞥向随时都会摇摇欲坠倒下去的苏明婳。 “周祁宁现在在干什么?” “根据眼线人报告,周祁宁正在酒吧左拥右抱借酒浇愁。” 坐在车内的男人视线划过苏明婳被咬伤的脚踝。 嗓音当中夹杂着压抑的怒火和恨铁不成钢的苦涩:“她也是眼睛瞎了,才找到这样的男人。” 助理王欧尝试替苏明婳说点好话。 “老板,小姐看起来马上就要昏倒了,需要我下去扶她吗?” “她自己选的路,就自己受着,别管。” 秦如聿冷淡的嗓音当中,夹杂着刀子嘴豆腐心的意味。 王欧听出来了,遂不敢再吭声。 过了半响,前面的身影就这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下一秒,后座的车门就对外敞开。 秦如聿冷着脸下车,修长双腿大步朝昏倒在地的苏明婳迈去。 雨天雾色之中,高大俊朗地身躯逆着狂风暴雨,为苏明婳奔来。 秦如聿脱下身上的纯绒风衣外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将苏明婳拢入衣中,抱起上车。 车内的温度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调配完成。 后座秦如聿修长有力的食指在屏幕上轻按,四周挡板缓缓下降。 遮挡住他人的视线。 秦如聿趁苏明婳陷入昏迷当中,查看她身体上有没有其他受伤的部分。 发现只有轻微擦伤和脚腕处的伤口。 嘱咐前座的助理:“打电话给医院,叫他们准备好。” “是。” 时隔七年再次见面,意中人却过得如此狼狈。 秦如聿动作轻柔滑过苏明婳白嫩的脸蛋。 心中理智和欲望争斗。 几番挣扎过后。 秦如聿低头在苏明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0章 没有维护,全是苛责 苏明婳醒过来,发现她身处在医院。 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一团,没有半分力气。 “醒了就去跟周祁宁那个王八蛋离婚。” 再次听见往日熟悉的嗓音,苏明婳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秦以聿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沉思地望着手中的财务报表。 短暂过了七年,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和外表更加成熟。 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 苏明婳止不住眼眶发涩,朝他兀自惨笑了一下:“我不能离婚。” 可以离婚,但不是现在。 一旦成功跟周祁宁离婚,她就再也没有名义可以去周家老宅。 顶着周家大儿媳的名义,也更加方便苏明婳调查女儿去世的真相。 苏家和秦家两家人从小定下娃娃亲。 秦家夫妇去世,苏家收养了五岁的秦以聿。 她可以用苏家养育之恩,以此相逼。 但这样做会让秦以聿押上全部身家,去跟周家斗到鱼死网破。 他白手起家不易。 苏明婳也不愿以爱相挟。 秦如聿缓缓抬头望向苏明婳,眼里愠色渐浓。 “呵一一,苏明婳你简直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过成这样!” 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 夺门而出。 苏明婳有些恍惚。 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哭够了独自起身离开医院。 苏明婳刚到医院大楼,聂臻急刹车停在她面前。 “快上车,我带你去捉奸拍证据,为将来打离婚官司做准备。” 两人抵达A市最大的酒吧,刚下车都默契地打开了手机录像。 聂臻和苏明婳进去,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 两人为了不那么显眼,各自点了一杯酒。 红色的酒在灯光的折射下尽显妖娆,苏明婳啜饮一囗。 本来还怕她的闺蜜目睹丈夫出轨,会心情不悦大受打击。 见此情景聂臻松了口气:“我已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案件排到两个月后了,在这段时间内你得要抓紧去调查囡囡的事。” “还有尽可能收集周祁宁婚内出轨的相关证据和整理好你自己的婚前财产。” 苏明婳心中万分感动,心口涌出一阵热流。 嘴角旁荡漾着小小的梨涡望着聂臻。 “如果两个月后我还没有调查清楚我女儿死亡的真相,也麻烦你不要延缓我的离婚诉讼。” 重大决策不参与沉没成本。 她相信在天上的囡囡更愿意妈妈幸福。 而不是说出,因为你所以选择不跟爸爸离婚,这种类似的话。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聂臻满脸欣慰。 本来害怕苏明婳钻牛角尖。 为了囡囡葬送下半辈子,跟周祁宁无止境的耗下去。 酒吧吧台左上方。 一对痴男怨女接吻,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两人的手在对方的身体上缠绵游走,在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当场大干一场。 如此下作地行为,吸引到了聂臻的注意力。 她偏头看过去。 看清人脸后,瞳孔无限放大。 “我艹,周祁宁!” “这个狗杂种,他还伸舌头都吻到拉丝了!” 苏明婳顺着聂臻激动地手,指向的方向望去,神情毫无波澜。 五米远的距离。 周祁宁紧闭双眼满脸微醺的状态,半醉半醒之间,怀里镶嵌着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 两人吻到难舍难分,在吧椅沙发上翻滚。 战况极其激烈。 第一反应,录像取证。 聂臻掏出录像,在屏幕当中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露出三观尽毁的表情。 她震惊到磕磕巴巴:“我没看错吧,小三是白涟漪,她不是周祁宁的弟媳吗?” 这个女人的丈夫不是才刚出车祸死掉。 就如此急不可耐。 周祁宁也是个畜牲。 亲弟弟的头七都还没有过,亲哥就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简直就是死不瞑目啊! “没看错,就是她。” 聂臻气不过,挽起袖子噌的一声站起来。 苏明婳赶紧拦住她:“不要冲动,怕打草惊蛇。” 录了像,得到想要的证据。 聂臻拉着好闺蜜的手,起身就往外走。 苏明婳完全没有被捉奸影响到心情,回家该吃吃该喝喝。 美美地睡个美容觉,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 白涟漪得意洋洋站在楼下。 眼神当中满是挑衅。 深秋天气骤降,可她特意挑了一件吊带长裙。 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胸口大片的肌肤。 密密麻麻的吻痕触目惊心。 苏明婳只充当她就是一个笑话,绣花枕头一包草,蠢得要死。 昨晚录到的视频可是一把好刃。 离开酒吧在车上,苏明婳就用外网黑账号把视频发给各大娱乐头条。 这段视频只要被周家的对家稍加利用。 绝对可以造成周家股票动荡。 周家和苏家利益共同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被周家第一时间发现,都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老太太认为她的儿子天下第一优秀。 绝对舍不得怪罪周祁宁这个宝贝儿子。 这笔账只会让白涟漪全部买单。 “你假装若无其事,其实很嫉妒我吧!” 白涟漪像在发羊癫疯。 她嘴上在逞强,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整个姿势呈现出虚张声势的姿态。 “祁宁已经两年没有碰过你了,可昨天晚上他碰了我,但凡有点骨气的人现在都知道要滚蛋!”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小三,都如此理直气壮? 苏明婳没当过小三。 理解不了白涟漪这种人的脑回路。 “你背上的伤好了吗?等会儿你就又要被打了。” 撂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苏明婳珊珊然地走远。 害怕傻逼是一种病,会传染给她。 白涟漪愣在原地,用不聪明的脑子揣测那句话。 越想心中越没有底。 总感觉她被人引诱跳进了圈套里面。 那个贱人是什么意思? 是在咒她吗? 白涟漪越想心中越是发毛,她快步冲上去,想要追问清楚。 到楼下发现昨晚刚跟她温存过的男人,此时正在对其他的女人温言蜜语。 周祁宁反复斟酌用词,难言开口:“明婳,昨晚我喝醉了,做的那些事情不是我的本意。” “你做什么了?” 苏明婳揣着明白装糊涂,欣赏着面前这个男人窘迫不安的模样。 周祁宁愣住。 他昨晚干的那档腌臜事,谁听了都会膈应。 没有任何一位妻子会容纳丈夫出轨。 周祁宁拿不准苏明婳的态度 事态紧急。 还是咬牙掏出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视频娱乐头条热搜头榜,明晃晃地挂着。 一一周氏总裁周祁宁疑似婚内出轨,私生活混乱。 苏明婳看完沉默不语。 审视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 这股眼神让周祁宁莫名地感到不爽,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遭到了冒犯。 夫妻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有负面新闻导致公司股票下跌,苏明婳的利益也会有损失。 圈子里面的好兄弟哪一个没有在外面偷过腥。 家中的老婆都会帮忙摆平。 身为妻子本来就有义务维护丈夫。 这是苏明婳理应做的事情。 再说了。 如果不是苏明婳对他不上心。 又怎会借酒浇愁头脑不清醒,犯下过错。 他这只是初犯。 苏明婳又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周祁宁略微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出他的需求。 “网上关于我的事情,需要你以妻子的身份出面进行危机公关。” 第11章不维护妻子,只维护小三 “我可以出面帮你。” 苏明婳背靠墙面,左手抬起指腹轻抠着甲面,迎上周祁宁的视线。 “但是我有条件,我要公司15%的股份和老宅的基地产权。”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心透顶。 可眼下的境遇,不允许苏明婳立刻跟他翻脸。 苏家和周家企业联姻,双方利益捆绑的太严重。 在离婚诉讼之前,苏明婳只能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女性进入婚姻又容易处于弱势地位。 再加上女儿死因不明,她还需要留在周家调查 苏明婳只能跟周祁宁虚与委蛇。 周祁宁看着眼前的妻子,心生不悦。 这件事算他有错在先,可苏明婳狮子大张口的行为太难看了。 股份和房产就算转移给苏明婳,那也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想到这儿,周祁宁心里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他讨价还价地开口:“股份我不能转让给你,老宅的产权也只能给你一半,公关的时候不能够把白涟漪扯进去。” “我也不能出席公关场合,需要你独自一人去面对。” 