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和老婆贴贴[快穿]》 第1章 I am biubiu tiger! “I am biubiu tiger!” 树梢上的鲜绿鹦鹉,趾高气扬叫嚣。再次低头看一眼水中自己的倒影,在树枝上故作深沉来回踱步。 她花桥,又活过来了!!! 就是……瞥一眼能量手环,她轻啧了一声,就是还要做任务,真是让人不爽! “系统,我还有多少时间?” “宿主,新世界初始时间三个小时。您的任务是找到天命人,捕获天命能量。捕获的天命能量将分出十分之一转换为您的生命值。” “请尽快获取天命能量,延长您的生存时间。” “请尽快获取天命能量……”花桥跟着阴阳怪气复述一遍,翻了个白眼。不耐烦扯着旁边树叶,下意识的小动作。 她心烦时总喜欢随便扯点什么。 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只漂亮的虎皮鹦鹉,爪子勾着树叶完全不熟练,冷不丁脚下劈叉,从树枝上倒头栽下去。 等花桥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已经扑通掉进树下河流,张嘴就是咕噜咕噜,不由自主随着流水浮沉,气得要命! 忽地,有种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扭头看见一根彩签在水面起伏,下意识抓住。 下一刻,整只鹦鹉飞起,啪叽被甩到一旁草地。 “哈哈哈,柠姐你这是钓到鹦鹉鱼啊!” 晕头晕脑的花桥听见边上哄笑,恨不得蹬脚把起哄的人一脚蹬到西天去!于是等有人伸手来捞她,不客气啄一口。 拎着鱼竿弯腰的人眉目一寒,勾起垂落的发丝,再次伸手将地上的鲜绿鹦鹉捞起。 捞在手心里的虎皮鹦鹉,湿哒哒还在滴水。透明的水滴在手心漫开,透过指缝坠落。 掌心生温—— 柔软的、脆弱的、纤小的……仿佛合拢手掌就会死掉的生物,毫无反抗卧在掌心。 垂眸的长发女人眯起眼帘,纤长的指节拨动掌心,软乎的羽毛将指尖包裹,温热与冰凉争锋,不知是谁入侵了谁。 痒……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花桥张嘴就想骂人,却噗噜吐出几口河水来——情绪被打断,恼得花桥使劲抖着翅膀,尤其故意蹦跳上某人手腕,更靠近的,甩着身上水。 察觉到某人骤然低压的气息,得意拍拍翅膀溜走。 没跑远,河边有树。她没花多大力气飞上去,蹦的高高的,晒着暖融融的日光,歪头看着底下人。 意料之中的,被自己溅了水的某人端着漠然神情,任谁都看出对方心情不善。 花桥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树枝上蹦蹦跳跳,吹着口哨。当人二十多年没学会的口哨,变成鸟一下子会了。 整的花桥稀罕极了。 “宿主,生命值增加了八小时!” 蓦地,耳旁传来系统惊喜的声音。“刚才那个人,一定就是本世界的天命人!” 花桥??? 你是说那个收拾好渔具,刚刚骑机车离开的人,是天命人??? “你不早说!” 花桥恨不得背上的翅膀变成螺旋浆,扇动翅膀拼命追赶,虽然自己不待见天命人,但生命值可是个好东西。 眼见要追的人跑的越来越远,花桥气得咬牙切齿,“她开飞机的啊!!!” 某个没开飞机却是开机车的大长腿,莫名打个喷嚏。泛起水光的翠色瞳孔,随着阳光倾斜的角度散发冷意。 不动声色轻推镜框,将飞舞的发丝拨到耳后。她微微侧目回望花桥的方位,似有所感,换挡将速度加到最快。 花桥…… 骂骂咧咧努力跟上,发誓追上后要让对方好看! 等跟着飞进一处别墅区,七拐八拐却跟丢了人。翅膀快要扇不动的花桥立马摆烂,挑了棵顺眼的树蹦跶过去休息。 奇了怪了,那人应该就住在附近才对,想她花桥十项全能,区区跟个人,才不会把人给跟丢! 正想着,四处张望的花桥蓦地对上一双疏冷眸孔,惊得她脚下一滑,骨碌滚下去,好不容易爪子勾住一丫树枝,倒挂金钩,险险没彻底倒头掉下去。 而窗前托着一杯柠檬水的茶柠,奇怪看向摇晃的树叶,敛眸尝一口新鲜现制的柠檬水,睫毛猛颤。 过几秒深呼一口气看回料理台,透明的砂糖罐还未打开。 那双仿佛山野湖泊破开晨雾后潮润的眼睛,一丝不解带着微微诧异。她的记忆出了差错? 皱眉将手中水杯放下,茶柠绷紧脸有些不高兴。余光瞥见两指宽的树叶打旋落在窗台,更是目色一冷。 推了推架在鼻翼的金丝框眼镜,她找来酒精喷壶和湿巾,吹口气将树叶吹走,对着它的落点喷洒酒精来回擦拭。 才回到树枝上站稳的花桥看着她的动作,“嘁”了一声,眼珠子一转有了鬼主意。 飞下树枝,到底下灌木丛打滚,身上脏兮兮还沾着枯败的树叶,咻地往上一蹿,飞进窗子直往茶柠怀里撞。 故意把自己身上碎叶蹭到人家衣衫上去。 茶柠:哪来的疯鸟? 再一看似乎有些眼熟,深呼一口气,抓住某只故技重施,打算逃跑的鸟,几乎气笑。 “送只鸟笼过来。” 捏住鲜翠色的虎皮鹦鹉,茶柠给助理打完电话,步调优雅坐到沙发,举起鹦鹉,感受掌心挣扎的温软而蓬勃的生命力。 听到鸟笼两个字的花桥早就慌了,挣扎一番才想起自己是会说话的。 “快放开我!” “强抢民鸟啦!” “都说了放开我!” 会说话?茶柠托着腮看着手中的小家伙,即使是一只鸟,也能从它身上看出气急败坏。虎皮鹦鹉中话说这么溜的少有,真是稀奇。 玄关传来敲门声,茶柠开门接过助理送来的鸟笼,不紧不慢将手中的鹦鹉塞进去。朝助理抬手,示意她回去。 “你、你居然真把我塞笼子里!” “混蛋!快把笼子打开!” 花桥在笼子里气得跳脚,来回蹦跳,带得鸟笼倾斜,砸在了地板上。这下花桥只能看见茶柠的裤脚,仰头都看不见茶柠那张脸。 “你虐待野生动物,违反《动物保护法》!” 叫嚣半天没人理的花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尤其看不到茶柠神情,心情更加慌乱。 “野生?” 鸟笼被提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 茶柠听着笼中鸟更加气力十足的叫骂,轻笑一声。脏话都学得这么溜,还野生?它要是野生,那就没家养的了。 蓦地,衣衫上飘落一片碎叶,茶柠低头看见之前被弄脏的衣衫,眉头紧拧,斜瞥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虎皮鹦鹉,起身去了浴室。 花桥见人一走,也停了声。她早就口干舌燥,嗓子快冒烟了,光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在叫嚣。 “可恶!鸟笼不应该有吃有喝吗?”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盒和水缸,翅膀尖竖起来当中指。 “宿主,您都已经习惯住鸟笼啦?”系统小心翼翼开口,感觉花桥气息不对,立马抛出个好消息,“生命值刚才增加了两小时!!!” “才两小时?” “我被她抓手里这么久,才两个小时?” “呃,相同位置收集的天命能量会越来越少,直到消失。”系统赶紧解释。 花桥无语,花桥沉默。 花桥决定用自己巴掌大的鸟身去独占那个女人! “我要让她的每根头发丝都沾满我的味道!” 势必榨干她身上的每一分天命能量! 系统:你有空放狠话你有本事从笼子里出来啊! 蓦地,感受到房屋另一边的响动,它飞快交代,“宿主,有人的时候您在脑子里和我对话就行。” “另外和天命人接触过的物品,也会残存天命能量。” “您努力收集。” 努力收集? 自己被关在笼子里,怎么努力收集? 笼里的鹦鹉看见某人走出浴室,边擦拭颈间水珠边走过来,对方显得如此悠哉游哉。 “喂,把我放出去!” 飞上鸟笼里的横架,某只鹦鹉站高些,试图让自己气势很足。 “蠢鸟!” 才沐浴过的人连手指都带着湿热,从笼外伸进来,指尖戳中鲜翠色鹦鹉的羽毛,力度不大不小。毫无防备的笨鹦鹉却受惊摔下了横架。 花桥听见“噗嗤”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一时气结,连骂人的话都卡顿。 她被人当做真鸟逗弄了??? “你主人住哪?我送你回去。” 将擦水的毛巾折叠起来,茶柠慢悠悠开口。就如之前所想,她认为笼中鸟是家养的,不然不会说话这么顺溜。 必然是有人精心训练过。 主人?那是个什么东西!花桥恼得飞到笼边,抓着栅栏喊道,“你才有主人!” “我是高贵的野生鹦鹉!” 茶柠看着它明显被打理过的羽毛不语。默默端详,在它头顶甚至有一撮毛,显然被染料染过,只是有褪色的痕迹。 对人类态度凶恶的家养鹦鹉?弃养了吗? 撑起下巴若有所思,凉光划过眼镜边沿。 “吃虫子吗?” 忽地,她冷不丁开了口。 扒着鸟笼的花桥有一瞬间失语,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眼前这个女人在说啥?虫子?在问自己吃不吃虫子? 反应过来后使劲蹬着鸟笼试图砸眼前人身上,“你才吃虫子!” 不出意外的,呯一声鸟笼摔地上了。 茶柠推了推镜框,看着在自己脚边无能叫嚣的笼中鸟,忽然感觉它也不是那么聪明了,来来回回就会骂那么两句话。 像小学生的反弹一样可笑。 不过,不吃虫子看来习惯了家养,把它放掉估计在外面也生存不了。 “蠢鸟,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会给你提供食物。” “记住你主人的名字,茶柠。” 开新文啦~~~(可恶,好久没开文忘记作话怎么写)(死脑子快想啊)(说你很想大家的)(快说你很想亲亲抱抱每一位小天使)——撒、撒花(努力给自己打气的糕糕最后勇敢的说出了……欸?等等,只有撒花两个字咩?没用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I am biubiu tiger! 第2章 伟大的变态吗? 花桥大脑宕机,事情发生的突然且离奇,导致她陷入迷茫。 直到鸟笼又被人从地上提起,放到一旁的高台。水缸里倒了水,耳边响起笃笃的轻响,歪头看过去,雪白的瓷刀被修长的手按住,正将苹果切成方形颗粒。 似乎察觉花桥的注视,茶柠停下动作,捏起一粒苹果,“想吃?” 她没有直接递过去,驯养宠物的第一件事,就是教会它认主。 “过来。” 屈指在鸟笼敲了敲,等着笼中鸟的反应。意料之中的,那只鲜翠色的虎皮鹦鹉,飞上横架张嘴就是矜傲的发言。 总结下来,得是自己求它,它才会纡尊降贵尝一口。 蠢鸟,似乎还认不清眼前形势。 将切好的苹果放进盘子,茶柠慢条斯理将料理台收拾干净,不理笼子里那只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蠢鸟。 不乖,就要受到惩罚。 将装苹果的盘子放在离笼子30厘米外,茶柠擦干手上水汽,转身回卧室,“蠢鸟,要是你喊主人的声音大一点,说不定我会听见,出来喂你吃东西。” “你做梦!” 花桥愤愤竖起翅膀尖尖,不客气挑衅。 茶柠……它都从哪学得这些脏东西? 收起笑容,回屋一躺,茶柠滑开手机锁屏,搜索如何驯养宠物的攻略。还得留神客厅那只蠢鸟的动静。 蓦地,她动作一顿,自己似乎太关注蠢鸟了。 不对,是它太有趣了。任何人……碰到这只蠢鸟都会很感兴趣的吧? 自觉想通的茶柠松开紧皱的眉,继续刷手机看着各个up主分享的养宠心得,时不时露出迷惑表情,但依然把方法认真记下。 蓦地,客厅里传来响动。 茶柠动作一顿,等待蠢鸟服输的声音。不过客厅里响动依旧,却怎么也听不见蠢鸟在叫。 有些奇怪,勾起了茶柠的好奇心。指尖无意识敲着手机背面,忍了一会终究还是起身向客厅走去。 就看见鸟笼侧翻,刚巧停在果盘前。 毛色鲜艳的蠢鸟啄着她切好的苹果粒,蹦蹦跳跳任谁都看出它的高兴。 似乎察觉到茶柠走过来的身影,仰头吃下一粒苹果,歪头“切”一声,得意洋洋的态度实在明显。 如此拟人化的动作,教茶柠越发好奇,这只鹦鹉的旧主人到底是谁,把蠢鸟调教的这么机灵。 忽视心头莫名涌上来的不舒服,茶柠走过去将鸟笼提起,这次直接放到茶几。除非蠢鸟能从笼子里飞出去,否则就算再次撞倒鸟笼,桌上也没有东西给它吃。 “偷吃不是好习惯,要改。” 茶柠想着方才看过的养宠攻略,第一步就是控食,而自己好像第一步就失败。她的蠢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手里的鸟笼重量也不轻,不懂蠢鸟怎么能轻易撞翻,还推着滚两圈。 毕竟以果盘和鸟笼的距离,就算鸟笼倒了,也够不到果盘的位置。 花桥才不理茶柠在想些什么,如今吃饱喝足了,有些昏昏欲睡。毕竟打从这个世界苏醒,她就没休息过。 特别是,还高速追着某人赶了几公里的路程。 “滚蛋!” 笼子里的鹦鹉字正腔圆对着茶柠吐出两个字,闭上眼睛睡觉。 茶柠? 知道的是捡了只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捡了个祖宗回来。 气极反笑,伸手就想把蠢鸟抓出来,让它说清楚到底是让谁滚蛋。指腹触碰到冰凉的鸟笼,正要拔开插销停住。 茶柠深深看一眼笼中鸟,睡着的模样不像假装。 “蠢鸟,这次就先放过你。” …… 等花桥睡醒,神清气爽的醒来,耳边传来系统的疾呼,“宿主,生命值已不足一小时,请尽快获取天命能量!” 哈?意思是她醒得再晚些,可以直接去喝孟婆汤了? “我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叫了。”系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死气,尤为沧桑,“两小时之前我就在喊您起床。” 花桥想起自己十八个闹钟都叫不醒的战绩,略为心虚,“你们系统不是有电击什么的功能……” “宿主!!!” 花桥话刚说出口被打断,系统的声音听上去很生气,“我和那些野统不一样,我可是正规的。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惩罚功能。” “哦,那安装一下。” 花桥淡淡回一句,“你也不想发生宿主睡觉睡过头结果死掉这件事情吧?” “啧啧,这在其他系统面前怎么抬起头哟!” 能量手环系统…… 让它这么个正规统,安装野统才会有的电击惩罚功能,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是它真怕花桥下次睡觉睡死过去。 谁家宿主死的这么、这么…… 忍着极大的不适感,能量手环系统闭眼给自己安装了个插件,增添了电击功能。总不能人家宿主死活都精彩,它家宿主死的像个笑话。 “还剩四十五分钟,请宿主尽快获取天命能量。” 花桥视线中浮现红色倒计时,耳边传来系统疲惫的声音,“加载了一个新功能,宿主生命值低于一小时,会自动为您显示倒计时。” 新功能? 花桥歪头瞧了一眼半空中的倒计时,还挺实用的。只是自己还被关在笼子里,去哪收集能量? 试图从鸟笼的缝隙挤出去,整个身子被卡住—— “居然不是虚胖!” 她气恼挥着翅膀左右打量,还以为羽毛太蓬松显得圆,没想到底下也是肥嘟嘟的。 折腾这么半响,倒计时已经跌下四十。 花桥深呼吸静下心,蹦跶到插销的位置,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好在插销似乎因为之前鸟笼摔来摔去,已经松了很多。花桥爪子来回抓挠,又伸嘴去咬,十来分钟才把插销搞定。 “该死!没事用质量这么好的鸟笼干嘛?” 钻出鸟笼,花桥回头狠狠比了个翅膀尖尖! “宿主,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花桥看一眼倒计时,立马飞向她看好的首要位置——茶柠白天坐过的沙发。 往沙发一躺,倒计时开始增加,缓缓拉高五分钟后,又开始减少。 “五分钟?” “宿主,天命人在此停留时间短,五分钟已经是收集完所有的天命能量了。” “这种紧急情况下,建议宿主直接和天命人接触。” “嘁,她居然把我关笼子里,我才不找她。” 花桥翻了个白眼,她还就不信了,自己这么绝顶聪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下一刻她就在客厅乱飞一通,这边蹭蹭那边蹭蹭,把她猜想的茶柠停留过的地方,全部飞了个遍。 再看一眼倒计时,红色的四十五分钟,像是明晃晃的嘲笑。 “这不合理!” 花桥在料理台蹦跶,越思考越疑惑,整个客厅居然才收集到三十分钟的生命值。茶柠残存的气息怎么会这么少? 忽地,脑海中一道闪电,她猛然想起对方喷酒精擦拭窗台的那一幕画面,仅仅是因为一片树叶落在了上面。 “洁癖精!矫情鬼!” 想明白的花桥竖起翅膀尖骂骂咧咧,带着十二分不情愿,往茶柠卧室飞去。 看来只能直接去贴贴了。 ……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睡觉关门哦?哼!” 花桥飞到门把上,只是以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转动门把。刚要制造噪音把人吵醒,忽然看见斜对面的浴室没关门。 看一眼这边,又看一眼那边,花桥有些纠结。 “算了,吵醒她说不定又把我关笼子里。” 自我说服,翅膀挥挥溜进浴室。感应灯自动亮起。借着光,花桥找到顶灯开关,蹬了一脚将它打开。 啪嗒一声,整间浴室亮起明亮的光。 花桥蹦上毛巾架蹭蹭,满意看着倒计时飞涨,转眼间红色数字消失在视线中,这代表生命值超过了一小时。 “果然,每天亲密接触的物品,就算清洗后还是留有丰富的个人气息。” 歪头又蹭了蹭毛巾,余光忽然瞥见一件东西。 花桥飞过去,看着空空如也的脏衣篓,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人当天洗衣服?” “洗衣服当然要等太阳出来洗嘛!” 不过,即便里面空空如也,但每天盛放穿过的衣物,也会残留很多很多的天命能量吧? 花桥飞到底部,踩着藤条踱步,“系统,收集到多少能量了?” “宿主,已增加两小时生命值。” 这么多? 花桥脚步一顿,没了生命告急的紧迫性,她放松不少。再一看自己的行为,后知后觉的羞耻,“系统,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变态。” 系统沉默一会,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嗯。” 花桥难以置信,“喂!系统你是不是程序错了?我是你宿主,你怎么不向着我?” “宿主您真的很像变态。而且我是正规统,是不会谄媚宿主的。” 花桥…… 真是岂有此理! 她被天命人欺负也就算了,区区系统,也不站自己这边。 “但是宿主,您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模样,很伟大。” “要你夸!伟大?伟大的变态吗?”花桥超不经意的扬扬翅膀,眼睛里的得意快溢出来,嘴上却还是说着满不在乎的话。 系统…… “奇怪,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浴室?”已经开始探索其他区域的花桥,歪头看着眼前这堆东西。 最近开始迷上喝咖啡,因为糕糕是成熟的大人了,大人就是要喝咖啡哒~~~跟朋友说:“我喜欢瑞幸的葡萄冰萃,辣辣的,放了酒哦!”朋友,“笨蛋那是气泡水!” 糕糕???[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伟大的变态吗? 第3章 防谁呢 碘酒、纱布、止痛药…… “医药箱应该避光干燥放置吧?”蓦然出现在不合适位置的这堆东西,让花桥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尤其这些东西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茶柠不会是生活白痴吧?”嘟囔一句,花桥拨弄那些药品,“伏硫西汀?这是什么药?居然有我不认识的。” 忽的,一只药瓶被她不小心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花桥还没来得及去找,门口传来沙哑的声音,“蠢鸟,在干嘛?” 心脏一跳,骤然席卷而来的紧张感,让花桥呼吸骤停,仿佛死掉了一秒,然后才大口呼吸,愤愤瞪向门口那人。 都怪她吓自己。 “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吓我一跳!” 明明干了坏事被当场捉住,花桥坦荡无比,甚至理直气壮向苦主提要求,“把手伸出来。” “不是右手,要左手。” 她还记着相同位置收集的天命能量会越来越少,准备再薅薅左手的羊毛。 满意看着茶柠伸出左手,花桥飞过去落到她的手心。 “蠢鸟,逃出鸟笼却没有往外逃跑吗?” 脑袋忽然被人屈指顶了顶,花桥不客气扭头啄一口,然后郁闷看着连红点都没有留下的手指,只能口头威胁,“别动手动脚。” 头顶传来轻笑,听得花桥更恼火。 “昨天忘了,不过现在也不迟。”花桥被放进洗手池,金属柄手被转动打开,流出温热的水流。 茶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渐渐消散。“没想到我的蠢鸟这么爱干净,还会自己找洗澡地方。” 谁是你的蠢鸟? 花桥默默在心底吐槽,这次却不敢大声喊出来。她能感觉茶柠按住自己身体的力道,在微微的收紧,与之前的轻柔完全不同。 “蠢鸟刚才盯着药瓶看那么久,认识字吗?” 糟糕,她到底在门口看了多久?反正,她总不能猜出其实我是个人吧?顶多当我是一只格外聪明的鸟。 “当然!我新华字典都认识!” 花桥故意大声喊道,感到身体上挟制的力道放松,不由松了口气。在茶柠看来,也许自己还是那只死要面子的蠢鸟。 身上被打了香波,似乎和身后那人传来的香味一致。 “她给我用人类的沐浴露,我不会秃毛吧?”身上揉按的力道适中,花桥渐渐放松,思绪开始跑偏,“虽然我内里是人,但我外在还是只鸟欸……” 被裹进柔软的毛巾里又揉又搓,吹风机的声音响起,身上又被摸了个遍。湿透的羽毛重新蓬松起来。 退一万步来讲,花桥还蛮享受这种被全程照顾的感觉。 哼,还敢让我叫主人。这下变成我的仆人了吧! 茶柠看着蠢鸟眼睛亮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得意。一时手痒,忍不住轻弹了对方一脑蹦。 已经幻想茶柠五体投地,对自己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的花桥被迫回到现实,重重哼一声,对茶柠摆了个臭脸。 “蠢鸟,对你的主人笑笑!” 脑袋被手指抵了抵,花桥理都没理。仗着自己有翅膀,扑腾飞快溜走。脑海里默默问系统,“播报一下生命值。” “26小时,宿主。” 不错嘛!总算超过一天了。 “宿主突破24小时后,出现了兑换功能。每24小时的生命值,可以兑换10分钟的人形态。” 十分钟?花桥完全没兴趣,太亏本了。“24小时兑换10分钟,傻子才换。没有其他方法转换人形吗?” “不排除有其他方法,但是目前没发现。” 她的系统不仅功能单一,好像还有点人工智障——花桥默默想道,抬头刚好瞥见半开的卧室门,动作比脑子快,立马溜进去。 茶柠,是不是刚起床? 花桥眼睛定在床上,下一刻立马窜过去在被子上打滚。一定,一定有很多天命能量! 兴奋的花桥还没有高兴多久,被人捏住拎了起来。“蠢鸟,这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茶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有些无语将打滚的鹦鹉拎起来,她家蠢鸟怎么猫里猫气的,还喜欢跑被子上打滚。 “记好,禁止进主人的卧室。” 拎着鹦鹉到客厅,本来想放进鸟笼。看到打开的笼子门,茶柠才想起自家蠢鸟已经进化成会拔插销了。 “这里才是你的地盘。” 放下手里的鹦鹉,茶柠夸张的画个圈,将整个客厅圈进去。“去玩吧,蠢鸟。”她推了推鹦鹉,转身回卧室继续睡觉。 才六点钟,她再去睡一会。 看着卧室门在自己眼前关紧,花桥满不在乎,“不让进就不让进,谁稀罕。” 挥动翅膀,她飞到卧室门前,在地板上来回踱步,超不经意推了推房门——没推动?她不信邪又试一次,然后气呼呼竖起翅膀尖尖。 居然真的关紧了?不应该虚掩着等自己进去吗? “到底养没养过宠物?有宠物怎么可以把门关紧?”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不自觉又把自己放在宠物的位置,想提醒什么,又沉默下来。 进不去卧室,花桥把主意打到浴室。毕竟客厅里的天命能量都被她薅光了,她才不要待在客厅无聊。 只是一股脑往浴室冲的时候,又被门拦下了。 “她这是防谁呢!!!” 花桥拍着门,气得羽毛都发颤。不就是被自己溜进去一次,居然就把房门都关紧了。 小气鬼,喝凉水! 没了办法的花桥默默回到客厅,对着沙发又抓又挠,发誓要让茶柠狠狠付出代价——比如换了个沙发什么的。 可惜她的爪子不够坚硬,挠了半天做无用功,几乎没留下破坏的痕迹。 花桥??? 就说待在客厅会很无聊!连沙发都玩不了。 无聊的花桥开始到处瞎转,真让她发现一个可以进去的房间。 “这是,画室?” 房间中间支着画架,画上的人有着模糊的轮廓。花桥还以为是没画完,再看墙上挂的画,却都没有具体的面容。 “咦?好有故事感的画面。” “系统,你说是不是茶柠的暗恋对象?” 花桥胡乱揣测,她能看出画笔下倾注了浓稠几乎化为实质的感情,有这样的猜测完全情理之中嘛! “可能吧。” 系统感到奇怪,它记得天命人没有感情线啊。 欣赏着茶柠大作的花桥,慢慢对画上的人莫名出现一抹熟悉感。她歪着脑袋想半天,“估计看多了感到熟悉。” 毕竟在这个世界,她唯一有点熟的就是茶柠。 怎么会有第二个熟悉的人。 将疑惑压下,她蹦蹦跳跳出了画室。瞧一眼还安静的卧室,又看一眼金光闪闪的窗外,“真能睡!” “那我也去睡觉!跟谁不会睡觉似的。” 系统:您连这个也要比吗? 无语看着自家宿主绕着客厅飞半天,最后相中玄关处的挎包,废了老大劲把拉链拉开,钻进去睡觉。 “系统,这里的天命能量是不是很充足?赶紧收集。” 催完系统,花桥找了个舒服的卧姿,眯着眼休息,不知不觉真睡过去了。 系统…… 要是它没记错,自家宿主不久前刚睡了十小时,这会就又睡着了?不放心的扫描一遍花桥的身体,很健康。 可能,有人天生就爱睡觉? 不过既然扫描出来的结果没异常,应该没什么问题。将自家宿主嗜睡的现象抛一边,系统开始以宿主为导体,勤勤恳恳收集能量。 因为能量充足,完全忘记要给宿主提供叫醒服务。 于是叫醒花桥的,是茶柠。 茶柠醒来找了半天没找到花桥,都已经接受它跑掉的事实。结果准备出门整理物品时,在挎包里发现自己找了半天的鹦鹉。 一时无语。 将柔软小巧的鹦鹉捧出来,又看看挎包,若有所思。 戳了几下手动唤醒,“我都不知道,我的蠢鸟这么喜欢我。” 无论是浴室的脏衣篓,还是卧室的床,甚至是现在这只挎包,无疑是留存自己气息最浓的地方。 跟小猫小狗喜欢衔主人的鞋子原理很相似呢。 花桥迷迷糊糊醒来,就听见某人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喜欢她,没好气斜了一眼过去。 “鸟,喜欢鸟。” “鸟不喜欢人。” 故意用嫌弃的目光打量身前人,却不受控陷入美貌陷阱。真是可恶,她的眼镜怎么能如此恰好架在鼻梁。 嘴巴像花瓣,看上去很好亲。滑落在肩头的长发闻起来都香喷喷的,几缕发丝搭在胸口,V字领刚好把锁骨显出来…… “蠢鸟,在看什么!” 后颈被捏住,花桥又又被拎起来,“关你什么事。”她心虚地小声嘀咕,见茶柠还不放开,蹬着爪子去挠她。 “快放开我。” “没礼貌的家伙!” “难怪谈不到对象,只能暗恋人家,变态一样画人家画像……” “疼疼疼疼疼!你轻一点!” 后颈上的力道突然收紧,不像是捏,倒像是掐。花桥忍不住痛呼,疼得破口大骂,“茶柠!你混蛋!” 听到自己的名字,茶柠才回神,放开手底骂人的蠢鸟,任它一眨眼飞跑,离自己远远的。 “下次不许乱进房间。” 想也知道,蠢鸟趁自己睡觉乱溜达,估计进了画室。只是,就算再训练,一只鸟,面对画室的场景,真的能说出【暗恋】这种复杂的词语吗? 再想到凌晨浴室里自己看到的场景,蠢鸟似乎还认字?茶柠盯着边扭脖子边骂骂咧咧的鹦鹉,眼底闪过深思。 说起来,本市似乎有个生物实验室,专门研究生物进化方面…… [猫爪]放个爪爪,糕糕今天emo不想说话,可恶,向日葵怎么就养死了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防谁呢 第4章 我不是好人 正在思考的茶柠,手上忽地落下一只鹦鹉。 蠢鸟飞回来了? “人!你要对刚才的事情负责!”不想喊茶柠的名字,花桥直接以人代称。而且这样称呼,总感觉更符合自己鸟类的身份。 “脖子都快断了,快帮我揉揉!” 花桥啄一口发呆的茶柠,催促她快点。后颈那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奈何自己不论是爪子还是翅膀,都挠不到。 无法纾解。 “快点!不要假装发呆不想负责。” 茶柠盯着手心蹦跶的蠢鸟,莫名觉得几分可爱。尤其扭头催促自己的时候,可爱加倍。难怪有些人喜欢养宠物。 宠物真的可以温暖人的心情。 尤其是,当你不小心伤害它过后,它再次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蠢鸟……” 手指搭上蠢鸟纤细后颈,如此脆弱的,美丽的,充满活力的生命被自己掌控,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蠢鸟,不要这么信任人类。” 不要把自己的命脉,就这么毫无戒备交给别人。茶柠在心底默默补充,不紧不缓帮蠢鸟揉按着后颈。 “人类这种坏东西我才不会信任。”花桥简直搞不懂茶柠在想什么,忽然说教。她当然知道有很多坏人,怎么会去轻易信任。 感受后颈适中的力道,连带着疼痛都缓解。花桥决定投桃报李一下,“当然,你是例外。” “你是好人。” 突然被好人的茶柠? “我不是好人,我是主人。”弹了个蠢鸟小脑崩,茶柠看着蠢鸟骤然臭脸,在自己手心蹦来蹦去,来来回回骂那么两句话,觉得有趣极了。 将手心的鹦鹉往空中一抛,转身去料理台洗手顺便看看做什么简餐——既然蠢鸟找到了,就不出去散心了。 余光瞥见被扔到半空的蠢鸟慌乱掌握平衡,气汹汹飞过来找麻烦,茶柠低头闷笑。 花桥看见她笑更生气,恨不得到她耳边喊一声“混蛋”。 只是看着对方垂落的长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郁闷放弃了这个想法。 扯到头发会很痛的。 或许是她的视线过分明显,茶柠又过分敏锐,居然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花桥的想法。 抬手将腕间发圈咬在唇齿间,以指为梳,将长发高高竖起扎紧,指尖点了点肩头,“过来。” 茶柠温和看着藏不住心思的蠢鸟。 这么想要亲近自己,是不是其实已经认了自己作主人? 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微妙的开心。 另一边本意是跑人家耳边骂人的花桥……她怎么这么会撩拨?扎起长发只为了方便我去她肩头玩耍? 可恶,怎么感觉身体热热的,鸟也有害羞这个生理机制吗? 花桥又看一眼偏头等待的茶柠,心里碎碎念:我才不是听她的话,都是为了收集天命能量。那个位置自己还没有收集过呢。 自己给自己暗示,自己说服自己。 花桥故作随意飞过去,停在茶柠肩头。 奇怪,都是一样的香波,她身上怎么比自己香上几分?花桥别别扭扭离某人脖子远一点,微微不自在。 “蠢鸟,除了坚果还想吃什么?” 在花桥发呆的时候,茶柠已经将几颗坚果切得更小粒,偏头询问。 这么贴心? 花桥得意振振翅膀,“要提子、芒果、西瓜、牛排、奶茶、披萨……” 认真点餐的蠢鸟实在有趣,让花桥都不忍心打断,等蠢鸟洋洋洒洒说完,她伸手戳了戳蠢鸟的小肚子, “你吃不下这么多。” “而且有些吃了会死掉。” 毕竟这只蠢鸟,刚才的报菜名居然还报了火锅。 真是可爱, 茶柠都怕光是火锅沸腾的辣味,就能把掌心大小的蠢鸟呛死。 “果然是只蠢鸟。” 鸟腹的触感太柔软,茶柠忍不住伸手又戳了戳。软呼呼带着温热,让人十分舒适的触觉被反馈,连精神都仿佛被熨烫。 “流氓!变态!” 花桥蹦跶着躲过茶柠的手指,大声控诉。 茶柠…… 默默屈指将肩上的蠢鸟弹飞,把放着坚果的盘子往餐桌一摆,“加餐没有了,你的午饭只有这些。” “切,小气鬼。” 花桥飞到桌子上,叼起一粒碧根果碎,香喷喷的脆脆。不过,有点好奇茶柠的午饭是什么呢—— 于是等茶柠端碗走过来,花桥立马飞到对方肩头,居高临下观察她的手中碗。 “白水面,胡萝卜,西蓝花,水煮蛋……” 光是看见就让人感到痛苦的组合餐,花桥难以置信看向茶柠,不明白为何她如此云淡风轻。 “怎么了?食物的目的只在于给人提供营养元素。” 拉开椅子坐下,夹起一片胡萝卜递向肩头蠢鸟,“想尝尝吗?” 花桥直接飞走,回到自己的坚果盘前。胡萝卜那种东西,鬼才吃呢!一定只有味觉失调的人才会喜欢吧! 这么一想,她抬头看向茶柠。该不会天命人真的有病吧?毕竟,她昨天的确见过许多已使用的药品不是嘛? 于是越发的,她看向茶柠的目光越来越诡异。 “蠢鸟,不认真吃饭下次罚你没饭吃。” 金丝眼镜后是凉如水的目光,蓦地对视上,花桥知道茶柠没说笑。 可恶的天命人,就知道威胁自己。 花桥愤愤朝对方比个翅膀尖尖,老老实实啄着坚果,把盘子里的坚果当做茶柠在吃,那叫一个认真。 等她吃饱,抬头就看见茶柠已经在刷碗。回想方才见到碗底薄薄一层的面条,一时竟不知她和茶柠到底谁是鸟。 一个正常人类的食量,就这么点合理吗? 花桥终于用上七分心思,认真打量了茶柠一番,这才发现以她的身高,身形过于瘦削,变相验证了自己之前猜测对方有病的猜测。 “在我收集完天命能量之前,她不会死掉吧?” 花桥在脑海默默和系统交流。 系统…… “宿主,我只是把您变成了鸟,没把你良心变没。”人家天命人这么贴心照顾,自家宿主完全不感动的吗? 要不先关心一下人家呢? “你是不是在骂我?”花桥怀疑的有依有据。 “我跟她认识不到两天,你不会以为这么短时间我就对她产生感情吧?” 闹呢! 比起半生不熟的陌生人,她首要考虑的当然是自己的生存问题。 她才不会优先关心那个洁癖精,矫情鬼。 只是,花桥没注意到,从怀疑茶柠的身体健康有问题开始,自己的视线就格外粘着那人,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异常。 一声轻咳,都差点忍不住振动翅膀飞过去。 “蠢鸟?” 花桥思考问题太专注,盯着茶柠发起了呆,直到身体传来被挟制的疼痛,她才猛地回神。 “你干嘛?松开我。” 低头去啄圈住自己的手,奈何手的主人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看着我,想别人?” 花桥方才的模样落在茶柠眼里,就像是透过自己在思念其他人。谁,旧主人么?不期待这只蠢鸟会给自己满意的回答,茶柠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幽深。 “你管我想谁!” 下意识回怼了一句,花桥感受某人散发的冷气压,犹自嘴硬不改口,“我爱想谁想谁,你放开我。” “放开,然后让你去找旧主人?” 花桥努力扒拉试图从茶柠的手心里挣扎出来,完全没听出某人这句话背后的危险意味,顺口说了句“是又怎样”。 几秒后,她对着鸟笼的插销发呆。 有人为了防止她“越狱”,特地在上面挂上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锁。 “在里面好好待着反省。” 食盒和水缸被添置半满,茶柠抿着温和的笑,半蹲着和自己对视,“到了新家,要认新主人。你说是不是,蠢鸟?” 花桥被她笑得不由自主打个寒颤,这人怎么笑起来比她不笑还可怕。 “我哪有旧主人,”花桥嘀咕一句,茶柠怎么非认定自己有个旧主人。“系统,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从哪看出来我有旧主人?” 忍不住在脑海和系统吐槽,却没等到系统附和。 系统不敢吭声,过几秒才小心翼翼回答,“宿主,宇宙定律禁止无中生有。” 花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咬牙切齿道:“说人话!” “您使用的这具鹦鹉身体是这个世界原生的生命体,的确有主人。快死掉的时候主人不忍心埋葬,把它放到树上,希望它死在蓝天白云的自由中。” “以及,这只鹦鹉头顶有撮羽毛被它主人染色过,用于区分其他鹦鹉。现在还未完全褪色。” 羽毛被染色过?还没褪色? 这么明显的痕迹,难怪茶柠一直说自己有旧主人。花桥无语,“那你非得挑它?就不能换其他的?” “系统法规定任何系统无权剥夺任何自由生命生存的权利。当时天命人附近唯有这只鹦鹉濒死,我们占据它的身体是合法的。” “而且宿主降临新世界生命值只有三小时,系统必须优先选择天命人附近濒死的生命体。”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是只鹦鹉吗?花桥还以为是系统特地选的,没想到原因这么随机。 但是!就算有旧主人怎么了?该死的天命人这么小气,居然斤斤计较,还把自己关回鸟笼里! 哼,就算是只鸟,我花桥也是只自由鸟,才不要住鸟笼! “你要是不把门打开,我就不理你了!” 花桥飞到笼中横架,朝笼外的茶柠放狠话。 [吃瓜]超喜欢花桥的,祝花茶99~~~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我不是好人 第5章 说谎是要被惩罚的 但是,她怎么水灵灵就走了? 花桥心里还在倒数五个数,等着茶柠服输,拿掉锁打开笼子,把自己捧高高,说很多好听话哄自己呢。 “宿主,宠物里面好像只有猫可以作威作福,人类诚惶诚恐。” “那我鹦鹉就不配吗?” 花桥看着茶柠连背影都离自己越来越远,狠狠比个翅膀尖尖。“茶柠你行!下次求我我都不出去!” “真的吗宿主?” “系统,闭嘴。” 花桥蹦到笼子插销前,仔细研究插销上的挂锁。茶柠没有把锁眼扣上,似乎笃定就算如此,花桥也取不下这把锁。 “切,瞧不起谁呢!” 半小时后,一只毛色似乎都黯淡几分的虎皮鹦鹉,蹬腿躺在鸟笼中央,仿佛死了一般。 蓦地,她听见脚步走动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扒着鸟笼。 看见茶柠从书房出来倒水,矜持地等人过来问候两句,谁知那个混蛋倒完水看都没看这边一眼,转身就回去。 “茶柠!” 花桥没招,只能开口喊人,“你、 你讲点道理!” 小嘴巴叭叭就想骂人,视线对上茶柠凉如水的目光,怂怂改口,期待对方讲理。 “你以前很宠我的。” 花桥嘀咕一句,不知想到什么,一下子又来了底气,“把我放出去,我讨厌待在笼子里。” “讨厌?” 茶柠走了过来,蹲在鸟笼前,偏头看向里面气鼓鼓叫嚣的蠢鸟,“我也很讨厌,蠢鸟还在想着旧主人。” 说完起身,毫不留恋离开。 “我没有旧主人,不是,我没有在想她……”眼看人就要走远,半点打开笼子的意思都没有,气得花桥在鸟笼里面跳脚。 “行行行!我想她了!我想她对我太坏,不给吃不给喝,整天把我关鸟笼,一点都没有你好!” “你才不会把我关鸟笼对不对?” 看见茶柠脚步一顿,转身回来,花桥心头一喜。 “整天把你关鸟笼?” 不知为何,茶柠神色更冷,看得花桥心底发虚。 “可是蠢鸟,你一点都不习惯待鸟笼。” 茶柠看着傻愣的蠢鸟,忽而轻笑。她的蠢鸟根本不知道自己表现的多么天真骄纵。这种姿态,只能说明之前养它的人给与了足够的宠爱。 打开鸟笼,迎着蠢鸟惊喜发亮的目光,慢条斯理将食盒取出来。 “说谎,是要被惩罚的。” 重新将插销拨紧,挂上锁。茶柠头也不回离开,任凭花桥在身后怎么喊,没有一点回来的意思。 花桥…… “混蛋!” “我就不信了,靠我自己出不去了!” 折腾半天,只是把自己折腾的又累又饿的花桥,两眼发晕看着鸟笼上的锁还牢牢挂在上面。“系统,下次让我做个人吧!” 宠物开局岂止是逆风局,简直就是个死局。 花桥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窗外光线越来越暗,客厅里感应灯自动亮起,昏黄的灯光把夜晚照得更加黑暗。 花桥看着茶柠在书房、画室、卧室几个地方走动,明明路过客厅,一个抬眼都不曾给自己,恼得她比划翅膀尖尖。 “小气鬼!有必要生气这么久吗?” 都晚上了,还不把自己放出来,“她不会忘记了吧?” 盯着已经亮很久的浴室,花桥嘟囔,“洁癖精!洗个澡半天不出来!早点出来放我出去啦!” 又过很久才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出来,房门开合间,似乎有隐隐约约的血腥气透出来。 浴室的灯灭了。 从里面出来的人直接回了卧室,照旧没看花桥这边一眼。 花桥:不气不气!不和小气鬼计较! 才怪! 本来还有点饿的肚子,这下直接气饱了。“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理我!” “想让我认输服软,等着吧!” 花桥本是遇横则横的性格,死倔。这下火气被挑起,单方面对茶柠宣战。发誓再也不主动理茶柠。 只是…… “她凭什么不理我?” 一连几天,食物倒是续上了,结果茶柠那个小气鬼,每次冷着脸放完食物就走,跟个人机似的,把花桥当空气。 “三天!她怎么舍得三天不理我???” “每天还早出晚归……系统,你说她是不是在外面养其他鸟了?” 花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不乖,去外面找个更乖的是吧!”挠着沙发的爪子越来越用力,也不知道是把沙发当做谁在挠。 蓦地,玄关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花桥挠沙发的动作一顿,愤愤飞回鸟笼,爪子灵活把锁挂上。 区区挂锁,她早就找到办法取下来。要不是等着茶柠来哄自己,她才不会老老实实待在鸟笼,装作出不去的小可怜。 “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去鸟咖鬼混去了吧?” “怎样,外面的鸟比我乖哦!” 花桥这几日看着茶柠一日比一日回来的晚,有次肩上还沾着一片鸟科绒羽未落,越发肯定对方有其他鸟了。 不过,今天茶柠身上却多了几分酒气。 “啪嗒!”照明开关被打开,夜归的人身形几分摇晃,脱外套的动作都不稳,抬手几次才将风衣挂好。 踢掉鞋子,踉跄着往客厅内走。 那虚浮的脚步,看得花桥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这人就摔了。 就是——果然摔了,还好没摔地上,刚好走到沙发附近,这一跤直接摔沙发里。 花桥……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对的。 不过,这个洁癖精今天怎么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 歪头看过去,某个人居然还践行了哪里摔倒哪里睡着的不科学理论,就这样躺在沙发闭上了眼睛。 花桥本不想管,忍不住又看一眼她身上单薄的黑色连衣裙——要是就放她这么睡着,一定会着凉的吧? 哼!这个家还得靠我! 动作熟练的取锁拨插销,花桥飞到沙发,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大小的身子,深呼一口气,“系统,兑换10分钟人形。” “宿主,你上次说傻子才换。” “系统,闭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工智障! 灯光下的影子被拉长变化,几秒后鹦鹉消失,原地出现少女修长的身形。 “24小时换10分钟,亏大发了!” 碎碎念的花桥忽地声音一顿,脑海灵光乍现。低头看着睡在沙发的某人,眼睛一亮,“10分钟,抱她去卧室一分钟够了。” “剩下九分钟完全可以抱住她收集天命能量嘛!” 屈膝抵住沙发,花桥弯腰将人抱住,嘴角忍不住翘起,“先抱了再说。” 怀里的人很软,交颈相靡,对方黑色长发如海藻缠上花桥脖间,惹得她发痒。