苏明婳胸口猛烈地起伏,满腔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愤怒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 实在是忍受不了。 啪一一!啪一一! 白涟漪不管不顾地从楼上冲过来,惊声尖叫:“苏明婳你发什么疯,凭什么甩祁宁两耳光!” 啪一一! 苏明婳面不改色,伸手也赏给白涟漪一巴掌。 非得要往她面前凑,顺手的事儿。 贱女人一巴掌,狗男人更是两巴掌。 清晰的五指印,留在周祁宁和白涟漪的脸上,还带着女人指甲划过的血痕。 周祁宁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用手抚摸脸颊。 他难以置信苏明婳居然动手打了他。 不知死活地继续火上浇油,赌气般的开囗。 “你扇了我和白涟漪巴掌,我们俩没还手,这件事就当你原谅我们了,从今往后大家都别翻旧帐,日子照常过。” 周祁宁厚颜无耻般的说法,让苏明婳觉得。 她自认为相濡以沫,琴瑟和鸣的七年婚姻,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女儿囡囡在婆婆手里意外去世。 周祁宁也是这样粉饰太平,逃避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今婚外出轨。 周祁宁依旧选择,充当婚姻当中的隐形人。 让妻子替他冲锋陷阵。 谴责的目光避无可避,周祁宁开口尝试替自己挽尊。 “我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出席公关场合,会导致公司股票下跌,白涟漪会被外人戳脊梁骨,小安也接受不了他的妈妈被贴上小三标签。” “被我妈知道白涟漪连我弟弟头七都还没过,就因为喝酒误事跟我搅合在一起,我妈真的会杀了她。” 周祁宁考虑了所有人。 唯独没有为她着想。 苏明婳牙齿咬到咯吱作响,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小不忍则乱大谋。 周祁宁这位丈夫,总是能无止境的刷新下刷,在任何事上苏明婳都靠不住他。 只能自我谋划。 调节好情绪,苏明婳恨恨开口。 “我要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和老宅一半的产权并且进行财产公证,要不然免谈。” 她眼下不能跟周祁宁硬碰硬,只能趁他因出轨被抓。 对妻子感到心虚和理亏的时候,趁机多要些东西来补偿自己。 周祁宁上前想要抱住苏明婳,打打感情牌,砍砍价。 却没成想苏明婳脸色淬冰地望着他。 自知理亏的周祁宁,还是对苏明婳心软了。 “成交。” 短短二个小时,周祁宁联系律师上门,进行股份和老宅的移交公证。 苏明婳也用她婚前财产公司名下的,短视频进行公关直播。 她大学专业就是软件开发。 公司涉及互联网领域,包括支付软件、各类购物软件、短视频软件和各类游戏。 市场上各类软件现在都处于起步阶段,需要打响名号让公众熟知。 豪门狗血八卦最能吸引眼球。 一场直播下来。 苏明婳公司名下的短视频软件下载量增加了二个亿。 为她省下了一大笔广告费,还带动了其它软件的下载。 等公关结束。 苏明婳得到公司提供的具体数据。 两个小时。 七个零。 净收入高达五千万。 苏明婳心满意足地放下平板,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在梦境当中她见到了死去的女儿。 穿着雪白的公主裙,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小手搭在周祁宁的脖子上。 父女俩朝她招手,苏明婳微愣住。 囡囡大大的眼睛当中满是疑惑:“妈妈,快来吹蜡烛。” 奶油蛋糕上点缀着草莓,插在上面的蜡烛烛光闪烁。 周祁宁走过来牵着她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父女俩各自亲吻她的左右脸颊。 这幅场面幸福到不像话。 苏明婳闭着眼睛许愿。 希望一家三囗幸福美满,夫妻恩爱到白头。 蜡烛吹灭。 睁眼。 白色灵堂。 女儿囡囡的黑白遗照镶嵌在菊花圈里。 黑色的棺材从里打开。 女儿囡囡惨白着小脸浑身尸斑抱住她。 小小的身子挤进苏明婳的怀里,用胖乎乎的小手,擦拭苏明婳脸上的眼泪。 她说:“妈妈,我爱你;妈妈,奶奶和另外几个人杀了我。” 凌晨,苏明婳猛然惊醒坐起上半身,手捂住双眼。 指缝浸满泪水。 第12章杀害女儿的凶手之一 昨晚的直播澄清,并没有熄灭老宅那边的怒火。 刚被爆出这个炸裂的消息,老宅就乱作一团。 亲弟弟去世头七都还没过。 大叔子和寡弟媳。 众目睽睽之下就搞在了一起。 此举,实在是太过于炸裂。 周家在豪门世家当中,彻底丢了脸面,名声也毁得一干二净。 老太太气到血压飙升昏倒了过去,险些脑溢血去世。 刚被抢救醒过来。 就连夜叫管家把白涟漪叫到老宅,家法伺候。 要不是周祁宁拼命护着白涟漪,她今晚就被打成残废了。 此刻的她瘫痪在床上,唇色苍白。 白涟漪疼到五脏六腑都蜷缩在了一起,她痛到呻吟。 迫切地想要得到心上人的安慰。 周祁宁却抱着手机在旁边迟迟未动。 疼痛稍缓。 她才发现男人盯着聊天框走神。 他一直在看的是苏明婳的头像。 白涟漪的心倏然下降,被掀翻指甲盖的手指深深陷进棉被里面。 声音尖锐地质问周祁宁。 “我为了跟你在一起,被你妈打成这个样子,你不安慰我,还去看其他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周祁宁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我看我老婆有什么问题。” 躺在床上的女人望向他的表情不可置信,看起来凄惨无比。 周祁宁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安慰白涟漪:“我对你的承诺依旧有效,我肯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真的?” 白涟漪细眉微蹙,含泪卑微乞求。 就算她被老太太实施家法的过程当中,打到出气多进气少。 想到周祁宁给予的吻。 白涟漪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会跟周祁宁重修旧果。 明明昨晚两人如此的热烈,吻到难舍难分。 可是现在,周祁宁的心仿佛一丁点都不落在她的身上。 白涟对此万分恐慌,她赶紧倒贴般想要吻上周祁宁的唇。 “祁宁,你彻底要了我吧,我求求你了给我,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女人。” 周祁宁偏头躲过她的吻:“昨晚是我酒精上头,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嘴上说着拒绝。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白涟漪胸口雪白的柔软上。 在心头默默比较两个女人。 得出结论。 家花没有野花的有新鲜感。 白涟漪痛哭失声,跪着爬到周祁宁的腿边。 抱着男人的双膝,仰头望着他。 “祁宁,我不会跟你要任何的名分,我只要你给我爱,求求你不要那么对我,也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女人梨花带水的脸庞和蹭到大腿上的柔软。 让周祁宁可耻的心动了。 离婚导致股份下降和财产被割分的风险。 以及他对苏明婳的真爱。 成功拉回周祁宁的理智。 他还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就不算出轨。 只要他还愿意回归家庭,就还算是好男人。 依靠诡辩。 周祁宁心安理得地从白涟漪的手中抽出双腿:“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依旧会照顾你。” 他转身想要重返家庭。 却忽视了身后白涟漪对苏明婳饱含恨意的眼神。 … 苏明婳被噩梦惊醒,拿着手机下楼。 陈婶满脸忧心忡忡,见她脸色不是很好。 “大夫人,我给你炖点药膳补补身子,实在不行您去骂大少爷或者是二夫人出出气,不要老是把事藏在心里面。” 早前几年苏明婳就被确诊过,得了乳腺结节。 病因就是受气。 本来以为分家住后,苏明婳不会再受老太太的气。 没成想周祁宁会和弟媳白涟漪搞在了一起,这让她如何不气。 陈婶担忧的望着苏明婳,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生怕苏明婳想不开,独自一人生闷气,影响身体健康。 苏明婳心情不佳,没有什么胃口。 百无聊赖地环顾家中一圈,语气当中带着疑问。 “陈婶,周祁宁还有白涟漪昨晚去了老宅就没有回来吗?” 陈婶算是看着苏明婳长大的,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周祁宁和白涟漪出轨闹得人尽皆知,陈婶不免对楼上那两位产生了怨怼。 她嘴巴一撇,脸上满是鄙夷。 “大少爷和二夫人在楼上就一直没下来过,倒是二夫人回来就一直哭哭啼啼。” 真不知道一个知三当三的人,有什么脸面哭的? 陈婶嘴里嘟嘟囔囔的去厨房,给苏明婳炖药膳。 周祁安手里提着一大桶汽油,兴师问罪地冲了进来。 “你让我妈伤心难过,你害我妈被奶奶打,你就应该付出代价!” 边说边往房子里面到处泼汽油,还恨恨地朝苏明婳竖中指。 “我未成年杀人不犯法,今天我就烧死你。” 空气当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道。 周祁安用胖乎乎的猪蹄手,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 咔嚓! 当着陈婶和苏明婳的面点火。 苏明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抬脚踹在周祁安的小肚子上。 手机眼快一把握住点燃的打火机。 她缓慢蹲下身,揪住周祁安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苏明婳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顺手就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谁教你未成年人不犯法就可以胡作非为,有妈生没妈教的东西,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育你,我看有谁敢为你出头。” 啪一啪啪一一。 几巴掌狠狠扇下去。 原本周祁安胖乎乎圆润润的脸蛋,这下彻底肿成猪头。 “呜呜呜呜……” 周祁安的脸被扇到肿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他满脸。 脸肿导致口齿不清,但嘴里依旧在不干净的在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婊子,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告状,叫我妈还有我大伯把你吊起来打。” “小三的儿子。” 苏明婳直起腰身,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周祁安。 “你说什么?” 周祁安手里面死握着手机,怒气冲冲地瞪着苏明婳:“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他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 嗷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眼睛通红恨不得撕掉苏明婳身上的一块肉。 苏明婳毫不畏惧,微笑:“你妈当小三闹得人尽皆知,明天你就要开学了,你猜你的同学们会不会私底下讨论你是小三的儿子?” 