比酒气先漫入花桥鼻间的,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花桥心思一动,抬头看向对方的脸。 “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多了。整天绷着张冷脸,真是可恶。” “明天要对我笑知不知道?” 她伸手戳了戳对方脸颊,觉得睡着的茶柠实在乖巧。 只是伸出去的手指没能收回,被突然睁开眼的人牢牢攥进掌心。 “是你?” 蛤?是谁? 花桥一时愣住,呆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金丝框眼镜后的目光太危险,花桥下意识就想逃。才起身被人拽倒压在沙发。 “茶柠你发什么疯!” 伸手想要把人推开,才发现手腕早被攥紧。 那张熟悉的脸越凑越近,好像要吻上来。花桥不合时宜在想,她这么好看,给她亲一下自己也不吃亏,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找到你了!” 额头落下羽毛似的触感,花桥身上一沉,某个醉鬼亲完人又睡着了。 “啊啊啊啊!不准睡!茶柠你给我起来,到底把我当成谁在亲?” 花桥要气疯了,偏偏某个人怎么也喊不醒。 “宿主,变形时间仅剩1分钟,您需不需再续10分钟?” “要屁咧!” 花桥瞪着睡得死沉死沉的某人,“就在这里睡吧!冻死拉倒!” 手背蹭了蹭额头,似乎还有温软的气息残留。花桥握紧拳,“茶柠你个混蛋!” 气过一阵,扯过沙发一角整齐叠好的毛毯,抖开往茶柠身上一扔。 变形时间结束,花桥变回鹦鹉,飞到茶柠身上狠狠踩几脚,“你给我等着!” 感觉宿主上扬的情绪,系统有点奇怪,比起能量的收集,欺负天命人更能让宿主快乐吗? 果然人类很复杂。 夜晚时间过得很快,窗边风铃被晨风吹响的时候,太阳一点点升高了。暖色的光照到了沙发上,给还在沉睡的人镀上一层金黄。 茶柠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晕。下一刻,她神色一变,起身就冲向了画室。 刚要和她打招呼的花桥!!! 这世界上真的还有比茶柠更讨厌的人了吗? 客厅的时针摇晃着走到午后,花桥就纳了闷,茶柠怎么能在画室待那么久?都到下午了还不出来。 “和我就一句话都不想说,留着话都去找梦中情人倾诉了是吧!” 想到茶柠几天没理自己,昨晚还把自己不知道当成谁的替身亲一口,花桥竖起个翅膀尖尖,气得胸口发闷。 “不行,我得找她算账去!” 熟练打开笼子,花桥抖抖翅膀,瞅准画室的方向飞过去。 她倒要看看,茶柠在里面待这么久,究竟在搞什么鬼! 跟朋友无理取闹:“快说啊,你快说糕糕是1!”对面一阵沉默。 可恶,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糕糕,就是,1!!!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说谎是要被惩罚的 第6章 我也不是很在意 画室的门大敞着,可以看出早上冲进来的人根本无心放在关门这件小事。 里面还是花桥上次进来的模样,只是地上多了一个躺倒的人,倒扣的画板,反着光的眼镜…… 等等,躺倒的,人? 花桥呼吸一滞,翅膀都忘了扇,从半空啪叽一声掉地。反应过来没顾上自己疼,慌得心像是破了大洞,连飞带跑一路踉跄,冲到茶柠身前。 小心翼翼的,伸出翅膀去探她的呼吸。 “呼——没死。吓死我了,茶柠你这个混蛋!” 情绪上头,泪珠子啪嗒啪嗒直掉,带着后怕和愤怒,花桥抖着翅膀骂骂咧咧,一边查看茶柠的情况。 “身上怎么这么烫?” 隔着一层衣服,依然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意。花桥巴拉巴拉的小嘴巴忽地一停,心虚看向茶柠格外潮红的脸颊—— “不会发烧了吧?” 想到昨晚自己那句“冻死拉倒”的【恶毒诅咒】,花桥忽然结巴起来,“谁、谁让你自己这么没用啦!我不是给你盖了毯子。” “谁叫你这么虚。”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只是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茶柠,稍微又变得底气不足,“系统,帮我兑换10分钟人形。” 少女又出现,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起,顺手勾起摔落在一旁的金丝框眼镜。 “好轻。” 掂量着怀中人,想到之前看到过的,茶柠那一小口的正餐,花桥忍不住撇撇嘴,“整天不好好吃饭。” “像你这样的,我一拳打十个!” 她举拳挥了挥,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单手都可以抱住茶柠。震惊后是无语,白眼翻出了天际,“不好好吃饭的笨蛋!” 将人抱到卧室,花桥拨开茶柠湿乱的发丝,手背探向她额头,“嘶,这么烫,得吃药才行。” 药……药在哪里来着?花桥忽地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浴室看见过药。 不过—— “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花桥蹲在浴室的小柜子前,扒拉半天只找到消炎药勉强能用,不由气馁。 从客厅倒了杯温水,花桥苦着脸回到卧室。将水和药都放到床边桌子上,她坐到枕边,将人揽着肩靠在自己怀里,“应该管点用吧?” 倒出两粒消炎药喂进去,又让茶柠喝了些水。只是怀中人持续发散的滚烫热意,教花桥心惊胆战,“系统,会有人因为高烧死掉吗?” “宿主,1.3%的概率。” 1.3%? “系统,我还有几分钟?” “两分钟。” 不够。 远远不够。 花桥纠结半天,最后默默将怀中人汗湿的发撇到耳后,小声嘀咕,“洁癖精,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大大的麻烦鬼?” “系统,帮我再兑换30分钟。另外,你有屏蔽功能吧?” “现在开始屏蔽外界感知。” “好的宿主。” 花桥将床上的人又抱起,灼热的温度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抱了火焰花在怀中。“麻烦精。”她又小声吐槽一句,抱着人去了浴室。 将水温调到30度,把人轻轻放进浴缸。 湿掉的黑裙越发显出玲珑曲线,花桥不自在撇开眼,有些慌乱扯了条毛巾在手,蹲身下来,打湿毛巾擦拭着茶柠脸庞与脖颈。 第一次照顾人,又是眼前这种状况,花桥的脸渐渐比发烧的茶柠还要红上一分。 握着毛巾的手,连指尖都发颤。 “泡了这么久,应该够了吧?”花桥起身取一条浴巾放手边,将浴缸里的人半抱半提起来。湿透的肩袖被重力拉着往下坠,露出滑腻的白。 惊鸿一瞥,花桥猛地闭上眼,越心虚越大声,“我才不会占你便宜!” 她努力镇定,“深呼吸,呼——吸——花桥你冷静,她有的你都有,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嘴上说的轻松,眼睛都不敢睁开,飞快扯掉茶柠身上湿透的衣物,才猛然睁眼扯过一旁的浴巾,将靠在自己怀里的糯米团子包好。 着重的,将边角掖好。 “温度好像降了些。” 抽不开手的花桥脸颊凑过去,贴了贴感受温度,没有之前烫了。 下一刻,她有些难以置信侧眸看向茶柠,咬牙切齿,“茶、柠!” 怎么会有人发高烧还不安分?我把脸凑过去不是让你亲我!!! 偏偏花桥还没法和她计较,眼前这人和昨晚一样,只清醒一瞬,亲完人又人事不省。 “这次又把我当成了谁?” “茶柠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异常气愤的花桥将人打横抱起回卧室,重重放到床上,转身想走,又愤愤留下来。总不能让她就这样裹着半湿的浴巾睡觉。 “真是欠了你的。” 长呼一口气,花桥把裹着浴巾的茶柠塞进被子里,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伸手探进被子抓住浴巾一角,迅速将它拽出来。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耳尖泛着红,花桥将拽出来的浴巾扔边上,想到对方剥壳鸡蛋似的状态,又怕她醒来误会。 “早知道昨晚就不放任她睡沙发……” 花桥一万个后悔,她怎么知道事情像是多米诺骨牌,出现这么多连锁反应。 “啊!麻烦麻烦!好麻烦!” 伸手戳了戳茶柠脸颊,她无奈叹口气,“麻烦精。” 去衣帽间随手挑一件睡裙,花桥回到卧室,支腿跪在床沿。睡裙则是被她层叠到一起,方便套穿。 “噗!好像套麻袋哈哈哈!” 将睡裙套上茶柠脑袋,花桥笑了半天才继续。 只是穿衣服明显不像套麻袋这么简单,该塞进袖口的手臂永远差一点。这就算了,另一条手臂还来捣乱。 花桥甚至有几分怀疑,这是某人是对自己刚才嘲笑她套麻袋的反击。 “别乱动。” 索性抬起膝盖压住茶柠一边胳膊,动作强硬将她另一只手抓住塞过睡裙袖口,顾不上她由于不舒适皱起的眉。 等将另一只手臂也塞进袖子,花桥额头都沁出细汗…… 花桥? 明明是她生病了?怎么感觉遭罪的是自己?这合理吗? 将裙子往肩下理顺,花桥带着几分无语伸手架高茶柠胳膊,将人提溜起来抖了抖。“应该穿好了吧?” 把人重新塞进被子里,双手撑在茶柠腰侧,花桥弯腰额头相抵,“嗯,没刚才那么烫了。” “估计睡醒就好差不多了。” 终于松口气,花桥动作轻巧下了床。回头看某人睡姿乖巧,眉眼都舒展,像是无害的天使在人间。 “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 “两次!你居然把我当成别人亲两次!” 花桥暗恨磨磨牙,莫名火大。离开时忍不住拿房门撒气,用力甩上的前一秒,自己又黑着脸伸手抵在门框。 疼痛在掌心蔓延。 花桥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没出息。 揉着手腕,冷着脸下楼梯。才走两步,蓦地脚下悬空,猝不及防水灵灵变回了鹦鹉。 咕咚一声重重撞在台阶,甚至往下滚了滚。 花桥…… “系统,解除屏蔽。” 浑身冒出淡淡的死感,花桥躺在楼梯上不想动。 “宿主,经扫描您的身体并未受伤,可以自由活动。” “你懂个屁,我心灵受伤了!” 花桥不想理这个人工智障,依然躺在冰凉的台阶上装死。半响忽的又开口,“系统,你说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系统? “当然了,我也不是很在意,就是有点好奇。” 宿主,您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装。 “宿主,任何一个天命人对您来说都是过客,您的脚步不会停留在某一世界。”系统提醒了一句。作为穿梭万界的系统,既怕宿主无情,又怕宿主动真感情。 毕竟动真感情=在某个小世界停留=系统吸收不到时空能量=宿主和系统双双消亡。 “停停停!少说些让我头疼的话。” 支着翅膀爬起来,花桥没好气道。区区人工智障还讲起大道理来,简直让人发笑。 她花桥做事,用别人来教? 回到客厅,沙发依然凌乱着。昨夜陪某人过夜的毛毯,一半坠地一半搭在沙发。花桥仅思考了一秒,就决定不收拾。 懒惰,是她奉行的准则。 蹦上毛毯,花桥歪头蹭了蹭。忙了这么久又累又饿,只是看一眼食盒里的坚果又没胃口。 忽地,余光忽地瞥见沙发一角的手机,花桥眼睛一亮。 美味大餐!我来啦! “系统,剩余的生命值还够我兑换多久的人形?” “宿主,您还剩5天8小时,兑换仅支持取整,可以兑换50分钟人形。” “帮我换掉!” 下一刻,少女华丽丽又出现,兴冲冲拿起手机,“指纹解锁?” 一刻都没等,她直接跑到卧室,看一眼还熟睡的人,蹲在床边,动作轻巧将茶柠右手从被子里“偷渡”出来。 捏着人家手指一个一个试过去的时候,还有空想手掌的温度刚好,没那么灼烫。应该是高烧降了。 只是——“都不是?难道是左手?” “茶柠你个怪家伙,总是跟别人反着来。” 无奈将人的右手塞回被子里,花桥站起身,看着眼前这张大床,实在懒得绕到左侧。“一个人睡用得着那么大床吗?” 边吐槽边倾身,伸手悄悄去勾茶柠左手…… 乳酸菌美式真是超难喝!!![白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我也不是很在意 第7章 要么死 似乎被某人身体的温度烘软,被子又绵又暖。与肌肤相触的感觉太舒服,花桥都想把茶柠踹下床,自己来躺一躺。 “看你生病的份上,让你一次咯。” 话说的丝毫不走心,对于另一件事倒是很专注,她屏气静声悄悄将茶柠的左手勾出来,解锁手机,准备给自己点个大餐。 花桥一边单手滑屏,找着外卖软件,一边将别人的手圈在掌心,揉捏着把玩。 似乎由于主人发热,连手都带着绵软无力的潮热,叫花桥稀罕极了,把它当做捏捏乐,沉浸式享受Q弹触感。 “火锅还是龙虾呢?” 目不转睛盯着美食盛宴,花桥吸溜着不存在的口水。天杀的系统,把自己变成鹦鹉,害得自己快半个月没吃过正常饭了。 “啧,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统统选中准备付款,花桥抓着茶柠的手按上去,看见商家已接单的的消息,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松开茶柠的手,她起身往客厅冲去…… 等等,松开茶柠的手…… 松开茶柠的…… 像是执行了错误程序,花桥卡在原地,低头对上幽深眼眸。 下一刻,本该被松开的手反握住自己狠狠一拽,花桥猝不及防扑倒在茶柠身上。 “系统!变身!” 花桥在脑海尖叫一声,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 好在系统及时切换了花桥的状态,塌陷的被子又蓬松起来,一只掌心大小的鹦鹉迅速溜走,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门口冲刺。 一路冲进客厅的鸟笼,自己拨上插销,假装不曾离开。 “系统,你说她应该没有看到我吧?”花桥还有些惊魂未定,想到方才的对视,心脏就怦怦直跳。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自欺欺人的模样,沉默就是它最好的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 花桥扒着鸟笼偷偷往卧室的方向看,“你说她怎么就醒了呢?” 系统回忆自家宿主抓着别人的人又揉又捏玩了好久,这次照旧是沉默。 “不过,我应该没留什么痕迹。她应该会把这个当成一场梦吧?” 毕竟茶柠还在发热,这种时期出现幻觉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吧? 花桥顿时放松下来,她还没想暴露自己。和当鸟比起来,当个人要考虑的就多了…… “系统,我没用完的变形时间,能换回生命值吗?” “宿主,无法支持。” “算了,那存着以后用。” “宿主,已经清空。” 花桥!!! “系统,我需要一个解释。” “宿主,兑换形态是一次性的,如果兑换时间没有用完,转换形态后也会清空。” “奸商!” 愣了半天,花桥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不过,楼上没动静,茶柠是不是又睡了?也许刚才的清醒,只是个意外? 在鸟笼里踱着步转圈,花桥十分纠结。既想去卧室看一眼,又怕茶柠醒着,猜到些什么。 忽然,门铃被按响。 花桥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点的外卖,浑身一颤,【我应该没留什么痕迹】、【她应该会把这个当成一场梦吧】两句话在脑海循坏…… 救命! 她迅速拨开人插销飞出鸟笼,往该死的门铃冲过去。 禁、止、响、铃! 把茶柠吸引过来就完蛋了! 花桥冲到玄关,对着门后的通知面板狠狠蹬一脚,取消了按铃提醒。 长长呼了一口气,她做贼心虚扭头往楼梯口看一眼,生怕某人出现。点开面板的可视化,花桥清了清嗓子,“放门口就行。” 配送员动作熟练将配餐箱放到门口,“您这边用餐结束后联系我们来收拾。” 小鹦鹉还怪可爱的。 配送员见多了猫猫狗狗帮主人取餐,还是第一次见到鹦鹉。她露出友好微笑,挥了挥手说再见,这才离开。 等会和老大申请一下,这边收餐也让自己来。很期待再次见到这只小鹦鹉呢! 说不定还有机会上手呼噜一下。 不懂配送员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花桥还以为是人家敬业。透过监控,她惆怅看着门口的配餐箱,里面可装着自己精心细选的美食。 “系统你那有贷款服务吗?” “能不能先帮我贷个半小时的变形?” 花桥又看一眼门口的配餐箱,这跟饭都送到嘴边有什么区别?她不吃都对不起自己。 “宿主,系统不支持贷款服务。” “智障系统。” 花桥磨磨牙,抖着翅膀就往楼上飞。她赌茶柠刚才的清醒是意外,现在肯定睡着呢。那她过去蹭蹭天命能量,会很方便吧? 一鼓作气冲进卧室,花桥悄悄打量一眼床上睡美人。 无论是茶柠本人,还是她接触过的物体,都蕴含天命能量。谨记这一点的花桥飞到床尾,踩上柔软床榻,脑海里一个劲催促系统赶紧收集天命能量。 “宿主,如果您赶时间,可以尝试和天命人亲密接触,能量会收集更快。” 废话!我当然赶时间!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更何况茶柠说不定会随时醒来。 花桥发誓,她在心底吐槽的时候,绝没有想到茶柠会醒的这么快!彼时还听从了系统的建议,挪着身子,悄悄向茶柠靠近。 奈何她这副鹦鹉的身体太过娇小,视角受限。于是她在茶柠身侧蹦跶的时候,没看见某人已清醒,默默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一个人睡要那么大床干嘛?”花桥当人的时候就觉得这张床大,如今变成鸟在上面蹦跶,更是忍不住再次吐槽。 她的目标是蹦到枕头位置,蹭蹭茶柠脸颊,摩多摩多收集天命能量。 本来都有些累了,一想到门口的美味大餐,花桥又干劲十足。 终于来到枕头边上,她怕茶柠惊醒,放轻动作挪过去,踩着人家的肩膀,一点一点靠近。再近一点贴贴,收集更多的天命能量。 “蠢鸟!” 熟悉却更加沙哑的声音响起时,花桥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微烫潮热的手指将自己圈住,轻易握在手心。 花桥:天塌了! 门口那顿饭,自己还能吃上吗? 不对,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 生无可恋对上某人幽冷的视线,讨厌的话从对方浅红唇中吐出,“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东西?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变回来。” 似乎由于发热,茶柠的嗓音软软的,只是【变回来】三个字,却带着不由分说的意味。 “要么死,要么变回来。” 察觉圈住自己的手掌在收紧,花桥也来了气。变变变,我变你个大头鬼! 混蛋茶柠!没良心的茶柠!要不是自己,她说不定发高烧死掉了!现在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放开我。” 身上的力道又收紧,勒得骨头都发疼,花桥硬气的一声不吭,甚至挑衅看着茶柠,目光里满是不服气。 茶柠看着掌心倔强的蠢鸟,眯起眼眸,默默松开了手。 总会有办法的。 闭上眼睛,茶柠任由自己意识混沌,陷入不可控的睡眠中。 花桥? 眨巴眨巴眼,才缓缓明白过来。合着这人从刚才清醒后就强撑着,等着自己回来自投罗网。眼见拿自己没办法,才又继续睡。 “茶柠!你好样的!” 竖起个翅膀尖尖,骨头都生着疼。被某人紧紧攥住的窒息感还残留,想要找人算账,那人却自顾自睡去。 花桥气得眼睛都发红,“就这么放心我?” 回应她的,是某人不设防的睡颜和松缓的呼吸。 完全被无视的花桥……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一脚踩上某人喉咙,花桥恨自己这副鹦鹉身子太轻,明明是威胁的动作却好似撒娇给她挠痒。 用尽力气才在茶柠脖间留下红色抓痕,浅的转眼就能愈合,没有丝毫仇敌的争锋相斗,反倒像暧昧。 花桥:没招了…… “系统,收集多少能量了?” 脑海里催促着系统,花桥觉得自己现在急需美食来治愈一下。 “宿主,当前累积生命值2天4小时。” 2天?20分钟?够自己吃顿饭了。 花桥恹恹抖着翅膀飞到客厅,直到停在玄关,才开口,“系统,兑换20分钟人形。” 这次兑换的变形时间,她才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刚变成人,她立马开门把配餐箱拎进来,快走到餐桌,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食物取出来。 原本神色不佳的花桥闻到美食的香气,心情还没有转换过来,嘴角已经挂上不自觉的笑,盯着餐盒的眼睛都发光。 “果然,唯佳肴和佳人不可负也!” 花桥装模作样念完这句话,下一秒就迫不及待上手,喝着冰镇后的气泡酒,吃着美食大餐,转眼把混蛋茶柠抛之脑后。 只是还没有吃尽兴,时间到了,变成筷子都握不住的鹦鹉。 花桥一想到自己之前兑换的50分钟,还没怎么用就被清空浪费掉,顿时心痛。不然她还能再吃几口! “都是茶柠这个混蛋!” 不行,她得给茶柠找点麻烦出出气。生病怎么了?生病也有力气差点捏死自己呢! 低头闻闻羽毛沾染的香辛料味道,乱七八糟的食物香气杂糅在一起。对于饮食清淡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生化攻击。 “哈哈哈!混蛋茶柠,颤抖吧!” 此时唯一的旁观者系统…… 它看一眼发癫的宿主,再次扫描了气泡酒的酒精度,5.21%。这个度数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 向日葵死掉后又去买花,展柜上都是玫瑰,没得挑只能选束蓝白玫瑰,碎冰蓝,名字倒是很动听。只是转身发现大大大大大的立牌:情*七夕[粉心] 糕糕轻轻碎掉了,难怪都是玫瑰,难怪都是一对一对的人在选花…… 可恶,糕糕就是喜欢自己给自己买花!!![柠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要么死 第8章 我错了 在系统思考间,它的宿主已经伸展着翅膀,跌跌撞撞往楼上飞去。 “茶柠!受死吧!嚯嚯嚯!” 某只醉鸟跑进卧室大喊大叫,床上人睡得再熟也被吵醒。茶柠撑起身子坐起来,撩开遮眼的长发,摸起一旁桌上的金丝框眼镜戴上。 蠢鸟这是在闹什么? 皱起的眉还没有松开,那飞都飞不稳的蠢鸟直冲入怀,摔了个四仰八叉。 “挑衅,还是撒娇?” 茶柠实在难以分辨出来,毕竟蠢鸟嘴上说着过分的话,却使劲蹭着自己,动作十分依恋。 忽地,鼻尖嗅到酒气和食物香辛料的味道,茶柠半猜半蒙揣测出蠢鸟的意图。 低头嗅了嗅睡衣,又扯起被子闻了闻,但凡蠢鸟待过的地方,全都是这股混合的异味。 黑着一张脸,茶柠忍着高热后还头重脚轻的身体起床,走到楼梯口向下一看,餐桌意料之中的狼藉。 她的蠢鸟似乎尤为擅长找死。 回屋翻出手机找到订餐记录,让人来收拾。顺便将醉倒在床上的蠢鸟抄到手中,唇边勾起危险弧度。 将染上酒气混合味道的睡衣脱掉重新换了一件,皱着眉将被子也换掉,才又将茶柠拎着蠢鸟转身进了浴室。 脚才踏进去,望着放满水的浴缸和里面眼熟的衣物,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开始苏醒。肌肤相贴的陌生触感,在这一刻全部被记起。 茶柠看着手中蠢鸟,眼帘微合,没人知道她在心底想什么。 走上前,弯腰将水里湿透的黑裙捞起,抽出掐腰的丝带,默默缠上蠢鸟脚踝,另一头系在沐浴露瓶身。 调整好长度,沐浴露被扔进浴缸中间。 原先泡在水里的衣物被茶柠拿走,浴缸留有余温的水被放掉,重新开始放冷水。 睡梦里突然到了北极圈的花桥? 打着寒战惊醒,低头看见漫上脚踝的水还在不断上涌。吓得她一个起跳,蹦到一旁的瓶子上。 抖着翅膀刚要飞走,蓦地发现一根黑色丝带将自己和脚底的瓶子连在了一起。 “茶柠!” 带着三分惊慌失措,剩下全是傲娇,花桥朝着边上站立的人怒目而视,“你在干嘛?放开我!” 该死,丝带的长度似乎算计好的,她怎么飞也够不着浴缸的边沿。 “清醒了?”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谁不清醒!” “蠢鸟,耍酒疯不是好习惯,我帮你改。” 弯腰倾身的人笑得和和善善,眼底似乎也是温柔的光,只是手掌按下的位置,好像很不对劲啊! 花桥看着水流猛然增大,冷水覆盖了沐浴露的瓶身,还在往上升。 “茶、茶柠!” “停下!你把水关掉!” 花桥低头去啄脚上打结的丝带,可是湿透的蝴蝶结哪有这么好解?狼狈扇动翅膀,羽毛都沾上冰凉的水。 “你要把我淹死吗?” 挣扎半天逃不掉的花桥有气无力说了一句。 茶柠偏头看一眼浮在水面上的蠢鸟,唇角微勾,“淹不死。” 可恶,淹不死也很难受好不好? 花桥拉不下面子求和,索性不再理茶柠。却故意在水中展示【超绝泳姿】,边观察茶柠的反应。倘若对方表现一丝惊讶,便是她狠狠嘲讽的好时机。 只是自己都潜泳了,是潜泳哎!!!茶柠那个混蛋怎么毫无反应? 被称作混蛋的茶柠? 此时心情实在糟糕,持续的发热还在影响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专心。更别提空气中还残存着她最为厌恶的酒气。 倚着门框揉着眉心,分了一半心神给浴缸里的蠢鸟。看着对方耍宝,微沉的心情都轻松几分。 不过,她面上不显。毕竟自己太了解那只蠢鸟的性格,别说给几分颜色就能开染坊。就是给根牙签,都能拿着当金箍棒打上天庭。 做事无法无天! 这么想着,楼下传来动静,餐馆的售后服务正在执行。随着残羹冷炙被撤走,空气里味道都清新几分。 茶柠转身准备下楼再检查一下卫生程度,一只脚才踏出浴室,身后传来蠢鸟着急的声音—— “你别走!” 紧随话后的,是一个闪亮的喷嚏。 茶柠看过去,蠢鸟似乎体力耗尽,可怜巴巴光靠着翅膀的浮力浮在水面。即便这样,也没有丝毫低头的意思。 “给我加点热水,我冷了。” 它,不,或者是她?总之蠢鸟姿态已经如此狼狈不堪,态度却仿佛小皇帝,等着人伺候。 “冷一些,方便你清醒。”走过去指尖划过水面,触感冰凉。教训够了,该把蠢鸟捞出来了,免得时间太久,真的受了凉。 她按下蠢鸟的一片浮羽,却吓得对方一个潜泳,再出现已经和茶柠拉开距离。 “茶柠你混蛋!居然想把我按进水里!” 茶柠…… 她推了推镜框,神情微冷,“继续泡着吧!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出来。” 花桥看着眼前人果断离开,居然不管自己了,越想越生气,“她在不爽什么?明明被欺负的是我!” “系统!能帮我解开丝带吗?” 该死的丝带到现在都没有解开,留下的长度刚好够自己浮在水面,害得自己飞不起来。而且前后左右够不着浴缸边缘,只能老老实实待水里。 混蛋茶柠居然计算的如此精准。 “宿主,系统没有实体,无法提供帮助。” 废物系统! 花桥焉巴巴浮在水面,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看茶柠回来没有。等人真的出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眼睛里迸发出多大惊喜。 “茶柠!” 下一刻,花桥故作无所谓,不去看来人。 才不要主动搭理她呢! 只是,“冷冷冷冷冷!茶柠你往水里放什么!!!”花桥几乎叫破了喉咙,嗓音破碎。难以置信看茶柠拎着冰桶不为所动的倾倒。 “你混蛋!” 她的蠢鸟似乎除了【混蛋】两个字,不会骂人。 茶柠边听着蠢鸟破防的声音,边毫不留情将冰桶里冰块全部倒进浴缸。 她等某只蠢鸟认错,等得太久了。久到身体的温度有一点点升高,似乎是反复发热。身体变得沉重起来,每走一步都想摔在地上不起来。 微垂的眼帘遮掩冷漠,茶柠将空掉的冰桶扔到一旁,“够吗?不够我再去拎一桶。” “茶、茶柠!你不能这样!” 本就冰凉的水温变得更冷,惹得花桥不住哆嗦。她真怕对方又去拎一桶冰块过来,终于服软松了口,“我错了,你放我出来。” “错哪了?” 错哪?花桥顿住,忽地瞥见茶柠拎起冰桶要走,吓得立马脑海里求助系统,“系统,我错哪了?” 系统……您作死的时候就完全没想好退路吗? “宿主,您喝酒耍酒疯。”自家宿主不会泡水时间太长,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连自己为啥被扔进浴缸都忘了? “而且,当时天命人发热在睡觉休息,您过去又蹦又跳又唱又闹,主动挑衅。” 系统在【主动】两个字上,尤其加了重音。 “我干的?” 花桥这下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真的喝醉了,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被茶柠扔进浴缸泡水清醒,好像不是很冤枉? “那她也不该和我区区一只鸟计较。” 但是显然,嘴硬王者从不认输,花桥不服气嘀咕着。 “宿主,您之前大变活人,天命人看见了。”系统这下确定,自家宿主真的脑子进水了,把记忆都冲垮了。 就她做得那些事,点外卖大吃大喝,哪家鹦鹉做得出来? “宿主,要不您先回话吧?”系统感觉天命人已经没耐心,准备离开了。 花桥!!!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她立马朝茶柠喊一句,“我知道错哪了!” “我不应该喝酒耍酒疯……” 忽地,湿透的翅膀被灼烫的手掌托住,花桥歪头看向茶柠,装几分可怜,期待被尽快解救。 “喝完酒必须洗澡,否则禁止靠近我。” “记住没有,蠢鸟! “再带着那些臭死的味道弄我身上,我就真的把你淹死。” 蛤?所以我又蹦又跳,又唱又闹,吵她睡觉睡觉都没有关系 ?被扔进浴缸泡水只是因为把酒臭味蹭她身上? 啊啊啊啊!早该猜到的,怎么会忘记混蛋茶柠还是个可恶的洁癖精! “记住了。” 下一秒,脚上的丝带被人解开。花桥感觉自己被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双手捧住,揉搓着鸟羽。冲洗干净后又被裹进柔软毛巾。 吹风机将羽毛吹得蓬松。 “蠢鸟。” 脑袋被弹了一记,等花桥抬头看去,茶柠已经整理好物品,离开了浴室。 “这就好了?” 那她死倔着在冷水里泡了半天是为了啥? 花桥…… 好气! 感觉身上还很冷,冰块浸润的寒让她忍不住打个颤。于是花桥更加生气,却没个生气的对象。追根究底起来,账还要算自己身上。 切!她才不会生自己的气! 抖抖翅膀,她飞出浴室。自己身上这【冰冻三尺】的寒,可都是某人害得。她才不要管原因是什么,反正茶柠得负责。 得找她要补偿。 转个弯就是卧室,花桥看见门又关着,不高兴蹬了一脚—— “没关紧?”门居然敞开了? 不对,茶柠那个混蛋从来不会睡觉不关门,她又出啥事了? [猫爪]喝柚C美式,很难喝,很难形容——糕糕:“我再喝一下试试形容。” 一口接一口,喝得快嘎掉,然后才看见朋友一分钟前就回复“涩味。” 天杀的!糕糕喝了五六口!那么难喝!喝了五六口!结果发现答案早就给出来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我错了 第9章 我独一无二 一回生两回熟,花桥甚至觉得自己这颗脆弱的心脏,已经被茶柠锻炼的强大。 顺着门缝溜进去,眼前场景有些意料之中。 某人这次连摔倒的位置都不对,膝盖跪地,只有上半身倒在床上,没能恰到好处的摔进那张柔软的床。 “她又怎么了?” 花桥扇着翅膀飞过去,带着三分故意,踩在茶柠的手上蹦跶。 “好热……” 隐约的,似乎听见茶柠在说话,花桥下意识看过去,唇瓣开开合合,的确在念叨着什么。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花桥停下蹦跶,歪头侧听。没等她听清楚,任由她蹦跶的手掌陡然翻动,将自己牢牢束缚住,还在不断收紧。 毫无预兆。 花桥疼得眼泪直冒,破口大骂,“茶柠你这个神经病!” “宿主,经扫描天命人体温超过39度。而宿主您刚被冰镇过,体温过低,所以被捕获。” “39?我就说她虚!发个热还来回反复!真没用!” 系统看着眼睛都哭红的宿主……宿主要不您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死活呢?这种时候我们就不攀比了吧? “系统,我现在多少生命值?”花桥仿佛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的脆响。 “28小时32分钟。” “帮我兑换人形!” 花桥以近乎狼狈的姿态扑倒在床上,终于逃离了被紧紧桎梏的窒息感和疼痛。揉了揉眼睛,将眼泪都抹去。 然后抬脚就踢上茶柠肩膀。 带着十足的怒气想要把人踢下床,奈何浑身疼得没劲,一脚踢过去都没能把人踢动。倒是对方肩上散落的长发,蹭得足底发痒。 没等她抬脚踢第二次,脚腕被滚烫的手扣住。 偏生花桥这会骨头还疼着,使不上力,挣不脱。 而此刻陷入高热的茶柠完全不懂花桥的挣扎。她只感觉自己仿佛光脚行走在荒漠,浑身有种被火舌舔舐的灼烫。 她祈求上苍,于是上苍赐予她一块冰。 忍不住握紧再握紧,害怕它忽然消失,却真的消失不见。 她绝望的再次又祈求上苍,上苍又再次垂悯,她终于又触摸到一小块冰凉。不对,不止如此…… 花桥默默看着快把自己整个人拽进怀里的茶柠—— “系统你说她是不是假装没意识?” “宿主,基于您刚才差点被掐死,您的假设不成立。天命人有意识的情况下,不会伤害您。” “切。” 花桥翻个白眼,也不知道信没信。不过这会身上疼痛减轻,倒是恢复了几分力气。因而按照她一开始的设想,直接抬脚将茶柠踢下了床。 “宿主?”系统欲言又止。 “怎么了?地上凉快,我这是帮她。” 花桥在床上滚了两滚,这才趴到床沿,撑着下巴打量被自己踢到地上的某人。离得太近,之前没听清的呢喃落入了耳中—— “好热……” 那可不,39度呢! 花桥漫不经心想道。 她翻过身,仰头看着天花板,又伸出胳膊横到眼前,肌肤下血色浅淡。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被【冰镇】过,短时间自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系统,变形时间还剩几分钟?” “七分钟。” 花桥沉默几秒,翻身下床盯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对方情况看上去比第一次发热还严重,说着好热,却极力的蜷缩成团。 似乎十分难受。 “下次再敢拿手捏我,我就把你手剁了!”揉了揉还痛得要死的肩膀,花桥恶狠狠放着狠话。下一秒不情不愿弯腰将人抱起来。 “我这是为了收集天命能量,才不是心疼你。” 抱着人躺倒床上,交换着彼此的温度。花桥也不知对方哪来的蛮劲,怀里的人反客为主,死死缠着自己。 “嘶!好痛!” 肩膀被抱紧的同时传来疼痛,那是原先鸟羽伸展的位置,也就是刚才当鹦鹉时,被捏住后受伤最重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听到花桥的呼痛,茶柠居然放松了力道。 花桥猛地瞪大双眼:不是,等会,凭什么呀?凭什么自己当鹦鹉时,没有这个待遇? 她恼得伸手去掰茶柠的手臂,不给抱了!她才不要给双标的人抱! “别动——” 低语声带着意识不清的含糊和暗哑,仿佛还有几分祈求。 花桥低头,目光扫过对方皱紧的眉和额前湿发,心脏莫名酸软,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不动就不动,反正也没几分钟。” 被茶柠抱得太紧,不舒服。花桥只犹豫了一秒,立马往对方怀里窝了窝,寻找更大的空间。抱她的人似乎感受到这份乖顺,终于舍得松开些许力道。 不再怕人跑掉。 离得好近—— 花桥第一次和别人这么靠近,还是以这种极其亲密的姿势。按下心中古怪的感觉,她好奇去描绘对方紧抿的唇形。 “u?啧,勉强算像爱心。” 指下的唇瓣发白发干,像是病了好久,惹起花桥心头莫名的烦躁。怎么会有人因为发热折腾成这样? 看着实在碍眼。 带着不爽的情绪,摩挲对方唇瓣的指尖直接按下去,陷入潮热的口腔,触碰到灼烫的舌尖……蓦地,花桥偏头若有所思。 旋即用指尖沾染的潮润一点一点,涂抹茶柠干燥的嘴唇。 “这样看顺眼多了。” 指尖在她唇角停下,所过之处,泛起惊艳的红和薄亮的水光。 明明做的时候没感觉,此刻看着自己捣鼓出来的【作品】,花桥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尖不经意发红。 “系统,还剩多长时间?”她需要转移注意力。 “30秒。” “宿主,目前生命值已积攒4天13小时,您需不需要继续兑换形态?” “不用。” 不过,和她拥抱可以这么快收集天命能量吗?花桥记下这一点,决定日后再试试。 花桥抬眸,掌心抚上眼前人的脖颈,呼吸平和,体温也没一开始灼热。 “三、二、一——” 像是拼图缺了一半,亲密相拥的两人只余一人。被单独剩下的人神色迷茫,徒然伸手摸索着,想要的东西遍寻不着。 已变回鹦鹉的花桥…… “什么嘛!搞得自己可怜兮兮的,我才不心软。” 虽是这样说,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兑换一次变形,反正现在能量充足。结果再定睛一看,某个人已经揽了被子在怀里。 花桥…… “没眼光的的家伙!被子有我抱着舒服吗?” 重重哼一声,花桥越想越不服气。 对此一无所知的茶柠,偏头蹭了蹭被子上熟悉的气息将之抱紧。 花桥正郁闷,瞧见茶柠变本加厉的动作,浑身毛都炸起,“我,花桥,是区区被子能替代的吗?” 旁观的系统…… 宿主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在乎的是被子吗?我看是抱着被子的人吧? “系统,帮我把能兑换的时间全部兑换掉!” “另外,开启你的屏蔽!” 原先的鹦鹉消失不见,水灵灵大变活人。少女眉眼间的不屑带三分张狂,不高兴踹一脚床垫,伸手将茶柠怀里被子扯掉。 然后歪头看着熟睡的人神情又不安稳,手掌在半空摸索,寻找所需之物。 “啪”极小声的击掌,花桥伸手迎上去,十指相扣。就这样任由对方把自己拉近,超绝不经意弯腰往对方怀里钻。 找了个契合的角度舒适躺下,顺势抓过茶柠另一只手,扣在自己腰上。 “我才没有替代品。” 花桥嘟囔着,也不管茶柠还在发热沉睡中,非要她记住。认真凑到她耳边警告,“我,花桥,独一无二。” 她花桥的拥抱,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 “记住没有?洁癖精。” “下次再敢拿其他东西替代,我就再也不抱你了。” 明明是在威胁,话里又充满得意的炫耀,好像自己的拥抱是全天下最难得的东西,正在赐予某人拥有它的资格。 翻身打个哈欠,身后人的环抱传递出十分的安心,有种熟练已久的默契。花桥快停摆的意识短暂思考了一下,把它定义为错觉。 “开什么玩笑,我和洁癖精才不熟呢……”微暗的低语沉没在闭合的唇间,作天作地的某人被灼热的怀抱烫得发软,昏昏欲睡。 直到彻底陷入睡梦之海。 于是等茶柠次日醒来,睁眼就看见枕边有只小胸脯一颤一颤,睡得香喷喷的虎皮鹦鹉。下意识地,她抬眸去看房门,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虽然蠢鸟睡觉的模样很可爱,但是—— “蠢鸟,我说过禁止进入卧室。” 茶柠屈指弹个小脑崩,不算温柔的将呼呼大睡的蠢鸟叫醒。 醒来的花桥迷瞪着眼,经过一番经典的“我是谁、我在哪”的自我提问,晃晃脑袋彻底清醒。 她愤愤抬起翅膀揉揉微痛的脑袋,一定是混蛋茶柠下的手! 抬头正要找人算账,先映入眼帘的是半空中鲜红的倒计时——00:00:18! 18秒??? 不管是不是做梦还没醒,花桥脑子空白一片,立刻就往茶柠怀里冲去。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什么情况? 她都和茶柠睡了一晚上,生命值不应该多到用不完吗?怎么就剩18秒就要嗝屁了? 茶柠见蠢鸟冲过来下意识后仰躲避,导致花桥落点出现误差,堪比精准投篮掉进衣领中。 …… 一瞬间彼此都有些沉默。 “蠢鸟!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花茶99![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我独一无二 第10章 你不可以罚我 出去?出去等死吗?但是不出去,是不是会被茶柠打死? 感受着对方话里十足的威胁及杀气,花桥禁不住打个寒颤,仿佛看见自己【美好】的未来。 “我不是故意的。” 难得的,花桥主动先服软,“你不可以罚我,你发誓。” 我发誓?茶柠冷笑一声,“蠢鸟,我数到三,给我滚出来!” “三!” 花桥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数到三,不应该从一开始吗?她急慌慌开口,“才不是这样的!你应该从一开始。” “给我时间逃,不是,给我时间思考。” 下一秒,花桥已经隔着薄薄一层衣裳被人抓在手里,吓得她惊慌失措挣扎。 “蠢鸟!” 最软嫩的肌肤不断被磨蹭,茶柠脸沉的能滴出水来,迅速将衣服内作乱的蠢鸟取出来,握在掌心。 “痛痛痛痛痛!” 昨晚差点被捏死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花桥都没认真感受圈握自己的力道,立刻又哭又喊。 只是虚握的茶柠? 冷着脸打算拆穿蠢鸟的作戏,好好教训对方一顿。只是手掌忽然被泪珠砸到,晕开一滩湿痕,如同透明花瓣。 真哭了? 茶柠抿紧唇,松开手心的蠢鸟,无措又无奈,“我没使劲。” 所以能不能不要哭了? 被放开的蠢鸟还在抽噎,浑身一颤一颤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茶柠有些头疼,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蠢鸟还这么爱哭?平日里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神气模样,嚣张的不得了。 “别哭了。” 伸过手揉揉蠢鸟的小脑袋安慰。 花桥刚好缓过劲,后知后觉其实刚才茶柠真的没使劲,只是利用手掌圈起的空间禁锢了自己,虚虚挨着羽毛。 但是,刚才没使劲,她昨晚使劲了!!!自己抬一下翅膀都骨头痛,还不是她昨天害的? 花桥背过身不肯理茶柠。 半空中的鲜红倒计时已经消失,她在脑海呼唤系统,“解除屏蔽,解释一下18秒的倒计时怎么回事。” 要不是一醒来就看见自己生命值就剩18秒,她也不会着急慌忙的往茶柠怀里钻,还钻错了地方! “宿主,屏蔽模式中系统只有基础代码运行,执行您的任何指令。” “您昨晚要求【把能兑换的时间全部兑换掉】,所以每积攒24小时生命值,便会自动为您兑换人形。” 花桥:……人工智障! 要不是醒得早,自己就嗝屁了!等等,好熟悉,【要不是醒得早】这几个字,好熟悉。沉思几秒,花桥猛地想起来,“我不是让你加载了电击模块!” “下次紧急情况直接使用,让我更换指令。” “是,宿主。” “现在生命值多少?” “2小时12分。” 还不错嘛!花桥琢磨着转化率,还没有琢磨出来,后背被人戳了戳,险些栽倒。 “干嘛?” 没礼貌的家伙,在别人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搅,害自己思路中断,对问题本身也失去兴趣。 所以花桥转身毫不客气朝茶柠比个翅膀尖尖。 茶柠上一秒还在心疼蠢鸟哭得可怜,下一秒就变得铁石心肠——尤其是看到熟悉的翅膀尖尖。 捏住蠢鸟的翅膀尖尖,往自己身边拖。这次用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力道太重,娇气的蠢鸟又鬼哭狼嚎。 “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但没有下一次。” 她低声警告,在心底奇怪自己对蠢鸟的纵容。原本打算好好教育教育蠢鸟,不知何时这个念头消散了。 也许,是在刚才蠢鸟毫无预兆大哭的时候。 花桥却丝毫不领情,重重哼一声,阴阳怪气,“当没发生?要我重来一次,给你加深印象吗?” 切!混蛋茶柠以为她在体贴什么啊! 她生病是我在照顾欸!她还随便就亲我两次!而且差点把我捏死!我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呢! 自己只是不小心踩了她的大山而已,怎样啦?不可以哦? 自觉受委屈的花桥从茶柠指下抽回翅膀,跌跌撞撞飞出了卧室,飞得时候还变得更加生气。 因为飞得很丑! 身上骨头没昨晚痛,但那只是不动的情况下。动起来骨头缝里都发着痒,肌肉也酸痛,像是被铁锤锤扁的石头。 顾忌着身上的疼,花桥飞起来怎样省力怎样来。姿势堪称诡异,导致她自己都快被自己丑哭。 该死,她又不是异形! 滑翔摔进沙发,堪称一个完美的降落。花桥踩了几脚将抱枕踩软,这才舒舒服服躺上去。 “宿主,请尽快收集天命能量,您的生命值已不足两小时。” “急什么,不还有两小时。” 她瞟一眼阳台,茶柠正准备洗昨天弄脏的衣服和被罩。 自家宿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系统一阵无言。她都能和天命人亲密接触了,怎么目标还放在那些身外物上? “宿主,身外物蕴含的天命能量很少。” “要你说,我不知道吗?”花桥翻个白眼,她刚和茶柠闹完脾气,才懒得搭理那个洁癖精。 不过,不管是看几次,还是很无语。 洁癖精正将一件件衣服折好,放在待洗的木架上,花桥只觉得对方有病,没见过谁家洗衣服之前折衣服的。 等的好无聊…… 花桥看着还在整理衣服的茶柠,眼珠子骨碌一转有了坏主意——干嘛非要等茶柠离开?当面挑衅岂不是更快乐? 她抖抖翅膀,估摸着距离一下子冲过去,在那堆衣服上打个滚飞快又溜回来。 茶柠看着又被弄皱的衣服……算了,蠢鸟今天好像有点异常,让她闹一次也无妨。只是茶柠显然没料到,蠢鸟会一次又一次发起冲锋,将自己折好的衣服弄乱。 望着又逃跑的蠢鸟,茶柠浑身冒起低气压,金丝镜框后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凉,脸黑到不行,“最后一次,蠢鸟!” 花桥显然没接收到某人生气的讯号,边问系统收集了多少能量,边又朝着阳台冲锋,完全高估了某人的耐心。 于是惨遭滑铁卢。 反着光的金丝眼镜下,狭长眼帘掀起,茶柠只略微出手,轻而易举将花桥攥在掌心,“蠢鸟,找死。” 花桥:啧!才第五次就不忍了?还以为洁癖精不会发作呢。 “找死?切,我找给你看看!” 花桥拼命抖着翅膀凑近,啄了一口对方病白的唇。她其实一开始她没这么打算,谁让茶柠手上又用力,捏得她骨头疼。 她不高兴,她得让茶柠也不高兴! 下一刻意外陡生,花桥华丽丽由鸟变成了人,一瞬间“青蛙王子”、“白雪公主”、“睡美人”在脑海刷屏,嘴巴快过了脑子—— “咳咳!我是B23星云的鹦鹉公主,愚蠢的平民,现在命令你和我贴贴……” 茶柠看向陡然出现少女,熟悉的轮廓,精致的眉眼,像是那些循环往复的梦在这一刻变成现实,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唔!” “不是这种贴贴!茶柠你个笨蛋!” 一把推开亲过来的人,花桥狼狈地后退一步,手背狠狠往嘴巴一抹,试图把某人的气味抹去。 第三次! 这次居然敢亲她嘴巴!恨得花桥恨不得甩手给她一个大嘴巴!一而再,再而三的,真当她好脾气不曾。 “系统,我怎么突然转换了人形?”归根结底,事件是由于形态转换引起的,花桥幽暗着眼眸,在脑海质问系统。 “宿主,新增一行底层代码,绕过了能量转换。” “当您和天命人接吻,会自动变为人形,维持三天。” “呵,还新增代码,中病毒差不多。” 搞清楚原因,花桥直接开启了系统屏蔽。废物系统,吃灰去吧! 被推开的茶柠,始终注视着眼前少女,对方浑身上下只着一件青绿色吊带裙,斜斜垮垮搭在她身上,几分不羁潇洒,像个妖精,半点不像她话里的小公主。 忽地,她眼神一冷,拽过少女的手臂,语气低沉,“怎么回事?” 胳膊被人猛地拉住举高,花桥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疯?痛死了!”只是顺着茶柠视线望过去,花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十分的不对劲!自己身上哪来的这些青青紫紫痕迹? 等等,不会是昨晚还是鹦鹉时,被洁癖精捏手里那次搞出来的吧? 过一夜痕迹居然变得这么严重? 弄清楚原因,花桥狠狠甩开茶柠的手,“看什么看!还不是你昨晚弄得!” “我?” 茶柠呆了一刻,眼神迷茫,喉间发涩不知道说些什么,掩饰般推了推镜框,遮住眼镜后慌乱游移的目光。 她对昨晚没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抱了个人,她还以为在做梦。现在一看那些青紫的痕迹,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残暴。 “对不起。” 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的茶柠,此刻慌乱不堪,甚至不敢去看眼前少女的眼睛。 “蠢鸟我……” “停!叫我花桥!”花桥直接打断茶柠的话,蠢鸟叫谁呢?她才不蠢。 “好,花桥。”茶柠慢慢冷静下来,唯有微颤的指尖,透露着她内心的不平静,“你放心,就算你不是人,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花桥? 你这话就说的十分难听了啊!什么叫就算我不是人? “茶柠——” 暗恨磨磨牙,花桥狠狠瞪一眼茶柠,“白痴!” 周五晚上外卖送得超慢,糕糕躺在地上快要饿死,思绪漫游全是色色…… 等等,这不对,饱暖思色色的说,糕糕还饿着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你不可以罚我 第11章 你是不是有病 懒得和白痴说话,赤脚踩着地板,花桥窝回沙发,消化着方才骤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些头疼揉揉眉心。结果抬手肩膀也跟着疼,气得拿起抱枕砸人。 嗯 ,砸的就是茶柠。 对方看过来,眼神淡淡,弯腰将抱枕捡起来,走向花桥。 花桥…… 随着那人一步步靠近,自己心跳一声比一声喧嚣,她决定先发制人。 “干嘛?你还想砸回来?” 抱枕没有砸回来,来人语气温和,将抱枕放回沙发整理好,蹲身半跪在花桥身前。“不要光脚,地上脏。” 她握住花桥脚踝拉向自己膝盖,指腹摩挲着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脚背,低头吹着不存在的灰尘,手掌又轻轻刮过脚心,惹得花桥忍不住瑟缩。 “变、变态!” 花桥目瞪口呆,都忘了该如何反应,半响回神,不客气开口骂人。只是嘴上嚣张,动作却怂得很。 猛地缩回脚,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像个小鹌鹑。 “大变态!” “离我远点。” 茶柠抬眸有些无语,反而倾身上前,将人抱起来,“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欸?这就么被人抄怀里了? 骤然悬空的花桥吓得伸手圈住茶柠脖颈,“快放我下来!要掉下去了!” “不会。” “你那么虚,说不定走两步就把我摔了!” 花桥嘀咕着,没注意头顶有人含笑的神情一顿,金丝框眼镜后眸光暗沉。 “痛痛痛!你混蛋!” 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收紧,花桥才不忍着,抬手甩过去一巴掌,眼睛集聚起水雾。 天知道她有多怕痛! 她已经克制自己不去想骨头缝里散发的麻痒,肌肤每一寸青紫时不时冒出的痛感。 天杀的茶柠还来故意惹她。 直到被放到床上,花桥眼睛里水汽还未消散,察觉茶柠的视线,恶狠狠瞪回去。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她非得让茶柠知道,这世界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抓紧茶柠的手臂将人猛地拽倒床上,花桥翻身将人压住,扯开她的领口,狠狠咬上去。 等到嘴里漫开铁锈味,花桥才舔舐着血珠,慢慢起身。 “再弄痛我,我就让你更痛!” 放着狠话,花桥故意按压茶柠肩上的新鲜牙印,眼里逞着凶,淡漠看着血珠重新沁出。 自以为凶狠的,俯身将血色又重新舔干净。 “咬你的肉,喝你的血!” 真是可爱。 茶柠垂眸暗想。 叫嚣的小妖精唇色嫣红,叫人想亲一亲。于是伸手将人勾过来,仰头吻上,流连忘返。 花桥瞪大眼睛,满脑子的疑惑透过眼睛传出来。这不对劲,和自己想象的发展不一样。 混蛋茶柠! 把自己的放狠话当做**,突然就亲上来。 “你是不是有病!” 被亲完放开,花桥软软倒在人身上,气得趴她耳朵边骂人。 茶柠觉得自己刚才不亲上去才算有病。但是显然眼下要先安抚气急败坏的某人。 于是手掌搭上对方脊背,一遍遍抚过。帮小猫似的趴在自己身上的花桥顺气。 海藻般长发互相纠缠在一起,自顾自打了结,看得茶柠眸光微深。 被人拍着背的花桥则是有些别扭,把谁当小孩哄呢? 等呼吸平缓下来,她扭头看向茶柠,唇色浅白,面上能看出几分病气。 就这一副气血不足的虚弱模样,刚才却把自己亲得喘不过气来。 凭什么呀?自己居然比不过一个虚弱到会反复发热的人? 花桥不服气。 她凑过去舔了舔茶柠唇角,伸手拨开对方架在鼻梁的金丝框眼镜,顺手插入如瀑黑发。 下一刻从唇角吻到唇珠,细细舔舐研磨。更是眼疾手快按住茶柠蠢蠢欲动的手,禁锢在枕头两侧。 “别想跑。” 茶柠……她伸手其实只是想抱住花桥。 毕竟接吻和拥抱,搭配食用更好。 奈何有人做贼心虚,生怕茶柠是想要推开自己,立马抓住对方手腕,牢牢禁锢。 浅白唇瓣被辗轧出艳靡的红,主动吻来的人明显没什么经验,对着唇瓣亲了又亲,不知道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底下人被吊的不上不下难受,刚要夺回主动权,便见花桥蓦然撤离,眼里全是得意,“我亲的时间比你长。” “比你厉害多了!” 茶柠…… 她捂嘴假装咳嗽,怕自己笑出来,又惹眼前人炸毛。 有个词叫“智多近妖”,恐怕说的不是自家蠢鸟这种妖。 只是瞥见花桥胳膊上的青紫,茶柠眼底的笑意淡下来,自己昨晚是疯了吗? 这么不知节制? 完全误会的茶柠脸色微冷,深深厌恶自己。 起身去隔壁医药箱找了盒止痛药膏回来,哄着花桥把手伸过来。 “我帮你抹些止痛药膏,就不痛了。” 花桥那么怕痛,自然也想淤青早点消散。她只犹疑一秒,手就递了过去,“那你轻点。” “不要再弄痛我了。” 否则她绝对绝对会发疯的! 没有人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疼痛。 尤其这个人还是不耐痛的花桥。 半透明的止痛药膏挤在皮肤上,产生微凉的触感。花桥凑上前看了看,抹开后几乎看不出颜色。 要是颜色难看,她宁愿自己忍着痛也不愿涂抹。 各有坚持。就像茶柠是个洁癖精,她花桥,是个超级颜控。丑东西退退退! 茶柠低头看着乖巧端坐,任由自己在她手臂涂抹止痛药膏的花桥。其实要是不惹她,这人会很乖。 但茶柠希望对方更加凶狠些,别被自己欺负了去。 一管止痛药膏抹完,花桥对茶柠少了些敌意,多了信任。她趴到对方腿上,掀起裙子,指着后腰让茶柠去看。 “这里也疼,帮我涂一下。” 茶柠!!! 她猛地将裙子拉下,遮住摇曳春光。比起腰部的淤青,先映入眼帘的是某人的翘屁股。 深呼一口气平息过快的心跳,偏偏有人还不明所以,歪头无辜询问,“怎么了?” 茶柠简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回答。 而等不到她回答的花桥显然生了气,以为茶柠故意不理她。“切,我自己来。” 她起身重重哼一声,拿起药膏特地挪开距离,离茶柠远远的。跪坐着将裙子卷起,准备自己给腰后淤青抹药。 只是吊带裙太滑,每次没等花桥抹上药膏,卷在腰上的裙子就滑下来。 气得花桥又狠狠朝茶柠瞪。要不是她突然不帮自己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有些人啊,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刚才还说对自己负责,怎么不负责到底? 她眼神骂得很脏,茶柠刚要解释,那人又故意扭开头不理自己。 花桥懒得搭理茶柠的忐忑。胳膊上抹过药膏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痛,颇有药到病除的架势。 于是更急着上药。 索性将裙子叼在嘴里,这下总不怕又滑下去。仰头塌腰,顺利将药膏涂好。 切,她就说靠自己也能把事情完成! 将剩余药膏往茶柠身上一砸,花桥一开口就是撵人,“你还在这里干嘛?” “又用不上你。” 瞧着茶柠不动,直接上脚踢过去。她向来这副脾气,谁惹她不高兴,她也不让那人好过。 “蠢鸟,你有点过分放肆了。” 踢过去的脚被人扣住,被踢的人欺身上前,自下而上将花桥扫量,“我会对你负责——” “并不是处处让着你的意思。” “我用得着你让?” 花桥狠狠推一把身上人,“起开!” “还有不准叫我蠢鸟!你个洁癖精!矫情鬼!小气鬼!还是个把我当做别人亲的大色鬼……” 茶柠听着一连串美妙的语言从花桥嘴里吐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那些莫名其妙的外号就算了,什么叫做把她当成别人亲? “我没有拿别人当替代品的爱好。” “我知道自己在亲谁。” 茶柠伸手捂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目色幽沉,冷得像凛冬寒夜。 “呸呸呸!” “茶柠你混蛋!你这只手刚才摸过我的脚!!!” 花桥根本没心思听茶柠在诉什么衷情,她眼里全是抗拒和惊恐,一把拍飞茶柠的手。 趴到床边干呕。 茶柠…… “那是你自己的脚,你嫌弃什么。” “呸!你恶不恶心!” 花桥眼尾沁出生理性泪雾,直接咕蛹着任由自己从床边滑落地上,跌跌撞撞起身,冲到浴室洗了一把脸。 “咳!” 没留神呛了水,花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 跟在她后面的茶柠无语上前,在她后背轻拍安抚,“难不难受?” “你能别说废话不?” 喉咙里火辣辣的疼,花桥哑着嗓子怼回去,眼尾泪雾受不住刺激,终于融成泪珠滚落。 “茶柠你个混蛋!你的洁癖是不是就针对你自己?” 谁家好人这边刚摸了脚,那边就去捂人嘴巴?用的还是同一只手? “不,只是不针对你。” 茶柠蓦地将人推上洗手池,握住她悬空的脚,抬眸看花桥,目光满是好奇,“都是自己的一部分,花花为什么嫌弃?” 花花? 花桥宣布,这比嘴巴被摸过脚的手捂住还让人恶心。 腻歪死了! “不许这么叫我!” “还有把你的手拿开!” 打开后台,塞进存稿定时发布。故作不经意瞄一眼评论区——呐呐,今天也有人喜欢糕糕精心培育的小树,好幸福好满足[哈哈大笑][撒花][害羞] 我喜欢你喜欢我[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你是不是有病 第12章 你这个自恋狂 花桥也不指望茶柠会听话。把希望放在她识趣上,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快。 弯腰拍掉扣住自己脚腕的手,没好气推开茶柠,“让让。” 只是走了几步,她又倒退回来。半点不客气在茶柠口袋里摸索。 没找到想要的,理直气壮质问,“手机放哪了?” “客厅——” 才开口,眼前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下楼,茶柠深呼一口气,完全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茶柠你把它藏哪了……” 拖长尾调的叫声在楼下响起,茶柠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自动屏蔽关于自己的美妙话语,快步下楼。 匆匆从阳台花架拿到手机递给花桥,只听见一声极其敷衍的道谢,下一秒就是催着自己给她解锁。 “——羽衣甘蓝,派司拿铁,都要。虾饺皇,烤乳鸽,佛跳墙,刺身拼盘,海鲜大煲……” 趴在沙发上的少女得意晃着脚丫,将想要吃的想要喝的统统点上。 一键付款时,熟练抓起边上茶柠的手摁了上去,等付款成功毫不留恋甩开。 茶柠…… 总算知道上次某人怎么点的大餐了。 被甩开的手,彼此交叠的温度迅速散却。蠢鸟用不着人的时候,态度真是意外的果断。 茶柠举起手端详,吻上掌心,亲吻对方残留的温度。 无意瞥见这一幕的花桥愣上一秒,丝毫不放过这个嘲笑的机会:“茶柠你居然还是个自恋狂!” 茶柠无语看向花桥,直接压上沙发,将人圈进两臂之间。 “你想干嘛?你这个自恋狂!” 茶柠伸手取下眼镜,放进花桥掌心,“拿好。” “什……” 没说完的话被堵住,花桥手一抖眼镜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她没空去关心眼镜有没有摔坏,她感觉自己要坏掉了。 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心脏震颤到全身,害得她每一根神经都酥软。 刚开始还能分神在心底骂着茶柠混蛋,下一刻似乎被察觉不认真,舌根都被吮得发麻。 原本去推拒的手无力垂下,在空中虚抓,只软软勾住垂落下来的黑色长发。 身体涌起热潮,呼吸越发艰难起来,花桥终于被人放开。 “很明显,我只恋你,不自恋。” 意识回笼,花桥听到有人凑她耳边轻语。她躺在沙发又缓一会,终于有力气抓起抱枕砸人。 “滚!我不需要!” 茶柠接住抱枕放回沙发,弯腰将摔地上的眼镜捡起戴好,唇角勾起笑,“花花,这是第一次。” “下次把我的眼镜拿好。” “我就不要!我下次不仅扔地上,我还踩两脚!” 虽然不会这么做,花桥嘴上可不会服输,巴不得气死茶柠才好。 茶柠淡淡看过来,沙发上嘴硬逞强的少女连掌心都泛着粉,显然方才余韵未褪。 很可爱,这次就放过她好了。 至于没拿好眼镜的后果,以后她会知道的。 阳台还有衣服没洗,茶柠抬脚走过去收拾。而她的退让,被花桥视为自己的大获全胜。 “果然气势不能输。” 她嘀咕着,找到之前扔角落的手机,下载了泡泡龙玩游戏。 定好的饭也没让她等多久,游戏才过十几关,门铃就被按响了。 摇晃着起身准备去拿饭,才走一步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茶柠一脚绊倒,直接倒回了沙发。 这还不算,这混蛋还拿毯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等花桥气呼呼掀开毯子起来,配餐箱已经被茶柠取进来。 似乎知道花桥心情不好准备骂人,直接先取出奶茶插上吸管塞进花桥嘴里。 试图打断施法。 花桥下意识喝一口,翻了个白眼,“这是羽衣甘蓝,买给你的。” 将手里果蔬杯递向茶柠,示意她接过去。 茶柠没想到花桥居然会专门给她买东西,诧异中动作慢了一拍。 谁知道她的蠢鸟就开始傲娇—— “怎么,嫌弃我喝过,不要?” 茶柠每次都被花桥这种倒打一耙的天赋气笑,“嫌弃?” “需要我证明自己不嫌弃吗?” 她弯腰接过果蔬杯,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过花桥水滟软红的唇。 花桥!!! “休想!”对方意图太明显,被花桥一眼看穿。她捂住自己还肿痛的唇瓣,恶狠狠瞪向茶柠。 混蛋茶柠!刚才差点把自己亲得没气了,她是昏了头,才会继续和她亲嘴。 “拿着你的东西滚开!” 起身把人推开,花桥打开配餐箱将里面东西一一取出来,在桌上分成两半。 “那边是你的,这边我的。” 护食的花桥将两份饭隔开老远,指着桌子另一边,“你去那边坐。” 茶柠看着桌上泾渭分明的饭菜,尤其是口味上也格外特色鲜明。 自己那边清淡许多。 “看什么看?”花桥抬手虚虚捂住自己这边的饭菜,“你发热刚好,就该吃清淡的。” 茶柠看向自己那边的西蓝花、百合、胡萝卜……很想说花桥故意报复,可是蠢鸟似乎又没那个脑子。 将人撵走,花桥才放心坐上椅子,夹起自己喜欢的菜,吃得眼睛都发亮。 就是一抬头,就能看见桌子另一头的茶柠。对方细嚼慢咽对上自己的豪放派,真让人不爽。 尤其是,自己才吃半饱,她那边已经放下碗筷。 花桥…… 好烦,不想管,但是又看不过去。 “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终究还是走过去,花桥看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语气很差。 “我吃好了。” 该死,混蛋茶柠脸上的笑好欠揍,和她说的话一样欠揍。 花桥直接抓起茶柠的筷子,夹了一只虾仁威胁人,“把嘴巴张开!” 眼前这人只含笑看向自己,不为所动。 花桥?行,逼她出绝招是吧! “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别想亲我!” 没理眼前人陡然笑容消失,花桥眯起眼,虾仁直接杵到茶柠嘴边,“你吃不吃?” “我吃。” 茶柠又笑起来,吃下花桥喂来的虾仁,眼帘低垂,加上隔着眼镜,叫人猜不透她眼底情绪。 “这个也吃,还有这个……” 花桥挨个夹菜喂给茶柠,然后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狐疑瞅了茶柠一眼,“你都不挑食的吗?” 怎么来者不拒? 茶柠没说话,偏头看花桥,眼中意思很明显。 “嘁,把自己养得这么虚,信你不挑食,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花桥才不信茶柠不挑食。 比自己高一个头,却还是能被自己单手抱起来的体重,说亚健康都算是瞧得起她。 腰瘦的都能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怪不得整日穿着风衣,装得跟性冷淡似的。别人被她腿长一米八的气势吓住,自然就会忽视她单薄的身形。 茶柠眼神莫名,扫一眼花桥身上还未消褪的青紫痕迹,似乎还能瞧出昨晚的激烈。 都这样,还嫌弃自己虚? “你往哪看呢!” 花桥桌子下踢了茶柠一脚,“好好吃饭。” “剩下自己吃。” 将筷子塞回茶柠手里,顺手搭在她脉搏——温度正常,速度正常,估计发热好的差不多了。 才抬眼,对上茶柠诧异的目光,对方也在预料中开口,“你还会把脉看病?” 花桥? 这人开口怎么就这么讨厌?她不会看病咋了?发不发热这种简单的检查,傻子才不会呢! “不会看病就不能摸你两下吗?” 花桥向来嘴上不服输,没作解释直接怼回去。 “可以,随便摸。” 还以为对方又要和自己抬杠的茶柠??? 她在胡说些什么?谁、谁要摸她! 偏偏坐在椅子上的人筷子一扔,两手一摊,身子后倚,摆足了配合的态度。 “茶、茶柠!” 花桥涨红了脸,指着茶柠说不出话。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透出正经两个字。 金丝框眼镜端正架在鼻梁,再严谨不过的模样。 却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样勾引人的话。 “我才不会被你勾引!你、你再好看也没用!就算你成熟又有魅力……” 花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逻辑思维混乱,语言系统崩溃。花桥死不承认当茶柠勾起耳边发丝歪头看她的时候,自己心跳得很快。 烦死了!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迷人! 花桥气恼又踢了茶柠一脚,带着自己心慌失速的心跳,往楼上跑去。 等跑上楼,花桥站二楼扶着楼梯往下看,恰好对上茶柠仰头的目光—— “扑通、扑通、扑通……” 心口有什么在叫嚣,像被人一笔一刀,在心脏刻画上别人的名字。 有点难受,更多是欢愉。 花桥有些狼狈转身,犹自嘴硬嘀咕,“绍兴醉鸡一定放了一整瓶黄酒,把我都吃醉了……” 也许异常的心跳只是醉酒导致,而不是心动的讯号。 “我怎么可能对洁癖精动心?” “区区一个小世界的天命人,只是过客而已。”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骗自己,花桥索性打算去泡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总而言之,她才不会喜欢茶柠。至于亲亲抱抱,只是见色起意,才不是喜欢。 浴缸里放好水躺进去,花桥咕噜咕噜吐着水泡泡玩。 等心跳不再失控,她自以为冷静下来。起身开柜子取浴巾……浴巾…… 浴巾哪去了??? 该死,茶柠那个洁癖精,不会都拿出去洗了吧??? [橘糖][橘糖][橘糖][紫糖][紫糖][紫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你这个自恋狂 第13章 我亲你一口 “茶柠!” 花桥赤脚踩着地板,趴门后猫猫探头,冲着楼下人大喊。 楼下人抬头,极佳的目力让她连楼上人耳侧湿发滴水的轨迹都看清。 轻推镜腿,茶柠取一块方巾走上楼,默默看一眼花桥,指尖抵着她额头,将她湿漉漉的脑袋推回浴室。 然后蹲身将地板上的滴水擦拭干净。 花桥? “洁癖精!”她小声吐槽着,见这人擦干了水迹要走,连忙拦住,“别走!” 茶柠扭头,瞧见某人又要顶着滴水的长发出来,只手将人推进去,几分无奈道,“我去给你拿毛巾。” 门后,那双水润眼睛透出惊讶和疑惑,看得茶柠好笑,“难道你喊我来,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说呢……”花桥嘀咕着,“可恶的洁癖精,居然这么聪明。” “知道还不赶快去给我拿!”扬起下巴,花桥不客气催促。 茶柠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傲娇蠢鸟,转身抱臂,就这么偏头看着她。 那目光过于平和,教花桥猜不透此刻对方的情绪。 “你还不去要干嘛?”花桥气鼓鼓瞪过去,这人怎么回事?站那边不说话吓人。 当她花桥是吓大的? “蠢鸟,请人办事,态度是不是要好点?” “我态度哪里差?爱计较的小气鬼!” 花桥不客气怼回去,她才不承认自己态度差,总之都是混蛋茶柠的错。 只是,一直这么光着好不自在。 于是她又忍不住催促,“你到底去不去?” “求我。” 茶柠看着花桥陡然瞪圆的眼睛,感到十分好笑。只是打定主意不心软,就这般淡淡看向花桥。 她想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到底会不会低头。 “你做梦!” “茶柠你个混蛋!趁火打劫!” 嗯?果然还是易燃易爆吗? 得到结果的茶柠居然有种丝毫不意外的感觉,扭头就走。 花桥? 混蛋茶柠不会真的就这样走掉,不管自己了吧?可恶的家伙,小气鬼、讨厌鬼…… 正在狠狠骂人的花桥,头顶忽然落下软绵绵的大毛巾。 茫然抬头,瞧见茶柠挑眉。 “混蛋!逗我好玩吗?”一把抓下头顶的毛巾将身子裹好,花桥踢一脚茶柠,都是这人害自己胡思乱想半天。 差点都想捡起换下的衣服,勉强穿着。 衣服! 花桥猛然想起这一茬,自己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有那一件青绿色长裙,每次变换形态穿在自己身上。 所以,要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变回鹦鹉,会变成秃毛鹦鹉。还是说形态正常,再变回人形又会多一件裙子? 有心问一下系统,额头忽地被弹个脑崩,打断了思路。 “等会我去趟医院,顺便给你带几身衣服回来。” 显然,茶柠也想到某人没有换洗衣物的问题。 花桥闻言忍不住看向茶柠,“现在没衣服给我穿?洁癖精,你就不能贡献一下自己的衣服吗?” “你那洁癖,对物就算了,还对人?” “我的衣服,你穿着不合身。”茶柠有些无语,这人总是能找到机会倒打一耙。 “不是不给你穿。” “那我现在就要!就要你身上这件!” 茶柠看着眼前无理取闹的蠢鸟,理智上要求自己不去管她,手却已经伸向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直到最后一粒纽扣。 “拿去。” 还带着余温的衬衫被茶柠丢给花桥。 某些时刻,茶柠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花桥的任何要求。就好像她有种特殊的魔力。 让自己忍不住没底线的纵……纵容? 茶柠看着眼前一幕蓦地黑了脸,就知道某人不该惯着,太过纵容只会让她无法无天! “茶柠,香喷喷是你身上的味道吗?好像不是沐浴露的。” 比茶柠矮一截的花桥,手臂也没有人家长。 此刻已经穿上茶柠的衬衫,虚虚扣上两粒纽扣,把过长的袖子当水袖抛着玩。 不时嗅嗅闻闻,从领口到袖口。 明明做出这种近乎变态行为的是花桥,茶柠却感到异常的羞耻。 而某人仿佛没看见茶柠的黑脸,还凑上前揽住她的脖颈,顶着湿发蹭上对方颈窝,一个劲嗅闻。 “花桥!” 被叫大名了?真没意思,洁癖精还是这样小气。 花桥后退一步以示无辜,甩着袖子往卧室走去。**的双足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水灵灵脚印。 这下茶柠不仅黑着脸,眼前也一黑。 直接大步向前,将人打横抱起,“蠢鸟!我说过不要光着脚走路。” “你都说我是蠢鸟,鸟就是喜欢光脚。” 花桥一向不喜欢被叫“蠢鸟”,这次倒觉得茶柠口中“蠢鸟”两个字悦耳起来。 被人抱在怀里也不老实,故意晃了晃脚,“就爱,光脚!” “要么你以后都抱着我。” “要么,随、便、我!” 花桥特地去看茶柠的表情,她想象中茶柠左右为难纠结万分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 对方反而松了口气。 “那我以后都抱着你。” 她听见茶柠这么说。 “我才不要!我有脚会自己走路!”花桥怎么也没有想到茶柠轻易就接受自己第一个提议。 “茶柠你就是脑子有病!” 谁天天管别人光不光脚走路? “我不管,反正我就爱光着脚!”花桥扭着身子从茶柠怀里挣扎下地,在地上狠狠跺两脚。 茶柠感受着空掉的怀抱,垂眸看向花桥—— 蠢鸟总是不乖。 不乖,是要被教训的。 上前一步,抓住花桥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手臂穿过对方膝弯,轻而易举将人腾空抱起。 “你又要干嘛?” 忽然又被人抱起来,花桥甚至有些习以为常,自然而然伸手圈住茶柠脖颈。 “你只能现在抱着我,等你不在家,我就要光脚满屋子跑。” 说完挑衅的话,花桥眼睛里亮晶晶的盛满得意。她还故意凑近茶柠,在她耳朵旁吹气。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什么。 等她被茶柠压在膝盖,四六不靠,像只翻壳的王八,只有小肚子有个着落点。 立马变了脸色。 “你、你放开我!混蛋茶柠你要做什么!” “蠢鸟,我说过,不乖就要被教训。” “那是你对宠物鹦鹉说的,跟我人类花桥有什么关系!” 花桥边挣扎边狡辩,试图脱离桎梏,重获自由。她就不信了,自己能被瘦瘦弱弱的茶柠压制住。 “啪!” 察觉屁股陡然传来的痛意,花桥居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哲学三连问“who、what、where”在脑海里循环。 几秒后,她发出惊天尖叫,“茶柠!” “你玩完了!你死定了!快放我下来!” 她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螃蟹,在半空扑腾着。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平添几分好笑。 茶柠拉起她的手圈住手腕,控制着不让人乱动。弯腰凑近花桥耳侧,呼吸温热,“知道错了吗?” “怎么?要屈打成招?” 花桥撑起腰,狠狠朝茶柠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茶柠看她一眼,想起之前被竖翅膀尖尖的“美好回忆”。深呼一口气将人放开,“以后不准进卧室。” “睡觉去沙发睡。” “你嫌弃我?”花桥正得意自己的大获全胜,闻言难以置信看向茶柠。 “嗯,嫌弃你。” 茶柠淡淡回了一句。 花桥大受打击,可恶的洁癖精,居然只因为自己爱光脚乱跑,就不给自己上床睡觉? “我的脚又香又软,你凭什么嫌弃它!” 花桥一脚踩上茶柠膝盖,“而且很干净!” “等你在地上跑两圈就不干净了。” 茶柠拍掉膝盖某人强行踩上来的脚,起身拉住满脸不服气的花桥出了卧室。 转身将卧室反锁。 花桥??? 骗人的吧?洁癖精居然认真的? “楼下不用收拾,等会保洁会过来。”茶柠去隔壁随手拿一件衣服穿上,边扣纽扣边说。 “我大概晚上九点回来。” 花桥还在盯着卧室的门锁看,闻言一愣,才想起来茶柠之前说要去趟医院。 扭头看去,那人已经在玄关换鞋了。 飞过去的? 腿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嘛?真是可恶,让人羡慕。 “晚上让我喝西北风,也是对我不乖的惩罚吗?”花桥走到楼梯边,趴着扶手问楼下人。 “就像我还是只鹦鹉时,对我做的那样。” “不给我吃饭。” 她话里透着懒洋洋的意味,不是质问或其他,似乎只在单纯的陈述。 茶柠手都搭在门把手,闻言仰头看向楼上,蠢鸟懒散趴在楼梯,就这样望着自己。 忽地,茶柠笑了一声,“饿你一顿就能让你听话这种好事,我想大概没有。” 捏着镜腿往上轻推,视线里那人睁大眼睛的惊诧反应,被观察得更加清楚。 “这是备用机。没有密码,绑定了银行卡。想吃什么自己点。” “另外通讯录有我的联系方式。” 茶柠从玄关抽屉取出一只黑色手机,朝花桥晃了晃。 楼上原先装着淡定的人立马冲下来,恢复了本性,眉眼间神采飞扬,像是旷野热烈盛开的向日葵。 “卧室钥匙也给我!” 来人一手抓着手机,一手伸向茶柠,理直气壮,“我才不要在沙发睡觉!” 茶柠看一眼还光脚踩地的蠢鸟,意有所指瞥一眼边上拖鞋,引导某人,“想要得到某样东西,不应该先付出吗?” 顺着茶柠眼神瞧见拖鞋的花桥…… 切,她才不会乖乖穿鞋! 她就不信没有其他办法拿到钥匙! “我亲你一口,你把钥匙给我!” 今天喝了瑞幸七夕限定玫瑰拿铁,举杯敬花茶,99~~~(大家也99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我亲你一口 第14章 抱我 茶柠眸色骤然变冷,拽着人抵在门上,“亲我一口?” “蠢鸟,你确定用亲吻来交换?” 倘若花桥听出眼前人话语里的咬牙切齿,就不会欢欣着应了一声“对”。 心底还天真想着自己色诱成功。 黑色长发垂落,温润的气息迫近,花桥主动揽上茶柠的脖颈,将人拉低,方便自己亲吻。 某人病愈后的浅樱色唇瓣看上去很好亲。 花桥兴冲冲迎上去。 此时此刻,她都还以为自己是主导者。 直到贴贴唇瓣就想撤离,后颈猛然多出一只纤长手掌,压着自己不让后退。 “茶——” 没能叫出名字,也没能阻止某人趁自己开口,灵巧的侵占属于自己的地盘。 唇上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不像情难自禁,更像某种示威,带有标记性意味。 呼吸在这一刻成了艰难的事情。 花桥揽住茶柠脖颈的手缓缓滑落,唇齿间的蛮横掠夺让她失神。 如果不是茶柠托着自己后腰,花桥她想自己早就站不住了。 于是等唇瓣相分,茶柠松开掌控自己的手,花桥软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竟然有种意料之中的诡异想法。 她懒得起,跪地仰头看茶柠,薄薄的泪雾模糊眼睛,教她看不清头顶这人的神情。 但不妨碍自己控诉,“你属狗的吗?干嘛咬我?” 唇瓣又酸又痛,发着麻。花桥伸手抚摸上一角破口,却没有沁出一丝血液—— 都已经被混蛋茶柠舔走了。 “吸血鬼……” 花桥愤愤又给茶柠起了个新称呼。 “亲都亲了,把钥匙给我。”还没有力气站起来,花桥只能拽拽茶柠的手示意。 茶柠垂眸,掌心被软乎乎的手指勾挠着,像是在自己心上挠着痒。 有点舍不得放开。 下一刻,她果断将人的手撇开,开门准备离开。 “茶柠!” 花桥气得跌跌撞撞爬起来,亲吻后湿红的眼尾因为生气,更是添了抹生动的艳红,“你混蛋!” “你亲了我居然敢不认账!” 将大半个身子倚上茶柠,花桥在她身上到处摸索,“你把钥匙藏哪里去了?” “我并没有说,要给你钥匙。” 茶柠举高右手,半空中张开,坠在指间的钥匙,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亲吻在我这里,只能交换亲吻。” “花花亲我一口,我已经亲回去了。” 看着钥匙被举高在自己够不着的高度,花桥恨不得把茶柠当梯子爬上去。 再听清她话里的内容,气得狠狠锤一把茶柠。 “你故意的!” “茶柠你这个混蛋,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钥匙!” “花桥,任何时候,都别想用亲吻跟我交易东西。” 茶柠将钥匙攥进掌心收紧,不规则的棱角刺痛手掌,如同她此刻被刺痛的心。 她生气花桥居然拿亲吻这种亲密接触,来和自己做交易。 “亲吻只能交换亲吻,爱只能交换爱。” “记住这次教训。” 忍着不舍,将身上的花桥扒拉开,茶柠头也不回走掉。 花桥听着“呯”一下的关门声,愣了半天,“所以,我这是被洁癖精白白占了便宜?” “什么亲吻只能交换亲吻,换来换去被占便宜的不都是我?” “不行!我得找东西学习一下,把便宜占回来!” 被亲成软脚虾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花桥摇摇晃晃走回客厅,往沙发一窝,拽过一旁的毯子把自己裹紧,举起手机笑得十分诡异。 另一边,茶柠去附近商场挑了些衣服让人送货上门,这才飞快赶往医院,速度换好了衣服。 助理马上迎上来,介绍今天工作—— “柠姐,今天这台手术是国誉集团董事长的母亲,第三医院操作不了才转到我们这,手术预约在下午三点半开始……” 茶柠接过助理手中资料,边往准备室走,边了解病人情况。 等晚上手术结束,收尾也完成,已经过九点。茶柠匆忙换衣服准备回家。 她和蠢鸟说过九点回家,现在还没有回去,不知道蠢鸟会不会担心。 “柠医生,才回去啊?” “嗯。” 路过护士站,茶柠头都没抬,专注解锁手机锁屏,看一下有没有未接来电。 在她身后,护士站值班护士小声八卦—— “哎你看见没?柠医生在看手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柠医生绝对有对象了!” “也不一定,有可能柠医生只是有急事。” “那我们打赌。” …… 茶柠不知道身后的人正在拿自己打赌,此刻她摘下眼镜,困惑揉揉眉心,怀疑自己手术时间太久出现了幻觉。 “16:09,HC610型备用机正在浏览不良网站。” “17:42,HC610型备用机正在浏览不良网站。” …… 手机上弹跳出来的不是未接电话,是七八条备用机登录不良网站的警示信息。 茶柠简直气笑,眸底暗沉如海,开车迅速赶回家。 打开门,屋里开着灯,柔和明亮。不像之前很多个夜晚,自己回家后都会面临的黑暗冷清。 茶柠站门口,镜片反着光,将眼底情绪都掩藏。 许久,她才抬脚走进去,明明是自己的家,这一刻居然多了一份陌生感。 “啪嗒”一声吸引了茶柠注意,她看向沙发,上面拱起小小一团,一只手从毛毯下伸出来。 手掌虚握着,而地面躺着一只手机。 刚才,是手机摔地上的声音。 茶柠注视着缩在沙发睡着的花桥,她没发觉,自己眼底流淌着蜜糖般的温柔。 轻握着花桥的手塞回毛毯,茶柠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锁屏轻轻一滑即可解开。茶柠没在意这种小事,直到没留神滑开了锁屏。 暧昧喘息响起…… “呯”!手机再次掉在地上,茶柠闭起眼睛,努力忘记刚才的匆忙一瞥。 “HC610型备用机正在浏览不良网站”这行字,在脑海反复刷屏。 “花桥!!!” 睡梦中的花桥似乎感受到某种杀气,抓着毛毯将自己裹得更紧。 却又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打个长长哈欠,半眯着眼看向茶柠。 “你回来了?” 眼尾沁出生理性泪珠,被她随手抹去,“我等了你好久。” “这里睡得一点也不舒服,我要回屋睡。”她坐起来,毛毯从身上滑落。 “抱我。” 沙发上张开双手的少女,迷迷糊糊打个哈欠,偏头等着茶柠抱她。 仿佛乖巧而无害。 茶柠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生起闷气不想搭理她,故意不看花桥催促自己抱她的眼神。 反倒是伸手往她脑袋一推,把人推倒到沙发。 “回屋睡?继续睡沙发吧!” 转身走开,茶柠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洗漱完,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沙发上的花桥,茶柠蹙起眉,抓着被角的手无意识用力。 心脏始终被一丝线牵引,紧绷着,微微的疼,一点点的酸。而线的另一头寄在花桥身上。 终于,茶柠忍不住翻身起床,带着说不明的情绪走下楼,重新站在了沙发前。 说着沙发睡着不舒服的那个人,抱紧毛毯睡得正香。连眉毛都是舒展的。 茶柠……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人抱上楼回屋睡。 透过窗的月光照出一身清冷,沉寂的夜色里,茶柠默默站在客厅,忽然感觉心底有点空。 也许,怀里抱个人,能将那份空隙塞满。 弯腰将沙发上那一团抱进怀里,暖融融的温度透过薄薄毛毯,熨烫每一寸皮肤。 抱着人上楼,每踩高一层台阶,都有种迈向神圣殿堂的感觉,就好像终点是十全十美的圆满。 茶柠感受心脏的猛然跃动,有种力竭而亡,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兴奋。 最后一层台阶走完,回头看楼下,陡然生出一种恶龙将公主抢回自己巢穴的满足感。 回屋将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茶柠没有躺到她身边,只是半跪床边,静静注视着花桥睡颜。 睡得真香。 散乱的发丝挠弄脸颊,熟睡的人明显有些不舒服,伸手胡乱抓挠,试图把发丝撇到一边。 茶柠偏着头看她抓空气,等花桥嘴巴都气鼓鼓撅起,眼里簇起暗火,慢条斯理将她脸颊上发丝撇开。 “蠢鸟。” 她忽地轻笑一声。 笑声似乎引起了花桥的注意,迷迷糊糊嘟囔着,叫着人的名字,“茶柠……”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花桥梦呓中传出,茶柠心底生出欢愉与柔软。 她去勾花桥那只乱动的手,尾指相扣,像是同心结,将两个人联结。 “茶柠……” 茶柠听着又一声的低喃,心脏无限柔软,血液似乎也变成蜜糖,甜蜜的流淌。 “捆、捆起来……要结实的……不准动……” 茶柠的心脏炸成烟花。 