周祁安眼神当中像是淬了毒,他故意朝苏明婳的脸上吐口水。 尚且年幼的脸上,带有不符合年龄的恶意。 周祁安天真中夹杂着残忍:“我不应该朝你泼汽油,想要烧死你,我应该像推你女儿一样,把你也从楼上推下来,然后摔死你!” 第13章结婚七年他打了我一巴掌 苏明婳的声音里裹着刺骨的寒意,作为母亲的直觉如尖刺般扎进心底。 “就是你!是你把我女儿从楼上推下去的!” 杀害女儿的凶手之一,就在眼前! 愤怒像岩浆般在她四肢百骸里翻涌,双眼猩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苏明婳!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白涟漪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踉跄着从楼上冲下来,死死挡在周祁安身前。 当她看见儿子脸上的伤口,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 正要发作时,却被苏明婳眼底的疯狂慑住,莫名的恐惧爬满脊背。 她下意识摸出手机想向周祁宁求助,却被苏明婳的嘶吼钉在原地。 “你为什么要推我女儿下楼!?” 苏明婳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彻底冲垮了泪腺,眼泪混着恨意滚落。 而躲在白涟漪身后的周祁安,毫无惧色地朝她大吼,语气里的理所当然让人毛骨悚然。 “我想推她下楼,我就推了!” 轰隆—— 别墅外的惊雷劈落,瓢泼大雨瞬间,砸在地面上。 苏明婳的视线骤然模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老宅。 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 灵堂里盖着白布的女儿…… “我想推她下楼……我就推了……” 这句话像淬毒的刀,反复剜着她的心。 面前的周祁安是杀害她女儿的凶手! 年仅七岁的孩子,只是因为单纯的恶就能够随意去杀人。 苏明婳彻底疯了。 蚀骨的愤怒攥住她的心脏,连躯体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下一秒。 她猛地抬手,死死掐住周祁安的脖颈。 无视对方剧烈的挣扎与哭喊,指尖不断加力。 周祁安的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双腿疯狂乱蹬。 缺氧让他的脸渐渐发紫,嘴角不受控制地往外溢着酸水。 “苏明婳,你疯了吗!” 周祁宁的吼声骤然炸响。 他满脸愕然地冲进来,看清眼前的画面时,瞳孔猛地紧缩。 苏明婳死死掐着周祁安的脖颈。 让他的脸色发紫、嘴角溢着酸水。 眼看周祁安就要断气。 周祁宁瞬间冲上前,拼尽全力想把两人分开。 可苏明婳此刻被恨意和肾上腺素裹挟,双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周祁安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周祁宁情急之下,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扇在苏明婳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苏明婳浑身一僵,瞬间从失控的恨意里清醒。 她怔怔地看着周祁宁将白涟漪和周祁安护进怀里,用戒备的眼神盯着自己。 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姿态难舍难分。 苏明婳缓缓抬起手。 指尖触到脸颊时,才发现脸上早已爬满泪痕。 冰凉的泪水浸湿了整张脸,难怪她觉得浑身冰冷刺骨。 这一巴掌,不仅打疼了脸。 更打碎了苏明婳最后一点念想。 “周祁宁我给你的礼物盒,你拆了吗?” 苏明婳的语气平淡得诡异,整个人的神情却疯癫得让人发怵。 周祁宁看着自己的左手,意识到刚才的他做了什么。 结婚七年,他居然动手打了苏明婳。 慌乱无措如蚀骨的蚂蚁啃噬着他的心头。 周祁宁极力的想要弥补,他急忙上前。 语气里满是讨好与慌乱的认错。 “我还没拆,我现在就拆……明婳,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我……” “呵。”苏明婳扯出一抹惨淡的笑。 打断他的辩解,带着最后一丝试探。 “周祁宁,我们的女儿囡囡是周祁安从六楼推下去摔死的,他亲口说的,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一旁的白涟漪立刻抱紧儿子,哭得我见犹怜。 声音带着委屈的辩解:“我知道大嫂一直不待见我,可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冤枉我的儿子是杀人犯啊,刚刚只不过是小安在胡说八道……” 苏明婳连眼皮都没抬,根本不在乎她的狡辩。 她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周祁宁身上,眼底盛着最后一丝希冀。 她只想要周祁宁的一句信任。 可周祁宁看着她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赞同:“明婳,祁安才七岁,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苏明婳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随即发出一阵痴痴的笑。 信与不信。 她已经亲耳听到了。 没什么继续说的必要了。 反正结果都那样。 女儿的死他又不在乎。 是她偏偏不信邪,非要自取其辱的问。 陈婶在一旁急得掉眼泪,她咬牙跺脚,转身跑回屋内,赶忙给秦如聿打了通电话。 “秦少,明婳被周祁宁重重扇了一巴掌,嘴角都被打出血了,哭得双眼都肿起来了……” 白涟漪哭哭啼啼闹个不停,非要报警抓苏明婳。 周祁宁不停地哄劝,承诺给她买一套四合院和一栋私人别墅。 还答应不分白天黑夜,独自一人陪她七天。 这才让白涟漪消停下来,同意不报警。 温城别墅内乱作一团。 然而,苏明婳却面无表情,显得异常平静。 她顶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陈婶担忧与同情的目光中,缓缓上了楼。 刚关上房门,聂臻的语音通话就打来了。 “明婳,我跟你说,我查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聂臻在视频中神情十分激动,急忙掏出一份纸质报告。 “你看到这份基因检测报告了吗?这是周祁安的。” “我看见了。” 苏明婳掏出医药箱,从中拿出冰敷贴,同时将手机连上蓝牙,戴上耳机。 回复道:“我现在连上耳机了,旁人听不见我说话,你可以继续说了。” 聂臻用手指着基因检测报告:“周祁安患有XYY综合症,俗称超雄。” 七年前,A市的网络上曾掀起过一阵热搜。 一位准妈妈在孕检时,被查出腹中胎儿患有超雄综合征。 尽管医生反复劝阻,她却依旧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 当时,广大网友都在密切关注这位准妈妈的最终选择。 不少人甚至担忧,若这个孩子顺利出生。 长大后会不会成为A市潜在的危险分子。 后来,网上传出消息。 称这位准妈妈最终还是打掉了孩子。 可谁也没料到,她竟悄悄隐瞒了所有人。 最终还是将这个患有超雄综合征的孩子生了下来。 苏明婳对这件事有点印象,当时她也怀上了女儿囡囡。 出于对未出世女儿健康的担忧,她还专门去医院做了全套的孕检。 视频中聂臻神情严肃,声调上扬。 “我私下托关系搞到了一份案件档案,上面显示周祁安五岁时,故意将一位小男孩推到马路中间,导致小男孩被大货车撞击身亡。” 聂家是全国闻名的法律世家。 家族中九成以上的人都从事法律相关工作,法官、律师、警察等职业都有聂家亲人的身影。 因此,聂臻调查到的案件档案绝对真实可信。 由于周祁安未满十四周岁,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白涟漪和周家又拿出一大笔钱与对方和解,这件事就被掩盖了下来。 她接着说道:“事后,小男孩的家长报了警,但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聂臻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她郑重地对苏明婳说:“明婳,周祁安是超雄,他有过杀人行为,你离他远点。” 第14章娘家兄长来撑腰 “聂臻,是周祁安把我女儿推下楼的,我婆婆就在旁边,却见死不救!” 苏明婳本以为自己能稳住情绪,可话刚说完,她还是彻底崩溃了。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身上的骨头更是咯吱作响,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化作一堆废墟。 “周祁宁知道这件事吗?”聂臻于心不忍的发问。 “知道,但是他不相信。” 沉默充斥在两人的对话当中。 聂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苏明婳散发出来的痛苦。 可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苏明婳。 周祁宁只有七岁,哪怕有视频拍到是他把囡囡推下楼致其死亡。 也会因年龄未达刑事责任标准,逃脱法律制裁。 周家老太太,视频里只拍到她见死不救的画面。 加上她已年满八十周岁。 即便最终被判刑,也大概率只会获得缓刑或监外执行的处理。 太苦了。 苏明婳在婚姻里过得太苦了。 是不是大部分女人在婚姻当中都那么苦? 挂断通话,苏明婳整个人哭到脱水的程度,昏死了过去。 …… 楼下,陈婶频频往别墅大门口张望,盼着秦如聿能早点来给苏明婳撑腰。 又放心不下独自待在楼上房间的苏明婳。 想到早上苏明婳只喝了些许药膳,现在肯定饿着肚子。 她刚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准备上楼去看看苏明婳。 别墅门口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径直驶入庭院。 秦如聿身着笔挺西装,脸色阴沉得吓人,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意, 大步流星地朝着别墅大门走来。 陈婶见秦如聿来了,顿时大喜过望。 自从苏明婳父母去世、兄长离家后。 周家人便仗着她没了娘家人撑腰,一直绵里藏针地欺负她。 如今秦如聿回来了,肯定能为苏明婳讨回公道。 她急忙迎上前,围着秦如聿焦急告状。 “秦少!周祁安公然把小三领进别墅养着,还打了明婳一巴掌,小三的贱儿子拿汽油泼在明婳身上,想烧死她啊。” 陈婶声音当中带着哭腔:“秦少,明婳这些年在周家,过得不太好……” 这话像一把刀扎进秦如聿心里,让他瞬间心如刀绞,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五岁时被苏家收养,那时苏明婳还在襁褓中。 像个糯米团子似的,用软乎乎的小手攥住他的指尖。 就这一握,便在他心上烙下了一辈子的印记。 苏家人打小就叮嘱秦如聿,他是苏明婳的童养夫。 长大后要娶她为妻。 生同寝、死同穴。 后来苏明婳选择和周祁宁结婚,弃他而去。 秦如聿也是遵从了苏明婳的意愿,默默退出。 可他视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的人。 如今竟在周家被这般肆意践踏。 秦如聿鼻尖猛地一酸,声音发紧地追问:“明婳……她现在在哪?” “大小姐她……一个人在楼上哭呢……” 陈婶一边低声应着,一边引着秦如聿往楼上苏明婳的房间走去。 熟悉的身影骤然停在苏明婳面前。 秦如聿大步流星闯进来时,周身还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场。 可当秦如聿遇到在苏明婳时,那股子厉气便瞬间收敛。 整个人变得柔和下来,双眸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明婳,哥替你撑腰来了。” 苏明婳缓缓抬头。 当她望见秦如聿的瞬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哥,他们都欺负我……” “不用怕,哥来接你回家了。” 秦如聿伸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触碰到她骨瘦如柴的身体和脸上的伤口时。 眼底瞬间肆虐起狂躁的怒意。 他强压着情绪,斟酌着用词。 语气里掺了几分轻哄:“明婳,等会儿哥帮你出完气,你跟哥回家好不好?” “好。” 苏明婳哭到哽咽,乖巧地点了点头,将秦如聿视作她的靠山。 秦如聿猛地一怔。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苏明婳这般乖巧的模样了。 这次鼓起勇气来接她,秦如聿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苏明婳不愿跟他走,就算是绑,他也得把人绑回自己身边。 秦如聿牵着苏明婳的手,一路撞开别墅里的每一扇门。 终于在某处房间找到了周祁宁、白涟漪,还有周祁安。 他的脸色冷到了极点,连眼神都淬着冰。 秦如聿随手撸起袖子,露出线条紧实、充满力量的手臂。 不等众人反应。 拳头带着风声“砰”地砸在周祁安脸上。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周祁安摔倒在地,脸和眼睛立马破血、肿得老高。 旁边的白涟漪和周祁安,眼神里满是对秦如聿的恐惧,两人吓到浑身颤栗。 秦如聿让陈婶把囡囡的骨灰抱来,随后牵起苏明婳的手便要离开。 周祁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几分倔强拦在门前:“你不能把我妻子带走。” “妻子?” 秦如聿嗤笑出声,眼底满是讥讽。 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 他没再多言。 上前又给了周祁宁几拳,拳拳到肉。 周祁宁自知理亏,全程没敢还手。 他一颗心悬在半空,目光紧紧锁着苏明婳,满是焦灼地等她回答。 苏明婳却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周祁宁,你敢对天发誓,你跟白涟漪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吗?” 闻言,周祁宁神情瞬间变得不自然。 他眼神闪躲了几分,却仍强撑着辩解。 “如婳,你要相信我,我跟白涟漪从未有过越矩的事情。” 苏明婳冷笑出声:“周祁宁,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夫妻之间没了信任,就意味着这段关系快走到了尽头。 趁周祁宁愣神的空档,苏明婳轻轻挣开他的手,跟着秦如聿驱车离开。 走时,秦如聿一把火烧了整栋温城别墅。 坐在车上,苏明婳望着秦如聿俊俏的脸庞,心中莫名觉得安心。 父母留给她最宝贵的遗产。 从不是股票分红。 也不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而是眼前这位兄长。 秦如聿在,家就在。 凌晨时分,苏明婳回到了娘家。 园林静悄悄的,她的房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苏明婳回房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头发。 身后的床垫突然往下一陷,一只大手从她手中拿过毛巾。 秦如聿的的手指熟练地穿梭在她的发间,替她吹着头发。 苏明婳顿时如坐针毡。 旁人时常调侃,说秦如聿是她的童养夫。 可苏明婳自始至终,都只把他当作亲兄长看待。 哪怕两人长大,她也始终守着兄友妹恭的分寸,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直到秦如聿成年那天,当着她的面袒露了心意。 从那以后,苏明婳再面对秦如聿,便只剩唯恐避之不及的慌乱。 苏明婳手足无措地起身,想要把他手中的头发拿回来。 床上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让她可以稍作逃避。 苏明婳赶紧按下接听键。 陌生的号码传来周祁宁含混不清的嘟囔,伴着酒杯碰撞的脆响。 他舌头像打了死结:“苏明婳…你说我跟白涟漪不清不楚,我…我还怀疑你跟秦如聿给我带了绿帽子了” “你……你…实话实说,囡囡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通电话成功让秦如婳和苏明婳憋了满肚子的怒火。 两人一晚上被周祁宁气到都没睡着。 苏明婳对着周祁宁发泄完怒火、挂断电话,便扑在棉被里闷头大哭。 聂臻一大早赶到秦宅,刚进门便看见苏明婳双眼肿得不成样子。 不明真相的她,立刻挡到苏明婳身前。 对着秦如聿破口大骂:“你要死啊!为什么总把明婳弄哭!” 不怪她对秦如聿态度恶劣。 毕竟在苏明婳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时刻,秦如聿却选择当了逃兵。 徒留苏明婳独自一人,去面对腥风血雨。 这才让周祁宁趁火打劫,有了可乘之机。 在聂臻心里。 比起周祁宁,秦如聿更不是个东西。 苏明婳扯了扯聂臻的袖子:“我哭不关他的事,是周祁宁污蔑我出轨。” 周祁宁这个男人居然敢倒打一耙,心脏看什么都脏。 “离婚!一定要跟这个龟犊子离婚!”聂臻气到吱哇乱叫。 察觉到苏明婳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巴掌印,嘴角也破了口子。 聂臻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她想过周祁宁会在外面养女人,有私生子,给她闺蜜带绿帽子。 都没有想过周祁宁会动手打苏明婳。 聂臻低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周祁宁…他…动手打你了。” 第15章签了离婚协议书 铂月私人会所。 会所采取全员会员制,进入会所必须由专人担保引进,寻常有钱人压根就进不来。 是政商名流首选的销金窟。 私密性极好的包厢内俊男美女扎成一堆,纸醉金迷。 包厢内,周祁宁颓废的抽着雪茄,手里不停拨打着苏明婳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语音显示他被拉黑了 他仰头猛灌一口高纯度的威士忌,皱着眉头,不死心地继续拨打电话。 好兄弟商野看他这不要命的喝法,心里直发怵。 “你究竟做什么了,让大嫂把你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圈子里面的人,谁不知道苏明婳的牌气好的不像话。 就算当初周家老太太导致孙女意外去世,苏明婳都没有迁怒到周祁宁的身上。 商野实在是太过于好奇。 他的好兄弟周祁宁这次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让苏明婳彻底跟他断了联系。 周祁宁满眼血丝,语气当中满是懊悔:“我不小心扇了明婳一巴掌。” 如果商野没记错的话,前不久网上才曝出周祁宁出轨的视频。 他没猜错的话,周祁宁在外出轨还家暴妻子。 虽说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可眼见兄弟真的从人形变成一摊烂屎。 商野还是不可置信地紧皱眉头:“兄弟,不要仗着大嫂父母去世,娘家没人,就这样欺负她。” 不看僧面看佛面。 苏明婳再怎么样还有个兄长在世,那个人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周祁宁把威士忌当水喝,他万分苦恼加后悔:“你嫂子现在不理我了,我该怎么挽回她,我真的很爱明婳。” 连商野这样的海王,都对这种渣男语录自愧不如。 爱她,就把小三带回家里养着? 商野摸不着头脑,看在兄弟的份上还是多嘴了几句。 圈内大部分人都在外面养女人。 没有那个兄弟敢强迫老婆和小三同住一个屋檐下。 更没有哪个兄弟会因为小三去打老婆。 “兄弟,你和白涟漪两个人不能把苏明婳当套使啊。” 商野劝他:“你多给白涟漪点钱把她送走,接嫂子回来呀。” 周祁宁抱着威士忌的瓶身,猛吸一口雪茄。 “白涟漪是我的弟媳,我还跟死去的弟弟发过誓,承诺照顾他的妻儿,怎么可能送她走?” 完了,彻底没救了。 出轨又家暴。 喝醉了发酒疯,质问妻子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所有雷全部踩了一遍。 商野拍了周祁宁的肩膀,给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兄弟,我觉得大嫂已经在计划跟你离婚了,你最好拿出足够的诚意去拼命挽回她。” 周祁宁却笃定地摇头:“你嫂子绝对不会跟我离婚的。” 女儿囡囡因为老太太的疏忽大意去世时,苏明婳都没跟他离婚。 这一次的小插曲,更不可能让她提出离婚。 要离婚,在囡囡去世的那天就离了,又何必非得要等到现在。 另一个兄弟端着酒杯,吊儿郎当的凑了上来。 “不小心扇了嫂子一巴掌,你随便买点珠宝,哄哄就行。” 再说了,不就是扇了苏明婳一巴掌。 有女人被打到骨折跑去法院起诉离婚,法官都没判离。 一巴掌对于男人来说,能算什么呀? 兄弟认为就是周祁宁太过于纵容苏明婳了,才会让她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 他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嫂子全家都死绝了,秦如聿也早就不管她了,离了婚,她还能去哪儿啊?” “我何时说过,不管我妹妹了?” 包厢门被推开,秦如聿大步流星径直走了进来,用上位者的眼神扫视所有人。 语气当中夹杂着十分明显的警告:“苏如婳自始至终都是苏家和秦家的大小姐,但未必会是周家的长媳了。” 他说的每个字,都透露着敲打的意味。 包厢里的所有人见秦如聿来了。 除了周祁宁,其他人全部都激灵地站起身来,挺直腰板。 “如…如聿哥。” 在座的所有人,都十分的诧异。 自从苏明婳跟周祁安结婚后,秦如聿就从他们圈子里彻底消失了。 再次听见秦如聿的消息,是他白手起家功成名就。 原本大家都以为,秦如聿会衣锦还乡和苏明婳重修旧好。 却没料到,他始终没和苏明婳联系过。 这次苏明婳被周家人欺负,众人本以为秦如聿照旧不会过问。 没承想他竟一声不吭地来了,还以兄长的身份替苏明婳撑腰。 商野见秦如聿来者不善,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如聿哥,你今天专门来找你的妹夫,肯定是来叙旧的吧。” 秦如聿压根不买账,他没接商野递过来的那杯酒。 “我今天来是找周祁宁算账的。” 刚刚那位嘻嘻哈哈的兄弟,眼见大事不妙赶紧连声道歉,生怕秦如聿记恨整他。 他低眉顺眼,摇尾乞求:“如聿哥,刚刚是我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在场的富家子弟,大多数都只是仰仗家中的权势狐假虎威。 比不上秦如聿和周祁宁这种手握实权的一家之主。 尤其是秦如聿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狠人。 他的爷爷是浑身挂满勋章的开国上将,外公是青史留名的爱国企业家。 