她敛眸不动声色套话,“捆谁?” “茶柠……捆起来亲死她……” 睡梦中的人情绪激动,仿佛预见了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嘿嘿笑了起来—— 顽皮,狡黠,带着十足的得意。 茶柠深呼一口气,她竟不知花桥小小的脑袋瓜子,藏着这般大大的梦想。 可恶,是谁在偷偷喜欢糕糕的文,悄悄看却不收藏,真是糟糕的坏家伙! 罚你下一杯奶茶被店员忘记放糖(恶魔糕糕叉腰) 把你难喝死(发出反派的笑声嚯嚯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抱我 第15章 你应该狠狠拒绝 翻身上床,茶柠将花桥牢牢抱进怀里,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畔低语,“那我等你。” “等你亲死我的那一天。” 怀里抱个人,连睡眠都更加安稳。那些独自一人冰凉的夜,被这一刻熨烫,回忆都带上暖色。 花桥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揉揉眼睛差点以为是幻觉。洁癖精不是一巴掌(茶柠?)把自己呼回沙发了? 后半夜又把自己抱到床上了? 床上空荡荡有些冷,也没看见茶柠。 花桥起身去隔壁洗漱,凉水让意识更清醒。听到楼下有动静,好奇趴着楼梯往下看。 中西式早餐摆满了餐桌,底下人察觉她的视线,也正好抬头往上看。 “下来吃饭。” 不算温柔的声音带着朝露般的冷清,眉眼却较平时多了一抹柔和。 花桥看得稀奇,蹬蹬蹬跑下楼梯,“茶柠你中邪了?” 手背不客气抚上茶柠的额头,感受肌肤相触传来的温度,“还是又生病了?” 这人怎么还突然变了副面孔? 茶柠无语捏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丢到了一边,“好好吃饭,给你半小时时间。” “吃完饭我带你出去买衣服。” “又买?昨天你让人送了十几套衣服回来。”花桥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奇怪看了茶柠一眼。 “你还有购物癖?” 迄今为止,茶柠都不知道从花桥嘴里听到多少个她给自己起的外号了。 闻言默默看她一眼,夹起一只奶黄包塞她嘴里。 “好好吃饭。” “切,也不知道是谁不好好吃饭。”花桥咽下包子,瞥一眼茶柠面前的碗,又跟猫食似的。 细白的面条浅浅铺一层碗底。 “真是受不了你!这饭是有毒吗不能多吃?” 花桥看都没看茶柠为自己拉开的椅子,直接跨坐到她腿上,“抱住我。” 瞟一眼桌上,随手取过芝士贝果,撕成片往茶柠嘴里塞。 “噎吗?喝一口牛奶。” 花桥取了桌上各类食物,尤其认真的喂了半天,见茶柠真的吃不下,才将手里剩下的半片吐司自己吃掉。 然后对着指腹沾染的果酱皱眉。 还没等她想好是舔掉还是抽餐巾纸擦掉,眼前人为她做了决定。 浅樱色薄唇衔住了食指,湿润而柔软的触感席卷指腹,教花桥一时愣住。 等回神,眼前的人淡定像是无事发生,垂着眼眸,举着一杯牛奶喝。唯有耳尖尖的一点红,见证她的羞窘。 花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凑得离茶柠更近,将有些碍事的金丝边眼镜摘下,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望着茶柠不自在躲闪的目光,花桥笑得很得意,“你居然也会害羞?” “这算世界第八大奇迹吗?” 她肆意撩拨着眼前人,故意吹着气,吹乱垂落眉骨的几根发丝,还伸手勾起发丝在指间缠圈。 完全没注意茶柠微微眯起眸,神色危险起来。 “蠢鸟。” “嗯?唔——” 当猎物自己凑近,猎人不会放弃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 单手揽着花桥细软的腰,另一只手挑高她的下巴,刚好是适合亲吻的弧度。 茶柠吻了上去,挑起花桥下巴的手变成钳制,不让人逃离,一寸寸碾压过去。 牙齿在唇瓣抵磨,轻轻噬咬,力道却又显得轻巧,若即若离,给花桥带来无尽折磨。 她想追逐而上,尽情挥霍唇齿的蛮力碰撞,可每当想吻的更深入,掌控节奏的人却远离。 怎么会有人在激吻时还能这般理智操纵节奏? 花桥又气又急,双手不安分起来,故意在茶柠身上点火。游走在对方单薄的腰线,掌心顺着脊背上滑。 如愿的,她感受到茶柠心跳越快,呼吸急促,亲吻也更加激烈起来。 并且远远超出了花桥的预期。 口腔内所有空气都被掠夺,仅靠唇舌间的纠缠,渡入新鲜空气。 花桥某一刻在想,自己靠茶柠的吻活着。 她此刻已经没力气去挑衅茶柠,在对方身上胡乱动作的手,仅剩的力气只够环住茶柠的腰。 只是亲吻而已。 花桥告诉自己。 可却被亲得眼泪汪汪,浑身燥热得出汗,每次呼吸交错都像在垂死的边缘挣扎。 生死掌控在茶柠一念之间。 早知道就不喂她吃那么多东西,吃太饱来折腾自己来了。 第三次如涸泽之鱼,竭力从纠缠而来的唇齿间呼吸新鲜空气的花桥,后悔让茶柠吃太饱了。 等一吻终了,花桥趴在茶柠肩头急促喘息。 并且狠狠决定再也不管茶柠饭吃多少,饿死拉倒! 抹去唇边过分暧昧的水迹,花桥故作淡定起身,挑着眉对茶柠来一句“不过如此”。 茶柠看着她边挑衅边戒备,时刻准备跑路的模样,唇角略勾,捡起桌上眼镜,轻柔擦拭镜片。 以蠢鸟的性格,不理她反而是最好的勾引。 “三、二……” 心中默数着倒计时,才两个数,花桥就咬牙切齿扑过来。茶柠眼眸微垂遮掩笑意,张开手无比自然将人抱住。 “别管你的破眼镜了!”花桥嘟囔着去夺茶柠勾在尾指的眼镜。指间穿插,竟然有股过电的颤栗感。 惹得她指尖一个瑟缩,没拿稳眼镜,“呯”一声摔地上。 花桥…… “它假摔!” 花桥磨磨牙,指着地上眼镜朝茶柠控诉,“我都没有碰到它!” 茶柠想过很多句花桥会说的话,只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 假摔?眼镜? 她若有所思看一眼窗外。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有没有下雪。” “这才九月……”花桥说着话忽然反应过来,气得去掐茶柠的腰,“茶柠你混蛋!” 掌下肌肤软腻细滑,花桥超绝不经意的多掐一把。 抬头就迎上茶柠似笑非笑眼神。 花桥!!! 弯腰捡眼镜给人戴上一气呵成,有了镜片遮挡,她假装看不见对方洞悉的眼神。 但是,可恶!我干嘛心虚!她都快亲死我了 ,我才摸两下! “干嘛这样看我!我不仅摸还要亲,你拿我怎样!” 心虚不过一秒,明明被抓包,某人却又理直气壮低头亲了亲茶柠的腰。 茶柠一时错愕,转念一想这又的确是蠢鸟的性格。 她这人才不管错不错对不对,她认定的都是正确的,就算错的也死犟着不改。 仰身后撤,茶柠推开花桥,平息着情动而起的微微喘息,“你再亲下去,今天别想出门了。” 花桥看过来的时候,茶柠已经平息好情绪,冷静淡然。导致花桥完全没有看出其他意味。 单纯以为茶柠不想给自己亲。 这可把她委屈坏了!混蛋茶柠凭什么?自己亲得尽兴,就不让别人亲了? 她一把抱起茶柠,两步走到沙发把人往上一扔,倾身上前,“洁癖精!你的洁癖是只准你碰别人。” “不准别人碰你吗?” 茶柠? “别闹!” 蠢鸟又脑补了什么?自己哪次不让她碰了?不给亲还是不给抱了? “我才没有闹!你给不给我亲?” 花桥其实有点底气不足,咳咳,她还是有点良心的。她的良心告诉自己,自己在无理取闹。 但她很想,欺负欺负茶柠。 凭什么自己被亲得快死掉,这人却理理衣袖,云淡风轻? “给你亲。” 花桥还在想着要是茶柠拒绝,自己如何的强取豪夺。没想到对方怎么快顺从了。 “洁癖精!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要亲你就给人亲?” 茶柠引以为傲的智慧在花桥面前失了效,完全没有预料到花桥居然是这种反应。 无奈叹口气,“你想要我怎样?” 某只蠢鸟脑回路异于常人,自己已经完全拿她没办法。 “你应该狠狠拒绝!” “好,那我拒绝你。” “不可以,你干嘛不给我亲!” “……” 茶柠看着说话越来越离谱的某人,直接拽着她手腕将人拉近,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好了,蠢鸟安静下来了。 不擅长接吻担心再次被亲得死去活来,被迫安静的花桥…… 小心将自己手腕从茶柠手掌里抽离,后撤两步,目测一番,自认为安全距离。 顿时底气十足的叫嚣,“早晚亲死你!” 茶柠想起某人昨天睡梦的呓语,噗地笑出了声,看来蠢鸟对于“亲死”自己这件事,真是执念颇深。 她那不加掩饰的笑,自然被花桥看到,不客气翻个白眼,嘀咕一句,“以后有你哭的!” 扯扯身上衣裳,还是昨天茶柠脱给自己的衬衫。花桥瞥一眼还在躺沙发的茶柠,踢了踢沙发,“快起来!” “我去换衣服,带我出去玩。” “是去买衣服。” “不要,我要玩其他的。” 花桥的声音渐渐飘远,人已经跑到了楼上。昨天茶柠让人送回来的衣服去被她扔到了衣帽间。 现在去挑几件顺眼的,穿好出去玩。 马丁靴、短裙、镂空针织衫,花桥在镜子前转个圈,极其自恋亲了一口镜子里的自己。 刚要下楼,瞧见一根蕾丝颈圈,手一勾去找茶柠。 “茶茶!” 茶柠正在摆放杯子,腰就被人从后结结实实的抱住。 “茶茶~帮我把这个戴上——” 甜蜜的语气十分腻人,茶柠看不见花桥的脸,也知道她此刻如何的可爱。 蠢鸟求人的时候,总是可爱又迷人。 眼底带着笑,茶柠转身看花桥,视线停在她指尖时,春风般和沐的笑容顿时消失。 糕糕想玩游戏但是操作很烂—— 某人信誓旦旦带糕糕,然蛞蝓猫死N次后…… 她(操作一绝但救不了作死糕糕):我带不动了。 糕糕(心虚且大声且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这么没毅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你应该狠狠拒绝 第16章 你行不行 她不记得有给蠢鸟买过这种东西。垂下的眸掩住冷光,是哪件衣服的赠品吗? “快点快点!” 花桥完全没察觉眼前人的陡然冷脸,她将蕾丝颈圈塞进茶柠手里,一个劲催促。 背过身低垂着脖颈,一手将头发揽开,方便茶柠为自己戴上。 细软白嫩的天鹅颈在自己眼前展露,茶柠贴掌上前,摩挲着每一寸嫩白。 “好了吗?” 最脆弱、最致命的脖颈被人细细摩挲,仿佛呈上生命与自由,求人施舍怜悯。 让花桥十分不自在。 微微撇开些,逃离那份炙热的气息,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你行不行?怎么还没好?” “为什么要带这个?” 身后的声音微哑,却也足够平静,如同还未起波澜的深海。 游曳的鱼察觉不到深入其中的危险。 “当然是很性感!” 性感?茶柠将蕾丝颈圈缠绕指尖崩断,目光冷冷,将断成几截的黑色蕾丝,贴着米白针织衫塞进去。 “好痒,茶柠你干嘛?” 衣服内猛地被塞进多余的布料,摩擦生痛。花桥一边骂人,一边揪起自己的衣服抖动,试图把不明物体抖落。 “混蛋,你往我衣服里放什么呢!” 蕾丝颈圈很薄,又柔软。意味着当它断成几截后,可以贴着任何一片有温度的肌肤吸附。 花桥抖不出东西,扬起脖颈,将手探进衣服下摆,努力向上探索,摸到东西不耐烦地抓在掌心。 等看清手里是什么,花桥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狐疑扭头,举着手中东西,递到茶柠眼前,“不解释解释?” “质量不好,断掉了。” 金丝眼镜后是温和目光,连她的声音,都十分的温润。细长手指推了推镜腿,回视花桥。 仿佛在说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那……” “衣领太宽,没注意掉进去了。” 回答的速度比质问快,花桥话都堵在嗓子眼,指着茶柠说不出话来。 对方却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用手指着人,不是好习惯。”眼前人忽然抬头,眸光里星光熠熠,“要改的,蠢鸟。” 指尖湿润的水泽泛着光,花桥愣住,脑子一抽说道,“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大小亲?” 茶柠微微笑的神情顿住,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想了想,茶柠决定忽视掉这种奇怪感觉。伸手整理花桥刚才弄乱的衣服,连带为她理顺发丝。 被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待,花桥没有半点别扭。自然舒展双臂,示意茶柠各方位都要照顾到。 “裙子——” 花桥皱眉,“帮我把腰线正一下,刚才动来动去好像歪了。” 她像是天生就该被人精心照顾的贵族,指使人起来毫不客气,十分理所当然。 某一刻,茶柠居然有三分相信,眼前这人真是所谓的B23星云鹦鹉公主,娇气的有些可爱。 茶柠单手挑起针织衫下摆,另一只手顺着裙腰耐心为花桥整理短裙。 连自己摸着都发痒的腰肌,被外人触碰,更加敏感的要命。酥酥麻麻的痒差点让花桥软了腰。 “你是不是怕痒?” “怎么可能!” 花桥嘴硬道,“我才不怕痒!不信你随便摸!” 金丝镜片后的目光闪过错愕,茶柠敢对天发誓,虽然自己偶尔会对花桥用上一些小心机。 但她刚才真不是为占便宜,纯粹真心关心花桥。 只是,茶柠得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起码对着主动送上来的,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香香软软小蛋糕,没有不吃的道理。 裙腰紧致,勾勒出迷人曲线。而茶柠不需要去看这道曲线如何的迷人。 指腹所过之处,亲自描绘。 她听着花桥强忍却仍然溢出的细碎哼吟,感受对方故作淡定却在颤栗的肌肤。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即便如此花桥居然一声不吭? 蠢鸟比自己想象中更好面子。 可花桥越是隐忍,茶柠就更想欺负。她在心里默想,花桥有时骂得对,自己就是有病。 只是这病,只在遇上花桥病发,只有花桥能治。 “还、还没好吗?” 花桥自己不知道,她这句话颤音如弦,如此悦耳动听。 茶柠眸色微微深邃,直起身退开一步。“应该好了。” “应该?” 腰际四处撩拨的手抽离,令人羞耻的痒感也中断,花桥才松一口气,就听见【应该】两个字,气得想往地上一躺打滚。 合着她忍半天,洁癖精还没有给自己裙子的腰线对正? 试探扭两下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腰侧还是有点不舒服。 “茶柠!” 花桥狠狠瞪过去,气不过从旁边拖过矮脚凳,站上去指着茶柠—— 不对,她怕茶柠犯神经又亲过来,立马缩回了手。 最后只能干瞪着眼,花桥自觉十分没气势。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了矮脚凳站上。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应该好了?” 瞪完人,花桥还低头看一眼裙腰,总觉得有几分别扭。腰上微微刺痒,仿佛被裙子歪掉的锁边刮蹭,生着疼。 “可恶的洁癖精!这么没用!还得我自己来。” 才伸手准备去调整裙腰,手腕忽地被捏住。顺着那只手诧异看过去,迎上茶柠微微笑的目光。 “没用?花花心底是这么想的吗?” 花桥甩了下手没甩开,反倒是被捏住的手腕,在她指尖之下泛起红。 “干嘛又叫我花花,恶心兮兮的。” 每次茶柠叫自己花花总是太甜腻,让花桥感觉自己像被她放嘴巴里嗦了个遍,沾满她的气味。 “另外,没用就是没用!”她摇了摇被茶柠捏住的手腕,示意道,“就算你胁迫,我才不会改口呢!” “嗯,不用改口。” 不、不用改口?花桥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茶柠居然就这么轻易认下,承认自己没用? 忽地,花桥眯起眼眸,“你在心底打什么坏主意?” 就如同茶柠了解花桥,花桥对茶柠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比如自己嫌弃她没用这种话,茶柠是绝无可能认下的。 “嘘!怎么会是坏主意?” “我只是想告诉花花,随意歪曲事实诽谤别人,要受惩罚的。” 茶柠以指抵住花桥唇瓣,偏头含笑,笑意不达眼底。 就着捏手腕的姿势,茶柠用力将花茶拉进怀里。趁花桥还没来得及反应,将她另一只手捉住,一掌以圈之。 “你又想干嘛!我刚理好的衣服都乱了!” 对于双手都被桎梏,花桥还没察觉其中危险。她被从矮凳上拽下来,跌撞着摔进茶柠怀里。 挣扎间,衣裳自然皱得不成样。 茶柠看着怀里还认不清状况的花桥——不对,她紧张时总是习惯咬住下唇,比如现在。 故作的淡定很可爱。 “乱掉的衣服,我等会亲自给你整理。” 下巴搭在花桥颈窝,茶柠几乎是挨着她的耳朵在说话,温热呼吸拂过耳廓,如画笔在涂抹胭脂。 “花花,怕痒不是么?”茶柠的指尖轻轻搭上花桥的腰,有意问她。 “胡说!我才不怕!” 花桥看过童话故事,只要坚持不承认自己的缺点,敌人就拿自己没办法。 那么同理可证,只要自己坚持不承认自己怕痒,茶柠就不会借此惩罚自己。 “我自闭、我社恐,我最怕出去玩!” 花桥抱着三分希望,祈祷茶柠罚自己出去玩。毕竟,童话故事里就是这么讲的。 茶柠愣了三秒,轻呼一口气,几乎气笑——花桥眼里自己就这么好糊弄? 指尖在腰线流连,引起怀中人瑟缩。能看出来,花桥眼神中的欲言又止。 茶柠的手温润却不细腻,作为一个执刀的主任医师,她的指腹带着薄茧。 此刻那只执刀的手,正轻轻落在软滑腰肌,将嫩白的肌肤蹭红。 痒!好痒好痒! 花桥不明白怎么这次痒意更甚,明明之前洁癖精给自己整理裙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 她努力扭腰闪避,却忽略自己被茶柠抱得紧,自由活动的空间太窄。 自然躲不过那只追上来的手。 “是不是很痒?” 花桥尽量不去想腰间软肉被拿捏的触感,甚至不敢开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实在太痒了。 但她才不会让茶柠得意,憋着一口气,迅速说道,“都说了我不怕痒。” “哦!” 茶柠戳了戳她腰间的痒痒肉。 花桥!!! 她将与混蛋茶柠势不两立!!! 咬牙抵抗腰间酥痒的侵袭,她花桥,绝无可能向混蛋茶柠低头认输! 忍着神经系统的震颤,克制笑,却憋红了眼睛,眼尾含着泪滴,水光盈盈。 那只可恶的手,似乎总能找到最怕痒的那一寸肌肤,于是磨蹭着迟迟不走。 直到一丝丝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花桥整个人的颤栗。 直到花桥眼尾含住的泪滴,终于随着她再难克制的笑坠落。 花桥笑着,也哭着,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她试图挣脱茶柠的控制,这才发现双手被桎梏,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不便。 她不能去推开茶柠,甚至由于手腕完全被制住,自己稍微离开茶柠的怀抱,又被她拉回来。 “停下! 你这个混蛋!”她眼中终于生出一丝恐惧,藏在倔强中,几乎令人难以察觉。 只是,一直观察着她的茶柠,当然不会忽略这丝变化。 “花花,这是惩罚。惩罚不会因为你哭了,害怕了,就中止。” 天气又变得好热~~~假秋天!坏!骗糕糕秋游,出门一秒热翘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你行不行 第17章 瞎子姐姐 茶柠凑过去,舔去花桥眼尾的泪,卷在舌尖细细品味。 “听说开心的泪是甜的。花花笑得这么开心,泪却有点咸。” “是我不够努力吗?” “混、混蛋!”花桥惊叫一声,眼圈发红,攒了些力气直接往茶柠肩上一口咬下去。 神经病!没有生理常识的吗!眼泪怎么可能是甜的!!! 嘴巴里漫开铁锈味,那只可恶的,挠痒痒的手,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 举高至头顶的双手,也被人温柔松开放下来。 花桥脚底发软,撑不住倒在地上。衣衫杂乱,唇上沾着血,狼狈又诱惑。 茶柠偏头瞟一眼肩上血红的牙印,垂眸看着瘫在地上的花桥,弯腰跪坐下来。 伸指过去,指腹摩擦着她的唇。 “干嘛!” 花桥啪一下打掉茶柠的手,“离我远点!现在不许碰我!” “唇上沾了血,我帮你擦掉。” 茶柠毫不在意被拍红的手,眼底甚至浮动一抹愉悦。【现在】不许碰,真是可爱。 毫无威胁力。 她垂眸带笑,在花桥毫无防备下,手指探入她的口腔。“牙齿上也有血。” “唔?夺要泥寡——” 花桥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感受到柔软的指腹拂过一颗颗牙齿,有意无意按着舌底。 细长指节抵着上颚,让她唇齿被迫张开,无助分泌着口津。 花桥回神之后,想也不想咬上去。 茶柠轻皱眉,很快又松开。另一只手搭上花桥的腰,漫不经心抬眸看花桥,“松口。” 腰际搭上的那只手,温度灼烫着肌肤。花桥知道那是无声的威胁。 关于她到底怕不怕痒,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想到方才的情绪失控,花桥愤愤松口,只是临松口前,故意用力咬一口脆弱的指尖。 就为了让茶柠吃痛,知难而退。 可她显然没料到,比茶柠知难而退先来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打击报复。 口腔的每一寸都被指甲细细刮过,不痛不痒,感觉却异样,差点让花桥疯掉。 尤其是当她实在难受,咬住茶柠的手指,摇头祈求。腰间那只手便动起来,突来的痒意疯狂肆虐。 而茶柠只是垂着眸看她,金丝眼镜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目光,花桥看不清。 她眼中早已起了雾,将视线都模糊。 颤栗着松开口,任由对方细长手指在唇齿间游曳探索。果然腰间痒意也蛰伏。 “花花又哭了?” 眼尾的泪还未坠落,被人倾身凑近,吻入唇间。 花桥眼睫轻颤,感觉一抹温润在眼尾轻扫,死死憋住了泪,她才不会再给茶柠机会亲自己。 亲哪里都不准! 混蛋茶柠!卑鄙茶柠!无耻茶柠!糟、唔糟糕透顶的家伙!最最讨人厌的家伙…… 她无力去抵抗茶柠,只能在心底狠狠骂她。 强忍着舌齿被人作弄的难受,身子止不住发颤,双手向后撑地,身弓如桥,手腕都在发抖。 到底、有完没完…… 有过几次教训,她不敢再去咬茶柠的手,只能任由它作乱。 可是眼眸的委屈早就满溢。 差点撑不住的时候,终于那只手离开了,腰间也变得自由。 花桥憋了许久的泪如珍珠滚落,许是知道茶柠不会再作弄自己,边哭边骂边推搡茶柠—— “不就是咬了你一口,你咬回来好了。” “干嘛这么欺负我!” 是的,她没有坚决抵抗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一直以为茶柠这样作弄自己,是因为被自己狠咬一口还出了血。 自己心虚来着,不好意思坚决反抗。 扯落早就乱糟糟的针织衫,露出光滑圆润肩头,花桥眼睫还带着泪,抽抽噎噎靠近茶柠。 “给你咬回去。” “不许再像刚才那样对我,我好难受。” 饶是茶柠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花桥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茶柠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从没想象过,人性居然可以如此善良温软。 像有温度的光,透进黑暗,几乎把自己灼伤。 她压上去,唇瓣下是止不住颤抖的肌肤。茶柠忽然想起来,花桥最怕的是痛。 她也很想咬,狠狠的,牙尖扎破表层皮肤,留下不可磨灭的一圈齿痕。 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茶柠最终轻轻地,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安抚着害怕到颤抖,还故作坚强的人。 “花花,我没有故意欺负你。” “我只是想帮你,清理掉牙齿沾的血。” 茶柠推了推镜腿,撒下一个纯良无比的谎。她可以是个表面光鲜,内里混蛋的坏人。 但她想,总要给花桥留一点好印象。即使她在花桥心里的形象,其实早已岌岌可危。 “茶柠你,你是不是真有病啊?”花桥抹把泪,认真看一眼茶柠,迟疑片刻,满是诧异,“死装什么呢!” 一瞬间,茶柠脸上笑容有些破裂。 她轻舔齿尖,盯着花桥肩头,似乎后悔刚才没下口。 花桥瞥见,手腕仍然微颤,却毫不客气拉上衣领,屁股往后挪挪,离茶柠更远。 然后抛给茶柠一个白眼。 她才不管洁癖精在想什么,机会都给过了。她又不是有病,傻了吧唧再主动送过去给人咬。 第一次是道歉,第二次可不就是脑子有病。 至于其他的……花桥暗恨磨磨牙,仰头盯住茶柠,“轮到你道歉了。” “道歉?” 茶柠上前一步,弯下腰,随她动作垂落的发尾扫过花桥鼻尖。 琥珀麝香混合的后调,侵入花桥呼吸。 “道歉是认错,做错事情才需要认错。”茶柠声音轻飘飘的,往花桥耳朵里跑。 “花花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花桥愣了一瞬,下一刻抓紧茶柠衣领,迫使她直视自己,气急了话都在舌尖打结—— “你、你、我,不对,茶柠你……” 道理说不清,花桥直接武力解决。抓着茶柠衣领的手更加用力,将人带倒。 下一刻,花桥直接压了上去,坐到茶柠腰上,抱臂居高临下端详对方神情。 以为会看到慌张或者其他情绪,结果这人只是眉眼微动,淡然扫了自己一眼。 “给我道歉!” 花桥挥了挥小拳头示威,“快点!你知道是哪件事!” “我不道歉,花花会打我吗?” 底下人瞟一眼毫无威胁力,小包子似的拳头,垂眸轻声问。 花桥跟看神经病似的,嫌弃白了一眼茶柠,“我打你干嘛?” “你那浑身骨头,我还怕硌着我手呢!” “你不道歉,我就天天乱扔垃圾!我要把穿过的衣服扔地上,吃过的零食袋扔桌子上,光脚在地上跑还要跳沙发蹦……” 花桥越讲越开心,没发现茶柠也跟着在笑。 “……总之,我要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气死你这个洁癖精!” 意犹未尽说完,花桥抱臂仰头,做足了姿态,等着茶柠被吓怕,乖乖给自己道歉。 忽地,下巴被人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她低头,看见罪魁祸首的那只手,气恼捉住,直接按地上,俯身靠近茶柠,“赶紧道歉,不准勾引我。” “我才不会色令智昏!就算你求我亲你,我也不会……” “求你亲我。” “我才不会亲你!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勾引的人吗?你先道歉!” “求你亲我。” 花桥吧唧亲了茶柠一口,迎着茶柠错愕目光,理直气壮,“我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勾引的人。” “而且我亲完还不认账!” “你不道歉我就不让你起来!” 茶柠看着得意洋洋的花桥,眼底错愕转为浅笑,觉得对方万分可爱。 “嗯,那我不起来。” 茶柠甚至调整了更舒适的姿态,神情惬意。看着花桥咬牙切齿,不行,她才不会任茶柠白白欺负一回! 茶柠的弱点…… 花桥心底愤愤想,肯定不会是怕痒。自己刚才偷偷试过的,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 ——腰上被摸了一把又一把的茶柠:其实有感觉,但不是花桥想要的感觉。 “你不道歉,就让我欺负回去!” 花桥盯紧了茶柠,“要是你敢再拒绝,我就不理你了!” 茶柠看穿她虚张声势下的没底气,勾唇眼底浮现笑意。“我不拒绝。” “花花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 得到应允,花桥利落起身,大发善心拉了地上的茶柠一把。只是眼里笑得不怀好意。 “继续逛街去。”仿佛想到有趣的事情,花桥唇角翘起怎么也压不住,“我——亲自带你逛。” 她趴上茶柠肩头,故意凑近她耳朵低语,“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拉起茶柠的手,花桥兴冲冲带着人往楼上走。 身上衣裳早就被折腾的皱巴巴,既然要出去逛街,肯定要重新换身衣服。 以及,她需要的物件,也在楼上。 花桥心情好得哼起歌,软软勾着茶柠的手,蹦蹦跳跳上了楼。教茶柠难免猜测,对方到底想了个什么绝世好主意。 居然这么开心! “洁癖精,你把眼镜摘下来。” 换好衣服,花桥指尖转着深蓝近黑的运动发带,笑眯眯靠近茶柠,“低头。” 轻薄柔软的运动发带,本该处于额头的部分,被花桥勾指轻轻下拉,遮住茶柠的眼睛。 “我要你,当一天的瞎子。” 她取过早就挑中的宽墨镜,端端正正给茶柠戴上,整理着被镜架勾乱的碎发,将发带的痕迹掩藏。 “走逛街吧!我亲爱的,瞎子姐姐……” [让我康康]天空是蓝色,云朵是白色,糕糕喜欢大家的心情,是粉红色![撒花][哈哈大笑][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瞎子姐姐 第18章 你总会找到我的 不可抑制的,茶柠浑身一颤。 “看来,茶茶也很期待呢!”交握的手掌自然感受到对方的颤栗,花桥还故意指尖在她掌心勾挠。 “不准把发带摘下来。”趴上这人的肩膀,花桥往她脖底吹了吹风,“任何——时候哦!” 故意拉长的声调,像是吉他弦的E调后摇,余音缠紧茶柠的心脏,教她不由自主地沉沦。 茶柠反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柔软指尖,没有花桥期待中的反应,即便目不能视,这人还是这般沉静淡定。 “那么花花,今天是我的导盲小狗吗?” 像抿着蜜糖,嗓音甜软,故意模仿着花桥之前那句“瞎子姐姐”的话音。 “说谁是狗!你才是!”花桥气恼咬上茶柠肩膀,没用劲,威胁般磨着牙。 忽而听见茶柠的轻笑,再想到自己的动作,不由黑下脸,就又听见某人又开口—— “我是你的瞎子姐姐,你是我的导盲小狗。这样才般配,不是么?” 耳尖蹭过软软的湿意,像被人轻轻舔了一口,一阵电流从耳尖麻颤到心底。 花桥猛然扭头,对方的神情却不像故意。 蒙着眼睛,方位感还是这么好吗?……花桥捂着耳朵,狐疑盯着茶柠半响,最后重重哼一声,“不许偷亲我!” 总之,才不会是意外! …… 商场人不多,冷气倒是打得十足。 从指间传来的触感微微冰凉,花桥不经意往茶柠怀里靠了靠,隔着衣裳感觉她身上透出的冷。 “就说你虚。” 小声嘀咕了一句,脚尖一转换了方向,牵着茶柠走向转角的奶茶店,小程序点了两杯热可可。 叫号的声音传来,花桥拉着茶柠就往那边走。然后看着稍显拥挤的前台皱起了眉,“在这里等我。” 她才不要别人碰到茶柠一丝衣角! 只是她没想到,转个身的功夫,回头就看见茶柠几乎被人抱进了怀里?大跨步走过去,才发现方才是错位幻觉,只是花桥话里依然带着气,“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着重咬着【姐姐】两个字,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眼睛有问题,看不见。”陌生人卷着大波浪,烈焰红唇,明艳张扬。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过来的时候,似乎可以原谅她犯的任何错。 “我只是想要个联系方式,没想到你姐姐吓到退后,我伸手去拉她,忘记自己手上还有奶茶。”明艳张扬的美人双手合十,眨着眼睛可可爱爱,祈求着原谅。 花桥冷着脸将人推开,仔细检查茶柠被泼湿的暗灰色衬衫,洇湿的布料正发出甜腻的草莓味。 “那个,右边第三家刚好是斯帕乐的店,要不我带你姐姐去买同款衬衫换一下,拜托给我个机会吧?我对你姐姐一见钟情……” 身后的人喋喋不休,花桥无语回头。 看着明明等着自己回话,却悄悄一再偷瞥茶柠,心思完全藏不住的明艳美人。她深呼一口气,抓住茶柠衣领迫使人低下头,不客气亲她一口。 这才不紧不慢看向盯上茶柠的陌生美人,迎着对方错愕目光,唇角蓦地荡开一抹笑,“不好意思忘了说,你看上的这位,我的姐姐——是我的情姐姐!” “给不了你机会。” 没等人反应,花桥收起笑,拉着茶柠转身就走,不顾身旁人踉跄,只管大步向前。 直到忽地拽不动人。 “干嘛?想回去听听刚才那个漂亮笨蛋,说着一见钟情有多喜欢你?”花桥磨磨牙,不高兴回头瞪茶柠。 “漂亮笨蛋?”茶柠话音平淡,听不出喜怒。“花花似乎忘记,我现在是你的瞎子姐姐,什么都看不见。” 说自己是瞎子的人,伸手触碰到花桥后背。指腹缓慢划过对方背脊线,一寸一寸摸索,最后停留在后颈。轻微摩挲,在花桥感到不适打算避开前,另一只手圈紧她的腰,不让乱动。 “倒是花花,给别人起这么亲昵的绰号,难不成是自己心动,生气那人看上的却是我?” 花桥手里还提着两杯热可可,不敢大力挣扎。任由茶柠温热呼吸在后颈喷洒,还捏着一小块皮肉反复揉搓,让自己又疼又痒。 “胡说!我才不喜欢那种笨蛋,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蛋。” 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花桥明显听见身后人一声浅笑,指腹摩挲后颈的动作更加轻慢,她顿时来气,“放开我,大庭广众,洁癖精你偷偷干嘛呢!” 掌下肌肤发出微烫暖意,茶柠顿了顿,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她今日的导盲小狗,被自己撩拨的面红耳热——的确,不适合大庭广众让其他人看见。 那就,不在大庭广众好了。 “花花不带我去买件衣服吗?”茶柠松开花桥,听见她明显放松的呼气。 她的导盲小狗真是天真,居然以为解开了牵引绳。却不知,她以为的自由,只是在主人允许内的,放长绳圈而已。 鼻尖又闻见令人厌恶的,黏腻的草莓奶茶味。茶柠皱紧眉,指尖摸索着挑起衬衫洇湿的部位,嫌弃地往花桥身上蹭了蹭。 花桥? “茶柠你能不能做个人?自己衣服脏了,还故意把我的蹭脏?” 即使被叫了大名,茶柠却神情愉悦,“一起换掉好了。” 花桥无语白她一眼,又想起这人现在看不见,不由生闷气,真是浪费自己表情。不过,想到洁癖精穿着脏衣服这么久,发点神经也正常。 将手里热可可递一杯过去,去牵住茶柠另一只手,“走吧,带你买衣服去。” 身旁人没答话,喝着热可可,鼻音轻“嗯”,算是对花桥的回答。 “不许发出奇怪声音!”花桥浑身陡然紧绷,不承认刚才自己骨头都微酥,喝一口热可可假装冷静。 中心大屏又在播映品牌商铺的宣传片,花桥停下来,看着彼乐佛的产品介绍,又回头看一眼茶柠,风格倒是挺适合的。 刚巧,彼乐佛的品牌店就在对面。花桥抬脚,却又轻轻落下。环顾一眼四周,不过三三两两人群。 “洁癖精,还记得我说过,任何时候都不准摘下发带吗?”花桥玩味地拨弄耳机盒,听着盒子开开合合的脆响。 翘起的唇角显示她心情很好,不等人回答,打开手机音乐软件,挑一首南北组合唱,特地测试一下蓝牙耳机,确认链接正常,将耳机给茶柠戴上。 “我知道,你总会找到我的。但我,只给你这首歌的时间。” “我会在一个地方等你。要是找不到,今天的剩余时间,都不准亲我。” 点开手机设置,确定了蓝牙链接的距离是七米。花桥迅速跑开七米外,不忘得意朝茶柠喊一声,“加油哦。” 耳机内播放的音乐突然断开,茶柠没急着找人,于黑暗中默默听取周围发出的一切声音。 临时起意、买衣服、品牌、音乐……脑中思想与周围环境的声音碰撞,茶柠不急不躁抬手喝一口热可可,她的导盲小狗这么不乖,抓到要如何惩罚呢? 锁定了目标,茶柠试探靠边,摸到冰凉扶手。沿着脑海中规划的路线,轻靠扶手慢慢走。 耳机里的音乐时断时续,引着茶柠向前走。越过弧形距离,茶柠又听见耳机里音乐又响起,只是接近尾声。 她知道花桥就在附近,却来不及判定具体位置。苦肉计和不能亲花桥之间,很好选择不是么? 路上不是没有障碍物——茶柠在音乐渐缓的间隙思考,受怎么样的伤才能博取某人最大的同情。 太入神,以至于撞上镂空花篮,她甚至还有些怔愣。便听见风都被某人撞开,气流倒卷,空气里满是熟悉的香气。 事已至此,茶柠欢快轻语,“找到你了!花花,我没有超出规定时间,现在可以预支一部分奖励吗?” 花桥本来就有三分怀疑,听了话顿时变成十分。气得将茶柠胳膊都捏紧,“你故意的!” 呃,那还真不是故意的,只能说自己运气很好,有些心想事成。 茶柠忽然无辜的神情,让花桥更气。她离茶柠一直不远不近,不时进入蓝牙有效范围,勾着人走。自然把她一路的表现看在眼里。 明明目不能视,却能很好避开路人或者障碍物。除了花桥早就知道,谁能看出她此刻正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行走呢? 只是当茶柠走向那处镂空花篮,花桥依然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怕人会撞上。但花桥没想到,对方撞上镂空花篮的举动,显得如此笨拙和刻意? 明明,按照正常的路线是可以绕过去的。茶柠却陡然转向,“呯”一声,把镂空花篮都撞得微晃。而这一刻,音乐刚好还有10秒结束。 花桥都不敢想,“呯”那一声有多疼。结果这人先开口,说的却是那样一句话。让人不怀疑她故意的,都难。 “你就不知道疼吗?” 黑着脸,花桥下意识就撩起茶柠衣服下摆,想要查看撞得怎么样,手都搭到她腰上,及时停住。 可恶!她得找个私密性的空间检查。 “跟我走!”瞟一眼边上的品牌店,反正本来也是准备去它家买衣服。 拽着茶柠进了店,花桥扫一眼四周,“这件、这件、这件还有那件,另外七号架上的两件,帮我拿到试衣间。” 彼乐佛的店员迅速拿着花桥指定的衣裳,引着人走去试衣间。将衣服放上挂衣杆,转身微笑—— “彼乐佛注重客人**和安全,试衣间采用全封闭设计。另外门不仅可以反锁,门上还有紧急铃,我们将全方位为您的安全服务。” “祝您使用愉快!” 游戏大佬:感冒了。 糕糕:我也是。 欸?等等!! 速速翻找聊天记录,糕糕发出惊叹的声音:赛博亲吻也会传染感冒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你总会找到我的 第19章 把手抬起来 店员离开后,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被遮住的眼睛看不见花桥的脸,茶柠却笃定对方此刻气鼓鼓像河豚,戳起来一定手感很好。 试衣间的熏香是木质调,闻起来很特别。尤其黑暗中的嗅觉更加灵敏,“熏香挺好闻的。”茶柠淡淡说道。 “没你身上香!” 花桥完全是下意识堵她一句,语气不像夸奖,完全是嘲讽。反应过来脾气有点冲,花桥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 “茶柠,没有下一次!” “再敢耍心眼,我就不要你了!” “我没……我只是有这个计划。”茶柠不好说自己完全没想过作弊,“但是刚才,的确是意外。” “我信你个大头鬼!”花桥嘀咕一句,扣上门锁,这才低头去掀开茶柠衬衫下摆。 “我就知道!”话音陡然转高,满满的怒气冲冲。 花桥盯着那一大片与洁白肌肤明显相对的红,眼睛也跟着发红,“怎么就没把你骨头撞断!” 她把茶柠推到边上长凳,眼里的红已经氤氲成雾。“别乱动,让我检查一下。” 茶柠倚着墙,半曲着腰,好奇是怎样的严重情况,让自己的导盲小狗话音都哽咽。毕竟她自己,是真的没觉有多疼。 忽地,她感觉小腹砸下滚烫的泪滴。一下子,刚才撞伤的痛痒,感觉也突然清晰起来。 “别哭,不疼的。” “我才没有哭!你看见啦就胡说!” 那我的确看不见……茶柠被花桥一噎,熟悉的无奈涌上心头。蓦地,她感觉小腹某处被人按了一下,尖锐的痛差点让她忍不住叫出来。 花桥松手,盯着那处淤青,心情如同淤堵的沼泽,不痛快,难言的憋屈。 “如果故意撞伤自己,不会这么严重。因为大脑提前预知危险,便会控制身体避免严重自残。” “只有无法预知的危险,才会给身体造成很大伤害。可是茶柠,我不确定。”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确定。即便看上去是意外,我也不敢肯定这是意外。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真能做出来,这样伤害自己的事。” 滚烫的眼泪滴落,花桥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却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心在为茶柠的伤在痛。 她才不要为一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糟糕家伙哭! 茶柠顺着花桥的话想了一下,好像完全正确。只是,花花居然对自己了解这么深刻了吗? 砸在小腹的泪也砸进心湖,茶柠神情一晃。弯腰伸手将死活不承认哭泣的人圈住,抱着她,轻抚发丝。 “其实还挺疼的。另外我真不是故意撞上去的。” “我才不信你。” 话虽如此,花桥神情缓和下来。退后挣脱茶柠拥抱,低头盯着那片撞伤,贴近吹了吹气,又亲了一口。不自在说道,“又没有好一点?” “书上说这样就不疼了。” “什么书?” “你管我什么书!” 书不是正经书这件事,花桥才不会说出来。“赶紧换干净衣服,回家上点药。” “嗯?花花不帮我换衣服吗?”茶柠抿着唇,眼里却有笑意在闪,“要么,我摘下发带?” “不准不准不准!”花桥猛然伸手,握住茶柠上抬的手腕。可恶的洁癖精,休想打坏主意,“一天就是一天!” 她努力回想茶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这是惩罚。惩罚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中止!” 她越说越流畅,越有底气。她才不是小心眼,记仇茶柠把自己弄哭都不停止的事。她只是执行了茶柠的规则。 “好。” 茶柠将圈紧自己手腕的手掌拨开,抬手指尖探向衣领,自上而下,一颗一颗挑开纽扣。 “你、你干嘛!”花桥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看。那双纤长细白的手,在暗灰衬衫游走,挑开纽扣,露浅浅的白。 某一刻,花桥想自己当那颗纽扣。 “打住打住!花桥你争点气!”心里的小人在自言自语,唯有泛红的耳尖与颤动的睫毛,泄露她旖旎心情。 “换衣服!”茶柠淡淡回了一句。 不!这是引诱! 花桥抓住茶柠的手,几番换气让自己声音不再颤抖,努力装出无所谓的平静,“我来帮你换!”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不可以!”花桥气恼喊了一句,她这样引诱自己,要是自己忍不住做色色的事情怎么办? “我才不是白白帮你!等会你也要帮我换衣服!” 茶柠神情有些微妙,唇角勾勒一抹浅笑,“好,听你的。” 【听你的】三个字,极大的取悦了花桥,让她忽视心底方才升起的一丝不妙感觉。 垫脚取下挂衣杆上的两件衬衫,花桥拿到茶柠身前比划,挑中纯黑那一款,“先试一下这件。” 衣服放到一旁,花桥去解茶柠脏掉的衬衫,别扭撇开脸,多看一眼都面红耳热。 空气很安静,只剩下呼吸声清清浅浅。那些在茶柠指尖很好挑开的扣子,到了花桥手里滑溜溜,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在躲闪。 “不准乱动!” “嗯?我没动。” “笨蛋!我没有说你!” 茶柠顿了一下,忽地笑出来。依照她对花桥的了解,这人正在和纽扣搏斗。 “不许笑。”花桥头都没抬,努力解着纽扣,一边警告茶柠,“这次是在说你!” 