即便秦家内部争斗让秦如聿幼年丧父,他仍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成年后白手起家。 秦如聿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回秦家。 把他所有叔叔伯伯连同他们的后代,一并送进监狱或是流放海外。 能在那场血雨腥风的家族内斗当中站稳脚跟、并迅速执掌大权。 这般狠绝手腕,圈内的人见了秦如聿,哪个人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秦如聿浑身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单手将整箱烈度威士忌放在桌面上。 食指轻叩桌面,发出的声响似阎王催命。 “你背后胡乱嚼我妹妹的舌根,就得要拿出道歉的诚意来。” 纯烈度的威士忌不加任何冰块,整箱闷下去,胃绝对会受不了。 爱碎嘴的兄弟见秦如聿是认真的,他咬牙强撑着把整瓶威士忌给灌了下去。 “好了,喝一瓶意思意思就得了,你去打高尔夫球吧。” 周祁宁端着酒杯替自己的兄弟解围,他对着秦如聿自罚三杯。 “大舅哥,我知道我对不起明婳。” 他眼眶含泪,看起来无比深情。 “您能不能看在已经过世的外甥女的面子上,做个和事佬,帮我把明婳劝回来?” 秦如聿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说法,给气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上的袖扣,把袖子给挽上了去。 全身蓄力,一拳头朝周祁宁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砸了下去。 周祁宁被这股狠劲揍得翻倒在地。 秦如聿上前一步,徒手揪住周祁宁的头发。 “砰”的一声。 秦如聿用有力的手掌将周祁宁的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同时把离婚协议书摔在他脸上,声音中夹杂着怒火。 “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给老子签了!” …… 苏明婳睡得迷迷糊糊,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将她从浅眠中拽醒。 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会让人在凌晨四点给她打这通电话。 “苏明婳,你快过来救你老公,周祁宁要被你哥打死了!” 电话那头,传来商野熟悉的声音,里面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手机背景音里还传来拳打脚踢的声响,苏明婳的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薄款毛衣外套穿上。 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便急忙去车库开了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 根据商野提供的定位,她把车开到了铂月私人会所。 A市的深秋本就寒凉,凌晨时分更是冷得刺骨。 苏明婳刚踏进会所大堂,早有等候的招待人员快步迎上来,领着她往包厢区走。 途中,她嗅到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酒精混杂着血腥的味道。 “女士,商先生定的包厢就是这间。” 隔着厚重的门板,苏明婳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殴打声。 服务生上前推开包厢门,苏明婳下意识道了声谢。 可刚迈进去半步,看清里面的场景时,她整个人瞬间沉默了。 秦如聿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那张俊美的脸庞隐藏在阴影当中,透着骇人的冷意。 他没拿任何东西,就徒手握拳砸在周祁宁的肚子上。 拳头起落间带着狠劲,嘴里还不停淬着冰冷的嘲讽。 打够了,秦如聿左手拿着手机,恨不得把摄像头都怼到周祁宁的脸上。 右手举着离婚协议书,冲着周祁宁吼:“赶紧给把字给我签了。” 说着,他又将手机画面放大,对准周祁宁的脸。 “你现在就对着手机承认你出轨了,听到了没有? 秦如聿余光中,一双黑眸不经意间觑见,站在门口的苏明婳。 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手足无措紧张地望着她。 “苏明婳,你终于来了!” 商野像是看到了救星,火急火燎地冲上去握住她的手。 苏明婳轻捏眉心,意识到秦如聿做了些什么,她叹了口气。 模样乖巧的走进去依次跟他们打招呼:“商野哥,林晓姐……” 脚步停在秦如聿的面前,只剩下一句生硬的:“秦总。” 前脚还哭着喊他哥。 后脚就只剩下一句秦总。 秦如聿自嘲地笑出声来,周围的人被他的笑声搞到头皮发麻。 破防的他,仗着身高优越,将苏明婳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语气里带着卑微,还掺着几分乞求:“我来替你撑腰,作为回报,你就叫我声哥,好不好?” 对于这位兄长,苏明婳总是又敬又恨又爱又怕。 应激般的反驳他:“你又不是我亲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扭过头不敢直视秦如聿的视线,却敢说违心的话去刺秦如聿的心窝子。 第16章给苏明婳磕三个响头 凌晨五点被人叫到医院,白涟漪又困又饿,语气当中全部都是不耐烦。 “苏明婳,你说周祁宁受伤住院,需要有人陪护我才来的,人了?” “人在副驾驶后座。” “什么?” 苏明婳下车,径直走向后座打开车门,扯住周祁宁的手臂,直接把他拖了出来。 周祁宁依旧陷入昏迷当中,他摔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白涟漪见周祁宁满头满脸都是血:“苏明婳,你疯了吧!” “你再多嚷嚷几句,他恐怕就要不行了。” 苏明婳压根就不想照顾周祁宁,怕自己陪床,会忍不住给他下毒。 说完这句话,上车一脚油门就离开了车库。 白涟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祁宁送进医院接受治疗。 经过医生诊断,周祁宁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白涟漪心中一颤,她没想到苏明婳狠到这种程度。 居然真敢谋杀亲夫。 作为第三者,苏明婳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更别提是她儿子周祁安把周囡囡推下楼的。 次日,在病床前陪护的白涟漪心中暗自盘算着。 该如何让周祁宁挪用夫妻共同财产,多给她一些钱还有权势和地位。 毕竟,周祁宁最近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了。 周祁宁伸长脖子往病房门口望:“明婳呢?商野昨晚说是她送我来医院的。” 明明从前苏明婳最在乎的就是他。 只要他哪里稍微不舒服,苏明婳都会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公司医院两头跑。 他只是出轨了,又不是杀人了。 为什么苏明婳就是不愿意原谅他。 周祁宁察觉到苏明婳真的没有出现在病房,他的目光彻底地黯淡了下去。 这幅哀愁的模样,落在白涟漪的眼里,让她觉得心口刺的慌。 明婳,明婳,张口闭口都是明婳! 白涟漪嫉妒到发狂,恨不得去捅死苏明婳这个贱人。 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她面带微笑。 “明婳,昨晚把你送到医院,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离开了。” 周祁宁期盼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的神色有些疲惫。 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明婳,真的没有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没有。” 白涟漪又妒又恨,她不自觉的捏紧手心。 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凭借自己的手段,她迟早有一天能坐上周家大太太的位置。 苏明婳使用离家出走的手段。 想要周祁宁对对魂牵梦绕,简直就是做梦。 白涟漪打量着他的神情,笑盈盈试探地问道。 “祁宁,我好久都没上班了,我大学的专业就是软件和开发,你能不能帮我在硬软找个相关的职业。” 现在市面上最著名的互联网公司,就是苏明婳父母一手创立的硬软。 这家互联网公司,不仅是全球第一大即时通讯服务提供商,而且业务覆盖全球150个国家和地区。 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互联网帝国。 白涟漪有信心,只要让她进入公司的管理层,假以时日绝对可以顶替苏明婳老板的位置。 成功小三上位成原配,应有尽有。 周祁宁思索了片刻,皱起眉头:“硬软并不是我名下的公司,这家公司是属于明婳的婚前财产,我没有权利插手硬软的相关事务。” 被拒绝了白涟漪也不慌,她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她眼眶中酝酿着泪水,嗓音哽咽语调里带着钩子。 “祁宁,看在我为你堕过五次胎的份上,就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周祁宁真的爱过白涟漪,爱到彼此拥有对方的初吻、初夜。 更别提周祁宁为了娶苏明婳,让白涟漪去堕过胎。 他实在不忍心,让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哭到肝肠寸断。 用双手轻捧起白涟漪娇嫩的脸蛋,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轻声安慰:“行,我下来给你想办法。” …… 苏明婳把周祁宁送去医院后,去甜品店拿她提前订好的蛋糕。 中途还接了聂臻打过来的电话。 叫她有空去律所拿周祁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周祁宁亲口承认他出轨的视频。 说这两样东西,将来会成为打离婚官司的有力证据。 挂完电话,苏明婳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都不知道周祁宁什么时候签的离婚协议,更不知道有那段视频。 想到干爹岁从谦今天过生日,苏明婳决定改天再去聂臻的事务所拿离婚协议书和那段视频。 等绿灯亮了便调转车头,往干爹岁从谦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岁家,苏明婳放下手中的蛋糕,亲昵地挽住干妈唐婉华的手臂,笑着说。 “干爹肯定又在做他最拿手的红烧肉吧,我都闻到味儿了。” 话音刚落,干爹岁从谦就裹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小碗红烧肉递到苏明婳手里。 语气宠溺:“我就知道你好这口,特意提前做好了等你,快吃。” 老两口咋晚在网上刷到了周祁宁出轨的热搜。 当时就急着给苏明婳打了电话,让她有空上门来一趟。 刚才苏明婳进屋时,他们一直悄悄观察苏明婳的状态。 见她神情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和苏明婳的父母不仅自幼相识,还是过命的战友,早就把明婳当成了亲女儿。 