终于解完最后一颗纽扣,花桥飞快扯下脏掉的衬衫,拿过一旁的新衣服给茶柠套上。 熟能生巧,花桥这次飞快将纽扣处理好,整理下衬衫。无意瞟见边上自己挑的另外几件,头都大了! “这件很合适,其他不用试了。”带着三分心虚,她说起话来,也有几分虚虚飘飘,语音含混。 “花花说很合适,那一定不会有问题。” “那当然!” 仅有的三分心虚消失,花桥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揪过挂衣杆上一件淡黄针织衫,塞进茶柠手里,“换你了!” 她的衣服可比茶柠的好换多了。没有纽扣的针织衫而已,只要茶柠手一搭,一拉,分分钟换好。 以上,纯粹是花桥美好的幻想。 有些伤初时不显,越久越痛。尤其是撞伤这种,身体总是后知后觉。 被疼痛折磨有一会的茶柠,想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缓解这份钝然而持久的痛。比如逗逗她的导盲小狗,欣赏她炸毛瞬间。 花桥递来的衣服很软,软绵绵像是花桥本人。茶柠轻柔放到一边,伸手在黑暗中寻找花桥。 “你、你拽我裙子干嘛!” 花桥拍开像是闪现在自己裙边的手,气恼叫了一声。本还想凶茶柠一顿,忽然听见外面又有人进来。 顿时压低了声音。 好在彼乐佛试衣间很多,新来的客人许是看到这边有使用中的试衣间,去了更远一些的隔间。 “我看不见。” 花桥正听着外面动静,闻言扭头,看见茶柠一副无辜的神情。那,好像也不能怪她。 思考一瞬,花桥接住茶柠悬在半空的手,放到自己衣服下摆,“抓住。我衣服才没有你的那么麻烦,只要一掀一盖,就换好了。” 茶柠从木质长凳起身,挨近了花桥,“这样吗?”她一点点拉高针织衫的下摆。 慢吞吞,慢得花桥都着急,“快一点啦!” “花花,把手抬起来。” 她的语气温柔而坚定,花桥却听出一股说不清的缠绵味道。本不想听她的话,只是自己穿的衣服没有纽扣,茶柠要求的也没错。 想了想,她不放心特地又说一句,“你只管往上拉就可以。过了手长就扯掉,然后套上新衣服。” “嘶!” 花桥立马捂住嘴巴,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奇怪声音,压着嗓子控诉,“茶柠!你手放哪呢?” 腰上搭过来的那只手,惹得自己好痒。 “我看不到花花的手举得多高。看不到,因此只能靠接触,去确定。” 花桥低头,便看见茶柠一手扯高针织衫,一手攀附在自己腰侧,随着衣服扯起的高度,跟着一寸一寸往上。 从腰侧上攀而来的触感是如此奇异。花桥有心拍掉茶柠的手,却看见对方神情如此认真。 只是换衣服而已,很快就好了。 花桥忍着奇怪感觉,咬着唇,嗓子里堵着决不能发出的声音,她要控制住。 举高的手臂开始泛起酸,花桥忍不住放下,打算揉揉肩膀放松。 “花花?” 见鬼,这人明明看不见的。 无奈又将双臂举高,压着声音催促茶柠,“你属乌龟的吗?还能再慢一点吗?” “别,别乱碰!” 茶柠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花桥差点惊叫起来。“是耳朵是耳朵啦!不要揉!” 很难确定嘛?干嘛还要揉来揉去,捏来捏去,确定形状。 “再快点啦!你个乌龟精!再往上一点就脱掉了。”花桥感受耳朵上的手离开,这才自在下来。 “剩下我自己来。” 茶柠的手简直有魔力,碰哪里自己就哪里发热。给自己换衣服简直是折磨,偏偏还不能说她是故意乱碰。 毕竟花桥偷偷检查过,发带还待在它原来的位置,茶柠还是目不能视的状态,手底没分寸,也是很正常。 “花花,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茶柠没同意花桥自己穿衣服的要求,捏着柔软的干净衣服,她温声道,“蹲下,花花。” “你训狗呢!” 很显然,花桥不打算听话。 这周轮空无榜心情很down~~~ 哭唧唧的糕糕到处找姬友安慰—— 姬友:摸摸~ 糕糕:不管用,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 姬友:抱抱举高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把手抬起来 第20章 我可以躺着 “要求这么多,我自己穿!” 花桥扯过茶柠手里的衣服,刚往自己身上套,耳侧传来对方友好问候—— “要我再给你脱一遍吗?” 花桥手一顿,羞恼扭头,瞪向某个胡说八道的人。 “抱歉花花,我不能容忍自己做事情半途而废。”蒙着眼睛的人伸出了手,“所以,可以让我继续吗?” “你想要继续就继续,那我还想自己穿呢!” “等等! 你在干嘛!” 猛地被人拽进怀里,花桥都不知道自己该先思考为什么茶柠每次拽她这么准,还是先思考要不要挣脱这个香喷喷的怀抱。 “花花,乖一点。” 耳尖拂过温热的呼吸,花桥蓦地一颤,“你别乱来,外面有其他人呢。” “花花的小脑瓜,在想什么不可说的事情?”茶柠下巴枕住花桥乱蓬蓬的发顶,唇角勾笑,“穿衣服,是一件很正经的事。” “但你不是正经人!”花桥不客气吐槽,糟糕的坏家伙,就知道仗着自己喜欢她为所欲为。 微凉指尖落在肩头,轻敲着节拍,惹起难耐的酥痒。只是该解释的人不说话,忽然的沉默,反倒让花桥有些不安。 “怎样?百口莫辩了吧!”她犹自虚张着声势,却也生怕茶柠真的承认下来。 “既然花花认为,我不是正经人。那我,可以做一些不正经的事情吗?” 蝴蝶骨传来异样感觉,潮湿,温软,以及轻柔的噬咬。就像是有人温柔贴上去吻了吻,舔了舔,咬了咬…… 不对!什么就像,明明就是! “你不能这样子!我还没有同意!”花桥害羞得身体都绷紧,喜欢仿佛过电般的震颤,态度却又矜傲。 “唔!” 她咻地捂住嘴巴,扭头瞪向罪魁祸首,“不准用力咬我。”她小声又悄悄的说。 真是个坏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怕疼,还大口咬她! “对不起。” 忽然,圈着自己腰的手臂抽离,花桥还有些不适应。茶柠居然这么轻易放开了自己? 她不应该喜欢对自己酱酱酱很久,玩这个自己也喜欢的亲来亲去的游戏? 奇怪看一眼茶柠,陡然发现她眉头紧皱,额头沁出冷汗。花桥震惊地差点忘记放低声音,“你怎么了!” “撞伤的位置忽然有点痛。不过没事,过一阵就好。”看上去变得意外虚弱的人,说话还是这么平稳淡然。 “那我再亲一下,会不会管用,变得不疼?”花桥这次有些迟疑,心想刚才亲的那一下这么快不管用了吗? 止痛效果也太差了!破书,上面说的根本就不准确嘛! 瞧见茶柠微微摇头,花桥变得更加失望。茶柠不舒服,自己的心也变得乌沉沉,像是积雨云,潮湿沉闷。 “我不喜欢你痛。疼痛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花桥自己最怕痛。因为喜欢茶柠,代入那份感觉,便觉得不可忍受。 “可以不痛吗?”她握住茶柠指尖,垂眸满心虔诚,像是信徒在执香,向着神明祈祷。 是熟悉的蠢鸟味道,蠢得可爱……茶柠听着身前人认真发问,没去解释这种痛不由自主,“嗯,不痛了。” 她看不见花桥神情,却也知道对方此刻一定沮丧难过。于是温声安抚着自己的导盲小狗。 “骗人!”花桥悄声嘀咕一句,越是钝痛越是绵延,哪里可能这么快就止痛。 “你亲亲我。”她往后靠了靠,离茶柠更近,“书上还说做喜欢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就会忘记当下疼痛。” “这次是正经书教的法子,应该管用。” 费尽心思想要缓解自己疼痛的蠢鸟,可爱的像香软小蛋糕。因为自己怕痛,所以才这么感同身受吗? 手臂伸过去见她的腰圈紧,迫使人后仰,贴得自己更紧。下巴搭到花桥颈窝,仰头舔了舔她滴红的耳尖。 “花花对其他人,也这么贴心吗?”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茶柠便感觉有只利刃划破了自己的心脏。 “小气鬼!你是在吃醋吗?”花桥才不会说只对茶柠一人特别,岂不是美死她了!“我对其他人,当然也贴心。” 背对着茶柠,花桥没看见对方神色渐冷。 茶柠自然知道花桥的话不可信,却也恼怒。当鸟的时候不驯,当人的时候更加不乖。自己却拿她没办法。 于是齿尖轻缓噬咬,伸只手按住肩,不让她逃。茶柠一点一点却确认,眼前的人此刻完全属于自己。 她要她全部的身心。 被又亲又咬的人浑身打着颤,捂住嘴巴害怕发出奇怪声音,小声警告茶柠,“你别太放肆!” 即使看不见,听着花桥闷闷的声音,茶柠也知道她害羞得又捂住嘴巴,可爱万分。 “只是亲吻,这么有感觉吗?” 茶柠将花桥垂落的黑发拨开,在她后颈轻轻一吻。“花花是不是太敏感了?” 屁!该死的洁癖精!这才不是正常的亲吻!花桥满腹控诉,她感觉自己都能凭此写篇论文! 湿软的舌尖如蛇信又在蝴蝶骨滑过,那种蜻蜓点水的微妙触感,吝啬给予,却让人渴望更多…… 花桥捂紧嘴巴,已经没空去制止茶柠继续做什么,只怕忍不住泄露出声音,被外人听见有多糟糕。 茶柠却比花桥先一步了解到她的身体变得多柔软,如一汪水正从自己手臂间溜走。 “已经站不稳了吗?真是可爱。” 真想看一眼,她今日限定的导盲小狗,此刻如何的意乱情迷,神志不清。 可惜,摘下发带,花桥会真的生气。 “茶、茶柠……”滑跪到地上的导盲小狗哈着气,指尖拽紧茶柠裤子,一副想骂人,却来不及喘气的可怜模样。 茶柠勾过一件干净衬衫,兜头罩住花桥,弯腰迅速帮她把衣服换上并且整理好。 “不对,你拿错衣服了。”喘匀气的花桥茫然看着身上衬衫,这是她给茶柠挑的备选。 “我要换的是软毛针织衫。” 茶柠伸手将花桥拉起,指尖从她肩头脖颈滑过,轻抚向上,手指抵住她嘴巴,不让她继续说话。 “刚才亲出来的小红花,花花想让别人看吗?” 什么小红花……反应过来的茶柠脸色爆红,她扯开领口,偏头看自己的肩,密布着浅红吻痕。 那其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情形估计也差不多。 顿时气恼拍开茶柠的手,开口说话“谁让你亲那么多次!再亲都没有地方了!” “有的,花花要试试吗?” “才不要!” 陡然想起,自己让她随便亲,是为了缓解她的疼。花桥低头看一眼茶柠腹部,伸手小心碰了碰,“这里还疼吗?” “不疼,花花是我的良药。” “良药?良药苦口?哼!” “不,你是甜的。” 花桥立刻晕头转向,可恶的洁癖精怎么这么会说话?害得自己每次想找茬,都无果而终。 “我、我当然最甜!” 花桥结巴了一下,顿时又理直气壮。 “走了,回家!” 看一眼两人身上换好的衣服,花桥带茶柠去结账。以为耽误了很长时间,看一眼账单时间,进店才半小时不到。 想到试衣间那些漫长仿佛不见尽头的时光,花桥突然悟了,“茶柠,原来爱可以拉长时间。”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新奇,叽叽喳喳从各方找证据辩证自己的理论。 直到茶柠一句话把它终结:“要不我们回家多试验几次?” “才不要!你这个满脑子色色的糟糕家伙!” “老实点!小心我不带你回家!” 故意撇开茶柠的手,花桥人却站着没动。 “求求我的导盲小狗,带我这个瞎子姐姐回家吧。”茶柠摸索着勾上花桥的手,顺着她的意,说出她爱听的话。 “咳!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恳求了,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花桥翘起唇角,得意将茶柠勾过来的手反握住,牵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在茶柠面前,她总是这么好哄。 茶柠却思忖着花桥刚才的话,“只要我诚心诚意的恳求,花花都会满足我的愿望吗?” 把心思深藏,就仿佛是普普通通的询问。 花桥一脚踩进陷阱,“那当然!我才不像某人!我可是很大方的!” “如果我想继续刚才的事情,要怎样求花花呢?” 刚才?刚才什么事? 花桥的小脑瓜艰难运转,忽而想起试衣间的亲吻,皱皱眉,扭头就亲了茶柠一口。 “这种小事不用求我。我也很喜欢亲你。茶茶只要告诉我你想要被亲,我就满足你。” 茶柠抚上被亲的唇角,一时无奈。知道蠢鸟心大,却不知她心大到这个程度。几乎是明示,却依然没有意识到吗? “花花,我想和你做亲吻之后,接下来可以做的事。” 亲吻之后还能干吗?花桥无语瞥了茶柠一眼,自己只是遮住她的眼睛,怎么茶柠变得笨起来,大脑也被屏蔽,不好使了? 等等! 她、她、她! “你大色鬼!”花桥立马控诉,见茶柠不为所动,没好气磨磨牙,“你撞伤那么严重,能行么?” “我可以躺着。” 花桥脸色爆红,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拉着茶柠一起摔倒。“不要、在外面、这么理直气壮说色色的事情!” 她扭头,怒视茶柠,气呼呼捏住她嘴巴,不自在偏开头—— “而且你声音太大了……” 游戏大佬:“你守家,我去找吃的。” 糕糕:在家门口练习后空翻等人回来…… 夕阳余晖下,有人风尘仆仆。 糕糕:“看我后空翻不?” 她:“不看!” 糕糕……可恶,冷酷无情的坏女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我可以躺着 第21章 这些都是你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花桥闷着脸有些不开心。刚才在外面吃完饭,茶柠就吃了一点点。想到她的伤,花桥匆匆带人回家。 才回来就把人推沙发上,掀起她衣服下摆,听见头顶的笑,花桥莫名来气,“再笑就让你水笑!” 混蛋茶柠!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伤情吗? 手掌拂过肌肤淤青的部位,花桥看着与周围肌肤对比明显的色差,几乎不忍心去碰。 “不用担心。”手掌被人捉住,茶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忘了和花花说,我是医生。”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 “你有个屁数!”花桥忍不住说脏话,眼尾都泛起红,她仰身扯开茶柠的墨镜与发带,“你看见了吗就有数!” 乍见光明,茶柠先看向的是花桥雾蒙蒙的眼睛,泪水又在积蓄。她又要哭了—— 她又在为自己哭。 将人拉近,拥入怀里。按住她乱动的手臂,制止挣扎。“别动,花花——” 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像是小熊玩偶。发间飘散的是与自己系出同源的香气,身上也是。 同样的洗沐露,从她身上传来,便格外撩拨人心弦。茶柠忍不住埋进她颈窝,嗅了再嗅。 “好了啦!”脖间的呼吸惹得自己发痒,花桥偏开脖子,避开过分暧昧的纠缠。 怎么解开个发带,跟解开这人某种神秘封印似的。“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快看伤得怎么样了。” 花桥用点力挣脱茶柠的怀抱,瞟她一个白眼。 茶柠垂眸看一眼小腹,有处不明显的淤青。其实这会已经不疼,以她的专业判断,连轻度撞伤都不算。 眼神扫到花桥紧张着急的神情,手臂一伸又将人捞回怀里,“没有很严重,修养两日就可以。” “如果能做些开心的事情,也许会好得更快。” 她去亲花桥,刚好花桥羞恼扭头,便只亲得飘散的侧发。茶柠眯起眸,咬了一截黑发,含在唇间抿磨。 花桥完全没预料,自己的头发都能被茶柠玩得如此氛围糟糕。她感觉身体发起了奇怪的热,瞪向罪魁祸首,“吐出来!” “你把我头发都弄湿了!” “花花,不要说这么糟糕的话!”茶柠无奈,盯着眼前满脸茫然的花桥,轻叹口气,“不要勾引我。” 混、混蛋!谁勾引她! 花桥猛地起身,从茶柠怀里像只兔子窜出去。跑上楼梯忽然瞥见敞开的画室,脑袋灵光一闪,就说有什么被忘记了。 “你这个见色起意的混蛋!小情人都忘不了,还来撩拨我!”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害得自己把最最重要的这件事,差点忘干净! “小情人?” 茶柠跟上来,目光暗沉。她不觉得自己除了花桥以外,能有什么小情人。 顺手将长桌上金丝框眼镜拿起戴上,她缓步走上楼梯。瞧着花桥认真的神态,似乎确有其事,眉头不由皱起。 她确定自己从未对花桥以外的人动过心。只是花花这副笃定的模样,到底又是为何? “一屋子呢!”花桥都不知道,自己语气听起来有多酸溜溜。 终于顺着花桥指控目光走进画室的茶柠,看着满屋画像,地上还倒扣一副花架。 蓦然想起写什么,唇角勾起笑,“花花,这些都是你。” 弯腰将倒扣地上的花架扶起,是这间画室里,唯一有明确面容的一幅画像。而画上的人,几乎是花桥的一比一复刻。 茶柠隐隐约约回忆起,某天自己跌跌撞撞冲过来画了这副像。那段记忆太模糊,以至于让自己以为做梦。 再加上花花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身边,画室这边自己已经接连好几天没进来过。毕竟她的心,她的大脑,完完全全被会哭会笑,真实存在的花花填满。 “B23星云鹦鹉公主殿下,您来地球之前,已经入侵了我的梦。” 听到自己杜撰的身份,花桥才一下子从画像上的人居然是自己,带来的震惊中惊醒。 难怪,第一次见就有些熟悉。该死的系统也不知道提醒。而且自己,怎么可能出现在茶柠梦里?难道是系统做的,为方便获取天命能量提前做的铺垫? 说起天命能量和系统,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花桥有些不可思议,什么天命人,茶柠她就是狐狸精! 把自己勾得,本职任务都忘记了! “怎么,花花这种时候走神,在想谁?”耳侧传来微热的呼吸,吓了花桥一跳。 刚要解除系统屏蔽,再深入了解一下情况的花桥顿时不敢乱动乱想,呆呆由着茶柠牵起自己的手,跟着她走。 直到被按上膝盖,那种熟悉的危险感又袭来,花桥才猛然清醒。 “放我下来!茶柠你要做什么!” “拿好。”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到手里。 “啪!” “嗒!” 屁股传来的痛感让花桥忍不住松开了手,东西掉地上,她才看见是一副金丝框眼镜。 下意识的,她觉得很糟糕。 “我和花花说过,眼镜必须拿好对不对?”温柔的呢喃响在花桥耳边,她忍不住辩驳,“你这次又没说!” 回应她的,是一声巴掌拍击的脆响。 “不要!你不能打我!”花桥就像那八爪鱼,使劲扭着身子,试图挣开茶柠的桎梏。 “花花不问我一声就给我定罪,污蔑我有小情人,不该被罚吗?” 花桥顿时停下挣扎,这件事好像是自己不对。后背被温软贴紧,有人弯下腰捡东西。 等花桥回神,手里重新出现了那副金丝框眼镜。 “这次拿紧。我只罚七次,若是眼镜掉一次,我便加一次。”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要、哈——” 话没说完,巴掌又落下来,毫无准备的花桥轻叫一声,手里的眼镜毫无意外啪嗒又掉地上。 “知道错和被惩罚,是两码事。花花——这次记得拿稳,别掉了。” 温暖柔软的弧度又压过背,将地上眼镜捡起,放到花桥手心。 花桥郁闷将眼镜攥紧在手掌心,因为紧张绷直的身体,像一尾被捞上岸的鱼,随着落在屁股上的拍击,双腿如鱼尾翘起,又落下。 痛,却又不至于不能忍受。下意识的,花桥想到茶柠说自己是个医生这句话。没好气撇撇嘴,那可真棒!分寸掌握得丝毫不差。 有时候落下来的手很轻,不是为了拍打。而是缓缓揉捏着,似乎在缓解先前的疼痛。 却让花桥感觉更加难受,连手掌都颤抖,几乎握不紧掌心的金丝框眼镜。 是、是混蛋茶柠的邪恶计谋!她假装安慰自己,实则想瓦解自己的意志,让自己放松警惕,狠狠打自己一顿! 一定是这样! 花桥哈着气,泪光闪闪,全身力气都用来握住那副眼镜,无力抵挡酥痒疼痛交织的奇怪燥热。 直到被翻过身,听见有人平静说一声“结束了。” 双臂才泄力垂落,眼镜从掌心摔到地上,这次却不用它掉地上发出的啪嗒声。 茶柠看着仰躺在自己腿上的花桥,大口呼吸着,红红的眼尾像是招摇闪耀的凤尾花。汗水浸湿黑发,凌乱得贴在额头、脸颊。失神的眼睛弥漫着水雾,盈光闪闪。 美丽极了! 她伸手拂开凌乱的黑色长发,手背擦过花桥汗湿的脖颈,又绕上去,按住了鲜红的唇,感受她喘息间引发的指尖震颤。 便忍不住想和她心跳同步,低头吻了上去。 那双湿软的唇比平时更加灼热,因为方才脱力的缘故,此刻微微抵挡,便放任不管,任由茶柠肆意索求。 交换的呼吸仿佛融化的奶油,甜软绵密,勾住人无节制一再继续,想要掠夺更多,以及,更多的占有彼此。 想要占有她的全部!光是亲吻便无法满足需求。茶柠终于舍得放开被亲得眼神迷蒙的人,抱起她,脚步坚定不迟疑,走向卧室。 事情发展到这阵程度,神经再大条的花桥,也能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抓住茶柠衣领,异常坚定要求,“你说的,你躺着。” 哼!这人刚罚完自己又想占自己便宜,哪来这么多的好事!想到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花桥更加理直气壮—— “我屁股痛!做不了下面那个!” 她得意看向茶柠,“真是可惜!要不是某人刚才毫、不、留、情罚我,我也是能躺在下面的。” 茶柠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憋着笑,仔细一看却还是那副沉稳平静的模样。 “可以。”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等等,你是说,可以?”花桥眼神都更加晶亮起来,仿佛想象到某种美好画面。 还是有些不安心,但是应该没什么陷阱吧?一想到等会要发生什么,花桥脸就红红的。 她从茶柠怀里溜下来,试探着将对方推倒在床上。见茶柠不反坑,眼底的惊喜几乎在闪光。 花桥兴奋之余,却别别扭扭起来,“你放心,虽然我没经验,但是我理论很丰富,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就是,可能一开始有些不熟练,你不要着急。” 茶柠无语看着不止脸红红,浑身都冒出一股紧张害羞的花桥,一把将人拉上来。 “你、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不出意外的,耳边传来花桥慌乱大叫…… 当良师漏掉打卡—— 糕糕(生气版):“今天你先打卡!” 她:“你打吧,我还有事。” 糕糕(愤怒版):“比起打卡,我更想打你!” 她:“打吧,我可以上星露谷让你用弹弓打。” 糕糕??? ……混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这些都是你 第22章 技术很烂 花桥像只鹌鹑缩在茶柠怀里,感受着她胸口起伏,有心跳穿过薄薄衣衫,带动自己的血液共鸣共振。 血液滚烫起来,烫得皮肤都泛起粉色光泽。花桥试探按住茶柠的手,十指相扣,脑袋一点点上移,亲着她脖颈,亲着她下巴…… 吻过的痕迹像是蝴蝶拖尾,弧度美丽,颜色艳丽。 花桥正自在欣赏,忽地脖颈被人揽住压低,温热的唇凑上来。薄薄的唇散发热意,像撒了糖的温开水。不,比温开水更烫一些。 灼热的呼吸在彼此唇舌间交换,直到近乎窒息。花桥忍不住退开些许,觅了机会换气。 下一秒便又被按下脑袋,唇瓣被重重咬上,灵巧的舌撬开齿关,溜进自己呼吸深处,蛮横掠夺所有。 迷迷糊糊中,花桥隐约觉得几分不对劲,才拢起的思维又被击溃,陷入被动给予。 肩头被人握住,指腹摩挲而过的颤栗,让她骨头一软倒在茶柠身上,吻得尽兴的人放开衔住的唇,给她余空喘息。 怀里的人太敏感,轻微撩拨便软绵绵不像话。茶柠揉着她的发安抚,便看见对方耳朵泛起的红,连乌黑的发都藏不住。 好奇拨开发丝,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红透的耳垂像是草莓尖尖,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上去。 茶柠自然这样做了。 将红得发烫的耳垂抿在唇间,牙齿轻轻磨咬,乐此不疲。随手握住伸来阻挡的手臂,慢条斯理将舌尖探入耳廓,细细舔舐。 “茶、茶柠!”仿佛有电流在周身游走,花桥止不住轻颤,“不要亲那里。” 她软绵绵的请求,却让茶柠眸光越发暗沉。尤其偏头看见花桥眼尾衔着泪,欲坠不坠。 “花花这种时候哭,只会让我更兴奋。”勾起唇角,茶柠露出十分恶劣的笑,手掌温柔在花桥脊背游走,指尖画着圈。 “你怎么这样子!”花桥瞪大眼睛控诉,态度刚要强硬又被茶柠的动作弄得软了神情。 她克制着呼吸,压抑的喘息。脑海里灵光一现,聚起三分力气,“不对!我才是上面那个!” 手臂颤颤巍巍撑起身子,花桥努力直起腰,试图居高临下俯视茶柠。 “嗯,我躺着呢。”茶柠忍不住想笑,看着花桥努力支撑的模样,指尖状若无意划过她腰间软肉。 便听见颇为悦耳的哼咛,试图拿回主动权的蠢鸟软绵绵趴回自己怀里。 “怎么,花花是不喜欢吗?” 茶柠感受肌肤相贴的潮湿灼热,撇开花桥汗湿的发丝,欣赏她潮红的眼睛,羞怯的克制喘息。 “喜、喜欢。”花桥不明白哪里出了错,怎么情形却发展的有些不对? “别动!”她克制不住惊叫,像是被骤雨击中翅膀的蝴蝶,僵直片刻,坠入不见底的虚空。 仿佛有火星落在肌肤,烫得她难受。泪蒙蒙的眼睛闭上,几乎将床单都抓破,宣泄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难受。 她像是寻求依恋的小兽,胡乱亲吻茶柠脸颊脖颈,埋进对方脖颈哭,细细呜咽,好像受了大委屈。“茶柠……我还是好难受。” 理论丰富实践为零的花桥,昏沉的脑袋已经抗拒思考,求着别人给出答案。 茶柠比花桥更难受。 纵容着花桥四处点火,自己却克制什么也不做,茶柠某一刻都担心自己忍着忍着,忍过限度人变废。 “茶柠——”花桥眼泪汪汪,“你快亲我。” “只是亲亲便可以吗?” 花桥咬着唇努力思考,挪着腰动了动,感受那份异常,脸色更红。 茶柠却不纵容她。撤回手按住花桥的腰,仰头去亲她唇角,再一点点移向唇瓣,含吮噬咬辗磨,趁她张口呼吸,舌尖探进去,一寸寸占有。 呼吸好难,却不讨厌这种快要死掉的感觉。花桥低头更加投入这个吻,任由难受的泪在眼底积蓄。 只是,她刚才尝到了更舒服的感觉,好想再来一次。 “茶柠——”努力结束这个吻,花桥红着脸摸索茶柠的手并且抓住,小声又害羞凑她耳边问,“这个可不可以……” “花花不是让我不要动?”茶柠自顾自揩去自己眼尾因为亲吻漫出的泪,一副无辜神态看向花桥。 “我不敢动,怕花花讨厌我。” “才没有,我喜欢……”花桥觉得底下这人实在可恶,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不主动,“都说了我喜欢啦!快做!” 花桥忍不住又哭,觉得自己好丢脸。 “花花别哭。” 哼!就算你来哄我,我也要哭!我还要哭得超大声,让你愧疚! “留点力气,待会哭。” 嗝?内心OS停止,花桥透过朦胧视线,难以置信看向茶柠。呃!好、好奇怪的感觉…… 她像是被海浪拍打的海草,止不住飘摇。没了力气找茬,呜咽伏在茶柠肩头,泄愤般啃咬。 留下深红浅红,层叠交错的齿痕和吻印。 “花花这么喜欢咬人吗?” 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花桥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哼哼唧唧道,“又没说不让你咬。” 底下人如一尾鱼溜走,花桥一愣,下一刻猛地抱紧枕头,身子如受到威胁的凤尾虾,试图弓起。 却被人不紧不慢,坚定打开。 “那里不要!好痛!”花桥想要蹬腿,却被人紧紧钳制,只是徒劳的挣扎,“不要咬那里。” 她哭得惨烈,长型方枕被她揉在怀里,皱皱巴巴不成形。泪水浸湿的地方,留下深色痕迹。 “茶茶、我最喜欢茶茶,茶茶不要咬那里好不好?”她抽抽噎噎撒着娇,希冀得到想要的回应。 只是等来的,又是近乎蛮横的撕咬。 “啊!”花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没察觉自己被放开,失神的瞳孔茫然无措,身体却传来迟来的欢愉。 很痛很痛的位置,散发出奇怪的酥软麻痒,像是海风拂过草原,辽阔舒爽。只是海风过后,便只剩下空荡。 “茶柠——” 害羞但是喜欢,喜欢就想要,想要就要得到。 花桥从不委屈自己,哭得泪汪汪,声音都嘶哑,但是理直气壮要求,“我还要!” 她坦诚到让茶柠都有些错愕。 抬头亲亲花桥的腰,茶柠忽地轻笑,“花花总是这样。那么之后你再叫停,我就不当真了。” “无论再怎么撒娇、哭得再怎么大声……”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开始专注于让花桥更快乐亦或是更痛苦。某些时刻,痛苦与快乐是并存的。 花桥以为刚才就是极限,却想不到接下来会更加激烈。她想玩的只是碰碰车,却出现在专业赛车场上。 她已经尽量闪躲,动作却太业余……花桥几乎哭哑,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能抱紧枕头,抵挡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明明累得不想动,身体快报废。却还不由自主给出反应。花桥大脑再次空白,终于忍不住软着嗓音求饶,“茶柠,求你了,停一下。” “可是它还在对我说欢迎光临。” 茶柠意有所指。 “你不要脸!”意思到茶柠在说什么,花桥害羞绷紧了身体,却让人有了得寸进尺的借口。 “它又在邀请我了。” 才不是!混蛋!无耻!臭茶柠! 花桥忍着又一次的浪拍岸礁,纵容着茶柠试探深浅。蜷缩的指尖将枕头揉得更皱,将甜到发腻的哼吟闷在喉间。 “最后一次好不好?”不可以了……她再一次哭唧唧和茶柠商量,眼尾的泪珠坠落,烫在茶柠身上。 “花花已经不行了吗?” “才不是!我、我怕你累,没力气再做。” 嘴硬的花桥看到茶柠勾起的笑,才反应踏入对方陷阱。 “我不累。”茶柠笑得很明显,将自己意图明明白白摆到明面上,毫不担心花桥恼羞成怒,“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勾动指尖,听着一声轻喘。 花桥喘着气,搞不明白茶柠哪来这么多精力,她感觉自己快被对方搞死了。 茶柠又怎会告诉花桥,对方的每一次失神崩溃,都是对自己最好的奖赏和鼓励。 鼓励自己,再接再厉。 而花桥感受熟悉的颤栗又一次来袭,觉得自己就像海滩搁浅的鱼,任由海浪冲刷,只能给出最本能的反应。 “茶柠!”她是真承受不住了,却骄矜抹不开面,不愿承认自己几乎被人做到晕厥边缘。 “其实你技术很烂,能不能别做了。” 茶柠顿了顿,以为听错,舔着牙齿,眸光深沉,“花花说什么?” “说、说你技术烂,别做了。”花桥还没从上一场的晕眩中清醒,否则便能看清茶柠的危险神情,及时认怂。 “花花,我和你说过,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茶柠被她气得咬牙,向来冷静的眼底染上疯。 花桥??? 惩罚?都这样了,她还能罚自己什么?切,她能拿自己怎么样? 茶柠没等来认错,眯眼看花桥,“花花?” 花桥根本没听见茶柠叫她,迷迷糊糊在想,这句话果然有用,茶柠终于停下来了。 床上忽地一轻,又一沉,有人离开又回来。 蓦地,花桥猛地睁开眼睛,声音不可抑制颤抖,“茶、茶柠!你放了什么!” 花茶99~~~[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技术很烂 第23章 我不要理你了 “拿掉!” 昏昏然然的花桥猛地一激灵,脑子都清醒不少,她抓住茶柠手臂,不算尖锐的指甲却因为过分用力,将对方肌肤都掐红。 “茶、茶柠!你混蛋!” “快点拿掉!” 花桥止不住颤抖,勉力抓住茶柠,仿佛溺海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生浮木。 “我再也不说你不行了。 ”她仰头看茶柠,无意识张开的唇如雨蝶翼尾,红艳而具有神秘诱惑。 微微颤抖的睫毛沾满泪雾,澄澈的水光积聚,积聚成透明珍珠,随着眨眼的动作,从胭红眼尾滚落。 “花花现在认错,有点晚了。” 茶柠无情发言,动作却温柔怜爱,吻着泪珠,如轻嘬一口色香味俱佳的热茶。 将难受扭动的人紧紧圈进怀里,手臂横过她的腰,固定不让逃,“睡觉吧,花花。” “唔,手感比抱枕好多了。以后都想抱着花花睡觉呢。” 花桥看着茶柠合上眼睛,仿佛真的打算睡觉,顿时被她的无耻震惊到。 “茶柠!把东西拿出来!” 混蛋!真要让她睡着,难道自己要一整夜都这样吗? 等了片刻见茶柠不为所动,气得花桥忍着一波又一波的颤栗,努力掰开对方手臂,从她怀里溜出来。 “用不上的东西,以后都不要用了!”她抓过床边桌子上的窗帘绑带,憋着股气,将茶柠的手用这根墨绿色丝绸捆在了一起,死死打个结。 “我自己有手!我自己拿!” 花桥鼓足勇气,半羞半怒,准备自己动手。可是理论丰富经验为零的某人,显然应对不了眼下局面。 艰难挣扎一番却没成功,抬眸还看见茶柠偏着脑袋看自己,唇角勾着笑,花桥顿时来气。 忍着身体不适,趴床沿找到另一根窗帘绑带,两指宽刚好能将某人可恶的眼睛遮住。让她取笑自己! 与束缚手腕同色的墨绿绸带,被花桥蒙上了茶柠的眼睛,不客气在她脑后打个结,确保不会滑落。 “让你笑我!我让你看不见!” 没去深思茶柠为何一直乖乖配合,没了那道灼热的视线追随,花桥又特地挪到床尾,抛却些许羞涩,行事更大胆些。 起身跪坐在床上,她继续努力试图拿掉那样东西。 只是道阻且难,除了让花桥哭声更加细碎,呜咽更加频繁,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反倒是力气逐渐用尽,脱了力哑着嗓子倒到一旁,身子难耐弓起。 狼狈不堪,浑身细密汗珠在灯光下折射柔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可怜至极。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将茶柠眼睛蒙起来。 花桥喘着气,莫名骄矜的心,不允许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被茶柠记入心里。 再、再试一次! 几番摸索,她已经把握好规律。只要趁那东西停下来的时候牢牢抓住,它就再也溜不掉。 攒足力气,她再一次撑起身子,哈着气跪坐在柔软的床垫,忍着羞耻,指尖在一片柔软中逡巡,摸索。 “唔!” 蓦地,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倒下,身子不受控抽搐一下。花桥下意识看向茶柠,这人正将手机放回床边桌子上。 咬着牙抵抗突如其来的疾风暴雨,花桥甚至没力气去骂人。半天才适应,她抓着床单,一寸一寸爬到茶柠身边。 “关、关掉!” 呼出的气息灼烫,就像是沸腾后的水,大股冒着热气。花桥无比羞恼,早知道就该一脚把这人踢床下。 光是蒙住她的眼睛,束缚她的双手有什么用?神奇茶茶总是能找到机会作妖! “茶、茶柠!” “花花?” “别装傻!关掉!” 花桥忍不了毫无止境的颤栗,索性不等茶柠,准备越过茶柠,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才越过底下人半个身段,陡然倒下,趴在茶柠身上,软绵绵难以动弹。 积聚着力气,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桌子上的手机。才抬起腰,腰侧忽然落下一个吻,害得花桥前功尽弃,又一次倒下。 “你乱亲什么!” 声音已经不清明,含糊着呜咽,与细碎的哼咛。 “我不知道,我看不见。”茶柠语气无辜,“我都没动,是花花在亲我。” 我亲你个屁!混蛋茶柠! “不过,花花突然过来,在找东西?” 花桥半张身子都在茶柠怀里,甚至感觉彼此的心跳开始融合。听到茶柠的话,想都没想命令道,“把手机拿给我!” “找手机啊!” 茶柠忽的一笑,明明双手被束缚,眼镜被蒙住,神情却奇异镇定,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kiro,把小精灵调到三档。” k、kiro?该死的茶柠!她手机开启了智能AI!那她刚才拿手机的动作——混蛋,就是为了骗自己主动到她身边来? 花桥已经无心再思考,比刚才更迅猛的浪潮,将她这只鱼狠狠拍高,撞上礁石,晕头转向。 彻底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身体好像已经死掉,只剩灵魂在云端飘摇。不着天,不着地,漫无边际,快乐到发疯。 “帮我拿掉……”失焦的瞳孔慢慢回神,花桥以微弱的力气,勉强抓了抓茶柠散开的黑发,又任由它从指缝溜走。 “茶柠——求求你了。”如同岸上搁浅多时的鱼,能做的只有大口呼吸,抽搐的身体使不上劲,失去靠自己回到水中的可能。 “我当然,很想帮花花。”茶柠看不见,却准确无比凑到花桥耳边,亲了亲她滚烫发红的耳尖,“可我的手,被花花刚才亲自绑住了。” 故意的!她绝对故意的! 花桥仅剩的清醒意志,全用来骂茶柠!难怪刚才不反抗自己,在这等着呢! “我、亲、自给你解开!”很难说是喘不上气,还是故意一字一顿表达恼意,只是这句话落在茶柠耳里,微妙勾了勾唇。 花桥无力起身,指尖攀延着茶柠手臂,一点点摸索到手腕位置,将她双手朝自己拉近。 墨绿色的绑带与红色勒痕相映,明显看出绑人者的心情,必定是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的。 只是当初那份不留情,成了花桥此刻最大的阻碍。 情如潮涌,身体的颤栗传递到指尖,她颤抖的手急得黏腻生汗,却始终没解开绑死的墨绿色绑带。 总是差一点。 差一点就能扯开那道结,差一点就能松开那根绑带,每次的失败都让她哭得更厉害。 索性放弃伸手去解绑带,花桥偏头凑上去,牙齿咬住结扣,一点点撕扯,断断续续,将墨绿色绑带松解。 丝滑的绑带紧贴着茶柠手腕,她能感受到温烫的唇吻过脉搏搏动的地方,牙齿咬开绑带,也咬着她的腕间,留下轻微痛痒。 好遗憾,花花之前系的怎么不就是死结? 如幼兽呜咽啃咬,断断续续却竭尽全力,泪水滴落在掌心腕间,和啃咬时的口水混合,潮湿一片。 绑上是为了不让她动,自己却又为了让她动,亲自解开。还是用这般狼狈的方式。 羞耻从心底蔓延,夹杂着本就无法控制的震颤,惹得花桥陷入无法逃离的狂潮。 “花花是放弃了吗?” 手腕还没有从墨绿色绑带中解放出来,茶柠便感觉身上的人软成一滩水,许久未动。 “不……”隔了许久,花桥回了呜咽不清的字眼,偏头咬上绑带一端,微微一扯,箍了一圈又一圈的墨绿色绑带,彻底散开。 “可以了——快帮我拿掉。” “花花忘记了,我的眼睛还被蒙住,看不见。” “你看不见还摸不到吗?” 要不是没力气,花桥直想一脚给这人踹下去,“你自己放的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察觉临界值又快到了,花桥急得越哭越凶,她再也不想感受被狠狠拍在岸礁的感觉。 很痛快,可痛快过了界,便是身体和灵魂都承受不住的双重崩溃。 “茶柠!你再装傻,我就不要理你了。”呜咽着说出这句话,花桥知道茶柠不会无动于衷。 “花花——”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即便是气话,茶柠也不会就此忽视它。 指尖穿过她汗湿的发,划过敏感的腰,落入滑溜溜的池水,捉一尾不听话的鱼。 茶柠带着几分遗憾,准备将这只鱼捕捞。免得池塘主人生气,再也不理自己。 那可真是因小失大! 当然茶柠发誓,她没有在捉鱼的时候,故意搅乱池水,一切行为都符合正常程序。 捉鱼献鱼,是茶柠早就想好的事情。于是当捉住的鱼又从指间溜走,她也很惊诧。 “花花,你别乱动。” 花桥晕乎乎就见一口黑锅砸身上,气得本就发红的眼角,更加艳靡起来,“是我自己想动吗?” “是你乱动!我才动的!” 她此刻本就更加敏感,身体任何一处的感觉,都异常清晰。茶柠的每次动作,都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茶柠!我不要理你了——” “花花,不可以这样说。”茶柠伸手捂住花桥嘴巴,免得她不理智说出更多自己不爱听的话。 “kiro,把小精灵调到最高档。” “茶!呃哈!——” “花花,求你不要说不理我。以及求你,原谅我……” 姬友:我最想变e人了。 糕糕:我也i!亲一下,负负得正! 姬友:真的吗?会变e吗? 糕糕:会的!再亲一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我不要理你了 第24章 花花不同意 花桥这次彻底听不清茶柠的话,被动承受反抗不了的热潮。 虚软无力的身体忽然涌现最后力气,扭动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让自己发疯的东西。 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这么快不行了吗?” 感到身上忽地一沉,茶柠掀开蒙眼的丝绸绑带,看向昏迷的花桥,低头亲亲她的唇角,若有所思,“多来几次,会不会提高承受力?” 也就是花桥昏迷着不醒,不然听见她这句话,一定狠狠甩她一巴掌,再把人踢下床。 “kiro,关掉小精灵。” 怀中人无意识的颤栗终于停止,呼吸都更加安稳。茶柠神色微暗,将人抱得更紧,“花花快要坏掉的模样真好看。” “真想就这样看一整夜。” 将人抱到浴室清理干净,又小心放回床上,她站在床边,眼底风暴席卷,忽地自嘲一笑。 回身走进浴室,躺进浴缸,面无表情划开手腕,将透明温水染成绯红。 她不配快乐。 打有意识起,这个念头便牢牢占据脑海。于是每当得到快乐,她便狠狠惩罚自己。 因为她不配。 记忆深处有片雾遮住的海,也许藏着自己想要的真相。只是不管通过什么办法,哪怕是催眠,都无法想起那段记忆。 水色红绯越来越深,茶柠任由自己陷入濒死的幻觉。直到身体开始变冷,淡然起身,放掉一池猩红的水。 熟练走到洗手台,弯腰取出各种药品,一片一片倒在手心吃掉,又将伤口处理。 最好的治伤药,加上她划开的伤口不大,只需两天,手腕便只会剩下一道疤痕,看不出此刻血肉外翻的模样。 “茶柠,你真混蛋!” 才处理好伤口的茶柠抬头,瞳孔骤然一缩——浴室的门框,赫然倚着一个人。 依旧是不喜欢穿鞋,光脚踩着地。能看出身体还有累,大半个身子倚着门框借力。 “我就说,谁家好人在浴室放药品?毕竟大多药物放置的第一守则,就是保持环境干燥。” 花桥揉了揉眼睛,说不清是刚醒的生理性泪水,还是被眼前人气狠了落泪。 一步一步走到茶柠面前,看着她缠好纱布的手腕,沉默几秒,抬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茶柠还没怎样,她先脱力倒地上。 毕竟本来就是被做昏了过去,才睡几小时,醒来打算洗个脸清醒清醒,结果就看见眼前这场面,几乎又晕过去—— 这次被气的。 “花花!” 茶柠慌忙弯腰来扶,被花桥闪身躲开,“别碰我!” “茶柠,你好得很!” 花桥缓了口气,自己慢慢站起身,直视着茶柠,忽然想起之前某个夜晚,她好像也闻到浴室飘散的血腥气。 当时还以为是睡糊涂的幻觉,现在看来…… “第几次了?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只要看上一眼就幻痛到自己都承受不了的地步,茶柠到底这样做了几次? “花花,我是医生。我知道阈值在哪,不会出事的。”茶柠没直接回答问题,垂眸微微闪躲。 “还有,受伤的是左手,不会影响到你的。” 垂下的目光本为闪躲花桥的直视,只是蓦地看见对方白嫩的脚与细滑小腿,难免想起昨夜她旖旎缱绻的挣扎扭动。 嘴巴不受控制的,说出了很色色的话。 茶柠都不需要抬头,便能猜出花桥脸色有多糟糕。 “茶柠你、你——你下流!” 花桥当然又气又羞,一时也不想探讨茶柠为何这么做的原因,总之来日方长,她总有时间盘问。 眼下是出了自己心头那口闷气才对! 她拉着茶柠回卧室,走得气势汹汹,绷紧着脸,看上去冷漠无情。唯有耳尖泛着一抹红。 拽着人甩到床上,眼神下意识瞥向对方缠着纱布的手腕。见没出问题,心又硬起来。 “你不是想找死吗?在你被自己作死之前,我先弄死你!” 欺身上前,花桥抹把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的泪水,含着气音放狠话。 “不是在想色色的事情吗?把它放进去!” “花花?”茶柠茫然看过来,完好的右手被塞进一个熟悉的东西。 “快点!自己放!” “别以为你现在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 花桥越想越委屈,大颗泪珠又砸下。哪有人刚亲热完,一醒来就要受到恋人割腕的惊吓? 到底谁才是真正无法无天的坏家伙!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你给我一点时间。”茶柠托手接泪,掌心是花桥熟悉的物品。 她震惊到差点忘记哭泣,眼睁睁看着沾满自己泪水的东西,消失在茶柠指尖。 “你、你干嘛?” 羞恼的红从脖颈蔓延到耳尖,花桥几乎失语,愣愣歪头看向茶柠。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很难放进去。”茶柠十分有学术精神的为花桥解释,“借花花眼泪用用。” 这人这么可以坦然成这样? 不知羞耻! 花桥若是能仔细观察,便也能从茶柠颤动的睫毛和微红的眼尾,看出对方并非这么冷静,仿佛万物不为所动。 “花花还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 花桥想到自己之前晕过去的丢脸情景,抿着唇装出不高兴的模样,拿起桌子上手机扔到茶柠身边。 “自己看着办!” 茶柠眸中闪过了然,偏头看了看花桥,没忽视对方眼里的期待,“kiro,把小精灵调到最高档。” 下一刻,她猛地抓紧床单,抵挡突如其来的狂浪。左手手腕包扎好的伤口,因为过分用力渗出血来。 花桥乍听见【最高档】已然震惊,又瞥见雪白纱布染上红,来不及和茶柠置气,已经将她左手拉过来。 手掌交握,任由对方无法控制力道,将自己整只手攥得生出疼。 “茶柠!” 花桥深呼一口气,忍住将人打一顿的冲动。毕竟从茶柠目前的姿态来看,比被打一顿惨多了。 她看向茶柠,对方绷紧的手背几乎看见青筋,以近乎跪伏的姿态,努力撑起腰,没让自己彻底被击溃。 只是身体颤抖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即便再隐忍,克制不住的喘息一声比一声动听。 交握的手,传来的力道越来越紧,几乎把自己的手捏碎。花桥痛得轻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受不住,自己不会关掉吗!” “花花没说停,我不敢自己做主。” “不敢?你敢做的事情多着呢!” 花桥才平复的心情,又被她激起气,凑过去抬起茶柠下巴,咬住红艳艳的唇,肆意蛮横亲吻。 动作快到茶柠来不及配合,徒劳被动承受。 发泄完满腔怒气,花桥才结束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瞥见茶柠被咬破的唇角,也只是心虚一瞬,又硬气起来。 比起茶柠瞒着自己做的天大事,自己只是亲亲时没控制咬了她一口,小事而已。 “关掉它。” 花桥不自在撇开脸,不去看眼前人艳红旖旎的模样,怕自己心底邪恶因子作祟,想要看茶柠彻底坏掉的神情。 “kiro——关掉小精灵。” 茶柠缓了一阵,失焦的瞳孔慢慢恢复清明,偏头问花桥,“花花还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 “嗯。” 花桥被一噎,看着神情笃定的人,生不起气来。混蛋茶柠,作甚这么了解自己! 早晚亲死你! 混蛋茶柠!可恶的洁癖精!偷偷自伤的讨厌鬼! 在心底狠狠又骂了茶柠数十秒,花桥松开交握的手,恶声恶气道,“自己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给我好好交代。” “东西可以拿出来吗?” 花桥脸色爆红,“这种事情干嘛要问我!” “嗯,花花不同意。” “同意同意同意!茶柠你就是个大笨蛋!” …… 暖白灯光下,花桥和茶柠相对而坐,底下是新换的灰蓝床单。 “花花知道情感阈值吗?” “说些我能听懂的!” “情感阈值就是,当你某方面情绪突破临界值,会不自控反向拉回,这是一种心理创伤。” “那你,那个——”问题太复杂,花桥很不擅长思考,只是为了茶柠,她想搞懂这件事。 她才皱起眉,温热的指腹从她眉间划过,“花花不明白可以直接问我,不要皱眉。” “要你管!我就要自己想!” 花桥拍开茶柠的手,瞧见她黯然的目光,无语将拍开的手牵回来,面上假装若无其事。 “你继续说,我不要自己想了。” “我的情感阈值关于快乐,过度的快乐会令我做出这种行为,及时止乐。” “那你,岂不是每次和我做完,都要去给自己一刀?”下意识的,花桥面色古怪吐出这句话。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红着脸把脑袋埋进被子,假装鸵鸟。 “那我以后不和你做了。” 许久,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虽然很喜欢,但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以后我们就不要再做了吧。” 茶柠全部心神都被花桥说的【很喜欢】三个字吸引,“那再来一次吧,花花!” 她碰了碰花桥的腰,某人弯腰把脑袋埋进被子的行为,导致睡衣滑落,露出一截细白腰身。 对茶柠来说,不去碰简直忍不住。 “才没有再来一次!”腰上传来的痒,惊得花桥猛地掀开被子,扭头就朝茶柠喊,“以后都不做!” 试了雪王的新品柠檬奶,好奇怪的味道哦[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花花不同意 第25章 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茶柠没能哄好花桥,认真生气的蠢鸟实在有些难哄。最后也只能是抱着人,盖上被子补眠纯睡觉。 她不知道等自己睡熟,怀中人偷偷溜出怀抱,蹑手蹑脚将浴室里药品一一拍照识图,试图搞清楚每一种的用途。 “解除屏蔽。”花桥越看那些说明越生气,直接将系统唤醒,“她怎么这么多毛病?” 话未指明,系统却明白宿主在说些什么,试图解释,“天将降大任……苦其筋骨……” “停!别说那些没用的。” 摇晃着一只棕色玻璃瓶,听里面药片碰撞的声响,花桥冷着脸,神情不耐烦。 “扯这些乱七八糟,意思不就是你没用,治不了病。” 系统底层代码一阵紊乱,刚开机又被嫌弃没用,程序差点崩溃。要不是规则限定不能泄露某些内情…… “对了,茶柠说的梦境怎么回事?”花桥皱起眉,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原本模样,所以茶柠反复梦见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果然是系统作妖了吧? 系统直接卡顿一下,嘶!这该怎么解释呢?只能背锅了……“是的,系统先行投放宿主影像,方便宿主接近天命人。” “另外宿主,天命能量收集已达临界值,您可以随时脱离本世界,前往下一个世界。” “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低声嘟囔一句,花桥便将系统的提醒抛之脑后。 “没你事了,退下吧。” 花桥将手里的药瓶放回去,又盯着看许久,这才慢吞吞回到卧室,爬上床睡到茶柠身边。 左思右想还是有些不开心,索性将冰凉的脚伸过去取暖,听见茶柠有些不适的轻哼,花桥这才带着小花招得逞的狡黠,满意抱着人继续睡。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花桥瞥一眼边上空荡荡的位置,冷哼一声,光着脚下地,边揉着休息后更加酸软的腰,边往外走找人。 今天天气格外明媚,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满室生辉。光暗交错的沙发上,坐着花桥要找的人。 花桥蹬蹬蹬跑过去,一下子把人推倒坐她怀里,抓着一截发丝缠指间把玩,“干嘛不叫醒我?” 又拿起她左手,看一眼手腕缠的纱布,眉间顿时又现出着恼来,“下次再敢这样做,我就把你捆起来!” “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威胁的话,花桥抬头瞪茶柠,猝不及防陷入深不见底的潭水!那双幽深的眸,快要把自己溺毙! “嗖!” 她猛地从茶柠怀里弹起,蹦跶两步退后,“妖魔鬼怪快离开!你才不是茶柠!” 茶柠才不会让自己感到这么危险! “花花——”沙发的人起身随手一捞,将人又捞回自己怀里,枕着她颈窝,轻嗅香气。 “你这个假冒鬼!快放开我!” 茶柠无语,“花花再挣扎,我手腕的伤就要又裂开了。” 花桥低头看一眼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撇撇嘴不再动,“谁让你刚才装模作样吓我。” 某一刻,她心悸到只剩下一个“快逃”的念头。 “天气这么好,等会去钓鱼吧!”花桥兴致勃勃提议,她记得初见,就是像只鱼一样被茶柠钓上来。 “就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不去。” 茶柠将左手递到花桥眼前示意。 花桥…… 可恶,钓鱼也需要用到左手吗?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玩!我想去钓鱼玩!”说起来在这个世界,她还没有怎么出去玩呢。 眼下都能随时脱离了,等茶柠情况稳定她就离开,当然要去外面好好逛逛,多玩一些。 “花花在家陪我不好吗?” 脖颈轻微一痛,湿润的吻和牙齿噬咬交错,惹得花桥忍不住脑袋后仰,承接突如其来的酥酥麻麻。 “好。” 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茶柠。 只是接连几日下来,花桥心头越来越感到奇怪,难不成自己被系统安排了什么隐藏属性,和她做过就会疯狂痴迷她? ——系统OS: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花花又在看窗外,外面比我好看吗?” 花桥张嘴吞下对方递过来的小面包,偏头看着茶柠,还是觉得古怪。 这两日,对方吃饭也不需要自己监督了,恢复了正常的饭量。反而是更加喜欢投喂自己,都快要不让花桥自己动手了。 包括穿衣、洗澡,事无巨细的包揽全部。就差把自己抱着,走路也不让走了。 “茶柠,虽然我一开始出现在你面前,是一只鹦鹉。但你知道,我不仅仅是一只鸟,也不是真的宠物。” “不要再这样管我了!再继续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丢下这句话,花桥起身离开,有意让茶柠独自一人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自己说的话。 忽地,她后颈一痛,眼前一黑陷入无边黑暗中。 醒来,花桥下意识去摸后颈,手上带起一阵叮铃铃脆响,她顿住愣住,将手举到眼前,发现手腕被系上金银交错的链条。 有些波斯风情,穿杂着些许小颗圆润的猫眼石或者玛瑙,看上去极具美感。若不是用来束缚自己的自由,花桥想她会更喜欢。 “茶柠!” 花桥拽了一把没把链条拽开,看上去脆弱美丽的细细链条,居然意外的结实。 花桥在研究怎么扯断它时,甚至看到指甲大小的金属锁,刻着茶柠的首字母。 “定制?”她差点气笑!定制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是现拿出来的,估计茶柠早就有这个心思,提前定制了东西。 链条又细又长,不过花桥试了一下,只够她走到卧室门口。抬头,和门外走廊倚着楼梯的人对视上。 “茶柠!把它解开!”暗恨磨磨牙,花桥拽动华美链条,金银与珠玉碰撞出哗啦啦脆响。 茶柠仿佛没听见花桥的话,走上前自顾自说着话,“花花醒了?是不是饿了?还是要喝水?” 她握住花桥手腕,偏头吻上箍住花桥的冰凉金属,一点一点慢慢移动,直到温热的吻落入花桥掌心。 缓慢顿了一下,接着亲吻每一寸指节,牙齿细细磨着指腹。继而抬眸观察花桥神情,目光幽幽。 “讨好我也没用!快把这个解开!”花桥将手“咻”地背身后,不给茶柠继续亲。 下一刻忽地身体悬空,被人拦腰抱起,“花花还是这样不乖,喜欢光着脚。” “茶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看着还在自顾自说话的某人,花桥真生气了,挣扎着从她怀里咕蛹下来,不让她抱。 怀里骤然一空,茶柠垂眸没说话。走进卧室将另一端缠在床柱的链条解开,重新回到门外。 花桥乍一看还以为茶柠乖乖听了话,满含期待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没解开。” 结果眼睁睁看着茶柠越过自己,走到楼梯蹲下身,将另一端仔仔细细缠了十几道在白色立柱上。 “花花不喜欢待屋里,外面也可以。”她仰头看花桥,很认真的说。 花桥感到一阵荒谬,她在脑海和系统交流,“帮我确定一下,眼前这玩意到底是不是茶柠!” 系统面对自家宿主的无比期待,小声回复,“宿主,这个就是天命人。” “任何世界里,天命人都是无法被取代模仿的。” 花桥看着像只乖巧小狗,蹲在楼梯旁的茶柠,冷笑一声,“还要取代模仿吗?她自己就会变异!” 系统被一噎,不说话了。 “花花在和什么说话?”忽地,茶柠神情一变,垂低的眸暗沉如墨,“是踩到脏东西了吗?” 嘶!花桥和系统齐齐愣住,这明显不对劲! 茶柠仿佛没看见花桥震惊神情,若无其事瞥向花桥还光着的脚,闷声不吭去拿了一些东西过来。 酒精湿巾、湿毛巾、干毛巾……甚至还有毛刷?花桥下意识感觉不妙,转身就想跑回卧室将门反锁。 已经攀上门把,扣紧手腕的链条被拉紧,绷直。被扯痛的花桥止住脚步,扭头狠狠瞪茶柠。 “不要生气,花花最喜欢我了,肯定不会生我气。” 茶柠抱住被自己拉回来的人,亲了亲她唇角,将人拉低坐到方才铺好的圆毯上。 “花花乖一点,别动。” 茶柠自己坐在地上,握住花桥脚踝,放到自己腿上。“一定是踩到脏东西让花花不乖了,我这就清理干净。” 她拿起美妆刷形状的淡红色毛刷,轻轻扫过花桥脚背、脚趾、脚心……耐心的像在清理遗世珍宝。 将不存在的尘埃扫落,茶柠又取出湿巾一点点擦拭。和几乎毫无感觉的毛刷不同,酒精湿巾没过一处,就带起冰凉颤栗。 花桥原本还无所谓,直到脚心被来回摩挲。钻心的痒从脚底蔓延直击心脏,她忍不住哈哈两声。 便引来茶柠变本加厉的动作。 花桥气得想打人,才发现自己的位置被设计的刚刚好,举起手根本打不到人,绷直的链条让她无法多进一寸。 蹬脚踢人,脚踝被牢牢扣住,动弹不了丝毫。 “你故意的!茶柠!你就是存心让我不好过!” “没!我在帮花花清理脏东西。” 茶柠的目光,准确落在花桥脚踝,能量手环隐身的位置…… 下雨天出门—— 糕糕:伞,你在哪里? 糕糕:伞,快出来!我需要你! 伞:我被人偷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第26章 新世界 照理说,能量手环该在的位置是花桥手腕。只是这个世界一开始花桥是只鹦鹉,它只能在鹦鹉脚上。 变成了人,自然还是在脚踝的位置。 此刻察觉到危险,能量手环猛然想起花桥让它加载的电击模块,“宿主,我们电她!” 花桥被一提醒,也想起系统还有这功能,“控制一下电力,把她电晕。” 眼前人已经讲不了道理,而且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似乎还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好的宿主。” 系统立马使用电击模块,只是忘了先脱离花桥,导致第一时间被电晕的,是花桥本人。 系统:……伤害到宿主,一定会被回收重置的吧!!! 而茶柠看着莫名晕过去的花桥,目光沉沉。 系统抱着戴罪立功的机会,立马脱离花桥,趁着茶柠拿起自己的本体,释放超大电力,力求茶柠电晕后会比花桥昏迷更久。 只是茶柠只是摇晃了下身子,眼神里阴霾如潮水退去,恢复花桥熟悉的清澈平静。 “神环。” “到!”不由自主喊出口号的能量手环一愣,核心代码蓦然发出淡蓝色光芒,完全解封。那些模模糊糊的概念,一下子有了具体的形象。 “爱意值收集多少了?” “70%!” “够了,带花花去下一个世界。” 茶柠看着昏倒在圆毯上的少女,着重看了一眼她手腕的束缚。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第一次意识苏醒,浑浑噩噩,仅靠本能行事。要不是神环的能量将自己惊醒,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自己清醒过来。 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想要完全占有。 “茶茶,你这么做,确定花花以后知道真相,不会怪你吗?” “她首先要活过来,才能怪我。” 神环顿时不语。 作为花茶定情之物,融合了花茶各自的一部分本体,使用最浪漫的永恒星辰砂打造出来的神环,没有人比它更了解花茶之间的感情。 可现在,茶茶正在亲自剥夺花花对她的爱。 “可是茶茶……” “比起她爱我然后死掉,我要她活着!”茶柠握紧拳,想起千万次的倒转时空。 只是不管重来多少次,都改不了花桥必死的结局。 “只要她不爱我,就不会死。不再为我,死在众神狙击下……” 茶柠眼底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都说时空规则是神之力最强大的本源规则,可她却复活不了自己的爱人。 重来千万次,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次又一次挡在自己身前,然后在自己怀中死去,茶柠终于明白,让花桥必死的,是她对自己的爱。 “爱我,然后不要再爱我。” 茶柠膝行到花桥身边,弯腰低头,轻柔抱住她。一滴透明的泪落在花桥唇瓣,像是一抹温热的吻。 “神环。” 接收到她意思的神环立马取出一团颜色瑰丽的彩色光团,散发着无比香甜的气息。 “茶茶你真的要……” “给我。” 神环不语,摸摸看着代表花桥爱意的光团漂浮着落入茶柠掌心,然后被她用时空之力封印。 爱,被茶柠用时空量化。本世界的70%,在她的时空轮盘上,只占了7%。因为相爱的两人并不完整,收集到的,也是不完整的爱。 茶柠视线落在时空轮盘上,低垂的的睫毛遮住眼睛,也藏起心情。 慢慢来就好,她甚至期待这趟收集爱的旅程,慢到宇宙荒芜。毕竟收集完整的那一天,也是自己亲手推开爱人,终结彼此关系的时候。 神环旁观着一切,还是有些不解——爱不是物件,它是一种感情。而感情是可以不断生长的,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等它想明白,时空轮盘已经被茶柠收起来,顺便又丢了些流光溢彩的花枝给神环。 “应该够你再用几个世界。记住,花花的躯体只能用她本体来构造。” 神环沉默一瞬,茶茶又去薅花花的本体枝叶了…… “另外,以后的小世界看着点花花,别早早就爬床睡觉。”茶柠微微不自在说道,耳尖浮现一抹浅淡的红。 她给自己的设定,是和花桥做了之后才能解封记忆。按照原本设想,这应该是个漫长的过程,足够满足自己的贪恋,和花桥在小世界相处更久。 神环再次沉默,这种事也是我能管的? “咳,算了我自己来。”许是察觉神环的怨念,茶柠轻微咳一声。看来还是得靠自己,争取解封记忆后别太发疯。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立刻带花花脱离,前往下一个小世界。”茶柠举起花桥手腕,亲了亲被勒出的红痕,面色有些难看。 “这种情况……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两情趣……”神环嘀咕着,没注意茶柠耳廓霎时红一片。 “我会保留你神环的认知,下个世界当我不清醒时,直接神力唤醒我。” 神环无语,看一眼唯一蒙在鼓里的花桥,良心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安,然后就没了。毕竟它的主人,也是对无良妻妻! 良心还是有点奢侈了。 “去下个世界吧!”茶柠打开时空之力,将神环和花桥扔进彩色漩涡,似乎隐隐约约听见神环尖叫,皱眉揉了揉耳朵。 神环!!! 无良妻妻!就说是无良妻妻!还没串好供就把自己踢走!难道胡编乱造这么艰巨的任务,全要靠自己了吗? “我这是在哪?” 花桥晕乎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不适起身,揉着发酸的肩膀,纳闷看着眼前。 “系统?” 她扬起的手腕悬着一只黑水晶模样的手镯,很明显是系统的载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紧急组织语言的神环卡顿一下,又润了润话术才回答,“宿主,爱——滋滋滋……天命能量收集已达临界值,可以随时脱离小世界。” “因此看到您陷入危险,系统自主主张带您前往下一个小世界,也就是目前您身处的这个。” “危险?”爱意被清空,花桥对茶柠只剩下单薄印象,而无分毫感情。 若有所思回顾了上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却依然笃定开口,“上个世界的天命人不会真的伤害我。” “系统,你越距了。下次不要自主主张。” 嘁!即便没有感情还是会维护对方吗?神环被动接下【自主主张】的黑锅,代码都运行慢了。 “好的宿主,遵从您的指令。” “另外上个世界收集的天命能量为7%,已存入能量池。当能量池为100%,就是您复活的时候。” “存入?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这个世界从头开始收集?那起始的生存时间,又只有三小时?” “是的宿主。” 神环有些心虚。只有花桥和茶茶限定时间内,即三个小时内产生接触,花桥的灵魂才能勾住锚点稳定下来。 毕竟此刻她的本体被茶茶以时空之力封印,只剩灵魂被安排进入一个一个小世界,若是没有锚点,很容易回归本体。 “这次我的身份是什么?” 按住胸口,总感觉缺失了什么。花桥皱着眉,询问系统世界背景,有几分想念茶柠的冲动被压下。 片刻后,不留痕迹,对上一个世界没了最后一丝留恋。 “这次您也降临在天命人附近,身份是她的室友。”神环一板一眼的介绍背景,“这是灵气刚刚复苏三年的时代……” “……九州成立了灵能学院,各地隐世或避世的神秘传承也从山川临海中重新走入人们的视线。” “啧,那我现在是在灵能学院?”花桥按了按屁股下硬邦邦的木板,目测一下,很符合长2米宽90厘米的固定印象。 “军事化管理?” “不,您不在灵能学院。灵能学院赞助充足,全部是公寓式宿舍。宿主您现在正处于灵能学院选拔营。” “只有通过选拔,才能进入灵能学院。否则只能进入普通大学。” “那我要是通不过?” “以天命人的能力,完全可以通过选拔进入灵能学院。宿主您通不过选拔,这个世界将失去继续接近天命人的机会。” 就看这环境,也知道选拔多难搞!花桥翻个白眼,“还不如让我不当人呢!” “要是变成天命人的宠物或者饰品,哪里还需要我努力。” “宿主……” “怎样?你是才认识我吗?你家宿主就是这样不求上进!”花桥堵住系统未尽之言,懒洋洋翻下床。 上床下桌的六人间,只住了自己和那个天命人?挨个看过去,在4号床看见了贴名纸—— “茶弦?又姓茶?这天命人是奶茶世家批发来的?” 神环一愣,想起最初的设定,连忙找补,“宿主,您是奶茶大神赐福获取复活的机会,收集能量也是在奶茶大神的眷属世界。” “奶茶大神的眷属,自然以茶为尊。天命人皆以茶为姓。” 是这样吗?花桥不可置否。 “帮我望风!” “宿主您要做什么?” “系统,有空去更新一下代码。你跟人不一样,人的蠢无法改变,AI还是可以迭代程序变得聪明的。” 花桥往4号床一躺—— “我做什么?当然是收集能量!愚蠢的系统哟!快感谢你跟了个机灵的主人吧!” 后台看到一条【好看】的评论, 呐~~糕糕好喜欢~~~ 没错没错,糕糕写哒就是好看[哈哈大笑] 开心了一整天[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新世界 第27章 新章大修哒 “不过是说起来,到底为什么这间宿舍只住了两个人呢?”翻身翘着脚丫,花桥毫无形象趴在枕头上一阵猛吸。 顺便思考这次天命人会是什么形象。弦?总不能是伯牙绝弦的弦?会像茶底茉莉雪芽一样清新可爱吗? “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打开,有人回来。 来人站在自己床前,仅思考一秒,抓住花桥后颈的衣领,将人提起,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地上。 花桥? 清新?可爱?哪样都沾不到边。可恶的天命人是恶魔!是恶魔啊! 不应该先礼后兵的嘛? 花桥揉了揉摔痛的肩膀、手腕,还好自己着地时手肘撑了一下,不然刚才就是脸着地了。 “切,要是能看好感度,她对我肯定-100了!”花桥吹了吹蹭红的手腕,在脑海和系统吐槽。 爬起来坐回自己硬邦邦的单人床,偏头看着对面那人,正面无表情将床单拎起抖了抖。 无意间对上花桥视线,她的眼神中满是嫌恶与厌弃。 花桥纳闷嗅嗅自己身上,香喷喷的啊?她那什么眼神?自己怎么得罪她了? 花桥本以为开局大吉,直接和天命人同处一室。没想到关系居然如此恶劣,简直天崩地裂。 路过茶弦,趁她不注意伸手想要碰碰对方的腰,蹭一波能量。只是连衣角都没碰到,胳膊被反折到身后。 “痛痛痛痛!干嘛!” 手腕被人捉住拽在半空,有只手掌压着脊背,差点把自己腰压折。 “再有一次,我直接把你手折断!” 手腕传来剧烈疼痛,仿佛下一刻骨头就要裂开。花桥疼得说不出话来,控制不住的水雾漫上眼睛,化成大滴的泪砸在地上。 她扭头狠狠瞪茶弦,眼里的委屈叫茶弦一愣。不自在松开了人,看着花桥骤然扑在地上,膝盖与大理石地面碰撞钝响。 下一刻,耳边传来某人毫无形象的大哭。 茶弦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不安的手指虚抓着什么,最后握成拳。就这样站在一旁,抿了抿唇看花桥哭。 花桥哭了一阵没人来哄,扶着板凳缓慢站起来,转身狠狠踢了茶弦一脚,这才一瘸一拐走进卫生间收拾。 那一脚没留余力,踢得茶弦都倒退一步。茶弦弯腰揉了揉被踢痛的地方,抬头看着花桥背影,脑海闪过她刚才哭着瞪过来的凶狠模样。 轻捻指尖,似乎还残留对方腕间肌肤的温润感。 茶弦惊了一下,猛然回神,抽出湿巾用力搓着掌心,似乎要把花桥残存的气味全部消除。 另一边,花桥洗干净哭花的脸,刚要走出去,冷嘶一声,膝盖碰上洗手台的柜子,新伤叠旧伤,越发生痛。 她低头揉了揉泛着痛的膝盖。身旁忽地落下一片阴影,茶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 薄荷香的浅绿肥皂在她手心翻转,冷淡的声音响在这片狭小空间,“你可以申请调换宿舍。” 花桥愣了几秒,才反应这句话是对自己说。 “今天第七天,你的试胆游戏,该结束了不是么?” 冷白灯光下,花桥有空得以仔细打量眼前的天命人,讶异发现她瞳孔的不同——居然是紫瞳? “怎么,你的手真的不想要了?” 手腕再次被人捉住,花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指尖几乎差一厘就要碰触到对方卷翘的睫毛。 方才被捏出的指痕还在,此刻又被人圈上,留下新一轮的红印。花桥挣脱后“啪”的给了茶弦一掌—— “你是狗吗?给谁做标记呢!” 花桥揉着生疼的手腕,属于对方的指痕,越揉颜色越深,更加去不掉。 她就不是吃亏的性格!直接抓过茶弦的手臂,啊呜一口咬上去,牙齿抵着肌肤摩擦,确定留下齿印,这才松口。 “勉强扯平!” 瞅一眼自己留下的鲜红齿印,花桥十分满意。从来没有人能占到她花桥的便宜!就算是天命人也不可以! “花桥,我警告过你,别惹我!” 眼前的人气息转冷,瞥一眼自己手臂上新鲜出炉的印记,眸底暗沉翻滚,双手直接按在洗手台两侧,膝盖抵住柜门,锁死花桥所有逃跑路线。 花桥被迫后仰,敏感的腰肌紧贴着冰凉的洗手台,惹起一阵颤栗。 薄荷混着铃兰花香,气息交融在被桎梏的狭小空间,呼吸相闻都是彼此的气息。 “我惹你怎么了?起开!” 距离太近,头发丝都沾染上对方的气味。花桥不耐推了一把人,却似小猫挠痒毫无威慑,眼前人皱了皱眉,反倒将她圈得更紧。 茶弦眯起眼眸注视花桥生气的脸,指尖在冰凉的洗手台敲了敲,忽地抬手,将对方散开的几根发丝挂回她的耳后。 “既然讨厌我,就不要靠近,离我远点!”那只撩发的手没有及时抽回,指甲轻刮着对方耳廓,又捏住左耳置于指腹之间揉搓。 如白玉般精致小巧的耳朵不一会儿嫣红,茶弦似乎知道某人恼意已积攒到极致,即将爆发。凑到被自己揉红的耳尖,轻声道,“这次,应该不会又装听不懂吧?” 退后一步,垂眸带笑,眼帘未掀,预判似的接住挥手打来的巴掌,这才抬头看花桥,“太慢了。” 两指便将花桥手腕钳制,指节分明而修长,落在对方腕间未消退的鲜红指痕上,严丝合缝。 “啪!”花桥打完人,趁着茶弦发愣,挣脱右手,揉了揉又被捏痛的手腕,不客气白了她一眼,“人有两只手,懂?” 直接用肩将人撞开,花桥打了人也没消去心底的郁闷。 “系统!收集多少能量了?”她在脑海和系统交流。 “宿主,1.32%。” 才这么点?花桥觑了觑4号床的位置,蠢蠢欲动,趁茶弦还没从卫生间出来,猛地扑上去使劲蹭蹭。 “花桥,你是变态吗?” 命运的后颈又被人捏住,花桥想都没想怼了她一句,“你才是变态!我人见人爱!” “人见人爱?呵!”茶弦对她的厚脸皮无语,身子压下去,按住她挣扎的腰,一字一顿,“你还真是没半点自知之明!” 俯下身,冰凉指尖带着薄荷香气,落在花桥腰间。察觉指腹之下骤然绷紧的肌肤,茶弦动作轻慢画着圈,眸色微深。 “最迟今晚,花桥!再不搬出去我就把你扔出去!” 将人拽起,刚要往地上丢,茶弦眼神一晃差点气笑,“把我枕头放下!” 花桥斜一眼,置之不理,反而将枕头抱得更紧,一句话没说,挑衅意味十足。 自己还没嫌她脾气坏,她倒是放狠话要把自己扔出宿舍去。 花桥磨磨牙,脚尖一勾,将被子团吧团吧直接双腿夹紧,偏头看着茶弦,语气微扬:“扔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扔!” 做足了无赖样! “要么,把我连人带被扔出去,要么,乖乖让我留下来。”花桥轻笑一声,眼睛弯成弦月,“哦,这个被子呢,是你的呢!” 在收集完天命能量前,她绝不会主动离开这间宿舍。连同处一室收集能量都这么困难,等分开估计更沾不得茶弦的边。 花桥手脚并用,得意洋洋,像只八爪鱼将能揽住的东西统统收纳,转眼茶弦床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单。 至于其他东西,连用来紧身的皮制腰带都被花桥绕在了自己手腕。 茶弦深深看一眼面前犹如土匪过境的情景,皱紧的眉头几乎打结,神情满是费解和……一丝不知所措的迷惘。 “花桥你是不是有病?”她真心实意询问。 “你才有病!”风水轮流转,被当做有病的那个人变成自己,花桥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 登时扭腰翻过身体,从趴卧变成仰躺,抓着手里的枕头就给茶弦脑袋来了一下,“怎样?清醒点没?” “再敢说我有病我就打死你!”她挥了挥手里的枕头,恶声恶气,还瞪了茶弦一眼。 蓦地被自己的枕头砸了一下脑袋,茶弦居然有点懵。低头看着占据自己地盘,用着自己东西的小土匪,简直荒诞! “花桥!”膝盖抵在床板边,茶弦态度坚决,不容拒绝的,从花桥手中把自己的枕头夺回来。 接着去扯已经被花桥缠绕两圈的被子。任由她咕蛹着阻止,毫不留情扯掉被子,扔去和枕头作伴。 底下人气力不足,光是和自己争抢这两件东西,呼吸已经急促,脸上是急出来的红,凌乱的发落在脸颊,甚至沾上她的唇。 “你干嘛抢我东西!”恶人先告状!还气鼓鼓瞅着茶弦,仿佛小河豚成了精会说话。 “你东西?” 茶弦看着花桥身上还缠着的零碎物件,有时候感到太荒谬,反而会无语。 她伸手一件件去扯,缠在手腕的皮制腰带,太硬而花桥皮肤太嫩,已经勒出鲜红的印记。 “你不是……” 低垂的眸与花桥对上视线,“怕疼”两个字咽下喉间,没再说出来—— 对方眼睛还亮闪闪,满是挑衅和嚣张,让茶弦好不容易生出了那么一点心软,顿时消弭。 疼死拉倒!也算长了教训!茶弦面无表情生拉硬拽那根皮制腰带,不理某人呼痛。 “茶弦!都说痛死了!放开啦!” “怎么,你会对打劫自己的人心软吗?” 换季了 一直在反复感冒的说 修文也修得很慢~ 感觉好抱歉~ 第二个世界改了一下叙事顺序的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新章大修哒 第28章 新章大修版 “胡说八道!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花桥直接反击。 狠狠推了对方一把,花桥趁机向自己的床上起跳,她要带着剩下的战利品凯旋! 人都跳半空了,被拦腰狠狠掼回茶弦床上,要不是有被子做缓冲,花桥觉得腰都快断了。 “把我的东西留下来!” “哪有你的!我身上的都是我自己的!”花桥坐起来揉了揉痛得要死的腰,直接朝茶弦翻个白眼,“暴力狂,痛死了!” 可恶的暴力狂!下手没轻没重! “花桥,为什么你总是不乖?”许是花桥错觉,她感觉眼前人的淡紫瞳孔,忽地深邃三分。 “惹怒我,然后受伤,去向其他人宣告你的胜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你去吧!去告诉其他人,狼人就是情绪不稳定,会伤害同伴的怪物!” 骤然被灼烫的手掌压制,一分一分用力,迫使花桥只能顺着她的力道,腰部后仰,直到完全平躺。 “狼、狼人?”她飞快在脑海和系统沟通,“奶茶大神这么不挑,狼人也能当天命人?” “宿主,要不你先关注一下自己的处境?” “区区狼人!”花桥毫不在意倾身而来的人,哪怕冷意几乎成实质。 拍掉肩膀上压制自己的手,花桥不客气踢了茶弦一脚,“都说很痛了,你发什么疯?” “怎么,狼也有狂犬病?” 她完全不在怕的,勾手将茶弦脖颈拉低,好奇摸了摸对方牙齿,“怎么没有獠牙?” 对于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茶弦眸中满是冰冷,握住那只放肆的手,狠狠压下,“怎么?你真打算被我咬死?” 她垂低脑袋,离花桥更近。收起的獠牙展露出来,抵着花桥锁骨,如雪色利刃,比牙尖抵住的肌肤多一分冰冷的白。 花桥仰着头,脖颈被蓬松柔软的黑发蹭得发痒。每次呼吸,起伏的锁骨便主动撞上獠牙,细锐的痛夹杂着痒,叫人恼火。 “不敢咬就把獠牙收起来!把谁当磨牙棒呢!”手指在黑发中穿插,花桥微微用力,使对方不由自主扬起脑袋。 呼吸都暧昧可闻的距离,琉璃般透净的黑,与水晶般潋滟的淡紫互相注视,彼此都分毫不让。 蓦地,花桥揉了揉掌下柔软蓬松的发,“乖狗狗,让开!” 下一秒,就见眼前这人骤然黑了脸,伸手直接把花桥嘴巴捂住,眸中恼怒异常。 “花桥!”她恶狠狠警告,却只见底下人弯了弯眉眼,眼睛亮闪闪状似无辜看过来。 深吸一口气,茶弦飞快将属于自己的物件从花桥身上摘下——腰带、发圈、数据线……然后眼不见心不烦,拎着人扔回对面床上。 “我去和教官申请,将你调离宿舍。” 她整理着床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花桥。 “我才不走!”花桥揉揉摔疼的屁股,趁着茶弦不备,一个起跳扑腾到茶弦背上,双手紧紧揽住她的脖颈,腿拴住她的腰—— “我就不要走!除了我乐意,没人能赶走我!” 茶弦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分寸,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忍着火气试图将身后人扒拉下来,却被越缠越紧。 “花桥!” “干嘛?” “你非要做这些惹人讨厌的事吗?”茶弦声音压低,带着沉沉怒气,“这么不想离开,你又和别人打了什么赌?” 茶弦脸色难看,作为训练营唯一具有攻击性的异族,她从来都知道会遭到同伴的试探与审视。 但她不接受这种事没完没了,这让她感到厌烦。 “胡说什么呢!别污蔑我的人格!”花桥一声轻哼,“我要留下是我想要留下,和其他人没关系。” “你有人格这东西么?”茶弦低头就能看到这人缠上来的手和脚,闭眼三秒又睁开,八爪鱼还在。这般荒谬的事情,居然不是幻觉? “你在质疑我?”花桥不高兴将人缠得更紧,她怎么没有人格?她的人格崇高无上,熠熠发光!“你又不是吸血鬼见不得光,怎么看不到我崇高的人格在发光?”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茶弦算是发现,这人身娇体软防御差,但是嘴皮子溜得很,攻击性拉满!懒得再跟她废话,硬生生将人从身上掰下,不顾她呼痛,坚定坚决将人扯下扔床上。 “你干嘛?” 压下来的身影带着危险意味,这次好像是来真的。花桥来不及去揉被捏红的手腕,撑着床铺虚张声势。 只是眼神那一瞬间的闪躲叫茶弦捕捉,她眯起眼,进一步靠近,将人桎梏在两臂之间。微暗的淡紫眸孔,一瞬不瞬盯着花桥。 目光里侵略性太强,令人呼吸莫名□□。花桥不自在撇开脸,却没忘记吐槽:“看得这么认真,小狗看见骨头了?” 蓦地,她脖间一痛。 她猛地瞪向茶弦,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动手。温暖指腹之上是冰凉的指甲,模拟利刃,正慢条斯理从自己脖颈划过。 显然对方刻意用上三分力道,指甲陷入皮肉,却没弄出伤口,只是压出一道胭脂色红痕,颜色艳丽,如同血色珍珠项链。 “再敢胡闹,杀了你。” 温热的手掌预判性捂住花桥嘴巴,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堵在喉间。茶弦目色深沉,幽邃而锐利,垂眸看着花桥,见到对方眼中怒意翻滚。 然后不出意外的,手掌被拍开,重新获得说话自由的人,用着艺术家般优雅的字眼,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那双总是弯出漂亮弧度,亮晶晶望着自己的眼睛,盛满愤怒,以至于过于凌厉,就好像可以把玩的无害花朵,眨眼间变成凶恶的食人花! 居然叫茶弦有几分慌张。下意识的,她伸手遮住花桥的眼睛,没敢用劲,虚虚拢着,所以轻易察觉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微痒。 有股莫名其妙的悸动在心底蔓延生长,茶弦一愣,转而是震惊与慌乱。她飞快抽回手,飘忽着瞥了花桥一眼,对方衣衫凌乱,方才不觉,此刻却多了说不清的诱惑。 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茶弦感觉脑袋晕陶陶的,身下的人忽然散出奇异的香气,彷佛是勿忘我和迷迭香气息交融,勾着自己凑近细闻。 几乎无礼的,不可抑制的,一寸寸靠近,连呼吸都莫名颤抖,直到垂下的眸光对上花桥困惑眼神……于是茶弦猛然惊醒,无措几秒,立马转身逃也似的拉开门跑出了宿舍。 花桥? “抽什么疯?”她撑起身子,揉着手腕,带着余气未消的恼怒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脖子间那道红痕明显,跟老寿星上吊没死成似的。 “暴力狂!”她嘀咕一句,抚上脖间肿起来的红痕,轻触即有微微的刺痛感。顿时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还没来得及回敬一二,始作俑者却跑了?花桥越想越生气,“系统,查一下天命人在哪!”气得名字连茶弦名字都不想说。 “宿主,在训练场——”神环飞快定位茶弦位置,如实报给花桥。“再有半小时是体能课。” “体能课?” 花桥意味不明哼哼两声,直接让系统导出路线图,慢吞吞晃悠过去。 训练营选拔制度是积分制,而积分自然是在各项培训和演练活动中获取。因此大家对课程都很重视,虽说过一会才上体能课,训练场几乎全员到齐。 花桥此刻晃悠着走过来,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她越走越近,她脖间红痕也更加明显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导致不少人眼神微妙起来,直接或间接扫了茶弦那边几眼。 “花桥——”有人小跑过来,面上带出几分担心,“你没事吧?是不是那个家伙干的好事?马上教官来了,我立刻举报她欺凌同伴!” 比起茶弦,花桥在训练营就受欢迎多了。平日经常有稀奇古怪的点子,并且付诸实践,给紧张沉闷的训练营生活增添不少亮色,让大家也放松不少。 这次试胆游戏,也是她非要玩的。本来其他人都不同意花桥接近那个冷脸狼人。毕竟在灵气复苏之前,狼人只存在想象之中,且风评极差。 训练营有这么一号人,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大家都不敢接近。分到一个宿舍都立马找教官调走,生怕走慢了就被茶弦夜里化狼一口吞了。 需要性命才能试探出的结果,谁都不敢赌那个可能性。 偏偏花桥自告奋勇,非要去试一试狼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其他人拉都拉不住。还好这几天没出什么事情—— 不对,今天出事了…… “举报当然是自己来比较痛快。”婉拒眼前女孩子的好意,花桥慢悠悠说出这句话,瞟一眼茶弦的位置,满意看到她脸色又冷上两分,握紧了拳。 不听话的坏狗,当然要多吓唬吓唬。 茶弦本来周边就空出一圈,现在其他人又悄悄移动脚步,离她更远了些,自以为不经意的,实则目光警惕扫过茶弦,仿佛在怕什么。 教官来了。 “教官,我要举报!” 偌大个训练场,突然响起花桥轻快活泼的声音。 第29章 新章哒 “我要举报茶弦!” 她的声音含带一丝笑意,隔着几人的距离,目光遥遥定在茶弦身上。见茶弦被视线惊扰,回望过来,花桥不客气报之以挑衅的微笑。 “教官,我举报茶弦不友爱同伴!” 周围人闻言又看看花桥脖间鲜艳的红痕,顿时又离茶弦远了两分,眼中的猜测变成笃定,甚至有些人看向茶弦的目光开始嫌恶起来。 “你脖间的伤,茶弦弄的?” 教官没有直接将茶弦定罪,主要是看花桥笑得有些过分开朗了,总感觉她在憋坏主意。 “噢,那倒不是。”悠悠然说完这句话,花桥毫不意外看见茶弦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眼神怔然,少顷又转为困惑,攥紧的拳也不自觉放开。 “我在门框荡秋千,喊茶弦帮我推一把,她直接把我推地上了。” “所以我要举报茶弦,不友爱同伴!” 等等!你说的荡秋千,是我们想象的那个意思吗?周围人看着摸向自己脖间红痕,笑得灿烂的花桥,集体冷嘶! 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花桥能干出来的荒唐事!她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并且飞快行动起来。这么说来——众人不着痕迹瞥眼茶弦,忽然良心有点痛。 教官听完也有几分无语。介于花桥之前的迷惑操作,她并没有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再加一条规则,训练营除了欺凌同伴者会被逐出,故意污蔑同伴,扣二十积分。” 教官说完走到花桥面前,抬手就弹了花桥一记脑崩,“人家那是不友爱同伴吗?念在你脑子不好,又是第一次犯,这次就罚你等会陪茶弦对练。” 