岁从谦笑得像尊弥勒佛,慈爱的望着苏明婳:“你要跟周家那个小子离婚吗?” 苏明婳嘴里嚼着红烧肉,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跟他离婚。” 闻言,岁从谦没有再追问。 他心里门儿清,苏明婳定是有苦衷,绝不是舍不得周家那小子。 这孩子打八岁起就跟着他学软件和芯片开发,。 不仅每天坚持晨昏定省,读书做事更是肯下苦功。 从前秦如聿还在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总会准时来接送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秦如聿那小子就再也没出现过。 十几年相处下来,岁从谦太了解苏明婳的性子了。 她从不是会为情所困的人。 况且在他眼里,不管是秦如聿还是周祁宁,都不过是两坨臭狗屎。 根本不配让苏明婳为他们黯然神伤。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驶进岁家的院子里。 白涟漪紧紧牵着周祁宁的手,紧张得语无伦次。 “岁老可是国家芯片开发的奠基人啊,他……他真的会愿意收我当干女儿吗?” 她原本以为周祁宁会故意通知苏明婳,自己要去她公司上班。 苏明婳知道后肯定会跟周祁宁大吵一架,这样正好能离间这对夫妻的感情。 可她没料到,周祁宁竟想了个“围魏救赵”的法子。 他打算带着白涟漪去找硬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岁从谦。 想让岁从谦收白涟漪做干女儿,再凭着这份特殊关系,让白涟漪顺利进入公司管理层。 周祁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我爸和他是校友,凭着这层关系,再加上我愿意给他投资,他应该会收你的。等你成了他的干女儿,不就能名正言顺进有他股份的公司了?” 白涟漪对自己充满信心:只要岁从谦见过她的模样,绝对会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她自认为自己长得年轻貌美,身上还带着少妇独有的韵味。 只要是和她相处过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岁从谦也是个男人,拿下他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周祁宁提着手中的礼品,扶着白涟漪的腰:“放心,我跟岁老私底下还是有些交情在。” 白涟漪望着身边的男人,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身上:“我相信你肯定能让岁老收了我,祁宁,你对我真好。” 还没有进屋见到岁从谦,白涟漪就已经幻想,在硬软高级管理层大权独握的日子了。 只要她进了硬软公司,身边又有周祁宁这位护花使者,再加上她本身的能力就很优秀。 顶替苏明婳的位置,简直就是指日可待。 苏明婳吃完饭去拿茶盏,在院子里跟老两口一块品茶赏景。 岁从谦从她手中接过茶杯,啜饮了一囗:“明婳,如果你离婚过程当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向我开口。” “好的,干爹。。” 苏明婳浅尝了一口糕点,余光中瞥见周祁宁和白涟漪并肩走进院子。 望着这两个熟悉的身影,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尤其是两人的穿着打扮,格外符合民国时期富家公子与归国白月光的人设。 而她苏明婳,倒像极了家中早已定下娃娃亲的正妻。 在等着周祁宁带着白涟漪来行妾室礼。 只要她一点头,周祁宁便能趁机坐拥齐人之福,左拥右抱。 苏明婳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两个人是在把她当套使。 坐在一旁的岁从谦端起手中的茶杯,撇了撇茶面上的浮沫。 目光淡淡地掠过白涟漪的脸庞。 他略懂些面相术,竟能从白涟漪的面相上,清晰看出“小三相”的特征。 这让岁从谦暗自咋舌。 这世上竟真有人,天生就长着一副小三样。 周祁宁见苏明婳和岁从谦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想着凭借他的财力,再加上苏明婳肯定会以妻子的名义为他美言几句。 周祁宁心想,今天这件事肯定稳了。 白涟漪见苏明婳在场,还跟岁从谦关系不错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百年人参,冬虫夏草,非遗苏绣…… 出手阔绰。 每件都是珍品。 看得出来对方诚意十足。 岁从谦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这对绕梁小丑,他喝了口茶发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周祁宁颔首,直接开门见山:“我希望您可以收白涟漪当干女儿,让她进入硬软公司管理层,当高管。” 嚯,好家伙。 今天可真是让岁从谦开了眼了,世间竟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且是一对蠢出世的王八。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紫砂壶倒了一杯茶,顺手递给周祁宁。 “我已经认苏明婳当干女儿了,要不然你跟白涟漪给她磕三个响头,再敬个茶,拜明婳当干娘。” “我看在明婳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当你们的干爷爷。” 岁从谦挺直腰板,伸长腿用脚尖点了点,苏明婳面前的两块地砖。 第17章婚内强奸 周祁宁十八岁到二十二岁的时间里,副驾驶的位置一直都只属于白涟漪。 直到苏明婳出现。 恬不知耻地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副驾驶座位。 现在,白涟漪只不过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副驾驶的座位不是她的专属。 那是谁的专属? 白涟漪不可置信,犹如万箭穿心般错愕地望着周祁宁。 眼前的男人一如高中时那般英秀俊朗,眉目只不过随着岁月稍微成熟了一些。 明明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大概率是周祁宁变了心。 白涟漪能够察觉到,周祁宁真的对苏明婳动了真心。 她感觉到慌乱无措。 周祁宁和苏明婳确实有过七年的夫妻之实。 更别提他们还生儿育女过。 七年日日夜夜彼此相伴,再加上夫妻夜晚之间的耳鬓厮磨。 恐怕在周祁宁的心中,她和苏明婳的地位不相上下。 牙齿狠狠咬住唇瓣,血珠溢出,白涟漪含泪抬头。 她没有质问周祁宁是否对苏明婳动了真心,只是执拗地望向他。 声音带着倔强:“我为了你,身子骨早就败坏了,你确定要赶我下车?” 周祁宁被她的问题钉在原地,沉默了半刻把苏明婳放了下来。 带着妥协的意味:“明婳,你可不可以去坐车后座?” 呵一一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苏明婳绕过车头,坐上停在对面那辆红色玛莎拉蒂的主驾驶位。 随即油门踩到底、松开离合,又将方向盘往右打死。 车身刮蹭过黑色迈巴赫的车头,留下一道显眼痕迹。 汽车尾气则尽数喷在周祁宁和白涟漪的脸上。 …… 苏明婳来到聂臻的私人律所。 刚跨进办公室大门,秦如聿就拿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他看见苏明婳抿了下唇角,又假装毫不在意地从她身边路过。 故意用余光偷瞄她的神情,同时放慢脚步。 等着苏明婳主动上前哄他。 可苏明婳只觉得秦如聿有病,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正好,你们俩都来了。” 聂臻从一堆卷宗里抬头,将一卷胶带放进播放机。 这卷胶带是今早同城急送过来的。 收到快递时聂臻出于职业习惯,问过快递员送货人信息。 对方却说快递是凭空出现在快递站的,只有送货地址,还要求到付。 她付了钱,拆开快递拿出里面的胶带播放。 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聂臻赶紧丢下手里的工作。 急忙跑到快递站,要求工作人员调出监控视频。 可她把近一个月所有的视频都看完了,也没找到这个快递的邮寄人。 聂臻目光怜悯的望着苏明婳,提前安慰她。 “明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明婳觉得莫名其妙,好笑地望着她:“怎么了?弄得那么伤感…” 按下播放键,胶带时长一分四十六秒。 视频里,周祁安站在一扇门前。 门缝里传出经过特殊技术处理的声音。 “周祁安,你去把周囡囡给我推下楼去。” 这声音经过处理,无法分辨男女。 五岁的周祁安朝着门缝点了点头。 他使出吃奶的劲,拖着头破血流、仍在清醒状态下的周囡囡的左脚腕,将她从四楼推了下去。 “砰——” 视频的最后一秒,只能听见肉体砸向地面的声音。 画面随即彻底陷入黑屏。 看完,苏明婳蜷缩在原地心脏疼到痉挛。 这股痛快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了。 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原来是这种感觉。 秦如聿出于本能。 快速脱掉西装外套,把苏明婳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将崩溃的苏明婳整个人拥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语气似小时候经常给她哼唱的摇篮曲那样轻柔。 “明婳,听哥的话,跟着我的节奏一起呼吸。” 从小知道苏明婳身体娇弱后,他就特意去学了中医。 还专门拜入中医传承大师门下,扎扎实实学了十几年。 小时候调理苏明婳身体健康的药方,全都是他开的。 秦如聿伸手按住她的脉搏。 同时按压相关穴位。 试图让苏明婳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血行不畅,脉细如线。 苏明婳的脉象是伤心脉。 他死死咬着牙嘴里渗出血味,浑身都散发着滔天的戾气。 秦如聿满脑子只有一个嗜血的念头,他要撕碎周家的一切。 凭什么? 凭什么周家人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糟践苏明婳。 看着苏明婳肝肠寸断的模样。 聂臻心中五味杂陈,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强忍着哽咽,声音发颤。 “明婳,囡囡她……是被人教唆谋杀的。” 眼下的情况远比想象中棘手。 周祁安只能算是一把作案工具,杀害周囡囡的凶手另有其人。 教唆杀人比故意谋杀更加复杂。 经过技术处理的视频不能作为证据,视频中的语音也不具备鉴定条件。 即便聂臻是A市最顶尖的律师之一,面对眼下这单薄又存疑的证据。 她也感到深深的无力,一时竟无计可施。 苏明婳擦干眼泪:“聂臻,我决定好了,我要回周家老宅。” 为了女儿。 就算周家是座魔窟,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要去走一趟。 聂臻百分百支持苏明婳的所有决定,她要做的就是为苏明婳降低风险。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放在桌子上。 “明婳,这是24小时特效避孕药,你回到周家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遭遇婚内强奸。” 这是聂臻从业以来。 在无数次离婚诉讼中,当事人普遍会遭遇的事情。 她能做的,就只有让苏明婳在离婚期间,不要再怀孕。 “我不同意!” 秦如聿从苏明婳的手中抢过那瓶避孕药,眉眼透露着乞求。 “算哥求你,不要回周家,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 他一眼就看穿这是个陷阱。 两段来历不明的视频,就是敌人故意抛下来的鱼饵,引诱苏明婳上钩。 在其他地方,秦如聿都有信心护住苏明婳的安全。 可在周家老宅的地盘上,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给他的回应,只有苏明婳远去的身影。 秦如聿低垂着头,额发垂落遮挡住他的眼睛,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巨大的悲怆。 “聂臻,把我的户籍迁到明婳的户口本上。” 秦如聿语气坚定中透露着悲凉:“我知道你有法子办得到。” 户口本对本国人而言极其重要。 尤其是秦如聿父母双亡、户口本上目前只有他一人名字。 且秦如聿的财产比苏明婳高出几十倍的情况下。 将秦如聿的户籍迁到苏明婳的户口本上。 意味着若秦如聿发生意外。 他名下所有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便是苏明婳。 迁完户口,秦如聿和苏明婳也会共享监护权。 聂臻对秦如聿的请求十分诧异,她不确定地问道。 “秦如聿,你可要想好了,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是很难成为夫妻的。 聂臻说的话像是丝线。 一寸一寸缠绕在秦如聿的心脏上,渐渐收紧鲜血淋漓。 他说:“我自愿知三当三,我不需要名分,我爱明婳。” …… “你说,明婳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我?” 周祁宁淡声说完,弯腰下车。 掐灭手中的烟头,站在秋意凛然的风里,身影透出几分寂寥。 商野半靠在车头上,认真思索着该怎么帮周祁宁出谋划策。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要不然你回去跟嫂子滚个床单。” 夫妻之间就那点事儿。 只要床上十分契合,多睡上几回有了二胎。 两人的感情就有挽回的余地。” 周祁宁点燃香烟猛吸一口,用怀疑的语气问。 “只要多睡几回,就能解决我和明婳之间的矛盾?” 商野被这不信任的语气激起了斗志,侃侃而谈。 “你只要让嫂子再生个孩子,这孩子绝对能绑住苏明婳。” 婚姻里。 很多女人为了孩子能够在完整的家庭当中长大,就算丈夫出轨,也不会离婚。 周祁宁打开车门,坐进主驾驶:“行,我就信你一次。” 第18章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苏明婳一直在外面等着聂臻处理完警察局的事情,才开门出去。 刚出门,下了几个台阶就撞见了秦如聿。 男人穿着件酒红色缎面的衬衫,神情慵懒地倚坐在红色法拉利车头上。 眼皮轻轻撩起,视线落在苏明婳的身上。 “即便,遭遇了这种事情,你还是决定要回周家吗?” 他一直都擅长用嘴巴,说出些冷嘲热讽的话。 苏明婳早就习惯了。 也能够猜到。 既然秦如聿能够那么快,赶到警察局来看她的笑话。 肯定是跟以前一样。 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随时随地向秦如聿通风报信。 监视苏明婳的人,不及时出来阻止周祁宁的侵犯行为。 肯定也是得到了秦如聿的旨意,故意让她得个教训,好知难而退。 “对,就算遭遇了这种事情,我还是要回周家老宅。” 苏明婳垂眸,将衣服领子往上扯,遮住吻痕,维护她仅剩的自尊心。 秦如聿嗓音薄凉:“苏明婳,你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完全就是你自找的。” 两人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 彼此互怼。 谁也说服不了谁,恨不得争出个高低输赢。 就算哪天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到最后还是会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苏明婳怕继续待下去,两人又会吵起来:“你就别管我,反正你曾经说过,你不是我亲哥。” 没有血缘关系,就不要过多插手她的事情。 秦如聿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否决:“我没说过这句话。” 苏明婳气到红温:“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和周祁宁离婚。” 从秦如聿口中说出“离婚”两个字,仿佛离婚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大抵既不知人间疾苦。 又生来就是被社会偏爱的金字塔顶端的男性性别。 自然不清楚苏明婳这样的女性,在离婚过程中会遭遇多少困难。 他也不在乎,苏明婳那枉死的女儿,对身为母亲的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或许在秦如聿的眼里。 苏明婳为了女儿不顾一切的样子,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她不想再过多解释什么,说的再多也无法感同身受。 “我就算是死,都必须为了女儿去一趟周家老宅。” 落在秦如聿的眼里,全部都是为了不跟周祁宁离婚的借口。 秦如聿瞬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着:“苏明婳,你就是个没有自尊心的受虐狂。” 他都不想听见苏明婳的回复,转身开车就走,离开的身影干脆利落当中充斥着漫天的戾气。 如同往常一样,两人照样是不欢而散。 聂臻拿着公文包凑了上来:“全部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们俩可以回去了。” “处理的结果是什么?” “周祁宁被拘留十五天。” 聂臻环顾周围一圈,没找到人:“秦如聿了?” “他走了。” 苏明婳心中诧异,本以为是秦如聿像小时候一样故意找人监视她。 没成想是聂臻主动联系的秦如聿。 “我们走吧。”苏明婳从聂臻手里拿过公文包,上车。 聂臻顺路回到苏宅把监控录像母带取走,又送苏明婳去了医院做完鉴定。 忙完这些抵达律所。 聂臻突然想起来:“对了,这个文件袋里面是周祁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他亲口承认出轨的视频。” 文件夹被打开,离婚协议书页上有着十分明显的血迹。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秦如聿强迫周祁宁签的,还有视频也是。” 听到这句话,苏明婳握在文件袋上的手紧了紧。 苏明婳没想到秦如聿会去找周祁宁替她撑腰。 毕竟,当初苏明婳父母双亡,公司欠下巨额债务的时候,秦如聿都没有出手帮过她。 聂臻皱眉:“虽然离婚协议书不能够让你立刻离婚,但是可以作为证据帮你打离婚官司。” 她把视频内容全都看完了。 里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周祁宁录像承认自己出轨,是出于被他人胁迫。 那天在会所目睹周祁宁被胁迫的人。 会忌惮秦如聿的权势,不敢出庭作证说视频是假的。 这段视频会成为日后打离婚官司的强有力证据。 聂臻笑:“对了,明婳,我把你和秦如聿的户籍迁到了同一个户口本上面了,现在你是户主。” 闻言,苏明婳一怔。 时隔七年,苏家的户口本上,再次加上了秦如聿的名字。 只不过现在户口本上,就只剩下她和秦如聿两个人的户口信息了。 苏明婳搞不明白秦如聿为什么要那么做:“好,我知道了。” …… 周祁宁被苏明婳和聂臻给送进了派出所,差点就因为婚内强奸被判刑。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气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他跟局长打声招呼,就被无罪释放,回到别墅。 白涟漪望着受了气的男人在别墅来回踱步。 她开始掇火:“我就说苏明婳不想再跟你过了,你看吧,这次吃大亏了吧。” 周祁宁咬了咬牙,不停的来回踱步,感觉到太阳穴隐隐作痛。 今天这个事儿,是苏明婳和聂臻做的太过分了。 小作怡情,大作伤身。 周祁宁可以接受苏明婳开窍跟他玩点夫妻间的情趣。 但周祁宁绝对不能接受苏明婳以妻子的名义,说他是个强奸犯。 这对他的爱情,还有人格都是巨大的侮辱。 “我和苏明婳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嘴。” 白涟漪眼见周祁宁发怒了,她顺势放下身段说好话来哄她。 “是苏明婳不懂你的爱,我就特别爱你,祁宁,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苏明婳绝对会悔不当初。” 柔弱无骨白皙的手臂缠上周祁宁的脖子,怀里的女人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极低的姿态成功满足了周祁宁大男子主义的内心。 带刺玫瑰和纯白莲花,他都想拥有。 如果苏明婳性子能够白涟漪这般软就好了。 男人被自己哄开心了,白涟漪趁机提要求。 “祁宁,最近周氏集团跟硬软公司有个大项目在合作,我想去参与一下。” 周祁宁昨晚的欲火没有发泄出来,他揉着白涟漪的翘臀。 “我等会儿就去联系助理,叫他通知项目部经理让你加入进去。” 白涟漪满脸甜蜜凑近抱住他的脖子,试探性地往周祁宁的脸上亲了一口。 “祁宁,你对我真好,我发誓绝对不会要求你给我个名分,我只要你爱我。” “明婳,要是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周祁宁被苏明婳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他的求欢,直接破罐子破摔。 女儿去世后的两年,他和苏明婳肢体上的接触都少的可怜,更别提夫妻生活方面。 周祁宁自认为他有权有势,长得一表人才。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对他投怀送抱。 就苏明婳这个女人不识好歹。 仗着他爱她,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地上掉落着七八个已经被使用过的套套,周祁宁捡起来挨个检查。 发现套套都没有破损,直接把它们全部丢进马桶冲的一干二净。 在腰间系上浴巾,周祁宁熟练的拿出五颗特效避孕药,放在白涟漪的面前。 他态度坚决,目光当中全是冷冽。 “把药给我吃了,不要动任何歪心思,就算你怀孕了我也会逼你去打掉,我的孩子只能是苏明婳生的。” 身体刚感受着男人炽热的温存,转眼就只留给白涟漪痛苦的语句。 她脸色刷白。 她木然地拿过那堆避孕药,吞进喉咙咽了下去。 指尖用力将身下的床单拽到发皱,白涟漪死咬着殷红的唇。 低垂着头,眼睛里全是对苏明婳浓稠的恨意。 就是因为苏明婳的存在,周祁宁才会这样对他。 都怪苏明婳! 想到在警察局的事,周祁宁明知道他被拉黑了,还是固执地用陌生号码给苏明婳打了通电话过去。 苏明婳接通电话的速度很快:“喂,请问是谁?” 电话被接通让周祁宁稍微有些意外。 “今天在警察局的事情,你难道就不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个屁!” 苏明婳破口大骂,丢掉所有涵养:“是解释你精虫上脑,我实事求是告你强奸吗?” 