她知道由于茶弦是异族原因,训练营其他人一直隐隐约约排斥茶弦。每次需要搭档的练习,几乎都是当节课的教官给茶弦陪练。 想到这里,教官无奈瞥一眼这些天真热血的学生,异族怎么了?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灵气复苏这几年,人类的发展速度远远追不上异族。 更别提抵抗随着灵气复苏而出现的秘境邪兽,一旦秘境失守,里面的兽王就会率领邪兽大军降临现实。要不是有异族主动站出来和人类缔结守卫盟约,估计此刻起码三分之一国境都已经沦陷。 只是这些话,显然不适合和眼前这群连灵气运用都还没有掌握好的学生说。也就轻快这段日子,等进入了灵能学院,自然会有专业老师教她们去认识世界的真实。 演练完今天的招式,教官便让所有人两两组队练习。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记下不足,下课前一一点拨。只是视线移到花桥那一组—— 算了,好不容易给茶弦找到个陪练,玩就让她玩一会。说不定玩上瘾,以后体能课都愿意陪茶弦对练。 嗯,以教官的视角来看,花桥完全在玩茶弦。以她之前和茶弦对练的经验来看,茶弦还不至于被花桥这个要力气没力气,要招式没招式的花架子打得节节败退,眼瞅都被摔两三次了。 偏偏没看出茶弦生气,也不像故意忍耐。摸摸下巴,教官眯起眸思考一会,难道茶弦很喜欢自己给她安排的新搭档?这个对上教官都不留手的人,对上花桥放的水,都成海了! 茶弦一开始没打算迁就,起手就是个过肩摔。然后花桥就坐地上不起来了,眼看对方张嘴就要哇哇哭,茶弦猛地半跪下,抬手捂住她嘴巴。 “你别哭,我就放开。” 她有些别扭的和花桥商量,见花桥点头,这才放心松开。手才离开半寸,忽地就被眼前人抓住,一口咬进嘴里,手掌骤然生痛,茶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花桥?这都没反应?不信邪又更加用力,也只是看到茶弦越皱越紧的眉。 “你不痛?”花桥松口,低头看茶弦手掌,月牙状的牙印在一侧十分明显,颜色深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冒出血来。而眼前这人,只是皱了皱眉? “痛,就要说么?”茶弦反而眼神奇怪反问。 “点谁呢!”作为一个受不得一点痛,痛了就要用哭声宣告全世界的花桥,没好气推了她一把,没想到没推动人,自己被力道反弹,又倒在地上。 茶弦迟疑伸手将人拉起来,犹豫片刻,说道,“刚才你骗人了。” “说出真相也没关系,你的脖子本来就是我伤的。” “嗷哦?我就不说!”看着茶弦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花桥得意挑眉,不由心情大好。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她伸手朝茶弦邀请,“既然不怕痛,对练就多让我一点。” 茶弦看出她眼底的狡黠,亮晶晶的目光里不怀好意。可是她的眼神太闪亮迷人,以及她又用这种亮晶晶的眼神看自己了…… 回神时,已经不由自主点头答应。 于是就发生了教官看到的那些场景,茶弦何止是多让了一点,就差没把自己变成沙包,任由花桥随便欺负。 脖间红痕的刺痛随着时间减轻许多,花桥出了心头那口气,再偏头看摔在地上的茶弦,好奇蹲下,举起她胳膊肘看着那些擦伤,“你是没有痛觉吗?” 花桥承认自己故意欺负茶弦,谁让她说什么“杀了你”,还把自己脖子搞得这么痛。但是欺负回去后,这人没半点反应,让她不由郁闷。 茶弦没回花桥的话,只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一眼花桥,自顾自起身,看一眼天边微暗的云彩,“下课了。”手背蹭过唇,将上面血迹擦掉。 “不是没有痛觉,你一直忍着?”花桥后知后觉发现茶弦咬破的唇,“茶弦你是受虐狂吗?痛不知道说?” “低头,让我看看。” 花桥个子并不矮,而是茶弦太高。或许是混合狼族血统,整个人又瘦又高,带着飒气和冰冷。 茶弦当然没有听花桥的话,自顾自继续往宿舍走。当了对方一节课的沙包,她自觉欠她的都了结,自然不必再迁就花桥什么。 “茶弦!”花桥磨磨牙,冲到茶弦身前,一个起跳扑进对方怀里,手臂无比熟练揽上对方脖颈,还下发指令,“抱我,我要掉下去了。” 莫名的,茶弦伸手将人圈住。愣了下看花桥,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坐着茶弦手臂的花桥,才不管茶弦此刻在想些什么,终于放心松开手,还不忘警告茶弦,“你要是敢把我摔了,我就使劲哭,哭到大家都过来,看你欺负我。” 这是威胁?茶弦有些不确定的想,她觉得似乎定义为撒娇更合适。只是当【撒娇】两个字窜入心底,茶弦心脏一麻。于是火速将之重新定义为【威胁】,选择性逃避。 唇上被微热的指腹抹过,茶弦抬眸看花桥,对方正专注看向自己的唇瓣,没注意自己在看她。 唇瓣被咬破的地方因为被重力挤压,又冒出丝丝鲜血。察觉到的茶弦刚要舔唇清理,比她动作更快的是花桥—— “狼血是什么味道呢?”她好像听到一声嘀咕,然后便察觉湿软的舌尖落下,在唇瓣轻舔着,麻麻痒痒,惹着茶弦心跳失拍,下意识伸手去推花桥。 却忘了自己此刻正抱着人,手一松听见花桥惊叫一声,立马反应过来重新去抱人,但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只得匆匆将人翻个面,自己闪到她身下,做了倒地的垫子。 花桥倒在茶弦身上,没受到半点伤,脑袋缓了一阵,才想起来找茶弦麻烦,“干嘛松手?故意摔我?” 底下人垂下眸,脸偏向一边,显然拒绝交流。 “茶弦!”花桥坐起身气恼喊一声,没得到半点反应,暗恨磨磨牙,索性继续躺回去,“喜欢装哑巴是吧?不理人是吧?有本事你就一直不说话!” 茶弦……身上的人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床,舒舒服服躺着,一副誓要和自己杠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只是她这般躺在自己怀里,根本造不成多大威胁。 “我没有故意摔你,是不小心。”茶弦还是忍不住妥协,身上的人总是乱动,柔软的发丝在自己脖间撩拨,散发奇异的香气。 怀里的人软得像是没骨头,教茶弦想上手确认,自己怀里是不是躺了一朵软绵绵的云。可是双手在身侧抬起又放下,终究还是没敢上手。 “早说不就行了,风都把我吹困了。”花桥也只是要个答案而已,闻言打个哈欠从茶弦身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宿舍走。 “你不怀疑我骗你吗?”茶弦起身站起来,望着已经走远两三米的人,迟疑问道。 暮色里,那人回头,目光诧异,“你又不会骗我。不对,应该说你不会骗人。” 花桥倒退两步,靠的离茶弦更近一些,“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些错误认知?” “不过,狗子的脑子的确有些不好使……”她小声嘀咕着,完全没看到身后茶弦听到自己又把她说成是狗,脸都冷上三分。 “我说过,不是狗,是狼。” 旖旎都消散,茶弦执着于让花桥改口,态度都严肃起来。 “乖狗狗?”花桥不知死活逗弄着,眼瞧茶弦变脸,立马飞快溜进宿舍准备把门关上—— 没关上。 一只脚抵住了门缝。 接下来恢复日更的咩~~~国庆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新章哒 第30章 我咬人才不疼 以花桥那点力气,在茶弦分毫不让的情况下,仅用三分力就将门板推开,里面的人再怎么用力也反抗不了。 只是等茶弦进来,屋里的人表现得若无其事。倒了杯热水吹着气,坐在凳子上小口抿着喝,好似一直如此,刚才抵门是茶弦错觉。 唯有对方紧绷的后背和刻意压制的呼吸,证明某人才干完坏事后的慌张。 茶弦倚着门,就这样看着装模作样的花桥,直到冰凉的门板都被体温熨烫的发暖,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就这样吧!左右人是撵不走了,那就少接触。她那爱黏糊人的性子,说不定受不了被当空气,主动搬离宿舍。茶弦眼眸微暗,不再看花桥,径自去做自己的事。 花桥这边还纳闷茶弦怎么没找自己麻烦,不仅如此,自己找她都找不见人,对方一连几日神不见尾,像是刻意避开了自己。 “系统,我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虽说平时她爱懒着,能坐不站,能躺就不坐。却不代表她愿意时时刻刻躺着,有一具孱弱的身体。 这几日身体强度明显跟不上精神活跃,甚至到了今天,走两步都会喘。 “宿主,您的身体由能量构造,缺少天命能量的补充对您影响很大,您已经连续四天没有获取到天命能量。”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上个世界怎么没发生过?” “上个世界的天命能量,您缺吗?” 那倒的确没缺过。 花桥懒散往后一仰,直接倒床上。这几天茶弦老是避着自己,让人来气。自己一不高兴,也离她远远的,连她的东西都没碰过,当然没有获取到半点天命能量。 但是,她才不会让茶弦知道,自己需要她! 歪头看一眼对面的床铺,照理说自己缺天命能量,该扑过去卷卷蹭蹭,但那样留下的痕迹就太明显。 “系统,我记得你说过,天命人接触过的物品,都会残存天命能量对吧?” 得到肯定回复后,花桥慢吞吞坐起身子,扫一眼对面摆放整齐的物件,又看一眼阳台还未收起来的衣物,“不及时收衣服被风吹跑,很合理吧?” 暗自嘀咕一句,花桥挪着步子过去,心虚却果断,手一伸拽下一件黑色外套抱进怀里,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总感觉疲倦的身体忽然多了一丝活力。 “这么立竿见影?”花桥埋头使劲蹭蹭,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可恶,天天见不到人,我一干坏事就出现!” 她匆匆走到自己床边,将黑色外套压在枕头底下。想了想又取出塞进被子里,但还是觉得不保险,直到她视线落在床架边上半人高的柜子上—— 翻人衣柜这种事,茶弦绝对做不出来! 花桥眼底跃动着愉悦和得意,就说自己这么天才,怎么会找不到藏东西的好地方,这不是找到了? 飞快拉开柜门将黑色外套塞进去,余光瞥见茶弦桌上的钥匙扣,一把抓过也扔进衣柜。 “咔哒——”随着她关上柜门,宿舍的门也恰好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 茶弦没想到这个点花桥会在宿舍,这会她应该在附近山林练习法术才对。前日教官协助她们种下灵种,便开始教授基础法术。 花桥显然对此很有兴趣,一连几日,空闲时间都会在附近山林练习法术,直到傍晚才会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休息。茶弦关注着她每天的行动轨迹,刻意避开。 于是乍然对上花桥目光,茶弦还有些不适应。移开视线,余光却又忍不住在她身上逡巡,一寸一寸,暗藏自己没发现的灼热。 “晚上的山林集训以宿舍为单位,别拖我后腿。”硬邦邦丢下一句话,茶弦收拾衣服,准备披件外套出门。 夜里的山林阴冷,即便是狼人体质,该畏冷还是畏冷。添件衣裳不是对实力的不自信,而是为了更好的发挥实力。 只是……她那件黑色外套呢? 困惑的眼神扫过阳台,又低头看一眼臂弯收下来的衣服,茶弦站在原地思考片刻,迟疑将目光移向花桥——不对,应该不至于。 她并没有隐藏什么,眼里的意味分外好懂。花桥毫不心虚迎上茶弦的视线,努力压下的嘴角又忍不住翘起,“怎么了?乖狗狗骨头丢了?” 茶弦瞬间冷了脸,盯着花桥,将收好的衣服放到床上,转身就把花桥拽过来,举起她的手臂,不紧不慢放到嘴边。 “你、你要干嘛?” “茶、茶弦!你是高贵的狼人,不可以学兔子,着急了咬人!” 察觉手臂被锋锐的利齿抵住,仿佛已经感受到被刺穿的疼痛,花桥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害怕茶弦真的咬下去。 可恶!今天这人怎么黑化这么快?这俩天不都忍着,对自己视而不见,装作听不见自己的话? 茶弦垂眸看向被自己牢牢扣紧的手臂,过分纤细,柔软脆弱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这段。挣扎中却透出十分有劲,有种奇妙的矛盾感。 衣服被怀里人拱来拱去拱乱,为了夺回自己的手臂,显然有人用上了十二分力气。茶弦还没咬她,她先一步咬上了茶弦的手。 “法开窝——” 茶弦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疼,对着倒打一耙的人沉默无语,到底谁是那会咬人的兔子,到底是谁没放开谁? 松手,掌心温润的触感一点一点消失。重获手臂自由的人,第一时间吐出茶弦手掌,警惕后退,“我两扯平了!你别想再做什么!” 茶弦? 她低头看一眼被咬了一圈牙印的手掌,抬头又看向花桥,冰凉的淡紫眸孔瞥过来,此刻无声胜有声。 “我咬人才不疼!而你,把我手臂都快扯断了!痛死了混蛋!” 明明是攻击方,却装起可怜来。手腕朝茶弦扬了扬,上面鲜红的印记很明显。“不知道自己力气大吗?都说多少遍轻一点!” 花桥数落茶弦半天,看着对方冷静中透着懵然一片,老老实实听自己说话,像是真正的乖狗狗,不由眉眼都飞扬,自觉压了茶弦一头。 让你装酷!让你好几天不理我!让你假装咬人吓唬我!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眉毛弯弯,心情好好。花桥这才想起茶弦说的晚上有山林集训,瞟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短袖,拉开衣柜顺手拿了一件外套打算披上—— “呯!” 她飞快将拿错的黑色外套扔回衣柜,速速将柜门关上! 悄悄瞅一眼茶弦,刚才她应该没有注意到这边吧?花桥提着一口气,小心又将柜门打开,这次看准了自己的花色外套,立马取出来。 “走啦,不是说晚上有集训?”随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糖巧塞进口袋,花桥扭头催茶弦,“不过要是你求我,我就等一下你咯!” 坏心眼翘高唇角,看着茶弦终于放弃找黑色外套,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上准备外出。只是路过自己时,朝这边深深望了一眼。 啧!怪叫人提心吊胆。不过她才不会猜到,她的外套此刻躺在自己的衣柜呢! 花桥眼睛都冒出光来,得意洋洋。哼着歌跟在茶弦身后,往训练场走去,心情甚佳。 “今天的集训以宿舍为单位,一共八组。每组有一只红旗,互相可以夺旗。失去红旗淘汰,明天八点获得红旗最多的队伍,每人加十积分。” “比赛中不禁打斗,新学的法术也可以使用。每人发放一只信号弹,伤重可以求援教官。” 将巴掌大的红旗和小巧的信号弹依次发放,总教官直接一挥手,示意自由行动。 八只由宿舍组成的队伍,各自警惕互相看了看,分散着奔入山林。没人想在一开始就攻击争夺,免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谁都不是傻子。 茶弦拽着花桥在山林里疾行,耳尖微动便又换一个方向。她们这一队仅有两个人,绝对是其他宿舍优先考虑的目标。 只是她知道花桥体能差,却没有想到对方体能差到这样! 月光下的山林可以看清身边人的脸,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间,眼睛里有迷蒙的水雾,唇微微张合,喘息灼烫。 狼人极佳的夜视能力,甚至能让茶弦看清花桥肩膀颤抖的弧度。 “停下休息了吗?”花桥倚着身后一棵老树休息,又嫌粗糙的树干磨得后背生疼,索性将自己挂到茶弦身上歇息。 如海草在平静海面起伏着,被海水的平和抚慰,不一会也安静下来。 花桥伸手在外衣口袋里摸索,她记得自己抓了一把糖巧,此刻正好用来补充体力。 巧克力球入口即化,是花桥最喜欢的薄荷味巧克力。她偏头看一眼茶弦,剥了一粒塞进茶弦嘴里,“补充一下体力。” 等等,狗是不是不能吃巧克力? 花桥猛然睁大眼睛,反身扒住茶弦,按着她的脑袋就打算让她低头赶紧吐掉。 “有人来了!” 耳尖微动,茶弦没顾花桥突然奇怪的动作,将人抱起几个起跳,跳上老树悬空的树干。好在树龄大,枝干也结实,稳稳接住两人,只有树叶微微荡了一下。 几秒后,树底下果然出现其他人。 花桥边听底下找人的声音,边想着茶弦巧克力中毒掉下去的场景,左右煎熬。 不管了! 她拉住茶弦衣领,一点点凑近…… [吃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我咬人才不疼 第31章 你要死了 有阵薄荷香气从对方身上传来,不知道是因为那枚巧克力球,还是茶弦身上本来的味道。 迎着茶弦蓦然睁大的眼睛,花桥果断亲了上去,身前人顾忌着树底下有人,推拒的动作几乎可忽略不计,眼神里更多是震惊,而不是拒绝。 花桥根本无心观察对方反应,满脑子都是【茶弦吃巧克力会死】,按住茶弦肩膀不让她乱动,如啜一口热茶,舌尖试探对方唇齿间温度。 薄荷的清凉带着巧克力的微苦,从舌尖传递过来。花桥无心旖旎,卷起一丝又一丝巧克力的甜腻,动作急迫又带有不错过一寸的谨慎,专注亲吻。 茶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怎么就亲过来。树底下逗留的其他小队已经离开。茶弦知道自己可以推开花桥,质问她到底在做什么。 手掌已经碰触到对方,还未将人推开,掌心下传来澎湃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连山风也冷却不了的热度,从掌心蔓延到茶弦脸颊。 夜色的薄红不明显,茶弦感受唇舌间轻轻巧巧的触碰,忽然有些不满意。淡紫眸孔闪过一瞬的幽深,微微看了花桥一眼,伸手将人推向树干抵住,反客为主。 花桥背后骤然抵上树干,粗糙的树皮隔着两层衣服,依然磨的人不舒服。皱眉抬手,打算将茶弦推开。这人突然活跃起来,估计自己的消毒很完美。 看来这只不乖狗,暂时不会因为巧克力中毒死掉。 抬起的手腕还没靠近,被人先一步握住,然后牢牢扣紧,压过头顶,动弹不得。 花桥?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花桥试图借着月色瞧清眼前人的神色,眼睛忽地被一只手遮住,被动承受自己亲吻的家伙忽然主动起来,几乎蛮横的反向侵占。 薄荷味香气近在咫尺,眼前垂落如同月色皎洁的银白色长发。花桥震惊看着对方变色的头发,所以这不会是茶弦的回光返照吧? 认真说起来对方是狼,狗吃巧克力会死的规则应该、可能、不会对茶弦起作用吧?但她头发都变色了,真的很像中毒要死掉的样子…… 忽地瞥见腰间悬挂的信号弹,花桥思考这时候弃赛喊教官来救援,能不能保下茶弦的小命。 蓦地,她唇瓣一痛。花桥仰头努力对上茶弦视线,那双淡紫色眸孔充斥着独占欲,灼灼盯着花桥。 事情发展的好像有哪里不对,花桥攒足力气推一把茶弦,终于得空喘口气,“等一下,茶弦!” 明明推开了对方,自己可活动的空间却越来越狭窄,某人越贴越近,银白色长发落在花桥身上,像是覆上一层霜雪,却带着对方独有的灼热气息。 花桥伸手努力抵挡茶弦的靠近,飞快说完自己对她巧克力中毒的猜测,忽然看见对方勾唇浅浅笑了。 茶弦很少笑,更别提花桥老是故意惹着对方生气,更是见不到对方几次笑脸。此刻乍见,花桥连心脏都忘记跳动,被对方完全吸引。 直到脖前落下惩罚意味的啃咬,柔软蓬松的银白色发顶,蹭痒下巴。 “花桥,再记不住我是狼,我帮你记!” 咬完人的茶弦抬眼,不意外看见花桥不服气准备争辩的样子,于是手掌不经意搭上对方腰间,轻轻摩挲,歪头看着花桥骤然软了骨头,克制着哈气喘息。 “手拿开!” 可恶,暴力狂怎么会知道自己怕痒? “你刚才亲我了。” “我那是为了救你!” “狼吃巧克力不会死。但你在月圆之夜亲吻狼人,可能会死。” 月至中天,硕大无朋。 花桥震惊仰头无星的夜空,唯有头顶一轮圆月。狼人、月圆之夜,可恶,听起来就不是很好的组合。再瞟向茶弦银白色的长发,所以这是月圆之夜变身了?不是中毒? 这山里的风怎么越到半夜越冷?花桥下意识扯紧外套,冷意彷佛从骨髓里透出,而不是山风带来。 “银月誓约,是狼人传统的伴侣仪式。”对于花桥陡然畏冷,茶弦眸底依然一片平静,“拥抱、亲吻,一起渡过银月之夜,才算仪式的完成。” “而擅自亲吻,得不到回应的主动方,会在银月之夜死于月神降临。” 花桥?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求你吗?”感受骨子里透出的冷意愈深,花桥毫不在意,“我就乐意死这里。” 茶弦深深看了花桥一眼,翻身下了树,行路无声,眨眼间在林间失去了踪迹。 “没良心的暴力狂,居然真走了?”哆嗦着抓紧外衣,才装完酷的花桥陷入突如其来的寒意,“系统,没办法解除这个设定吗?” “宿主,解除不了。您沟通灵种使用控火诀取暖试试呢?” 神环很多功能被限制,解决不了银月誓约。不过它一直跟着花桥,自是知道前两日教官帮她们种下灵种,便于沟通灵气,使用法术。 还教授了基础的五行法诀,控火术就是其中一种。 “你是让我用这个取暖吗?” 花桥面无表情打个响指,指尖出现一抹黄豆大的火焰,在风里摇摇欲灭。 一时间,空气都沉默。 忽地,远处天光一亮,黑暗中燃起一道闪亮的红色焰火。冻得连笑都挂不住的花桥仰头看去,微微扯了扯嘴角,“信号弹?”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花桥将自己抱紧,擭取身上为数不多的暖意。或许过了夜半大家都抓紧了时间,天空闪亮的红色焰火从第一道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旗帜争夺战显然十分激烈。 “系统,我冻死了还能传送到下一个世界吗?”她要是没记错,传送下一个世界需要借助部分天命能量作为燃料,她才能跟燃料充足的火箭一样,冲破这片大陆的天空。 “我觉得,宿主您可能不会冻死。” 花桥嗤笑,她感觉自己现在的体温还没有身后的树皮温度高。拽一片树叶在手心握紧,过会松开,树叶都染上一层霜。 意识迟钝凝滞,对外界变化渐渐没反应。花桥仰起脸,天空那抹圆月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嘁,要是真能碰到,我非一拳打碎它不可!”花桥迷迷糊糊想着,屁的月神降临,纯粹就是想冻死她。 忽地,她感觉自己离开了冷硬的树桠,浑身开始温暖起来。某一刻,她以为自己死翘翘,灵魂飘了起来。直到扭头看见茶弦那张熟悉的脸。 重重哼一声,花桥不说话。 “这次集训胜利的队伍加十积分,我很需要。”见花桥扭过脸不理自己,茶弦干巴巴解释一句,并且取出了七只红旗,递到花桥眼前示意。 夜晚的山林对狼人来说是绝对主场,只是其他队伍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所以茶弦一开始的打算是等大家抢夺的差不多,旗帜被集中到某几只队伍里,再进行争夺,节省力气。 突然出了意外,她只能一只一只队伍找过去,浪费很多时间,这才回来这么慢。 瞧见花桥还是不理自己,茶弦轻微皱眉。她很少和别人沟通交流,刚才的解释已经是她难得才有的行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她决定先抱人离开。 将旗帜交给训练场的教官,这场本该到早上八点才结束的竞赛,似乎已经有了结果。 教官看一眼她怀里的花桥,又看一眼她银白色及腰的长发,露出了然的微笑,“月圆之夜啊……” 茶弦莫名羞窘,耳尖窜出一抹红,“其他队伍的主力已经被我淘汰,可以提前结束竞赛吗?” 她提起这个,教官顿时想起之前信号弹都快被当成烟花放的情景,脸色一黑挥了挥手,“结束结束,积分给你两记上。” 至于其他人,教官心底的恶魔小人举着叉叉挥舞,加训!必须加训!明天就加训!虽然狼人在夜晚的山林有主场优势,但是其他人就不知道联合起来先干掉威胁最大的茶弦吗? 一点合作意识都没有!活该被各个击破,七输一!必须加训! 茶弦十分有眼力的抱着花桥速速离开回宿舍,至于输掉的同伴,联想教官眼底的杀气,只能祝她们自求多福了。 宿舍的单人床板,两人并排都嫌挤。茶弦抱着花桥躺下,凑近打算回吻,完成银月誓约。 “不准亲。”还带着微凉寒意的手堵住她的嘴巴,回过温的花桥有了力气自由活动,不客气抬手制止茶弦。 “你要死了。” “你才要死!”花桥气恼怼回去,“死掉也不给你亲!” 谁让这人一声不吭就跑掉,害得自己以为被留下来等死,种种心境都经历过,结果这人又跑回来,这算什么嘛? 茶弦将那只冷到颤抖的手拨开,垂眸看向花桥。对方强撑着寒意侵袭,咬牙坚持,边瞪着自己。 “那我等你死掉再亲。” “你变态!” 花桥震惊,她是如何面无表情说出这种变态话!天命人的选拔标准之一是有病吗? “就不准你亲我!死掉也不准!” “死掉的你,没办法开口拒绝。” 她神情太认真,好像真的打算这么做。花桥浑身一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不打算死了!”花桥咬牙切齿说道,“还愣着干嘛,过来亲我!” 呐呐,明天中秋的说~~~ 中秋快乐啦~~~[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你要死了 第32章 是只坏狼 茶弦才愣了一下,衣领就被人揪住,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花桥,动手的那人眉眼微恼,别扭偏开脸,“眼神又不能亲人,你看再久也不管用!” 那只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触碰到脖颈,透着微微寒意。月神降临的影响还未彻底消褪,花桥的身子像是积雪的寒冰。而她需要拂去积雪,融化寒冰。 抓住因冷意微颤的手掌,十指相扣。茶弦注视着花桥,偏头吻了吻她手腕跳动的脉搏,才又倾身吻上那瓣冰凉的唇,用自己的温度将它焐暖。 她吻得很认真,像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不发生声响,连带将对方声音也吞没。浑身泛着冷又被灼热包裹的花桥,如同可口的冰淇淋,呼吸都被唇温融化,漫开甜水。 茶弦顺着水迹蔓延一寸一寸吻下去,贴着脖颈,亲吻对方呼吸的弧度。碍事的衣领被指尖拨开,陡然冒出的银白利爪,比裁纸刀更锋锐。 轻易将花桥的衣服如纸片般裁开。 散开的衣物无法取暖,还受月神降临影响的花桥下意识寻找温暖。她按住茶弦的脑袋不让动,贪恋灼烫的呼吸在肌肤喷洒。 手腕再次被轻易拨开,灼烫的呼吸带着吻不停歇,驱赶花桥身上每一寸冰凉,“翻下身。” 暗哑的指令带着某种祈求,花桥迷迷糊糊便顺从。后肩被烫人的掌心轻轻摩挲,脊背落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偶尔感觉被牙齿啃咬,力度轻巧。 也有某一刻,那尖牙利齿没忍住用了力,几乎刺破柔嫩肌肤。底下人便痛得哭出声,大骂茶弦是臭狗,拽紧垂落脸侧的银白长发,威胁背后的人松口。 茶弦舔了舔那圈鲜红牙印,安抚着哭泣颤抖的某人。又慢吞吞寸寸吻,吻过展翼欲飞的蝴蝶骨,毫无悔过之意又重重咬一口,手掌牢牢扣紧花桥肩膀,制住所有挣扎。 “还说你不是狗!” 花桥痛得身体打颤,她向来对疼痛格外敏感。什么银月誓约,简直就像一只蠢狗对一见钟情的骨头宣示占有权,啃咬舔舐,在这根骨头上留满自己的痕迹。 就差吞吃入腹。 茶弦仍在虔诚的吻,仿佛对花桥说她是狗没反应。只是左手却按上对方的腰抚弄着,仗着花桥背着身看不见,唇角勾起明晃晃的笑。 怕痛的人很少有不怕痒,花桥的力气彷佛被腰上那只手抽走,软成没骨头,任由茶弦吻遍后背,并且留下深深浅浅齿痕。 “茶弦!天总会亮起来,你别太过分!” 身体的寒意被驱走大半,花桥边奇怪银月誓约居然真的有用,边哈着气威胁茶弦,拽着对方银白长发不松手,却又怕她痛,没真的用力。 柔软顺滑的银白长发穿插在花桥指间,像是飞流的银河。 她的警告显然没奏效,腰上传来噬咬的刺痛,激得她绷紧肌肤,还没破口大骂,又被温柔亲吻着安抚,软绵绵腾不起劲。 “混蛋!”花桥抱着半湿的枕头,新冒出来的泪让枕套上的深色痕迹又蔓延几分,她无法制止茶弦,只能被动承受对方带来的痛苦和欢愉。 只是她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猜测银月誓约是狗啃骨头,不放过每一寸。现在亲到自己腰际的人,怎么会就此停下? 腰间被一只手拨动,轻而易举翻了个身。月神降临带来的严寒已经停止侵袭,身体被认真执行银月誓约的人一寸寸温暖,冷热交替已经让花桥意识混沌。 只是当茶弦又吻上来,花桥猛然睁大眼睛,意识一瞬间回笼,拽着银白长发的手忍不住用力,震惊之下,完全忘记会扯痛茶弦。 在茶弦闷哼一声的同时,花桥直接痛叫出声,眼泪淹没早就通红的眼角,浸入汗湿的发。 “茶、茶弦!” 难得的,这次茶弦给了回应,“我不是故意的。你理论课总是满分,应该知道,人在吃痛时会忍不住咬紧牙关。” 骗人!她明明就是故意的! 花桥羞恼反手遮脸,不想让茶弦看见自己失态的神情。咬人的力道恰到好处,痛得不明显,紧随而来的是触电般的刺激酥麻。 奇异的愉悦让花桥瞬间失神,布满水雾的迷蒙眼神,对视上茶弦的那一刻,立马伸手遮住自己的脸,试图掩盖欢愉的事实。 她才不想让茶弦知道自己很快乐! 不出意外的,手腕再次被温热的手掌捉住,不容反抗拨到了边上。失去遮挡的花桥只能任由茶弦注视,染了欲色的脸红暴露在她眼眸之下。 “不许看……”虚软的手腕挣脱不开这人的桎梏,花桥话音带着自己没察觉的黏糊,软绵绵撒着娇。 茶弦松开花桥手腕,看着她掩耳盗铃,反手遮住半张羞涩的脸,咬着唇克制过于急促的呼吸,这种时候也没忘记抓握自己的银白长发,牢牢攥在掌心—— 仿佛这般便不是彻底落于下风,还掌控着茶弦的某部分。 茶弦盯着她指间月弧般银白,又侧眸瞥向对方修长的腿。想了想,伸手揽过她的背,扶着人靠墙坐下。 才从月神降临的寒冷中解脱,乍然又碰触到冰凉的墙壁,花桥哼哼唧唧不愿意,腰却被茶弦按紧动不了。 “我不要,好凉!” 旖旎被突如其来的冰凉冲散一半,花桥轻轻扯了扯指间银白长发,控诉着自己的不满意。 茶弦眼眸微暗,看向花桥抓在手里把玩的银白长发,轻声解释,“坐起来,方便你玩头发。” “不然会够不着。” 怎么会够不着?银白长发如同月光织成的绸缎,盈泽有余,足有一臂之长。 蓦地,指间长发流动,留在花桥手中只剩发尾。同时脚踝传来湿润的触感,灼烫的呼吸喷洒,舌尖在轻轻勾勒足腕骨头凸起的弧度。 密密麻麻的痒传过来,花桥神情难耐,连贴着墙的冰凉都忘记。指尖牢牢缠住银白发尾,不让它从指缝溜走。 果然差一点,就抓不住银白长发。 湿热的吻在往上蔓延,花桥手心里原本攥住的只剩发尾,此刻一寸一寸延长,彷佛月光在指间涌动。 小腿肚被人留下一圈两圈深红牙印,花桥痛得想蹬人,泪水如珠串滴落在银白长发,转瞬即逝,融进发间,只剩发丝上水光闪烁。 “你能不能少咬两口?”拽了拽手心里的银白长发,底下人动静微停。叫花桥某一刻觉得,自己攥在手心的不是茶弦的头发,而是拴着狗的牵引绳。 但是很显然这是一条不听话的臭狗。 花桥从来不知,膝盖也是自己的敏感点。缠绵的热吻覆上去,像被闪电击中的酥麻酸软,受不住却很想再来一次的感觉在心头翻滚。 “茶弦!” 花桥扯了扯抓在掌心的银白长发,声音轻飘飘软绵绵,羞涩到暗哑,“还要亲。” 她忠于自己的感觉,花桥想要,花桥必须得到! “这里,再亲一次。”她微微弯腰,推着想要继续往上的脑袋,阻止她的吻向上蔓延。 “这里很舒服,再亲一次!”软和撒娇的声音飘忽忽浮在半空,完全是命令。 温烫的指腹攀上膝盖,在膝骨若有若无的打圈摩挲。茶弦没亲上去,仰头看着花桥攥紧自己的银白长发,微微哈着气,眼尾坠着红。 真是容易满足。 只是天快亮了,她不能纵着花桥的感觉胡来。起码今晚不可以,银月誓约还没完成。 吻上仅剩的空白地带,像是拼上拼图的最后一块。茶弦察觉某人身体僵直后是止不住的颤抖,挣扎着向后,却忘记身后是墙壁。 于是反倒被自己拉着向前。 她依然在认真亲吻,执行着银月誓约的要求:让自己的伴侣身上每一寸都沾满自己的气味。控制住花桥乱动的腿,听着她破了音的碎吟,夹杂似痛非痛的抽泣—— 好像是自己,又没忍住咬了她一口。 茶弦眸子微沉,脸色一黑。片刻后忍不住叹口气,这下又要被某人骂作是狗。 只是忍不住,牙尖痒痒的,下意识就把她当成自己的磨牙棒。偏偏花桥耐不住痛,轻轻一碰就大滴泪珠落下,直直坠入茶弦心湖。 花桥一痛,她就会骂人,会哭泣,会撒娇,还会报复回去。茶弦曾经以为,她对谁都会如此,毫不掩饰。直到她看见训练中,花桥被其他人伤到,闷声不吭的冷脸模样。 原来只有我弄痛她,她才会露出真实反应? 狼族的独占欲让茶弦对这个发现极其愉悦心喜,从那一刻起,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暗中追逐着花桥。越是多了解一分,越是想要占有全部。 而她的祈愿,在今夜突然实现了。 低头耐心亲吻,大多时候,茶弦动作是温柔的。只是偶尔,想听花桥哭一声,喊一声,便牙尖痒痒,忍不住抵着一寸软肉细细磨辗。 能让花桥哭泣的只有自己。这样的认知悬在心头,让人忘乎所以的沉迷。 茶弦吻着方寸之间的湿软,微甜的水被舌尖卷入喉间,润开因紧张引起的喉咙干涩。 听着头顶断断续续的哭,似乎快平静下来。于是茶弦又咬一口,听着花桥骂自己是狗,哭声又大起来…… 碰爪~[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是只坏狼 第33章 想做狗了 哭声停歇的时候,花桥的嗓子几乎干哑到说不出话来,她攥紧手中的银白长发,恶狠狠瞪着茶弦。 茶弦难得心虚,不自在撇过头。余光瞥见窗外天光,微暗中升起黎明的光亮。 该进行最后一道仪式了。 茶弦神色莫名,眼底一片晦暗。沉默几秒,还是伸手将花桥的眼睛捂住—— 她害怕那双眼睛里会出现嫌恶与惊惧。 “茶弦,你又发什么神经?”花桥哑着嗓音,还不习惯自己变得格外绵软的声音,哼哼唧唧都像是撒娇。 陡然间,她陷入毛绒绒的柔软触感,舒适得仿佛躺在云层。花桥惊诧拉下遮住自己眼睛的手,身前的人已经不见,而自己正躺在一只巨狼身上。 恍恍惚惚,花桥才发现自己攥紧在掌心的银色长发短到几乎抓不住,刚才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此刻也变成覆满银白毛发的利爪。 茶弦感受一道目光正在注视自己,却长久没说话。本就低垂的脑袋更加沮丧挪开,离花桥又远一分,“讨厌的话就闭上眼睛。” “太阳就快出来了,你忍一下。” 花桥? 她在说什么胡话?谁会讨厌一只毛发蓬松柔软的美丽银狼?花桥扑上去拱来拱去,指间从银白毛发穿过,留下细腻柔软的触感。 单人床空间狭小,茶弦变身的银白巨狼即便努力缩在床板上,还有小半身体露在外。花桥就这么无比丝滑的顺着那一侧“咚”一声滑落地上。 眼见坐地上的人要哭,茶弦飞快伸出爪子将人捞回怀里,硕大狼首与怀里的人对视上,猝不及防撞见她眼底的欣然愉悦。 “你不讨厌吗?”带着微妙的心情,茶弦小心翼翼问。 “你觉得我讨厌?”重新回到温软舒适得地方,花桥手脚并用,扒着巨狼不放,生怕又掉地上去。扭头瞧见那双淡紫眸孔里的不自信,颇为无语。 凑过去努力环抱狼首,在巨狼颈侧蹭了蹭,“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 “不觉得可怕、狰狞、邪恶、非我族类,想要离得远远的?”迟疑着,茶弦闷声闷气说道。 “茶弦,除了脑子不好,你是不是还眼瞎啊?”花桥揪了揪藏在银白毛发里的竖耳,感受它在自己掌心抖动,如同被羽毛划过的轻盈柔软。 “那就用耳朵好好听,听我说喜欢你。” 她趴在茶弦耳朵边,话音含糊。累了一宿又躺进柔软的银白海洋,早就迷瞪着眼昏昏欲睡。 于是等茶弦心底惊喜的烟花终于绽放完毕,心湖平静,想要和花桥再确认一次,回神对方已经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花桥,花桥……”一遍遍轻声念着花桥的名字,茶弦忍不住,悄悄把对方细白的手臂含在嘴里,舔了又舔,十分不舍的又吐出去。 毕竟化身为狼,牙齿锋利得很。她害怕都没上嘴咬,牙锋滑过,就刺破那层薄薄娇嫩的肌肤。 她睡得很安稳,不该在这时候痛醒哭泣。 茶弦小心将爪子往花桥身上搭了搭,合上那双淡紫眸孔,唇角勾着浅笑,陷入美好梦乡。 第二天是休息日。 花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半眯着眼打哈欠,习惯性伸手去顺毛,掌心之下的触感却是细腻光滑的肌肤。困惑睁开眼,入眼的是恢复人形的茶弦。 连自己最喜欢的银白长发都消失不见。 嗯?花桥坐起身,托腮看了茶弦许久,又伸手抓了抓恢复正常的黑发,随后嫌弃抛下——她还是更喜欢丝滑的银白长发。 赤着脚下地行走,洗了个澡换上新衣裳。再回到茶弦床前,熟睡的人还没有醒。 体力,这么差的吗? 花桥努力回忆昨晚,除了参加个积分竞赛,回来亲了一下,也没做更多事情。茶弦,似乎有点不行啊? 半点不提积分赛某人一挑七,跑了几座山争夺红旗,与一群实力不弱的同伴竞争打斗,消耗大半体能。 倒一杯热水吹气小口喝,花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清洗,拿到手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衣服昨夜全被茶弦裁开,拼都拼不起来。 “混蛋!就显摆你有爪子!” “脱衣服耽误你时间了是吧!” …… 看着自己最喜欢,穿着最舒适的那件T恤,几乎都成了布条条,花桥脸色一黑,扭头瞪了还在睡熟的茶弦一眼。 手里的水杯往桌上一放,花桥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衣柜前面,毫不犹豫打开茶弦的柜门,不拘哪一件衣服,团吧团吧一堆搂在怀里,转头就塞进自己衣柜。 半点不客气。 “让你弄坏我衣服!坏一赔十!” 花桥咬牙切齿关上衣柜,扭头走向桌子,拉开椅子重重坐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只是下一刻她就弹跳起身,握紧拳头狐疑回看椅子,也没钉子啊? 忽地,想到某个可能,花桥脸腾一下变红。犹自不死心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看到显眼牙印后…… 冷笑一声,花桥气汹汹从卫生间出来,抬腿就踹了一脚茶弦的床架! 只听说过大白鹅会叼人屁股,她还没听说过狗也会咬屁股!混蛋!变态!害得自己都没法舒舒服服坐着!她才不会让罪魁祸首睡得好好的! 可恶!到底什么时候咬的?昨夜被茶弦乱咬一通,后面都不记得那些地方被咬——想到这,花桥脸色更黑,已经看见茶弦迷糊着醒来,不客气又踹一脚她的床架。 “花、花桥?”茶弦才睁开眼,眼前就是瞪着自己,满脸透着不爽的花桥。 下意识的,她伸手去勾腰,习惯性想将人揽进怀里。结果被人闪身一避,衣角都没有碰到。 “不准动手动脚!”花桥还带着气,说话十分不客气。对上那双淡紫眸孔的茫然委屈,不自在补一句,“我允许才可以。” “那现在,可以允许我吗?” 抱了一夜的人忽然不给抱,茶弦微微沮丧,却依然想为自己争取。 花桥眼神闪过惊诧,偏头仔细打量茶弦,思考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忽然觉得这人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当然不允许!”花桥不客气拒绝,想到前几天茶弦故意躲着自己,爱搭不理的模样,她就更加来气。 “你不是整日躲着我……” ——【其实我一直在偷偷看你】 “话都不和我多说……” ——【我怕忍不住会告白】 “碰到我跟碰到脏东西一样闪开……” ——【是触电般的刺激】 “既然这么讨厌我,不准你碰我!” ——【不讨厌,我很喜欢你】 花桥叽里咕噜说一大堆,也等不来人反驳,朝茶弦看去,对方仰着头坐在床上,呆呆望着自己,似乎是默认。 “好啊!你真讨厌我?” 花桥气冲冲又抬腿踹一脚4号床,犹自不解气想去推一把茶弦,手才伸过去被人捉住,就像昨晚,对方握住她手腕的动作熟练得很。 再回神,人已经被茶弦抱进怀里。 “放开!我还没允许呢!你就这么喜欢抱自己讨厌的人!”花桥挣扎踢着脚,双手扒拉着茶弦圈紧的手臂,试图挣脱对方怀抱。 “我们举行了银月誓约,你是我的伴侣。”茶弦找不到拥抱的理由,忽地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只是话一出口,她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怀里的人,肉眼可见的更加生气。 “所以不论是谁,即便是讨厌的人,因为缔结伴侣契约,你就想要拥抱她吗?” 茶弦感觉事情变得很糟糕,结结巴巴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她并不是不擅语言的艺术,只是对上花桥,莫名笨嘴拙舌,无法表清自己的意思。 “我喜欢你,不讨厌你。” 闷闷说完这句话,茶弦知道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也许这句话放在伴侣那句话之前,花桥听到会更开心。现在…… “我才不信!狡猾的大灰狼啊呸,狡猾的大银狼!你就是想骗我,抱我,亲我……” 茶弦闻言偏头,回忆起月光下的亲吻,忍不住的,悄悄瞥一眼花桥红润的唇瓣,像是染着朝露的花朵,透着盈亮的水泽,想让人凑近含吮。 于是低头亲上去,将她的喋喋不休全都吞没。 没了月神降临的负面影响,怀里的人更加活泛。挣扎的力道让茶弦几乎制不住,只能更加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害怕她跑掉。 不同昨夜初初吻上的冰冷,从花桥唇瓣传递过来的是温热的柔软。茶弦眼前一亮,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被花桥咬了一口才恋恋不舍松开。 “骗我、抱我、亲我!”花桥眼里带着火控诉。 茶弦莫名感觉气势一低,声音变得黏糊甜软,无师自通学会哄人,“没骗你——” “你还学我说话!” 茶弦…… 还在思考怀里的人怎么越哄越生气,忽地怀中一空。趁着自己走神,花桥灵巧的挣脱怀抱,一呲溜跑走。 此刻正揉着手腕被茶弦紧握出的鲜红手印,狠狠瞪着茶弦,“现在你喜欢我也没用了,我要讨厌你!” “你这个狡猾的大银狼!” 说完飞快收拾一通出了门,把宿舍摔得震天响。 狼?她果然还是在意自己是狼……茶弦思绪偏了偏,花桥骂自己是狗的时候,从来不拒绝自己的—— 好想做狗啊! 第一次的,茶弦有点不想当狼…… 糕糕:升温了好热,26°欸! 良师默默甩出气温图,言:我,41°。 糕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想做狗了 第34章 说不理就不理 不知道某人突然想当狗的花桥,懒洋洋去食堂吃个饭,绕着训练场消食散步。 本想去山林里逛逛找野果子吃,远远看见教官带着其余七个宿舍在加训,花桥立马溜开。生怕下一秒也被教官拎过去,失去这难得的休息日。 倒是训练场因此空旷,花桥走在边上,都能听见自己脚步的踢踏声。 不一会儿,她偏头皱起眉,竖着耳朵仔细听冒出来的第二个脚步声。自己走走停停,那脚步声始终保持和她一致的步调。 谁在大白天吓人?花桥磨磨牙,猛一回头,看见隔着自己六米远的茶弦。 自己的乍然回头似乎吓到她,动作明显一顿。反应过来立马偏过头,装作欣赏训练场南面山林的风景,只是动作刻意局促,十分不自然。 可恶的混蛋!把自己当傻子吗? 花桥深呼一口气,转身几步走到茶弦面前,攥住对方衣领迫使人低头,开口就是火药味,“干嘛跟着我?” 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茶弦愣了一秒,眼前情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前几日,花桥主动靠近自己,自己也是这般不耐烦。不对,自己做的更过分,自己的神情更冷漠,动作也更不留情。 花桥只是揪着自己的衣领,而自己当时却把她当物品般,没半点怜惜的摔了好几次。 “我撵你出宿舍的那一天,你摔得疼不疼?” 茶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问这句话,只是低头看见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软嫩像是才出锅的豆腐,受不了重击,一碰即碎。 花桥初初听见这句话,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客气翻个白眼,松开茶弦的衣领后退一步,忽地陡然冲到茶弦身前,用着才学的巧劲将茶弦整个人抡个半圆掼到地上。 “疼不疼?”一脚踩在茶弦肩上,花桥弯腰靠近,圆乎乎眼睛里闪着不咸不淡的笑,斜睨着茶弦。 “很疼。”茶弦趁机将张牙舞爪的人捞进怀里抱紧,“对不起,我那天做得很过分。” 怀里的人软绵绵似没骨头,味道特别,散发勿忘我和迷迭香混合的香气,令茶弦想起月光下的山林和原野,自由浪漫。 “松开!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乖乖给你抱!”花桥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茶弦的怀抱,“我才不会原谅你!” 耳边忽地响起哨音,是加训结束的标志。过不久,结束结训的其他人都会从山林出来,绝对绝对会路过训练场。 “快松开!你还想让人围观吗?”花桥一想到那种场景,忍不住头皮发麻,她绝不要这种事情发生。 太丢脸了! “你不喜欢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茶弦分外在意起来,抿着唇将花桥桎梏得更紧,没半点松手的意思。 茶弦? “你发什么神经?我和你都住一起了!”花桥气得直接在茶弦脖子上咬了一大口,留下湿润的齿痕,“在其他人眼里早就是一体!” “再乱说话,我就把你咬成哑巴!” 说着威胁的话,花桥又朝茶弦脖子上咬一口,毫不留情,齿尖抵住的肌肤微微颤动。花桥迟疑一瞬,以为自己咬得太过分,舔了舔安抚。 “我不想变成哑巴。” 茶弦忽地坐起身直视花桥,手底将人抱得更紧。花桥不得不跪坐在她腿上,几乎紧贴着对方,揽着她的肩借力,咬牙切齿,“说话就说话,你摸我腰干嘛?” 搭在茶弦肩上的手微微颤抖,花桥羞恼红了耳尖,“茶弦你个混蛋,说不过我就动手是吧?” “笨狼!蠢狼!” “你变了,你以前都骂我是狗的。” “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花桥推了茶弦一把,不自在别过脸,小声嘟囔,“不你每次都强调自己是狼不是狗……” 花桥声音低,却耐不住茶弦听力一绝。她眼睛一亮,面上是欲言又止的别扭,话不知道怎么说,忽而觉得牙尖痒痒,偏头隔着薄薄衣衫,在花桥肩头咬了又咬。 ——她好像真的不讨厌自己狼人的身份?茶弦心底漫开铺天盖地的窃喜。 “茶弦,你死定了!” 耳边突然传来花桥压沉的声音,茶弦还有点茫然,是自己咬痛她了?下意识想要拉开距离为花桥检查,两人却贴得更紧。 是花桥将自己反抱住,脑袋深深埋在自己身前。自己动一下胳膊都被她紧紧扯住,不让乱动。 茶弦抿着唇,低头看见她蓬松发顶,没忍住揉了揉。落在身上的视线忽然很多,茶弦一瞬间明白花桥装鹌鹑的理由。 加训的其他人从山林里陆陆续续出来了。 好奇的、惊讶的、了然的、嘲讽的、疑惑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从她和花桥身上扫过,无一人开口,却不约而同绕过了她和花桥所在的区域。 只是远远打量。 茶弦继续揉着花桥发顶,温柔安抚。边抬头看向另一边加训结束,分外狼狈的其他人。淡紫眸孔满是冷漠,神情冰冷。 被她目光扫过的那些人顿时收了视线,不再往这边打量。毕竟茶弦那个模样,就像在说再看就来约战吧。 笑话,谁要和她这个人形兵器打架?本来对她的实力还有些疑问,昨晚的夺旗战,众人被打得服服帖帖。一人之力,对战七支队伍,还都赢了—— 要不是输得这么惨,今天难得的休息日,她们也不会被教官安排加训。 匆匆加快步子离开训练场,其他人十分默契的没继续往茶弦这边打量。 茶弦见训练场重新恢复空旷,这才收回目光。冰雪在她眼底消融,带着亮晶晶的柔软,她低头看花桥,小声道,“人都走光了。” “我脸也丢光了。” 花桥闷声闷气回了一句。 “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丢脸吗?”茶弦抚着她发顶的动作一顿,眼神顿时幽深。 “才不是!你根本不懂,我可是英明神武的花桥!这样软唧唧被你抱着,会被笑的!” 花桥从茶弦怀里抬起头,一副看笨蛋的神情瞟了茶弦一眼,不客气把人推开。这次腰上没被手臂圈箍,轻易起身站起来。 瞪一眼还坐在地上的人,花桥磨磨牙还有些气恼,“早就让你松开我!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要理你了!” 茶弦没伸手把人拉住,她望着花桥走远,细细品味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故意的吗?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花桥是自己的。最好,都离花桥远一点。 起身拍了拍手,茶弦眼底滑过一瞬晦暗。她没忘记花桥在住进自己的宿舍之前,是如何的受欢迎。哪怕是打上了自己的标签,依然有人乐意和花桥交好。 她这般迷人。 明明自己,之前从未在意过这种小事。 此刻望着花桥越走越远的背影,茶弦却想砍树作屋,把她藏进谁也找不到的森林角落。睁眼闭眼,她看见的都是自己。 也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花桥说的不要理自己,居然真的在认真践行。就算共处一室,自己能看见的,也只有她的背影。晚上睡觉都只留个后脑壳给自己。 “……今天我们聊一下职业的起源,大家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修炼。目前东方系列的职业有修道、修佛、炼体等各种体系……” 训练营接近尾声,一轮轮淘汰下,如今只剩下18人,而这18人选择各自的职业后,将参加最终大比,胜利的前六人才能获得进入灵能学院的资格。 自由交流环节,也有几人来找茶弦问关于西方职业修炼体系。这几日很莫名的,茶弦和其他人的关系陡然融洽起来。 垂眸回答者其他人的问题,茶弦记得花桥是第一个找教官咨询西方职业修炼体系的人,教官却没有给出详细的回答。 她会不会来问自己?想到这里,茶弦唇边勾起浅笑,期待花桥主动来找自己。毕竟她都一连四五日,没能和花桥搭上话了。 而在花桥这边—— “系统你看见没有,她在跟别人卿卿我我!!!”花桥臭着张脸,明摆着不高兴,“呵!有新欢哦!” 神环觉得,茶弦应该只在认真回答别人的问题。不过,宿主的心情是它第一要考虑的,纠结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是宿主,天命能量——” “嘁!我不是想到办法了吗?总之,我才不要去理她!说了不理就是不理。” 办法?您说的是一直藏人家的衣服吗?神环很想吐槽自家宿主,藏起来的衣服都快占茶弦衣服的三分之二了,那个人,真的没有察觉吗? 花桥看着那边茶弦和别人说话,哼哼唧唧不高兴。说什么喜欢自己,果然是骗人的。都不和别人保持距离的嘛? 明明之前跟其他人说话都隔两三米的,现在居然缩短到一米左右了。可恶的花心狼,是因为自己这几日没理她,就要找别人玩了吗? 别人有我可爱吗!!! 偷看的目光冷不丁和茶弦对上,对方一愣,朝花桥浅浅笑。 花桥? “系统你看见没有!她在挑衅我!” [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说不理就不理 第35章 月神在上 神环觉得那肯定不是挑衅,不过觑一眼生气的花桥,它默默选择闭口不言。 花桥本人则是狠狠瞪了茶弦一眼,心里将【才不要理茶弦】的倒计时又延长24小时,撇过脸不再看她。 骤然收获一枚冷脸的茶弦,眼神里的光微微黯淡,夹杂些许疑惑。随口说两句将其他人打发走,盯着花桥的背影,默默注视。 自由交流的时间结束,教官拿出仪器为大家测试灵气感应的程度,并且根据不同的职业选择发给大家相关的基础修炼手册。 训练营的训练生不过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家平时故作沉稳,此刻拿到修炼手册根本沉不住气,立马照着方法练习,训练场上顿时亮起五光十色的法术。 除了部分身份特殊,自带家族传承的训练生,其他人的修炼基本脱离不了五行法术的范畴。 和五行法术相比,花桥显然更喜欢那些不一样的风雨雷电,还有玩虫子的新奇蛊术,一个劲的凑人家身边看。 茶弦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眼神中还有莫名的委屈:我也会不一样的东西,花桥怎么不来找我玩? 狼巫不分家,茶弦除了拥有狼人的能力,还通晓部分巫术。灵气复苏带来了新机遇,异族和人类也因此结盟,互相交换人才彼此学习。 这也是茶弦出现在灵能学院训练营的真正原因。 此刻,茶弦练习着修炼手册提供的五行术法,眼睛始终往花桥那边瞧。看着她因为蛊虫打滚新奇而惊呼欣喜,恨不能立马化身为狼,喊花桥来看自己不仅会打滚,还会翻跟头呢! 区区一只蛊虫,哪里比得上自己! 蛊虫的主人莫名一寒,望了望周围,教官还在不远处守着她们:没啥危险啊?怎么汗毛都立起来了? 想了想,还是挥开围过来的其他人,“小胖今天累了,就不展示了。” 她的本命蛊是一只胖乎乎的雪蚕,拥有治疗的能力。据说以后化蛹成蛾,还会升级成群体治疗,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能力。 不过,天色的确已经不早,树梢上都挂上了下弦月。花桥起身准备去看看其他热闹,陡然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宿主,是天命能量不足的原因。”这次没等花桥问,神环主动解答。 “我知道了。”花桥臭着一张脸,抬脚往宿舍走。真是可恶,明明自己往衣柜里藏了很多茶弦的衣服,每天蹭蹭吸收的能量还是不够嘛? 似是知道花桥所想,神环开口解释,“宿主,您吸收的天命能量七分存入能量池,为复活做准备。剩下的三分才是供您日常使用的。” “三分居然不够用?”花桥嘀咕一句,扭头瞅了茶弦那边一眼,对方还在研究新发下来的修炼手册。 “宿主要不——” “想都别想!她刚才还跟别人笑!我才不要理她!” 神环沉思片刻,底层代码红光闪烁,一阵紊乱。宿主口中的别人,不就她自己?除了宿主,天命人可没有对别人笑过。 “宿主,天命人应该、好像、可能没对别人笑——” “你站她那边?” “没有。”神环立马闭嘴。 花桥哼哼两声,瞟一眼远处还在认真练习的茶弦,这会自己提前离开,她应该注意不到吧?刚好趁这个机会回宿舍狠狠蹭一波天命能量。 夜色掩映下,训练场这么多人谁离开谁还在,的确看得不分明。奈何茶弦的目光始终定在花桥身上,自然看见她慢悠悠晃回了宿舍。 茶弦握紧手中木系术法催生的勿忘我,抬头,下弦月十分明亮。 “月神在上,愿我所想。” 指尖在胸前轻叠,是狼族独有的祈月仪式。今日不是满月,也不知道月神能不能听见自己的祈念。 夜深了,从山林吹来的风带着野蛮的寒气,席卷整个训练场。沉浸在修炼手册的众人打个喷嚏,无所谓还想继续练习,却被守了大半夜,早就不耐烦的教官驱赶,撵回宿舍休息。 茶弦走在最后,眸光似月色冰凉。她不能继续忍受花桥对自己的无视,微暗眼眸中闪过种种思索,像一个冷静的猎人。 脚步在宿舍门口站定,金属门把折射银亮的月光。茶弦忽地长呼一口气,放弃了所有卑劣的心思—— 她不想花桥因为害怕自己而哭。 开门走进去,茶弦下意识寻找花桥的身影——不在阳台,不在床铺,卫生间也没有动静?这么晚她去哪了?还是发生了意外? 茶弦心慌则乱,骤然听见衣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猛地转身拉开! 衣柜里,刚在脑海跟系统吐槽拿错东西的花桥傻愣着仰起头,看向柜门前背着光的茶弦。 见茶弦弯下腰来,视线落到自己手上的长袜,花桥脸一瞬间红掉,“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才不是变态!” 脑子一抽,花桥秉承着让人忘记一件事,那就要用更劲爆的事情来覆盖这个原则,飞快开口,“呵,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我就是传说中的女巫!” “我正在利用你的随身物品诅咒你!”举高手里的长袜,花桥羞耻到脚趾都蜷缩。 “诅咒什么?” 耳边传来平静的问话,花桥纳闷偏头,盯着茶弦看,这人怎么反应这么淡定? 想到天命能量不足的事情,花桥理直气壮编瞎话,“我已经诅咒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现在,抱我!” ——【月神显灵!】 茶弦抿着唇,努力下压翘起的唇角,却还是忍住浅浅笑,“我接受你的诅咒。” 身为狼巫,茶弦轻而易举识破花桥的谎言。可是她伪装女巫,只为诅咒我爱她,她一定爱死我了才会这样。 茶弦再一次感谢月神显灵,晕陶陶想要化身成狼,兴奋地摇尾巴。 可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柜子里的花女巫抱起来。好久没和花桥亲近,茶弦还有些紧张。她的迟疑在花桥看来,变成不情愿。 “嘁!不抱拉倒!我自己出来!” “不!” 茶弦顿时将人按回柜子里,狭小的柜子里蹲了个花桥,容不下第二个人。因此茶弦只探得进半张身子,便与花桥贴身紧凑,呼吸都缠绵到一起。 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卷翘的睫毛、闪亮的眼睛,眨动间犹蝴蝶展翼,美好的想让人亲吻。茶弦微微垂眸,遮住眼底涌现的**。 然后猝不及防,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盯着一堆自己丢失的衣物,茶弦疑惑抬头看向花桥,眼睛忽地被一只手捂住,耳旁是花桥羞恼的声音,“你什么也没有看见!” “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茶弦乖乖附和。 “退后。” 茶弦依言照做,慢慢退出衣柜。那只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松软温热,也捂着并不严紧。 透过指缝,她看着花桥像一只小松鼠在转移过冬食物。飞快将她衣柜中属于自己的衣物团吧团吧往隔壁的衣柜塞。 咬紧下唇,茶弦忍笑忍得很辛苦。生怕这会笑出声,露出自己能看见的事实,花桥恼羞之下,又几天不理人。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以她乐意装傻。 而转移好衣物的花桥,终于舍得起身。才发现茶弦为了配合被自己捂眼睛,以一种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姿势弯着腰。 “笨狼!”嘀咕一句,蹲着身的人站起来,捂着茶弦眼睛的手转移到对方胳膊上,拉着人往床边一甩,“趴好!” 虽然花桥冷着脸,但茶弦感觉会是一件好事情,仍旧依言照做。 “突然这么听话,是我的诅咒生效了?我难道真的是女巫?”花桥嘀咕着,一边伸手搭上茶弦的腰,漫不经心揉了两圈。 “茶弦,汪一声?” “汪?” 花桥的脸骤然发烫,眼神震撼,傻了一般看向茶弦,呐呐半响才回过神,郑重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不该玩弄你。”花桥没想到茶弦会这么顺着自己,明明最在意自己狼族身份,次次强调不是狗。 居然、居然汪了? 对上茶弦那情感真挚的淡紫眸孔,花桥更加不自在,对自己的女巫身份又多信了一分。那是不是可以解除诅咒? “解除……” 剩下的话没说完,花桥被骤然翻身的人揽进怀里,话语和呼吸都吞没在潮湿的热吻中。 比以往更加急,也好像带着丝生气,吻走花桥呼吸的同时,还带来重重的噬咬,不管不顾,直到破了皮,铁锈味在彼此唇齿间蔓延。 花桥害怕到不敢哭,水蒙蒙的眼睛里光是起了雾,双手攀住茶弦的肩,仅剩的一丝清明在思考,茶弦是不是犯了狂犬病? 因为命令她汪汪了,她便以为自己是狗了,犯了狂犬病? 逻辑上很通顺…… 狂犬病,会亲人亲得这么狠吗? 花桥感觉舌尖麻麻木木,不知道是被亲得还是被咬的,还有点痛痛的。 脑袋在缺氧,昏昏沉沉。原本抓着茶弦肩膀的手也慢慢没了力气,软绵绵搭着,跟熟透的面条似的。 终于,扑上来的坏狼舍得放开人,花桥哇一声哭出来,“茶弦你不要变成狗!” “不要狂犬病!” 讨厌换季!!! 今天骤降到16°,可恶!又着凉! 糕糕的日常就是喝感冒药、喝感冒药、喝感冒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月神在上 第36章 两连摔 茶弦很喜欢花桥的一点是,她偶尔有异于常人的天马行空想象,纯粹天真,十分可爱,让自己的心都变得软绵绵。 像是有小蝴蝶在自己心尖尖上跳舞,就比如此刻。 完全不知道她如何想到的狂犬病,抽噎着擦泪,神情还十分的委屈,不时瞥自己一眼,疑惑又紧张。 “不会变狗,也没有狂犬病。”茶弦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紧抿的唇将笑意克制,她怕有人挂不住面子,生闷气。 “不会变狗?也没有狂犬病?”身上的人眼神从疑惑慢慢转为了悟,随后就是恼羞成怒,“那你吓我!” 花桥坐起身,居高临下看茶弦,绷紧的脸显露着她的不高兴,“你装狂犬病吓我!” 没及时抹去的泪成悬珠,随着她大声控诉,在睫毛上微微颤动。明明狂犬病是她的胡思乱想,此刻把锅甩茶弦身上。 她向来喜欢倒打一耙—— 茶弦心脏猛地一缩,淡紫眸孔里的惊诧一闪而过,快到无法让人察觉:为什么,自己下意识认为花桥向来喜欢倒打一耙? 像是两人已然这般相处千万年…… 忽地,茶弦勾唇失笑,也许自己是被花桥的胡思乱想带偏,她和花桥年岁加起来都不够半百,哪来的千万年? “你还笑!是不是很得意吓到我!你这个邪恶的大坏狼!” 思绪被拉回,茶弦笑意僵住,看向气呼呼的花桥,立马无措起来,“我没吓你。” “迟到的解释就是掩饰!你就是大坏狼!装狂犬病乱咬人!” “没乱咬人,那是亲吻。” “你亲我干嘛!” “因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理直气壮叫嚣的人忽地卡壳,花桥不自在躲开茶弦视线,结结巴巴起来,“那、那也不能突然亲上来嘛……” “下次我不许,你不准随便亲我!” “好。” 嗯?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花桥狐疑看向茶弦,撞上她满眸的认真与郑重。心底突然别扭起来,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反派才拿诅咒控制人呢!自己可是大好人! 皱着眉一副烦恼模样,花桥忽地想到什么,烦恼转为期待,“茶弦,给我变布灵布灵发?” “好。” 那双淡紫眸孔浮现浅淡的笑,黑色长发一瞬间延长至腰际,眨眼间变成银白色。 花桥惊喜扑上去,抓在手里感受银河从指缝滑落的触感,心情飘忽忽比棉花糖还轻软。 欸?等一下,要是自己解除诅咒,那是不是不能让茶弦随时随地变头发给自己玩了?毕竟她现在爱得死去活来,才这么听自己的话。 因为某人的配合表演,对自己女巫身份已经深信不疑的花桥,顿时苦恼,既不想做控制人的大反派,又舍不得玩起来很舒服的银发。 ——要不,我就玩两天?反正我才不会对她做坏事,过两天再解除诅咒好了。 茶弦就这样看着花桥把玩着银白长发,一会开心一会叹气,一会脸又皱成个包子,搞得自己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 忽然,她好似终于有了决议,眉头舒展,快快乐乐玩头发去,不再心情反复。 总感觉有个大危机过去了,茶弦跟着松了口气。转而默默注视把玩头发的花桥,心底有彩虹气泡漂浮。 试探着,伸手去揽花桥的腰,想把人圈进怀里。茶弦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手指才触及柔软温热的腰,便听得花桥一声不满的轻哼,可手掌继续覆盖上去,对方却没有阻止。 茶弦眼神幽暗下来,轻柔将人圈进怀里。 蓦地躺进茶弦微烫怀抱的花桥哼哼唧唧两声,便任由对方抱着。她手里还抓着银白长发把玩,并且开始试图编些什么,在指间缠缠绕绕。 兴致来时,亲上一亲,或放嘴巴里啃咬,动作连贯而自然。 茶弦? 她还比不得那几根头发丝迷人? 明知花桥腰肌敏感,搭在她腰上的手故意微微抬起,虚拢的指尖点在腰上画着圈。如风拂过平静湖面,带起涟漪,指下肌肤也微微震颤。 “茶弦?不许碰那里!” 沉浸于把头发编结的花桥扭扭身子,躲开茶弦的触碰,软绵绵的语调撒着娇,没有明显抗拒。 茶弦歪头看着怀里人,还在指尖勾缠着头发把玩,对刚才的触碰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眼底暗色加深,夹杂一丝无可奈何的郁闷。 自己这么专心勾引,她心思还在那破头发上? 忽地,茶弦推开花桥起身下床。被推开的人手里还抓着一缕发,呆呆仰头看茶弦。 “我去洗漱。”茶弦眼帘低垂,转身离开,被花桥抓在手里的银白发丝如银河流动,最后消失在她指尖。 欸?我布灵布灵手感超好的银发呢? 花桥从发愣中醒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下意识抓握,仿佛握住银河的触感完全消失。 她才玩一会会,怎么就不见了?抬头纠结看向卫生间,怎么茶弦还不出来? 起身张望,脚尖尖忍不住一步一步往那边挪过去。就算就算,就算她刷牙洗脸,自己在她背后抓头发玩,应该不会影响到她吧? 自我说服的花桥旋开门把,很轻很寻常的咔哒一声,差点把她吓一大跳。 推门进去,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上。花桥忍不住欣赏一会自己的美貌,忽地后知后觉茶弦不在洗手池前…… 此刻,蓬蓬头哗啦的水声才传进花桥的耳朵,她愣愣转头看去,银白长发及至腰下,清水流过,灯光照耀,像是变成一条真正银河。 “花桥?”夹杂着水声的呼唤让人听得不清明,忽地玻璃门后转出一个人来,花桥猛地瞪大眼睛,立马转身,耳尖尖直窜红。 “你、你干嘛洗澡!” “我说了来洗漱。” “洗漱才不是洗澡!”花桥感觉身后潮湿的气息越贴越近,慌忙往前走两步隔开距离,“洗漱是洗脸刷牙!” “你是不是语文没学好!你这个没文化的大笨狼!”花桥羞恼控诉,都是茶弦不说清楚,害得自己变成偷看人家洗澡的变态。 “我不要理你了!” 花桥越想越生气,重重说完这句话,抬脚就准备离开。 “要帮我洗头发吗?” “……要!” 方才还气势汹汹说好不理人,这一刻说话都软绵带着撒娇。花桥耳尖尖泛出的红更加明显,别扭开口,“你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花桥悄悄扭头,看到茶弦听话背过身,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被垂落过腰际的银白长发吸引。 她上前两步,忍不住抓一把头发,沾了水多了一丝重量,却更加有银河的质感。 可恶,明明不想理大笨狼,可是她的头发好漂亮…… 花桥推着茶弦的肩,指令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重新回到蓬蓬头下,半热的水落在身上蒸腾起白雾,飘飘扬多了一丝暧昧。 指尖顺滑的银白长发,被水流冲过漫开溢进指缝,又随着水流离开。花桥抓起半张手的银白长发,看它被水流冲刷从指间溜走,惊奇又着迷望着这一场景。 也许自己,是个发控?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花桥不自在的想,心底还有些害羞。 热水下抓起银白发丝,有种水中捞月,真捞着的幸福感。花桥本来守着半米的安全距离,不知不觉已经贴紧茶弦,自己还恍然不觉。 直到穿过银白长发的手,无意落在对方温热的脊背,花桥比茶弦反应更大。急忙后退,脚下一滑摔个屁股墩。躲不开蓬蓬头洒落的热水,半湿的衣服彻底湿透透。 “你别动!” 屁股好像摔八瓣,花桥痛得想哭。可看到茶弦打算转身扶自己,立马制止。茶弦没穿衣服,她不要看到色色的茶弦,好害羞。 等确定茶弦不会转身,花桥这才“哇啦”一声哭出来,揉着摔痛的屁股慢慢站起来,委屈巴巴。 衣服全都湿透,湿沉沉坠在身上难受。花桥一时气恼,索性将衣服扯下“pia”一声掼地上,没想到脚底一滑,“啪叽”又摔地上,刚好坐在刚才扯下的湿衣服上。 花桥? 哇啦哇啦哭得更大声,这次脚也扭到了,痛得要死。 茶弦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转身看花桥,先看到的却是空气。寻着哭声低头,看见坐在湿衣服上沉浸在哭唧唧中的某人。 其实、还挺好笑的…… 茶弦轻咳一声将笑意遮掩,背过身假装没看见花桥的狼狈。总觉得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看见了,这人又要恼羞成怒。 不过,问还是要问一下的——“你是不是哭了?” “我才没有!是水声哗啦哗啦!”明明还在抽抽噎噎,仗着茶弦看不见自己,花桥张口胡扯。 “把沐浴露递给我!”反正湿透了,就当再洗一次澡好了。花桥扯掉剩余衣服,边哭便接过沐浴露,在掌心揉散才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气味。 冰冰凉凉的薄荷香气缠绕在身周。 “没情调的笨狼!”花桥万分嫌弃,飞快打泡泡洗完,扯过门外的浴巾裹住身子,一瘸一拐离开,也不惦念自己心心念念的银白长发了。 人才将将在床沿坐下,茶弦的声音隔着卫生间门板传来,“花桥,你是不是把我浴巾裹走了?” [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两连摔 第37章 最讨厌你 花桥? 低头看了看身上,顿时心虚起来。可是屁股好痛,脚踝也好痛,完全不想动。 疼痛让她大脑迟钝,挪着步子走到卫生间门口还浴巾,手搭在冰凉门把才一激灵清醒:欸?我把身上的还给笨狼,我用什么? “花桥?”门里面似乎听到动静,传来一声轻轻呼唤。 “可恶!”花桥转身单脚跳到对面的衣柜,拉开自己的柜门拽出一条珊瑚色浴巾,又跳着回到卫生间门口。 “给你啦!”猛地开门将浴巾塞进去,里面的人接住刚要说话,花桥“啪”一下把门合上,气呼呼蹦着回自己的床铺,坐下来抬起左脚看,总觉得肿起来了。 坐着也不舒服,屁股还痛,尤其是尾骨的位置,麻辣辣的疼。 花桥哇呜一声趴到枕头上,委屈巴巴抽噎着,哭着哭着歇声,抱着枕头像是阴暗角落里的小蘑菇,难受到想要干掉全世界! 昏昏沉沉着,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梦里不会痛,皱着死紧的眉居然睡着了。 等茶弦吹干头发走过来,一只可可爱爱毛巾卷小蛋糕映入眼帘。床上的人被浴巾裹紧,只剩头脚露在外头。 她弯腰戳了戳软绵绵的小蛋糕,听的对方一声含混的咕哝,人却没醒。 “起来,换上睡衣再睡觉。”坐到床边揉了揉花桥发顶,感受手底还带着潮气的湿发,茶弦动作一顿,眸色微冷。 “嗯?”迷迷瞪瞪醒来的人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 “起来换衣服,顺便把头发吹一下。” “不要……”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起身,何况花桥的潜意识还保留着清醒会很痛的印象。甚至因为嫌弃茶弦打扰她睡觉,跟小毛毛虫似的往床里面咕蛹。 茶弦…… 按住逃跑的小蛋糕,把人薅起来放到一旁椅子上,茶弦抬手将吹风机取过来,热风二档,扬着她的发轻飘飘的吹。感到手底的湿发转为干燥的触感,这才停下。 放回吹风机,茶弦皱眉看着花桥身上裹了两层的浴巾,里面那层吸了水分,颜色比外层都深上寸许。放任她这样睡到明天,着凉是肯定的。 “花桥,换衣服睡觉。” 听见茶弦又叫自己,花桥耍起无赖来,“不要不要我就不要!我就要这样睡!” 迷迷糊糊单蹦着就要床上咕蛹继续睡觉,还没碰上床,“哇”一声哭起来,往床上一倒哭得更大声。 “臭茶弦!坏茶弦……” 茶弦听着人两句词捣鼓来捣鼓去,骂了自己半天,等她歇下声,才无奈靠过去,“怎么了?” “蹦错脚了。”骂完人,花桥终于舍得搭理茶弦,抽抽噎噎控诉,“都是你抱我起来,害我分不清哪只脚痛,我才会这么不小心。” 哭一阵,人已经醒的差不多,总感觉尾骨也跟着痛起来。花桥更是气恼,狠狠朝茶弦瞪过去,“屁股也开始痛了!都是你啦!” 她瞪人的动作凶狠,话却软绵绵撒着娇,像是想学小刺猬扎人,浑身上下却只有柔软的绒毛,自以为狠狠扎上去,一身软毛却刺不痛人。 茶弦心情也跟着她软绵绵的话音软下来,“嗯,都怪我。哪只脚痛?我帮你揉揉。” “左脚。”花桥翘了翘脚尖尖,示意茶弦去看。 “五行法术里面怎么没有治疗术呢……”含混着哭音嘟囔着,花桥感觉脚踝一抽一抽的痛。 五行法术没有,其他修炼体系却有治疗。比如今天花桥看了半天热闹的蛊,比如她伪装的女巫——各有治疗手段。 茶弦敛下眼眸,狼巫不分家,她是狼人,也是巫。诅咒和制药是巫必会的基础技能,自然也会随身携带制好的常用药。 她会从药物中发现,自己有巫的传承吗?茶弦转身,从杂物柜最深处取出一只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六只颜色不一的扁平玻璃瓶。 指尖将青色玻璃瓶挑出,转眸淡淡瞥一眼花桥,抿了抿唇将瓶子握在了手心,坐到花桥脚边,握住左脚脚踝拉过来。 有人碰自己抽痛的脚,花桥即便行动不便,还是反射性地给了一记【飞踢】—— 茶弦感受着连自己手掌都踢不开的力道,有些想笑。心底那些微妙的焦虑一扫而空。某方面而言,花桥便像这个迟钝的飞踢,察觉不到明显的异常。 所以,即便自己拿出专属于巫的药物,她应该也分辨不出来吧? “别动,我给你上药。” 茶弦指腹在花桥左脚脚踝摩挲,检查伤情。除了扭伤红肿,内里并没有严重受伤。于是微皱的眉松开,打开扁平的青色玻璃瓶,勾一指透明药膏在指尖。 推压着辗过红肿的部位,将药膏涂遍。空气里薄荷香气越来越明显,嗅进鼻翼肺部都生寒。含有巫力的药物起效快,脚踝处的红肿转眼间消褪。 花桥感觉自己被茶弦摸过的地方如凉水泼过,刚要控诉,蓦地发现脚踝似乎不痛了?她迟疑扭着脚转一圈,居然真的没有抽痛的感觉! “这里这里!这里还痛!”觉也不睡了,她揉了揉眼睛咕蛹着仰头往屁股位置瞧,示意茶弦跟她视线看过去。 “不是不是,你看哪呢!是屁股!”着急的花桥完全没注意茶弦是有意避着视线,一个劲催促对方赶紧帮她上药。 等不来回应,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什么,直接在床上滚开,裹了两层的浴巾脱落,像是毛巾卷展开露出里面甜腻香滑的奶油。 “这下可以了,你快点!尾骨那里最痛了!” 花桥满意趴在展开的浴巾上,歪着头催促还坐床尾不动弹的茶弦。 她完全没想到茶弦也会有害羞的情绪。毕竟这人银月誓约那天晚上,可是相当淡定地把自己从头到尾嗦了一边。所以花桥印象里,茶弦这方面应该一无既往淡定才对。 茶弦就这样看着完全不设防的花桥,滑光溜溜的还催着自己上手,眼里暗色愈深。 “茶弦!你在干嘛?磨磨蹭蹭!” 瞅着茶弦还不动,花桥气恼踢了一脚过去,而后忽地后知后觉,语气飘忽不定,“你、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茶弦沉默。 而她的沉默在花桥看来,的确是默认无疑了。她愣一秒顿时滚一圈裹起浴巾,跪坐起来和茶弦对峙,“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居然敢占据我家茶弦的身体,赶紧滚出去!” “把我家茶弦还回来!” 茶弦疑惑眨眼,不明白花桥闹得哪一出,“狼人有月神祝福,不会被夺舍。” 花桥松口气,挪动膝盖突击到茶弦边上,低头嗷呜狠狠咬在她手臂上,半天不松口,出了一口气才才把人松开,还白了茶弦一眼。 “那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是谁上次咬了我屁股!”她斜茶弦一眼,重重哼一声。 茶弦没想到花桥忽然提起这个,处于银月誓约状态中的狼人,情绪其实很不一样。她眸光微闪,却没有解释。 伸手将咬了人还满脸不高兴的花桥推倒翻个身,拨开她身上本就裹得不严实的浴巾,按住她的腰不让乱动,耐心给她摔红的部分涂抹药膏。 “痛着呢,你轻一点!”花桥十分怀疑对方是蓄意报复,毕竟自己刚刚口不留情,狠狠咬了一口茶弦手臂。 有头发尖扫过脊背,麻麻痒痒。身上疼痛减轻的花桥,终于又注意到茶弦银白的长发。立马勾过一缕抓手里玩,也不嫌茶弦下手重了。 等尾骨的痛意也一点点消除,花桥嗅着周身飘荡的薄荷味,不客气扯了扯手中的银白发丝,“茶弦你是薄荷精嘛?” “怎么连药都用薄荷味?” “你这个假狼!” 茶弦将瓶盖合上扣紧,看向把玩自己头发,有空吐槽薄荷药味,却完全没意识该穿衣服的某人,深呼一口气,实在拿她没招了。 “花桥,去穿衣服。” 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思? “干嘛啦?才不要!我才不要让睡衣也沾上薄荷味,我就这样睡觉!” 蓦地,她反应过来茶弦话里潜藏的意思,吃惊仰头看茶弦,“你想对我做些什么?” “你怎么可以整天想些色色的念头!”她猛地抓起浴巾将自己遮住,义正言辞训斥。 “因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面无表情念出这句话,茶弦就这样盯着花桥。 听着这句熟悉的话,花桥又卡了壳,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气鼓鼓在床上滚两圈,终于舍得披着浴巾起身,跑到衣柜前换了睡衣。 “好了,我穿好了!不许对我起色色的念头!” 将纽扣扣到最上面的第二颗,花桥抬起手臂闻了闻,果不其然是清凉的薄荷味。 “都是你啦!你这只假狼人,真薄荷精!讨厌你!最讨厌薄荷了!” 茶弦就听着她说讨厌,也不反驳,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玩头发吗?” 花桥…… “你好像在威胁我?”她声音忽地沉下来,泛着冷气。 沉默三秒,没人搭茬。 “你成功了。”花桥羞恼瞪了一眼茶弦,瞧见她眼底浮现笑意,更加气恼,“我就爱玩头发怎么啦!” 将人往后一推,推倒在4号床上,“往里面去去,我要和我布灵布灵的漂亮头发一起睡觉!” 茶弦依言照做。 然后怀里就拱进来一个人,抓着银白长发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把银发咬进嘴里,话语含混不清—— “讨厌茶弦!最最最讨厌茶弦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最讨厌你 第38章 结营(上) 第二天从茶弦怀里醒来,花桥迷迷糊糊想,前两天自己是因为什么不搭理茶弦? 想不起来,应该是不重要的小事。她揉了揉眼睛从茶弦怀里爬起坐起来,拽了拽手中缠绕的银发,偏头对上茶弦温和的视线,淡紫眸孔流转着温光,像是一副写意画。 不受控靠近,离那双漂亮的眸孔越来越近。花桥微微迟疑,随后果断凑上前,从心地亲了亲对方眉心。 推开低头,那双淡紫眸孔闪着微微的茫然,正好与自己对上。花桥忽而恼羞,“看什么看!像你这样的我能亲十个!” 瞧见她眸中忽地怔然,花桥莫名心虚起来,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像是解释也像表白,“但我只喜欢亲你。” “你可以去亲另外九个。”茶弦面无表情起身,将花桥指间缠绕的银发拽回来,把人晾在一边,自顾自换衣洗漱。在花桥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风暴积聚,暗色成云。 欸?不是说最爱我了嘛?这么容易就生我气了?诅咒失效了?我这个女巫,做到头啦? 被落在原地的花桥纳闷歪头,看着茶弦忙来忙去,都不回头看自己一眼。寻个空截住茶弦,气恼跳人身上,将人紧紧抱住:“不准生我气!” “没、没有另外九个。”花桥很少先服输,说话都结巴,觑着茶弦的神色,别别扭扭道歉,“对不起嘛!” 脑袋搭在茶弦肩上,轻轻蹭了蹭垂落的银发,花桥嗅着对方身上淡淡薄荷香,竟也不觉得讨厌了,“我就是说大话,你不要生气了。” “那你亲我。” “在所有人面前。” 嗯?这话是茶弦说出来的?花桥震惊看向茶弦,对方抿着唇,眼神静然。若不是耳尖泛起的浅红,任谁都以为她一如表面的云淡风轻。 “现在就想亲你。” 花桥敏锐发现某人平静之下的潮涌,黏黏糊糊撒着娇,逗弄着茶弦,亲着她的发,又吹拂开,露出精巧耳廓,牙尖尖咬上去,将上面不自然的红晕染更甚。 茶弦没想到花桥会突然袭击,耳尖传来的酥痒让自己脚底发软。她努力让自己忽视突如其来的心弦震颤,避免身子发软倒地。 偏偏花桥察觉她这份分神,牙尖尖放过被咬得发烫的耳朵,微微低头又啃上脖颈,气恼茶弦的不专心,牙尖尖用了点力刺破肌肤,吸吮沁出的血珠。 “啪!” 仗着某人纵容,肆无忌惮、忘乎所以的花桥忽地松开茶弦,从她身上跳下来,双手捂着屁股,又羞又恼瞪向茶弦,“你打我屁股!” “干嘛打我!很痛的欸!”她揉了揉屁股,眼神控诉。 茶弦默默看一眼花桥不说话,指腹抹过脖间刺痛的位置,染一指鲜红。茶弦顿了顿,偏头看向陡然心虚起来的花桥,“到底谁是狗?” “反正我不是!”花桥动作飞快凑过来,将茶弦染血的指尖咬嘴里舔舐,试图毁尸灭迹,“没文化的蠢狼,没听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模仿对方的行为模式嘛!” 她声音含糊不清,却又理直气壮,“是你把我教坏了!” 吐出被嗦干净的指节,上面沾染的血迹被舔走,只剩下湿漉漉口水。花桥扒上茶弦的脖子,将之前咬破的地方也舔了舔,见它不冒血,这才满意松开。 训练营的集合铃声刚好响起,花桥立马推开茶弦洗漱换衣,免得去迟了被罚着绕训练场跑圈。 余下茶弦怔在原地,手背抚过花桥亲吻过的脖颈,又垂眸看了看被她含吮过的指尖,心底漫开奇怪的思绪。 …… 离结营还有三日,这三日要选出最后的六人,总教官刚重复完选拔规则,顺便将毫无争议的第一名茶弦喊到边上,表示对方不必参加剩下的选拔竞争。 就看见花桥猛地冲上前,抱住自己最满意的拔尖苗子——茶弦,一顿猛亲。 教官…… 其他训练生…… “花桥,给我绕训练场跑十……不,给我去跑二十圈!”一手把花桥从茶弦身上扒拉下来,总教官看平时情绪冷淡的茶弦红透了脸,以为被气的,立马将花桥的惩罚翻倍! 花桥:可恶,还是被罚跑圈了! 底下人反应过来起着哄,然后被生气的教官大手一挥,统统罚跑了十圈。大家顿时不闹了,老老实实去跑圈。只是跑着跑着,又忍不住笑开来。 总教官抱臂看着一群人跑得东倒西歪的架势,换以前绝对加圈。只是莫名的,她唇角也露出淡淡笑意,看着这群年岁不大挺能闹腾的学生,又看看树顶不知何时升起的朝阳,心情微微荡漾。 跑圈很快结束,接下来大家便是在教官指导下练习各自的修炼手册,争取尽快将基础术法融会贯通。 两日的时间,都是忙于此。第三日是结营日,也是大比斗的日子。除了茶弦,剩下的人中需要决出前五,胜者加入灵能学院,余者各回各家。 花桥在大比斗的前一夜晚上,缠着茶弦变巨狼,陷在毛绒绒里面睡了个美觉。 “系统,你觉得我赢面怎么样?” 第二天大比斗,花桥看着场中比试的两人,各有擅长,五行法术你来我往,看得人眼花缭乱,本就没多大胜算,这下更没信心了。她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忐忑的感觉。 “宿主,你居然在意输赢?” “废话!输掉了连灵能学院的大门都摸不着,那不是和茶弦彻底分开了!” “宿主,你是为了天命能量还是……” “你管我!” 花桥截止系统的话头,不让它继续说。摇晃腕间的手环,恶狠狠威胁,“快帮我分析数据,不然我找东西砸了你!” “我就不信这都灵气复苏了,还拿你这个科技侧的东西没办法。” 神环滚动运行的代码一滞,居然当真认真思考自己到时候要不要装死,碎一碎,给前主人听个响。还是充分展示自己是个神造物,管它科技灵气都拿自己没办法。 不对不对!怎么被绕进去了——它现在的任务是辅助茶茶收集剥离花桥的情感能量,其他事情灵活应对即可。 不过爱真是奇妙,即便从陌生的状态开始,也会一无既往爱上相同的人吗? “系统?” 饱含低气压的声音传来,神环立马撇干净乱七八糟的想法,老老实实扫描完所有人的资料,脑海中传输给花桥。 “宿主你加油!” “你也就能纯加油了!”自家系统纯辅助,花桥还是清楚这点的。吐槽完系统,立马将所有人资料扫了一遍。比起自己印象中的,系统给出的资料更加全面。 场上的人除了利用五行术法互相攻击,还发挥了个人特长。比如玩蛊虫的放出了自己蛊虫,出马弟子请神上身等。花桥看着看着眼睛一亮,自己好像是女巫来着—— 占卜、制药、诅咒、降灵……降灵是不是和出马弟子的请神差不多? 那自己岂不是很厉害! 花桥顿时底气十足起来,积极参与到比斗中。或许气势足,连胜三场。遇到一个有隐世家族传承的才胶着起来,迟迟分不出胜负。 “花桥,你真喜欢那只臭狗?” “臭狗骂谁呢!” 花桥气恼怼回去,不客气一堆五行法术小连招丢过去,火行术、土突刺、水龙卷……有些术法名字上档次,不过花桥她们初学,使出来的威力不足十分之一。 “你就这么维护她?” 很显然,对面作为隐世家族的子弟,术法运用的比花桥熟练多了,不仅化解了花桥丢过去的五行术法,还有余力运用更高级的风雷法诀。 “我只比她晚半天认识你,又不是晚了半年,凭什么不能后来者居上?” “她都不是人!” 花桥顿时来了气!骂谁不是人呢?哦,茶弦,那她的确、咳咳,有些非人类的血统。 避开对方使出的引雷术,花桥琢磨着女巫的降灵该如何运用,又听见对方口出狂言,“你还比她矮,身娇体弱的,看起来只能被压!” “我就不一样了,我愿意给你当底下那个!” 花桥:……怎么回事,自己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对,瞧不起谁呢!谁看起来只能被压!!! 花桥黑着脸,目光沉沉看向对面的双马尾女孩,对方还仰着头,一副为爱牺牲的倔强模样。 再看周围人瞄来瞄去的诡异眼神,花桥恨不得一脚把对面的人踢天边去,顺便把周围人记忆消除——尤其是某个来观赛,此刻冷着脸,眼神幽深的家伙。 也不去想降灵该怎么运用了,花桥直接一个接一个五行术法扔过去,让对面应接不暇,没空再说话。快枯竭的灵力一想到方才瞥到茶弦那可怕的眼神,立马咻咻努力补满。 恨不得下一刻就决出胜负! 对面接下一串连招,刚要和花桥说两句,又一波术法来袭。分神之下,被一个土突刺绊倒,下一刻一团火焰悬在她眼前。 “我输了。” 她懊恼起身,看着花桥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那只臭狗到底哪里好?” “第一,她是狼不是狗;第二,哪里都好!” [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结营(上)