她是一点都没想到,周祁宁这个强奸犯,怎会有脸打这通电话过来质问自己的。 周祁宁气得嘴皮都在颤抖,他很不满苏明婳居然说自己的丈夫是强奸犯。 苏明婳前几次耍小脾气,他都忍了。 就这次周祁宁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苏明婳一顿。 狠话都要快出口了,转念又想到以往的夫妻情分。 周祁宁咬牙再次控制住他的脾气,耐心解释。 “你没必要担忧白涟漪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在我心里面永远都会是我的妻子。” 他揪着头发:“白涟漪不会拆散这个家的,你不要那么容不下她。” “她不是来拆散这家的,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苏明婳收起她作为千金大小姐的素养,火力全开。 “你现在要是出意外死了,这样我就可以摆脱掉你这坨臭狗屎。” 她本来看在周祁宁是女儿囡囡父亲的份上,没打算把脸皮撕得如此难看。 可苏明婳没想到她越讲道理。 周祁宁和白涟漪这对贱人越得寸进尺。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两坨臭狗屎。 “苏明婳,你想得美!” 这是夫妻结婚七年以来,苏明婳第一次咒他去死。 周祁宁震惊到额角的青筋迸起,对着手机怒吼:“这辈子就算是死,我都不会跟你离婚的!” 生同衾,死同穴。 从领结婚证的那天起,周祁宁就没想过跟苏明婳这辈子会分开。 第19章恶婆婆刁难儿媳妇 怕再次遭遇不测,苏明婳直接搬来,跟聂臻一块儿住。 正在刷朋友圈,聂臻端着一盘葡萄走了过来,见苏明婳脸色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吗?” “你看吧。” 苏明婳把手机递了过去。 聂臻好奇地接过手机,顺手将一颗葡萄塞进苏明婳嘴里。 熟练地输入手机解屏密码。 映入眼帘的就是白涟漪发的那条朋友圈。 “艹,这对狗男女是疯了吗?你跟周祁宁都还没领离婚证,他们这下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聂臻实在气不过,忍不住骂道。 苏明婳看着聂臻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满眼笑意的望着她。 心中暗自庆幸。 有聂臻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 当初父母出车祸去世,是聂臻全程陪在苏明婳身边,不仅给予她莫大的心理安慰,还一手操办了所有丧事活动。 苏明婳把果盘放到一旁:“你猜猜,刚刚干爹通知了我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白涟漪要代表周氏集团,跟硬软公司进行项目合作。 聂臻双手抱头,瞠目欲裂:“肯定是周祁宁这个狗杂种,托关系把白涟漪这个老蜜给塞进去的。” 这对狗男女真是让人恶心。 毫无廉耻之心。 周祁宁能认识岁从庚,全是沾了她闺蜜苏明婳的光。 聂臻实在想不到,周祁宁竟能贱到这种地步,拿着老婆的资源,去捧他在外面养的二奶。 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明婳,离婚前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你和周祁宁之间到底有没有夫妻共同债务。” 聂臻经手过好几起离婚官司。 她太清楚了。 离婚时,大部分丈夫会故意让妻子背上巨额债务。 还会伪造证据,谎称这笔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 离婚后,妻子往往要莫名其妙地替前夫还债。 “对了,明婳,周家这些年一直都想要吃你的绝户,有空去清点一下你的个人财产。” 这话倒提醒了苏明婳。 等回了周家老宅,除了要调查女儿去世的真相。 她还得去查,周祁宁有没有私下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聂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猛地一拍手。 “明婳,你有没有觉得,白涟漪的儿子周祁安跟周祁宁长得特别像?你去调查看看,周祁安会不会是周祁宁的私生子。” 法律规定私生子享有继承权。 她坚决不允许有这样的“贱种”分走本该属于苏明婳的任何财产。 叮咚一一。 聂臻的电脑传来委托人的消息,她赶紧回书房处理相关工作。 苏明婳拿起果盘,正打算吃颗葡萄时,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她全身立刻处于应激模式,牙齿下意识的打颤,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按下了手机的通话键。 “有什么事吗?” 那头传来明显的嗤笑声,语气当中满是不屑:“我的大儿媳,装疯卖傻是没有用的。” 苏明婳努力控制住声音不要发颤:“老不死的狗东西。” “苏明婳,你要造反吗!” 周老太太在电话那头勃然大怒,不停地用手中的拐杖敲打地面。 “苏明婳,呈口舌之快不算什么本事,你敢不接我的电话才算真本事。” 知晓老太太是害死女儿的凶手后,苏明婳心里对周老太太的崇敬之情,再也没有了。 苏明婳曾经想着缓和婆媳之间的矛盾。 有去主动了解过这个婆婆,后来她发现这无异于尝屎。 对于这种类似的恐吓,苏明婳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 她按下扩音键:“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先腆着脸给我打的电话吗,老年痴呆了就去治!” “傻逼!” 苏明婳决心要跟周祁宁离婚后,整个人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周家老宅的产权,周祁宁已经转给了我一半,你这个老东西只有居住权。惹我不开心,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手机里传来周老太太愤怒砸东西的声响。 苏明婳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避开耳朵。 等她再把手机凑近时,那头已经“啪”地撂断了电话。 苏明婳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她便对着听筒破口大骂。 骂到恶婆婆去吃降压药,单方面的再次挂断电话。 苏明婳不仅没觉得出了心口的恶气,还被气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越想越气。 她必须要把这口恶气撒在罪魁祸首,周祁宁的头上。 从拉黑名单里面把周祁宁翻出来,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明婳,你愿意给我打电话了,就证明你还爱我…” 对面秒接。 话筒里隐隐约约传来孩子的声音,苏明婳大致能猜到,周祁宁正在陪着白涟漪母子。 她根本不在乎周祁宁这个狗男人又在哪里做“三陪”。 眼下最关键的事,让她挺心中的那口恶气彻底撒出来。 “周祁宁,我艹你老母的父亲!要是你妈再敢来找我麻烦,我就立刻加快跟你离婚的进程!” 苏明婳绝不会让自己有乳腺增生的风险,有气就撒 “怎么了,明婳?” 周祁宁不敢招惹正处在气头上的苏明婳,只能用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说要跟我离婚,是在开玩笑的吧?你……你还会回来跟我过日子的,对不对?” 苏明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顾全大局 “明天我就要回周家老宅……” “真的吗?媳妇儿!”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周祁宁心中的雀悦。 “让我回老宅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不能让白涟漪和周祁安这对母子也住进去。” 苏明婳语气坚决,清晰表明立场。 “他们要是敢在老宅住,我就立刻加快跟你离婚的进度。” 要调查女儿死亡的真相,首先必须要把白涟漪母子俩从周家老宅弄走。 男人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至极。 “明婳,那天我能不能亲自去接你回老宅?算我求你了……” 在周祁宁的心里,夫妻本就该是一体,他实在不想独自一个人回老宅。 “不能。” 苏明婳拒绝的干脆利落。 被拒绝的周祁宁却丝毫没有恼意,声音依旧柔情似水。 “明婳,上次我送你的那条钻石项链,别墅着火的时候你拿走了吗?要是没拿,我再送你一条绿宝石项链好不好?” 苏明婳微微一怔。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天,秦如聿抱着她离开温城别墅时,身后漫天火光的画面。 等她回过神来:“别给我送项链了,直接给我现金就行。” 只有粉色的钞票能给苏明婳带来安全感。 其他的钻石、宝石,都远没有现金实在。 挂断电话后。 苏明婳的朋友圈不停弹出小红点。 她一打开,就刷到了白涟漪刚出炉的朋友圈。 配上精心挑选的文案。 [我想要钻石项链,他立马就送给我了;我想要,我得到] 文案下方的配图。 正是周祁宁当初送给苏明婳的那条钻石项链。 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 苏明婳冷笑一声,随手将这条朋友圈截图发给了聂臻。 这条项链的发票还在她这儿,并且这条项链全世界只此一条。 这条项链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截下来的图片可以当做证据,将来打官司的时候,好让白涟漪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想到明天晚上就要回周家老宅,苏明婳的心绪又忍不住沉重起来。 周老太太,还有她那两个小姑子,没一个是好相处的主。 其实周家最开始,对苏明婳来说算是雪中送炭的大恩人。 当初苏氏集团陷入经济危机,欠下巨额债务濒临破产。 苏明婳向秦如聿求助无果,差点就被逼上了绝路。 这时候周家向苏明婳抛来橄榄枝。 说周氏长子,周祁宁对她一见钟情,只要她愿意嫁周祁宁为妻。 周家就愿意向苏家提供二十六亿人民币用来偿还债务。 苏明婳认真思考了一个晚上,就答应了周祁宁的求婚。 两人领完结婚证。 周家老太太又提出,苏氏集团必须把80%的股份贱卖给周氏集团。 周家才愿意掏出二十六亿人民币给苏明婳偿还债务。 这相当于周家以低价得到了整个苏氏集团,顺便还娶到了苏明婳这位媳妇儿。 空手套白狼。 哪怕苏明婳年龄再小,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当场拒绝签下收购合同。 后面不知道是谁,无偿帮助苏氏偿还完掉了所有的债务。 直到苏明婳怀孕生下女儿周囡囡,丈夫周祁宁才向她坦白。 是他当初瞒着周家所有人,私自挪用了这笔钱替苏家还的债。 婆婆疏忽大意导致女儿囡囡夭折。 苏明婳看在这笔恩情的份上,她这才没有狠心跟周祁宁离婚。 如果不是后来发现周老太太对女儿见死不救,周祁宁又跟白涟漪不清不楚。 或许苏明婳会看在以往恩情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下去。 苏明婳仰头望着吊顶上的水晶灯,眼泪无缘无故地就流了下来。 泪水尝起来依旧咸涩。 …… “董事长,周家老宅到了。” 秦如聿闻言,眼皮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